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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冤家斗》【限】(算計姻緣之四)作者:安祖緹

《冤家斗》【限】(算計姻緣之四)作者:安祖緹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chembioorg 您是第4103個瀏覽者
【內容簡介】
不是她要說,這個大娘和二娘真是煩死人!
總是想著把她給嫁出去,好把家裡的織廠「整碗捧去」
為了讓她們死了這條心,她乾脆來辦個「擂台招親」──
哼哼,想當她這個「針神」的丈夫,當然要有三兩三才行
不僅要有文采,還要打得過她那身為武狀元的二姊夫──
她左堵右防,杜絕所有可能符合資格的人選
沒想到最後會突然冒出個不速之客
而這個長得像熊又像叫化子的邋遢男子不僅武功了得
當初更是少年得志,十六歲就中了殿試!
雖說她應該遵守自己訂下的遊戲規則,但她就是不甘心
因為這男人是二娘的外甥,嫁給他,等於讓二娘稱心如意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那男人自稱人品高潔、剛正不阿
竟然使出卑鄙的手段,讓她除了他,再不能嫁給別人
而當她好不容易撤下心防,認了他當未來的夫婿
卻傳來他被人刺殺,魂歸離恨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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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艷艷夏日,百花齊放,將孟家園林點綴得多姿多采。
  
  一名身影窈窕的妙齡少女穿梭在花園內,手上拿著小剪,挑選出最盛開的艷美花朵,輕盈而俐落的剪下,交付給一旁的丫鬟。
  
  「小姐,您剪這些花是做啥用途呢?」一旁的丫鬟欣兒問道。
  
  「拿來染布用的。」孟家三小姐--雍荃微笑道。
  
  「染布?」丫鬟不解的略蹙秀眉,「咱們織廠不是有配合的花朵供應商嗎?為何要剪自家花園的花來染布呢?」
  
  孟家花園內所種植的可都是名貴花草,專門觀賞用的,就這樣拿去染布,豈不可惜?
  
  「是我要親手染的。」雍荃點算過欣兒手上的花束,確定數目足夠時,才收起剪子往寢居方向行去。「雍芊小姐姨娘的女兒要出嫁,希望能有別緻一點的嫁衣,情商我幫其設計。我要染的顏色比較特別一點,只好犧牲自家花園裡的花了。」
  
  「原來如此。」欣兒點頭表示理解,在她的燦燦星眸中滿是對主子的無止盡的崇拜。
  
  她所服侍的三小姐可是舉世聞名的「針神」呢!其繡工無人能比,皇親國戚的衣箱內若未擁有「針神」親繡衣裳一件,可就是跟不上潮流,是件跌股的事呢!
  
  小姐不只繡工了得,人又聰明,才十八歲年紀就獨撐孟家織廠經營,簡直是一人當數人使用了,卻不見她喊過累,每日精神奕奕,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
  
  「欣兒。」雍荃突然回過頭來道:「記得你今年秋天就要成親了是吧?」
  
  「是的,小姐。」欣兒含羞點頭。
  
  「到時我可能沒空為你繡嫁衣,若不嫌棄,繡條手絹送你,如何?」
  
  「咦?」欣兒訝異的小嘴結巴,「小姐……小姐要繡手絹給奴婢嗎?」
  
  「是啊!」雍荃笑道:「你在我身邊服侍多年,送點薄禮表達我的感謝是應該的。」
  
  「真……真的嗎?」欣兒大喜過望,眼淚竟控制不住的掉下來了。「小姐……小姐竟然要親手繡條手絹給奴婢……」
  
  嗚嗚……想不到她竟有如此榮幸,能收藏小姐的繡作啊!
  
  「怎麼哭了?」雍荃笑著揩去欣兒頰上的淚珠,「是嫌手絹太寒酸嗎?」
  
  「怎麼會!」欣兒的頭搖得有如博浪鼓。「能夠擁有小姐的繡作,是奴婢想都不敢想的事,奴婢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嫌棄!奴婢……奴婢是太高興了!沒想到可以收藏小姐的繡作……」
  
  「傻瓜!」雍荃橫她一眼,「不過是條手絹。」
  
  那可不只是條手絹,而是「針神」親手刺繡的手絹啊,可是無價之寶呢!這可是任何金銀財寶都比不上的「妝奩」啊!
  
  站在自個兒居住的香草居門口,望著對面已人去樓空,昔日小妹居住的青碧居,雍荃的神情難掩落寞。
  
  去年秋天,身懷六甲的小妹雍芊遠嫁給京城三王府的小王爺,如此一來,家中尚未出嫁的女兒就僅剩她一個了。
  
  四姊妹,二姐雍茗雖然嫁得近,可因她管理織廠與刺繡工作就已分身乏術,姊妹之間往來的機會也是不多。
  
  即使塞滿了她的生活,但偶爾,她仍會感到孤寂。
  
  「你嫁人後,我可就寂寞了呢!」雍荃幽幽道。
  
  「小姐……」凝視著雍荃漾著輕愁的眉眼,欣兒心頭亦浮上不捨。「小姐也該找個好人家嫁了。」
  
  「我哪有時候想這事。」雍荃收回沉思的目光,走進寢居,「織廠的事就讓我分身乏術了。」
  
  「恕奴婢斗膽直問,小姐不會想管理織廠一輩子,都不嫁人吧?」
  
  「我也沒這意思。」
  
  雍荃吩咐另外一個丫鬟蘭兒找來木盆,主僕三人分坐在木盆周圍三方,依花瓣色別與狀況一一挑選,放入木盆內。
  
  「大夫人不是十分積極的在為小姐覓姻緣?」蘭兒問。
  
  「大夫人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雍荃撇下唇,「她巴不得我趕快嫁出去,好佔有織廠管理權。」
  
  「小姐,恕奴婢駑見,若你有機會得到好姻緣,想念已成佛的三夫人不會希望您忙於工作而忽略了自己的幸福的。」欣兒歪著頭道。
  
  聞言,雍荃剝花瓣的手頓了下。
  
  「就這樣給了他,我實在不甘願。」她咬了咬牙,「要給,也該給大哥才是。」
  
  「可是大少爺鎮日流連賭坊,織廠若交給他,恐怕沒多久就會敗壞……」
  
  「事情不是這樣的,大少爺他……」雍荃頓了下,抬著望兩雙等待答案的目光,有些許無奈的歎氣,「反正要我放手,至少也要等到大少爺的事情解決才行。」
  
  母親辛勤打理,過世之後交給了大姐,在大姐出嫁之後轉給了她的織廠,說什麼也要撐到大哥雍軾決定回歸真我的時候。
  
  她不會讓母親的心血落到那兩個女人的手上。
  
  想當初母親臨死前,拼著最後一口氣,跪在床上求父親答應給予她們擁有婚姻自主權,以及織廠的管理權,其目的就是為讓四個女兒在她過世之後,不會讓一直看她們不順眼的大娘與二娘隨意將她們嫁出去,並且在重男輕女的孟家擁有重要的地位。
  
  母親的苦心她明白,因此,織廠更不能平白送給大娘與二娘。
  
  「你們照我的方法將花瓣分一下,我先過去繡坊。」雍荃站起身來吩咐道。
  
  「是的,小姐。」
  
  雍荃解開腰間的圍裙放置在桌上,人才到門口,就見到朝她方向走來的大娘與二娘。
  
  一見到身後丫鬟手上所拿的文件,雍荃俏臉一暗,心知這兩人又要來找麻煩了!
  
  「啊呀,荃兒。」孟家大房翠娘的聲音虛偽的討好響起,「剛巧你在,最近上門來提親的幾乎快把門檻踩平了,你就行行好,快挑個人嫁了吧!」
  
  昔日雍荃曾說小妹雍芊未嫁之前,她不會成親,如今雍芊已出嫁半年多了,提親的人自國內各地紛擁而來,偏這丫頭卻完全看不出想成親之意!
  
  雍荃不嫁,這織廠就落不到她手中啊!翠娘咬牙想。
  
  「就是啊!」跟在後方的二娘雁娘附和,「你也老大不甘落後小了,十八了呢,再拖下去可就變與老姑娘了!」
  
  外表慇勤,其實心裡想的還不是織廠的管理權,雍荃比誰都清楚明白。
  
  她們每天只要一得空,就過來煩她,煩得她只要一看到她們虛偽的嘴臉就想吐。
  
  雍荃倚在門邊,意興闌珊的問,「這次又是什麼樣的貴族世家?」
  
  「唉,這次的可大有來頭。」翠娘一見她終於有點興趣,立刻開心的翻閱提親者資料,「有南方富商,有王公貴族,還有……」翠娘雙眸一亮,「還有北方的國王!」
  
  北方的國王?雍荃冷哼一聲。
  
  翠娘一定巴不得她嫁給北方的國王,老死回不了家一趟!
  
  「大娘,我想你也知道,荃兒不只要求家世背景,還要求學富五車。」
  
  「當然,不符合的我全在第一關就淘汰了。」
  
  雍荃美眸一瞬,轉眼腦中已經轉過無限心思。
  
  嬌俏嘴角微微一哂,「老是讓大娘二娘如此煩心荃兒的親事也不好,可有鑒於之前二姐受劫難,身子大受重傷,荃兒認為一個男人文武雙全才是必須,所以,我決定了,開一場招親擂台。」
  
  「招親擂台?」翠娘與雁娘不約而同一愣。
  
  那是什麼鬼東西?
  
  「我的規則有三--一、提親者得先經過我文試這一關才有資格進入武試。二、前來比武的男人先互相比試,直到淘汰至剩一人為止。三、這位勝出的勝利須與二姐夫比試,若贏不過二姐夫,也就別想當我丈夫了!」
  
  「贏過恪非?這怎麼可能?」雁娘脫口尖喊,「你二姐夫可是武狀元呀!」天底下有幾個人打得贏他?
  
  雍荃笑著微聳嬌小而織薄的肩,「想當名滿天下『針神」的丈夫,沒有個三兩三怎麼可以!大娘,二娘,荃兒先過去繡坊忙了,其他的就麻煩大娘與二娘了。
  
  翠娘與雁娘瞪著雍荃翩然離去的身影,氣得跺腳。
  
  「大姐,咱們打哪找來贏得過二女婿的人啊?」雁娘攢眉問道。
  
  「她這條件擺明刁難來著!」翠娘咬牙恨恨道:「先把招親擂台的消息散佈出去,我就相信天下之大,當真找不到一個文武雙全,可打得贏二女婿的男人!」
  
  死丫頭,非把你嫁出去不可!
  
  孟家莊三小姐比武招親的消息立刻傳遍了國內。
  
  前來比武者,首先得經過文采一關,通過者才有資格登上擂台比試。
  
  比試采淘汰制,剩下的最後一人與黎安堂的大少爺,昔日的武狀元黎恪非比畫,勝利者方有資格成為三小姐的夫婿。
  
  其規則之嚴苛雖令人瞠目結舌,然而衝著「針神」的美名以及三小姐天仙般的美貌,報名者依然多如過江之鯽。
  
  自認文武雙全的男人自各地蜂擁而來,揚州城的客棧因此住滿了前來參加比武招親的勇者,參觀比武的遊客……帶動了整座揚州城的經濟,商家因此樂得笑呵呵。
  
  城東武神廟的廣大空地架設了擂台,每日約有三十名已通過文采測試的參加者上台比試。
  
  轉眼間十日過去,剩餘的二十五名參加者將在第十一天作出最後決賽,勝出都將與前科武狀元黎恪非比試。
  
  台下,參賽者個個摩拳擦掌,立誓將對手打得落花流水,得到最後的總冠軍。
  
  一名身材魁梧壯碩,滿臉鬍鬚,瞧不清面容的彪形大漢走近擂台,視線穿過重重人牆,好奇的觀看上頭的比試。
  
  在擂台的另外一邊,搭蓋了一間棚子,排排坐著數名衣著華麗的婦女與年輕的姑娘,身後站有丫鬟慇勤的服侍,其優雅的姿態,可看出是出富貴人家,與一旁的布衣小民身份不同。
  
  幾乎要掩藏在大鬍鬚與亂髮中的黝黑大眼直直盯在其中一位芙蓉面、細柳腰的姑娘身上。
  
  姑娘的臉蛋小巧,恐怕還不及他的一雙手掌大,大大的眼眸烏黑晶亮,比夜空中的星子還要閃亮。
  
  當她注視著擂台上武功平平的打鬥者時,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正在隱忍著無聊的呵欠。
  
  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大漢平靜無波的眼眸中逐漸盈滿了興趣。
  
  姑娘的粉唇微翹,一雙杏眼精明外顯,細緻的眉頭微蹙,可見是個脾氣不甚好,嗆辣的小姑娘。
  
  再往下瞧,雖然那礙事的長桌掩住一大半身影,但可從她狹小的肩頭看出她骨架細緻,胸前突破最能掩蓋身材的背子,高傲突起的雙乳,可見身材之曼妙。
  
  這姑娘,是他喜歡的樣子啊!
  
  忽地,那位嬌俏姑娘似乎穿越了人牆,往他這方向望來,他迅速接住這好奇視線,與她直直對上。
  
  姑娘的面色驚訝,不知何故閉了閉眼再張開,這次的表情就有些變幻莫測了。
  
  她再微偏了下頭,似在研究,可過沒一會兒,她就將視線收回,與一旁的丫鬟跟身邊的男子閒聊。
  
  他點了下身旁的觀眾,低沉醇厚的嗓音震入對方的耳中,「這擂台是在做啥?」
  
  觀戰的心情被打斷的觀眾不耐的抬起頭,發現他竟然無法看到對方的臉,只瞧見寬厚的胸膛,於是他只得再仰高下巴,費力的注視足足高他一個頭的大個子。
  
  這一瞧見對方的臉,他更是嚇了一大跳!
  
  媽呀!這是哪來的野人啊?
  
  對方的驚魂未定,大漢不以為意,他太明白此刻的他外貌有多嚇人了。
  
  「這擂台是在做啥的?」他以非常友善的語氣再問了一次。
  
  「是孟家莊三小姐比武招親。」對方的語氣溫和,讓他的鼠膽大了些。
  
  「三小姐是哪一位?」
  
  「對面的那座棚子有沒有看到?」粗指遙指對面的華麗遮陽棚,「從左邊開始分別是孟家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小姐,還有黎安堂的大少爺,也就是孟家的二女婿……」接著,觀眾就開始滔滔不絕說起這次比武招親的目的。「孟家只剩下三小姐尚未出嫁,由於提親者眾,三小姐乾脆設下比武擂台,最後的勝利者只要贏過武狀元,也就是黎安堂大少爺,就可與三小姐成親。」
  
  「最後勝利者跟武狀元比試?」大漢黑眸閃出光芒。
  
  「是啊!」觀眾點點頭,「我看現在擂台上的比試者武功都不怎樣,想贏武狀元,難喔!」
  
  大漢摸摸大胡,十分贊同的點點頭。
  
  此時,擂台上穿綠衣的男子拳頭狠揍向對手胸口,對手因此一蹶不振,倒地不起。
  
  「胡家公子勝利!」裁判急急忙忙爬上擂台,拉高綠衣男子的手。
  
  「又淘汰掉一個了!」觀眾開心的喊,「再三個就分出勝負了。」
  
  「下一位參賽者,冷公子請上台!」裁判大喊。
  
  「我請問一下。」大漢低頭問正興奮鼓掌的觀眾,「這孟家莊是不是販制綢緞的孟家莊?」
  
  「是啊!」
  
  「孟家莊的二房閏名是不是叫雁娘?」大漢的眼注視著棚子內,自左邊數起第二位,雖已有點年紀,但白嫩的臉容依然不減亮麗的美婦。
  
  「這我就不清楚了!」觀眾歪了歪頭道。
  
  「嗯,謝謝。」
  
  「二姐夫,我瞧這次的擂台賽是沒有人打得贏你了。」雍荃裝模作樣的輕歎口氣。
  
  看著上頭武術平平的比試者,別說是二姐夫了,恐怕就連大病初癒的二姐都打不贏!
  
  「這不正中你下懷?」黎恪非斜睨小姨子一眼。
  
  「呵。」雍荃抬袖掩嘴輕笑了下。
  
  突然,雍荃莫名的覺得背脊起了一陣寒意。
  
  明明是炎熱的天氣,她怎麼會覺得冷呢?
  
  揚睫睨往比武戰台,視線內不期然闖入了一位彪形大漢。
  
  那男人不只身材魁梧壯碩,在人群中更加鶴立雞群,硬生生就比大半的人多了半個頭,加上那一頭彷彿歷盡滄桑的亂髮與落腮大胡,教人不想注意也難。
  
  這奇特的人物是如何出現的?
  
  在她審視的當頭,那彪形大漢彷彿注意到她的注視,轉過眼來與她四目相對,且視線一碰撞上就不移開,直直的黏著她。
  
  剎那間,雍荃莫名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她彷彿看到一隻龐然大熊正張開大口朝她直撲而來。
  
  天啊!雍荃連忙閉上眼再張開。
  
  那名大漢依然盯著她,只是這次直接朝她露出了笑顏,那大大的笑容比頂上的陽光還燦爛,雍荃莫名的心漏跳了一拍。
  
  正當她納悶之際,那股惡寒又襲來,自大漢身上依然付出了讓她抖顫的危險氣息。
  
  她直覺武功平平而使其過了文試中的提親者應該沒有那隻大熊吧?雍荃偏頭想了下。
  
  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疏漏的雍荃急忙詢問一旁的丫鬟蘭兒,「剩下的比試者中,有非貴族世家或富賈出身的嗎?」
  
  蘭兒翻閱了一下資料,「沒有呢?」
  
  「那就好!」她暗吁了口氣。
  
  她不知為何有種直覺,那外形特殊的大漢其武功有可能贏過二姐夫。
  
  「怎麼了?」黎恪非詢問:「有讓你擔心的人出現?」
  
  雍荃抿了下嘴,輕笑道:「怎麼可能會讓擔心的人出現,有二姐夫坐鎮,我可不怕。」
  
  「三妹可別太看重姐夫了,這世上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不準會有黑馬出現。」
  
  一年前,妻子為了救他身受重傷,因而無法懷胎,身為揚州名醫的他束手無策,在外奔走半年多才找到異人為他治癒妻子的生育能力,他太明白這世上的奇人異士之多,讓他時刻懷著謙虛之心。
  
  「二姐夫,你可別嚇我。」雍荃撫胸作驚嚇狀。
  
  「我只是要你有心理準備!」
  
  「唉,若都是現在這樣的武術水準,我看叫二姐上揚就綽紳有餘,根本用不著姐夫。」
  
  黎恪非轉頭注視著即將分出最終勝利者的擂台打鬥,搖了下頭。
  
  「別說你二姐了,差個保鏢上去就行了。」
  
  「我看我當真是嫁不出去了!」雍荃搖頭不勝惋惜道。
  
  一旁的翠娘和雁娘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玩笑話,均氣得牙癢癢的,可無奈,前來參加的男子們,有著滿腹經綸,武功學來不過強身,即使最後一場比賽果然頗有看頭,但她們也知與黎恪非仍是差了一大截。
  
  她們不曉得雍荃當初在文采之試時,就已將可能懷有高強武功的真正文武雙全者刷下來,這一場比武擂台設立的主要目的,不過就是為了堵住她們的嘴,給雍荃一陣子的耳根清靜而已。
  
  「贏了!」一旁的蘭兒興奮低喊。「最後勝利者出現了。」
  
  各懷心思的四個人紛紛將視線落在擂台上,果然見到裁判正高舉一位穿藍衣的男子右手,高喊勝利者。
  
  「二姐夫,該你上場了。」
  
  雍荃語音方落,一道吼聲如石破天驚般震驚在場眾人的耳膜。
  
  「等等!」
  
  一名外型跟路邊乞丐沒兩樣的彪形大漢以不可思議的輕盈躍上觀眾的頭頂,施展輕功飛躍上台,引發眾人一陣驚歎。
  
  「還有我!」大漢一站上台,藍衣男子的氣勢立刻矮了一大截。
  
  「我不是最後的勝利者嗎?藍衣男子不解的瞪大眼。
  
  「我是臨時加入的,來吧!跟我比一場!「
  
  一旁的裁判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遮陽棚的四名豪門貴婦。
  
  「就比吧。「已經不抱任何信心的翠娘揮手。
  
  「請賜教!」大漢退後兩步,抱拳作揖。
  
  「等一下!」雍荃著急的站起來。
  
  「怎麼了?」翠娘與雁娘不解的轉頭。
  
  「他不符合規定!」雍荃大喊,「他沒經過文采測試。」
  
  「難不成你以為他找得贏二女婿?」翠娘嗤笑一聲,「你們剛才那麼高興,幾乎把來參賽的人當猴子耍了不是?」
  
  「就是嘛!」雁娘也附和道:「反正又打不贏二女婿,多個人少個人來不都是一樣嗎?」
  
  「規矩是我定的,不符合資格的都不准比試!」雍荃一臉嚴肅道。
  
  「那就別打了!」翠娘再次揮手。
  
  「等……等等!」一旁的雁娘突然大喊,「他有資格!」
  
  「他怎麼會有資格?」雍荃幾近惱怒的瞪著雁娘。
  
  雁娘離開遮陽棚,衝到台前,「你是……兆兒吧?」
  
  雁娘盯著大漢腰間的玉珮審視。
  
  那是符家的家傳玉珮,只有長男或長孫才有資格傳得,這男子雖蓄大胡,但自眼眸的神采可看得出年紀絕不超過二十五,一定是符家的長孫符兆悅。
  
  「姨娘,許久不見。」
  
  「果然是兆兒!」雁娘開心的轉頭喊:「這是我外甥兆兒,當年他十二歲就高中舉人,十六歲中殿試榜眼,他絕對有資格比試。」
  
  「那就比吧!「仍是不抱任何希望的翠娘意興闌珊的揮手。
  
  「中舉人又如何?榜眼又如何?」雍荃嘴角一撇,「念的不過是八股文,懂得背書就不難。」
  
  果然是個刁鑽的嗆辣女子,與她細緻秀麗的外型截然兩樣!大漢眸中認出光芒,興趣更濃。
  
  「讓他比!」
  
  一旁的黎恪非竟然附和大娘與二娘的意思,讓雍荃大為驚訝。
  
  「二姐夫?」二姐夫竟然陣前倒戈,胳膊往外彎?
  
  「我要跟他比一場!」終於遇上一個強手,讓黎恪非興奮得扳手指,迫不及待想直接上台踹開藍衣男子與大漢比試了。
  
  雍荃終於明白盤旋不去的危險感打何而來了。
  
  連她都可以感覺到那名大漢的武功高強,更何況是身懷武藝,極少遇到對手的黎恪非!
  
  強者遇上強者的惺惺相惜與躍躍欲試,雍荃焉不知此道理!
  
  男人的好鬥心啊……
  
  她的計謀可不能毀在他們手上啊!
  
  雍荃張著小嘴想阻止比武繼續下去,然而擂台的觀眾已經開始鼓噪,將她嬌嫩的抗議聲完全覆蓋了過去。
  
  在熱烈的氣氛之下,台上的裁判高舉了手,大喊:「此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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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騎虎難下的藍衣男子迎著頭皮揮拳硬上。

  打敗眾多好手的他,竟然沒三兩下就被符兆悅踢出場外。

  觀眾席中先是一陣錯愕的靜默,緊接著爆出瘋狂叫好聲,這場連續十一天的招親比武擂台終於有了精彩的高潮。

  「輪到我了!」黎恪非起身一躍,飛至場中。

  「二姐夫……」雍荃想要阻止他已來不及。

  場中兩名男子,一名高大粗獷,一個身型修長優雅,天差地別的外型,增添了觀眾的期待,外頭私設的賭局下注者紛紛增加賭注,籌碼也不斷的提高。

  兩人有禮的抱拳行禮,擺開架式,暗暗的衡量對手的實力。

  場外跟著一片靜默,就連吞口水的聲音都顯得特別清楚。

  龐大的壓力牽引著眾人的心,心頭臆測會是誰先打破這片沉默。

  突然,一片葉子靜靜飄落場中,在落地的剎那,兩人很有默契的往對方衝了過去。

  「打呀!」在一陣精彩的拳腳往來中,觀眾興奮的鼓噪。

  這個人的實力果然跟二姐夫不相上下!雍荃的神色凝重。

  她雖然對武術一無所知,但也看得出來前科武狀元出身的二姐夫並未在對打中獲得任何好處。

  黎恪非的身形較為輕盈,對於閃躲較為有利,亦可輕易倚身近打,然而符兆悅的力氣驚人,拳拳到位,被揍上一拳,非吐血不可。

  「好精彩啊!」

  雍荃的耳旁突然傳來讚歎的嗓音。

  她愕然回頭,「二姐,你怎麼來了?」

  「相公的比武,我怎麼可能不來?」雍茗笑嘻嘻道。

  招親擂台賽雍茗起頭看了幾場,都因參賽者武功太遜而意興闌珊,最後索性吩咐下人,最終對決時刻到來時,再請她過來。

  原本以為無敵相公在這場招親賽中遇不到對手的她,沒想到才到場,就見到一場精彩的比賽。

  「這場比賽,相公比較吃虧。」雍茗觀察一陣後,如此說道。

  聞言,雍荃臉色微變。

  「我看兩人勢均力敵啊!」二姐夫怎麼可能輸給那名野人!

  「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沒錯。」雍茗儼然武術大師的口吻分析,「你二姐夫擅長使用武器攻擊,不管長棍、刀、劍、暗器皆在行,而那位對手則擅長肉搏戰,加上他天生孔武有力,長久對峙下來,對相公不利。」

  怎麼會這樣?血色自雍荃臉上褪去。

  若二姐分析得對,這場已打鬥了近半個時辰的對決,最終的勝利者將是那名大漢,二娘的外甥?

  她最討厭不愛乾淨的男人,怎麼能忍受跟一個亂髮大胡的男人共處一室?

  更何況他還是二娘的外甥,她怎麼能跟二娘的親戚結親家!

  雍荃提起裙擺,小碎步奔向立於後方約五步遠的保鏢們,挑了最近的一個,動手抽出其腰間長劍。

  「三小姐,這會傷到您的。」保鏢忙想阻止。

  「你別管!」雍荃揮開保鏢阻止的手,抓著長劍,急奔向擂台。

  「荃兒,你要做啥?」過於專心觀戰的雍茗突見妹妹手握長劍,吃力的走向擂台,著急的大喊。

  那把長劍看起來輕盈,握在手中卻十分沉重,雍荃咬牙費力將長劍帶到擂台邊緣,對著場內的黎恪非大喊:「二姐夫,接著。」

  她兩手握著長劍高舉,使勁想往場中丟,無奈劍身太沉,破壞了她的平衡,嬌小的身子搖搖擺擺。

  「小心!」黎恪非才衝過去,眼旁就出現一條黝色長帶,比他早先一步纏上了那把利劍,粗腕使勁,收走那把差點要了雍荃小命的長劍。

  摔倒的身子被黎恪非接起,她驚魂未定的望著二姐夫。

  「你沒事吧?」黎恪非扶著雍荃站起。

  「沒事。」死裡逃生的她喘了口氣。

  符兆悅緩緩走過來,手上拿著那把長劍打量。

  「你想丟這把劍來幫你二姐夫?」符兆悅蹲在擂台邊緣,居高臨下望著嬌小得不可思議的雍荃。

  「我不能讓你贏!」雍荃瞪了他一眼。

  「為何?」符兆悅兩指夾住劍尖,輕而易舉就將劍身折成兩半。

  那麼重的利劍,在他手上竟比玩具還脆弱,讓雍荃的小臉更為蒼白。

  「我不能嫁給你!」

  「哈哈!」符兆悅大笑,聲如洪鐘,幾乎震碎雍荃的耳膜。「這可由不得你來作決定。」

  他將斷劍扔至一旁,以眼神詢問黎恪非是否續戰。

  「茗兒!」黎恪非將雍荃交給跟著衝過來的雍茗,「照顧好妹妹。」他再附註,「別讓她輕舉妄動!」

  符兆悅嘴角上揚,長指指著雍荃,「聽到沒,別再輕舉妄動,省得沒幫到你二姐夫,反而傷了自己。」他可不想抱著神主牌成親。

  瞪著挑釁的長指,雍荃恨不得一口咬斷。

  「誰說我二姐夫會輸!」雍荃揚高下巴,「你未必有你勝算!」

  「擦亮你的眼睛,看仔細。」中指再伸出,兩指分別指向燦燦水眸。

  他頻頻挑釁,雍荃再也受不住滿腔怒火,素手一轉,水袖打上惹人生厭的長指。

  「你這是在向我挑戰?」符兆悅濃眉單揚,「想代替你二姐夫親自上場嗎?」

  「你敢出手打女孩子?」豬狗不如。

  「說說而已!」符兆悅直起身來,對雍茗道:「大姨子,快幫我把娘子扶到場邊去,別妨礙我們比武。」

  「勝負未定,我還不是你娘子!」敢在口頭上吃她豆腐?找死!「二姐夫,你一定要打贏他!」

  「當然。」黎恪非躍入場中央。

  中場休息時間結束,第二場,開始!

    *    *    *

  這場打鬥一直比賽到日落西山,仍分不出勝負。

  兩人相約三日後再打一場,而在約定時間之前,符兆悅則被喜孜孜的雁娘迎進了孟家莊,整理了間客房讓他休憩。

  「真是天助我們也!」在翠娘的房裡,雁娘開心的兩手合十,感激的朝著上天道謝。「想不到兆兒會突然出現,而且還跟二女婿打得不相上下,要不然短期之內恐怕無法將雍荃嫁出去。」

  「你那外甥是啥來歷,怎麼像個野人?」坐在桌旁小酌的翠娘不解的問。

  「我也不曉得他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樣的。」要不是他身上掛著家傳玉珮,她也沒法那麼快就將他認出。

  「你不是說他十二歲就高中舉人,十六歲就中榜眼?」聽起來是個人才。

  「是啊!」翠娘頷首,「他年紀輕輕就成了地方官。他外表雖然玩世不恭,其實廉潔正直,不肯同流合污,後來聽說因此辭官。我以為他該是待在家鄉繼承家業,可現下看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嫁入孟家之後,雁娘對於娘家的消息所知甚少,偶爾有親友來探望才自其口中大略知道外甥的際遇。

  「我看他是在外流浪當乞丐了。」翠娘想起他那一身襤褸,還有不曉得多久時日未曾打理的發須,越發肯定符兆悅的落魄。

  「這……他好歹也是個文武全才,手腳良好,沒道理在外頭當乞丐啊!」

  「就是有人好手好腳卻好逸惡勞,就像咱家的大少爺!」

  想到整日流連賭坊的雍軾,翠娘心頭就有氣。

  雍軾都快二十了,早該將打小就定親的侄女娶入門,誰知他鎮日只知道賭賭賭,也不想想侄女都十八了,卻還未有任何成親的打算。

  要不是她訂這個親的原因是為了牽制孟家唯一的男丁,好在日後繼續掌權,怎麼會推侄女入火坑,嫁給一無是處的孟雍軾!

  「也許兆兒有他的原因吧!」雁娘怎麼也不想將小時了了的外甥與家裡的廢材相提並論。

  「管他是什麼原因,他最好在三日後的比武贏過二女婿,把荃兒娶走!」

  想到雍荃將嫁給一名乞丐當乞丐婆,翠娘心中就大喜。

  鳳娘生的四名女娃中,就屬雍荃最愛與她對立!也不想想她是長上,說話不留任何口德,也聽不見任何尊敬之意,每每將她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她能自世上消失。

  「我看見兆兒與二女婿勢均力敵,想打贏恐怕不是件易事。」雁娘憂道。

  雁娘的心思沒有翠娘來得複雜深沉,她只想著只要雍荃嫁了出去,那麼織廠就是屬於她跟翠娘的了,既沒有主動詛咒過要雍荃嫁得不好,更未想過一旦雍荃出嫁,這織廠將成為翠娘的囊中物,她連在旁沾點好處的可能性都無。

  「若兆兒打不贏,我們就想辦法讓他打贏啊。」翠娘眸中閃過陰險光芒。

  「大姐已有計策?」雁娘連忙傾身欲聽。

  「還沒想出來。」畢竟符兆悅這一棋也是突然才冒出來的。「不過我們還有三天可以從長計議,不用急。」

  「這三天時間,我們一定可以想出好主意的。」雁娘得意的笑。

  是我想出好主意吧!翠娘嘴角一撇。

  看在今天冒出的特殊人物是雁娘外甥的份上,今天就不與她計較了。

  雍荃即將嫁去當乞丐婆了呀……

  真是越想越樂啊!

  翠娘開心的飲盡杯中物。

    *    *    *

  坐在繡坊的繡架前,就著燭火刺繡王朝公主嫁衣的雍荃,今晚的心思紛亂,下針屢屢躊躇,好半天繡不出一片花瓣。

  「小姐。」端了熱茶過來的欣兒見小姐竟然停針發呆,不免好奇的問,「小姐在想啥?」

  「應該是想今天比武擂台的事吧!」忙著整理繡線的蘭兒道。

  「我聽說今天來的貴客與二姑爺打成平手,是真的嗎?」

  「是真的,那人武功好厲害,與二姑爺不分軒輊,看得我都不禁想拍手叫好……」意識到雍荃投射過來的不悅目光,蘭兒連忙改口,「讓我實在很擔心害怕,就怕小姐萬一嫁給一個野人,那可就不好了。」

  「野人?」欣兒大驚失色,「跟二姑爺打成平手的是野人?」

  「唉呀!那人只是鬍子長,頭髮亂而已。」蘭兒又忍不住想為新偶像說好話。

  「是長到什麼程度,亂到什麼程度啊?」欣兒好奇死了。

  「蘭兒,你慢慢跟她聊,我去散個步。」

  心思如此紊亂,也繡不出牡丹的驕氣來,雍荃索性停針,將繡針放回針盒,推椅而起。

  「奴婢陪小姐一起去。」欣兒連忙跟上。

  「你不是想聽八卦?」雍荃斜睞她一眼。

  「奴婢不敢。」欣兒心慌垂首。

  「我說笑的。」雍荃露出要她寬解的微笑,「在自個兒家花園散步會有什麼危險,你就幫蘭兒收拾,我自個兒去走走吧!」

  「是的,小姐。」

  主子交代,欣兒只得乖乖回身幫忙蘭兒收拾。

  離開自個兒居住的院落,雍荃沿著長廊緩走,沿途的宮燈被夜風吹得搖搖晃晃,似她此刻心情的躁亂。

  萬一三日後一鬥,那名野人當真如擅武術的二姐所推測,在持久戰後有可能會打贏二姐夫的話,那麼她當真要嫁給那野人嗎?

  不!她絕不嫁!雍荃用力握緊身側的小拳頭。

  就算他真如二娘所說,在十六歲就高中榜眼又如何,尚未通過文采之試的他,就算贏了二姐夫,她還是會想辦法以文試將他刷下來,大娘與二娘休想稱心如意。

  織廠的經營權絕對不會落入她們的手中!

  一陣淅瀝嘩啦的水聲打斷了雍荃的思緒,她好奇的循聲望去,在不遠處的竹林池畔,似乎有什麼在小溪裡頭竄游。

  依水花濺起的高度,這條魚兒身型可不小。

  家裡何時在溪裡養了條大魚,她怎麼不知道?

  自人工湖開鑿過來的小溪不深,約只有一般人的膝蓋高,若真是一條大魚,恐怕到此將會擱淺,會有生命之虞。

  或許是因為如此,它才掙扎濺出水花?

  雍荃急急忙忙拿下一盞宮燈,邁開小巧的腳兒想走過去看個仔細,若真是魚兒擱淺,得速速差人來救才行。

  然而當她走近了池畔,跨上橫跨小溪的拱橋,移過手中宮燈的燭火時,這才發現在溪裡頭的哪是擱淺的魚兒,根本就是下午那名唐突的野人。

  他裸著半身,優雅躺在溪中,任冰涼的溪水沖刷過壯碩的身子,舒服的閉上雙眸。

  雍荃的眼眸不自覺的被他寬厚的胸膛所吸引,厚厚的兩塊胸肌,是她未曾見過的男人肌肉,陽剛的線條在窄腰處急收,凹凸有致的腹肌整齊的排列。

  即使她不明白一個健美的男人身材該是如何,符兆悅的精壯身子確確實實吸引了她的目光。

  「想不到三小姐也有偷窺男人洗澡的癖好。」

  雍荃聞言心一驚。

  他又沒打開眼來,怎麼會知道是她?

  「誰偷看你來著!這裡是孟家竹林,任誰都可上這來。」雍荃嘴上不饒人道:「你要洗澡,差人送熱水過去即可,幹啥偷偷摸摸躲來溪裡洗澡,跟個野人沒兩樣?」

  符兆悅咧嘴一笑,排列得整整齊齊的牙齒白亮得像會閃耀出光芒,「三小姐養在深閨,不明白夏夜在溪水洗澡的舒暢快意。」

  「如此衣不蔽體,真不知羞!」雍荃不屑的微撇嘴角。

  「三小姐如此注重禮教,那野人想請問,剛才直盯著我裸胸瞧的你,不就該浸豬籠了?」

  「你!」雍荃用力一咬牙,「你既然借住我家,就請遵守我家的規矩。」

  「若不遵守呢?」

  「那就請你出去!」

  符兆悅突然一躍而起,踏上溪中一塊石頭,手肘撐在拱橋扶手上,與雍荃平視。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雍荃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這個人究竟有多高大啊?她人在拱橋上,而他站在膝蓋高小溪內,竟然可與她視線平視?

  雍荃視線往下,愕見溪流高度只到他的小腿肚,若是府內一般家丁,絕對淹至膝蓋的。

  「三小姐這會兒是對我的腳有興趣了?」

  他的長褲捲起在膝蓋處,可見小腿上濃密的長毛。

  「請穿好衣物,拉下長褲,否則我就送客了!」

  雍荃不曉得此刻的她因初次見到男人裸露的身軀而小臉暈紅,紅通通的小臉蛋跟夏花一樣燦爛嬌媚,可口得讓符兆悅好想狠狠咬下一大口。

  「很抱歉,我是雁姨娘的客人,可否送客,恐怕不是三小姐能做主。」

  「哼!」雍荃輕哼一聲,「我只要叫人來,讓其他人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模樣,到時就算是爹爹的客人,你都得離開。」

  說罷,雍荃轉身想大喊家丁過來。

  符兆悅怎麼可能順由她意!大手一伸,輕易的封住櫻桃小口,更將她拉近身來,小小的臉蛋幾乎貼在大胡臉上。

  「三小姐的心情浮躁,是該洗個冷水澡了。」

  「什……」

  雍荃尚未意識到符兆悅想做啥,嬌小的身軀已被整個拉下拱橋,她嚇得用力閉上雙眸,尖叫聲捂在符兆悅的掌心中,癢了他的手心。

  雍荃整個人被拖入了溪裡,冰涼的溪水很快的就濕透了身上的錦羅綢緞,貼住了身軀,也貼出了玲瓏曲線。

  一雙如火炬般熊燃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胸口賁起的線條,腰帶束起的纖腰,還有在雙腿間陷入的羅裙。

  渾然不覺此刻的她有多撩人的雍荃慌亂的舉高小手,一抓住拱橋即想站起身。

  溪底石頭長滿青苔,濕滑的讓她站不穩,整個人再次滑入溪中。

  純粹只是想惡作劇嚇嚇她,可捨不得她受傷的符兆悅連忙圈住纖腰,穩穩的攬入安全可靠的懷中。

  「三小姐真是……」訕笑的話語才港出口,就因她過度蒼白的神色而收住。「你怎麼了?」她看起來似乎很害怕的模樣。

  這小溪才多深,即使她是那麼的嬌小,但也沒必要怕成那樣。

  顫抖的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像她這樣一名潔身自愛的姑娘不可能如此主動大膽,符兆悅更明白必定事由蹊蹺。

  「你摔進溪裡過?」符兆悅心底多少有了底。

  毫無血色的小嘴動了動,「小時候……差點淹死在這裡……」

  那是五歲時的記憶,可卻在她心中畫下了深度的恐懼,她也是這一兩年才有勇氣踏上拱橋,要不過去她絕不靠近這條小溪。

  「該死的!」符兆悅暗咒了聲,抱著她躍離小溪,來到另一頭的亭子裡。

  坐在亭中石椅上的她抱著顫抖的身軀,輕聲的哄慰。

  「別怕,我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有一絲一毫的意外發生,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

  他篤定的語氣,厚實的低沉嗓音流進她恐懼的心,莫名的穩定了胸口的慌亂。

  「我在水裡載浮載沉了許久才有人來救我……大夫說我本來已經死了,是我娘拚命的呼喊著要大夫一定要將我救回來,大夫只得再盡人事,才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小手無助的抓著他粗壯的臂膀,整個人癱軟懷中。

  「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符兆悅有些笨拙的輕撫濕透的青絲,「野人擅長泳技,不會讓你吃下半口水。」

  「我不會有危險嗎?」驚魂未定,泛著水氣的雙眸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當然不會。」那雙動人的美眸實在太誘人,符兆悅再也難忍胸口澎湃的情意,低下頭去。「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當他貼近小臉時,意外發現竟然貼不上她鮮嫩可口的芳唇。

  該死的!

  他的大鬍子竟然阻隔了他一親芳澤的機會!

  當粗粗硬硬的鬍子扎上了細嫩的小臉蛋時,當他那張完全是山林來的野人臉龐在她眼前大特寫時,水眸霍地瞪大了!

  他怎麼可以跟她靠得這麼近?

  她怎麼會坐在他的大腿上,依偎在他懷中?

  她剛才是怎麼了?

  因為昔日溺水的恐懼感讓她完全喪失了理智嗎?

  他可是大娘、二娘那方的敵人啊!

  雍荃用力推開他跳下地來,小腳不慎拌著羅裙險些摔倒,又是靠他出手相救才安全。

  雍荃氣惱的將他推開。

  「敢再碰我一根寒毛,我就……」

  「死給我看?」果然是知書達理的姑娘家會撂下的狠話。

  「誰要死給你看,那豈不是便宜你?」孟家經商,可不做蝕本生意。「我會殺了你,拿來做花肥!」

  雍荃氣呼呼的轉身,邊走邊拉濕透礙腳的羅裙,好幾次險象環生,差點撲跌在地。

  在她不知道第幾次差點跌倒時,纖腰突地被攬住,整個人飛騰在空中。

  「啊!」她大叫,飛在空中的恐懼讓她不得不抓住他的衣服,可是那雙倔強的美眸仍是狠狠的瞪著他。

  「我送你回房。」

  「放開我!」她才不領情。「讓我下去!」

  「你可以把我剁了當花肥。」符兆悅訕笑的嘴角微揚,「若是你殺得了我的話。」大手緊緊的攬住細腰,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

  可惡的臭男人!雍荃在心底憤恨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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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格子大門悄然無聲被推開,門前的燈光在地上投射出一具高大的身影。
  
  虎背熊腰的男了一步一步沉穩的踏入室內,走進寢室,粗獷的大手輕輕的拉開花紗製成的床幔。
  
  望著躺在床榻中央,靜靜睡著的嬌人兒,男子嘴角微微向上,揚出心悅的微笑。
  
  灼熱的目光自一雙烏黑晶亮的眼眸奔射在佳人嬌俏的臉蛋上,沿著細緻的眉眼,挺俏的小鼻,微翹的芳唇到精緻的下巴,再轉到如雲般的柔髮上。
  
  一絡髮絲橫在領口的紅色抹胸上,襯托白皙的肌膚更為雪白,彎出胸口柔軟的渾圓。
  
  他情不自禁俯身靠近,自鼻尖吹拂而出的低柔熱風吹醒了她。
  
  她張眼,即見他赤裸著精壯的胸膛,那張佈滿鬍鬚的野人臉上的兩顆黑寶石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欲看穿她的靈魂深處。
  
  端凝著他,她沒有任何驚慌,只是與他靜靜對視,好像他進了她的房是天經地義一般。
  
  視線掙脫他的糾纏,往下凝視著他精壯的胸膛,小手情不自禁輕撫著結實的肌塊,那硬實有彈性的質感,使得她不由得出口讚歎。
  
  「荃兒……」她的名字自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呢喃而出,顯得特別的優美。
  
  收回端詳胸肌的視線,水眸徐徐往上,與他熱情的交纏。
  
  她凝望著他,他也回視著她,兩人逐漸接近……接近……
  
  「接下來要做啥?」身上的男人突然一問。
  
  她呆愣。
  
  要做啥?
  
  該做啥?
  
  她怎會知道?
  
  當一對男女接近時,是要做啥……
  
  「小姐,您該起床囉!」
  
  蘭兒的聲音一傳入帳幔,床榻上熟睡的雍荃水眸猛然張開,霍然坐起。
  
  用力拉開床幔,一室陽光燦爛,欣兒與蘭兒正忙碌的準備早膳與打洗臉水跟洗臉用的毛巾。
  
  「他呢?」她怔愣的問道。
  
  「誰?」打洗臉水過來的蘭兒不解的問。
  
  「那個野……」猛然收了口,小臉兒瞬間通紅。
  
  剛才的一切竟是夢一場?
  
  天啊!她是怎麼了?怎麼會夢到他,夢中還讓他赤裸著半身欺到她身上來,甚至整個人都貼到她身上了!
  
  想到他最後問的那句話--接下來該做啥?
  
  這代表她心中渴盼著跟他有下一步發展?
  
  怎麼可能!
  
  她才不會對他有任何遐思!
  
  雍荃喘著氣、紅著臉、握著小拳頭在心中大聲否認。
  
  「小姐?」蘭兒的素手擔憂的罩上雍荃的額頭,「您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臉兒這麼紅?」
  
  「我沒事!」雍荃急慌慌的否認。
  
  她是哪根筋不對了?怎麼會夢到他啊?
  
  不,問題一定不是在她身上!
  
  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一定是昨晚突然看到男人赤裸的上半身衝擊太大,所以才會作這個怪夢!
  
  一定是這樣的!
  
  要不,她那麼的討厭他,就連他靠近她五步之內都感覺到厭惡,怎有可能讓他靠近她的身,還與她親密相貼!
  
  雍荃抿緊了唇,在推斷出原因之後,紛亂狂跳的心這才安穩了下來。
  
  「小姐,您真的沒事?」蘭兒依然擔憂。
  
  三小姐的表情一向不多,尤其在接掌織廠之後,為了讓所有的工人對她信服,表現一向沉穩,一點都不像才十八歲的年輕姑娘家,鮮少像現在這樣,如同天真的小姑娘般,多變的表情,忽怒忽喜忽窘。
  
  「我沒事。」雍荃推被而起,「把洗臉水拿來吧!」
  
  用過了早膳,整理好裝束,雍荃請欣兒遣家丁備馬車,即在蘭兒的陪伴下,緩緩走向大門,預備前往織廠巡視。
  
  才出院落沒多久,迎面走來一名高大的偉岸的男子,身形很是熟悉,可那張如陽光一般的俊朗面容卻是陌生的。
  
  是誰的客人?
  
  容許他獨自在孟家園林散步遊走,而無人陪伴,應是十分熟稔的貴客,然而她卻不記得家裡有誰曾跟這樣一位貴公子過從甚密。
  
  雍荃走來男子面前,行了個禮。
  
  「日安,公子,請問您是是來拜訪誰的呢?」
  
  符兆悅凝視著雍荃帶著溫和微笑的俏麗面容,憋忍住嘴角笑意,同樣回以一臉正經。
  
  「日安,這位姑娘,請問您可是孟家的千金?」
  
  「小女子閨名雍荃,排行老四。請問公子貴姓大名,何人貴客?」
  
  「咳……」湧現在喉頭的笑意讓符兆悅得靠咳嗽才能強壓制笑出來的衝動,「在下是孟家三小姐的貴客。」
  
  摸摸光滑的下巴,想他為了不讓大胡再次成為兩人之間的遺憾,他可是在十分不捨的情況下,將鬍子刮得一乾二淨,還他將近一年時間,不曾被任何人看見的真面目。
  
  孟家三小姐?雍荃微微一愣,這不是指她嗎?
  
  「恕小女子冒昧,與公子何時相識?」
  
  「昨日,難道三小姐已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再也難以控制嘴角的譏誚。
  
  昨日?昨日她只認識一個男人……俏眸突地瞪大。
  
  難怪她覺得這男人身影十分熟悉,就只有那張臉陌生,原來是他刮去了大鬍子,將一頭亂髮梳理整齊,以髮帶隨意扎束於腦後,看起來十分清爽宜人。加上掩於大胡後的五官原來如此陽剛俊朗,甚至可稱得上是一名美男子,與野人形象截然不同,無怪乎她會認不出來。
  
  「你是……」
  
  「三小姐的未婚夫。」符兆悅理所當然的接下。
  
  「尚未蓋棺論定,你還沒資格與我成親!」秀眉蹙起,在雙眉間堆疊出不悅。
  
  輕浮的傢伙,盡在言詞間佔她便宜,非正人君子!
  
  「後日,我必會戰勝前科武狀元。」符兆悅胸有成竹的眸中溢滿精光。
  
  他早聽聞有個與他同年,武藝高強的狀元郎,一直想找個機會與武狀元以武會友的他,卻因武狀元辭官而抱撼,這時隔八年的遺憾,今日終於可以達成,且勝利賞賜還是美嬌娘一名,說啥他也要贏得勝利。
  
  「最好你真有那本事。」雍荃甩袖於身後,以眼神指使蘭兒繼續向前行。
  
  她走在前,符兆悅那高大的身子行於後,日陽斜射印在地上的身影剛好將她的嬌小身子整個掩罩。
  
  一種被吞沒的感覺令她心頭十分不悅,好似有了他,會讓她的存在消失似的。
  
  「別走在我身後。」雍荃頭也不回道。
  
  「我瞧這日陽挺大。」
  
  「那又如何?」又沒曬著她。
  
  「三小姐未撐傘行走於園間小徑,怕曬黑了小姐嬌嫩的白皙小臉蛋。」
  
  他是在為她擋陽光?雍荃胸口一跳。
  
  「我才不怕。」雍荃嘴硬道。
  
  為了證明她不怕日頭曬,還故意走出他影子保護之處。
  
  當後方的毒辣日陽直接照射在她背上時,她感覺到一陣火辣的燙。
  
  當下,她有種躲回去他庇蔭下的衝動。
  
  雖然只是短暫的躊躇,然而瞬間的晃動符兆悅還是瞧見了。
  
  「三小姐就別逞強了。」真是個倔強的姑娘家。
  
  「蘭兒,」雍荃揚聲道:「去幫我拿傘過來。」
  
  一直行於前方,耳聞兩人鬥嘴,遲遲不敢回頭的蘭兒連忙回身答應,匆匆走回雍荃的院落。
  
  蘭兒一走,符兆悅即嘻皮笑臉道:「三小姐是故意支走丫環,好與我單獨相處嗎?」
  
  雍荃凜容,萬萬沒想到遣蘭兒回去拿傘,這兒就只剩他們兩人了。
  
  「你妄想了!」
  
  雍荃不想理他,加快腳步打著能離他多遠是多遠的主意,可過於小巧的腳根本就不適合疾行,一個不注意,左腳絆住了右腳,整個人往地面撲去。
  
  奇異的是,摔下的同時,她竟然未感到驚慌,她有預感,後頭的男人必會出手相救。
  
  果不其然,當漂亮的小臉蛋離地面不到一尺的距離時,一股壓力捲住了纖腰,不過是一剎那的時間,她又安穩的立於地面。
  
  「三小姐可真愛摔倒。」符兆悅笑道,纖腰上的大手依然佔有性的攬住。
  
  雍荃未回應他的訕笑,麗眸直勾勾盯著他的陽光笑臉。
  
  她不解,為何會對他的行動如此胸有成竹。
  
  難道只因他曾保證過,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保護她嗎?
  
  不!這樣的立基點太薄弱,可她莫名的就相信他一定會出手相救,而且他也真的出手了。
  
  腰間的溫熱感透過薄薄的衣裳熨貼上她的肌膚,她不由得憶起昨晚的那場怪夢,神色有些不自在。
  
  「三小姐這樣直盯著在下,會讓在下想入非非。」
  
  聞言,雍荃狠瞪了他一眼。
  
  「你姨娘說你十六歲即高中榜眼,想必是訛傳。依閣下的言行舉止,實在沒有讀書人的樣子。」
  
  「那三小姐倒是說說,讀書人該是何種模樣?」雍荃的腦中立刻浮現已反叛的秀才外袓父的模樣。
  
  「讀書人品格高潔,行為舉止合禮合宜,懂禮貌有分寸,更明白男女之間授受不親,絕不會輕易碰觸未婚女子,還在口頭上佔便宜!」
  
  雍荃每說一樣,符兆悅就點頭應聲,表面看起來似乎完全贊同,可眸中的譏誚卻完全不是這一因事。
  
  跟這人說話只會惹她生氣!
  
  不愧是雁娘家的人,天生就與她八字不合!
  
  「請放開我!」那隻手要攬她的腰攬到何時?
  
  「我怕三小姐再次跌倒,得把你扶好。」
  
  「我不會再跌倒了!」不會再給他救她的機會。
  
  「那我放開三小姐了。」
  
  符兆悅放開她的同時,暗中在掌中運勁,施力於她的肩頭。
  
  雍荃才離開他,人又往前顛躓了下。
  
  於是,他這次不只是扶住她,而是很乾脆的將她整個人平抱起來。
  
  「三小姐一沒人扶,連路都不懂得走了。」
  
  「那是意外!」他竟然抱著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放我下來!」
  
  「為保障三小姐安全,我送你出門。」
  
  「你這樣抱著我成何體統!」若讓其它家人或奴僕看到,她還有臉做人嗎?
  
  「三小姐即將與在下成親,無須擔心其他人的議論。」
  
  「你又還沒打贏二姊夫!」話會不會說得太狂!
  
  「我一定會贏!」符兆悅眸中閃爍必勝的光輝,「為了得到你,我一定會贏!」
  
  瞬間,訝然瞪視符兆悅的雍荃渾然忘了該怎麼呼吸。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話中無半點虛假。
  
  這個人是真的想要得到她!
  
  「我……」她不明白自己在侷促不安什麼,這麼狂妄的發言,直截了當的拒絕就行啦,為何她一時之間竟結巴起來了?「我可是很……討厭你的!」
  
  「討厭沒關係。」他不以為意的笑,「討厭總比完全沒感覺好。你討厭我,表示你對我有感覺。」
  
  「才沒有!」雍荃紅著臉輕嚷。
  
  「如果沒有,何必臉紅?」
  
  「那是日陽曬的關係。」
  
  「我幫你擋住日陽了,你曬不到。」
  
  「你……」她辭窮了,「真的很讓人討厭、非常討厭……」
  
  所有未竟的罵人語詞全被他一口吞入。
  
  大嘴封住了紅艷小口,溫熱的唇瓣吮含嬌嫩的唇片。
  
  她瞪著大眼,與他帶笑的烏黑眼眸對視,直到他輕輕的放開了她,她的意識仍是一片空白。
  
  「三小姐。」
  
  被他吻得艷潤的小嘴微張,回不了神。
  
  「荃兒。」他改叫她的閨名,「你再呆愣下去,我就要再吻下去囉!」
  
  啥?他說啥?
  
  雍荃眼前只見他的唇動,耳裡似乎進了什麼,卻無法解其意。
  
  微張的小嘴多誘人啊,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躺在貝齒後頭的粉嫩舌頭,相信它吸吮起來必是十分美味。
  
  心動的他俯首再次吻住粉唇,舌尖不客氣的自微張的唇縫間鑽入,彈動軟嫩的小舌頭,捲起,拉入自己的口中吸吮那軟綿綿的美妙滋味。
  
  雍荃整個腦子都糊掉了。
  
  舌尖與舌尖碰觸的當頭,一股奇異的熱流竄流而出,當他吸吮著她的小舌時,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在雙腿間有股熱潮往上竄升,比日陽還火辣的熱燙了她的身子。
  
  她暈沉沉的覺得不太能呼吸,無法思考,但她的小舌卻彷彿擁有自身意思似的,在他的誘引之下,回應他的親吻。
  
  抱著她的手自腋下往上延伸,隔著衣物握住一方柔乳。
  
  當指腹按住柔軟的花蕾壓捻時,嬌軀因突來的快意竄流而震動,隨著花蕾逐漸硬挺,小嘴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小姐,傘拿來了。」在符兆悅的身後傳來了掃興的打擾。
  
  符兆悅暗罵一聲,十分不情願的放開香甜的芳澤。
  
  一見符兆悅竟然抱著雍荃,蘭兒大驚失色。
  
  「符公子,你怎麼……怎麼可以抱著小姐?」若傳了出去,教小姐日後怎麼做人啊!
  
  小姐還要嫁人的呀,她的清譽可不能在二房的外甥手上有了汙點!
  
  「三小姐適才險些摔倒,是我抱住了她。」
  
  「可是……可是摔倒需要整個人抱起來嗎?」她可不是個糊塗的傢伙。
  
  「本來是不需要。」符兆悅笑望著染著紅暈,神情還有些呆然的雍荃,「可小姐似乎被嚇到了,有些魂不守舍,我怕她再摔倒,本著一片好意送她到門口的。」
  
  「是嗎?」蘭兒審視雍荃的神色,似乎真有那麼點被嚇壞了的樣子,「謝過公子,奴婢會扶小姐過去,請公子將小姐放下吧。」
  
  符兆悅煞有介事的小心放下雍荃,還不忘交代蘭兒得將其扶好。
  
  「傘我來撐吧!」符兆悅接過了傘。
  
  滿腹疑惑的蘭兒扶著雍荃慢慢的走往已在大門口等候許久的馬車。
  
  「小姐,請小心上馬車。」蘭兒在雍荃耳邊輕聲叮嚀。
  
  「要不,由我來扶小姐上馬車吧。」這等好差事,符兆悅可是義不容辭。
  
  「不用!」回話的不是蘭兒,而是終於自混沌意識中清醒的雍荃,「你離我遠一點!」她氣怒的低喊。
  
  面對她的推拒,符兆悅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將遮陽的花紗傘交給蘭兒。
  
  「好好照顧小姐。」不忘補上一句,「她很容易摔倒。」
  
  「小姐會很容易摔倒嗎?」一旁的欣兒茫然不解的問:「小姐很少摔倒的呀!」
  
  「那或許是因為我的關係吧!」
  
  「閉嘴!」雍荃狠瞪他一眼,「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我不貼金,我貼香吻……」
  
  著急的小手急忙往他唇上貼去,掩住他的放肆。
  
  「小姐?」一旁的丫環跟家丁都驚呆了。
  
  三小姐……三小姐竟然主動將小手貼到一個大男人的臉上?
  
  意識到自己做了啥的雍荃急慌慌收回小手。
  
  在她收回的當下,她明顯的感覺到那放肆的野人偷吻了她的掌心。
  
  她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
  
  他比大娘、二娘還要難以對付!
  
  大娘、二娘要的是織廠的管理權,可這男人要的是她的人,千方百計近她的身,抓住任何時機與她接觸,養在深閨的她極少遇過像這樣的登徒子,即使遇到了,丫環與家丁自會保護她,將他們打發掉,可是這男人不同,他以雁娘外甥的名義有了堂而皇之接近她的機會,就連奴僕都要因為他是親家貴客而敬上幾分。
  
  她除了在口頭上與他相鬥以外,她發現對他完全無招架之能力。
  
  冷靜分析後,雍荃愕然發現自己大都處於劣勢,就連在夢中,都由他輕薄了。
  
  「我們快走,晚了!」雍荃急急回身,握住欣兒的手,藉由她的扶持上了馬車。
  
  車子平穩的往織廠方向行去。
  
  這一路上,雍荃的臉色陰晴不定,讓一旁的丫環不敢多說半句話,就怕說錯了惹來主子不悅。
  
  以往路上皆說說笑笑的主僕今天反常的靜默,直到了織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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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坐在外側的欣兒最先下車,當她回身想攙扶主子下車時,猛然自車頂飛躍而下一黑影,險些將她嚇壞。

  「啊……」她捂著驚魂未定的胸口,結巴了好一會兒才道:「符……符公子?」

  尚坐在車內的雍荃聽到欣兒的驚慌,忙探出頭來,一見到人比車子還高的符兆悅,臉都綠了。

  「你怎麼會在這?」她鐵青著臉問。

  「我一直跟著你們來的。」
  
  雍荃撇頭望車伕,車伕連忙搖頭,表示他不知情,並未載他過來。

  「我坐在那。」符兆悅指著車頂。
   
    「你啥時爬上去的?」這一路上,竟然都沒有人察覺?

  「爬?」符兆悅哼笑了聲,施展輕功,龐大的個子就這樣輕巧的飛上車頂,不只還在車內的人沒感覺到車上多了個人,就連車身都不見搖晃。

  「好厲害……」全程看到表演的欣兒發出由衷的讚歎。

  雍荃瞪了欣兒一眼,「有啥厲害的,這點小把戲連二小姐都辦得到。」

  曉得主子不悅,欣兒連忙閉嘴垂首,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多嘴。

  「你跟來織廠幹啥?」雍荃問。

  「我來瞧瞧聞名揚州的孟家織廠長啥樣,順道保護你啊!」

  「我身邊有保鏢,不需要你!」雍荃冷哼一聲。

  纖手朝欣兒伸出,符兆悅早她一步握住,雍荃見狀,想抽回手來,無奈他施用了巧勁,任她用盡吃奶力氣也抽不回小手。

  「你就乖乖的下來吧!」

  符兆悅笑了下,突施了點力道,措手不及的雍荃就這樣自馬車跌落他堅實的懷中。

  在眾目睽睽之下偎在他懷中,讓雍荃是又急又氣,速速將他推開。
 
  「我不以為這些保鏢保護得了你。」

  符兆悅狂妄的言語一出,其他保鏢都不敢多說半句話,畢竟那天在比武擂台上,他們就親眼看見符兆悅武功底子之深非他們所及,適才施展的輕功,更令他們瞠目結舌,哪敢對他的狂妄有任何抗議。

  若今日出現的賊人武功與他相當,他們就算派了十名保鏢,甚至更多,都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他未免太纏人了!

  雍荃想她越是回應,越是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生氣光火,只怕是著了他的道,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於是決定將他當空氣,完全漠視他的存在。

  「欣兒、蘭兒,我們走吧!」眼底假裝沒有他存在的雍荃轉身就走。

  巡視過織廠情況之後,她轉而來到帳房。

  帳房為一擺設極簡的屋子,正中央擺放一張大桌,是平日看綢樣、算計訂單、抄帳冊、用膳之處;後方放置軟榻,用疲累時歇息之用;屋子的最裡邊有暗門,內藏孟家織廠帳冊。

  擁有「針神」美名的雍荃美感更勝過大姊雍荔,對於綢樣的要求也更為嚴格,織廠的產量雖然因為她嚴苛的標準明顯比以往少了許多,可價碼也因此提高,反而更讓孟家綢緞成為王公貴族競相收藏的精品。

  跟在她後面,親眼見到她對品質要求嚴格的符兆悅對她管理手段之強勢,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高標準原則感到嘖嘖稱奇。

  她絕不妥協,不放過任何瑕疵,如此的要求完美非但嚇退不了他,反而讓他對她更為欣賞。
  
  渾然不覺符兆悅心思的雍荃今天故意表現得比以往還要嚴厲。

  她明白鮮少男人會娶悍婦,通常不小心娶了的都是因為媒妁之言,加上媒婆那張死的都可以說成活的生花妙嘴所誤,若親眼見著姑娘家的強勢與得理不饒人,都會退避三舍,不敢與之親近。

  可她著實太低估了符兆悅的能耐,更何況他對自身自信滿滿,能夠馴服一個強悍的姑娘對他來說才更有成就感。

  且他本身就是個絕不妥協、擇善固執的男人,更欣賞與他有同樣特質的雍荃。
  
  她在帳房內忙著,符兆悅就在她身邊跟著,逼迫她的視線內時時刻刻都有他的存在,擺明在挑戰她的耐心。

  如此簡單的伎倆雍荃焉有看不出的道理。 
 
  他實在太小看她的毅力了!雍荃在心中冷哼。

  但她也太看得起符兆悅的耐心了。

  她本以為他至少會跟她玩到回府,想不出她才差遣丫鬟去跟織廠總管拿新綢樣,符兆悅就想方設法要逼她開口與他對談。

  「這塊綢布織得真不怎樣。」一出招,就直搗對方罩門。

  聞言,雍荃臉色一變。

  這可是她的得意之作,是以她上回親手幫公主染的嫁衣為範本所設計出的綢樣,他竟然一開口就批評?

  「那你倒是說說,它是何處讓你覺得不怎樣……」糟糕!小手掩住紅唇。

  她怎麼回應他的話了?

  「我現在倒覺得它設計精妙了,因為它終於讓你回頭正眼看我,還回應了我的話。」符兆悅嘻皮笑臉道。

  她果然中招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的厚臉皮,一直這樣纏著我有何用意?」雍荃氣道。

  「我只想在成親前,讓你跟我培養感情。」

  「二姊夫……」

  「一定贏不了我。」嘴角自信上場,「因為他沒有非贏不可的慾望,他只有與我較量的想法,而我,誓必要得到你!」

  他的宣言今天已發了兩次,每次都震入她的心房,使她錯愕。

  「為何?」她不解。「你看不出來我不是一般謙恭溫順的姑娘家嗎?」

  「我當然看得出來。」

  「莫非你看上我的美貌?」

  「那的確使我一見鍾情。」

  膚淺的男人!

  美眸微瞇,「我可一點都不想嫁給你。」

  「那可由不得你。只要我贏了武狀元,你就得嫁給我!」
  
  「我的比試還有一關文試,你不見得會通過。」

  「這文試的通過標準在你手上,對吧?」

  聰明!這次雍荃可是打心底欣賞了。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在文試之前……」他故意收了下文。

  「文試之前?」他想怎樣?

  符兆悅詭譎一笑,「讓你不得不嫁!」

  ☆☆☆

  他會怎麼做?

  雍荃因他發下的豪語而心不在焉,不斷的揣測他會使用何種卑劣手段來讓她不得不嫁給他。

  他會出奇招嗎?還是……

  「小姐。」蘭兒走過來,「浴桶已備好。」

  「嗯。」坐在床沿發呆的雍荃驚醒過來,對於自己老是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感到慍怒。

  雍荃走來屏風後,那兒放置著裝滿熱水與花瓣的浴桶。

  她站著讓蘭兒為她卸除了外衣跟羅裙,身上僅剩單衣。

  「你們先下去吧!」她從不在女婢面前裸身沐浴。

  「是。」

  欣兒與蘭兒離開寢居,將大門穩妥的關上。

  卸去了剩餘的衣物,撥下頭上綰著長髮的玉簪,一頭如雲秀髮披洩在嬌小柔美的胴體上。

  小手扶著浴桶邊緣,抬高一腿正要跨入,冷不防身邊傳來緊繃的聲音。

  「需要我的扶持嗎?」

  聞言,雍荃胸口一凜,錯愕回頭。

  在她身邊不知何時立著偉岸男子,神色濃沉的黑眸盯著驚慌的小臉。

  「啊!」她驚叫一聲,一時站立不穩,整個人摔入浴桶。

  「小心!」符兆悅輕巧的抱住嬌軀,再輕手輕腳的幫她站好。

  「你怎麼會在這?」不對,她應該先叫人來才是!「來人……」

  小嘴被大手摀住了。

  「噓……你不想被看到我們兩個裸身共處一室吧?」

  「唔唔唔唔唔唔……」是你偷入我寢居!

  怎麼辦?她的裸軀是不是被看光光了?

  這下……這下她非嫁他不可啦!

  雍荃又羞又氣的眼眶淚花亂轉,抓下一旁的浴巾掩住身軀。

  「我本來是想找你一塊兒去散散步。」培養一下感情囉。「誰知正好遇到你在沐浴。或許這是天意吧,注定你非嫁我不可,所以才讓我撞見了這一切,由不得你抗拒了。」

  璀璨星眸恨恨的瞪著他,小嘴在他掌心蠕動,無奈被封,說不出完整的話語。

  「我可以放開手,但你可別尖叫,否則姑娘家的名節被敗壞了可不好。」

  雍荃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

  「聽你在胡扯!」小嘴一被鬆開,雍荃立刻辟哩啪啦直罵。「想找我散步,為何不直接自大門進入,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寢房,豈是正人君子所為?」

  「我怕我進不了大門,乾脆直接從後門進入。」符兆悅理所當然道。

  無賴!根本是個無賴!

  「你快出去!」

  「我不!」

  「快出去……」

  憤怒低喊的嬌軀突然被擁入了懷裡。

  「我時間不多,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得到你。」

  入住孟家沒多久,他即聽聞雁娘等人與鳳娘女兒們之間的戰爭,想他是雁娘的外甥,可說是她敵人的親戚,加上她又是如此刁鑽,要她心甘情願嫁給他,不是只有贏過黎恪非就可心想事成。

  他有要事在身,無法在揚州停留太久,這兒,本來就只是路過,誰曉得竟然會遇上他想比劃多時的前科武狀元,還有她!

  「什麼意思……」

  「失禮了!」

  在雍荃還不明白他到底在打啥主意時,精緻的下頷已被粗指勾起,寬唇貼上了她的。

  「你……」他竟然又輕薄她!

  她拚命掙扎推開,又被他拉回,放肆的火舌硬是推開牙關,伸入檀口,攪弄丁香小舌。

  「唔……」不!

  粗糙的大手在凝脂般背脊上上下來回遊走,那感覺竟是出奇的好,險些酥軟了她的掙扎。

  在兩人之間僅隔著那條薄薄的浴巾,全身赤裸的她完全禁錮在他的懷抱裡,他的力氣大過她太多太多,怎麼掙扎都是徒然。

  忽地,他將她整個人抱起來,邊吻著她,邊往床榻方向走去,同時動手解除身上的衣物。

  他想做什麼?

  即便對男女之間一無所知,但她也曉得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鐵定會毀了她的清白。

  當他放她在床上時,他的上半身已經赤裸,露出精壯的胸膛。

  「你不可以……」她驚慌失措的嚷,「我未跟你成親,不可以跟你有夫妻之實……」

  「嫁給我!」他熱切的說:「答應我,嫁給我!」

  「不!」她起身想逃,他眼明手快將其攬入懷中。

  她背坐在他身前,整個人均納入他的懷中,他靈活的大手正扣著香乳,放肆的揉捏,無助的花蕊就夾在他的指間,隨著他揉搓香乳的動作,滾動出俏挺的模樣。

  另外一隻手則埋入她的雙腿間,輕刷濃密的軟毛,磨蹭軟嫩的花唇。

  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來回,手指漸漸壓入唇縫中,蹭著她的敏感,揉著易感的小核,在他的指上顫動著快意。

  一股燥熱自他撫摸處竄升而出,她不由得輕咬住下唇,想與這層奇異的感覺抵抗。

  她從不曉得原來男人那粗糙的大手撫摸在細緻的肌膚上感覺竟是如此美妙,不曉得男人的胸膛原來如此溫暖有力,不曉得她的身體竟然會有這種奇異的、讓人心神迷亂的特殊快感,讓人酥酥軟軟的,幾乎忘卻了理智。

  「放輕鬆。」符兆悅低頭親吻雪白纖項,含吮柔軟的耳垂。「去感受它,享受它……」

  不……不行!

  雍荃的理智在掙扎著。

  讓他看光光已是羞恥,怎麼還能任他肆無忌憚、上下其手?

  「不!」迷濛水眸突地睜開,螓首猛然向後撞去,不偏不倚撞上他的下頷,痛擰了他的眉頭!

  雍荃趁此掙脫他的懷抱,爬縮到床的一角,拉上錦被蓋住裸軀。

  「你不可這樣對我!」雍荃紅著眼低喊,「你敢再碰我,我就要叫人來了!」

  「若你叫人來,看我們兩個幾乎裸裎處於一室,到時你依然得嫁我不可,只是會在人們的指指點點中下嫁。」

  他在威脅她!

  好個卑鄙的男人!
  
  「為何你不能堂堂正正的贏了比賽再來娶我?」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給我一個堂堂正正比賽的機會!」符兆悅嘴角輕揚,「所以我只好用卑劣的方法了。」

  卑鄙對卑劣,彼此彼此囉!

  「別過來!」符兆悅一靠近,小腿立刻亂踢。

  亂踢的小臉踢中了他的臉,生平沒打過人的雍荃心一驚,停下踢人的勢子,符兆悅趁此機會一手抓住一腳,用力往兩旁拉開。

  「啊……」雍荃驚呼一聲。

  要不是還有錦被幫忙遮掩,姑娘家最私密之處就被他看光了。

  「這景色很誘人。」符兆悅抬眼斜睨她。

  他的眼神帶著充滿慾望的邪氣,雍荃瞬地胸口一窒。

  接著,覆身的錦被就被扔擲在地了。

  雍荃瞠目結舌,眼睜睜看著他的一雙俊眸定格在私密花園,嘴角彎勾起讚賞的微笑。

  「別看……」小手試圖遮掩。

  「真美……」他僅靠一隻大手就將兩隻小手收攏在一塊兒。

  「不要……」

  雍荃想合攏大腿,但他卻以膝蓋頂開、壓制,不讓她有掙動的機會。

  「瞧這花兒,模樣多嬌艷……」長指情難自禁的在她眼前輕撫粉紅色的柔軟花瓣。

  「別這樣!」她羞恥得恨不得咬舌自盡。

  「你懂得你的美嗎?」符兆悅笑道:「你的美不只如此,我想讓它在我手上綻放最嬌美的模樣……」

  說著,長指掰開掩覆的兩片花瓣,欣喜的凝視著那一片柔軟禁地,頂端害羞縮起的嬌怯小核,以及仍舊乾澀的幽穴。

  在他大膽的注視下,雍荃感覺到她的身軀似乎起了變化,被他注視的地方似乎著了火般,熱燙燙的燒起來了。

  「它會更美的……」符兆悅俯身,輕輕的含住了頂端的小花核,「我會讓它綻放得更美……」

  「啊……」一個突如其來的吮舐讓雍荃的小嘴發出了從不曾聽聞的嬌吟。

  那是什麼聲音?

  為何從她嘴裡會發出如此奇怪,好像……好像十分浪蕩的聲音?

  她急急的咬住下唇,想遏止怪聲繼續發出,然而那在易感花核上彈動的熱切火舌卻破了她的自制。

  「唔……啊……」他是施了什麼邪術,為何她會完全無法抵抗?

  在體內奔騰的熱潮越來越是激烈,急速的往下奔去,溢出花穴口,成了動情春水,濡濕了乾澀的花穴,也沾上了舔吮的薄唇。

  「荃兒,你已經接受我了。」

  「不……」她不會接受他,永遠不會!

  他是敵人!

  是雁娘那邊的敵人!

  「瞧你的小花,正為了我而濕透了。」

  靈活的舌刷下粉唇,以舌尖掬起一抹濕意,接著匍匐上前,將她的動情花水吻入她的口中。

  「這是你的春潮。」

  「什麼?」他餵了什麼入她口中?

  他詭譎一笑,「你慢慢會懂得。」

  靈巧的長指持續在紅腫的花蒂上玩弄繁複的邪佞花樣,勾出一陣強過一陣的快感。

  「我才……不想懂……」她輕喘了口氣,「放開我……」

  「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想的,我的荃兒。」

  「誰是你的……」

  她有種奇妙的感覺,好似有什麼正在誘引她沉淪,她想抗拒,卻無法抗拒……

  那股力量太強大,她即將被拖入……

  「是我的!你注定是我的!」愛撫的長指感覺到花核已輕輕的顫動,「去享受它吧,荃兒,享受我給你的禮物……」

  長指隨著那顫動調快了頻率,俊唇吮含雪白峰頂上的嬌俏花蕊,在雙重的攻擊下,快感在雍荃的體內爆發開來。

  「啊……」她尖喊一聲,弓起腰身,嬌軀因快感而不住顫動。

  花水滿溢而出,濕透了身下床褥。

  「讓我看看你可愛的小穴是否可以接受我了。」長指沾染滿腿心的濕意,推擠入濕滑的小穴。「好緊的小穴……」

  他不過伸入一指,就可以感覺到那份緊致,若進入的是他的分身,快感必是如上天般快活。

  可同時,未經人事的她必會身受如撕裂的疼痛。

  他不忍心她受到這樣的折磨。

  「荃兒,讓我們一起來放鬆它。」

  長指在幽徑內輕輕的滑動,試圖撐開她的緊窄。

  尚沉浸在高潮餘韻中的雍荃感覺到有什麼進入她的體內。

  那東西在她的小穴內來來去去,傳遞著另外一種舒適快意。

  「唔……」雍荃輕喘了口氣,纖指伸入口中,不由自主的嚙咬。

  在花壺深處泛著奇異的酥癢,似乎正在期待什麼將其填滿,她不明白那是啥,對於男女合歡方面,她像張白紙純白。

  「荃兒很想我進去了,可惜現在還不行……」

  他再第二指,微微的疼痛感讓雍荃輕蹙了眉頭。

  「疼……」雖然疼,可快意卻比適才更為加倍。

  「忍著點……」符兆悅的嗓音緊繃,自製的汗水自額角滴落。「我不想讓你待會太疼……」

  明明嬌人兒已期待他的進入,他卻不能放肆而為,實在是莫大的折磨。

  雙指在幽徑內恣意的來去,揉磨著充滿彈性的內壁,逐漸撐開緊窄的花穴,柔柔的包覆粗指。

  粗礪的拇指同時撚揉著上方的小圓核,嬌軀因持續上湧的快感而輕扭,嫩壁顫動,顯見第二波的高潮即將來臨。

  時機已到。

  「荃兒,我要進去了!」

  卸下長褲,早就蓄勢特發的欲龍彈跳而出,盤繞青筋迸現。

  將纖白長腿分架於兩邊腰際,巨掌沾染柔潤腿心濕意抹上硬杵,頂端輕輕的抵上水穴口。

  穴口的花肉一感覺他的到來,立刻將敏感的前端吸含住,柔軟的渴求他的進入。

  他再也難以忍受體內情慾的渴求,大手扣住雪臀,窄臀一挺,挺入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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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純真被貫穿的瞬間,因赤鐵強烈的激擦而出的快感帶著她奔向快感的天堂。
  
  「啊……啊啊……」愉悅的嬌吟在偌大的寢室間迴盪著。
  
  緊窄的幽穴因高潮而強烈收縮,震動緊崩的粗碩,同時也挑戰著他的自制力。
  
  他低喘著氣,拳頭在雍荃的身側緊握,豆大的汗珠沿著頰邊滾流,來到下巴凝聚,滴落
  
  在她雪白的小腹上。
  
  失神的嬌軀逐漸平息,那顫動不再逼人,於是符兆悅嘗試輕緩的在綿柔幽徑移動起來。
  
  高潮化解了破身剎那的痛楚,可他怕他的巨大仍會帶給花徑不適,故溫柔的緩緩進出,
  
  讓她逐漸適應。
  
  「唔……」貝齒輕咬下唇,低低的呻吟他所帶來的舒適。
  
  仰躺在被褥上的雍荃,橫陳的玉體泛著嬌媚的艷光,迷離的麗眸凝望著他,微啟的芳唇
  
  似語還休,瞧得符兆悅心頭一陣癢,胯間的粗碩更形壯碩了幾分。
  
  他傾身伏前,彎弓著背脊,俊臉與麗容幾乎相貼。
  
  「舒服嗎?荃兒。」
  
  問話的當頭,唇片與柔嫩的唇瓣數度摩擦,嬌軀因這樣的親密而微微弓起,小腹貼向了
  
  他。
  
  「嗯……」她低應,理智早已飛到九霄雲外,所有的意識皆被體內竄流的情慾所主宰。
  
  他在體內律動的舒暢快意,是以往不曾經歷過的,衝上高潮時的欲仙欲死,更是讓她渾
  
  然忘我,壓根兒不記得這個人與她的敵對,她的清白葬送在他的手上。
  
  「希不希望我再快點?」
  
  好……「紅唇吐出歎息般的吐息。」
  
  她這副嬌嬌弱弱,完全換了平常囂張強勢氣息的模樣,彷彿讓他又認識了另外一個她。
  
  他喜歡她不服輸與他對峙的時候,可現下完全順應他意,主動順應身子本能迎合他的柔
  
  順,他同樣喜愛。
  
  「可愛的荃兒啊……」他微笑低吟,含住嫩唇的同時,勁腰的擺動突地快速了起來。
  
  硬杵激烈的摩擦嬌嫩花壁,突如其來的強烈快意令她胸口一窒,細腰不由自主的彎弓起
  
  來。
  
  在喉口震盪的春吟碾碎在糾纏的舌尖上,小手貼住他冒著鬍渣的俊臉,似回應腿心處激
  
  狂的挺進般,熱烈的與他唇舌交纏。
  
  「荃兒……荃兒……我愛你……嫁給我,好不好?」纏綿的唇瓣間,迸出句句求愛的話
  
  語。
  
  「啊……」她在熱吻的空隙喘息激動。「好……」她在渾然忘我時輕率的允諾。
  
  「太好了!」符兆悅大喜,窄臀擺動得更為狂肆了。
  
  快感在他的擺動之中累積,白玉般的腳趾頭因受不住強烈的歡愉而彎曲,大腿兒緊崩,
  
  直到絢爛的煙火在嬌軀內炸開的剎那,她嘶喊了聲,緊緊攀住他壯碩的身軀。
  
  「荃兒,好荃兒,我們一起去……」
  
  高潮震盪的幽境內,充實填滿的巨物發狂般的進擊,直到慾望的種子奔射溫暖的花壺,
  
  緩緩的停止顫動為止……
  
  *     *     *
  
  微涼的浴水溫柔的包裹一具纖細的嬌軀,在她的身後,一具壯碩的身體讓她可全然的仰
  
  靠。
  
  雍荃因歡愛的疲累而昏睡了去,符兆悅輕輕的抱起她,一起坐入浴桶內浸浴。
  
  拉下一旁巾架上的巾子,揉浸浴水,輕柔的替她梳洗身子,漂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
  
  當符兆悅正安然享受這寧靜的時刻時,外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豎起了耳,聽出是未
  
  纏過小腳的丫環聲響。
  
  「小姐。」門外的蘭兒輕敲著房門,「您沐浴好了嗎?是否該讓奴婢來服侍您了?」
  
  雍荃沐浴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曉得她性子的丫環不敢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入內。
  
  昏睡中的雍荃因蘭兒的詢問而被吵醒,睜開眼來的她發現自己仍在浴桶內,下意識的回
  
  應,「還沒,再等等……啊!」
  
  她雪白的腿兒旁,怎麼還有另外一雙粗長的黝黑長腿?
  
  「小姐?怎麼了?小姐?」聽到雍荃尖叫,蘭兒慌得拍門,「我進去了,小姐……」
  
  「等等,別進來!」雍荃忙出聲阻止,同時瞠大的雙眸瞪著坐在她身後的符兆悅。
  
  她竟然跟一個男人沐浴,這事傳出去,她還能做人嗎?
  
  一看到他手上握著的浴巾,雍荃立刻搶過攤開,遮掩在胸前。
  
  「別遮了。」符光悅壓低的嗓音帶著戲謔。「我都看光了。」
  
  「你……」雍荃的腦子瞬間空白。
  
  「小姐,您沒事嗎?」
  
  「沒事……」雍荃幾乎是咬著牙回答的。「你晚一點再過來。」
  
  「是,小姐。」蘭兒有些不安的望了緊閉的格子門一眼,方轉身離去。
  
  未等蘭兒的腳步聲遠去,雍荃怒極的低喊,「快滾開。」
  
  「怎麼?將我吃干抹淨之後,就要叫我滾?」真是沒良心啊!
  
  「什麼吃干抹淨?你擅闖閨女的閨房,你……」
  
  「你難道忘了剛才的一切了嗎?」方唇吐舌輕舔小巧的耳垂。
  
  一股酥軟攫住了感官,雍荃竟然有些恍神。
  
  「剛才……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們剛剛才燕好過的啊!」
  
  「什……」她驚愕轉頭,這一動,方才感覺到大腿處酸軟,小腹深處隱隱有些不適,
  
  「那……那不是夢?」
  
  「原來你常作與我燕好的春夢啊?」
  
  「才沒有!」她紅著臉否認。
  
  她的確作過一次,但那次因為她對男女之間的陌生而沒了下文,可這次作完了全套,沒
  
  想到竟不是夢,而是現實。
  
  現實……
  
  她的貞潔被他所奪了?
  
  雍荃愕然瞠目。
  
  「你奪了我的貞操?」
  
  天,她還有顏面活下去嗎?
  
  「我會娶你的。」
  
  「我不要嫁給你!」死也不要!
  
  「你剛才已經答應我了。」真是一清醒就不可愛了。
  
  「我沒有印象!」
  
  「你都已是我的人了,除了我還能嫁誰?」
  
  雍荃咬著牙,一陣心酸上湧,淚珠兒湧出了眼眶,推擠著紛然滾落雙頰,溶入了浴水中。
  
  「怎麼哭了?」沒見過她示弱,反而讓他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他有些笨手笨腳的欲抬手揩掉熱淚,被她不領情的打掉了。
  
  「我不要嫁給你,我不要……」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她的計劃全然被打亂了!
  
  她的貞節竟然毀在雁娘外甥的手上,她除了嫁給他以外,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只因為我是你二娘的外甥?」
  
  「對!」
  
  「若我不是呢?你是否還會再拒絕我?」
  
  若他不是呢?這問題讓雍荃愣了下。
  
  她對他的仇視,對他示好的百般抗拒全是因為他是雁娘的外甥,若剔除了這項關係,她
  
  對他真正的感覺到底為何?
  
  雍荃想起那日在比舞擂台時,她莫名的為他所吸引。
  
  明明他不過是名觀戰者,也不過人長得比常人高大罷了,她卻可以感受到自他身上散發
  
  而出的危險氣息,與他四目相對時,胸口莫名的震盪。
  
  他天生就有股霸氣,讓人難以忽略他的存在,他也是第一個無須任何言語,只要一個眼
  
  神交會,就讓她在意的男子。
  
  她清楚的在他的瞳眸中讀到了強烈的訊息--他要她。
  
  只有兩個人明白的宣示太過激烈,讓她害怕。
  
  她有預見,她會折服在這男人的手上。
  
  「荃兒,」鐵臂箍緊了嬌小的身子,「我是你二娘的外甥並不代表我會介入你們之間的戰
  
  爭,若要我分邊站,我會是你的戰友。」
  
  嫩唇抿得死緊。
  
  他知道她跟大娘,二娘之間的事,是誰告訴他的?二娘嗎?
  
  二娘積極的希望她嫁給他,今日他前來奪走她的清白,讓她不得不嫁,莫非也是二娘的
  
  授意?
  
  誰都知道,只要她們四個女兒嫁人了,織廠就會落入大娘與二娘手中,現在能守住織廠
  
  的只剩下她,也就是說,只要她成了親,她們的眼中釘就全都拔除了。
  
  「荃兒?」
  
  「我不會嫁給你!」雍荃紅著眼,斬釘截鐵道:「我寧願一輩子不嫁,也不會嫁給你!」
  
  *     *     *
  
  談判破裂!
  
  原來女人在床上允諾的事是不能當真的!
  
  符兆悅斜倚在大樹下乘涼,遙望著正坐在湖心涼亭,繡著手絹的雍荃。
  
  聽說這手絹是要送給秋天成親的丫環當嫁妝,她趁著公主嫁衣繡完的空檔,連忙趕工著。
  
  一旁,獲得賞賜的丫環欣兒正開心的替主子輕搖蒲扇,趕走暑意。
  
  連對丫環都這麼好,卻對他不屑一顧!
  
  符兆悅老大不爽的撇了下唇。
  
  這個時候,雁娘在兩名丫環的簇擁下,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
  
  見外甥瞧著雍荃瞧得那麼專注,她忍不住掩唇噗哧笑了聲。
  
  「我說兆兒啊,姨娘瞧你是很喜歡雍荃丫頭。」
  
  符兆悅轉過頭來,對於長輩,拉開親切的笑臉,「是啊!」
  
  見符兆悅對雍荃有意,雁娘立刻趨近低聲道:「姨娘看你跟荃兒也般配,就只怕那丫頭
  
  在明日的擂台上出怪招,陷害你輸了比賽。」
  
  「這點外甥倒是不怕。」
  
  前日那一戰,他對黎恪非的底子已摸透七八成,兩人的實力因為過於相近,賽事必定拉
  
  長,但也因此讓擅長持久戰的他取得勝機。
  
  「別這麼自信。」雁娘殷殷告誡,「荃兒那丫頭古靈精怪,誰料得准她是否會使出奇招怪
  
  術陷害你?想那日,她不是還搬了長劍幫助二女婿嗎?」
  
  憶及那日情景,符兆悅不由得莞爾。
  
  這丫頭幫人不成,反險些害自己魂歸西天。
  
  她在跟他談要緊事,他在傻笑個啥勁?雁娘有些不悅。
  
  「不過你別擔心,姨娘一定會幫你的。」
  
  「姨娘打算怎麼幫我?」符兆悅好奇的問。
  
  「姨娘已經找了名武功高手,在明日賽事中一見苗頭不對,會出暗器突襲二女婿,到時
  
  你只要乘機攻打對方要害,必能出奇制勝。」
  
  「姨娘,兆兒明白您是為外甥好,不過此等偷襲的醜事,您可別做。」
  
  「什麼醜事?」一片好意竟然被當成驢肝肺,雁娘怒火上湧,「我可是為你好,怕你輸
  
  了這場賽事!」
  
  「外甥對自身武功有自信,就請姨娘別費心了。」
  
  「你……」雁娘怒極,「你真是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符兆悅摸著下頷,臉上頗有玩味之意。
  
  想當年他在官場上,不曉得被多少名高官如此指著鼻子責罵,想不到事隔多年,就連姨
  
  娘也這麼說他。
  
  他不是不懂來陰的,他只是不屑做,行事一向光明磊落的他因此在官場上受到重大挫折,
  
  可沒想到,他現在已成了使陰招的專家。
  
  就連對心愛的女人,也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使用了卑劣的方法。
  
  他也想在洞房花燭夜才與她歡喜行房,可無奈他能待在揚州的時間不多,這三天還是硬
  
  逼出來的,為了這三天的耽擱,他可能因此付出極大的代價。
  
  不管現下的他如何的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但與黎恪非一戰,是他多年來的夙願,他
  
  要光明正大的與他一戰,堂堂正正的取得勝利。
  
  「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場賽事姨娘一定會幫助你取得勝利。」
  
  好不容易有將雍荃死丫頭嫁出去的機會,焉能放棄?雁娘憤恨的想。
  
  這外甥還是跟當年一樣,性子高潔,完全不懂得轉彎,逢迎時事,無怪乎會被逐出官場,
  
  落得現在像個叫化子一般。
  
  明明長得一表人才,怎麼腦袋如此愚鈍,可見當年的榜眼是因為運氣好才考上的,要不
  
  就像雍荃死丫頭所說,他擅長背八股文,瞎貓碰上死耗子,好運的高中殿試。
  
  「如果姨娘堅持出手幫助,外甥不惜故意落敗。」明白雁娘心意堅決,怕賽事染上不正
  
  當色彩的符兆悅只好出口威脅。
  
  還有比他更不知好歹的人嗎?雁娘氣炸了。
  
  她好心幫助他,他竟威脅寧願故意落敗也不要接受幫助?
  
  「活該你現在變成叫花子!」雁娘氣得拂袖而去。
  
  叫花子?符兆悅訝然。
  
  原來這屋子裡的人都這麼看他的嗎?
  
  想想他當時出現的裝扮的確是滿象叫花子的!
  
  難不成那日表明了立場卻仍被拒絕,就是因為他是名「叫花子」?
  
  真是天大的誤會啊……
  
  *     *     *
  
  那人在跟二娘說啥?
  
  雍荃手上繡著手絹,心神卻被談話中的符兆悅與雁娘所吸引。
  
  兩人靠得極近,二娘還讓丫環站遠了些,一看便知在聊著秘密話。
  
  他們剛開始似乎相談甚歡,彼此對笑,可沒一會兒,雁娘就變臉了。
  
  難道他們正在說昨晚的事?
  
  雍荃胸口一震,停了做針線的手。
  
  他們笑著交談,莫非是在談他已奪取她的清白,雁娘才會笑得那麼開心?
  
  接著他們說明了她不肯嫁給他,計劃失敗的雁娘因此勃然大怒?
  
  瞧,雁娘正指著他的鼻子不知在怒罵啥,莫非是在指責他辦事不力?
  
  這兩個人果然狼狽為奸?
  
  雖然心中早明白他們姨甥是一掛的,可是想起昨晚他信誓旦旦的表明立場,原來不過是
  
  謊言一場,她心頭仍感到憤怒。
  
  這男人對她根本不是真心!
  
  他的花言巧語皆是為了完成雁娘的請托。
  
  雍荃氣怒得捏繡花針的小手在發著抖。
  
  「小姐,您不舒服嗎,怎麼臉色很難看?」欣兒擔心的問。
  
  盛怒中的雍荃未聽見欣兒的關心。
  
  不解的欣兒順著雍荃的視線望去,這才發現到正在樹下交談的符兆悅與雁娘兩人。
  
  「那位符公子不曉得在跟二夫人說啥呢!」
  
  她知道他們在說啥!說的正是她不堪的醜事!
  
  她好想忘了昨晚發生過的一切,可是今早晏起時,雙腿的發軟,腿心的輕疼皆殘忍的提
  
  醒了她。她的清白已被糟蹋,被有心人刻意的奪走了。
  
  這是雁娘與他的計謀,若她執意不嫁,說不準他們會將此事公開來,逼迫她嫁給他不可!
  
  她難道真的只能成為俎上魚肉,無計可施了嗎?
  
  她未來的命運完全操捏在他們手上,無力回天了嗎?
  
  「欣兒,你幫我將繡具收回房。」
  
  「好,那小姐您……」
  
  「我先在庭園散散心。」
  
  「那奴婢等會兒就過來服侍小姐。」
  
  「你先去忙其他的,忙完再來叫我無妨。」
  
  她不想他們之間的談話被其他人聽了去,畢竟那是十分不光彩的事。
  
  「是,小姐。」
  
  欣兒一走,雍荃即提起裙擺筆直朝符兆悅的方向行去。
  
  *     *     *
  
  目送雁娘離去,符兆悅才轉回身,就對上一雙怒氣沖沖的眸子。
  
  「荃兒,日安。」
  
  「不准叫我閨名。」雍荃怒目瞪視。
  
  幸虧他叫她閨名都是四下無人之時,要不,恐會被揣測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尋常。
  
  符兆悅聳聳肩,對她從不在他面前擺好臉色一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你剛跟雁娘說啥?」雍荃直接說明來意。
  
  原來她也一直在注意他的動靜啊!
  
  「沒說啥,聊家常而已。」
  
  總不能說雁娘已經派人準備在明天的比賽中暗算黎恪非吧,萬一因此又再延長賽事,他
  
  的夙願恐怕就難以找到達成的一天。
  
  「只是聊家常?」她才不信。
  
  「不然娘子以為我們在聊啥?」
  
  「絕對是聊些見不得人……」她一頓,「你剛叫我啥?」
  
  符兆悅痞痞一笑,「娘子。」
  
  「我沒說要嫁給你。」
  
  「你除了嫁給我,別無他法,逼急了,我只好將我們之間的事抖出來!」
  
  「你敢!」
  
  「我知道你不敢!」
  
  她就怕被人知道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所以昨晚即使有太多機會,她仍在安靜的情況
  
  下要求他離開。
  
  這女人就為了不嫁給他……不,應該是說為了不成親,就算被他暗暗揩了油也悶不吭聲。
  
  這織廠真的有那麼重要,甚至贏過一個姑娘家的清白貞操?
  
  「卑鄙的小人!」
  
  「只要能得到你,再卑鄙的事我也做得出來。」
  
  太惡劣,太過分!
  
  「我看不起你!」雍荃怒吼。
  
  雖然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她心中不值一文,可他還是感覺到胸口象被人刺了一劍般疼。
  
  先得了她的人,日後再得到她的心,是他的計劃,可有沒有可能,他過於高估自己,強
  
  求的結果是只得了具空殼?
  
  他為何會出現受傷的表情?
  
  卑鄙的小人也會有自尊嗎?
  
  「若你敢把我們之間的事說出去,我……」她咬了咬牙,「我會在你面前咬舌自盡!」
  
  死也不願意嫁給他嗎?
  
  「那我會阻止你的!」可惜他的心意同樣堅決。「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娶到手!」
  
  雍荃衝動的揚手甩了他一巴掌。
  
  他不閃不躲,概括承受。
  
  「還敢說你跟二娘不是一夥的!無所不用其極將我娶到手,不就是為了成全二娘奪織廠
  
  的計謀?」
  
  「我說過我站在你這邊的!」他已強調多次了,這小妮子就是不信他。
  
  「我才不信!要不,你說你們剛才在聊啥?」
  
  「剛已告訴你是聊家常!」
  
  「什麼樣的家常?」
  
  符兆悅的唇角緊抿。
  
  他不願告訴雍荃雁娘的計謀,就怕她到時會不自量力的做出傻事,反而害了自己。
  
  那日她拿長劍想幫黎恪非卻險些害死自己一事,天曉得他出手先捲走長劍時,心跳得有
  
  多激烈。
  
  「答不出來了?為啥答不出來,因為你說謊!」纖指直指鼻尖。
  
  「隨便你怎麼說。」
  
  再纏鬥下去沒完沒了,符兆悅選擇離開。
  
  「不准走!」素手抓住衣袖,「你非給我說清楚講明白不可!」
  
  符兆悅心念一動,猛然回身,俊唇不偏不倚的貼住嫩唇。
  
  「你由得我來去?」他微微一笑,「再待下去,我可忍不住想染指你的衝動。」
  
  「你……」雍荃雙手皆摀住了小嘴。
  
  為什麼第一個佔有她的會是這樣的男人?
  
  為什麼第一個讓她有了不同於其他男人的特殊感覺的,會是這樣的卑鄙小人?
  
  她的眼光是出了什麼錯?
  
  當他死不坦白他與雁娘之間的對話時,為何她除了憤怒竟還有心傷?
  
  「荃兒……」怎麼又掉淚了?
  
  「滾開!」雍荃打掉關心之手,「我討厭你!如果你能消失在這世上,不知有多好!」
  
  憤怒的吼完,她轉身快步離去。
  
  立於原處的符兆悅苦笑了下。
  
  疾走的小人兒身形突然一個顛簸,符兆悅連忙飛身過去穩穩扶住了她。
  
  「放開我!」他要糾纏她到何時?
  
  「不放!」烏眸炯炯直視著她,「不管你再討厭,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
  
  她只能是他的人,還有,她的心也只能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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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比武招親擂台賽再次熱熱鬧鬧的展開。
  
  由於上次符兆悅與黎恪非不分勝負的那場太過精彩,這次的比賽吸引了更多人來參觀,賽場沸沸揚揚,比廟會大事還要熱鬧。
  
  眾人引領盼望,當日陽逐漸爬到頭頂,代表比賽的巳時已到,響鑼敲下,裁判在眾人的歡呼鼓掌聲中走上擂台。
  
  「讓我們熱烈歡迎武狀元黎恪非黎公子上場!」
  
  裁判的右手往旁一指,一名輕盈的身影躍入場中。
  
  「黎公子!加油,打敗野人!」熱烈的鼓掌聲與觀眾鼓噪聲不絕於耳。
  
  野人?一旁準備上場的符兆悅嘴角隱隱抽搐。
  
  「接下來讓我們歡迎挑戰者,符兆悅符公子!」
  
  裁判一喊完,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子以與體型相悖的輕巧躍入場中。
  
  當觀眾看清楚他的面容時,不約而同一愕。
  
  過了好一會兒,台下開始議論紛紛。
  
  「上次來比賽的不是個野人嗎?」
  
  「這次不會是找打手來代打吧?」
  
  面對台下觀眾的疑問,裁判不慌不忙,拍胸脯保證道:「符公子只是把鬍鬚剃了,百分百保證是本人,絕對沒有代打的行為!」
  
  觀眾們這才恍然大悟的同時「喔」了聲。
  
  「沒想到符公子也長得一副好容貌。」正面的討論在台下觀眾間出現。
  
  「看起來與孟三小姐還挺配的。」
  
  「孟三小姐如此嬌小,配上高壯的符公子,頗有小鳥依人之感,不錯不錯。」
  
  哪裡不錯了?待在帳篷內,隱約聽得到場內觀眾討論的雍荃面色一黑。
  
  那沒天良,趁其不備奪走她清白的無賴男,她寧可一生不嫁,也絕不嫁給他!
  
  親娘生前托付的織廠絕對不會因姨甥的陰謀自她手中被奪走。
  
  「現在,比賽準備開始,請兩位參賽者就定位。」
  
  她尚未走近,符兆悅就瞧見那盛怒的小臉了。
  
  收回備戰姿態,他帶著閒涼的語氣問正朝擂台方向而來的雍荃,「三小姐,請問你這次又準備什麼武器給你二姐夫了?」
  
  雍荃瞪了他一眼,在隨行而來的欣兒扶持下,上了擂台。
  
  「我要宣佈一項新規則。」雍荃的聲音嬌細,只有前五排的觀眾聽得清楚。「之前的比賽是赤手空拳,這一次,比賽者可以使用擅長的武器!」
  
  雍荃新訂立的規則在觀眾們的口耳相傳下,逐漸傳到後方聽不到的人們耳中。
  
  「可以使用擅長的武器?」符兆悅一愕。
  
  「姐夫,」雍荃逕自往黎恪非行去,「你要使用哪些武器,我請保鏢們準備過來。」
  
  「荃兒。」黎恪非苦笑了下。「你這是怕姐夫打不贏?」
  
  赤手空拳的肉搏戰在短時間內兩人的確不相上下,可時間一久,黎恪非清楚他在先天的條件上就輸了符兆悅一成。
  
  今兒個自巳時開始比賽,約需要兩個時辰,就可出輸贏。
  
  「當然不是。」俏臉紅了下,「那位符公子同樣可選他擅長的武器,誰也不吃虧。」
  
  「使用武器就使用武器!」符兆悅往台下的保鏢一指,「那位小哥,把你腰間的大刀借我一下。」
  
  「看,他也有使用武器了。」雍荃甜笑道:「姐夫,你要哪種武器?」
  
  「夫君,接著!」一道銀光閃入黎恪非視線內,他眼明手快一接,接住一把長劍。
  
  「謝娘子。」黎恪非對丟武器上台的雍茗微微一笑。
  
  雍荃看了眼符兆悅手上的沉重大刀,再瞧黎恪非手上的輕巧長劍,面露擔憂。「姐夫,他那把大刀看起來如此沉重,這把長劍可贏得了?」
  
  「荃兒不用擔心,這把長劍是我平常慣使的武器之一,況且武器的使用不是越大真好,要不,我拿支大錘來豈不是攻無不克?」
  
  雍荃思忖了下,點頭,「姐夫說得是。」
  
  「你先下去吧,荃兒不想嫁給他,二姐夫自會幫你守著。」
  
  雍荃聞言大喜,「謝過二姐夫。」
  
  「這可由不得你來決定。」一旁,符兆悅驕傲的下巴微微的昂高,同樣充滿自信。
  
  「比過方知真章!」長劍在黎恪非手中一個翻轉,凌厲的劍氣令長劍在燦爛日陽底下閃爍耀眼銀光。
  
  「三小姐的人我要定了。」語罷,符兆悅突地衝了過來,一把將嬌小的雍荃擁入懷中。
  
  「等我的好消息。」
  
  突然見識到公然的調情,台下的觀眾皆愕然的張大嘴。
  
  「放開我!」雍荃生氣的小手狠狠甩了符兆悅一巴掌。
  
  「下面的丫頭,扶穩你家小姐!」符兆悅手一轉,嬌軀被丟了出去。
  
  「啊!」雍荃嚇得大叫。
  
  「小姐!」欣兒與蘭兒慌忙手一伸,雍荃的身子不偏不倚就落入兩人臂彎中。
  
  「接得好!」符兆悅朝兩名丫環豎起大拇指。
  
  驚魂未定,嚇白了小臉的雍荃一站穩,即生氣的朝台上怒吼,「你怎麼可以把我摔下來?」
  
  「是你叫我放開你的不是?」順她的意還被罵,真是太倒霉了。
  
  「以前我叫你放……」雍荃猛地住了口。
  
  差點就把這傢伙數度輕薄她的事給說出來了!
  
  「叫我放啥?」符兆悅手置於耳旁,舉止輕佻得讓雍荃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真是一對冤家!一旁完全被冷落的黎恪非哭笑不得。
  
  符兆悅將人摔出去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他的力道用得十分巧妙,角度取得剛剛好,可在丫環毫不費力的情況下輕鬆的將雍荃安穩接住,其內力運用之技巧,連他都深感佩服。
  
  「裁判!」雍荃轉而命令還在發愣的裁判,「宣佈比賽開始。」
  
  「喔……是!」裁判甩了下頭,這才自剛才公然調情的意外狀況中回神。
  
  一說完,怕刀劍不長眼的裁判迅速滾下擂台。
  
  一場精彩的比賽於焉展開。
  
  很快的,半個時辰過去了,台下觀戰的雍荃逐漸坐立難安。
  
  「二姐,」她偏頭詢問坐在身邊,微揚著嘴角恨不得也上去打一場的雍茗,「你看這態勢,誰會贏?」
  
  「目前還很難說。」纖指搔了下下頷,「妹妹這一新規則訂得巧,符公子使刀的技術比不上肉搏精彩。」
  
  「是嗎?」雍荃鬆了口氣。「這麼說來,姐夫贏面頗大?」
  
  「我現在還無法下定論。」
  
  連擅武的二姐都無法確定誰會贏,這讓武術白癡的雍荃更是忐忑不安了。
  
  一旁,雁娘與翠娘同樣在咬耳朵。
  
  「那死丫頭來這一招,我看你外甥就算要贏也難以輕鬆。」翠娘一臉嚴肅道。
  
  上回她們也清楚聽到雍茗評論兩人間的比賽因為時間的拉長,二女婿極有可能輸在符兆悅手上,可一旦有了武器,提升了二女婿的戰鬥力,勝敗落入誰手中可就難定論了。
  
  「是啊!我們還是照原定計劃進行吧!」翠娘美眸發出陰狠光芒。
  
  「嗯。」雁娘點點頭,「就這麼辦吧!」
  
  於是,翠娘假裝若無其事的將纖手摸往頭頂,拔下髮髻上的翠玉簪子,輕撫弄了兩下後,再插回去,已經派好埋伏在暗處,等候指令的殺手一看到約定好的暗號,立刻抬手彈出暗器。
  
  兩枚飛鏢對著黎恪非的背部而來,與黎恪非面對面纏打的符兆悅注意到兩枚暗器的出現時,要警告已來不及。
  
  他未經任何思考,松下手上大刀,抓住黎恪非的手臂,原地轉了半圈,那兩枚暗器硬生生嵌入他的手臂。
  
  他卸刀的動作太突然,黎恪非來不及收刀,長劍往他的腰腹間劃了下去,鮮血飛濺,染紅白衫,定了勝敗。
  
  「贏了?」台下的雍茗愕然瞪眼,「怎麼會……」
  
  剛剛勢均力敵的,怎麼符兆悅會突然將手上的大刀卸下,這太匪夷所思了。
  
  台下的觀眾有的鼓掌叫好,有的黯然歎息。
  
  一場精彩的比賽突然出現令眾人傻眼的轉折,看不過癮的觀眾不約而同發出惋惜聲。
  
  「怎麼會輸了?」雁娘驚愕得下巴快掉了。
  
  眼力拙的翠娘與雁娘並未注意到符兆悅為了保護黎恪非而挺身相救的那一幕,僅瞧見長劍砍向符兆悅的那瞬間。
  
  「大姐,你派的……」
  
  翠娘一瞪,雁娘連忙收口。
  
  翠娘以為她派的殺手還沒出手,符兆悅就輸掉比賽,故氣得咬牙切齒。
  
  「小姐,二姑爺贏了!」欣喜拍手的丫環們正要向雍荃恭喜,卻見雍荃撞開了椅子,朝擂台奔去。
  
  「符兄!」黎恪非扶住突然半跪在地上的符兆悅。「你怎麼會突然……」黎恪非雙眸大張,瞪著符兆悅手臂上的不明暗器。
  
  具有醫者身份的黎恪非立刻點住符兆悅身上的大穴止血,同時拔出一枚暗器嗅聞。
  
  「無毒。」黎恪非與符兆悅同時鬆了口氣。「不過可能塗抹了類似軟筋散的藥物。」黎恪非分析道:「用量不多,只會讓人手腳無力。」
  
  「我想也是。」這點小小的藥量,他只要調息半炷香的時間就可以全數驅盡。
  
  「有人故意丟暗器企圖讓你輸了這場比賽?」
  
  「不。」符兆悅凜容,「這暗器是對著你而來的。」
  
  沒想到姨娘仍是不顧他的警告,硬是派了殺手企圖幫他贏得這場比賽!
  
  這一家人為了一座織廠,不僅感情敗壞,更是無所不用其極想要陷害對方。想到他也因此身陷這場爭奪財產的漩渦,不由得苦笑。
  
  「我?」
  
  符兆悅點頭,「是為了讓你輸了這場比賽。」
  
  「如此說來,符兄知道是誰出的手?」黎恪非思考了下,瞬時明白是誰下的毒手。
  
  符兆悅緊抿唇角不語。
  
  「感謝符兄的挺身相救,恪非明白符兄的難處,不過這事我仍會查個水落石出。」
  
  「嗯。」
  
  他清楚黎恪非心中已有答案,再怎麼說,總是親家岳母,這暗器的出現只是為了讓黎恪非輸了這場比賽,相信他應該不至於對長上太過無禮。
  
  「符兆悅!」嬌小的身子急慌慌爬上擂台,「你的傷要不要……」一看到符兆悅腰腹間劃開的傷口,鮮紅的鮮血,雍荃的眼前立刻一片天旋地轉。
  
  「小心!」符兆悅推開黎恪非的扶持,用盡最後殘餘的力氣拉住險些暈厥的雍荃。「你急忙忙的過來關心我的傷勢,真令我開心。」
  
  「誰……」雍荃吞了口唾沫,方能好好開口,「誰關心你來著!」一把推開了他,「沒想到你竟然輸了!」
  
  這男人當初不是信誓旦旦絕對會贏得這場比賽,沒想到竟輸得這麼難看,還不到一個時辰,就險些喪命在黎恪非手上。
  
  「荃兒,他是……」黎恪非的手腕突然一緊。
  
  「我的確是輸了。」符兆悅聳了下肩。
  
  瞧他優哉游哉的無所謂模樣,他是真心想贏得比賽嗎?
  
  雍荃咬著下唇,無端的感覺到有股怒氣在胸口蒸騰。
  
  「你在氣啥?我輸了你該是最開心。」
  
  「我……」是啊,她氣啥,二姐夫贏了才真的是稱她的心如她的意啊,她該高興才對。
  
  「還是你心底其實希望我贏?」符兆悅自眼角斜睨微愣的雍荃一眼。
  
  「胡說八道,我當然希望你輸!」雍荃生氣的瞪他,「可惜剛才姐夫那劍沒砍死你,若你死了,我才更是開心。」
  
  「荃兒,你怎可說如此刻薄的話。」黎恪非責備的看了雍荃一眼。
  
  要不是為了救他,符兆悅不見得會輸這場比賽,可他不願他將實情說出,黎恪非只得照他的意思走。
  
  粉唇抿了抿,「有姐夫在,他不可能會有事的!」小嘴倔強道,絲毫不肯將心中真正的擔憂說出口。
  
  口是心非的丫頭,黎恪非莞爾。
  
  「先把符公子扶回宅邸診治吧!」黎恪非手指一彈,一旁的保鏢立刻圍攏過來。小心翼翼的將符兆悅放上擔架。
  
  *     *     *孟家客房內,已經包紮好傷口的符兆悅盤腿坐於床上調息驅散體內的軟筋散,收拾醫箱的黎恪非將暗器一起收了進去,好找出暗算他的殺手線索。
  
  「當時你為何不讓我說出實情?」黎恪非問。
  
  「你認為依荃兒的心眼,當她知道我是為了救你才受傷,她會怎麼想?」黎恪非方斂眉思索,符兆悅已說出答案。「她必會認為這是我使出的苦肉計,她不只不會領情,更會輕視我的卑鄙。」
  
  「聽來,你還挺瞭解荃兒。」黎恪非笑道。
  
  雍荃這丫頭心眼多,加上家中的妻妾惡鬥,讓她養成了多疑的個性。
  
  符兆悅是雁娘的外甥,對她們而言,同屬於敵方,會認為他這招是苦肉計,實有可能。
  
  「說出真相,不見得會得到她的認同,倒不如就輸個痛快。
  
  」這場比賽未有定見,咱們可擇日再比。
  
  「不。」符兆悅搖頭,「我不能再繼續耽擱,最晚明日我就得離開揚州。」深呼吸了口氣,體內軟筋散已去八成。
  
  「恪非一直有疑問想請問符兄。雖然初見你那日的形象落魄,但我明白你絕對不是像他們所說的路邊的乞丐或野人。不知符兄離開揚州欲前往何處去,又是為了何事而去?」
  
  「這……恐怕要請黎兄原諒我有難言之隱。」
  
  黎恪非沉吟了會兒,「我想再確定一事,符兄可是行正道之人?」
  
  「在某種意義上,是的。」
  
  「若是將荃兒交給你,你可有把握讓她過著安適的生活?」
  
  「有。」符兆悅斬釘截鐵道。
  
  黎恪非點頭,「我相信符兄是重信諾的人。」
  
  他也相信他是行正道之人,要不符兆悅對於取得勝利勢在必得,怎可能挺身相救。
  
  符兆悅苦笑了下,「只是我現在輸了這場比賽,恐怕難以如願。」
  
  雍荃那丫頭性子倔,得到她的人不代表她就願意嫁給他,唯有贏了比賽他才能逼迫她下嫁,一旦輸了,就表示他往後得費更大的心思來取得她的心。
  
  他不是沒把握,只是手上有公務在身,待他處理完再回揚州,就怕已人事全非。
  
  或許,他得使出更卑鄙的手段利用輿論的力量促成兩人的姻緣,可若這麼做,真能得到她的心甘情願?
  
  強扭的瓜不甜,他不是不明白這道理,他是太心急加上見著她裸裎嬌軀而理智斷線,才會不顧一切要了她的人,卻也因此明白這丫頭就算人是他的了,也不見得會成為他的妻子。
  
  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放下織廠,開開心心的與他成親?
  
  若能再多給他點時間,或許他能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他時間不多了,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盡量的鎖住她的人!
  
  她是名剛烈的姑娘,就算不嫁給他,但在身軀已是他的情況下,她必不會再委身第二人,至少這點是他唯一可以放心並確定的。
  
  「也許,接下來就得看兩人是否有緣了。」黎恪非也只能如此安慰。
  
  「或許吧!」
  
  交代了一旁丫環換傷藥等事項,黎恪非告辭離開。
  
  「符公子,奴婢先過去藥鋪為您抓藥去。」臨時被派過來照料符兆悅的丫環道。
  
  「麻煩你了。」
  
  丫環笑了笑,轉身離開客房。
  
  她人才跨出門檻,猛然被拉往了一旁。
  
  「三小姐?」
  
  「噓!」雍荃作勢要她輕聲。
  
  「什麼事,三小姐?」丫環壓低音量。
  
  「那個……」雍荃有些扭捏不安道:「符公子傷勢如何?」
  
  「二姑爺說無大礙。」丫環笑道:「三小姐要進去探望符公子嗎?」
  
  「我幹嘛進去看他!反正無大礙就好。」
  
  「三小姐似乎也挺關心符公子。」還親自過來問傷勢呢!
  
  適才兩位公子的對話,丫環多少聽入耳中,想符公子一片用心良苦,為救人而黯然吞敗,卻又無法理直氣壯公開,讓丫環不由得心生同情,也暗自佩服符兆悅的情操。
  
  若視若無睹就贏了比賽,贏得三小姐了,可他卻不屑勝之不武,讓她恨不得能夠找著機會幫他一把。
  
  「他……他是家裡的客人,受了傷,關心一下本是待客之道。」雍荃暗橫多嘴的丫環一眼。「你要去哪?」
  
  「我去藥鋪抓藥。」
  
  「那你快去。」雍荃鬆了捏著衣袖的小手。
  
  「是,小姐。」丫環才轉身,又回過頭來。「小姐,剛才二姑爺說符公子因為傷勢的關係,待會可能會覺得喉頭如火在燒,需要喝水,可是奴婢要去抓藥,無法服侍,可否請小姐幫忙遞水給符公子喝呢?」
  
  「這事我會交代其他丫環去做!」她可是堂堂孟家三小姐,哪有她服侍他的道理。
  
  丫環暗歎了口氣。
  
  看樣子這忙她是幫不上了。
  
  「你快去抓藥。」雍荃嫌丫環礙眼似的揮了下手。
  
  「奴婢這就去。」福了福身,丫環快步離開。
  
  待丫環走掉,雍荃掩不住滿心擔憂,站在門邊偷覷屋內的動靜。
  
  二姐夫說無礙就應該沒啥問題,可她不知怎地就是放不下心。
  
  若他真的無大礙,怎麼當時在擂台上,她不過以她無縛雞之力的手推了他一把,他人就坐在地上不起,且看起來十分虛弱?
  
  瞧著屋子內的他,平日總是活蹦亂跳的人突然變得安靜,低垂的頭似乎在煩憂著什麼,完全沒了昔日的意氣風發。
  
  「荃兒,是你嗎?」
  
  聽聞他突然開口,嚇了雍荃一跳。
  
  「我早發現你來了,過來,」身上軟筋散藥效已全數散去的符兆悅輕快的朝她方向招手。
  
  轉頭面向門外的他看起來神情清朗,一點都不像重傷之人。
  
  看樣子,是她太過於擔憂了,這人的傷就像二姐夫說的無大礙,那她根本就不用在此多管閒事嘛!
  
  「我只是經過而已。」雍荃撇嘴道。
  
  「真的嗎?」她與丫環的對話字字句句落入他耳中,明明是為了探望他而來,卻仍嘴硬。
  
  可她關心他的心意讓他胸口流竄一陣溫暖,原來擔憂她與他的緣分因輸了比賽而化為烏有的他,這分關心,無疑是讓他重拾信心,也明白這姑娘並非當真對他無意。
  
  這下他可以放心去完成他的任務,而不用擔心等他回揚州時,人事全非,心上人成了他人的妻。
  
  「當然是真的,我有事要忙,要走了。」
  
  「好吧,那……咳咳咳……」床上的符兆悅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怎麼了?雍荃擔憂的腿兒直直朝房中行去。
  
  「你是不是想喝水?」雍荃想起丫環的交代。
  
  符兆悅裝模作樣的點點頭。
  
  雍荃連忙倒了杯水湊到乾澀的唇前。
  
  「快喝。」
  
  握著水杯的小手突然被抓住了。
  
  「喂……你……你不喝水抓我的手幹嘛?」俏臉生暈。
  
  「我不用喝水。」他微笑,黑眸直勾勾望進慌亂的水眸,像是望進她的心魂深處,勾住了她的靈魂。「只要你在,我啥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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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放開我!」雍荃掙扎。
  
  「不放!」他佈置不放,還將她拉進懷裡。「生生世世都不放!」
  
  他的生生世世,他的專斷,自他厚實的胸膛傳入耳中,一字一句如朝街的大鼓般撞進了她的耳膜,撞進了她的心口,害得她的心跳竟也失了序。
  
  「誰……誰要跟你生生世世!」她紅著臉低嚷,粉軀掙扎,「你是敵人,是二娘——」
  
  「我不是!」他將她摟得更緊,小兔般弱小的掙扎力道在他的禁錮中,完全失去了作用。「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只是一個愛你的男人!」
  
  愛……
  
  雍荃怔然了。
  
  懷中的嬌人兒不再亂動,符兆悅這才將她鬆開,粗指抬起娟細下頷,端擰秋水瞳眸。
  
  「不管我做了啥,出發點都是因為愛你。」
  
  「我……我不信!若真是如此,為何你會輸了比賽?你先前的信誓旦旦皆是空口白話,你甚至對打的時間比三日前還短,分明……分明……」
  
  急嚷的小嘴突然被堵。
  
  略微冰涼的薄唇貼著她的粉嫩紅唇,輾轉碾壓,吸含她的嬌柔,品嚐雙唇之間的柔軟。
  
  「我很開心,原來你這麼希望我贏!」符兆悅的嘴咧得大大的,燦爛的笑容比中午的日頭還耀眼。
  
  雍荃瞇了瞇眼,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心頭處突然傳出的砰然。
  
  「少往自個人臉上貼金,誰想要你贏來著!要你贏,我就不會臨時更改規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你輸!」小手用力擦拭殘留在唇上,屬於他的觸感。
  
  討厭的臭男人,竟然又偷親她的嘴!
  
  「你的心當真如是想?」符兆悅的大手直接蓋在她的左胸上。
  
  「啊!」雍荃驚慌的尖叫了聲,「不要碰我!」
  
  「你嘴巴雖然這麼說,但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大手鉗制著她的後背,讓她退無可退。
  
  「我當然是……」她用力拉下按在左胸上的手。「這麼想的!」
  
  「這樣的話,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你對還是我對!」
  
  說著,符兆悅突地抱著她翻身,將嬌小的身軀壓制在身下。
  
  雍荃一愣,「你要幹啥?」
  
  這曖昧的姿態……
  
  「當然是……」他俯身在她耳邊低喃令人害臊的話語,「擁抱你。」
  
  「你瘋了!你不是還受著傷?」
  
  符兆悅單眉菀爾微挑,「在這個時候,你擔心的是我的傷口?」
  
  雍荃聞言呆了呆,俏臉爆紅,「當……當然不是……誰擔心你的傷口……」不知所措的她語無倫次起來。「你會怎樣不關我的事,我……那個我……你在幹啥?放手!」
  
  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他竟然在扯她腰間的束帶。
  
  「你盡量發表你的違心之論,而我,一向勇敢面對我內心真正的渴求。」
  
  「什麼違心之論?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
  
  臭男人,受了傷還不安分,竟然……竟然想跟她……
  
  「你也只會在嘴上嚷嚷而已。」大手用力一拉,雍荃腰間束帶落地,綁縛完整的衣領鬆了開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一次雍荃的俏臉通紅可不是因為害臊難為情,而是氣炸了。
  
  「叫你……放開我!」
  
  雍荃用力抓住他的粗臂想推開他,不料正好對傷口抓個正著,那點痛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他卻故意擰眉哀叫起來。
  
  「好痛!」
  
  「會痛?」雍荃連忙鬆手。
  
  「我的手也受了傷。」
  
  「二姐夫不只傷了你的肚皮,還傷了手臂?」
  
  「是啊!」符兆悅拉起袖子,粗壯的上臂上果然纏繞著繃帶,隱約可見血絲透出。
  
  「抱歉……」她不知道他手臂也受傷了。「要不要緊?」
  
  溢於言表的關心,讓符兆悅笑彎了嘴角。
  
  「無大礙。」他笑道:「其實一點也不痛,我只想知道你有『多』關心我而已。」
  
  他特別將「多」字說得重,拉得長,挑釁的神情讓雍荃又是氣得牙癢癢。
  
  「太過分了,你這是利用我的同情心,滾開!」當初二姐夫應該一劍殺了他才對!
  
  「我說笑的!」
  
  「滾開!」臭男人是有千斤重嗎?否則怎麼推不開?
  
  「荃兒……」
  
  「不准叫我的閨名!」
  
  「沒有比你的關心更讓我開心的了!」
  
  「口蜜腹劍!我才不信這套!」
  
  她在他身下不斷的掙扎蹭動,柔軟的嬌軀摩著剛硬的健軀,柔軟的大腿就抵著他胯間的敏感,被激起的慾望逐漸聚攏。
  
  「荃兒,你別再動了!」
  
  再動他就不顧此刻光天化日,不顧身上的傷處,直接要了她。
  
  「滾開!」她將他的警告置若罔聞,粉軀扭啊扭,小手將他的身子不住的往下推。
  
  「不行了!」符兆悅頭一低,正巧埋入柔軟的胸口。
  
  那兒的衣領散開,椒紅色抹胸大敞,掩不住的豐滿胸乳,在抹胸上方起伏著。
  
  他的臉竟然就抵著她的胸?雍荃大驚失色!
  
  他的呼吸直接透過絲薄的不料,吐在她最敏感的嫩蕊上,奇異的感覺令雍荃胸口一窒,體內起了異樣的變化。
  
  她因此更為焦慌,反抗得更為厲害。
  
  隱約間,大腿似乎被什麼硬實的東西給抵著,讓她更為難受,下意識以腿去掃那怪東西,企圖將其推開。
  
  該死的,她竟然如此撩撥他!
  
  理智瞬間斷線。
  
  「我受不住了!」
  
  抬首,黑眸閃著晶亮的神采,然而在黑瞳深處,濃濁的慾望翻滾,瞧得雍荃心頭一驚。
  
  「什麼受不住……啊?」
  
  隔著抹胸,方唇含住嫩蕊,咂舔著那抹柔軟,彈動的舌頭很快的暈濕微微的突起,暈染一片艷紅的色澤。
  
  另一邊的抹胸被推落,雪肌細膩的玉乳較嫩嫩的伏在右胸口,放肆的巨掌整團捏起,嬌蕊鉗制在食指與中指底處,隨著他的恣意揉捏而悄悄挺立。
  
  他竟然又……又大膽的侵犯她?
  
  「唔……」張嘴想叫他住手,誰知溢出唇瓣竟是令人害羞的呻吟。
  
  符兆悅揚手,收攏於床架兩側的床帳立刻散落下來,將兩人纏綿的身影完全遮掩。
  
  「荃兒,是你先挑逗我的。」
  
  什麼?他這是將責任推到她身上?
  
  「我……我才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全身發熱無力,無法像適才一般用力的推拒他?
  
  難不成她真的如他所說,嘴上的抗拒都是違心之論?
  
  她……她其實是想接受他的?
  
  不!不可能!
  
  她才不想跟敵人之甥在一起!
  
  這一切都是二娘的陰謀,她不會中計的!
  
  「你不斷用你的腿兒來撩撥我。」
  
  「胡說……」天啊!給她一點力氣來推開他吧!
  
  「不信你用你的手來摸摸,你剛不停的用腿兒頂的是啥?」
  
  符兆悅拉著她的小手往下,帶領著她直接探入長褲內,碰觸發紅腫脹的長物。
  
  她驚愕的瞪大眼,「那是啥?」
  
  為了再確定,小手握著長長粗粗的赤鐵來回撫摸。
  
  「喔……」符兆悅因快意而歎息,「是你摸了,我會感到舒服的東西。」
  
  「什麼?」她不懂,「解釋得更清楚些!」
  
  「你再多摸幾下,就會知道那是啥了。」他低笑著誘騙她。
  
  他的笑容有鬼!
  
  「我不要!」雍荃連忙鬆手,「快告訴我那是啥?」
  
  真是機靈的丫頭,不太好騙呢!
  
  「等等你就會知道了!」黑眸透著曖昧,「會讓你舒服得像上天堂的物事。」
  
  他的笑容太危險,絕對不會是好事,就像他此刻對她做的愛撫,八成又會是毀了姑娘家清白的東西。
  
  她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該再錯第二次。
  
  然而,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脫離他的箝制!
  
  她無法尋求外援,他們此刻的衣不蔽體,等於是白白送給大娘與二娘理所當然將她嫁給符兆悅的大好機會!
  
  就算她大叫著是他清白她,她們也會以姑娘家的貞潔為重為由,硬逼她下嫁!
  
  絕對不能讓她們稱心如意!
  
  他的身軀太龐大,力氣太強大,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既然比力氣她不行,那就比腦袋,不信擺不平這粗大個!
  
  「是嗎?我倒想知道它有啥能耐可以讓我舒服得像上天堂!」
  
  雖已有過一次敦倫,但對男女情事仍陌生的她,渾然不覺剛才下的是多大膽的挑戰書。
  
  「荃兒想試試?」
  
  「對!」
  
  「你這樣直接的挑釁會讓我想直接硬來,不過我人雖粗獷,不代表不溫柔,先讓我探探你是否可以承受再說。」
  
  「探什麼?」
  
  雍荃還不明白他的意圖,大手已撩開她的裙擺,褪下褻褲,粗指尖端刺入棉柔的花穴。
  
  「你在做啥?」又急又氣的小手緊抓住他的手腕,「住手!」
  
  小雞般的力道無法撼動他分毫,他自在的將長指往甬道盡頭滑去,指腹摩揉花襞,衡量它濕濡程度。
  
  「原來荃兒早就暗暗動情啦!」他剛才不過親吻她的胸乳,小穴溢漫出的濕液卻是比他想像的還要多。
  
  像是心底的秘密被一語道破般,小臉兒緋紅。
  
  「胡說,你別亂來……唔啊……」
  
  在幽徑深處來回捻揉的長指,以同樣的頻率震動上方花核的拇指,以及埋在她胸前,放肆的拉下抹胸,恣意吸吮硬挺嬌蕊的火舌,在在讓她難以自持,嬌唇不由自主的吐出細細的嚶嚀聲。
  
  聲聲的喘息讓符兆悅埋於花徑間的長指勾動得更為迅速,在她大腿上的硬物感也越來越實在了。
  
  情慾高漲的符兆悅左右來回擺動窄臀,在她棉如春雪般的大腿上磨蹭,享受那份細緻所帶來的快意。
  
  快感在纖細的嬌軀內累積,雪白的肌膚逐漸染上一層嬌美的粉色。
  
  她不懂,為何她會無力抵抗……
  
  他是那麼的可惡,直接輕薄了姑娘家最珍貴的秘密禁地,可不自覺隨著手指律動頻率而輕擺纖腰的她怎麼都不像是在掙扎,反而像是在索求更多的侵略,更多的撫觸……
  
  「荃兒,你的花兒越來越濕了……」
  
  不用他說,她也可以感受到腿間的濕濡。
  
  雖然不是很明白那是啥,可聽他這樣一說,猜測那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股濃濃的羞恥在心頭盤踞。
  
  「放開我……」粉唇吐出嬌弱無力的反抗。
  
  「你很喜歡的,荃兒。」熱切的唇自雪乳頂端上移,吻過細緻的頸項,來到嬌吟連連的唇角。「你很喜歡我這樣對你,我說得對不對?」
  
  「不……不對……」細腰朝他弓起,意識逐漸迷亂。
  
  「我感覺到了,你的小穴兒在顫動,你喜歡得快高潮了。」
  
  他再加入一指刺入微微抽搐的嫩穴,倔強的美人兒嚶嚀了聲,粉軀主動的迎向他邪佞的長指,配合著他的速度扭擺,企圖迫出更為強烈的快意。
  
  「你瞧瞧你都這麼主動了,我真喜歡你這副浪蕩的模樣……」
  
  說著,符兆悅吻上了紅唇。
  
  在四唇相貼之際,戰慄般的快感如電擊般流竄全身。
  
  「啊呀……」所有的嬌喊皆被封入熱吻他的喉中,化成了歎息溢出。
  
  佈滿薄汗的嬌軀發燙,因高潮而失神的她雙眼迷濛的盯著他的俊臉,總是與 大眼瞪小眼的小美人此刻露出的癡憨模樣嬌美極了,令他恨不得將她狠狠揉入懷中,佔有她此刻的嬌憨一輩子。
  
  豐沛的春水被顫抖的水穴擠出穴口,不只濕透了腿心,連他的手掌也是一片泥濘。
  
  「荃兒,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
  
  符兆悅解下長褲,釋放腫脹得青筋畢露的男性,將她的花蜜抹上男根,水光淋漓的抵上嬌艷的紅花間。
  
  「荃兒,我要帶你上天堂了!」
  
  健腰猛地用力往前一挺,粗碩的男性盡沒入她的幽徑,尚在高潮餘韻中震動的水穴登時用力扭緊了他,舒服得令他不由自主地跟著呻吟了。
  
  「我看,是荃兒會讓我上天堂……」這水穴真是又緊又柔,教人流連忘返啊……
  
  花穴突然被整個充實填滿,快感更勝手指的探入,意識仍混沌的雍荃本能的扭起雪臀,試圖尋找快感的來源。
  
  「啊……我要……」紅唇輕咬著纖指,哀哀吐著身子的強烈渴求。
  
  瞧她媚眼迷濛,就知她還沉浸在高潮的歡愉之中,全依著本能在向他要求。即使知道她清醒時將會以什麼樣的怒容面對著他,但她的身體在此時此刻卻是朝他卸甲投降,誠實的殷冀著渴望,哀求著他的滿足。
  
  「乖,會給你的,荃兒……」
  
  就算她不要求,他也難以漠視自身的強烈渴望啊,只是親耳聽到她開口,更讓他興奮莫名,埋於花穴內的赤鐵因此更為脹大。
  
  大掌扣住雪臀,將她往他的方向拉,加深了兩人之間的緊密,同時,滾燙的粗碩在緊窒的甬道內來回進出,掏弄出更多的蜜液,濃濃的春水在交合處發出了羞人的聲響。
  
  「舒服嗎?」
  
  「舒服……嗯……」
  
  頭上綰髮的簪子早已鬆脫,瀑布般的長髮披瀉在枕上,襯托如花容顏更為清麗。
  
  他著迷的端凝著麗顏,情不自禁俯身抽走紅唇內的纖指,以他火燙的唇舌取而代之,糾纏丁香小舌,吸吮香馥津液,奪取她的呼吸。
  
  她逐漸感覺到吸取不到空氣的窒息,可身下的律動卻是越來越快速,激擦水嫩小穴,摩腫嬌柔的花壁。
  
  她掙扎得越是厲害,快感越是強烈,在空氣完全斷絕的剎那,激流般的強烈快意猛地在她體內爆開。
  
  當她衝上高潮的瞬間,符兆悅加快了挺進的速度,在一次強而有力的挺進後,他昂著頭,發出了如野獸般的嘶吼聲,將滾燙的熱液灑入她同樣火熱的花壺深處……
  
  窩在他懷中的雍荃因過度激情而短暫暈厥,那毫無反抗的柔弱模樣實在惹人憐惜。
  
  符兆悅隱忍著傷口的不適,和高潮之後纏身的倦意,細細端凝懷中的嬌小美人兒。
  
  在他的腦中開始描畫著未來的美好遠景——他那棟少了女主人,無暇也無勁去裝潢的宅邸,他願意完全放手讓她去裝飾佈置;他們將會生下白白胖胖的可愛子女,女兒就像她一樣美麗,男孩就像他一樣粗獷高大,他們可能因為太過聰明而愛調皮搗蛋,而他會在適時端出嚴父的姿態,平時則是孩子們的大玩偶,她則是慈母,笑著坐在一旁刺繡他與娃兒的衣裳……
  
  真是一副美麗的構圖啊……
  
  懷中的女孩動了動,符兆悅立刻停止腦中的妄想,低頭以最寵溺的微笑迎接她醒來。
  
  長睫輕顫,迷迷糊糊的張開……
  
  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喁喁低語,迎接他佈滿愛意眼神的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憤恨。
  
  「你……你……」雍荃氣得淚水在某種翻滾,已經不知該說啥好了。
  
  她的清白……她的清白竟然又再次被侮辱了!
  
  「我怎樣?」符兆悅吊兒郎當回應。
  
  「我不會嫁給你的!」雍荃咬牙恨道。
  
  「這恐怕由不得你。」粗指輕彈裸露在空氣中的峰頂花蕊。
  
  奇異的快感輻射而出,雍荃連忙以雙手掩住雪胸,翻身試圖坐起。
  
  「回來!我還沒抱夠!」休想撇下他。
  
  「不管你使出再卑鄙的手段,我都不會嫁。」
  
  「我說過這由不得你。」他輕哼了兩聲,「只要我公告周知咱們已有夫妻之實,你不想嫁也不行……」
  
  「不准說!」小手急慌慌掩住他的唇,「如果你敢說,我就死給你看!」
  
  「死了織廠就是屬於姨娘她們的囉!」他壞心眼的提醒。
  
  可惡!她的把柄、她的弱點完全落在他手上,她彷彿深陷蛛網的蝴蝶,動彈不得!
  
  雍荃用力咬了咬牙,其勁道幾乎將雪白貝齒咬碎。
  
  「你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高興?」她不忘再加了句,「除了嫁給你之外!」
  
  他要的也只有她嫁給他啊!
  
  「嫁給我有這麼為難嗎?」他直身坐起。
  
  絲被因他起身的動作而往下溜,大片寬闊的胸膛與結實的腹肌就這樣袒露在雍荃眼下。
  
  她一呆,瞠目結舌。
  
  好結實的身軀,好強健的體魄,好……好個傷痕纍纍的身體。
  
  他的身上除了包紮的繃帶外,還有其他的舊傷痕,若不是曉得他武藝超群,她會以為他曾經飽受虐待。
  
  他發生過啥事?
  
  那晚在竹林裡雖然同樣看到哦啊了他的裸胸,可因為夜色昏暗,未瞧見那幾乎與皮膚同色的疤痕,今日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她只感到驚心動魄。
  
  才剛要開口,符兆悅早了她一步。
  
  「還想不想看更多?」注意到她不由自主的凝睞,符兆悅十分願意讓她看到他的所有。
  
  「不用!」雍荃迅速別過眼,「快開你的條件,怎麼……怎麼樣你才會守口如瓶?」
  
  為啥最後變成她被威脅?嘔!嘔死人了!
  
  「這個嘛……」符兆悅低首,薄唇貼在她的耳,先吐了口熱氣,引發她一陣麻癢的瑟縮後,方低聲訴了句他的要求。
  
  「啥?」雍荃瞪大眼。
  
  「逾時不候!」他的笑,再惡劣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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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子時。
  
  時值深夜,孟家宅邸的人們均已沉睡夢中,僅有溪流湖畔的青蛙嘓嘓嘓叫個不停,吵惹了寂靜。
  
  香草居的大門悄悄的被推開,一名纖細的嬌人兒左顧右盼數次,確定四周無人,這才拉起裙擺,躡手躡腳跨出門檻。
  
  想到符兆悅早先的「威脅」,雍荃心頭就有氣。
  
  她是著了什麼道,才會被他吃干抹淨之後,還要乖乖的聽他的話?
  
  那惡人實在過分,看穿她不敢將兩人之間的實情公諸於世,就怕被逼迫婚嫁,竟借此威脅她今晚子時須前往他所居住的客房,否則他將告知雁娘兩人已有夫妻之實一事,到時她就連拒婚的權利都沒有。
  
  他要她在這三更半夜前往他的房間,是想做啥?
  
  難不成……
  
  思及下午所發生的一切,莫名的,一股酥軟自雍荃腳底竄起,在她的腿心炸開陣陣花火,一時之間,她竟有些站不住,慌忙扶住了門框。
  
  她是怎麼了?
  
  這麼羞恥的事情,她竟然會……竟然會有著些許的期待?
  
  發現自己竟然這麼不知羞恥,她羞憤的咬住下唇,決定不理會符兆悅的威脅,轉身欲進屋。
  
  「去哪?」
  
  低柔的問句在她耳畔響起,她心一凜,速速回頭,符兆悅那張俊臉佔滿了她的眼瞳。
  
  驚嚇過度的她正要張嘴尖叫,符兆悅眼明手快的大掌摀住了小嘴。
  
  「是我,看清楚點。」
  
  明眸眨了眨,確定是熟人,這才驚魂未定的喘了口氣。
  
  「你來幹嘛?」不是說好在他房裡相會?
  
  「我是來預防你失約。」那雙洞燭先機的黑眸譏誚的看著她尚在門內的左腳。
  
  被看穿的雍荃連忙縮回腳來。
  
  定了定心神,想到適才的決定,她連忙揚高小臉,以不容侵犯的嚴峻瞪視著他。
  
  「我可沒答應赴約。」
  
  「我就知道你要來這招。」薄唇微抽了下,「所以我親自來帶人。」
  
  「我說不去就是不去!」她哼了聲,轉身推門。
  
  「你不怕我將咱倆的事說出去?」
  
  推門的小手一頓。
  
  「我可是會告知我姨娘,咱們已敦倫過無數次……」
  
  「才兩次!」少誇大不實!
  
  「不管一次兩次還是無數次,你已經是我的人這項事實都無法磨滅,這事一傳出去,你非嫁不可。」
  
  可惡!她真的沒有反擊的餘地嗎?
  
  「我看你還是放棄掙扎吧!」符兆悅趨近,在她的耳畔吹了口熱氣,「好為你自己爭取點時間。」
  
  「什麼……什麼時間?」不過是在她耳畔呼吸,為啥她的全身就起了異樣的感覺?
  
  「你哥哥繼承家業的時間。」
  
  雍荃一呆,「你知道?」
  
  「我在這待了三天了,有啥事不知道!」他最擅長的就是查訪,啥八卦小道消息都逃不過他的法耳,「只要你乖乖的照我的話做,我就可以多給你點時間,直到你哥哥繼承家業為止。」
  
  「然後?」
  
  還需要問然後嗎?
  
  「再嫁給我!」
  
  他已經夠寬容了喔,可沒有其他男人願意這樣等一個女人的!
  
  他深切的明白他放不下家中的產業就這樣落入大房,二房的手中,且依大房的心機深沉,她有可能將家業吞食得讓孟家唯一的子嗣孟雍軾一無所有,故最後的守護者,孟家最後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僅能靠著母親遺言的庇護,誓死守護織廠。
  
  小手緊緊抓住門上的透空格子。
  
  他竟然明白她的想法與憂慮?
  
  她自始至終認為他是二娘那邊的人,接近她居心不良,就算她其實早就受到吸引,仍將真正的心意狠狠的壓下,可聽他這番說詞,卻像是真心真意……
  
  「你不是為了你姨娘而接近我的嗎?」
  
  「我與姨娘平常素無往來,為何要為她接近你?」大手悄悄的自身後擁住她,「這樣做對我有啥好處?」
  
  柔軟的嬌軀初初僵了下,並未推拒。
  
  「說不定她會分家產給你……」
  
  她已經接受他了,只是他知道她仍無法全然放心。
  
  「那日在擂台賽,姨娘曾說我十六歲中榜眼,故有資格參加比武招親,記得嗎?」俊容埋在她的頸項間,暗暗呼吸屬於她的淡淡清香。
  
  「記得。」他的呼吸弄的她好癢。
  
  「那她是否說過,這位少年榜眼後來的下場?」
  
  「沒有。」她輕輕搖頭,借此躲過他鼻尖的瘙癢。
  
  「這位年少的榜眼年紀輕輕就得志,可因為品性高潔,剛正不阿,樹敵太多,以至於仕途不遂,沒兩年就慘遭誣陷,丟了烏紗帽。」
  
  「當真?」她因事實真相而震驚莫名。
  
  「句句實言。」嬌軀太柔軟,收攏於腰前的大手受不住誘惑,逐漸往上游移。
  
  「我是說,你品性高潔,剛正不阿,是實言?」
  
  才剛觸及胸乳下緣的大手一頓,「什麼意思?」
  
  她這是懷疑他的品行?
  
  「我怎麼瞧你都不像個品性高潔的人!」她掩嘴偷笑。
  
  「竟敢這樣說我!」大掌惡意的往雪乳捏下。
  
  「啊!」雍荃吃痛低喊,「你很壞,抓人家那……」
  
  「我還有更壞的!」
  
  符兆悅猛地拉開雍荃的衣領,香肩半露,幾乎罩不住豐滿渾圓胸乳的粉色肚兜被他粗魯的直接扯落,懸掛於腰間。
  
  冷涼的空氣襲來,拂過敏感的花蕊,硬挺翹實的一轉為艷色果實。
  
  「啊!不!」雍荃慌忙雙手掩住赤裸的胸。
  
  他竟然在屋外卸掉她的貼身兜兒,這若讓巡視的家丁瞧見,她還有臉活下去嗎?
  
  「不准遮!」巨掌霸道的拉開小手,扣制於身後。
  
  這樣的動作讓雍荃的雪胸更為高聳挺翹,那兩顆因為冷風吹拂而硬挺的乳蕊彷彿在等著他的採摘。
  
  「別這樣……」她央央哀求。
  
  她的力氣大不過他,若他真有心在屋外要了她,她明白她無法抗拒……
  
  「既然你說我壞,那就壞個夠!」
  
  大手抓住飽滿雪乳,恣意的抓揉拉扯,兩指擰住一顆粉色小果,燃揉出陣陣快意。
  
  他哪裡不壞了,每次都這樣對待她,讓她的身體因為情慾而難以抗拒他的撫弄,粉軀也因他的輕薄而酥軟,幾乎成了線兒控制在他手上的傀儡娃娃。
  
  符兆悅低頭吸吮另外一邊被冷落的乳蕾,如電擊般的快感讓雍荃身軀一陣戰慄。
  
  「還懷疑嗎?」
  
  當雍荃一猶豫未立即回答,牙齒立刻輕啃敏感的乳蕊,使她幾乎快崩潰。
  
  「不……沒有懷疑……沒有……」
  
  「你以為我這樣就會放過你?」嘴角溢出邪氣的微笑。
  
  他還想做什麼?
  
  雍荃心頭又是緊張又是羞恥,可隱隱的又充滿期待。
  
  「別……別在外頭!」她哀求,「會被看到……」
  
  「在屋內就可以?」
  
  「嗯。」她頜首。
  
  「那麼……」他將她的心提得老高後,方道:「我偏要在屋外。」
  
  「不……」驚呼才出口,符兆悅將裙子撩至腰間,在她的愣愣之下,扯下褻褲。
  
  他調整所站的方向,讓門口宮燈的光亮可清楚的照亮她美麗的花園禁地。
  
  喔!天哪!這羞恥的模樣……
  
  雍荃長這麼大,從不曾這麼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私處。
  
  那綿密的細毛覆蓋的粉色花唇,就這樣大刺刺的呈現在她與他的面前,讓她決定好丟臉!
  
  「看著,我心愛的荃兒。」大手撫上柔潤的腿心,直接掰開掩覆的兩片唇瓣,「看我是怎麼取悅你的。」
  
  她瞧見了。
  
  瞧見他的粗指就在唇瓣來回揉蹭,那兒有個易感的突起,每當他的手指一搓過,就激起強烈的快感。
  
  「唔……」意識到忘情的嬌吟即將出口,雍荃慌忙用力咬住下唇。
  
  「荃兒,你的小穴兒已經濕了。」他才剛碰觸到,就感覺到一抹濕意。
  
  「你似乎越緊張越容易動情。」
  
  她想開口抗議,可是只要一張口,先滑出唇瓣的卻是激情的呻吟,她僅能以瞪視的眼神做無言的抗議。
  
  然而她的瞪視也僅能維持一下下,激情的愛撫很快的瓦解她的堅持,水眸逐漸變得迷濛。
  
  柔滑的濕意讓他的撫弄越來越順暢,曉得她的身體已準備好可接受他,符兆悅的胯間越見緊繃。
  
  體內深處有莫名的撓癢,癢得她好難受……
  
  她不自覺的擺動起纖腰,試圖想緩解這份酥癢感,可越扭那種感覺越是強烈,教她不由自主的低低泣吟起來。
  
  「荃兒……」他吻住低低呻吟的小嘴,「是不是很想要了?嗯?」
  
  「嗯……」無力的她點頭,「想……」好想好想……
  
  鬆開早已不再抵抗的小手,將其放入格子門上的透空處,背對著他,拉高起翹臀。
  
  兩片雪白的臀瓣仍因渴求而扭啊扭,瞧得符兆悅眼發直,慾火更盛。
  
  「馬上就為你紓解,乖……」他邊說著,邊迅速解下褲帶。
  
  火熱的慾望早就高揚,他向前一步,將頂端抵著嫩穴,水綿的軟肉將它緊緊的吸含住,快意令他呻吟。
  
  「這就來了,荃兒……」
  
  勁腰一挺,瞬間貫穿她的嬌嫩,激擦出的強烈快意讓雍荃再也忍不住高聲嬌吟。
  
  「小聲點,荃兒。」符兆悅連忙掩住她的口,「當心引來其他人。」
  
  「唔唔……」她也不想,可她沒辦法控制啊……
  
  「來……」他將手指放入檀口中,攪弄丁香小舌,「這會讓你分神……」
  
  他的長指靈活的撥弄她的舌頭,彷彿在親吻逗弄她一般,雍荃情不自禁回應,吸吮起他的手指。
  
  「唔……」符兆悅低喘了聲,沒想到她吸吮的手指也會讓他有感覺。「我真喜歡你這淫蕩的樣子啊……荃兒……」
  
  她想抗議,可口中翻弄的手指讓她無法出聲。
  
  「荃兒,你會更快活的!」
  
  在她臀後的窄臀快速的前後擺動,在緊致的甬道內急速的抽送。
  
  「真舒服啊,荃兒……你的小穴好緊啊……」
  
  那緊緊包縛他的壓力不斷顫動著甜美的快意,雪臀因一次次的撞擊而發出啪啪聲響,伴隨著她壓抑的春吟,令他越來越火熱。
  
  被粗碩激烈頂擊摩擦的水穴逐漸紅腫,嫩壁微微輕顫,說明快感累計即將到達一個頂點。
  
  忽地,遠方有小小點的亮光引起他的注意。
  
  「好像有人來了。」他道,「我看到遠處似乎有燭火慢慢朝這過來了。」
  
  什麼?雍荃大驚失色。
  
  那一定是巡邏的家丁!
  
  「快……快住手……」被看到就完了!
  
  「我不住手!」
  
  他不僅不住手,頂擊的速度更為加快。
  
  「會……會被看到……」門上的小手因用力而發白。
  
  有人來了,他怎麼越加速抽動的頻率?
  
  「除非你高潮,不然我不住手。」
  
  太惡劣了,這種事也可以威脅的?
  
  「不……」緊張得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的雍荃,感官卻出乎意料的越來越是清晰。
  
  「人快到了,你跟我苟合餓模樣將被看到……」
  
  「不要……啊……」這人好壞,壞透了。
  
  「他們會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模樣,看到你吟叫的浪蕩,瞧見你姣好的玲瓏曲線,看見你濕答答的水穴……」
  
  「不……別說……」喔,天!她快瘋了!
  
  隨著他的淫聲穢語,隨著越來越是緊繃的高漲情緒,雍荃的意識逐漸空白,她只感覺到在她體內不斷激擦的長物,還有一直一直累計,即將爆炸開來的快感……
  
  燭火亮閃過雍荃寢居前的迴廊,駐足了些會。
  
  「你確定奇怪的聲音是從三小姐這傳來的?」一名家丁問。
  
  「我的耳朵很好,很會聽聲辯位,是從三小姐這傳來的沒錯。」另一名家丁答。
  
  「我是也有聽到怪聲音啦,但不確定是不是這兒。」家丁搔了搔頭,「可是這兒似乎沒異樣呢!」
  
  屋內暗暗的,也靜悄悄的,可見三小姐睡得熟。
  
  「聲音的確是不見了。」另一名家丁側頭再傾聽了下,「或許是啥動物發出的聲音吧!」
  
  「也行吧!」家丁點頭,「府裡種植了這麼多植物還有溪流池湖,還養了牛羊馬等動物,或許真是我們聽錯了。」
  
  「嗯,既然這兒沒事,咱們去別處巡邏吧!」
  
  燭火的光亮逐漸遠去,格子門的另一端,一對男女正抓著凌亂的衣物躺在地上,仔細一瞧,這兩人的下半身是貼合的,女的躺在男的身下,而男的臀部正緩緩的來回。
  
  待家丁腳步聲走遠,雍荃這才將捂在嘴上的小手移開。
  
  「你怎麼這麼壞,他們就在門口,你還……」還把那東西放在她體內!
  
  更過分的是竟然還自顧自的動起來,也不怕她會一時失控吟叫。
  
  「我忍不住!」符兆悅輕揚嘴角,「你適才高潮的時候水穴好緊好緊,我怎麼捨得抽出來。」
  
  「別說了!」雍荃摀住耳朵。
  
  他怎麼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這些令人難為情的淫語?
  
  高潮的剎那,她失控的嬌喊,就連他的手也無法完全將聲音掩去。
  
  聽到怪聲的家丁立刻加快腳步奔跑過來,由於時間緊急,符兆悅連忙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連帶著她一起滾進屋內,並快手掩上房門。
  
  一氣呵成的動作間,他的分身仍深埋在顫動的幽徑內,享受嫩壁激烈收縮時所帶來的強烈快意。
  
  高潮中的她完全失神,待意識清醒時,家丁已來到門前,而壓在她身上的惡人仍在她踢被律動著,只是速度輕緩,舒服的讓她鬆緩了嬌軀,卻仍是忍不住想呻吟。
  
  她只得自力救濟住自個兒的小嘴,免得盡職的家丁推開大門,瞧見他們的「好事」!
  
  「我沒看過比你更壞的了!」她笑罵道。
  
  「我知道你喜歡我的壞。」
  
  「胡說八道!」她哼了聲,「我喜歡品性高潔,剛正不阿的男人。」
  
  「你這是在向我表白嗎?」
  
  「你哪裡品性高潔了!我看你是扮豬吃老虎!」
  
  「你以後就會知道我是豬還是老虎了。」
  
  唇片磨蹭著唇片,微癢的觸感讓她笑著閃躲。
  
  「那你丟了烏紗帽後呢?」雍荃關心的問,「做了啥?」
  
  「這麼想知道?」
  
  「當然!我……」俏臉紅了紅,「我總要知道我未來的夫婿到底是在做啥的呀!」
  
  呵,這可是她第一次正面承認自己的心意呢!
  
  「你猜猜。」
  
  雍荃想到他初相見時的落魄模樣。
  
  「不會是……四處流浪了吧?」她擔心的問。
  
  「說中了一半。」
  
  「那我以後也要跟著你流浪?」
  
  「你可以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當活寡婦?」她皺眉頭。
  
  「我怎麼捨得讓你當寡婦呢!」大手一捏雪乳,「這完美的嬌軀我哪捨得!」
  
  「你!」怎麼扯都會扯到男女合歡上去!「那你說,你到底在做啥的?」
  
  「監察御史。」
  
  「啊?」雍荃瞪大眼,「你不是說你丟了烏紗帽?」
  
  「本來是這樣,後來皇帝因為我的品性高潔,剛正不阿,清正廉明,所以把我叫回去擔任監察御史一職。」
  
  「我沒看過像野人一樣的監察御史。」說是乞丐還差不多。
  
  「我喜歡搞神秘。」這樣查起事來也方便。
  
  不管如何,聽到他並非無所事事,賦閒家居,至少讓她安下心來。
  
  姑娘可不是嫁了喜歡的人就代表了未來的幸福,貧賤夫妻可以百事哀啊!
  
  「恩……我有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說。」秀眉輕輕蹙起,臉兒微微紅起。
  
  「娘子請說。」
  
  「你可以……」這種要求自個兒出口,真是丟人啊!「可以再快點嗎?」這樣慢慢來,分明是在折磨她嘛!
  
  「娘子希望快點?」他的親親好娘子越來越放得開了,「這樣行嗎?」
  
  「還……還不夠!」她知道他可以更快的!
  
  她想要的是那種幾乎快將她的嬌小身軀撞毀的急速快感啊!
  
  「那這樣呢?」他強力的推進。
  
  「再快一點……」還不夠……
  
  「這樣呢?」他勇猛的進擊。
  
  「好……好……就是這樣……啊……」
  
  愉悅的嬌喊與粗喘的呻吟在屋內迴響,久久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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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大早,雁娘匆匆忙忙來到符兆悅居住的客房。
  
  「兆兒,聽說你要走了?」雁娘訝然道。
  
  「是的,姨娘。原本打算收拾好行李就過去跟您辭行的。」此時的符兆悅正將一條四角
  
  巾攤於桌上,準備收拾行囊。
  
  「怎麼這麼快就要離開?」雁娘著急道:「你跟荃兒那丫頭……你不是打定主意要娶那
  
  丫頭的嗎?」
  
  「我輸了比賽了。」
  
  聽到他輸了比賽,雁娘臉上顯露不悅之色。
  
  「這還不都怪你,姨娘辛苦為你安排,誰知你竟然武術不精,人家本來要暗算的是二女
  
  婿,竟然暗算到你了!」真是不想不氣,越想越氣。
  
  對於雁娘的誤會,符兆悅僅是笑笑沒有辯駁,「或許是天命。」
  
  「什麼天命!」雁娘走向前,生氣的拿出已經擺放布巾裡頭的物品。「我不准你離開!我
  
  不管你要使出啥計謀,甚至先毀了荃兒的清白也行,反正你想方設法把那丫頭給我娶走!」
  
  兆兒是她最後的希望了,若兆兒放棄,天曉得啥時才能將雍荃給踢出府,讓她獨享孟家
  
  織廠管理權!
  
  她巴望這天巴望很久了,好不容易來了個救星,可不能輕易就放走。
  
  毀了荃兒的清白也行?對於姨娘的論調,符兆悅心中暗暗瞠目。
  
  這孟家織廠好大的魅力,一個是寧願不嫁也要守護,另一個……不,兩個,無所不用其
  
  極也要得到。
  
  他今兒個非走不可,派遣先他一步過去調查平江府太守貪污一事的部下已回報,證據雖
  
  已確鑿,但恐消息走漏,貪官污吏畏罪潛逃。
  
  若要姨娘放手不再糾纏,就得先斷了她心中的執念。
  
  「我並不是非娶三小姐不可。」
  
  「什麼?」
  
  符兆悅將雁娘手上的物品拿回。
  
  「我上招親擂台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與前武狀元好好打一場,當年與他失之交臂,令我扼
  
  腕多年,難得遇到切磋武藝的好機會,自然不可放過。至於三小姐,則是可有可無的獎品,
  
  得與不得都無所謂。」
  
  「可我聽丫環說,你與荃兒過從甚密,似乎郎有情妹有意!」
  
  「那是……」他頓了下,咧嘴而笑,「打發無聊時間罷了。」
  
  「打發……」雁娘愣了愣,「這麼說來,你對荃兒毫無情意?」
  
  將裝好物品的布巾打好結,符兆悅抬起頭來。
  
  「我並無娶她為妻之意……」黑眸瞬地緊縮。
  
  「我還以為你對荃兒……兆兒?」雁娘訝異的轉身呆望著以狂風之勢衝出客房的符兆
  
  悅。「兆兒,你去哪?」
  
  *     *     *
  
  「小姐,聽說符公子今天要走?」端著早膳進門的欣兒問道。
  
  尚坐在梳妝台前,由蘭兒整理秀髮的雍荃眼色暗下,羅裙上的小手暗暗緊握成拳。
  
  「嗯,我聽說了。」
  
  昨兒個夜裡,他已朝她說分明,曉得他今日就要離去,她心中縱有萬般不捨,也只得忍
  
  著。
  
  「我剛遇到為他準備早膳的茴兒,說他已經在整理行囊,用過早膳就要離開了。」
  
  「這麼快?」雍荃訝異。
  
  她以為他至少會等到下晝才走,這麼說來,他們已經無任何再相處的機會了?
  
  「那我過去看看好了。」不顧蘭兒尚未在剛綰好的髮髻上裝飾珠翠,雍荃急急忙忙就起
  
  身。
  
  蘭兒握著手上的玉簪子發愣,不解符公子要走,怎麼小姐看起來會那麼急躁,一點也不
  
  像平日總是與符公子唇槍舌劍的三小姐。
  
  同樣也一頭霧水的欣兒收回注視雍荃的視線,轉頭與蘭兒四目相對。
  
  兩人很有默契的輕蹙起眉頭,微偏了螓首,百思不得其解。
  
  *     *     *
  
  匆匆走向符兆悅居住的客房,人還沒靠近,就見到雁娘已先她一步入了房間。
  
  她可不能讓雁娘知道她主動過來與他會面。
  
  故雍荃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的緩緩朝大門前進,沿著廊柱緩行,隨時準備好閃躲的姿
  
  態。
  
  房間裡的對話隨著她的接近逐漸清晰,一字一句傳入她的耳中。
  
  「……至於三小姐,則是可有可無的獎品,得與不得都無所謂。」
  
  行走的勢子一頓,一股寒意瞬間自背脊升起。
  
  她是得或不得都無所謂的獎品?
  
  「可我聽丫環說,你與荃兒過從甚密,似乎郎有情妹有意!」
  
  她跟他的互動早就入了丫環的眼裡?雍荃大吃一驚。
  
  「那是打發無聊時間罷了。」
  
  左胸下發出激烈的刺痛,她呆愣著,怔怔透過格子門望著情郎被切割成數塊菱形的身影。
  
  「這麼說來,你對荃兒毫無情意?」
  
  他對她毫無情意,他只是在打發時間,他只是在……玩弄她?
  
  門內的身影逐漸模糊,全身發冷的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並無娶她為妻之意……」
  
  收拾好行囊的他抬起頭來,與門外的她視線對個正著。
  
  天!他發現她了!
  
  雍荃一眨水眸,盈睫淚水順著粉頰滑溜而下。
  
  她不能再繼續駐留,他發現了,緊接著二娘也會發現,她會知道事實的真相是妹有情郎
  
  無意……
  
  可為什麼她無法移動她的腳?
  
  為何她僵硬得像個木頭一樣,四肢百骸完全無法隨她的意思動作?
  
  動啊!
  
  他出來了!
  
  他來嘲笑她了!
  
  動啊!
  
  疾飛而來的身影抄圈纖腰,以高大的身軀擋住雁娘的視線,帶著她躍上了屋頂。
  
  *     *     *
  
  「放開我……」命令碎不成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氣勢。
  
  「你最常對我說的話,似乎就是這三個字。」他低頭笑道:「放開我。」
  
  「我叫你……放開我!」她用力的推擠他的胸膛。
  
  「別亂動,會掉下去。」符兆悅收起戲謔,一臉正經道,手臂圈得更緊。
  
  此刻他們正飛過一個又一個的屋簷,翻越過竹林頂,往孟府園林北方的人工湖而去。
  
  「掉下去,你會不捨嗎?」淚眼憤恨的瞪視。
  
  「我就知道你誤會了。」符兆悅輕歎口氣。
  
  「字字句句親耳所聞,會有誤會?」還想騙她?
  
  「那你也得看我是在跟誰說話。」
  
  來到人煙稀少的人工湖畔,符兆悅輕輕落地,同時放下了雍荃。
  
  「我知道了!」雍荃惱火的點頭,「你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我這邊說的是一套,
  
  在二娘那說的又是另一套,對吧?」
  
  「對!」
  
  他竟然爽快利落的承認了?
  
  身側的小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荃兒,」大手貼上雙頰。
  
  「不要碰我!」雍荃生氣的打掉他的手。
  
  「你是怎麼了?你聽不出來我對姨娘說的是謊言嗎?」
  
  「我只聽得出來你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打發時間,將我當消遣,你在戲弄我,玩弄我,完
  
  全沒將我放在心上,不把我當一回事!」
  
  「那不然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跟姨娘說我們之間?說我們已經兩情相悅,甚至已有親密
  
  關係,是實質上的夫妻,然後讓她欣喜的去為我們籌辦婚事嗎?」他喘了口氣,突地爆出怒
  
  吼,「現在不想成親的是你不是我!」
  
  雍荃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震呆了。
  
  「對不起!」符兆悅懊惱的敲打額頭,「我不應該吼你。」該死的,他怎麼也跟著失去理
  
  智?
  
  雍荃倏地明白了。
  
  「你是為了我才說這些謊言?」
  
  「不然呢?」符兆悅斜眼睨她,「還是要我現在就去跟姨娘坦白?我告訴你,我可是非
  
  常樂意將我們之間的事公諸於世,就看你敢不敢!」
  
  「我……」天!她竟然誤會他了。
  
  「一個男人被排在家產之後就已經夠嘔了,現在還要被誤會成登徒子,你要我怎麼吞下
  
  這口氣?」
  
  「我……這……對不起!」雍荃吶吶道歉,「我剛沒想那麼多,我只是聽到你說你只是把
  
  我當打發時間的道具,我……我的腦袋不知怎地就無法動作了嘛!我只知道我那時好傷心,
  
  難過到不知該如何是好,我以為你對我是虛情假意,我痛苦得快要死掉了……」
  
  驚慌,不知所措辯解的小嘴被溫柔的唇輕柔的吻上了。
  
  「看在你真心表白的分上,我原諒你了。」
  
  「什麼真心表白?」怎麼說得好像她手上籌碼盡失?「我哪有真心表白?你……你自作
  
  多情!」
  
  「喔?」符兆悅直起身來,「三小姐言下之意是,你將我當成打發時間的工具,對我虛
  
  情假意,是在玩弄我,戲弄我羅?」
  
  「這明明是我剛才的台詞!」竟然反將她一軍。
  
  「那我將它全數還給你。」符兆悅裝模作樣怒哼了聲。「是我自作多情,三小姐未曾將我
  
  放在眼底,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事全都是南柯一夢……」
  
  「好嘛!」小手連忙摀住他的喋喋不休,「是我錯,是我誤會,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了,
  
  我……你不是自作多情,是兩情相悅嘛!」鮮少說肉麻話的她,小臉兒飛上兩朵紅雲。
  
  「是兩情相悅?」他再次確定。
  
  「是兩情相悅。」她肯定的頷首。
  
  「那我原諒你。」
  
  符兆悅笑擁嬌小人兒入懷,嘴巴在小臉蛋上的精緻五官親吻,最後停駐在紅唇上,火舌
  
  探入檀口之中,與軟綿綿的小舌糾纏,吮弄香甜蜜津。
  
  隨著唇舌糾纏深入,熊熊的慾火亦在兩人之間燃起。
  
  大手不安分的解開外衣,直接探入兜兒內,抓取一方軟乳揉捏。
  
  「等……等等!」雍荃慌張的想阻止。
  
  上次是在屋外,這次是在樹林裡,下次會不會直接在荒郊野外?這會不會太大膽刺激了啊?
  
  「我不想等。」符兆悅將她摟得更緊,「下次再溫存不知是何時了!」
  
  意思是下次再相見的日子不知何年何月何日?雍荃心一凜。
  
  「你要多久才會查完案回來?」她焦急的問。
  
  「這一次證據差不多都蒐證齊全了,最晚十天半個月應該就會成了。」雙指捏住嬌嫩的
  
  花核揉轉,迫出陣陣快意。
  
  這豐滿的雪乳要好些天才能再撫觸了,他一定會極端的思念的。
  
  「要那麼久才會回來啊?」想到要分開那麼長的日子,雍荃心都碎了。
  
  「就算查完案回來,你不是我的娘子,我最後還是得孤家寡人回京城,等候娘子願意嫁
  
  給我的那天啊!」
  
  「那……好吧!」她主動環上他的頸,「那你要輕一點喔,我不想……不想引人過來。」
  
  她害羞的道。
  
  「我會的。」才怪。
  
  沒一會兒,幾乎全身赤裸的雍荃被放平在柔軟的草皮上,雙腳架高在符兆悅的肩膀上,
  
  柔潤的水穴中,發紅的赤鐵正狠狠的衝撞。
  
  一進一出之間,濕滑的春水波波掏弄而出,濕濡了身下的草皮。
  
  「啊……啊……」雍荃不由自主的揚聲高吟,「你說……說要輕一點的……」
  
  這麼大力的衝撞,雖然帶給她無比的舒暢快意,可是完全收不住情不自禁頻頻衝出喉口
  
  的嬌吟啊!
  
  「這麼緊致的小穴,我哪慢得下來呢!」
  
  被緊緊包裹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在每一次的抽送中,大量溫熱的蜜液溫柔的包覆他的
  
  腫脹,難以言喻的快感讓他怎麼也緩不下來。
  
  「這樣……我會受不住……受不住……啊呀……」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絢麗的光芒,快感
  
  在霎時將她推衝上巔峰。
  
  「喔……荃兒,你的小穴顫動得好厲害呀……」
  
  符兆悅俯身抱住雍荃,靜止不動,享受內壁急速收縮所帶來的陣陣快意。
  
  自高潮餘韻中回神的雍荃喘了口氣,張開迷濛水眸,輕撫心愛男人的臉龐,溫柔而悲傷
  
  的凝視著他。
  
  「你要走了。」
  
  才剛經歷極致的歡愉,緊接著就要承受分離的苦痛……
  
  「我還不走。」
  
  「為何?」
  
  「因為我還在你體內。」符兆悅狠狠的貫一記,措手不及的雍荃輕喊了聲。「我要抱你直
  
  到我心甘情願為止。」
  
  說著,他的男性就在幽穴內緩慢的聳弄起來,折磨似的磨著已然紅腫的花肉。
  
  雍荃同樣的也不想這麼快就讓他離開,她欣喜的藕臂攬住粗頸,主動送上粉唇,舌尖勾
  
  畫他線條分明的薄唇。
  
  「看你想抱到什麼時候都可以!」她嬌羞回應道。
  
  符兆悅心中大喜,開心的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聲,巨掌扣住雪臀,將嬌軀更貼住他的胯
  
  間,窄臀狂野的前後擺動起來……
  
  ×     ×     ×
  
  呆呆望著花園裡如太陽一般金黃燦爛的秋菊,雍荃不自覺的搞下朵花來捏下了一片花
  
  瓣。
  
  「他這個月回來。」拔掉第二瓣,「下個月回來。」第三瓣,「下下個月回來……」
  
  拔呀拔,一朵小菊花沒多久就剩中央綠色的花心。
  
  「他要一年後才會回來。」小嘴一抿,淚盈於睫。
  
  須臾,她又轉到種植山芙蓉的園地,再拔下了一朵,同樣又是在轉眼間將花瓣拔光。
  
  「八個月後回來。」還是好久喔……
  
  「小姐,您在做啥?」蘭兒遠遠的就見小姐一個人在花園內不曉得在忙啥,地上四處散
  
  落小小的花瓣。
  
  「呃……我……」雍荃忙將僅剩白色花心的山芙蓉藏至身後。「沒啊,我剛交代你的事
  
  辦完了嗎?」
  
  「辦完了。」蘭兒仔細觀察雍荃微微閃著紅光的嫩頰,「小姐是不是在想符公子?」
  
  雍荃與符兆悅的事情,全孟府上下就只有她跟欣兒曉得,這也是因為他離開的那幾天,
  
  雍荃很明顯的食慾不振,兩個貼身丫環擔心得不得了,急忙想請黎恪非過來看診,雍荃阻止
  
  不成,只好全盤托出。
  
  「才沒有。」小女子的心底秘密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裡藏都藏不住。
  
  「說來這符公子也離開十天半個月了,怎麼都沒半點消息來呢?」
  
  「他忙著查案,當然沒空捎消息。」嘴上替符兆悅辯駁,其實心底才怨得緊。
  
  都這麼久了,不曉得他現在人怎麼樣,查案的進度如何,大笨蛋也不會想想她的焦灼,
  
  一封書信都未傳來!
  
  他可以繼續無消無息嘛,反正她也有她的方法,平江府她有人脈,要調查他的現況,她
  
  才不相信查不到。
  
  「符公子真是過分了,應該要替小姐想想,只會忙工作,怎麼成呢!」
  
  「不准說他壞話!」雍荃麗眸一瞪。
  
  人還未嫁,整顆心都向著人家啦!蘭兒在心中竊笑。
  
  「是,小姐,奴婢不對,奴婢掌嘴!」說著,還真拍了小臉數下。
  
  「蘭兒!」明白蘭兒在取笑她,雍荃氣呼呼的噘起嘴。
  
  見主子氣怒了,蘭兒不憂反笑。
  
  打從小姐接掌織廠後,她即在臉上掛上「成熟沉穩」的面具,要不氣勢凌人,要不端著
  
  面無表情,哪像個年方十八歲的年輕姑娘家啊!
  
  還好有了心上人的出現,她終於可以在小姐的臉上看到該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嘻笑怒罵,
  
  瞧見她怔怔想著情郎而發愣,甚至做了些毫無章法的莫名其妙事兒。
  
  「小姐,小姐。」一名丫環急匆匆跑向花園。
  
  自從前兩天欣兒出嫁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新入府的丫環,今年十四,叫芳兒。
  
  芳兒年紀輕,個性有些急躁,嗓門又大,都還未見人出現,就先聽到她的呼喚。
  
  「啥事?」雍荃抬頭瞧了老半天,才終於見到一抹比她還要嬌小,幾乎要淹沒在花海中
  
  的身影。
  
  「有封急件,是您的。」芳兒一將信函塞入雍荃手中,即跪在地上喘大氣,可見她跑得
  
  有多快。
  
  「急件?」雍荃迅速拆掉封口,抽出信紙。
  
  一見上頭言簡意賅的文字,血色立即自小臉上褪去,纖長的手指像是無力承受信紙的重
  
  量,無力的垂落。
  
  一旁的蘭兒見了,連忙撿拾起掉落地上的信紙。
  
  「小姐,您的……」視線不期然瞄到上頭的文字,蘭兒一愣,連忙再看個仔細。
  
  符公子遇刺身亡。
  
  怎麼會?蘭兒瞠目結舌,腦袋一片空白。
  
  「蘭……蘭兒……」身形僵硬如木頭人的雍荃轉過身來握住蘭兒的手,嗓音輕顫,「我
  
  剛剛看錯了,你幫我看一下,信件上頭寫啥好嗎?」
  
  「小姐……」淚珠兒湧上蘭兒的眼睫,「奴婢……也看不太清楚……」
  
  「我幫你們看!」芳兒好心的搶過信紙,「上頭寫著,符公子遇刺身亡……符公子是誰?
  
  小姐?小姐?」
  
  芳兒慌忙蹲下,用力搖晃已失去意識昏厥的雍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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