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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神捕皇差 BY 樊落(出書版)

  第十章

  「小豆丁,你爹經常這麼晚不回家嗎?」

  「有時候會,不過都會托鄰居照顧阿寶。」阿寶似乎對風四的早出晚歸習以為常,吃了飯,趴在燕奕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師父,要不我出去打聽一下吧?」石劍清心細,看出燕奕跟風四關係非同尋常,見他著急,便提議道。

  燕奕應下,石劍清走後,他也跟著出了門,阿寶他不放心交給鄰居,索性抱著他一起去找人。

  市鎮白天很熱鬧,晚間卻顯得有些寂靜蕭條,酒館茶肆早早就打了烊,燕奕走了一路,居然沒碰到一個人,耳聽遠處鼓敲一更,靜夜傳來,分外蒼涼。

  正心煩意亂間,忽聽前面傳來細微腳步聲,聽踏步聲息那人似乎受了傷,跟著另外幾聲腳步傳來,步履輕淺,顯然比之前那人的武功要高得多,僻遠小鎮上突然出現數名高手,燕奕心下奇怪,停下腳步,靜觀情勢。

  很出人意料的,最先出現的竟是梅兒,她踉蹌奔來,看到燕奕,不由大驚,「你怎麼在這裡?快躲起來!」

  話音未落,就被追上來的幾人圍住,手中寒劍向她襲來,那些人身著護院服,卻下手狠辣,儼然匪類行徑,梅兒很快便捉襟見肘,見她凶險,燕奕躍身上前,奪過其中一人的彎刀,手起刀落,鮮血尚未沾地,幾人已盡數倒下斃命。

  初次看到如此凌厲的刀法,梅兒愣了好半天才回神,見燕奕一臉平靜,阿寶還趴在他懷裡睡得正香,彷彿剛才並非殺人,而是興致所至的散步。

  「你是捕快?」冰冷問話,跟這兩日在她家裡嬉皮笑臉的那個男人判若天地,梅兒本能地點頭,燕奕又問:「四兒在哪裡?」

  「……賀家。」被燕奕冰冷眸光掃射,梅兒本要拒絕回答的想法閃了閃就消失了,道:「賀應天的府上,我們去追查線索,被發現了底細。」

  這幾年附近鄉鎮屢有女子失蹤之事發生,有暗報說與賀家有關,不過賀家是外戚,又是這裡的士紳大戶,州府不敢明查,只暗中派捕快搜羅證據,卻次次都有去無回,所以這次她跟風四扮成夫妻,以己為餌,以期引賀應天上鉤,卻不料被發現了行藏,風四護她逃出來,自己卻被困在賀府。

  假扮夫妻,還故意在自己面前做戲,燕奕氣的牙根直咬,不過現在顧不得追究風四的隱瞞,忙問:「賀應天是普通鄉紳,怎麼會豢養江湖中人做打手?」

  「賀應天早年游跡江湖,有一身好武功,所以家丁們也個個會武,有些只怕還是官府通緝的盜匪,足有百十人,我給州府六扇門的同行留了應急暗號,卻不見他們行動,怕是出了意外,所以打算去縣衙搬救兵。」

  「縣衙官差跟賀家坑瀣一氣,你去是自投羅網。」賀家坐鎮鄉里,不跟官府有交往是不可能的,說不定整個縣衙都被收買了,見梅兒面露狐疑,燕奕懶得解釋,掏出袖中聯絡用的火信,拋入空中。

  「這是天道的符記,你……是天道的人?」看到騰向空中的銀花,梅兒一臉震驚。

  石劍清很快趕了過來,他雖然年幼,但在燕奕的教導下,武功已然不凡,燕奕向梅兒問清了賀家所在,吩咐石劍清立刻去天道在附近的分舵拉救兵,天道雖然受朝廷招安,但其中運作不變,石劍清接了燕奕的信記後領命而去。

  「帶我去賀家!」燕奕聲音低沉,透著金戈鏗鏘之氣,梅兒不敢反駁,乖乖帶他來到賀府。

  從外面看,賀府只是普通宅院,不過牆圍高立,上面還嵌有鐵蒺藜,燕奕內功深厚,聽到有打鬥聲自裡面傳來,忙飛身躍上圍牆,在鐵蒺藜上輕點,躍入府中,順響聲源處尋去,梅兒被他遠遠落在後面。

  府邸幽深寬大,燕奕奔進中心圍院,但見院中火把閃亮,劍爍迅疾,數十名護院個個手持利器,將風四圍在當中,他素衣上血跡斑斑,不知是對手的血,還是自己的,燕奕只覺熱血上湧,躍身上前,奪過其中一人手中利刃,反手將他斬於劍下,跟風四並肩而立,只見正前方立著一位闊背壯漢,目光如炬,頗具威嚴,想來便是賀應天了。

  燕奕的突然闖入給風四稍作喘息的機會,不過看到他懷裡抱著阿寶,劍眉微微皺起,在鎮上月餘,他已把誘餌下得穩穩的,只等最後收線,燕奕卻偏偏在這關鍵時刻出現,他明知不該心軟留下燕奕,卻架不住他央求,結果被賀應天察覺,現在這傢伙還敢帶阿寶一起來,孩子被傷著怎麼辦?

  燕奕故意忽略了風四責備的眼神,看看他持劍的左手,沉聲道:「你且休息,讓我來。」

  長劍揮處,一顆首級已隨劍光旋了起來,隨即劍隨腕動,一劍三式,近前幾名護院瞬間血濺當場,燕奕武功原本高於風四,又劍走狠厲,護院們被他逼得節節敗退,風四跟他並肩對敵,眼見那對紫眸慢慢化為銀色,跳躍火光中妖異非常,不由心神一恍。

  亂戰中突然有人叫道:「快看,他是銀眸,莫非是天道首領?」賀家豢養的護院裡有許多曾是盜匪,雖不曾見過燕奕的模樣,但都知他雙目銀輝,眼見此人兇猛難擋,又是銀眸,便有人驚叫出聲。

  賀應天私自扣押女子為其玩樂之事被風四查出,被迫之下只能殺人滅口,本來見他武功頗高,又走溜一個,還在擔心狙殺差人日後會有麻煩,此刻聽到有人喊出天道之名,正中下懷,大喝道:「盜匪敢入民宅燒殺搶掠,殺無赦!」

  聽了此話,護院們又一擁而上,卻在這時凌空響鏢飛過,將其中一人穿喉而過,與此同時,數道身影從外面掠入,卻是石劍清搬救兵來了。

  賀應天自身練武,自然知道對方武功底子,見個個身手不凡,不由暗自心驚,叫道:「把盜匪通通拿下,送交縣衙!」

  天道中人雖都已歸順,但常年養成的跋扈依在,聽賀應天出言不馴,紛紛看向燕奕,只等他一聲令下便大開殺戒,換作平時,燕奕自不會含糊,不過現在行藏已露,風四又是官差,自己若命手下動手,日後只怕他不好跟上頭交待,於是眼望風四,等他決斷。

  風四瞪了燕奕一眼,雖然對他擅作主張有些不快,不過也知他是擔心自己,剛才自己一人對敵,還真有些吃不消,現在雖然情勢尷尬,但總算暫時解除了危機,他正想讓燕奕的人先退下,忽聽腳步聲傳來,庭院大門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入,正前方是縣太爺,衣服有些不整,顯然是被人匆忙拉來的。

  「盜匪猖獗,居然敢在本官治下滋事,來人,全部拿下!」

  縣太爺發了話,衙役們立刻氣勢洶洶掏鎖鏈上前拘人,梅兒忙掏出符令,道:「我是州府捕快霍梅,賀應天暗擄民女,私藏府中,我是來奉命查案的,此乃憑證。」

  知縣接過令符,掃了一眼,扔到一邊,哼道:「敢偽造官府令符,罪加一等。」

  霍梅還要再說,已被官差上前抓住,她是公門中人,無法硬拚,只能束手就擒,天道這邊卻唯燕奕馬首是瞻,衙役們見這些人個個粗猛凶悍,也有些怕,不敢上前拘拿,情勢陷入僵局,燕奕想了想,將手中長劍扔到了地上。

  小小的縣衙大牢他還沒放在眼裡,現在多起衝突,只會讓四兒難做,畢竟差人辦案要照程序一板一眼來,日後別沒告倒賀應天,反被他倒咬一口。

  見主子棄械,天道中人個個驚訝之極,但仍舊照做,這時一位白髮老者在僕人攙扶下走出來,卻是賀應天的父親,告老還鄉的賀侍郎,縣官慌忙上前向他行禮,賀應天見此刻局勢扭轉,眼神掃過風四,手中單刀突然向他砍去。

  風四手中握有自己的把柄,若是洩露,自己命難保全,現在正好趁機殺了他,到時將罪名推到匪賊頭上,一石兩鳥。

  風四已收回佩劍,忽見賀應天刀鋒落下,正要反擊,眼前人影一閃,燕奕擋在了他身前,鋼刀劈在燕奕肩上,頓時血光四濺。

  「燕奕……」風四腦裡緊繃的弦在血色中斷開了,禁錮許久的理智樊籠打開,釋放出裡面凶狠殘暴的戾獸,就像那日的冷宮,什麼都不想,只想殺人,以平復心中那份仇恨。

  睚葑短劍自右袖揮出,架在賀應天的脖子上,暗算失敗,賀應天卻很鎮定,扔掉手中鋼刀,挑釁地看風四,那邊賀侍郎急忙對縣官道:「差人面前還敢行兇,果然是十惡不赦的匪賊,大人還不快將他們通通拿下!」

  無視圍上來的官差,風四血紅目光直視賀應天,賀應天粗眉一橫,低聲冷笑道:「還不放下劍束手就擒,否則單一個結交匪幫的罪名你就擔當不起!」

  風四不答,左手掏出令符,亮向眾官差,森然道:「御令在此,見令如見君,誰敢放肆!」令符在火光下耀出絢爛金輝,令上一個御字清晰可見,眾人被風四氣勢所懾,竟無人敢再近前一步。

  「那是假的,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匪賊拿下!」見縣太爺也面現猶豫,賀侍郎大怒,沉聲喝斥。

  「你是捕快,縱然皇命在手,也不可以隨意殺人……」嗅到了風四身上逼人的殺氣,賀應天開始膽怯,但仍覺風四會顧及身份不敢下手,誰知話音剛落,便見風四墨瞳裡冷光劃過。

  「此劍乃皇上欽賜,上斬皇戚,下斬庶民,你私藏民女,加害差官,如此奸惡之徒,我如何殺不得!」睚葑劃下,血光飛濺處,賀應天頹然倒地。

  「孩子!」賀侍郎發出嘶聲尖叫,跌跌撞撞欲衝過來跟風四拚命,這時外面突然腳步接踵,一行官兵衝了進來,當首一人身著軍服,急步來到風四面前,叩地請罪,「屬下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風四沒理他,轉身急忙查看燕奕的傷勢,幸好刀鋒偏歪,傷的不重,天道屬下已幫燕奕塗了藥膏,血暫時止住了,阿寶被驚醒,睜眼看看周圍,搞不清狀況,於是趴回燕奕懷裡繼續睡。

  「我沒事,別擔心。」見暴怒、霸戾乃至驚慌在風四面上依次閃過,燕奕看得心疼,忙出言安慰。

  知縣已被眼前一幕弄愣了神,眼見官兵威懾,不同普通駐軍,又對風四如此恭敬,嚇得三魂七魄走了一大半,戰戰兢兢問:「請問這位捕頭大人……」

  「放肆,這位是四殿下,當今聖上的皇弟,還不行禮叩拜!」侍衛官威太重,知縣晃了晃,拜禮之前先暈了過去。

  「王爺又怎樣?難道就能罔顧國法,與匪類勾結隨意殺人嗎?老朽一定上書聖上,還我兒一個公道!」賀侍郎究竟是見過世面的,又是外戚,對眼前兵馬毫無畏懼,直斥風四,那侍衛大怒,欲待反駁,被風四攔下了。

  燕奕無事,他心已放下了,冷眼看賀侍郎,身為人父,賀應天的惡舉他必定知曉,卻縱子行兇,事敗後又反咬一口,若永嵊儘是這般臣子,亡國不遠矣。

  風四冷冷道:「我叫聶瑞,聖上欽命的皇差捕快,你若有不服,盡可彈劾。」說完,不再理會叫囂吼罵的老者,吩咐手下將賀府家丁盡皆收押待審。

  那侍衛是皇帝派來隨身保護風四的,風四討厭被人跟隨,便將他扔在封地,獨自出來辦案,他一路打聽追了過來,跟風四相處過一段日子,知他喜靜,早在驛館備好了房間,風四把阿寶從燕奕懷裡抱下來交給侍衛,將諸事交代完畢後,帶燕奕來到臥室,重新為他包紮傷口。

  「四兒,你好過分,明明是在辦案,卻說什麼娶妻生子的話,惹我傷心。」肩頭的傷燕奕根本沒當回事,見風四垂著眼簾,悉心為自己包紮,那副淡定讓他看得心動,忍不住調笑。

  「我從沒說梅兒是我老婆。」風四恢復了平時的沉靜,淡淡道。

  原來他一開始就給自己留了後路,燕奕歎氣,「可你也沒否認,還說什麼做畫養家餬口,哎喲……」肩膀一痛,卻是被風四狠狠繫緊了紗布,冷眼看著燕奕擠眉弄眼地喊痛,他道:「知道痛,剛才就不該故意擋刀。」

  燕奕心一跳,訕笑:「什麼?」

  「別裝蒜了,你明明有機會擊開賀應天。」他也是剛剛才想到的,賀應天功夫差燕奕太多,看刀口只是擦傷,而非砍傷,既然燕奕有能力避開痛擊,自然有能力避開那一刀,他故意挨刀的原因不用說,一定是為了哄自己回心轉意,裝得還真像,要不是自己機警,還真被他騙過去了。

  燕奕此刻心裡不是一跳,而是跳如鑼鼓了,冷汗撒了一地,又不敢表現出來,「當時我手中無劍,還抱著小豆丁,你右手又……那個不方便,我見你凶險,自然本能的挺身而出,怎麼叫做戲?」

  「前晚你曾觸摸過我的脈搏,我右手無事的事你該早知道。」

  汗如雨下是種什麼感覺,就是燕奕此刻的感覺,不愧為皇差神捕,連在動情之際都能覺察到自己那個細微動作,當然起初他不是懷疑風四,只是不經意的觸摸引發了他的疑慮,風四的脈搏很強,完全不像是手筋被廢後的症狀,不過風四不說,他也就裝傻充愣,順便再英雄救美,讓四兒稍微感動一下下,誰知如意算盤打得大錯特錯。

  不過事已至此,他絕不會承認,死撐:「觸過嗎?我不記得了,四兒……」

  「以後不許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我剛才好怕……」他可知道這樣做,自己有多擔心?若非如此,又怎會衝動的立時要了賀應天的命?他的冷靜自持一碰上燕奕就全部瓦解,以前是這樣,時隔三年還是這樣,看來今生他都注定無法逃脫這傢伙給自己設的情障了。

  抬起燕奕的右手,掌心正中有道深深的疤痕,遮住了生命線,長長的一直延伸到掌心外端。

  「笨蛋!」

  風四輕聲說著,低頭輕輕舔動那道傷疤,軟舌隨哈氣吐到燕奕掌心,只覺一陣徹心酥麻,燕奕舒服的攤開手掌,享受那種貓咪舔舐的觸感,軟軟糯糯的,讓他忍不住將手指伸進風四口中,輕微撥動他的雙唇,風四沒退避,反而捲起他的手指吮動起來,一瞬間,燕奕記憶突然回到那晚牢獄中強逼風四為自己口交的場景,腹下頓時一熱,但隨即收緊心神,那種事打死他也不敢再讓風四為自己做,雖然感覺那麼銷魂……

  燕奕收回手指,將唇送上,雙舌纏繞,隨即把情人緊緊擁進懷裡,手指下滑,在他腰腹間的敏感處打轉,雖然三年沒碰過他,但那份感覺永遠忘不了,甚至睡夢中還時常浮起。

  被挑逗,風四發出輕微喘息,燕奕將他外衣衣帶挑開,伸手在他胸前摩挲蹭揉,聽著他一聲重過一聲的呻吟,早先的淡然已然消退,白皙臉上泛起潮紅,勾勒出難得一見的羞怯魅惑。

  「四兒還真是……可愛啊……」本來想說敏感的,話到嘴邊及時懸崖勒馬,燕奕知道風四冷清的面具下藏著一顆倔強脆弱的心,在幼年經歷過那場背叛後,也許情人間的調笑在他聽來都十惡不赦。

  似乎感覺出燕奕的想法,風四睜開眼,淡淡道:「以往那些事我沒放在心上。」對上燕尖驚異的紫眸,他微笑道:「也許忘不了,但不會再記起了。」前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不能總被過往滯絆,況且身邊有了燕奕,光是這個強盜頭子就夠自己頭痛了,沒空再想那些瑣事。

  「小瑞……不怪我嗎?」生怕牽動風四心頭的傷疤,燕奕問的小心翼翼。

  「從來沒怪過你,之所以一直沒去找你,是因為我們之間性多於情,我想暫時分開可以讓彼此更明白自己的感情,如果你只是對我身子著迷,三年時間足以讓你忘卻……」他沒怨過燕奕,因為他也嘗過被背叛的滋味,易地而處,他相信自己會做得比燕奕更決絕。

  當然,這僅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風四擔心燕奕如果很快發現他是詐死,只怕會遷怒皇兄,天道的存在一直令皇兄頭痛,見皇兄趁機逼燕奕放手天道,風四也不好馬上揭穿實情,只想待時間慢慢沉澱,燕奕冷靜下來後再去尋他,後來他撿到了阿寶,照顧阿寶費了他很多心神,去尋燕奕的事便一推再推,當然這些內情他是不會說的。

  風四的話合情合理,燕奕信了大半,只是有些鬱悶,「你明知我在意的是你這個人,從小就是這樣。」

  「其實,我更喜歡你叫我四兒。」沒給燕奕去琢磨自己話裡破綻的機會,風四俯身上去,重新吻住他的雙唇,吻深情而熱切,燕奕原本存的一點兒疑惑也煙消雲散了,把風四抱到床上,衣帶輕解,很快風四修長的軀體便展現在自己面前。

  羊脂般的肌膚在燈下泛出誘人紅暈,腹下紅痣隨著呼吸輕微顫抖,一點點誘惑著燕奕的感官,他俯下身小心抱住情人,親吻同時也不知饜足索取相同的回饋,簾帳輕卷,溫柔的纏繞住相擁的二人,進入的同時,燕奕伸手拉住風四的手,十指相交,緊緊繞住,看著他迷離慵懶的醉顏,燕奕想今生自己是不會放手了,沒人能分開他們,哪怕是死神。

  清晨,風四起床著衣,燕奕也醒了,道:「天還早呢,昨晚累了一夜,你該多休息會兒。」

  話說得曖昧,風四臉微紅了一下,「習慣了,我讓侍衛請知府過來議事,不好讓他久等。」

  「你是皇子,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知府,豈有讓你等他之理?」

  「我還是捕快,在公言公,不能折了禮數。」風四已恢復了平日的清冷,著好衣衫,又拿起腰帶,燕奕忙道:「我來。」

  下床幫風四束好腰帶,看著他淡定容顏,忽然想到他動情時那般慵懶沉醉的模樣只有自己能看到,不由心下舒暢,衣衫整的分外慇勤。

  知府接到侍衛的傳信,一聽是王爺駕到,哪敢怠慢,急忙匆匆趕來,待見到所謂的王爺竟是風四,著實吃了一驚,他只知風四是京城六扇門的捕快,哪想背景會這麼大,對答時在心裡極力揣測之前自己是否有招待不周之處。

  官差已在賀府尋到了被囚禁的女子們,人贓並獲,主犯已死,知縣也按包庇罪收押,可以結案了,知府從侍衛那裡聽說賀侍郎欲彈劾風四之事,連連保證立刻上書皇上,闡明賀案一事真相,請風四切莫擔心。

  議完事,風四出了大廳,霍梅正在外面等候,見到他,眼露傾慕,想到自己居然和皇子同住月餘,還受他伺候,一顆心跳個不停,原本的八分好感也升到了十分,平時的潑辣果斷收拾的乾乾淨淨,換成嬌怯的少女心懷。

  知她的心意,風四避重就輕,道:「你功夫很好,做事果決,將來一定會是六扇門的佼佼者,希望我們還有共事的機會。」見燕奕在旁邊看劍清和阿寶練拳,便招手讓他過來,對霍梅道:「介紹一下,這位是內人。」

  「內人!」

  院裡除了霍梅的尖叫外,還有天道眾人的齊聲大吼,他們昨晚殺了人,生怕官府對主子不利,不敢離去,也一起住進了驛館,本來還對這位皇子有些戒心,沒想到一大清早就聽到這麼爆炸性的消息,頓時眾人下巴齊刷刷掉了一地。

  「你你,他他,他是你內人?」真相太刺激,霍梅臉色鐵青,指著同樣鐵青著臉的燕奕尖叫,天道屬下也同時看向主子,又轉頭看風四。

  風神俊朗的少年郎,玉般的雋雅,若褪了這身差服,換一襲玉帶輕裘,便是翩翩美少年,這樣一位公子,即使跟他們主子有關係,也該是在下邊的那個吧……

  無視一干被雷劈到的屬下,燕奕努力在唇角擠出一絲微笑,只要四兒不把「內人」的精神貫徹到床上,他是不在乎外人怎麼看了。

  霍梅的心碎了幾半,不死心地繼續吼:「他是男人,還是天道首領,土匪頭子……」

  「對我來說,他只是燕奕。」

  懶得再多做解釋,風四拉燕奕離開,霍梅嘴角抽抽,翻了個白眼摔倒在地,見自家主子平日裡霸氣張揚的豹性收拾的乾乾淨淨,乖乖跟在風四身後,像被捋順了毛的家貓,可憐的天道眾人心臟再受不起衝擊,也一齊暈倒了事,院子裡只剩下兩個看熱鬧的孩子。

  不明白狀況,阿寶拽拽石劍清的衣袖,仰頭問他,「什麼叫內人呀?」

  「就是老婆。」

  「喔,難怪大壞蛋那麼聽爹爹的話……」阿寶咬咬手指,突然想到一個絕妙主意,大大眼睛盯住石劍清,商量:「那清哥哥也做阿寶的內人吧?」

  「……」撲通,院子裡唯一有理智的人也陣亡了,全軍覆沒。

  官道上兩輛馬車正在慢行,前進的方向——淮南,皇上賜給風四的封地,淮南地廣物豐,又有冶煉礦山,是塊寶地,燕奕不得不承認聶琦對風四的確很不錯。

  可惜風四不領情,放著太平王爺不做,偏偏喜歡東跑西顛地做小捕快,害得皇帝派來服侍的幾名御前侍衛也跟著提心吊膽,燕奕就更擔心了,只好提議說想去他的封地看看,風四想到賀家一定會在皇兄面前彈劾自己,為免聶琦難做,他還是先去封地住一陣子,等風聲平息再說,於是便同意了。

  「四兒,等到了淮南,我帶你去天道總舵看看如何?」天道總壇就在風四的封地上,不過燕奕可不認為那是聶琦好心撮合他們,多半是想利用風四鎮住自己,那個狡詐成性的狐狸皇帝,博取仁義之名的同時絕對不忘記順便撈一筆,上次被他坑的事一直沒機會報復回去,今後有的是時間,他會慢慢跟皇帝溝通的。

  阿寶被燕奕趕到另一輛馬車上去了,風四覺得無聊,正在閉目養神,聽了燕奕的提議,他睜開眼,道:「再說吧,我剛聽說蜀中有流寇橫行,打算過段時間去看看。」

  天不熱,燕奕卻驚出一身冷汗,光想想風四跟人對打時的拚命招式就心驚膽顫了,真要放任他繼續當捕快……不敢再往下想,燕奕心裡打定主意,立刻飛鴿傳書給石生,讓他迅速找人把那幫不長眼的流寇滅了,順便再看看哪裡有敢作奸犯科的盜匪,也一併除掉,該關的關,該殺的殺,務求永嵊景治清明,國泰民安。

  「你在想什麼?笑的一臉奸滑?」風四狐疑地看燕奕。

  唉,娶個機警精明的捕快老婆就這點不好,自己連一絲絲秘密都別想守住,燕奕苦笑歎氣,「四兒,你能不能有一次不懷疑我?」

  「不能。」

  「為什麼?」

  「因為你是人犯。」似曾相識的話語,說的時候風四唇角已露出微笑。

  燕奕也笑了,俯身印住他的菱唇,以吻封緘,「那讓我做你一輩子的人犯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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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馭夫記

  淮南瑞王府最近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說大,是指王爺新娶了王妃,王府上下大大熱鬧了一番,說小嘛,很簡單,這位王妃是男人,還是個跟王爺同樣帥氣的男人。

  王妃相貌俊朗,武功超群,還天生紫眸,再加上唇間那抹淡淡微笑,著實迷住了王府上上下下的丫環們,可惜名草有主,那是王爺的人,而且還是個總不著家的王爺。

  說起這位瑞王爺,他在府裡的人氣相對就小多了,因為他的興趣只有兩個——捉賊和練武,於是府裡大小瑣事全由王妃作主,連跟州府官員及士紳的應酬也是他的分內事,大家看在眼裡,直為這位新過門的王妃叫屈,這明明就是找個不花錢的管家嘛,白天做一天事,晚上還要侍寢,真是可憐見地。

  對於下人們的議論,風四隻當沒聽到,燕奕委屈?他樂和得很呢,天下最跋扈暴戾的匪盜都被他游刃於掌中,更何況幾個小小的貪官奸商,跟那些傢伙打成一片的同時,暗中不知使了多少絆兒,那個想把女兒引薦給自己的淮南知府不是沒幾天就離任了嗎?臨走燕奕還跑去相送,大家都說瑞王妃重情,只風四在心裡冷笑,覺得燕奕不入仕,真是永嵊之大幸。

  不過,人生若沒有燕奕相隨,一定會很無趣吧,就像這幾日。

  臨近年關,燕奕暫回天道總舵打理事務,沒有他,府裡似乎冷清了許多,一些酒宴應酬也得自己親力親為,往年他總以公事為名遠離王府,不過今年托燕奕的福,永嵊匪賊盡絕,偶爾有流寇,沒等他出手就消失了,想也知道是燕奕的手段,弄得他差事越來越少,想出府辦差都找不到借口。

  這晚,風四從府衙回家,很意外的發現燕奕居然回來了,幾天不見,突然感到很想他,對方似乎也有同樣感覺,抱住他,好一陣子不放。

  「你不是說過年再回來嗎?」風四問。

  「想你啊。」燕奕回答的理所當然。

  其實是放心不下,自家王爺太招人,做事又不要命,雖然在他身邊安插了自己的心腹,不過還是擔心,於是匆匆去,匆匆回,並決定下次回天道時,要帶著風四一起去,省得自己總兩邊跑的辛苦。

  「你有沒有想我?」他問。

  怎麼會不想呢?風四本能的想點頭,不過抬眼對上燕奕笑謔的目光,心一動,把話又嚥了回去。最近這位准王妃愈來愈放肆,在自己身邊任意安插眼線,連去衙門身後都暗隨幾個保鏢,說幾次他都當耳旁風,再稍給好臉的話,之後就更難駕馭了。

  「四兒好狠心。」見風四不言語,燕奕湊到他耳邊抱怨。

  手很放肆的在自己腰間摸索,端看他眼中笑意,風四也知他在動什麼腦筋,小別勝新婚,被他那魁岸身軀抱住,嗅著屬於他的氣息,心開始莫名的悸動恍惚。

  耳垂一熱,卻是被燕奕的雙唇輕咬住,糯吸入口,風四身子微顫,心悸的感覺在瞬間傳向全身,跟著下巴被抬起,燕奕的淡紫輝瞳溫柔看著他。

  有些不知所措,風四臉頰暈紅,慌忙垂下眼簾,看到他這反應,燕奕笑了,剛才他只是單純的調情,沒想到四兒的回應會這麼可愛,他的精明冷靜只限於辦案,在情事上就像雪花宣般潔淨,永遠如處子少年的青澀敏感,讓自己忍不住去愛憐疼惜,還有,沉迷。

  心動了,單純的調情化作實際行動,撫摸著風四垂下的青絲,燕奕小心吻上他的唇角,發出邀請:「也許今晚我們有許多事可以做。」

  暖褥溫柔的承載了兩人的重量,跳躍的燭火,靜謐的夜晚,是屬於有情人的空間,接受了燕奕的親吻,風四有些不安,轉頭看外間,道:「阿寶會來。」

  「我讓他去找劍清了。」匆匆趕回家跟四兒親熱,他怎麼可能讓小豆丁來摻和?早把那小傢伙發配給徒弟了。

  親吻著風四的臉頰,肌膚淡涼,透著玉般的清爽質感,那份清淡體香迷惑了他,呼吸開始低促,燕奕扯開風四的衣帶,探手進去,在他胸腹間遊走,同時吻住他的雙唇,擄取屬於自己的氣息。

  風四身軀在撫摸下發顫,眼神泛起迷離光彩,忽然胸前一痛,被那只不安分的手掐住,輕輕擰動,頓時一陣痙攣在體內氾濫,他本能的蜷起身子,呻吟出聲,矜持在燕奕的挑逗下輕易掉盔卸甲,他揮手想撲滅燭火。

  手被擋住了,燕奕笑著看他,「光下更有情調,我喜歡看四兒動情時的模樣。」跟平時的沉靜冷清截然不同,動情時的風四水一樣的溫柔,全身都透著引誘色味,卻單純的經不起一點兒挑逗,甚至不知該怎麼控制自己的情慾,所以,牽引風四的感覺,看著他被自己撩撥得沉醉其中對燕奕來說,也是調情的一種。

  自然明白燕奕的心思,風四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可惜場合用錯了,若在公堂之上,那一瞪足以威嚇四方,可惜到了床第,泛著迷濛水光的眼神演繹出的卻是一抹旖旎風情,被他瞪住,燕奕不僅不怕,反把那眼神自動歸結為挑逗,索性變本加厲的撫摸舔舐。

  雙唇再次被緊緊擄住,舌探進風四口中逡巡,在激烈尋求他的回應,壓抑了幾日的情慾輕易被提了起來,風四輕喘聲中回應著燕奕的熱情。

  「四兒,你喜歡我嗎?」吻吮中恍惚聽到燕奕的輕詢,風四訝異的抬起眼簾,不明白他怎麼會在此時提出這種問題,卻見燕奕看著自己,輕聲問:「如果我們早年沒有過交集,你會那麼輕易接受我?甚至替我赴死嗎?」

  看著那紫眸裡流露的些許惆悵,風四的心突然一緊,是自己平時的冷淡讓燕奕不安嗎?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並不等於不在乎燕奕,誰知道這個睥睨霸氣的傢伙偶爾也會為某些事糾結,想到事情的主因是自己,風四歉疚中還有些開心,他笑了,反問:「如果我不是四皇子,不是你記憶中的小瑞,你會喜歡我嗎?」

  「當然,我喜歡你是在知道你身份之前!」只是在知道他是小瑞後,那種喜愛變得更強烈而已。

  風四伸手取過束在燕奕發間的那個小小玉墜,端詳它,似乎憶起許多年前兩人結伴遊玩的情景,彼此沒有心機利益,只是單純的友情,那是在經歷了許多變故後他才明白的道理。

  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開始喜歡燕奕的,卻可以肯定早在獄中初見時,他就被對方那份霸氣張揚震懾了,那渾身都充滿的野生暴戾,渾不將眾人放在眼裡的傲然,小小樊籠對他來說脆弱得可笑,看自己的那份傲氣目光彷彿在無聲宣告: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闖出去!

  那時他就知道,燕奕是強者,擁有自己沒有同時也期待擁有的東西,他嚮往那種屬於野獸般堅忍的力量,更喜歡比自己強悍的人,而當看到燕奕為自己受傷時,那份嚮往便成了追隨,管他是什麼天下匪首還是尚書公子,他根本不在乎,身份,原本就是他最不屑的東西!

  「四兒!」見風四盯著玉墜片刻不語,燕奕心下惴惴,有些後悔在一刻春宵時提起這麼掃興的話題,讓大好情事半路夭折,他其實只是想聽風四說句喜歡,單純想聽而已。

  「笨蛋!」半晌,風四終於給了回應,抬眼看他,道:「若只因愧疚便為你赴死,那我的命也太輕賤了。」

  燕奕紫眸瞬間燃亮,喜道:「告訴我,有多喜歡?」

  「……」這個問題比較難回答,而且他也不想回答,要是讓這盜賊知道自己有多在意他,一定開心上了天,今後哪裡還能再管得住。

  「那不如替我做,證明你真的很喜歡我。」得不到回答,燕奕把一直蠢蠢欲動的心思提了出來,但隨即發現風四臉色變了,自覺失言,燕奕後悔的在心裡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忙道:「我開玩笑的,別當真。」

  俯身去吻風四的唇,想掩蓋此刻的尷尬氣氛,卻被風四推開了,輝眸相視,問:「你很喜歡我替你那樣做?」

  廢話,那樣的事但凡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喜歡的,不過此刻燕奕哪敢承認,停了停方道:「其實那天我迫你只是……」只是因為喜歡。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燕奕就看到風四起身下了床,把衣帶繫好,外衣也套上了,臉頰上的紅潮褪下,換成平時淡定神情。

  這次玩笑開大了,四兒不會因為生氣要跟他分房睡吧?燕奕慌忙下床,卻聽風四道:「跟我來。」

  不敢怠慢,燕奕束好衣衫,出了房,隨他來到一間大廳,風四推門進去,燃亮燭火,又將火折子投進房角的火壇裡,火光燃起,廳堂很快溫暖如春。

  大廳兩旁列有兵器架,四壁牆上繪有武形圖符,這是平時風四練功的地方,燕奕看風四,很擔心地想,不會是一言不和,要在這裡跟他動傢伙吧?

  見燕奕疑惑,風四微微一笑,從兵器架上取出兩柄木劍,一柄柄首朝燕奕,道:「想讓我替你做,就要證明你比我強,贏了我,今晚任你擺佈!」

  四兒真是好武,連床第之事都用武力解決,燕奕苦笑著接過木劍,不過想想那『任你擺佈』的香艷場景,不由熱血沸騰,笑道:「遵命!」

  話音剛落,劍風驟起,木劍向他迎面刺來,燕奕側身避過同時揮劍架住,風四那一劍端的是來勢如虹,燕奕虎口被震得發麻,鬢髮被劍風帶起,翩然飛揚。

  沒想到三年不見,風四功力大增,燕奕收起了小覷之心,凝神對敵,兩人在大廳中你來我往,劍器鏗鏘聲間已拆解數招,燕奕的武功原本高出風四許多,但要在不傷及他的前提下獲勝,就有些難了,須臾又是數回合,風四內力不足,劍勢漸弱,燕奕瞅準空隙,忽然挺劍直刺,風四躲閃不及,正中小腹,他悶哼一聲,捂腹蜷倒在地。

  「四兒!」

  燕奕大驚失色,慌忙丟了劍,上前去扶他,忽覺腰間一軟,撲身栽倒,風四順勢按住他胸膛,木劍劍刃壓在他頸上,微笑道:「你輸了。」

  「你耍詐。」腰間穴位被點,動彈不得,燕奕苦笑。

  風四淡淡道:「兵不厭詐,我們只拼勝負,又不是比君子。」

  話雖這麼說,可如果對手是他人的話,燕奕知道自己絕不會輸,因為他出招後,就不會再給對手反抗的機會,四兒明明是算出了他的弱點,才故意引他入甕。

  木劍撤開了,風四身軀卻又向下壓低幾分,兩人靠的很近,近得可以清晰感覺到對方心房的跳動,風四輝瞳靜視燕奕,忽然湊上去,將吻送到他唇邊。

  軟舌輕輕舔動燕奕的唇型,繼而探舌進去,轉為熱切的深吻,相濡以沫中盡情品嚐屬於自己的甜點,少見風四如此熱情,燕奕氣息一蕩,跟著胸前發涼,風四已將他的衣襟解開,露出結實堅硬的胸膛,他吻漸向下移,舌尖滑到燕奕胸前輕巧的勾勒,手則移到腹下,隔著衣衫掌裹住男人的慾望,分身早已抬頭,透過布料將熱量傳到他掌心。

  風四索性把腰帶扯開,高昂分身立時跳出,跳躍的燭火將性器完美的呈現在風四面前,碩大分身和小腹勾成一個漂亮的斜度,鈴口透著淡淡粉色,情液流下,靡靡而誘惑。

  初次這麼認真注視對方的身體,風四臉有些發紅,用掌心包容住分身,只覺上麵筋血突跳,瞬間又脹大不少,他低頭靠近,伸舌輕舔鈴口前端,將火熱硬物含進嘴裡。

  「四兒!」被吻吸入口同時,燕奕發出一聲長長的喘息,不敢置信地看風四。

  穴道早在熱氣竄流時便已解開,不過見風四那麼熱情,他便沒動,只想慢慢享受情人的挑逗,不過此刻這挑逗實在太過火了,他下意識的半仰起身子。

  剛才他輸了,照約定風四不需要做……

  風四抬起眼簾,笑容溫然,慢慢道:「你要知道,我不想做的事,沒人可以逼我!」在獄中為燕奕做是他情願的,若非如此,就是十個燕奕也勉強不了他,不過這個道理情人到現在似乎都沒明白。

  風四說完,又重新將燕奕的火熱含進嘴裡細細舔動,溫熱濕潤的感覺瞬間攫住了燕奕所有意識,差點兒精關失守,他緊抽一口氣,只覺便如羽化飛仙般,銷魂當此際,其間滋味無法言傳。

  軟舌極盡挑逗舔舐,情液大股宣洩而出,順風四唇角留下,帶著屬於男人的麝香味道,並不令人厭惡,只是對初經此道的風四來說,稍微有些羞赧,握分身的手早被溢的精濕,舔吮間發出靡靡嘖聲。

  燕奕已坐起了身子,伸手撫住風四那頭青絲,環繞指間,慢慢牽引他捋動,另一隻手拉開他的衣帶,將他衣衫半褪下,在他胸間輕柔摩挲滑動,火盆燃得正旺,地面又鋪有毛氈,倒不覺得冷意。

  風四抬眼看燕奕,見他雙目半闔,剛毅臉龐上露著舒然情韻,顯然對自己的挑逗十分享受,心裡突然有些歡欣,以前他對情事一直很冷淡,可此刻卻發現,為了燕奕,他一點兒不討厭做這種事,甚至有些喜歡,看著他臉上的享受陶醉,還有一絲生怕惹怒自己的拘謹時,風四突然壞心地想,偶爾這樣挑逗一下燕奕,看他不知所措的模樣其實很好玩。

  青澀的舔吮很快將燕奕的感情提到了頂峰,熱流奔湧下,他低吼著將慾望發洩了出來,風四已被他拉開,不過還是有一些濺在了臉上,燕奕拿衣衫替他拭去,並順勢將他壓到了身下。

  半開的衣衫在撫蹭中很快都褪下了,燕奕雙唇在風四頸間滑動,並順著脊柱慢慢向下描繪著曲線,跟著吻住小腹上的紅痣極力愛撫,腰腹太敏感,風四抽搐著輕哼出聲,想推開他可惡的挑逗,卻被燕奕順勢拉住腿,微笑道:「剛才四兒取悅了我,現在該輪到我伺候四兒了。」

  這才發現燕奕的分身又性致高昂的豎了起來,看模樣似乎比剛才更猙獰壯碩,風四忍不住呻吟:「你這禽獸。」

  「我是禽獸,你就是馴獸師。」積了幾天的量,一次怎麼夠?漫漫長夜春宵,他會盡心服侍王爺的。

  讓風四半伏在毛氈上,掰開他臀瓣,露出因緊張而不斷翕合的粉紅菊口,分身頂上,先在菊心慢慢揉動,聽得風四的呻吟愈來愈重,這才借情液的潤滑一鼓作氣探入了他體內,稚嫩內壁因異物的突然進入很自然的劇烈收縮,反將燕奕的分身更緊密地包含進去,燕奕情不自禁發出一聲歎息,扣緊風四的腰猛力挺進起來,風四被他撞得不斷前移,膝蓋摩擦著毛氈,磨痛中還有種迷亂的刺激。

  燕奕哪捨得他辛苦,抄起他的腰讓他坐進自己懷裡,湊到耳邊調笑道:「這姿勢你最喜歡,坐好了,讓我帶你上雲霄。」

  胸口一痛,卻是被羞惱的風四用後肘狠拐了一下,燕奕就勢環抱住他,一手擰動他胸前茱萸,另一隻手則握住他的分身上下捋動,同時律動腰桿,身體三點同時受到激烈刺激,風四被搗得前仰後合,幾乎可以清晰感覺到深插在體內的硬物愈發炙熱跳動,腰身被緊扣在燕奕懷裡,享受他猛力的撞擊和挺進,心有種快脹裂的錯覺,風四大聲喘息著想找尋慾望的突破口,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絲絲細細的呻吟告訴燕奕他很滿意,這無疑是種變相的鼓勵,讓他動作愈來愈劇烈,終於一陣顫抖中,緊密擁合的兩人同時送出了自己的熱情。

  發洩後的慵懶席捲過來,風四微闔雙目蜷倒在毛氈上,燕奕摟著他,心裡愉悅無限,連那種事四兒都願意主動為自己做,他一定愛自己到了極點,一想到這裡,他就雄風又起,只想再大戰三百回合。

  稍事休息,燕奕看看被弄髒的毛氈,笑問:「這裡怎麼清理?」

  「你自己想辦法。」跟每次一樣,風四把瑣事推給了燕奕,他是王妃,王府裡的事他不管誰管?

  被伺候的舒舒服服,這種小事燕奕當然義不容辭,乖乖點頭應下,又湊到風四耳邊問:「偶爾換個地方也不錯,下次我們再來這裡比武好不好?」

  「隨你。」

  很好說話,於是燕奕再接再厲,咬著風四的耳垂提議:「一夜還長呢,不如再來一局吧?」

  「嗯。」風四懶懶應道,眼簾闔上,擋住裡面的微笑。原來即使霸道張揚如燕奕,偶爾也有鬧彆扭的時候,看來他得改一下馭夫之法了,以柔克剛,也許更適合這盜匪。

  燕奕怎麼處理的髒毛氈沒人知道,反正之後練武廳接連數天大門緊鎖,再之後王爺寢室旁側也建了間小練武廳,偶爾下人們會看到王爺跟王妃在裡面過招,至於誰輸誰贏,那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本書完——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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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我等這文已經等很久了耶!!!
真謝謝樓主的分享!!!
我好喜歡番外的馭夫記,超級可愛的啦!!!
還有小豆丁阿寶也好討人喜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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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
謝謝樓主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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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
謝謝大大的分享~~

聶皇上的心計又再上一層了~
解決王朝的一大隱憂~
又替自個兒兄弟~找到愛人~
真是不錯吶~

恭喜四兒有情人終成眷屬吶~~
那個馴夫術真是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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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幸福就好~~
吾願用十年,換你一生天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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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好看呢~~~~
結局炒幸福的說
燕奕跟四兒的性格其實很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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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兒真可愛~~
不過四兒也真傻,明知道對方騙了他他還去救對方,是真的愛吧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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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兒的個性真的是很可愛的說~
不過小豆丁看來也受四兒影響很深吶!!
最喜歡番外的馭夫術了.沒想到四兒連這種事都算的這麼精阿~
感謝大大分享這篇文章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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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老大的燕奕妙計竟然被那老狐狸皇帝反用
還好老狐狸畢竟是寵愛弟弟的, 讓他們兵賊倆口以後過著"甜蜜的"新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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