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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奪愛》作者:花綾【完結】(H)

《奪愛》作者:花綾【完結】(H)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novelfly 您是第20389個瀏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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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星期日的早晨,太陽和平日一樣升起,天空還是湛藍無雲,餐桌上的早點依然少不了納豆,還有象徵日本



精神的味噌湯。



不同的是,才早上六點半,宮澤一家五口,竟然已經全員到齊,靜坐在餐桌前用膳。



今天是宮澤家的長子──宮澤新吾,大學發榜的日子。



看似平靜的父親攤開手中的報紙認真的閱讀著,卻沒注意到那是昨日的報紙,光是昨天就已經讀過兩遍;



平日強調保持平常心的母親,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總是忘東忘西,在冰箱前面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而宮



澤新吾那對雙胞胎弟妹,則是一反常態安靜的吃著早點,生怕一點聲音都會讓大家緊繃的心弦出了岔子。



而關鍵人物宮澤新吾,則是盯著手中緊緊握著裝滿牛奶的杯子,一口也沒有動過。



七點三十分左右,門鈴響起,原本坐在餐廳裡的一家人,整齊劃一的停下手邊的動作,迅速來到玄關。



「早安!真是辛苦你了。」



母親提高嗓子,用微笑來掩飾心中緊張的情緒。



「應該的,請在這裡蓋個章。」



郵差先生從背包裡拿出寄送地址寫著早稻田大學的專用信封,「這是個好學校,祝你順利考上。」



「謝謝。」在旁的父親客氣的道謝著。



「今天是考生重要的日子,要盡快將成績單送到才行,我先告辭了。」



送走郵差,母親關上門,趕緊湊到手中拿著發榜通知單的宮澤新吾身邊,踮著腳尖迫不及待的說:「別發



呆了,趕快打開啊!」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宮澤新吾小心翼翼的撕開信封,拿出折成長方形的通知單將它攤平,蓋著「合格」樣



章的紅字映入眼簾。



顧不得父母正手舞足蹈的為他計劃慶祝的事,宮澤新吾衝上樓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已經透過甄試考上早



稻田大學的好友──遠籐直樹。







【第一章】



三步並作兩步,宮澤新吾一口氣跑回房間,打開床邊的窗戶直喊著。



「直樹,我考上了!」



隔了幾秒鐘,上半身赤裸、睡眼惺忪的遠籐直樹,從對面窗戶探出頭來。



「才一大早……新吾,你在吵什麼啊?」



「我考上了,我考上早稻田大學了!」



「什麼!真的嗎?」從睡夢中被吵醒的遠籐直樹聽到這個好消息,精神瞬間振奮起來。



「我剛拿到合格通知書,你看!」



為了讓對方看到「合格」的字樣,宮澤新吾高興的把通知書用兩隻手張開。



「太遠了我看不清楚,你快過來這邊。」



遠籐直樹是隔壁遠籐家的獨子,由於父母都在工作的緣故,一個人留守在家是常有的事。



搬來札幌兩年後,他才漸漸與宮澤新吾熟稔起來,因此下課後都會跟著宮澤新吾回家吃晚飯,兩人也都是



一起寫作業、洗澡。



對宮澤新吾來說,比起和自己差了五歲的弟妹們,遠籐直樹反而比較像是他的兄弟。



房間窗戶剛好面對著的兩人,小時候就經常站在窗戶邊對話,雖然中間還隔著一個巷道的距離,對他們來



說卻不足以構成任何障礙。



將通知書折回長條形,塞在牛仔褲的後方口袋裡,宮澤新吾熟練地爬出窗外,照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路線



,通過陽台、再爬進遠籐直樹的房間裡。



「你看!」



順利爬到遠籐直樹的房間,宮澤新吾驕傲的展示自己的成績單。



「我就知道你一定做得到。」



看著十多年的好鄰居,也是好兄弟的宮澤新吾經過努力得到的成果,遠籐直樹非常替他感到高興。



「這樣一來,我們就都是廣末涼子的學弟囉!」



「沒錯、沒錯!」宮澤新吾認真的附和著。



廣末涼子是遠籐直樹最喜歡的偶像之一,就連當初報名甄試早稻田大學,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為了想要在



學校一睹明星風采,儘管媒體報導她本人只在開學當天出席過,遠籐直樹還是認為能夠與她同校是一件很



光榮的事。



「到東京,我們可以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在一起比較方便照顧,爸媽也會比較放心。」



遠籐直樹的提議在宮澤新吾心頭泛起陣陣漣漪,但是對已經習慣隱藏自己情感的他來說,仍是處之泰然,



絲毫沒有在好友面前露出馬腳。



「嗯,應該是吧。」看著通知書上「合格」的字樣,宮澤新吾臉上洋溢著難以言喻的興奮。



兩個星期後,遠籐直樹與宮澤新吾在札幌車站告別父母親,一同前往東京準備開始他們期待已久的大學生



活。



*****



剛剛從浴室沖澡出來的西御寺謙人,下半身圍著一條黑色的浴巾,髮根上的水珠不時順著肩膀滑落到胸口



,這是他吃早餐時常有的裝扮。



順著培根蛋的香味,他走進廚房。



排油煙機的聲音掩蓋住西御寺謙人的腳步聲,高森雅臣並未注意到他已經來到自己身後,隨即被突然出現



在腰間的雙手嚇了一跳。



「你受驚嚇的表情真可愛。」



看著高森雅臣害羞的縮著肩膀,性慾被挑起的西御寺謙人將臉貼近他的耳根吹送熱氣挑逗著。



「我在做菜,這樣太危險了。」



「你知道我喜歡危險的事,好久沒這樣了,就當作是換換口味吧。」



高森雅臣心裡很清楚,當西御寺謙人說試試看的時候,就是他已經準備這麼做,一旦他決定的事情,誰也



改變不了。



「很好,你已經有反應了。」



他熟練地吸吮著高森雅臣的耳垂,並將手伸進高森雅臣的四角褲內,輕柔的撫弄著他的亢奮。



愉悅的呻吟從高森雅臣的喉間逸出,西御寺謙人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微笑,自己的股間也開始燥熱起來。



西御寺謙人將高森雅臣的臉轉向自己,用舌頭舔去溢出他嘴角的甘甜蜜汁,並深入他的口腔內靈活的挑逗



著他每一根神經,握住那昂揚的手也急切地滑動了起來。



西御寺謙人不停靈活運用手指,針對懷中人兒的敏感地帶給予連續刺激,沒一會兒,慾望立刻由那粉色的



挺立中竄出。



「啊啊──」



熟知高森雅臣敏感地帶的西御寺謙人,很快的解放了他的慾望。



在他釋放的同時,一陣酥麻的快感由股間迅速傳達到每一根末梢神經,他粉嫩的舌在微啟的唇裡顫抖著,



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吸引了西御寺謙人再度吻上他的唇。



兩人的舌頭交纏了許久,不時發出的淫靡聲助燃了彼此的慾火,加上高森雅臣的唇齒間不時發出呻吟聲,



情慾高張的西御寺謙人迫不及待的將他的褲子褪至膝間,令他俯臥在餐桌上,露出自己渴望的迷人臀瓣。



西御寺謙人將高森雅臣留在他手中的激情痕跡塗抹在自己蠢蠢欲動的火熱上,並用濕潤的手指在他雙丘間



來回探索,當他的手指來到狹窄的入口處時,高森雅臣顫抖著身體,喉間發出令人臉紅的喘息。



手指深入高森雅臣的內壁慢慢轉動,如電流般的刺激一波接著一波,高森雅臣忍不住扭動著腰部。



濕滑柔軟的內壁配合著手指的動作,引誘著西御寺謙人更加深入。



終於按捺不住的西御寺謙人拔出已經深入高森雅臣體內的手指,換上因為忍耐而緊繃到有點疼痛的巨大火



熱。



「啊啊──」



進入熟悉的甬道時,西御寺謙人全身激起無限的快感,忍不住發出滿意的歎息。



感覺到西御寺謙人的慾望緊緊的填滿自己,高森雅臣也配合著節奏開始扭動腰部,隨著動作的加快,他的



腦袋一片空白,很快地再度達到高潮。



「啊啊啊……好舒服──」



高森雅臣發出高潮的嬌吟聲後,西御寺謙人也立即攀升到頂端。



西御寺謙人抱住已虛脫趴在餐桌上的高森雅臣,用手指輕撫他如鏡面般柔細的背部。



這時,瓦斯爐上傳來燒焦的味道。



「糟了!」高森雅臣大喊。



「你快去收拾、收拾,我要去學校選課了。」西御寺謙人迅速抽離他的身體,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黑色浴巾



,走回房間。



高森雅臣無奈地看著他的背影,西御寺謙人總是這樣,興致一來就由不得人拒絕,獲得滿足後又立刻拍拍



屁股走人。



如果不是在搬進來之前,兩人就先談好了條件,高森雅臣一定也會為他任性的態度抓狂吧。



*****



儘管徒步到學校只有十分鐘的路程,西御寺謙人還是堅持開著黑色的敞篷轎車前往。



由自己主導的地下樂團已經逐漸嶄露頭角,雖說速度比他預期中快了許多,當許多人都替他高興的時候,



他卻相當不以為然。

[ 本帖最後由 yunwinni 於 2014-10-19 13: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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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升上大三的西御寺謙人雖然熱愛音樂,但是卻不想因此放棄學業,他特地一大早前往學校處理選課事項



,計劃選修四年級的部分課程,希望能早點拿到畢業證書。



當黑色敞篷車駛進學校側門的同時,想當然耳的吸引許多羨慕與崇拜的眼光,那些盯著他車子眼眸閃閃發



亮的人,西御寺謙人肯定是今年的新生。



若是其它學生早就習以為常了。眾人的視線對西御寺謙人而言,已如同陽光般自然。



他毫不在意地背起名牌限定款背包,摘下墨鏡露出迷死人的電眼時,更加引起四週一陣嘩然,大家議論紛



紛,不知道這個全身上下充滿明星架式的人是誰。



無視自己引起的騷動,西御寺謙人將背包掛在肩上,神態自若的前往學務大樓。



當他準備踏出電梯的時候,一個冒失鬼迎面撞了上來。



受到撞擊的西御寺謙人向後退了一步並沒有大礙,可是那個留著利落短髮、身材略顯纖瘦的小男生可就沒



這麼幸運了,抱在他手上的選課資料,還有一堆社團簡介全都散落一地。



「對不起,我太急了,所以沒看清楚。」連撞到誰都來不及看清楚,嘴裡忙著道歉的宮澤新吾蹲在地上,



忙著收拾掉落一地的資料。



「沒關係。」



因為對方就擋在電梯口,滿地的紙張讓他沒有辦法繼續前進,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西御寺謙人只好也蹲



下來幫他收拾。



「拿去。」



將手中撿起的幾張校務簡介交還給眼前的人,西御寺謙人登時為他驚艷不已,這個體型瘦小的傢伙竟然有



著一雙像藍寶石般清澈透明的眼眸,讓他不禁看得失神。



「謝謝。」



從他手中接過資料,宮澤新吾很快的發現他臉上的驚訝,不好意思的說:「我祖母是美國人,眼睛、頭髮



還有曬不黑的皮膚都是隔代遺傳的結果,這頭黑髮是故意染的。」



發現自己的失態,西御寺謙人也笑了出來。



「別誤會,是因為太吸引我了,才會看得出神,沒有別的意思。」



將手伸到那有著一雙漂亮眼睛的新生面前,他繼續說:「我是西御寺謙人,法律系三年級,你呢?」



「宮澤新吾,一年級新生,我也是法律系。」



宮澤新吾握著彷彿鋼琴家才有的漂亮大手,一股溫暖的電流悄悄地傳過來。



原以為東京的人都比較冷漠,看來是他白擔心了。而且站在面前的這位西御寺學長相當搶眼。



中等長度的頭髮對男生來說不是綁馬尾求利落,再不然就是披頭散髮裝詩意,西御寺學長卻能夠運用發雕



之類的定型液,將頭髮抓出一種時髦的造型感,好像電視明星一樣。



雖然宮澤新吾對名牌一竅不通也不感興趣,但是眼前這位學長身上的衣服光看質料就知道一定價值不菲,



絕對不是學生可以消費得起的。



這樣高檔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但不會搶走他的光彩,反而烘托出不同於一般人的高貴質感。而且,他那



燦爛的笑容一點也沒有像那些衣服看來那麼……高不可攀。



如果人可以用分數來評比的話,他一定是屬於九十八分以上的那一群人,宮澤新吾這麼想。



「這麼巧?你是哪裡人?」西御寺謙人對宮澤新吾十分的感興趣。



「北海道。」



「有家人跟你一起過來嗎?還是這裡有親戚?」



「我不是一個人,我鄰居也通過經濟系甄試,所以我們一起過來報到。」



「女生嗎?」



「不是,是男生。」



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西御寺謙人頻頻點頭以掩飾心中的雀躍。



「那你們……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我們的動作太慢,宿舍已經額滿了,剛剛系辦公室的助教給了我一些數據,等一會兒入學手續完成以後



,我們會在這附近找看看。」



「這樣吧,我家就在附近,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真的嗎?會不會太打擾學長了?」



「沒關係,我父母住在夏威夷。現在有個朋友和我同住,不過還多出三個空房間,那裡離學校走路只要十



分鐘就到了,巷口就有便利商店和餐廳。你待會兒可以過來看看,如果沒問題,下午我就可以幫你搬家。







「真的嗎?」



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宮澤新吾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但是他強忍住興奮,因為,需要新住所的人不是只有



自己。



「不過,我還是要尊重我朋友的意見。」



「沒關係,我跟你約下午一點好嗎?就在側門口,這是我的名片。」西御寺謙人從口袋裡的名片夾拿出一



張樂團的名片給他。



「你在玩樂團?」宮澤新吾忍不住露出羨慕的表情。



「嗯,只是一點點小興趣。」



「學長太謙虛了。」



宮澤新吾那雙藍色的眼眸看得西御寺謙人心神蕩漾,不由得在心裡幻想自己和他做愛時,他臉上會有的迷



蒙表情,甚至西御寺謙人發覺自己光是想下半身就有了反應,他不得不就此打住。



「快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的朋友吧,我還要去辦選課的事情,不跟你多聊了。有任何問題都歡迎打電



話給我。」



「我知道了,謝謝學長。」



已經離開宮澤新吾有一段距離的西御寺謙人,還不忘回頭對他叮嚀。



「別忘了,下午一點鐘,側門口見,有問題就打電話給我。」



「謝謝學長!」



目送西御寺謙人的背影離去,宮澤新吾這才想起遠籐直樹應該還在一樓等他,趕緊按下電梯的下樓鍵。



叮咚一聲。



宮澤新吾從電梯裡走出來便看見眉頭緊皺的遠籐直樹。



「你在這裡啊?我還以為你在哪邊迷路了。」



「抱歉、抱歉,讓你等那麼久。不過,我跟你說,剛剛我在這裡……」



宮澤新吾難掩興奮的心情,將剛剛意外遇到西御寺謙人的事情向遠籐直樹描述,還將名片拿給一臉半信半



疑的遠籐直樹看。



「真的假的?有這麼好的事情?這該不會是他賺零用錢的方法吧?」



「就算是又怎麼樣?我們本來不就是打算要租房子嗎?如果他的房子條件不錯,租金我們也負擔得起,就



算住在一起應該也沒關係吧?反正大家都是男生。更何況他也是學生,不是直樹你最怕的老爺爺,也不是



嘮叨的家庭主婦,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



「這樣說也對,反正下午去看過房子之後再討論也不遲。」遠籐直樹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嗯,那我們快去辦入學手續,要不然時間恐怕會來不及。」



取得共識後,兩人一同搭乘電梯前往一樓繼續未完成的報到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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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下午一點整,宮澤新吾匆匆忙忙帶著遠籐直樹依約前往學校側門。西御寺謙人早已經坐在敞篷車內等候。



「學長,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位是我之前跟你提起那位就讀經濟系的朋友,遠籐直樹。」



「你好。」



問候的同時,西御寺謙人用他隱藏在太陽眼鏡下的銳利眼光,仔細的端詳了眼前的遠籐直樹。



遠籐直樹的相貌端正,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微笑時嘴角會浮現出淺淺的酒窩,肩膀寬闊有形,搭配他一



百七十八左右的身高,整個人看起來健壯卻不魁梧,假以時日肯定是校園內新一代的萬人迷。



「學長好,你就我直樹就可以了。」遠籐直樹禮貌地打招呼。



「你們快上車吧,我家就在前面的巷子裡。」西御寺謙人用手指指後座。



有機會搭乘這麼時髦的名車,兩個來自北海道小康家庭的大男生,都忍不住雀躍了起來,滿心的興奮全寫



在臉上。



車子穿越馬路經過兩個紅綠燈,右轉進入一條安靜的巷道,兩旁的路燈底下都裝飾著懸吊式的花籃,五顏



六色的當季花卉爭奇鬥艷的開著,將整條街裝點出一股異國氣氛。



車子來到一棟米白色的歐風建築物前停下。



西御寺謙人將車開進一樓的停車位,他熟練的倒車技術,彷彿閉著眼睛一樣能夠輕鬆完成。



「到了,這裡就是我家。」



遠籐直樹和宮澤新吾被眼前這棟兩層樓的高級別墅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別站在那裡發呆,快點進來啊。」



「你認為我們住得起嗎?」遠籐直樹用手肘撞了撞和自己同樣驚訝的宮澤新吾。



「肯定住不起吧……」宮澤新吾嚥了一口口水,眼神仍然流露出期待。



進入大理石鋪成的玄關,眼前氣派卻又充滿現代感的客廳立刻吸引兩人的目光,然後是一股撲鼻的香味。



「燉牛肉!」宮澤新吾和遠籐直樹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忙著辦理入學手續,早餐以便利商店買的三明治和牛奶果腹的兩人,現在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嗅覺也變



得比平常敏感許多。



「你們一定餓了?先到餐廳吃飯吧。」



西御寺謙人鑰匙放在玄關的鞋櫃上,指著餐廳的方向,大方的邀請兩人一同共進午餐。



八人坐的餐桌上早已擺放好四人份的餐具,桌子上從前菜、沙拉、湯品還有餐前酒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



客人上桌享用。



這時候,一名五官細緻、有著親切笑容的男子端著主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他是高森雅臣,也是我的室友,目前在銀座的安佐法國餐廳擔任實習廚師,我的三餐也由他負責。」



「法蘭香頌!」



宮澤新吾想起常在雜誌上看到這家法國餐廳的報道,富麗的裝潢與昂貴的價位,是一般人忘之卻步的高級



餐廳。



能夠擔任法蘭香頌的實習廚師,其手藝要經過十位五星級飯店主廚的認同,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有口福可



以品嚐到法蘭香頌的菜餚,真是太幸運了!



滿臉期待的宮澤新吾,看起來就像是個等待吹蠟燭的小壽星,那純真不造作的表情讓西御寺謙人捨不得轉



移視線。



「快坐下來,希望這些菜能夠合你們的胃口。」高森雅臣親切的拉開椅子,邀請因過度震驚而站在原地發



呆的兩人入座。



或許是年齡相仿的緣故,四個人在餐桌上輕鬆的交談,氣氛非常愉快。直到高森雅臣端上最後一道甜點時



,宮澤新吾認為應該是把話說清楚的時候了。



「西御寺謙人學長,我們真得很喜歡這裡的感覺,不過……」他看了鄰座的遠籐直樹一眼。



「我們的預算恐怕負擔不起這裡的房租,所以關於學長邀請我們同住的心意,我們只好心領了。」



「如果你以為我是靠房租過活的,那你就錯了!」聽完宮澤新吾的話,西御寺謙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我



會開口邀請你同住,完全是因為我認為我們應該會很投緣,才會這麼做的。」



喝了一口水晶高腳杯中的紅酒,西御寺謙人爽朗的說:「如果你喜歡這裡,喜歡我這個人,就歡迎你住下



,不收錢也無所謂,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他的這一席話,讓宮澤新吾和遠籐直樹誤認為他是個好客的人,被興奮沖昏頭的兩人,完全沒有意識到他



話中隱藏著另一番涵義。



午餐結束後,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西御寺謙人已經將他們的行李從下榻的青年旅館全部搬過來。而宮澤



新吾和遠籐直樹引領期盼的大學生活,也就此展開。



*****



經過了三個月,適應力頗佳的宮澤新吾和遠籐直樹很快便融入大學生活,透過課程的安排,以及學長姐的



介紹,兩個已經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人際關係與社交圈,但是每天睡覺前,宮澤新吾仍然不忘到遠籐直樹的



房間內,聊一聊自己在學校發生的事情。



今天是下學期社團幹部選舉的日子,宮澤新吾和同班的女同學石川沙也加一同來到社團辦公室準備投票。



選舉結果一出爐免不了幾家歡樂幾家愁,不過,對宮澤新吾和石川沙也加來說,他們也算是贏家,因為他



們支持的候選人已經確定是高票當選。



投票進行得太順利,距離下一堂課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宮澤新吾接受石川沙也加的建議,到文學院



後方的小花園散步。



和宮澤新吾相約一同去社團投票的石川沙也加,特地穿了一件高領的鵝黃色毛衣,因為她聽說這樣會讓胸



部看起來比較壯觀。除此之外,還在耳朵後方抹上據說具有催情作用的玫瑰香水,為的就是接下來要進行



的告白儀式能夠順利成功。



石川沙也加用小跳步來到宮澤新吾的身邊,用自己認為最甜美的表情開口:「新吾,你有沒有覺得我今天



那裡不一樣?」



「你換了新髮型?」完全感覺不出來的宮澤新吾,試探性的回答。



「不對,再給你一次機會!」



「嗯……」仔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次,宮澤新吾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



「不會吧!你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大小姐,你就行行好,別再考我了好嗎?」



調皮的石川沙也加只好將脖子伸得長長的,示意宮澤新吾靠過來聞一聞。



不習慣濃烈香氣的宮澤新吾立刻向後倒退一步,皺著眉頭大喊:「原來就是你!」



「你那是什麼表情?」



宮澤新吾的反應表示石川沙也加的心血顯然出現了反效果,又急又氣得她也顧不得今天應該保持的淑女形



象大喊起來。



「我最怕這種香味了,從剛剛就一直飄過來,我還以為是誰打翻了香水瓶所以忍著沒說,沒想到就是你!







宮澤新吾誇張的捏著鼻子,還刻意和石川沙也加保持一公尺的距離。



「別過來!」宮澤新吾對著石川沙也加大喊,阻止她急欲上前解釋的衝動。



「可是以前都沒聽你說過啊……」



看見宮澤新吾為了自己身上的香味竟然退避三舍,原本滿懷期待想要告白的石川沙也加急得紅了眼眶,連



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看見她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宮澤新吾只好放下捏著鼻子的手,一步步走進她身邊將手帕伸了過去。



「你幹嘛啦?這有什麼好哭的?」



發覺宮澤新吾靠近自己,石川沙也加反射性的向旁邊跨了兩大步。



宮澤新吾也向前跟進。



為了不讓他聞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石川沙也加又向旁邊跨了兩步,宮澤新吾仍然又追了上來。



「不要跟過來啦!」石川沙也加忍不住抽泣起來。



「你不是討厭這種味道嗎?不要站在我旁邊,你走開啦……」 石川沙也加用手推著宮澤新吾的肩膀,企



圖把他推遠一點,因為她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暗戀的對象看見自己這副糗樣。



更令她擔心的是,今天她塗的是水性的睫毛膏和眼線,如果眼淚掉出來肯定會變成一張嚇死人的大花臉,



那不把宮澤新吾嚇到休克才怪。石川沙也加開始後悔出門前沒有先參考星座運勢,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倒霉







石川沙也加鬧脾氣的模樣,讓宮擇新吾想起北海道家中的妹妹。



「是我不對,你別難過好嗎?」



宮擇新吾忍著刺鼻的香味走到石川沙也加的身後,伸出手放在她的頭上,溫柔的說。



石川沙也加抬頭看著比她高了十公分的宮澤新吾,她暗自慶幸自己的忍耐功夫到家,淚水儘管在眼眶裡拚



命打轉,但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流下來,要不然宮澤新吾若是看到他花掉的臉,到時再羅曼蒂克的氣氛都



會一瞬間煙消雲散。



「可是……你不是討厭這個味道嗎?」



「我是不喜歡這種香味,又不是不喜歡你,你沒必要這樣躲著我吧?」



什麼!我沒聽錯吧?新吾說他喜歡我!



原本宣告放棄的告白計劃,似乎有了大逆轉,石川沙也加喪失的鬥志因為宮澤新吾的一句話又再度燃起。



「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當然。」



「那我也有話要說!」



「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也喜歡你!」認為打鐵趁熱的石川沙也加,冷不防地說出自己的心意。兩人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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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是指……『那種』喜歡嗎?」



「對,是『那種』喜歡。」



「你……確定不是『那種』喜歡?」



「對,不是『那種』喜歡。」



這種打啞謎的答問方式讓宮澤新吾開始憂心起來,他希望石川沙也加的意思和自己一樣,都是對朋友的喜



歡,但是這樣說得不清不楚的,萬一是他誤會,那事情就真的糗大了。



「這樣吧,我數到三,我們一起把自己的意思講出來好嗎?」



「嗯,好啊!」



石川沙也加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她相信只要通過這一關,明天她將會以「宮澤新吾第一任女友」的身份



迎接早晨,運氣好的話,今年的聖誕節還可以順利擺脫處女之身。



「一、二……三!」



「朋友!」



「戀人!」



天啊!最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



淚水是化解尷尬局面的最佳武器,石川沙也加立刻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



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局面的宮澤新吾,只好摟著淚如雨下的她,在板凳上坐了下來。「拜託你,稍微



擦一下好嗎?這樣真的不好看。」



宮澤新吾指著他手腕上因為擦眼淚所沾到的黑色眼線,看它暈開的程度,不難想像石川沙也加的臉變成什



麼樣子,宮澤新吾好心的提醒她。



「怕什麼,反正你又不是『那種』喜歡我,看到就看到……」



如果是一分鐘之前,石川沙也加聽見他的提醒,肯定會拿出鏡子仔細整理一番,可是,都是現在這種局面



了,她也不需要在乎。



「就算我不是那種喜歡你,你也不需要讓我回去做惡夢吧?」宮澤新吾繼續在她的頭上輕撫,並替她將發



絲梳到耳後。「更何況,我已經忍受這種香水的折磨到了快要嘔吐的地步,你就饒了我,把臉擦乾淨好嗎



?」



石川沙也加這時候才想起,其實早在剛入學自我介紹的時候,宮澤新吾就曾經提過自己害怕聞到人工香精



的事情,還請求班上的女同學不要擦太濃的香水靠近他,以免他受不了暈倒在課堂上,當時大家都只是笑



一笑,沒把話放在心上。



而現在她不只擦了香水,而且還是香味特濃的玫瑰香氣,宮澤新吾不但沒有躲遠,反而還一直坐在身邊安



慰自己,現在他肯定很難受吧。



石川沙也加不僅替自己的遲鈍感到生氣,她抓起宮澤新吾手中的手帕迅速在臉上抹了兩圈,並拿出隨身攜



帶的鏡子檢查一番,雖然妝已經花了,但是確定令人尷尬的眼線都清除掉時,她才轉過身來看著一臉擔心



的宮澤新吾。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石川沙也加帶著濃濃的鼻音說。



「沒關係,好一點沒有?」



「好多了,謝謝。」



「很抱歉……我……」宮澤新吾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眼前的石川沙也加。



「別這樣,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我完全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只顧這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是我不好……



」石川沙也加自責的低下頭,眼神黯然的看著草地。「曾經有人告訴我,主動去告白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



為,雖然困擾自己的暗戀心情能夠得到解放,但是相對的,這樣的感情或許會造成另一個人的負擔……所



以,這是不對的。」



握在手中的手帕彷彿代她受過似地被扭成一團。



「別這麼想,告白是一種勇氣的表現……」宮澤新吾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石川沙也加打斷。



「是我不好,總是按捺不住性子,只要遇到喜歡的對象,就會忍不住想要讓對方知道,所以才會每次告白



,每次都失敗……」石川沙也加挺起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擠出一個令人鼻酸的笑容。 「其實我



早就知道今天一定會失敗的,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強顏歡笑的石川沙也加被突然抱住她的宮澤新吾給嚇得忘記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



「沙也加,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第一次和心儀的對象如此接近,而且這是第一次由宮澤新吾口中喊出自己的名字,石川沙也加在心中拚命



禱告,願意用生命最後的十年,來換取時間暫停十分鐘。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沙也加,你的笑容總是讓我想起北海道的妹妹,我希望她長大了以後,也會和你一



樣可愛,擁有許多愛她的好朋友,只是……」



「只是?」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不知道該說是倒霉、還是老套,每一個被她告白的人,都是這麼回答她的。石川沙也加不由得在心裡抱怨



著。



「而且我暗戀十多年的對象……是個男生……」



宮澤新吾將心裡隱藏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抱緊石川沙也加的手不自覺用力了些。這讓石川沙也加發覺他



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知道嗎?」克制住想要大叫的驚訝,石川沙也加讓自己冷靜下來,以免破壞現在的氣氛。



宮澤新吾苦笑了一下,「傻瓜,如果他知道,那就不叫暗戀了吧?」



「說的也是。」



感覺彼此的情緒都已經逐漸平靜下來,宮澤新吾鬆開抱著石川沙也加的手,也引起她的不滿。



「小氣鬼,多抱一下會怎麼樣嘛!」



「做人不可以貪心,這是我媽教我的。」



看見石川沙也加臉上恢復了笑容,宮澤新吾也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拒絕並沒有讓他失去一個可愛的朋



友。



短短的半個小時,兩人又是哭、又是笑,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兩個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雖然他們不是男女朋友,但是他們的心卻比以前更接近了。







【第三章】



從教室的窗戶看出去,天空雖然晴朗無雲,卻有一種迷濛的感覺,彷彿就要快下雨似的。



今天的社團會議因為兩名重要幹部的缺席,不得不提前結束,不想被淋成落湯雞的宮澤新吾,在社長宣佈



散會後,拎著登山背包快步離開。



走在灰藍色的天空下,一陣剛出爐的麵包香味不知從哪裡撲鼻而來。宮澤新吾這才想起,中午為了準備會



議要用的資料急急忙忙跑到圖書館去,連午餐的便當也才吃了一半,難怪現在會飢腸轆轆到胃痛。



他加大步伐跑回家,連鞋子都沒有放好就直奔餐廳的方向。



打開冰箱,宮澤新吾盯著裡面的食物發呆了半晌,眼前全是一些他不會料理的食材,順便一提,宮澤新吾



所謂的料理,就是指將已經煮熟的食物放進微波爐裡加熱。



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只好從冰箱中拿出牛奶和餅乾來填飽肚子。



「你回來啦。」



突然從聽到西御寺謙人的聲音,受到驚嚇的宮澤新吾差點把喝進嘴裡的牛奶給噴了出來。 急急忙忙吞下



塞滿口中的牛奶和餅乾,宮澤新吾問:「學長今天沒有表演嗎?」



嘴角還留有一點牛奶痕跡的宮澤新吾,激起西御寺謙人克制已久的慾望。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西御寺謙人走向前,一隻手伸到脖子後方牽制住他的動作,二話不說就覆蓋上眼前人



兒因驚訝而微張的唇;另一隻手則攬住他,並將他緊貼緊自己的下半身。



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西御寺謙人強吻的瞬間,宮澤新吾全身僵硬如石頭。



突然間,宮澤新吾眼前浮現出遠籐直樹的臉。暗戀遠籐直樹多年,至今沒有跟任何人嘗試過接吻,就連親



臉頰也都不曾有過。



宮澤新吾想要反抗,卻手足無措,只能眼睜睜看著西御寺謙人的唇舌放肆的佔領自己。



西御寺謙人陶醉在宮澤新吾口中殘留淡淡奶香的甜美滋味,嘴角溢出滿意的笑聲。



在宮澤新吾思索著逃脫對策時,西御寺謙人的手已不知不覺伸進他衣下撫摸,他肆無忌憚的品嚐著宮澤新



吾的香唇,手不停的愛撫起身下人兒的敏感肌膚。



「你的嘴唇好軟。」利用唇齒交疊的空隙,他以特有的低音讚歎:「你實在太誘人了……新吾。」



「學長……請你……不要這樣……」把手抵在西御寺謙人滾燙的胸膛,也抵擋不住他的熱情,宮澤新吾的



力氣逐漸被融化。



「有什麼關係,我們都是男人。」



「不要……西御寺學長……」



西御寺謙人的侵略,在宮澤新吾的體內引起前所未有的酥麻感,連帶使他抗拒的聲音一點威嚇力也沒有。



「別說謊,你不是也喜歡我嗎?」



「啊!那不一樣……不要啊……」



在西御寺謙人不停的撫弄之下,宮澤新吾白晰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潮,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宮澤新



吾伸出手想要制止西御寺謙人得寸進尺的舉動,卻反被他緊緊壓在冰箱上。



在衣下不停挑逗的掌心感覺到懷中人兒乳尖挺立,讓西御寺謙人益發興奮,而對於宮澤新吾的朱唇更是甘



甜到怎麼吸吮都不會厭倦。-



西御寺謙人的強行吮吻更加激烈,他貪婪的探索,讓宮澤新吾唇瓣幾乎都快要變形,在唇舌交纏間,淫靡



的呻吟不時從兩人嘴角逸出。



宮澤新吾身上的毛衣被西御寺謙人推得更高,露出他潔白的肌膚與有著鮮嫩欲滴的蓓蕾。



彷彿發現新大陸般,西御寺謙人立刻轉移目標,濕潤的嘴唇貪婪的包覆住那紅暈,用舌尖對那份嫩的蓓蕾



不間斷的舔吻著,還刻意製造出令人意亂情迷的潤澤聲,想要激發宮澤新吾潛在的慾望。



很快的,西御寺謙人的挑逗得到響應,嫣紅色的蓓蕾彷彿渴望得到更多寵愛似的挺立著,令他呼吸不禁急



促了起來。



對於這種充滿羞辱的舉動,宮澤新吾拚命想要躲避,但是西御寺謙人極具侵略有正中要害的攻勢起了作用



,他奮力築起的防禦牆已經全然瓦解。更讓宮澤新吾驚訝的是,那種厭惡感漸漸消去,反抗的意識也逐漸



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渴望更多的激情。



倏地,玄關傳來的開門聲,讓西御寺謙人的驚奪之吻宣告結束。宮澤新吾乘機推開西御寺謙人,低著頭飛



快地逃回自己房間。



沒多久,方回來的遠籐直樹沒敲門就直接進了宮澤新吾的房間。



「怎麼?沒看到我回來啊?」



看見坐在床上,神情有點異狀的宮澤新吾,他不禁擔心了起來。-



「你身體不舒服嗎?」



遠籐直樹來到他身旁坐下,並用手掌按住他的額頭,查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我沒事啦。」



將頭別過一邊的宮澤新吾,不希望遠籐直樹看見自己還有點腫脹的雙唇。



「沒事?那為什麼你不像平常一樣跟我說『你回來啦!』?」



「我忘了嘛……」



「你看起來有心事喔!」對於宮澤新吾臉上的表情,遠籐直樹自信不會判斷錯誤。



「我……」



宮澤新吾欲言又止的模樣,令遠籐直樹開始猜測起來。



前不久,他從同學那裡得知,與新吾同班的石川沙也加已經向他告白,雖然不知道告白的結果是否成功,



但是看兩人越來越親密的情況來判斷,新吾應該是接受了對方。



對於從來沒有與異性交往過的新吾而言,現在會讓他心煩的如果不是感情的事,就是……性方面的問題。



「到底是怎麼了?該不會是那方面有障礙吧?」



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猜測,驚魂未定的宮澤新吾,由於這該不該把剛才被西御寺謙人強吻的事情說出來,



如果要說,又該如何表達才不會讓自己和直樹感覺得尷尬?



另一方面,他對自己被這麼激烈的奪去初吻,除了害怕、生氣,他更加想知道自己剛才的生理反應是不是



正常?明明不想接受對方的吻,卻又無法抗拒,甚至……體內還有一股渴望更多的慾念升起,這些都讓第



一次體驗接吻的宮澤新吾感到非常困惑。



「你……一定有過接吻的經驗吧?」



果然不出所料,遠籐直樹盡量壓抑自己的好奇,故作鎮靜的回答:「我當然有。」



「嗯……」不知道該從何啟齒的宮澤新吾,低著頭小聲的說:「我今天,跟人家接吻了。」



「初吻?」



「對,初吻……」



遠籐直樹看他耳根都紅了,忍不住想笑出來,不過為了顧及好友的男性尊嚴,還是強忍了下來。



「覺得怎麼樣?」



「不知道。」



「感覺不好嗎?」



「我說不知道嘛!」



拜託!他第一次與人接吻,怎麼知道什麼是好還是壞?他只知道西御寺謙人的吻強橫粗魯,讓人想逃卻又



無法抗拒,最令他害怕的,那吻彷彿吞噬自己的意識,惹得他心緒大亂,如果方才不是直樹回來,或許自



己會在他的引誘之下做出誰都不敢想像的事情出來。



宮澤新吾不明白,為什麼只是一個吻,竟然會擁有這麼大的魔力可以操控他人的意識與行為。



看著宮澤新吾為此忐忑不安的表情,遠籐直樹忍不住覺得好笑。



「好啦,不鬧你了。你想問什麼,我都會好好回答你就是了。」遠籐直樹柔和的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那



是宮澤新吾最喜歡的表情。



「先說好,如果你要笑也得走出這個房間才能笑喔。」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打勾勾的手勢,宮澤新吾眼神像



個孩子般認真。



「好啦,我知道。」 遠籐直樹在他的拇指上蓋了章,才讓他吃了定心丸。



重新調整好心情,宮澤新吾垂下眼簾,視線的焦距集中在自己的腳趾頭上,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怯生生



的說:「正確的說法是——我被強吻了。」



忍住幾乎要噴飯的笑意,遠籐直樹雙手緊握住自己逐漸咧開的嘴強作鎮靜的聽下去。



「我想要知道,是不是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接了吻都有相同的感覺?」宮澤新吾就是覺得自己對這點存疑







「當然不是。」



「為什麼?」



「那還用說,技巧是因人而異,巧妙各有不同,加上複雜的心理因素與生理的反應也會讓每一次的感受不



同,即使是相同的兩個人,在不同情況下的接吻,感覺也是會有差別的。」



遠籐直樹說得振振有詞,宮澤新吾卻是越聽越搞不清楚。



看到好友追根究底的好奇心被點燃,宮澤新吾很清楚,如果在繼續問下去,到時自己一定會把被西御寺謙



人強吻的事情全都出來,與其到時候自己羞愧得無地自容,還不如就此打住還可以保留幾分顏面。



「我明天一大早還有課不能太晚睡覺,你該回房間去了。」他連忙對好友下起逐客令。甚至為了偽裝自己



的心虛,宮澤新吾用棉被蓋住頭,想藉此迴避遠籐指數彷彿看穿自己的視線。



「她是誰?該不會是跟你告白的石川吧?」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遠籐直樹興奮的問,眼中閃爍著準備要對好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興致。



「我要睡了,你趕快回去啦。」



「好啦!新吾你別胡思亂想,接吻是一件兩情相悅的事,就算一開始是對方強迫,如果感覺不好,你一定



會強烈的反抗對方。只要抗拒的意念夠強,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會產生足夠的力量掙脫對方,原則上,我



認為沒有半推半就這回事。」



「什麼叫沒有半推半就!」彷彿被什麼東西戳中似的,宮澤新吾從被窩裡跳了起來,像只小松鼠鼓著雙頰



問著。



「一定是嘗到甜頭才會想拒絕又拒絕不掉啊!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難怪從我一進門就看見那你垮這



一張臉,原來是在煩惱這個。」豁然開朗的遠籐直樹用食指在宮澤新吾的額頭上輕輕推了一下。



「我才沒有!」好友的話無疑是在指控自己對這種事是欲拒還迎,宮澤新吾握著拳頭駁斥。



「冷靜點,別那麼激動嘛。」遠籐直樹像撫摸小孩子似的拍拍宮澤新吾的額頭。



被暗戀的對象作了這種指控,怎麼可能不激動?



偏偏口頭上倔強的反駁又無法平息自己為了那一吻而悸動的心跳,西御寺學長的吻以及他使用的古龍水氣



味至今仍附著在自己身上。



「我才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誰說半推半就的人就一定隨便?小孩子不要鑽牛角尖,只要跟著感覺發展就對了。」



「拜託,別用我老爸的口氣說教好嗎?」



「是伯父交待我要好好照顧你的,離開北海道,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有什麼問題儘管來找我就對了。」



自信滿滿的遠籐直樹拍著胸膛打包票,一副可靠的模樣。



而這一點宮澤新吾從來沒有懷疑過。



「是,我知道了。請問直樹老爸,我可以睡了嗎?」



遠籐直樹關上房門離去後,躺回被窩裡的宮澤新吾看著天花板大大歎了一口氣。

*****



凌晨三點半,一連串奇怪的惡夢讓宮澤新吾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在床上輾轉難眠,透過路燈照射進來的微光,他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不情願的掀開被子下床去找東西



解渴。



大概是昨天看了恐怖片的關係,一直睡不安穩,他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生怕一個聲音便會吵醒其它正熟



睡的室友。



當他穿過客廳來到廚房的時候,從陽台傳來的奇怪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儘管自己沒有做愛的經驗,但



好歹總是看過情色錄像帶的宮澤新吾,很肯定此時這屋子裡有人正在做那檔事,而且是「戰況」激烈中。



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宮澤新吾盡量不製造出聲音的移動腳步,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沖了一杯熱牛奶好幫助



睡眠。



當他拿著牛奶準備回房時,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更是劇烈的清楚傳來。令宮澤新吾震驚的是,他確



定自己耳朵聽到的是兩個男人的呻吟聲。



將沖泡好的牛奶放在餐桌上,宮澤新吾循著聲音的來源前往查看,他的腳步來到通往陽台的長廊前停下。



站在這裡,他已經可以看見陽台上有兩道重疊在一起的身影。



兩個全身一絲不掛的男子在有光照射的花園陽台上激烈的做愛,趴在桌上抬起臀部的男子因為看不到臉,



一時之間宮澤新吾還無法辨認,而站在男子身後不停擺動腰部的男子正是——西御寺謙人。



他的表情在月光的照射下清楚可見,雙眼緊閉的他嘴唇微張,配合下半身的抽動,唇間不時發出沙啞的喘



息聲。



持續的活塞運動引發肢體激烈碰撞,混合兩人毫不遮掩的喘息,形成任何人聽了都會激盪出體內飢渴的性



愛交響樂。



宮澤新吾感到候間一陣乾渴,不由得用力的嚥了一口口水,企圖擺脫著詭異的感覺。



西御寺謙人抽出深入對方體內的火熱,在身後的躺椅上坐下,那名趴在桌上的男子隨即轉身跨騎在他的身



上。



當西御寺謙人的火熱進入那人的幽穴時,隨著每一寸的深入,那名男子不禁忘情的仰起頭,唇間發出滿足



的呻吟。



此時,宮澤新吾可以清楚看見那名男子的臉,他不是別人,正是和他們每天生活在一起的高森雅臣。



不知為何,宮澤新吾一點都不驚訝。



兩人交合的部位清清楚楚的映入宮澤新吾的眼底,當西御寺謙人雄偉的堅挺完全沒入高森雅臣體內的瞬間



,無法忽視的慾望也在宮澤新吾的體內升起。



他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明明是穿著寬鬆的睡褲,緊繃的感覺還是迅速充滿了股間。



看到高森雅臣擺動著自己的細腰,西御寺謙人的雙手則緊握著他的腰間兩側,配合他的節奏讓自己的火熱



更加深入,兩人之間顯然有著長期的默契,也很瞭解對方的敏感地帶。



一對身材健美的男子正在月光下做愛,微亮的花園陽台上傳來躺椅吱吱作響的聲音,以及……高森雅臣極



度煽情的嬌喘聲。



站在原地無法移動腳步與視線的宮澤新吾,雖然覺得這樣的心情有點荒謬,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在這瞬間



,他突然覺得自己羨慕其高森雅臣。並不是因為他能夠和西御寺謙人在陽台大膽的做愛,而是他不必擔心



被世人排斥的恐懼,可以和心儀的對象達到生理上的契合。



想到這裡,宮澤新吾扶在牆上的手忍不住用力的槌了一下,沒想到這一槌正好落在陽台電燈的開關上,正



要達到高潮的兩人被突然亮起的燈光給打斷了。



高森雅臣趕緊隨手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浴袍將赤裸的身體掩住,西御寺謙人則是立刻起身查看到底是誰在惡



作劇。



走到廚房的西御寺謙人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只看到餐桌上放著一杯仍然溫熱的牛奶,而那隻馬克杯的



主人正是——宮澤新吾。



隔天早上,天邊露出魚肚白,宮澤新吾就已經拎著背包到附近的素食店吃早餐,刻意迴避與西御寺謙人和



高森雅臣碰面。



因為昨晚他急忙逃回房間時,才發現自己裝滿牛奶的馬克杯還留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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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距離下午的課還有兩個小時的空檔,通常這個時候,宮澤新吾的第一個選擇就是回家吃午餐,順便睡個午



覺。但是現在宮澤新吾寧願選擇在福利社吃完豬排蓋飯後,就躲到保健室去午睡,目的是想減少和西御寺



謙人碰面的機會。



經過一番小睡,宮澤新吾下床整理衣服,站在窗戶前伸了一個懶腰,便前往附近的廁所洗臉。



看看鏡中睡眼惺忪的自己,宮澤新吾彎著腰用水不停地往臉上潑,就這樣沖洗了好幾次,臉頰四周的頭髮



也被濺濕了。他抬起頭看著鏡中的自己,登時卻被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給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學長!」



西御寺謙人站在他身後,用手摀住他的嘴,將他推進角落一間無人使用的廁所裡,以佔有優勢的體形擋住



門並迅速上鎖,防止他脫逃。



「昨天晚上偷窺的人是你,對吧?」



西御寺謙人將宮澤新吾逼到牆角,一隻手扶在靠近他耳朵的牆上,另一隻手則抬起宮澤新吾的下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無法直視那一雙魅力十足的眼瞳,宮澤新吾把焦距集中在西御寺謙人的領口。



「別道歉,我不是來責怪你的。」



西御寺謙人揚起嘴角,像是要讀取宮澤新吾的想法似的直盯著他,低沉獨特的聲音頓時改變了氛圍,光是



聽見他沙啞的低語,宮澤新吾就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飄飄然感覺。



「怎麼樣?看了之後有什麼感覺?」



西御寺謙人的逼近,使宮澤新吾可以清楚感受到他說話時吹拂在自己臉上的溫熱氣息。他的體溫不由得逐



漸升高。



「沒有……」宮澤新吾緊閉著雙眼,急欲從這曖昧的情況掙脫。



「我不喜歡說謊的小孩,看著我的眼睛回答。看到我和雅臣做愛,你有什麼感覺?會……興奮嗎?」



西御寺謙人一手扳著宮澤新吾的下巴,用身體將他壓在牆上不得動彈,不安分的將手滑向他的私密處。



「這裡——是不是也有想要的感覺?」



「學長……不要!」



自己的重點部位被西御寺謙人一把抓住的同時,宮澤新吾不禁發出一聲哀鳴。



「小聲點!你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這裡做的事嗎?」



西御寺謙人在宮澤新吾耳邊威脅著,從他口中吹送的熱氣引起一陣莫名的瘙癢,令眼前人兒的肩膀因此瑟



縮了一下。



「你的反應還真老實,才這樣就有感覺了。」西御寺謙人滿意地在宮澤新吾唇上落下充滿性暗示的一吻。



由於下巴被對方緊緊的扣住,宮澤新吾沒有辦法將臉移開,只能任由他濕潤的唇舌佔領自己。



「你的味道真容易引起『食慾』……」將舌頭深入宮澤新吾口中,西御寺謙人不忘記讚賞他的美味。



「嗯……學長……不要……」



西御寺謙人握住他重要部位的手開始蠢動,熟練的動作很快的就讓手中的柔軟變得硬挺起來。



「你也想要……不是嗎?」



他的聲音像是濃濃的葡萄酒,容易上癮、陶醉,非常適合用來挑起情慾。



「沒有這回事,學長,請你放開……」



宮澤新吾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呼吸越來越沉重,在西御寺謙人的侵犯下,全身的力量如同蒸發掉的水蒸



氣,漸漸無法反抗。



「騙子,如果不想要,你的這裡為什麼變得這麼硬?」西御寺謙人加重手部的力量,撫弄得更加賣力。



「學長……求求你……放手好嗎……」不容辯駁的事實,令宮澤新吾羞恥的快要哭出來。



「說謊的孩子需要接受懲罰……」



說完,西御寺謙人放開握住他下巴的手,蹲在宮澤新吾的前面。熟練的解開皮帶與牛仔褲,一口氣將它拉



至膝蓋下,宮澤新吾精神抖擻的慾望轉眼間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前。



「好漂亮的顏色!」



「啊!拜託……不要看……不可以……」



從未暴露在他人眼前的私密處被看到了,羞恥在宮澤新吾的臉上染下紅暈,他緊咬著嘴唇恨自己為什麼不



敢反抗。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囉……」



「不可以……」



西御寺謙人惡作劇的預告讓全身神經緊繃的宮澤新吾微微顫抖了一下,那羞怯的模樣看在西御寺謙人的眼



裡更增添幾許嫵媚。



發現自己被人虛晃一招的宮澤新吾,臉上的紅暈更是馬上擴散到耳後。「太過分了……」他用顫抖的唇抱



怨著西御寺謙人的行為。



西御寺謙人嘴角微揚,無預警的瞬間,他炙熱濕潤的口腔已經緊緊包裹住宮澤新吾的揚起,充滿技巧的吸



吮起來。



宮澤新吾的視線和蹲在身前含住自己的西御寺謙人相交,不曾被外人觸碰過的敏感部位在視覺和觸覺的雙



重刺激下,在西御寺謙人的口中更加增添了火熱碩大。



宮澤新吾的呼吸越來越重,喘不過氣的感覺讓他想要放開喉嚨肆意的喘息,但是生怕被人發現的恐懼感壓



抑著他,只好用手摀住自己的嘴,企圖壓制自己無法控制的呻吟。



西御寺謙人的唇舌帶來的快感隨著澎湃的血液奔流直全身,宮澤新吾伸手扶住牆以支撐漸漸無法使力的雙



腳。



「嗯……嗯……」



一聲聲沙啞急促的喘息,從宮澤新吾的手掌竄出,西御寺謙人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更加速口中吸吮的動作







凸起的經脈急速跳動,硬碩的挺立緊繃到近乎爆裂的邊緣,一道力量隨即衝出頂端,直接射入西御寺謙人



的口中。



「啊——」儘管宮澤新吾盡力想要壓抑,但達到高潮那一瞬間的嬌呼仍然從指縫間找到出口。



西御寺謙人站起身,用手將宮澤新吾刻意迴避的臉轉向自己,帶著勝利的微笑將口中的液體緩慢的吞嚥下



去。



「不可以!」宮澤新吾的驚訝並不能阻止西御寺謙人的行動。



彷彿品嚐到上好的紅酒,西御寺謙人的臉上陶醉的神情,讓宮澤新吾感受到強烈的羞恥。



「因為是新吾的,我才吞下去喔……」



西御寺謙人將嘴巴靠近宮澤新吾的耳朵,繼續用充滿挑逗的語氣說道:「新吾的味道……好香、好甜,再



多都嫌不夠……」



西御寺謙人煽情的話語讓宮澤新吾又羞又怒,下意識地奮力推開西御寺謙人。



冷不防地,兩人都注意到宮澤新吾股間的男性象徵再度升起。



「新吾真是太可愛了!難怪我連做夢都想要你。」西御寺謙人迅速在宮澤新吾的臉上輕吻了一下。「我還



要趕去上課,咱們改天再繼續了。」



西御寺謙人打開廁所的門,左右張望一下,確定四下無人才離開,獨留下衣衫不整的宮澤新吾,帶著羞憤



的心情癱坐在馬桶上。



都是直樹那個混蛋!說什麼跟著感覺走就對了。



即使對方不是自己喜歡的對象,也可以跟他繼續發展出肉體上的親密關係,那他豈不是太隨便了?



可是西御寺謙人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他富有磁性的沙啞聲音彷彿具有催眠的能力讓他根



本無法抗拒。



可惜的是,這番說辭並不能讓宮澤新吾釋懷。-因為這種想法無非是替自己沒有極力反抗所做的辯解,目



的只為了解釋自己不是那種半推半就的人。



宮澤新吾這下非常確定自己的理智與身體起了衝突,他沒有辦法接受身體的背叛,卻又無法用理智控制。



儘管在心理不知道告訴自己千百遍,自己絕對不是個淫亂的人,可是每當被西御寺謙人侵犯時,他幾番費



力的心理建設就會在瞬間瓦解。



他的身體可望被西御寺謙人慰籍,在他的懷抱中不但自己可以得到完全的解放,還有一種被珍視的感覺。



不可否認的——宮澤新吾喜歡西御寺謙人侵犯自己得逞時的滿意表情。



然而這個殘酷的事實,幾乎令他羞愧的想一頭撞上旁邊的水泥牆。



*****



傍晚,宮澤新吾仍然是第一個回到家的人。



打開遠籐直樹的房門,宮澤新吾躺在他的床上。



屬於遠籐直樹的味道微微地飄散出來,讓他產生一種被好友擁抱的錯覺,閉起雙眼靜靜的享受這一份美好







「你怎麼又在我房間睡著了?」



剛進門的遠籐直樹雖然早已經習慣宮澤新吾隨時會出現在自個兒房裡的事實,但是對於隨時都可能帶女朋



友回家「嘿咻」的自己,這種情形還是得盡量避免比較不會尷尬。



「以後要進來先知會我一聲好嗎?萬一我帶女朋友回來,她看到房裡有個男人總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我是你鄰居耶!」



聽見好友為了帶女朋友回來,竟然不准自己自由進出他的房間,宮澤新吾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也無可奈何。



他只能在心裡委屈的抱怨著,誰叫自己不是他的「女」朋友。



看到遠籐直樹正在換衣服,宮澤新吾目不轉睛地直盯著脫掉襯衫,身上還穿著一件短袖T恤的遠籐直樹。



從他袖口裡露出來的結實臂膀,呈現出夏天才有的亮麗古銅色。



「你還是那麼黑。」



「怎麼樣?羨慕嗎?這才是男人該有的膚色。」



對於自己的膚色相當有信心的遠籐直樹,脫下上身最後一件衣物,露出平日有在鍛煉的肌肉,驕傲的在宮



澤新吾面前展示著。



「哪像新吾你,全身白得跟吸血鬼一樣,難怪交不到女朋友。」



遠籐直樹惡作劇的掀開宮澤新吾身上的衣服,露出他白晰的胸膛。一陣紅暈立即從宮澤新吾耳根迅速蔓延



到胸口,看得遠籐直樹更加想要捉弄他。



「啊!不對,聽說你已經接受石川沙也加的告白了,怎麼樣?你們進展到哪裡啦?」遠籐直樹壓在宮澤新



吾的身上,防止逃脫。



「才沒有的事,我跟她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在西御寺謙人的調教下,宮澤新吾的身體已將變得非常敏感,半身赤裸的遠籐直樹壓在他身上,下半身雖



然還隔著褲子,但是兩人這種引人遐想的身體接觸,已經讓宮澤新吾的身體逐漸產生反應。



更何況他一直都有想要擁抱遠籐直樹的衝動,只是一直被自己殘忍的克制住,如果好友再不停止這種誘惑



的舉動,宮澤新吾害怕自己會有失控的危機。



「我的天啊!新吾,你的皮膚比我摸過的任何一個女生都還要細緻……」



遠籐直樹無心的稱讚讓宮澤新吾差點停止心跳。更要命的是,他竟然開始在自己的胸膛上撫摸起來。



「你在幹嘛?別亂摸……」宮澤新吾咬住差點逸出呻吟的唇瓣。



「我是說真的,你的皮膚摸起來真的很舒服,我以前竟然都沒發現。」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作在宮澤新吾身上帶來多強烈的刺激,沒神經的遠籐直樹像是發現新玩具的小孩



,不停地用手掌觸摸身下人兒裸露的胸膛,專心的程度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別鬧了……」



「原來男人的身體觸感也能這麼好!說真的,我都快興奮起來了!」



「直樹,拜託你住手!」突然間,宮澤新吾用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認真語氣對他說。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發覺自己玩的太過火的遠籐直樹趕緊從他身上下來,順便替他把凌亂的衣服整理好。



「沒關係,你以後不要這樣就好。」趕快拉好衣服,宮澤新吾把臉轉到一邊,根本不敢讓好友看見自己現



在的表情。



「說的也是,仔細想想,男人跟男人做那檔事,還真是……怪噁心的,你說對吧?」



遠籐直樹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正中宮澤新吾的要害。



「怪噁心的」這幾個字,一直在他的腦海裡重複播放,悲哀的情緒立刻湧上心頭。



「嗯,你說的也是。」



宮澤新吾違背的心意,說了一個令自己想下地獄的謊言。



繼續待在遠籐直樹的身邊只會讓自己更加難過,為了掩飾自己的哀傷,宮澤新吾下床走向房門口,勉強地



用開朗的聲音對好友說:「放心啦,下次我絕對不會讓你碰我的!」



關上遠籐直樹房門的那一刻,宮澤新吾也在自己的心上加了一把鎖。



怪噁心的……他都這麼說了,如果讓他知道我對他的感情,不知道會用什麼樣的表情唾棄我?



宮澤新吾的臉上泛起苦笑。



經過西御寺謙人三番兩次的侵犯,宮澤新吾發覺自己的身體對於性的渴望似乎有逐漸升高的跡象。



仔細想想,一般人平均在十八歲的時候就經歷過第一次性愛,而自己……都已經十九歲了,卻連這方面的



經驗都沒有。



說對「性」沒有興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論是男還是女,想要把第一次保留給心愛的對象,那心情應該



都是一樣的吧。只是這樣的願望在自己身上恐怕是行不通了,誰叫自己喜歡的對象是個只喜歡女生的……



男性呢?



想到這裡,宮澤新吾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難道對像不是遠籐直樹,我就的要一輩子守身如玉嗎? 還是他應該考慮接受西御寺謙人?



畢竟他英俊挺拔、多才多藝,身材健美又偏好此道,如果說真要找一個像他這麼優秀條件的對象還真不容



易,剛好他對自己又有興趣,為何他不順水推舟,讓他開啟自己的身體呢?



不行,不行!想到這裡,宮澤新吾拚命搖頭。



如果沒有愛情也可以做那檔事,豈不是承認自己是個淫亂的人,不在乎心靈的契合,只追求生理的享受?



所以說不行就是不行!



內心的天使與惡魔,正為了宮澤新吾是否該接受西御寺謙人開始辯論起來,但最後……還是沒有結論。







【第五章】



這天傍晚,總是第一個回到家中的宮澤新吾,儘管不會得到響應,他還是習慣性的說了一聲:「我回來了



!」



「你回來啦!」



高森雅臣從廚房走出來迎接他,讓又驚又喜的宮澤新吾開心的笑了出來。「你怎麼會在家?」



「你回來得正好,謙人生病了,我只能請兩個小時假回來幫他準備吃的,醫生已經來過,我再不走就要來



不及了。」



高森雅臣神情擔心地看著宮澤新吾,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平常的他有點不一樣。



「新吾,等一下可不可以麻煩你將廚房裡的湯端給謙人?」



「嗯,可以啊。」



爽快響應之後,宮澤新吾才覺得有些不妥,因為要進入西御寺謙人的房間,搞不好還會被他逮到機會侵犯



自己也說不定。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已經嚴重到要請醫生到家中看診,那就表示他病得不輕,應該不會有



體力才對。



想到這一點,宮澤新吾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那就拜託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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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高森雅臣後,宮澤新吾便走進廚房找東西吃。



有雅臣在真好!看著餐桌上豐盛的晚餐,宮澤新吾忍不住讚歎。



趁熱吃掉剛煮好的法式燉高麗菜卷,宮澤新吾將準備要給西御寺謙人補充體力的蔬菜湯小心翼翼的端進他



房間裡。



一進到西御寺謙人的房間,宮澤新吾忍不住讚歎著。



房間裡全是黑色和紫色裝點而成的,就連地板也是用紫色、黑色格子交錯,這也使得正中間的白色皮沙發



顯得特別搶眼。



一眼望去,左邊黑色的牆上掛著五個玻璃櫃,每一個櫃子裡都放著一把電吉他,整面牆看上去就像是博物



館裡專門展示用的,如此費心的安排,這五把電吉他的來頭肯定不小。



欣賞過他的收藏,宮澤新吾把食物放在茶几上,走到西御寺謙人的床前探視著。



他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被子滑落到腰際露出他結實的腹肌。



生病的人竟然還裸睡?宮澤新吾伸手打算替他把被子蓋好,沒想到卻被他抓個正著,用力地拉到床上。



西御寺謙人用身體制住企圖掙脫的宮澤新吾。「沒想到新吾你還真關心我。」



看他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正在生病的樣子,懷疑自己受騙的宮澤新吾,怎麼也不願相信高森雅臣會是他的



幫兇。



「我只是幫雅臣的忙,不是關心你。」宮澤新吾扭動自己的肩膀,想要脫離他的壓制,反而被壓得更緊。



「新吾害羞的樣子真可愛,你大概知道我想做什麼了,對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



「我保證你一定會立刻改變心意的……」說罷,西御寺謙人的唇便奪去宮澤新吾說話的能力。



瞬間,宮澤新吾享受到令他目眩神池的激情熱吻。



感覺上那吻彷彿連呼吸都要被搶走一樣的激烈,卻又令人心神蕩漾,想要抗拒的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與西御寺謙人交纏,貪婪的需索著。



抗拒的意識,隨著體內快感的增加而漸漸消失。



「嗯、嗯……」宮澤新吾發出帶著祈求的呻吟聲。



西御寺謙人像吸血鬼般恣意的吸吮著身下人兒口中的蜜津,彷彿那是象徵生命的泉水,混合著唾液所發出



的淫蕩聲響瀰漫在整個房間,潛藏在宮澤新吾體內的淫亂慾望正不斷的持續攀升。



原本鉗制住肩膀的雙手開始在身上移動,探索每一寸敏感的肌膚。



西御寺謙人急躁的解開宮澤新吾身上礙眼的衣褲,從他胯間找到已經飽滿挺立的慾望,隨即十分滿意的贊



歎著,毫不考慮的轉移陣地,從他尖端的裂縫處開始親吻起來。



「嗚……那裡……不……不可以!」受不了強烈的感官刺激,宮澤新吾的腹部不由得緊縮,連說話的語氣



都顫抖起來。



「什麼地方不可以?你不說明白,我是不會懂的。」



西御寺謙人壞心眼地用舌尖給予更深入的刺激。



「啊!不要!」



嫵媚的呻吟來自宮澤新吾乾渴的喉嚨,他的腰部激烈的扭動,誘人的紅潮從他白嫩的臉頰一直擴散到胸前



微微隆起的胸肌,額頭上也冒出晶瑩剔透的汗珠,似乎受不了如此強烈的快感。



發覺宮澤新吾還沒有辦法承受這種刺激,西御寺謙人輕柔的用唇含住那早已蓄勢待發的昂揚,不時還發出



淫靡聲響。



「嗯……啊!啊……」



西御寺謙人的舉動,不但讓宮澤新吾停止掙脫,就連腰部也開始忘情的配合那吸吮動作,微微的擺動起來







這讓西御寺謙人心花怒放,吸吮的動作更加挑逗。



在他技巧純熟的攻勢下,宮澤新吾早已比起雙眼沉浸在慾海的波濤中,口中逸出嫵媚無比的喘息。



為了欣賞宮澤新吾達到高潮的性感表情,西御寺謙人單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一隻手帶領他攀升到高潮頂



端。



很快的,宮澤新吾體內湧出的慾望溢滿了西御寺謙人的大手,他炫耀性的拿到宮澤新吾的面前展示,為他



臉上染上更深的紅暈。



正當害羞到無處可逃的宮澤新吾以為已經告一段落的時候,西御寺謙人接下來的舉動讓他慌張的大喊。



「學長,不要!」



西御寺謙人將他拉近,舉起他的雙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此時,西御寺謙人的炙熱正曖昧的頂住宮澤新吾無助的臀瓣中央,準備入侵的氣勢讓宮澤新吾心生恐懼。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害羞?」



將手中的濕滑粘液塗抹在自己急於宣洩的慾望上,西御寺謙人臉上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學長,拜託……不要……」



「說謊!你明明又硬起來了,嘴上還敢說不要。」西御寺謙人握住宮澤新吾再度高漲的敏感處,恣意的玩



弄著。



「嗯……」



遭到身體背叛的宮澤新吾,想要反抗的話硬生生的哽在喉嚨裡,快感讓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用指尖確定那含苞待放的私密處位置之後,西御寺謙人將自己熾熱的慾望一舉送入宮澤新吾的體內。



「好痛……住手……」



幾乎將身體分成兩半的痛楚,貫穿宮澤新吾全身,緊繃的身體像是石頭般僵硬,那私密處流淌的鮮血滴到



白色床單上,暈成一朵朵紅花。



「新吾,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開心嗎?」



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西御寺謙人繼續深入,直到根部完全沒入宮澤新吾的體內。



「不要,啊啊……不可以……」



被那疼痛貫穿的同時,宮澤新吾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快感夾雜其中。



「啊——好舒服!新吾……你讓我太滿意了……」



陶醉在宮澤新吾內壁的滑潤緊窒,西御寺謙人不停的擺動自己的腰臀,好讓自己的慾望可以在身下人兒的



體內恣意地抽動。



令宮澤新吾驚訝的是,在撕裂的痛楚尚未來得及折磨自己之前,不可思議的快感已經遍佈全身,一種強烈



的羞恥感更伴隨而來。



「真是敏感的身體……才第一次,就這麼有感覺……」



「新吾,快說啊!」西御寺謙人捏著宮澤新吾的下巴命令著:「說,你……好痛快。」



「不要……我不說,絕對……不……」



但是,乳頭經西御寺謙人粗魯的拉扯揉捏後,甜美的喘息聲無法控制的從嘴邊逸出。



「啊……」



「舒服就要大聲說出來,新吾你舒服嗎?」西御寺謙人換了一個角度更加深入他體內,惹得宮澤新吾嬌喘



連連。



「啊……舒服……好舒服……」



「是誰很舒服啊?不清楚說出來,我是不知道的。」



「拜託……不要……」



「真的不要嗎?」



眼見宮澤新吾的慾望已經被自己挑起,西御寺謙人不由得壞心眼的停止腰間的擺動。



「拜託……學長,不要停……」無意識的嬌吟脫口而出,宮澤新吾自己也嚇了一跳。



「怎麼了?剛才是你要我停止的不是嗎?」



「學長……嗯……」



宮澤新吾的腰部情不自禁的自己扭動起來,發情似的眼眸飄向眼前的西御寺謙人。



「怎麼了?你不說話,我可不知道的。」



「拜託……請不要停下來。」



「想要了嗎?」



「嗯……」



「這才是乖孩子,放心,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激烈的抽動進行著,下身的潤澤聲在房間內迴盪著,那猥褻的回音,使宮澤新吾的羞恥感倍增,淫亂的念



頭讓身體的敏感度也達到巔峰。



宮澤新吾發覺自己的意識和身體的感受背道而馳,急速熱了起來,這令他感到不可思議,卻又覺得理所當



然。



一想到自己的心情和身體即使處在截然不同的情況下,依舊可以輕而易舉的背叛理智達到快感,宮澤新吾



的眼角不由得流出憤恨的淚珠。



「啊……啊……」



他的反抗聲早已被充滿誘惑的呻吟取代,彷彿正在盡情享受西御寺謙人為他帶來的絕妙刺激,他配合著西



御寺謙人靈活的律動,開始賣力扭動細腰配合著,惹得自己不斷喘息,完全投入那一波波的快感。



「新吾,我要去了!」



西御寺謙人突然仰頭呻吟,濕熱的慾望自體內射出,頓時灌入宮澤新吾的甬道深處,也讓他攀上高潮。



在兩人雙雙達到頂峰之後,西御寺謙人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倒向宮澤新吾身上。



「你真的太棒了,新吾。」



他的頭靠在宮澤新吾的肩膀上,不停的輕喚著他的名字,慢慢睡去。



受到異物入侵的身體感到疼痛,加上西御寺謙人的體重全壓在身上,宮澤新吾只好閉起眼睛休息,直到西



御寺謙人半夜醒來再度燃起性慾……



意識朦朧的宮澤新吾已經算不清西御寺謙人進入自己體內的次數,他的意識完全喪失作用,只能憑著感官



記憶看著西御寺謙人所帶來的不該有的愉悅……



*****



苦等了一個晚上,睡在宮澤新吾房裡的遠籐直樹醒來,仍然不見宮澤新吾的蹤跡。



眼看上課的時間就要到了,遠籐直樹不得不回房準備梳洗。當他走到門邊時,宮澤新吾正好開門進來。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打電話跟我說一聲?你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眼神木然的宮澤新吾什麼也沒說,只是步履蹣跚的走到床邊。



「怎麼了?好歹也回答我一下嘛!」



遠籐直樹上前輕輕拉住他的手,卻沒有想到宮澤新吾就這樣失去平衡跌坐在床上。



看著一臉莫名其妙又擔心不已的遠籐直樹,宮澤新吾只好撒了一個謊。



「我昨天晚上……和石川在一起。」



心虛的他必須注視著地板才能把話說出口,喜出望外的遠籐直樹顯然沒有發現這一點。



「好小子,你該不會已經做了吧?感覺怎麼樣?進行得還順利嗎?」



這是男孩變成男人很重要的一個過程,自己理應替好友高興的,可遠籐直樹不明白心裡為什麼有一種奇怪



的感覺。只覺得心裡悶悶得,卻又說不上來。



被身體背叛的宮澤新吾,現在又對遠籐直樹說了一個謊,心虛的他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癱坐在床上,然後閉



上眼睛沉沉睡去。



「算了,我上課要遲到了,回來再問你!」



遠籐直樹幫宮澤新吾把被子蓋上,看著他熟睡的面容,不知不覺地想起小時候發生的許多事。



等到他發現時,已經過了第一堂上課的時間,他將宮澤新吾的手放進被子裡,急急忙忙的離開他的房間。



*****



在學校,一看到從樓梯走下來的是川沙也加,遠籐直樹走上前去,不由得對她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仔細檢視過石川的脖子和耳後,都沒有發現宮澤新吾留下的「戰果」,加上石川沙也加的氣色紅潤,顯然



跟累倒在床上,眼睛底下還掛著兩個小黑輪的宮澤新吾有著天壤之別。



遠籐直樹不禁開始懷疑宮澤新吾那傢伙如果不是經歷一場令男人汗顏的敗仗,就是遇到一個食慾超強的「



大胃王」,將宮澤新吾的體力吸乾抹淨之後,竟然還可以精神奕奕的到校上課。



「你昨晚睡得好嗎?」



「睡了十個小時,你說好不好?」完全不知道遠籐直樹話中有話的石川沙也加,很直接的回答他的問題。



「什麼!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那傢伙整晚都沒有碰過你?」遠籐直樹不可置信的大叫,把石川沙也加



搞得一頭霧水。



「你在說什麼?」



「新吾昨晚不是跟你在一起……你們沒有……那個?」



「神經病,你聽誰在胡說八道?我爺爺這幾天住院,我昨天從醫院回來,洗完澡就去睡覺了,連電話也沒



接到。」石川沙也加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不知道自己闖禍的她,繼續地說:「再說,他喜歡的人又不是我,怎麼可能跟我『那個』,除非他失戀,



要不然就是頭殼壞去!」



「等等,你說他喜歡的人不是你,怎麼會?你不是告白成功了嗎?」



「別開玩笑了!那可是我最失敗的一次告白,他可是明明白白的拒絕了我,而且,他有一個暗戀的對象,



他暗戀人家已經很多年了,你不知道嗎?」



看著臉色鐵青的遠籐直樹,平時就少了一根筋的石川沙也加,這才發覺自己闖了大禍,她趕緊閉上嘴,再



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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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一整天下來,遠籐直樹沒有辦法專心上課,滿腦子想得都是石川沙也加說的話。



他百思不解,為什麼新吾要對自己說謊,又為什麼要隱瞞自己已經有暗戀對象的事。他一直認為自己和新



吾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是無話不說的好兄弟,沒有想到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顧不得還有兩堂課要上,遠籐直樹將書本夾在腋下,拎起來不及整理的背包和外套直奔回家。



*****



已經洗過澡的宮澤新吾一整天都關在房間裡。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直到他聽見遠籐直樹在門口敲門的聲音。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熟記遠籐直樹課表的宮澤新吾打開門,看了看牆上的鍾說道。



「我有話要問你。」



走進房間的遠籐直樹,臉色凝重,口氣又冷又硬,令宮澤新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為什麼要騙我?」遠籐直樹感覺到自己的情緒除了憤怒之外,還帶有一點莫名的憂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騙你?」



「你昨天根本不是和石川在一起,對不對?」



這句話讓遠籐直樹覺得自己想個正在追問老公去處的黃臉婆。



「回答我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失去耐性,只知道他希望獲得一個很好的解釋。



「你聽到了什麼?」



「天啊!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我沒有……」



「那你倒是解釋清楚,你昨天晚上在哪裡過夜、跟誰在一起?又為什麼要騙我?」



遠籐直樹不喜歡自己用審問的口氣對宮澤新吾說話,可是控制不住的憤怒不斷地湧上來,他也不知道該怎



麼辦。



「我不想說……」



「你另外有喜歡的人了,對吧?」



那股莫名的哀傷取代憤怒佔據整個心裡,使得遠籐直樹必須用力呼吸才可以平順的說話。



「嗯。」點頭默認的宮澤新吾,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是誰?」



遠籐直樹實在不敢想像,宮澤新吾的生活圈裡竟然可能存在他所不知道的部分,這點讓他非常不安。



「是誰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宮澤新吾聲音微顫地哀求著,希望遠籐直樹可以停止追問下去。



「重要嗎……從小學開始,什麼狗屁倒灶的小事我都不會瞞著你,更別說是重要的事情。我以為我們是彼



此最信任的好兄弟……很顯然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你根本沒把我當一回事。」遠籐直樹露出自嘲的



表情。「就連塞牙縫這種小事情都會告訴你的我,現在想起來……好像笨蛋一樣!」



面對他這樣的指責,早已痛苦不已的宮澤新吾,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怎麼能說自己暗戀遠籐直樹,怎麼能說出昨夜被西御寺謙人強暴,甚至還陶醉其中。



不能說!他絕對不能說!



「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對不能說出實情的自己感到憤怒與厭惡,宮澤新吾只能用力的扳著手指頭出氣。



「是啊,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希望永遠都不知道這些事。」對於宮澤新吾感到十分灰心的遠籐直樹,氣



憤到語帶挑釁。



而宮澤新吾則是靠在衣櫥前,默默不語的盯著地板。



「可惡!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宮澤新吾的冷漠引燃遠籐直樹內心的憤怒,他衝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領,狠狠的瞪著那雙水藍色的漂亮眸子







兩人貼近的程度,讓宮澤新吾可以清楚感受到遠籐直樹呼吸的熱度,他的體溫正透過抓住衣領的手,一點



一點的傳達到自己體內,現在的遠籐直樹就像是一頭盛怒的雄獅,全身散發出誘人的荷爾蒙。



渴望被對方擁抱的念頭雖然不只一次的浮現,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卻前所未有的強烈。都什麼時候了,宮



澤新吾對自己產生這樣的念頭感到羞愧、憤怒還有……骯髒!



「不要碰我!」因為厭惡自己而說出的話,不僅傷了自己,也傷害了遠籐直樹。



「你……這麼討厭我嗎?」遠籐直樹錯愕地看著他。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再這樣下去,我會崩潰的!宮澤新吾在心裡哭喊著。



「我都忘了,你說過不准我碰你的……對不起,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在這樣做了。」鬆開抓著宮澤新吾



的手,遠籐直樹向後退了幾步。



雖然只是小小的幾步,卻足以讓兩人十幾年的交情降到冰點,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陌生。



不能怪他,誰叫自己上次做的太過火,才會引起新吾的反感。事情會演變成現在的局面,或許都是他自找



的,如果自己上次沒有逾矩的胡亂撫摸他的身體,或許新吾就不會這樣排斥自己。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無法道出的事實在兩人之間形成不可挽救的誤會,想要說出的話硬是卡在喉嚨,令宮澤新吾連呼吸都覺得



困難。



「那到底是怎麼樣,你倒是說清楚啊!」



「隨便你想!」



遠籐直樹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回頭對站在原地的宮澤新吾說:「看來,以後我交了女朋友這種事,也沒有



必要大費周章跑來告訴你了。」



直到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宮澤新吾全身緊繃的神經一鬆,立即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癱坐在地板



上。不爭氣的眼淚無法停止的滑落下來,這時候,石川沙也加的臉突然浮現在宮澤新吾面前。



宮澤新吾露出無奈的苦笑。



「如果沙也加的勇氣可以借給我就好了。」



宮澤新吾心想,假使可以不考慮後果,把埋藏在心裡的話都說給對方知道,自己或許不用一個人承受所有



的痛苦。



然而,這畢竟都只是「假使」。







【第六章】



天剛亮,鏡子反射出的陽光折射在宮澤新吾的臉上。



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宮澤新吾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地板上睡了一夜,他趕緊爬回床上繼續躺著。



大概是睡不慣硬邦邦的地板,全身不舒服的宮澤新吾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睡,迫不得已,他只好先起來洗



臉刷牙,打算早點出門。



「早安!」高森雅臣用親切的聲音迎接剛從房間走出來的他。



「早啊!」



一看見是高森雅臣,而不是遠籐直樹,宮澤新吾在心裡偷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似乎放鬆得太早了些。



當宮澤新吾往餐廳方向走去時,他發現遠籐直樹也起了個大早,正坐在餐桌上享用高森雅臣準備的法式早



餐。



平常的他,是不會這麼早出現在餐桌上的,宮澤新吾很清楚,他一定是為了閃避與自己打照面的機會而刻



意早起。



「早。」



遠籐直樹大口咬了一口手中的食物,含糊不清的對宮澤新吾打了一聲招呼,眼睛卻直盯著桌上的果汁。



「嗯,早。」



宮澤新吾把視線轉移,盡量不看對方的眼睛,只是禮貌上的響應。



他們之間不自然的對話,生硬得讓高森雅臣很難不發現出了問題,他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宮澤新吾,宮澤新



吾只是尷尬的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真是稀奇!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全都到齊了。」



習慣圍著浴巾吃早餐的西御寺謙人因為聽見餐廳傳來的對話,不得不穿戴整齊來到餐廳。



不過,他所謂的穿戴整齊也只是穿上黑色的緊身霧面皮褲,毫不在意旁人眼光,展露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不喜歡曬太陽的西御寺謙人為了擁有健康的古銅色肌膚,總是定期前往美容沙龍進行太空艙照射。雖然黝



黑的程度比不上遠籐直樹的自然亮麗,但是上健身房鍛煉出來的肌肉線條,卻也讓遠籐直樹不得不投以羨



慕的眼光。



「學長的身材一定下過不少工夫吧?」想要打破僵局的遠籐直樹隨意找了個話題。



「只是定期上健身房鍛煉,說不上費工夫。」西御寺謙人故作謙虛的響應,眼神卻一直盯著宮澤新吾不放







「學長太客氣了,別說女孩子會喜歡,就連我都覺得很羨慕!尤其是腹肌的線條,多一點嫌太壯,少一些



又覺得份量不夠,學長卻可以練得恰到好處。」



「別讓我習慣這種稱讚,新吾,你覺得呢?」



「嗯?什麼?」



「我們在談學長的身材。」



為了不讓話題冷掉,遠籐直樹提醒從方才就沒注意聽的宮澤新吾,好讓他繼續接話,要不然自己又得想話



題來打破僵局了。



西御寺謙人用期待的眼神準備聆聽他的回答,那充滿自信與誘惑的雙眼,使宮澤新吾忍不住會想起那一夜



的瘋狂性愛。



發覺臉部溫度升高的宮澤新吾趕緊低下頭,但是這一切卻逃不過西御寺謙人銳利的眼睛。



「應該很不錯吧,至少我就練不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喜歡囉?」



西御寺謙人故意捉弄宮澤新吾的舉動,高森雅臣注意到了,但是一旁的遠籐直樹卻沒發現。



「只要是男孩子應該都會喜歡吧。」宮澤新吾無法拒絕的點點頭,西御寺謙人卻仍不罷休的追問。



「我是問『你』喜不喜歡?」



「喜歡啦!這樣你滿意了?」



受不了西御寺謙人的霸道,宮澤新吾現在的表情像是被強迫吃了青椒的小孩。



西御寺謙人不由得笑了出來。



「捉弄你真是太有趣了!」



「直樹,你有過被男性追求的記錄嗎?」



西御寺謙人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在座的其它三人無不豎起耳朵。



「女生是不少,男人這種經驗倒是沒有過。」



「坦白說,你可以接受嗎?」西御寺謙人的目光飄向坐在對面的宮澤新吾,好像這句話是在替他問似的。



「我不能接受,我無法想像兩個男人做愛的畫面,那太噁心了!」



為了讓宮澤新吾放心,也為了縮短彼此之間可能漸行漸遠的關係,遠籐直樹強烈的否定這個問題。



他堅定的回答無疑是在宮澤新吾無法打開的心門上貼上了封條,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令宮澤新吾不禁用力的



深吸了一口氣。



「是嗎?新吾你呢?」



「不要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我吃飽了。」



受不了西御寺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宮澤新吾推開椅子轉身離去,拿起放在客廳的背包走向玄關。



宮澤新吾離開後,餐桌上的三人迅速吃完自己面前的食物,誰也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



社團餐會結束後,有人直接回家,有些人去唱KTV,也有人成雙成隊的離開,看著大夥兒離去的身影,哪



兒也不想去的遠籐直樹反射性的伸手拉住山本玲香的手。



「要不要到我家?」



山本玲香是繫上公認的美女,擁有天使臉孔與傲人身材的她,總是習慣對那些崇拜者頤指氣使,卻從來沒



有人能夠一親芳澤。



只是隨口問問她的遠籐直樹,沒想到山本玲香竟然爽快的答應自己的要求,儘管如此,遠籐直樹也並不覺



得特別開心。



回到遠籐直樹的房間,山本玲香脫下外套,大方的坐在床上,穿著短裙的雙腿交叉著,自然流露出女性特



有的魅力。



「你知道這麼晚還跟著男人回家代表什麼意義嗎?」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倚在桌子旁的遠籐直樹,聲音變得比平常更有吸引力。



「我不是三歲小孩,男人在想什麼我很清楚。」



將雙手向後撐在床上的山本玲香,刻意挺起的胸脯彷彿正在邀請眼前的男人進一步。



「你為什麼答應得這麼快?」



「因為我覺得你需要我。」毫不扭捏的自信讓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搶眼奪目。



「只有今晚也沒關係?」遠籐直樹明白自己只是需要和女人做愛,還沒有打算開始一段感情。



現在的他必須向宮澤新吾,也向自己證明,自己需要的是女人。也希望藉此讓宮澤新吾放心,自己將不會



再對他做出逾矩的行為。



「我不介意。」



從床邊站起的山本玲香,優雅的走到遠籐直樹面前,大膽的吻上他的唇。柔軟的雙峰有意無意的貼近他的



胸膛,兩條修長的腿緊緊夾住遠籐直樹微彎的右腿。山本玲香擺動起她的臀部,好讓自己敏感的三角地帶



可以在遠籐直樹結實的大腿上得到慰籍。



「啊……直樹……」



山本玲香呻吟誘惑著遠籐直樹做出更大膽的動作,她的唇很快就張開迎接他的伸入。



發覺胯間的濕潤,山本玲香推開遠籐直樹往後退了幾步。



她富有韻律的扭著腰,像脫衣舞孃般,用充滿挑逗的動作脫去身上的衣物,只留下黑色的吊襪帶和透明蕾



絲底褲。 隨即走到遠籐直樹面前,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渾圓豐滿的胸部上,手則伸入他的褲間尋找渴望



已久的雄偉。



此刻的山本玲香全身散發出誘人的性感,加上遠籐直樹體內的酒精催化,他將她粗魯的推到床上,迅速的



脫光自己身上的衣物。



看見遠籐直樹的慾望自自己的誘惑下熊熊燃燒,山本玲香的眼神也變得閃閃發亮,她背對遠籐直樹俯下,



高抬起臀部跪在床上,用極具挑逗的動作褪去底褲,露出她雪白柔嫩的臀瓣,從遠籐直樹的角度,可以清



楚看見她的花蕊中心已然濕潤。



「直樹,快……我已經等不及了,快點進來──」



*****



刻意拉著石川沙也加在外面晃了一晚的宮澤新吾,在不情願的送她搭上末班車後,獨自在外頭耗到半夜才



回家。



不想吵醒屋裡的任何人,宮澤新吾躡手躡腳的走回房間,在經過遠籐直樹房門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的耳朵



聽錯了,刻意倒退兩步停在門口,房裡的聲音不需要貼近門板就可以清楚聽到。



這一次,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那是做愛的聲音,一男一女,而且非常激烈。



早上遠籐直樹在餐桌上說的話,到現在都還像戳進指尖的小木屑,雖然傷不致死,但那種讓人無法忽略的



刺痛,怎麼樣也擺脫不掉。



僅僅隔著一道門,門內的人熱情如火,激烈的交娘著;門外的人卻有如置身北極冰原,無法移動已經全身



僵硬的軀體。



已經受了傷的心,如今再度被無情的撕裂,宮澤新吾忍著痛,拖著蹣跚的步伐走回自己的房間。



也許睡著了,就什麼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宮澤新吾這麼想著,無奈隔壁激情的呻吟卻殘酷的不斷傳到宮



澤新吾的耳裡。



夠了!



遠籐直樹已經用行動表示的如此清楚,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好眷戀的呢?



宮澤新吾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嘲笑自己連讓對方知道愛意的勇氣都沒有就宣告失戀。比起總是勇於告白



卻沒有一次成功經驗,卻還能越挫越勇的石川沙也加,他顯得格外懦弱、膽小。



沒有用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把臉埋在枕頭裡的宮澤新吾,用雙手緊緊摀住耳朵,卻還是無法阻擋隔壁魚水交歡的聲音進入腦海中。



他無法停止的幻想遠籐直樹和人激烈做愛的畫面,他彷彿可以清楚看見遠籐直樹的胴體在進行動作時,肌



肉線條產生的細微變化,漸漸引起宮澤新吾體內不安分的細胞活絡起來。



他無法想像那個女人的臉孔反而是一件好事,宮澤新吾不禁暗自嘲諷可以幻想自己和遠籐直樹歡愛。



光是想像自己與遠籐直樹赤裸相擁的畫面,就足以使宮澤新吾心跳加速,雙腿間也不由得膨脹起來。



宮澤新吾無意識的呼喚著遠籐直樹的名字,想要更多愛撫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在床上扭動著。



體內強烈的慾望在無法控制的邊緣徘徊尋找出口,宮澤新吾開始伸手撫慰自己渴望解放的昂揚。



直樹……



想像遠籐直樹的大手正溫柔的握著自己,讓宮澤新吾口中不斷逸出呻吟。當宮澤新吾陶醉的享受時,來自



女人的激情嬌喘,硬生生的戳破他的美夢。



想不到自己竟然淪落到聆聽遠籐直樹和別人做愛的聲音,一邊性幻想,一邊自慰。



意識到自己的可悲,宮澤新吾握起拳頭用力的往床上槌了起來……不爭氣的眼淚像珍珠般一顆接著一顆滑



落。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會越來越討厭自己。-



神啊!有誰可以救救我?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也許是老天聽到他的吶喊,為他指引了一個方向。



宮澤新吾腦海裡突然浮現西御寺謙人的臉。



*****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坐在計算機前為新曲譜詞的西御寺謙人,停下正在敲鍵盤的手,仔細傾聽那個移



動中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腳步聲在他門前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半夜兩點多,會是誰來找他?



沒心情玩猜謎遊戲的西御寺謙人,馬上離開位子將門打開。



宮澤新吾站在門口,用一種他不曾見過的眼神直盯著自己。



他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強烈的野性美,像是一頭看準獵物、蓄勢待發的豹。



「抱我。」



這是命令,不是要求,眼前的宮澤新吾和平常的他不一樣。



這時,西御寺謙人聽見遠籐直樹房間傳來女人激情的呻吟聲,對於宮澤新吾為什麼會在三更半夜到他房間



來尋求慰籍,他立刻有了答案。



「我只問一次,你不後悔?」



「少廢話,你到底要不要做?」



宮澤新吾解開自己身上睡衣的扣子,露出令西御寺謙人垂涎的雪白胸膛。



見西御寺謙人用一種飢渴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宮澤新吾又問了一次:「你到底要不



要?」



看到他堅定的眼神,西御寺謙人不再猶豫,隨即用行動做了最好的回答。 他上前用力抱住宮澤新吾,當



宮澤新吾伸出雙手回報他之後,西御寺謙人並沒有進行下一個動作,只是緊緊的抱著宮澤新吾,確定他沒



有反悔的跡象。



一種不需要語言就存在的默契頓時引爆,西御寺謙人粗暴的吻向懷中人兒雪白的頸項,刻意製造出的潤澤



聲,將宮澤新吾渴望被佔領的慾望提升到最高點。



拋開心中的顧忌,宮澤新吾的手上下愛撫著西御寺謙人的身體,貪婪的與深入自己口中的舌交纏著,經歷



一陣激烈的唇舌交戰,已經分不清是誰的甘甜蜜液從彼此的嘴角溢出。



宮澤新吾充滿飢渴和慾望的眼神讓西御寺謙人明白,此時所有的溫柔都是多餘的。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



盡情滿足宮澤新吾生理上的飢渴,讓他受到創傷的心靈可以暫時獲得喘息的機會。



他輕咬身下人兒的粉紅色突起,宮澤新吾的意識產生片刻的茫然,疼痛中夾雜著一種曖昧的快感,伴隨喉



間發出的呻吟,他口中輕喚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直樹……」



即便只是像蚊子發出的微小音量,在西御寺謙人的心裡卻產生有如七級強烈地震般的震撼。



雖然從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明白自己現在所扮演的角色不過是另一個男人的替代品,但他沒料到的



是,當宮澤新吾喊出遠籐直樹的名字時,自己心裡竟然會感到一股不可思議的淒涼和憤怒。而這也讓他的



唇所到之處,不是過渡吸吮留下的吻痕,就是他刻意輕咬所留下的齒印。



從來不在性愛對像身上留下痕跡的西御寺謙人,對於自己這種充滿佔有慾的幼稚行為感到非常可笑,卻又



欲罷不能。他只能在心裡苦笑,佩服宮澤新吾令人驚訝的魅力。



隨著衣服一件一件的卸下,兩個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可以遮蔽身體的衣物。



西御寺謙人拉開彼此間的距離,貪婪的目光不停的在懷中人兒身上流連。如果視線可以留下痕跡,他恨不



得在宮澤新吾誘人的胴體上,留下無數象徵所有權的記號。



在西御寺謙人飢渴的注視下,宮澤新吾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當他發現那是一種快感時,不禁感到愕然



,一絲異樣的表情掠過他的臉上。



害怕他會臨陣逃跑,西御寺謙人將宮澤新吾推到床上,並用濕熱的口腔包裹著他已經完全挺立的慾望。



身體的反應迅速佔據宮澤新吾的思緒,呼吸的聲音更加急促,他緊緊攀著西御寺謙人的肩膀,努力壓抑不



想叫出聲。



「叫啊!怎麼不出聲了?」



察覺宮澤新吾的異狀,西御寺謙人憤怒的扳著他的臉叫罵起來:「你不是很舒服嗎?為什麼不叫了?」



西御寺謙人憤怒的眼神彷彿要看穿他一樣,銳利而且不可抗拒。



宮澤新吾不肯示弱的直視西御寺謙人的目光,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他相信只要能夠克制呻吟的慾望,



就能夠證明自己不是淫亂的人。



再僵持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西御寺謙人決定改採其它攻勢。



他指引宮澤新吾面朝下趴在床上,將他的臀部向上抬高,呈現跪姿。



發覺自己整個密處被一覽無遺的宮澤新吾,拚命扭動身體想要改變這個極度羞恥的姿勢,西御寺謙人微微



出汗的手掌卻向吸盤一樣,緊緊地吸住他蠢蠢欲動的臀部。



從床頭櫃中拿出潤滑油倒在宮澤新吾的背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以順時針的方向將他背上的潤滑液均勻的塗抹開來,那種滑順的觸感引起宮澤新吾腹間一陣緊繃。



西御寺謙人更用指尖在那即將綻放的臀瓣中心點仔細的塗抹,接著,將沾有潤滑液而顯得閃閃發亮的中指



不疾不徐地探入,指腹在他敏感的內壁上來回的抽動著。



無法抵抗的刺激在體內迅速擴散,宮澤新吾的呼吸亂了,背上不由自主地滲出一顆顆汗珠,強烈的慾望急



欲從喉間逸出,讓他把臉埋進枕頭,想藉此藏住隨時都有可能脫口而出的呻吟。



在他的挑逗之下,宮澤新吾腰間竄起一陣興奮的顫抖,彷彿在邀請他入侵自己的體內。



西御寺謙人毫不猶豫的進入他的身體。



儘管不是第一次,但那種瞬間被撕裂的疼痛,仍然讓宮澤新吾無法思考。他喘著氣,試著讓自己習慣西御



寺謙人的入侵。



光是疼痛不足以忘卻他心中的痛苦,宮澤新吾渴望更強烈的刺激。



「不要停……」宮澤新吾抬起頭哀求著。



對於利用自己來排除心中痛苦的宮澤新吾,心有不甘的西御寺謙人決定羞辱他以示報復。



「你說什麼?」西御寺謙人靠近他的耳畔,吹送挑逗的氣息。



「不要……停……」從乾渴的喉嚨裡,宮澤新吾再度哀求,先前的氣勢早已不復存在。



「為什麼不要停?」



挑逗的語氣加上令人酥麻的熱氣,焦急的宮澤新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擺動自己的腰部尋求快感。



「新吾,你的身體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色。」



拚命搖頭的宮澤新吾不想承認他說的話,但是身體卻完全違背自己的意思,渴望更深入的刺激。



被宮澤新吾緊密的內壁包圍著,加上不時的收縮搖擺,讓西御寺謙人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捨棄想要羞



辱他的念頭,他將身體挺進那緊窒的最深處。



「啊!」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沒有心理準備的宮澤新吾冷不防地哭泣出聲。



「這樣才對。」



看到宮澤新吾的反應,西御寺謙人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他用自己最熱烈的慾望填滿宮澤新吾體內的空虛







「承認吧,這就是你要的對嗎?」



宮澤新吾拚命點頭。



快感迅速取代了疼痛,西御寺謙人強而有力的衝擊,使他開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歡愉。那彷彿是一種令人



上癮的麻藥,令人明知道應該戒除,卻又捨不得放棄。



控制不住自己的宮澤新吾,漸漸發出了愉悅的喘息,然後大聲的嬌吟出聲。



在西御寺謙人的密集衝刺下,宮澤新吾的甬道開始痙攣,當慾望從宮澤新吾尖端傾瀉而出的那一瞬間,西



御寺謙人也達到高潮。



當西御寺謙人抽離自己身體的那一瞬間,宮澤新吾深切的感受到,在體內的人並不是遠籐直樹的事實。



強烈的厭惡感像是要從全身上下的每個毛細孔裡冒出來,他發現,越是想要排斥這個事實,就越容易替人



到它的存在。



西御寺謙人趴在他的背上,擔心的問:「你被拒絕了?」



「不要你管。」



「你知道我最在意的人就是你,眼睜睜看著你痛苦的模樣,我怎麼能不管。」



「我跟你之間只有慾望,沒有感情,你不要像干涉我太多。」



「只有慾望?」西御寺謙人冷笑了一聲,繼續說:「不管你怎麼說,我喜歡你是事實,就算你否認,它還



是存在,而且……」



「而且什麼?」



「沒有愛,就不能叫『做愛』,不是嗎?可見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隨你高興。」



被說中的宮澤新屋,轉過身背對他,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紅暈,以免他過度自我膨脹。



來找他果然是對的,在西御寺謙人的愛撫下,宮澤新吾很快的找回自信。



沉浸在愛與狂潮中的自己,也暫時忘卻因遠籐直樹而產生的痛苦而自責。在西御寺謙人的貪婪攻勢下,宮



澤新吾獲得數次的高潮後沉沉睡去。







【第七章】



和系花山本玲香經過一夜春宵後的遠籐直樹,感到意外的空虛。



他認為是自己久未接近女色,胃口在不知不覺中變大,因此只有一個晚上不足以滿足自己的慾望,可讓他



更在意的,也是他比較不願意承認的,就是他和宮澤新吾的關係有了明顯的變化。



從那天起,宮澤新吾更刻意的迴避與自己接觸的機會。



以往,除了參加特定的社團活動,下課後都會直接回家的宮澤新吾,最近變得習慣晚歸,問他去哪裡,他



也總是含糊其詞的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的緣故,遠籐直樹發覺宮澤新吾的視線總是故意閃躲著,避免與自己四目相接。



他到底在躲什麼?



自己已經努力澄清對男性相戀的觀點,也向他保證過不會再與他有身體上的接觸,宮澤新吾應該不至於害



怕自己到必須迴避的地步。



可是,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明所以的遠籐直樹,雖然有滿腹的疑問,但是為了不去打擾宮澤新吾,他還是決定保持沉默。也許有一



天,宮澤新吾不再對自己存有戒心的時候,兩個人還有機會可以恢復過去的友好。



另一方面,發覺自己無可救藥的享受西御寺謙人所帶來的歡愉,加上與遠籐直樹的關係產生了裂縫,宮澤



新吾陷入強烈的自我厭惡。



為了不破壞家中看似和諧的氣氛,宮澤新吾和遠籐直樹的關心表面上和過去沒有不同,但是私底下他比誰



都清楚,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



事實上,宮澤新吾不是說謊的料。



在這方面,他不夠機靈,掩飾的技巧也不夠好,西御寺謙人和高森雅臣早就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排除西御寺謙人是有計劃的搞破壞不說,光是宮澤新吾和遠籐直樹講話的次數減少,還有每次不經意與遠



籐直樹的視線相對時,他總是一臉畏縮的將臉移開就足以證明。



對於宮澤新吾和遠籐直樹的關係生變,不忍心見到宮澤新吾陷入痛苦深淵的高森雅臣幾度想要伸出援手,



無奈死心塌地愛著西御寺謙人的他,不但沒有勇氣幫他們兩人排解,甚至為了協助西御寺謙人能夠得到宮



澤新吾,總是乖乖地配合他的計劃。連這一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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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西御寺謙人的請求後,高森雅臣利用工作的空檔打了一通電話給正在上課的遠籐直樹。



「喂,我是遠籐直樹,請問你是哪位?」



(直樹,我是雅臣。不好意思打擾你上課,你現在方便講電話嗎?)



「嗯,沒關係,有什麼事嗎?」



(事情是這樣的……)



心虛的高森雅臣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新吾剛才打過電話給我,說他人有點不舒服,要早點回去休息。



他希望我回去的時候幫他買感冒藥回去。可是我今天要加班,很晚才會回去……所以……)



「喔,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買藥回去給他。」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



(那就這樣了。)



「嗯,我知道了。」



電話掛掉的那一刻,高森雅臣有一股想要下地獄的衝動。



*****



傍晚,西御寺謙人刻意推掉晚上的表演提早回家。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西御寺謙人已經沖好澡,等待「獵物」上門。



在這個屋子裡,稱得上是獵物的,除了宮澤新吾沒有別人。經過上一次宮澤新吾主動上門求欲,西御寺謙



人確信他已經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只是還缺臨門一腳。



大約十分鐘過後,玄關處有了動靜,開門進來的正是西御寺謙人等待已久的獵物——宮澤新吾。



「真是稀奇,這個時間學長你竟然在家。」



宮澤新吾換上拖鞋走進客廳。



「我在等你啊。」



拉住宮澤新吾的手,西御寺謙人將他拉進自己懷中,讓宮澤新吾的背緊緊貼著自己的胸膛。



「學長!你放手!」



西御寺謙人的動作讓宮澤新吾警戒起來,不過,他的叫喊聲在他面前從來起不了作用。



「你這麼快就忘記那天晚上在我懷裡的感覺嗎?」西御寺謙人在他耳邊提醒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



「你的記性還真不好,那天在你最後一次達到高潮的時候,我不是說了改天再繼續嗎?」



西御寺謙人從背後抱著宮澤新吾,以便控制他的行動,隨即請不自禁的挑逗他的耳根和敏感的頸部神經。



西御寺謙人低沉的嗓音與刻意吹送的熱氣,果然起了作用,一陣陣瘙癢的感覺,很快的傳送開來,讓宮澤



新吾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他迷惘被西御寺謙人抱著的感覺竟然如此的舒坦。



「啊……嗯……嗚……嗯、嗯……」一連串愉悅的聲音很快的自喉中逸出。



不知不覺間,宮澤新吾的頭已經向後靠在西御寺謙人的肩膀上,連反抗的話語也漸漸薄弱。



「新吾的耳朵好可愛,送給我好嗎?」



西御寺謙人輕咬他的耳垂,吹送帶著如同愛撫的氣息。



「學長……不要……嗯……」



感受到不可抗拒的刺激,宮澤新吾在西御寺謙人的懷中一顫,緊緊抓住他結實的臂膀。



「我最喜歡聽你舒服的聲音……再大聲一點……」



西御寺謙人的手伸到宮澤新吾胸前,迅速解開那礙事的襯衫鈕扣,手仍不停的愛撫著。



「嗯……學長……」



西御寺謙人的擁抱讓宮澤新吾產生無限的自信與魅力,宮澤新吾開始放任自己享受其中。



「啊……學長……嗯……」



伸入褲間的手很快就握住昂揚,緩慢重複上下摩擦的動作,令宮澤新吾感到難耐的快感,腰也開始不由自



主的晃動起來。



「很舒服,對吧?新吾……」



「嗯……」



毫不掩飾自己的感受,宮澤新吾放心的承認自己的感覺,沒有注意到自己正一步步踏入西御寺謙人設下的



陷阱。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得精光,一向害羞的宮澤新吾毫不在意的赤裸著身體,沉浸在西御寺謙人



的懷抱。因為他知道遠籐直樹今天參加社團的聚會,不到半夜是不會回來的。



西御寺謙人的手加快了速度,宮澤新吾在那強烈挑逗下不斷嬌喘,思緒呈現一片空白,聲音中透露著說不



盡的曖昧。



快感從頂端不斷竄了出來,西御寺謙人見狀雙手更加賣力的挑逗。



「啊!」



奇異的快感佔領宮澤新吾所有的思緒,他的身體向後弓起,瞬間釋放的慾望,佈滿西御寺謙人的手掌上。



宮澤新吾的身體無力動彈,只能任由緊擁著他的西御寺謙人擺佈。



西御寺謙人將手中的濕潤塗抹在那令他渴望已久的臀瓣中心,雙手托起宮澤新吾的膝蓋向左右扳開。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宮澤新吾被強烈的羞恥感團團包圍,卻仍然沒有反抗的意思。



從身後幽穴傳來的痛楚,然宮澤新吾察覺到西御寺謙人巨大的昂揚正要進入自己的體內。已經濕潤的菊蕾



也渴望他進入,微微輕顫著。不需要勉強的壓擠,膨脹挺拔的昂揚只要用力一挺便能夠順利進入。



宮澤新吾的身體被放下,火熱的昂揚順勢一寸寸沒入,很快就完全深入他的體內。



因為體重,宮澤新吾緊密的內壁被西御寺謙人貪婪的慾望給深深的入侵,激起全身無比快感。



「新吾的身體敏感又濕潤,讓我好舒服……」



「啊——學長!」



體內的緊窒完全包覆住西御寺謙人,宮澤新吾忘情的上下移動。



西御寺謙人也配合著動作移動腰部,並在他滲出細微汗珠的背上落下如雨滴般輕柔的吻,更激起令人忘神



的快感。



就在呻吟與喘息混雜、肉體的衝擊聲與結合時發出的淫靡聲充滿整個客廳時,陷入激情的兩個人根本沒注



意到玄關得們早已經被打開。



*****



遠籐直樹接到高森雅臣的電話,取消了社團聚會趕回家探視宮澤新吾,可他沒有想到竟然會看到如此不堪



的畫面。



雖然看不到面容,但由那熟悉的背影還有聲音,遠籐直樹相信那個坐在西御寺謙人身上不停扭腰擺臀,嘴



裡發出愉悅呻吟的人就是宮澤新吾。那個令他推掉重要聚會,回家探視的宮澤新吾。



「你們在做什麼?」



因憤怒、震驚而變調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動作。



或許是過於激動的緣故,遠籐直樹的聲音和肩膀顫抖著,拿在手中的感冒藥也因為用力過猛,被涅得變型







激情中,身後竟然傳來遠籐直樹的聲音,受到驚嚇的宮澤新吾立刻停止了動作,想要從西御寺謙人的身上



下來,卻又害怕被他看到,會增加他的厭惡感,只好靜止在西御寺謙人的身上,動也不敢動。



「新吾!告訴我,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遠籐直樹的聲音充滿了斥責。



這是第一次,宮澤新吾聽見他如此激動。



「新吾,告訴他我們在做戀人最常做的事。」



西御寺謙人嘴裡說著唯恐天下不亂的話,腰部還故意擺動,刺激著宮澤新吾的敏感地帶。



「學長,不要……嗯嗯……」



想要逃脫的宮澤新吾被緊緊抱住,深入他體內的火熱繼續不安分的挑逗著,令他不由自主地嬌吟出聲。



「直樹,新吾用他的呻吟在回答你,你聽到了沒有?」



宮澤新吾用力的咬著嘴唇,絕對不讓自己淫亂的聲音逸出,但是現在所做的補救已經無濟於事,因為早在



遠籐直樹出聲以前,他就已經親眼目睹宮澤新吾和西御寺謙人狂亂的歡愛。



背對著大門的宮澤新吾,自始至終都不敢回頭,生怕看見遠籐直樹臉上嫌惡的表情。他低著頭忍受著西御



寺謙人的惡意挑逗,拚命搖頭想要甩開一波接著一波將他推上情慾高峰的刺激。



「遠籐,看好,新吾要去囉!」



西御寺謙人快速擺動腰部,在他身上的宮澤新吾死命的咬住唇,直到鮮血滲出,當他達到高潮時,他的努



力終究功虧一簣。



「啊……啊啊……」



緊握住的拳頭連關節都已經泛白,遠籐直樹萬萬沒想到宮澤新吾不但在自己的面前跟男人做愛,竟然還能



達到高潮。



「我懂了,這就是你要搬進這裡的目的,我就說,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機會,住進這麼好的地方,其實,



早在一開學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搞上了,對不對?」



遠籐直樹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強烈的憤怒讓他失去思考的能力,沒有意識到這些話對宮澤新吾造成的傷



害有多深。



西御寺謙人將宮澤新吾輕輕放在沙發上,經過兩次高潮的他已經疲憊不堪,加上被遠籐直樹撞見的羞愧,



他早已淚流滿面,虛弱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你喜歡的人就是他,還是個男人!竟然跟男人做愛……你難道不覺得噁心嗎?」



「遠籐,你說夠了沒有?新吾是我的人,你憑什麼在這裡對他大呼小叫?」



西御寺謙人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身面對遠籐直樹。椅背的高度正好擋住他的重要部位,只露出他矯健的身



材。



「憑我是他十幾年的朋友!」



一想到西御寺謙人剛才還跟宮澤新吾糾纏在一起,遠籐直樹的心裡就產生一把無名火,就連他自己也不知



道為什麼。



「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朋友,你就應該能夠接受他喜歡男人的事實。」



「那種下流事……我做不到!」



遠籐直樹的話,一字一句都在宮澤新吾的心頭劃下難以抹滅的傷痕。



「別那麼快否認,你和新吾長期相處在一起,難道這些年來你都不曾有過要抱他……或者親吻他的衝動嗎



?」



西御寺謙人的話讓遠籐直樹回想起自己曾經對宮澤新吾有過逾矩的舉動,當時的自己更因此陷入一陣迷亂



,但那些都被自己的理智給控制住。



不可否認,宮澤新吾確實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讓遠籐直樹在夢中不下數次對他做過逾矩的事,但那些事



根本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之中,因為連他自己也不允許。



「別開玩笑了,男人跟男人做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斬釘截鐵的說出這樣的結論,這句話不但是說給宮澤新吾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



虛的感覺不斷盤踞在心頭,但隨即被遠籐直樹刻意忽視掉。



「那就好,至少我不用對你說『歡迎加入』。」西御寺謙人語帶嘲弄,順手用沙發上的毛毯將宮澤新吾包



裹住。



不敢面對遠籐直樹的宮澤新吾將臉埋在他的肩膀,發覺西御寺謙人用毛毯的一角將他的頭微微蓋住,不讓



他注意到遠籐直樹的視線,然後將他抱起走回自己的房間。



被驚訝與震怒包圍的遠籐直樹站在玄關處,仍然沒有辦法忘卻剛才進門時看到的畫面,沉浸於性愛中的宮



澤新吾……竟然是如此充滿魅力。



宮澤新吾雙唇的柔軟以及那肌膚滑順的觸感,竟然在這個時候充斥在他腦海中。



混帳!



遠籐直樹朝鞋櫃猛踢了一腳,企圖掩飾心中被挑起的情感。



新吾,這個混帳傢伙!如果他喜歡男人,為什麼跟我認識這麼久,卻一點症狀都沒有?難道對他而言,我



連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西御寺謙人哪一點比我好?只不過有錢一點、人長得帥一點、功課好一點、身材好一點、還跟經紀公司簽



了約……



遠籐直樹露出苦澀的笑,只是隨便舉了幾點,西御寺謙人就已經佔盡上風,難怪宮澤新吾會選擇他,讓他



有一種還沒上場對陣就已經落敗的挫折感。



對自己產生這種心情覺得不可思議的遠籐直樹,忍不住地咒罵起來。



開什麼玩笑!他是不折不扣喜歡女人的男人,別把自己的性向搞混了!



接下來怎麼辦?遠籐直樹自認無法若無其事的面對他。



為了不然宮澤新吾和自己尷尬,遠籐直樹回房收拾了行李,留下一張字條就離開了。



字條上簡單的寫著——



我搬走了!







【第八章】



兩個月後——



在經濟公司的安排下,除了參與出道專輯的錄音製作,憑著矯好的身材與出眾的相貌,西御寺謙人富有個



人色彩的穿著風格,也將他的演藝工作擴展至男性雜誌的封面模特。



對搖滾吉他情有獨鍾的西御寺謙人,也在音樂雜誌裡暢談對吉他的知識與熱愛。



身兼歌手、模特與專欄作家的他,逐漸累積出許多正面的評價,迅速地聲名大噪。



由於電台與廣告合約接踵而來,使得他的工作行程每每滿檔,儘管竄紅的速度超出預期,堅守學生本分的



西御寺謙人,仍然按照課表準時出現在課堂上,從不缺課遲到的認真態度,讓教授與同學都不得不對他豎



起大拇指。



或許是他一直很習慣受人注視的緣故,突然成為名人,西御寺謙人似乎沒有不適應的跡象。但是密集的工



作行程總有不順利或時令人喘不過氣的時候,面對這些負面的情緒與不愉快,他自有一套獨特的解壓方法







那就是宮澤新吾。



過去,顧及到宮澤新吾對遠籐直樹的心情,西御寺謙人的行動總是有所保留,自從遠籐直樹搬出去之後,



那樣的顧及與保留自然也就消失了。



或許是為了抒發工作上的壓力,這陣子,西御寺謙人擁抱宮澤新吾,幾乎是完全不考慮時間地點。



連一大早的簡單問候,都會在玄關演變成濃烈的熱吻,然後被迫以站姿獲得解放,即使是在學校,他也會



利用中午休息時間把宮澤新吾拉到保健室好好疼愛一番。



短短十幾分鐘的激情,這樣還算好的。



如果巧遇兩人同時放假的日子,宮澤新吾會被帶到可以看得見海景的飯店套房裡,和西御寺謙人赤裸著身



子纏綿上一整天。



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宮澤新吾,總是在事後質問自己。



明知道自己心裡在意的人只有遠籐直樹,可是為什麼面對西御寺謙人,他怎麼也說不出「討厭」這字眼,



怎麼樣也無法發自內心的抗拒。



自尊與骨氣,不知道何時開始……早已經被西御寺謙人的體溫給融化,不知去向。



原以為他對遠籐直樹的愛是堅不可摧的。諷刺的是,那友情早已成為自己沉淪愛慾下的犧牲品。想到這裡



,他忍不住想要嘲笑自己。



他雖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懊惱,有著強烈的焦躁不安……可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西御寺謙人移動。



期待他快點結束工作出現在面前的心情,也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取代了希望再也見不到他的厭惡。對這樣的



自己感到討厭的宮澤新吾,卻又無法停止想見他的渴望。



陷入紊亂的他,只有在聽見西御寺謙人獨特的呼喚,投身在那可以奪去靈魂的溫暖懷抱中,才能夠獲得解



脫。



雖然,纏綿的激情過後,他仍然必須獨自面對內心更深的掙扎與責備。他卻依舊無法清楚地拒絕西御寺謙



人的擁抱,真心說出「不要」那二個字。



所以,當被西御寺謙人擁抱的時候,努力咬緊牙關,拚命忍住不爭氣的淫聲浪息,就成了宮澤新吾唯一可



以懲罰自己的方法。



意識到宮澤新吾內心的掙扎與不妥協,西御寺謙人自有一套讓他不得不投降的技巧。



他總是用特有的性感嗓音將露骨的親密愛語,混合著唇齒間淫靡的潤澤聲,與溫熱的氣息一起送進他耳邊



,光是這樣,宮澤新吾便會不由自主地展現出激情的一面。



失去焦距的雙眸裡蕩漾著晶透的濕潤,粉紅的春光浮現在他那無瑕的臉頰上,微啟的朱唇間露出顫抖的舌



,誘惑著西御寺謙人更激烈的侵犯。



即使擁有過人的自制力也無法抗拒宮澤新吾的媚態,更遑論自己還為他深深著迷。



*****



星期天下午──



在學校參加社團活動的宮澤新吾,被結束工作回來的西御寺謙人強行帶回家中,兩人從客廳一路做到房間



裡,經歷了七個小時毫不間斷的激情。



彷彿要彌補過去兩天不能擁抱宮澤新吾的空虛,西御寺謙人將儲存兩天的精力一次又一次的注入身下人兒



的體內,最後才摟著疲憊不堪的宮澤新吾一起進入夢鄉。



體內的不適,使得宮澤新吾沒有辦法好好入眠,不得不趁西御寺謙人熟睡後爬起來沐浴。洗好澡,穿著短



褲和無袖棉質背心的宮澤新吾,露出白晰卻仍然看得見肌肉線條的手臂。



繞過客廳要回房的時候,他注意到高森雅臣的房間傳來音樂的聲音。



那是西御寺謙人學長的歌聲……



沒有嘈雜的金屬配樂,只有吉他伴奏,西御寺謙人用他乾淨渾厚的優質嗓音,唱出深情款款的英式抒情搖



滾。



寂靜的深夜裡,彷彿具有魔力的聲音,正在撫慰著疲累的靈魂。



也難怪那些喜歡雞蛋裡挑骨頭的樂評人,也不得不臣服在西御寺謙人獨一無二的嗓音下,形容唱抒情歌的



他宛如是天堂派來的使者。



這時候,宮澤新吾竟然殺風景的回想起剛搬來的時候,不小心偷窺到高森雅臣和西御寺謙人在陽台做愛的



畫面。



一股強烈的罪惡感浮上心頭。



只不過,令宮澤新吾感到抱歉的,並不是偷窺這件事。而是兩個星期前,當高森雅臣興高采烈的宣佈要到



法國留學時,宮澤新吾看見他眼睛裡強忍住的淚水。



頃刻間,宮澤新吾才發現自己對他做了多麼過分的事。



他和西御寺謙人本來是一對多麼令人羨慕的情侶,也是自己心中嚮往的目標。



但是這一切的美好,都因為自己的介入而破壞了。



倘若這個屋子裡有人必須離開,那個人肯定是自己。



暗自下了決心的宮澤新吾悄悄走到高森雅臣沒關好的房門口,輕輕地敲了房門。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是不是我音樂開太大聲了吵到你了?」



正在收拾行李的高森雅臣,並沒有因為宮澤新吾的打擾感到不悅,相反地,還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



「沒有,我只是睡不著。」宮澤新吾搖搖頭。



高森雅臣順手把音樂關掉,示意他進來房裡坐。



「不好意思,我在打包行李所以有點亂,如果不介意的話,坐在床上好了。」指著床鋪的高森雅臣,把擋



在路中間的行李箱推到一旁。



「對不起,都是我……」



突然哽咽起來的宮澤新吾把高森雅臣嚇了一跳,順手抽了一張面紙給他,體貼的扶他坐在床邊。



「傻瓜,你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高森雅臣把手放在他的頭髮上輕撫著。



「都是我,如果我不搬進來,你和學長也不會……」



雖然哽咽的沒有辦法把話說清楚,但是善解人意的高森雅臣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溫柔的笑了起來。



「你真是個好孩子,難怪謙人那麼喜歡你。」



「我才不是!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



鼓起勇氣準備要接受責罵的宮澤新吾,沒想到高森雅臣不但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還反過來努力的安慰自己







雖然明知道只要自己消失在西御寺謙人的面前,或許就可以讓他們兩人重修舊好,可是宮澤新吾就是說不



出口。



失去親如兄弟,同時也是初戀情人的遠籐直樹,照理說他應該搬離這個傷心地,逃離西御寺謙人的魔爪,



重新找個新居所療傷止痛才是。



意外的是,自己卻從來沒有搬家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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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穿了,其實是他不願意離開西御寺謙人提供的舒適環境……或者是……那個藏有淫蕩劣根性的自己,根



本不想離開西御寺謙人那令自己著迷的懷抱……



所以即使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對一直很照顧自己的高森雅臣造成傷害,他仍不願意犧牲自己去成全他人的幸



福。



瞬間,宮澤新吾領悟到自己竟然如此狡猾,不由得憎恨起自己。



高森雅臣越是溫柔,宮澤新吾對自己的憎恨就越加強烈,無處發洩的惡劣情緒只能化作不爭氣的淚水,一



顆顆滑落下來。



明白宮澤新吾正陷入自責的漩渦裡無法自拔,高森雅臣順著他的發,像安撫心愛的寵物似的,輕輕的撫慰



著。 隨即他在宮澤新吾飄著淡淡清香的發上,落下一記疼惜的吻。



「新吾,你有過很喜歡一件衣服,明知道買不起,卻仍然想要試穿的經驗嗎?」



高森雅臣開朗的語氣,成功的將宮澤新吾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嗯,有過。」宮澤新吾抽噎著,點頭應和。



「告訴我,你明知道買不起,卻還想要試穿的理由是什麼?」



「因為試穿後如果發覺不適合,就不會再掛念這件衣服的事,可是如果穿起來真的很好看,價錢又不是貴



得離譜,我會努力賺錢買下來。」



「如果那件衣服是你再怎麼賺錢也買不起的,你怎麼辦?」



「那我會穿著他一直照鏡子,努力記住自己穿著它的樣子。」



「很好。謙人他就是那件我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衣服,這樣的譬喻你懂了嗎?」



「好像懂……又不太懂。」



「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就對謙人一見鍾情,可是我知道他絕對不會看上我,所以我利用條件交換的方式和



他生活在一起,我為他打理一切家務包含上床,用來抵扣我的房租與生活費,因為我的目標是到法國拿藍



帶廚師執照,我需要存一大筆錢。我們之間各取所需不涉及感情,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



「可是……」



「和他生活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就好比進入更衣室穿上那件昂貴的衣服,明明知道穿在身上不合適,卻依



然拚命在鏡子前多照一會兒,為的就是要記住自己曾經穿上它的模樣。」



「雅臣……」宮澤新吾被他的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試穿再久,衣服總是要脫下來的,現在只是時候到了,跟你沒有關係,知道嗎?這是我和謙人早就知道



的結果。」



高森雅臣眼神流露出來的開朗與知足,令宮澤新吾不禁感到鼻酸。



「別哭喪著臉,我很滿足了,你應該替我高興才對,而且,我還通過了學校的申請資格,就要朝自己的夢



想邁進,是值得恭喜的事情不是嗎?」



「可是……」



話雖這麼說,宮澤新吾的眼淚就是不聽話的跑了出來。



「如果你覺得對我有虧欠,那你就替我好好照顧謙人,不要離開他,他需要你。」



「我做不到……」



「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做到。我相信你!」



「學長只是把我當成玩具……等他玩膩了,到時候一定會有新的人取代……」



「你太瞧不起自己了。你難道不知道謙人很喜歡你嗎?」



「才沒有那回事!」



在宮澤新吾的印象中,西御寺謙人只知道脫光他的衣服,用盡各種下流的手段和露骨的言語瓦解他的理智



,羞辱他的自尊,在他身上予取予求,讓他不得不對他臣服、求饒,彷彿玩弄他就是他最大的樂趣。



他不過是想從自己身上得到征服於掠奪的快感,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為什麼一句「我愛你」都沒對他說



過?



「看樣子你得花一點時間瞭解他。」高森雅臣笑了。



「有這麼好笑嗎?」



「讓我問你兩個簡單的問題。」



宮澤新吾點點頭,認真的聽著。



「謙人會射在你的體內嗎?」



這麼直接的話一點也不像是高森雅臣會說的,宮澤新吾不好意思地把頭垂得更低。



「別害羞,我們都是被他抱過的人,不需要這麼見外吧?我的第二個問題是,你們辦完事後,他會睡在哪



裡?」



說到第一個問題宮澤新吾就忍不住想要抱怨,以前偶一為之,就已經很讓人不舒服了,沒想到西御寺謙人



最近更變本加厲,每一次高潮就一定要射在自己的身體裡,好像不把自己填滿就不滿足似的。



而且,明明他工作回來就已經很累,還是可以把自己做到精疲力竭還不肯罷手,完事後,通常是直接壓在



自己身上呼呼大睡。



「讓我告訴你,第一,謙人從不在我的身體裡宣洩;第二,辦完事後他一定會回到自己的房裡就寢,不管



他有多累,絕對不會讓我看見他睡覺的樣子。」



「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



「那表示他在你面前才能夠真正的放鬆自己,讓你看到最沒有防備的一面,不是嗎?」



話才說完,西御寺謙人低沉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新吾,不要以為對象是雅臣我就會饒過你,三更半夜不睡覺,竟然背著我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這筆帳



改天再跟你算,你明天一大早還有課,還不快回去睡覺!」



還想多聊一會兒的宮澤新吾,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高森雅臣。



「快去吧,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揮揮手,高森雅臣的漂亮臉蛋上,露出再溫和不過的微笑。



只是當宮澤新吾明白那晚與他聊過之後,高森雅臣便遠赴法國,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







【第九章】



桔紅色的太陽緩緩的沉入地平線,路邊的街燈逐漸取代陽光,為被黑暗包圍的夜色帶來光明。



宮澤新吾走在回家的路上,和幾個穿著高中生制服的學生擦肩而過,轉進巷子裡,長長的夜巷,除了自己



的影子,路上連一隻野貓也沒有。安靜的巷弄裡,聽得見遠處傳來汽車行駛的聲音。



突然,宮澤新吾停下腳步,狐疑地回頭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樣震驚的遠籐直樹,正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直……樹?」宮澤新吾不敢相信地開口。



他將哽在喉嚨的唾液用力吞了下去,彷彿心臟被一股龐大的力量牢牢掐住,動彈不得。



站在十公尺外的遠籐直樹似乎也被相同的力量捆綁住,兩人只是瞪大了眼睛注視對方,久久沒有出聲。



自從遠籐直樹搬離之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看到好友的臉頰明顯消瘦了一些,不過一雙黑白分明的



眼眸依然相當有精神,倒是讓宮澤新吾放心不少。



與宮澤新吾四目交接的同時,遠籐直樹許多複雜的情緒頓時湧現上來,但是都被他成功的隱藏起來,隨後



便露出笑容。



看到遠籐直樹的笑容,宮澤新吾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了下來,從乾涸的喉嚨裡,好不容易擠出問候的話。



「好久不見,你最近……好嗎?」



宮澤新吾必須在大腿上來回的摩擦,才能抑制手心不停冒出來的汗。



「我還不錯,你呢?跟學長還順利嗎?」



遠籐直樹開門見山的說話方式把宮澤新吾的魂魄嚇飛了一半。



他的眼神、口氣,絲毫沒有嘲笑的意味,但是,那股令宮澤新吾感到不安的氣氛又是什麼呢?



他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面對他,為什麼偏偏被他撞見?



「巧合」有時候還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宮澤新吾忍不住在心裡抱怨起來。



遠籐直樹爽朗的笑容依舊,那段不堪的記憶,似乎已經不再困擾著他,宮澤新吾由衷的佩服並且嫉妒他的



成熟。



為什麼只有自己老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需要別人的照顧呢?宮澤新吾心理不平衡地想著。身為一個男人,宮



澤新吾也想成為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人,能夠張開雙臂保護心愛的人。



「有空嗎?可不可以陪我到公園走一走?」



見宮澤新吾遲遲沒有回答,遠籐直樹像過去一樣,提議到附近的公園散步,距離西御寺謙人住所大約三分



鍾路程,那是一個可以看見星星的歐式社區公園,就連西御寺謙人也很喜歡在花園旁的長板凳上坐上一個



下午,抽幾根煙放鬆自己,順便尋找靈感。



遠籐直樹還沒搬走之前,兩人總喜歡在吃過晚飯後一起到公園散步談天。



「嗯。」宮澤新吾盯著自己的鞋尖點點頭。



在一盞盞路燈的陪伴下,兩人沉默地來到熟悉的花園。



向晚的微風中,飄著優雅的花香。



以前,宮澤新吾總會因為空氣中的浪漫香氣,對身旁的遠籐直樹產生沒來由的遐想,但是現在,這股令人



意亂情迷的花香,只會讓他覺得尷尬。



零星的路燈使四周的景物看起來都多了一份朦朧,也多了一點不真實,就像宮澤新吾此時的心情一樣,越



來越模糊了。



原以為兩人的友情,在他被直樹親眼目睹那種禁忌的激情場面之後,早就碎裂成哀傷的灰燼,沒有絲毫復



原的機會。



宮澤新吾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應該用什麼表情和語氣面對他?雖然在他心底的深處,仍然渴望能夠恢復和



直樹這段情誼,但是他明白,再怎麼樣兩人也無法回到童年時的純真。



不安感覺包圍著宮澤新吾,使他不停的摩擦著自己的手臂。



突然一股溫暖圍上他的背部。



當他一抬起頭,便看見將外套披在自己身上的遠籐直樹,正不偏不倚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背對著光線的關



系,使宮澤新吾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宮澤新吾總覺得瀰漫在兩人之間的氣氛



有點不尋常。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一點發現自己的心意……如果我再溫柔一點、冷靜一點,你就不會被我傷害、更



不會躲到他的懷裡,對不對,新吾?」



「直樹?」



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曖昧,宮澤新吾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因為撞到背後的大樹而被迫停下腳步。



「是我把你從身邊逼走的,都是我不好。新吾原諒我,搬出來跟我一起住好嗎?」遠籐直樹的聲音因為激



動的情緒微微顫抖著。



「直樹,我……」



「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聽你的話停下來,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不是嗎?」



在宮澤新吾胸前粗魯摩挲的大手,將強烈的慾望透過發燙的掌心與指尖,放肆的游移在他日夜渴望的身體



上。



微光中,依稀可見見到遠籐直樹的眼睛,那是宮澤新吾從來沒有見過的銳利眼神。



「直樹,你怎麼了?」令人顫慄的罪惡感,透過遠籐直樹的手在宮澤新吾的身體擴散開來。



「我好想、好想把你弄壞……這樣新吾就完全屬於我了。」



「直樹,不要嚇我,求求你……」



「放輕鬆,我捨不得弄痛你的。」



不行!不逃走不行!



現在的直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他恢復冷靜,他一定會後悔的。



儘管宮澤新吾很清楚現在的局勢,但是遠籐直樹平時打球鍛煉出來的臂力,硬生生的將他牢牢的釘在樹上







「想去哪?你想去找西御寺學長嗎?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回到他的身邊,新吾你是我的!」



情緒激動的遠籐直樹,使勁抓住宮澤新吾的肩膀,讓懷中人兒忍不住痛呼出聲。



「好痛——」



「真不愧是新吾,連害怕的樣子都這麼誘人……」



毫無抑揚頓挫的讚歎,隨著他冰冷的唇滑過宮澤新吾的臉頰,引出他的淚水。



遠籐直樹的手解開懷中人兒的鈕扣,順勢扯開他的襯衫。



「求你,不要……」



宮澤新吾拚命推擠不斷欺過來的胸膛,引起遠籐直樹不耐的抱怨。



「我記得那傢伙抱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抵抗的,還是你希望我提醒你,那天我看到的新吾──有多嬌



艷、有多淫蕩!」



「我沒有……求求你不要這樣!」



不敢相信眼前的遠籐直樹,和自己認識的是同一個人,像要否認現在發生的一切似的,宮澤心吾眼中含著



淚水猛搖頭。



「新吾!」



緊握住不停在身上捶打的手腕,將它固定在樹幹上。遠籐直樹粗暴地吻上正要求饒的唇上,手不忘在宮澤



新吾的雙腿中央急切地揉蹭著,可對他這只是純粹洩憤的行為,一點也無法勾起宮澤新吾的慾望。



熾熱的舌在鎖骨與胸前游移著,暫時獲得解脫的宮澤新吾仍然不放棄求饒的機會。



「不要……快住手啊!直樹!」



乾啞的聲音根本傳不近遠籐直樹的耳朵,儘管宮澤新吾一次又一次地哀求,希望喚回他的意識,結果依然



是徒勞無功。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為何感情的事非要如此傷人?



高森雅臣和遠籐直樹,明明都是他最喜歡的好朋友,可是卻都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是自己把向來以理智



與溫柔感到自豪的遠籐直樹逼到發狂。所以老天才給自己這樣的懲罰吧!



不明白事情何以會演變至此的宮澤新吾,就在他準備放棄掙扎,接受遠籐直樹的「懲罰」時,西御寺謙人



的聲音將他從絕望的邊緣救了回來。



「都跟你說不要了,為什麼還不住手!」西御寺謙人憤怒的大吼。



尚未看清楚他,遠籐直樹已經被他揮過來的一拳擊倒在地上。



「學長!」



顧不得遠籐直樹的傷勢與衣衫不整的自己,宮澤新吾一股腦兒撲向西御寺謙人。彷彿將全身的力量都用盡



似的,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他。



這股力量,令西御寺謙人感到無法形容的震撼。



「你來得正好,今天咱們把話講清楚,我要把新吾帶走。」擦去嘴角的血漬,從地上爬起來的遠籐直樹態



度非常強硬。



「你想要怎麼樣我都無所謂,不過也得經當事人同意才行。」



拍拍宮澤新吾環抱在自己腰際的手,西御寺謙人示意要他自行作決定。



躲在西御寺謙人背後的宮澤新吾全身還在發抖,他根本沒有辦法回答遠籐直樹的問題,而且他也不下想回



答。



遠籐直樹與西御寺謙人面對面,而宮澤新吾則是躲在西御寺謙人的身後,三個人形成詭異的對峙。



「新吾,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這份感情對當時年紀還小的我,實在是太異常了,



連我自己都覺得恐怖,所以更不敢告訴你,才會勸自己要放棄,一直壓抑在心底。其實,我們一直都是相



愛的,不是嗎?」



宮澤新吾的手緊緊扣著西御寺謙人的腰間,一點都沒有放鬆,臉也緊貼在他的背上,沒有打算響應。



「新吾!」遠籐直樹的聲音裡混雜著痛苦與哀求。



「對不起,直樹……對不起!」宮澤新吾嗚咽的道歉聲,從西御寺謙人的身後傳了出來。



「為什麼要道歉?」



遠籐直樹苦笑,在自己做了那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之後,宮澤新吾竟然還向自己道歉,莫非……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宮澤新吾語帶哽咽。



「新吾!你以為這個傢伙對你是真心的嗎?就算現在是,等他哪天出名了,你認為他還會對你忠心嗎?傻



瓜!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事情總有一天會發生……可是,我就是沒辦法離開……對不起、對不起!」



「畜生!」遠籐直樹像發了瘋似的,手握成拳朝旁邊的大樹揮了過去。



倏地,遠籐直樹的餘光注視到西御寺謙人放在草地上的提袋,便一個箭步上前撿了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這裡面裝的應該是你的寶貝吉他,對吧?」

現在的遠籐直樹,像是一隻被逼急的狗,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又怎麼樣?」西御寺謙人一點也不為所動。



發現事情不太對勁的宮澤新吾,透過西御寺謙人手臂和身體的空隙偷偷看著。



「你早晚都會拋棄他的,不如現在就叫新吾死了心,他才會乖乖跟我回去。」



「辦不到。」西御寺謙人從來不接受威脅,這一次也不例外。



「那你就準備跟你的寶貝吉他說拜拜吧。」雙手將西御寺謙人的吉他高舉在半空中,遠籐直樹一副準備隨



時要將他砸碎的模樣。



萬萬不可!宮澤新吾在心裡驚呼著。



西御寺謙人是個超級吉他癡,每一把吉他可能都是尋遍世界重金買來的寶貝,那些連高森雅臣都不可以隨



便亂碰的寶貝,如果被砸壞還得了。



更何況,現在被當成「人質」的這一把,還是他最近透過特殊管道拜託歐洲吉他名人量身打造的,使世界



上獨一無二的「暗之流星」,這些西御寺謙人還在專欄中特別介紹過。



「直樹,不可以!」



一直躲在西御寺謙人身後的宮澤新吾,不希望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趕緊衝出來阻止,才跨出去一



步,卻又被西御寺謙人拉回懷裡。



「怎麼樣,怕了吧?只要你把新吾還給我,你的吉他就會安然無恙,這個交易很公平吧?」



霎時,西御寺謙人竟然笑了起來。「看來,你口口聲聲的愛情也不過如此而已。」

「你笑什麼?」



「先是讓自己心愛的人哭泣,然後再把他當成商品和人交易,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學長,不要再說了!你會激怒他的。」



西御寺謙人的做法無疑是火上添油,如果他希望安全拿回吉他,這樣激他是不可能的。



「學長,讓我過去,我會把吉他安全的交還給你。」宮澤新吾想也沒想的說。



「別開玩笑了!」



聞言,西御寺謙人發出比午後的雷聲更加令人震撼的怒吼。



「區區一把吉他……」西御寺謙人冷笑了一聲。



「那種東西我多的是,你要就送你吧!」



這完全意料外的反應,讓宮澤新吾相當驚訝;尤其是拿吉他作威脅,準備要回宮澤新吾的遠籐直樹。



「新吾,我們回去吧!」西御寺謙人連看也不願多看一眼,逕自摟著宮澤新吾離開。



*****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中,宮澤新吾就是沒有辦法不去掛念那把吉他。他實在不敢相信,西御寺謙人



竟然選擇自己,放棄了他好不容易才買到手的暗之流星。



「去洗個澡吧,你衣服都髒了。」



「學長,還是讓我去把吉他帶回來……」



「去洗澡!」



他的口氣不像在生氣,卻一點也不平靜,失去了心愛的吉他,想必受了很大的打擊。但是,宮澤新吾不明



白,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讓自己去換回暗之流星。



宮澤新吾聽話的走進浴室洗澡,可是心裡直納悶著。



「我要進來了。」西御寺謙人出現在浴室門口,宮澤新吾反射性地拿起毛巾遮住重要部位,眼睛不由自主



得注意到他手上拿著急救箱。



「坐下。」西御寺謙人指了指浴缸邊緣。



已經換上牛仔褲的西御寺謙人單腳跪在宮澤新吾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為他處理手臂上的擦傷。



水龍頭滴落的水聲,迴盪在安靜的浴室裡。



沒有停止過自責的宮澤新吾,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我一定會還學長錢的!請你不要生直樹的氣好嗎?」



「跟他沒關係,我是在生你的氣。」



嘴巴上說生氣,可是西御寺謙人的眼中卻看不到一絲憤怒,只有平靜。



「我做錯什麼?」宮澤新吾不明白的看著他。



「你以為你在我心中就只有那一點價值嗎?當我走到公園,看見他對你做的事時……我差點氣死!你這個



笨蛋,竟然還自作主張的說要用自己去換吉他……你有沒有搞錯啊!」



「學長?」



聽西御寺謙人這麼一說,宮澤新吾就益發糊塗了。



他說的這一番話,怎麼聽都像是──愛的告白嘛!



「那種東西有錢就買得到,錢我多的是,可是你只有一個啊!」



盈眶的熱淚瞬間模糊了宮澤新吾的視線,他感動得說不出話。



「我可以吻你嗎?」



總是霸王硬上弓的西御寺謙人,竟然開口詢問自己的意願,宮澤新吾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顯得有點不知



該如何是好。



「我不希望你的唇上留有別人的溫度。」西御寺謙人纖長的手指憐惜的滑過宮澤新吾柔軟的唇,輕輕地說







「學長……」



「你是我的。」



這是一句魔咒,還是一種催眠,宮澤新吾此刻已經不想追究了。



他一點也不想抗拒自己愛上了西御寺謙人的這個事實。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



不知不覺中,他對遠籐直樹的愛早已經被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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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鬧區的巷子裡,聳立著一棟屋齡已久的房子。



樸實潔淨的屋子,在主人的巧心佈置下,成了一座帶有日式古味,卻又充滿法國田園風情的寬闊庭院。



不知名的樹木上,綻放著亮黃色的花朵,一串串如同風鈴般搖曳生姿。透過樹枝與葉片的縫隙撒下來的陽



光,彷彿星點撒滿整個庭院,讓人不禁產生一種置身歐洲的浪漫錯覺。



院子裡擺著不同款式的桌椅,有細籐編織成的、也有原木雕刻的,各有特色,自成一格,很適合三五個好



友聚在一起,愜意地享受午後時光。



這家結合日本口味與法國創意的餐廳「森」,是高森雅臣學成歸國後和戀人一同開設的。開幕一年多,在



兩人齊心的經營下,已經建立了好口碑,也成為許多美食、時尚雜誌爭相報導的流行名店。



每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是「森」推出新菜單的日子,也是高森雅臣口中的「朋友日」。



結束通告趕過來的西御寺謙人抵達時,已經過了約定時間半個多小時。不過,只要它能夠現身,其它五人



是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畢竟,不是人人都有這份幸運,可以在每個月都見到當紅的搖滾歌手,而且還是面對面,超級近距離的接



觸。



「先請雅臣開一瓶最好的酒上桌吧。」



西御寺謙人一出現,墨鏡都尚未摘下來,便馬上提出要求。



「這還用你說!招待朋友本來就應該拿出最好的。」高森雅臣爽朗地響應,迅速前往酒窖取酒。



西御寺謙人入座後,高森雅臣立刻端來一瓶佐餐用的高級香檳,並以熟練的姿態為大家開瓶倒酒。



「首先,要恭喜直樹和新吾順利畢業。」西御寺謙人帶領大家舉杯慶祝。



「還要恭喜西御寺學長的最新單曲,一口氣蟬聯公信排行榜第十周的冠軍。」遠籐直樹接著喊道。



「那我也要恭喜雅臣……」



宮澤新吾眼神充滿羨慕地看著滿臉通紅的高森雅臣,並抓其它戴有戒指的手,在大家面前晃了晃。



「我向小雅求婚了。」



穿著水藍色襯衫的法日混血兒,是高森雅臣去法國留學帶回來嘴棒的紀念品,在法國,他們是教學相長的



同班同學。回到日本,他們不但是生意上的最佳拍檔,更選擇未來的日子裡要攜手共度一生。



當他深情款款地凝視著高森雅臣,那一瞬間,所有的言語都變得累贅。-



「再不乾杯,手不酸,喉嚨都要干了。」



知道宮澤新吾感動到要飆出熱淚的西御寺謙人,不得不催促大家乾杯。



正當大家手中的玻璃杯總算要撞擊出慶祝的聲響時,有一個被忽略的人出聲了。



「等等,我還沒有……」



低著頭,一臉不好意思的是遠籐直樹的「小朋友」。



體型纖瘦,相貌清秀的他乍看之下,和高中時期的宮澤新吾有點神似,特別是他的側臉,宛若是新吾二號







遠籐直樹是在學校的同鄉會發現他的。



失去宮澤新吾的教訓使他積極發動追求,不到三個月兩人就順利展開交往。交往兩年多,雖然每次「朋友



日」都不曾缺席,但是比大家年級小兩歲的他,有的時候還是會有插不上話的尷尬。



「有話快說,大家已經手酸了!」遠籐直樹催促著。



「別那麼凶,你讓他好好說話。」宮澤新吾語帶不平地說。



「我要……請大家恭喜直樹通過會計師資格考試。」



「真的嗎?什麼時候知道的?」宮澤新吾好奇地問。



「這種小事幹嘛在這裡麻煩大家說恭喜的,昨天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可是……」可是直樹一定更想聽到新吾的祝福不是嗎?



「有什麼關係,說出來大家一起慶祝不是喜上加喜嗎?來來來、乾杯、乾杯!」



隨即,一個月一次的餐敘,在和樂融融的氣氛下進行著。



*****



三個小時過後,忙著打烊送客的的高森雅臣和他的另一半暫時離席。



遠籐直樹則利用西御寺謙人被歌迷認出,吵著簽名照相的空檔,來到庭院裡找尋宮澤新吾的身影。



站在宮澤新吾的斜後方,遠籐直樹靜靜地看著他如絲線般輕盈的秀髮隨夜風輕輕飛舞。



「考試準備得怎麼樣了?」把手伸進口袋裡,遠籐直樹藉此掩飾無法放鬆的緊張。



儘管那件事已經過了這麼久,宮澤新吾和他也約定好不再提起,可是只要和他單獨在一起,體內的血液還



是忍不住沸騰。



「大致上沒問題,剩下的就靠臨場反應了。」



「如果是新吾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聽你這麼說,好像不加油不行了。」



兩人客套地交談著,僅守著彼此之間的安全距離。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是如此。



明明想問的不是這些事,但是存在兩人之間的無形隔閡,使彼此都不敢跨越出去。生怕一有閃失,又會破



壞目前好不容易維持的友誼。



尤其是當遠籐直樹把他的「小朋友」介紹給大家認識的時候。



望著低頭的宮澤新吾那纖細的肩膀和後頸,遠籐直樹再次陷入沉默。



「雖然這話有我來說很奇怪,直樹,他是個很可愛的孩子,你要對他溫柔一點好嗎?」



宮澤新吾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中宛如天籟。



好不容易再聽見宮澤新吾呼喚自己的名字,遠籐直樹不禁激動的走到他身後,想靠近卻又害怕靠近。



但企圖抱住他的念頭硬是被壓抑了下來。



「新吾,我到現在都還喜歡著你,所以……請不要要求我對別人溫柔,那太殘忍了。」



「抱歉……我……」



「不要道歉,當初是我沒有好好抓住你,才會讓學長有機可乘……如果我早一點覺醒,可能你現在就是我



的了。」



「不要再說了……」低著頭的宮澤新吾聞言,不停的搖著頭。



沒錯,遠籐直樹確實是自己的初戀情人,這點是宮澤新吾不可否認的。但是,宮澤新吾對他的感情太多有



著親情與友情的成分,根本不是純粹的愛情,和西御寺謙人交往後,他才深深瞭解這一點。



「新吾,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情。」西御寺謙人洪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儘管自己很確定宮澤新吾對自己的感情,但他仍舊不喜歡看見遠籐直樹和他獨處,尤其是那麼近的距離。



「真是可惜,還沒開始就被你抓到,看來我只能改天再找機會下手了。」遠籐直樹調侃自己,隨即轉身往



回走。



就在經過西御寺謙人身旁的同時,他冷不防的下了一道戰帖。



「你最好一秒鐘都不要鬆懈,因為只要一有機會,我會毫不猶豫地從你身邊把他奪回來。」



「歡迎、歡迎。」西御寺謙人也不甘示弱的響應。



等到遠籐直樹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宮澤新吾才鬆了一口氣,趕緊回頭向西御寺謙人道歉。



「對不起,我……」



「你跟他做了什麼嗎?要不然為什麼要道歉?」



酒精引起的微醺,在宮澤新吾細白的臉頰上染上淡淡的櫻紅色,他的一顰一笑都顯得嬌艷動人,令西御寺



謙人看得入神。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你別誤會。」



宮澤新吾急欲解釋的模樣看在西御寺謙人眼裡真是可愛極了,也讓因為工作關係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到他



的西御寺謙人,突然覺得自己慾望高漲,立刻伸手將他攔腰抱起,並且奪去他粉嫩欲滴的唇。



隨著西御寺謙人急切的探索,他的強硬挑起了情慾,宮澤新吾充滿了被渴望的滿足感。



「學長……不行在這裡……」



*****



匆匆和高森雅臣告別後,西御寺謙人將車子開到附近的旅館。



一走進電梯的瞬間,西御寺謙人急躁的吻再度覆蓋住宮澤新吾。



「學長……按鈕……」



「噓……你專心吻我就好了,這種小事……」



抱起宮澤新吾,西御寺謙人利落地按下通往十樓的按鈕。



隨即他的手指纏上宮澤新吾的頸項,並將他推靠在鏡面牆上,貪心地吸吮他的舌以及口中的香甜。



宮澤新吾的身體因為愛人的挑逗逐漸熱了起來,在他渴望更多,更深入的熱吻時,電梯抵達十樓。



被吻得快要虛脫的宮澤新吾,在西御寺謙人扶起他的那一瞬間,睜著半醺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彷彿責怪他



的猴急。



「誰叫你誘惑我。」西御寺謙人苦笑了一下。



「我才沒有!」



嘴巴上不管怎麼逞強,內心的慾望到了即使不說出來也會被對方察覺的地步已經是事實。宮澤新吾對自己



越來越沉溺在西御寺謙人的擁抱中感到羞愧,臉上的紅暈一直擴散到耳根。



好不容易兩人支撐到房裡。



緊緊相依在床上,西御寺謙人用掌心輕輕地摩擦他的腰部,隨後在他耳邊用低沉的聲音呢喃。



「這麼多天,你有沒有想我?」



「學長……」



「沒有嗎?」



「當然……有……」宮澤新吾喘息地說,語尾輕得幾乎聽不見。



回想起一星期見不到西御寺謙人的相思之苦,宮澤新吾的眼角泛出盈盈的淚光。

宮澤新吾的眼神毫無隱藏地吐露著慾望,起伏的喉結不斷刺激著西御寺謙人。



「新吾……我絕對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你是我的。」



西御寺謙人沒有猶豫的宣示著,凝視著愛人的眼睛散發出清澈的光芒。



這就是宮澤新吾深愛的西御寺謙人。



他絕對不會用「愛」這個字眼來表達情感。對他而言,「我愛你」根本不足以表達他深深的愛戀。那不過



是人們偷懶才發明出來的簡單字眼罷了,被他視為一種極度不尊重對方的敷衍。



因為真正的愛根本沒有辦法一語道盡,所以戀人才需要廝守在一起,用一生的時間,以深刻的靈魂讓對方



感受到內心最真的情感。



「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如果對像不是你,任何人都不能讓我毫無保留的奉獻自己。」宮澤新吾深



情的響應。



「新吾……」



西御寺謙人用獨特的嗓音呼喚愛人的名字。



熾熱的氣味、淫靡的聲響,火辣辣的勾起彼此體內的宮能反應。



當西御寺謙人的手順利的脫去他的上衣,開始在他胸前遊走時,宮澤新吾忍不住閉起眼睛,輕輕喘息。



眼前這副纖細的胴體,不管自己看過多少遍都不會膩,西御寺謙人忘情地看著身下嬌艷的人兒。



在橘紅色的燈光烘托下,宮澤新吾肩胛骨的凹陷處,曲線美得令人讚歎。



西御寺謙人的舌,從宮澤新吾的額頭、太陽穴、眼瞼、鼻樑一路下滑,最後停留在他認為最美味的唇上。



舔噬、吸吮然後輕咬,都是充滿深情的甜蜜。



宮澤新吾的手指,伸入西御寺謙人的上衣,在他的背上恣意的來回輕撫。本想要替他脫去礙事的衣服,卻



因為兩人過度忘情的熱吻,使得他無法順利完成。最後,西御寺謙人無奈的支起身子,抱怨地將阻礙兩人



緊密結合的衣褲統統脫掉。



把手上的表卸下後,西御寺謙人隨即用赤裸的體溫包圍住表情有著無限愛意的宮澤新吾。



兩人的肌膚再度緊密熨貼,昂揚的慾望相互觸碰、磨蹭。



明明不是第一次親密接觸,宮澤新吾仍然會因為感受到西御寺謙人對自己的慾望而忍不住臉頰泛紅。他那



羞澀的模樣仿如處子,令西御寺謙人眷戀不已。



西御寺謙人扳開宮澤新吾的雙腿,輕柔地握住他已經勃發的昂揚,他時強時弱的摩擦著宮澤新吾的慾望,



隨後毫無預警地將它含入嘴裡。



炙熱濕粘的口腔緊密的包裹住自己的男性,當西御寺謙人執拗地自根部舔到尖端後,敏感的宮澤新吾不停



地發出甜美的嚶嚀。



「學長……啊啊……」



西御寺謙人滿足的品嚐著他。



充滿淫靡氣氛的聲響不斷從宮澤新吾張開的雙腿間傳來,讓他害羞的緊咬住自己的手指。



不一會兒,宮澤新吾火熱的慾望在西御寺謙人的引導下完全宣洩。



「嗯嗯──」



受到強烈刺激的宮澤新吾,手指緊扣著被單在床上掙扎著。



一口飲盡愛人的快感,西御寺謙人爬上宮澤新吾的胸膛,趁他張嘴喘息的同時吻了上去。



從西御寺謙人的嘴裡,傳來不一樣的味道,令宮澤新吾不由得一驚。



那是自己的……味道。



以前,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噁心,怎麼可能有人會吞下那種東西?



很難想像,可現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這是西御寺謙人證明愛他的方式。



纏綿的熱吻過去,西御寺謙人將宮澤新吾的手推向自己的下體。



尚未接受到任何觸碰就已經硬挺勃發的慾望,在在證明了西御寺謙人對他的渴望。



已經無法按捺住性子的西御寺謙人,拿出事先準備的潤滑油大量塗抹在自己的慾望上,以及宮澤新吾的幽



谷入口。



當西御寺謙人沾滿潤滑液的手指在穴口試探性的撫弄時,幾乎要承受不住的宮澤新吾不停地搖頭哀求著。



「快……學長,快點……」



「再等一下。」



「學長……求求你……快點……」



宮澤新吾甜膩的索求著,渴望與愛人結合的躁動不安令他泫然欲泣。



最後,西御寺謙人放棄繼續吊他胃口,將他那雙修長的腿掛在自己的肩膀上,取了一個沒有障礙的視角,



然後握住迫不及待的昂揚,緩緩送進那粉紅色緊閉的部位。



他放任本能,開始奔放舞動……



兩人像孩子般逗弄彼此的身體,不厭其煩地親吻、愛撫,然後結合。



沉浸在激烈歡愛中的兩人,累了就抱在一起進入夢鄉,餓了就打電話叫客房服務,已經搞不清楚現在究竟



是白天或是黑夜。



只是不斷透過親密的身體接觸來傳達濃烈愛意,同時也確認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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