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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轉醒,用了很多時間才可以適應忽然接觸到的光線,雙手伸出去,不知道想抓住些什麼,就是想摸索。
旁邊還留有淡淡的餘溫,霎時嚇了我一跳。我一向都是一個人睡的,為什麼會有餘溫?
即刻彈跳著起身,但身子傳來很厲害的酸痛,不是手手腳腳的痛那樣簡單,還有腰痛,頸痛,加上那個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會弄傷的地方。
呆了好幾秒,我才想起什麼似的大叫了聲,四周找尋著那個令我又愛又恨的兇手。
「不見了,不見了,在哪裡?」我低頭喃喃自語,眼光有點虛空的,就只會張目四處看。
忽然,他昨天說過的話又浮現在腦中。心又安定了點,也又有點失落。
對哦!他今天要到台灣出差,是臨時的。但為什麼一句話也沒有留下,就走了?心有點難過。
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身體,想留住那個粗暴男的餘溫和愛我的感覺。
沒有言愛,但感覺到愛意。沒關係,什麼也值得了。
溫存了一整夜,孫逸朗還是那個樣子,動作習慣了的粗魯。我潛在的記憶還是記住他每個猛烈的動作,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自己遷就他的動作。
記憶沒有回來,但身體的感覺一點一點的回來,是那樣的眷戀屬於他的體溫。腦中一些片段出現,和他進入我的身體抽動時的情形重疊,而感受也是差不多的吧!只有那個時候,我才感到他是真的愛我,用他的身體說愛。
記憶縱橫交錯,只有一個清清楚楚的感覺,他在做這事時,是第一次這樣體貼吧!
進入前,會先問過我可以否。射出前,會硬要我跟他一起。再做前,會先問我的身體狀況。
男人也是跟女人一樣,要人愛的,要人關心的。他對我的關心不理是多麼微少都好,對我而言,也足夠了。
做了不知多少次,快要累死了的時候,他驀地在我的頸側咬了一下,很大力的,弄得我很痛,令我那雙快要合上的眼也立時張大。
伸手捏了他的臉一下,皺著眉問︰「幹嘛?會有痕跡,阿璃會見到。」
「咬你就是要讓她看見,要她知道你是誰的東西。」
「那你都不用那麼大力,很痛。」我伸手摸了摸頸側,又不滿的說︰「好像腫了,你開心啦!」
「開心,一定開心。我就是要咬得你腫了。讓你在我不在的日子,都能因為這個印記而記得我今天對你所做的事。」
他說得滿得意的,眼底下沒有了往日在眼中出現的冷淡,換來一片有著孩子氣似的認真。
張大了不能置信的眼,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心中感動得想笑,是,想笑,不是哭。
「你不這樣做,我都會記得。」是用滿滿的愛說的。
「我喜歡,不可以嗎?」
還說他不孩子氣?
我主動的環住他寬闊的肩,笑著吻住他的唇。「可以,你說什麼就什麼。」
笑著吻著,我有一種好像快要飛上天的強烈感覺。我覺得我們的關係無論以前是怎樣,我都可以跟他好好的走下去。這是我唯一的感覺。以前的種種,就算記得起,我覺得都沒有所謂了,沒問題的,我一定可以愛他如惜,就衝著他現在對我這樣好和我根本就不會不愛他這些方面上,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在有記都好,也會愛他。
伸手摸上那個印記,不知道會在多久後才會消散,也不知道阿璃看見了會怎樣呢?會嚇得大叫嗎?怎樣也好,可以的話,我寧可它一生都不散。
又笑了起來,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感受,抱著被子,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現在的我真的很開心很快樂,現在要我死都可以。
笑著笑著,眼光忽地瞥見床邊的小櫃子,那裡放了一本我從一開始就不敢看的小本子,我想我終於可以放開心懷都看了。
伸了伸腰,看了它一眼,又將身體縮回被子裡。要看也不是現在。我現在最想做的,是好好的再睡上一覺,太累了,誰叫昨天難得的運動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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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頓不習慣的午餐,因為平日都是孫逸朗給我在唯一一間他喜歡的餐廳買回來給我吃的,但今天要吃林璃做的就有點不習慣了。不是說不好吃,就是差了那麼一點點的。
在阿璃面前,我不好多說些什麼,心裡對自己說,也只是一個星期吧了,忍忍就過。
我送走還想賴在家的林璃,我摸著拍著家裡的東西,再一次窩在自己的床裡,想花一個下午的時間去看完可以令我回憶所有事情的日記本。
拿了一罐罐裝可樂,坐在自己的床上,靠在牆,拿過那單行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抖著手打開了它。
第一頁
四月十二日 晴
再一次踏進這間簡單沒什麼家俱的房子,這次我要留在這裡住了,不是跟他來這裡過一夜那樣簡單。
有點怕,但更多的是高興,因為他很主動,主動要求我到這裡住,要求我和他住在這裡。當他要我放下手上的工作和一切來這裡時,我沒有細想,略略收拾了自己的貼身東西,我就跟著他來了。
跟他做了一次後,他說公司有事要做,他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說真的,我的心有點痛,因為他的決絕,但我相信感情可以培養的,而且他應該對我有情的,所以我會用我的愛令他看著我。
我有寫日記的習慣,走的匆忙,幸好有帶這本新買的簿,隨便用用吧!有空再買。
現在,我期待我明天,可以再寫更多關於他的事就好了。
逸朗,明天見。
記住,我愛你。
第五頁
四月十六日 晴
今天又見到他了,但情況不太對勁,因為我發覺他不是經常會來這裡,我真的可以說我們是同居嗎?我不知道。
他帶著吃的來,什麼東西都好,我只要有得吃就好了,因為如我之前所言,這裡不大,東西也不多,就連食物也沒有,我只有他來的時候才會有得吃。我變得很奇怪,因為不知道是等著他來,還是等著他的食物來。
但沒有錯的是,我很期待他的到來,會立即走過走給他一個擁抱和一個吻。
他會回我一個深吻。我很滿足了,你知道嗎?逸朗,可以天天都來給我一個吻嗎?或是一個擁抱?我就夠了。
你今天沒有留下來,也沒有正面的回答我問你的問題。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相信你。相信你會對我,終有一天會告訴我的,是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從心底深處愛上這樣的你,但沒所謂,愛上就愛上了,但你可以記住嗎?我會在這裡愛你。即使你不喜歡我說出口都好,我也會在這裡對你說。
逸朗,我愛你。
第十七頁
四月二十八日 晴
連繼續幾天也是晴天,但我的心沒有跟著放晴,因為我已經有五天沒有見過逸朗了,心情很低落,很不想動。我就真的整天都窩在床上,什麼也不做,反正我又走不出這間屋,我就這樣躺在床上過一天好了。
他上次帶來的食物也吃完了,我只喝開水又過了一天,這樣的子,很不可思議的,我快要習慣了,習慣了沒有食物,沒有朋友,甚至習慣了思念他的日子。
怪吧!跟他只是認識了不足三個星期的時間,但這麼快就開始習慣思念他了。我真的感到很不可思議。
每天差不多十點才起來,一起床就是看看身邊有沒有逸朗的身影,或是他留下的隻字片語。我還是掛念著他上次留下的三個字便條,上面寫著「我再來」。但還是沒有,已經過了幾天了。
我會坐在那張茶色的沙發上,呆呆的盯著門口,就這樣等著你來,等著你打開扇門子。由不餓,等到肚子餓,但我還是繼續的等。我還是相信你會再來的,因為你留下了那三個字。
我等你,你聽到嗎?
我愛你,你又聽到嗎?
第三十一頁
五月十二日 晴
你來了,但你變了,不單止忘了這是我第一個月住進這裡的日子,也變得粗暴了。
你連續三天都有來,但你變得很暴力,打我了,連續三天都是這樣,一來就是給我一巴,再來就是一陣咒罵,還有一下又下的掌摑和腳踢。
你罵的不清不楚,我知道,你一定喝醉了,才會這樣,你是商人,要應酬,會喝酒會醉也是不得己的,我明白。我會忍耐的,相信過多幾天,你會回復過來的。
但你的眼神可以變回來嗎?不要這樣一見我就好像要殺了我一樣好嗎?你的眼神冷了,我初見你時,那淡然的眼瞳變成冰冷。我有點怕,你知道嗎?
我的傷口紅了,流血了,我還可以不在乎,但你的冷言冷語和你的眼光,我卻不可以不在乎。
我叫了自己學會忍耐,忍受你的改變,因為我始終相信你的一切。
我在這裡說了一個月的我愛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呢?
希望你會知道。
我愛你哦!
第六十六頁
六月十八日 陰天,有雨
我的心情就好像天氣一樣,下著不少的雨,眼也落淚了,但你看不到,我也不會讓你看到。
我的世界就只餘下你和這間屋。你不來的時候,我會打掃好屋子,讓它一塵不染,全都是為了你可以多看一眼,多留意吧了。我可以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仍是過著有一餐吃,沒一餐吃的日子,我習慣了,連肚子也不會餓。但我過不慣你給我拳打腳踢的日子。
你知道嗎?我今天寫字的手,就快連筆也拿不動了,你知道原因嗎?我的手今天給你踩了又踩,紅了腫了,很痛,很痛。我很想哭,真的很想哭,但我不想讓你擔心,讓你知道,所以我又習慣了另一種生活,就是背著你哭。
我的心有點痛,我忍著不敢讓它很痛。因為我怕我一痛,我會開始反抗你,但我不喜歡這樣,你知道嗎?
我知道為什麼你會這樣對我,但我不想知道。
為了你,你,老婆,你就打我,我不想這樣寫,因為這本日記是用來寫我和你的回憶,不是這樣天天都不開心,我不想這樣。
我不想承認我是你的……好嗎?我說不出口。我的心痛了。但是,我仍然堅信有一天你會醒的,會看到我對你的好。
我不介意讓我的身體做你抒發情緒的東西,即使我的身體快吃不消了,但我還是樂意的,你知道嗎?所以我在你面前,永沒有多說一句,只讓你說,讓你罵。
我真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你可以不罵,聽聽我的話?
我會等這一天的,我會等你,逸朗。
還是那一句,我愛你。太愛你,有太多話想跟你說,但今天不行,所以在你走後,我寫完後,我會立即睡,不會再好像往日一樣,想著你到凌晨三四點才睡。因為我真的很累了。
明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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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頁
七月八日 晴
已經第四天沒有見你到來,但今天的心情特別低落,因為今天對我而言是特別的,不同的,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很想跟你一起渡過,即使只是說一句話也好,也或許只是來看看我,放下食物就走也好。但是,等了二十四個鍾又二十八分鐘,你還是沒有來,我等不到你。
很奇怪,我卻沒有預期中的失望,可能是我已經習慣你一星期只來兩三次的日子了吧!
拿著你那天下來的小蛋糕,坐在那張沙發上,小小聲的對自己唱了首生日歌,今年又是自己一個人過,我已經過了很多個沒有和朋友、親友一起過的生日了。
十八歲生日,許了願後,就鼓起勇氣對爸爸媽媽說了我的生日願望,是想和一個真心喜歡我的男人,一起共渡一生。說了之後,我就從沒有再和一個親人一起渡過生日了,他們登了報紙,說了和我斷絕關係……
啊……不要哭,哭的話,簿子會有水跡,字會化……
今年是第六個沒有人跟我一起過生日的日子,以前的男友都是有事做或是忘了,我真的很想很想和我喜歡的人一起過一次生日。一次都好,但今年又再一次落空了。
反正只有一個人,沒有開燈,沒有回房,只是靜靜的坐在沙發角落,想著你等著你。你會回來吧?我的身體沒事了,你快來吧!
我會一直坐在這裡等你,讓你一來到,第一眼就見到我,好嗎?
你還記得嗎?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很愛你。
逸朗,我愛你,下年的生日你一定要陪伴我哦!
第一百二十三頁
八月十二日 間中有雨
昨天偷偷從你的西裝內袋找到你那個一看就知道是高級貨的銀黑色銀包,趁你還在睡的時候,看了看你的身份證,當場嚇了一跳。原來他的生日就在今天!哈!原來你比我大上七年呢!過了今天就三十二了。
我昨天已經興奮得難以整晚都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今天早上你走之前,我拉著你的手,對你說「你一定要在今天回來,一會兒也好」。你只是輕輕的瞥了我一眼,沒有說一聲就走了。
你知道嗎?我一整天都在這裡等你,等你的來到,再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心甘情願的讓你想怎樣就怎樣,我為了你,我可以忘了之前四個月的傷痛,修補好自己漸漸對你沒有愛意的心情,再一次將我的心交給你。回來吧!
還有一個鍾又十三分鐘,你的生日就完了,你快點來吧!我在這裡等你!
逸朗,我愛你,再一次是在這個重要的日子,對你說第一百二十三次,我愛你。
第一百四十一頁
八月三十日 陰天
我已經不會數算日子了,只有在寫這裡的時候才知道今天是那一天。好像活在一個原始的空間,沒有其他人,沒有其他事,就只餘下我一個人,因為你來這裡的目的,我已經看得很透徹了,就為了發洩。
我不想這樣寫的,但在你的口中,沒有了溫靜言這個人,有的就只有一聲又一聲的「死同性戀」,在該是溫馨的享受熱情過後的時刻。你的眼很冷很冰,沒有以往看我一眼時間中出現的溫柔和間中出現的喜怒哀樂。你真的變了。
我的傷一天比一天嚴重,有三天沒有寫日記你知道嗎?因為我全身都在痛,全身的器官都在問我,為什麼已經四個月有多了,你還是不回頭看我一眼,為什麼?
在沒有寫的日子,我都會寫上日期,讓我好記得日期,不是的話,我就只知道日出日落,還有你的欺壓責罵吧了!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這樣,一進來就又打又罵,但你知道你罵些什麼嗎?不要讓我後悔愛上你好嗎?你知道我是個男人,是溫靜言,而不是你的老婆,好嗎?
我明的,你不想跟她在一起,不想她管你這管你那,那你又為什麼不跟她離婚呢?難道男和女的婚姻就是這樣重要嗎?看看我,我只是性別不同,但我會比她更愛你。
逸朗,容我永遠都這樣叫你,讓我將第一次見面的你放在心中,替代那個天天都在變的你。
我還不想放棄,我還想讓你知道我在這裡等著你來愛。這樣不是奢侈吧!如果這樣都是奢侈的話,就讓我來愛你,讓我有一顆永遠都會愛你的心,好嗎?
我愛你。
第一百五十七頁
九月十五日 晴
今天我整天都窩在沙發上,盯著你的杯發呆。心中想著你最初時的好,想著想著就想哭了,因為我不知道我還可以這樣過多久。
我開始出現我最討厭的情緒了,我開始想反抗你,你知道嗎?我很不想的,但每一次面對你盲目了似的施暴,你每一次的咒罵,我習慣不了,你知道嗎?過了幾個月這樣的日子,我還是習慣不了。
我已經開始忘記,忘記你那一丁點的溫柔,因你太久都沒有對我這樣好了。你有發覺嗎?你不再對我冷言冷語,卻開始對我粗言穢語,拳打腳踢。
瘋了!真的瘋了!為什麼你可以這樣對我?如果你心裡對我有一點愛意,我還可以叫自己忍耐一下,但我從你的眼中,連一丁點喚作愛的東西也看不見。你變得不再冷硬,但我的心卻一點一點的冷了。
我在數算著日子,給你機會的日子,也是給我機會的日子。究竟我還可以忍受你的粗暴多久呢?我還可以愛你多久呢?以前的溫靜言可以確實的對你說,我會愛你一生一世,但現在的我卻不可以這樣說。我在數算我的心全然冰凍的日子。
逸朗,我一次都沒有對你說出口的名字,我不知道我的日記還可以再有幾多個你的名字。但我只是想對你說,如果你有一點愛給我,我會給我全部的愛給你。
我愛你,是無悔的,只要你分一點愛給我……
第一百八十四頁
十月十二日 陰天
今天是第六個月,我到了這裡的第六個月,心情一直低落,由最初的滿懷開心,滿懷希望,到現在心灰意冷,萌生去意,只是短短六個月的時間,不多不少。
無疑,我是愛逸朗的,很愛很愛,但我不想只有我在這裡一頭熱,只有我在這裡愛他,那樣的默默沈寂的感覺很難受。
我的心從最初的熱切期待到現在的冷然心淡,真的很奇怪。因為我還是那樣的愛他,愛到連我都不敢信,但不想再留在他的身邊了,我最多在另一邊愛他好了。
今天洗澡的時候,從鏡子裡看著自己那副身體,有點可笑。為什麼會這樣?原本是瘦削無肉的,但現在除了更瘦外,就只餘下大大小小連我看了都不敢相信疤痕。重重疊疊的,有新有舊,血紅的,紫黑色的,還有新添上的瘀黑。
我沒有憐愛自己,用力的擦著自己身上的傷痕。有點痛,但沒有心裡的痛那麼強。
又哭了,眼淚不聽話的說掉下就掉下,我不想自己變成這樣懦弱。但我很奇怪,這樣傷心,但嘴角還是在向上扯,好像在嘲笑自己的愛情一樣。
這個世界上,最苦的,莫過於這樣的感情了。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真的很辛苦。
等了他足足六個月的時間,我等到心都痛了。
他現在來的時間比以前的還多,差不多天天都來。但是他卻天天帶著仇怨來。已經連續八天,他都是衝進來的,一來就是一把一腳。近來還嚴重得會伸手拿起椅呀,煙灰缸呀,杯子呀,說丟就丟。昨天避不過的傷痕,現在還在流血。
夠了,我覺得真的夠了。
溫靜言,你就是這樣愛一個對你只會暴力相向的人嗎?就這樣下賤的寧可做他的一個玩偶嗎?
我愛,到現在還是愛他,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我不要這樣的生活了。可以嗎?
這段感情太痛苦了,你連一丁點可以讓我保留的甜蜜回憶都沒有,我好想放棄。
逸朗,我不會恨你,永遠都不會。但我不想再留在你身邊。
再一次,你再不正視我的話,我想反抗。
逸朗,或許這是我在這裡最後一次叫你的名字,但我不會忘記對你的感覺,儘管我連記憶也失去了,我都不會忘記。
這是我第一百八十四次對你說愛了。
我不想是最後一次,但請記住,我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樣的愛你。
下一頁寫滿了兩個字「逸朗」。
之後就是空白的,空白的……
咦?為什麼?何時下雨了?為什麼我的日記會濕了?不要字會變得看不到的,不要再下雨了。
我伸手抹掉簿上的水珠,但越抹越多,很煩燥。為什麼連這個天也要這樣對我?我的心在流淚,但不要連天空也在流淚,好嗎?
抬頭看,不對!有天花板!
原來不是在下雨,是我在哭。
放下載滿所有最寶貴記憶的日記本,雙手抖著,掩著臉。壓抑不到的哭聲從手指和手指之間出現,低低的,幽幽的。
為什麼要讓我回憶起?為什麼我還是這樣痛?好像在之前的日子一樣,我還是一個人留在家,等著他的到來,不知道何時會來的人。
到頭來,我溫靜言還是寂寞的,還是那樣的死心塌地。告訴我!我是作了什麼孽,會愛上你這個男人?為什麼?
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逸朗…………………
你在哪?快來!好嗎?我很辛苦,心很痛。太多太多重的記憶壓著我了。不快,不開心,沒有你的回憶。我不想要了!可以再一次忘了嗎?
我才剛剛開始覺得你是愛我的,只是不擅表達吧了,但為什麼我的心會這樣痛,這樣冷?全身的疤痕好像再一次復活,再一次痛起來。它們全都在訴著你的壞話,說著你如何的打我罵我!
雙手掩耳,頭不住的搖晃。我不要聽,不要想。你是愛我的,不是嗎?
雙手伸出來環住猛抖的身體。
我的嘴低喃著︰「逸朗,逸朗……」我從沒有說出口的名字,卻在日記本上寫了很多次的名字。
我愛你!你聽到嗎?
「怎麼了,雨?你喊了很大聲。」
林璃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樣子好像因為我的樣子而嚇了一大跳。
她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擁著我不停抖震的身體,在問我些什麼。
我不知道她問了些什麼。我只記得我低說著︰「記起了,我記起了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