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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霸主的和親情人》作者:詩雅【完結】

《霸主的和親情人》作者:詩雅【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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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和親情人》

為了杜絕北方強國屢次侵略之意,國王決定采取和親政策,將尚未出閣的公主獻給北贊國皇帝的叔叔?他怎能眼睜睜看著王姊嫁給一個老頭子……有了!既然那個皇叔年紀一大把了,洞房花燭夜肯定不能有所「作為」,就由他這個王子扮成美紅妝代嫁吧……年方二十五的他對皇帝佷子賜婚一事意興闌珊,不過這和親公主俏皮嬌的模樣成功地勾起他的興致。這美人不但錯認他為親王府的總管,還倏挺身相救被暗箭所傷,而且--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兒身?!有趣!這東夷國小王子竟打算「紅杏出牆」好讓自己被休離,而偷情對象正是他這個準夫婿哪......


楔子

    從前有個大國因為發生一場大火,而使得國家分裂成五個小國。它們分別是—位于中央的中申國。位于東方的東夷國。位于南方的南淄國。位于西方的西臬國。以及位于北方的北贊國。以下便是發生在這些國家,關于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故事。

第一章

    也許這就是身為弱國的悲哀吧!

    周圍全都是強國,東夷國的立場顯得艱難,尤其是北贊國屢有侵犯之意,所以東夷國決定采取和親政策。

    和親的消息一傳出,北贊國欣然同意;並不要求新娘要附帶龐大的嫁妝,只要求新娘必須是東夷國的公主,而且必須身體強壯。

    因此,東夷國決定讓芳齡十九的彩霞公主遠嫁北贊國。

    “我反對。”東夷國最小的王子季襄南著急地出面說道︰“王姐是金枝玉葉,怎麼可以為了和親嫁到那麼遠的國家去;而且,我听說王姐是要嫁給北贊國皇帝的叔叔,既然是皇帝的叔叔,想必年紀一定很大了,王姐怎麼可以嫁給那種老頭子?”

    季襄南和彩霞公主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但因年紀相仿,所以感情比別的兄弟姐妹濃厚,一听說彩霞公主要遠嫁北贊國,他當然舍不得。

    “就算是個老頭子,彩霞也非嫁不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季襄南的王兄,也是東夷國的國王如此說道。

    “還有,北贊國要求新娘必須身體強壯,這不是很奇怪嗎?莫非那個皇叔有虐待狂,所以要找一個耐打的?”

    聞言,國王翻了翻白眼。“你想太多了。”

    唉!有時候他真是對這位王弟沒轍。

    “本來就是這樣。”季襄南嘟著嘴道︰“反正王姐絕對不能嫁給那個虐待狂啦!”那老頭子已經升格為虐待狂了。不過,就算如此也無法改變國王的決定。

    “彩霞她是非嫁不可,因為咱們王室的公主中,到了適婚年齡又還沒嫁人的只剩下彩霞了。”

    “對了,王兄,可以找人代嫁呀!”季襄南異想天開地道。

    國王聞言仍是搖頭。“若是找個沒有王室血緣的女子去和親,被北贊國知道了,他們更可以咱們沒有誠意為理由來侵犯東夷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王姐嫁去北贊國任人欺凌嗎?”季襄南懊惱的皺著眉。突然,他的腦海中靈光一現,說道︰“對了,就讓我代王姐去和親吧!”

    “什麼!?”听了季襄南的話,堂堂東夷國的國王差點從他那至高無上的寶座上跌下來。“襄南,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可是很認真的。”季襄南辯道︰“我也是個王室成員,而且身體強壯,不也符合北贊國開出來的條件嗎?”

    “可是,你是個王子,不是個公主。”國王翻著白眼道。

    季襄南聞言,回答得更絕了,他說︰“只要不被發現就行了。”

    “就算一開始僥幸沒有被拆穿,洞房花燭夜也一定會被發現你是男兒身。”說著,國王開始後悔和王弟討論這種不可能辦到的事。

    然而季襄南卻道︰“放心,那個老頭子在洞房花燭夜能干些什麼?他一定‘不行’了,所以我只要找個理由讓他休了我,事情就搞定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國王很明白,他即使不答應,季襄南也一定會自己搞鬼;為了不讓他胡搞,他也只有答應了。“記住,這件事情和東夷國沒有關系,事跡若敗露了,你要負起完全的責任。”

    “遵命。”季襄南因為幫了王姐而露出笑顏,完全沒想到自己將會遭遇什麼事。

    “不行,襄南,我絕不答應你代替我嫁去北贊國。”彩霞一听說王弟竟然荒唐的想代替她嫁去北贊國,立刻強烈反對。

    她雖然不想遠嫁北贊國,但也不能讓她的王弟冒這種險。

    “哎呀!王姐,我不會有事的啦!以前我遇到什麼危險不也都能逢凶化吉?大家都說我是福星。”季襄南樂觀地道。

    “可是……”

    “別再可是了。王姐,你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嗎?難道你甘心和他之間的感情就這麼被破壞嗎?”

    听到季襄南提起自己的心上人,彩霞臉上不禁浮現異樣的神采。這種神采只有在熱戀中的人臉上才會看到吧!季襄南這麼想著。咬了咬下唇,彩霞說道︰“答應我,如果發覺事情不對勁就要趕緊逃走,永遠要將自己的生命擺在第一位。”在季襄南的堅持之下,她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由他代嫁。

    和親的隊伍長達數里,可見得東夷國相當重視這次的和親。經過北贊國皇城的街道時,男扮女裝的季襄南忍不住好奇地掀開軟轎的簾子看著外面。雖然他是男扮女裝,但因他長得清秀俊美,扮成女裝非但不奇怪,還相當的美麗動人。因此,不時有圍觀的路人說道︰“哇!好美的新娘子,能夠娶到這樣的美嬌娘,新郎倌還真是個幸運兒。”听了這樣的話,季襄南忍不住翻白眼,如果那些人知道他是男扮女裝,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突然,他四處梭巡的目光和一家酒樓二樓靠窗的某個男人對上了。那個男人以一種滿是情欲的眼光看著他,讓季襄南覺得自己似乎被玷污了。哼!只是個登徒子罷了。他生氣地對他扮了個鬼臉,然後放下簾子,不再看外面熱鬧的街道。而且,他的心情全都被那登徒子破壞了。

    看著新娘子朝他扮鬼臉,武炎澤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親王,你怎麼了?”坐在武炎澤身邊的男子沈世磊問道。他順著武炎澤的目光看到一頂花轎,不禁調侃說︰“我以為你不會關心哩!”

    “此話怎講?”武炎澤收回視線。

    沈世磊繼續說道︰“這件婚事決定後,你不是極力反對嗎?我還以為你對遠自東夷國嫁過來的新娘子會漠不關心;不過剛才我見到你看新娘子的眼神,你似乎另有打算。”

    “你太多話了,磊。”武炎澤白了他一眼。沈世磊並不打算因此住嘴。“是什麼事讓你改變了主意?”

    “我覺得這個新娘子很有趣。”武炎澤毫不掩飾的說道。

    “那真是可喜可賀,難得你會對自己未來的妻子感興趣。”沈世磊鼓掌道。沒錯,現年二十五歲的武炎澤是年屆三十歲的北贊國皇帝的叔叔,也就是這次東夷國和親的對象。北贊國上上一任皇帝在老年時又生下武炎澤這個ど子,因此對他疼愛有加,本來還有意將皇位傳給他,是在武炎澤的婉拒下才打消此意。

    “你果然是話太多了,沈世磊。”武炎澤又白了他一眼。

    “好,我不說總可以了吧!”沈世磊聳聳肩,但才過一會兒,他又說︰“不過,新娘已經來了,你不回去真的可以嗎?”

    “我的確該回去了。”武炎澤喝下酒杯里剩余的酒後起身回道。他原本很排斥這次和親,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邀好友沈世磊來酒樓喝酒,不過……剛才對新娘子的驚鴻一瞥使他打消這念頭,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會一會他那遠從東夷國來的和親新娘。

    好餓、好餓,好……餓。

    季襄南似乎可以听到自己肚子叫的聲音了。

    他從東夷國來到這兒的路上,根本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餐,如果現在有食物擺在他眼前……才這麼想著,他就聞到食物的香味。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季襄南看到一個男人拿了一盤令人食指大動的食物進來,他的眼楮立刻睜得像銅鈴那麼大。“我想你的肚子也餓了吧?”

    進來的人正是這親王府的主人武炎澤,他將佳肴送到季襄南面前。

    一听那食物是要給自己的,季襄南二話不說馬上將食物搶過來,完全不顧形象地狼吞虎咽。武炎澤看著一盤佳肴轉眼間已被吃完,他驚訝得無以復加。他從來沒看過女孩子吃相這麼難看的。“謝了。”將最後一口佳肴寒進嘴里,季襄南對著武炎澤露出一抹滿足的笑靨。她的聲音非常低沉,然而那屬于中性的嗓音卻更吸引武炎澤。

    “你的嘴角有東西。”

    他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指頭去擦拭她嘴角殘留的菜渣。

    季襄南驀地怔愣了下,為什麼只是如此簡單的動作,卻能讓他的心里蕩漾著奇怪的感覺?

    “你是誰?”季襄南好奇地問。

    “我是……”

    武炎澤才想要說出自己的身份,誰知季襄南就已妄自說︰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親王府的總管,對不對?”

    “呃!”武炎澤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他看起來這麼像親王府的總管嗎?

    “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季襄南睜著一雙堪稱漂亮的眼直視著他。武炎澤揚著嘴角反問︰“你怎麼會認為我是親王府的總管?”

    “你端東西給我吃呀!而且你的穿著看來一點也不像是僕人,所以……”

    “所以你就認為我是總管?”武炎澤因她那單純的想法而發笑。“你難道不認為我正是這親王府的主人?”

    “不可能。”季襄南想也不想地道。

    “為什麼?”武炎澤見她說得如此武斷,心里更覺得有趣。

    “這親王府的主人是皇帝的叔叔,想當然耳,他一定是個老頭子,所以你怎麼可能是這兒的主人。”

    好個想當然耳,想到自己竟被說成老頭子,武炎澤還真是有點啼笑皆非。

    “你這樣說自己的夫婿,不怕被听到嗎?”武炎澤問道。

    “我才不怕呢!”季襄南調皮的吐著舌頭,“我正等著他休掉我。”

    “什麼?”武炎澤不解地問。他不禁懷疑,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否則為何都听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太多,免得到時候讓親王知道了我的計劃。”她故作神秘的模樣讓武炎澤失笑,不禁低聲嘟囔道︰“他早就知道了。”

    “咦?你說什麼?”季襄南沒听清楚。

    “沒有,我想知道你有什麼計劃。”武炎澤隨口問道。

    “你真笨耶!”季襄南受不了地道,“都說不能告訴你了嘛!”

    “我笨?”第一次有人用這個字眼罵他,武炎澤還真是有點難以適應。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季襄南又問。

    “武炎澤。”他以為這麼說,她就應該知道他是誰了;然而,他哪知道她根本不清楚和親對象的名字。“你這個管家的名字滿氣派的嘛!”

    “是嗎?”武炎澤干笑二聲。

    “喂!武炎澤,我對北贊國或這親王府都很陌生,若有什麼事情你要幫我喔!”季襄南忘記自己的身份是男扮女裝,只因他認為自己和武炎澤很談得來,說話便愈來愈不拘束了。“我要怎麼幫你?”

    老實說,武炎澤對眼前的女子是愈來愈好奇了;而且,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她那大而化之的個性,以及說話時會發亮的臉蛋有些著迷。“很簡單,只要……”季襄南話才說到一半,就突然將武炎澤推開大叫︰“小心!”當武炎澤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時,就看見一枝箭射中她的胸口。

    “來人哪!快去抓刺客。”武炎澤一邊對著門外大吼,一邊扶住中箭的季襄南,著急地問︰“你有沒有怎麼樣?”他竟然會犯下這樣的大錯,大概是因他正迷戀于季襄南,才會讓想暗算他的人有機可乘。但……她為什麼要救他?

    “好痛……痛死我了。”

    季襄南臉上血色盡失。他為什麼要救武炎澤?也許是他體內的正義感在作祟,當他發覺時,他就已將武炎澤推開了。

    “我這就命人去請大夫。”武炎澤急道。

    “不!”季襄南緊抓住他的手,若是讓他去請大夫,那麼自己的性別就瞞不住了。“我不要大夫。”

    “可是,你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武炎澤內疚地道,畢竟她替他承受了那一箭。“我……不要……大……夫。”季襄南斷斷續續地道。

    “好吧!”不過,得先止血才行,首先要將箭拔起來,然後在傷口處敷上傷藥。這麼想著,武炎澤握住了箭身。

    “你……想要做……什麼?”季襄南冒著冷汗問。

    “我要將這枝箭拔起來,會有一點痛,所以你忍耐點。”

    “嗯。”

    季襄南點頭,他咬緊牙根,讓武炎澤將插在他身上的箭拔起來,當箭拔起來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痛叫出聲。

    “唔……”

    天哪!這根本不是只有一點痛而已,他痛得差一點昏厥。

    緊接著,武炎澤拿出傷藥說︰“我幫你敷藥。”

    季襄南才點頭答應,發現武炎澤竟伸手要扯開他的衣服。

    “你要干什麼?”季襄南立即戒備地拉緊衣襟。

    “敷藥啊,我總不能敷在你的衣服上吧!”武炎澤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可是他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不行。”季襄南抵死抗拒,他絕不能讓自己的性別曝光,否則……由于太過緊張又失血過多,季襄南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人命關天,你有什麼好矜持的,更何況我還是你的夫婿。”武炎澤以為她感到難為情。

    “不……”季襄南再也支撐不下去,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的意識就陷入了混沌之中。

    救人要緊,武炎澤再也顧不得其他,動手扯開她的衣服……

第二章

    男的!?

    她……不,他竟然是個男的!

    全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到這樣荒謬的事了吧?東夷國是有意欺瞞北贊國嗎?或者是……看來只有等他醒過來才能知道真相。

    “唔……”過了好一會兒,季襄南才幽幽地醒過來,不過他所面臨的卻是……“你總算醒了。”武炎澤雙手抱胸,表情復雜地俯視他。

    “我……”季襄南突然想到自己的處境,他急忙低下頭,看見自己的傷口已被上了藥,這表示……“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武炎澤反問,他非要他親口說出來不可。

    “算了,就當我沒說吧!”如果武炎澤打算假裝不知道的話,那麼他也可以一直裝蒜下去。誰知,武炎澤竟語帶威脅地道︰“這麼說來,你是不反對我現在出去告訴其他人,我剛才發現的秘密?”武炎澤刻意強調“秘密”二字,至于是什麼秘密,他們都心知肚明。

    “等等,我說就是了。”于是,季襄南便將他代姐和親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武炎澤。

    “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若被拆穿,會為你及東夷國帶來危險嗎?”武炎澤問。

    “我當然知道。”季襄南咬著下唇,“這件事是我個人的決定,和東夷國沒有關系。”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武炎澤又問。

    “我當然會想辦法讓那個親王休了我,然後回東夷國去。”季襄南老實回答。原來季襄南是打這樣的如意算盤啊!

    不過,季襄南不知道的是,武炎澤原本就打算找個理由休了前來和親的東夷國公主,但那是在他還沒發現前來和親的“公主”竟如此有趣之前。

    而現在……

    “你又打算怎麼讓親王休了你?”武炎澤饒富興味地問他。

    “這……”原本沒主意的季襄南在看了武炎澤之後,突然靈機一動說︰“有了,有個辦法一定可以讓親王休了我。”

    “什麼辦法?”

    “我要紅杏出牆。”季襄南宣布。

    “啥?”武炎澤在確定自己沒有听錯後,有些不悅地道︰“你要和誰紅杏出牆?”紅杏出牆總要有個對象吧!誰會那麼大膽敢動他武炎澤的人?

    咦?他剛才好像萌生很奇怪的想法,他怎麼會認為季襄南是他的人?“你呀!”季襄南指著武炎澤笑眯眯地道。

    “我?”隔了好一會兒,武炎澤才明白季襄南的意思,但這未免太荒唐了。“你別病急亂投醫,我怎麼可以成為你紅杏出牆的對象?”

    “為什麼不可以。”季襄南不解地問。“反正只是在作戲。”

    “因為……”

    季襄南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他不知道武炎澤就是親王,剛才在他暈倒之前,武炎澤雖有提及,但季襄南並沒有听進去。要告訴他嗎?不,暫時先不要說出真相吧!

    在武炎澤的心里,還在期待著季襄南更有趣的表現呢!

    “因為什麼?”季襄南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件事若被親王知道了,我也難逃一死,你又怎能確定我一定會幫你?”

    “你會幫我吧?”季襄南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武炎澤一定會幫他。看著季襄南信任的眼神,武炎澤的心神不禁為之一蕩,當他發覺自己開口說話時,他已脫口承諾道︰“我會幫你。”

    “太好了。”季襄南興奮地拉住武炎澤,對他露出迷人的笑靨。季襄南孤獨地來到異國,他的心里必定充滿不安;然而如今認識了武炎澤,才稍解他心里的不安。“天哪,我到底在干什麼?”武炎澤低聲自語自語。他竟然會被季襄南這樣的小男孩迷惑,還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承諾。

    “你可不能反悔喲!”季襄南沒听清楚,以為他後悔了。

    “我沒有反悔。”

    听到武炎澤這麼說,季襄南這才放寬了心;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對了,你到底是和什麼人結怨?為什麼有人要置你于死地?”

    他代武炎澤受傷,總該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吧!

    “這……”有許多有關于北贊國內政的事情,武炎澤無法向季襄南解釋,只好含糊地道︰“我也不太清楚,也許他們想殺的人是親王。”

    “提到親王,我來到這親王府也有好一陣子了,怎麼都沒看見那個老家伙?”武炎澤愣了一下,才搞清楚季襄南口中的“老家伙”就是指他自己。

    “親王因有要事纏身,所以這幾天都不在府中。”

    武炎澤也不曉得自己這麼講對不對;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季襄南絕對會為他的生活帶來刺激。

    “這樣啊!”親王不在府里,這正合季襄南之意,而他也可以開始進行他的計劃。季襄南漂亮的臉上因想著計劃而露出詭異的笑容;而武炎澤卻不知怎地,全身竄起冷顫。

    為了實行他“紅杏出牆”的計劃,季襄南強拉著武炎澤到街上露臉。“喂,武炎澤,這是什麼玩意兒?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要買這個。”季襄南從小販那兒拿起一樣童玩好奇地打量著,東夷國很少有這種玩意兒。

    “想買的話就買吧!”武炎澤自認為不是一個溫和的人,但面對季襄南時,他竟不自覺的放柔聲音。

    “謝謝。”

    季襄南大概不曉得他的笑容有多迷人,不只是武炎澤,那些賣東西的小販,以及來來往往的人們,全都被季襄南的笑容給迷住。身為一個男人,打扮成女子還讓人如此驚艷,真是一種罪過。一邊付錢給賣東西的小販,武炎澤一邊如此想著;然而他才一轉眼,卻又大驚失色。有人正騎著一匹馬橫沖直撞而來,而首當其沖的季襄南竟完全沒有警覺。

    “小心。”武炎澤立刻沖上前拉開季襄南,才讓他避免亡命于馬蹄之下。

    “好險。”季襄南驚魂未定地道。可是,那個差點肇事的人並不打算放過讓他的愛馬受到驚嚇的季襄南。他停下馬,揮舞著馬鞭道︰“可惡,到底是哪個不長眼楮的平民,竟敢驚嚇本公子的愛馬?”

    “明明就是你不對。”季襄南氣得漲紅了臉,“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道上,怎能容許你這樣策馬狂奔?”怎麼看這人都是個紈子弟。而這男子卻在看到“她”時,對她驚為天人,還痴迷地凝望著她。

    “美,真是太美了。”

    這個人八成是瘋了!

    正當季襄南如此想著時,他身邊的一位路人好心地提醒道︰“小姑娘,這種人還是少惹為妙;他叫沈子笞,是個侯爺的兒子,平常神氣得很,咱們都不敢惹他生氣哩!”

    “哼!只是個侯爺的兒子罷了。”季襄南不屑地嗤哼。若論起身份,他好歹也是個“王子”,只是他現在的身份無法曝光。

    “美人我驚嚇了我的馬,現在你倒是說說看你要怎麼賠償我。”沈子笞輕佻地想去踫觸季襄南臉頰,可他錯估了季襄南的脾氣。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沈子笞的臉立刻出現明顯的巴掌印。

    “你……你竟敢打我的臉。”

    沈子笞舉起手正要還以顏色,可他的手馬上被人給抓住。

    “住手!”抓住沈子笞那只打向季襄南的手之人,正是武炎澤。

    “你這家伙竟敢阻礙我,真是不知死……啊!親……親……”沈子笞一見到武炎澤,立刻臉色大變,不僅如此,還跪地求饒。

    “他怎麼了?”季襄南莫名其妙地問,沈子笞的模樣像是見鬼似的。

    “還不快滾!”武炎澤沉聲說道。

    “是……是……”沈子笞連滾帶爬地離開現場。就算他平時再怎麼作威作福,也知道武炎澤不能惹;因為就算是皇上本人,也要讓武炎澤幾分。

    “喂!你有這麼可怕嗎?”季襄南拍著武炎澤的胸膛問道。

    “你說呢?”武炎澤挑眉反問。

    “你才不可怕。”這是季襄南的結論。

    武炎澤聞言什麼話也沒說。現在在這北贊國里,惟一不怕他的人大概只有季襄南了;不過,他很高興季襄南這麼說。

    嘴角浮現似有若無的笑容,武炎澤沒料到此時又有狀況發生了。“親王,你又教訓了我那不肖的大哥啦!”沈世磊剛好也在附近,他看見自己大哥沈子笞的糗樣,心里也覺得羞恥。“親王?”季襄南皺了皺眉,直覺地以為親王就在附近;他四處張望,卻沒看見半個長得像親王的人。

    “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是誰?”沈世磊的目光被季襄南吸引住了。

    “別叫我小姑娘,我叫季襄南。”天知道他有多麼厭惡自己的女生扮相,若不是為了他的王姐,還有為了能夠早點回東夷國,他絕對不會干這種事。“我是沈世磊,很榮幸認識你。”沈世磊才想握住季襄南的小手,很可惜的,他的企圖還沒達成,就被武炎澤拉到一旁。

    武炎澤抓著沈世磊的衣領,以只有他們倆听得到的聲音警告道︰“別打他的主意,還有,在他的面前別透露我的身份。”

    “這是什麼游戲?”沈世磊完全不了解狀況,不過,武炎澤看起來似乎是認真的。他認識武炎澤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他有如此認真的眼神。

    “別讓我說第二遍,磊。”

    “她是你那位和親公主嗎?”沈世磊猜測道。

    “他的確是來和親的,不過,他不是公主。”武炎澤頓了頓才道︰“他是王子。”

    “喔……什麼?”沈世磊差一點就被搞糊涂了,和親的不是公主也就罷了,但怎麼會變成王子呢?

    難不成,他……是個男的?

    得到這個不可思議的結論,沈世磊只能吃驚地看著季襄南。“你們在說些什麼悄悄話?”季襄南狐疑地靠近他們問道。從沈世磊看他的表情看來,他們肯定是在說他的壞話。

    “沒……沒有……”沈世磊的表情怪異,他還不能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有。”武炎澤翻了翻白眼,他已經開始後悔將季襄南的事告訴沈世磊了,這樣只會讓季襄南起疑而已。“磊說要請我們到酒樓喝酒。”

    “好耶!”季襄南最喜歡熱鬧了,武炎澤的話讓他忘了要去追根究柢。“我哪有……”沈世磊有口難言。他雖然是個侯爺的兒子,但他爹生性節儉,平常給的零用本來就不多,這下子……唉!總之,他是被武炎澤給設計了。

    “咱們要去哪一家?”季襄南興奮地問。

    “當然是最貴的那一家。”听到武炎澤這麼說,可憐的沈世磊只差沒有當場口吐白沫。唉!他又再度嘆息,難怪今天一直覺得眼皮跳個不停,早知道就乖乖的待在府里,不要出來街上    了。

    從酒樓回到親王府,見親王府的下人對武炎澤必恭必敬的模樣,季襄南納悶地道︰“武炎澤,你這管家還真是威風啊!”

    “管家?”聞言,沈世磊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誰想得到,堂堂北贊國的皇叔竟被人當成了管家,這個東夷國的王子還真是遲鈍得可以。“有什麼好笑的嗎?”季襄南更納悶了。

    “沒……有……”在武炎澤嚴厲的以眼神警告下,沈世磊只好強忍住笑。明明就有事情瞞著他,季襄南在心里嘀咕著。

    “襄南,我和磊有事情要談,你不妨在府里隨處逛逛。”武炎澤對季襄南說道。也就是要他回避!哼!他們一定是要談什麼“秘密”,不想讓他知道是嗎?他偏要知道。“好。”季襄南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可是另一方面,他的心里正打著某個鬼主意。他決定要偷听武炎澤和沈世磊的“秘密”。

    “現在季襄南已經不在,你總可以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我了吧!”沈世磊興致勃勃地等著武炎澤開口。他們以為季襄南離開了,可他們卻沒有察覺,季襄南正躲在一旁偷听他們說話哩!

    “別急,我會告訴你。”武炎澤很清楚,沈世磊沒有當場拆穿他的身份,又跟著他回到親王府,為的就是想從他口中听到整件事情的經過。“那你就快說。”沈世磊催促道。于是,武炎澤便將季襄南代姐和親的事告訴沈世磊。

    “什麼嘛!原來他們只是想說這件事。”季襄南以只有自己能夠听到的聲音喃喃喃自語。他覺得有些失望,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可是這種事為什麼不能在他面前說?

    或許是覺得無趣吧!季襄南也不打算再繼續偷听的行為了,可是正當他想听從武炎澤的話到府內隨處逛逛時,卻听到沈世磊說︰

    “真沒想到,季襄南竟然以為你這皇叔是個老頭子,他還真是遲鈍得可以。”什麼?

    原本想離開的季襄南突然停了下來,他好像听到一件不得了的事。“他的確很遲鈍。”武炎澤附和說道,但另一方面,他也覺得這樣的季襄南很可愛。見武炎澤同意他的話,沈世磊又繼續說︰“就是啊!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了,皇叔的名諱就叫武炎澤。”

    “什—麼?”季襄南再也忍不住的從藏身處站了出來大叫,原來武炎澤就是他王姐和親的對象。他被騙得好慘。

    “襄南。”看見季襄南,武炎澤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誰準你偷听我們說話的?”武炎澤很生氣,不過,他氣的是這件事這麼快就被拆穿了。“你……混蛋!”季襄南因自己被武炎澤惡意的欺騙而感到極度憤怒,他想也不想的打了武炎澤一巴掌,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天哪!現在是什麼樣的情形?

    沈世磊倒抽了一口氣,不知該不該說季襄南真是好大的膽子。除了他以外,全天下大概再也找不到敢打武炎澤的人了。

    “可惡!”不知是不是太過震驚,武炎澤只能撫著自己發疼的臉頰低咒。

    “親王,你還好吧?”沈世磊覺得自己應該要說一些話,可又怕惹怒了武炎澤。

    “你別管我。”武炎澤大喝一聲,然後朝著季襄南離去的方向走去。

    “你……你要去哪兒?”就算武炎澤說要他別管,但沈世磊實在擔心盛怒的武炎澤會失手殺了季襄南。

    武炎澤似乎猜測出沈世磊的心思,他露出一抹冷靜的笑,“放心,我不會殺了季襄南,我還沒到那麼狂亂的地步。”

    “那麼你是要……”

    “我要去阻止他。”武炎澤說道。

    沈世磊還沒來得及問他要阻止什麼,武炎澤已走得不見人影。

第三章

    “混蛋武炎澤。”季襄南一邊咒罵著,一邊沖向大門口;他豁出去了,一心只想要回東夷國。可是,他卻在大門口被人給攔阻下來,而攔阻他的人正是他口中的混蛋—武炎澤。

    “你要去哪里?”武炎澤低沉的問道。

    “當然是回東夷國。”怒氣沖沖的季襄南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你還不能回去。”武炎澤看他一眼。

    聞言,季襄南不服氣地駁道︰“混帳!你倒是說說看,我為什麼不能回去?”

    “你沒忘記你是來和親的吧?”武炎澤不疾不徐地問。

    “我……”他一句話就讓季襄南啞口無言。他的確是以和親的名義來到北贊國,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東夷國的公主。”

    “沒錯,你的確不是東夷國的公主。”武炎澤無法否認這項事實。“這樣吧!我回去之後會讓王兄送一個貸真價實的公主,來當你的新娘作為補償。”如果知道北贊國的皇叔武炎澤竟是如此年輕英俊的男子,一定有許多公主搶著嫁過來。

    “我只要你。”武炎澤緩緩地道。

    听了他的宣告,季襄南不解地嚷著︰“別開玩笑了,你明明知道我是東夷國的王子,和你一樣是個男的。”

    武炎澤輕輕一笑,他以手指頭輕輕刷過季襄南那張比女人還要細致的臉蛋,“我只知道你是東夷國送來給我的,而且是第一個讓我感興趣的人。”

    倏地,季襄南全身竄起一股莫名的冷顫,他犯了一個錯誤,他不該來北贊國的。“我……我可沒有斷袖之癖。”雖然他從來沒有戀愛的經驗,可是……季襄南此時只想從武炎澤身邊逃開。然而,武炎澤抓住了他。

    “我也沒有斷袖之癖,只是剛好第一個讓我感興趣的是個男人罷了。”

    “放開我,否則我就要大叫了,讓所有的人知道你是個戀態。”季襄南只想脫身,也顧不得其他後果了。

    誰知,武炎澤竟滿不在乎地道︰“好啊!你盡管大叫,讓所有人都知道東夷國是如何欺瞞北贊國;如此一來,東夷國的王室不僅會被天下人瞧不起,我北贊國也多了個理由可以名正言順的攻打東夷國。”

    “你……”季襄南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只能罵道︰“卑鄙、無恥、下流……”

    “你的‘贊美’我全數接受。”武炎澤露出了他那“卑鄙、無恥、下流”的本性。

    “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季襄南恍然大悟。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我的襄南王子。”武炎澤挑起季襄南的下巴,“你只能有二個選擇,其中一個是成為亡國的王子,至于另一個,則是成為我的和親王子。”

    “你到底想干什麼?”季襄南咬著下唇,現在的他根本沒有任何談判的籌碼,只能任憑武炎澤處置。

    對于這個問題,武炎澤並沒有煩惱很久,“我要你留在親王府,留在我身邊。對外你仍然是我的和親新娘,對內嘛……”

    “對內怎樣?”

    “你只要服從我就行了。”武炎澤別具深意的看著他。他的眼神令季襄南感到極度不安,如果武炎澤要求他……“我只要像其他親王府內的僕人一樣,服從你的命令就可以了嗎?”季襄南故意要和武炎澤劃清劃線。武炎澤可不容許他這麼做。

    “不一樣,你怎麼會和府里的其他僕人一樣呢?我對他們可沒有欲望。”

    “你……”武炎澤將話說得那麼白,讓季襄南的臉驀地一片灼紅。

    “你知道現在我的心里在想些什麼嗎?”武炎澤在季襄南的耳畔低語,“我想在這里壓倒你、佔有你。”

    “你……你竟然敢講出這樣的話。”

    “有何不敢?”武炎澤揚起嘴角邪佞一笑,“你放心,我會給你時間面對這種事,不過你要記住,我可沒有多少耐性。”

    “武炎澤—”

    季襄南之後的話被武炎澤的嘴給堵住了。

    這是季襄南的初吻,他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而且是被一個男人給奪走。“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一吻既罷,武炎澤丟下了這句話,看也不看季襄南一眼,轉身便走。他不敢看季襄南,怕自己會改變主意當場要了他。

    而季襄南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吻之中,心里矛盾的想著,如果他討厭武炎澤那一吻就好了;可是,他竟一點也不討厭。

    武炎澤給季襄南三天的時間,而這三天他似乎是怕自己反悔,所以總是避著季襄南。隨著時間逐漸地逼近,季襄南的心也跟著揪緊,整顆心充滿著不安和恐懼。就在這幾乎令人窒息的時刻,皇上的密旨卻突然的傳來親王府。令人意外的是,皇上指名接旨的對象竟然是季襄南。

    “是不是搞錯了?”季襄南問。

    “不,皇上要找的確實是皇叔的‘和親新娘’,而且這件事還要瞞著皇叔。”皇上派來的使者如此說道。

    “這麼神秘?”

    季襄南的優點同時也是他的缺點,就是好奇心太旺盛;就因為這旺盛的好奇心作祟,使得季襄南答應皇上的使者,和他一塊兒進宮。

    季襄南見到了北贊國的皇帝,蓄著山羊胡的皇帝年紀比武炎澤大得多。皇上見著他時和一般人的反應大致相同。

    “想不到皇叔的和親新娘竟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早知道朕就自己要了你。”這是惋惜嗎?季襄南自嘲地想著,若皇上知道他其實是個男人,不知會作何感想?

    “陛下,您應該不會為難您的叔嫂我吧?”季襄南淡漠的說道。他這麼說雖然稍嫌大膽,但目的就是要杜絕皇上對他的妄想。“哈!有意思,你是個聰明人,那麼朕也就不用拐彎抹腳了,東夷國王有沒有將朕答應和親的條件告訴你?”

    “什麼條件?”季襄南皺了皺眉,關于這件事,他的王兄提都沒提過。

    “朕的條件就是要你監視皇叔。”

    “監視武炎澤?”听了皇上的話,季襄南更加不了解,“為什麼?他不是陛下的親叔叔嗎?”

    “朕無法信任他。”皇上整張臉瞬間變得無比陰沉,他要身旁的太監將一個盒子交給季襄南。“盒子里裝的是一根毒針,當你發現皇叔對朕有二心時,就替朕以這根沾了血封喉的毒針殺了他。”

    “你要我殺了武炎澤?”季襄南倒抽一口氣,直覺地想將毒針丟掉。當然,前提是武炎澤背叛北贊國皇上時,但是……季襄南可是連一只螞蟻都沒有殺過。“你不願意?”皇上挑眉。

    “請陛下您另請高明吧!”說著,季襄南忘了行禮,轉身就要離開。“慢著!”皇上大喝,他向一旁的衛兵使了眼色,那些衛兵的劍立刻就架在季襄南的脖子上。“陛下,您這是在干什麼?”季襄南鐵青著臉問,他此刻動也不敢亂動。“很遺憾,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朕就必須殺了你。”皇上嘆道。這就是所謂的殺人滅口吧!

    其實,他根本用不著為了武炎澤那混帳犧牲自己的生命,而且皇上又沒說要立刻殺了武炎澤,而是等到武炎澤有叛意時再動手;說不定武炎澤這一輩子都不會背叛皇上,他根本用不著擔心。

    所以,姑且答應下來吧!

    “好吧,我答應您。”

    “嗯,希望你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皇上滿意的頷首說道。

    “你去哪里了?”自皇宮回來後,親王府的僕人便告訴季襄南,說親王在大廳等著他。

    “我去哪里非要向你報備不可嗎?”季襄南滿是挑釁地道。他當然不可能告訴武炎澤他去了皇宮,而且還和皇上達成某種協議。

    “我以為你逃走了。”武炎澤深深的看他一眼。他沒有告訴季襄南的是,當他發覺他不在府里時,他的心里有多麼擔心,生怕他會不顧一切的逃離他。現在,看見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確實松了一口氣。

    “我能夠逃走嗎?”季襄南自我解嘲地問。

    “到我身邊來,襄南。”武炎澤對季襄南話中的嘲諷不以為意。季襄南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向武炎澤走了過去。就在他走到武炎澤面前時,武炎澤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你做什麼?”季襄南叫道,他不喜歡武炎澤突然對他做這種事。然而,武炎澤真正想做的不只是這樣。

    “襄南,我明明告訴你要等三天,但是,我後悔了,原來等待的時間竟是如此難熬。”

    “什麼?”季襄南真希望自己听不懂武炎澤在說些什麼,但是他的話卻清楚的傳進他的腦海中。“今天我就要得到你的全部。”說著,武炎澤抱起季襄南往房里走去。季襄南吃驚的一面掙扎著要武炎澤放開他,一面說道︰

    “武炎澤,你想食言而肥嗎?”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要定你了。”當武炎澤踢開房間的門,將季襄南丟到他那張大床上時,季襄南幾乎停止了呼吸。

    “如果你以為可以這樣玩弄我,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好歹也是一國的王子,地位並不在你之下。”季襄南此時才想要擺出王子的威嚴,但……恐怕已經太遲了。

    “這麼說就錯了,襄南,我記得你可是你自個兒送上門的。”武炎澤說出事實。而事實上的確是季襄南自己送上門的,武炎澤不過是把握住機會罷了。可是,武炎澤很慶幸老天爺送給他一個這麼棒的禮物。

    “你如果踫我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季襄南實在搞不懂武炎澤心里在想些什麼,他們都是男人,這會有什麼樂趣可言。

    武炎澤聞言,捧住季襄南的輕笑道︰“若是不踫你的話,我又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呢?”

    “你……”季襄南想不到竟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趁他一時失神,武炎澤立刻攫住他的唇,迅速撬開他的牙齒,舌頭霸道地探入他口中。“唔……”季襄南無力抗拒,可又不甘心就這麼讓武炎澤為所欲為,于是靈機一動,用力咬了他的舌頭。

    “嗚!”沒想到季襄南會有此一著,武炎澤吃痛地放開他,嘴角還殘留著他行凶後的血絲。“你太讓我生氣了,襄南,我非要讓你向我求饒不可。”他邪笑的抹去嘴角的血絲。

    看著武炎澤愈來愈深沉的目光,季襄南嚇得只想後退,可他發覺自己已經退無可退了。“我……求饒,這樣總行了吧?”季襄南軟化了自己,反正他也無路可逃了。

    武炎澤在听了他的話後,卻是邪氣一笑,“求饒?好吧!我接受,不過你得表現出自己的誠意來。”

    “誠意?什麼誠意?”也不知季襄南是不是故意裝傻,但這都無所謂,武炎澤瞬也不瞬的凝視著他,“脫下衣服。”

    “咦?”

    “看來你是要我動手!”說著,武炎澤當下就扯掉季襄南的腰帶,拉下他的衣服。

    “啊—”季襄南忍不住大叫,他還是覺得這一切太奇怪了。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武炎澤感覺到季襄南的反抗,他抓住他的腰,盡量放柔聲音。

    “可是……”季襄南遲疑著,這里是武炎澤的地盤,就算抗拒他也沒用?他今天是逃不掉了。騙子,大騙子!

    武炎澤,你是個大騙子!

第四章

    正一句話也不說地整理行囊,他要趁武炎澤還沒醒來前離開親王府。他的行囊很簡單,整不整理無所謂,只要有銀子,其他都可以不用帶了。在離開之前,季襄南還是走到床旁看了武炎澤一眼。他以蠻橫的方式佔有了自己,照理說他應該很恨他,甚至不想再看到他才對,可是……季襄南的心里此刻竟衍生一種類似舍不得的心情,這是怎麼回事?

    “再見了,武炎澤;不過咱們以後恐怕也沒機會再見了,你自個兒多保重。”說完,季襄南不再看睡得正熟的武炎澤,轉身便走向門口。然而,他才跨了一步卻被人自身後抱住。當然,抱住他的除了武炎澤之外,不可能是別人。

    “沒有我的允許,你是哪兒也不許去。”武炎澤威脅地道。

    “你……醒了?”季襄南驚懼的問。

    “我一直是醒著的。”

    武炎澤的話讓季襄南甚是氣惱,難不成他又被耍了?

    “你一直醒著,卻假裝睡著,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瞧瞧你在做什麼。”武炎澤親昵地在他的耳旁吹氣。季襄南自耳朵傳來一陣戰,他直想逃開的哀求道︰“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放了我吧!”

    “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武炎澤挑起眉,揚高了聲音問︰“是誰告訴你的?”

    “不用誰告訴我,我承認男扮女裝到北贊國和親是我不對,或許我的所作所為讓你覺得有趣,可是,經過昨天……你應該明白抱我不會有什麼樂趣可言。所以,你就放了我吧!”耐心的听完季襄南的話,武炎澤撫著額,不自禁地蹙起眉。“你錯了。”

    “我哪里錯了?”季襄南不服氣地問。

    “你的確是讓我覺得有趣,但抱你並非毫無樂趣可言,相反的……”

    “什麼?”季襄南實在搞不懂武炎澤的想法,天下之大,美女如雲,他為何偏偏對他下手呢?

    “我昨晚很快樂。”武炎澤突然抓起季襄南的手親吻。

    “你……”季襄南抽回自己的手,“你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你實在很遲鈍。”武炎澤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我只是一時興起,現在我就不會想要挽留你了。”

    “你要挽留我?”季襄南以為經過昨晚之後,武炎澤應該已對他失去興趣,根本不會在乎他的去留。

    “沒錯,我是想挽留你,你會留下來吧?”武炎澤低沉的問。接觸到他炙熱的目光,季襄南將臉撇向一邊,不知所措地道︰“笑話,你叫我留下,我就要留下嗎?”

    “如果我求你留下呢?”武炎澤又柔聲問。

    “這……”季襄南遲疑了。武炎澤很聰明,如果他蠻橫的要季襄南留下,或許會引起他的反感,可現在……面對他這樣軟言相求,季襄南實在難以拒絕。

    “這樣還不行嗎?嗯?”季襄南好像要被他的聲音催眠似的,幾乎就要開口答應了。但隨即想了一下,季襄南仍是說︰“我留下來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怎麼說?”武炎澤微蹙起眉,他好像話中有話。季襄南想到自己和北贊國皇帝的約定,他該告訴武炎澤嗎?

    不!現在並非說出真相的好時機,他只能用暗示的方法讓武炎澤明了。“如……如果讓北贊國的皇帝知道我是個男的,不僅我會有生命危險,你也會有麻煩。”

    “你是擔心我嗎?”武炎澤淡淡的笑著,“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安全,我那皇帝佷子還不至于敢對我的人下手。”要他怎麼放心?武炎澤根本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季襄南警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可是……他還是及時住口。也許,皇上不只派他一個人監視武炎澤而已。季襄南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他必須小心隔牆有耳。

    “怎麼了?”武炎澤頗覺奇怪的問。

    “不,沒什麼。”如果皇上真的派了其他人監視武炎澤,那麼即使他現在離開親王府,大概也無法活著離開北贊國吧!頓了頓,季襄南下定了決心,“我可以留下來,但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許再踫我。”

    看著季襄南那一本正經的可愛模樣,武炎澤忍不住抱緊了他,並往他的臉頰親了下。

    “換句話說,只要你‘同意’,我就能踫你!”

    “武炎澤,你別太過分了。”季襄南好想打掉他臉上那抹戲謔的笑容。

    “我會要你心甘情願的哭著求我。”武炎澤邪邪一笑。

    “不可能會有那一天的。”季襄南淘氣地扮了個鬼臉。

    “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太好了!原本武炎澤還在擔心經過昨晚之後,季襄南肯定會恨死他,會不願和他說話,他真的很擔心。他做夢也沒想到他會那麼在意季襄南的感受,幸好他還願意和他說話。真是太好了。

    武炎澤竟然在發呆。沈世磊簡直不敢相信,他似乎是看到了天下奇聞。就他所知,武炎澤從不在人前發呆。

    “親王、親王!”沈世磊喚了聲,見武炎澤毫無反應,便又再喚一聲,但武炎澤仍舊沒有反應。真是太奇怪了,他不禁猜測著此刻武炎澤的心里在想些什麼。“對了,怎麼沒看到襄南王子?”沈世磊自言自語地道。他還記得季襄南是個有趣的孩子,前陣子還在鬧別扭,現在不曉得他怎樣了。

    “干嘛突然問起襄南?”一听到季襄南的名字,武炎澤總算是有了反應,不過,他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沈世磊見武炎澤的反應,倏地恍然大悟。“你剛才該不會是在想季襄南吧?”

    “這不甘你的事。”武炎澤白了他一眼。

    他的回答正好印證了沈世磊的猜測,他不可思議地叫道︰“天哪!季襄南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夠讓咱們的親王大人失神?”

    “我也不了解……”武炎澤有些惱怒。

    “別告訴我你愛上季襄南,因為我壓根兒不相信。”沈世磊搖了搖頭。

    以他對武炎澤的了解,他深信武炎澤的心里根本沒有愛這個字眼。

    武炎澤瞪了他一眼,“我想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襄南他……去見了我的皇帝佷子。”

    “什麼?”沈世磊大吃一驚,這代表……“季襄南也是敵人嗎?”

    武炎澤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還不能確定,但襄南去見皇上的事卻刻意瞞著我,這一點我很在意。”

    “你沒問他嗎?”

    “我沒問他,卻很在意,所以那時才會失控……”武炎澤倏地住口,有些事他並不想讓沈世磊知道。

    “失控如何?”沈世磊又在發揮他的想象力,猜測道︰“你該不會對他怎麼樣了吧?”

    聞言,武炎澤惱羞成怒。“就算我抱了他又如何?他本來就是到北贊國和親的,我和他上床也是天經地義。”

    “好個天經地義,可是……”沈世磊難得對武炎澤露出調侃的笑意,“沒想到你會全招了,我只是以為你打了他而已。”

    “沈世磊,你活得不耐煩是嗎?”意識到自己被取笑了,武炎澤差一點在惱怒下失手殺了沈世磊。沈世磊連忙說道︰“好,我能理解你會有抱季襄南的行動,因為他雖身為男孩,但也算是人間絕色。”

    “不準打他的主意。”武炎澤警告道。

    “我還想多活幾年哩!”沒想到武炎澤對季襄南的佔有欲那麼強烈。“不過,你還是要多多提防他,免得枕邊人變成殺手。”

    “我知道。”其實殺了季襄南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不過,武炎澤做不到,他永遠都做不到。“希望季襄南不是殺手。”如果季襄南是殺手,那麼武炎澤就危險了。沈世磊如此想著,不過皇上要武炎澤娶和親新娘本來就是個大陰謀。總之,他們以後的行事要更加小心才行。

    季襄南獨自在池子邊喂魚,沈世磊向他走了過去,笑嘻嘻地道︰“襄南王子,你還真有閑情逸致,今日恢復男裝打扮啦!”

    女裝打扮的季襄南很美,而恢復男裝打扮的他更有一股脫俗出塵的氣息,俊逸非凡,難怪武炎澤會如此迷戀他。

    “你以為我喜歡穿女裝呀!”季襄南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才不想穿那煩人的玩意兒呢!武炎澤也答應我在親王府可以穿男裝。”

    “你還真辛苦。”沈世磊笑道。

    季襄南看了他一眼後,面無表情地問︰“你不會只是想來跟我閑話家常吧?到底有什麼事?”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沈世磊也不再拐彎抹角。“你在北贊國的這些日子,應該很清楚北贊國人民過著怎樣的生活吧!”

    “這……”經沈世磊這麼一說,季襄南回想一下,北贊國的人民好像過得並不是很好。

    “連年的征戰已使得國庫虛空,皇上不思徹底改革,只想向人民課以重稅,使得北贊國民不聊生,幾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沈世磊一面說著,一面觀察季襄南的表情。

    季襄南皺眉道︰“這麼嚴重?可是,我不明白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呢?我既不是皇上,也不是北贊國的人民,我一點力量也沒有。”

    “你真的那麼微不足道嗎?”沈世磊搖了搖頭,“別忘了,你可是武炎澤看上的人。”

    “武炎澤對你說了什麼嗎?”季襄南緊張地問。

    “他對我說了什麼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千萬別背叛他。”沈世磊半是警告的說著。季襄南不解地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背叛武炎澤呢?”

    “你心里應該明白。”沈世磊也不將話說破,只是點到為止,再怎麼說這種事若真要追究,也應該由武炎澤自個兒追究才是。“我不明白呀!”季襄南一臉納悶的看向沈世磊。可沈世磊竟然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嘖!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季襄南喃喃自語,又繼續喂魚,“小黑、小白、小紅、小金……你們快來吃飯!”當武炎澤接近季襄南時,听到的便是這麼有趣的事。季襄南竟然替池塘里的魚取名字,還煞有介事的呼喚它們。季襄南完全沒有察覺到武炎澤的接近,所以突然有人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時,他嚇了一大跳,身子搖晃著,快要掉進池子里。

    “啊!”

    “小心。”

    武炎澤伸手想拉他一把,誰知反而讓他給拉進水里去。

    “救命……”

    季襄南喝了幾口水後,才被武炎澤給拉上岸,他們的衣服也因此濕透了。

    “你沒事吧?”武炎澤問。

    “看你做的好事?”季襄南怒氣沖沖地大叫,“你把小黑它們全嚇走了。”

    “啥?”武炎澤真有點啼笑皆非,季襄南之所以生氣竟是為了那些魚。“好,就算是我的錯,我只是想問你,剛才你和世磊在這兒說了些什麼?”

    “我沒必要告訴你。”季襄南對他吐了吐舌頭。

    “快說!”武炎澤抓住季襄南的手,不知不覺地加重力道。

    他很在意,沈世磊似乎對季襄南很感興趣,而季襄南……

    “好痛。”季襄南苦著臉叫道。

    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使了太大的力氣,武炎澤立刻放開他的手。“襄南,我沒想到……”季襄南狠狠地瞪他一眼,“為什麼你總是那麼粗暴?我討厭你。”說著,他不再理會他,轉身回自己的房間。武炎澤則默默地站在原處,許久許久……沒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當天晚上,季襄南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而且頭還有點痛,加上咳嗽不斷,他恐怕是受了風寒。都是武炎澤害的!

    他又是一個翻身,還是覺得不舒服,索性從床上坐起身。此時,他听到某種奇怪的聲響。

    “那是什麼聲音?”擋不住好奇心,季襄南下床往那聲響處走去。就在親王府後院,他看到了幾道人影,然後,他听到沈世磊的聲音。“這一次咱們非要進宮將那樣東西偷出來不可。”沈世磊說道。

    “沒錯,只要有了那樣東西,皇上也只好乖乖退位。”這次是個陌生的聲音。

    季襄南仔細的听著,想知道他們所說的“那樣東西”到底是什麼;可是,他卻听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那些人似乎想對皇上不利。

    接著,他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們千萬別妄動,這次去皇宮偷東西由我親自出馬。”

    天哪!是武炎澤!

    季襄南不禁想起皇上交代他的事—若皇叔背叛了朕,殺無赦。武炎澤果然背叛了北贊國的皇上嗎?

    “咦?你的聲音怎麼有點沙啞?是受了風寒嗎?”沈世磊問道。“大概吧!”武炎澤道。咦?武炎澤也受了風寒?不過也難怪啦!因為今天他們是一起掉進水里,季襄南竟覺得同病相憐。驀地,季襄南突然很想打噴嚏,他雖然極力忍住,最後仍是功虧一簣。“哈—啾!”

    “咦?那是什麼聲音?”沈世磊狐疑地看向武炎澤。

    “我沒有打噴嚏。”季襄南立刻澄清。

    “不是你的話是誰?”沈世磊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暗處,並且出其不意地逮住那人,“嘿!我抓到你了。”他叫道。武炎澤定楮看向那偷听之人,沒想到竟是—

    “襄南!”武炎澤又驚又怒地叫道。

第五章

    “襄南,你怎麼會在這里?”武炎澤寒著一張臉問著。

    “我……夢游。”季襄南心虛地道。

    “騙人,你明明就是躲在這兒偷听我們說話。”沈世磊也是鐵青著臉。一想到季襄南可能是皇上的間諜及殺手,就愈覺得事態嚴重。

    “老大,讓我解決他吧!”和武炎澤、沈世磊同伙的另一個人一面說著,一面抽出身上的佩刀,就往季襄南砍去。

    “住手!”武炎澤想也不想地擋住刀子,將季襄南拉到自己的身後。沈世磊見狀,皺起眉頭,“親王,他若完全不知情的話也就罷了;現在,咱們很有可能會被出賣。”

    “襄南的事由我負責,總之,我不允許你們傷害他。”武炎澤堅持道。“算了,反正命是你自己的,你如果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那我也沒辦法。”說著,沈世磊便帶領眾人拂袖離去。

    “他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武炎澤有些莫名其妙的喃喃自語。

    “哈啾!”季襄南又打了個噴嚏。

    “你呀!受了風寒還到處亂跑。”武炎澤心疼的拉近季襄南,藉著身體的接觸溫暖彼此。

    “不,別踫我!”季襄南甩開武炎澤的手,並且退開一步。

    “怎麼了?”武炎澤不解地問。

    “我發覺自己愈來愈不認識你了。”季襄南搖著頭,又退開一步。

    “怎麼說?”武炎澤挑起了眉,對于季襄南從他身邊逃開的事有點不悅。

    “一開始你讓我以為你是親王的總管,接著又說你是親王本人,而現在……我到底看到了什麼?你和沈世磊在進行什麼陰謀?”季襄南很不安,和武炎澤相處得愈久,他就發覺自己愈不認識這個人。

    如果武炎澤能夠告訴他的話……

    “你知道的愈多就愈危險,我不能夠告訴你。”

    武炎澤自認是為了季襄南好,可季襄南卻不這麼認為。

    “你不告訴我,是認為我會出賣你嗎?”

    “好吧!既然你提起的話,那我問你,為何不告訴我你和皇上見過面?”

    “你一直都知道?”季襄南一愣,武炎澤知道他和皇上見過面的事,卻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太差勁了。”

    “到底是誰差勁?你倒是說說看,皇上找你做什麼?要你殺了我嗎?”他只是隨口說說,誰知季襄南竟然說不出半句否認的話來。

    “皇上真的要你殺我?”

    “沒錯。”季襄南豁出一切,咬牙承認了。“皇上的確要我在你有背叛之意時殺了你,現在你既然知道了,打算怎麼處置我?”

    “你想要我怎麼處置你?”武炎澤反問。

    “殺了我吧!”季襄南仰起頭,閉起眼楮,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武炎澤卻在這時候仰頭大笑。“你想殺我就殺吧!”

    “你瘋了。”季襄南簡直不敢相信,“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說過你恨我不是嗎?我賦予你殺我的權利,隨時隨地。”

    如果武炎澤不是個瘋子,那麼他就是……

    “你是個天生的賭徒。”季襄南生氣的說,“我現在不殺你,但也許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如果那時候他還下得了手的話……

    不知是否是昨天晚上吹風的緣故,隔天季襄南的風寒變得更加嚴重,而且還高燒不退。雖然武炎澤請了京里最好的大夫替季襄南診治,卻絲毫不見起色。

    “如果他再這麼高燒不退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大夫如是說道。

    “有生命危險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個名醫嗎?怎麼連個風寒都醫治不了?“武炎澤氣得將大夫轟出親王府,他決定要親自照顧季襄南。

    “你……別管我了。”季襄南喘息的說著。他時而清醒,時而昏迷,而且還流出大量的汗。

    “襄南,我會陪著你,現在,我先幫你擦拭身體。”武炎澤見季襄南渾身是汗,覺得若幫他擦拭身體,換件衣服,他會舒服一點。

    “不……”

    “別任性了。”

    武炎澤一向獨斷獨行,這個時候他更是不接受季襄南的拒絕了。他熟練的脫下他的衣服,拿起毛巾仔細地擦拭他的身體。

    “你能閉上眼楮嗎?”季襄南氣若游絲地道。

    即使知道武炎澤這麼做全是為了自己好,但他那炙熱的目光卻令季襄南無地自容,他發覺自己身體的熱度愈來愈高了。“不能。”武炎澤毫不考慮便拒絕了。“你根本不用在意,想一想,你身體的哪一寸肌膚我沒看過?”武炎澤假裝不在意,事實上他光是以眼楮看著這樣的季襄南,就足以挑起他的欲望。如果季襄南不是正病著,他一定會當場要了他。

    “你真下流。”季襄南已使不上任何力氣生氣了。

    “不會吧!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麼?”武炎澤詫異地看著他,“放心,我不是禽獸,還不至于會在這個時候抱你。”

    “你在說什麼……”

    季襄南的話還沒說完,武炎澤便低下頭親吻他的額頭。

    “我會等到你痊愈。”他柔聲地說。

    “就算我痊愈,你也不許踫我。”季襄南哼道。

    在武炎澤的看護下,他很快的就墜入了夢鄉。

    第二天季襄南的燒退了,武炎澤才稍稍放寬了心,他將他交給下人照顧,自己則回房補眠。可是,他還來不及踏進房間里,沈世磊又找上他。

    “親王,最近大家都覺得很不滿,你為了季襄南的事已耽誤正事。”

    “我知道。”即使一天一夜沒休息,武炎澤仍不想在人前顯露疲態。“我會盡快從宮里偷出那樣東西。”

    “問題不在這里,大伙兒都覺得季襄南已成為你最大的弱點,為了你好,大家建議你最好遠離他。”沈世磊說道。“那麼你認為呢?”武炎澤看著沈世磊。

    “我?”沈世磊沒料到武炎澤會問他的意見,“如果季襄南的存在不會危及到你,那麼我無話可說;但是現在……季襄南已深深影響到你。我的意見和其他人是一樣的。”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說。”武炎澤以為沈世磊會站在他這邊,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讓他有點意外。

    “我是為了你好。”沈世磊道。

    “我不能讓襄南離開我。”武炎澤堅持這點。

    “親王。”沈世磊急道︰“如果你現在不放棄季襄南,連你也會變得沒有立場,很多人都已經對皇族失去了信心。”

    “我知道。”武炎澤咬了咬牙後說︰“可就算是如此,我還是無法放棄襄南。”是武炎澤如此固執,沈世磊稍微揚高了聲音︰“這可不是開玩笑,季襄南真值得你對他那麼執迷不悔嗎?”

    “也許是愛吧!”武炎澤的眸中閃過一抹愛戀的光芒。

    “什麼?”沈世磊震驚得無以復加,像是要確定自己所听到的,他又問了一次︰“你的意思是,你愛上了季襄南?”

    “嗯。”武炎澤毫不猶豫的點頭,“所以,我會做好我該做的,今晚我就潛入皇宮偷取兵符。”他絕對不能讓其他人有理由怪罪季襄南。

    “隨便你。”說完,沈世磊又再一次地拂袖離去。

    武炎澤已經決定在今晚潛進皇宮,不過,在那之前他先去看了季襄南。“襄南,你不是想知道我和磊正在進行什麼計劃嗎?現在我就告訴你。”武炎澤緩緩地道。季襄南聞言,吃驚的看向武炎澤,“你不是不想讓我知道嗎?現在又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莫非你不想知道?”武炎澤反問。

    “我想知道。”季襄南忙道,難得武炎澤願意主動告訴他。

    “我們想要推翻現在的皇朝。”武炎澤正經的說。

    “不會吧?他不是你的佷子嗎?再怎麼說你也是皇室中人。”

    季襄南無法理解,不過,武炎澤自然有其理由。

    “現在的皇朝已到了腐敗不堪的地步,再這麼下去北贊國一定會完了,所以在這之前一定要先推翻皇朝不可。這和我是不是皇室中人無關,我只是做我認為該做的。”武炎澤冷冷笑了。

    听了他的話之後,季襄南對他的感覺完全改變;武炎澤和那些仰仗著祖先庇護的皇室子孫截然不同,他是真的關心人民。

    可是……

    “我听說你的父皇原本打算將皇位傳給你,如果當初你接受的話……”如果當初武炎澤接受成為北贊國的皇上,也許就不用演變到這個地步。武炎澤卻搖頭道︰“腐爛的隻果再怎麼清洗,它的內部還是腐爛的,就算我成為皇上也無法改變王朝的命運。”

    “我懂了。”季襄南並不笨,“你們近期內會有所行動?”

    “沒錯。”武炎澤點頭。

    “所以,你想去皇宮偷什麼?”季襄南又問,他記得武炎澤和沈世磊曾經提過要潛入皇宮偷取某樣重要的東西。“兵符。”武炎澤回道。有了兵符,他們行動起來也比較方便。

    “不要去。”季襄南突然以祈求的眼光看著武炎澤。

    “什麼?”

    “就算你是皇叔,可去皇宮偷取那麼重要的兵符,萬一被發現了……”季襄南的語氣里淨是擔憂。

    武炎澤聞言,心念一動的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前。“放心,我會非常小心;而且真有什麼萬一,我也不會牽扯到你。”

    “你以為我是擔心這個?”季襄南不悅地道。

    “我可以吻你嗎?”武炎澤突然問。

    “咦?”季襄南詫異地看著武炎澤。他竟然問可不可以吻他,他不是一向隨心所欲嗎?

    “我害怕你會討厭我,害怕得不得了。”武炎澤解釋道。這樣的武炎澤實在讓人無法討厭啊!

    “你可以吻我。”季襄南羞澀一笑。

    武炎澤聞言,臉上漾著笑,低頭吻住季襄南,起先是躊躇著的,然後漸漸地轉為狂肆激烈。一吻既罷,他喘了一口氣說︰“要是真有什麼萬一,你要立刻離開親王府,永遠不要回來。”

    見武炎澤心意已決,季襄南明知故問道︰“無論我如何勸你都沒用,是嗎?”

    “我非去不可。”武炎澤堅定的說著。

    “那麼我只好祈求你平安回來。”季襄南看起來相當真誠。

    “謝謝。”武炎澤該感到安慰的,因為季襄南並沒有祈求自己能從親王府逃出去。

    月黑風高,正是進宮竊取兵符的好時機。

    皇宮對武炎澤來說相當熟悉,雖然他現在有了自己的親王府,但他的童年時光、少年時光可都是在這里度過的。所以,皇宮的一切他是相當清楚。

    武炎澤的目標是能掌控北贊國大半兵力的兵符,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兵符應該在御書房。

    現在這個時候,皇上應該已經睡了,御書房的守衛也只有兩個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知道一條通往御書房的秘道。因此,這個任務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困難。武炎澤從秘道潛入御書房,沒多久就找到他的目標。一切過程都非常順利,可就在武炎澤打算從秘道逃走時,卻被發現了。

    “什麼人?”一個守衛走近御書房,無意中听見細微聲響,大喝道。在守衛的大叫聲下引來了更多的人,武炎澤根本無法從秘道逃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蒙著面的沈世磊出現了。

    “你怎麼來了?”武炎澤認出了他,吃驚地問。

    “我不放心,所以偷偷跟來了。”說著,沈世磊向逐漸增加的衛兵投下煙幕彈。“我們快走!”

    武炎澤和沈世磊趁亂逃向秘道入口處。

    “站住!”同一時間,那群衛兵朝著武炎澤和沈世磊逃走的方向猛射箭。如果只是一、二枝箭,當然不會對武炎澤和沈世磊構成威脅,可是箭的數量眾多,它的破壞力也就很驚人。武炎澤一個不慎便被亂箭射中。

    “親王……”沈世磊有些慌亂地叫道。

    “我沒事,我們快走吧!”後有追兵,武炎澤一刻也不敢耽擱,他拔掉身上的箭,和沈世磊逃進秘道。可是,兩人走進秘道後不久,武炎澤便倒了下來。

    “親王,你怎麼了?”沈世磊及時扶住了他。

    “我……箭上有……毒……”武炎澤冒著冷汗,痛苦萬分的說道。“什麼?”沈世磊驀地刷白了臉,“你振作點,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

    “不,回……親王……府。”現在這個時間去找大夫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可是,你的傷……”沈世磊咬了下唇,毅然地道︰“好吧!听你的,我這就帶你回親王府。”

    “嗯。”武炎澤漸漸地失去意識。在他陷入一片黑暗之前,腦中浮現的是季襄南那張明艷的臉。“襄……南……”武炎澤在失去意識之前叫喚的竟是季襄南的名字,清清楚楚听到這句話的沈世磊,露出了苦澀的笑臉。

    “現在的你需要的不是我,也不是大夫,而是季襄南吧!”武炎澤已經昏迷,當然听不到沈世磊的感嘆,也不會知道他的感嘆中充滿多少的嫉妒。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2-15 15:2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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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武炎澤去了皇宮之後,季襄南就覺得心神不寧,睡也睡不著,想要喝個茶,卻連茶杯也不小心滑落而摔破。“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武炎澤發生了什麼事?”他不安地喃喃自語。

    他不該那麼在意武炎澤的,而且他只是去偷個東西,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他大可不必自尋煩惱,免得到時讓武炎澤取笑。

    沒錯,他根本不必為武炎澤擔心。

    自我安慰了一番後,季襄南又重新躺回床上;這一次他很快就進入夢鄉,然而,他卻夢見沈世磊寒著臉對他說︰親王死了。“不—”季襄南大叫一聲後驚醒了。突然,他听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不知怎地,他的心里頓時蒙上一層莫名的陰影,于是急忙跑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沈世磊,此刻他臉上的神色和季襄南夢中的如出一轍。

    “親王中了毒箭,生命垂危。”沈世磊急促地道。

    “騙人……”季襄南突然像是失去了力氣般,全身癱軟、顫抖不已。

    見狀,沈世磊及時扶住了他,他才不至于倒地。他喝道︰“季襄南,如果你現在敢倒下去,我就當場殺了你,听到了沒?”

    “我……”季襄南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不想活了。”

    “什麼?”季襄南突如其來的話令沈世磊訝異不已,他凝視著他,莫非季襄南他……“如果他有什麼萬一,我也不想活了。”季襄南的眼淚仍舊止不住的滑落。沈世磊當然明白季襄南嘴里的他是指武炎澤。

    “原來親王並非單相思。”沈世磊又露出了苦澀的表情,“我還真羨慕你呀!季襄南。”

    “咦?”季襄南不解地看著他。沈世磊卻不打算說出原因,只是說︰“趕快去看他吧!再慢恐怕就來不及了。”一听到來不及,季襄南的眼淚又不禁奪眶而出。原本他不是那麼愛哭的,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深刻的體會到,武炎澤對他已經是那麼重要了。可是,他這個體認會不會太遲了?

    武炎澤答應過他會平安回來的,如今,他看到的卻是他中毒昏迷的樣子。武炎澤的嘴唇因中毒而發黑,傷口還流出暗紅色的毒血,令人觸目驚心。

    “現在不能去找大夫,而毒還在親王體內,恐怕會有蔓延的危險。”沈世磊解釋道,“所以,再這麼下去,親王是必死無疑。”

    再這麼下去,武炎澤必死無疑!

    不!他怎麼能讓他就這麼死了?他好不容易才知道他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麼重要。可是,毒一直留在武炎澤體內該怎麼辦?

    突然,一個念頭竄進季襄南的腦海中,他立刻將頭俯向武炎澤的傷口處,開始吸吮武炎澤傷口的毒血。

    “喂!你在干什麼?”沈世磊知道季襄南要干什麼,這麼做說不定連他也會中毒,他想要阻止他愚蠢的自殺行為,但已經來不及了。

    “這麼做,說不定能救得了他。”季襄南在將自己吸到的毒血吐在地上之後,又重復吸吮的動作。沈世磊咋了咋舌,沒料到季襄南會做到這種地步。“可是,說不定在親王醒來之前你就會死去。”

    “我不在乎。”季襄南一再地重復著吸吮毒血的動作,直到暗紅色的血變成鮮紅色為止。“你……實在令人驚訝!”沈世磊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心情復雜地看著這一幕。

    “拜托。”季襄南凝視著武炎澤灰白的臉,“快醒來吧!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只要你醒過來,就算你說要立刻抱我,我也願意。”

    可是,就算季襄南這麼說了,武炎澤仍舊毫無動靜。

    還是沒有辦法嗎?季襄南失望的想哭。

    “殺了我吧!沈世磊。”他突然說道。誠如他自己先前所說的,如果武炎澤死了,他也不想獨活。沈世磊聞言,皺起眉,“你憑什麼要我殺你?”

    “因為你恨我吧?”季襄南看向仍蹙緊眉頭的沈世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也愛著武炎澤。”

    “你……你怎麼知道?”沈世磊的臉色大變,他一直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就連武炎澤都沒能發覺,季襄南又是怎麼知道的?

    季襄南苦笑道︰“你雖然表現得像是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其實你只是想讓武炎澤更加在意你罷了,而你也能藉此得到一點點安慰。”

    若是其他人的事,季襄南反而變得比較敏銳。

    “你以為你很了解嗎?”沈世磊冷哼,“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他。”

    “我是不知道。”季襄南搖頭。

    沈世磊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他了,但是怕他討厭我,所以我什麼也不敢說,只是默默的待在他身邊;然而,他卻愛上了你。”

    “你說武炎澤愛我?”季襄南吃驚地睜大眼。他一直以為武炎澤強留他在身邊只是一時興起,難道不是這樣嗎?

    “你對自己的事一直都那麼遲鈍。”沈世磊自嘲地笑著,“所以也不會知道我有多麼嫉妒你,更不會明白我不斷地在自問,同樣是男人,為什麼他選擇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一時之間,季襄南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才好。

    沈世磊苦澀一笑,“你可以因他現在的危急狀況而大哭,可我卻沒立場這麼做,只因他選擇的是你。”沈世磊是豁出一切了,也許是因為武炎澤此刻正瀕臨死亡,所以他才會肆無忌憚的說出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你恨我,那麼就殺了我吧!”季襄南又道。

    “季襄南,你以為我不敢嗎?”其實,沈世磊的心也是一團混亂,此刻他是什麼事也做得出來,于是他緩緩地掐住季襄南的脖子。

    “盡管動手吧!我不會恨你的。”季襄南閉起雙眼。

    “不!”原本掐緊季襄南脖子的手突然松開,沈世磊狂亂地喊︰“這麼做太便宜你了,我要在他的面前強暴你。”

    “沈世磊,你—”季襄南大叫,他看得出來沈世磊是認真的。沈世磊鐵青著臉壓倒季襄南。

    “無論我做什麼,親王都不會醒過來阻止我了。”沈世磊說著便要扯開季襄南的衣裳。“不—”季襄南奮力的掙扎。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兩人同時听到非常微弱的聲音叫著︰

    “住……手……”季襄南和沈世磊同時將頭轉向發聲處,然後,他們看到了……奇跡。“澤!”

    “親王!”武炎澤醒過來了,他勉強起身制止沈世磊加諸在季襄南身上的暴行。季襄南和沈世磊又驚又喜,沈世磊也不知不覺地放開了季襄南。季襄南立刻飛奔到武炎澤身邊。

    “襄南……”武炎澤想抱住他,無奈使不上任何力氣,“我一直感覺你在呼喚我,這是真的嗎?我以為你離開我了。”

    “我就在這兒,哪里也不會去。”季襄南承諾道。

    “親王……”沈世磊想說些什麼。他的話立刻被板起臉的武炎澤給打斷。

    “沈世磊,枉費我和你是多年的好友,你竟然趁我昏迷時侵犯襄南。”

    清醒後的武炎澤第一眼看到的是沈世磊壓住季襄南的畫面,他不敢相信他的好友竟然會對他心愛的人做出這種事。

    “不是的……”

    季襄南想向武炎澤解釋,然而,沈世磊卻截斷他的話。

    “季襄南,我不需要你替我說話。”

    “總之,我不想再見到你。”武炎澤負氣的吼道。

    “我會走,走得遠遠的……”沈世磊也不想多作解釋,他再看一眼武炎澤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我一直以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這一次他還去皇宮救了我。”武炎澤懊惱不已。

    “後悔趕走他了?”武炎澤若是知道沈世磊對他的心意,不知會作何感想。不過,季襄南的度量也沒大到會將這件事老實告訴他。沈世磊說嫉妒他,其實他才嫉妒沈世磊和武炎澤過去共處的時光哩!

    “我不會後悔。”武炎澤嘆口氣,“現在我只想休息。”

    雖然清醒了,但他還是覺得好累。

    “那麼你休息吧!”說著,季襄南就要退下。

    武炎澤卻制止了他,並且不悅地開口︰“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要休息嗎?我只是要離開,讓你能夠安靜的休息。”

    武炎澤卻搖了搖頭,“我是要休息了,但是要抱著你休息。”

    “抱著我?”季襄南沒來由的臉紅,他想起自己在武炎澤昏迷時說過的話,他說過武炎澤醒過來後可以抱他,可武炎澤不可能听得到呀!

    “現在的我不可能對你亂來,我只是要抱著你才能安心入睡,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季襄南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武炎澤,躺在他的身旁。

    武炎澤滿意的笑了,他一手橫在季襄南胸前,像是守護著重要的寶貝似的緊緊摟著他;然後,兩人很快地便進入夢鄉。

    我愛你,襄南……

    季襄南似乎听到有人一直在他的耳邊如此說道,可他睜開眼楮,听到的只有清晨的鳥鳴,至于他身旁的人還睡得很熟呢!這個時候他應該要回房,否則若是讓僕人發現他在武炎澤的房里那還得了?

    季襄南打算先下床,可是,他下床的話一定會驚醒睡夢中的武炎澤,而他實在不想打斷他可能正在做的美夢。“你的夢里可有我?”季襄南低聲問道。他並不想要武炎澤回答,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心有余悸地想著自己差一點就失去他了。

    “幸好,幸好你還活著。”

    季襄南輕輕靠在武炎澤的胸膛,听著他那規律的心跳聲。

    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是誰?”敲門聲吵醒武炎澤,他有些惱怒地問。

    “親王,我為您送藥來了。”說話的人是經常服侍武炎澤生活起居的僕人。武炎澤和季襄南互望一眼,“將藥擺在門口就可以退下了。”他們現在的模樣實在是無法見人。

    “是。”僕人遵照武炎澤的指示,將藥擺在門口後便退下。

    “早啊!襄南。”武炎澤對季襄南露出了笑容。

    “早。”季襄南還不太習慣和人共同迎接早晨,不過,也許他很快就能習慣。“我現在覺得精神很好。”武炎澤咧開一抹笑。

    “是嗎?”季襄南才不相信,昨晚他還差一點進入鬼門關呢!

    “你不相信?”武炎澤立刻說︰“我現在可以馬上抱你。”

    為了要證實自己所言不假,武炎澤作勢要翻身壓住季襄南;可他這麼逞強的結果,立刻就得到了懲罰,由于他的動作使得未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唔……”武炎澤悶聲叫道。

    “看吧!你真是自作自受。”不過,看來他已經沒事了。

    “為了抱你,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願。”武炎澤信誓旦旦的說著。

    聞言,季襄南急忙捂住他的嘴。“我不許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他不想再經歷一次像昨晚那樣傷心欲絕的痛苦,絕對不要……“

    “我只是做個比喻,現在的我還舍不得死哩!”武炎澤想的只有一件事,“我只想和你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那也要等你的傷完全好了才行。”武炎澤此刻的確沒有辦法自由的抱季襄南,他不禁嘆了口氣。“我真希望自己立刻就痊愈。”

    “不吃藥是不會痊愈的。”季襄南想到方才僕人放在門口的藥,便開門將藥端了進來。然而,當他將藥盅遞給武炎澤時,武炎澤竟乘機提出一個要求。

    “我要你喂我。”

    “喂你?”季襄南愣住了。

    “不行嗎?”武炎澤很明白自己現在的情形,季襄南定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不,當然可以。”看在武炎澤受傷的份上,季襄南只好依言將藥盅湊進他的嘴。

    “唔……好苦。”武炎澤只喝了一口藥,便皺著眉頭說道。

    “藥本來就是苦的嘛!”季襄南柔媚一笑,他沒料到武炎澤竟然怕吃藥。

    “可是,真的好苦,不然你喝喝看。”武炎澤將藥盅推向季襄南。“好吧!我喝。”為了勸武炎澤喝下藥,季襄南只好先喝下一口藥。“不會苦嘛!還滿好喝的。”

    “你的嘴角還有藥汁。”武炎澤凝視著他。

    “咦?”季襄南還在納悶,武炎澤已低頭舔去他嘴角的藥,並且意猶未盡的說︰“嗯,經過你的嘴後味道變得還不錯。”

    “你……”季襄南真是啼笑皆非,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因此生悶氣,不過現在他只希望武炎澤快點養好傷。為了讓武炎澤心甘情願地吃藥,季襄南想了個辦法,便是以自己的嘴喂他。

    “襄南……”原本苦得難以入口的藥,此時卻像是瓊漿玉露般甘美,武炎澤還真希望自己能像這樣天天吃藥。

    “藥已經喝光了。”季襄南的唇離開武炎澤的後,喘息不已。

    “不,還沒……”武炎澤不讓季襄南離開,又吻住他的唇,盡管他們的吻里充滿苦澀的藥味,但是沒人想要結束這個吻。“你才是我的良藥啊!我可愛的襄南。”

    “奇怪。”季襄南凝望著武炎澤,露出淺淺的笑意。“我喝的明明是藥,怎麼會醉了呢?”武炎澤因季襄南逗趣的形容而發笑。“這就叫作藥不醉人人自醉。”

    “什麼嘛!”季襄南倒進武炎澤懷里,如果他們的相處能一直像這樣似乎也不壞。

第七章

    好不容易武炎澤和季襄南的心靈才有一點點相通,可是他們的生活卻被皇上一個心血來潮的決定給完全打亂了。皇上送了一個美女給武炎澤。雖然,武炎澤以新婚為由婉拒,但皇上仍然強硬的將美女送進親王府,使得武炎澤不得不接受皇上的“好意”。美女的名字叫燕紅,來自中申國,她生得婀娜多姿、艷若桃李,是男人最喜歡的類型。季襄南知道皇上送美女給武炎澤後便生著悶氣,將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出來。“襄南,快開門。”武炎澤在季襄南的房門外叫喚,他知道他正在生氣,而他只想解釋清楚。沒多久房內即傳出聲音︰“你別管我,快去陪你那侍妾啊!”

    “你如果不開門,我就命人撞開門!”武炎澤絕對不是危言聳听。屋內一陣靜默,半晌之後,就在武炎澤準備去叫人的同時,門打了開來。季襄南之所以將門打開並不是害怕被撞壞,而是不想讓其他人看笑話。“襄南,你總算肯听我的解釋。”武炎澤松了一口氣,走進房內。

    “有什麼好解釋的,不過是個侍妾嘛!像你這樣有權有勢的人,三妻四妾還嫌太少呢!”季襄南面無表情地道。

    武炎澤馬上走向他。“你別挖苦我了,我從來不想要什麼三妻四妾,我想要的人只有你。”

    “我不相信。”季襄南怎麼可能相信?“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你還要留下皇上所賜的美女?”

    “如果我不留下她,皇上會起疑。”武炎澤對他加以解釋。此話讓季襄南聯想到某件事。“就和當初你會留下我的情況相同,是嗎?”

    “怎麼會相同?當然完全不同。”武炎澤認真的看著他,“我很慶幸皇上將你賜給了我,這是我惟一感謝他的事。”

    聞言,季襄南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反而生氣地諷刺︰“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你也會感謝皇上賜給你那個美女。”

    “襄南,你這是在嫉妒嗎?”武炎澤眼中流露出一抹興奮的光芒。“我不能嫉妒嗎?”季襄南哼了一聲。武炎澤聞言心中不免竊喜,季襄南會嫉妒,那就表示他很在意他。“襄南,你根本用不著在意,我的眼里一直只有你,根本容不下別人。”

    “可是,她可以為你生下子嗣。”季襄南說出事實。

    “我不需要子嗣,你還不懂嗎?我只想要和你長相廝守,永不分離。”武炎澤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季襄南也就沒什麼好懷疑的。他抱住他的頸項,“我要你知道,澤,我愛你。”武炎澤立即露出滿意的笑容,他一把抱起季襄南低聲說道︰“我的傷已經好了。”

    “真的?”季襄南替他高興。

    “不相信嗎?我隨時都可以證明哦!”武炎澤意有所指的一笑。

    “怎麼證明?”

    “忘記了嗎?你曾經答應我,只要我的傷好了,隨時隨地都可以抱你。”他的話讓季襄南的臉染上一片緋紅,他低下頭不敢看向他。

    “我的確曾經這麼說過。”

    “現在,可以嗎?”武炎澤不想再等了,他挑起季襄南的臉熱切地問。

    “嗯。”季襄南輕輕地點著頭。

    “襄南……”武炎澤熱情地抱緊季襄南,他雖然急切地想要懷里的人兒,但為了不傷害他,他知道要適時地壓抑自己激狂的愛。這一次,武炎澤耐心地等到季襄南享受到極致的快感後,他才放任自己的欲望徹底地佔據這個幾乎令他發狂的身體。

    武炎澤是個非常出色的男子,燕紅第一眼見到他便迷上了他。

    她很高興自己成為他的侍妾,雖然不是正妻,但她有自信自己一定會成為最受寵的侍妾,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取代正妻的位置。

    可是,令燕紅難以置信的是,武炎澤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完全無視于她的存在。真是的,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而且,更過分的是,她進入親王府的第一晚,武炎澤竟然連她的房門都沒有踏進半步,今晚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耶!

    哼!一定是武炎澤的正妻不讓他過來,不行!她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她燕紅可不是好惹的。想著,她便怒氣沖沖的往“正妻”的寢室走去,她要去質問正妻,讓那正妻知道她的厲害。仗著有皇上撐腰,燕紅大搖大擺地闖進季襄南的房里,結果……大大地出乎燕紅的意料之外,她看到兩個男人赤裸地躺在床上,其中一個是武炎澤,至于另外一個則是……

    “誰?”當有人闖進來時,武炎澤立刻驚醒,可是已無法阻止來人所看到的一切。

    “原來……東夷國的‘公主’是男的。”燕紅吃驚地說。

    武炎澤皺起眉頭,心里想著是否要殺人滅口,可如此一來他又要如何向皇上解釋燕紅的死因?看來只好讓她繼續活著。“別吵醒襄南,我會向你解釋清楚。”

    聞言,燕紅心里覺得很不是滋味,武炎澤竟然如此珍惜他身旁的男人,她忿然道︰“我在外面等你。”武炎澤披了件外衣後,便跟在燕紅之後走了出去。

    就在他想著該如何開口時,燕紅已先開口︰“如果讓皇上知道東夷國的和親公主是個男的,他一定會很生氣吧?說不定他在一氣之下還會殺了那個冒牌公主。”

    “這件事不能告訴皇上。”武炎澤說道,無論如何他一定要保護季襄南。

    “那個男人有那麼好嗎?甚至我還要好嗎?”燕紅以勾魂似的眼神看著他,並且還抓著武炎澤的手放在自己豐滿而柔軟的胸脯上。

    “你……”

    武炎澤冷冷的想收回自己的手,燕紅卻威脅似的警告道︰

    “你應該知道我是皇上派來監視你的吧!只要我向皇上打小報告,現在在房里安睡的那個男人就必死無疑。”

    “你想威脅我?”武炎澤低吼。

    “何必說得這麼難听!親王,我很喜歡你,只要你好好的待我,我什麼也不會說。”燕紅順勢勾住武炎澤的脖子。

    “你要我如何好好待你?”武炎澤真希望自己能一掌打死她。“哎呀!那還用說嗎?我要你明晚……不,我要你未來的每一個夜晚都要和我共度。”

    “你別太過分。”武炎澤咬牙切齒的嗤哼。

    “你也可以不理我。”燕紅聳聳肩,“如果你不顧他的死活的話。”武炎澤能不顧季襄南的死活嗎?當然不能。

    “明晚我會去你房里,但是只要讓我知道你對今晚的事透露半字,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活著。”武炎澤做出決定,狠戾的瞪視她。

    “是,我的親王,我一定會打扮得漂漂亮亮,恭候你的大駕。”她相信只要武炎澤和她共度一夜之後,就會徹底的迷戀上她。

    武炎澤和燕紅達成協議後回到房間,季襄南還一臉幸福的熟睡著。

    “襄南,我愛你。”武炎澤只想盡一切辦法守護住季襄南熟睡時的甜美容顏。“你一定要記住,無論我做了什麼,都是因為我不想失去你。”

    無論睡夢中的季襄南有沒有听到,武炎澤俯身溫柔地吻著他的唇。

    “唔……”在深情款款的吻中醒來,季襄南立刻露出笑容,勾住武炎澤的脖子回吻他。

    “襄南,我愛你。”武炎澤再說一次。

    “我也愛你。”季襄南道。

    如果他早知道接受武炎澤的愛那麼簡單,又能那麼快樂的話,他就不會白白浪費那麼多時光。現在,他要將以前浪費的時光統統補回來。

    “襄南,對不起……”武炎澤忍不住向季襄南道歉,因為他未來所做的事,對季襄南而言無疑是一種背叛。

    “為什麼要道歉?”季襄南不解地問。通常只有做錯事的人才會道歉,不是嗎?他又沒做錯事,為何要道歉?

    “不……沒什麼。”武炎澤怕季襄南懷疑,急忙轉移話題︰“對了,襄南,你心里可有什麼願望?”

    季襄南狐疑地看著武炎澤,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問起自己的願望;不過,他還是回答道︰“當然有啊!我的願望就是要雲游四海,看盡天下風光。”

    因為他從小到大一直處在深宮里,根本沒有什麼機會可以雲游四海。

    “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去雲游四海。”就算是出于彌補的心理,武炎澤很認真的承諾他。

    季襄南並不當真,笑了笑。“算了,你有那麼多事情要做,怎麼可能帶我去雲游四海?”他反過來問道︰“你呢?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的願望就是……天天擁著你入睡。”

    “你……”听著武炎澤不正經的話,季襄南紅著臉,“這哪算是願望。”

    “這的確是我的願望呀!”武炎澤摟著季襄南躺回床上,又說了句︰“我愛你。”

    “嗯。”此刻,正感覺無比幸福的季襄南根本不曉得,他們即將面臨許許多多的考驗。

    武炎澤剛從皇宮回來,親王府的總管就過來對他說︰“親王,有個自稱是東夷國的使者求見。”

    “東夷國?”莫非是有關襄南的事?季襄南立即道︰“不要驚動其他人,將他帶到書房。”

    “是。”

    總管離開後,武炎澤慢慢地走到書房。

    沒多久,總管就帶進了一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

    “親王,我是東夷國的使者,不知敝國的襄南王子是否在府上?”

    “襄南?”武炎澤挑起,“你找他要做什麼?”

    “是這樣的,相信親王已經知道襄南王子代嫁之事,承蒙您不拆穿,但因敝國即將出閣的彩霞公主非常思念襄南王子,所以希望他能隨我回國一趟。”

    “不準!”武炎澤拍桌怒斥︰“我不會讓襄南回東夷國。”

    有誰能保證季襄南回去之後還會回來?武炎澤不想冒險。

    “親王,彩霞公主真的很思念王子。”使者見他發怒,心里不免七上八下。“誰也不能從我身邊帶走襄南。”武炎澤堅決地拒絕。親王對王子的執著令使者相當詫異,納悶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麼可否讓我見見襄南王子?”使者退而求其次,他想當面告知王子的話,或許事情會來得簡單些。“不行!”武炎澤想也不想就又拒絕了。若讓使者見了季襄南,到時候季襄南一答應,他也沒立場反對了。不行,不能讓季襄南看到這名使者。

    “親王,您這麼做太不通情理了。”使者抗議道。就算是不通情理也好,武炎澤打開門,呼叫門外的總管︰“送客,還有不準他再進來親王府。”

    “是,親王。”總管對使者做了個“請”的動作,使者也只能垂頭喪氣地離開。目送著使者離去,武炎澤的心里不禁蒙上一層不安的陰影。

    季襄南從廊上經過時,就听到燕紅大呼小叫的聲音。

    “哼!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皇上御賜給親王的侍妾,你最好恭敬一點。”

    “怎麼回事?”季襄南走過來問道。

    武炎澤有事外出,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代替他處理府內的紛爭。

    燕紅一見季襄南,便氣呼呼的說︰“這親王府的僕人怎麼這麼不知禮數?見到本姑娘也不知要下跪。”

    “這是親王的意思,就算他們見了親王也不需要下跪。”

    季襄南試圖對她講道理,他雖然貴為王子,也不覺得應該要貶低別人來顯示自己的尊貴,因為這根本毫無意義;而且他也輕視那樣的人,相信武炎澤一定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

    “我不管以前怎樣,現在我是親王的侍妾,一切就必須照我的意思做。”燕紅蠻橫地道。

    “你以為親王會同意嗎?”

    如果燕紅一定要留在親王府,季襄南為了顧全大局,原本也想和她和平共處;但是,她蠻橫不講理的作法,他卻無法苟同。

    “他當然會同意。”燕紅自信滿滿地說,“你不知道嗎?親王很迷戀我呢!”

    “什麼?”明知道這不可能是真的,季襄南還是受到影響,只因他愛慘了武炎澤。

    “是親王親口對我說的,他說比起你這個男人,他更愛我這個婀娜多姿的女人。”燕紅輕蔑地看著季襄南。

    “他連這件事都告訴你?不,我不相信……澤不會這麼對我。”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季襄南的心動搖了,因為燕紅竟然知道他是男兒身。

    “不相信嗎?今晚到我的房里來,我會讓你知道我沒有騙你。”燕紅不只要奪得武炎澤,她還要趕走季襄南,成為親王府的女主人。“我沒必要過去。”如果他過去了,不就代表他不相信武炎澤嗎?

    可是,為何燕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你一定要過來,否則要怎麼證明我是不是在說謊呢?”燕紅聳恿季襄南。季襄南沒有回答她,可燕紅知道他已經中計了。

    晚膳時,季襄南幾乎沒吃什麼東西,讓武炎澤很擔心。

    “襄南,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他關心地問。

    “澤……”季襄南欲言又止,猶豫一會兒,他咬了咬下唇,“你沒什麼事瞞著我吧?”

    聞言,武炎澤有些心虛地說︰“沒有。”並非他不願意告訴他,而是不想他為了這種事心煩。

    “真的沒有?”季襄南再問一次。武炎澤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問道︰“襄南,你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的事盡可以告訴我。”

    “今晚……可以留下來陪我嗎?”季襄南大膽的要求。

    他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也許是太害怕失去武炎澤,所以才會變得患得患失。只要他答應留下來陪他,那麼他的懷疑就會一掃而空。

    “抱歉,襄南。”武炎澤狠下心道︰“今晚我還有事不能陪你。”說完,他輕吻了一下季襄南後,轉身便欲離去。

    “不!別走。”似乎有道聲音告訴季襄南,不能讓武炎澤就此離去;否則,他將失去他。“听話,我明晚一定陪你。”武炎澤步履沉重的離去。他走了,他要去哪里?是去燕紅那里嗎?

    如果你不去瞧瞧的話,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季襄南這麼告訴自己。所以,他悄悄地尾隨武炎澤,想親眼瞧瞧所謂的“真相”。

    武炎澤走進了燕紅的房間,而燕紅已備好佳肴等著他一塊兒享用。“親王,我終于等到你了。”燕紅千嬌百媚地偎入武炎澤的懷里,“你要先用膳嗎?”

    武炎澤面無表情地回道︰“不用,我不餓,而且我也不想在這兒待太久。”他始終掛意季襄南的態度,他今晚的樣子實在太反常。因此,他只想盡快辦完事離開,然後回去陪他。

    “哎呀,想不到親王你那麼猴急,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燕紅嬌媚一笑,主動脫下自己的衣裳,然後,她也熟練地替武炎澤寬衣。“啊,親王,你的體格真是健壯,我能成為你的侍妾真是太幸運了。”燕紅痴迷地撫摸武炎澤光裸的胸膛。她的模樣令人作嘔,這樣的情況實在無法令武炎澤產生興趣。“咱們到床上去吧!”燕紅拉著武炎澤走向屋內惟一的床。武炎澤根本對眼前赤裸的女子視而不見,他的思緒早已被季襄南給佔滿。唉!他果然還是無法做出背叛季襄南的事,早知道他應該將這個女人給殺了。“親王,快點愛我吧!”燕紅極曖昧的低語。武炎澤再也受不了了,他正下定決心要殺了燕紅時,有人突然闖了進來。破門而入的是季襄南,這是武炎澤最不想看到的情形。

    “襄南!”季襄南的眼底露出了絕望,武炎澤大概一輩子也無法忘記。“我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瞧瞧他看到了什麼?武炎澤竟然和燕紅赤裸地在床上……季襄南不敢置信地搖頭。“就是你的眼楮所看到的那樣!”燕紅因奸計得逞顯得特別高興。

    “襄南,听我解釋……”武炎澤知道他現在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可是,他非得向他解釋不可。因此,他急忙跳下床,沖過去握住季襄南的手。季襄南卻重重地將他的手甩開。“你不用向我解釋,澤,你只是做了選擇,而且是每個人都會認可的選擇。”

    “根本不是這樣。”武炎澤大吼。他惟一的錯誤是沒有告訴季襄南真相。“再見,澤。”丟下話,季襄南奪門而出,他那句“再見”就像是要永遠訣別似的。

    “襄南……”

    武炎澤想追出去,可燕紅卻使盡全力阻止他的行動。

    “沒用的,季襄南說得沒錯,你和我在一起才是正確的。”

    “放手!”武炎澤又是大吼。

    “不,我不放。”燕紅更是抓緊武炎澤。

    “走開!”武炎澤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了,他用力推開燕紅,便像一陣風似的離去。

    “啊,好痛!”武炎澤的這一推,讓燕紅的額頭撞上了桌角,霎時血流如注。“哎呀,我破相了。”燕紅急急忙忙跑去照鏡子,一看之下差點沒暈倒。流了好多的血,最重要的是她的額頭還留下傷痕,這對一向視外貌為生命的燕紅而言簡直是不可饒恕的過失。

    “等著瞧吧!武炎澤,我一定要你為今日對我所做的事付出代價。”燕紅咬牙切齒地立下重誓。

第八章

    如果沒有武炎澤愛上武炎澤的話,他是不是就可以不懂心碎的滋味。可……這樣的結果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呀!畢竟這原本就不是一段世人所容許的愛情。早知道他就不要愛上武炎澤……季襄南蹲了下來,自嘲地苦笑,“季襄南呀季襄南,感情這玩意兒能說不愛就不愛嗎?你別自欺欺人了。”

    “您是襄南王子嗎?”季襄南听到了東夷國的口音,他驚訝地抬頭,看見一個中年男子。“你是誰?”

    “太好了,我在這兒等了半天終于見到您了。”使者感動的說︰“參見王子殿下,我是彩霞公主派來的使者,她將要出閣,希望您能回去參加她的婚禮。”

    “我王姐?”季襄南十分吃驚,也因此分散了一點點的悲傷。

    “我本來進府想找您,可親王卻將我趕了出來,還不準我見您。”使者半是抱怨地道。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季襄南不解地自語。

    “我不要你離開,襄南。”武炎澤追上了季襄南,同時也听到東夷國使者和他的對話。季襄南一見到武炎澤,立刻將臉轉向另一邊。“我不想再看到你。”

    “襄南,听我解釋好嗎?”武炎澤哀求著。

    “不!”季襄南硬是不看他。武炎澤出其不意的抓住季襄南的下顎,讓他面對他,不讓他再逃避。

    “看著我,襄南。”

    “我說過了,你用不著向我解釋。”季襄南固執地道。

    他的眼淚明明就要掉下來了,可他卻強忍著,那模樣真是令人憐惜。

    武炎澤捧住他的臉,將額頭抵住他的,嘆了一口氣。“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你,這麼做原是不想讓你為了此事心煩,沒想到反而讓你誤會了。”

    季襄南靜了下來,等著听武炎澤說出他隱瞞的事。

    “燕紅昨晚看見了我們的事,她以此來要挾我。”武炎澤無奈地道。

    “可……她並不是這麼告訴我的。”

    “燕紅告訴了你什麼?”武炎澤問道。

    “她告訴我,你認為女人的她比男人的我更好。”季襄南老實回答。

    “可惡!她竟然這麼跟你說。”武炎澤咬牙切齒地恨道,早知道他便不該猶豫,一掌殺了她才對。“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在說謊嗎?”

    “她在說謊嗎?”季襄南澄澈的雙眼直視著他,“告訴我,剛才如果我沒有闖進房里的話,你會和燕紅上床嗎?”在他的亮眸注視下,武炎澤無法說謊。

    “也許……”也許他的方法錯了,可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守護住季襄南。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沒有背叛我嗎?”季襄南退後一步,“早在一開始你就應該找我商量的,可是你沒有。”

    “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襄南。”武炎澤是真心祈求他的原諒。

    “我無法原諒你。”季襄南將臉撇開不看他,怕自己會心軟。

    “如果我這麼做,你還無法原諒嗎?”武炎澤做了一件令季襄南意想不到的事,他竟然屈膝下跪。

    “澤,你這是做什麼?”季襄南有些不知所措地叫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難道他不知道嗎?

    “即使是面對皇上我也從沒屈膝過,我只對我心愛的人下跪,你能原諒我嗎?”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季襄南把心一橫轉身就走。武炎澤見狀立刻追了上去,自後面抱住他。“要怎麼做你才願意原諒我?”

    “我……”要原諒他其實很容易,可是,他們真的有未來嗎?“我無法一輩子隱姓埋名當你的和親新娘,這一次被燕紅發現了,下一次又會被誰發現?難道我們要提心吊膽的過一輩子嗎?”

    “你要我怎麼做?”武炎澤問,只要是季襄南的希望,他都會去完成。

    “讓我回東夷國。”季襄南轉過身。

    “什麼?”武炎澤抱住季襄南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我不要!”

    “澤……”

    “除了這件事以外,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在發生了那麼多事後,難道他還是非得失去季襄南不可嗎?

    “我要回去參加王姐的婚禮。”季襄南認真地看著他。

    “那麼你會馬上回來嗎?”他抱著希望地問。

    “不。”季襄南搖頭回答,“我會留在東夷國,因為我無法信任你。”

    “襄南……”他還在生他的氣是嗎?氣到要以這樣的方式懲罰他?

    “我心里一直介意著一件事,我們現在的確是彼此相愛沒錯,可是也許某一天,你會突然厭倦我們之間這種不能見容于世人的戀情。”季襄南低訴。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一定會受不了。

    “怎麼可能?”武炎澤壓根兒無法想象他會有厭倦季襄南的一天。然而,季襄南卻搖了搖頭,“人心是會變的,所以我需要一個證明。”

    “什麼證明?”武炎澤急切地問。

    “讓我回東夷國,如果一年後你依然愛著我的話,就到東夷國來接我。”

    燕紅的事件讓季襄南想清楚很多事,他和武炎澤之間有太多的問題;而且,他們的事若讓皇上發現了……他不想連累了武炎澤。

    “不行!一年的時間太長,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開。”武炎澤是千萬個不願意。

    “澤,你若愛我,就等我一年。”季襄南也不想和他分開,可是……

    “襄南……”有時候他真不知該拿這個小情人怎麼辦才好!“一定要這麼做嗎?”

    “嗯。”季襄南一咬牙堅定地點頭。

    “一個月不行嗎?”武炎澤無奈地問,一個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澤,一個月的時間又能證明什麼?”季襄南繼續道︰“而且,你也有自己該做的事。”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你。”老實說,他從來沒這麼無奈過。“半年,我只能忍受半年,否則我恐怕會發瘋。”

    其實,武炎澤之所以忍痛答應季襄南的要求自有其考量,不久的將來,北贊國恐怕會有一場政變,他不想讓他陷入險境中。

    “澤。”季襄南忍不住伸手抱住武炎澤,“我很任性是不是?”

    “你這根本是在懲罰我!”武炎澤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如果這真是懲罰的話,他也只好認了。

    “澤,你送我到這里就可以了。”

    季襄南在第二天就由武炎澤護送出城,他們走了一段很長的路,如果季襄南沒有提醒的話。他們恐怕會這麼一直走下去。“襄南,我顧不了那麼多,讓我就這樣送你回東夷國吧!”季襄南以想念家人為由得到皇上的通行許可,可皇上卻要求武炎澤務必留在皇城。

    “朕有許多事都必須依仗皇叔。”皇上如此說道。但武炎澤和季襄南都知道只是皇上的借口,他是在提防武炎澤;所以,武炎澤若在此刻堅持離開皇城,恐怕會引起皇上的懷疑。“不,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澤,不要讓皇上有任何借口找你的麻煩。”

    “可我實在放心不下你。”此去路途遙遠,武炎澤會擔心也是在所難免。“別擔心,有東夷國的使者和我一道回去呢!這就足夠了。”季襄南反而安慰起武炎澤。

    “可是……”武炎澤的心仍然充滿忐忑不安的情緒,也許他根本不該讓季襄南回去。

    “北贊國還有許多事等著你去做,而且我也非常想念我的親人,所以……我希望半年後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說完,季襄南轉身坐上了馬,深深地看了武炎澤一眼。

    武炎澤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韁繩。“襄南……”

    “再見,澤。”再怎麼依依難舍,總會有分離的一刻,季襄南把心一橫,咬著牙策馬離去。他不敢回頭看武炎澤此刻的表情,怕回頭後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會徹底瓦解。季襄南,你的決定是對的,為了驅除你心中的陰影,這樣的考驗是必須的。季襄南一面走著一面如此安慰自己。馬兒不知奔馳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阻擋了他們的去路。“季襄南內外真能夠這麼狠心的離開嗎?”擋住季襄南去路的不是別人,而是他“情敵”—沈世磊。“你怎麼會在這里?”季襄南吃驚地問。

    “我一路從城里跟到城外,想看看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沈世磊環抱著胸。季襄南聞言聳聳肩,“誠如你所看到的,我要回東夷國了。”

    “那親王怎麼辦?”沈世磊急忙問道。

    “如果半年後他仍然愛著我,他可以到東夷國來接我。”季襄南簡單的將他和武炎澤之間的約定告訴沈世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沈世磊皺眉看著他。

    老實說,沈世磊實在搞不懂季襄南的心里在想些什麼;一般而言,相愛的人應該會想盡辦法不分開才對,他們的情形太奇怪了。

    其實,季襄南根本沒必要向沈世磊解釋什麼,可在沈世磊的質問下,他還是說出來了。

    “因為我的心里一直無法確定澤對我的愛。”

    “為了確定,所以你選擇離開?”沈世磊搖了搖頭,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單純,“不,你不會因為這個原因離開親王,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季襄南雖然什麼話也沒說,可他的眼里卻有被猜中心事的難堪。

    “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否則我不會讓你從我面前通過。”沈世磊不放棄的追問。“別逼我。”盡管季襄南這麼說,可沈世磊卻是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最後,季襄南屈服了。“好吧!我告訴你,我只是不想拖累澤,如果我再繼續留在北贊國,總有一天皇上會知道我是男人,到時候一定會連累澤。”

    “我對你要完全改觀了,季襄南。”沈世磊嘴角微微上揚,“其實說穿了我和親王的爭執都在你身上,我一再的勸親王為了自身的安危應該要放棄你,可迷戀你的親王卻無法接受;沒想到你竟然為了他的安危而選擇離開他,這就表示你比我想象的更愛親王。”

    “我希望你能幫助澤。”就像季襄南無法憎恨沈世磊一般,沈世磊也無法憎恨季襄南。“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沈世磊一直在暗中幫助武炎澤。

    “謝謝你。”季襄南對他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你是澤最好的朋友,就算澤喜歡我,但有些事他還是必須仰仗你才行。”

    就像燕紅的事,若是有沈世磊在,情況一定會完全不同吧!

    “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我也無法取代你。”沈世磊自嘲地苦笑。“我……該走了。”沈世磊羨慕他,其實季襄南才羨慕可以留在武炎澤身邊的沈世磊哩!

    “讓我代替親王送你一程吧!”沈世磊的話才說完,就看見他們的後方塵土飛揚,有十來個士兵朝他們策馬而來。“小心了,他們是皇上的親兵。”沈世磊由飄揚的旗幟判斷出他們的身份。“什麼?”季襄南心中不免一驚,那群士兵顯然是沖著他而來。果然,那群士兵停在他的面前問道︰“你是襄南王子嗎?”

    “我……是。”听到士兵直接說出他的名諱,季襄南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我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想請襄南王子到皇宮去作客。”他們雖然禮貌的說了個請字,但季襄南知道他們是奉命來抓他的。因為他的身份敗露了。

    “各位,我現在歸心似箭,因此只有辜負皇上的好意了。”

    “恐怕不行,你非跟咱們回去不可。”說著,士兵們便開始動手捉季襄南。沈世磊見狀,立刻出言阻止他們的行動。

    “等等!”他此舉並非全是為了救季襄南,而是季襄南若被抓了,武炎澤也會有麻煩。“沈公子,你想違抗皇上的旨意嗎?”

    “你們回去對皇上說,襄南王子是‘我的’客人,你們若有什麼問題就沖著我來好了。”他這麼說是為了替武炎澤脫罪。然而,領兵前來的侍衛長卻說︰“皇上有令,若有人阻擋我們的行動,格殺勿論。”

    “那麼就試試看吧!你們能殺得了我嗎?”沈世磊挑釁地道。眼看著沖突一觸即發,季襄南急忙喝阻︰“慢著!我跟你們走就是;不過,在此之前,可否容我和沈公子說幾句話?”

    “可以。”侍衛長見季襄南順從,所以特別通融他。于是,季襄南便將沈世磊拉到一旁。

    “我死都不會說出澤的事,所以我被皇上抓的事也請你別對澤說。”

    “你確定?”沈世磊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件事若讓武炎澤知道了,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如果犧牲我可以救得了澤,那麼我的犧牲也算值得了。”季襄南微微一笑。

    “這只是你的想法吧!”

    “總之,澤的事就拜托你了。”季襄南最後一句話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沈世磊不禁緊皺著眉。被抓進宮里的季襄南命運究竟會如何呢?此刻沒有人知道。不過,恐怕是凶多吉少吧!

    武炎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他順了季襄南的意,讓他回去東夷國;可是,他現在卻開始後悔自己做了這個決定。他不該讓季襄南走的,無論季襄南如何苦苦哀求,他都不該心軟的。沒錯!他要去追回季襄南,因為只不過短短幾個時辰的分離,便已讓他難以忍受,更何況是半年的歲月。武炎澤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沒想到卻在門口遇見沈世磊。這是他們這對好友大吵一架後首次見面,兩人的表情都很尷尬。

    “我正要去找你。”

    “有事嗎?”武炎澤問,他還無法原諒沈世磊差點強暴季襄南的事。

    “你不先請我進府去坐嗎?”

    “我還有事。”武炎澤直言道。

    “什麼事?”其實沈世磊不用問也能猜出個大概,武炎澤會這麼急著出門,恐怕是和季襄南有關。難不成,他已經知道季襄南被皇上帶走的事?

    不,不可能,他應該不可能那麼快知道,這麼說來是為了……“我要去接襄南回來。”武炎澤一邊說著,一邊從沈世磊的身旁走過。沈世磊忍不住脫口而出︰“別去,你去了也是白費工夫。”听了他的話,武炎澤倏地停下腳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我……我沒說什麼。”

    沈世磊已經決定不提及此事了,他所能做的只有替武炎澤想出最好的解決辦法,即使這個辦法必須犧牲季襄南的生命。“該死的,磊,你快說!”沈世磊一定瞞著他什麼事,武炎澤赤手擊向牆壁催促他。

    “我不說。”

    “你當真不說?”武炎澤一邊陰沉地問著,一邊拿出刀子。

    沈世磊看著那把鋒利的刀子,咬牙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是嗎?”武炎澤冷笑著,下一瞬間,他手上的刀子劃上了自己的手臂。“你瘋了!”沈世磊看著武炎澤手臂上流下的血,簡直不敢相信,這麼瘋狂的事大概也只有武炎澤做得出來。

    “磊,快告訴我,襄南怎麼了?”武炎澤不顧自己的傷口急吼。“好,我告訴你。”沈世磊認輸了,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季襄南被皇上的人帶走了。”

第九章

    “什麼!?”

    一听說季襄南被皇上帶走了,武炎澤下意識的就想進皇宮救人。

    沈世磊拼命的拉住他。“不行,你現在不能到皇宮去。”

    “你放開我。”武炎澤大吼。

    季襄南此刻的情況相當危急,他怎麼能什麼也不做的在這兒坐以待斃。

    “你這麼貿然前去只會將事情鬧大,然後平白的失去生命而已。”沈世磊試著和他講道理。“就算是如此,我也非去不可。”武炎澤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他很清楚皇上的為人,為了達到目的,皇上一定會對季襄南刑求;而文弱的季襄南也不知是否能安然熬過那些酷刑。

    “你真的非去不可嗎?”沈世磊問道。

    “沒錯。”武炎澤回答得毫不懷疑。

    “那麼我只好……說抱歉了。”沈世磊出其不意的點了武炎澤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磊,你……”武炎澤瞪著沈世磊,是他自己太大意了,才會沒警覺到沈世磊竟會用這一招。

    “親王,我愛你,我知道自己無法代替季襄南,但我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武炎澤吃驚地看著沈世磊,因為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他竟然不知道沈世磊愛他。不過,他此刻的心里只有季襄南,沈世磊和他之間而言除了友情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情愫,看來他只有辜負沈世磊了。

    “磊,快解開我的穴道。”

    “不行,無論你怎麼要求,我都不會解開你的穴道,而事後你要怎麼懲罰我都沒關系。”總而言之,沈世磊是鐵了心腸。

    同一時間,季襄南被帶進了皇宮,皇上在偏殿接見他。皇上饒富興味地看了季襄南一眼後,便對押著季襄南的士兵道︰

    “你們可以退下了。”

    “是。”

    士兵退下之後,偌大的偏殿就只剩下季襄南和皇上兩個人。

    “朕該稱你為皇嬸,還是稱呼你為東夷國的襄南王子?”

    “皇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季襄南打算裝傻。

    “你是打算袒護皇叔嗎?”皇上一眼就看穿了,“若非燕紅告訴朕,朕還一直被蒙在鼓里哩!誰想得到東夷國竟派了個男人來和親。”

    “燕紅告訴你的?”季襄南想起那個以他的秘密逼迫武炎澤的女人。“燕紅跑來向朕哭訴,說皇叔為了你這個男人,竟無視于她的存在。”

    “你別听她胡說。”無論皇上問他什麼,季襄南都決定否認到底,這是文弱的他惟一能為武炎澤做的事。“她是胡說嗎?”皇上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朕相信她還不至于敢欺瞞朕。襄南王子,告訴朕,你是用了什麼方法迷住皇叔的?”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皇上的語氣令季襄南心生恐懼,皇上看他的眼神也令他不安。

    “你真是個男子嗎?為何有著一副比女人還美麗的臉孔,朕後宮的嬪妃沒一個及得上你的美麗;也許你其實是個女人,就讓朕檢查你的身體吧!”說著,皇上走向季襄南。現在季襄南明白了,那令他不安的眼神里布滿的正是情欲。皇上對他存有情欲?不會吧?

    或許只是好奇。

    “皇上,請你自重,我好歹也是東夷國的王子,你若踫了我一定會後悔的。”季襄南正色道。

    “沒錯,你是尊貴的東夷國王子,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嗎?但別忘了,你此刻可是在朕的皇宮中。”

    皇上已走到季襄南的面前,他的手輕佻地撫過季襄南的臉頰。

    季襄南忍不住皺起眉頭,“你會後悔的。”

    “朕不會後悔,朕想瞧瞧令皇叔迷戀的到底是怎麼樣的身體。”皇上一面說著,一面將手伸進季襄南的衣襟里,撫摸著他光滑的肌膚。

    “唔……”季襄南覺得好惡心,武炎澤以外的男人的踫觸讓他覺得極為不舒服,他奮力地推開皇上。

    “為何拒絕朕?皇叔比朕還要好嗎?朕不相信自己會輸給皇叔。”皇上立刻像發瘋似的抱住季襄南,想要強硬的佔有他的身軀。

    季襄南情急之下拿出了自己護身用的匕首,迅速刺向皇上。“啊—”皇上痛得大叫。那聲音引來門外的守衛,他們紛紛詢問︰

    “陛下,發生了什麼事?”

    “混帳,該死的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襄南王子想要行刺朕,快將他抓起來。”皇上怒吼。“是。”守衛們立刻將季襄南抓了起來。皇上惱羞成怒的說︰

    “將他拖出去斬了。”

    “是。”

    當守衛要將季襄南帶出去時,皇上又後悔了,他制止守衛道︰

    “慢著,先將他關起來。還有,傳朕的旨意,立刻派軍隊攻打東夷國。”

    “不!你不能這麼做。”季襄南不能再無動于衷了。

    “哈!襄南王子,這是你拒絕朕的代價,先滅了東夷國,然後朕會殺了你心愛的人。”皇上顯露出他殘暴的本性。

    “不—”

    此時此刻,皇上的聲音听來分外的刺耳。

    “季襄南被關進了天牢。”沈世磊說道。

    武炎澤在生悶氣,所以沒有回應他的話。

    “皇上已下旨要攻打東夷國。”

    武炎澤仍是沉默不語。

    沈世磊嘆了口氣,“如果我不解開你的穴道,你是打定主意不說話是嗎?罷了,你若是不想救出季襄南的話,就繼續漠視我吧!”

    這句話總算讓武炎澤有了反應,他抬起頭直視著沈世磊。

    “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皇上下令攻打東夷國,給了我們很好的機會,我想一定有很多將領不滿皇上連年侵犯鄰國,無緣無故的發生戰爭的行徑。我們只要聯合起那些將領,一定可以推翻皇朝。”

    “這需要多久的時間?”武炎澤開了口。

    “最快也要一、二個月吧!”沈世磊回道。

    “不行,我等不了那麼久。”武炎澤抓著頭,誰知道一、二個月之內季襄南會發生什麼事。“還有個更快的方法。”沈世磊頓了頓,“只要你願意坐上皇位,到時候登高一呼,一定有很多將領跟隨你。”

    這件事沈世磊已經向武炎澤提過好幾次,但武炎澤總是拒絕;不過這一次不同,也許他會答應。

    “讓我想想。”武炎澤妥協了。

    “你要考慮是無所謂,但你應該也知道,愈早救出季襄南愈好。”

    “好吧!這件事交給你去辦,現在可以解開我的穴道了嗎?”武炎澤總算點頭了。“當然。”既然武炎澤已經冷靜下來,應該就不會輕舉妄動,沈世磊也用不著再點他的穴道了。誰知,沈世磊才解開武炎澤的穴道,他竟然轉身就往外走了。“你要去哪里?”沈世磊問道。

    “你剛才不是說襄南在天牢里嗎?我現在就要去看他。”武炎澤說著。

    “不行,你現在還不能去,親王。”

    只是,沈世磊的阻止起不了任何作用。

    武炎澤回頭堅定地道︰“磊,你以為你還能阻止我嗎?放心,我只是去看看襄南,不會將事情鬧大的。”

    說著,也不管沈世磊同不同意,武炎澤轉身就走。

    陰暗的牢房里正上演著刑求的戲碼,犯人是季襄南,逼供的人則是皇上。

    “襄南王子,你只要招出皇叔意圖謀反,朕就立刻放了你。”皇上手中拿著鞭子殘佞的說著。

    “我不招。”季襄南可不是傻瓜,他若招了,一定會害了他心愛的武炎澤;所以,他寧願自己受罪。

    “那麼就別怪朕心狠手辣。”說著,皇上便揚起鞭子朝季襄南打去。“啊—”武炎澤淒厲的慘叫著,那劇烈的燒灼感幾乎要奪去他的生命。看著季襄南那皮開肉綻的傷痕,皇上冷酷地重新問了一次︰“告訴朕,皇叔是不是意圖謀反?”

    “沒……有。”

    “哼!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那麼朕就成全你。”

    季襄南咬緊牙根,再次承受那足以致人于死的鞭刑,他的意識已逐漸模糊。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說是不說?”

    “澤他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北贊國,他是真心關心北贊國的未來……”季襄南說是說了,但他所說的全都是武炎澤的好話,和皇上預期的不同。

    “住口!”這些全都是皇上最不想听到的,他氣得又打了季襄南幾鞭。而這幾鞭也將季襄南給打暈了。皇上見季襄南暈倒了,便吩咐獄卒︰“此人是個極為重要的人犯,你們給朕仔細看著,別讓任何人靠近他。”

    “是。”皇上這才滿意的離去。

    武炎澤到了天牢想見季襄南,立刻就被獄卒拒絕了。

    “親王,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許見人犯。”

    “不能特別通融嗎?”武炎澤捺著性子問道。

    “抱歉,這是皇上親自下的旨令,吾等也不敢違抗。”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連皇上也要賣我幾分面子,難道你們不知道嗎?”老實說,武炎澤不想以權勢壓人,不過,有時候這一招倒是挺管用的。然而,這一次卻不管用了。

    “親王,您請回吧!”獄卒打算死守著皇上所下的命令。武炎澤不語的思忖著,自己該不該硬闖呢?但若是硬闖,到頭來說不定反而會季襄南受害。

    “好,不過我還會再來的。”

    武炎澤表面上是放棄了,他走出去之後卻在天牢周圍的牆邊流連,透過每一個天牢的小窗呼喚季襄南的名字,直到里面有了回應。“澤,是你嗎?”季襄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能听到武炎澤的聲音,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他心愛的人兒就在這扇小窗子里面,他們之間只隔了一道牆。武炎澤雖然觸摸不到季襄南,可他的心情卻很激動。“襄南,你還好吧?”

    “嗯,我好得很我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說出不利于你的事。”季襄南希望武炎澤不要看到他的鞭傷,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武炎澤已從那扇小窗子的縫隙看得一清二楚。

    “傻瓜,這樣怎能算好?你的傷……”武炎澤心疼得再也說不下去,季襄南光滑的肌膚上竟留下如此慘不忍睹的傷痕。

    “這不算什麼,我還能忍。”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季襄南是在強顏歡笑。

    “襄南。”武炎澤緊抓著窗子的欄桿道,“如果皇上再問你,你就什麼都招了吧!就說我的確背叛了他,這樣一來他便不會再鞭打你了。”

    “不要。”要他為了自己而出賣武炎澤,這種事季襄南說什麼也做不到。

    “襄南,听話。”武炎澤柔聲勸道。他好恨啊!明明和季襄南只有咫尺的距離,他卻因一牆之隔而無法救出季襄南。

    “只有這件事我不听你的。”一遇到必須堅持的事,季襄南就變得非常倔強。

    武炎澤無奈地嘆息,“你實在太傻了。”

    “澤,就算是傻也無所謂,我只要能見到你就心滿意足了。”

    季襄南的笑容令武炎澤非常心疼,他對季襄南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盡快救你出來。”

    “你千萬別逞強,皇上一直想找出你謀反的證據,萬一……”季襄南實在擔心武炎澤會為了他而鹵莽行事。

    “我會小心的。”武炎澤道。

    “澤,還有一件事,我擔心皇上會在一怒之下攻打東夷國。如果因為了我的緣故而害了東夷國的百姓,那麼我死了以後,一定會被東夷國的列祖列宗責備。”畢竟他是東夷國的王子。

    “不準提‘死’這個字。”武炎澤低吼,“我向你保證,只要我活著的一天,北贊國絕對不會攻打東夷國。”

    “謝謝你。”季襄南露出放心的笑容,這樣他也能死而無憾了。武炎澤聞言,立刻道︰“你不用向我道謝,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關在大牢里。”

    “可是我卻很高興自己愛上了你。”就算他被關在這陰暗的大牢里,就算他被鞭打得全身是傷,他也從來沒有一絲絲的後悔。“襄南,怎麼辦?”武炎澤又嘆了一口氣。

    “咦?”

    “我好想吻你。”武炎澤好想緊抱著他,恣意地狂吻他的唇,一遍又一遍地愛他。

    “澤……”

    季襄南還想說什麼,但在此時他听到了腳步聲漸漸逼近。

    “澤,有人來了,你快走。”

    “好的,襄南,你等著,我一定會來救你。”武炎澤再一次地保證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目送武炎澤離開,季襄南一轉頭就看見皇上打開牢房的門。

    “你剛才在和誰說話?”皇上問道。

    “沒和誰說話,這里就只有我,我還能和誰說話?”季襄南鎮定地道。

    “可是朕明明……”皇上困惑地皺眉,“算了,朕是來看看你清醒了沒有,順便來問你是否改變主意?”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招認任何事。”武炎澤來探望他的事,令季襄南的精神受到很大的鼓舞,現在他就算受到再大的創痛也能忍住。

    “朕不會打死你,不過,朕倒是要瞧瞧,為了皇叔你能忍到什麼程度。”這一次,皇上用的不是鞭子,而是燒得通紅的烙鐵。

    “澤……”

    季襄南閉起眼楮,讓自己的精神與肉體分離;腦中幸福的想著武炎澤的身影,就算肉體受到再大的苦楚,他也甘之如飴。

第十章

    接下來的日子是一片混亂。

    武炎澤的密函很快的傳到支持他的將領手中,而那些將領們也以最快的速度集結在城外,只等武炎澤一聲令下就攻進城里。

    “親王,如今萬事具備只欠東風,請你快點兒下令吧!”沈世磊怕武炎澤反悔,畢竟此刻他要打倒的人是他的親人。

    不過,沈世磊恐怕是白擔心了,就算武炎澤一開始有所遲疑,但在見了全身是鞭痕的季襄南後,他比誰都要恨皇上。“磊,傳我的命令,立刻攻進城里,但是除非必要,否則不得傷人。”

    “是。”沈世磊領命而去。武炎澤又叫住他︰“等等,你帶一隊人馬和我到一個地方去。”

    “現在這緊要關頭,你要到哪里去?”沈世磊總覺得武炎澤對于此次的起兵不夠積極,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去救襄南。”武炎澤理所當然地答道。

    “季襄南在天牢里不會跑的,救他的事可以先緩一緩,等到事情底定了再……”

    “不,我堅持先去救襄南。”武炎澤根本不給沈世磊置喙的余地。

    大軍攻進皇宮,皇上卻一點也不知情,因為他正在天牢對季襄南逼供。

    “你說不說?”皇上用盡一切的方法,仍無法令季襄南說出任何對武炎澤不利的話,他已經失去耐性。

    “我不會說的。”盡管遍體鱗傷、身心俱疲,季襄南仍然咬緊牙關不說。

    “哼!你當真不說?”皇上抓起季襄南的下巴,“你再不說我就拿烙鐵烙你的臉,讓你以後永遠都見不得人。”

    “你烙好了,我又不是女人,外貌的美丑對我一點意義也沒有。”

    “是嗎?如果你變丑了,皇叔他大概也不喜歡你了,說不定還會對你避之惟恐不及!”皇上哈哈大笑,覺得這件事很有趣似的拿著烙鐵漸漸逼近季襄南。

    “你錯了,我並不只是看中襄南的外貌。”陰暗的牢房里竟出現第三個人的聲音,皇上心中一驚,回頭問道︰“誰?”

    “澤?”季襄南倒抽一口氣,他看到來人,武炎澤果然依約定前來救他了。可……他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入天牢,是不是稍嫌大膽了些?

    “皇叔,朕已經下令,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許踏入牢房半步,莫非你想抗旨?”

    “就算我要抗旨那又如何?我只是想接回我心愛的人兒罷了。”說著,武炎澤也不管皇上有多麼驚訝,他直接走到季襄南面前,解下綁住季襄南的繩索。

    “澤、澤……”由于季襄南被綁的時間太久,所以當他被放下時,立刻就癱軟在武炎澤懷里。

    “朕不會放過你們的,朕一定要將你們統統給殺了。”皇上一邊說著,一邊跑出去要找侍衛。

    “皇上。”沈世磊阻擋皇上的去路。

    皇上也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抓著來人的手臂急切的說︰“你來得正好,快將這兩個叛徒抓起來,朕會重重有賞;對了,朕不封你為王爺。”

    “皇上,你就別忙了,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的軍隊已經被我們打敗,你的親信也都逃走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皇上了。”

    “什麼?”皇上簡直不敢相信,他在轉眼之間失去了一切。“不,我不相信,你們這是叛變,我的人民不會同意你這麼做。”

    沈世磊聞言冷哼一聲,他拉著皇上走出天牢,要他認清事實。

    “你听听,‘你的’人民正因為脫離你的統治而歡呼呢!因為你帶給他們的只有饑餓和痛苦。”

    “怎、怎麼可能?”皇上喃喃自語,一向高高在上的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沈世磊搖了搖頭,對身旁的手下令︰“先將他軟禁,然後再听候發落。”

    “是。”

    解決了皇上之後,沈世磊回頭去找武炎澤。

    武炎澤已將季襄南抱出天牢。

    “親王,你要去哪里?”

    “回府。”武炎澤說話的同時腳步也沒有停留的往前走。

    沈世磊緊張的開口︰“宮中的事還等著你去主持大局呢!你現在怎麼可以回府?”

    “我不管。”反正他的目的只是要救出季襄南,“宮中之事就交給你了。”

    “親王……”沈世磊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來想去他也只有硬著頭皮暫時主持大局了。

    武炎澤解下季襄南的袍子。

    “不要看!”季襄南大叫著,“我身上的傷痕很丑,你不要看。”現在季襄南才知道,想在心上人面前呈現出最好的一面,不論是男人或女都是一樣的。

    “我要看,我想看,因為你身上每一道傷痕都證明著我們倆堅定的愛。”武炎澤說著就低頭親吻季襄南身上,他的吻非常輕柔,就像春風輕輕拂過似的。

    “啊!澤……”季襄南低叫著,被親吻過的地方竟起了一陣酥麻感。

    “舒服嗎?”武炎澤輕輕地問道。

    “嗯!舒……服……”這幾天所發生的事就像是一場夢似的,此時季襄南緊繃的情緒也獲得紓解。纏吻之後,武炎澤在季襄南的傷口處涂上了冰冰涼涼的藥膏,而季襄南也放松了心情,沉沉睡去。

    “襄南,這些日子苦了你了。”武炎澤撫摸著季襄南的臉龐,像這樣看著他,無論多久也不會覺得厭倦。外頭的混亂就像是另一個空間似的,與其成為萬人之上的皇帝陛下,武炎澤還寧願像現在這樣靜靜地陪著季襄南。不知過了多久,季襄南驚叫著醒來。瞧著他滿臉驚慌,武炎澤柔聲的問︰“做了惡夢嗎?”

    “澤,好可怕啊!”季襄南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半是撒嬌地道。最近發生太多事,他會做惡夢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怕,我會一直陪著你。”武炎澤寵溺安撫著他。

    武炎澤的話讓季襄南很高興,可是……

    “這樣可以嗎?現在這個時候,你應該會很忙才對。”

    “除了陪你之外,其他的事都可以緩一緩。”

    不過,這種話若是讓沈世磊听到了,他一定會跳起來反對吧!

    而武炎澤才不管沈世磊會如何想哩!雖然有點對不起沈世磊,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季襄南。

    想著,武炎澤低頭尋找季襄南的唇瓣,可這時候季襄南卻突然驚叫︰“對了!澤,怎麼辦?我快要趕不上參加王姐出嫁的日子了。”

    武炎澤懊惱于季襄南的心不在焉,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一點你用不著擔心,你待會兒去準備一下,咱們今晚就出發。”

    雖然季襄南的傷需要調養,但比起這個他一定更想去參加他王姐的婚禮吧!

    “咦?我們?你也要跟我一道去嗎?可是……”

    “別可是了。”無論如何,他不會再放季襄南孤獨一個人,“還有,當我吻你時要專心一點。”說著,武炎澤覆上了他的唇。

    “噓!別發出聲音。”武炎澤牽著季襄南的手走出房間,而季襄南始終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偷偷摸摸的。“澤,咱們要離開的事不告訴沈世磊嗎?我想他一定會擔心的。”

    “若是告訴他,咱們就走不成了。”他們之所以會選擇這樣偷偷摸摸的方式離開,就是為了不想讓沈世磊發現。“為什麼告訴他咱們就走不成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季襄南發揮他旺盛的好奇心。

    “因為……”

    “因為要是讓我知道,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們離開。”突然出現的沈世磊搶去了武炎澤要說的話。“嘖!還是被發現了。”武炎澤因此顯得有些不悅。然而,沈世磊也相當不悅呢!

    “親王,你打算這樣不告而別,未免太過分了,登基的事怎麼辦?”

    “磊,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如果想當皇上的話,早八百年前就當了,像我這種不把禮教當一回事的人並不適合做皇上。”

    “可是當初明明是你親口答應的……”一直以來沈世磊總是跟隨著武炎澤的腳步,如今武炎澤打算拋下一切和季襄南遠走高飛,那他又該何去何從呢?

    “那只是權宜之計,除了我之外一定還有更適合當皇上的人。”武炎澤的解釋,沈世磊壓根兒听不進去。

    “你以為我會同意你這麼做嗎?除了你之外,誰當皇上我都不……”沈世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武炎澤出其不意的點了穴道。“親王……”此手法似曾相識。

    “抱歉了,這是報復你上次偷襲我,點我穴道。”武炎澤一向秉持著有仇必報的原則,然後他對季襄南說道︰“我們走。”

    “澤,你當真要拋下這一切?”季襄南不確定的問。

    “莫非你還有留戀?”武炎澤反問。

    “不。”季襄南立刻搖頭。老實說,他一點也不喜歡北贊國,惟一喜歡的就只有北贊國的這個皇叔而已。“我記得你說過想要雲游四海,等參加完你王姐的婚禮後,我就帶你去雲游四海。”武炎澤誘惑著季襄南。

    “真的?”季襄南的眼楮為之一亮,笑咧一張嘴。

    “嗯。”武炎澤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季襄南燦爛的笑靨,為了這個笑靨,他甘願放棄一切。就這樣,北贊國的皇叔武炎澤擁著他心愛的人兒消失于夜色之中。之後,無論沈世磊如何尋找,再也找不著他們了。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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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磊好可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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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以往代嫁的人大多是小可憐或小可愛,
沒想到這次會是個王子呢!!!
而且還是個很俏皮的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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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磊好可憐唷!!
到最後只能自己一個人暗自舔傷口~
感謝大大分享這篇文章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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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沈世磊好可憐啊
不單單被自屴愛的人飛...還要一個人在宮中生活
不過這篇文真好睇..!!!
希望會有篇外之類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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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磊真是可憐
被心愛的人暗算
哀哀~~~找點放棄皇叔吧阿磊
無愛之人,無情。  無情之人,無心。  無心之人,心難全。
絕心絕情,登峰造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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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磊真是可憐
代替親王當皇上
代嫁王子好可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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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好人
皇上大該是他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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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
很可愛的文...
純純的王子好可愛...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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