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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我的老公是隻鬼 BY 小狗爪子

  我的老公是隻鬼(19)

  做耿恆威的戀人十分幸福,他不會逼迫他做不喜歡的事,就算每天晚上被他的鬼氣纏身,用後面難堪的發洩出來,也不會借此逼迫他做不喜歡的事,最多坐在床邊狠狠的抽煙,眼神凶狠的瞪著縮到床角的他。

  雖然每到這時會有點兒害怕耿恆威,但小瑞卻覺得很甜蜜,偷偷地用鬼氣再一次纏住他,鬼氣親暱的撫弄他的汗濕的臉龐,一襲冰涼溫柔的佈滿他的全身。

  指尖略微動了動,煙霧繚繞,耿恆威任憑煙燃燒,煙灰掉落指尖,一絲碰觸不到小瑞的疼痛掠過心頭,淺淺的劃下一道不深卻刺痛的痕跡。

  身體能感覺到小瑞的存在,心卻無法認同他的存在,不滿足人鬼之間不能緊密聯繫到一起的關係,況且他們的關係隨著九九八十一天的過去漸漸消失無蹤,心也跟著越來越空虛,荒蕪一片。

  「恆威……」陰風貼心的吹落指尖上的煙灰,小瑞纏緊他,鬼氣在他的身上遊走,陰森森的聲音透出甜軟,「你最近煙抽得好凶,不要抽了,對身體不好。」

  夾指上的煙猛地被抽走,煙火在明明暗暗,最後熄滅,隨即掉進煙灰缸裡,一起拿出臥室,丟進垃圾簍。

  耿恆威從床頭櫃子上又摸煙盒,但煙盒怎麼也拿不起來,死死釘在櫃子上。

  明顯感覺到鬼氣纏繞拿煙盒的手,強力的拽回他的手,一個猛勁,耿恆威倒進床裡。

  耿恆威想起身,卻被小瑞壓得動彈不得,胸口沉重發悶,每天都被鬼壓床的滋味並不好受,可是小瑞只有這一招對付他。

  「恆威,不要抽了,你一抽煙就皺眉頭,我不喜歡你皺眉頭的樣子。」涼涼的鬼氣竄上嘴唇,做出親吻的動作,甜軟的聲音近在耳邊,可伸出手摸到的是自己的赤裸的胸膛,還有鬼氣的冰涼,除此之外,耿恆威得不到一切,也看不到一切。

  鬼氣纏繞進胯間,一點一點的上下的擼動,鬼氣鑽進頂端的小孔,冰涼立即令耿恆威受到強烈的刺激,疲軟的性器頓時堅硬,成年男人的粗長形狀,以及怒漲的青筋輕輕一碰就會變得越發巨大。

  只有這時,小瑞才能放心大膽的碰耿恆威的性器,以為他已經沒有肉身,不會感到無邊無際的疼痛,更不會感到痛苦的絕望。

  男人低啞的呻吟成為安靜的臥室唯一的聲音,聽不到與他做愛的戀人愉悅的聲音,看不到戀人忘我的表情,感受不到兩具肉體緊密糾纏的暢酣淋漓。

  日光燈的光芒只映出一個人激情噴射的身影,空虛蔓延了全身。

  「恆威,舒服嗎?」小瑞自顧自興奮的問。

  「嗯。」耿恆威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沒有肉體發洩後的滿足,反而表情冷硬,越發顯得五官陽剛英俊。

  「嘻嘻……」小瑞不停繞著耿恆威飄著,依然自顧自的說:「只要沒有肉身我就不害怕和你做愛喔,我知道你喜歡用前面,所以這一次我沒有進入你身體裡,就不會很快射出來,你會一直舒服,還不會瞪我……」

  終於發現耿恆威臉一直冷著,小瑞停下聲音,流動的冷氣凝聚一處,停留在耿恆威的面前,「恆威,你是不是又生氣了?」

  沒有怒燒的陽氣的灼熱,也沒有平時不爽的表情,但小瑞感覺到他是在生氣,冷冷的生氣,沉默的生氣,令小瑞莫名焦慮。

  「沒有。」空虛帶來的疲倦使耿恆威的聲音也帶著疲倦,「你先出去吧。」

  小瑞想再說些什麼,耿恆威已經關掉檯燈,陰氣在唇上做出親吻,小瑞輕聲說:「晚安。」

  而後關上門。

  小瑞的冰涼感徹底消失臥室,耿恆威倚著床頭,這張床一個人睡總嫌太寬,而他現在的戀人卻不能躺在他的身側,讓他摟著一起入睡。

  他怎麼老是談沒有結果的戀愛?

  過去是,現在也是。

  所以才說不要太認真,一認真就像現在的瘋狂,和一隻隨時會離開他的鬼談起戀愛。

  那樣的空虛……

  小瑞四處飄動,一直想著耿恆威方纔的表情,真得不是生氣嗎?如果不是生氣為什麼叫他出去呢?

  不知不覺飄到浴室的鏡子前,鏡子現出慘綠的景色,翻湧的血水,消弭不去的怨氣,指尖輕觸鏡中的自己,小瑞發現自己的怨氣莫名其妙淡了許多。

  拉扯一下嘴角,毫無血色的嘴唇彎出笑容,連笑容也變得不再詭異,含著自己都看得出來的甜蜜。

  「恆威……」喃喃念出這個名字,鏡子出現臥室,拉來窗簾的窗戶照進月光,耿恆威抱臂坐床上,眉頭緊皺,一臉煩躁的樣子。

  嘴唇不由自主的貼上耿恆威的臉,對準他的唇親下去,被親的耿恆威怪異的看一下四周。

  「嘿嘿……」小瑞又親了一口,這一次是胸膛。

  怎麼也找不到性騷擾他的人,耿恆威想起在轎車裡,小瑞對著玻璃親吻他的感覺,一下子明白怎麼回事。

  他握下拳頭,做出手指,做出鄙視的動作,而後掀開被子,指指自己的下面,而後揚起眉頭,「有本事親這裡!」

  鏡子裡,小瑞不由紅了臉,緊緊盯著那個地方,害羞的親下去。

  響亮的一聲親吻連耿恆威都聽得到,他怔了怔,哪知小瑞又嘟著嘴巴親了一口,正中敏感的頂端。

  耿恆威回過神,低咒一聲,惡狠狠的一字一頓說:「柯幸瑞,你給我過來負責滅火!」

  已經做過一次了呀,還要再做一次嗎?

  心裡雖然抱怨著,小瑞卻乖乖的飄出浴室。

  呼地吹開臥室門,甜甜一聲叫:「恆威──」

  撲向那張睡兩個大男人滾來滾去也沒問題的大床。

  我的老公是隻鬼(20)

  獲得越來越多的陽氣,再過不久他就能恢復實體,得到耿恆威帝王命格的庇護,即使那個人藏在寺廟裡,他也能進入寺廟,然後殺掉!

  看著歡愛後低微喘息的耿恆威,鬼氣不肯放開他的纏住他,每一寸肌膚都包裹在鬼氣之中,感覺他溫熱的體溫,小瑞多麼希望自己盡快恢復實體,不再借用他人的肉身去碰觸耿恆威,到那時他一定要克服害怕的心理,和真正喜歡的人做愛。

  等那個人死了,自己再也不會怨氣纏身,這樣就可以和恆威真正的在一起了吧!

  一做完,渾身光溜溜的被鬼壓床,直覺自己會凍感冒的耿恆威無奈的盯著天花板,難道真要一絲不掛的被鬼壓床一晚上?

  他掙扎一下,鬼氣反而纏得更緊,雙腿雙手只有腳趾手指能動,可是即使蓋上被子,已經侵進肌膚的冰涼和不蓋被子都是一樣的結局。

  但這麼貼近,緊緊地貼近,一絲縫隙沒有的貼近反而讓他的心口充滿充實感。

  鬼氣動了動,小瑞的聲音近在耳前:「恆威,我恢復實體後還想做你的戀人。」

  說著,居然更加纏緊耿恆威,身體被壓得沉重不已,而纏著他的鬼卻毫無自覺,語調既軟又甜的撒嬌要求。

  耿恆威繼續望著昏暗的天花板,僅說了一句話:「你恢復實體我只想抱一下你。」

  「啊?」小瑞呆愣,纏著他的鬼氣稍微鬆開,嗚……恆威竟然只想抱他一下,這可不行!他可是很想做些其他事。「你如果只想抱我一下,我隨時附身到別人身上讓我你抱一下。」

  耿恆威氣得半死,咬牙切齒說:「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小瑞理直氣壯的反問。

  「我想抱得是你的身體,不是別人的!」

  耿恆威吼得鬼氣一陣發抖,小瑞終於明白哪裡不一樣,又把他纏滿身,「恆威,你完蛋了喔,我對你有了執念,會把你纏到死,真得一直到死喔!」

  甜蜜的話語深深傳進耿恆威的腦海裡,肉體早已被陰冷的鬼氣侵襲,掙脫不開束縛,現在連同心也被這隻鬼侵佔,只想真正擁抱一次。

  這一次,他真得完蛋了!

  「小瑞,你有實體後我和你做全套。」

  全……全套……如果有身體,小瑞絕對吞嚥口水,驚恐的睜大眼睛望著眼前這個露出色瞇瞇笑容的男人。

  掃一眼耿恆威的胯間,小瑞欲哭為淚的問:「我可不可以不要?這很可怕呀!」

  耿恆威勾起邪惡的微笑,「你認為你有選擇不要的權利嗎?」

  「唔……我好像只能選擇蹲不蹲牆角,我去蹲牆角。」

  飄去牆角縮成一團,小瑞越來越覺得耿恆威很狡猾,可是……偷偷看一眼床上抱臂微笑的英俊男人……可是他還是想纏住耿恆威,連鬼氣都差點情不自禁又飄向他,希望把他緊緊束縛在鬼體裡的念頭,這是鬼纏上人的本能。

  快點有肉體吧,小瑞渴望九九八十一天快點過去,期望耿恆威看到真正的他,也像撫摸「杜宇磊」那樣用指頭輕輕摩挲他的嘴唇,被親吻,被擁抱住。

  明天是星期天,耿恆威又邀請小瑞出去約會,小瑞直接提議去吃冰淇淋,他對那家好吃的冰淇淋至今念念不忘。

  既然要出去約會,就要附在杜宇磊身上,小瑞六點沒到就通過鏡子飄進杜宇磊的家裡,附上安睡的杜宇磊,因為是星期天,杜宇磊的父母、弟弟都在睡懶覺,小瑞輕鬆的離開杜宇磊的家,一蹦一跳的跑到公共車站牌前,等候公車。

  一輛轎車停在他旁邊,耿恆威打開車窗玻璃,每天夜裡一兩點才睡覺的他現在睡眠不足,神色不佳的說:「快上車。」

  他打開車門,小瑞驚喜的坐上副駕駛,「恆威,你今天起的好早。」

  揉揉睡眠不足而疼痛的太陽穴,耿恆威偏過臉,「我頭正痛著,過來親一個。」

  小瑞在他的臉上響亮的親一個,越來越喜歡親吻他的臉和嘴唇,小臉舒服的磨蹭他的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問:「恆威,別的地方要不要親?」

  耿恆威揚揚嘴唇回答:「我在開車。」

  開車中不能過多騷擾司機,小瑞抱住耿恆威一條手臂,臉靠在耿恆威肩膀上,安靜的像只小貓咪。

  回到家中,耿恆威補眠到下午,小瑞生怕他一覺睡到晚上,爬上床摁住他的鼻子和嘴巴不讓他呼吸,終於弄醒他。

  「快起來啦!」

  耿恆威摸過手機看一眼時間,下午三點多,難怪小瑞脾氣大發的拖他下床。

  刷牙剃鬍子洗臉,小瑞時不時催促:「快點啦!」

  等他終於連飯一起解決,小瑞早已抱著衣服,墊著腳七手八腳把他往衣服裡套,「你好慢,我只能附身十二小時,六點必須送他回家,你卻那麼慢,急死我了!」

  穿戴好,小瑞拖住耿恆威的手,大快步的走出家門。

  當他們到了冰淇淋店,已經四點多,約會時間只剩一個多小時,耿恆威依然氣定神閒,欣賞銀色的金屬勺子被紅潤小嘴含住的美景。

  注視著小瑞的目光不經意掠過小瑞身後一家三口,耿恆威笑容僵硬,也許是他的目光過分震驚,也許是偶然的察覺,帶著妻子和女兒的丈夫轉過臉,表情同樣僵硬。

  那個男人徑直走向耿恆威,打聲招呼:「恆威,好久不見。」

  「嗯。」耿恆威點下頭,沒有太多的話語。

  不如耿恆威的臉龐俊帥,那個男人有些瘦弱,看著耿恆威的目光充滿千言萬語述說不盡的情緒,小瑞異常敏銳的察覺到他們之間反常的氣氛,頓時小瑞渾身寒氣直冒,漸漸散開,讓客人們以為空調溫度調低了。

  冰淇淋朝耿恆威一推,「我要回家!」小瑞跳下椅子,拉過耿恆威的手,不准他的目光看著那個男人。

  回頭看一眼那個男人,孩子天真的雙眸佈滿陰暗的幽幽光芒──恆威是他的!

  是執念。

  一坐上車,小瑞的臉已經籠罩在一片慘綠中,他握緊拳頭,陰森森的問:「他是誰?」

  耿恆威卻掏出一根煙,剛要點上,小瑞揮落夾指上的煙,「不准抽煙!說他是誰!」

  玻璃因小瑞的怒氣結一層冰霜,連小瑞的指頭都冷得發抖,那張可愛的臉慢慢露出凍冷的蒼白,漆黑的眼睛怨氣滿佈。

  「我以前的戀人,已經分手好幾年。」耿恆威回答。

  小瑞咬緊嘴唇,「都分手了,你就不要去看他,也不要去想他,更不可以和他舊情復燃,現在我是你的戀人,你只能喜歡我!」

  難得見小瑞生氣的模樣,耿恆威只覺得可愛,摟進自己溫暖的懷抱裡,指頭刮著凍白的小臉,「他都有妻子和女兒,我想和他復合也不可能,而且我已經有你這個鬼戀人。」

  小瑞睜著幽深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手悄悄的摸上耿恆威的胯間,從來不敢用肉身碰的地方一點點碰上,小瑞怕得止不住渾身發抖,嘴唇又咬住,眼裡漸漸浮現淚光。

  「這是恆威的,我不怕的。」他說著,濕潤的眼角滾下淚珠,手心完全覆蓋住胯間的腫脹。

  耿恆威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我不喜歡強迫人。」

  小瑞固執的搖頭,吻著耿恆威的嘴唇,鹹澀的淚水纏在唇齒間,甚至伸出舌頭勾引耿恆威,激烈的吻、胯下的揉搓,挑起男人的性慾,然而小瑞的淚水不曾停止一分,令人心痛的吻著。

  耿恆威想推開小瑞,陰柔的鬼氣早已將他纏得死緊,「小瑞,快放開我……」

  「不放,你是我的!」小瑞捧著耿恆威的臉,又吻一下,「我會讓你舒服的。」

  解開西裝的扣子,小瑞一邊順著他的脖子朝胸膛吻去,一邊解開襯衫的扣子,輕輕拉開,敞露結實的胸膛,小瑞迷戀不已的親吻胸膛每一寸的肌肉。

  放在方向盤上的一手克制不住快感的捏緊,耿恆威瞇著眼,忍耐住喉嚨的呻吟,小瑞似乎懂得如何運用唇舌取悅男人,舌尖停留乳頭,挑逗的舔一下,就將硬挺的乳頭含進嘴裡吮吸。

  「嗯……」低啞的呻吟終於吐出,耿恆威脊背一陣酥麻,熱流全部淌向下腹,提醒小瑞:「小瑞,這裡是公共停車場。」

  小瑞輕輕眨下眼睛,動作緩慢的放開的乳頭,一絲津液拉長變細,淚水朦朧的眼睛失神的望向玻璃外,他拉上車窗的簾子,車裡的昏暗使耿恆威幾乎看不清楚小瑞的臉。

  解開西裝褲的紐扣,咬住西裝褲的拉練,小瑞用嘴拉下拉練,當碩大的男性性器快掙脫衣物時,小瑞下意識的把臉湊向彈出來的性器,性器直挺挺的打在細嫩的小臉上,一陣溫熱的淚水也落在性器上。

  「小瑞!」察覺到小瑞奇怪的舉止,耿恆威使勁掙動身體,「停下!」

  「沒有關係的,我是男孩子,真的沒關係……」好像聽不見他的聲音,小瑞對著性器喃喃自語,「馬上就會過去,明天就能回家,媽媽和姐姐還要給我過生日,但我不想見到爸爸……」

  說著他張開小嘴,抓住左手腕,哭著含住男人的性器,明明不願意,卻一次次將性器深入口腔,換取不深一些的凌虐。

  「柯幸瑞!你TMD給我停下!」耿恆威口吐髒話,爆怒的吼叫,但伏在他腿上的小瑞越發小心翼翼的套弄他。

  「可惡!」經不起舔弄吮吸的性器在濕軟的小嘴裡進出,耿恆威挫敗的射出。

  他以為已經停止,卻想不到小瑞又用嘴將他性器上殘餘的精液徹底舔乾淨,然後一臉甜美微笑的問:「舒服嗎?」

  笑容確實甜美,似乎對他做什麼都不會反抗,似乎就等著別人侵犯一樣,可眼裡一直流下的淚水是什麼?

  耿恆威抬起手,小瑞下意識的縮緊身體,嚇得貼著車門,害怕的閉上眼睛,臉上並沒有被打的疼痛,只有指頭撫摩臉龐的輕柔。

  「你到底在幹什麼?」

  忽然明白無意識中幹了什麼,小瑞抬起左手,「好痛……好痛……手腕好痛……我好痛……」

  鬆開右手,左手腕什麼都沒有,小瑞一下子撲進耿恆威,哭叫著:「恆威……恆威……為什麼你不早點出現?我以為死了就解脫了,可是等死了以後我才知道我不甘心,為什麼我死了他們卻沒有死?為什麼我死了才遇上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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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公是隻鬼(21)

  他們……耿恆威看著染滿淚水的小臉,越來越想知道小瑞究竟怎麼死的。

  「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死的?」

  小瑞使勁搖頭,身體抖得更加厲害,臉上只剩下慘白,「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害怕,害怕得什麼都不肯說,僅用哀傷的眼睛注視著他,哀求他不要再問。

  耿恆威心裡明白小瑞死得絕對不簡單,但小瑞情緒激動,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來,他不再追問,凝視依靠胸膛上的小瑞,小瑞眨眨潮濕的睫毛,閉起眼睛。

  手握住纖細的左手腕,小瑞掙扎一下,最終安靜的讓他用指頭仔細摩挲手腕,左手腕沒有一絲傷痕,可剛才小瑞卻喊痛。

  「還痛嗎?」耿恆威輕聲問。

  小瑞搖搖頭,冰涼的臉蛋越發貼緊赤裸的胸膛,情緒漸漸變得平穩,急促的呼吸也變得有規律,噴灑胸膛上,「親一親就不痛了。」

  耿恆威親吻左手腕,小瑞露出軟軟的笑容,順著耿恆威握住他手腕的姿勢抬起頭,親吻耿恆威的下巴。

  耿恆威擁緊他,用全身的溫度擁緊他。

  小瑞抓緊西裝,溫暖淌進心口,原來整個人被擁抱住是這樣的感覺,美好的像夢。

  媽媽姐姐,我現在過得很好,這一次我沒有騙你們……

  「嗯,東西我已經收到,錢我也已經匯到你的戶頭。」

  掛掉手機,耿恆威面無表情的看著辦公桌上的信封。

  看還是不看?看了就知道小瑞的死亡原因,不看,心頭縈繞的疑問無法解答。

  足足盯著那封信封一分鐘,耿恆威撕開信封,打開私家偵探為他調查來的答案。

  一張張照片出現眼前。

  少年笑臉燦爛的摟住文靜的脖子,對著鏡頭擺出「V」,旁邊站著一個慈祥的中年婦女……照片幾乎都是不分離的三個人,只有一張是他抱著泰迪熊坐草地上,偏著可愛的笑臉。

  耿恆威慢慢微笑,一張一張的翻看照片,突然一張不堪入目的照片毫無預警的落在眼裡,笑容頓時凝結。

  那個方纔還笑得無憂無慮的少年捆成「M」形的大張開腿……綁住的性器不能發洩的脹成紫紅,滿是精液的下體插著電動陽具,微笑的張開嘴舔著嘴邊的東西。

  這是什麼?

  耿恆威迅速翻看剩下的照片,一張比一張不堪入目,一張比一張觸目驚心。

  直到看到最後一張,心也隨之寒冷,耿恆威十指交叉握緊,目光沒有離開那些照片,攤開的照片散亂在辦公桌上。

  燦爛笑容下的溫馨幸福、空洞笑容下的麻木絕望鮮明的對比著,相同的人不相同的笑臉,隱藏在陽光下的陰影裡的性交易,獲取父親足以步步高陞的巨額合同,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對金錢、權利的追求越來越難以填滿父親的慾望,然而稚嫩的心靈還未成長到足夠承受這些黑暗,不能對離婚後陷進生活困苦的母親姐姐述說,讓她們擔心,最終性虐待加諸在精神上的折磨導致他崩潰的選擇割腕自殺,放棄年輕的生命。

  手機響起,耿恆威回神的拿起手機,那頭傳來小瑞生氣勃勃的聲音:「恆威,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好想你,你快點回家!」

  聽不到耿恆威的聲音,話筒只傳來輕微的呼吸聲,「恆威,你怎麼不說話?」

  「嗯……」耿恆威看向那些照片,拿起小瑞唯一一張單人照片,毛茸茸的泰迪熊,令人看了就舒服的柔軟笑臉,指尖摩挲那張笑臉,耿恆威輕聲說:「小瑞,我愛你。」

  「愛我就早點回來。」小瑞趁機撒嬌的要求。

  「好。」

  「恆威,我也愛你,我一直等你。」

  說一聲拜拜,小瑞掛斷電話,耿恆威仍然看著那張照片。

  如果能早一點兒遇上小瑞,小瑞的命運是不是就會改變?

  如果能早一點兒遇上……

  如果能早一點兒遇上……

  如果真得能……不論付出什麼他都願意,不願再看到小瑞淚流滿面的握緊手腕的叫疼,不願小瑞再被過去糾纏,痛苦的害怕發抖。

  心疼不已的親吻照片上的小瑞,耿恆威低啞的重複:「小瑞,我愛你……」

  如果能早一點兒遇上……

  他承擔起小瑞的一切。

  我的老公是隻鬼(22)

  心情就在煩躁中快度過下班,耿恆威仍然十指緊握,只是手抵著頭,辦公桌上的照片飛落地上,惟獨小瑞那張單人照片放在最近的面前。

  他抬起頭,又盯著那張照片,瞬間目光複雜。

  憤怒的、心疼的、痛苦的……述說不清楚的情緒徘徊不走,他就這樣一直盯著照片,平靜的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幹什麼。

  搞倒小瑞父親那家公司並不是太難的事,即使挪用公司的錢被自己的父親發現也無所謂,他在乎的只有小瑞。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能讓他太在意的事,拚死拚活成為父親最出色的兒子,坐上總經理的位置,甚至連董事長這個位置也唾手可得,真正坐上高位才知道過去的人生目標實現後只是一片空虛,再也尋找不到目標,最終情人不能忍受他公佈他們的關係,背著他偷偷相親,不但定婚,而且未婚妻懷上孩子,他大笑著分手。

  連要用心去愛的人也留不住,他這一生白活一場,活著只是工作,為耿氏這個家族賺更多的錢,填補空虛的人生。

  現在他擁有的只有被母親送到他面前的小瑞,那個小傻瓜真以為老媽會輸給他嗎?全是為了把他騙到他身邊,只有小瑞會相信。

  小傻瓜!

  耿恆威不由笑了笑,收拾好照片,把老媽以前硬放在桌上的風景照換下,換上小瑞的單人照,暫時先收進抽屜裡。

  關電腦,下班。

  邊開車,邊熟練的打手機,「小瑞,是我,我下班了,晚上……」

  砰──

  耿恆威緊急剎車。

  砰──

  眼前的世界頓時變得鮮紅,滾燙的粘稠液體不停淌下,濺落方向盤上,染紅碎裂的玻璃。

  手機滑下無力的手,啪地摔地上。

  「恆威──恆威──發生什麼事了?」

  耿恆威伸出手,指尖微動,視線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黑暗……

  「恆威,你說話啊!」

  如果能早一點兒遇上,我願捨棄我的一切愛你,只希望你抱著泰迪胸對我微笑,在陽光下安心的注視著這個世界,以及我。

  如果能早一點兒遇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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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公是隻鬼(23)

  下班時是人流最高峰期,行駛鬧市的一輛汽車突然急速轉彎,撞上正常行駛的汽車,措手不及的司機連忙踩住剎車,但已經撞上,隨即一輛輛汽車接二連三相撞,劇烈的相撞聲好像發生地震般可怕。

  一時間,嗆人的濃煙滾滾竄上天空,洩露的汽油流滿地,鬧市發出哭叫的悲鳴,混亂的人群四處躲避隨時有可能發生的連環爆炸。

  傍晚的陽光照耀在身上,還沒離開車境,燒灼的疼痛已經一陣陣傳來,不能見光的小瑞畏懼的縮下在鏡子裡的自己,鼓起一口勇氣,猛地脫離車鏡,撲向倒在方向盤旁的耿恆威。

  耿恆威滿臉鮮血,頭上身上落著撞碎的玻璃,鮮紅的血就這樣流淌下玻璃,將深色的西服染得更深,冒出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流血的指尖碰著手機。

  「恆威,醒醒啊!」小瑞拚命用鬼氣搖晃他,但一碰到他,就碰到粘稠的鮮血,一股從心靈深處的害怕讓小瑞鬼氣顫抖。

  濃煙越來越濃,呼嘯的警車聲驚醒小瑞,他聽到救護車的聲音。

  渾身灼痛著,小瑞用鬼氣將耿恆威搬出轎車,但他全身沐浴在陽光下,本就不能出現在陽光下的鬼體早已變得虛弱不堪,鬼氣根本無法凝聚,反而四處飄散,無法移動耿恆威。

  轟隆一聲爆炸震住人們的心神,如果再救不出耿恆威,燃燒的火焰就要波及到這裡,到時也會爆炸。

  即使耿恆威正在昏迷,陽氣不如清醒時強盛,而且他的魂魄和耿恆威的肉身無法諧和,但小瑞想不出任何辦法救耿恆威,將本來就痛得難受的鬼體一絲絲附上耿恆威,一進如耿恆威的肉身,比被陽光照到的疼痛更劇烈的疼直令他控制不住耿恆威的身體,把自己死死拘禁在這具完全不可以附身的肉體裡,小瑞拖著骨折的腿爬出形同一堆廢鐵的轎車。

  血流在臉上的滾燙感深深印在小瑞的魂魄裡,混上不自覺流淌下的熱淚,模糊著這個鮮紅的世界,讓他想起小時候一場車禍,被母親擁抱住保護他的感覺,如今終於明白保護一個人讓他活著是什麼樣的感覺,沒有理由,僅僅是愛你,即使煙消雲散也願意。

  「那裡還有個人!」

  當有人發現他時,小瑞終於忍受不住痛苦,喪失意識,與耿恆威沉睡在同一具肉身裡,而他們的周圍,那些死亡的人變成一個個光點飛進上空紅衣女人的手裡,那個女人看一眼被架進擔架裡的耿恆威,面露不解的出聲:「帝王命格的人……嗯?奇怪的姻緣線,對方到底是活人還是鬼,怎麼會有這樣的姻緣?」

  勾完所有不願離世的魂魄,無人能看到的紅衣女人消失,察覺不到被帝王命格保護的厲鬼,錯失近在眼前的機會。

  滴答滴答的鐘聲靜靜的走著,述說時間一秒秒一分分的過去。

  緊張的手術室的一角縮著兩個看不見的鬼,全都擔心的盯著手術床上的男人。

  「恆威會死嗎?」全身好像還有血流淌的滾燙感覺,小瑞害怕的問。

  「不會,我兒子沒那麼短命。」嘴上說得輕鬆,但身為母親,耿太太的聲音也帶著和小瑞一樣的顫音。

  「嗯。」小瑞發出重重的聲音,他相信恆威一定會很快醒來。

  耿太太不由看向目光捨不得從她兒子身上移開的小瑞。

  這場連環車禍奪去無數人的生命,如果不是小瑞及時附在她的兒子身上爬出轎車,她的兒子在爆炸裡不死也會被炸成廢人。

  她的兒子是難得一見的帝王命格,陽氣重得什麼鬼都不敢靠近,更何況有鬼敢不要命的附在他的身上,小瑞卻為了救他,不顧自己的性命附身。

  究竟是什麼才讓小瑞有那麼大的勇氣?

  「你愛我這個刷個碗能打碎一籮筐碗,洗件衣服能洗壞洗衣機的兒子?」耿太太笑瞇瞇問。

  鬼氣不安的動了動,面對耿恆威的母親,小瑞好半天才敢說一個字:「愛。」

  聲音輕輕的細細的,幾乎聽不見,卻很真誠。

  小瑞這孩子呀,真招人疼,耿太太越來越滿意,再過不久她就要投胎,小瑞呆在兒子的身邊,他們應該會幸福吧,了卻她今生最後一樁心事,放心的投胎。

  我的老公是隻鬼(24)

  「嗚嗚……」

  深夜時分,陰風陣陣,涼氣颼颼,一聲聲少年的哭泣聲傳遍一間單人病房外的每一個角落,陰森森的鑽進巡邏護士的耳朵裡,護士下意識的撥下雞皮疙瘩直冒的手臂,看也不敢看一眼那間病房,大快步走過病房的門口。

  「嗚嗚……」

  頭綁紗布、腿打石膏的耿恆威被這哭聲吵得睡不著,雙手大力的揉壓疼痛不止的太陽穴,不耐煩的問:「你哭夠了嗎?」

  「嗚嗚……哇啊啊……」原本小聲的哭泣立馬變成嚎啕大哭,哭得耿恆威額角直抽筋,「原本還差一個多月我就能變成實體了,現在卻不能做,又要從頭再來了!我傷心!哇啊啊……」

  小瑞越說越傷心,那哭聲帶著厲鬼特有的尖銳淒厲,雪白的病房整個蒙上一層古怪的恐怖氣氛,看不見的鬼氣似乎也若隱若現,依稀看得見有團黑霧縮在牆角,強烈的情緒波動在耿恆威的週身流竄,耿恆威不禁頭皮發麻。

  !啷!

  實在受不了他一到十二點就哭得淒淒慘慘的聲音,耿恆威直接把拳頭砸在床頭上,劇烈的響聲嚇了小瑞一大跳,嚎啕大哭又變成一開始的淒涼哭泣,悄悄地飄向那個幾天沒睡一頓安穩覺而臉色難看的男人。

  「恆威……」帶著哭腔的喚著耿恆威,小瑞的鬼氣全部纏上他,「嗚嗚……」

  哭聲就在耳邊,炸得耿恆威腦袋一陣嗡嗡響,鬼氣又纏得死緊,他再一次被鬼壓床動彈不得,只能用一張嘴故意凶狠的命令:「不准哭!」

  「不哭就不哭嘛,剝根香蕉給你吃。」哭了一小半夜,哭夠的小瑞招來一串香蕉,左瞧瞧右瞧瞧,挑了一根最大的香蕉剝開皮,喂向耿恆威。

  張口咬一口香蕉,貼著皮膚的鬼氣又纏緊一分,耿恆威頭痛無比的問:「你到底還要我吃多久的香蕉?」

  「嘻嘻……」小瑞發出興奮的笑聲,「不知道。」

  得到這個答案,耿恆威的眉頭擰成一個死結,自從小瑞剝一根香蕉給他吃,發現餵他吃香蕉的樂趣,他幾乎天天被小瑞軟硬兼施逼著吃下一根香蕉,每次吃香蕉他明顯感覺到小瑞注視他時的熱烈,然後他的身體就會產生男人最原始的反應。

  耿恆威悶悶的吃著香蕉,忽視身上不斷游移的鬼氣引起的感覺,冰涼的鬼氣、火熱的身軀,交融成情慾的本能。

  「恆威的身體好燙呀,好舒服呀!」鬼氣一寸寸侵上下腹,少年的聲音若有似無的呻吟著,愛撫耿恆威的耳膜,引誘男人更深一層的慾望。

  小瑞沒有選擇刺激隱藏在耿恆威後穴裡的敏感點,用鬼氣時而緩慢時而快速的撫弄腫脹的性器,快感竄升,耿恆威平穩得呼吸不但變得急切,而且滾燙。

  「小瑞,你想玩廢我。」被束縛的身體只有手指能動,耿恆威喘著粗氣,沙啞的說,慾望的頂端立即被鬼氣猛刮一下,猛烈的快感爆發出幾乎射精的衝動。

  「我捨不得你廢掉。」小瑞語氣曖昧,鬼氣在耿恆威的嘴唇上游移,如同親吻他,真實的親暱從嘴唇上傳來,令耿恆威越發的衝動。

  呼吸越來越粗重,暗啞的呻吟混著情慾的氣息,燙得滲出汗水的身軀只能感覺到小瑞鬼氣的冰涼撫慰,一遍遍流連過身體每一處,情色的挑逗高高豎起的男性慾望,連乳頭都不放過。

  耿恆威微微瞇起眼睛,想用肢體語言表達自己對小瑞的情感,但他無法碰觸到沒有實體的小瑞,唯一能用的就是話語:「小瑞。」

  「嗯。」小瑞輕聲的應著,專心的感受被自己包裹住的身軀散發出的熱度,深深迷戀他此時的性感表情。

  呼吸出的熱氣噴在瀰漫的鬼氣上,身上的鬼氣顫抖的動了動,耿恆威平穩住急促的呼吸,但沙啞的嗓音透出一股濃濃的情慾,「我愛你。」

  這三個字比任何一句話都美好,黑暗不再侵襲,疼痛不再難忍,讓小瑞只想揚起笑容,柔柔的親吻這個說愛他的男人,鬼氣情不自禁的縮緊,輕微的甜蜜疼痛傳遍全身,勒緊了下體的慾望,無論如何也停止不了的快感逼迫神經。

  「我也好愛恆威。」小瑞欣喜的說,滿滿的欣喜全變成行動。

  早已掀開被子的身體雖然沒有被脫去病服,但褲子已經退去一小半,露出扒下的內褲,性器就這麼直挺挺的翹著,濕潤的頂頭飽滿碩大,青筋佈滿整個棒身,猙獰的怒漲。

  看不見的鬼一直逗弄著耿恆威的性器,不讓他盡早發洩出來,做出吮吸的動作吸著頂頭的小孔,吸出更多的黏液,耿恆威隨著吮吸的動作想抬起腰挺動,卻被小瑞沉重的壓在病床上。

  「柯幸瑞!」耿恆威被他折磨得臉色陰沈,連名帶姓的低吼。

  小瑞卻用鬼氣親了一下敏感的頂頭,故意讓耿恆威變得更大,搞得耿恆威心情更加不爽,小瑞這才笑嘻嘻的滿足他。

  燈光下粗大的性器氾濫淫糜的水光,好像被人仔細舔過一遍似的,硬得不能再硬,攀上快射精的邊緣,只要稍微再刺激一下,大量的乳白色精液就會噴湧而出。

  「你看錯數字了,不是這樓的病房,是對面的那一幢。」

  「真得看錯了,趕快過去,不然就誤了時間。」

  門外輕微的對話還沒消失,耿恆威感覺到纏在身上的小瑞突然消失,他瞪著只差一點兒就噴射的慾望,臉色漸漸變得難看,吼道:「柯幸瑞!你給老子搞什麼鬼?」

  「有……有鬼差……」躲床底下的小瑞害怕得不敢大聲講話。

  耿恆威一愣,問:「難道剛才外面說話的兩個人是鬼差?」

  「嗯……」感覺那兩個人已經走了,小瑞仍然有點不放心,憂鬱半天才敢飄出床底,小心翼翼湊到耿恆威,見耿恆威沒有生氣,鬼氣重新纏住,一碰到這火熱的身體,小瑞安下心,「恆威,有你在,我不會被鬼差抓走的,但我一察覺到鬼差就會習慣性的躲起來,還很丟臉的躲床底下,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不會,就是不爽。」耿恆威勾勾手指,小瑞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某根比香蕉還直的東西硬邦邦豎立,等著小瑞弄軟。「快去滅火。」

  「我知道了。」

  小瑞乖乖的幫他滅火,耿恆威的眼神卻十分冷靜,若有所思的注視門口──原來不安的人不止小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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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公是隻鬼(25)

  第二天,醫院果然死了一個人,和耿恆威一樣遭遇車禍但一直昏睡不醒的人。

  雖然這是預料中的結果,但真正知道後,耿恆威的心情還是有點兒複雜,坐在輪椅裡,看著窗外醫院的風景,道道的陽光照進潔白的病房,花瓶裡的鮮花似乎也獲得活力,漸漸舒展開枝葉。

  白天小瑞就會附身在杜宇磊的身上,夜班就會靜悄悄的陪在他的身邊,原本他打算為小瑞過十八歲的生日,也因為這場車禍無法慶祝,只能打電話訂一份生日蛋糕,在病房裡為他過生日。

  現在小瑞不在,蛋糕快送來,正好給他一個驚喜。

  叩叩──

  「門沒鎖,自己進來。」耿恆威依然注視著窗外的風景,等送蛋糕的人打開門自己進來。

  「請問是耿先生嗎?」年輕的女聲輕柔的傳來,確認他的身份。

  耿恆威轉動輪椅轉過身。

  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提著蛋糕,看到他時,臉上的微笑一閃而逝過不易察覺的驚訝。

  耿恆威點下頭,「我就是耿先生。」

  他從穿著紅衣的女人手裡接過單子簽下名,女人臨走前提醒:「耿先生請記得在生日賀卡上寫上賀詞。」

  關上門的一瞬間,女人別有深意的看一眼耿恆威。

  在蛋糕店贈送的音樂生日賀卡上寫上幾句賀詞,放在蛋糕旁,耿恆威再一次移動到窗前,窗戶正對著通往這裡的一條水泥路,可以看到小瑞來時的身影。

  目光放落到窗外,就看到小瑞抱著泰迪熊急沖沖的奔跑,和送蛋糕的紅衣女人擦肩而過,那個女人停下腳步,朝窗戶望來,微微露出一笑。

  有點奇怪的女人。

  身後的門輕輕開啟,小瑞悄悄露出一張小臉,忽閃的大眼睛看著耿恆威的後背,不知道恆威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專心。

  摀住差點發出笑聲的嘴巴,小瑞躡手躡腳的走進病房,把泰迪熊放病床上,又躡手躡腳的走向好像沒有發現他的耿恆威,做出「惡羊撲狼」的姿勢,狼沒撲到,反被狼勾住脖子。

  小瑞嘟起嘴巴,偏過臉,故意生氣的表情看在耿恆威眼裡只有可愛,「生日快樂,恭喜你從今天開始步入成年人的行列。」

  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耿恆威,流露出太多驚喜,令耿恆威忍不住親吻他,有些冰涼的柔軟嘴唇一接觸到熱源,就主動追逐上耿恆威,索取更多屬於這個男人的火熱氣息,直到不能呼吸。

  耿恆威又吻幾口潮濕的紅潤嘴唇,小瑞大口大口的呼氣,眨幾下有點濕濕的眼睛,輕巧的掙脫他的懷抱,打開生日蛋糕。

  小瑞十八歲生日快樂,九個紅色果醬寫出來的大字出現眼前,可愛的草莓圍成一圈,幾朵漂亮的玫瑰花點綴周圍,旁邊還有精緻的奶油房子。

  這麼漂亮的蛋糕看得小瑞垂涎欲滴,眼睛閃閃發亮的問:「可以現在就吃嗎?」

  「先插上蠟燭,許個願再吃。」看他露出越來越可愛的表情,耿恆威也越來越想吻他。

  小瑞捨不得在漂亮的蛋糕上插上十八根蠟燭,只插了一根,他閉眼睛許願:「我要永遠守護在恆威的身邊,一直到他老,所以我希望恆威越來越愛我。」

  「說出來就不應驗了。」耿恆威笑著說。

  一口吹滅蠟燭,小瑞一臉自信,「不會,除非你不愛我,但恆威會不愛我嗎?」

  「不會。」知道小瑞的死亡原因開始,他已經真正放任自己沈淪在這場讓他無法看到無法碰到而空虛的情感中,任憑鬼氣糾纏自己。

  「我就知道。」燦爛的笑容順著嘴角上翹的弧度出現,小瑞拿起刀叉,「嘿嘿,先吃蛋糕。」

  蛋糕和冰淇淋一樣,耿恆威不動一口,小瑞美美的咬一口叉子上的蛋糕,將吃了一口的蛋糕遞到耿恆威的嘴邊,耿恆威搖下頭,小瑞有點失望的吃完那一小塊蛋糕。

  嘴角粘著乳白色的奶油,小舌頭舔了舔,小瑞無意識的小動作引誘一直注視著他的耿恆威,指頭摩挲細嫩的臉頰,低沉的說:「我幫你舔。」

  兩人的距離始終遠了一些,耿恆威行動不方便,小瑞挪動腳,小心翼翼的將身體靠在他臂灣裡。

  嘴唇覆蓋嘴角的奶油,奶油香甜的滋味蔓延開,小瑞趁機把一小塊蛋糕塞進吃他豆腐的男人嘴裡,笑嘻嘻的跳開,肩膀不小心碰掉賀卡,掉地的賀卡像被開啟似的打開。

  頓時整個病房充滿吟唱,莊嚴的梵音吟唱宛如天籟,超度罪孽深重的靈魂。

  小瑞啊地尖叫,摀住耳朵,猛往耿恆威身後躲藏,耿恆威雖然對吟唱出的梵文全無感覺,但聽到明顯的佛唱立即明白怎麼回事。

  縮成一團的小瑞瑟瑟發抖的藏在他的身後,耿恆威扶緊椅把,危險的彎腰撿賀卡,差點跌倒時一隻小手緊緊的抓住他,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眼裡早已含滿淚。

  「恆威……」

  手終於拾起賀卡,耿恆威費力的坐起身,小瑞環住他的肩膀,差點兒被超度的恐懼使他停止不了發抖,潮濕溫熱的淚水浸濕耿恆威的後背,纖細的手臂死死的摟緊耿恆威。

  「我好害怕……」害怕和你分開……

  耿恆威感覺不到任何危險,小瑞的害怕卻是真實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勒緊他的心臟,手剛剛抬起安撫小瑞,小瑞已經抓住他的手,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肯鬆手。

  溫暖的手一點點反握住發著抖的五個手指,究竟要怎麼做他才能止住小瑞的恐懼?一個人,一個鬼,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法則,縱然握到一起,也已不是同路而行,陰陽阻隔。

  耿恆威輕柔地吻著小瑞冰涼的指尖,小心的吻著不存在割腕自殺傷痕的左手腕,小瑞全身漸漸放鬆,鬆開咬出血絲的嘴唇。

  吻住靠近懷裡的小瑞,耿恆威生怕他吻痛他,越發小心的吻去嘴唇上的血腥,舔過牙齒留下的細小傷口。

  「恆威吻得好輕呀,我都感覺不到你,粗暴的吻我啦!」小瑞撒嬌的要求,下一刻被耿恆威的雙臂摟進懷裡,男人激烈粗暴的吻落在臉上、唇上、脖上,嬌嫩的肌膚不一會兒佈滿大片大片的或紅或青的吻痕。

  肉身還是孩子,不可以做過火的事,必須停止,耿恆威警告自己,但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止想純粹的親吻撫摸小瑞,更想和小瑞發生肉體與肉體上的性關係。

  太想寵愛他了,使他整個徹底屬於自己,好好的愛他。

  耿恆威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不顧道德底線,這麼想得到一個人,不能滿足的慾望使他隔著布料猥褻的含住小小的乳頭。

  「小瑞,就這一次。」手掌在屁股上揉壓,耿恆威放下身段的懇求。

  接受不了肉身更進一步的關係,小瑞使勁搖頭,「恆威,我愛你,但我害怕。」

  這句話適時的阻止住耿恆威,迷亂的色彩一下子消失,即使激動的下一秒爆發出來,耿恆威也將理智的弦生生拉回,放開小瑞,苦笑道歉:「抱歉,我嚇到你了。」

  烏黑的眼睛直直的望進那雙溫柔的眼裡,小瑞連忙搖搖頭,認真的說:「這個肉身年紀太小了,我以後找找看有沒有適合我附身的成年肉身,這樣就可以像用鬼氣一樣和你做……」

  話音未落,耿恆威臉色鐵青,低吼:「你敢!」

  「不找就不找嘛,你如果喜歡這個肉身,就要等他長大……」

  「閉嘴!去蹲牆角!」

  小瑞表情幽怨的蹲進牆角,不停的小聲埋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好麻煩呀!還不准我吃蛋糕,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壽星最大……」

  一邊說一邊哀怨的瞟向耿恆威,嘴巴厥的老高,耿恆威再高昂的情致都被他搞得一絲不剩,臉色冷冰冰的命令他過來吃蛋糕。

  香甜的奶油在嘴裡化開,小瑞知道自己找到一生的幸福。

  他的怨氣一天比一天淡,一絲一絲的剝離深植在靈魂中的仇恨,不知不覺中,已經幸福得忘記自己生前所遭受的一切,只想守護在一個人的身邊,做他最心愛的人,被鬼差發現也沒有關係。

  我的老公是隻鬼(26)

  「大師。」

  寺廟中面對佛像敲木魚唸經的老和尚保持著閉目的姿勢,手拈佛珠,輕輕一歎,說:「女施主,你又來了。」

  「是的。」沒有任何東西的身後忽然憑空出現一個紅衣裙的年輕女人,無風自動的長髮輕輕飄揚,散落火紅的衣上,「大師,你的經文沒有超度柯幸瑞,如果他再不歸案,我只好對他下殺招,才能彌補我當初的過錯。」

  老和尚睜開雙目,望著慈悲的佛主,「柯幸瑞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女施主一手造成,既然是施主你的過錯,又何必讓他承擔?因果循環,他都是最無辜的人。」

  紅衣女人無言以對,可想到柯幸瑞現在是厲鬼,身上已經有數條陽壽未盡的人命,她不得不做出決定:「請大師好好保護最後一個人,我會盡量抓獲柯幸瑞。」

  直到紅衣女人消失,老和尚才轉頭,看向門外一處住著需要保護的人的屋子,不禁皺眉,一向慈祥的臉甚至露出一絲厭惡。

  耿恆威打開賀卡,還是歡快的生日歌,但小瑞昨天打開時,傳出來的卻是令小瑞痛苦的梵音。

  打電話詢問蛋糕店,根本沒有身穿紅色連衣裙的送貨員,蛋糕店的送貨員全是男性,而且他被告訴沒有定蛋糕。

  那個女人果然有問題。

  隨手把賀卡丟進垃圾簍,耿恆威剛轉動輪椅,卻發覺身後有人,瞬間火紅的身影飄到他面前,竟然是那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

  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氣息陰森,恐怕和小瑞是同類,耿恆威冷聲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地府鬼差,請把柯幸瑞交給我。」女人自爆身份,目光不帶一絲感情,

  耿恆威的笑容充滿嘲諷,「抱歉,小瑞是我的,我沒有理由讓你帶走他。」已經屬於他耿恆威的人再要他放手,這怎麼可能?

  「柯幸瑞是厲鬼,已經殺了不少人,都是陽壽未盡的人,你不想被殺吧?」

  耿恆威滿不在乎,「小瑞如果想殺我早就殺了我,不會在我出車禍時救我,所以我還是沒有理由把小瑞交給你。」

  女鬼差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陰沈的說:「擁有帝王命格的你現在能用命格庇護柯幸瑞,讓我無法接近他,但你不將柯幸瑞交給我,拖延他回地府的時間,不需我出手,他不久也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耿恆威臉色慢慢冷下,「你想說什麼?」

  「柯幸瑞真實死亡日期是十一年前他的生日當天,死亡原因車禍,但那場車禍死的人太多,我正好負責勾魂,不小心遺漏了他,直到三年前地府一個月內突然增加好幾個不應該早死的鬼,才發現這件事,我從那時起整整追捕他三年,都被他逃掉。」女鬼差緩慢的講述,「因為我的失誤導致他這一生脫離軌道,現在他已經過完十八歲生日,再過一個月我如果不能把他的人生導正,他就會徹底消失,到時誰都救不了他。」

  耿恆威難以相信,「我有什麼理由相信你?」

  女鬼差抬起手,手上懸浮一幕影像,「這是柯幸瑞十一年前就轉生的肉身,如果柯幸瑞不盡快洗盡怨氣和肉身合二為一的話,肉身會因為長久沒有靈魂而自動死亡,柯幸瑞同時消失。」

  耿恆威不敢置信影像裡的男孩就是小瑞轉世的模樣,那張臉、那雙眼睛、那嘴唇,還有小瑞的笑容,全都十分的熟悉。

  怔怔望著影像,耿恆威完全沒有表情,聲音出奇的冷靜,清晰無比的說:「我會讓小瑞離開我,但我有個要求。」

  「請說。」

  「我要站起來。」

  用僅有的一個月時間給小瑞更多的幸福,再拋棄他。

  可笑的自己。

  耿恆威突然想笑,卻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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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公是隻鬼(27)

  「恆威,你是不是恢復的快了一些?」昨天還在輪椅裡,今天就能下地走路,小瑞怎麼看怎麼覺得耿恆威的恢復速度快得可怕,好像電視裡放得怪獸,剛剛被打倒又立即爬起來一樣的猛。

  「確實很奇怪,不過既然能站起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趁病假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沒有任何人會來打擾我們。」耿恆威說著拉上窗簾,沒有日光的照耀,躲在他影子裡的小瑞立即閃出來,又快樂的纏住他。

  小瑞連連同意:「嗯嗯,我可以一直用鬼氣纏著你。」冰涼的鬼氣貼著溫熱的肌膚,進行最親密的接觸,彷彿兩個人融合到一起,原本他想趁恆威拉開窗簾時鑽進衣服裡,但恆威察覺到他的意圖,冷冷一瞪,他只好把鑽進一半的身體乖乖抽出來,附在影子裡躲避陽光。

  小瑞可愛的話語使耿恆威面帶微笑,解開領口一個紐扣,指腹摩挲緊貼鬼氣的胸膛,小瑞的一絲涼氣通過指尖直達全身。

  再看耿恆威的笑容,性感迷人,小瑞忍不住想起鬼氣侵犯他的表情,以及不習慣侵入帶來的快感而壓抑的神色,每到這時這個英俊的男人就會皺眉,略微痛苦的承受他的侵犯,手卻情色的套弄。

  反正都做了那麼多次,多做一次沒有關係吧?最多他最後繼續蹲牆角。

  小瑞做好蹲牆角的心理準備,蠢蠢欲動的移動,鬼氣貪戀的滑過每一寸肌膚。

  「總經理,我又來看望你了!」

  門沒關緊,文靜直接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耿恆威扶著病床不停喘氣,她以為耿恆威太急著恢復正常,才會下床,根本沒想到其他方向。

  她趕緊扶耿恆威上床,擔心的叮囑:「總經理,你是骨折,腿上的石膏還沒拆……咦?石膏怎麼拆了?」

  耿恆威拉上被子,故意找話題轉開文靜的注意:「沒什麼,最近公司有發生什麼事嗎?」小瑞被文靜嚇得一動不敢動一下,靜靜地附在他的皮膚上,耿恆威有趣的勾勾嘴角。

  「公司最近也沒發生什麼事,只是董事長暫時代理你的職務,董事長要我經常來看看你。」文靜插上鮮花回答。

  對於這個只在他醒來後都沒看望過他一次的父親,耿恆威不抱有太大的期望,無所謂的哦一聲。

  「文靜,今天晚上我想去你家做客。」

  突然而來的一句話令文靜整個人愣住,也讓小瑞震驚,卻止不住回家的高興,用只有耿恆威聽得見的聲音說:「恆威,你真得要去做客嗎?」

  耿恆威一臉的笑容已經做出回答。

  「總經理,我歡迎你來做客,但你現在住院,不可以下床。」做了這麼久的秘書,文靜第一次接受工作以外的事。

  「這不是大問題,晚上七點鐘我準時去你家。」

  「那好吧。」

  文靜剛離開病房回公司,小瑞廝磨的撒嬌:「我也要去。」他極度渴望回到那個溫暖的家,即使只有一次,他也希望看一看生前沒有機會進入的家。

  「當然是要一起去的。」

  「可以回家了,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小瑞高呼,鬼氣做出親吻的動作,感情的親吻耿恆威的嘴唇。

  冰涼的淺吻在他心臟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淋漓的。

  出粗車停在一家門口前,附身在杜宇磊身上的小瑞急忙拉出耿恆威,抬頭欣喜的看著自己的家門口。

  抬手要按門鈴,小瑞突然覺得緊張,猶豫地不敢按門鈴,他害怕看到母親逐漸蒼老的容顏,更害怕母親的眼淚。

  察覺到小瑞的不安,耿恆威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按動門鈴。

  丁冬丁冬……

  門打開,小瑞立即咬住嘴唇,出現的女人四十多歲,皮膚保養的不算太差,眼角魚尾紋隨著親切的笑容舒展。

  「是文靜的上司吧?快請進。」當她的目光落在矮小的小瑞身上時,笑容越來越和藹,「我知道你,文靜經常提起你,真得好可愛,和我家小瑞一樣可愛。」

  激動的心情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小瑞只能點頭,他想叫媽媽,卻不能,「阿……阿姨好。」

  「哈哈,再過幾年你都要叫我奶奶了。」文母開心的拍拍小瑞的頭,叫女兒泡杯茶招待客人,自己則進廚房準備晚飯。

  小瑞戀戀不捨的盯著她的後背,肩膀緊緊貼著耿恆威的肩膀,一點點的顫抖傳給耿恆威,耿恆威輕聲說:「其實我早就知道文靜是你的親姐姐,你的父母離婚後,她隨母姓,和你的媽媽搬走,你和她們一年才能見一次面,我不但知道你生日,還知道你是出車禍死亡。」

  「你……你怎麼知道的?」小瑞驚訝的問,雖然他真正死亡原因是父親編織的謊言,但耿恆威光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他驚訝。

  「你可是我心愛的鬼情人,我當然要把你一手掌握,什麼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手從身後愛撫小瑞的小屁股,小瑞嚇得差點跳起來,求饒的看向耿恆威,耿恆威卻好色的捏一把。

  媽媽……姐姐……嗚嗚……不要再做這麼可怕的事啦!

  小瑞眼巴巴望著近在眼前卻不能求救的親人,媽媽在做飯,姐姐在泡茶,這麼一點兒時間,恆威就在他的家人眼皮子底下亂摸他,比他還好色!

  一邊小心翼翼的挪動屁股,一邊偷懶媽媽姐姐有沒有注意到他們,小瑞十分艱難的逃離耿恆威的魔掌。

  文靜端來一杯咖啡,「總經理,我剛剛發現家裡茶葉用光了,泡杯咖啡可以嗎?」

  給小瑞一罐可樂,文靜坐到一旁,如果是在公司,她和耿恆威的對話基本離不開公司的事物,在家裡反而沒有任何話可說。

  「車禍才半個月,總經理已經能下床,真是奇跡。」文靜好不容易找到話題,但耿恆威只是冷淡的點下頭,兩人間又無話可說。

  見姐姐的表情變得尷尬,小瑞不高興的踢踢耿恆威,耿恆威神色高深莫測的問文靜:「有相冊嗎?」

  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文靜從母親的臥室拿出幾本相冊,耿恆威順手拿起一本,小瑞撲上,按住快打開的相冊,「不可以!」

  文靜奇怪的看著撲進耿恆威懷裡的小瑞,小瑞飛快的搶下那本相冊,抱緊懷裡,戒備的遠離耿恆威。

  小瑞這麼緊張,裡面一定有秘密,耿恆威輕易的抓過小瑞,說:「文靜,打擾了,我們還是回去吧,相冊借我幾天。」

  「那本是我弟弟的相冊,他從小到大的照片都在裡面,我先問下我媽願不願意借給你們。」文靜走到母親身邊。

  文母轉過臉看一眼與兒子一樣可愛的「杜宇磊」,臉上閃過一絲悲傷,點了點頭。

  得到文母的同意,耿恆威笑瞇瞇借走小瑞的相冊。

  「不要看,不要看!」

  小瑞抱住耿恆威抬高的手臂,試圖奪回自己的相冊,耿恆威叼著未點燃的煙,津津有味的翻閱相冊。

  「這張光屁股照洗澡的照片不錯,嘴裡還咬著橡皮鴨子,小雞雞又小又軟……幼兒園裡扮成小公主的照片也不錯,你的老師和我媽一樣,我小時候也差點被她打扮成小公主,害我小時侯看到蕾絲裙就想踩爛……這張穿泳褲的也不錯,屁股蠻翹的……還有這張……」

  「不要再看啦!」

  耿恆威越說,小瑞臉越紅,自己最愛的人連他一歲的光屁股照片都看光光,還形容他的小雞雞,他害羞的只想找到洞鑽進去。

  從滿月照,一直看到小瑞快十五歲的照片,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小瑞的成長點滴,耿恆威心底湧出越來越劇烈的疼痛,他是如此的希望小瑞抱著泰迪熊露出柔軟的笑容,如今他卻要殘忍的奪走小瑞的笑容。

  「小瑞,對不起。」

  「嗯?」

  「對不起,我愛你。」

  不給小瑞起疑心的機會,耿恆威深深的吻住他,彷彿要將他揉進身體的深吻使清澈的眼睛露出甜蜜的痛苦,雙手主動抱住耿恆威寬闊的後背。

  我的老公是隻鬼(28)

  「不可以在肉身留下痕跡,不然杜宇磊的父母又發現他身上有吻痕就真的報警……」耿恆威一放開,小瑞眨眨被吻得濕潤的眼睛,嘴唇微張的小聲提醒,話未說完又被深吻,令他意亂情迷的男性氣息湧進全身,發出悅耳的甜膩呻吟。

  耿恆威知道自己殘酷,他完全可以選擇另一種方法讓小瑞心甘情願投胎,而不是通過最激烈的手段推開小瑞,將自己的殘酷壓在小瑞的身上。

  在這段交往裡,不僅僅小瑞深陷其中,他同樣不能自拔,做不到過去的揮揮手瀟灑的分手,於是選擇殘忍。

  回到轉世的肉身,小瑞不會有這一世的記憶,擁有全新的人生,即使擦肩而過,他也不會知道他是誰,甚至不會回頭望一眼。

  這就是輪迴。

  小瑞最近感覺杜宇磊的肉身越來越虛弱,有好幾次他想附身,但杜宇磊都在發高燒,好不容易等杜宇磊病好了,他高興的附身,結果和耿恆威約會時吃什麼吐什麼,而且沒走幾步就眼前發黑,腿發軟,一頭栽耿恆威的懷裡,一路上就這樣被抱著坐路邊長椅子裡休息。

  杜宇磊的生氣似乎一天比一天虛弱,好像連他自己也因為附身在杜宇磊身上而變得虛弱,小瑞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他貪戀耿恆威的懷抱,沒有離開杜宇磊的肉身。

  天漸漸的暗了,昏黃的路燈亮起,街邊隨處可見手挽手的情侶,偶爾有互相攙扶的老夫老妻走過他們的面前,小瑞注視著他們已經不再年輕的背影,突然抬頭對耿恆威說:「我們以後也會這樣嗎?」

  「兩個老頭飯後百步走,你覺得好看嗎?」耿恆威看著他的眼睛反問。

  「好看的……」莫名的倦意使小瑞的聲音充滿濃濃的睡意,察覺到自己居然想睡覺,連忙睜開快睡著的眼睛打起精神,鬼是不會睡覺的,最近真得越來越奇怪。

  第一次見到小瑞打呵欠露出疲態時,耿恆威一開始對女鬼差的一絲懷疑隨著小瑞的疲態消失,不過半個多月時間,小瑞已經出現不少次疲倦的反應,附身在杜宇磊的身上後反應更為強烈。

  他們的時間不多了,耿恆威微笑的問:「又困了?」

  「嗯,有點兒。」小瑞乖乖的回答,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被睏倦打倒。

  脫了衣服披小瑞身上,耿恆威讓他靠自己肩膀上,「睡一會兒吧,我們還有時間。」

  衣服上還殘留著耿恆威的體溫,小瑞笑瞇瞇的拉緊衣服,開心的點下頭,不久小臉佈滿迷糊的睡意,昏黃的路燈照出臉上的甜蜜笑容。

  耿恆威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始終無法下定決心傷害他。

  七歲就應該死的小瑞因為鬼差的疏忽沒有死亡,從此人生脫離軌道,快十五歲時自殺身亡,他不知道小瑞成為鬼的三年時間經歷了些什麼,如何躲避鬼差的追捕,唯一知道的只有小瑞被母親欺騙,贏到了他,來到他的身邊。

  他不在乎小瑞是因為他是帝王命格才來到他身邊,也不在乎小瑞利用他的帝王命格,他已經得到小瑞太多太多的情感,那些早已不值一提。

  「如果有一天你不記得我,有個怪叔叔對你說他愛你,你會怎麼做?」趁小瑞神志不清,耿恆威故意問。

  睡得迷迷糊糊,小瑞可愛的蹭了蹭他的肩膀,嘟噥著回答:「我只愛恆威你……」

  我只愛恆威你……

  「我也只愛你。」

  所以他不會愛上轉世的小瑞,不會再期待一場不可能有結果的戀情。

  第二天,耿恆威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進公司,整張臉比以往更加冷漠,渾身散發著閒人勿近的冰冷氣勢,即使看到文靜也不打一聲招呼。

  反鎖上辦公室的門,耿恆威一屁股躺進辦公椅裡,腿翹上辦公桌,仰頭叼根煙吞雲吐霧,望著天花板,

  在小瑞面前他從來不會表現出明顯的煩躁,做著溫柔好情人的表面功夫,只有自己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急躁。

  掏出鑰匙,打開抽屜,拿出裡面的照片,耿恆威第一眼就看到那張小瑞抱著泰迪熊微笑的照片,腦海瞬間閃過昨晚小瑞靠著他肩膀睡覺的模樣,一下子狠狠戳痛他心口。

  耿恆威不停吸煙,直到煙燒到指頭才回神,一把掐滅煙頭,毫無痛覺似的使勁捶下桌面,低吼著:「可惡!」

  「大師,這是我一點兒心意。」中年發福的男人滿臉堆笑,將一皮箱的錢放在老和尚的面前。

  老和尚並未睜眼,嘴唇掀動的默唸經文,

  中年男人以為他嫌少,討好的說:「只要事成,我把這座廟徹底翻新一遍,給大師塑一座金身,你看能不能把……」生怕半年前差點殺死他的厲鬼又突然出現,中年男人下意識的小心看一眼四周,才繼續說,「,只要大師把小瑞打得魂飛魄散,永遠不來找我的麻煩,大師要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老和尚終於睜開眼,一絲不耐煩隱進眼底深處,「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自己種下的因總有一天會嘗到結下的果,那位小施主因你而入修羅道,施主你逃得了一天逃不了一世,逃得他的復仇,逃不了天道循環。」

  說罷將皮箱推回,重新閉眼,敲起木魚唸經。

  中年男人臉上還是那副討好的笑容,「大師是得道高僧,當然視金錢如糞土,但這是我一點小小的敬意,大師不收下我也不會拿走。」

  已經不能容忍這一身銅臭味,為了錢連自己妻子兒子都出賣的人,老和尚直接趕人:「老衲要清修,請施主回房。」

  袖風一甩,竟將中年男人震出房門,不但砰地關上門,而且一皮箱錢也仍到他的腳前。

  如果不是有求於人,中年男人早就翻臉,等解決那個小騷貨,他絕對派人拆了這座破寺廟。

  什麼得道高僧,根本是個連鬼都殺不死的垃圾!

  呸!媽的小騷貨,和他媽一個德行,都是欠男人操的死騷貨,不就是要她陪個看上她的客戶睡個覺,就翻臉不認人,和他大吵大鬧的鬧離婚,差點分了他一半家產,如果不是手裡掐著小騷貨這張牌,怎麼會一分錢不要直接走人!

  大騷貨不是好東西,小騷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每個月偷偷寄錢給大騷貨,還從他那裡偷錢替賠錢貨交高昂的大學學費,如果不多被男人上幾次,他到哪賺那麼多錢給大騷貨和賠錢貨花?

  一群忘恩負義,不懂知恩圖報的欠操騷貨!

  總有一天全要他們去死!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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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公是隻鬼(29)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得人眼睛有些花,一身西裝的耿恆威在音樂震耳欲龍的GAY吧顯得十分顯眼,屁股剛坐在吧台前,酒保遞上一杯烈酒,耿恆威一仰頭一口乾掉,雖然只是勾起嘴角,但那張在公司裡嚴肅的臉孔露出勾引男性的魅惑性感,尤其喝酒的動作乾淨痛快,粗獷的強勢不經意引人動心。

  耿恆威許久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這間GAY吧,與他熟識的酒保吹了聲口哨:「幾個月沒見到你人,是不是泡到了好男人?怎麼整個人變得比以前更帥氣更性感?」

  耿恆威什麼話也沒說,目光放肆的掃下周圍,尋找今晚的獵物,要氣質乾淨的,笑容甜美些的,最好年紀小一些……腦海瞬間浮現小瑞的影子,他以前從來不會吊年紀低於十八歲的同類,這是尋找混亂的一夜情僅守的道德,但今天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尋找周圍有沒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再來一杯。」轉回臉,耿恆威又要了一杯烈酒,和剛才一樣一口氣幹掉,然後掏出一包煙放吧台上,特意將一根煙抽出一半,打火機放煙旁。

  這是一種暗示,如果有小0願意,就會抽出露外的煙點上。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清秀的小0走到他身旁,抽出那根煙點上,遞到耿恆威嘴邊,耿恆威含住煙,時而閃動的燈光讓他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他一把將小0拉進懷裡,一口煙霧噴在小0臉上,對方的輪廓越來越模糊,雙手肆無忌憚的扶摸小0的腰和屁股,重重的揉住胯下的部位。

  小0輕輕的喘著,坐他的腿上呻吟:「嗯……啊……」

  耿恆威看也不看他一眼,點了吧中最烈的酒,一邊喝著酒一邊不輕不重的隔著褲襠套弄對方的性器,讓對方無法快速的高潮,但呻吟不斷。

  吧中經常有人喜歡當著人面大玩激情,最後直接開房間,酒保見怪不怪,閃到一邊調酒。

  悅耳的手機鈴此時響起,耿恆威看一眼號碼,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按下鍵,懶洋洋的說:「喂。」

  「恆威,是我。」久等他不回家的小瑞一聽到他的聲音就開心不已,聽到話筒傳來吵鬧的聲音,奇怪的問:「你那麼晚了不回家到底跑哪了?怎麼這麼吵?」

  似乎小瑞就在身邊,想像得出他臉上的笑容,耿恆威把嘴唇湊上手機,不發出聲音的親吻手機,彷彿親吻自己的戀人般輕柔。

  手卻飛快的套弄懷裡的小0,本就被他逗得難耐的小0越發舒爽的呻吟,小瑞聽得清清楚楚,不敢相信的又問:「你到底在哪裡?」

  耿恆威不但不回答反而關掉手機,下一秒陰冷的氣息爬上脊樑,那股陰冷不停地鑽出手機,順著他的手指爬上他的全身,硬生生掰開他放在小0身上的手,將還在他懷裡幾乎高潮的小0推開。

  一股有幾乎吞噬掉小0的怨毒目光瞪著小0,強烈得連摔地上的小0都感覺到,他慌亂朝動彈不得耿恆威看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雞皮疙瘩爬滿全身,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好像再不走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小0拉緊凌亂的衣服,飛快的逃離耿恆威。

  「我們回家!」鬼氣勒緊耿恆威的全身,小瑞幽暗的聲音好似遙遠,又近在耳邊,散發陰森森的冰冷,「我討厭這裡!」

  耿恆威一臉無所謂的聳肩,「那就回家吧。」

  鬼氣拽住領帶,耿恆威腳步虛浮的跟隨他走回家,一路上一人一鬼反常的沈悶,氣氛壓抑得令人無法喘息。

  所有的門全部自動打開,小瑞直接將耿恆威拖進浴室。

  嘩啦啦冰涼的水順著頭髮淋滿全身,耿恆威面無表情的仰起臉,讓冰涼的水徹底洗去心底殘留的溫度,使自己的心變得冰冷。

  煙味、酒味混成難聞的氣味,還有方纔那個人留在耿恆威身上的體味,全都讓小瑞無法,即使被冷水清洗乾淨,小瑞依然激動的大聲質問:「為什麼去找別人?」

  把額前濕漉漉的劉海抓到頭頂,耿恆威瞇著眼,淺笑回答:「這麼長時間沒做了,我早就慾求不滿,所以去GAY吧尋找一夜情。」

  「我可以和你做!」小瑞激動的叫著。

  「你?」耿恆威一臉好笑的表情,「我從來只上人,你能讓我上嗎?」

  沒有肉身、有肉身也無法接受被進入的小瑞一個字無法反駁,但他接受不了耿恆威和任何人發生關係,「不行……不可以……你是我的……我愛你……」

  「閉上你的嘴!你愛我有什麼用?抱又抱不到,上你又不准上,每天晚上卻被你上,我忍得了一天,忍不了一輩子!」

  耿恆威脫下西裝扔地上,抹把臉上的冷水,一雙眼睛自始至終的冰冷無情,厭煩的語氣毫不留情的刺進小瑞。

  比水更冰涼的鬼氣瞬間纏滿身,耿恆威的溫度在鬼氣裡蔓延,痛楚同時擴散,「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從來不會抱怨這些。」

  滑下臉的水沖散眼前的視線,耿恆威冷笑一聲,「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除非讓我上你,不然就滾!」

  小瑞不肯放開他,鬼氣在他全身游移,就像過去的每一個夜晚,盡自己所能的取悅他,可是耿恆威滿臉不耐煩,一絲愉悅的表情都沒有。

  小瑞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白天還好好的,怎麼到了晚上一切就變了樣?

  「明天……明天可以嗎?」不懂怎麼做才能改善他們的關係,他只有試著附身肉體接受耿恆威,可是恐懼籠罩,真切的傳達給耿恆威。

  冰涼的水早已浸濕全身,耿恆威低啞的回答:「那就明天。」

  小瑞把冷水調成熱水離開浴室,耿恆威任由滾燙的水從頭淋到腳,壓抑的情緒無處發洩,拳頭一次次使勁捶打牆壁,雙手脫力的撐住牆壁,胸口劇烈起伏,還是發洩不出胸口深深的鈍痛。

  翻過身倚著牆壁,手拿下蓬頭,熱水噴灑臉上頭上,劉海貼著額頭,一遍遍抹去臉上的水,抹不去小瑞殘留在身上的感覺。

  沖完澡,耿恆威砰地一聲,無情的關上臥室的門,大力的響聲震得小瑞鬼氣顫動。

  小瑞不知不覺飄到浴室裡的鏡子前,還蒙著水氣的鏡子卻清楚的照出一個人影,臉比過去更加蒼白,快消失的冤氣只剩下絲絲縷縷的飄動,混在慘綠的陰影中,幾乎發現不了。

  抬起左手,細白的左腕一條殷紅的割傷清晰無比,深得能看見慘白的腕骨,大量湧出的鮮血流滿地,有生命似的翻湧,似乎流淌盡他最後一絲活力。

  痛──

  痛苦的抓住左手腕,小瑞咬緊嘴唇,心靈的疼痛更令他痛苦不堪。

  好痛……好痛……為什麼比以前更痛?

  沾滿鮮血的五指滑下鏡子,出現五條任何人都看不見的鮮紅血跡,小瑞感覺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的流失,魂魄失去依靠般的幾乎散開,強烈的情感卻令魂魄無法散開,鏡子裡蜷成一團的身影因此時淡時濃,一眨不眨的注視流血的手腕。

  第二天,耿恆威感覺不到鬼氣飄過他身邊的陰冷,沒有擠好牙膏的牙刷、沒有遞來的剃鬚刀、沒有放好的洗臉水,甚至沒有熱騰騰的早餐。

  一時間不能適應不亂飄起東西的家,也不適應聽不到小瑞聲音的寧靜,耿恆威心情煩躁不已,不小心刮傷下巴。

  惡狠狠的咒罵一聲,扔掉剃鬚刀,拿毛巾擦掉下巴的血,胡亂的洗把臉,拿了西裝就直衝公司。

  關係即將終止,他空虛的直想發狂,煩得根本不想呆在這個家裡。

  回到別墅時,耿恆威已經上班。

  小瑞穿上耿恆威以前買給他的衣服,其實衣服是根據杜宇磊的身材買的,他沒有肉身,所以衣服全都適合杜宇磊。

  他想起耿恆威拉著他去買衣服時,他快把專賣店的衣服全試穿了一遍,耿恆威就坐在他身邊微笑欣賞他試穿每一件衣服展露的模樣,輕鬆的一句話統統買下。

  至今想起那時的場景都讓小瑞幸福得不得了,看著衣櫃裡掛著的西服,情不自禁抱起西裝放在臉上摩擦,深情的親吻。

  我的老公是隻鬼(30)

  輕輕地吻,慢慢地吻,低喃的問:「你會很愛我的,對嗎?不會像那些人一樣傷害我,對不對?」

  像是要肯定什麼,即使已經有傷痛,依然堅持的相信。

  今天衝來上班的總經理陰黑的臉色有點怪怪的,明顯心情不好;今天走路發飄的小瑞也有點怪怪,看著辦公室門的目光有些畏縮,似乎辦公室裡坐得不是總經理,而是豺狼虎豹。

  這兩人今天都比較奇怪,文靜關心的問:「你和總經理難道吵架了?」

  小瑞急忙搖頭,然後低下頭,不管文靜怎麼問他都搖頭不說話,躲避開文靜想繼續探究的目光,他飛快的打開門,快速的反鎖。

  抬起頭,小瑞看著似乎等他多時的耿恆威。

  耿恆威放下把玩的鋼筆,雙手自然的交叉到一起,嘴角上揚的勾出一抹危險的淺笑,深邃的眼神看不透他的心思。

  「過來。」透出幾分輕柔的嗓音命令著,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小瑞的全身,

  彷彿全身都暴露在耿恆威的眼裡,小瑞全身緊張,肩膀輕微的顫抖,一步一挪走到耿恆威的身邊,眼睛不敢看離自己太近的男人。

  轉動辦公椅,耿恆威直直面對低垂著小腦袋的小瑞,他壓低身,湊到小瑞白嫩的臉頰旁,一陣兒童乳液微甜的清香從這張小臉散發出,還有身上沐浴乳的牛奶味,都含著一股發甜的香味。

  「真香。」這些香味已經聞到過無數次,但沒有一次像這次那麼清晰,過去總是故意忽略,不讓自己動太多的慾念,盡量保持冷靜,可一想到這具身體裡是小瑞的靈魂,慾望自然而然產生,擁抱小瑞的情慾深沉的充滿腦海,連聲音都開始嘶啞。

  嘴唇碰觸上小巧的耳垂,舌頭舔過耳蝸,耿恆威挑逗的輕刺,太過親暱的接觸讓小瑞躲避的別開點臉,追逐而來的舌頭不放過他的舔上耳根,一路朝下的吻上纖細的脖子。

  小瑞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他不害怕耿恆威的親吻撫摸,而是耿恆威進入他,可是為了不讓耿恆威有一絲變心和別人發生關係,他忍耐的緊咬嘴唇閉上眼睛。

  耿恆威眼裡閃過疼痛的溫柔,動作卻越發粗魯,命令:「把我褲子解開。」

  恐懼一點一點的出現小瑞的眼裡,雙手摸索的緩慢解開西裝褲,只是碰到褲裡腫脹的硬塊,淚水已濕了眼角的邊緣。

  「快一點。」耿恆威不耐煩的命令,但小瑞的動作反而越來越慢,等不及小瑞,他直接掏出,火熱的棒子故意拍打小瑞的臉蛋,小瑞驚恐的退後,卻被耿恆威抓住肩頭,摁進腿間,冷冷的命令:「睜開眼睛好好舔它!」

  小瑞拚命的搖頭,「不……」

  耿恆威冷笑,「不聽話我就找別人。」

  小瑞頓時睜開眼睛,滿臉緊張抓住耿恆威的衣擺,哀求道:「我聽話,你不要去找別人,我舔……不要找別人。」

  強忍住幾乎使他失神的害怕,聽話的握住眼前粗得可怕的棒子,小瑞艱難的張開口,伸出舌頭舔弄怒漲的冠部。

  嘴裡蔓延的味道混著淚水的鹹味衝進喉嚨,毫不自知眼淚早已打在性器上。

  你會永遠愛我嗎?

  他想問,被塞滿的嘴巴已經發不出這個問題,只能忍住恐懼的碰形同洪水猛獸的可怕棒子,含住眼淚的問耿恆威。

  耿恆威無所察覺似的冷笑,不帶一絲情感的衝刺嬌嫩的口腔,「真舒服,媽的,再吸緊一點。」

  粗俗的話語,野蠻的撞擊,狂野的喘息,縱情的眼神,僅有按緊小瑞頭部的雙手溫柔的撫摩柔軟的短髮。

  飛快的抽插摩擦使嘴唇脹痛,漸漸麻木,津液流淌,如同生前陰影一圈圈擴大,小瑞習慣性的在心裡默默的數數字,好像這麼做時間會走得快一些。

  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感覺,當腥濃的熱液一股股噴射進嘴裡時,溫暖的陽氣流進附身在肉體上的魂魄,小瑞才知道自己還是會因為耿恆威的殘忍而心痛,濕潤的眼睛直直望著那雙曾經溫柔的眼睛,完全察覺不到性器抽出嘴巴,甚至忘記合攏射滿精液的嘴巴,任由乳白的液體淌下紅腫的嘴唇。

  耿恆威被他癡癡的眼神看得頗覺狼狽,故意用並未軟下的性器描繪他的鼻眼,濕黏的痕跡一道道滑過臉頰。

  小瑞緩緩低下頭,看著流連到嘴唇的棒子,紫紅的頂部頂開嘴唇,在唇縫來回摩擦,他微微張嘴,嘴唇發抖的親吻狎玩他的頂頭,手指解開自己衣服的紐扣,拉開衣服,將白嫩的胸膛暴露耿恆威的目光中,手握住性器,抬起半跪的身體,把粉紅的乳頭湊上殘留著精液和口水的頂頭,讓頂頭使勁的蹂躪脆弱的乳頭,另一隻手則玩弄旁邊的乳頭。

  「恆威,我愛你……」

  輕輕的聲音,甜蜜的語氣,淫蕩的動作,混成難熬的痛苦,耿恆威抬起頭,目光漫無目的望著天花板,身體誠實的反應使他抗拒不了小瑞的主動,或許過去交往無法擁抱到小瑞實體的空虛,也或許愛得太深,他做出這一生最猥瑣的動作,抓住小瑞的肩膀,用自己快爆發的性器飢渴的輪流摩擦小瑞兩邊的乳頭,小小的乳頭沾上他的精液,被分泌出的透明液體濡濕,散發淫糜的水光,腫脹如珠的乳頭隨他玩弄,在性器的擠壓下可憐的按進柔軟的乳暈裡,淡色的乳暈也如乳頭一樣變得深紅。

  小瑞摀住嘴巴,發出哭泣的破碎呻吟,「恆威,我愛你……」

  聽著小瑞重複的愛語,耿恆威不知自己和傷害他的那些混蛋究竟有什麼區別?

  沒有任何區別,一樣下流猥瑣,一樣該死,一樣不可饒恕。

  但連他都開始絕望,又怎麼給小瑞希望?

  不肯回應小瑞的愛意,耿恆威放任自己狎玩小瑞,快感的噴射只讓身體爽到極點,心靈卻沒有半點愉悅,冷得沒有溫度。

  又濃又熱的精液情色的滑下嫣紅的乳頭,小瑞站起跪得麻木的雙腿,輕輕吻上耿恆威的雙唇,滿是愛戀的說:「恆威,我愛你,你會永遠愛我嗎?」

  「看到這些照片,你覺得我還會愛你嗎?」耿恆威揮手,抓起桌上的照片朝小瑞撒去,漫天飛舞的照片一張張落在小瑞的身上,被強壓在無數男人身下凌虐的過去伴隨著照片出現小瑞的眼前。

  被發現了……小瑞驚恐的跌坐地上。

  啪──

  又是一疊照片,惡狠狠地摔他臉上,打偏他的臉,蒼白的臉出現一條通紅痕跡,鮮艷異常,火辣辣的疼。

  小瑞本能地看著落在自己周圍的照片,一張比一張不堪入目,一張比一張骯髒,在事實的面前他完全失去辯解的能力。

  伸出手,企圖抓住些什麼,但耿恆威一腳踢開他的手,冷漠地命令:「快點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什麼都抓不到,小瑞感覺自己的魂魄快破裂,全身劇痛不止,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的問:「你真得不愛我了嗎?」

  「我嫌你髒。」

  冷冰冰的四個字,厭惡的表情,剎那間,所有的希望破碎,小瑞抱住頭,崩潰的尖叫。

  「啊啊啊──」

  厲鬼淒厲的叫聲刺耳的充斥摩天大廈每個角落,砰砰地爆裂所有的玻璃,電路爆出嘶嘶火花。

  小瑞不停尖叫,鮮紅的血氣冒出左手腕,慘綠的鬼氣籠罩全身,快要消失的怨氣眨眼爆發。

  「嗚嗚……」

  低聲哭泣著,轉臉看著耿恆威,小瑞痛苦的抓住左手腕。

  「痛……好痛……」

  耿恆威不知什麼原因,表情越來越冷漠,徹底冰冷小瑞掙扎著浮上來的渴望。

  真得不愛了,小瑞絕望地原地消失。

  嘴唇咬下一塊肉,耿恆威的嘴裡佈滿濃濃的血腥味。

  最後一絲怨氣完全爆發,才能通過超度,淨化怨氣,不再對人世有絲毫的留念,更不會對他有留念,通過正常的輪迴道轉世,擁有全新的人生。

  腦海迴盪女鬼差當初的話,耿恆威疲憊的倒上椅背。

  「真是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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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公是隻鬼(31)

  小瑞殘存的氣息漸漸消失,只留下他淚水的苦澀滋味,讓耿恆威品嚐,由淡到濃,由刺痛到劇痛,直到刻骨銘心,無法忘懷,侵蝕耿恆威的心臟。

  希望小瑞擁有幸福的來生,不是在他眼前活生生消散無蹤,殘忍的過程換來完美的結局,誰都不用眷戀對方。

  結果利落、乾淨,一向是他的作風,但痛苦難當,獨自一人靜靜地喘息著。

  「嗚嗚……」

  小瑞癱軟的跌落別墅,狼狽的趴地上。

  他最愛的人嫌他髒,討厭和許多男人發生不正常關係的他,無情的將記錄他骯髒一面的照片甩他臉上,厭惡的踢開他的走,叫他滾。

  我嫌你髒……

  我嫌你髒……

  我嫌你髒……

  ……

  耳邊無數遍迴響耿恆威嫌惡他的話語,每一個字都那麼清晰,眼前再一次出現他吐出這句話時的厭惡表情,小瑞使勁的搖頭。

  「我不願意的……我不願意的……」

  混混噩噩爬起洗乾淨一身髒污,穿上乾淨的衣服,小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歪著頭衝自己一笑,告訴自己:「我不髒的,媽媽說小瑞是最懂乾淨的乖孩子,髒了就洗乾淨,我不髒的……我不髒的……」

  失神的喃喃重複這四個字,怨氣早已充斥靈魂,嘴角的笑容變得怪異,小瑞咯咯笑著融進鏡子裡。

  「爸爸,我來找你了。」

  「爸爸,我來找你了。」

  每一次的性交易過後,就會坐在地毯上抱住泰迪熊發呆的少年突然轉過臉,露出古怪的笑容,喉嚨裡發出咯咯的刺耳笑聲。

  對他伸出手腕還流著鮮血的手,他一步步後退,身體僵硬的躲不開那只可怕的手,扼住他的喉嚨,他雙眼大睜,驚恐的瞪著少年慘白如鬼的臉。

  「我是你爸爸!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爸爸!」

  他抓住少年的手腕,卻被冰涼的血纏住雙手,絲絲縷縷的血順著那道割傷流向他,緊緊纏住他的脖子,呼吸一點一點消失。

  「你不是我爸爸!」尖銳的嗓音淒厲的反駁,少年開心的看著呼吸逐漸消失的父親。

  「小施主請住手。」

  一聲輕歎破解夢境,將小瑞彈回鏡子裡,中年男人立即從夢裡醒來,驚魂未定的抓住老和尚的袈裟,滿臉恐懼的懇求:「大師救救我,他還會來找我,大師快救救我,我把錢全給你,都在這裡,全在這裡,大師救救我!」

  無視遞到眼前的黑色皮箱,老和尚說:「小施主居然不顧自損魂魄,將夢境接到寺廟,恐怕他已經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請施主迴避,老衲自有打算。」

  說罷,不再理會他,自顧自的走出佛堂,站在院門口拈動佛珠,口中默唸經文。

  不一會兒,強烈到普通人都能看到的怨氣由遠及近而來,附身的厲鬼懸空的站在老和尚的面前,如同沒有生命的人偶般,死氣沉沉的眼睛直視老和尚。

  「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雖然他也是罪魁禍首,但小施主殺人太多,再殺一人,不但我救不了你,就連鬼差也救不了你。」老和尚慈祥的回答。

  「恆威不愛我了!」小瑞滿眼怨毒,「全是他的錯!是他讓恆威嫌我髒,如果不是他,恆威不會討厭我!他要死……他要死……」

  腦海裡、心裡,全都是殺了這個被稱為父親的男人的強烈念頭,小瑞不顧一切的撲向寺廟,尚未接近,已被寺廟的佛光震開,但他仍然衝向寺廟,即使遍體劇痛。

  老和尚搖搖頭,剛要念起超度經文,卻驚見小瑞散盡自己全部鬼力也要突破佛光的阻擋,腳下浮現鮮血形成的漩渦,週身爆發出鮮艷的血氣和佛光強硬的抗衡,慘綠的鬼氣因此一絲絲消失。

  我的老公是隻鬼(32)

  見他竟然不要性命的試圖闖進寺廟,老和尚連忙拈起一顆佛珠,想將他打出佛光庇護的範圍,

  突然一條鐵鏈從天而降,一下子捆住小瑞的手臂,硬是將他拉回,甩飛天上。

  「你不要命了嗎!」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憑空出現,手裡正拿著那條鐵鏈,猩紅的衣角狂亂的擺動,烏黑的長髮落滿肩後,冷若冰霜的臉孔出現憤怒。

  拘魂鎖是鬼差才能使用的武器,紅色連衣裙……小瑞終於想起這個女人是耿恆威為他過生日那天,和他擦肩而過的女人。

  也是那一天,他差一點被超度。

  隨後的日子越來越溫馨,他以為他們會這樣過一輩子,一直到到耿恆威老去,然後約定一起去投胎,可是殘酷的現實將他所有美好的幻想都打碎。

  「為什麼都要阻撓我?」小瑞怨恨的問,鮮艷的血紅飛快的包圍住女鬼差、老和尚,消耗自己的魂魄將怨氣提升到最高點,同時提升自己的力量。

  這種做法雖然能獲得強大力量,但也是使自己的魂魄更快的消失,女鬼差手持拘魂鎖,拘魂鎖陰光陣陣,擊向凝聚力量的小瑞。

  老和尚手拈佛印,掀動嘴唇飛快的吟唱超度經文,莊重的佛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天上降下祥瑞之光,應和他的吟唱,一聲聲的催進小瑞的耳裡。

  小瑞抓住拘魂鎖,抬頭看著老和尚身上漸起的慈悲光芒,即使他再把自己的力量提升,接近消散的魂魄也經不起女鬼差打散怨氣,以及佛法高深的老和尚的超度。

  「柯幸瑞,不要再抵抗了,十一年前的一場車禍你就應該死亡,但你的母親緊緊的護住你,昏迷之前還一直叫著別人救救你,我一時心軟才將你的魂魄放回,無形中改變你的命運,但你怨氣已成形,又愛上耿恆威,兩種執念讓我無法使你盡快進入輪迴道,今天你只剩下怨氣,你必須超度轉世!」

  女鬼差抓緊拘魂鎖,一指凝聚上法力,點上拘魂鎖,拘魂鎖頓時燃燒出幽幽的紅色火焰,地獄的火焰沒有熾熱的溫度,反而冒出如寒冰似的極寒。

  小瑞立即鬆開拘魂鎖,但火焰已燒到他的周圍,他的血氣、怨氣被火焰吞食乾淨,直直燒向他。

  拘魂鎖趁勢穿梭,小瑞退後,地獄火便燒到的身後,隨他進而進,隨他退而退,源源不斷的燃燒他的血氣、怨氣。

  耳朵裡灌滿令他魂魄陣陣劇痛的超度經文,天籟一樣佛音環繞著他響著,永無停歇般。

  他和耿恆威的關係已經斷絕,耿恆威的帝王命格再也不會庇護他,不管是拘魂鎖,還是佛音,都在逼使他忘記前塵往事,恢復最純粹的模樣進入輪迴道。

  「塵歸塵,土歸土,小施主的來生已定,請小施主不要再執著過去現在,隨鬼差去地府吧,那裡才能找到你真正的未來。」

  老和尚慈祥的勸說,但小瑞一點聽不進,地獄火燒到自己的身上,拘魂鎖捆身逼出他的魂魄,吟唱超度淨怨氣,鬼氣也越來越淡,他依然固執的附在杜宇磊身上,不肯跟隨女鬼差回歸地府。

  「我不去!啊啊啊……我不去!」

  「我送你去!」被所有人忽略的中年男人高舉佛堂供奉的玉佛,猛力砸向小瑞的頭頂,猙獰的大笑,「哈哈哈,小騷貨,你去死吧,下輩子也別想和我鬥!」

  玉佛落頂,即使厲鬼也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升,女鬼差和老和尚驚覺時,中年男人已把玉佛猛力砸向小瑞的頭頂。

  小瑞眼睜睜看著玉佛砸上自己的頭頂,絕望的閉上眼睛。

  突然一隻溫暖的大手落在頭頂,沒有重物落頂的疼痛,也沒有魂飛魄散的消散感,全部都沒有。

  「啊──」殺豬似的慘叫隨即傳來,一聲清脆的骨折聲後,中年男人直接痛暈過去。

  耿恆威站定小瑞面前,慶幸的抱住他,「還好沒遲。」

  「差點就玉佛落頂,幸好我兒子手快,不然小瑞你就真得魂飛魄散了!」有點道行的耿太太變成一個小黑點,打著一把桃紅色的小紙傘,在他們兩人身邊轉悠,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我這笨兒子不知道你在哪裡,也不知道怎麼找我,居然拿著汽油對著我的墳威脅我快點出來,我怎麼生了個這麼不孝順的兒子?」

  女鬼差臉色難看的盯著突然出現的母子倆,老和尚搖了搖頭,「女施主,這是天命,再強逼下去只怕真是魂飛魄的結果,這並非你我想得到的結局。」

  耿太太也加入勸說的陣勢:「對,我兒子已經把事情全告訴我了,小瑞的怨氣已經爆發的一絲不剩,你的目的已經達成,留點時間讓他們相處。」

  女鬼差看一眼耿恆威和小瑞,勉為其難的點頭,「要他們抓緊時間,小瑞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嗚嗚……」差一點兒魂飛魄散,小瑞此時才感到害怕,腿軟得站不起來,抽抽泣泣的問:「你不是嫌我髒嗎?為什麼還來救我?」

  「對不起,那都是我騙你的。」耿恆威吻了吻小瑞的額頭,「我愛你。」

  有些擔心這是夢,也有些擔心耿恆威欺騙他,小瑞不敢肯定耿恆威是真愛他還是假愛他,他經受不起第二次傷害,大大的眼睛懷疑地望著耿恆威。

  被他懷疑的目光刺痛心口,耿恆威吻上他的眼睛,使他閉眼,語氣帶著懇求:「不要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你讓我明白什麼是心疼。」

  絕望的心因為耿恆威的話又燃起希望,小瑞小心翼翼的用手碰他的臉,嘴唇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唇,「帶我回家好嗎?」

  耿恆威抱起走不動路的小瑞。

  回到家中,兩人躺在沙發裡安靜地看著電視,小瑞舉起杯子,「我喝不完了,你喝。」

  「嗯。」就著小瑞的姿勢,耿恆威喝完剩下的牛奶,小瑞高興的放下杯子,又躺進他手壁裡看電視。

  一天的時間,經歷太多的事,瞭解太多的實情,小瑞輕易的選擇重新相信,因為他們的時間只剩下今天最後一個晚上,明天不轉世的話,就是消散。

  而轉世的話,來生他沒有今生的記憶,他們的緣分就從此斷開。

  他明白耿恆威是不打算和他再續前緣,才會殘忍無情的傷害他。

  「恆威,轉世後我會來找你,你可要等我喔。」小瑞偏過臉,認真的說。

  耿恆威看著這張認真的可愛小臉,故意好色捏了捏他的小腰,瘙癢感令小瑞躲避他的手,咯咯直笑的捂要腰,「不要亂摸啊!」

  笑得一雙大眼睛濕潤清澈,耿恆威手臂順勢摟住他,露出好色的笑容,在他耳邊低語:「我等你,但要讓我親幾口。」

  小瑞欣喜欲狂,厥起紅嫩的嘴唇讓耿恆威連親好幾口,白嫩嫩的屁股也被偷摸好幾把。

  情人間親暱的舉動自然的發生,親吻對方、撫摸對方,讓對方快樂,小瑞不再感到過去的害怕,反而著迷耿恆威愉悅的反應。

  用靈魂記住耿恆威每一處,摸著紅腫的嘴唇,小瑞把帶著精液味道的嘴唇湊上耿恆威的唇,被精液的味道刺激到神經,耿恆威按住小瑞的後腦,毫不留情的蹂躪充滿他味道的嘴唇,吞下混著自己精液的津液。

  「唔……」小瑞難以承受他激烈的深吻,嘴唇被吻得越發腫脹飽滿,沾滿水光的開啟著,眼睛流露出更多的濕意。

  即使明白肉身是誰的,耿恆威也不會霸佔,指頭輕而易舉戳進小嘴裡,神色溫柔的說:「如果你真得沒有忘記我,我就等你到長大。」

  如果小瑞忘記,他不會誘拐一個未成年人,去做可笑的怪叔叔。

  撒嬌的舔吮耿恆威的指頭,小瑞點了點頭。

  抽出指頭,重新吻上小瑞的嘴唇。

  最後一晚,耿恆威只記得自己愛上一隻叫小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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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公是隻鬼(33)【完結】我絕對會收到磚頭

  「恆威,再見。」

  小瑞走了,給他一個早安吻,脫離杜宇磊的肉身,跟女鬼差走了。

  整個空間再也也感覺不到小瑞的陰冷寒氣,也聽不到小瑞有些陰森的聲音,耿恆威習慣性的摸出煙,剛要點上一根,不經意看到身邊還在安睡的杜宇磊,經過一晚上的休息,杜宇磊的臉色早已恢復紅潤,嫩紅的嘴唇方纔還落在他的唇上,小瑞用著他的身體對他說「早安」。

  不過隔了幾分鐘的時間,卻好像隔了一世紀那麼漫長,耿恆威看著他的臉,抬手輕輕摩挲他的臉頰,柔軟細嫩的手感,但不是小瑞附身後的冰涼溫度,小瑞是真得走了。

  即使明知道已經小瑞走了,這具身體暫時是一具空殼,他還是把手臂橫在杜宇磊的腰上,讓自己的胸膛貼緊他,「小瑞……」

  送走杜宇磊,生活還在繼續著,白天上班,下班回家,晚上偶然會去GAY吧喝幾杯,好像又恢復到沒遇上小瑞前的生活,但耿恆威知道自己心裡還抱著一份期望,所以每天都早早回家等著,即使寂寞的去GAY吧喝幾杯也是一個人坐在老位置,和酒保閒聊幾句,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

  到底能忍受這樣寂寞的多久?

  他也問過自己,結果忍了一天又一天,小瑞都沒有來找他,反而等來了老媽。

  看著滿身酒氣癱在沙發裡吞雲吐霧的兒子,耿太太又氣又心疼,「你一個大男人搞什麼憂鬱?裝什麼頹廢?一杯孟婆湯下去,前世的事全都忘記,小瑞不可能來找你!而且小瑞轉世後,年紀和你差那麼大,你下得了手嗎?」

  耿恆威不搭話,嘴裡有一下沒一下吐出煙圈,頭枕著沙發,仰臉望天煙圈,淡淡的煙圈淡去又冒出,他的表情始終一片平靜。

  見兒子沒反應,耿太太歎口氣說:「過會兒我就去投胎了,但你這個樣子怎麼讓我放心投胎?」

  耿恆威終於有了反應,目光看向發出母親聲音的方向,露出一抹笑容,「媽,去投胎吧,我沒事。」

  「投胎時間快到了,你們母子倆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旁邊等候多時的鬼差催促耿太太,耿太太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兒子,以後多多保重,媽走了。」

  又變成一室安靜,一股難受漸漸侵蝕,耿恆威臉色平靜的閉上眼睛。

  煙灰落下,指頭已摳進沙發裡。

  「哥哥,你的頭還受傷,不能到外面玩!」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著急的追著自己的哥哥,他的哥哥從小就像個沒魂魄的木偶一樣呆呆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上個星期媽媽給他洗澡,他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傷腦袋,送進醫院後,一醒來居然變正常了。

  哥哥變正常是件好事,卻苦了他這個弟弟,每天像個跟屁蟲的跟他身後,擔心他不小心摔到腦袋,又摔成了白癡。

  被叫哥哥的男孩十一二歲,和弟弟年紀相差不大,長得十分可愛漂亮,懷裡抱著一個泰迪熊,厥著小嘴不理弟弟的關心。

  此時一輛轎車緩緩停進醫院大門對面的停車位置,車裡走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他不急不緩的走進醫院,那對你追我趕的兄弟正好朝他的方向跑來。

  耿恆威看著被弟弟追趕的杜宇磊,一心甩開弟弟只顧一個勁往前跑的杜宇磊沒注意到前面有人,一頭撞進耿恆威的懷裡,耿恆威連忙扶穩他。

  杜宇磊驚慌地看他一眼,回頭又看一眼快追上自己的弟弟,甩開耿恆威的手趕緊跑開。

  還記得這個怪叔叔的弟弟瞪一眼耿恆威,立即大叫著追自己的哥哥。

  心裡早已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真正確定時,耿恆威才明白,一切已經不可能,過去的前緣已隨著小瑞的轉世斷絕,小瑞不再是小瑞,而是杜宇磊。

  「媽媽,你看哥哥,他又到處亂跑了!」抓住媽媽的手臂,弟弟生氣的向媽媽告狀。

  被媽媽逮回來的杜宇磊不滿的嘟起嘴,嘀咕道:「我才沒有想到處亂跑呢。」

  「小磊,你頭的傷還沒好,不能出來玩,等傷好了,媽媽帶你去遊樂園玩。」

  杜宇磊不情願的被媽媽拉回病房,無意間回過頭,看到自己剛才不小心撞到的叔叔,叔叔一直站在原地不動,面無表情的盯著他,高大的身影落下陽光的陰影。

  不自覺的抱緊泰迪熊,杜宇磊心裡怪怪的,回過頭把臉埋進泰迪熊裡,眼睛莫名其妙產生一股溫熱的濕意。

  耿恆威也想痛痛快快的說一聲再見,然而沙啞艱澀的嗓子發不出一絲聲音。

  抬起手擋住眼睛,他只覺得今天陽光刺眼,扎疼他的眼睛,有股流淚的感覺。

  毅然轉過身,滿天陽光一地陰影,無聲的緩緩述說──

  再見,我的愛人。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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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悲劇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還以為最後會在一起
結果既然是悲劇
天阿~大大怎麼這麼殘忍阿~
嗚...至少寫個番外吧
凡是都有可能麻~
(歇斯底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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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好難過喔
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
那可惡的老頭位啥沒有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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