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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相見歡+問君心+定風波[冷香系列3部]》作者:衛風無月/衛風 【完結+番外】

衛風無月(衛風)-[冷香第3部]定風波番外01-番外之【春藥事件】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嘿喵咪
我踮著腳尖,悄沒聲息的溜下床,一手撿起落了一地的衣裳,一手勾起鞋子,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那人氣息深沉,一床錦被密密蓋著,空氣中還有些許殘留的香氣。

迷情香,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做什麼用處。不過,不過我沒想到……這個用藥的後果……

昨夜的風情旖旎,極樂之美還都歷歷在目,鼻端餘香未散,肌膚相親的觸感還留在身上……唔,不能再想了。

我揉著鼻子溜出門,胡亂套上衣裳。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個安全隱秘的所在躲起來--那人醒來發現我的所作所為,怕是會把我的皮都剝下來也不夠出氣的。

我也不是……也不是存心有意,其實說起來,那個贈給我迷情香的罪魁禍首,現在還逍遙的置身事外。

我站定了腳,想了一想,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來。

哼哼,最安全最隱秘的藏身之處……

嘿嘿……

我在宮裡混的也是如魚得水,大搖大擺如入無人之境,直進到皇后的寢宮去。外頭已經朝陽高照,裡頭卻還是帳垂簾墜,靜寂無聲。

揮手把小陳攆下去。雖然總是小陳小陳的喊,其實他也已經是後宮裡,地位僅次於裴老頭子的第二人,下頭的人陳總管、陳公公叫的好不親熱,難得這個傢伙對明宇對章竟都是忠心之至,而且每天章竟的起居,他還是親力親為,不肯讓旁人接手。

我掀開帳子的時候,章竟已經睜開了眼,清澈的眸光一點看不出是剛睡醒的樣子。他推被坐起來,攏了一下頭髮,笑著說:

「真沒規矩,外頭等著去。」

我笑著去擰他鼻子,他抬手打開我的手,「臉皮越來越厚了,蘇教主也沒好好訓誡你。」

三個字就把我的氣勢戳破了,矮了半截在床邊坐下來,「別提了……」

他雙目一亮,湊上來說:「難道你真受了訓誡了?來來來,說給我聽聽。」

這人對別人倒楣的事情特別有興趣,上次尤哥被盡歡釘到腳,他就很沒同情心的大笑一場,還傳信給姚鈞叫他一起樂樂,信末公然寫:幸災樂禍乃人之本性,觀旁人灰頭土臉而慶自身太平無事,不亦樂乎。

我不懷好意,瞄瞄他猶有點點玫瑰胭痕的肩膀,「請問皇后千歲,您昨兒召哪位美人侍的寢?」

他也算臉皮厚,居然一下子鬧了個面紅耳赤,從被底伸出腳來狠狠踹我一記,一把將被子拉到脖子上,裹個嚴嚴實實。

我捧腹狂笑,一下子沒有坐穩,從床邊滑坐到腳踏上。腳踏上空著,並沒有他的鞋子,一眼望到一隻鞋在窗下,另一隻根本就蹤影不見。

他看我眼睛到處亂瞄,終於忍不住,喊道:「來人。」

小陳差不多是從外頭跌進來,我估摸著這小子剛才,肯定在外頭聽門縫來著,要不哪來的這麼快。

「請孟公子外頭坐去,我要起身了!」

等他從屋裡出來時,已經穿戴齊整。頭髮梳的光滑順服,別著一根玉貅琳的簪子,穿著月白錦袍,外罩天青的雲肩。

我一面嘖嘖讚歎,一面又覺得奇怪……我這算不算是自吹自擂了?要知道這原是我的身體啊……

又想了想,這問題實在複雜之極,與其費神,不如不想的好。

他命人傳膳,我笑嘻嘻的問:「看皇后容光煥發,想必昨夜一定魚水盡歡,甚是和諧……」

他狠狠剜我一眼,裝作沒聽到,也不搭腔。

門外腳步聲響,傳報的只剛說到:「衛前署左侍郎明……」一個人已經走了進來。

章竟坐在窗下,聞聲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那笑容極是溫柔,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愛意來。

明宇看到我倒是很意外,停下來問:「你怎麼來了?」

我別過頭權當沒見他。這個人,這個人……奸滑的厲害,我吃他虧、上他當不是一天兩天,那個迷情香……

想起來後背上就是一股子涼氣。

不知道師傅起來了沒有……他痛定思痛,再想昨夜的事情,肯定知道是我動了手腳的……

嗚,也不知道章竟這裡,能不能躲過去這一劫。

早膳很快呈了上來,我現在已經看出,昨天在章竟床上過夜的絕對不是明宇,那麼除了他,能爬上章皇后鳳榻的人不做第三人想。看明宇把肉鬆什麼的和在粥裡,拿調羹喂皇后千歲進食,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理會他們,我自動自發也拿了碗粥用早膳。

想必昨天是皇帝大人在這裡過的夜,所以一早明宇就來獻殷勤。

有時候我老覺得奇怪,明明三個人裡,最笨的就是章竟,可以說,勾心鬥角、以進為退、欲擒故縱、剛柔並濟什麼的花招手段他一樣不會,不僅不會,別人對他用手段,他根本笨的看不出來。可是到頭來,最後得便宜賣乖的人就是他。

這是不是明宇他們機關算盡太聰明,反不及大愚若智的笨蛋了呢?

明宇拿絲巾擦擦某只豬仔的嘴角,閒適之極,向我問道:「粥不合口嗎?」

我搖搖頭,快快的把大半碗粥倒進嘴裡。

「不是。」

忽然章竟嗤的笑了一聲:「那肯定是晚上累著了。」

我橫他一眼,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你這個操守嚴重有問題的傢伙,我還沒笑話你,你倒來笑話我。

「我倒沒有皇后這麼操勞,哪敢說個累。」

他一點不以為忤,笑了笑,非常非常非常無恥的說:「我是光享受不幹活的人,當然沒什麼累。」

這句話像根針似的,平時聽沒感覺,現在卻因為心虛,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

話說到一半,其實我心裡明白,昨天的事他肯定也有份。

章竟笑著抿了一口茶,「你換我一次藥,我也換你一次。喏,昨天你從明宇那裡摸走的藥,很好用吧?」

啊啊啊--

這個小雞肚腸的傢伙,我換他的藥,可是為了他好。把他的死藥換成良藥,他應該謝我才對!

可他給我換了什麼藥?我,我,我明明只是想和師傅……沒想……

他分明是有意陷害我!

在宮裡……確切說,是在皇后千歲身邊賴足一整天,白吃了三頓飯。

可是想賴在這裡過夜是不可能的,不要說他不答應,就是他答應,另外兩個人絕不會答應,哪怕把我殺了滅口都不可能會同意。

可是,我不想也不敢出宮。

可以說,章竟身邊是最安全的地方,各方勢力的手都伸不過來。就算是我師傅他……也對這位皇后千歲有份莫名其妙的敬意在,就算氣急敗壞也不會到這裡來抓人。

天黑了,吃完了飯,再也沒有留下的藉口,我也只好起身告辭。

師傅他……這會兒在做什麼?

肯定是早就醒了,也一定發覺了我昨天晚上對他做了些什麼……

是不是氣瘋了?還是已經磨好了刀子,等著我回去?

一步一拖,雖然知道伸頭一刀縮頭還一刀,早晚免不了。可是人總是這樣,就算是避不了的事情,還是想盡力的試一試去躲開。

我轉了一個圈,月亮升了起來,身體被宮牆的陰影擋住。

哎!有了。

我想起來,還有個地方可去!

文史閣起火後又重建過,現在叫藏書樓,裡面的書不能算多,可是皇家藏書,規模也絕不會小,那裡安全愜意,是藏身的好去處。況且那裡守衛鬆懈,誰會大晚上去偷書?是以最安全不過!

我打定了主意,腳步輕快,沿著牆根走動。宮裡的地形沒有我不熟的,很快就摸到了藏書樓底下。隔著窗戶就聞到了淡淡的書墨香,久違了……

想當初我也在這裡抄過書,校過書的,不過後來……

嗯,過去的事,想來做什麼。

拿發簪輕輕撥開窗閂,輕輕向裡推開,我悄然無聲從窗子翻了進去。

屋裡的空氣不大流通,是我最喜歡的書香紙氣。我聞到這種氣息,就像酒鬼聞到陳年美酒香一樣,無法抑制心中的快樂。

嘿,真好,躲人又可以自娛,不錯不錯。

屋角有白蠟燈,為了防止起火,燈是不能夠移動的。

我先在黑暗中讓眼睛適應了一會兒,等在黑夜中也能漸漸看清東西了,先擋上窗戶不讓光線外泄,再晃火折點著燈,在書架上慢慢找書。

靠桌的小推車裡還有許多本書,想來是今天有人借出去過,還沒來得及一一按分類放回去,我信手抽出幾本。

倒真不錯,是坊間新刊的《詞話》,還有本《鄉聞野記》,都是挺合胃口的。

我靠牆坐好,拿了書慢慢翻,藏書樓裡靜的厲害,連風聲都只隱隱的聽到,翻書頁時沙沙的輕響,心頭很快寧定下來。這本子上的詞都極

經典,讀來琅琅上口,意思卻是很重的,反復嚼味也不覺得平淡。……天意憐幽草,人間重晚晴。

看題時,作者那裡卻是佚名不詳。

我覺得可惜,繼續再向下翻……唔,這一首也極好……

燈光有些暗,沒看幾頁眼睛就開始酸痛發澀。我放下書揉眼,輕輕歎了一口氣。

昨天夜裡我把那藥丟進香爐……沒過一刻鐘師傅便面色發紅,眼睛水汪汪的,只說了句:「你使……」

下面的話卻說不出來,眼光迷離,唇色如嫣,眉宇間極力壓抑的春情再也按不住,全浮了出來,讓人心旌搖盪,難以自持。

師傅……師傅……

我不後悔,再重來一百次一千次,我也不會後悔。

多年的夙願,一夕得償。

顛倒床笫,被翻紅浪。

師傅的身體好熱……銷魂而緊窒。

在那種情形下,誰能忍得住?

況且我根本……也不想忍。

我想和師傅親近,怎麼都覺得不夠。再多些,再多一些……

深深的把自己埋進他的身體裡,那一刻兩個人的血脈似乎都連通了一起來,心房跳動的頻率都一樣的……有力而急促……

師傅,我愛你。

至死不悔。

可是,我……我在下那個藥之前,並不知道,事情和我想的,基本一樣,只是掉了個兒。

我不知道我會……我還以為,還以為……

我會向你獻上我的情衷和熱情。

可是,卻被人反過來擺了一道。

章竟換了藥,令我衝動勃發,卻令你……

軟如春水。

嗚,師傅現在一定把我碎屍萬斷的想法都有。

師傅啊,嗚……你徒兒我也是誤中圈套,並非有意冒瀆侵犯你的啊……

可是,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師傅他也不會相信的吧。

又拿起一本書來翻,可是翻了一大半去,卻半個字都沒看進腦子。

師傅他……

昨天我的動作未免太急切,師傅他那裡,好像,受傷了吧?

恨自己太膽小,早起就落跑,多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麼?

萬一,萬一師傅他自己不當一回事,連藥都不上……

那、那可怎麼好?

這麼一想,我再也坐不住,合起書來,在書架行間來來回回、走來走去。

師傅他臉皮這麼薄,又那樣自愛自持,他肯定不會讓人看到他的窘狀。他自己會不會,懂不懂,又肯不肯上藥呢?

肯定是不會的吧?

那可……怎麼辦?怎麼可以不上藥?

我心裡像好幾隻老鼠爪子在不停的抓撓,焦躁不堪。

怎麼辦?師傅他不肯上藥怎麼辦?那傷怎麼會好?那,那,萬一發炎了……

我忽然站住了腳。

不行,我要回去!師傅要打要殺要罰我,都隨他!可是,就算他要殺我打我罰我,我也得先給他上了藥再說!下定了主意,我熄了燈,悄悄翻出窗,然後出宮。

月色下層層屋脊溫柔起伏,一點看不出白天的巍峨和嚴肅。我和師傅現在住在城西明宇的別莊裡,深院閂門,靜靜的沒有聲音。

我翻牆跳進莊裡,隔著錯落有致的花木,看到師傅的窗子上還是亮著的。

我深深吸了一大口氣,似乎這樣做可以讓自己的心虛退去,勇氣倍增。不知道這說法靈不靈,我趁著這口氣的勁頭還沒消,舉起手在門上

輕輕敲了兩下。

師傅恍如天籟的聲音說:「進來吧。」

師傅坐在燈下,眼波盈盈掃了我一眼,並沒有慍怒氣惱的神色。

可是我心裡一點兒也沒有鬆懈。師傅他從來都不把七情擺在臉上,有句話叫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種人雖然不多,可也不少。

我師傅當然是一個,明宇是一個,龍成天只怕不但面不改色,還會談笑自若呢,要沒有那股氣勢,他的帝位也沒有那麼穩,立一個男後,

做了許多奇事。言官們諫折如山,他還不是依然故我。

師傅指指一邊的椅子,「過來。」

我乖乖的挨過去,半個身子斜坐下來,眼睛偷著遞著打量師傅。他並沒有形容憔悴,我先放下一半心事;再看他坐的穩穩的,氣勢如靜雪

深潭,又下了另一小半心。

師傅只管看他的書,好像旁邊根本沒有坐著一個大活人一樣。

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要是師傅一見我就劈頭照臉揍我一頓,或是痛矃一場,我心裡倒踏實了。可是現在他的表現,好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半點火氣也

沒有,倒讓我心裡沒有底。

我咽口口水,試探著說:「這麼晚了……師傅還沒睡?」

雖然無數次在張口之前都想喚他名字……可是遠生這兩個字,比實心的鐵砣還要沉重,怎麼也喊不出來。

心底苦笑,大概是我太尊師重道了……或者說,是師傅太有威嚴了吧。從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時,就總在他面前不敢大喘氣兒,那時候他只是文弱書生,可是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就從骨子裡透出來。

被他打過手板,罰過站,抄過書,罰過跪……還……打過屁股……

這樣的師傅,就算我再想直呼其名,可就怎麼也喊不出來。

並不是我不想……實在是……師傅他積威之下,我不敢造次。

「不想睡,看會兒書。」師傅淡淡的說,眉眼在燭光下幾乎流轉生輝,像漂亮的珍珠一樣。

真是……我偷偷咽口水。怎麼說師傅也該是三十開外的人了,可是看他的臉龐,眼睛……那麼美麗清雅的他,只像個飽讀詩書的少年。

「……」我張了一下嘴,猶豫了下,還是說:「師傅,對不起……」

再讓我裝若無其事,我真裝不下去。

他眉尖微微一動,卻說:「沒什麼。」

歎口氣--我老老實實蹲下身,下巴擱在他的膝上,「師傅,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氣……」

他淡淡的說:「你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下藥?」

我馬上垂頭認錯,「藥是我下的……這個的確是我不好。」

「只是錯在下藥?」

我再低頭,「後來……更不對。」

他把書輕輕放下,語如綸音:「既然知道錯,那麼你自己說,該怎麼罰你呢?」

我愣了一下。

啊,這是要我作法自斃麼?

我試著說:「我……我去拿竹鞭來?」

他正眼也不看我,又捧起書來。

「師傅,我替你斟茶……

「師傅,我幫你捶背……

「師傅,你要不要歇息了?我替你備浴水好不好?

「師傅,要不,你睡著,我跪著……跪到你覺得可以起來我再起來……」

還不行麼?

「師傅,給你……」我有氣無力。

他看了一眼,眼中寒芒一閃,「這是做什麼?」

我托著短劍,「我任你處置,你看我哪兒不順眼,就把哪塊兒割下來好了。」

他不動,我也不動,就這麼僵持。

師傅他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我的膝蓋已經開始刺刺的作痛。

師傅一手搭在我手上,聲音總算有了些溫度:「起來。」

我一手扶著他的腿想站起來,可是跪太久腿麻了,身子一歪,竟然撲到了他身上。

「師傅,師傅……我真不是有意的……」手慌腳亂的要趕緊起來,手亂扶了一把……

扶……

扶……

我扶到了師傅的……

他垂下眼簾看看我的手,又抬起眼來,居然淺淺一笑,「我看你就是有意的。」

我像被火燙到一樣急忙縮手,期期艾艾說不上來話。

師傅收斂了笑意,轉過頭去,還是不理我。

心一橫,我直接了當說:「師傅,讓我看看你的傷。」就算下一刻會被他殺人滅口我也認了,我的性子急,這樣磨來磨去,我都快磨死了還沒個明確說法。

要殺要剮,咱乾脆的說明白不行麼?

他極淡定的點點頭,說:「好。」

咦?我是不是幻聽了?

師傅他說……好?

接下來的時光像是中邪……啊啊,打的什麼破比方……

像是做夢。我讓人送進熱水來,自己避到外室,師傅在屏風後沐浴。儘管我一千一萬個想進屏風裡去……不是好色!我沒那麼色!我又不

是章皇后那個沒節操的……我只是想看看師傅他,有沒有被我昨晚的莽撞傷到。

水聲淅淅瀝瀝,聽的人心裡一點一點的發軟發熱。

師傅……

他其實面冷心熱。要是不喜歡我,萬萬不會讓我近他的身……

其實我心裡明白,就是……就是有時候會胡思亂想一下……

師傅不是那等迂人,他不喜歡我的話,就算我為他做再多,他也不可能因為愧疚感而對我……對我……像現在一般。

我捧著下巴傻笑,屏風後的水聲慢慢變小,然後師傅清聲喊:「你過來吧。」

心裡發顫,手直哆嗦……師傅他……他……

他讓我看傷……

他的傷在……

我……啊,怎麼覺得鼻腔這麼熱熱的……大口吸氣,想讓急促的心跳慢下來。

「藥在桌上。」他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泡過熱水的關係,聽起來有些偏軟。

不……不行,沒有用,心跳還是一樣快,甚至感覺是要越來越快。

師傅姿勢慵懶的坐在床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袍子,說不上什麼料子,棉袍大概沒有這麼光滑,而絲袍沒有這麼柔軟。燭光映在他的眼睛上,那兩泓深潭似的眼睛上面,有跳躍的火苗。

很奇異的組合,他明明是那麼冷冽清淡的一個人,可是卻被黃暈的燭光,映得有些微微的金紅色,在他的衣衫上肌膚上還有……那美麗的眼睛裡面,都有流光熠熠,婉轉綽約的一份光。微豔的光弧,一下子就圈住了雙眼。

「過來吧。」

我一步一步像踩在棉堆裡,飄飄然、悠悠然、不知所以然,站到床前,只會看著他發愣。這張臉孔……明明已經認識了這麼久,卻還在每一次看到的時候,不能自己的驚豔。「師傅……」

他懶懶伏下身,輕輕指了指床頭。那裡有一個精緻的小匣子,像是漂亮的珠貝,帶著珊瑚色……和他的指甲一樣的顏色光澤。

我手抖了兩下,好不容易才把那個拿起來,打開蓋子,有點涼涼的藥香,聞不出來是什麼做的。屋裡很靜,香鼎吐煙,紅蠟滴淚。

師傅靜靜的說:「怎麼了?」

我回過神來,竟然坐在床前發起呆了,「我……」

「你能隔著衣裳看傷?」他輕笑了一聲,笑聲像是一枝柔韌鵝毛擦過耳郭,連心裡都像被根細絲,密密的勒起來,一抖一抖的吊著。

好像全身的血一下子全沖上腦袋,耳朵裡嗡嗡響,眼睛發燙髮漲……

呼吸困難。師傅他這是……這是要便宜我,還是要罰我?

伸出去的手抖得像得了瘧疾,我狠狠掐了一下掌心,終於將他的衣帶拉開。

柔滑的衣料向兩旁滑下,我瞬間腦子裡一片空白。

所有的念頭,都被眼前看到的美麗身體抽空,一點都沒有剩下。

「你不冷吧?」

我忙說:「就……就好。」

咬一下舌尖,強迫自己把所有的綺思逸想,全從心中割開,手沉穩輕快,輕輕分開他的雙腿,對眼前的美景視而不見,指尖蘸了藥膏抹上去。

他身體輕輕一震,卻保持著柔順而安靜的姿勢不動。

我上完藥,急急替他將衣裳拉好,飛快縮回手,小聲說:「好……好了。」

聲音一出口就嚇了自己一跳,嘶啞得像是渴了三天沒有喝水的人。

心跳的像要鼓破胸口,某個部位開始發熱發脹……

「你,你早點睡。我……我出去了。」

「倒杯茶給我。」

我急匆匆的步子一頓,心裡叫苦,嘴上只能答應:「好……」

我從壺裡斟出茶來,走路如釘樁似的走近,「喝……喝吧。」

他靠著枕,衣衫還是淩亂欲落的模樣……突然想到活色生香四個字。

清醒點清醒點,笨蛋,師傅是什麼人,能讓你這樣隨便的意淫嚮往!

可是,可是他這樣子,簡直……就是章竟說過那個什麼,誘人犯罪。

茶杯是細膩的白瓷的,卻還顯得不如師傅的指尖晶瑩光潔。

鎮定,鎮定……今天可沒有中春藥,沒有藉口做衝動之舉……

師傅把水杯遞還給我,淡粉的唇上沾了些微水光,可口的……讓人想撲上去用力咬……把他吃下肚去。喉頭上下滑動,一口口水咽的困難無比。

伸手去接水杯……師傅忽然微微一笑,一瞬間像是春風盈盈,拂面而來。

好像哪裡一根繃的緊緊的弦,拉伸到了極點,一下子斷掉了。

理智這兩個字徹底粉碎飛散,連點渣子也沒剩下。

接下去就是一片空白。

等我終於復原點理智,我正伏在師傅身上,重重的吮吻他胸口單薄細緻的櫻紅,他輕輕呻吟如水晶玉石輕擊脆響,澄澈醉人,聞之銷魂。

「師……」

「叫我,名字……」

我深吸了口氣,顫聲喚:「遠、遠生……」

「唔……」他輕輕應了一聲,那甜醉的聲音恍如天籟。

我分開他修長的雙腿,將自己置身其間。

剛才讓自己有意去忽略的美景……

指尖顫抖著撥幽尋秘……

他握住我一綹頭髮,身體輕輕顫抖,似是不勝歡愉。

耐心細緻的開拓,就像采珠人的心情。撈起珍貴的珠蚌,精心的尋隙,小心翼翼的撬開秘密,內裡柔嫩滑軟,緊窒誘人,藏著稀世珍珠。

深深的將自己埋了進去。快感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好像心中有一塊空處瞬間被填滿,巨大的滿足感遍及全身,頭向後仰過去,閉緊眼,卻有水珠沁出來。

「遠生……」

遠生遠生遠生……

這是個已經深深銘刻在心裡,永世不能忘的名字。

「遠生……」

他溫柔的答應,仰起臉來與我接吻。他的口中涼潤絲滑,蘭舌如糖,我吮住不放……

遠生,我愛你。

這世上,我唯一的摯愛。

我的師傅,愛人,生命,我所有的幸福快樂……

「下次……不用再用什麼春藥……」他臉上緋紅如抹了一層胭脂,在我的動作下氣息紊亂,「我並不……」

下面的話被一聲長長的抽氣替代。

「師傅……」不,我說錯了,是遠生。

「遠生,你的意思是……」

他眼中有蕩漾的春意和情意,那份真摯我絕對不會漏看。他的唇瓣微微抖著,似是不勝我的目光灼灼,喉間「嚶嚀」一聲,唇貼上來與我纏綿一處。

似乎要將全副神魂吸去的深吻,身體熱的如置熔爐,汗如雨下,滴在他晶瑩美麗的身體上。我像除去了所有束縛的野獸,在他身上快速的動作著……

所有的焦慮,猜疑,不安,傷害,苦澀……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濃濃的甜蜜。

我已經抱住了自己的幸福。

我的幸福和夢想,全部內容就是三個字。

蘇遠生。

番外《春藥事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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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無月(衛風)-[冷香第3部]定風波番外02-番外之【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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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美玉質若琉璃,晶瑩柔潤。

我伏在枕上,輕輕推了一下身邊的人,「明宇,這個……我記得已經丟了,你從哪裡又找到的?」心裡沒有問出來的疑問是,當時他走的那般決絕,怎麼會又折回來找這塊玉?我以為,我,還有這塊菱花青玉,都已經是他不要的回憶。

「當然是從那場大雪裡撿回來的。」他聲音裡帶著微微的笑意:「不然還能是哪裡?」

「我以為……你已經不要了。」

「那是因為當時我要不起。」他聲音淡然柔和:「那時我六脈俱斷,已經絕無生機,就算你肯跟我走,我也不會答應;更何況這世上沒有

人比我更知你,龍成天生死未蔔,你心裡負疚,也絕不會拋下他不理。」

他……

我只覺得手腳發冷,心裡一陣陣的緊縮,「明宇你……你當時為什麼不和我說?我、我全然不知道你受傷!」

「我希望你活下去,快活,自在。把你捆在我身邊看我死,那有什麼意思?」明宇淡淡的說,將我環抱住,「都過去很久了,你別再胡思亂想,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我聲音艱澀:「是誰傷了你的?你武功這麼好……現在大好了嗎?」

「早都好了,聖手秀士出馬,焉有治不好的麼?」

我心裡又酸楚,又苦澀,卻也有一縷痛楚的甜蜜。現在明宇是沒有事,可是,如果他有事,如果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的地方已經

傷重死去,而我卻一無所覺,自以為是的留在龍成天身旁贖罪……

明宇,明宇,若真是那樣,你讓我情何以堪,生有何趣?

如果真的那樣,如果……

我慢慢咬住拳頭,堵住急欲爆炸一樣的喘息。

胸口痛得像是要裂開一樣,亂哄哄的許多聲音在耳邊滾過去,一次又一次,一重又一重。

他那樣為我,我卻一點也不知道。

我什麼也不知道,明宇,你什麼都不說。

我早該知道,你那麼瞭解我,你知道我心中每一個,縱然最細微的轉折和念頭,怎麼會在那時棄我而去。我卻那麼蠢,那麼蠢,我相信你是因為失望才走……

我竟然相信……你是為了要維持一份完整的情愛,要離開這些紛雜的糾葛,才棄我而去……牙齒陷進肉裡,我緊緊堵住自己的口。

「小竟!」明宇轉過頭來,驚駭的將我的手從我自己口中奪出去,「你瘋了!」

「我是瘋了……」我失神落魄的說:「我竟然一直以為你離開我,是為了你自己的心,我竟然相信你要去別處尋找幸福,可是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那樣重的傷,吃了多少苦,我卻一點也不知道,不去想你到底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你這笨蛋!」他拿水替我洗掉手背上的血,又急忙灑上傷藥,「你怎麼這麼笨!不疼麼?都快咬見骨了。」

「這有什麼?你當時受的傷,不是更重更疼嗎?這一點……又有什麼……明宇,你心真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你連死也不想讓我知道,一面也不見我,一直一直把我瞞在鼓裡!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一切的真相都埋藏起來,只給我看你想讓我看到的,你知道什麼對我是最好的麼?如果姚先生和你錯過,如果他來不及救你,如果……如果你這幾年並沒有養好傷,如果你真的和我永別,我卻還一無所知……」

我手抵住胸口,覺得那裡痛的要炸開,「明宇,到了那時,你讓我如何活下去?你讓我到哪裡去找你?你……」

明宇注視著我,長歎一聲,將我攬住懷中緊緊抱住,「對不起,小竟……」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粗魯的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你只是太對不起你自己。」

「小竟……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哭……」他在我鬢邊、臉頰上,落下許多細碎的親吻,柔聲歎息:「是我的不是,惹你這樣難過。」

我緊緊環抱著他的腰,心裡一時悲一時喜,一會兒傷痛難忍,一會兒又充滿失而復得的喜悅。

這一切像一場夢。

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現在終究是在一起了,可是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不是一場夢?

越惶恐,越想把這個抓得更緊些。抓得越緊,就越害怕著失去。

明明已經這麼幸福了,還在惶恐不安。

相愛,相守,相知……

終於嘗到幸福的滋味,卻不是想像中那樣純粹的甜蜜了。

太難得,太辛酸。

掌心裡的青玉,被體溫漸漸熨熱,菱花的花紋分明,彷佛被春風吹拂著要綻開一樣。

番外《青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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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無月(衛風)-[冷香第3部]定風波番外03-番外之【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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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事了?」

「還能有什麼事?」

明宇把外面雪白的貂皮大氅脫了下來,小陳伶俐的接了過去,轉手遞給一旁的小侍,再捧上茶來。

「剛從外頭進來別上熱茶,我不是說過嗎?」

「不熱。」小陳說:「溫的。」

明宇笑笑,也沒有接,緩步走過來,手在熏籠上拂過,「今天怎麼樣?」

我笑笑,「不怎麼覺得冷--外面雪還下麼?」

「還下著。」

我看看他發上,「沒見沾到。」

他在我唇角輕吻了一下,直起身來,一邊解頸扣一邊說:「我沒從前面過來,走書閣那邊回廊過來的。給你帶了兩本書消遣,放在外間桌上,你閒時翻翻。」

我笑笑,用欣賞的目光,流覽著他臨風玉樹似的好身材,「我讓小廚房準備了吃的,你晚上就別走了吧?」

明宇笑笑,「是麼?他不過來?我聽說,今年不擺大宴……」

我呼吸的頻率大概有百分之一秒是紊亂的,接著就用很淡然的聲音說:「他也來,我們一起吃。」

他的動作不見異樣,平靜的說:「好。」

這些年來的生活好像在下一盤象棋,總是王不見王。弄得我像個鐘擺,一下左,一下右。今天是大年夜了,就嘗試著……平衡一次吧。

「今天藥吃了嗎?」

我點點頭。

「腿怎麼樣了?來,讓我看看。」他掀起我腿上蓋的虎皮,小陳那廂已經很機靈,把帳子放了下來,人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明宇的手環住我的腳踝,輕輕握了一下。

「疼嗎?」

「不疼。」

「那這兒呢?」

「也不疼。」

「今天下地了嗎?」

我失笑,「哪有……哦,有,去蹲了一次恭桶。」

明宇嘴角動了一下,露出個微微邪惡的表情,「是嗎?」

本來這麼說是想噁心他一下,可是他忽然湊過來,小聲的說:「你是……為什麼事情做準備的吧?」

我的腿忽然軟了一下,雖然是坐在暖榻上,腿軟不軟沒區別,但是……

明宇的手,已經滑至和舊傷完全沒關係的……部位。

因為過去練功落下的岔子,還有受過的舊傷,一到天冷的時候,我就被限制出門。萬一有雨雪,那麼下地也變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身邊

的人總是有著無上的權力,關於我的健康,他們比我擁有的權力,要大得多。

「好了,別用那麼無辜的眼神看我。」他的手縮了回去,「我又不會把你怎樣。」

是麼?真的麼?我挪開眼。和狐狸較勁,我占不了上風。

「看的什麼?」

「《流亡集》。」

他拿起來翻翻,「有意思嗎?」

「挺有意思的。」

他手指停在其中一行上,「用竹枝插進耳朵,直至失聰……你的品味越發古怪,這有什麼意思。」

我其實還沒翻到他說的地方,我只看到前頭說他們謀逆的地方。

「呃……只看看,又不會感同身受。」

他正要說話,忽然抬起頭來,「他也回來了。」

幹嘛要用個也字呢?

外頭的人整齊的喊出:「恭迎皇上。」

明宇的耳朵是滿靈的。門簾撩起來,明黃的身影邁步而入。

「回來了?」他微笑著走近,身上穿著天青色的袍子,發上有些雪珠,似乎對明宇在這兒的事實,一點都不驚訝。

「腿疼嗎?」

切,我又不是玻璃做的,為什麼人人當我是易碎品?

「這是……《流亡集》?」他的表情可不像明宇那麼隨和了,「大年夜看這個?」

我真的很冤……昨天讓小陳去藏書閣拿出,誰知道會夾帶來這麼一本?

「我進來的時候聞到香味兒了,你讓小廚房做了什麼?」

我笑笑,低頭找鞋子,「火鍋而已,這個東西吃起來熱鬧。」

「別動。」

明宇伸手壓住我的腳,「不用下床,就在這兒吃吧,讓他們把方桌端到榻上來。」

唔?

龍成天點頭說:「好。」

小陳已經低聲吩咐宮女呈膳了。從頭到尾沒人重視我的意見。

方桌擺好,火鍋,洗好切好的青菜和白菜。禦廚的刀功不錯,肉片切的均勻細薄,幾乎到了蒙在紙上也能看見字的地步。

肚絲兒,鴨血,鹿肝雞皮什麼,海鮮是整齊的擺在一起,事先準備好的小丸子,粉絲,水晶餃子,小鴿子蛋……還有肉醬,辣油,其它的調料,滿滿當當,擺了整整一桌子。

湯底鮮香,小炭爐煨著大砂鍋,這湯是小廚房花了心思的,具體都放了些什麼我可不清楚,我只要知道好吃就成。三個人都脫了鞋,圍坐在方桌周圍。

小陳低聲過來請示:「用酒嗎?」

我不吭聲,他本來問的也不是我。

龍成天說:「燙些來。」

「是。」

三個人坐在一起,距離很近,可是說的話卻很少。我看他們都沒怎麼動筷子,有點無奈,自己來示範:「喏,就這樣,夾起來,在湯裡涮

一下……喏,就熟了,沾料……好的,吃……哎--」頗為得意的講解,卻在最後一個環節破功。

我燙到了!嘴唇舌頭辣辣麻麻的,我急忙吐出肉片,拼命吸冷氣。

明宇馬上說:「取冰來,拿香雪丹--」

「不用不用。」我急忙揮手,臉漲的通紅,「沒那麼嚴重。」

「真的不用?」

「真的。」

「那……你小心些。」

明宇涮了一片白菜,黏些肉味調料醬,放在我面前的小碟子裡,「涼一涼再吃。」

酒斟了上來,三個人一起舉杯,龍成天加了句:「你少喝點兒。」

「過年嘛,沒關係。」

「喝多了會吐,你自己難受。」

「知道了知道了!」

我覺得我真的一點個人自由和權利都談不上,兩個人一人一句,完全把我的意見駁回來。

酒是好酒,皇宮裡面最不缺這個。雖然燙熱,不過我還是吃了不少東西。兩個人都在努力替我布菜加餐,似乎自己只吃了不多的東西。

我的酒量不怎麼好,只喝了兩小杯,就有些醺醺然。

「飽了嗎?」

「嗯……」我晃晃頭,「吃不下了……」

「撤吧。」

「你們……吃飽了嗎?覺得怎麼樣?」

龍成天的面孔看上去有些微微滲汗,也是,這屋裡太熱了點,地籠燒的旺。「挺好吃的,回頭讓禦膳房也學學作法,以後時常做。」

明宇看起來沒什麼,吃一頓飯他喝了不少茶,酒也喝了……唔,多少來著?

我沒印象。

「喝茶嗎?」明宇的聲音問。

「不……不用了……」我揮揮手,直接省事的向後一仰,吃飽焐暖了,人就想睡。

耳邊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聲響,衣料摩擦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我才意識到,是我的衣服被脫掉了,然後焐的熱熱的錦被蓋住了我,頭下面也被塞了一個枕頭。

我不安的拱了拱,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過了一會兒,覺得屋裡的燭火似乎是滅了。身邊躺了人,一條手臂溫柔的圈住我的腰。唔,等等……相反方向,也有一隻手伸過來,好像是,攬住了我的肩膀。

溫熱的肌膚貼熨在一起,我覺得安心……從來沒這麼安心過。

落著雪的大年夜,在一片暖意融融裡,畫了一個朦朧的休止符。

宣德宮的東側耳房,一人輕聲說:「陳總管……皇上幾時歇下?」

小陳……呃,現在也是陳總管了,用同樣的輕聲說:「皇上已經歇下了。」

「可是……明侍郎還在呢……」

小陳翻了一下眼皮,「你看到了什麼?我可是沒看到什麼。」

那人點點頭,「是,是,小的愚笨,愚笨。」

院子裡雪落無聲,小陳轉頭看著窗子。所有人都在過大年夜,他也可以歇歇了。

番外《過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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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分享,看完有種很無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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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是死了...
看完有種心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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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後都愛上了章竟,

果然結局是美好的大同世界(共享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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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KAORU2000在大街上撿到現金100Ds幣, 飛快的跑回家躲著.


處於被欺騙的世界裡,

白風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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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非法街頭賽車,等待被警察捉了,罰了現金20Ds幣.


好看
最近迷上衛風的故事
都不錯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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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等待獲得本周補貼現金41Ds幣.


真是複雜的三角戀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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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等待販賣軍火, 不小心賺到佣金現金242Ds幣.


應該要寫個快樂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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