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茶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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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sirly
番外二:茶禮
「天生賤命還故作清高,呸!老子才還不稀罕!」
砰!
門被甩上,震天響。
「哎喲,方二爺,您怎麼就走了,方二爺!方二爺……」
門外,紅媽媽媚著聲線追上大步離開的人。房間裡,陌玉坐在榻上,慢條斯理地將衣衫都穿回去。
「呵呵呵呵!」
屋角一側的屏風後面走出個丰神俊雅的少爺公子,手裡搖著玉骨摺扇。
陌玉回頭看去,臉頰上若有似無地飄過一抹桃紅,匆匆將外衫披上。
封若塵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他的碧玉髮簪遞給他,「我說這法子行吧,他最耐不住激的。」
陌玉但笑卻不開口,清豔的臉上有一絲黯然,「若讓他知道是你出的這主意,估計整個綺香閣都要被他拆了。」
「哈哈哈!」封若塵朗笑開來,「啪」的合上摺扇,「你早些休息,我跟去瞧瞧,有事便囑咐陌漪來告訴我。」
陌玉點點頭,送他到門口。
走到樓梯口,正看見被氣走的方二少爺方敬哉跨腳出門,封若塵搖了搖摺扇,笑著跟了上去。
方二少爺出了綺香閣,拐腳進了一家酒樓。封若塵站在不遠處,看他灌了一壇又一壇的酒。
他知道世人總是拿他們兩人相比,他也知道那個少爺心裡自是不服,但是……如若自己不做到這般地步,你方二少爺眼中何時能看見封若塵?
酒樓裡的那人醉得搖搖晃晃,他走進去想幫他一把,沒想到那人一見他只是嘿嘿嘿地傻笑,然後粘在他身上狗一樣地嗅來嗅去。
看樣子是醉糊塗了。
他笑著搖頭,問掌櫃要了間上房,在小二的幫忙下把爛醉如泥的方二少爺扶了進去。甫一關上門,方二少爺突然來勁了,將他壓在門上不住地親,親得他一臉口涎。
若想是平時,兩人路上見面絕不會對說一句話,更別說抱成一團讓他這樣親。
方敬哉一邊親著一邊就要將他往榻上拖,封若塵提手反抗了兩下,就見方敬哉紅著眼睛一掌扇上來,臉頰上火辣辣地疼。
封若塵一愣,接著腳下一滑,被方敬哉拖著直直跌在榻上。
方敬哉醉得糊塗把他認成了陌玉,跨坐在他身上胡亂扯著他的衣裳,邊扯邊道。
「你不就是個紅一點的男倌,憑什麼姓封的可以睡你,老子就不可以?你倒是說說老子哪點比他差?老子就不信,大家都一個鼻子兩眼睛,他姓封的能有什麼特別?你倒是說啊!老子哪點差了?」
原來還在生那檔子氣。
知道了原因,臉上那火辣辣的感覺也消下去不少,封若塵伸手搭上方敬哉正在扯他腰帶的手。
「你不差……」見方敬哉一下怔愣住,他又重複了一遍,「你一點都不差。」
方敬哉眼角通紅,眸光濕潤,扁了扁嘴然後湊下身來,在他頸脖那裡輕咬,「你不用騙我了,若塵公子才學卓然,年紀輕輕就接下了整個封家的生意,世人都不是瞎子……只是……我不服氣而已。」
方敬哉在他耳邊很輕地咕噥了一聲,然後伸手剝下他身上的衣裳,手指在他身上技巧地揉搓。
方敬哉說那番話時有點可憐的語氣,讓封若塵心裡一震,但又立刻回神,因為方敬哉硬起的那話兒正在他身下,有意無意地戳刺著尋找可以進入容納他的地方。
「喂!這麼做可是要有代價的。」
方敬哉已經無暇思考,也根本沒有餘力來思考,他微微皺眉,「你怕老子付不出銀子?」
「我知道你付得起,但是……」封若塵伸手把上他那精神十足昂揚著的玩意兒,上下套弄,指尖揉搓,「我要的啊……是別的。」
……
次日清晨,方二少爺大醉初醒,絕對想不到有一紙「賣身契」正等著他。
陽春三月,桃花灼灼。
方二少爺風塵僕僕收帳歸來,甫一進門,初九就樂顛顛地上來接過他手裡的包袱,順便告訴他,若塵公子來了,正在園子裡等他。
方二少爺一聽,樂了,連忙取出帳本往園子裡沖。一進到園子,卻是呆在了那裡。
桃花樹下襬了張矮榻,封若塵靜靜地躺著,身上擱著一本書。想是一邊看書一邊等他,春日裡的初陽照得人倦了,便就這樣睡起來。
方二少爺轉身回房裡取了塊毯子出來,悄悄靠過去替他蓋上。
輕風拂過,花葉散落,幾片花瓣幽幽飄落,粘在了封若塵的發絲之上。方二少爺低著腰,伸手替他捻去,然,落在封若塵臉上的視線卻是沒有辦法挪開。
那人和他同歲,但是眼角已佈滿滄桑,那是多年商場之上磨礪出來的。自己這兩年雖也成熟了不少,但是和他比起來還是差得很多。
眸光自他的眼角往下描畫,落到了他的唇上,唇色濕潤帶著桃花那樣淡淡的粉。封若塵是世人都承認的俊逸瀟灑,以前他會嫉妒,當然現在也會嫉妒,但是更多的則是撿到寶貝那樣的歡喜。
看著看著,忍不住低下頭在他唇上「吧唧」親了一口,柔軟而飽滿的觸感讓他隱隱有些興奮。
再親一下……
這樣想著便也這樣做了,再次低下頭去……
「啊呀!」
方二少爺慘叫一聲摀住鼻子,向後跌坐在地上。
原來封若塵睡得不沉,隱約感覺有人在面前晃悠,一睜開眼,便見方敬哉嘟著嘴,色迷迷地湊上來,於是二話不說一拳上去。
方二少爺摸摸鼻子,有些委屈地從地上爬起來,卻沒有抱怨,從一旁取過帳本雙手遞給封若塵,那模樣,就好像等著夫子檢查作業的孩子。
封若塵嘴角輕抿,看了看一臉認真的方敬哉,便微微坐起身,仔細查閱起來。
約莫一炷香的工夫,封若塵放下冊子,抬頭看向方敬哉,只見他兩隻手互相捏著,眉頭輕糾,看似緊張得不得了的樣子。
「都沒有錯。」封若塵笑著說道。
「啊?」方敬哉一下沒能反應過來。
封若塵合上帳本,從一旁的案几上取過茶盞喝了一口,「我的意思是這次全對了,沒有錯誤。」
「真的?」
封若塵點點頭。
「太好了!」方敬哉大叫了一聲,撲上去抱住封若塵「啵啵」親了兩口,接著手腳不正經地開始上摸下摸,「好若塵,想死我了。」
封若塵從他身下抽身,一手抵住他不斷湊上來的大臉,「一身的灰塵,先去淨身!」
方敬哉將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拉下來,控在身旁,「待會我和你一起洗,若塵,先陪我……」
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探到封若塵身後。
原先是這樣說的,如果要讓封若塵教他打理生意,他就必須按著封若塵給出的日子乖乖做下面那個。好不容易挨到可以自己一個獨當一面的時候,封若塵又換了別的條件,比如出貨的時候要到多少多少的量,做帳的時候錯誤要在多少多少以下。
總之他方二少爺的漫漫攻路永遠坎坷而多難,誰叫對方是奸商封若塵?!
耐心細緻的開拓,裸裎的肌膚上留下桃花瓣一樣的愛痕,在一片香氣氤氳裡任情潮顛覆。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和他變成這樣的關係,但是一旦認定了下來,他也不再多想。
輕架起封若塵修長的雙腿,被充分開拓過的地方漾著誘人的顏色,一張一合,邀請一般。將自己的腫脹輕抵上去,然後緩緩送入。
「疼麼?」方敬哉啞著嗓子問道。
封若塵明明眼角閃著淚光,依然搖頭,伸手圈住方敬哉的肩背。
兩人皆都衣衫未除,園子裡雖沒有外人進出,但難保會有下人誤闖進來,偷情一般的感覺讓方敬哉有些情不自禁地緊張與興奮,進到他身體之後便控制速度深入淺出,只是封若塵媚著眸子淺淺哼出聲後,他也激動地失控了。
交疊的人影,壓抑的呻吟,矮榻似承受不住上方的律動,輕輕晃動,在情潮洶湧裡咯吱作響。
情事之後,方敬哉摟著封若塵,懶洋洋地躺在矮榻上,桃花香氣裡飄散著淡淡的情慾味道。
他看見矮幾上放著幾餅茶葉,想應該是封若塵帶來的新茶,不禁有些心疼地將他的手揉在掌中,輕輕摩挲著掌心的厚繭。
「為什麼年年送茶來?」
封若塵沒有出聲,以為他睡著了,方敬哉湊過去,卻見他眸子清明,正溫雅而笑。
「茶不移本,植必子生。」他淡聲說道。
方敬哉愣了愣,然後眼角一紅摟緊封若塵,「以後也一直都會送吧?」
「嗯。」
「明年,後年,大後年……每年都要送!」並非詢問的口氣,而是強硬的不容人抗拒的決定。
「嗯,明年,後年,大後年……每年都要送……」
彷彿誓言一般。
茶不移本,植必子生,所謂至性而不移。
註:「茶不移本,植必子生。」古人認為茶樹只能從種子萌芽成株,不能移植,否則就會枯死,因此把茶看作是一種至性不移的象徵。所以古人結婚必以茶為禮,取其不移植子之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