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進古代by half12(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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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午后，從一幢氣派的建筑物中傳出一陣陣悠揚的笛聲。
順著笛聲尋去，可以看見在二樓寬大的練琴房中，一位十八歲左右的青年正在吹奏。
那名青年有著古典細致的容顏，一頭長發沒有束縛地垂在肩后，隨風揚起。
十指纖纖，宛如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有一種中性的美麗。
他的身旁放著一架鋼琴。不遠處的台子上小心翼翼地擺放著一個小提琴盒。
台子旁，坐著唯一的聽眾——一個眼睛閉著、腦袋不斷下點的胖子！
十分一般的相貌，白白胖胖的臃腫身材，以及完全不解風情不懂欣賞的破壞畫面者！
我——對了，就是那個胖子！
*
韓雅樹吹出最后一個音符，慢慢把笛子放下，擺在鋼琴上，扭過頭來喊著，“阿寶！我吹得好不好？”
我被他這一聲從夢中驚醒，抬頭用衣袖擦擦口水，還有些呆呆的，“啊——不錯啊。”
雅樹頓時皺起兩道形狀優美的眉，“你又聽我的曲子聽到睡著了！難道我的音樂都是催眠曲嗎？！”
我眨眨眼，伸個懶腰舒舒睡僵了的身子，“我只要一聽高雅音樂就會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你就只有在聽重金屬搖滾的時候才會有精神！”雅樹明顯不滿地抱怨著。
“你都知道了還怪我？早點習慣不就好了？”我懶洋洋地回道。
“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人家想演奏給你聽啊~~”雅樹的聲音細細軟軟地象撒嬌般地說道。
我站起身，站到他身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發帶，胡亂地把他的長發扎起來。
說實話，扎得很差。不過，倒使雅樹多了几分嬌憨的味道。
“我說雅樹，你真該生為女孩子的。”我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個比女子還要美麗的青年。
“說的也是。”雅樹忽地笑了出來，露出一排貝齒。
（唉！）我在心里嘆口氣。“你的專業好象是小提琴吧，怎么三天兩頭吹笛子呢？要是被老爺知道，一定會怪你。而要是給你偉大的老師知道，一定會哭吧。”
我們都在想象老頭哭著叫“這樣會糟蹋了一位天才演奏家”的樣子，同時笑了出來。不過我笑起來眼睛都擠到一塊，象個白面團子，哪有雅樹千種風情的萬分之一啊。
*
“叩叩。”
我抬抬眉，“到點了。你該出發了。”
雅樹撅起紅潤的小嘴，“又要坐飛機啊~~”
“是啊。誰叫你那么有名，到處都請你演出呢？”我推著不情不愿的他向外走。
“啊，我的笛子！”
我一扭頭，眼睛一轉，原本躺在琴蓋上的笛子浮到空中，下一瞬，就落入我的手中。
“阿寶好棒！”雅樹十分捧場地拍著手，“不管看到多少次，還是讓我覺得不可思議耶！”
“沒什么啦。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特異功能罷了。”
“哪里沒什么啊~~我可是很羨慕的。”雅樹天真無邪的眼睛是最珍貴的寶石。
我微笑，“也只有你這么想了。”我的腦中又閃現那段黑暗的過去。
“啊，我們得快點了！”
雅樹的聲音使我從迷霧中掙脫出來，“走吧。”
**
登上飛機。
頭等艙。
我坐在雅樹身邊。
“剛才的空姐一直在看你。”我笑著調侃他。
“啊呀，好討厭。我最不喜歡被人象稀有動物一樣研究了。”雅樹扭扭身子抱怨。
“你是很稀有啊——世上唯一的……”我抓起他的一縷黑發在手中把玩。
“阿寶也是唯一的啊，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范家寶了！”雅樹微笑地象個孩子。
我的心收緊。
“我會保護你的。”（用我整個生命。）
“我不需要保護啦。我既不是孩子，也不是什么易碎品。別都這么小心好嗎？”雅樹笑著把頭靠過來，“我困了。”
“這樣睡不舒服，不如……”我好心地建議。
“不用了，阿寶的肩膀就很好了。”雅樹閉上眼睛。
（是不是很多肉，所以軟軟的？）我嘴角噙笑，細數他長長的睫毛。
（我會保護你的。）
2
“啊，好痛！”我撫著頭坐起來。
（這兒是哪兒？——雅樹呢？——！）
我掙扎著站起來，頭疼地差點讓我又摔倒。
“雅樹！雅樹！你在哪兒？！”
我大叫著，聲音在林子里回響。
一遍遍，卻沒人回答。
我不死心地一邊喊叫，跌跌撞撞地在四周找尋起來。
（沒有！到處都沒有！）
我打不到雅樹的蹤跡。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我精疲力盡地靠上一棵樹，滑坐到地上。
我和雅樹以及隨行人員在飛機上，雅樹睡了，然后——
飛機遇上亂流，失控。
飛機快速下墜！
我記得當時用盡全部意志力超能全開，只想保護雅樹！
等我醒來時就到了這里，而雅樹失蹤了……
我再次撐起身子。
頭還是很疼，不過沒有出血。
我昏迷了几天？
我不意外地發現自己失去了超能力。
每當我過度使用就會這樣。
上一次，我整整一個月不能使用超能力。這次，至少也得這么長時間吧。
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雅樹！
我摸索著向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樹木漸漸稀疏，眼前逐漸開闊。
然后，我看到了——一座庄院。
這是什么地方？流行仿古建筑嗎？
我走近去。
忽見一個邊門一開，里面走出一個仆役打扮的人。
（如果這家仿古到連人都要作古裝打扮的話——）
我趁他不備，從牆根那兒偷偷走出，閃進門去。
**
（讓我死了吧！~~）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雕梁畫棟、小橋流水。
我低下身子躲在一叢植物后面，看到兩個丫環打扮的美少女嘻嘻哈哈地走了過去。
我咽咽唾沫，為自己可能遭遇的事實隱隱不安。
（不會吧——）
我雙手著地，輕輕地由一處爬到另一處。
“你看，景致很美吧。”一個男子低沉而性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悄悄前進，躲起來。
“是很美。”
那個輕柔優雅的聲音——我永遠不會認錯！
我猛地竄了出來奔過去：“雅樹少爺！”
下一瞬，我就被一股氣流打翻在地。
3
“少爺！雅樹少爺！”我掙扎著爬起來，向那個美麗的人兒扑過去。
在我碰到他衣擺前，雅樹身旁那個高挺的男子上前一步，擋住我的去路，衣袖一翻，我再次滾到了地上。
“哪里來的丑八怪！”那男人喝道。
“呸呸呸！”我吐掉嘴里的草屑塵土，抬起頭。
“雅樹少爺！我一直在找你啊！你——”我驚訝地張大了眼睛，“你怎么穿起女裝來了？！你是男的啊！”
那個動手——不，動袖的男人道，“他穿女裝不是更合適嗎？”
不是這個問題吧！
我驚恐地看著一身白色長裙、頭上插著珠釵的少爺。眼睛一轉，也跟著看清楚兩次將我掀翻在地的男人。
那人很高，瘦挺的身材。一身黑衣突顯他的傲氣。而那張臉——
是男人都會羨慕吧。
兩道劍眉入鬢，細長的眼，眼神銳利。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多了几分挑逗似的神情。高挺的鼻子，薄而有形的唇。
一張讓女人趨之若鶩的臉。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俊男的時候。
“少爺！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阿寶啊！”我沖著雅樹大叫。
雅樹皺皺細眉，側了臻首，“對不起……”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認識你嗎？”
“少爺！你再努力想想！我是范家寶，你是韓雅樹！我們一起坐飛機去意大利參加小提琴演奏會！……”
雅樹深深地鎖起秀眉，“……我想不起來！我……”抱住了頭。
男人先我一步扶住了雅樹，“難過的話就不要再想了。來人！”他揚起聲音，“把馨兒姑娘送回屋去。”
上來兩個漂亮丫環，一左一右，把雅樹攙了下去。
我跳了起來，扑到那男人身上，手腳并施地攻向他，“你把少爺帶到哪兒去？！他才不是什么馨兒姑娘！把我的少爺還給我！”
男人厭惡地甩脫我。
我不死心地又爬起來攻擊他。
“不自量力的丑八怪！”男人惡毒地說著，飛起一腿，把我踹到花叢之中。
我的手臉都被枝葉划出血痕，心中的怒火卻燃得更旺。
我隨手抓起一把沙土，對准他的俊臉就灑了過去。
男人一時不察，迷了雙眼。
我趁機扑上去，對著他的手張口就咬。
男人吃痛地再次把我甩出去，隨即手刀一揮。
我在千鈞一發之際向旁邊一滾。原來位置上的一棵小樹被罡氣橫劈至兩截，倒了下來。
我嚇出一身冷汗，手腳并用再想逃跑，卻已來不及了。
男人微睜發紅的眼，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把我舉到空中。
“你這個丑八怪，膽子倒不小啊！”
我見小命堪危，忙舉起手討饒，“大俠饒命！我不敢了！”
那男人恨得牙癢癢的，一付要把我碎尸萬段的表情讓我冷汗真流，“大俠，再生氣就不帥了！”
那男人馬上臉色一變，卻也收了殺我之意，松了手。
我死里逃生，捂著喉嚨連聲咳嗽。
“來人！”
我馬上叫起來，“不要趕我走！”
男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這頭難看的豬給我帶下去，讓他挑水劈柴，把這身惡心的肥肉給我瘦下去！”
（叫我豬！）我恨恨地在心里操他祖宗十八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的超能力恢復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個六旬左右的老頭不知從哪兒晃了出來，對我叫道，“站起來，跟我走！”
（乖乖，連個老頭都長得相貌堂堂——這家子還真是注重相貌啊~）
老頭不屑的目光掃過我，“得把你這身爛布扔了，還有你這頭頭發，短的不象話！”
（我又不是你這種老古董，留那么長的頭發干嘛？！再說了，胖子留長發好看嗎？！）
見老頭要把我關進柴房，我忙叫住他，“讓我干活兒不要緊，可一定得給我飯吃！否則我是一定沒力氣干活的！你們庄子那么大，也不想傳出什么餓死人的事吧！”
老頭又是厭惡地看看我，“你這一身肥肉，沒個十天八天餓不死的！”頓了頓，“我們不會餓著下人，但你也得清清腸胃了。明天一早就支去給我劈柴，還要挑上十缸水，否則就別想休息！……為了你好——”他惡毒地笑了一下，“今天好好睡一覺吧。”然后轉身離開。
我打量一下柴房，臟臟的。當然沒有床鋪這種東西。
黑暗中，我仿佛又見到了過去——
我猛地推開房門，讓月光照進來。
我在一片塵土中躺下，蜷著身子。
“少爺，等我。我會救你的——帶你回去……”
我睡在一片月光里。
4
第二天天沒亮，老頭就把我踹醒。
“你這頭懶豬，還睡！快點起來吃早飯！然后就給我干活兒去！”
我揉揉疼痛的腰間。
（死老頭！以后有你好看！）
（真是的，渾身上下都疼，好象要散架一樣。）
我跟著老頭來到廚房，里面還沒什么人，只有個歐巴桑在擺菜。
（見鬼的，一個燒飯的廚娘也漂亮的可以讓現代的貴婦們跳樓自殺了。）
“他就是新來的！”老頭道。隨即又問我，“你叫什么名字？”
“范家寶。”我答。
“寶？豬還差不多。”
我握緊拳頭，忍住不上去把他揍成豬頭！
“就叫他小范好了。他太胖了，庄主看不過去，所以你就給他點白飯咸菜就好了。絕對不要讓他吃葷！飯也不用給太多。誰知道他會不會象豬一樣只吃白飯也會胖。”
（死老頭！我撕裂你的嘴！！）
如果有五寸釘的話，我非把他釘上百來個窟窿不可。
廚娘貞嬸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轉身盛了一碗飯，上面可憐兮兮地放了兩三片咸菜，“到外頭吃去！留在這里會壞了大家的胃口！”
（這家人都是一個貨色！）我心里暗叫。（少爺，我一定要把你救離這里！）
**
吃了飯，還是餓的很。紀伯——就是那個惡毒的、殺千刀的、該下地獄永不超生的臭口老頭——扔給我一件舊衣裳，把我帶到了院子深處林子邊。
那里有一大片空地。一個樹樁立在中間，上面插著一把利斧。然后是——一大堆的柴等著劈。
“今天你得把這些都劈完。”指指遠處的小溪，“再去挑水，送到剛剛廚房那里的大缸。”他惡意地笑笑，“十缸哦，不多不少……”
我瞅著那柄斧子，想象用它把紀老頭的腦袋劈成兩半的樣子。
“我知道了。”我回答。
等老頭離開后，我卷起衣袖，深呼吸——
把木頭立直放在樁上，我雙手握緊斧子，一斧劈下，柴火應聲裂成兩瓣。
（看來我還挺有天份的嘛~~）
好日子過久了，几乎忘了少時的苦。此時在這里勞動筋骨，不一會兒，身體就提出強烈抗議。肩痛地抬不起，手掌也又紅又腫。
我癱坐在地上。
柴才劈了三分之一。
**
忽然，只見一個穿著粉色衣裙、扎著兩個包包頭的可愛女孩子提著籃子走了過來。
“吃飯了！”她清清脆脆的嗓子喊著。
中午了啊——
我抬頭望天，才發現日頭早就在正中央，無情的太陽猛烈地揮灑著熱度，而我的衣服也早已濕透。
“還呆在日頭底下干什么？到蔭里來吧。”小姑娘對我微笑。
（真是難得。居然還有人能不對我惡形惡狀。）
我強迫自己站了起來，萬分艱難地走到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停下。
“過來啊！”她喊著，對我招著白嫩嫩的小手。
我遲疑著，走到她身旁。
“坐下吧！”她一把拉住我的袖子，讓我坐在樹蔭里。
“餓了嗎？吃飯吧。”她從籃子里取出飯食。
（嗯，白飯一碗，青菜、豆角，還有一碗絲瓜蛋湯。倒是比早上丰盛許多。看來這里不打算餓死下人的說法還是正確的。不過累死人的話——）
“你在想什么呢？快吃吧！”小姑娘催我。
我聽話地拿起碗筷開始進餐。
確實是餓了。
小姑娘看我吃得狼吞虎咽的樣子，噗哧一笑，“慢點啦，又沒人跟你搶。”
（是你叫我快的不是嗎？）
她托著腮歪著頭，“我叫小桃。你呢？怎么稱呼？他們說叫你小范。”
我喝口湯，吐了口氣，“少爺都叫我阿寶。”
“阿寶？你今年多大了？”
我斜睨她一眼，“二十二。”
“是嗎？！”她睜大眼睛，“我今年十五。那么這樣好了，我以后就叫你阿寶哥！”
我不由微笑，“他們都討厭我，怎么，你不會看不起我嗎？”
“唉呀，這可以說是這個庄主的怪癖吧。就喜歡收集俊男美女。長的差點的都進不來的。而這里的待遇比別的地方高很多呀。”
“庄主——他叫什么？”
“你不知道！！”小桃驚訝地張著小嘴。
“我是外地人，到這里沒几天。”我解釋道。
“是這樣啊。”小桃點點頭。“我們庄主名叫卓不凡，而這座庄子呢，就是鼎鼎有名的天境山庄！”
（天上人間、人間仙境嗎？）
“啊，聽說你是為了馨兒姑娘來的？”
我皺眉，“不是姑娘。他是我的雅樹少爺。”
“什么都好啦。”小桃吐吐舌頭。“那個——雅樹少爺是三天前被庄主撿到的，好象是受了傷，喪失了記憶。因為他非常美麗，庄主就把他留下來了。”
（和我猜的一樣。）
“卓不凡對他好嗎？”我問。
“啊呀，不可以直接喊庄主的名諱的！”小桃四下望望，“當心被打哦。”“庄主的脾氣可大著呢，武功又高強，稍不小心就會——”小桃用手在脖子上一抹。
（哦~那我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命大。）
“庄主對馨兒姑——公子很好。”小桃對我安慰地笑笑。
我放下碗筷，“我吃完了。”
“夠不夠啊？要不然下回我偷點菜給你。”
“那怎么好。萬一連累了你就糟了。”
小桃兒笑著瞇了眼，“阿寶哥其實人很好啊。那些人只知道看外表，最不可取了。”
我很喜歡這個直爽可愛的小丫頭，“時候不早了，我還得接著干活。你也還有事吧。”
“是哦！”小桃跳了起來，拍拍衣裙，“到了要吃晚飯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謝了。”
我目送她離開。
深深地吸一口氣再吐出來。我告訴自己要忍耐。
今日我受的苦，他日我會一一給他討回來！
5
挑水是項異常艱辛的活兒。
我搖搖晃晃不知摔了多少跤，這才掌握了擔水的技巧。
等我完成了第一天的任務，卻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還沒合多久眼，我又被紀伯——紀老頭！——踹醒。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去剁了他那條腿。
工作很苦，全身上下每塊骨頭每條肌肉都在嚴重抗議。
唯一的友好來自可愛的丫環小桃。
好給我送吃的，偶爾還偷偷還個桃子什么的過來。她會告訴我少爺的情況——
（少爺啊，你什么時候才能記得我？——）
還有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就是我能感到自己的超能力正在慢慢恢復。
我不急著用它。
現在使用只會將完全恢復的時間拖長。
我咬牙忍著。
在一根木頭上一道道刻下自己所受的委屈。
（沒有紅豆，用這個方法也不錯！我還真是個會記恨的人啊——）
就這樣過了十天，我居然挺了過來。人是瘦了點，衣服也變得寬松。不過還算有精神，活計完成的速度也提高了。
這天晚上，我終于有機會去見雅樹少爺。
**
我按小桃告訴我的路徑摸索過去，卻在花園附近聽到雅樹的聲音——還有那個討厭鬼的聲音！
“今晚的月色真美。”
“是啊。”
“不過，你更美——”
我一下子沖出去，拍掉卓不凡的魔爪，“你要對少爺做什么？！”
卓不凡一時不備被我打到，劍眉一豎就要發作。
“是你！好几天沒見，你還好嗎？”雅樹柔柔的聲音救了我的小命。
“少爺！你想起我了嗎？！”我大叫著抓住他的手。
雅樹顯得有些畏縮，“對、對不起，你可以放開我嗎？”
我沉下臉，“你還是沒想起來啊。”
雅樹見我難過，不忍地道，“對不起啊。”
卓不凡重重地咳了一聲，把雅樹攬到懷中，“你這個丑八怪怎么又跑來了？！又是誰准許你的臟手碰我的馨兒的？！”
我跳起來，“你還說！”我指著他的鼻子，“你老實交待，你想對雅樹少爺做什么壞事！！”
雅樹一臉吃驚，抬頭看向卓不凡，“你要對我做壞事嗎？”
卓不凡馬上堆上一臉笑容（雖然我不想承認，不過還真是蠻性感的），“怎么會呢。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對你滿懷愛慕，只是想親近你啊。”
“少爺，你千萬不要上當！他只是想占你的便宜！你們都是男的，他不可能真心對你！他只是想玩玩你！以后受苦的還是你啊！”（管他長的如何英俊、笑的怎么性感，保護雅樹是我的第一考量！）
“你給我閉嘴！”卓不凡惱羞成怒地喝道。又擺出溫情脈脈的樣子對雅樹道，“不要聽這人胡說。”
雅樹蹙起眉，推開卓不凡的手，“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說首轉身就離開了。
卓不凡沒能攔住雅樹，呆了一會兒，等雅樹的身影完全不見，才一個箭步揪住正溜到一半我的的衣襟，“你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壞我的好事！”
“路見不平尚有人拔刀相助，更何況，他是我的少爺！我發過誓要保護他的！”我不服輸地瞪回去。
卓不凡額上青筋一跳一跳，終于還是松開手，“這次我饒了你。不過不能有下次了。”
見他好象還能克制自己，我就不要命地挺起胸接著道，“不管多少次，只要是你想傷害少爺，我都會盡全力阻止的。”
“我哪有傷害他？你沒見我有多寵他嗎？”卓不凡冷笑道。“再說了，阻止？就憑你？”卓不凡袖子一擺，一片草木如被刀斬過一般折損在地。
“只要我一動手，你的小命就會和這些花草一樣。你憑什么和我斗？”
“就憑我不怕死！”我嘴硬地頂回去，暗暗攢起力量。雖然現在能力還未完全恢復，但真到了危急關頭，說不得，也得拼上一拼！
卓不凡瞇起眼，瞪了我好一會兒，看的我心里直發毛。
他忽然伸手撫上我的臉。
我一驚，向后倒退兩步，“你干什么？！”
“你好象瘦了點嘛，看起來象樣多了。”卓不凡說出不搭界的話。但他不懷好意的表情讓我寒毛盡豎。
“你不要再過來了！”我大叫，卻被他雙臂一伸，壓在一棵樹上。
我扭過頭避開他靠近的俊臉。
“我不是丑八怪嗎？！你不是最討厭碰這種胖的象豬一樣的人嗎？！”我直覺到危險，顧不上許多，即使是貶低自己的話，我也大聲叫出來。
卓不凡就這樣撐了一會兒，緩緩直起身。
我忙跑到一邊，縮在樹后警惕地望著他。（說是不怕死，其實我還是怕的。）
“……說的也是。你不過是個丑八怪而已。”卓不凡低聲說著，一拂袖，腳尖微點，就消失了蹤影。
我這才松下一口氣，劇烈地喘息。只覺一顆心砰砰地跳個不停。
我說不出什么原因，但剛剛那一幕簡直比他要動手殺我還讓我恐懼。
我怕那個男人
6
由那天的事件，我變得小心起來。
不急于去找雅樹，我等著能力的恢復。
不過二十三天沒吃肉讓我再也無法忍受。
我見四下無人，跑進林子里。
（哦，正好有一只肥肥的野兔！）
（對不起咯！）
我意念一轉，野兔凌空飛起，砰地撞在了樹上。
我走過去拎起兔子的尸體。
“我可比那個守株待兔的笨蛋強多了吧！”我夸獎自己。
憑著以前看武俠片里的印象，把野兔剝皮剖開，洗淨內腑，在樹枝上串了，抹上從廚房“偷渡”來的鹽，生火燒烤。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香味漸漸飄了出來。我的口水也忍不住要往下掉。
終于皮已全黃，我耐住燙，先扯下一條兔腿。
“哇！好燙好燙！好吃好吃！”
我又是吸氣又是呼氣地啃著許久不嘗的美味。
“人還是得吃點葷的才行嘛！我又不想出家當和尚！”
忽然想起雅樹。
（他再這么下去，只怕就娶不了老婆了。）
我不知這個時代對同性戀的看法如何——可能是比較松吧。不過我不想雅樹變成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陰陽人——即使是和男性相戀，也得有男人的樣子！——更何況，對方是那個有戀相癖的卓不凡！我堅決反對他們在一起！！
把一整只兔子都喂進肚里，祭了我的五臟廟，我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哈欠。
（有點困了。）（瞇一下好了。就一會兒——）
我沉入夢鄉。
“不，不要！……我不是怪物！……媽媽！……爸爸！……救救我！我不是怪物！！”
我淒厲地叫著，從夢中驚醒，身上全是冷汗，呼吸急促地喘個不停。
“做惡夢了？”
卓不凡的聲音讓我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你，你怎么在這里？！”
卓不凡一手撫腮，好整以暇地蹲在我身邊看著我。“這里是我的林子，我為什么不能來？”
我眼睛一掃，看到那堆兔骨頭。
卓不凡也看過去，“看起來，你大餐了一頓嘛。”
我不知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身子向后縮。
“……你怕我？”卓不凡笑道。
“誰說我怕了？！”我心頭火起。
卓不凡伸出修長的手指點點面頰，“還從沒有人敢在我的林子里偷獵……”
“誰、誰叫你虐待下人，連點肉星子都不給！”我壯起膽子回道。
“哦？——你知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人連飯都沒的吃——你太不知足了。”
我知道他說的對，可吃都吃了——“你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他沉吟，“我一直想好好教訓你一通。誰叫你總是頂撞我，讓我生氣——”
“那也是你理虧在先！”我叫道。
“可這次是你不對吧？”卓不凡黑如墨石的眼緊盯著我。
“……大丈夫敢做敢當！”我逼不得已，擠出這句豪情萬丈的話來。其實已經怕得有些抖了。
“好個大丈夫！”卓不凡微微一笑，“讓我看看你怎么敢做敢當吧。”
7
“你這是帶我去哪里？”我小跑著跟在卓不凡的身后。
（他人高腿長，也考慮一下別人的情況啊！）
“到了。”卓不凡停下腳步，立在一間大房間的外頭。
“進來吧。”
我小心翼翼地跟進去。
石制的地板，上面點點星星都是坑洞。滿牆的刀叉棍戟——
“你帶我到練功房來干嘛？”
“……當然是——陪我練功！”卓不凡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
“嗯！”我咬緊牙關，咽下一聲呻吟。
身上一定又青了一塊。
（說的好聽是陪他練功，可我這個完全不通功夫的人——分明是給他當沙包打。）
“嗯！”我再次被摔到了地上。
我不敢松口，一是不想認輸，二也是怕一張口，就會不小心咬到舌頭。
“哈哈，有趣有趣！沒想到和個笨蛋一起練功這么有意思啊！”卓不凡飛起一腳把我挑到半空，出手如電，猛行朝我攻上兩拳，然后一個回旋踢，把我踢飛到牆上。
饒是我運起我的超能力張大防護，這才保住了我的小命。
“你還真經打啊。”卓不凡走到我跟前，用手抬起我的下巴，“這下知道忤逆我的下場了吧？”
我瞪著他，心里想著如果這時候用我目前的超能力，打敗他的機率有几分。
畢竟我的不比他的武功，要想成功，只能一擊而中。而且就算是暫時撂倒了他，在不知道如何返回現代的情況下，我根本不可能帶著雅樹跑多遠。等著我們的只會是天境山庄的追殺。當然，追的是雅樹，殺的是我……
既然不能硬拼——我靈機一動，頭一偏，裝作暈了過去。
“喂，別裝死，快點給我起來！”卓不凡拍拍我的臉。
（好疼！你下手就不能輕點！）
我仍是緊閉雙眼。
“想唬我嗎？”卓不凡冷笑一聲，握住我的手腕，手上用勁，“再不醒，我就弄斷你的手哦~”
（疼！）我額上冒出冷汗，可說什么都不想向他討饒。
（手腕要斷了吧——）我神智漸漸模糊，最終失去了知覺。
**
等我醒來，身上又是無一處不痛。想起暈過去前的遭遇，我忙動動左腕。
（還好，手腕還好好的連著。）
不知何時又回的柴房，我掙扎著坐起來，慶幸現在天氣還熱，否則早就給凍死了。
忽然一陣傷感，我爬起身來，扶著牆向外走去。
一路跌跌撞撞，總算是來到了雅樹的房前。
“少爺。”我低聲喚道。
窗子開了，雅樹清麗的容顏露了出來。
“是你——啊，你怎么了？受傷了嗎？”
（雅樹還是那么善良，那么溫柔——）
我對著窗台坐到地上，背靠著欄杆，“少爺，你有笛子嗎？吹給我聽好不好？”
雅樹看了我一會兒，點點頭。轉身取了笛子，橫在口前，一段音律就飄了出來。
風兒吹過，雅樹的長發揚起。
恍惚中，我好象又回到了那個下午。
（如果一切都沒發生該多好？）
我的臉上一涼，才知道自己哭了出來。
雅樹哀傷地望著我，吹著我永遠叫不出名字的曲調……
“謝謝。”我撐起身子，對他點點頭，順著長廊往回走。
沒想到在拐角處碰到卓不凡。
“……你還活著啊！”卓不凡道。
“死不了。”我抬抬嘴角，不再理他，慢慢地走遠。
8
這次事件對我的肉體造成很大傷害。我想如果是平常人，一定熬不過來了。
有時候我覺得我的超能力和內功還真有點象。想象真氣流轉全身——我還是挺了過來。但人卻瘦了一大圈，再也稱不上是個胖子，反而黃黃瘦瘦的象棵蔫了的豆苗。
這段時間，小桃一直陪著我，替我找大夫開藥，細心照料我。紀老頭可能也不想庄上出條人命，沒逼著我干活，讓我能緩過這口氣來。
**
清晨，我起的很早，坐在林邊小溪旁的大石上，看霧氣漸漸從水面散去。
在現代，再怎么綠化，也難有如此清新的空氣，少有這么美、這么自然的景致啊。
我低頭看著水面，它映出我現在的樣子。
臉色蒼白，透著病態的青黃。臉頰凹陷，嘴唇也少了血色。頭發雖然長長了些，卻干枯的沒有生氣。
我伸出手，打散水面。
手背上几條青筋浮起，腕上的關節也凸在那里。
（減肥大成功！）我苦中作樂地想。卻笑不出來。
（我為什么還活著呢？）我一直問自己這個問題。
（為了雅樹！為了雅樹！為了雅樹！）
當年是雅樹救了我，否則我早就死了。
（那么現在，就把這條命還給他——所以，我一定得送他回現代才行！）
我扔出一顆石子，“咚”地一聲沉入水底。
我站起身來，卻忽見卓不凡修長的身影，就立在小溪的對岸。
溪很窄。
我們就隔著這點距離對望。
我首先收回目光，轉身想走。
他卻開了口，“喂！”
我停下腳步，“什么事？”
“你是……范家寶嗎？”
（已經不認識我到這種地步了？是啊，連我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有什么事，庄主？”我扭回身問他。
卓不凡皺起眉，“你真的是范家寶？——怎么，變成這個樣子？——我記得你是——”
我扯動嘴角，“還不是拜庄主所賜——我要去干活兒了。告辭。”我轉身，不知他何時離去。
**
第一天平安無事地過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
到了第四天，事情卻起了變化。
紀老頭忽然“請”我進廚房，說讓我揀喜歡的盡量吃。
“你不是不讓我進廚房的嗎？”我淡淡地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來來來，你喜歡什么菜？這個紅燒蹄膀怎么樣？又酥又嫩，入口即化……”見我沒多大興趣的樣子，又指著另一盤菜，“那這個呢？清蒸甲魚，很補的……”
我打斷他的話，“紀伯！”
“什么？”
“我不想吃什么。象平常一樣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呢？你太瘦了，得好好補一補。”
我不耐煩地走出廚房。
“喂，小范啊！”
把紀老頭的聲音拋在腦后。
**
“聽說你沒吃什么東西。”
非常奇怪的，卓不凡又出現了。
我不理他，一路走進柴房，坐在地上。“夜深了，庄主也該回去歇息了。”我不冷不熱地下逐客令。
“嗯？”他卻沒有對我的冷言冷語生氣，只是很疑惑地問，“你呢？”
我拍拍滿是灰塵的地板，“我這不是要睡了嗎？”拉拉衣擺，就此躺到地上。
“你就睡在這里！”
我為他語氣中的怒氣不解。睜開眼瞅瞅他，“是啊，我不是一直都是睡這兒的？”
“你！你就是一直呆在這里才會生病的！”他忽然跨上几步，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要干什么？！”我用力把手抽出他的掌握。
“天氣有些涼了，你得換個地方住。”
“不用了。”我拒絕道。“這地方不錯，我已經習慣了。而且我也不想和別人擠，礙到他人就不好了。”我擠出個笑容，“我會去找些干草來，那樣會很暖……”
我被他踏步走過來把我橫著抱起的舉動嚇掉了話的后半截。
“我是庄主，我說了算！”他蠻橫地抱著我向內院走去。
我緩過神來，劇烈地掙扎，“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我見他不理我，曾經被我壓在心底的怒火又掀了起來——我對他又抓又咬！
“好疼！你不要象貓一樣咬人啊！”卓不凡不得已，把我放下。
我退后几步。
（和這種人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安全。）
“我只是頭丑陋不堪的豬。”我低頭看看自己，冷笑，“雖說現在是頭瘦豬——怎么會變成貓這么可愛的動物呢？我可擔當不起。”
“伶牙俐齒。”卓不凡只踏上一步，就欺到我的跟前，拽過我的手，拉著我向前走。
“喂喂！……”我一路大聲抗議，被他拖到一間雅房推進去。
“你就住這兒吧。”
我往四周打量了一下，搖搖頭，“不用了，我這個下人住不起這種房間。”
卓不凡眉梢一揚，聲音中染上怒氣。“你不要一直忤逆我——”
識時務者為俊杰——我聳聳肩，“好啊，你是庄主，你要我住我就住好了。”也不管衣服有多臟，我就往那干干淨淨的床上躺。
卓不凡立了一會兒，道，“你好好休息。”走了出去，掩上了門。
我雖然不了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久違了的軟床讓我放松了身心，很快就睡著了。
9
生物鐘這種東西，就是要你再想多睡一會兒都不行。
我准時于日出前醒來，下了床，不理會被我弄臟的床鋪。（反正會有人來收拾的）
今天精神不錯，正可以早早去干活。
*
紀老頭對我還是很客氣，不再強迫我去挑菜吃，只是在我的碗里多加了個雞蛋，另外還附上煎餅豆漿。
喝口豆漿——又是久違了的東西啊。
我吃完早餐，就去劈柴。
**
敢情連劈柴也礙了卓大庄主的眼。
看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卓不凡眼紅紅地奪走了我的斧子，拽我回去休息，我困惑地皺眉，“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眼神一緊，“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告訴你，不管你做什么，我是絕不會把少爺讓給你的！”
卓不凡停下腳步，卻沒有放手。轉過身來看著我，“這和馨兒有什么關系？我只是——只是為你好。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很好。”我暗暗使勁想抽開手，卻沒有成功。
“哪里好了？外人看了還以為我虐待下人。”
（本來就是！）我心里暗道。
猛地一驚，我拍開他撫向我臉頰的手，“做什么！”我警戒地瞪他。
他僵著手，苦笑了一下，縮回，嘆了口氣。
“你沒出什么事吧？”我疑惑地問，“怎么老是做些怪動作？”
“……也許真是有事也說不定。”卓不凡低聲道。
“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你身子弱，要多休息。”他又把我送回那間上房。
桌上擺著一碗黑漆漆的藥。
“這是補藥，你喝了身體能好一些。”
我瞪瞪那烏漆媽它的液體，極不信任地盯著他，“你確定那是補藥而不是毒藥？”
“毒藥？你怎么會這么想？”卓不凡先是笑，然后笑容漸漸斂去，“……你真的認為我會用毒藥害你？”
我聳聳肩，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一瞬間，他露出受傷的表情，低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又抬頭，“那我先喝一口，你就不認為這有毒了吧。”他果真端起碗喝了一口，咽了下去。
我皺皺眉，遲疑地接過碗，喝了一口
——“噗！”
我把藥給噴了出來。“好苦啊~~這么苦！！說你想害我還不承認！”我指著他的鼻子就罵。
卓不凡苦笑了一下，顯得很無辜。“良藥苦口，它本來就是之個味道啊。”
“你的味覺一定有問題才能接受這么恐怖的味道。太苦了，我才不要！誰要喝誰喝，別算上我！”我扭頭就想離開那碗墨汁。
卓不凡一手拉住我不讓我走，另一手端起碗又喝了一口。
（嗯？）
我吃驚地看著他的臉逐漸貼近。
……
（被吻了！）
（這種三流電視的喂藥情節居然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忙推開他，嘴里苦得要命。
我拼命用袖子擦著自己的嘴，沒能看見他的表情。
“要我喝藥也不是這么個喝法啊！”我叫著。
想想既然喝都喝了，索性一閉氣，把一碗藥都灌進肚子里。
“這下行了吧！”我大叫。
卓不凡微微笑了一下，不知為什么卻有些落漠的樣子。
“那我要休息了。庄主你可以離開了。”我接著道。
“……你總是在趕我走……”
我驚異地看著他。（他在抱怨什么？）
他瞅了我一會兒，還是出去了。
“真是太苦了！”我扑到茶壺前灌下一肚子涼水。“用這種方法折磨我倒真虧他想的出來——不過他怎么知道我最怕苦啊？”
我納悶。
難得能不干活，
鑽回被子里睡回籠覺。
10
本以為這樣就沒事了，誰知道卓不凡又在發什么神經，中午過后居然急火火地領了個白胡子的大夫來幫我切脈。
“喂，你搞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嘛！”我把手從老頭兒冰涼的手中抽出。
“張嘴，啊——”
我聽老大夫的話張開嘴——不對！
“我沒病，不用看了。”
老頭根本就沒聽我說，“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沒有，哪兒都很舒服！”我連聲道。
我的回答明顯讓卓不凡不滿。“他哪兒都不舒服。你給我仔仔細細地查！”
“喂！”我大叫，“我看你才有病咧！你腦筋搭錯啊！”
卓不凡不理我。
“你！”我恨得要死。
“既然這樣，麻煩小哥把衣服脫下來，我再來看看……”
“死老頭，你有完沒完？！”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又不是猴子，給你看著玩的嗎？！”“我是看你年紀大了，所以才一直忍讓，你也不要太過分哦！”
老大夫顯然是被我嚇到，哆哆嗦嗦地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這位小哥中氣十足，我看沒什么大礙，我再開上几副調理氣血的方子就好了。”貓著腰就逃了出去。
“年紀一大把，動作倒挺快嘛。”我望著大夫的背影道。然后神色一僵，想起屋里還有個人，而且這位才是大麻煩。
我嘆口氣，耐著性子轉向他，“拜托你解釋一下，你這么興師動眾地到底是為了什么？”
卓不凡在房里踱了几個圈。我耐心地等他開口。
“今天在街上，有几個混混生事。”
“嗯嗯，接著說。”
“城里的捕快出手。”
“動手嘛，后來呢？”
“死了。”
“死了。嗯？誰死了？”
“有一個混混，只是被陳捕頭踢了一腳，就死了。”
“死就死了唄，那種人渣，少一個好一個。”（我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大好人。）
“陳捕頭的武功很一般。”
“是嗎？”（贏了就好。）
卓不凡忽然抬頭看我，“他那么差的武功，僅一腳就要了那個人的命。”
“這又如何？和你找個大夫來有什么關系？”我還是不理解。
“關系大了！”卓不凡忽然低吼。
“那日我拿你練功，不止踢了百十腳的，我的武功在陳捕頭之上，而你又只是普通人，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跡了，你叫我怎么能相信你沒有什么內傷？！”
我這才算了解了他的思考回路。
（我也不能算是普通人啊。）
這陣子身體不好搞的沒法集中注意力，超能力自然也施展不起來，可當時還多虧它才保住了性命。
（不過，這種事，怎么解釋的清？）
我轉了話題，“我死了不是更好，省得我老是頂撞你，惹你生氣，還會搶了你的美人？”
卓不凡握緊拳頭站在那里，然后猛得沖了過來，——吻住了我。
如果喂藥那樣不算真正的吻，現在這個可就貨真價實了。
他鷙猛地侵占我的口腔，輾轉吮吸我的舌。
我喘不過氣，更加不理解他的舉動因何而來。
我捶他的胸膛，他卻怎么也不離開。
沒辦法，我只好用最古老的手段——咬他！
“哎！”卓不凡果然松開了我，唇邊多了一抹微紅。
“你干嘛要吻我？！”我喘著氣質問他。
他抬頭抹去唇邊的血跡，微微一笑，“我只是要讓你知道，我不希望你死。你也不要再把‘死’擺在嘴邊。”
他猛地欺近我，又在我唇上一啄，退開身，“我不會允許你死的。你好好記住這一點。”
11
“我不想你死……”
“我不允許你死，你好好記住這一點。”
這兩天，卓不凡的話一遍遍地在我腦海里重復，搞得我煩不勝煩，卻怎么也搞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留著一個敵人慢慢折磨？——不太象。
因為我是唯一敢頂撞他的人，圖個新鮮？——有可能！
反正現在我什么活也不用干，好象個客人似的閑著，早餐過后，我就溜到雅樹那里。
“好久不見。”雅樹微笑地跟我打招呼。
我望著雅樹恬淨的笑臉，忽然想到，也許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不過，還是不要和那個混蛋在一起！
“吹笛子給我聽？”我提議。
“好。”
雅樹執起笛子，湊上口去，笛聲從那細巧的竹管中揚起。
（好安逸，好舒服……）
同是聽曲，心情卻有了改變。好象還是過去時分，沒有煩惱，沒有痛苦…………
“想睡了？”
我皺皺眉，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會在卓不凡的懷中。
“馨兒，家寶我就先帶走了。”
聽他和雅樹打了招呼，把我抱了起來。
“我一定是在作夢。”我喃喃自語，把臉埋在他的衣襟里。
“呵呵呵。”一陣淺笑，臉下的胸膛震了起來。
“……不是作夢？”我的腦子僵硬地轉了几轉，然后一下子清醒。“啊”的一聲大叫，就往地上跳。
“怎么了？”卓不凡沒能穩住我，急急地問。
“還說怎么了？！誰叫你抱我的！”我站直了瞪他。
卓不凡斂下了眼，“剛才你不是好好的……”
“那是我迷糊了！”我沒好氣地指出。
卓不凡苦笑了一下，“是啊，只有那種時候你才會乖乖的……”
“聽你擺布嗎？作夢吧你！”我叫囂著，從他身旁逃開。
**
“阿寶哥？”
“啊，小桃，你也好久沒來找我了！”我很高興看到她。
“阿寶哥，你氣色真的好很多，臉也圓了呢！”
“咦？我又胖了嗎？”我忙去照鏡子。
（真的呀——）我眼珠一轉，想出躲開卓不凡的好辦法！
“小桃，我餓了。我們去廚房吃東西吧！”
“咦？可以嗎？”小桃有些不安地問。
“放心放心，萬事有我！”
*
我開始增肥計划。
正好卓不凡出外做生意要一個月才能回來，我就在庄里大吃大喝，多睡不動，居然又讓我變回以前那個白白胖胖的范家寶了。
**
“家寶！……家寶？”
我得意地看著卓不凡一臉吃驚的樣子。
（嚇一跳吧？沒想到吧？討厭我了吧？！！）我等著卓不凡厭惡地離開。
“……你，你終于又變回來了！”
這下輪到我吃驚了。
（喂！你干嘛一臉感動地抱住我？！你不是最討厭胖子的嗎？？？！！！！）
……我好象偷雞不成蝕把米——弄巧成拙了。
**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發生的。
反正現在我居然躺在床上，雙腿被高高地舉著，而卓不凡汗流浹背地在我身上馳騁。
不要告訴我你不懂這是什么意思！
我忍不住一聲聲地呻吟，不斷收縮著下體。
“家寶，寶寶……”
卓不凡低聲呼喚著我的名字，不時俯下身來與我唇齒糾纏。
“為，為什么？”我戰栗著問他。
他好象開口對我說了什么，而我卻因為高潮失去了意識。
12
我糊涂了。
我光著身子被卓不凡摟在懷里。他的一只手搭在我腰上，一條長腿橫過我的，把我整個給困住。
（真是不明白耶！）
我皺著眉頭努力想，卻還是搞不清事情怎么會走到這一步的。
“在想什么？”
“你！”
卓不凡的眼睛一亮，害我的心不由大跳一下。
（見鬼！長這么帥干嘛？！——慢著，我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他長的好看，為什么現在開始心跳加速啊？）
卓不凡在我腰上的手卻不老實地移動了起來。沿著我的背脊往下，分開了臀丘，潛了下去。
我猛地一哆嗦，“你干什么呀！”
下一刻，卻被他指節一弓，害我呻吟了出來。
“我想要你……”他惡魔般的聲音預示著下一輪激情運動的開始。
*
“不，不要了……我受不了了……饒了我……”
“你……”他咽下了未完的話，好象怕自己會講出什么讓我誤會的話來。他轉而堵住我的唇，下體猛烈地進出，戳刺著我的柔軟。
“嗯……啊……”我喘息著，任由他舔去落在我胸口的汗水。
“寶寶……”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這么惡心地叫我！）我心里抗議著，嘴里卻只能吐出不連貫的呻吟。
“叫我的名字！”
（不要！我為什么要叫你這個惡魔的名字？！）
“寶寶……”
他好象在哀求。
（啊呀，人家心也是比較軟的啦————就是不叫！！）
我咬住他的肩，直到嘗到血腥味，達到高潮。
**
我的超能力已經完全恢復了。
這是我再次醒來時第一件意識到的事。
（我隨時都可以帶雅樹離開天境山庄了！）我興奮地想。
身邊是緩慢悠長的呼吸聲。
我看著卓不凡的睡臉。
他是如此地沒有防備。
現在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掉他。
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不是嗎？
他害我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
“寶寶……”他說起了夢話，攬緊我，按在他的胸膛上。
我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算了，饒了你——不過，一旦找到回去的方法，我就會帶雅樹離開你的。）
我下了決心。
13
上街？
我來古代這么久，還是第一次上街呢！
雖然我仍裝作不情愿的樣子，可眼珠轉轉，街上的人物商品早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在三樓談生意，你要一起來嗎？”卓不凡問我。
（他最近未免太有禮貌了吧？）
我搖搖頭，“我在二樓坐坐好了。”
卓不凡幫我安排了雅座，臨湖的位子視野極好。遠遠望去，是一片碧綠的湖水。還有一艘畫舫，兩只小船。依稀還可聽到絲竹之聲貼著水面傳來。
我吃著名產的藕餅，配上上好的蓮茶，任風兒吹拂我及肩的發，好不愜意。
“一起去湖上泛舟如何？如意姑娘可時常念起你啊。”
“不了，我還有朋友。”
“哦？是哪位居然能讓卓大公子放下絕色的花魁？我倒要見識見識。”
我皺起眉，心里我不好的預感。
“寶寶！”卓不凡喊著我的“愛稱”。
（該來的躲不過！）
我只好回頭。
果然看到卓不凡身邊的俊俏公子一臉傻樣，然后大笑起來，“就是這位胖——公子嗎？你該不會是在拿我開玩笑吧？！”
我沉了臉。
（我胖不胖關你什么事？）
沒想到卓不凡也同樣皺起眉，“請你口下留德。”走過來攬住我，“寶寶，我們回家吧。”
那個青年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喂喂，我說卓不凡，你不是最喜歡美人的嗎？這個丑不啦嘰的胖子哪點好了？你怎么會看上他？！”
（我忍不住了！！）
我眼波流轉，青年背后桌上的酒壺就飛過來正砸在他的頭上，淋了他一身。
“哇！誰拿酒壺扔我？！”那青年大叫著跳起來去背后找犯人。
（不關我的事~~）
我看他拎起一個客人的衣襟就要開打。
那位客人卻是身體高壯。
（最好讓你也吃點苦頭！~~）我很惡毒地如是想。
卓不凡也不了解發生了什么事，擰過我的頭，望著我的眼，“別介意他剛才說的話。”
“剛才說的？哦，胖子啊！這是事實啊。”我歪歪頭，“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忽然會轉性的呢。”
卓不凡忽然摟緊了我，讓我皺眉。
“怎么啦？”我問。
他沒有回答。
14
是嫉妒吧？
看卓不凡盯著小桃的樣子分明就是嫉妒。
可是嫉妒——怎么可能？
他會抱我已經是奇之又奇了，再來嫉妒——打死我都不相信！
“你和小桃是什么關系？”
“什么關系？——好朋友啊。”我據實回答。
卓不凡盯著我，好象想再問我什么，卻沒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卓不凡忽然道，“庄里人手好象過多，干脆遣掉一些好了。”
（如果我沒聽出來，那就是笨蛋了！）
“小桃很勤快，應該不會輪到她吧？”
卓不凡黑黑的眼睛似到看進我的心里，“你就這么護著她？”
我瞥開眼，“在我最痛苦的時候，也只有她關心我。”
“寶寶……”
我皺眉，“我不喜歡你這么叫我。你還是象紀伯他們一樣叫我小范好了。”
（……為什么要露出哀傷的神情？）
“寶寶……”他摟住我，仍喚著我不喜歡的名。“你是我的寶寶……”
**
我忽然想起雅樹，就去問他。
“你喜歡卓不凡嗎？”
雅樹笑了，“卓庄主待我很好。”
“你喜歡他嗎？”我不放棄地追問。
雅樹緩緩地搖頭。“我喜歡現在的生活，僅此而已。”他抬眼看我，“卓庄主喜歡你，你可要好好把握。”
（什么啊？卓不凡喜歡我？即使他抱了我那么多次，對我也很溫柔，可我怎么也忘不了他曾對我的惡言惡行。他會喜歡我？——就算是這樣——）“我才不可能喜歡他！”
雅樹居然露出憐憫的神色，“你現在不珍惜，小心以后會后悔。”
“你什么時候知道這么多了？”我笑道。
手一撐，跳坐在欄杆上。
“如果有機會讓你回到你原來的世界，你愿意嗎？”我問。
“……我不記得過去，而我喜歡現在。不回去，對我沒有任何損失。”我印象中的雅樹是個非常溫柔的人，為什么他卻能如此冷淡地說出這些話呢？
“你的父親呢？你不想見見他？”
“父親？——為什么我沒有什么感覺？”雅樹盯著我，“他和我親密嗎？”
我搖頭。
“那就是了。我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你也不要再提什么回到過去了。”
我有些失望的離開，好象眼角刮到卓不凡從雅樹的屋里出來。他在那里干什么？我不清楚。當然就更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15
“我又不是犯人，你用不著一天到晚都盯著我吧？！”
我對那個粘著我不放的高個男人嚷嚷。
“我怕一不小心你就會不見了。”
“哈，我又不是什么神仙，難不成會飛？！”（我還沒找出回去的方法，怎么個不見法？）
“你知不知道總帶著我已經讓你人氣大跌了？人家都說你腦殼壞去才會看上我這個胖……”
我好不容易從他的唇下掙開，“不要動不動就吻我！”
他用帶繭的手指摩挲我的唇，“紅艷艷的，很好看。”
我臉上有點發熱，扭過頭不理他。
**
“卓公子……”
說話的是位絕色佳人。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紅，几分妖艷，几分清麗，眉梢眼角，滿是風情。
“如意姑娘。”卓不凡沒有松開摟在我腰上的手，跟她點頭示意。
“這位是……”
“范公子。”卓不凡如此說道。
“他就是——卓公子最近迷上的人了？”
我從她的聲音里聽出几分不甘、几分傷心。
（又是一個痴情于卓不凡的女子嗎？）
不過她倒沒表現出對我的不屑，應該是有几分才情。
“卓公子閑暇之時，也可來如意這里小坐。如意備有美酒，隨時恭候您的到來。”
（落花有意，流水真的無情？）我斜眼看看卓不凡。
他老奸俱滑，讓我看不清楚。
“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
我不知道她在唱什么，曲子好聽也只不過催我入夢。
卓不凡胸膛寬闊，正是我好眠的地方。
我合上雙眼，管他們眉目傳情！
**
“你不會吃醋。”
卓不凡點著我的背道。
上面脂厚皮滑，應該比那些排骨精好摸許多。
“吃什么醋？”我睡眼朦朧。
此人過人的精力總讓我吃不消。
“沒什么。”他嘆了口氣，吻上我的背，輕輕吮吸，留下痕跡。
“你何時會懂？”
我沒問他要我懂什么。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告訴我。
一切順其自然不好嗎？
“再接受我一次。”
他壯大的分身再次擠進我狹窄的甬道。
我再無法思考。
16
也許在古代的半年多時光只是南柯一夢？
還是在琴房，我望著剪了一頭俏麗短發的雅樹吹奏橫笛。
“你真的不記得了？”我忍不住問。
雅樹露出不解的神情。
*
那是在卓不凡的生日宴會上。
卓大庄主在業界江湖都大有名氣，他的生日自然有大批名人前來祝賀。而且天境山庄美女如云、俊男無數，好奇而慕名而來的人無論如何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因為有不少官位上品的人物到訪，卓不凡不好再霸著我，只好把我安排在次席。而我樂得輕松，正好和雅樹談談天。
宴會開到一半，闖進一個瘋女人。
披頭散發，目光散亂，但看得出來，以前應該也有几分姿色，是位上等美女。
“卓不凡，當日你在眾人面前說我是丑女、不堪入目，毀我一生。今日，我要報仇，讓你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手上緊抓著一個鐵盒，模樣雖平凡無奇，卻是武林中破壞力極大的暗器“霹靂火”。機關一開，一百零八只鋼針齊發，上面淬有毒磷，沾膚則燃，深入骨髓，無藥可解。（當然，我是聽人說來的。）
（哈哈，卓大庄主，素行不良，今天報應來了哦~~）
誰都以為她會射向卓不凡。
我、卓不凡，都這么想。
而她的目標卻是我。
千鈞一發之際，我發揮超能力，護住了我以及身邊的雅樹。
碧焰灼灼，居然又回到了現代——而且，還是在飛機里。
飛機遇上亂流，本已下墜，但機師重又控制了飛機，安全著陸。
怎么會這樣？
我百思不得其解。
而雅樹對這一段經歷沒有半點記憶。
難道只是我一個人的幻想？在那短短的几分鐘內？
**
“父親，我想拜師學笛。”
雅樹的要求當然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請答應我，算是我一生一次的請求。”
（也許，潛意識里，雅樹還是記得的。那清風楊柳，畫廊樓閣。）
*
“阿寶，你瘦了。”
（是嗎？）“我吃的不少啊——就是有些失眠。”
離開了卓不凡，我本該慶幸。
（但為什么，每個夜里，你都會入我夢來？）
灼熱的氣息，火燙的身體，無從發泄的欲望。
我渴求著強壯的充盈，一遍遍，戳刺我的身體。
“寶寶，寶寶……”
我大汗中驚醒，悸動的分身証明又是春夢難圓。
“……卓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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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的頭發好長了——也很俊俏啊。”雅樹微笑著引我打量鏡中的自己。
頭發一直沒剪，已長到背的一半。瘦下來的臉不至于憔悴，反而顯得眼睛大了。
雅樹幫我梳著頭發。“這次我要去參加橫笛的演奏會，真是激動啊~”
雅樹說服了父親，而且今時今日，將民樂器推上了國際舞台。
“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我有些黯然，又有些欣慰。
“無論如何，我都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
今天，又是卓不凡的生日。
是了，已經過去一年。離開他已經一年了。
還是在飛機上，雅樹不在我身邊。
他在前座，正和他的女朋友，也是音樂上的好伙伴低聲討論著演出的細節。
我閉上眼，仿佛又聽到卓不凡的呼喚——
“飛機上的乘客們，現在遇上亂流，請大家不要驚慌，聽從乘務員的指揮……”
我沒有張開防護。
這次，只有我一人回到古代。
17（大結局）
會是那樣吧————
我猛地睜開眼，見人頭攢動、觥籌交錯，分明是在宴會上。
一扭頭，卓不凡正與一位穿著官服的人交談，見我看向他，露出一個微笑，眼光比比桌上的美食，示意我多吃點。
果然————
既然雅樹不在這里，那么又會是怎樣的結局？——
突生一陣混亂，一名瘋狂女子闖了進來。
我全神貫注斂氣凝神，准備應付隨后的一擊。
“……讓你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生死攸關的瞬間。我看到卓不凡大吼一聲扑到我的身上，用他的身子護住我。
我的超能力轟然爆發。
碧焰瑩瑩，仿若焰火。
**
“寶寶，寶寶……”
我抖抖睫毛，張開眼睛。
“你終于醒了。”
卓不凡面色憔悴了許多，眼里也布滿了血絲。
“我睡了多久了？”
“兩天。”
卓不凡緊緊地摟住我。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救我？”這個答案對我至關重要。
“……”
那三個字，我聽得真切。
我從他懷里掙脫，好笑地看他受傷的表情。
“我也是。我也……”我重又扑回他懷里。
几度時空跳轉，好象就是為了送我到卓不凡的身邊。孤獨如我，如果有一個全心全意地對我、需要我……我不知是誰在操控這一切，但既然命運如此安排，我也樂得接受。
“我還有很多話要告訴你。”
卓不凡掩住我的口。
“以后再慢慢告訴我。現在，讓我好好愛你……”
（完)
“叮……嗡……”
一陣陣沉悶低沉的古琴樂音飄蕩在空中，催我入睡。
“寶寶，振作一點！”身邊的男人推搡我。
嗯——
恍惚間，我不知所處。
對了，這是在古代，天境山庄……
“嗵……”
余音渺渺。
我猛地睜開眼，用力鼓掌，“啊，彈得真是太棒了！”
周圍鴉雀無聲。
我四下張望，看見卓不凡勉力繃著臉不笑出來的樣子，再向前看彈奏者——嘿嘿，他的血管該不會要爆掉了吧？
“咳！”卓不凡清了清嗓子，“內人無禮，望洛兄不要見怪。”
是哦，我已經嫁給了卓不凡，成了他的妻子。
呵，沒想到古代會這么開放，一個男人也能成為正室啊。
我撒嬌地偎向他。
卓不凡低頭望望我，微笑了一下。
嗯，好幸福！
“咳！”
現在輪到那位洛先生咳嗽了。
“好象范公子并不欣賞在下的琴藝，那可否請你指教一二呢？”
我要是會彈就怪了！
不是我說，我這個人一聽高雅音樂就會犯困，以前雅樹就經常為我聽他的演奏聽到睡著而几多怨言。要是聽點搖滾樂還好說說——
我眼睛一掃，有了計較。“這樣好了，我就來敲一段打擊樂吧！”
抄起一雙筷子，先叮叮咚咚地在各個瓷的金屬的器皿上試擊一下，兩手舉起——我瘋狂地敲了起來！
呵呵，以前我可是想過要當鼓手的哦~~
我敲得上了勁，速度不斷提高——
“當！”——“卡喳！”
一個瓷杯結束了我的表演。
“啊，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摸摸頭，干笑著。
洛菲然的臉一陣青來一陣白，讓我不禁懷疑他會不會突然腦溢血。
我只好扭頭向卓不凡尋求肯定。
卓不凡仍是一派溫柔的表情，從我手上把筷子抽出，“改天把樂器的樣子跟工匠說說，讓他們照著做一副出來吧。”
我心中忽地一酸，伸手摟上他的頸項，“我不會離開你的……”
卓不凡眼神閃爍，注視了我一會兒，抬頭對洛菲然道，“洛兄遠道而來，不如先至客房休息，我們慢慢再聊。”
雖然洛菲然的臉色仍是不佳，卻也不會蠢地拒絕主人的好意，拱手道，“謹隨主便。”
卓不凡點點頭，手一圈將我抱起，“我送你回房。”
**
習武的人就是不一樣呢。雖然我胖胖的，卓不凡卻一點沒有吃力的感覺。
進了房，他把我放到床上，“你還是睡一會兒吧。”
“我現在不困了。”我斜倚在床上抬頭望向他。
卓不凡忽地一笑，“是哦，你剛才已經睡過了嘛~”
我爭辯道，“誰叫古琴的音質那么低沉嘛，相較而言，倒是古箏的聲音還好聽點呢~”
卓不凡不給面子道，“即使是古箏，你也一樣會打瞌睡的吧。”
說對了。
我不滿道，“我會這么累，也是你造成的吧！是誰昨晚都不讓我睡的？！”
卓不凡的目光變深，手撫上我的臉。
我用臉頰在他手上輕輕摩擦，誘惑地朝他一笑。
卓不凡身子一僵，抽回手，“你需要休息！”
我不依地直起身，“我說了現在不困啊~”
“嗯，洛菲然還在等……”他張口結舌地看著我褪去上衣，露出一邊雪白的肩來。
讓那個不懂得欣賞現代音樂的家伙等死！
我知道自己又白又嫩的丰潤肌膚對他最有吸引力。所以我微微側過身，讓他的目光在我的背脊上留連。
我用眼角瞅他，“你真的不想？……”
卓不凡咽了口唾沫，終于承認，“我想。”
2
卓不凡隨后一俯身，嘴就襲上了我的后頸。
我輕輕地震了一下，放軟身子任他為所欲為。
“寶寶……”
卓不凡一面低聲呢噥著，一面在我光滑潔白的皮膚上舔吮。
哼，我就認為那些骨感的美人抱起來一定沒有我這種丰腴的身子舒服！
卓不凡的吻順著我的脊骨向下，落到我的臀丘。他的大手開始用力的揉捏我的臀部。
“啊——”我不禁呻吟。
然后他的舌伸向里面。
“不——”我扭動身體，既渴望更深入的探訪又想逃開這令人戰栗的折磨。
他的舌一點點撬開我緊閉的入口，讓那里逐漸濕濡。
“啊！”我仰起身，向后傾倒。祕蕾不自主地收縮。
不行！我受不了了！
我從他的掌握中掙脫，轉向他。“讓我來！”
卓不凡沒有拒絕我的主動。他任我用顫抖的手解開他的衣帶，除去他的外袍、中衣。
我驚嘆地撫上他瘦卻緊實的肌肉。就象包著皮肉的鋼鐵，卻又有著讓人安心的溫度。
我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游走。湊上頭去，我親吻那暗色的突起。
直到兩邊都糾結突起，我的手才向那一直向往的地方探去。
抽去腰帶，長褲松松地滑落。
沿著短褲的褲管，我觸到几乎燙手的灼熱。
早已鼓脹伸展。他的分身斜斜地束縛在衣服之中。
我握緊。手心里可以感覺到一陣陣的脈動。
我的下腹也愈發脹痛起來。
一把扯下那惱人的布料，他的分身立刻以驚人的長度和硬度彈了出來。
盯著他的傲人部位，我越看身子就越熱。
我抬頭看向他，卓不凡那英俊的不似凡人的臉染上一層情欲之色，挑起的眼角也略微濕潤。
他一手按住我的后腦。我就勢吻了過去。
我誠心地侍奉，努力地含到深處。他也不斷增加著長度和厚度。
“好了！”過大的分身証明他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卓不凡把他的堅挺從我口中抽出，翻轉了我的身子，從我身后進入。
已完全沒有痛感。我收縮著下體，一下下地擠壓。
在我的呻吟以及他的粗喘中，時時會聽到他沖撞著我的聲音和下面羞恥的濕濡之聲。
他一手攬住我的腰，向他的身子拽。另一只手則握住我的要害，隨著動作摩擦著。
“嗯……啊……”我擺動著腰，主動尋求快感。
卓不凡忽然加快了速度，腰趕迅猛地挺動，一口氣將快感提到最高點！
“啊！”我全身抽搐癱軟在床上。
他悶哼了一聲，又沖撞了几下，一口咬住我的肩，也跟著釋放了。
我趴著喘息，久久不能平復呼息。
卓不凡又振作了起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啃咬著我的背。“寶寶的背最漂亮最好吃了……”
酥麻的感覺讓我昏昏欲睡。
“累了？”
我點點頭。
卓不凡抽出他的分身，起身取來毛巾幫我擦拭。“好好睡。”
我睜開眼，拽住他，“你不陪我啊？”
卓不凡苦笑地望著我，“你越來越粘人了。”
“我只粘你啊……”
卓不凡一副拿我沒辦法的神情搖搖頭，“就一會兒。我還有事要做呢。”
“知道了~~”我再勝一籌，甜膩的聲音喚他，把他拉到我身邊躺下，“就一會兒……”
3
等我再次醒來，卓不凡已不在身旁。不過由床側的溫度，知道他又翹班好久了。
我咬著下唇，幸福地抱著被子想他。
現在，我過得真是很不錯。卓不凡很寵我。
我抬起手，看手腕上清晰的吻痕。
即使再在一起，我們也都有著揮之不去的不安。
于我，我擔心終有一天，他發現我再平凡不過，只是一個貌不出眾的平常人（還是個男的）。到那時，他就會把我甩到一邊吧。畢竟他是個熱衷于收集美麗事物的家伙。而我，只是他不知為何看上的……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喜歡我。所以我不安。我用盡心力只想保住目前的快樂。即使他會厭了，也希望越晚越好。
而他，也有不安，特別是在他還迷戀著我的時候。
因為，他曉得我的來歷。他害怕我會突然消失，就象我突然到來一樣。
也許就是由于這種不安全感，我們總是渴求著對方，不忍分開。
“唉——”嘆口氣，我無聊地爬起身來。
穿好衣服，坐在桌前喝杯茶。要是他起身時我也醒了的話，說什么也會和他一起去的。管他是辦公還是什么。反正大家應該都習慣我們和連體嬰似的總在一起了吧。
“叩叩。”門外傳來聲音。“我是洛菲然，可以進來嗎？”
咦？他找我何事？
我挑起嘴角。
有趣。看看他要說些什么！
“請進。”我沒起身，要他自己進來。
洛菲然進了屋，看看一點迎客的樣子都沒有的我，皺起眉頭。
“坐。”我端著架子。
洛菲然眉頭皺得更深，但沒發作，依言坐在我的對面。
他沒主動開口，我借這機會仔細打量他。
就算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他長得都是不錯的。不過總覺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傲慢之氣，讓人不太喜歡。現下他穿著一身淺青色的長袍，質料不是特好，但很干淨整潔。
聽說他自視甚高，多少達官貴人以重金延請，希望他能彈奏一曲都不可得。他認為讓那些滿身銅臭的人聽他的音樂便是侮辱了他所愛的藝朮。
這種人在現實生活中很難混下去吧。
卓不凡欣賞美，但他不是空想家。他濟身商海以尋求可以保護那些美好事物的能力。
先前洛菲然就曾獻寶似的讓卓不凡鑑賞他新購置的古琴。五千兩。他一個家中只有祖上留下的几畝薄地的文人，又是怎么負擔起這筆費用的呢？
“請原諒我的坦白，我認為你根本配不上卓庄主。”他打破沉默。
開始了？
“我見過許多人，他們大肆購買收藏古董真跡。但他們并不會欣賞。卓庄主則不同。他是我唯一能認可的人。”
洛菲然撫過長須，“不過他娶了你——真是讓我大吃一驚。”他毫不掩飾他對我的不屑。“你的存在，是對他的破壞！”
“呵，”我輕笑。“是不是破壞，也要當事人這么想才行吧。”
“他一定是被你用計迷惑，很快就能醒悟過來！”
我掩口而笑，“怎么，你不會以為我是狐精一類吧。”
“可是你根本就無一可取之處！”洛菲然被我激怒。
“你相信卓不凡的眼光嗎？信的吧。那么你用怎么能說我沒有可取之處呢？這可是對他的懷疑扁低哦。”
“哼！伶牙利齒！”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最好有點自知之名，早些走人才是。”
我面上一冷，“再怎么說，我也是卓不凡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而你只是個食客。你說這話，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如果我告訴不凡你剛才說的，你認為他會作如何反應？”
洛菲然僵住，臉色發青。
“不是我威脅你，你才是要認清自己地位的那一個。”我冷冷地盯著他，看他努力挽救著所剩無几的自尊。
“你！和你這種人談話無異于對牛彈琴！哼！孰對孰錯，經由時日自會分曉！”
我冷笑，“是啊，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天鏡山庄的庄主夫人，對我，你還是尊敬點好——不是嗎？”
“失禮了！”洛菲然怒吼一聲，推門出去。
你以為我會傻傻地認人欺負？！笨蛋一個！
我把茶一飲而盡。
他會不會去卓不凡那兒大放獗詞？
我站起身。
很久沒這么刺激了——去看看好了！
4
走在長廊，迎面來了兩個丫環。
“夫人。”兩人同時行禮。
“嗯。庄主在哪兒？”
一個丫環回答，“庄主正在書房。”
“噢，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我擺擺手打發了她們，向書房行去。
行到書房門口，侍衛見了我，忙躬身行禮。
我示意叫他們不要出聲，點破了窗戶紙，向內偷看。
呵呵，果然，洛菲然那家伙不死心地在“好心”勸說。
看卓不凡一付不以為然外加不耐煩的樣子，我心里涌上一股熱流。
能有一個人如此真切地愛我真好。
我推開門。
卓不凡一見我，立時迎了上來。“寶寶，你怎么來了！”
“不歡迎？”我笑問他。
“怎么會。”他把我摟進懷中，向他的座椅走去。
我順從地跟著他，偷眼看見洛菲然僵硬的面容。嘻嘻。
“你們在談什么？我不會打擾你們了吧？”我裝模作樣地問，把身子舒舒服服地偎在卓不凡的懷中。
“沒什么。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
呵呵呵呵。我暗笑。無足輕重嗎？
“卓庄主，還請你三思。”洛菲然不死心地道。
“這種事我自有我的決定。”卓不凡雖然不想撕破臉，但語氣也不太客氣了。
他又放柔了聲音對我道，“想不想吃點點心？”拈起桌上盤中的千層酥，“嘗一點？”
我順著他的手把點心含進口中。
“好不好吃？”見我點頭，他又取了一塊青豆糕，“那再嘗嘗這個。”
洛菲然雙拳緊握，一會恨得要死的樣子。“卓庄主，我先告辭了！”
“啊啊，請便。”卓不凡看也不看他一眼，接著喂我東西，“喝口茶，別噎到了……”
洛菲然拂袖而去。
“火氣真大呢~”我道。
卓不凡明了地看我。“他說了什么。”
我把頭向后倒，好清楚地凝視他。“他叫我離開你呢~~”
他把我攬緊，很認真地望著我，“那你怎么說？”
“我請他先走路。”
“哈哈哈哈……”卓不凡昂首大笑。
笑了一會兒，斂下笑容，把臉湊到我的頸邊，“答應我不會離開我。”
我合上眼，“除非你永遠愛我。”
5
我曾以為經過這么一鬧，那么清高的洛菲然一定會請辭了。沒想到他居然沒走，接著閑閑當食客。也許最近實在是太窮了吧。我看他每每以愛戀的眼神望著那尾琴。這種高雅人士的想法，不是我這個俗人能理解的。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整天呆在庄中讓我無趣。
這一日，吃過了飯，我就閑閑地呆在園子里玩彈珠。
說是玩彈珠，倒也和平常的不一樣。
首先，我用的可不是什么泥丸子，而是上好的紫琉璃。好好的一串鏈子被我拆了，珠子用來玩——卓不凡只是道，“你要是喜歡，我再買給你。”東瀛來的商品，這一串只怕可供平常人家吃上兩年的了。
我眼睛微轉，一顆珠子向前滾去。然后第二顆追撞，再是第三顆……
在這個有武功內力存在的時代，我的特異功能只要掩飾的好，倒是不引人注目。
“寶寶？”卓不凡的聲音響起。
我盯著珠子看，“我無聊。”
身后立著人。
“啊，你嫁給我也有兩月了，好象還沒帶你出去過——想上街嗎？”他彎下身子。
我扭頭看他，“什么時候？”
他溫柔地笑開了，“現在如何？”
“好！”我伸臂。
他馬上摟住我將我抱起。“換了衣服就出去。”
*
“哎呀，還以為是要帶我玩，結果是查帳啊~~”我抱怨著跟著他走出第五家店面。
“我不是順便向他們介紹一下我的夫人你嗎？”
“是啊。”我暗暗嘆氣。
那些人的反應都一樣。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無法理解，最后是看我不起。
哼！我不太爽！
我看到有賣糖葫蘆的，“我去買那個！”我指著小販道。
“叫下人去就好了。”
我掙脫他的手，“我自己去！”
我跑了過去。
從小販那兒買了兩支糖葫蘆，忽然聽到爭執的聲音。我轉身看過去，就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登徒子正在糾纏兩位姑娘。
仔細一瞧，居然是認識的——如意姑娘。旁邊的顯然是她的丫環。
“姑娘都說不愿意了，你怎么還糾纏不清啊！”小丫環噪門挺大，火氣更大。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我是王志軒！我的叔公可是當朝宰相！”那位年輕公子大聲囔囔著。
又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家伙！我不屑地撇撇嘴。
“王公子，請你讓開。”如意顯然也受不了對方的態度。不過那柔美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
“我不過請姑娘到我的府邸彈奏一曲，姑娘還是允了吧。”
“王公子，還請不要強人所難。”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志軒叫囂起來，一把抓住如意的胳膊，便要用強。
“救命啊！”小丫環馬上高聲叫了起來。情況眼見得就要變得不可收拾。
我沖著卓不凡擺擺手，（你怎么還不去幫忙？！）
卓不凡用眼神問我的意思。我點點頭，他這才走了過去。
“如意。”卓不凡指一點，王志軒手上頓失力氣。
“啊！卓公子……”如意眼波流轉，把玉臂抽出，輕移蓮步，躲到了他的身后。
“你又是什么東西啊？！”王志軒叫罵道。
“在下卓不凡。”
王志軒臉色突地一變。“天鏡山庄的卓不凡？”
“正是。”
王志軒恨恨地瞪著比自己高上一頭的男人，看著他俊秀出塵的相貌，那一身霸氣又怎是一般人所能比。“哼，你也不要太囂張！我遲早會打敗你的！”叫了兩聲，他開始后退。“如意姑娘，我不會放棄的！下次你就逃不了了！”虛張聲勢中，王志軒就這么溜了。
“唉。”如意嘆了一聲，走開兩步，抬起頭，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卓不凡。“方才多謝卓公子出手相助。”
一旁的丫環忽道，“公子不如去閣里歇歇，讓姑娘給您彈彈琴、唱首曲子！”
如意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卓不凡抬眉一笑，“真不巧，我現在走不開。”
如意四下張望，“卓公子與人有約……”看到了我。
我把最后一顆山楂塞進嘴里，抹著嘴巴走過去。“好久不見！”
如意眼中籠上一層憂怨。“你和夫人一起啊……”
我馬上擠到親親老公的身邊，“不凡帶我出來逛逛！”（雖然實際上是在工作）
“……那，就不打擾你們了。”如意低了頭，施了一禮。抬起頭來，盯著卓不凡的眼，“如意時時都等著公子……”
我叫了起來，“姑娘不是還有事？我們也很忙！不送了！”
如意神色一淒，轉身離去。
*
等人走遠了，卓不凡好笑地點點我的臉，“做的好露骨。”
我嘟起嘴，“有人都在我面前要跟我搶夫君了，我還客氣什么！”
卓不凡忽然湊到我的眼前，“如果我去找她呢？”
嘿嘿，我露出一口白牙。“你找一個，我就找一個！”
卓不凡猛得勒緊我的腰，“不准！”
我搖搖頭，“只要你做的出來，我就一定會全數送還給你。”
這是我的原則。我要求感情的專一。他既有了我，就不能再有其他的男男女女。要與他人分享的話，我情愿不要。
卓不凡瞪著我，“你是認真的？”
“千真萬確。”我回視他。
卓不凡忽然長吁一口氣。“你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啊。”把我困在懷中。“我不會給你離開我的機會的。”
我也不想啊。“看你的表現咯。”我用腦袋頂頂他的胸膛。
未來的一切尚未可知。我所能做的，就是抓住現在了。
6
“巡案大人來訪。”
巡案大人來的時候，我正偎在卓不凡的懷里吃水果。
張鵬張大人是個紅光滿面、相當富態的中年人。一張臉總樂呵呵的。他一上來就送上遲到的結婚賀禮。
“雖然是晚了一點，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張鵬打開錦盒。“不知夫人何在？可否讓張某人一見？”
噗！我險險把嘴里的東西給噴出來。
卓不凡無奈地看看我，對張大人道，“這位便是賤內了。”
“啊？”張大人張著一張大嘴，滿可以放枚雞蛋在里面！
“張大人好象很吃驚？”我開口道。
“嗯？什么？”張鵬總算是合上了嘴。“不好意思，我只是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最愛美麗事物的卓大庄主會娶我這么一個既沒才又沒色，沒身份沒地位的男、人！
“寶寶，不得無禮！”卓不凡意思意思地喝斥我。
我聳聳肩，“對不住啊！”
“哈哈、哈”張鵬干笑几聲。“能讓卓在庄主動心，夫人一定是有過人之處。”
咦？好難得居然有人會這么說。
我驚訝地望著這個老好人似的老頭，不由微笑。
卓不凡發現我的動靜，也很開心。“謝謝大人夸獎。”
張鵬的目光在我們兩個身上移來移去，終于笑道，“現在我確信庄主是娶對了人了！”
呵呵呵呵，好可愛的老頭子。我熱情地遞過我做的水果沙拉，“大人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張大人用牙簽插了一塊蘋果放入口中，“嗯——好奇異的味道！不過倒是挺好吃的！”
“大人喜歡就多用點。”我索性把整盤都推到他面前。“這道菜營養丰富又不會使人發胖，多吃一些也無妨的。”
“是嗎？”過胖的大人眼睛一亮，“我家的就這也不讓我吃那也不讓我吃，如果這個真的好，倒是要夫人教教我才好。”
“當然當然，這個很簡單的……”
我們相談甚歡。
*
等一盤水果都吃的差不多了，這才轉到正題上。
“實際上，最近有不少人失蹤。”
“失蹤？”
“應該說，是被擄了吧。”
“從京城至此一路，已經有二十三人了。”
“從京城？”
“不錯。看那路線，下一個目標就是這里了。”
“……那么，失蹤的都是什么人呢？和我又有何關聯？”卓不凡一針見血地指出。
“啊，失蹤的人年齡都不大，或男或女。不過說到共通點呢——都是數一數二的美人！”
“美人？”
“是啊。而說到美人，誰不知道卓大庄主的庄上美人如云啊。”
“那，有什么線索嗎？”
“至今為止，除了一位在劫人時出了錯，死了一位目擊者，倒沒有其它傷亡。而犯人應該是由京城而來，酷愛美人。而且，他好象對有音律才藝的美人更有興趣。二十三人中，有十四人會演奏樂器或是會唱歌跳舞——剩下的，就不清楚了。”
“從第一位失蹤，有多久了？”
“四十二天了。”
“還沒有頭緒？”
這位大人的頭腦其實可能不怎么樣啊~~
“既然如此，我會多多留意。庄上也會加強戒備。”
“那就有勞了。”“時候不早，我就先告辭了。”
“有空還請多來坐坐。”我邀請他。
“當然。”
**
送別了張鵬，我一面擺弄卓不凡的衣襟帶子，一面道，“這位擄人的家伙，倒象是在和你挑釁呢。看誰擁有的美人最多。”
“我可不用這種手段。”卓不凡不悅我把他和那種人相提并論。
“是哦，只要卓在庄主小指一勾，多少美人自會送上門來~~”
“怎么？吃醋了？”
我沒回答，反倒研究起他的臉來。
飛揚入鬢的劍眉，細長銳利的眼。高挺的鼻，薄而形狀優美的唇。再配上他修長又有力的身體——這樣一個人，怎么會喜歡我？
“在想什么？”卓不凡問。
“想你到底喜歡我什么。”我一時不察，居然把心里在想的給說了出來。
“怎么想這個？”卓不凡撫摸我的臉。
我緩緩地讓臉在他厚實的掌心中摩擦。“我只是沒有信心。畢竟我既不出色，又是個男的，沒法替你生兒育女……”我感到卓不凡身子一僵。
我抬起頭，“有什么不對？”
“沒……當然沒有。”卓不凡作出安撫我的神色。“你不用想太多。相信我，在我心里，你是最特別的存在。我只愛你一個人。”
他象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用唇堵住了我的口。“與其想東想西，不如來親熱吧~”
“色鬼！”我輕輕打了他一下，卻不拒絕他對我身體的探訪，迎了上去。
7
當我收到如意的貼子時，我沒有告訴卓不凡。
地點約在楓橋。當時正飄著秋雨。
趕到橋下，我沒上去，只是遠遠地看她。
如意只身一人，沒見那靈巧的丫環。
她穿著素色長裙，披著一件藏青的披風。頭上沒戴多少飾品，只插了一只玉簪。纖纖素手執著一把鵝黃底色的秀傘。一陣風過處，長發飄飄、衣裾飄飄。
果然是位傾城傾國的美人。
我走過去，出聲喚她。“如意姑娘！”
如意吃了一驚，回頭見是我，臉上出現的是無奈還是釋然？
“范公子。”
“不凡他不會來了。”我道。
“是他不想來，還是公子你不讓他來？”
明知不該給她希望，我還是說了真話。“他不知道你在等他。”
如意收起傘，任細雨打在身上。
“范公子，我待卓庄主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對他的感情，我愿意作小，只求能在卓公子身旁。我也會尊敬你，不會與你爭寵。你永遠都是他的正妻。”
我搖搖頭。“我不討厭你。但我不能答應。”
“為什么？”如意神情淒楚。
“我是個自私的人。我要擁有完整的感情。我無法與人分享。”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她哀怨道。
“對不起。”我道，“姑娘絕代風華，一定能遇上更好的對象。”
如意輕搖蓁首，“不可能的。”猛抬頭，眼中精光大盛。
我心中一驚，連忙自保。
卻不知從哪里欺上兩個人來，一塊布頭捂住了我的口鼻。
意識消散以前，我看見如意軟倒在蒙面的男子身上。
**
不用睜眼我就已知道自己被抓了。是誰下的手？如意嗎？——不對，不是她。
“你們這些笨蛋！叫你們抓美人，把這個胖子抓來干嘛？！”一個男聲在大聲訓斥著。
“可是老大，你不是說不能讓人發現，又不能再傷人了嗎？剛好他也在，沒辦法，只好把他一起帶回來了。”
“去！叫你們辦事就是這么不牢靠！你們就不能等那男的走了之后再動手啊！你們有沒有大腦？！也可以稍稍動一個你們脖子上的東西吧！……你們在那里晃腦袋干什么？！”
我差點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聽聲音，對方應該只有三人。我想憑我的能力，對付他們并不難。不過，既然有了這個機會，我為什么不利用一下，說不定能就此見到幕后的主使人，幫那位可愛的巡案大人破了此案。
“嗯……”
身邊傳來女子的嚶嚀之聲。
“老大，那個女的醒了！”
我把一只眼睜開一道小縫，看見不遠處如意悠悠醒轉，而后驚恐地揪住衣襟向后退至牆腳。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這你不用知道！你只要乖乖聽話，我們就不會傷害你。”為首的那個男子道。
如意四下一望，看到我躺在地上，又是一聲驚呼。“你們把范公子怎么了？”
那男人輕蔑地哼了一聲，“他沒事。”然后順勢踢了我一腳。
我操！居然敢這么對我！看我到時候怎么加倍還你！
如意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不哭鬧，安安靜靜地坐到一邊。
“不要輕舉妄動，知道了嗎？！”男人撂下狠話，鎖了門出去。
我這才睜開眼坐了起來。
“你沒事吧？”如意急切地問。
“沒有。”我看看破敗的房間，“不知道現在是在哪里。”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如意垂首道。
“沒什么啦。”
我們再不說話，各自呆在一邊。
太陽很快沉了下來。我的肚子開始咕咕叫。我餓了！
想我在山庄里，隨時都有好吃的，哪象現在！
我一躍而起，抓著窗上的木條就大喊，“來人那！我要吃飯！”
如意瞠目結舌地望著我。
過了沒一會兒，就有人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鬼叫什么！再不閉嘴小心我揍你！”把一個盤子從門縫下塞進來，“快點吃，一會兒我們就上路。”
伙食太差！我有些后悔，想離開這里了。
“你不吃嗎？”我把饅頭塞了一嘴，問。
“不用了。”如意抱著膝坐在牆腳。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東西哪來的體力！”
如意困惑地望向我。我才驚覺說了個她不知道的詞兒。“啊——你要是不吃，我就全吃掉了哦~~”我把她的注意力轉開。
如意深深地望著我，開口道，“我不明白——你有哪一點好？”
我放慢了速度，苦笑，“我也不明白啊。”
**
當天徹底黑了，天上也沒有月，那三個男人把我們的手腳綁了，口里也塞了布，推到一輛馬車上。
如意是個安靜的旅伴。我正好豎起耳朵聽周遭的聲音。
先是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加雜著不知名的鳥的啼哭，還有秋虫的鳴唱。
隨著几個顛簸，車上了石板路。車輪咯咯地伴著馬蹄踏踏。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我湊向窗口，透過布帘的縫隙——目標是路邊的雜物。
一個簸籮飛到半空，接著是一張小凳、鏘地一聲撞在一口缸上，缸中液體頓時泄了出來。
更多的東西被挑到半空，東撞西碰！
男人不知發生了何事，在街上居民起身以前，急急地抽了兩鞭逃走。
“真是見鬼了，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逃離了小鎮，再次拐上泥土地。
我縮回頭，坐正，看到如意好奇地打量我。
我不理她，閉上眼睛假寐。
天沒亮時，到了另一個集聚地。這下見到了更多被擄來的人。對方的人員也增加了六個。
“嗚嗚嗚……”到處都是哭泣的聲音。
我不耐煩地捂住耳朵，卻擋不掉這些惱人的噪音。
“不許哭！”一個看守大叫。
周圍出現短暫的寧靜，然后是比剛才更大聲的嚎啕。
“拜托，我還想睡覺……”我翻了個身，用衣服把腦袋整個裹起來。
我真是自找苦吃啊。要不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卓不凡，你最好沒給我去偷腥！
想到他，我身子不由微微發熱。
我夾緊雙腿。
這里可不是發情的好地方啊。
我第一百次的發出后悔的哀嘆。
8（完）
馬車到哪里，哪里就會發生騷亂。在這不吉利的現象的伴隨下，一行人終于到了目的地。
我本來就不認為這個時代會有多少高智商的罪犯。看那几個押送我們的笨蛋就知道了。
瞧，這不就見到了。
“是誰把這種丑八怪也帶來的？！”
可恨，居然第一句就這么說我！
我對那個不識貨的家伙怒目而視。卻聽到前方有人倒抽一口氣。
抬頭看去，青衣長髯，面前一尾古琴——
敢情這兩人我都見過。
洛菲然長嘆一聲，“真遺憾啊。如果不是你識得我，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卓夫人。”
“卓夫人？他？！”王志軒大叫地指著我的鼻子。“他不會就是卓不凡娶的那個男妻吧！”
他接下來的話更讓我氣憤。
“我以為卓不凡是個美型的收藏家，沒想到這么沒品位！居然娶這么一個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的胖子啊！~~”
我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王志軒一時愣住，然后捂著臉大叫，“你、你、你居然敢打我！臭小子，看我不把你打死！”怒吼著就扑了上來。
我猛退兩步。他一扑不中，卻極其狼狽地趴到了地上。
“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王志軒在地上大叫。
上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剛想掙扎，眼前人影一晃，如意卻閃到了我的身前。
她手里握著一把金色的匕首，刀鋒指上自己胸前，“不許你們傷害他！否則我就死在這里！”
我們都被眼前的變故驚在那里。
“你，這是為什么？我不是你的情敵嗎？”我問。
如意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把我從那兩個漢子手中拉出，“我雖然討厭你，可是，你是卓公子最愛的人，我不想讓他傷心。”
不是為了我。這很正常。
不過，她讓我見到了她對卓不凡的一片真心。
“卓不凡算什么東西！我王志軒有宰相撐腰，我會收集比他更多的美人！”王志軒在那里狂吠。“哼！少一個女人也不算什么！把他們兩個都給我拿下！”
洛菲然此時急忙開口，“你答應要把她給我的！她的古箏可是一絕啊！”
煩死人了！！！
我大叫，“卓不凡！你再不出來，不要怪我下手太狠！”
眾人以一種看到瘋子似的眼光瞪著我。
而一陣笑聲由門外飄了進來，“哎呀寶寶，我以為你還要玩呢~~”下一瞬，一個修長的人影出現在大廳之上，堂而煌之地把我摟進懷中。
“卓……”洛菲然說不出話來。
王志軒倒是先叫出口，“你是怎么知道這里的！！”
卓不凡也不理他，摸摸我的臉，“好象瘦了一點，這兩天過的很辛苦吧。”
我嘟起嘴，“你該早點出來的。”
“我看著一路狼籍就追過來了，并沒有遲，不是嗎？”
“卓庄主，我……”洛菲然吶吶道。
卓不凡冷冷地望他一眼，手一揮，一個手刀切斷古琴琴弦。
“本官八省巡案張鵬，今你等強擄他人，觸犯國法，來人啊，給我收押下去！”張鵬適時地從外面鑽了進來。
一隊差役沖進來，雖然有了短暫的交戰，但迅速就以官方勝利作為結束。
洛菲然被押著走過我們身邊，卓不凡道，“可惜了，一尾好琴。”
洛菲然惻然，垂下了頭，被拉了出去。
只有王志軒還在那里大叫著他的宰相親戚。張鵬一個巴掌過去，“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你算什么東西啊！”王志軒這才止了聲，開始擔心自己的未來了。
我看見那個曾踢我一腳的男人，便在他走過我身邊時，狠狠地還他一腳。
“你干嘛？”卓不凡問。
“他踢過我！”
卓不凡馬上沖過去，再給他兩計手刀一個連環踢，“居然敢打我的寶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在一旁哈哈大笑地拍著手，“打的好！”
如意婷婷地走了過來。
“卓公子。”
卓不凡摟住我的腰，“如意。”
如意苦笑了一下，“如意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留在卓公子身邊。回去后，如意會離開花樓，作個平凡女子。”
我心下有些不忍，“對不起，雖然我知道你是個好女人，可我還是不能把卓不凡讓給你。”
如意忽然燦然一笑，“卓公子，先前我遇見彩萍夫人她們，她們讓我提醒你，你也該去別院望望自己的兒女了！”
咦？夫人們？兒女？！
我一把推開他，“這是怎么回事？！”虧我還一直為不能給他留下子嗣而煩惱，敢情他早有了不止一個孩子！！
“啊，寶寶，你聽我解釋，我就是擔心你知道了會不開心才瞞著你的……”卓不凡一面想哄我，一面狠狠地瞪了如意一眼，沒想到她臨了居然擺了他一道。
我大叫，“我要出走！我要出軌！給你戴十七八頂綠帽子！”拔腿就向門外跑去。
“寶寶！不要啊！”卓不凡在后面大叫。
我不理他的呼喊，拼了命地向前跑。
身后衣袂聲飄飄。
我知道，他一定會追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