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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穿越到了古代當美人》作者:巫索【完結】

《穿越到了古代當美人》作者:巫索【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leungmon 您是第87851個瀏覽者
  文案:

  我夏青落曾經在看了N個穿越小說後樂顛顛地想,如果穿越的話,一定要穿到個大美人身上,最好是絕世紅顏傾國傾城,迷倒天下眾生,這樣才不枉在古代走一遭。
  可是現在我看著面前的銅鏡中的這個大美人,白皙的臉龐膚若凝脂,大而美麗的杏眼靈動如水,英挺的鼻,小巧紅潤的唇。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可是此時的心情,卻跟原先設想的截然不同。
  雖然這皮膚是白了點,眼睛是大而水靈了點,嘴唇是小巧紅潤了點,下巴是尖了點。可那英氣的眉,那清晰深邃的輪廓,還有那白淨的脖頸上突出的喉結,都在提醒著我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我的確穿了沒錯,還成功地穿到了個絕世紅顏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身上,可惜……這個美人是個男的。

  主角:龍錦洛(夏青落)
  配角:龍絕塵,流夜,風無痕,巴雅爾,秦嘯天,墨允之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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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國篇

  穿越成了美人

  我夏青落曾經在看了N個穿越小說後樂顛顛地想,如果穿越的話,一定要穿到個大美人身上,最好是絕世紅顏傾國傾城,迷倒天下眾生,這樣才不枉在古代走一遭。

  可是現在我看著面前的銅鏡中的這個大美人,白皙的臉龐膚若凝脂,大而美麗的杏眼靈動如水,英挺的鼻,小巧紅潤的唇。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可是此時的心情,卻跟原先設想的截然不同。

  雖然這皮膚是白了點,眼睛是大而水靈了點,嘴唇是小巧紅潤了點,下巴是尖了點。可那英氣的眉,那清晰深邃的輪廓,還有那白淨的脖頸上突出的喉結,都在提醒著我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我的確穿了沒錯,還成功地穿到了個絕世紅顏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身上,可惜……這個美人是個男的。

  隱約記得是因為那天我放學回家,由於過馬路的時候走神了,被一輛貨車撞到了。再睜開眼,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當時的情景大致是這樣的……

  痛……只覺渾身的痛楚,痛得我簡直要散了架一般。艱難地睜開眼,入目的卻是明黃色的床帳,和雕龍的巨大床柱。茫然地往旁邊一看,便看到了個滿臉皺紋的老頭正焦急地看著我。見我醒來便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真是天祐我玄國啊,皇上您終於是醒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於是,在那個瞬間,我被這個老頭雷到了。再看一下他的穿著,和身後那一屋子的丫鬟,還有這屋子裡明晃晃的復古擺設。作為受了眾多穿越小說的荼毒的我夏青落,很快地接受了一個事實,我穿越了。穿到了這個什麼「玄國」。還做了他們的皇帝……

  等等,怎麼這個國家是女皇帝的麼?難道來了女尊國?電光火石間,腦海中有了個不詳的預感。我伸手在胸前摸了摸,比我前世的飛機場還要平坦。再向下摸……我被我自己雷到了,而且還雷暈了過去。

  我摸到了個本不屬於我而現在卻長在了我身上的東西,一個絕對不會出現在女人身上的東西。

  等兩天兩夜後我再次醒來,已經能夠平靜地接受這個事實了。我的確是穿越了沒錯,還穿越到了個男人身上。

  我看著鏡子裡的美人,嘖嘖,一個男人也能美成這樣。雖然長相有些柔美,但眉宇間依然透著帝王之氣,所以整體來說雖是個美男子,但也不至於太過陰柔。

  把袍子解開,全身的肌膚白皙嬌嫩。可惜,不是我喜歡的古銅色肌膚。一個男人長這麼白也是挺那啥的了。身高也不是太高,中等吧。不過這個皇帝今年才十七歲,還會長的。身材屬於清瘦型,不過全身的肌肉修長緊致,沒有一絲多餘贅肉,而且也不至於太乾瘦。這個皇帝以前應該練過武。這身材好的連我自己看了都忍不住要噴鼻血。

  再看一眼多出來的那個東西……雖然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噁心,不過,還是有點彆扭。

  正當我對鏡欣賞呢,一個大嗓門在我身邊響起,嚇我一跳。

  「皇上,您才剛醒,怎麼可以穿的這麼少就下床呢!」是那天那個老頭,不能這麼稱呼他了,人家是杜太醫。

  還沒等我說話,這老頭便把我攙扶到了床上。不過就算是在他攙扶之下,走的這幾步路也讓我喘了半天。

  這具身體現在真的不怎麼樣,這具身體的主人生前被人下了毒,他應該就是被毒死的。而我來了正好就接手了這個已經被毒藥坑害了的身體。杜太醫說毒雖然是解了,但這個身體卻破敗了。

  「杜太醫,到底這怎麼個破敗法?」剛躺在床上我便焦急地問,性命攸關,我可不想剛穿來沒幾天便掛掉。

  「皇上也不必太擔心,並無大礙,不過是元氣大傷,經過幾年的藥石調理,慢慢也會恢復的。」

  暗暗鬆了口氣,沒關係,我以後天天堅持鍛煉身體做做健美操什麼的,我就不信調不過來!正這麼想著,覺得整個人都有了鬥志,胸內更是覺得血氣上湧。沒錯,的確是上湧,還湧得很厲害,只覺喉頭一甜,哇的一下便吐了一口血出來。

  我看著地上自己剛吐出的那一灘血,白了臉。怒氣沖沖地看著身旁神色如常的老頭。

  「杜太醫,這就是你說的並無大礙?」

  「皇上息怒,吐幾口血不礙事,不過皇上以後千萬切忌不可太激動,不然身體可是受不住的。」

  廢話,總這麼個吐法誰受得住!我翻了個白眼便躺了回去。

  「那個啥,杜太醫,我醒來之後便很多事都不記得了,這是怎麼回事?」我故作疑惑地問,廢話,怎麼回事我當然知道了。

  「這……皇上,可能是因為上了元氣,身體五臟都受了損傷,腦子可能也有所損的緣故。」

  「哦,那你把我忘掉的事都給我講一講吧。比如現在是什麼朝代,我叫什麼名字。」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您的自稱也該改一改了。」

  「那好,請愛卿給朕說說以前的事。」

  「臣遵命。」

  我還真不知道這個杜太醫原來和唐僧拜過把子,簡單的那麼幾句話,愣是從中午說到了晚上。總結一下現在的情況大致如下。現在是天樂十一年,我現在的名字是龍錦洛,七歲登基到現在正好十一年。現在這個國家是玄國,地理位置大概相當於古時的中原。四周還分佈著西厥國和風陵國。西厥國在西北草原,屬遊牧族。而風陵國在北方極寒之地。資源地勢都不及玄國。勢力上,玄國也是最強的。不過,這是以前的狀況。玄國已經享受了數十年的太平安樂,早沒了憂患意識。而西厥和風陵卻在日益強大。玄國目前的狀況並不樂觀。

  關於朝中的勢力,杜太醫並未多說。不過從其含糊閃爍的言辭上,大概還是有所瞭解。

  這個皇帝七歲即位,可想而知一定是被架空皇權,由別人執政的。而那個人便是長他七歲的皇兄龍絕塵。而隨著小皇帝日益長大,也逐漸有了維權意識。幾年前便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到現在朝中已有近一半的勢力在皇上手下。而主要的權利支撐來自年輕的丞相墨允之,和關中將軍秦嘯天。墨丞相是三年前的金科狀元,年輕有為,僅三年時間便做到了丞相一職。而秦嘯天是玄國有名的常勝將軍,手握玄國三分之一的軍權。正因他二人的支持,皇帝才有如今的勢力。

  而朝中的另一半勢力,便集中在了皇兄龍絕塵的手中。

  那麼究竟是誰給小皇帝下的毒?這個我心中多少有了點普,不過,事情也許沒那麼簡單。

  「我餓了,我要吃飯。」

  杜太醫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然後恭敬地對我行了一禮,然後又慢條斯理地說:「不急,皇上用膳前還請先把藥喝了。」

  「啊?」

  之後只見杜太醫瀟灑地朝門外喊了聲「凌香」,不到片刻便有一宮女,捧著碗不名物體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看著眼前這碗黑漆漆的藥汁,我真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

  「那個啥,杜太醫,沒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不急,等皇上吃過了藥微臣再走也不遲。」

  「……」

  一咬牙一跺腳,我一口氣把這一碗藥都給喝了下去。苦得我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現在再看杜太醫那滿臉微笑的樣子怎麼這麼欠扁。

  「微臣還有一事不得不提醒皇上。」

  「有話快說。」我現在不爽的很。

  「皇上中毒前的性子比較淡漠,平時言語也是極少的。雖說微臣理解皇上中毒受了很大的刺激,可是難保旁人不會誤會。」

  我聽後吃驚地抬頭看向他,只見杜太醫還是一臉慈祥地看著我,可是那雙微笑的眼此時卻覺得深邃了起來。我的事,他知道多少?難道,他已經猜到了我是移魂的事?

  「朕知道了,杜愛卿若沒事就退下吧。」

  「臣遵旨。」

  不過暫時來看,這個杜太醫應該沒有惡意。怎麼說呢,這個老頭雖然唐僧了點,不過對這個小皇上還是不錯的。畢竟我醒來時的那一臉驚喜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

  吃完了晚膳我躺在床上,看著這奢華精緻的床帳,還有這繡著九龍圖樣的被子,不由得歎氣。現在恐怕是回不去了,況且那具身體早被那輛貨車給撞得不像樣了吧。

  對於前世,倒也沒有太多的牽掛。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哥哥青楓。在我倆很小的時候,父母便離了婚,不久後又雙雙重建了家庭,移民到了國外。於是兩人就給了我和哥哥一大筆錢讓我們留在國內生活。也就是說,從小,我便和長我五歲的哥哥相依為命。我二十一歲,哥哥已經二十六歲了,也有了女朋友,也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可是哥哥就是不結婚。我知道,哥哥是為了照顧我。恐怕他是打算等我嫁出去後再結婚的吧。

  可是現在……不知道看到我那具殘破的身體時,哥哥會是什麼反應呢。會不會難過的要死,想不開……

  翻個身命令自己不再想了,再想眼淚就要流出來了。我這輩子還沒哭過幾次呢。

  作者有話要說:噹噹噹,新文開張,歡迎跳坑∼∼∼

  早朝

  「皇上,醒醒,該上早朝了。」我還沒睡多長時間便被宮女叫醒了。

  「早什麼朝啊,我才剛睡著……」

  這一抬眼看外頭天還沒亮呢。我這毒才解不幾天就上朝,這皇上當的也太辛苦了吧。

  「可是,杜太醫說了皇上的身子已經不要緊了,讓你一早就可以上朝去了。」

  又是那個老頭……

  我極不情願地爬了起來,要知道早起對我老說有多痛苦。自從上了大學念到現在的大二,上午第一節的課我還從來沒上過。

  迷迷糊糊由宮女幫我穿戴好,又迷迷糊糊地入了勤政殿。等坐上了那明晃晃的龍椅,看著這黑壓壓的一群人,我才清醒過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剛坐定,那黑壓壓的一群人便二話不說跪了下去。這被眾人跪的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詭異。再看看龍椅的扶手上,雕刻著鍍金的龍頭,還有面前的桌子上也放著個巨大無比的玉璽。此刻我才真正地意識到,我現在是皇帝了啊……

  「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說著這些平時只在電視劇中聽到的台詞,這感覺還真是……正走神,便聽旁邊一太監尖著嗓子喊了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越來越像拍電視劇了……

  我向殿中掃視了一下,視線一下子就被右下首的那人吸引住了。帥哥啊……咳咳,不是因為他是帥哥我的視線才會被吸引去的,而是他的存在感太強了,讓人不得不注意他。

  與其他大臣所穿的朝服不同,他穿的是明黃色的袍子,上面也有繡龍圖案。但與我身上的繡樣又有所不同。他應該就是那個皇兄龍絕塵了吧。果然氣質與眾不同,只是靜立殿中,週身便散發出王者般的氣魄。年僅二十四歲便已有常人無法擁有的成熟氣質,還有那清晰的臉部輪廓和那微薄性感的嘴唇,還有那深邃如深潭一般的眼眸……他的長相和小皇帝有七分相似,然而又有著明顯的不同。比起小皇帝的俊美,龍絕塵則是冷俊。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息,臉上更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

  我正如癡如醉地打量龍絕塵呢,忽然間他抬起頭來和我對視。一驚之下,我本能地移開了視線。

  那個眼神,那個洞悉一切的眼神,使我不禁去懷疑我的身份是不是被他看穿了……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愛卿請講。」

  站在左下首處的一名男子站了出來。他站於眾臣之首,應該就是當朝宰相墨允之了。嘖嘖,長的也不錯。放到現代也是帥鍋一個。更可圈可點的是他長相舉止文雅,很有書生氣,而且因為年輕有為,所以儒雅中又流露著幾分傲氣。不錯,我喜歡。

  「啟稟皇上,今年南方旱情嚴重,怕是會影響我國今年的收成。而且照這樣發展下去,南方有可能產生饑荒。事態嚴重,還請皇上提早定奪。」

  這個,國事我可不太明白啊。可是,也不能露了馬腳,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旱情嚴重的都是哪片區域?」

  「回皇上,以雍州梁州和溱州幾個城市和周圍的村縣旱情最為嚴重。而且此處地形多為丘陵,平原面積本來就小,再加上今年大旱,情況便更不可觀。」

  「丘陵地形倒是有辦法解決。不過這個旱情就……」丘陵以後改成梯田不就行了嘛,不過這旱情倒是比較難辦。我正低頭琢磨呢,卻沒注意殿下的眾大臣聽到我的話後眼睛均為之一亮。

  「敢問皇上,您說的丘陵有辦法解決,還請問是何種方法?」

  「可以丘陵的斜坡改造成梯田。嗯……大致改造完是這個樣子的。」

  我拿起筆在面前的紙上畫了個簡單的示意圖,讓旁邊的太監拿下去給眾大臣看了。結果那些大臣看完全都炸開了鍋,連聲喊著皇上英明,天祐玄國。那個墨允之看完更誇張,都紅了眼眶。

  「皇上聖明,有了此方,我國良田面積便可翻番,國家的糧食問題以後就不用愁了!」

  看他們這麼激動的樣子,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對於梯田,我瞭解的也不多,不知道實行起來會不會有問題,而且弄不好也會造成水土流失。

  正這樣想著,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抬頭看去,看到龍絕塵此時正冷著一雙眼睛看著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冷冷地看回去。也許就是這個人將小皇上毒死的,說不定哪天他還會再次行動。

  也許沒料到我會就這樣和他眼神PK,他略怔了一下,便移開了目光,可是我還是看到了他好看的眼眉緊緊地皺了起來。

  而且同時我還注意到了,並不是所有大臣都群情激動的,而是有一部分大臣看了圖紙後,臉色難看起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還時不時地拿眼睛瞟龍絕塵。我暗暗記住了這些大臣的樣子,看樣子這些應該都是龍絕塵的勢力了。

  「墨丞相,這個梯田改造的事情還需從長計議。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處理旱災的事情,不知各位大人有何高建?」

  一個好的領導,不在於管事,而在於管人和用人。沒有那個人是憑一人之力成功的,而是一個團隊在一起合作的結果。這個道理放到這朝廷上,也一樣受用。每件事情都皇上親自處理,那皇上還不得累死。這滿朝的文武百官都是擺設麼?

  「微臣之意是開倉放糧,緩解用糧緊張的局面。」

  暈死,糧倉是隨便開的麼?

  「城中商賈富豪手裡也沒有存糧了麼?此時還沒開始鬧饑荒呢,怎麼可能?」

  「回皇上,存糧有是有,不過他們全部提高了糧價,現在糧價高的很,尋常百姓根本買不起。」

  混賬!這饑荒在即,他們還好意思賺這份錢!我怒了,我想也許是我此時的臉色沒好看到哪去,下面的大臣見了又跪倒一片,嘴裡不停嚷嚷著皇上息怒。

  「怎麼息!墨丞相,你放下話去警告他們,若是他們再不降低糧價,休怪本皇不客氣!」

  「遵旨。」

  許是被我這幅樣子給嚇到了,再無人敢上奏。一個早朝就這麼轟轟烈烈地結束了。

  不過,感覺也算挺刺激。只不過剛出了勤政殿,我便哇的一下吐了一口血出來,嚇得旁邊的小太監李德保臉色都白了。

  「太太太醫!快傳太醫!皇皇皇上你沒事吧?」

  有事也被他逗得沒事了……笑了半天我才緩過氣來。

  「李德保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結巴的毛病啊?」

  那小太監聽我這麼一說,臉也紅了。

  「皇上,你看你都什麼樣子了,還有心思逗奴才。」

  「沒事,吐點血不礙事,你扶我回寢宮吧,我想再睡會兒。」

  這大清早的起來誰受得了啊,我要回去補覺!

  可我這覺還沒睡多長時間呢,就又被人弄醒了。不用睜眼,就憑他這一身的藥味都能猜到是誰,除了杜老頭再無其他人選。

  小皇帝的覺醒

  我現在看杜老頭一臉微笑地看著我的樣子,怎麼覺得陰險。那老頭果然不負眾望,開口就給了我當頭一棒。

  「皇上,該吃藥了。」

  接過他手裡那碗漆黑無比的藥汁,真的是抱著死一般的決心喝下去的。喝完了將碗遞給他,可那老頭卻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愛卿還有什麼事嗎?」

  「聽小李子說,你早上退朝的時候又吐血了。」

  我定定地看了他許久,確定了那雙眼中的關切不是裝出的,才懶懶地應了一聲。

  「我聽人說了陛下早朝時的表現,做得不錯啊皇上。」儼然一副長者的語氣。我抬眼看杜太醫,他此時正微笑著看著我。滿眼的慈祥和驕傲,好像……好像一位慈祥的父親。可是前世,我的爸爸從來沒有這樣看過我。

  想到這,我不由得別開了頭不再看他。

  「可是皇上,這朝中的事,有時不宜操之過急。太耀眼了,難免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皇上該明白韜光養晦的道理才是。」

  他說的是龍絕塵的事,這道理我明白。今天的表現也的確有些出風頭了,要是因此而令龍絕塵他們覺得我這個皇上對他們構成威脅了,我的小命也就難保了。

  可令我驚奇的是他這一個太醫,會對我說這些話。而這些話,很有可能將他捲入這朝廷的風暴之中。念及至此,不由得疑惑地看著他。

  「皇上是不是在納悶微臣怎麼如此多事?」

  被發現了,也只好輕輕地點了點頭。

  「也難怪,皇上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陛下的母妃淑妃娘娘是微臣的表妹,我們自幼感情很好。淑妃娘娘病重的那幾年,也都是老臣在醫治。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陛下您了。她去世前托老臣照顧陛下,可是老臣無能,沒能照顧陛下周全,等臣百年那天,真是無顏去面對淑妃娘娘。」

  說到這,面前的老人重重地歎了口氣,眼圈都紅了起來。我這個人最見不得別人哭,尤其是這麼個年過六旬的老人。

  「啊呀杜太醫,你這語氣就好像是我都死了似的。」這句話說出口也覺得心虛,小皇帝的確已經死了,我現在不過是個寄居在他身體裡的一縷幽魂罷了。

  杜太醫聞言認真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裡更虛了。而他良久才歎息般地笑了。

  「陛下說的對,臣以後定當盡全力照顧皇上,萬死不辭。」

  「那個杜太醫,我還有件事要問你。」

  「皇上,注意稱呼。」

  「那個杜愛卿,朕有一事相問。」這麼說話真是彆扭。

  「皇上請講。」

  「我那個藥一天喝幾次?」

  「每日四次,飯前和睡前服用。」暈,敢上吃飯了。

  「朕有一事要與杜愛卿商量。」

  杜老頭被我這麼一字一板的也給逗樂了,強忍著笑問我什麼事。

  「那個藥可不可以減量啊,喝完那東西誰還吃得下飯了啊?」

  那老頭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病好之後比以前孩子氣多了。看到皇上這個樣子,微臣就放心多了。皇上以前年紀輕輕的卻什麼事都悶在心裡,沒一點孩子的樣子,看著真叫人擔心啊。」

  暈,我夏青落好歹也是二十一了,現在穿成了十七歲不說,還被人說比以前那個十七歲的小皇帝更孩子氣,我真沒臉見人了我。

  等杜老頭走了,再沒心思睡覺了。可一整天都沒精打采的。以後天天都那麼早起床,我可真的受不了啊。

  而且整個下午都在御書房裡批准奏折。那些個大臣有事沒事都要奏一本。而且也沒什麼大事,大事早朝的時候早就報上來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點小事都要皇上拿主義,我這個皇上還不得累死。而且這文字全都是繁體字,能看懂倒是能看懂,但著實費力。

  看來下一步真的要著手調整一下官員制度問題了。現在的官員和權利都是零散分佈,主要權利都集中在丞相,我那個皇兄和我手中。這樣權利太集中,難免對皇權構成威脅。我記得從西漢後我國就一直試用三省六戶制度,這個國家八成是某個被歷史遺忘的朝代吧。我打算過段時間時機成熟了便推行。一來分散了權利,二來辦事效率也會高很多。

  可是權利分散了的話,便會觸及很多人的利益,必定會有很多官員反對。這必須得等時機,可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一整天,我都在處理奏折和思考這個問題中度過。本來身體就不好,天一黑便再堅持不住,早早的就打算回到我的龍床上誰了。誰知我剛回寢宮,李德保那個小太監便湊了過來。

  「皇上,今天要召哪位侍書侍寢?」

  李德保的話有如顆重磅炸彈,我再一次的被雷到了。侍書這個詞我雖然陌生,但侍寢的意思我還是懂的。這個小皇帝竟然是個斷袖,而且還在後宮裡封了侍書這麼個職稱,還真是……我知道古代有錢人家都喜歡養幾名男子,作為身份尊貴的象徵。但聽小李子問的這麼自然,這個小皇帝八成是經常召男人侍寢了。我還是被這個事實雷了一下。

  「那個,今天就不用召了。」

  「那皇上要召妃子侍寢?皇上打算召哪個宮的娘娘侍寢呢?」

  「你有完沒完?朕今天困了,自己睡。」

  看李德保聽完我的話的樣子,明顯也被雷到了,當機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是,奴才這就為您準備。」說完一溜煙地溜了。

  我還真是累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將近中午才醒,早朝自然是沒去了。而且這個年代,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哥哥或者導員之類的人物過來揪你耳朵喊你起床。這一屋子的宮女太監都拿賴床的我無可奈何。當皇上還是有點甜頭的。

  事實上,我這個皇上也只是在第一次的早朝上盡職盡責,之後連續幾天要麼是不去,要麼是在早朝上打瞌睡。弄得早朝上勤政殿裡歎息一片,那個墨允之看我的表情,更是讓我聯想起了恨鐵不成鋼的母親。倒是龍絕塵神色輕鬆了許多,看向我的目光也沒有以前那麼尖刻冷漠了。

  我對當皇上真的沒多大興趣,我現在只盼著能早日離開皇宮這個大監獄。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我可不想在這裡關一輩子,更不想死在這宮廷的勾心鬥角裡。

  終於有一天,墨允之受不了了,來見我。此時我正坐在御花園的涼亭裡喝茶。

  不得不說,這皇宮的御花園建的還真是不錯。園中奇石羅布,佳木蔥蘢。時值夏末,院子裡的花更是競相開放,爭奇鬥艷。坐在這涼亭之中,輕風拂過,帶來縷縷花香,好不愜意。當然,忽略身旁墨允之的一副苦瓜臉之外。

  本來這墨允之長得也挺秀色可餐的,可這麼一個人,滿臉怨念的這麼一直瞅著你。再好的心情都打了對折。

  無奈,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靜坐一旁的墨允之開了口。

  「墨相近日找朕所為何事?」

  「微臣是為早朝的事情前來,皇上近幾日似乎無心早朝,微臣看在眼裡,覺得有必要來斗膽敦促一下陛下。」

  挑眉看向這個墨允之,看他說的誠懇不由一愣。看他這麼年紀輕輕的,竟是個不怕死的。用這種語氣和皇上說話,我要是個暴君的話,他腦袋早掉了。不過,雖有點迂腐,不過對小皇帝倒是忠心的很。

  「如果只為此事的話,朕會注意的。沒別的事的話,愛卿就請回吧。」

  結果他非但沒回,還撲通一下在我面前跪了下去。這……

  「皇上,就算您不為你的江山社稷著想,也要為這天下百姓想想啊。南方旱情日益嚴重,百姓民不聊生,皇上您怎麼能撒手不管了呢?在其位謀其政,既然皇上坐在了九五之尊這個位置上,身系天下,怎可拿天下蒼生的姓名為兒戲?皇上前些日子提的梯田一事,可是能造福四方的點子,可皇上如今卻又不管了。既然皇上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想想百姓,為什麼不為百姓做點事呢?皇上!」

  說完便伏下身去,就在這青石地面上當當地磕起頭來,一連磕了好幾個,額頭都見血了還沒有停的意思。看墨允之這個樣子,我愣住了。

  一直一來我都把事情想簡單了,我以為皇上是皇上,大臣是大臣,百姓是百姓,就算我做個昏君也沒什麼關係。可今天墨允之才讓我認清了一個事實,我是皇上,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是關係到天下蒼生的。我的一句話一個舉措便有可能蔭福四方,或者荼毒蒼生。既然我接受了小皇帝的身體,就沒有資格再如此放縱自己。是的,沒有那個資格,更沒有那個權利。

  我連忙去扶了墨允之,這頭再這麼磕下去還不把腦袋磕傻了,我可不想沒了一個好丞相。

  「墨相別磕了,腦袋都出血了。」

  「不,就算為了天下蒼生,微臣死也要一直磕到皇上覺醒為止。」說完掙脫了我又要磕。

  「別磕了,墨相,我知道錯了,我明天就起來去早朝。」

  墨允之聽後面上一喜。「皇上聖明,有了皇上,玄國蒼生有福了!」說完又要磕,我拿他真是沒辦法……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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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功課

  我這回還真是覺醒了,臨睡前吩咐了李德保,明早無論如何,不管他使用什麼手段都要把我弄起來,不然算違旨處理。還吩咐他一早在屋子裡準備好,我要用涼水沐浴。就不信我早朝還不精神。李德保戰戰兢兢地應了。

  果然,第二天被李德保給搖醒了。這小子搖的還真賣力氣。醒了之後我便一下子扎進了冷水裡。由於小皇帝中毒後身體一直不好,於是這水也沒敢弄得太冰。不過猛地泡進水裡,整個人還是不由得一個激靈。這一個澡洗得我頓時精神抖擻龍馬精神。

  於是,在早朝上,勤政殿裡的眾大臣們都驚訝地看到了個神采奕奕的皇上。

  一上朝便頭大,先是南方旱情沒減不說,那些商賈還是不肯妥協,繼續坐地起價。我提議由政府按原價收購,再轉手以同樣的價格賣給百姓。如不合作,強制執行。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此招好是好,不過太強硬了,容易激起那些富商的不滿。

  果然,此意見一提,群臣反對。

  「那眾愛卿還有什麼別的提議麼?」

  沒動靜了,良久之後,才有個大臣出來說不如讓那些富商出錢捐官。

  「朝廷官員怎可拿錢買!」

  「皇上,不過是些地方小官,讓他們做做也無妨。」

  「放肆!那都是關係到百姓生活的地方官!」我怒了,這幫迂腐的大臣。

  我這一拍案而起,那些大臣更是沒聲了。捐官此招不行,不過倒是還有一個辦法。

  「皇上,臣有個提議。」

  我剛要說,下面就有人發話了。聲音低沉有磁性,聽起來相當的悅耳。抬眼一看,說話的竟是龍絕塵。

  「皇兄請講。」

  「捐官不行,我們可以讓他們花錢買爵。封幾個無足輕重的爵位給他們也無妨。」

  聞言一驚,和我想到一起去的,竟然是我這個皇兄。

  然而此話一出,那幫迂腐的大臣們更是集體反對群情激昂的。我知道古代人對地位爵位什麼的在意的很,而且重農抑商,從商者在這古代地位都不高。讓他們捐錢買爵,他們無疑是了不得的。花點錢,便可光宗耀祖蔭庇子孫,花再多錢也是甘願的。可這幫老頭子……

  「皇兄說的好,朕也正有此意。」

  「皇上,萬萬不可!」

  又蹦出來了一個。

  「怎麼除了此法,眾愛卿還能想出更好的點子麼?」我冷了聲音問,解決旱災才是當務之急,哪有那麼多閒情逸致研究什麼宗譜爵位的。

  「皇上,臣也以為此招甚好。現在災情在即,緩解饑荒才是當務之急,至於其他都可暫且放一放。何況他們買的不過是個爵位的名字而已,並不給予他們封地和俸祿,並不損我朝利益。何樂不為?」

  說這句話的竟然是墨允之,這是我沒想到的。原以為那個迂腐書生會站在那些大臣那邊。對他的印象好了點,於是衝他笑了笑。沒想到他見了我這一笑後,慌忙低了頭躲閃開。可憑借我這極好的眼神,還是看到他那小耳朵慢慢地紅了起來。

  靦腆型的……

  那些大臣見朝中最有權勢的三個人都發了話,便再無他言。把事情交代下去,盡快執行。

  一場早朝又這樣轟轟烈烈熱熱鬧鬧地結束了。

  一連幾天,每天早上都被李德保搖醒,然後冷水洗個澡後精精神神地上朝。於是,眾大臣們每天都能看到他們大玄國的皇上,每天早晨頂著頭濕淋淋的頭髮上朝,處理天下大事。而在買爵政策的推行下,很多商賈都捐出了銀子糧食,南方的饑荒明顯好轉。

  然而我這人本來也沒什麼常性,好好表現了幾天之後,今天一早又睡過頭了。李德保用盡各種招式都沒能把我搖醒,最後無奈地認命了。宣佈今日早朝取消。

  我醒的時候,看了眼外面,竟然已經艷陽高照了。天,睡過頭了。

  「小李子!」

  李德保被我這麼一嗓子嚇的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撲通一下跪在床邊。

  「你今天早上怎麼沒叫朕!」

  李德保那小孩兒被我這麼一問,一張臉委屈的都要哭了出來。

  「皇上饒命,奴才早上是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能叫您起來。奴才該死,陛下儘管罰奴才吧!」

  說完大義凜然地把頭一低。

  我本來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他這麼一整,我連火都發不出來了。不過就是有點著急,今天早朝本來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

  「行了,朕不罰你就是了。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謝皇上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德保在死裡逃生的驚喜之下連磕了N個響頭。

  「行了行了別磕了,你去讓人通知墨丞相和我皇兄還有幾個重要大臣一聲,下午到御書房來議事。」沒辦法,不得不這樣了。

  「奴才這就去!」

  於是,下午時分,玄國的重要大臣們都在御書房內齊聚一堂商討起國事來。不過看著龍絕塵的那張冷臉,我也無奈得很。我本來也不想讓他來的,可撇下他召見群臣的話,被他誤會成我收買朝中勢力,再一怒之下又來取我小命,那事情可就鬧大了。於是,我只好選擇無視他的那張冷臉。

  今天召集他們過來,除了想知曉一下現在南方旱情的情況,再則就是想推廣一下梯田的改造。不過具體怎麼個改法我也不是太清楚,所以想先劃分出個區域試驗一下。

  和大臣們研究了一下午之後,此事算是定下來了。

  「今天真是辛苦眾愛卿了,都是因為朕的原因才……」

  「皇上知道就好。」

  本來在一旁坐著的龍絕塵一直是忍著口怒氣坐在這的。今天早朝自己在勤政殿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卻被通知早朝取消。這龍錦洛還沒多大勢力就開始和自己擺起架子來了,這口氣如何也嚥不下去。聽到他這麼一說,更是把心裡那股火給鉤了出來。然而只是一味氣惱著,卻全然沒有注意到龍錦洛今天異常蒼白的臉頰。

  「皇上只要知道,今天是因為皇上您一人的過錯,才耽誤了大家大半天的時間來這為您補功課的,皇上能記住這一點便好。如無他事的話,微臣想先告退了。」

  說完抬腿便要走。而在場的大臣們包括墨允之都因為這句話提著一顆心,戰戰兢兢地看著皇上。雖然知道皇上和王爺是對立的兩方,可是今天王爺這樣與皇上說話,其中的火藥味大家都聞個清清楚楚。氣氛一下僵了起來。墨允之這邊正醞釀著該說點什麼緩和局面,那邊皇上卻平靜地開了口。

  「皇兄說的對,今天確實是我的不是。勞煩大家了,朕在此向各位大臣道歉。」

  龍絕塵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聽了此話後腳步不禁停住。其實不是腳步停下了,而是龍絕塵整個人都愣住了。

  以往的龍錦洛是絕不會說出這番話來的……不禁回頭看向坐在上首處的那個人,只見那人一臉誠懇地看著眾人。陽光透過窗子照在那雙清澈的眸子上,顯得那雙眼眸更加的明亮動人,卻也越發的使自己無法直視。龍絕塵再也未做停留,轉身離開了御書房。也許,連他自己也未注意到他此時的腳步竟是如此的慌亂。

  龍絕塵走後,在皇上的發話下,眾臣們也相繼離開了。只有墨允之是最後一個離去的。臨走前回頭,看到皇上依然垂頭坐在椅子上,神情懊惱得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由於低垂著眼睛,濃密的睫毛幾乎將整個眼睛都覆蓋住,樣子越發得惹人憐惜。小巧的唇此時微微地嘟著,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墨允之只覺心頭一動,忍不住想衝過去將那人擁入懷中。然而下一刻,墨相便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隨即逃也般地離開了御書房。腳步,愣是比那個龍絕塵的還亂上幾分。

  當然,這些都是小皇帝所不知道的。

  大家離開後,他便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重得睜也睜不開。回了寢宮,連晚膳都沒用便睡了。

  衝冠一怒,為紅顏?

  第二天一早,李德保發現自己再一次地陷入了一個難題之中。那就是他發現面對沉睡著的皇上,自己是那樣的渺小和無奈。根本就叫不醒他,眼看早朝的時間已經過了,大臣們也在勤政殿裡等候多時。這可如何是好。

  可昨天他看皇上一直發著低燒,今天的病情似乎又有加重的跡象。要不就乾脆宣佈早朝取消了吧?可是看昨天皇上起床時的反應,自己可是再也不敢擅作主張了。

  一時間想不出個對策來,急得李德保在龍床前直跳腳。

  「李總管,皇上還沒起麼?」

  聽到墨允之的聲音,李德保眼前一亮,救星來了!

  「墨大人,奴才實在叫不醒皇上啊。」

  墨允之聞聲眉頭一皺,急步走到了床前。可是看著眼前酣睡著的面龐,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忍心把他叫醒。躺在被褥間的人兒此時睡得正香甜,長長的睫毛隨著輕柔的呼吸一顫一顫,好似潸然而動的蝶。

  可是正事不容耽誤,一橫心,俯下身去。可是剛要叫醒他,忽然發現自己和他此時離得如此之近,近得都等感覺到那人甜香的呼吸一下下地拂在自己臉上。墨相只覺的自己的臉倏地一下便紅了起來。

  心中一慌亂,便喊出了口。

  「皇上快點起來了!」

  也許是自己這麼忽然的一嗓子,那人終於有所察覺,朦朧地睜開了眼,應了一聲。掙扎地要起來。一旁的李德保見了一喜,轉身就跑出去準備去了。一時間留下了墨允之一個人。

  於是,墨允之就這樣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皇上閉著眼爬了起來。然後迷迷糊糊地就往床下走,邊走還邊脫衣裳。待走到房中央的時候,上衣都已經脫光,整個上身就這樣暴露在了墨允之眼前。

  潔白得甚至泛著螢光的肌膚下,包裹著細長柔嫩的肌肉。略顯清瘦的身體上,每一處的肌肉都與身體緊密地契合著,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全身流暢的線條在腰身處一收,纖細的腰身甚至不足那麼盈盈一握。

  墨允之這麼愣愣地看著,只覺全身的血氣都在上湧,現在不只是臉頰,連同脖子都紅了起來。然而罪魁禍首卻相當不自覺,伸手還要解開褲子,而此時的墨允之卻絲毫沒有要制止的意思,心中,甚至還隱約地有所期待。

  然而那修長的手卻停了下來。小皇上閉著眼睛向前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他要找的東西。於是扯著嗓子喊了聲小李子你個臭小子,涼水準備哪去了!喊完又晃晃悠悠地走了回來,撲通一下倒在了墨允之身邊。

  墨允之的心也隨著他的動作撲通地跳了一下。轉過頭去,發現那個毫不自覺的人竟然又睡著了。墨允之無奈地笑了笑,伸出手將被子給他蓋好。不經意間手指觸摸到了那片光潔的肌膚,手指所觸的地方竟是一片滑膩。墨允之頓時只覺口乾舌燥,體內燥熱難耐起來。不由得伸出手去,在那張酣甜的睡顏上流連了起來。

  「皇上,水準備好了!墨墨墨大人……」

  這時李德保領了幾個太監抬了浴桶進來,剛才的場景正巧被他撞見。墨允之飛快地將手收回,迅速起身離開。臨走時扔下了句快些伺候皇上梳洗上朝,然後就匆忙地離開了。留下李德保一頭的霧水。

  而他的萬歲爺也終於是醒了,搖搖晃晃地走了下來,一下子扎進了水中。

  就這樣,在耽誤了一個多時辰後,大玄國的皇上終於又出現在了勤政殿中。

  對於自己早上是怎麼起來的,自己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洗了個冷水澡之後,清醒是清醒了,但頭卻越發的昏沉起來。坐在龍椅上,聽著大臣們的匯報,更覺耳邊嗡嗡作響,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不時地掐著自己,才勉強地保持了清醒。

  然而今天早朝的氣氛卻有那麼點詭異,除去龍絕塵一臉陰沉地看著自己外,左邊下首處的墨丞相盡早一直低這頭,然而我還是看到了他的臉和脖子都異常的紅。今天這是怎麼了?

  「皇上!」

  正走神的自己被忽然的這麼一嗓子給嚇一跳,往下一看說話的竟然是龍絕塵。

  「那個不好意思,朕走神了。皇兄剛才說什麼?」

  聽到話後,龍絕塵一張臉更冷了,我甚至都能看到他額頭的青筋此時正一跳一跳的。完了,生氣了。看著他冰冷憤怒的目光,我只覺這身子不覺得想往桌下鑽。

  「皇上若是起不來,這早朝便取消了罷!也省得皇上早起這樣痛苦,各位大臣每天也不用干站在這裡一等便是幾個時辰。」

  又來?昨天目睹了龍絕塵發飆的幾位大臣都覺得驚訝異常。平時性格沉穩的雍親王今天最近怎麼這麼耐不住性子?而其他大臣們但到龍椅上瘦弱的小皇帝滿臉愧疚委屈的表情,一時間也心覺不忍起來,也不管自己是哪一陣營的,紛紛出來勸慰雍親王。

  「王爺息怒,皇上年紀尚小,還在長身體,偶爾貪睡也是正常的。我們等一等,也不要緊。」

  龍絕塵看年歲最大的當朝元老級人物都出來幫皇帝說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冷哼了聲便退回了一旁。

  其他大臣見勢趕忙出來岔開話題,其中有位大臣匯報了梯田改造的進度。

  「嗯,很好,不過不可操之過急。在坡度過陡的地區,不宜改造成梯田,不然容易造成泥石流和山體滑坡。還有,要一定要注意水土保持。」

  「敢問皇上,何為水土保持?」

  「咳……就是在梯田周圍多種些樹木,不然……」這個荒漠化要如何解釋啊?

  「不然土壤容易被風沙帶走,久而久之,良田便成了沙漠了。這樣解釋,眾愛卿明白了嗎?」

  眾人聽之臉色不由得一變,紛紛應了。

  這個改造梯田的方法,不知道會對環境造成什麼影響。現在的環境還很原始,幾乎沒有被認為地破壞過。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我的這麼個措施,給環境造成了不可彌補的破壞。不知道千百年後的人們看到這段歷史,會不會怪我。這樣一想,胸口卻開始一陣陣的悶痛,痛得不禁皺起眉頭來。

  位於下首處的龍絕塵最先發現了皇帝神情的異常。剛剛自己一直在生悶氣,也沒曾抬眼看過他。現在一看,卻發現今天皇上的臉蒼白異常。然而雙頰卻病態地潮紅著。看到龍錦洛此時隱忍的表情,心中不覺一揪。

  不行,堅持不住了。得趕緊退朝才行。

  「眾愛卿還有事麼?無事的話,今天早朝就到此結束,眾愛卿退下吧。」

  殿下的群臣喊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整齊地退下了。再也堅持不住,也沒看清他們是否全部退走,便眼前一黑,一下子攤倒在了龍椅上。大口地喘著粗氣。這身體還真是不爭氣!

  正閉著眼,卻忽然覺得身子一下子騰空了起來。慌亂地睜開眼,卻看到了龍絕塵那張放大了的冷臉。這……這傢伙竟然將我打橫地抱了起來。

  「皇兄,放朕下來。」

  我掙扎地要下去,可卻掙不過他,被他死死地固定在懷裡。這人不禁臉冷眼神冷,連身上都冰冰的。不過我現在只覺渾身熱的要死,被他這樣抱著倒也覺得挺舒服。不過,他這唱的是哪出?

  「皇兄,你這是做什麼?」

  聽到我的話,他的眼眸冰冷地掃了過來。

  「怎麼皇上就這麼著急要把我除掉麼!」

  感受著他話語中所流露的冰冷怒氣,弄得我一頭霧水。可卻如何也找不到一絲思緒,因為我已經華麗麗地昏了過去。

  雍親王哥哥

  龍絕塵將小皇帝抱回了寢宮後,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就這樣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床上昏睡著的那個人。李德保叫了他好幾聲,龍絕塵都恍若未聞。

  「雍親王!」

  龍絕塵這才回過神來。

  「什麼事?」

  「皇上該喝藥了,是不是……」李德保顫顫巍巍地端著藥,可是對於床上昏睡著的那個皇上,自己真是不想去把他叫醒了。好在有雍親王在……

  龍絕塵皺眉看著李德保,停頓了片刻才有些生硬地轉過身去叫醒那個人。

  「皇上,起來吃藥了。」

  床上躺著的人皺了一下眉翻了個身,將臉埋在了被子裡嘟囔了一句。

  儘管隔著被子,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可一旁的龍絕塵還是聽清了他說的那句話。

  他說,「哥,不要吵,讓我再睡會兒。」

  龍絕塵霎時愣住。

  他叫自己,哥。

  龍錦洛的那聲哥,將龍絕塵帶回了遙遠卻溫馨的記憶中。那一雙冰冷的眸子,不覺間也變得溫柔了起來。連一旁的李德保看了,都不覺心下一驚。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纏著自己叫自己哥哥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調皮愛對著自己撒嬌的小弟弟不見了。這些年來,到底是自己疏遠了他。還是他,遠離了自己?

  「那個……雍親王,藥就快涼了。」

  雖然不想打擾此時的雍親王,可是皇上的確該吃藥了啊。果然,在自己的這麼一聲提醒下,龍絕塵回過神來,看向李德保的那一雙眼頓時變得冰冷了起來。

  看得李德保小心肝兒一顫。

  這太監總管,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皇上,起來喝藥了。皇上!」

  恢復正常了的龍絕塵對著床上的那坨爛泥終於使用了暴力。一把將那具瘦弱的身體拎了起來,強迫他坐了起來。

  原本睡得正香,結果一下子被人從被窩裡拽了出來。頓時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怒火!誰這麼討厭!

  可是那股剛燃燒起來的怒火,在看到龍絕塵冰冷的目光後霎時便熄滅了。

  「皇……皇兄。」

  我只顧低頭避開那雙冰冷的眸子,卻沒有看到龍絕塵的臉色在我那一聲皇兄後變了一變,連身子都僵了一下。

  當然這些都是我沒有發現的,因為的我的注意力馬上就被龍絕塵手中的那碗黑鴉鴉的湯藥吸引住了。

  「快點喝,藥快涼了。」

  「哦。」

  看著龍絕塵板著的那張臉,此時我異常地想念起杜老頭來。最起碼那個人在遞藥時是笑瞇瞇的,雖然笑得有那麼幾分陰險。

  再不多想,閉著眼睛一口氣把湯藥全給喝了下去。苦得我只覺五臟六腑都浸在了苦汁裡。這種湯藥,真是喝多少次都不會習慣。

  將口中最後一口藥給嚥下去後,馬上吐著舌頭大聲喘氣,希望口中的苦味趕緊除掉。

  卻不知我當時的那副樣子,看在身旁那人眼中,是那樣的孩子氣。

  果然還是個孩子啊……看著龍錦洛皺著的一張小臉,龍絕塵不覺在心中歎氣。可是整個人卻在這一聲歎氣中變得柔和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從小李子捧過來的點心盤中撿了塊錦洛小時候最喜歡的糕點,向那人口中塞了去。

  正被苦得抓狂的我,下一刻嘴中就被人塞了個甜膩的東西,是芙蓉糕。吃驚地抬頭,正好被我撞見龍絕塵眼中那抹未來得及隱藏的溫柔。然而見到我看他,那人便迅速起身酷酷地離開了。

  這個男人,對他這個弟弟,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壞嘛……

  這場病讓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五天才有所好轉。之後的日子,又開始了每天早起上朝,回來喝藥,下午批改奏折的循環中。

  不過可喜的是,南方的饑荒問題已經徹底解除了。梯田的改造方案的實行也不錯。在早朝上,我還逐步地向大臣介紹了水車,曲轅犁之類的在以前在歷史書上見到的發明。眾大臣驚喜之餘,也都拿著方案下去進行試驗和推廣了。

  這樣一來,今年的收成應該會有所提高吧。那些大臣甚至一臉喜悅地說,他們大玄國正在我的帶領下,走向一個嶄新的歷史高度。

  可是我知道,這只是開始。而且,這一切還需要時間。

  現在的大玄還很弱,近百年的安樂已經消磨了玄國所有人的鬥志。現在這個國家甚至脆弱的不堪一擊。我只希望我有時間,在西厥和風陵察覺到這一點之前,使玄國變得更強。

  雖然我對這個國家並沒有太大的歸屬感,不過既然命運把我推到了這個位置上,我就應該為百姓們做些什麼,盡我所能。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每當我提出什麼新發明或者新政策的時候,最先支持我的,竟然一直都是龍絕塵。這使我異常驚訝。就連給商人減稅這一點,龍絕塵也只是略加思考便贊同了。

  我能提出這一點,是因為我是以幾千年後的眼光來看待眼前的問題。而龍絕塵,一個封建社會的雍親王,對於這些古人根本無法迅速接受的政策和想法,卻能直接看到它所能給這個國家帶來的長遠利益。單憑這一點,都不得不令我對這個冷冰冰的冰棍刮目相看。

  然而真正改善我們之間的冰冷關係的,還是那天發生的那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這章字數有點少,各位大大先湊合著看吧……

  將軍歸來

  這天下午天氣本來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溫暖宜人,我們的小皇帝也老老實實地呆在御書房裡看那堆似乎無論怎麼用功地看都永遠看不完的奏折。

  然而這古代的天氣也如同小孩子的臉一般,說變就變了起來。先是黑雲蔽日,然後頃刻間整個世界都黑了下來,遠處還隱隱的傳來幾聲滾滾悶雷。

  原本奮鬥於看奏折的事業中的小皇帝,抬頭看了眼窗外,臉色登時一變。

  「不看了不看了,朕回寢宮去了。」

  突然站起,扔下這麼句話就快步離開了。李德保本來正站在一旁打瞌睡,被小皇帝這麼一句話嚇了一跳。正好小皇帝已經出了門,小李子藉著這麼一跳,直接蹦起來追了過去。

  果然,小皇帝剛回了寢宮,外面便開始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天空中的炸雷一個接著一個,弄得天地間忽明忽暗。暗的時候,沒有一絲光亮,如同墜入了無盡的修羅地獄一般。明的時候,又勝似白晝,整個世界異常的蒼白刺眼。

  茫茫天地間就這麼迅速地明暗交替起來,小皇帝看著窗外,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鬼魅了起來。回頭再看李德保,正好一道閃電劃過,蒼白刺眼的光照在李德保的包子臉上。那一瞬間,夏青落腦海中頓時浮現了《咒怨》裡頭那個恐怖的小孩。

  像!實在太像了!尤其是李德保此時看著自己那茫然的表情……

  「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沒有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李德保就這樣被小皇上粗暴地推了出去,於是乎那張包子臉越發的茫然起來。

  原本在永華殿的書房裡看書的龍絕塵,忽然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看著窗外的閃電將雨簾照得清晰盈亮。然而就這樣看著看著,那道好看的眉毛不覺間越皺越緊。直到那清冷的眉宇間已經印上了個深深的「川」字,龍絕塵才有所覺察。

  匆忙地低下了頭,然而卻無奈地發現這書,自己是再無法讀進去。此時耳邊又一個炸雷響起,龍絕塵倏然站起了身,匆忙地向殿外走去。

  龍絕塵來到小皇帝的寢宮靜虛殿的門外時,看到裡面未點燈火,整個寢宮都陷在了黑暗裡。見此,龍絕塵眉頭一皺,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不顧李德保的勸阻,龍絕塵徑直進了寢殿。整個寢殿此刻空蕩蕩的異常安靜,沒有半個人影。龍絕塵在寢殿裡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小皇帝的影子,便直接朝龍床那走去。

  果然,看到一坨棉被蜷縮在龍床裡面的角落裡,還不時地瑟瑟發抖著。

  看到那坨棉被,龍絕塵無奈笑笑。然後坐在了龍床邊上,身子向裡探去,推了推那坨棉被。

  「皇上?皇上!」

  「走開!別碰啊……」由於此時剛好一個炸雷響起,後面的話均被那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所取代了。

  龍絕塵無奈,一把將蒙在龍錦洛身上的棉被扯了下來。只見龍絕塵瘦小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閉著眼睛雙手把耳朵捂得死死的。

  看到他這幅樣子,龍絕塵心中的某個角落就這樣柔軟了起來。伸出手去握住小皇帝的手,把它們從他的耳朵上拿開。

  「洛兒是我,哥哥在這裡,不要怕。」

  夏青落謹慎地睜開眼,只見光影明暗中,眼前的人影和記憶裡的某個人重疊了起來。

  「哥!……」

  夏青落再也顧不了其他,向著那個熟悉的懷抱衝了過去。

  龍絕塵被小皇帝猛然的這麼一撞,一個重心不穩跌在了床上。卻也不惱,一遍拍著懷中瑟瑟發抖的人,嘴裡一遍哄著,「洛兒不要怕,哥哥在這裡……」

  這輕柔有磁性的聲音有如催眠曲一般,小皇帝就在這樣天籟般的聲音中睡了過去,甚至還輕微地打起鼾來。

  於是當夏青落第二天醒來一睜眼,看到了眼前這張放大了的俊臉時,便瞬間石化了。在恢復意識後,第一個反應便是檢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某巫:汗……)而她這麼一折騰,龍絕塵也醒了。看到小皇帝這個反應後,也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結果龍絕塵這麼一笑,小皇帝又石化了。這還是夏青落穿過來後第一次看到龍絕塵衝自己笑。龍絕塵是百年一遇的美男,這點夏青落早就清楚。可她不知道的是,原來龍絕塵笑起來這麼美。之前的冷若冰霜此時一掃而空,他這麼對著自己一笑,夏青落馬上就有種從嚴寒冬日一下被扔到七月艷陽天裡的感覺。那感覺真是……渾身舒暢啊!

  可龍絕塵看到小皇帝滿臉口水地看著他,頓時回過神來。把還摟著小皇帝的胳膊從他身下抽了出來,起身,整理好衣服,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感覺自己週身溫暖的撤離,小皇帝不禁往被窩裡瑟縮了一下。表情一時間委屈的像個被大人冷落的孩子。龍絕塵看在眼裡,無奈歎氣,扔下一句話才離開。而讓小皇帝為此傻呵呵地樂了一整天的那句話就是,「若再遇到雷雨天的話,皇上可以來永華殿找微臣。」

  龍絕塵走後,夏青落賴在被子裡也不願意起來。看著外面已經放晴了的天空,夏青落不禁在想,還啥時候能打雷膩?

  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聽到了夏青落的話,竟然很給她面子。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竟然又下起雷雨來,還持續了好幾天。而事實證明,夏青落這人果然厚臉皮。因為龍絕塵臨走時留的那句話,只要一打個雷下個雨便跑到龍絕塵的永華殿去蹭被窩。

  這麼大個豆腐放到那裡不吃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躺在龍絕塵的懷裡,聽著外面轟隆隆的雷雨聲,夏青落在心裡美滋滋地想。而此時龍絕塵想的,卻是「洛兒果然還是沒長大啊,這幅德性簡直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就這樣,各懷鬼胎的兩個人在雷雨聲中,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安眠的夜晚。

  小皇帝的日子過的倒是平靜,可朝廷上這些日子卻熱鬧了起來。西北邊疆的幾個遊牧部落這些日子聯結了起來,打算一舉攻入玄國。邊疆的那些遊牧部落生活在土壤貧瘠之地,窺視我國邊疆的那幾座富饒的城池已久。隔三差五的便突擊搶奪。好在那片區域由秦嘯天這個常勝將軍把守著,所以他們也沒吃到多少甜頭。

  這一次的襲擊,自然也是由秦嘯天負責。秦將軍果然不負眾望,一舉將那些敵軍擊退到領土外幾十公里遠。這場漂亮的戰役獲得朝廷上下滿堂的喝彩,眾大臣也提議將秦將軍召回京師好好犒賞一番。

  聽著大臣們激動的陳詞,聽得我也是心潮澎湃的。將軍,西北戰場,這些原都是離自己好遙遠的詞彙。看著此時滿朝慶祝勝利的畫面,令我不覺得對將軍凱旋歸來的那一幕十分的嚮往起來。當場拍板決定下旨召秦將軍回京!

  秦嘯天回來那天,整個京城舉城歡迎這位常勝將軍的凱旋歸來。百姓們自發在沿途一路搭上了涼棚酒席,犒勞大軍。而我更是親自率著滿朝文武官員一起來到了城門處,等待著將軍的歸來。

  遠遠地,便看到秦將軍的軍隊,喊著口號,揚著戰旗,浩浩湯湯地向城門行來,急速前行的大軍在身後揚起了一路塵土。

  然而漫天的塵土,卻絲毫不擋領頭那人的鋒芒。那人騎在一匹毛色黑亮的駿馬上,滿身的銀色盔甲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而那雙傲視天下的眼,卻硬生生地將盔甲的光芒壓了過去。儘管我們相隔的如此之遠,我依然能感受到那個人身上散發著的浩然之氣和氣吞山河的氣魄。

  而穩穩坐在馬上的秦嘯天,卻在遠遠望到城門處負手而戰的那個人時,心神一滯。遠遠的看不清樣貌,可秦嘯天此時腦海中仍能浮現出那人挺著筆直的脊樑,輕抿著唇對自己說秦將軍辛苦了的樣子。自己仍然記得幾年前他凱旋歸來時,那人來到城門處迎接自己的樣子。自己仍然記得那微抿的嘴唇。可是對於他那驚為天人的樣貌,自己明明記得,可此時似乎又有些模糊了。

  自己,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那個人了吧。是不是長高了些,有沒有胖一點?

  秦將軍想到這,不覺暗自罵了句。什麼時候開始跟個女人似的了!罵完揚手一鞭,加速朝那個熟悉的身影奔去。

  秦嘯天飛馳的戰馬在我身前幾十米處猛然聽下,戰馬仰天嘶鳴,身後的百姓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秦嘯天翻身下馬,向我們大步走來。我也向前走了幾步迎了過去。

  在相遇時,秦嘯天跪倒在我面前,朗聲說了句什麼我都沒心思在聽了。因為我那時被這位將軍身上所散發的浩然霸氣給震住了。這大概就是久戰殺場所練就的氣勢吧。

  因長期日曬所煉成的古銅色皮膚,還有那飛揚入鬢的劍眉,銳利的星目,刀削般的輪廓。如此俊朗的相貌卻絲毫不減他威武凌人的氣勢。

  「秦將軍辛苦了。」我伸過手將他扶起。

  然而就在我碰到他的手時,他迅速地將我的手會握住。我吃驚地抬頭,卻發現他此刻看著我的眼炙烈得灼眼。

  怎麼回事?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便鬆開了握著我的手,低下了頭避過了我的目光。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我身旁的眾臣和他身後的三千精兵全然沒有注意到。

  作者有話要說:額……某巫婆今天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要不要NP?

  夜宴,驚魂

  當晚,朝廷在雲霞殿中設宴款待秦將軍秦嘯天。朝廷重要官員齊聚一堂。殿上,美酒佳餚,歌舞昇平,那些大臣老頭們也都滿臉的喜氣洋洋。

  宮裡很久沒這麼熱鬧了啊,連我都被著歡樂的氣氛感染了,心情暢快了起來。看著下面坐著的大將軍,一時間我也變得豪氣雲天了起來。

  當場拍桌子起了身。汗……沒那麼誇張,只是酒宴還未開始,我這個大Boss總得先說點什麼意思意思。於是,我端起了酒杯。

  「眾愛卿,秦將軍長年以來征戰沙場,為我大玄國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這此更是一舉擊潰了前來侵犯的遊牧一族,護我國領土,揚我國威。朕在此謝過秦將軍,先乾為敬!」

  說完一仰頭,一杯酒就這麼全進了肚。好酒!入口辛辣,入肚後齒頰留香,香醇之為久不散去。不虧是宮廷裡的酒!

  夏青落本來就是個千杯不醉,她自己喝得爽了,下面從未的群臣可從未見過小皇帝這麼喝過酒。一時間叫好聲不斷,紛紛讚揚著皇上海量,有大玄國的男兒氣量。秦嘯天也是微微一怔,然後向皇上舉杯示意,也是一仰頭全數喝掉。

  我和秦將軍這麼一帶頭,那些大臣們也都放開了。一時間殿裡觥籌交錯,把酒言歡的。

  而那些大臣輪番著向秦嘯天敬完酒後,見我之前喝酒那架勢,也都紛紛過來敬酒。我這個人喝酒也從不扭捏推辭,所以敬過來的酒我全數接下,又引得叫好聲一片。

  著滿朝的文武大臣說多不多,可每個人都過來敬一下,不知不覺間小皇帝也喝了不少了。

  再看殿下,秦將軍一直在與眾大臣周旋著。而小皇帝下首處的龍絕塵則是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端了酒在那平靜地自酌自飲著,只是那一雙眼睛,不時地會朝殿上那臉頰微紅的人瞄去。

  而墨允之一直端著酒杯,卻無心喝酒。他看著小皇帝把酒像水似的一杯一杯地喝下去,現在再看他臉都紅了。這麼個喝法非醉不可。這樣想著,已經端起酒杯,朝殿上走去。

  「皇上!」

  被自己這麼一叫,小皇帝回過頭來。也許是有點喝多了看不清人吧,小皇帝瞇起眼來看來人。卻不知這斜睨眼眸的樣子,看在別人眼中,是那樣的媚惑。

  墨允之只覺得被小皇帝眼梢一瞟,頓時失了魂。想說的話全忘了個乾淨。此時小皇帝白淨的臉頰上飛上了兩抹紅霞,而因為喝酒的原因,那張小巧的唇此時也變得越發紅潤鮮艷,在閃爍的燈光下,閃著水漾誘人的光芒。

  墨允之不知道,那張往日裡俊朗英氣的臉,此時看來卻竟然可以如此妖艷,那舉手投足間更是透了幾分嬌媚來。小皇帝就這麼歪著頭,懶懶地看著自己。可能由於剛喝過一口酒,小皇帝還下意識地伸出櫻紅色的小舌頭添了下唇邊殘留的酒跡。墨允之只覺心神一動,體內一股熱氣由小腹直接升騰了起來。一時間臉頰脖頸都變得通紅。

  「咦?莫不是朕喝多眼花了,墨相,你的臉怎麼一下子變這麼紅了?」

  彷彿秘密被人戳破一般,墨允之忙端起了酒,敬了小皇帝一杯。

  小皇帝看得一驚,沒想到平時文文弱弱的墨允之喝起酒來這麼豪爽!不由得豪氣地說了聲墨相好酒量,然後將杯中的酒一仰而盡。

  可他剛把酒杯放下,就看到身旁的墨允之就這麼華麗麗的倒下去了。頓時瞪大了雙眼,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不愧是丞相,下佩服佩服!

  這樣想著,小皇帝就起身去扶身邊的一杯倒。結果自己可能真的有點喝多了,剛起身,便晃悠悠地又坐了回去。下面一眾大臣看到了醉倒的丞相和有些喝多了的皇上,都知道今天這個酒宴也到時候散席了。便都向皇上提議酒宴到此就結束吧。

  我也不好推辭,說了句眾愛卿都請回吧。便讓小李子先過來把墨允之扶起來,遣人把他送回府去。然後我看大家走的差不多了,也站起來準備回寢宮了。可剛這麼一站,身子便向旁邊歪了過去。完了,要倒。

  然而預期的疼痛卻沒有到來,我便撲進了一個寬闊硬朗的懷抱中。那一瞬間,我以為接住我的是龍絕塵。當我聞到那人衣料間陌生的氣味時,心下忍不住的一陣失望。抬頭看去,竟是秦嘯天。

  而還未離去的龍絕塵,看到小皇帝站起來後身子往旁邊一栽,展開身形剛想過去,然下一刻便看到秦嘯天早已將小皇帝接在了懷中。龍絕塵看向秦嘯天的眸子閃爍了一下,看了眼秦嘯天懷中的龍錦洛,身形一頓,終還是轉過了身,離去。

  「皇上,臣扶您回去吧。」

  我看到龍絕塵離去的身影,不禁失神,下意識地答應了聲。然後,就這樣被秦嘯天扶回了寢宮。

  回到寢宮,我不著痕跡地掙脫了秦嘯天的手。

  「秦愛卿,勞煩你了……」可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人給堵上了,還是用他的嘴給堵上的。

  看著就在眼前的龍錦洛,此時因喝了酒而紅霞入鬢異常美艷的龍錦洛就在自己的眼前。雖然看得秦嘯天體內燥熱,可從剛才到現在,他都忍住了。自己才剛回來,他不想使這一切都變得太唐突。可當剛剛看到龍錦洛裡眼中那抹未來得及隱藏的淡漠時,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鉗住那尖巧的下巴將那紅潤的唇含在了口中。

  自己每日裡對他心心唸唸,甚至因此在戰場上分神後背被刺了一刀。而一年多的想念,四百多天的等待,換來的就是這一臉的淡漠麼!這樣想著,嘴上的動作更粗暴了幾分。下身的慾望再也控制不住地高昂了起來。狠狠地抵在了龍錦洛的下身。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吻給弄暈了,直到感覺到抵在自己下身的硬物,才如同被人潑了盆冷水般,全身的血液都涼了起來。隨即奮力地掙扎。

  然而無奈我喝了酒,而且對方還是個就戰沙場的大將軍,體力相差如此懸殊。我沒掙扎兩下,雙手便被他一隻大手給禁錮住了。另一隻正在撕扯我的衣服。衣襟在他有力的撕扯下,顯得那麼脆弱。感覺到上身的冰涼,我更拚命地扭動身體掙扎。結果我扭了兩下,秦嘯天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這時我才猛然想起不知道哪位高人說的話,永遠不要在男人的身下扭動身體。臉上的血液登時被抽離了。他將要做什麼,我現在算是清楚了。可是……可是我是皇上!而且還是個男的!

  在他的唇從我的嘴上向胸前轉移的時候,我大聲地喊:「放開朕!來人吶……」

  結果沒喊兩聲,他的嘴又堵了上來。

  媽的,救命!

  「洛兒,乖。我太想你了,所以,我們不要等了,現在就做吧……」

  我被他在我耳邊噴出的這句話給弄猛了。他叫我洛兒,叫這麼親密!

  還有,現在就做?我不做!

  然而對於我心中的吶喊他全然未覺。一把將我抱起,甩到了床上。我被甩得一陣悶痛,然後他的身體便欺壓了上來。上衣已經被扯了下去,現在他那隻手又開始和我的褲子奮戰。

  滿心的恐懼幾乎要將我淹沒,可雙手被他勒得死死的。我還在和他的大手奮抗,只覺下身一涼,褲子已經被他撕扯掉了。

  緊接著便感到他那略微粗糙卻炙熱的大手扶了上去。粗大的手指一下子便探入了後庭。

  恐懼和疼痛終於在這一瞬間爆發了,我只覺胸中氣血猛地一陣翻騰,噗地一下便吐出了一口血來。

  作者有話要說:汗,既然大大們一致贊成NP,那巫婆好好醞釀醞釀……

  不過N不N暫時還沒確定啊,看看劇情發展吧

  偶再弱弱地問一下,沒有人支持情有獨鍾的嗎?

  做皇帝的覺悟

  秦嘯天看到龍錦洛就這麼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臉色頓時白了下來。

  「洛兒!」

  這夜,那個男人淒慘的喊聲響徹了整個靜虛殿。

  待小皇帝醒來,已經是第三天早上了。

  「皇上,你醒了。」

  睜開眼,便聽到了杜太醫熟悉的問候。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忽然覺得好像遇到了親人一般。小皇帝剛要撲到杜太醫懷裡,手便被別人抓住了。扭頭一看,竟是秦嘯天。

  「放開我!」

  看到龍錦洛本能地掙脫開自己的手,竄到了杜太醫的懷裡,秦嘯天只覺心中被人用匕首狠狠地刺了一下,痛得說不出話來。

  「洛兒……對不起。」

  「出去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秦嘯天渾身一怔,直到出了靜虛殿,才反應過來那人剛剛所說的話。

  杜太醫之前也告訴過自己,皇上前些日子得了場重病,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

  那麼我們的事,洛兒也給忘了麼?

  剛剛他說,他再也不想見到自己……

  靜虛殿外,那個就算在戰場上身負重傷依然挺直脊背的大將軍,那挺直的身姿卻在這一瞬佝僂頹唐了下去。

  靜虛殿內,驚魂未定的小皇帝依然蜷縮在杜太醫的懷裡,如何也不肯放開那個滿身藥味的老頭。杜太醫無奈歎氣,輕輕地拍了拍小皇帝的背。

  「好了皇上,沒事了,不要怕,秦將軍已經走了。」

  「杜太醫,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皇帝抓著杜太醫的手,滿臉焦急地問。可杜太醫卻被問住了,猶豫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而小皇帝看杜太醫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下瞭然。

  「杜太醫,我以前是不是和秦嘯天是那種關係?」

  看到小皇帝這幅表情,杜太醫又把他重新摟在懷裡。輕撫著他的頭,輕輕地說:「皇上,既然忘了,就讓它都過去吧,不要再想了……」

  說是不要再想了,可夏青落還是悶悶地想了好久。龍錦洛那樣一個驕傲的人,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竟然為了權利,甘願委身於人下。為了權利,值得麼!

  當時的夏青落還不懂,這「權利」二字的背後,還意味著太多太多。不是一句值不值得便可衡量的。

  小皇帝這次讓秦嘯天嚇得不輕,連病了數日才好轉起來。期間墨允之來探望了幾回,說皇上整日躺在床上無趣,拿了些宮外的新奇東西來給小皇上玩。由於墨允之每次來,在和小皇帝說幾句話後便開始臉紅。然而又怕小皇帝發現緣由,於是乾脆每次都只是把東西放下,扔下句客套話便匆忙地離去了。弄得小皇帝一頭霧水。

  而對於另一個經常來探望的人,小皇帝是不知道的。因為龍絕塵每次來,都是趁小皇帝睡著了的時候。每次,都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龍錦洛寧靜酣甜的睡顏。有時能這麼靜靜地看上幾個時辰,沒有人知道每天的那幾個時辰中,龍絕塵心中想的是什麼。或許,他根本什麼也沒想。只是看著那美好的睡顏,漸漸地,便淡忘了時間。

  夏青落倒不是個矯情性子,身體稍微好了些,便馬上又生龍活虎了起來。照常上早朝,照常批折子,下雨的時候照常到龍絕塵那蹭被窩。一切照舊,然而這天小李子李德保卻扔給了夏青落一個難題。

  「皇皇皇上……」

  這天剛用完晚膳,李德保便在一旁神色緊張地看著自己。

  「別結巴,有事就說。」小皇帝捧著盞香茶,悠哉游哉地喝著。完全沒有被李德保所營造的緊張氣氛所感染。

  「那個皇上,您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寵幸後宮了……皇上近日裡身子也好了些,您看是不是……」

  「噗……」

  小皇帝一下子沒接受了,一口茶就這樣噴了出去。嘖嘖,真是浪費了一口上好的雨前龍井……

  不過想想也是,夏青落自從穿來後就一直沒那後宮當回事。可是一個皇上,總把後宮佳麗三千這麼放著也不太好。既然穿成了皇上,總得有點皇上的覺悟才是。

  想到這,夏青落也神色自若了起來。對著滿臉茶水的李德保道:「我平日裡最寵愛哪位愛妃啊?」

  李德保抹了一把臉,拱手答道:「回皇上,皇上以往最寵愛流夜公子。」

  結果李德保這臉是白擦了,因為聽完這句話後,李德保的臉上又被小皇帝噴了一臉雨前龍井。

  李德保不怒不惱地又平靜地抹了把臉,沒事沒事,咱當太監總管的就要有點太監總管的意識!

  這樣想著,看向小皇帝的目光又恭敬了幾分。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小皇帝是個斷袖,但李德保這麼猛然的一提,多少還是有些吃驚。

  「那今晚朕就去移駕流夜公子的寢殿吧。」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誒回來,不用去了,咱倆一起去。今天晚上天氣不錯,我想散步過去。」

  「是,皇上。」

  這個流夜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膩?既然是小皇帝經常寵幸的,那他會不會發現我是冒牌的?

  正漫步於玄國皇宮蜿蜒迂迴的小路上的小皇帝心中這樣想著。夜風習習,月涼如水,垂柳輕揚。可是漫步其中的人,對此美景卻完全沒心情欣賞,滿腦子想的都是一會兒怎麼去對付那個流夜公子。

  「李德保,你把那流夜公子的背景給朕說說。」

  「是,皇上。流夜公子本是江湖的第一門派天下山莊的二弟子。據說功夫了得,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去年入宮後,便深得皇上的寵愛,一躍成為後宮每月受皇上寵幸次數最多的侍書。」

  汗,你這個李德保,有你這麼措辭的麼。

  不過,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俠啊……小皇帝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了西門吹雪,陸小鳳,博紅雪,等等一系列江湖人士的光輝形象。流夜公子的形象一時間變得越發神秘誘人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歡迎大大們來捉蟲∼貌似文裡蟲子很多的說

  還有,這篇文看起來很像NP嗎?像嗎?不像嗎?像嗎?不像嗎?……

  某巫婆飄走鳥……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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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夜公子

  小皇帝就這麼滿心期待地走著。當轉過個迴廊,來到沁心園時,頓時呆了。

  因為他遠遠地看到遠處的水榭裡,一個修長飄逸的人在水榭中站得亭亭玉立玉樹臨風。一襲白衣,在微涼的月光照耀下,更顯得整個人如若嫡仙。夜風襲過,衣袂紛飛。小皇帝一時間竟看得癡了。

  此時那人剛好轉頭向這邊看過來。就在四目相交的那一霎,夏青落只覺得心裡咯噔地使勁跳了一下。

  然而就是因為心中這麼一跳,導致小皇帝往前走的時候沒有看腳下。一下子被絆了一下。於是小皇帝就這麼在美人面前,很沒面子地向地面倒去。然而就在小皇帝閉上眼睛,準備好迎接一個狗吃屎的時候,卻跌進了一個寬敞的胸膛。

  小皇帝只覺一陣清涼淡香撲鼻,弄得小皇帝一時間如癡如醉。就這樣攤在那人的懷裡半天沒有起來。

  「皇皇上,您沒事吧?」

  還是李德保提醒了自己的失態。小皇帝連忙從那人懷裡起身,斂了一下一臉的花癡相。剛想抬頭對那人說聲謝謝,卻在抬頭的那一瞬間,又呆了……

  每天對著鏡子,接受龍錦洛的美貌洗禮的夏青落,原以為天下的美人從此再也無法打動自己半分。然而在這一刻,夏青落真正地意識到自己錯了,還是大錯特錯。眼前的這位真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就算是和龍錦洛站在一起PK決定勝負,世人都要為此頭痛一番。因為答案是,難分勝負。世人說龍錦洛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是因為百姓真正看到龍錦洛樣貌的人不多。而朝上那些大臣的述說又有那麼幾分討好誇張的意味,所以龍錦洛才得以坐實玄國第一美男的位置。

  夏青落此時不禁要感歎上蒼如何締造出如此絕美的面龐,一雙狹長的鳳目斜飛入鬢,那雙幽深的眸子黑若寒潭。還有那深邃完美無暇的輪廓,線條分明的唇略顯妖冶地紅著。五官極美,卻沒有半分的女氣。週身所散發著的出塵的清冷氣質,更是會令人覺得他美得不似凡人。

  看著小皇帝這樣肆無忌憚地看著自己,那人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一皺,然後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去。

  對於對方冷淡的反應,小皇帝卻彷彿渾然不覺。上去抓住美人的手開心地搖了搖。

  「大美人,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被小皇帝叫得身形一僵,但還是微抿了嘴唇,說了聲「流夜」。聲音清冷悅耳,十分動聽。

  「流夜大美人,朕今天要和你一起睡!」

  小皇帝色膽橫生,不僅口出狂言,還愣是一下子竄到了那人身上,以一副八爪魚的姿態掛在了他的身上。

  流夜頓時僵在那裡,幾乎立即想推龍錦洛下去,但還是皺著眉忍了下來。

  「皇上,流夜公子就是皇上今天要召的侍書啊,您忘了嗎?」

  原來如此,我說名字這麼耳熟呢。沒想到在這遇到了,這叫什麼?緣分!

  「李德保,你快去準備吧。」

  「是,皇上。」

  就這樣,小皇帝愣是掛在流夜公子身上被半拖半抱到了月華殿。

  從小皇帝進了月華殿的門到現在,就一直這麼笑瞇瞇地看著流夜。而流夜也不惱,就那麼泰然自若地坐著,任由龍錦洛這樣看著。只是那微抿的唇,隱隱地透露著主人此時被人觀賞的不快。

  也不知兩人就這樣坐了多久,流夜突然起身走到小皇帝面前。居高臨下,冷冷地問了句:「皇上要現在做麼?」

  小皇帝本來正被他迷得神魂顛倒,被流夜這麼突然的一問給弄懵了,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流夜呼吸微滯,然後修長的手指便一下下地揭開了衣襟上的扣子。白色的雪綢長衫就這樣迅速地滑落。然後是內衫,裡衣。動作迅速得好似不給自己時間反悔似的。頃刻間,流夜赤裸的上身就這樣呈現在了小皇帝的面前。

  看到滿眼寬闊結實的胸膛,健康誘人的膚色,小皇帝此時才心下一驚,猛然抬起頭來。只見流夜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脊樑還是驕傲地挺得筆直,可那本滿是傲氣的眼中,此時卻微微斜睨著,流露著不知是對小皇帝,還是自己的嘲諷。

  這樣的眼神,看得夏青落在心中一陣歎息。自己要是上去親他一下,他一定會覺得跟被狗咬了一口一樣吧……

  流夜本年紀輕輕便奪得了武林上數一數二的位置,那樣驕傲的人,讓他委身於人下。想到此,連夏青落都覺得這樣的事實如此殘忍。

  「不急不急,我們去床上吧。」

  夏青落說著把裡衣撿起給流夜穿上。拉著他便往內殿走。流夜先是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怔,隨即那雙狹長的眸子便浸滿了嘲諷。任由小皇帝牽了,往裡面走去。

  誰知小皇帝上了床後便一頭紮在流夜懷裡,拱啊拱,終於拱出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閉上了眼。美滋滋地準備墜入夢想。

  流夜本來任命地等著龍錦洛的下一步動作,誰知等了半天卻發現那人窩在了自己的懷裡舒服地閉上了眼。一時間也懵了,一動不動地看著龍錦洛。

  話說打算睡覺的小皇帝也沒老實。先是覺得這個真人大抱枕熱乎乎的抱起來真舒服。過了一會兒又覺得這身肌肉分佈即均勻又結實。忍不住伸出手指,這捏捏,那按按。後來終於忍不住,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終於忍不住了麼。流夜也未起身,冷冷地看著龍錦洛。

  卻未料到此時小皇帝滿眼放光地看著自己。「大俠,你會武功的吧?」

  「嗯。」流夜被小皇帝的無厘頭給弄暈了,警覺地坐起身來。

  「那你給我比劃比劃,好不好?流夜大美人,流夜大俠!」

  流夜凝神思慮了一下,然後簡短地回了聲好。

  結果夏青落還沒來得及興奮,就忽覺眼前一道寒光閃過,脖頸一涼。低眼看去,一把泛著寒光的軟劍此時正穩穩地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流夜在另一端手持軟劍,一臉淡漠地看著自己。一雙狹長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喜怒。

  作者有話要說:噹噹噹,流夜大美人出場!!

  有美在側

  夏青落看著脖子上泛著寒光的利器,只覺心肝兒一顫。還未來得及做出更多的反應,那把軟劍就被他的主人手腕一抖,收了回去。

  好……好快的劍法!頓時兩手抱拳,氣運丹田豪氣沖天地喊了句,「流夜大俠好生厲害!」

  流夜聞言挑眉,斜睨了夏青落一下。夏青落頓時又覺得飄飄欲仙了起來。然而還是收了心智,提出了另外一個武學問題。

  「流夜大俠會輕功嗎?」

  流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當看到龍錦洛那雙清澈真誠的眼時,點了點頭。

  「太好了!那你能幫我去御花園弄朵花回來嗎?要只有御花園才有的哦。」

  夏青落話音剛落,眼前的流夜便身形一展,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夏青落只覺一陣清香撲鼻,凝神看了,才發現此時一朵嬌艷的夜來香正躺在自己的手裡。

  驚訝地看著氣息平穩端坐在眼前的美人,夏青落的崇拜之情頓時有如江水滔滔……想他平時從御花園走到這至少得用半個時辰!

  小皇帝一激動,上前抓住流夜公子的手,快樂地搖啊搖,搖啊搖……

  「流夜大俠,你別當什麼侍書了,來給我當貼身侍衛吧!」

  可是那滿臉期待色迷迷的樣子,彷彿他剛才說的是「流夜大美人,我們做吧……」

  一時間流夜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不好?好不好?大不了這個月華殿還讓你住!」

  流夜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他不知道龍錦洛又在打什麼主意,可還是點頭應了。

  小皇帝歡呼一聲將他撲到,然後在他懷裡又開始拱啊拱,拱啊拱,拱了一會兒,終於是睡著了。

  「皇上,該上朝了。」

  李德保的聲音什麼時候這麼好聽了。夏青落朦朧中睜開了眼,看著眼前的大美人,只覺得自己又墜入了一個美麗的夢境。

  這哪是什麼李德保,這分明就是神仙哥哥……

  這時只見神仙哥哥略一皺眉,又叫了皇上一聲。這時的夏青落才反應過來,是流夜公子在叫自己起床。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

  剛爬起來,身上便被披了件衣衫。緊接著就有一雙修長的手伸過來幫自己穿。

  夏青落看著眼前的流夜一愣,只見他微抿著嘴唇,極為忍耐的樣子,卻還是恭敬地俯了身,仔細地為自己穿衣。

  「啊,那個,流夜公子,我自己來吧。」

  流夜卻阻止了他。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小皇帝看到流夜那美麗性感的唇此時抿得更緊了。媽的,龍錦洛那個老變態,幹啥讓大美人稱呼自己是奴婢!

  「不用不用,你現在都是我的貼身侍衛了,我怎麼能讓你幹這種活。」說完掙脫開來,低下頭自己穿起衣服來。

  流夜聞言一驚,他本以為昨天龍錦洛那番話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他竟是當真的。那麼也就是說,自己不用再當這個什麼侍書了……

  回過神來的流夜,卻看到龍錦洛此時正低著頭手忙腳亂地和身上的那幾條衣服帶子奮戰。

  該死,這古代的衣服怎麼這麼麻煩!可是越急越亂,小皇帝尖巧的鼻尖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還是屬下來弄吧。」

  只見流夜歎了口氣,伸過手來輕輕地小皇帝整理衣衫。小皇帝臉一紅,也沒做掙扎。

  於是,有美在側的日子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雖然對於龍錦洛性情的變化,流夜心懷疑慮。不過因為龍錦洛這人性情一向陰晴不定,再加上小皇帝的這幅脾氣持續下去,對自己也沒什麼壞處。

  自從自己做了龍錦洛的貼身侍衛這些日子以來,以往面對龍錦洛那種每時每刻都需打起精神戒備的生活,好似一去不復返了一樣。哪怕現在的這份寧靜只是暫時的,流夜亦知足了。那份疑慮,也就這樣被深埋在了心中的某個角落裡,甚少提及。

  相較以前的心思隱秘,自己對於現在龍錦洛的一喜一怒,倒是可以輕易掌握。

  於是,對於現在小皇帝的對著窗外夜景的歎息,流夜坐在一旁徑直的給忽略了。

  「嘖嘖,真是烏雲閉月月黑風高啊……」

  這天,天氣陰沉了一天。一入了夜,天地間更是越發的陰沉起來,彷彿黑得沒了一絲光亮。也許是這古代沒有電燈,電腦,電視的緣故,晚上的時間好像一下子延長了許多。晚上的時光,一下子又變得無聊了起來。

  「大美人,我給你講鬼故事吧?」

  小皇帝這時興奮地回過頭去滿心期待地看流夜,卻在看到流夜那副不為所動的表情後洩了氣。

  你不聽我去講給龍絕塵聽!這樣想著,小皇帝扔了句去找皇兄了便走了出去。沒讓任何人跟著。流夜遲疑了一下,但算算從靜虛殿到永華殿並沒多遠的路程,便安下心來,放任龍錦洛的離去。

  入了夜的皇宮極靜,白日裡青翠嬌麗的各種植物,此時都被夜色浸染得幽黑淒然。由於並未著人跟著,小皇帝就這麼獨自行著,越發的覺得形單影隻了起來。而小道上除卻偶爾經過的寥寥幾個侍衛宮女之外,再無了人影。偶爾出現的那幾個人,顯得整個小路更加僻靜了起來。

  一開始夏青落還雄赳赳氣昂昂地走著,可走著走著便失了底氣。以往看過的什麼《見鬼》啦,《山村老屍》什麼的一股腦的都湧了出來。

  不知道誰說過,這古代的宮牆中,不知關了多少朝多少代的幽靈鬼魂,因著那宮牆的禁錮而不得超生輪迴。夏青落現在再看道路兩旁朱紅的宮牆,越發覺得脊背發涼。腳下的步子也快了起來。

  忽然,小皇帝停下了腳步。因為他覺得剛剛分明有人影從身邊閃過。猛然回過頭去,卻發現身後幽深的小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打起精神快步地向前走去,又覺得後面有人跟著。再回頭,還是空空如也。

  不能回頭,走夜路一定不能回頭。這樣想著,索性閉了眼向前跑著。

  然後就這樣不期然地撞到了一個微涼的懷抱裡。夏青落睜開泛著淚光的大眼睛,頓時一聲淒慘的「皇兄」便響徹了皇宮。聽得遠處路過的宮女身上的汗毛一陣戰慄,紛紛念著阿彌陀佛跑開了。

  看著小皇帝蒙著霧氣的大眼睛,龍絕塵看的心肝兒一陣酸疼。忙柔聲哄了去。

  「洛兒乖,不怕不怕,皇兄在這兒呢。怎麼了?」

  「有鬼!有鬼跟著我……」

  龍絕塵聽得一陣無奈,這個弟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被自己寵壞了,越發的像起小孩子來。卻還是好著性子摟著小皇帝,一陣哄勸。

  「哪個鬼這麼不知好歹,不用怕,皇兄會去收拾他。」

  「就在後面,我親眼看到後面有、有東西跟著我!」說著也沒敢回頭,伸出手來朝身後指了去。

  龍絕塵好笑地抬頭看去,然而那雙眸子卻在下一刻望著那漆黑的某一處,陰沉了下去。

  艷驚花滿樓

  話說小皇帝被「鬼」這麼一嚇,又得以在他皇兄的永華殿賴了一夜。經過龍絕塵這一宿的哄勸,第二天早上起來,小皇帝已經精神抖擻地把昨晚的驚魂一事忘了個乾淨。

  常言道:「藝高人膽大」。因為有了流夜這麼個貼身保鏢,小皇帝的膽子最近也是越發的大了起來。漸漸的,這高聳的宮牆,已經遏制不住小皇帝一顆嚮往外面世界的心。

  於是,這晚,小皇帝換了身便裝領著美人流夜偷偷摸摸卻又瀟灑倜儻地出了宮門。目的地,你猜?你肯定猜得到!

  既然夏青落碰上了穿越這麼狗血的劇情,那她現在自然也不能免俗。身為穿越的主人公,有一個地方不能不去。那便是每個穿越女/男都會光顧的地方——青樓。

  於是現在,身著青衣的小皇帝和穿著一席月牙白錦衫的流夜,來到了京城最紅最火的青樓花滿樓門前。

  兩人剛往門前這麼一站,周圍來往的客人,門口迎接客人的姑娘們,還有道邊的路人甲乙丙丁都止住了動作,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靜立門前的那兩個人。

  在那一刻,天地間彷彿靜止了一般。青樓歌舞的喧囂,路邊小販的叫喊聲,彷彿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本來滿懷壯志的小皇帝,被這突如其來的安靜給弄愣了,一時間被眾人看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主子還要不要進去了。」

  還是一旁的流夜救了自己。小皇帝忙點著頭和流夜進了門去。

  其實剛剛在門外的時候還好,畢竟人少,忽略他們走開便是。然而一進這花滿樓,剛才不適的感覺便又來了。而且比剛才嚴重了無數倍。本來還是歌舞昇平觥籌交錯熱鬧異常的大廳,卻在小皇帝他們二人進來的一瞬安靜了下來。就好像就要開場了的電影院,一聲鈴響,觀眾們霎時安靜了下來。

  然後,整間花滿樓各具風情的艷麗女子,在今天的這一刻,霎時失了顏色。

  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花滿樓的金牌老鴇鳳姐。只見她扇著把紅色絨毛扇子便迎了過來。

  「這二位爺生得好生俊俏……」

  小皇帝只覺一陣濃郁的脂粉味撲面而來,就好像這人灑了一瓶的「毒藥」香水在身上一樣。小皇帝就納悶,這女人長得也挺好看的,怎麼品味就這樣膩……

  「二位爺今天想要哪位姑娘啊?」

  扭頭看到流夜的表情有些僵,小皇帝也不自在地回過頭對那老鴇說:「隨便找兩個會彈琴唱歌的姑娘就好,我們今天來就是喝喝酒。」

  結果話音剛落,就見一群各種顏色各種風情的姑娘一邊「公子」「大爺」地喊著,一邊向小皇帝和流夜撲來。僅一眨眼的功夫,小皇帝和流夜就被這群女子團團圍住。僅一眨眼的功夫,小皇帝的豆腐就已經快被這些姑娘吃了個遍。摸摸小臉,拉拉小手這都不算什麼。還有幾個奔放點的直接貼上身來,用那豐滿的乳峰在小皇帝的身上蹭來蹭去。

  小皇帝被這陣勢嚇傻了眼,哇的一聲便轉過身,向流夜撲了過去。把臉埋流夜的懷裡,掛在他的身上說什麼也不肯再下來。流夜也不惱,耐著性子讓他掛。反正,都已經習慣了……可心裡還是不禁覺得好笑,龍錦洛現在這樣樣子算不算是「自作自受」了呢。

  而一旁的眾人看到那兩位相貌絕世的男子這幅樣子,頓時都在臉上露出了一抹瞭然的笑。當然除卻在場女子滿臉的失望。

  而心思玲瓏的鳳姐更是露出了一副高深的笑容,一揮手驅散了四周圍著的姑娘們。領了二位公子向樓上的雅間走去。

  小皇帝就這麼一路上牽這流夜的大手,戰戰兢兢地在二樓的迴廊上走過。一路上經過無數雅間。每經過一間緊閉的房門,小皇帝都隱約地能聽到從那門裡傳出的旖旎之聲。弄得小皇帝面紅耳赤的,心裡直打退堂鼓。但抬眼看到流夜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又不得不挺了胸膛向前走去。

  就在經過一間房門的時候,恰巧有小二端了東西進去。就在房門開閉的那一瞬間,小皇帝看到了端坐於屋中的那個人,而那雙狹長的眸子正巧也在斜睨著自己。小皇帝只覺呼吸一滯。然而房門卻就在那一瞬間的對視中重新關上。

  如果單說相貌,那人五官平庸無奇。可那雙狹長的鳳目斜飛入鬢。在左眼下方,一顆殷紅色的硃砂痣,泛著妖冶奪目的光芒。

  那樣斜睨的輕瞥。僅是一瞬,便已是風華絕代,刻骨銘心。

  只是,那雙眼睛,怎麼有幾分眼熟?

  然而不僅是小皇帝不禁停下了腳步,連身邊的流夜身形也是一僵。抬頭看向流夜時,卻見他已經神色如常地牽著自己向前走去。

  剛剛那一瞬流夜的反應,是自己的幻覺麼。

  小皇帝本以為鳳姐是領著他們進一間二樓的雅間,結果迴廊這麼一轉,竟別有洞天。

  在迴廊的盡頭轉過來後,便是一個梯子。拾階而下,便來到了另一方靜幽的天地。

  小皇帝一行人來到了個院子,院中竟然有溪水潺潺流過。溪邊種著芭蕉虞美人,還狀似無心地零落擺放著幾塊怪石。卻顯得整間院子更有了那麼幾分意境來。就在芭蕉和怪石的縈繞中,有間靜雅的屋舍靜立其中。

  小皇帝不禁在心中讚歎,這煙花之地中,竟也有如此靜雅的所在。

  一進屋,撲鼻而來的便是屋內燃著的清淡的熏香。被鳳姐的脂粉味荼毒了半天的小皇帝現在只覺滿心的清新舒暢。

  安排好了小皇帝二人坐下,鳳姐就出去了。不一會兒,便進來了兩個長相清新可人的男孩。然而他倆卻著實嚇了小皇帝一跳。隨即便反應過來,這二人便是這花滿樓的小倌了吧。

  正走神間,只覺一股香軟貼上身來。匆忙抬眼,原來是剛剛進來的那二人之一。小皇帝本想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結果他一個翻身坐到了小皇帝的懷裡來。

  小皇帝一臉無奈地看向流夜,另一個小倌也走近流夜,卻因為他那一臉的冰冷而不敢上前。

  「那個,流夜……」

  這時流夜騰地站起身來,說了聲自己去外面守著,便轉身離開了屋子。留下小皇帝一頭的霧水。

  流夜他,看不慣這種的吧……

  其實何止是流夜,小皇帝自己的頭都大了。因為流夜走了,那兩個小倌便一起伺候起自己來。不時往小皇帝嘴裡喂口酒,夾口菜什麼的。可小皇帝的心思全不在這上面。

  「你們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終於,小皇帝坐不住了,推開身邊的人,起身出去找流夜去了。

  可來到門口,卻發現院子裡空空如也,並不見流夜的身影。小皇帝看向院子幽深的小路,深吸了一口氣,壯起了膽子向裡走去。

  院子越走越深,越走越黑,小皇帝越走越害怕。不禁顫聲喊著流夜的名字,可是,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正在這時,眼前人影一閃。小皇帝第一個反應便是流夜。可當看清那人身上的一席黑衣時,還有那手上泛著寒光的利器時,才恍然警覺。

  「救命!」

  小皇帝撒腿就往回跑。忽覺身後寒風一道襲來,小皇帝本能地一躲閃。接著就看到一把梅花形的飛鏢刺進青石地面上,搖曳地泛著藍光。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某巫婆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各位大大的留言誒,各位好心的大大不要霸王,偶爾留幾個字嘛~可以留個言說一下自己挺哪個美人嘛~

  巫婆在這裡謝過~~~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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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旖旎

  小皇帝驚出一身冷汗,然而暗器又接二連三地向他飛了過來。他都是憑著身體的本能閃躲。

  然而就在剛剛,小皇帝腳下一絆,向地面跌了過去。這一跌不要緊,接下來向自己飛來的這記暗器,自己是如何也躲不過了。小皇帝驚恐地閉上了眼。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小皇帝只覺身上一沉。睜開眼,看到自己正在一個人的懷裡。那身上似曾相識的味道,還有寬闊的臂膀……

  「秦將軍!」

  那人卻沒來得及和自己說句話,不遠處的那人又發起了新一輪的攻擊。秦嘯天轉過身去,拔出身上的佩刀將小皇帝護在了身後。

  霎時間飛來的細密暗器都被秦嘯天揮刀擊了回去。秦嘯天揮刀動作之快,小皇帝只覺自己此時正在一個由刀光形成的保護罩中,無比心安。

  那黑衣人似乎也無心戀戰,在重新發起一輪細密的攻擊後,轉身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皇上,您沒事吧?」確認那人已經離開了之後,秦嘯天驚慌地檢查小皇帝的週身,確認有沒有傷口。

  「我沒事,秦將軍……啊你流血了!」

  藉著月光,小皇帝清楚地看到一個梅花鏢正紮在秦嘯天的左臂上,傷口正在流血。小皇帝看那傷口流血流得跟自來水似的,慌了神,七手八腳地就要伸手上去捂。

  秦嘯天被小皇帝碰痛了傷口也不制止,伸出手撫上了小皇帝的臉頰,安撫地說了句我沒事。

  而那句我沒事明顯對小皇帝沒起到任何說服作用。他現在已經開始撕自己的衣服,打算用此來包紮了。

  該死!這李德保準備的衣服怎麼這麼結實。小皇帝撕扯了半天,那衣服卻一點要破的一絲都沒有。

  秦嘯天一開始還被小皇帝的動作弄得一愣,明白了他要做什麼之後一陣苦笑。可是心中又似乎有陣暖流經過。秦嘯天摸了摸小皇帝的頭,正忙得張牙舞爪的小皇帝這才安靜下來。

  「皇上,臣的馬車就在外面。馬車裡也有繃帶藥物,你不用撕了……」

  小皇帝聽後一陣無奈,心想你剛才咋不早說。

  「還有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說完秦嘯天便拽著小皇帝起了身。可剛站穩身形便一晃,隨即體內升騰起一陣燥熱。秦嘯天皺著眉拔下了扎進左臂的暗器。當看到鋒刃上所泛的幽藍光芒時,臉色一沉。

  「暗器有毒?」

  看到秦嘯天的臉色,小皇帝猛地意識到這點。

  「不礙事,臣還是快些帶皇上撤離吧。」

  說完將小皇上抱在懷裡,身形一展,飛了出去。小皇帝只覺眼前一暈,還沒來得及體會這輕功的感覺便已經被秦嘯天抱進了馬車裡。

  兩人剛一上車,馬車便向皇城飛奔了去。

  車內,小皇帝找來了繃帶和藥膏。細細地為秦嘯天包紮了。因為怕弄疼了秦嘯天的傷口,小皇帝手中的動作輕柔至極。

  然而這般輕柔的動作,在秦嘯天那裡,卻成了灼心的煎熬。秦嘯天此時只覺頭腦越發昏沉了起來,下腹一陣燥熱。小皇帝那雙修長的手,那細嫩靈活的手指,此時在秦嘯天眼裡看來,卻有了幾分情色的意味來。

  「可以了皇上,不用再包紮了。」秦嘯天心想必須馬上制止小皇帝的動作,他再碰自己,自己恐怕就要……

  而對於秦嘯天的異常,小皇帝絲毫沒有察覺。他見自己包紮的已經差不多了,便罷手。

  「秦將軍,那個毒沒事麼?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不礙事。」秦嘯天發現原來剛剛被他包紮時還好,現在小皇帝對著自己說話,自己連他說的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滿眼只見那紅潤小巧的唇一張一合,甚至隱約還能看到那藏於貝齒後嬌艷誘人的小舌。秦嘯天覺得體內火氣上湧得更厲害了。

  「哦,剛剛那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突然襲擊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那個應該是靈鷲宮的人。」不行了,秦嘯天別開頭不去看那人。可是馬車的空間有限,秦嘯天只覺小皇帝香軟的呼吸此時一陣一陣的撲在自己脖頸間。引起全身一陣麻癢。

  「那是什麼宮?」

  「武林第一大邪教。」秦嘯天握緊了拳,將指甲陷入了肉裡,希望借由這樣的痛楚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哦,對了秦將軍,你剛剛怎麼會突然出現的?」

  「皇上剛出宮門我便收到了通知,臣放心不下,所以,一路上暗中保護著皇上。」

  小皇帝聽了後一怔,他說他放心不下,一路上保護著自己……小皇帝只覺心中有什麼東西撼動了一下,但也弄不清這是個什麼感覺。那雙眼是一時間疑惑地看著秦嘯天。

  然而秦嘯天看到小皇帝出神地望著自己,那雙本來就大的眼此時更是清澈動人,隱隱地泛著誘人的水光。還有那尖巧的鼻,朱紅一點的唇,白淨傾長的脖頸。秦嘯天只覺體內烈火轟的一下被徹底點燃。當回過神時,小皇帝已經被自己壓在了身下。

  小皇帝看到自己身上秦嘯天迷離的眼神,還有那噴在自己脖頸間那粗重灼熱的呼吸。那日不快的記憶又重新湧了上來。小皇帝拚命地捶打著身上的秦嘯天,但又不敢妄動。一時間又急又怕,滿眼驚恐地看著秦嘯天。

  秦嘯天回過神來,看到小皇帝受驚的表情,心裡又是一陣疼痛。掙扎地放開了他,坐起身來。然而體內的火氣不得發洩,秦嘯天噗的一下嘔出了一口黑血來。

  本來還是一臉驚恐的小皇帝被這麼一口血弄愣了,再看秦嘯天一臉的潮紅。電光火石間,弄清了狀況。

  「秦將軍,莫非那毒是……」春藥?這什麼靈鷲宮,太變態了吧!

  秦嘯天也沒回答,一把從身後摟住了小皇帝,緊緊地將其摟在自己的懷裡。

  「不要動,就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由於身體的緊貼,小皇帝清楚地察覺到了秦嘯天下身慾望的高昂。感覺到自己臉旁秦嘯天拚命壓制著的呼吸,小皇上心中不忍。猶豫著,向秦嘯天褲子裡探去。

  感覺到靈巧的手指的碰觸,秦嘯天身子驚得一震。

  「皇上,你這是?」

  小皇帝只覺自己滿臉通紅,然而卻沒有收回手。反倒一咬牙,握上了那灼熱的腫脹。

  「不現在弄的話……你會死的。」武俠小說裡都這麼寫的。

  秦嘯天一震,隨即也沒掙扎,只是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

  對於這種事,小皇帝還是頭一回做。只覺得羞得滿臉通紅。試探著握著那灼熱的地方上下套弄了起來。而秦嘯天的呼吸也隨著自己手中的動作變得粗重了起來。

  小皇帝咬咬牙,手中的動作又加重了幾分。秦嘯天只覺得小皇帝的手小巧冰涼,動作雖然生澀,卻給自己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極樂般的快感一陣一陣地衝擊著自己,此時的秦嘯天腦中竟然浮現出了小皇帝赤裸著身子的樣子。

  然而對於這樣的幻覺,秦嘯天沒有選擇猛然驚醒,而是放任了自己在這樣的幻境中,遲遲不願醒來。在快感達到巔峰的那一刻,秦嘯天宣洩而出,而眼前的幻境也隨之消失了。宣洩過後的秦嘯天,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空虛了下來。

  然而下一刻,在看到懷中小皇上通紅的小耳朵時,那種空虛感又馬上被另一種感覺所填滿。

  感覺到手中的潮濕,小皇帝臉又一紅,隨即觸電般地想把手縮回來。卻被秦嘯天一把握住。小皇帝此時甚至不敢去看他,低著頭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

  秦嘯天滿臉微笑地拿著手帕,一點一點地擦拭著小皇帝的小手。在仔細確認乾淨了後,才放開手。也不言語,只是樂呵呵地瞇著眼睛看眼前面紅耳赤的小人兒。

  馬車內的旖旎之氣還未散去,小皇帝湧了滿臉的血液也遲遲不肯退去。小皇帝擺弄著一擺,腦中不斷地回想著剛剛那個灼熱的懷抱,還有那人隱忍的呼吸,還有那聲壓抑的低吼,還有那手中灼熱的觸感。小皇帝越想臉越紅,他的臉越紅,秦嘯天眼睛便笑得越彎。

  「那個……」小皇帝意識到必須找點話題了,不然自己都要尷尬死了。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流夜公子,和我一起的公子怎麼樣了?在那裡?有沒有受到攻擊?」

  秦嘯天本來笑得彎彎的眼睛卻在這句問話中耷拉了下去。

  「皇上不用擔心,流夜公子就在剛剛已經追上來了。現在應該正在外面駕車呢。」

  「……」

  小皇帝的臉騰的一下更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吼吼!終於寫了傳說中的小小H!巫婆熱血沸騰地說。

  不過,這個算H嗎?算嗎?不算嗎?算嗎?……

  龍絕塵

  當小皇帝下了馬車,看到自己不再卻依舊燈火輝煌的靜虛殿時,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皇上,微臣就送到這裡,告辭了。」正在殿門口踟躕著的小皇帝忽然聽到秦嘯天這句話,整張小臉頓時垮了下來。不過看到秦嘯天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是作罷了

  「秦將軍你的毒……」話問出口後,小皇帝臉色又是一紅,低下頭去拿眼睛偷瞄了眼站在一旁的流夜。

  而秦嘯天卻沒注意到小皇帝的這個小動作,看到他這幅樣子後,有些壞壞地笑了下,答道已無大礙了。

  聽到這話後,小皇帝覺得自己的臉更紅了。然後說了聲告辭便扭頭向寢殿走去。

  前腳剛踏進寢殿的大門,小皇帝便看到了靜立殿中的龍絕塵。心中打起了退堂鼓,無奈龍絕塵已經看到了自己。只好硬著頭皮進了門去。今天晚上的事,皇兄肯定都知道了……

  「皇……皇兄。」

  小皇帝儘管低著頭,仍能感覺到龍絕塵身上散發著的陰沉的氣息。不覺間把頭低得更低了。

  「皇上還知道回來!」

  小皇帝聽得渾身一顫,完了完了,肯定生氣了。

  「恩……」

  「把頭抬起來!」

  小皇帝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龍絕塵板著的一張俊臉。那雙好看的眉毛此時緊緊地擰著,小皇帝看了不禁想伸出手去將它撫平。可他不敢,因為皇兄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皇上穿著這身衣服是去哪了?」龍絕塵輕佻著眉問。

  「出,出宮……」

  「哦?出宮去了哪裡?」

  「花,花滿樓……皇兄我就是好奇去看一下,而且呆了沒多長時間就回來了……」後面的話小皇帝給嚥了下去,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龍絕塵身上頓時爆發出的怒氣。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那是因為遇到了刺客才回來的吧?」

  算了,我拼了。小皇帝牙一咬,腿一蹬向龍絕塵走了幾步,然後把頭一低。那副樣子特乖巧誠懇。

  「皇兄,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這次要打要罰隨你。」

  小皇帝閉著眼睛等著懲罰的到來,然而等了半天卻不見龍絕塵任何動靜。剛想抬頭看看怎麼回事,小皇帝便被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龍絕塵把他緊緊地摟在了懷裡,力氣之大好像要把懷裡的人擁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弄得小皇帝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你不知道,剛剛我有多擔心……」

  龍絕塵在小皇帝頭頂聲音悶悶地說。小皇帝只覺心中一暖,隨即便吃吃地笑了起來。

  感覺到懷中人的抽動,龍絕塵稍微放開了他。卻見他滿臉的笑容,弄得龍絕塵一頭霧水。

  「洛兒,怎麼了?」

  「嘿嘿,你剛剛板著個臉是在擔心我,而不是在生氣吧?」

  龍絕塵彆扭地轉過頭去,選擇了沉默。小皇帝把腦袋探了過去,認真地觀察龍絕塵的這幅樣子,笑得越發開心了起來。

  「皇兄,下次擔心人家就直接說嘛,不用板著張臉弄得一臉生氣的樣子,多彆扭。」

  聽到小皇帝這麼說,龍絕塵急忙轉過頭來想辯解。然而還沒等開口,就覺得嘴唇上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輕輕一貼,猶如蜻蜓點水般,卻依舊弄得自己心神一蕩。

  「洛兒,你幹什麼。」

  小皇帝笑得很奸詐。豆腐!超級大的豆腐終於被自己吃到了!

  「嘿嘿,補償皇兄啊,害皇兄擔心了,我以後一定注意。」

  龍絕塵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神色慌張地放開了小皇帝。然而小皇帝卻不依不饒地掛了上來。笑嘻嘻地問:「皇兄,你的臉怎麼紅了?生病了?」

  龍絕塵心中慌亂極了,只想把身上的那只八爪魚弄掉,無奈自己被他纏得死死的。

  「洛兒不要亂說!」

  「哪有亂說,不信你去照鏡子!」

  「……」

  「皇兄你沒事吧?」

  靜虛殿外,看著殿裡吵鬧的景象,秦嘯天深深地歎了口氣,轉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第二天一整天,龍絕塵都在心神不寧中度過。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連在書房中同他意識的崔尚書都看出來了。話說崔尚書加入龍絕塵的陣營到現在,還從未看過這位雍親王這般失神的樣子。

  「雍親王?」

  龍絕塵這一整天,腦海中都不斷地重複著昨天那一幕。手指不覺中又撫上了唇,昨天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上面,那樣輕柔香甜,驚鴻一瞥的吻,自己竟然惦念到了現在。

  可那明明是一個男子的吻,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弟弟!

  龍絕塵再一次被這個問題困擾住了,第N遍皺眉思考起答案來。

  「雍親王?」崔老頭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被打擾到的龍絕塵回過神來,眼神帶有明顯的不悅。

  「什麼事?」

  「臣剛剛是問雍親王有什麼對策沒?」

  「對策?」

  汗……崔尚書很無奈,看來自己剛剛講的那人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微臣剛剛是說,皇上近日來在各方面表現都很出眾,朝上已經有很多中立的大臣漸漸傾向他那一方了。這對我們很不利,雍親王看是不是得想些對策來遏制一下皇上的勢頭?」

  龍絕塵那兩道好看的眉毛,此時皺的更緊了,而那看向崔尚書的眼神也更冷了幾分。

  「這件事先放一放。」

  「可是……雍親王,要不我們……」崔尚書那雙無神的小眼睛裡此時放射出了駭人的戾氣來。

  然而崔尚書此時的樣子,卻激起龍絕塵心中一陣的憤怒。

  「我已經說了這件事放一放,崔尚書不用做那些多餘的事了。如若沒別的事就退下吧。」

  崔尚書看到龍絕塵滿臉的陰戾,不覺心頭一顫,恭敬地行了一禮,躬身離開了永華殿。

  龍絕塵看著崔尚書離去的身影,那雙眼漸漸陰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噹噹噹,皇帝弟弟和利益的第一次碰撞∼∼∼

  事實

  雖然龍絕塵那天的態度弄得自己很不爽,但是事關自己和家族的利益,崔尚書又不得不進宮了幾次,去和龍絕塵商議了起來。

  而這天崔尚書正在對龍絕塵好言相勸時,卻被闖進來的小皇帝闖個正著。

  本來在靜虛殿老老實實呆著的夏青落忽然覺得無聊至極,於是蹦起來打算去煩煩龍絕塵。

  「皇兄!我來煩……」

  剛一跑進龍絕塵的書房,小皇帝便看到崔尚書正和龍絕塵低聲商議著什麼事。而二人看到闖進來的人,臉色都一變。小皇帝還注意到崔尚書迅速地將手中的文件掩了起來。

  「微臣參見皇上。」

  「皇上,怎麼突然跑來了。」

  看著龍絕塵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小皇帝心頭一滯,一時間竟愣愣地看著龍絕塵,說不出話來。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崔尚書是皇兄那個陣營的人。儘管自己一直不願去面對,但今天的這一幕無疑殘酷地提醒了自己這樣一個事實。那個在雷雨天摟著自己入睡,那個時常柔聲哄著自己的皇兄,是和自己對立的一方。儘管現在安然無事,但是,總有一天,他會因為他和他的整個陣營的利益而和自己對立起來。他,總有一天,會因為這個原因,遺棄自己。

  那麼,他之前對自己的好……會不會也都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呢?之前的那些,難道,都是假的……

  小皇帝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一張小臉頓時蒼白了起來,顫抖著嘴唇看著眼前的龍絕塵,說不出話來。

  「洛兒,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龍絕塵也注意到了小皇帝迅速蒼白下去的臉色,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伸手去扶住小皇帝的肩,誰料小皇帝卻本能地躲開了自己。龍絕塵一愣,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

  「皇兄,朕就是無聊來看看你,既然皇兄在忙,朕就不打擾了。」

  小皇帝說完便低頭離開了。看著小皇帝此時佝僂瘦小的背影,龍絕塵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從永華殿跑出來後,小皇帝低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的那一幕。都是假的,皇兄遲早會不要我。這樣的想法一直停留在小皇帝的腦裡,揮之不去。而從小皇帝出了永華殿就一直跟在其身邊的流夜也無話,靜靜地跟在小皇帝身側。

  因為頭腦混亂極了,小皇帝只顧低著頭走路。結果流夜還未來得及提醒,小皇帝就「彭」的一下,撞在了樹上。

  「哈哈哈哈……」

  小皇帝吃痛地揉著頭,卻聽到一陣囂張的笑聲從頭頂上方傳來。抬頭一看,有一個少年正騎在樹上笑著看自己。小皇帝羞憤不已,衝了上面的人大聲喊了起來。

  「不准笑!給朕下來!」

  可樹上那人卻並沒有聽話,反倒疑惑地看著自己,半晌才開了口。

  「皇上啊,我只聽說你得了場病,記不起以前的事了。可沒聽說你病得連腦子壞掉了啊。」

  「你,你,你!」

  小皇帝氣得語塞,「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別的話來。樹上的少年看小皇帝這副樣子,也不打算再逗他。一展身形從樹上躍了下來,穩穩地站在了小皇帝的面前。如墨的長髮隨著身形飛揚起來,隨即又輕輕地落下。越發的襯得此人清爽如玉起來。

  而小皇帝卻鬱悶地發現,面前的這個少年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卻比自己高出半個頭來。自己現在不得不抬頭仰視他,剛剛的氣勢一下子消減了半分。

  然而此時,身邊的流夜卻身形一僵,上前將小皇帝攬在身後,冷冷地眼前的人對視。連小皇帝都覺察除了流夜的警惕。而面對流夜的對視,也不甘示弱地輕佻著嘴唇看回去。

  對於冷冷對視著的兩個人,小皇帝在一旁看得滿臉糊塗。不過,再這麼看下去也不是回事兒。於是輕輕地咳了一下。

  那人此時才斂了方纔那一臉的輕佻傲氣,躬身向小皇帝施了一禮。

  「奴婢懷羽,參見皇上。」

  奴婢?聽到那少年的話後,小皇帝一怔。

  「你是……侍書?」

  「皇上,看來你真把我給忘了。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懷羽一張臉頓時誇張地垮了下來。小皇帝看了不禁好笑,噗嗤一下樂了出來。

  那懷羽卻因小皇帝的這麼一樂得意了起來,輕佻了眉毛向流夜看去。流夜輕抿了嘴唇,面上不動聲色,然而暗自運了氣,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懷羽無奈地歎了口氣,向小皇帝施了一禮。

  「皇上,奴婢還有事,先告辭了。」

  「哦……」

  「皇上若是無聊了可以來紫竹軒來找奴婢,奴婢那有很多好玩兒的哦。」說完朝小皇帝眨了下眼,轉身離去了。

  「唉你等等。」小皇帝把正要離去的懷羽叫住。懷羽詫異地回頭。

  「那個啥,你以後不用管自己叫奴婢了。」

  懷羽聽後微微一驚,探究地看著小皇帝。然而僅是一瞬,隨即笑著行禮謝過,然後步伐輕盈地離去。

  而看著懷羽的離去,流夜卻皺起了眉頭。

  「流夜,你怎麼了?」今天流夜對懷羽這樣的反應,小皇帝也很疑惑。

  「沒事。」流夜板著張臉簡短地回答,彷彿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還說沒事,沒事剛才幹啥對著懷羽板著張臉啊?」

  流夜抿嘴不語。看到他這副樣子,小皇帝卻忽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聲音拖得老長。笑瞇瞇地朝流夜湊了過來。

  「我知道了!流夜大美人在吃醋!」

  流夜面色一紅,別過頭去。「屬下沒有。」

  「沒有你幹啥板個臉,就有就有,別不承認了!」

  「……」

  「嘿嘿,承認了吧,流夜大美人?」

  流夜無語,結果這一路上就這麼被小皇帝吵吵鬧鬧地纏著回了靜虛殿。

  逃避

  對於那天在永華殿所見的一幕,小皇帝並沒有忘記。那樣煩悶的思緒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一直困擾著小皇帝。甚至連早朝的時候都不專心起來,後來的幾天乾脆都不在早朝上露面。

  「皇上。」

  連續幾天都沒見到小皇帝的影子,龍絕塵有些擔心起來。他一進靜虛殿就看到小皇帝耷拉著腦袋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上,這幾天怎麼沒上早朝,身體不舒服嗎?」

  小皇帝抬頭看了眼自己,卻有神色躲閃地重新低下了頭。

  「沒……沒有。」

  「找太醫看過了麼,臉色怎麼這樣差。」說著,把手向小皇帝的額頭伸了過去。誰知小皇帝一個激靈從椅子上竄了下來。

  「皇兄,我去找懷羽玩兒了……」

  扔下這句話後,小皇帝便逃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龍絕塵一個人在那裡看著小皇帝離去的背影,靜靜地出神。那挺拔的身影,此時在靜虛殿空蕩蕩的廳殿中,顯得越發的孤單起來。

  小皇帝來到懷羽的紫竹軒,果然懷羽那小子還在和一群侍衛玩兒著骰子。自己前幾天沒有去上朝,很無聊地就來到了這兒。那時也是,一進門便看到懷羽糾集了一大群侍衛坐在院子裡玩兒著骰子牌九,一大群人玩的不亦樂乎。懷羽看到自己來了,也未請安,大大咧咧地叫自己過去一起玩。

  於是,我們的小皇帝就這樣墮落了。

  一開始和他們玩兒著骰子牌九,不過沒多長時間便膩了。小皇帝又畫了圖紙吩咐了人做了副麻將。小皇帝,懷羽,李德保,還有個侍衛總管,幾個人便這樣湊了一桌玩兒了起來。

  接連幾天,小皇帝都是在紫竹軒度過的。晚上,自然也是睡在紫竹軒。漸漸地,小皇帝沉迷美色不理朝政的消息,便這樣傳了開來。聽到懷羽對自己說著這樣的傳言時,小皇帝嘴角一陣抽搐。自己只不過是玩麻將玩得太累,懶得回去才睡在這裡的。

  「唉,所以自古以來長得太美的人,總會被冠上媚惑皇上,擾亂朝綱的罵名……」

  看懷羽一臉歎息的樣子,小皇帝被逗樂了。

  「得了吧你,少臭美了!輪到誰也輪不到你身上。」

  不過說實話,懷羽雖然沒有流夜美艷,也沒有龍絕塵的冷俊,但濃眉大眼的,自有一番風姿。

  「哎呀皇上,你這麼說就太傷人家的心了……」

  看懷羽那西子捧心狀,剛想張嘴打趣他,便見李德保躬身走了過來。

  「皇上。」

  「什麼事?」小皇帝喝了口茶水,不緊不慢地問。

  「墨丞相在御書房求見。」

  小皇帝眉頭一皺,卻還是放下了茶杯走了出去。然而懷羽卻愣愣地看著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小皇帝又返了回來。

  只見小皇帝走到懷羽身前,俯下身邪惡地瞇著眼,拿著手中的扇子輕輕地鉤了懷羽的下巴。

  「小美人兒,朕去去就回,要乖乖的在這兒等著哦。」

  那一瞬間,眼前只剩下了那張絕美的臉,還有那故作邪惡的而瞇起的眼睛。懷羽只覺得耳邊砰砰地回想著自己的心跳聲,對於這種感覺連懷羽自己都感到詫異。

  待回過神來,小皇帝已經走遠了。這時懷羽才抓起身旁的杯盞朝小皇帝離去的方向撇了去。

  「龍錦洛,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

  小皇帝這一路走得很慢,李德保不得不一再地小聲催促。小皇帝料到一會兒墨允之要對自己說什麼,正因如此,腳下的腳步才磨蹭了起來。

  可紫竹軒離御書房雖說有段距離,就算小皇帝腳步再磨蹭,沒用多少時間,也走到了。

  「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聖安。」

  「墨相免禮。」

  小皇帝在明黃色的龍椅上坐了下來,眼神躲閃著不去看墨允之。

  「皇上……」看著小皇帝閃躲的樣子,墨允之決定先開口了。

  「皇上可知臣前來所為何事?」

  小皇帝身子一顫,頭低得更低了。

  「知道……」

  「那皇上為何還是如此不理朝政?」

  小皇帝依舊低著頭不言語,墨允之看得一陣心急。

  「莫非,那些流言是真的?皇上真的沉迷於後宮而因此怠慢了朝政?」墨允之這樣問著,可是心中卻害怕聽到肯定的回答。

  「沒有,別把罪名往懷羽身上扣。」小皇帝匆忙辯解。

  懷羽……墨相沒有馬上追問原因,反倒失神地在心裡默默地念起這個名字來。

  「我沒有沉迷美色,也沒有學壞,我就是……」小皇帝抱著雙腿,把腦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

  「就是如何?」

  「就是不想管那什麼朝政了。」

  小皇帝低著頭不敢看墨允之。然而卻不出意外地聽到了墨允之驚訝的甚至有些憤怒的追問原因。

  「沒有什麼為什麼,朕就是不想管了還不行嗎!」小皇帝自知理虧,不得不提高了聲量用以掩蓋。

  「皇上!」小皇帝這幅樣子徹底激怒了好脾氣的墨允之。

  「皇上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以說出這樣任性不負責任的話!皇上的這番話讓全天下百姓聽到了,該多麼寒心啊!」墨允之捶胸頓足地說著。小皇帝卻捂著耳朵不一個字也不願聽。

  「我不要當什麼一國之君,我本來也就不是皇上。我不要和皇兄作對,那些朝政誰願意管誰就去管吧!我不管了!」

  小皇帝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出這些話,墨允之聽了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雍親王。

  墨允之看向在偌大龍椅中蜷縮著的那個人,瘦小的身體蜷成了一團,由於過於激動,此時那小小的身軀微微地顫抖著。墨允之看得心下一軟,走了過去,猶豫著,伸出手去輕輕地拍著小皇帝的背。

  半晌,感覺到懷中的人情緒平復了些,墨允之才重新開口。

  「皇上,您已經不是個孩子了,有的時候要認清楚自己的責任。」懷中人輕輕一顫,卻也沒抗拒,低著頭聽著。

  「雍親王是您的皇兄沒錯,皇上不想與之作對臣可以理解。但現在形式就是這樣,朝廷的權利此時正被皇上和雍親王一分為二。但實際上,整個朝廷都分為了兩個陣營。不是皇上和雍親王兩個人是對立的,你們兩個人分別代表了各自陣營的利益。就算皇上不顧自己了,也要為支持皇上的眾多大臣想想,成王敗寇,輸的一方所要承受的損失,不是皇上的一句任性的話便可抵補的。」

  小皇帝聽到墨允之這番話後,怔怔地抬頭。此時的墨允之正專注地看著自己。

  如果自己輸了的話,墨相,還有秦將軍都會被連累吧。我的確不能這樣任性,我沒有那個資格讓大家一起和我受罪。看來,必須要和皇兄對立了嗎……

  小皇帝無力地把頭埋在了雙臂之中,悶悶地說了一句:「墨相,為什麼非要逼我。」

  聲音雖笑,但在一旁的墨允之還是清楚地聽到了,心中一痛。然重新伸出的手,卻又被墨允之收了回來。

  這樣或許殘忍,但有些事,是他遲早都要去面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N不NP的問題,某巫婆還在猶豫中……

  不過,偶現在說這篇文不是NP,各位大大會信嗎?……

  飄走~~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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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情

  墨允之走後,小皇帝就把自己關在了御書房裡,半天都沒個動靜。

  晚上李德保實在不放心走了進去,卻發現小皇帝昏倒在龍椅上,身前有一灘早已乾涸的血跡。

  從那日以後,小皇帝便病倒了,高燒不退,整個人接連昏睡了幾日都未醒。

  這幾日來,龍絕塵就一直守在小皇帝的身旁,無論旁邊李德保如何相勸,就是不肯離開半刻。

  看著床上那人消瘦的面龐,和那兩抹病態的潮紅,龍絕塵只覺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加上前些日子龍錦洛對自己的刻意閃躲,小皇帝已經有近十天沒有活蹦亂跳地來纏自己,和自己好好說句話了。此時的龍絕塵,只覺得人都被掏空了一樣,整個人都陷入了無盡的恐懼和不安裡。

  然而此時困擾龍絕塵的,還不僅僅如此。由於發燒,小皇帝此時乖巧地躺在床上。全身都蒙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小小的臉。而因為發燒的緣故,那張臉此時兩抹紅霞入鬢,如同抹了極好的胭脂。女子的妖艷柔媚和男子的陽剛英氣,此時都在這張臉上和諧地體現。而那張小巧的唇此時也紅潤得近乎妖冶,微張著,隨著呼吸輕輕地一張一合。龍絕塵一時間竟看得癡了,不由得俯下身去,用唇輕觸那一抹誘人的紅。

  然而當感到唇上嬌嫩的觸感時,龍絕塵又如觸電般坐起身來。驚詫地摩挲著自己的唇。

  天!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麼。竟然,竟然去親吻自己的弟弟。

  龍絕塵再一次地陷入了這個困擾中。然而龍絕塵卻更加矛盾地發現自己對於剛剛那個親吻的感覺,並不牴觸。可是……

  就在龍絕塵內心掙扎之時,床上那人彷彿是身體極為不舒服,嘴唇中溢出一聲難耐的呻吟。然而這樣的呻吟聲聽在身側那人耳裡,卻帶來了異樣的感覺。

  龍絕塵聽了那聲微弱的呻吟後,只覺體內的烈火一瞬間被那聲音點燃,由下腹蔓延至全身。那團火,就這樣在龍絕塵的體內熊熊燃燒著。

  龍絕塵被這種感覺弄得一驚,猛然地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走。與其說是要離開,不如說是要快些逃走。

  然而龍絕塵剛轉身,衣袖便被緊緊拽住。

  「哥哥,不要走……」

  龍絕塵驚喜地轉過頭去,卻發現小皇帝此時仍閉著眼,眉頭緊緊地鎖著。

  原來是在做夢……龍絕塵無奈,只好又坐了回來。

  沒錯,小皇帝現在是在做夢,還是個噩夢。

  夏青落看到自己正坐在勤政殿裡,然而自己四周都是熊熊燃燒著的烈火,再看過去,自己四周竟成了萬丈深淵,深淵中是滾滾流動著的岩漿。而龍絕塵就站在自己一旁,冷冷地看著自己,彷彿是看一個不相關的陌生人一樣。夏青落只覺心中一痛。

  這時墨允之上來拽著自己的手,不停地對自己說推下去,推下去,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支持你的眾多朝臣,為了我,為了秦嘯天……

  夏青落只覺得有無數的聲音在自己耳旁不停地說著「推下去推下去「。慌亂間,夏青落朝著龍絕塵一推。然而看著龍絕塵倒下的瞬間自己又後悔了,忙伸出手去拉他。

  誰料龍絕塵此時一把拽住自己的手,將自己甩入了那萬丈深淵之中。在掉落的瞬間,夏青落還清楚地看見龍絕塵俯視著自己的那雙冰冷的眸子。

  夏青落一個激靈猛然驚醒。然後就看到身邊那個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朝那人撲了過去。

  「哥哥,我不要做皇帝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龍絕塵看到小皇帝醒來,鬆了口氣。摟著小皇帝瘦小的身子,柔著聲音勸著。

  「洛兒乖,沒事了,哥哥在這裡。傻孩子,這裡就是你的家啊。」

  聽到龍絕塵的話,夏青落才猛然驚醒。定定地看著龍絕塵的眼睛。當確定了那雙眼裡此時全是關切和溫柔,那不是夢裡那雙冰冷的眸子時,才猛的一下重新撲在了他的懷裡。

  「皇兄,我不要當皇帝了,你不要不要我!你別不要我好不好,好不好?」

  龍絕塵身形一震。原來,他這些天躲著自己,是因為這個。原來杜太醫說的心緒鬱結是這個原因。一時間心緒複雜之極,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龍絕塵輕輕地將小皇帝的頭抬起來,專注地看著,當看到那雙大眼睛裡隱隱地泛著霧氣時,心頭一軟。之前的所有矛盾,疑慮和困擾,在此時,全都消失不見了。

  龍絕塵認命般地歎了口氣。「傻瓜,皇兄怎會不要你。」

  懷中的小皇帝垂下了眼睛。「可是,我現在是皇帝,皇兄是雍親王,總有一天……皇兄,我不想你有一天會不要我。我不想當這個皇帝了,反正我本來也不……」

  後面的話,全被龍絕塵的一個吻給堵了回去。小皇帝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龍絕塵此時那張放大了的臉。眼睛雖然呆愣,但唇上的觸感還是清晰地傳到了腦子裡。

  那是溫柔霸道的吻,那溫暖濕潤的唇此時緊緊地吸吮著自己的。舌尖溫柔而仔細地一點點地勾勒著自己的唇形。彷彿是在舔舐著好吃的糖果般。小皇帝只覺自己的意識,都在這個溫柔的親吻中,一點一點地融化了。

  這時龍絕塵的唇卻忽然離開了,苦笑著敲了小皇帝的額頭一下。

  「傻瓜,閉上眼。」

  說完,溫暖的大手便覆了上來。小皇帝聽話地閉上了眼。

  緊接著,又一個吻便覆了上來。這次,龍絕塵不再沉溺於淺嘗輒止。而是霸道地攻城略池般地索取著,小皇帝的貝齒輕易地便被龍絕塵靈巧的舌撬開。下一刻,龍絕塵的舌便滑了進來,與自己的緊緊地癡纏著。

  小皇帝此時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被龍絕塵身上那好聞的味道所覆蓋了。而自己,被那炙熱深情的吻,弄得天旋地轉,呼吸都停滯了起來。於是,在親吻的縫隙,一聲柔聲的呻吟便從小皇帝的唇中溢了出來。

  所有的理智和倫理道德,都在這聲呻吟中被打破。龍絕塵再也無法抑制地將小皇帝撲倒在床上,然後整個身子便覆了上來。小皇帝只來得及低呼一聲,嘴唇便被龍絕塵給堵上了。又是一輪昏天黑地的深吻。兩人的呼吸也都漸漸凌亂了起來。

  小皇帝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這時,一隻微涼的手伸進了衣襟裡,手指很快地便尋到了那顆早已挺立的果實。輕柔地揉捏著,引起小皇帝的身體一陣陣的戰慄。

  兩人身上的衣衫,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剝離乾淨。兩具美好的身軀此時赤裸著,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誘人的光芒。

  龍絕塵的吻漸漸地從嘴唇移開,轉向了下巴,耳垂。在親吻到那小巧粉紅的耳垂時,還調皮地將其含在了嘴裡。果然,又引起了懷中人兒的輕輕戰慄。

  龍絕塵看著小皇帝紅著的臉頰和緊閉的雙眼,狡猾地笑了一下,鬆開他的耳垂,向下移去。由脖頸,鎖骨一路吻到了胸前,一路留下了朵朵顏色嬌艷的痕跡。在吻到那裡果實時,龍絕塵伸出舌尖輕柔地舔舐親吻了起來。

  小皇帝只覺得一陣酥麻傳來,唇便不覺得又發出了聲難耐的輕吟。小皇帝被自己發出的這個聲音都嚇了一跳。然而龍絕塵卻沒給他任何分神的機會,一邊親吻著,一邊伸出手將小皇帝緊閉的雙腿輕輕分開。

  小皇帝此時還迷糊地閉著眼,龍絕塵看到他此時臉色紅紅的樣子覺得分外可愛。不禁探過身去,在那小巧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洛兒,給我,好不好?」

  小皇帝只覺得龍絕塵在耳邊呵著熱氣,酥癢難耐。迷糊地睜開眼「嗯」了一聲。

  龍絕塵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從哪拿出了盒藥膏出來。用修長的手指蘸了一塊下來,然後輕輕地撫上了小皇帝緊密的穴口。

  清涼的觸感引得小皇帝身形一顫。隨即就覺得龍絕塵修長的手指探了進來。突入其來的感覺還是引得一陣疼痛,小皇帝的身體緊緊地瑟縮著。龍絕塵安撫般的吻這時又覆了上來。

  當小皇帝再次陷入那忘情的吻時,又一個手指伸了進去。小皇帝又一瑟縮。那蘸著藥膏的修長的手指在內壁上輕輕撫摸著,偶爾調皮地勾一下手指,引來小皇帝一陣酥麻。

  龍絕塵慢慢抽出了手指,跪在了小皇帝的兩腿間,單手托起了那纖細的腰肢,輕輕地,將自己早已挺立的分身抵在了那已做好充分準備的穴口處。

  此時,小皇帝才猛然驚醒,感覺自己後庭處被灼熱的腫脹所抵住,引來了小皇帝滿心的恐懼。

  「皇皇皇兄,別,我,我害怕……」

  看到小皇帝滿臉的驚恐,龍絕塵苦笑著吻了過來,在他耳邊輕輕安撫著。

  「洛兒,不要怕……」

  可自己的分身剛剛往前送了一點,小皇帝的身體便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看著小皇帝因為恐懼而泛起霧氣的雙眼,龍絕塵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洛兒幫我上藥吧。」

  小皇帝看著龍絕塵微笑著遞過來的藥膏,愣了一下。當弄明白龍絕塵是讓自己做什麼的時候,臉騰的一下子便紅了。

  「我,我不會……」

  龍絕塵在那通紅的臉頰上啄了一下。

  「乖,像我剛剛那樣做就好。」

  小皇帝顫抖著蘸了一塊藥膏,猶豫著,探向了龍絕塵的後庭。隨著小皇帝手指的侵入,俯在床上的龍絕塵身體不由顫抖了一下。

  「疼,疼嗎?」

  「不疼,洛兒做得很好。」

  小皇帝猶豫著,又探入了一根手指。學著樣子在裡頭撫摸了幾下。龍絕塵此時的臉頰已經泛上了潮紅,那雙好看的眼睛此時也不再清明,而是被一種朦朧的氤氳所取代。

  「洛兒,給我吧。」

  小皇帝一時間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當看到龍絕塵此時正忘情地看著自己,霎時弄清楚了怎麼回事。可是弄清楚了,卻不知該怎麼做。

  「我,我,我不會……」

  小皇帝低聲說出了這個事實。龍絕塵笑著將小皇帝拽倒在身下。自己跨坐在了小皇帝身上。伸手輕輕撫弄了幾下那已經挺立的玉莖。然後握住玉莖,抬起身體,向那挺立的玉莖坐了上去。

  霎時間,小皇帝感覺到自己的分身被溫暖的包裹了起來。伴著驚人的快感的同時,小皇帝感覺到了龍絕塵和自己緊緊相貼的部分緩緩地滲出液體來。而龍絕塵的眉此時也痛苦地皺了起來。

  「皇兄,你流血了,疼嗎?」小皇帝焦急地道,龍絕塵卻回復給自己一個安撫的笑容。

  然後輕輕抬高腰肢,再重新坐了下去。騰時湧來的快感,讓小皇帝再說不出話來。在龍絕塵一下下地重複的動作裡,小皇帝喪失了一切觀感。所能體會的,便只是這種自己從未體驗過的卻異常真實的快感。

  隨著龍絕塵動作的越發激烈,小皇帝坐起身緊緊地擁著龍絕塵。兩個人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搖晃著。小皇帝只覺自己的髮梢,都在這撩人的晃動中戰慄著。

  小皇帝突然一個翻身將龍絕塵壓在了身下,猛然抬起了龍絕塵的腿。在龍絕塵的一聲低呼中,將分身向前一送,到達了所能探尋的極限。龍絕塵難耐地仰起了頭。小皇帝卻沒有停下的意思,憑著身體的本能在龍絕塵的身體裡劇烈地抽插了起來。

  終於在一個劇烈的戰慄中,兩人同時達到了高潮。

  小皇帝還處在恍惚中,只覺此時困頓異常,竟然腦袋一歪,就這麼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小皇帝在龍絕塵微涼的懷抱中醒來。看著龍絕塵寧靜的睡顏,小皇帝忽然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來,不禁紅了臉。

  在輕聲的響動中,龍絕塵也醒了過來。看到此時臉紅的小皇帝,心頭一動,朝著那粉紅的臉頰「啪」的一聲親了一下。

  小皇帝被臉頰的酥癢給弄樂了,咯咯地笑著。

  然而笑著笑著,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猛然坐起身來,拽著龍絕塵的手,嘁嘁喳喳地說了起來。

  「皇兄,你昨天流血了,要不要緊,現在還疼不疼啊,有上藥嗎?現在要不要緊,要不我叫太醫過來吧,還是……」

  小皇帝之後的話,全堵在了龍絕塵神情的一吻中。小皇帝只覺入口的滿是甘甜,不覺得想索取更多。

  半晌,深吻著的兩個人終於分離。小皇帝面紅耳赤地看著龍絕塵。

  「皇兄,你……」

  「這是讓你安靜下來的魔法。」

  龍絕塵寵溺地用手指刮了小皇帝的鼻樑一下,溫柔地看著自己。小皇帝只覺得自己滿心都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給掩埋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小皇帝那時天真地想,現在所有難題都解決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皇兄都不會丟下自己。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即使是在兩個人最親密的時刻,肌膚相親著的兩個人之間的阻隔,依舊存在。而且,從未消失過。

  作者有話要說:決定n了

  PS:小皇帝真的是受!是受!就攻了這麼一回而已,對手指……

  戰火

  話說小皇帝和龍絕塵和好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精神抖擻龍馬精神激情洋溢了起來。早上起床上早朝也有了動力。連李德保都不禁感歎起生活的美好。

  夏青落雖然有些小孩子脾氣,但靜下心來做事情效率還是很高的。以前上學的時候都是在臨考試的前一個星期才收下心來惡補的,但每次考試的成績都可以拿去跟哥哥炫耀一番。

  所以,當夏青落靜下心來處理朝政的時候,滿朝大臣都再一次地對這個年輕的帝王刮目相看了起來。

  自始至終,有一件事,是夏青落一直牢記在心的,那就是改革。

  玄國現行的封建體制,有很多的不足。而身處其中的人們可能並未察覺,但自己身為一個現代人,站在幾千年後的角度,自然權衡得出各項得失。而自己若不做些什麼的話,那就是真如墨允之所說的對不起天下蒼生了。

  夏青落第一步做的便是提倡法治,召集大臣開始重新編製曆法,將疏漏模糊的地方都更改得更加詳細。並立法要求大小官員必須依從法綱執政,務必做到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為此,夏青落還特意辟出了個監察部,專門監督官員的執法情況。

  法治的進程正在一點一點的推進,朝廷的大臣們也都期待著這一制度的推行,將給玄國帶來如何驚人的改觀。

  隨著天氣一日日的涼了下來,朝廷上近一半的大臣以及雍親王的眉頭卻日漸緊鎖了起來。在小皇帝的表現越來越可喜的時候,保皇派和雍親王一派的矛盾卻日漸升級。然而這些,都是神經大條的小皇帝所沒發現的。墨允之礙於上次龍錦洛的反應,也沒敢再上前提醒。

  所以,這一切,直到小皇帝在朝上提出更改科舉制度的時候,才忽然意識到兩方的矛盾,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達了頂峰。

  這天,小皇帝樂滋滋地拿出了自己早已擬好的文書,向殿中的大臣們宣告了自己的想法。教育是強國之本,是夏青落最想抓的。然而夏青落卻發現在教育中最重要的一環科舉考試,竟然有著很大的紕漏。就是參加科舉考試的人選是有著嚴格的限制的,基本上都是由各地的門閥氏族,還有有關官吏人家和貴族推選出人才參加考試。而審批過程也很不嚴格。這樣一來,由科舉考試選出入仕的人幾乎都是內定的了。這不僅會造成朝廷官員裙帶問題,而且根本有礙於人才的選拔。

  於是,小皇帝便在這天提出了放寬參加科舉考試的標準,從平民到貴族,有才能者皆可參加。而且在審批過程中,實行糊名制,相關官員徇私舞弊者,嚴肅處理。

  然而小皇帝這一觀點的提出,滿朝官員卻卻不像以往那樣一臉的驚喜,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滿堂的寂靜。沒有人站出來發表任何意見。

  小皇帝知道這一制度的實施,必然會影響到氏族和貴族還有一些官員的利益,但是他同時也知道科舉制度的改革將會給玄國帶來多麼長遠的利益。

  可是,此時站在勤政殿裡的官員們並不是從幾千年後穿越來的,無法知曉整個歷史的發展進程,無法預見到這一制度將給未來的玄國帶來何種驚人的影響。他們看到的,只是眼前的矛盾,自己的家族和國家,自己和皇上,雍親王一派和保皇派的衝突。一時間,竟人人低頭沉思利益得失,沒人給予小皇帝任何回應。

  小皇帝就這樣靜靜地環視著殿中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有著不同的表情。但每一個人的神情卻又都不盡相同。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支持自己。小皇帝忽然覺得自己坐在這偌大的龍椅中,高高在上的同時,卻孤立無援。是不是歷朝的每個皇帝都會有這樣的時刻,是不是這高高在上的位置,注定了孤單,沒有人可以站在自己身側。

  小皇帝不禁把視線投向了墨允之,卻見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鎖眉思考著。然而當他再抬頭看向自己時,眼裡已是一片清澈堅定,再無半分猶豫。

  「皇上,臣認為科舉制的改革勢在必行。」

  看到墨允之站了出來,小皇帝只覺心頭一暖。

  「我國現行的科舉制度已經沿用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早已不符合我國現在的發展狀況。而且玄國振興在即,需要大量的人才。改革科舉制無疑是最有效的選才方法。微臣將盡臣所能,支持科舉制度的改革。」

  墨允之說出這番話後,大殿內的氣氛開始產生了變化。保皇派的眾多大臣們,在看到秦嘯天在墨允之之後也站了出來時,也紛紛加入了支持改革科舉的隊伍中來。

  然而就在此時,場面卻越發的僵持了起來。保皇派的大臣們,甚至很多中立的官員都站了出來。而雍親王這一派卻遲遲未有動靜,支持雍親王的一眾官員都在暗暗觀察這雍親王的動作。

  科舉改革是皇上提出的,支持科舉改革的又多事保皇派的官員。這以改革方案如若實施,那麼必將帶來政治力量的變動。而這一變動,必將是對雍親王一派不利的。

  保皇派和雍親王一派在朝廷上,開始了第一次正面的對峙。

  小皇帝一直看著下首處的龍絕塵,卻發現龍絕塵一直皺著眉躲閃著,不看自己。小皇帝的一顆心,就在龍絕塵的沉默中,一分一分地涼了下去。

  這時的他,才遲鈍的發現,他和龍絕塵,至始至終都是代表對立著的利益。就算他們發生了那樣的關係,這一點,始終都沒有變過。龍絕塵在自我陣營的利益和自己之間,總要選擇一個。而小皇帝此刻驚恐地發現,自己是多麼害怕看到龍絕塵的選擇。

  念及這一點,小皇帝慌忙地站起了身,宣佈此事再議,退朝。然後匆忙地離去,在這一過程中,未敢再看龍絕塵一眼。

  然而很多事,發生了就不能將它抹掉。科舉制的改革已經被提到了日程上來,如今只差雍親王一派的表態了。小皇帝現在想取消那個改革,都來不及了。他和龍絕塵已經被事態推到了懸崖的邊緣,想下都下不來。

  大家都在靜靜地等待著龍絕塵的抉擇。然而有一個人卻害怕著知道龍絕塵的答案。連續幾天,都避著龍絕塵。

  然而科舉改革的事情,卻因為西北突然燃燒起的戰火給擱置了。

  位於玄國西北方的西厥國前幾日突然發起襲擊,兩國戰爭的序幕就這樣被敵方匆忙地拉開了。

  敵人來勢洶洶,而卻太平已久,早失了警惕性。西北駐軍,只有秦嘯天駐守的平陽關一帶固若金湯,其餘地方的邊防簡直脆弱的不堪一擊。而西厥國正是特意避開了平陽關一帶,繞開出擊,又找準了秦嘯天回京之時,算準了他來不及回去支援,才展開了突然的這麼一戰。

  而玄國軍隊怠慢操練,將領貪圖享樂不說,更諷刺的是當敵軍攻來時,將領士兵還以為是上頭派來演習的。竟然還拿了酒肉銀兩迎了上去,準備賄賂。直到走近了才發現是敵軍,然而為時已晚。大批將士被一舉擊滅。邊疆的那幾座城池很快便被敵軍攻破了。

  西厥國乘勝追擊,連續奪下了邊塞近十座城池。領軍的是敵方的七皇子。由於七皇子親自掛帥領兵,西厥軍隊士氣高昂。揚言要一舉拿下玄國。

  那個七皇子甚至還派人寄來信件,上面寫著他們進攻時,玄國軍隊的狼狽樣,藉以侮辱玄國朝廷。

  信件傳來之後,朝廷百官怒不可喝,然而在憤怒的同時,又暗暗人心惶惶了起來。西厥國本就是由遊牧民族發展起來的,人人擅騎射,他們的騎兵不可小視。而見西厥國來勢洶洶之勢,攻略城市速度之快已經危及到玄國的安危。此時他們揚言要奪直搗京師拿下玄國,也並非空口放大話。

  且北方的風陵國似乎也有出兵相助之勢,若其聯合起來,玄國安危將懸於一線。

  作者有話要說:汗……沒想到小皇帝的這麼一攻,引起了這麼多怨念……

  小皇帝是受,是受!這一點是肯定的,不過是偶爾攻那麼一下下,大家原諒他吧……

  御駕親征

  一時間,勤政殿內的氣氛緊張了起來。眾朝臣紛紛低聲研究著對策。坐在上殿的小皇帝也很緊張。對於戰爭,自己無疑是一竅不通的,甚至連應對現在情況的對策都沒想出一個。只好緊張地看著殿中眾位大臣。

  「啟稟皇上,臣願帥親兵回去支援,現向皇上要兵十萬,還請皇上批准。」

  秦嘯天側身而出,眾大臣也紛紛點頭。

  的確,讓常勝將軍秦嘯天回去立刻支援,的確是現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而調兵十萬,也是所能調動的極限了。因為還要派兵留守中原和京師,又要提防風陵國的襲擊。現在情況雖然危急,但還不是背水一戰的時候。傾巢而出,我們現在的確拼不起。

  「好,朕恩准。」

  「皇上!臣有一個更好的方法,可以力挫敵軍的士氣,使我軍反敗為勝。」這時崔尚書躬身出列。小皇帝忽然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愛卿請講。」

  「微臣建議皇上御駕親征,隨秦將軍一同坐鎮戰場。我大玄天子親征,必會揚我國國威,震我軍士氣。到時候再由秦將軍配合,定會反敗為勝,一舉擊潰敵軍。」

  崔尚書此話說出之後,大殿裡又是一陣安靜。然後紛紛有大臣出來表示贊同,而這些大臣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雍親王一派的。

  當然,保皇派這邊,墨允之秦嘯天等大臣立刻出來反對,一時間局面又僵持了起來。而對於殿中眾多大臣爭辯的聲音,小皇帝置若未聞,他滿眼只看到了下首處的一個人。

  而那個人,從剛才到現在一直低著頭,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而小皇帝知道,這個提議,如果沒有皇兄龍絕塵的准許的話,崔尚書是絕不會公然提出的。而在兩方的矛盾日漸尖銳的這個時候提出,無疑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派皇帝出去打仗,把他支走,萬一不幸死在戰場,矛盾自然就化解了。如果而且就算沒死在戰場,一路上也有足夠的機會死無數次了。

  不愧是崔尚書,這樣的妙計也能想得出。

  小皇帝一顆心迅速地涼了下去。他此刻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龍絕塵。他還清楚地記得前些天自己關門的時候不小心夾到了手,當時龍絕塵捧著自己的手心疼得不得了。而現在,在這喧鬧的朝堂之上,他竟然殘忍地將自己往那戰火熏天的戰場上推……

  小皇帝不禁想起那天,自己腫著手指給皇兄看。皇兄那好看的眉立刻就皺了起來,小皇帝當時就覺得不疼了。龍絕塵抓著自己非要給自己上藥,自己還亂蹦著不讓。後來龍絕塵一把將自己摟在懷裡,自己這才安靜了下來。小皇帝還記得當時,皇兄好聽的聲音在自己頭頂上飄來。他說,「洛兒要是永遠這樣,不要長大該多好……」

  可是成長,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而諷刺的是讓自己瞬間便經歷了成長的,竟是那個對自己說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長大的那個人。

  小皇帝只覺渾身冰冷無力。

  「朕決定了,朕要親自掛帥出征。明日即刻啟程,退朝。」

  小皇帝只覺得自己逃一般地離開了勤政殿。他以為自己會哭,可是用手背蹭了下眼睛,卻發現眼睛乾澀得沒有一滴淚水。人往往是這樣,越是難過的時候,眼淚卻越是吝嗇。自己現在甚至連大哭一場都不可以。

  小皇帝從勤政殿下來便一直呆在了御書房中。所以墨允之輕易地便找到了他。

  當墨允之走進御書房的時候,第一眼邊看到了端坐的那個人此時正微笑地注視著自己。不由得一愣。

  「微臣叩見皇上。」

  「墨相,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小皇帝還是笑呵呵地跟自己說。墨允之不由得升起一陣怒火。

  「皇上,你怎麼能同意親征!戰爭怎是兒戲,你不知道此行一去將是多麼危險!」墨允之這次是真的怒了,一張俊臉氣得通紅。

  「嘿嘿,墨相,我就料到了你會生氣。」

  「皇上,你!」看著皇上仍是笑瞇瞇的樣子,墨允之氣得語塞。可座上的小皇帝這時卻耷拉下了頭來,兩眼失神地盯著桌面。

  「我知道戰爭不是兒戲,可是我也想戰爭快些結束,我們快些贏啊。我現在能做的只有這個了。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墨相你也知道「御駕親征」這四個字的威力吧。況且,如果這次我凱旋歸來,我們的陣營也會更牢固了吧。無論如何,朕這次都是去定了。」

  小皇帝此時抬起頭來,一臉堅定地看著自己。

  小皇帝的話令墨允之一時無語,沒錯,他說的每一句自己都知道。可是一想到那個人將要身陷那麼危險的戰場,刀槍無眼……一想到這,自己就無法冷靜思考。

  「墨相,你就同意了,好不好啊,好不好?」小皇帝見墨允之還愣在那裡,於是乾脆湊了上來開始施展了磨人大法。

  墨允之無奈地低頭看著小皇帝,此時小皇帝正揚著一張小臉賴皮地看著自己。

  這一別,不知何時才會再見了……念及至此,墨允之只覺心頭一痛。不由得俯下身來,朝那微微嘟起的嘴唇吻了上去。

  小皇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弄懵了,愣神間,墨允之的舌頭已經侵了進來。摸索到了自己的之後,便緊緊地與之糾纏了起來。那是深情而窒息的一吻,墨允之將自己抵在了牆上,手掌扣著自己的後腦,用力地親吻著。親吻的時候,小皇帝清晰的聞到了墨允之身上好聞的氣味,是檀木熏香吧,小皇帝分神地想,果然很適合墨相的氣質呢。

  可能是察覺到了懷中人的分神,輕張了貝齒,懲罰醒地在小皇帝的舌尖上咬了一下。引得小皇帝一陣戰慄,然而同時又有酥麻感從舌尖瞬間蔓延到了全身。

  小皇帝覺得整個人都要融化在了這個吻裡,全身軟軟的沒了力氣。現在整個人都半倚在了墨允之的懷裡。

  然而墨允之此時卻結束了這個小皇帝以為會持續到天長地久的一吻。小皇帝朦朧著雙眼抬頭看向墨允之。只見墨允之此時正滿眼溫柔地看著自己。

  「剩下的,等皇上回來的時候再繼續吧。」

  小皇帝一時間沒聽明白,愣了片刻弄明白了,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

  看著小皇帝頓時變紅的小臉,墨允之重新將小皇帝緊緊地擁在了懷中。

  「所以,一定要回來哦,皇上。」

  懷中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後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墨允之輕輕地歎息,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似乎想將小皇帝整個人都擁在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傍晚的時候,小皇帝回了寢殿。結果一踏進靜虛殿的大門,李德保便化身為蒼蠅蜜蜂迎了上來。然後整個晚上都在自己耳邊念叨著:「皇上怎麼做出這麼危險的決定,你知不知道戰場上一天天的死多少人啊,你這樣真讓奴才不放心,再說皇上的身體又這樣,怎麼受得了這一路上的奔波勞碌啊……」

  小皇帝被李德保嘮叨得腦袋都大了,心裡卻暖暖的。這個皇宮裡,還是有人關心著自己的……

  「好啦李德保,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能說呢。」

  「我的萬歲爺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打趣奴才!」李德保哭喪著一張包子臉。

  「啊呀,放心,這次秦將軍也和朕一起去,有他的保護你還不放心?」

  李德保猶豫了一下,還要開口,又被小皇帝給打斷了。

  「好了好了,你快點幫我去打點一下行李吧,我明天就要走了。等我回來再聽你嘮叨。」

  李德保無奈,低著頭碎碎念地離開了。沒了李德保的嘮叨,靜虛殿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小皇帝和一旁的流夜安坐於其中。小皇帝低著頭無意識地擺弄著杜太醫送來的那一堆草藥。

  「那個……」

  小皇帝猶豫著看向一旁飲茶的流夜。

  「皇上有何吩咐。」

  「我明天要去西北打仗,流夜要去嗎?」

  流夜放下茶盞,挑眉看著試探著問話的小皇帝。

  「身為皇上的貼身侍衛,跟隨保護是屬下分內的事。」

  小皇帝看著流夜面無表情說出這番話,心裡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低著頭,但還是把想說的話說完了。

  「此行很危險,流夜也可以選擇不去,我不逼你……」

  「屬下去收拾行李了,告辭。」

  流夜就這麼仍下一句話走開了,小皇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出神了半天。

  他這是……認定要和自己一起去了?這樣想著,小皇帝蒼白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決定棄文的大大直接棄了就好,不用特意和我說一聲了,因為每當看到棄文的通知時,巫婆心裡都很不好受的說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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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別

  如果說這皇宮中還有自己放不下的人,除卻那個人,便只有懷羽那個臭小子了。

  晚上,小皇帝遣走了跟隨的人,自己向紫竹軒走去。

  走在寂靜的小道上,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景色,小皇帝忽然想起這不就是自己上次「見鬼」的那個小路麼。如今走在這裡,心裡仍覺得怕怕的。可是,路的盡頭,再沒有一個熟悉的懷抱等著自己了。想到這,小皇帝覺得這條路忽然變得長了起來,好像怎麼走都走不完。

  小皇帝收了心神,加快腳步朝紫竹軒跑去。當他氣喘吁吁地進了紫竹軒的時候,果然又聽到了從裡面傳來的吵鬧聲。

  走進去,只見懷羽一隻腳踩在椅子上,豪邁地吆喝著甩著骰子。見到此景,小皇帝嘴角不禁抽動了一下。

  「懷羽,你過來一下。」

  見皇上來了,一眾侍衛紛紛起身恭迎。

  「平身吧,你們接著玩,我找懷羽有點事。」

  懷羽將骰子交給身旁的人,便朝小皇帝走來。叉著雙手,挑眉看著小皇帝。

  「皇上今天怎麼想起奴婢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來跟你說一聲。」

  懷羽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沒別的事了?」

  「嗯?恩……」

  懷羽大咧咧地拍了小皇帝肩膀一下。「預祝皇上在戰場上如同在床上一樣,如魚得水龍馬精神威震四方!我回去玩了,皇上走好。」然後瀟灑地揮了揮手,就要轉身重新投入賭博的事業中。

  小皇帝額頭嘴角乃至全身都劇烈抽搐了一下,然後連忙地叫住了懷羽。

  「皇上還有何吩咐?」

  「那個,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照顧自己。別總熬夜打麻將,還有,我不在就沒人幫你付賬了,你也悠著點。不對,你那技術乾脆就別玩了吧,還有……」

  小皇帝還沒囉嗦完便被懷羽粗魯地推搡了出去,邊推還邊念叨著自己知道了,讓他別站在這裡妨礙自己發財。

  看到彭地關起的大門,小皇帝愣了一下。低聲嘟囔了句「我還沒說完呢……」

  而小皇帝沒說完的那句話是,「懷羽,我會想你的。」

  紫竹軒內的懷羽關上門後,整個身子都靠在了門上,並沒有馬上回到屋子裡去發展他的事業。

  失神了很久後,懷羽的唇邊終於勾起了一抹笑容。月光斜斜地投射在他身上。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一半沐浴在清冷的月光裡,一半陷在寂靜的黑暗中。映在光線中的半張臉,美好純淨得猶如天使,而隱在黑暗中的,卻一時間陰戾得如同暗夜修羅。

  沒關係皇上,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被懷羽攆出來後,小皇帝失神地走著。該交代的,已經都交代完了。可是,真的都交代完了麼?

  回憶如同滿閘的洪水,只是這麼輕輕一問,便瞬間傾瀉了下來。其實自己穿越過來到現在,真正和龍絕塵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小皇帝自己都沒想到,這樣短的時間裡,竟然留下了這麼多的回憶。只是一瞬間,便已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捂著胸口踉蹌地向前走著,再抬頭,永華殿如晝的燈火已經映在了自己的眼中。

  再也無法思考,小皇帝向那處明亮走了進去。

  當小皇帝走進龍絕塵的書房時,龍絕塵正坐在桌前凝神思考著。

  白天的一幕幕不停地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洛兒看自己的眼神,洛兒匆忙離去的身影,洛兒說出御駕親征四個字時的蒼白……

  雖然幾經權衡,派洛兒出征也的確是平息自己這一派的那些大臣們最好的方法。而自己已經派了多半數的錦衣騎在他身邊暗中保護,應該不會再有所差池了。可是,為什麼心裡不安的感覺卻越發強烈了起來。甚至自己用盡心力,都無法壓制住這種不安感。

  所以,當龍絕塵察覺到站在門口的小皇帝時,他已經靜靜地站在那裡很長時間了。

  「洛兒,你怎麼過來了?」看到小皇帝的那一瞬間是驚訝,但隨即看到他那蒼白的臉後,便是心痛。就好像有一隻大手,陡然間攥緊了心臟。

  看到龍絕塵關切的目光時,小皇帝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將自己推走後,又能露出這樣的目光?既然要做,為什麼不做到底。

  小皇帝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龍絕塵。是朝廷上那個神色躲閃的雍親王,還是會關切地看著自己的皇兄哥哥。他甚至開始懷疑,之前的一切一切,到底有沒有真實地發生過?

  小皇帝被自己的這一想法嚇到了,連手指都不禁顫抖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而小皇帝此時的樣子,也把龍絕塵嚇得一怔。然後突然伸出手,將小皇帝抱在了懷裡。

  「洛兒,別用那種眼神看皇兄……」

  而他的話,此時只令懷中的人整個身體都開始了顫抖。龍絕塵擔心地拉開小皇帝。

  然而就在身體分開的一瞬間,龍錦洛的吻便迎了上來。龍絕塵看的一驚,就這樣任由眼前的人親吻著。小皇帝的吻生澀卻炙熱,滾燙的舌片刻便竅開了龍絕塵的唇齒。隨即滑了進去,笨拙地尋著龍絕塵的,逗引著與其糾纏。

  龍絕塵的呼吸也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中變得粗重了起來。伸出手插入了小皇帝順滑的髮絲,緊緊地扣住他的後腦,開始了更加深入的癡纏。

  然而很快,小皇帝便把龍絕塵推開。把他輕輕推在了椅子上。然後就在龍絕塵有些癡迷和詫異的眼神中,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整個過程中,不帶任何表情。

  龍絕塵一方面驚於小皇帝的動作,另一方面又因他此時看著自己的表情而心痛不已。當自己回過神時,小皇帝已經伸過手來將自己的長褲褪掉,小手撫上了那已經挺立的硬物。

  然後,在龍絕塵還來不及對這一切做出反應時,小皇帝便分開了兩腿,對著那堅硬的挺立坐了上去。

  沒有任何潤滑和擴張。

  龍絕塵被這突然的緊致弄得呼吸一滯。而小皇帝此時只覺身體便突然的撕裂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甚至覺得聽到了皮膚撕裂的聲音。

  雖然已經疼痛到出血,卻也只吞沒了一半。小皇帝咬著牙,一下子將身子完全坐了上去。瞬間的疼痛直接湧上了頭頂,小皇帝痛得幾乎想尖叫。然而卻被他咬牙忍住了。

  由於是坐姿,小皇帝的身體吞沒了那硬物的整個根部。感覺到自己的分身完全地被緊致的溫暖所包裹住,龍絕塵的眼睛不禁泛著情慾的霧氣。但小皇帝痛苦的表情卻還是映入了眼裡。龍絕塵一下子清明過來,托著小皇帝的腰便要把他扶下來。

  「不要,洛兒,會傷著你。」

  然而小皇帝卻倔強地甩開了龍絕塵的手,接著剛才微微的抬起,又狠狠地重新坐了上去。然後再抬起腰肢,再坐上去。迅速襲來的快感一次一次衝擊著龍絕塵殘餘的清明,龍絕塵現在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

  而一下下劇烈的衝撞,卻令小皇帝痛不欲生。夏青落記得以前去看牙,那個牙醫就拿著鑽子一點一點地將牙齒上壞死的神經鑽掉。而夏青落的牙齒神經特別的敏感,每鑽一次都疼得冒冷汗。當時夏青落就在想,再疼,也不過如此了。可是今天的疼痛,卻超過了那時的幾十倍幾百倍。可他還是咬著牙倔強地一次一次衝撞上去。

  可能是因為血液的潤滑,可能是已經痛到麻木,夏青落竟然覺得下身那一下下的衝撞中,竟也有酥麻的快感一陣陣的襲來。令人窒息的快感令夏青落不由得伸出手攀住了龍絕塵的脖頸。

  如果說之前的動作是小皇帝倔強地持續著,那麼現在便是完全地出於身體的本能。兩個人此時憑著身體的本能彼此衝撞著,一邊傷害,一邊快樂。

  小皇帝覺得至少在這個時刻,他可以證明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什麼都好,至少,已經有了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

  這樣想著,兩個人同時到達了快樂的巔峰。在那一瞬間,一行清淚緩緩地由小皇帝的眼角滑落。

  龍絕塵感覺到一滴滴溫暖的液體滴到臉上,伸手將懷中的人攬在了懷裡。俯身親吻上那冰涼的面頰。一點一點,吸吮著那人臉上的淚跡。

  然後,打橫將他抱起,抱回了寢殿。在將其安放在床上後,自己的身體隨即也附著了上去。朝著那人嘴上的甜蜜親吻了上去。

  和以往溫柔的親吻不同,龍絕塵這次的親吻粗暴而用力。小皇帝甚至已經感受到了唇上血跡的腥甜。卻沒時間分心多想,龍絕塵灼熱的大手便覆了上來。在自己的身上粗暴地摩挲著,在尋到了那粒挺立的果實後便開始揉捏了起來。

  小皇帝還沒來得及感受身體傳來的酥麻感,兩腿便被龍絕塵一把擎了起來,然後一個挺身便探了進去。

  那晚,自己記不清他們到底做了幾次。在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龍絕塵終於在自己身旁沉沉地睡去。此時的自己,就這樣看著眼前那寧靜的睡顏。而自己的身上,還滿是那人的痕跡。

  如果時間可以停滯,自己寧願它停在自己沒有沉淪前的時光。那時,那個人只是在早朝上冷著臉的雍親王,而自己,只是個不懂事賴床的小昏君。

  不曾有過期許,便無所謂傷害。

  如果可以選擇,自己寧願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輕輕親吻了眼前安睡著的人的臉頰,小皇帝忍著身體的疼痛起了身。披了件袍子,離開了永華殿。

  走到永華殿的門口時,東邊金黃色的太陽剛剛爬到皇宮朱紅色的城牆上。斜斜地投射下萬丈光芒。整座皇宮顯得靜逸又莊嚴。大玄國的皇宮,在這朝陽的照射下,也顯現出了以往所沒有的朝氣。

  對於這個皇宮,自己是不是還沒有好好的說一聲再見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只更這一章,某巫婆因為抓蟲或是無聊會來刷新,各位大大不要被騙了哦∼

  謝謝各位大大的支持,某巫很感動,偶會加油滴!

  戰爭,殺戮

  第二天一早,小皇帝便更改了計劃。原定午時出發的隊伍,上午便匆忙啟程了。

  在離開的時候,小皇帝回頭看了一眼。在送別的人群中,沒有一個自己熟悉的身影。沒有墨允之,沒有懷羽,沒有杜老頭,皇兄,自然也不在其中。

  這樣很好,小皇帝回過頭來看著前方的路時安心地想。這樣,自己便不會不捨得了。這樣,自己也可以走得灑脫一點。

  此行的目的地是雲關城。因為早上來報,西厥軍已經破了雲關城之前的邵縣。之後沿路的小縣城能只抵擋一兩天。而雲關城是國防重地,是他們進軍過程中將要遇到的最難攻破的城鎮。而破了雲關之後,西厥軍便可直接進軍中原腹地。所以雲關城這一處一定要守住。

  小皇帝所帶的大軍連夜趕路急速行軍,三日後便可到達。而這三天路途的奔波勞碌,小皇帝倒是沒感受多少。因為在第一天,小皇帝便病倒了。

  小皇帝和流夜,秦嘯天共乘一車。然而在剛上路不久,小皇帝便覺得體內氣血翻騰的厲害,還伴著陣陣作嘔的感覺。當時還只當是暈車的正常反應。誰料沒過一會兒卻哇的一下嘔出一灘血來。

  之後,小皇帝便開始發高燒,一路上燒得不省人事。

  燒得朦朧間,小皇帝只覺得有一雙溫暖的大手一直照顧著自己。這雙手的主人身上有著好聞的氣味。有好幾次,自己都想睜開眼睛。可是幾經努力,卻都失敗了。

  在西厥軍到達雲關城的第二天,小皇帝他們的隊伍也順利抵達了。而在到達雲關城之前,小皇帝終於是醒了,燒基本上也退了。

  大玄國皇上的到來,迎來了一眾將領和士兵的歡呼。震天的聲響,衝破雲霄。看著聲震四方的駐守隊伍,當時的小皇帝也並沒有設想到戰況的緊迫,和戰場的慘烈。

  西厥軍已經和駐守雲關城的軍隊交戰了一天。小皇帝是下午到達的,小皇帝同秦嘯天商量過了,戰事不容托,明天自己便披掛上陣。

  小皇帝歇息了片刻,便要求駐軍將領領著自己上城牆,看看戰況。

  然而當站在高聳的城牆上的時候,小皇帝才如夢初醒般地意識到,戰爭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雲關城下,殺伐震天,戰馬嘶鳴。

  不斷有戰士倒下,不斷有新的士兵衝上來頂替空缺下來的位置。而西厥的軍隊繞勇善戰,尤其是騎兵,技術精湛,不斷有我方的戰士倒在西厥的馬蹄之下。咆哮的戰馬不斷地踐踏著地上的屍體殘肢,小皇帝甚至清晰地看到一位未來得及躲閃的士兵,就這麼被踩在了飛馳的馬蹄下。霎時,鮮血四濺,血肉橫飛。

  這就是戰場,而不是商業動作大片裡的特技效果。但真實而強烈的視覺衝擊卻絕非任何電腦特技可以比擬。沒有現代槍炮的輔助,這戰場上的廝殺全憑肉搏和刀刃的混亂飛舞。

  小皇帝就這麼全身冰冷地看著城下的戰場,一時間竟無法接受眼前的這一切,是夢吧,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場關於殺戮的夢境。然而瀰散在空氣中的濃密的血腥味,還有那陣陣刺耳的慘叫聲,無時無刻都在殘忍地提醒著自己。眼前的這一切,這宛如修羅地獄的場景,都是真實發生著的,而自己也馬上就要親臨其中。

  紅霞漫天,殘陽似血。一時間小皇帝分不清染紅那天邊晚霞的,是天邊斜照的夕陽,還是這戰場上紛飛的鮮血。

  當天小皇帝從城門下來後,便呆在房裡一直沒有說話。流夜只當他嚇到了,此時便靜靜地呆在一旁,擦拭著許久未用的長劍。

  「流夜,你可會使用暗器?飛鏢啊什麼的。」

  流夜看著突然說話的小皇帝,見其眼裡已經沒有方才從城門下來時的驚惶,暗自吃了一驚,點了點頭。

  「我有一個好辦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然後認真地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流夜聽。小皇帝在上次花滿樓遇刺之後,便發現了這個身體的武學本能。在宮中無聊的時候,也拿過劍比劃了兩下。雖然只是花哨的招式沒多大實際效果,但現在來看,還算有點作用的。

  小皇上打算明天佩劍出征,在戰場上自己拿劍揮出招式,然後流夜在一旁暗中配合,做出所向披靡的效果。這樣多少也能震我軍士氣,儘管多少有些被拆穿的危險。

  可小皇上興致勃勃地講完了,可那邊流夜卻皺起了眉頭來。

  「一開始和秦將軍定的只是皇上坐鎮後方指揮,而不是上前線。」

  「我知道,可是那樣的話,這御駕親征的意義不就達不到了麼。而且我今天看明顯是我方佔下風。在這麼下去,不知道我們還能再撐幾天。」

  「戰場上可不是皇上想的這樣簡單,這個方法實際運用起來,難保不會出現什麼紕漏。」

  「是有這個風險……可是,我只想這場戰爭快些結束。流夜,你會幫我的,對吧?」

  看著小皇帝望過來的大眼睛,流夜此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將拒絕那樣期待的眼神。

  於是第二天的戰場上,大玄國的國軍龍錦洛便穿上了盔甲坐鎮在了大隊的中央。當龍錦洛戴著銀色的假面,騎著烏黑的駿馬出現在隊伍中的時候,整個玄國將士都發出了震天的歡呼。昨天激戰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沸騰的熱血。

  其實戴假面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因為小皇帝自知這張臉長得還有些稚嫩不說,還太美,和常年馳騁沙場的將軍戰士們相比,氣勢上便輸了一大截。不得已才決定戴著面具出戰。沒想到的是,戴上面具,身穿鎧甲的自己竟有了那麼幾分君臨天下的氣勢。

  戰場上,勁草疾風,旌旗獵獵。

  兩方人馬吹著號角,開始了新一輪的廝殺。

  玄國這方氣勢大震,連連出擊,硬是扳回了昨天的劣勢。現在兩軍勢均力敵,戰爭在僵持中進行著。

  一開始的時候,情況還有所控制。小皇帝坐鎮中央,身邊的敵軍都是身旁的流夜有意放水放進來的。而自己按照之前的計劃揮劍,一旁的流夜在暗中將其擊斃。

  原來的計劃是這樣的,但親臨現場,感覺卻截然不同。

  當一名西厥戰士殺到自己身旁的時候,小皇帝下意識地舞出了個劍花,一旁的流夜也出了手。然而距離太近了,近得小皇帝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流夜擲出的飛鏢擊中了那人脖頸上的脈門。隨即血光沖天,自己甚至還清楚地看到了那人在死亡來臨時驚恐的表情。

  死亡,在這一刻離自己這樣的近。

  然而自己卻沒有時間來思考來接受這一切。身邊衝來的敵人越來越多了起來,小皇帝沒有間隙地揮出了一劍又一劍,流夜也接連不斷地擲出飛鏢。敵人在眼前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小皇帝英勇殺敵的氣勢引來了全軍將士一陣又一陣的歡呼。連不遠處知曉這一切的秦將軍都不由得在心底發出讚歎。

  御駕親征這四個字的威力,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然而對於這一切,小皇帝甚至無暇顧慮。他只知道木然地揮舞著手中的利劍,木然地看著人們在眼前接連地倒去。每個人在死亡前那一刻的表情都不同,但那眼裡對死亡本能的恐懼,小皇帝卻都看得一清二楚。

  因為戴了面具,所以眾人都看不到小皇帝臉上的蒼白。因為不給自己時間去思考,小皇帝才堅定地不停出手。

  當傍晚休戰的時候,玄國一方已經佔了優勢。在全軍的歡送聲中,小皇帝回了陣營。

  而對於自己是如何在那震耳的歡呼聲中走下馬,又是如何脫下浸滿了血的盔甲的,這些小皇帝已經全都不知道了。當自己在流夜的喊聲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裡的流夜和秦嘯天都在焦急地看著自己。而他低頭時才猛然發覺自己在洗手。而且似乎已經洗了很長時間,雙手已經被揉搓得通紅。

  「皇上,你沒事吧。」

  「我沒事,秦將軍,我先洗洗手,很快就好了。」

  可嘴中這樣應著,手中的動作仍在沒有停下。反倒揉搓得更用力了。

  「夠了!」

  秦嘯天上來一把抓住小皇帝通紅的手。小皇帝也沒有制止,木然地看著秦嘯天拿來毛巾將自己的手一點一點地擦乾淨。

  這雙手,現在看起來已經很乾淨了。乾淨得甚至讓人聯想不到它剛剛還是沾滿了別人的鮮血。方才在戰場上,自己揮劍的時候,經常會刺到人。自己到現在仍然記得手中的劍劃過肉體那頓重的感覺。仍然記得鮮血噴在手上那溫熱的觸感。

  自己的這雙手,竟然殺了人。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就在今天,不斷地在自己的手裡終結了。他簡直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

  小皇帝現在只覺得恐懼和負罪感一併襲來,他無力地摀住雙耳拚命地搖著頭,拚命地想把這一切都拋出腦外。

  看著這樣的小皇帝,秦嘯天和流夜幾乎在同時伸出了手,然而由於距離問題,小皇帝被自己身旁的秦嘯天擁入了懷裡。流夜剛剛伸出的手,僵了一下,最終默默地放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PS:這段時間的更新速度可能要慢一些,希望可以做到一天一更。因為某巫從一開始都是邊寫邊貼,沒有存文。所以,一直保持一天兩更會有些困難。再加上這幾天有點小瓶頸,所以,不過我會加油更的。再次感謝各位大大!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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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人之顏

  懷中的人還在微微地顫抖,秦嘯天不住歎息。從小便是天之驕子的龍錦洛,今天是第一次殺人吧。

  自己第一次殺人,是多大的時候呢。秦嘯天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不記得了。他只記得當時敵人溫熱的鮮血噴了自己一臉。鮮血流到眼睛裡,只覺整個世界都被鮮血染紅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己到現在已經殺了多少人了呢。一次次,當自己在戰場上揮劍殺敵以一敵百的時候,自己都會不禁地問,那時的自己到底是英雄呢,還是魔鬼?當然,其他人是不會看到這個暗自渴血的靈魂,他們看到的,只是玄國的常勝將軍。然而自己卻知道,當第一次披上戰袍的那一刻,自己已經將靈魂交予了魔鬼。

  然而今天,這樣的龍錦洛卻喚醒了那個自己不願去面對,沉睡已久了的自己。

  可是……

  秦嘯天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從今天之後,這個人,會不會變得和現在的自己一樣?會不會變得和自己一樣嗜血,殘忍和麻木……

  秦嘯天不願再想下去,如果可以,他寧願將龍錦洛一輩子都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讓他永遠都不要看到世界上這樣殘忍的一幕。可是,自己卻沒有做到。

  想到這,又不覺抱緊了懷中的人。

  「皇上。」

  秦嘯天聽到了自己歎息一般的聲音。

  「皇上,戰場上每天都會死很多人。不斷地有人殺人,有人被殺。可是,正因為這樣,正是因為背負了這麼多的鮮血,所以勝利,才變得尤為重要。只有盡快取得勝利,才能保證最少的人員傷亡,才能夠保護我國子民的安全。所以,皇上,更應該堅定勝利的信念啊,而不是恐懼和逃避。」

  懷中的人身形一震,劇烈的顫抖也漸漸平息下來。靜靜聆聽著自己的話。

  「皇上,自古以來,江山都是由鮮血築成的。所以作為君主的您,更應該用盡全力來守護它。只有國家的強大,才會避免戰爭的發生。才能避免這樣殘忍的殺戮一次又一次的發生。」

  小皇帝聽了這番話,不由得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秦嘯天擁緊了那消瘦的肩膀,微笑地看著懷裡那揚著一張小臉的人。

  「所以皇上,等戰爭結束以後,一定要忘記這裡的一切。只要記住,你說要守護的是什麼,就足夠了。」

  「我所守護的麼……」秦嘯天的話令小皇帝陷入了深思。

  而秦嘯天就這樣專注地看著眼前認真思考的人,彷彿整個世界的喧囂全都消失了一樣,戰爭,殺戮,鮮血,白天那彷彿人間地獄的一切全都消失了。自己的天地間,此時只剩下了眼前的這個人。

  這個人要守護的是玄國的江山,是那用無數戰士的生命換來的和平。而自己所守護的,就只是眼前的,這個人。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小皇帝在戰場上的表現都很驚人。玄國皇帝龍錦洛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的事跡,現在已經在國內流傳開來。一直惶惶不安的民眾此時也都安下心來,靜靜地等待著皇上的凱旋而歸。

  然而一直在小皇帝一旁的流夜,看著在馬上奮力揮劍的瘦弱的身影,卻始終擔心地皺著眉。他一直在懷疑是否就在下一刻,那個人便會從馬上跌落下來。他不敢相信那樣虛弱的身子竟然能在戰場上堅持這些天。

  然而戰況,卻並不樂觀。雖然由於小皇帝的坐鎮,玄國士氣大增,但畢竟平時疏於操練,實力遠遠不敵西厥繞勇善戰的騎兵。幾天激戰下來,玄國士兵死傷眾多。

  再這樣持續下去的話,不知道還能撐得了幾天。

  小皇帝正這樣想著,左側突然有敵兵突襲上來,自己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一時間就這樣看著浸著血的利器向自己辟來。還好此時流夜及時出手,在千鈞一髮之際,揮劍擋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一空擋間,小皇帝只覺一陣尖利的寒風向自己襲來。小皇帝本能地一個躲閃,下一刻,一支箭羽便擦著自己的臉頰,飛了出去。但另一支齊發的箭還是刺穿了自己的左肩。

  小皇帝只覺一陣刺痛貫穿了全身。然而就在低頭看向左肩的那一刻,小皇帝的臉卻霎時蒼白了下去。

  而小皇帝周圍激戰著的將士們,卻在小皇帝面具掉落的那一瞬間身形下意識地停滯住。慢慢地,這個範圍迅速擴散。一時間,幾乎整個戰場的士兵都不覺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齊看向那個身穿銀色鎧甲的皇帝。

  戰衣浴血,發黑如夜。不停地有血從那貫穿的身體的箭羽的末端滴落。但這一切,都抵不了那俊美得猶如神抵的容顏。濃煙翻滾,烈火熊熊。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在此刻感到呼吸一滯。

  那是上天派來的天神麼?來寬恕我們所犯下的罪惡。在那一瞬間,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心裡暗暗地想。

  秦嘯天第一個回過了神來,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哪怕只有短暫的停頓,也是出擊的絕好機會。

  秦嘯天仰天一喝,率領親兵將領向敵人殺去。雖然只有短暫的一刻,卻足以讓西厥軍處於劣勢。那一天的戰爭,由於秦嘯天的趁勢出擊,竟出其不意殲滅了大批敵軍,戰事也終於得以扳回一局。

  雲關之戰結束的不久之後,「大玄國皇帝的天人之顏,能敵敵軍十萬」的傳言,一時間便成為了玄國百姓間的美談。

  然而小皇帝在那一記箭傷後,終於不堪重負地從馬上跌了下來。還好流夜及時將其接入了懷中。

  小皇帝以為自己會昏過去,然而一直到軍醫將插在自己左肩上的箭羽拔去的時候,自己都一直清醒著。然而就在拔掉的瞬間,小皇帝覺得自己心裡的某些東西,也隨之一並被拔出了。

  看著剛剛拔出的那支玄國軍的箭,在昏睡過去之前的那一瞬間,小皇帝眼前浮現出的,是那張自己這幾天思念不已的面龐。

  作者有話要說:巫婆明天就開學鳥,因為回學校後不能馬上交網費,所以大概會停更幾天,不過巫婆在這幾天中會繼續寫滴……

  巫婆在這裡祝願各位已經開學或即將開學的大大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在新的學期中,蹲坑愉快!

  飄走∼∼∼∼∼

  孤身涉險

  小皇帝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之後,卻被告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西厥國的七皇子巴雅爾傳來信函說要講和,邀請小皇帝去西厥陣營談判。

  眾將領雖然極力反對著,但心裡都清楚,我方的死傷眾多。再這樣耗下去取勝的機會很小。如果能在這個時候講和的話,無疑可以把這次戰役的損傷最小化。

  在眾將領中,只有秦嘯天毫不猶豫地堅決反對。巴雅爾提出的條件是讓龍錦洛獨自前去。這無疑是置其於險境。他不管別人的想法如何,他只知道為了保護這個人,他不惜全世界的人都死掉。

  而醒轉後的小皇帝卻馬上答應了條件。在場的所有人,看著病榻上那個瘦弱的人那堅定的眼神,都為之一震。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絲毫的動搖便答應了孤身涉險。在場的人又再一次由衷地敬佩這個年輕的君主。

  「皇上!」秦嘯天也被龍錦洛這時堅定的神情嚇得一驚,這樣的神情,引起了自己發自心底的恐慌。

  「皇上,你不能去!」

  然而對於自己的強烈抗議,那人卻回以微微一笑。

  「秦將軍,以我們的情況,堅持不了多久了,這你也是知道的吧。」

  「可是……」可是,無論什麼,都不能和你的生命相比!

  「與其讓剩下的將士們死於無力的抵抗,我寧願現在就讓這場戰役結束,在對方還不知道我方具體情況的前提下。」

  現在西厥國對這邊的情況還完全不瞭解,現在去談判也許還可以佔上風。如果再拖下去的話,我們便再也沒有去和對方談條件的資格和權利了。

  「現在的玄國需要和平和時間,來重新振興我們的國家,而不是無盡的戰爭。如果可以換來玄國休養生息的時間,我願不惜一切代價。」

  就算此去無回也不要緊的,皇宮那邊還有皇兄在,他會是個好皇帝的。

  「而且,我會回來的,我還有要守護的東西啊。」小皇帝朝秦嘯天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有蠱惑人心的力量,還是龍錦洛此時的表情太令自己寬慰,秦嘯天本能地覺得這樣的人兒不會輕易死掉,不會這麼快地,扔下這個世界。

  當小皇帝告別了身後的將士,孤身向前方的西厥陣營走去的時候,看著那一簇簇在黑夜裡燃燒的火把,說是一點都不害怕那是騙人的。可雖是這樣想著,但腳下的步伐卻沒有一絲停滯。

  西厥的使者將自己引入了位於營地中間的一頂巨大的帳篷中。巴雅爾,應該就在裡面了。

  當使者將營帳的圍簾挑起的那一刻,他便一眼認定了此時端坐在正中間的那個年輕男子,便是七皇子巴雅爾了。能讓小皇帝一眼便注意到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美人!

  與周圍圍坐著的穿著胡服,滿臉粗曠的落腮鬍子的將士大臣們不同,巴雅爾素淨著一張臉,舉著酒杯端坐其中,自由一番風姿。異族深邃的臉部輪廓,那高大的身材,還有那舉手頭足間流露的帝王之氣,只讓小皇帝這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那人見到小皇帝來,仍只是端著酒杯示意性地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讓小皇帝在其身邊的座位坐下。小皇帝雖心有不悅,但還是面上表情不便,從容落座。這讓巴雅爾再一次重新地打量眼前這個年輕的帝王。

  小皇帝發現那個巴雅爾一直無話,狐疑地抬起頭來,卻正迎上了對方的眼。那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此時正看獵物一樣地看者自己,小皇帝心裡咯噔一下。不過也沒輸氣勢,輕抬了下巴瞪了回去。

  結果這一瞪,那人卻爽朗地笑了起來。

  「玄國的皇帝果真是個妙人兒!」

  話音一落,滿屋子的武將官員們也都配合地笑了起來。西厥人的笑聲爽朗豪放,但聽在小皇帝的耳裡卻越發的尖銳刺耳。

  小皇帝忽略掉額頭上蹦出的青筋,忍辱負重地問了句正事。

  「對於這次的停戰協議,貴國開出的是什麼條件。」

  巴雅爾聽後斜挑了眉,隨即正色道:「一共就只有兩個條件。第一,玄國割讓給我國五座城池。」

  小皇帝聽後眉頭一鎖。如今的情況下,割讓城池也不失為最好的解決方法。可五座城池,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

  在小皇帝的竭力反對下,對方竟然爽快地將五座減少為兩座。要知道他們現在已經攻下了玄國城池五座,竟然答應歸還三座。

  可這邊玄國情況不樂觀,那邊西厥國的情況也沒有好多少。玄國的兵力是在不斷損減,可西厥此次深入敵國,糧草補給本來就不及時。根本無法再這樣耗下去。而且此時國內內亂在即,手握兵權的巴雅爾明天便不得不放棄作戰,帶兵回去支持三皇兄。

  「好,朕答應你。那另一個條件呢。」

  聽到小皇帝答應,巴雅爾輕輕地笑了,隨即又恢復了方纔那輕佻慵懶的模樣。而滿屋的大臣,卻不知何時悄悄退下了。小皇帝心中有些慌亂,卻依舊面不改色地看著巴雅爾那雙微微瞇起的眼。

  「第二條嘛,本王要求和親。」

  聽到這,小皇帝凝神思考了起來。全然沒注意到巴雅爾輕瞇起的眼,在這一刻徒然變得危險了起來。

  「敢問七皇子有想要和親的對象麼?」

  「有。」

  巴雅爾說著,走過來,靠近了小皇帝的身子。在兩人的身子幾乎要貼在一起的時候才停下來。用食指輕佻了小皇帝的下巴。「那人就是你,皇上。」

  小皇帝聞言一驚,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巴雅爾。然而僅是這一個分神,小皇帝只覺一陣甜香向自己襲來。小皇帝迅速掩鼻後退,可是卻來不及了。只覺腳下一軟,隨即便被巴雅爾拽到了懷中。

  「你給我下的什麼藥!」

  小皇帝奮力地掙扎,然而無奈自己現在渾身無力,根本掙脫不開那雙有力的大手。與此同時小皇帝覺得渾身發熱,似有一團火焰在自己身體裡燃燒著,炙熱難受。

  「皇上不用擔心,媚藥而已。」

  巴雅爾低沉嘶啞的聲音在小皇帝的耳側響起,溫熱的呼吸呵在耳上,小皇帝只覺體內的燥熱感越發的強烈了。

  「放肆!巴雅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小皇帝本想大喝一聲,無奈此時身子酸軟無力,發出的聲音更是如同呻吟,勾得巴雅爾的呼吸更凌亂了幾分。

  「我當然知道,皇上。自始自終,我想要的只是你,皇上。為博紅顏一笑,方才談妥的那兩座城池就當作本小王送與皇上的禮物又如何。」巴雅爾魅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皇帝身形一僵。察覺到這一點,巴雅爾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皇上,不和親也罷,本王僅要今夜這一次。皇上,想想只要你同意,那兩座城池的上萬名百姓便可免為寄居人下的奴役和痛苦。這場戰爭也可迅速結束。只是皇上的一個決定,便可換來整個玄國疆土的和平。這筆交易,皇上可不吃虧哦。」

  小皇帝睜大了眼看眼前的人,那人雖一臉誠懇地看著自己,可小皇帝此時卻恍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陷入一個早已策劃好了的陷阱中。而最可悲的不是這一點,而是自己名知這是個陷阱,卻無法抗拒那個誘餌的誘惑。

  只要自己同意,兩方便可停戰,不會再有人死在這個戰場上。只要自己同意,那兩座城池便不用割讓,無數的百姓也不用承受當亡國奴的恥辱與奴役。雖然神志漸漸飄忽,小皇帝內心卻逐漸清明了起來。

  「皇上,您真要因為一己之私,讓百姓遭受罹難麼?皇上連冒死上戰場的決心都有了,應了本王這一次又有何難。」

  巴雅爾的聲音還在旁邊不停地響起,一點一點地,擊垮著自己內心的防線。

  「本王的技術很好哦,不會弄疼皇上的,相反,我會讓皇上享受到如登極樂般的樂趣的。」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巴雅爾卻被小皇帝這句話給逗樂了,擁緊了懷中的人,俯下身去在那人此時已經潮紅的臉頰輕吻了下。

  「皇上,你一會兒便會知道本王有沒有欺騙皇上了。」

  懷中人卻把臉一沉,「我說的是停戰協議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又可以上網鳥~~~~~~~~~

  盅惑

  被小皇帝這麼一喊,巴雅爾也不惱。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字據。上面清清楚楚地寫了無條件停戰的協議。

  「皇上,事情過後,本王自會在上面蓋上印的。本王說話向來算數。」

  小皇帝接過協議書,仔細看了。剛把最後一個字看完,下巴便被人嵌住,隨即滾燙的吻便襲了過來。小皇帝本能地想抵抗,然而伸出去的手停滯了一下,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巴雅爾的吻粗暴而具有侵略性,小皇帝的嘴唇很快便被咬破了。鮮血的腥味在兩人的口舌之間瀰散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物的關係,小皇帝覺得自己要溺死在這一吻中。甚至不經意間溢出了一聲呻吟。

  巴雅爾停下來微笑著看小皇帝已經不再清明的眼睛。但巴雅爾此時的眼神在小皇帝的眼中看來,卻成了屈辱。他是故意在侮辱自己。可最可恨的是小皇帝開始懷疑,自己剛剛的反映是否完全是媚藥的緣故。自己現在的腦子越來越混亂,小皇帝拚命地咬著嘴唇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巴雅爾再一次地吻上小皇帝的唇,用靈巧的舌分開小皇帝緊咬的唇。

  「別咬了,皇上,本王看了都心疼了。」

  說完一聲輕笑將小皇帝抱起摔在了身後的鋪著動物毛皮的臥榻上。隨即自己的身體也覆了上去。小皇帝的衣服在巴雅爾寬大的手掌下脆弱不堪,僅是幾下粗暴的撕扯,小皇帝的衣衫便已全部脫落。當小皇帝如玉般的身體裸露的那一瞬間,巴雅爾發出了一聲驚歎的低呼。隨即粗暴的吻便覆了上去,在那如玉般無暇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個殷紅的痕跡。

  龍錦落,對不起,我竟然利用了你的身體……夏青洛在心裡輕輕的說。

  感到身下人的僵硬,巴雅爾伸過手來,一邊在那纖細的腰肢上揉捏,另一隻大手撫上那胸前的蓓蕾,輕輕地逗弄了起來。由於媚藥的緣故,小皇帝此時身上的感官都比平時放大了無數倍。胸前的酥麻感一次次地刺激著他的神經,引來身體的一陣陣戰慄。

  小皇帝痛苦地握緊了雙拳。令他感到恥辱的,不是身上人在對自己做的事情,而是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也會有快感。

  然而就在小皇帝極力壓抑著這種感覺的時候,巴雅爾灼熱的手指就這樣侵入了身體,還特意地在裡面勾了勾手指。在令人戰慄的快感襲來的同時,內心的屈辱和恐懼也在此時攀到了顛峰。小皇帝尖叫一聲縮回身體,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在角落裡劇烈地顫抖。不斷地有大顆的眼淚從緊閉的眼睛裡流出,很快,身下的毛皮褥子便暈濕了一大片。

  巴雅爾先是一驚,上前擁住了那具瘦弱的身體,發現他肩膀上被包紮著的傷口此時已經滲出了血來。

  「不做了,好了皇上我們不做了……」巴雅爾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摟住了那人輕聲哄勸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帳篷的圍簾被掀開。然而自己還來不及伸手去拿床邊的配劍,便被來人點了穴道。然後便被一掌劈在身上。

  流夜拔出劍還要接著向那人身上刺去,蜷縮在角落裡的人卻突然撲上來制止。

  「流夜,不能殺他!」

  「皇上!」

  流夜鎖眉看向小皇帝,卻見他低著腦袋,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此時卻無神地看著地面。

  「流夜,我是自願的。」

  流夜一時氣滯,卻不得不將劍收回。隨即反手又給了巴雅爾一掌。巴雅爾被扇得滾落到了地上咳著血,然而眼裡還是孤傲的帝王之氣,全無一絲狼狽和恐懼。

  流夜不再管他,將小皇帝散落在地上的衣衫拾起,仔細地給小皇帝穿了。整個過程中,小皇帝都安靜得如同一個任人擺佈的玩偶。

  當流夜抱起小皇帝向外走時,小皇帝卻拽住了自己的袖子。

  「流夜,停戰協議書還在他身上。」

  聽到他的話,流夜更覺一直壓抑著的怒氣向上湧來,一時間竟冷了聲音。

  「現在已經不需要那東西了。」自己剛剛打探到西厥即將出現內亂,巴雅爾的軍隊明天便會回去。而這傢伙竟然為了什麼停戰協議,自願跳到那人的陷阱裡!

  「流夜……」

  懷中的人還要說什麼,卻被自己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但為了讓他安心,流夜還是從巴雅爾身上搜出了協議書和印章,蓋好了交到小皇帝的手中。小皇帝將協議書仔細收好後,便再也不堪重負地暈了過去。

  流夜抱著小皇帝離開時,回頭看了眼巴雅爾,卻看到他此時正一臉瞭然地看著自己。一向鎮定的流夜,竟在此時有些慌亂地別過頭去匆忙離開。

  看著重新落下的圍簾,巴雅爾剛剛還微笑著的嘴角卻漸漸失了笑容,而目光卻在此時越發的堅定起來。

  本已處在昏迷中的小皇帝是被渾身的燥熱感弄醒的。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雲關城中自己的房間裡。一旁的流夜正擰著帕子為自己擦拭身體。感到流夜手指冰涼的碰觸,只覺渾身的燥熱都舒服了好多,不禁想索求得更多。然而馬上,在巴雅爾身下的感覺又襲了過來。小皇帝尖叫著推開流夜,蜷縮著身子拒絕流夜的碰觸。可是渾身的燥熱卻越發地折磨著自己。

  被小皇帝推開的流夜卻沒有離去,而是輕褪了外衣,走到了小皇帝的床塌旁。輕輕俯下了身。

  「皇上,你身上的藥必須解了才行。」

  流夜看到小皇帝回過頭來,一張小臉因為藥物的原因變得通紅。一雙蒙了層霧氣的眼睛迷茫地看著自己。流夜只覺心頭一緊,隨即朝那紅潤的唇吻了過去。

  而懷中的人卻極力抗拒著。流夜忙輕聲哄了去。「皇上不要怕,是我流夜,我在這裡,不要怕……」

  感覺到懷中人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可是流夜卻發現自己的呼吸此時卻越發的粗重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神志已不再清明,可能是感覺到流夜的肌膚清涼舒適,小皇帝此時像只小貓一般往流夜的懷裡蹭了蹭。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塌陷。再沒有了一絲猶豫,流夜一個翻身覆上了懷中那個滾燙的身子。

  與巴雅爾不同,流夜此時的動作溫柔至極。自己在流夜的親吻和撫摩中,感受的再不是屈辱,而是真實的快樂。由於藥物的原因,這份快樂此時被放大了無數倍。小皇帝不禁伸出手去整個人都攀上了那人的身子。

  當流夜的手撫向了自己身前的早已高昂的慾望時,小皇帝的身子不禁戰慄。來不及想得更多,窒息的快感便隨著那手指的抽動,一下下地將自己送上愉悅的浪尖。當快要攀上顛峰的時候,流夜倏然地將自己滾燙的灼熱探入了小皇帝的身體裡。小皇帝只覺自己身後的空虛被瞬時填滿,剛剛還殘留在裡面那手指骯髒的觸感此時也盡數消失。也許是因為媚藥的作用,在流夜的一次一次的抽送中,小皇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極樂感受。

  然而當第二天早晨小皇帝醒來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的卻是昨晚在西厥營帳中的那一幕,全身霎時冰涼。

  端了盆水回來的流夜,一進屋子便看到小皇帝臉色蒼白地坐在床上。流夜將水放下,走了過來。

  「皇上,昨天的事……」說到這,流夜白淨的臉不禁紅了紅。這種事情不是沒跟龍錦落做過,可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主動去做。而此時竟然會對於昨天的事羞於開口。

  可小皇帝此時想的卻完全是另一件事。

  「昨天的事,就把它忘掉吧。不要對別人提起。」尤其是皇兄,他要是知道自己竟然那身體去做交易,一定會覺得很髒的吧……然而這句話卻令眼前流夜的臉色頓時蒼白了下去,在那裡站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對了流夜!」小皇帝在這時忽然想起來。「西厥他們退兵了麼?」

  聽到這句話,流夜才如釋重負一般。苦笑了下。「今早已經撤兵了。」

  小皇帝聽後嘴角浮現出欣喜的笑容,隨即又變成了一抹譏諷。這可真是用身體換來的和平……

  看到小皇帝苦澀的笑容,流夜不禁走過來攬住那人瘦弱的肩膀。

  「皇上,我說的是我們的事。」

  小皇帝此時才想起昨夜他和流夜所發生的事,小臉騰的一下紅了。

  「那個……你放心,我會負責的!」慌忙間自己竟然脫口而出了這句話。想想又覺得實在不對,貌似自己才是被壓的那個。

  果然聽了小皇帝的話,流夜笑了起來。一雙狹長的鳳目此時笑得眉眼彎彎,小皇帝此時只覺週身如沐春風般的溫暖。小皇帝感到流夜那寬大的手掌撫上了自己的額頭。

  「皇上,很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能再當作從沒發生過,知道嗎?」

  小皇帝在那盅惑的聲音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流夜笑著將其攬在懷裡,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了輕輕一吻。而此時懷中之人想的卻是,流夜今天竟然連著笑了兩次……

  歸途

  西厥軍隊從玄國撤兵,已侵佔的五座城池全數奉還。

  數日後,立於西厥國大殿上的七皇子巴雅爾面對西厥皇的質問,只雲淡風輕地笑笑,深邃的眼環視了殿中眾臣,「區區五座城池……」

  然後不屑地輕笑。

  「我們西厥要的,是整個玄國。」

  此時巴雅爾二十歲,英雄少年,意氣風發。言語間,霸氣十足。語畢,整座大殿中的臣子們都微微頷首,此時看著傲視天下的七皇子,彷彿是看到了西厥國一統天下的千古霸業。

  玄國軍隊此次雲關之戰大獲全勝,全軍班師回朝。

  一路上,沿途經過村莊城鎮時,百姓都會出來夾道歡迎。整個軍隊將士們的臉上都露著勝利者的微笑。

  玄國全勝,未損一座城池。但,人員損傷三萬。歸去的隊伍,比來時短了一大截。

  這場激戰中,活下來的,成了英雄。而逝去的,在勝利者的記錄上,僅成了數字,戰爭損失中的數字。

  這就是戰爭。多麼可笑,多麼可怕。

  回京的隊伍行軍速度很慢,來時只用了三天三夜。而現在一路上走走歇歇,預計到達京師是十天後。

  原因很簡單,來的時候小皇帝是昏著的,而現在,卻每時每刻都受著奔波的煎熬。看著小皇帝日漸蒼白的小臉,秦嘯天放了話,全軍速度再次減慢。

  坐慣了汽車的夏青洛,穿來後還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地坐在馬車裡。雖然小皇帝所坐的馬車已是寬敞舒適至極,但那種顛簸的感覺還是把小皇帝折磨得生不如死。

  在和暈車的激烈鬥爭中的小皇帝不僅一次地詛咒,這次這麼難受為什麼竟然不昏了。

  行軍的十天,是很漫長的。

  前三天,小皇帝專心地和暈車做鬥爭。在馬車中,小皇帝只有兩種狀態。一是躺在毛毯裡,二是披著毛毯,倚在流夜大美人的懷裡。

  第四天,情況好轉,小皇帝披著攤子靠在馬車的窗邊,看風景。已是秋末初冬,霜輕未殺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一路北上,景致慢慢地變化著,倒也別有一番情致。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三個時辰後,再有情致的景色小皇帝也欣賞厭煩了。美景不賞了,乾脆把目光轉到車內,賞起美人來。

  偌大的馬車內,只有流夜,安靜地坐在一旁。懷裡取代了小皇帝的是一把寒光寶劍。寶劍佳人,此時凝神垂目的流夜自是一番風流倜儻。小皇帝砸吧砸吧小嘴,湊了過去。

  「流夜流夜!」

  流夜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小皇帝。一雙鳳目狹長入鬢,清冷卻嫵媚異常。小皇帝只覺被這眼神電了一下,想起那天發生的事,不禁面上一紅。

  「皇上,什麼事?」

  「恩……那個……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流夜聞言挑眉輕睨了小皇帝一眼,然後不知從哪弄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不再看小皇帝,低頭認真地擦拭起寶劍來。小皇帝擦擦額頭的汗,自娛自樂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

  「流夜,你猜神農嘗百草,在他死前講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流夜拭劍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擦了起來。小皇帝嘿嘿一笑。「他說。。。這。。。這個。。。。這個有毒。。。哈哈哈哈!」

  小皇帝無視流夜暗暗抽動的嘴角,再接再厲地講了下去。「有個香蕉公子和一位姑娘約會,走在街上,天氣很熱,香蕉公子就把衣服脫掉了,之後那位姑娘就摔倒了……」

  講完小皇帝又哈哈樂了幾下,流夜終於不再無視他,回過頭來。他知道小皇帝心中越是有事,嘴上的話便越多。如今小皇帝嘁嘁喳喳鬧個不停,不禁伸出手去撫上了小皇帝的頭頂,一雙美麗的鳳目關切地注視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小皇帝愣了一下,然後嘿嘿傻笑了幾聲,接著講起來。流夜不易察覺地歎了口氣,耐心地當著聽眾。

  後來小皇帝又講了什麼冷笑話,他自己都不記得。他只覺得腦子很亂。一來他和流夜之間發生了那種事,他現在實在不知如何去面對流夜。二則隊伍行駛了四天,再過六天就要抵達京師了。到時候就會看到皇兄哥哥,可是……回到朝廷,就意味著又得繼續面對那些事,和龍絕塵一派的事情,依然存在。而現在自己又凱旋而歸,到時候看到活著的自己,龍絕塵會不會覺得很失望很可惜呢?會嗎?不會嗎?這樣的問題,小皇帝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再想,可依然忍不住去思考。

  讓自己停止思考的辦法,只有不停地說話。

  而騎著馬跟在馬車旁的秦嘯天聽到車內傳來的小皇帝的笑聲,臉上一沉。這時坐在車裡配著小皇帝說笑的的,應該是自己!可是,自己卻不能。

  回京的路途中,不斷有暗器和殺手向這輛馬車襲擊。一次次的偷襲都被自己不動聲色地化險為夷。裡面的小皇帝甚至根本未嘗察覺。剩下還有六天,不知道前路這樣的襲擊還會有多少。他當然知道權宜之計是盡快抵達京師,可因為小皇帝的身體不得不將行程放緩。

  此時車內又傳來一陣笑聲。想到此時車內只留流夜一人守著小皇帝,秦嘯天的怒火,霎時燃燒起來。然後,就在下一刻,抽出長刀猛然一揮。叮的一聲,有硬物應聲而斷。旁邊的將士向地上看去,只見地上躺著兩截被劈斷的暗器。整個暗器算起來也不過三寸長,還是用千年寒鐵製成。秦嘯天一下就給準確地劈開。眾將士驚訝地看向秦嘯天的臉,卻意外地發現那張英俊的臉此時陰戾異常。整個隊伍,一時間,靜若寒蟬。

  「下一個,我要講螞蟻和大象的故事!」小皇帝喝了口茶水,然後坐直了身體繼續開講。

  「大象是什麼。」一直沉默的流夜終於對小皇帝的笑話做出了反應。

  貌似玄國沒有大象這種動物……

  「就是一種很大的動物,嗯……大概有三頭駱駝加在一起那麼大。」流夜點點頭,繼續擦劍。

  「螞蟻在森林裡走,突然遇到一隻大象,螞蟻連忙一頭鑽進土裡,伸出一隻腿。兔子見了很好奇,問他,你在幹什麼?螞蟻悄悄對兔子說:噓……別出聲,看我絆他一跟頭!」

  流夜嘴角抽動了一下,繼續擦劍。

  「第二天,小白兔在森林裡走著。見到一大群螞蟻在排隊,兔子就問他們幹啥呢。一隻螞蟻出來說,昨天我們一兄弟給一大象絆倒了,大象失血過多,我們正排隊給他輸血呢。過了一會兒小白兔看到這群螞蟻又走了,小白兔問他們怎麼走了。一螞蟻說留下一個兄弟就夠了,其餘的回家。哈哈……有意思吧?」

  小皇帝樂顛顛地看著流夜,他這輩子可就指這笑話活著。結果卻看到了流夜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

  「輸血是什麼?」

  汗……「啊,就是把一個人的血輸進另一個人的血管裡。」

  「這樣可以麼?」流夜繼續當他的好奇寶寶。

  「理論上是可以的。」血型一樣就行。不過小皇帝也不想過多解釋,怕露餡。

  流夜若有所思地看了小皇帝一會兒。然後伸手講小皇帝攬在懷裡。將披在他身上的毛毯緊了緊。

  「說了這麼半天,都不累麼。」

  靠在流夜的懷裡,聞著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小皇帝忽然間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涼了下來,一直煩亂的心神也在此刻寧靜了下來。不覺間,也有些困頓。

  然而就在小皇帝神智漸漸模糊,快要墜入夢境時,卻猛然被流夜推開。下一刻小皇帝便看到一把寒劍刺在自己和流夜之間,也就是自己剛剛呆著的地方。

  還沒待小皇帝反應過來,便看到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流夜拔劍護在自己身前。整個世界,頓時喧囂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N等於幾的問題,某巫還沒有確定下來,不過應該不會太多。貌似現在確定N上了的只有兩個人吧……

  偶最討厭起名字,大家說是靈亦軒好聽還是靈無痕好聽?要不大家給想一個,靈鷲宮主公的名字。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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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厥篇

  出塞

  車外的秦嘯天也看到了馬車這邊的情況,無奈此次衝來的殺手太多,而且個頂個的都是好手。一時間自己被纏住,根本就無法分身去小皇帝那邊。又怒又急,手上揮刀的力道越發的狠起來,可對方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從容應對。

  車廂內,流夜將小皇帝護在身後的角落裡,手中不停地挽著劍花與面前的三個黑衣人搏鬥。車廂內的幾個人身形迅速變化著,一時間小皇帝只能看到眼前刺眼劍光不停地交替著,晃得自己睜不開眼。

  叮的一聲,流夜將對方投擲過來的暗器揮開。卻在看清了暗器上的梅花圖案時,臉色沉了下去。

  武林中人只有一個派別的弟子用這種印有梅花圖案的暗器。可是那個人為什麼會派人來刺殺小皇帝。

  然而就在流夜一個分神的時候,小皇帝身後的車廂內壁轟隆一聲巨響,堅固的內壁被劈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般的一刻,小皇帝甚至剛聽到身後有巨聲響起,之後便覺得腦後一痛,隨即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在黑暗襲來前的一瞬,小皇帝看到流夜慌亂地回頭撲向自己。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可小皇帝還是看清了流夜臉上那震驚慌亂的表情。很想對他說不要擔心,可是身體和意識都已經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就這樣華麗麗地昏了過去。

  小皇帝只覺睡了好長好長時間,最後在一個劇烈的顛簸中醒來。在醒來的一瞬間,小皇帝無比鬱悶地發現自己昏倒前是在馬車中,醒來後竟還要繼續承受這乘坐馬車的痛苦。

  還沒等他怨天尤人完,便聽到了一個令他心寒的聲音。

  「皇上,好久不見啊。」

  轉過頭去,笑瞇瞇地說話的人正是已經退兵了的西厥國七皇子,讓小皇帝一見了便咬牙切齒的巴雅爾。

  「七皇子別來無恙。」小皇帝說這話的時候咬著牙,只有嘴唇在動。

  巴雅爾聽後爽朗一笑:「身體倒是無恙,就是想念皇上想得緊。」

  所以就把我擄來了?小皇上暗自翻了個白眼,四下打量了一下。此時他又是躺在一輛豪華舒適的馬車裡,身下鋪著厚厚的熊皮。車廂內只有他和巴雅爾兩個人。而馬車,正在飛速行駛著。

  直覺告訴自己,現在很不妙。廢話,很明顯他現在被綁架了。

  「你想怎樣。」小皇帝坐起身子,與巴雅爾那雙漂亮深邃的大眼睛對視。

  「想邀皇上到小王的府上做客幾日。以慰藉本王對您的思念之情。」巴雅爾優雅從容地說著,彷彿是他出使玄國正對玄國皇帝發出真誠的邀請,而不是在對肉票進行著威脅。

  「對於貴國的盛情款待,朕十分願意。」小皇帝答得也很從容,當然,要刨除那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巴雅爾看著小皇帝咬牙切齒瞪著自己的模樣,覺得他像極了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獸,或者,小貓更貼切一點。

  巴雅爾不禁伸出手去,在那人尖巧的下巴上輕輕捏了捏。果然,小皇帝奮力地甩了甩頭,將自己的手甩開。

  小皇帝看著巴雅爾不禁瞇起眼看自己的模樣,覺得他像極了一匹飢餓的野獸,或者,野狼更貼切一點。

  小皇帝由憤怒漸漸地轉為了不安。但很快便心安了下來。他的流夜那麼厲害,肯定過不了多久便會趕來救自己了。

  彷彿是看穿了眼前人所想,巴雅爾將身子向身後的毛皮坐墊上慵懶地靠了靠。「皇上,看來本王有必要提醒您一下,您已經昏睡了三天,現在我們已經在西厥的境內了。您就安下心跟了我吧,要是有人來救你,早來了。」

  小皇帝聞言一驚,衝到車窗處一把掀開了簾子。只見窗外完全是自己所陌生的世界,廣闊無際的沙漠,還有眾多身穿異族服裝的將士。遙望前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當時小皇帝腦子裡只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形象——王昭君!

  完了,這下出塞了。

  剛剛安下的心此時又慌亂了起來。別說是這一世,就算是上一世身為夏青洛的自己,也從未來過西域。人類對於陌生的環境總是本能地感到不安。何況此時還是和這麼一隻狼關在一起。

  車內,溫暖如春,可小皇帝此時卻覺得全身冰涼。

  看著小皇帝迅速失去血色的小臉,巴雅爾不忍了起來。湊上前去,擁住了那具小小的身體。

  「皇上不要怕,本王會好好待你的。」說著,還把下巴溫柔地抵在了小皇帝的頭頂。

  小皇帝此時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擔心,已經過去三天了,流夜很快就會趕上來。

  令小皇帝驚訝的是,巴雅爾似乎有閱讀人心的能力。此時他慵懶的聲音在一次地在頭頂上方想起。

  「皇上,不要再想什麼救兵了,他們早就被另一群人絆住了。」

  小皇帝聽後一驚:「你什麼意思?」

  巴雅爾輕輕放開他,食指挑著他的下巴使之與自己對視。一邊仔細地欣賞著小皇帝的臉,一邊漫不經心地答道:「很巧的是在我們的人搶你的同時,還有另一夥人也在行動。相信他們已經成功地轉移了皇上手下的注意力了。」

  小皇帝心下一寒。他抓自己來有什麼目的,是要拿自己威脅皇兄麼?還是要挾自己支持他七皇子這一方的力量?

  一時間小皇帝的腦袋裡已經飛過了N個念頭。卻聽那邊巴雅爾砸吧了下嘴:「不錯,我的小皇帝就是漂亮!父皇宮裡的眾多美人都比不過皇上的風姿。」

  卡蹦一聲,小皇帝聽到了自己磨牙的聲音。

  「謝謝,朕把這當作是七皇子殿下對朕的讚賞。」

  巴雅爾瞇起眼睛輕輕一笑:「這的確是讚賞。」

  說完便捧起那張小臉,朝那個櫻桃般誘人的小嘴輕舐起來,親得津津有味。小皇帝卻心下一驚,連忙推開巴雅爾。

  「你要幹什麼!」

  「親嘴而已,在馬車裡做不舒服,等回府再說。」巴雅爾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你到底打算幹什麼!」小皇帝心中已經隱隱有了個十分不可思議的答案。

  「擄你回去做我的人啊。小王我現在還沒娶王妃,你表現好點的話本王會考慮考慮。」

  小皇帝嘴角劇烈抽搐,額頭上隱約有青筋暴起。他千里迢迢擄了個皇帝,就為這麼個事?你信麼?小皇帝被人當作白癡騙,臉色自然不會好哪去。

  巴雅爾見他一臉「你騙誰」的表情,樂了:「皇上以為什麼?把你擄回去要挾你們的朝廷?我們西厥如此驕傲的民族是做不出這等事的。」

  那好,小皇帝決定暫時退一步。「你放了朕,朕會同意支持你的陣營,這樣你戰勝其他皇子的勝算就會大很多。」他知道西厥是沒有太子的,各皇子競爭,能者居之。

  可巴雅爾聽了卻一震冷笑。「我們再怎麼內鬥,也用不著一個外人來插手。」

  「那你把我搶來幹什麼!」

  小皇帝怒了,巴雅爾卻笑了,劍眉輕揚:「我剛剛都說過了,本小王看上你了,搶你回去做我的人。」

  這番話讓巴雅爾說得霸氣十足,小皇帝立即當機。巴雅爾趁小皇帝愣神的時候,伸出猿臂將小皇帝一把攬在懷裡。對著那唇上的甘甜繼續吸吮起來。

  元神附體的小皇帝開始了劇烈的掙扎,無奈被巴雅爾緊緊地圈在懷裡。小皇帝能做的也只是扭動著身體掙扎。

  這麼一掙扎卻令巴雅爾的呼吸和親吻都變得灼熱了起來。半晌,巴雅爾停止了親吻,將唇湊懷中不安分的人的耳畔。「馬車雖然不舒服,但皇上再這麼繼續下去,本王可就等不到回府了。」

  感覺到巴雅爾滾燙的呼吸,小皇帝頓時老實了起來。他信了,這回真是徹底信了。臉上的血液迅速退下,再也不敢亂動半分。巴雅爾也老實下來,只是安靜卻霸道地摟著小皇帝有些瘦弱的身體。心裡還想著回府後一定讓小皇帝多吃點,穿著衣服抱著都咯人,脫了衣服的話豈不是更不舒服。

  而小皇帝此時卻絕望地想,他要是因為自己皇帝的身份而利用自己,那麼自己還是有那麼點逃脫的勝算。可現在……

  感受著馬車飛速地向前行駛,小皇帝此時只覺前途異常渺茫。

  作者有話要說:噹噹噹,西厥篇開張∼∼∼

  名字定下來了,風無痕!不過他的出場,大家還有得等……

  回不去的地方叫故鄉

  時間往往就是這樣,不會因為任何人的祈禱而放慢它向前推進的速度。

  所以,儘管小皇帝在心中祈禱了多少次,三天的時間依然很快便過去了。七皇子的隊伍現在已經成功抵達西厥的都城錫蘭城。

  馬車抵達七皇子的府邸後,巴雅爾無比自然地抱起小皇帝一路向自己的屋子走去。被抱在懷裡的小皇帝無比無奈地發現巴雅爾這王府還真是大,走了半天還不到。一路上,小皇帝看著穿著異族服裝的陌生傭人,陌生的建築物,陌生的植物……不安的感覺再次襲來,小皇帝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襟。

  終於,到了巴雅爾的房間。一進門,小皇帝不禁在心中驚歎。剛剛一路上便發現巴雅爾的府邸大而豪華,這寢殿更是不比自己的靜虛殿差多少。裝修典雅別緻中又帶有異族的粗獷大氣。這個巴雅爾……很得寵啊。

  巴雅爾將懷中的小人兒放在鋪了厚厚毛皮的椅子裡,然後在那人白嫩的臉頰上砸吧了一口。面帶得意地說:「怎麼樣皇上,不比你的皇宮差吧?」

  小皇帝被耳邊的巨響弄得一陣耳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嗯,是沒差多少。」

  巴雅爾全當沒聽出話中諷刺的意味,樂呵呵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一把將小皇帝拽到了懷中,像抱娃娃似的抱著。然後對下人吩咐準備晚膳。

  當小皇帝看到滿桌手扒羊肉烤羊腿等西域美食的時候,無比想念起御膳房的廚師叔叔起來。當小皇帝滿臉鬱悶時,巴雅爾一邊夾給了小皇帝一塊烤肉,一邊溫柔地說:「新請的會做玄國菜的下人,應該明天才會到。皇上就先將就點,試試這個,很好吃的。」

  小皇帝面無表情地往嘴裡塞東西,心裡卻清楚地意識到這丫是做好把自己長期留在這裡的打算了。流夜啊,你啥時候才能來救我啊……

  很明顯,流夜和上蒼都沒有聽到我們小皇帝內心的呼喊。

  小皇帝在心裡喊了會兒,繼續食之無味地吃飯。吃著吃著,卻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視線一直注視著自己。抬眼一看,果然,巴雅爾正瞇著眼睛,笑瞇瞇地看著自己。那眼神,讓小皇帝覺得自己就是那滿桌的食物一樣。心裡咯噔一下。

  「七皇子殿下,你怎麼不吃啊?」

  「本王喜歡看你小嘴一張一合性感的樣子。」

  巴雅爾說起這種話來真是臉不紅心不跳自然流暢無比。巴雅爾這樣說,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小皇帝低頭吃飯的樣子,可愛乖巧極了。尤其是那張小嘴,紅潤誘人,一開一合,撩撥著自己的心跳。那張小嘴粘上醬汁時,還伸出紅嫩的小舌輕舔。巴雅爾頓時覺得滿桌的美食都比不過那張紅唇來的誘人。

  「怎麼不吃了?」

  「吃飽了。」誰被你一直盯著還吃得下東西啊。

  「那好,輪到本王吃了。」

  小皇帝剛在心裡罵你想吃就吃你的唄,結果下一刻便被巴雅爾拽到了懷裡,跨坐在巴雅爾的腿上。小皇帝一個愣神的功夫,巴雅爾滾燙的唇便覆了上來。自己的唇被他含在嘴裡肆意地輕咬舔舐,小皇帝掙扎著剛想張口罵人,結果就被巴雅爾灼熱的舌侵了進來,追逐著自己的與之糾纏。

  小皇帝本能地想掙脫,結果想到現在的姿勢實在太危險,極其容易走火,於是只好認命地讓巴雅爾親。話說巴雅爾這個親人魔,親了好長時間,足足把小皇帝親軟在了自己懷裡才罷口。

  親完了還意猶未盡地砸吧了下嘴唇:「果然美味!」巴雅爾說完還瀟灑豪邁地拍了拍小皇帝的屁股:「今天太累了,皇上別著急,咱們改日再做!」

  倒在他懷裡的小皇帝無語問蒼天。

  果然,這個巴雅爾說到做到。在接下來的喝茶沐浴到晚上脫衣服上床睡覺,巴雅爾除了親親吃豆腐之外再沒什麼過分之舉。睡覺的時候也只是緊緊地抱著小皇帝而已。

  熄了燈火很久,小皇帝都沒能入睡。小皇帝沒有認床的毛病,但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和搭在身上健壯結實的手臂,小皇帝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

  聞著被子陌生的氣味,小皇帝忽然就想起家來。想前世屬於夏青洛的小屋,想念放在床頭的小熊,想念哥哥……可想著想著,這一切變得模糊了起來,自己甚至想不起哥哥的樣子來。心裡一陣恐慌,翻了個身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漸漸地,他開始想念墨允之,李德保,懷羽,秦將軍,龍絕塵,流夜……然而現在,所有人都不在自己身邊。

  有人說,不要在深夜想事情,因為人在這個時候比較容易絕望。

  絕望,對,就是這個詞。小皇帝覺得有一隻大手,一點一點地像黑暗的深處拽下去。小皇帝努力地睜大著眼睛,命令自己不要讓眼淚掉下來。

  「睡不著麼,皇上。」

  聽到那人的聲音,小皇帝小小的身體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巴雅爾看到小皇帝泛著淚光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歎了口氣坐起身來。然後也把小皇帝拽起來,拿起衣服一件一件地仔細給小皇帝穿了個嚴嚴實實的。然後自己也穿戴好。末了,還拿了件銀白色的毛皮斗篷給小皇帝披了。

  收拾妥當後,看著被銀白色絨毛包圍著的小皇帝的那張小臉,巴雅爾湊上去親了一口。然後牽起小皇帝的手走出屋子。

  西厥的白天比玄國要暖和,可一到夜裡便寒風刺骨。呼吸著夜裡的冷風,小皇帝心想還好巴雅爾給自己穿得夠多。

  正想著巴雅爾這是要唱哪一出,巴雅爾的大手便伸了過來。幫小皇帝把領口緊了緊,然後打橫抱起來。

  「皇上,要是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

  恩?小皇帝還沒來得及反應,巴雅爾足下一點,然後他整個人就隨著巴雅爾飛了起來。

  巴雅爾輕巧地遊走在各屋崖上,可懷中的小皇帝就沒那麼好過了。小皇帝的身體隨著巴雅爾迅速升降,那感覺就像是不停地在坐過山車和跳樓機一樣。小皇帝緊閉雙眼,片刻後,巴雅爾才終於停了下來。將自己抱著坐在了地上。

  小皇帝睜開眼,卻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了。此時,他和巴雅爾正坐在城外的大漠中。滿眼所見是一片蒼茫的大漠和滿空的繁星。從未見過這樣景致的小皇帝一時間看得呆了。

  巴雅爾看到小皇帝的表情,寵溺地在他臉頰親了一下,然後摟著他也賞起夜景來。

  閃耀的銀河靜靜地在自己的頭上流淌,小皇帝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看過銀河。夏青洛所在的城市空氣污染嚴重,一到晚上只能零星地看到幾顆星。而在玄國的時候,所見到的星空也遠不及此時見到的壯觀美麗。

  蒼茫的大漠無盡地延伸,一直和下垂的星空接連起來,分不清界限。而頭上閃爍的繁星,近得彷彿伸手就能觸及一樣。偶爾有流行劃過,拖著搖曳發亮的尾巴,一直落到靜逸落寞的人間。

  正看得癡了,巴雅爾得意的聲音地在耳邊想起。「皇上,這可是大漠獨有的景色。怎麼樣,在別處看不到的吧?」

  小皇帝無語,巴雅爾繼續說起來,聲音卻兀自輕柔了幾分。「白天的大漠和夜晚的,又有所不同。現在入了冬可能要荒涼些,待過段時間天氣暖和了,這便成了遼闊的大草原。草足足長到人膝蓋那樣高。吃草的牛羊有時都會被淹沒在草地裡。」

  「嗯,我知道,風吹草低現牛羊。」小皇帝面無表情地打斷他,心中卻對那天蒼蒼野茫茫的大草原有了幾分憧憬。

  「呵呵,對,就是這個意思。我的小皇帝真聰明!」說完又在小皇帝的臉頰上落下來了響亮的一吻。

  「那時候站在草原中,聽著風吹著草地發出沙沙的聲音,真的感覺好像置身於海洋一般。」

  說完,低著頭看懷中安靜的人兒。那雙大眼睛出神地望著天空,巴雅爾卻覺得彷彿那整片星空的光芒都揉在了這雙眸子裡。俯身在那雙美麗的眸子上落下了一道輕吻。

  「這裡,便是皇上以後生活的地方。皇上,你會愛上它的。」

  小皇帝身形微微一震,一雙眸子出神地看著遠處無盡的黑夜。

  草原這邊,星垂平野,夜涼如水。而京城那邊的星空,卻要暗淡幾分。

  永華殿上,一華衣男子倚窗而立。看著窗外兀自閃爍的星辰,好看的眉不禁緊緊鎖住。洛兒已經失蹤五天了,仍無一點消息。想到這,龍絕塵握緊了拳狠狠地砸向了牆壁,在牆壁上留下了一抹妖艷的紅。

  可是腦海中洛兒那抹燦爛的笑容卻一分一分地暗淡下去,一個可怕的想法浮了上來。龍絕塵頓時渾身冰冷,忙扶了牆才穩住了身形。然而這個想法,卻像根尖銳的毒刺,插進他心臟最脆弱的地方。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每天,更深一點……

  如若再不把洛兒找回來,龍絕塵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偶也不想雷大家,就是有的時候,偶實在是控制不住……

  飄走鳥∼∼∼∼

  葡萄美酒夜光杯(上)

  死亡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刻降臨。

  這句話放在小皇帝身上,也依然適用。用小皇帝的情況來解釋,就是被巴雅爾吃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他到底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吃。

  前天,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巴雅爾突然將自己一把拽進懷裡,親了半天,然後放開,神色如常地繼續散步。昨天,一起在溫泉池中沐浴。小皇帝剛被扔進池子中,巴雅爾的身子便覆了上來,但也只是上上下下感受了一下,吃吃豆腐便作罷了。今天……

  看著從剛才一進屋便一臉不懷好意看著自己的巴雅爾,小皇帝在心裡哀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皇上,過來!」看夠了,巴雅爾一拍大腿,示意小皇帝到自己身邊去。

  小皇帝咬著牙,忍辱負重地走過去,剛站穩就被巴雅爾一把拽進了懷裡,坐到了巴雅爾那條健壯的腿上。巴雅爾爽朗一笑,對著小皇帝的小臉便是一口。美滋滋兒地說:「我的小皇帝就是漂亮!」

  小皇帝面無表情地回頭:「七殿下,你到底想說什麼。」

  「父皇和那幫皇兄大臣們都知道本王這次去玄國搶了個美人回來,今天晚上在宮裡舉辦宴會,非讓我把你帶去給大家看看。」

  小皇帝聞言挑眉,「哦?朕倒是不介意他們一睹朕的風姿。」就看你敢不敢了。要讓他們知道你這裡藏了個玄國皇帝,看不鬧翻天才怪。

  巴雅爾聞言輕一皺眉,「那怎麼行,自家的東西怎可讓外人看!」

  「七殿下,請注意您的用詞。」

  「那好,自己的娘子怎可讓外人看!不過娘子,今天你還真非去不可了。」

  誰是你娘子!

  小皇帝掙扎著要從巴雅爾腿上跳下來,卻無奈被他緊緊地禁錮在懷裡。

  「我說七殿下你到底想幹什麼!」

  哪知小皇帝回頭,卻正瞥見巴雅爾眼中一絲促狹閃過。

  「皇上要去也不是不可以,本王有一妙計!」看著巴雅爾微瞇的眼睛,小皇帝忽然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來。

  果然,一個時辰後,小皇帝站在一人高的銅鏡前,心情無比鬱悶。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長及腰間的秀髮被披散開來,聚在左肩處鬆鬆地挽了一下,整個人頓時顯得慵懶了起來。再看臉上,被一群丫鬟圍著抹了脂粉。原本英氣的眉被描得柳葉彎彎,細長入鬢。分明的臉部輪廓也被脂粉弄的柔和了下來。再看那原本就不大的嘴唇,此時被塗了水紅色的胭脂,光彩誘人。

  事實證明,化妝品的力量是強大的,這句話在古代依舊適用。龍錦洛分明一張帥氣的臉,此刻竟然嬌艷動人起來。就連小皇帝自己第一眼看到自己這幅女裝的樣子,也不由得驚歎,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可是,雖說自己以前是個女人,可畢竟穿來後當男人當這麼久了。再看鏡中穿著紅色紗羅裙的自己,怎麼看怎麼像個有易服癖的變態。

  話說巴雅爾的這群丫鬟們真的很好很強大,別說小皇帝的臉沒了一分男人的樣子。原本就清瘦的少年身材,穿著一條大紅色的紗羅裙,胸前有細密的褶皺掩蓋了平胸的事實。而紗裙在腰間一收,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顯得整個人更加纖細撩人。

  所以,巴雅爾進門看到裝扮好的小皇帝後,足足當機了半分鐘。隨即便是朗聲大笑,無視小皇帝的黑臉,一把將其扯在了懷裡。抬起小皇帝那張小臉認真觀察了起來。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娘子,所謂洛神也不過如此了。」巴雅爾看了半天,出神地整出了這麼一句。

  懷中的小皇帝一記眼刀飛了過去。巴雅爾卻渾然未覺。

  「娘子,給本王生個孩子吧!男孩女孩本王都喜歡。」一股炊煙從小皇帝頭頂裊裊升起,巴雅爾無視之,繼續說。

  「男孩最好像我,風流倜儻,女孩一定要像你,看不迷死一群臭小子……」七殿下巴雅爾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中了。

  「巴雅爾你再說一句試試……」因著這話中的寒意,周圍靜立一旁的丫鬟們身形均為之一顫。

  巴雅爾如夢初醒般低頭,看到小皇帝黑著的一張臉,終於是住了口。從丫鬟手中接過一條紅色紗巾為小皇帝仔細地戴了。

  「皇上,大家只知道我搶回來個美人,除卻我幾個心腹手下外均不知這美人是男是女,所以只好委屈皇上了。不過皇上,宴會上這面紗也不能拿下來啊。」

  見巴雅爾嚴肅的樣子,小皇帝謹慎地點了點頭。誰知那廝又笑瞇瞇道:「這麼美的一張小臉讓別人看了怎麼行!還有,皇上的名字也得換了。」

  「夏青落」三字剛要出口,那邊巴雅爾便開了口。「依本王之意,金屋藏嬌,皇上就叫嬌嬌好了,夠嬌夠媚。」

  「你再嬌一個試試!」小皇帝終於河東獅吼了。

  「夏青落,我就叫這個名字!」說完一甩裙擺,大步地離開了。與之柔美嬌媚的形象毫不相符。

  青落,青落……巴雅爾出神地喃喃了幾遍這個名字,然後也嘴角噙笑地跟著走了出去。

  葡萄美酒夜光杯(下)

  晚上的宴會是在西厥的皇宮裡舉行的。原以為西厥國這樣的遊牧民族的皇應該是住在豪華大帳篷這樣的建築裡的,來到西厥宮殿的時候,小皇帝才終於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多天真。

  相比玄國的宮殿,西厥國的宮殿少了一分精緻,卻多了分大氣。而就奢華程度而言,二者不分上下。

  舉行宴會的宮殿出奇的大,華麗的裝潢,偉岸的亭柱,上面雕有鍍金的神獸,張牙舞爪地俯視眾人。地面上鋪著西域的波絲絨地毯,踩在上面猶如行走在柔軟的雲霧中,寂靜無聲。王座在大廳的最深處,架在台階最高處。

  小皇帝覺得西厥的皇帝更符合自己對古代君王的想像,偉岸霸氣,雙目不怒而威,單是坐於上首,便給殿中人們無形的壓力感。這就是君王的威嚴了吧。相比之下,自己真是……

  小皇帝低聲歎氣,身旁的巴雅爾全當他是緊張,用力地握了小皇帝的手。牽著他穿過眾人的目光,走到自己的座位,先扶小皇帝落了座,然後自己在大大咧咧地坐好。整個過程中,全廳殿人的目光就沒從他倆人身上離開過。

  先是小皇帝,他今天著了身嫣紅色的羅裙,裙擺及地,走起路來裊裊婷婷搖曳生姿。雖是蒙了面紗,但單憑露出的一雙眸子,那濃長煽動著的睫毛,一下一下,足以撩動人心。相比西厥的女子的豪氣熱情,在殿中人們眼中小皇帝更帶有玄國女子特有的嬌媚韻味。殿中一眾人不覺得看的癡了,紛紛在腦中幻想著面紗下的容姿。

  而另一部分人,則是被巴雅爾的舉動嚇到了。不是沒見過巴雅爾帶著女人或漂亮的男子出席宴會,但大家都知道女人對於巴雅爾,伴侶玩寵的意味總是大於情人。但他今天異常體貼的舉動是怎麼回事?一時間大家都在猜測這個搶來的異國女人到底什麼背景。

  隨著遲到大王巴雅爾的落座,西厥皇朗聲宣佈宴會開始。

  西厥人爽朗豪放,在這種場合也遠比玄國的那些大臣們放得開。所以皇上一宣佈宴會開始,殿上頓時便熱鬧了起來。

  當然,最熱鬧的還屬此次打了勝仗又搶了美人回來風光無限的巴雅爾這邊。殿中的文武官員們紛紛跑來敬酒道賀。

  而風光的巴雅爾身旁的小皇帝此時是彆扭的很,一來穿著這身女裝小皇帝只覺怪異至極,另一方面因為巴雅爾從剛才便一直搭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弄得小皇帝渾身不自在。而且又怕被人發現他的身份,因此一直低著頭,老實的很。

  而來此敬酒的大臣們雖好奇七皇子身邊的這女人,卻在看到巴雅爾的左手一直摟著佳人不放,便都一臉瞭然地敬了酒,然後離開。

  巴雅爾見小皇帝一副乖巧的樣子,將其攬過來寵溺地親了親臉頰,然後放心地與來人喝酒。而站在一旁敬酒的大臣,看到這一幕,手中的翡翠酒杯差點就這麼掉地上作廢了。

  儘管小皇帝從宴會開始便一直低著頭,卻依舊可以感到一道灼人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在抬頭看去的那一刻,「撲通」一聲,小皇帝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在抬頭的那一刻,小皇帝看清了一直坐在對面上首處的那個男子。當時腦海中想到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喬峰」!還是黃日華演的那版的。那人不似巴雅爾面容素淨,而是像大多數西厥人一樣蓄了一臉的絡腮鬍子。卻絲毫沒有邋遢之相,反而更添剛勁大氣。舉手投足間,儘是男子陽剛之氣。

  按照座次來算,如果小皇帝沒猜錯的話,對面的「喬峰」應是西厥的大皇子,巴雅爾他大哥,桑圖。

  喬峰,《天龍八部》裡有情有義的喬大俠,夏青落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夢中情人。如今看到了現實版的,而且那現實版的喬峰還一直注視著自己,一時間小皇帝臉色微微發紅,小心肝直撲撲,一副純情小兒女模樣。

  對面的喬峰看了,輕輕一笑,向小皇帝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然後一仰而盡。

  然而就在這時,小皇帝卻看清了坐在桑圖身側的人,那個人濃眉大眼,正笑嘻嘻一臉痞子相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可是那個人,那個人此時不是應該呆在玄國皇宮裡的麼!

  看著本該呆在皇宮中等著自己回去,此時卻坐在了西厥國的宮殿中的懷羽,小皇帝驚訝地愣住,一時間腦海中飄過千頭萬緒,卻縷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面那廝卻好死不死地朝自己拋了個媚眼,然後轉過頭和桑圖繼續旁若無人地喝起酒來。

  察覺到身旁人的僵硬,巴雅爾回過頭來。「青落,怎麼了?」

  「對面那人是誰?」怕被人發現,小皇帝盡量壓低了聲音。

  巴雅爾疑惑地看了眼對面的懷羽,然後輕聲道:「那是雲遊神醫懷羽,前段時間我大皇兄生了場怪病,就是他治好的。」

  看到小皇帝凝神思考的樣子,巴雅爾不悅地勾了小皇帝的下巴:「不許關心別的男人,知道了麼?」

  小皇帝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卻正巧看到端著酒杯已經走到身前的「喬峰」。臉色不禁又是一紅。巴雅爾見小皇帝突然斂了神色的樣子,疑惑地抬頭,卻在看到來人時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起身朗笑道:「大哥怎麼過來了,原應是弟弟我去敬你才是!」

  來人輕笑,朝巴雅爾舉了酒杯:「七弟此次凱旋而歸,大哥敬你!」說完一仰脖子,一杯酒又見了底。巴雅爾也跟著喝了一杯。西厥人豪爽,喝起酒來從不扭捏含糊。

  然巴雅爾他大哥桑圖敬過酒後卻沒著急離開,拿了巴雅爾桌上的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巴雅爾見勢也要給自己添一杯,「喬峰」卻已端著酒杯朝巴雅爾身邊的小皇帝走去。

  「聽聞七弟此次不僅打了勝仗,還抱得美人歸。今日為兄見了,果真是人間尤物。七第,好福氣啊!」

  「喬峰」這句雖是對巴雅爾說的,可目光卻一直未離開小皇帝露在面紗外的那一雙眼。

  「撲通,撲通……」小皇帝覺得天地間彷彿靜得只剩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

  桑圖看了半晌,忽而一笑,對著小皇帝柔了聲音,低聲道:「這杯敬你。」說完,將杯中的酒盡數飲了。

  小皇帝一時間癡了,下意識地拿起面前的酒杯也要跟著喝。卻在下一刻被巴雅爾一把奪去。

  「大哥,青落的這杯我替。」

  被電得暈乎乎的小皇帝當時還心想你要替就替吧,但當他看到巴雅爾手中的翡翠酒杯中盛滿的竟是紫紅色的葡萄酒時,差點失聲驚叫。

  葡萄酒!那是上一世的夏青落最喜歡喝的酒。想自己穿來後就再也沒有喝過。一時間小皇帝竟一把將巴雅爾手中的酒奪回來,用衣袖掩了將杯中美酒一口氣喝光。

  好酒!入口醇厚,飲後齒頰留香,酒香不散。好熟悉的味道,閉著眼,彷彿自己依舊是坐在死黨家的大沙發裡,和她兩人一個晚上喝光整整一瓶紅酒。

  對於以前的夏青落,這是多麼平常的事情。然而對於現在的自己,這樣簡單的一件事,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求,一個永遠無法再實現的夢。

  小皇帝的動作太快,快到巴雅爾還在怔神間便見他一把搶回了酒杯,一口喝盡了。

  由於自己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喝酒時輕掀了面紗一角,殷紅嬌嫩的唇就這樣映進了自己的眼。看那唇輕抿了酒杯細細吸吮吞嚥,巴雅爾只覺心頭燃氣一股火焰。

  然而當看到身旁的大哥看著小皇帝露出了同樣的目光時,那一股火不經意間便成了怒火。小皇帝剛剛看著他的神情,和搶酒杯時的樣子,自己清楚的記得。

  而此時,巴雅爾見小皇帝飲過酒後卻遲遲未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反而輕垂了眼簾怔怔出神。每每看到小皇帝低垂眼簾的樣子,都會令人忍不住想去安撫愛憐。

  但想到現在這幅表情卻同時也看在了大哥的眼裡,巴雅爾便再無法思考,一把將小皇帝按進了自己懷裡,一雙眼死死地看著大皇子。那副樣子,讓人本能地聯想到了保護小狼崽的母狼。

  而小皇帝則被巴雅爾突然的這麼個動作嚇一跳,本能地想掙脫他的懷抱。然而就在下一刻,面紗的一角被掀起,巴雅爾帶著濃重酒味的唇便粗魯地襲來。

  這不是第一次被巴雅爾強吻,但卻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恥辱和憤怒。剛剛被巴雅爾拽進懷裡時,手中的酒杯掉在桌上發出的聲響,已經引來了殿內眾人的注意。而現在,自己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眾人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或曖昧或嘲笑或冷漠……而且,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喬峰」此時正站在自己身邊,清楚地看著這一切。

  小皇帝絕望地閉上了眼,只希望這一切快些結束。

  然而巴雅爾卻完全沒有聽到小皇帝的心聲,在將那唇上甘甜的胭脂全數舔舐乾淨後,靈巧的舌便就勢侵入了那甘甜的深處,尋到那小巧濕潤的舌與之糾纏,追逐。小皇帝的唇齒間還殘留著甘甜的酒香,恍惚間,巴雅爾已經在這一吻中醺然起來。

  終於結束了。

  結束了這一親吻的巴雅爾將小皇帝的面紗整理好,然後一把將小皇帝摟在懷裡,輕睨了殿中眾人,無聲地向殿中眾人宣示著自己身邊的人的所有權。那雙桀驁冰冷的眸子,在掃向自己身邊的大皇兄時,也不曾變過一分。

  靜立一旁的大皇子一直低著頭把玩著自己手中的酒杯,由於低垂的眉目和側著的臉龐,眾人並沒有察覺到大皇子此時嘴角噙著的,那抹瞭然的輕笑。

  在寂靜的沉默中,眾人都覺眼前情況有些尷尬,。然而卻在此時聽到清脆的一聲響起。驚訝地看過去,竟是巴雅爾懷中的女人扇了他一巴掌。

  巴雅爾剛剛的一切行為,看在小皇帝眼裡,簡直和撒潑尿來宣告炫耀自己地盤的野狗沒有任何區別。

  而自己,卻再也無法容忍巴雅爾在眾人面前繼續將這樣的屈辱強加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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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

  自己的女人在眾人面前不給自己面子,是個男人就無法容忍。所以男人中的男人巴雅爾此時的臉色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去。

  在殿中眾人的目光中,巴雅爾看著小皇帝的眼神一分一分地陰沉了下來。而小皇帝也沒示弱,亦冷冷地與之對視。

  最終,巴雅爾怒極反笑,輕佻了眉看著小皇帝。伸出手用力地鉗住小皇帝的下巴,湊到小皇帝的耳畔,用只有小皇帝能聽清的音量低聲說道:「怎麼,以前被我親怎麼就沒這麼大反應?還是因為今天我皇兄在場,恩?」

  巴雅爾的這聲「恩」,尾音拖得老長,直激起小皇帝心中一陣戰慄。但小皇帝也只是無聲地冷哼了下。而殿內的眾人,雖然沒有聽到巴雅爾的話,但看到巴雅爾說話時陰戾的表情,平時霸氣傲人的七皇子此時卻陰戾得仿似暗夜惡魔。眾人心中不禁一陣寒顫。

  「不要忘了,皇上你現在可是我巴雅爾的人,現在是,以後也是。其他的,你就永遠都不要想了。」

  說完聲冷哼,拽起小皇帝便向大殿中央走去。仰首望向殿上之人:「父皇,兒臣搶來的這女人看來是沒有調教好,抱歉今天掃了父皇的興致。兒臣現在就帶回去好好訓斥調教一番,兒臣這就告退了。」

  殿上之人略揮了手,巴雅爾便再不看他人,轉身拽著小皇帝大步地離開了殿廳。

  在回府的路上,巴雅爾一直沉著臉沒說話。而小皇帝的手腕被巴雅爾一路上一直狠狠地拽著,手腕上此時幾道紅痕已經隱約可見。

  回府,進了寢殿後巴雅爾將所有傭人侍者都喝斥了出去。然後一把打橫抱起小皇帝走到床前,粗魯地將他扔在了上面。小皇帝頓時被摔得兩眼直髮黑。

  隨即便聽到了巴雅爾冷哼的聲音:「本王今天就讓你徹底成為本王的人,所以皇上,以後有空還是想想如何服侍本王吧。至於其他的……」

  巴雅爾冷笑了下,隨即便開始松自己的衣帶。「本王不會給你那個時間去想的。」

  話音剛落,整個身子便覆了上來。然而這次卻沒有親吻,而是粗暴地撕扯自己和小皇帝身上的衣衫。而整個過程中,小皇帝一直兩眼清明地看著他。

  最後,在巴雅爾粗暴的撕扯動作中,小皇帝伸出了蒼白的小手,輕攔了巴雅爾一下。然後在巴雅爾震驚的目光中,仔細地將身上的衣衫盡數脫下。

  直到小皇帝雪白乾淨的胴體全部暴露在巴雅爾眼前時,巴雅爾才回過神來。

  「青落……」

  巴雅爾一時間不知一直沉默的小皇帝為何這般動作,卻也沒有心思去想其他。此時寢殿的燈火盡滅,暴露在月光中的嬌嫩胴體,微微地閃著誘人的微光。身下之人的呼吸中帶著令人沉醉的香甜,巴雅爾一時間只覺下腹有如一道閃電劃過,整個脊背連帶著一片酥麻,渾身更是燥熱難耐。

  然身下之人卻在此時冷冷地開了口:「殿下想要的,無非就是這個身子。」巴雅爾身形微微一震。

  「殿下想要的話,盡可拿去。想幹幾次幾十次都可以。不過,希望殿下盡快幹完,然後,放我回去。」

  巴雅爾聽後沉默不語。小皇帝躺在床上,看著面前的人。巴雅爾此時整個人都浸在陰影裡。卻依然可以看到那雙眸子,此時卻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感覺到雙腿被猛地分開,下意識要出口的驚呼被小皇帝咬著嘴唇隱了下去。隨即便聽到巴雅爾因為情慾和憤怒而變得沙啞的聲音:「幾次幾十次?呵,皇上還真是太小瞧了自己,這樣的身子……」

  巴雅爾瞇著眼睛迅速,卻仔細地將小皇帝此時裸露的身子看了個遍。在那樣審視的眼神中,小皇帝覺得就好像在人群中被人脫光了衣服一般,不禁皺了眉。

  隨即巴雅爾的上身便俯了下來,在自己的耳畔輕聲說:「皇上這個身子,本王干多少次都幹不夠。」

  話音一落,便抬了小皇帝的下身,沒有任何擴張和潤滑,甚至連前戲都沒有的情況下巴雅爾一個挺身便猛地刺入小皇帝的身體。

  身下人後穴的緊致,引得巴雅爾身體一陣窒息般的震顫。然而巴雅爾卻在回過神來的下一刻察覺到了小皇帝身子的猛然癱軟。

  慌忙向小皇帝看去,巴雅爾的整個身子,在看到小皇帝蒼白的臉時霎時涼了下去。小皇帝的頭此時無力地歪垂在一邊,嘴角處,一道暗黑色的血液無聲地流淌。

  「青落!」巴雅爾的驚呼響徹夜空。

  小皇帝的身子不好,這點是自己已經知道的。但巴雅爾卻未料到此次的情況竟是如此嚴重。

  那晚小皇帝昏過去後,巴雅爾便連忙找來府中的郎中,亦是父皇賜給自己的宮中太醫。然而那郎中卻在診治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說體質虛弱又受了刺激所致,開了幾道滋補安神的藥方。

  這邊郎中診不出個病因來,而那邊小皇帝的情況卻越發嚴重,從第二天早上便開始發起燒來,高燒不退。急得巴雅爾在床邊直跺腳,府中郎中和眾多下人都被他罵了個遍。

  第五天,小皇帝的熱度是退了,可整個身體卻也跟著蒼白了下去。巴雅爾知道這是不好的徵兆,頓時慌了神。此時,也只好去請那個人來了。不然,小皇帝他……巴雅爾不敢再想下去,忙吩咐了下人去請人。

  匆匆趕來的懷羽看到小皇帝面泛土色的樣子,也是一驚。冷冷地看了一旁的巴雅爾一眼,然後大步上前為小皇帝診脈。

  在診了脈後,懷羽的面色一鬆,從懷中掏出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來塞進小皇帝的口中。可巴雅爾卻在此時一把攔住了自己。懷羽冷冷地挑了眉看去,巴雅爾正緊緊地盯著自己手中的藥丸。

  「剛剛七殿下府中的下人和在下說,七殿下請在下來府上替人診治。殿下放心,多餘的事,我自然是沒那份心思做的。」

  說完再不顧巴雅爾,將藥丸放進小皇帝口中,輕抬下顎使其吞嚥下去。

  片刻之後,小皇帝的臉色竟一分一分地好了起來。巴雅爾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也是跟著放鬆了下去。

  「青落他,得的是什麼病。」

  懷羽大大咧咧地走到桌旁,為自己倒了茶,一杯茶下肚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不是病,是毒。」

  作者有話要說:就事實而言,巴雅爾那小子的確是吃到了……

  N=幾的問題,某巫現在只能說大於等於四是肯定的了。

  飄走鳥∼∼

  故人

  巴雅爾聞言一驚,走上前扳正了懷羽的身子,沉聲問:「是怎麼回事!」

  懷羽聽後輕哼:「怎麼七殿下這時倒關心起人來了?」巴雅爾語塞。

  「他中毒已經有段時日了,所幸一直藥石調理著,毒是沒解,但並無大礙。可如今看來,這藥怕是停了有段時間了,所以這次才會毒發。」

  巴雅爾眉頭緊鎖,一心只想著小皇帝身上的毒,對於懷羽的態度倒也沒在意。

  「他中的是什麼毒?」

  懷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字一頓清晰地說:「凝香丸。」

  巴雅爾心下一驚。小皇帝怎麼會中了靈鷲宮的毒!

  「此毒神醫是否有方可解?」

  懷羽睨了面色沉重的巴雅爾一眼,輕抿了口茶:「解是可解,需些時日而已。」

  巴雅爾聽後大喜,一直凝重的眼中此時又恢復了神采。「那就勞煩神醫在府上多留些時日了。」

  懷羽放下茶盞,輕笑著看向巴雅爾:「七殿下,懷羽今天來了便就沒打算能輕易回去。這些客套話,七殿下還是不要講了。」

  巴雅爾臉色不禁一沉。的確,小皇帝是男兒身自然是瞞不過這懷羽的。而且自己也不會輕易放他回皇兄那邊。小皇帝的身份是絕不能讓桑圖知道的。可令巴雅爾差異的是他竟然明知這點,卻依然肯來。

  巴雅爾再次深深地看向一臉微笑的懷羽,然而從那雙清明的眸子裡,一時間卻看不出其他情緒來。

  「既然神醫是個明白人,那再好不過了。青落他,還有勞神醫了。」

  「七殿下客氣。」

  巴雅爾以為服了那藥丸,小皇帝很快便會醒轉。但事實卻是小皇帝依舊是連著昏睡了三天,情況一點也不容樂觀。

  昏睡中的小皇帝只覺難受至極。渾身刺痛,彷彿有人拿著匕首由內到外,一片一片地將自己的肉割下來。這樣的感覺好像又重新死了一次一樣,不對,自己死的那次都沒有這樣難受。

  這樣的痛苦好像持續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小皇帝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又穿回去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小皇帝滿心期待地睜開了眼睛。當看到暗紫色的床帳時,那雙眼睛還在茫然的睜著,一時間竟不知今夕何夕。

  「青落,你醒了!」

  床邊的巴雅爾看到醒轉了的小皇帝,那張異常憔悴的臉上頓時又有了光彩。然而當床上的人看清身邊的人時,竟一側頭,兩行清淚湧了出來。

  巴雅爾一怔。粗糙的大手不禁撫上了那雙流淚的眼,然而卻在肌膚相觸的一刻察覺到了那人本能的閃躲。

  「青落……」巴雅爾手足無措地看著別過頭去不看自己的小皇帝,心頭揪了起來,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青落,不要這樣,我答應以後不碰你了就是!」說罷便伸出手要去扳過小皇帝的臉,卻被走上前的懷羽出手制止了。

  「七殿下,他剛醒來不要刺激他,這兒就先交給我吧。」

  聽到懷羽的聲音,小皇帝猛地轉過頭來驚訝地看著他,泛著淚光的眸子一閃一閃的。巴雅爾到小皇帝滿臉淚水的樣子,心中也是一沉。對懷羽說了聲這裡交給你了便轉身離去了。

  懷羽搖頭歎氣地給小皇帝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皇上啊,奴婢在宮裡伺候你。沒想到跑出宮外了竟然還得伺候你,真是孽緣孽緣啊……」

  「懷羽?真的是你!」小皇帝激動地坐起身來,無奈渾身乏力,未果,又跌了回去。

  「小祖宗誒,你慢點!」懷羽嘟囔著把他扶起靠在自己懷裡,一邊給小皇帝餵了水喝。

  「懷羽,你怎麼出來的?為什麼不呆在宮裡了?」

  剛大口地喝完一杯水,小皇帝便迫不及待地開口。懷羽拿出手帕仔細地給小皇帝把嘴邊的水漬擦了。「宮裡待著沒意思,皇上又不在,就溜出來了唄。」

  「想出來就出來?」

  「看門的那些侍衛都欠了我一身賭債。」

  看著小皇帝一臉驚訝呆滯的樣子,懷羽失笑,用手指輕刮了小皇帝的鼻樑。

  「騙你的啦。不過溜出宮,方法倒也多的是。」

  小皇帝的眼睛在這一刻頓時變亮,興奮地拉著懷羽的手。「懷羽懷羽,那你也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吧,好不好好不好?我想回家!」

  「我的萬歲爺啊,你如今可是重點看護對象,怎麼能和我一小侍書比呢。別說這府中裡三層外三層的侍衛我打不過,就一個巴雅爾就夠我對付的了,何況還得帶著你。」

  小皇帝興奮的小臉卻在這一刻啪嗒垮了下去,大顆透明的淚珠霎時重新滾了出來,轉身猛的一下撲在了懷羽的懷裡。

  「懷羽,我求求你,你帶我走好不好?好不好?帶我回家好不好……」

  穿來之後,第一次這樣放聲痛哭,也許已經壓抑了太久,小皇帝的身體都跟著地抽搐了起來。

  「小祖宗,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懷羽被小皇帝突然這麼一下子弄得手忙腳亂的,一個大男人應對這種情況實在是棘手。一時間只好胡亂地拍著小皇帝的後背。

  不哄還好,他這麼一哄,小皇帝有如受了委屈見到了父母的小孩,哭得更凶了。

  看著懷中的人,懷羽微微失神,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半晌,輕聲,卻堅定地說:「皇上,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不過需要些時間。」

  察覺到懷羽極其難得的認真語氣,小皇帝抬頭看他。卻在看到那雙溫柔卻認真地看著自己的眸子時,漸漸停了抽噎。

  「真的?你不騙我?」

  懷羽輕笑,拿手掌抹了抹小皇帝掛在臉上的淚痕。

  「不騙你。」

  這次,絕不……

  也許是那雙眸子裡的認真過於讓人信服,也許是那雙眸子裡的溫柔湧動,小皇帝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嘿嘿,這才乖……」懷羽隨即又嬉皮笑臉地將小皇帝摟在了懷裡。「皇上啊幾個月不見又瘦了,抱著都咯得慌!」

  「懷羽,我好想你……」

  玄國皇宮中的所有人,自己,彷彿已經離開了他們一個世紀那樣久……

  而懷羽臉上嬉皮笑臉的表情卻倏然一滯,良久,沒有恢復之前的神情。而懷中的人卻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事,猛然地抬起頭來。

  「懷羽,怎麼成了雲遊神醫的?還在宴會上和大皇子桑圖坐在一起。」

  「我來到西厥後剛巧得知大皇子他得了怪病,正巧奴婢懷羽我有本事,給治好了。現在大皇子府上待我如同貴賓一樣!」說著,眼角掩不住的得意。懷中的人卻「噗嗤」一笑。

  「我看你是先給那大皇子下了毒,然後又跑去給人家解了才對。你有那麼大本事之前我怎麼沒發現!」

  懷羽神情不易察覺地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浮上了輕浮的笑容:「皇上聖明,果真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啊……」

  「去去去,別跟我貧。我餓了,想吃飯!」

  懷羽卻將一張濃眉大眼的俊臉湊了過來:「皇上,奴婢給你吃,好不好?」

  不出意料地被小皇帝一巴掌推開。懷羽搖頭笑了笑,轉身吩咐了下人準備飯菜。

  作者有話要說:哇哈哈哈哈∼∼偶有封面了哦∼∼漂不漂?漂不漂?

  再次感謝流征大大!

  入宮

  「嗯……七殿下……啊……熏兒,熏兒還要……」

  整個上身都被那人按在了桌子上,可還是費力地回頭去看趴在自己身後抽動著的那個人。然而剛扭過去的臉卻被粗魯地扳了回來,於此同時,彷彿懲罰般的,那人下身的動作猛地加重了幾分。令人窒息的疼痛和相伴著的酥麻感,令自己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憑著本能輕聲呻吟。

  如同別的王宮貴族一樣,巴雅爾府中也養有許多男寵,而且論身材論樣貌,都是別的王府中的男寵所遠遠不及的。

  這幾天,巴雅爾一直刻意不去見此時住在自己寢殿的那個人。心中不停地在說服著自己,那個人,也不過是自己搶來的男寵罷了。

  然而自己卻無力地發現,無論自己身下的男寵多麼美艷嬌媚,馳騁在他們身上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卻無一例外的都是那個人的身影。

  趕不走這種幻象,便只好在這種幻象所帶來的快感裡沉淪。

  就像此時,染上了情慾的眼所看到的,卻是那個人赤裸了身子,嬌媚地在自己身下喘息。

  下腹一陣燥熱,用力一個抽刺,便在那人身體裡釋放了出來。然而每每到這個時候,攀越了快感的巔峰之後,接踵而至的卻是滿身滿心的空虛。彷彿整個人連人帶心都被抽空了一樣。

  如今,無論是多麼美麗的身子,都已經無法再滿足自己。

  想到這,巴雅爾抽出身體,擦拭了身子,然後便匆匆地離開了。整個過程中,沒有再看伏於桌上喘息著的那人一眼。

  走向自己的寢殿時,巴雅爾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整整四天沒有踏足這裡了,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當巴雅爾走到迴廊的時候,便已經聽到了屋子裡傳來嘈雜的聲音。

  「飛象!」

  聽到小皇帝底氣十足的聲音,巴雅爾心頭一寬,一直提著的心終是放了下來。

  「我走卒!」是懷羽。

  「吃我一馬蹄!」

  「哦?你確定?」

  「啊……確定!君無戲言!」

  「哈哈,將軍!真是不好意思,這回我又贏了。」

  「贏吧贏吧,反正輸的是巴雅爾的錢!」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此時正好走到門口的巴雅爾嘴角不禁抽動了一下,失笑著進了屋。一進屋,卻看到小皇帝只穿了一身雪白的裡衣,一條腿架在椅子上興致勃勃地和懷羽圍在桌前下象棋。

  巴雅爾看了便走上前攬了小皇帝,打算把他抱到床上去。

  小皇帝冷冷地瞥了眼巴雅爾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怎麼七殿下自己說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巴雅爾身形一震,怔怔地看著小皇帝。良久,搭在他身上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青落你放心,本王是不會再碰你了。」

  那人卻不會知道,自己在說出這句話時是需要多大的決心。可是,不這樣,還能怎樣呢?巴雅爾低頭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仔細地將小皇帝瘦弱的身體包裹在裡面。象棋

  「天寒,照顧好自己。」

  小皇帝微怔,低頭看了眼裹在身上的披風,披風暖暖的,還帶有那人的體溫。小皇帝垂著的頭輕輕點了點。

  「青落,父皇下詔讓我們明天去宮裡一趟。」本以為會離開的巴雅爾卻站在旁邊弄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我們?」

  「對,父皇特意讓我把你帶去給他看一看。」

  小皇帝一驚,「不是被發現了吧?」

  「應該不能,我派人調查過了。放心,明天你還是大大方方的穿著女裝進宮,不會有問題。父皇問話你別答,我對他說過你嗓子壞了,說不了話的。」

  其實說出這話時,巴雅爾心中也沒底。他也說不准父皇的意思,只是為了一睹美人的風姿?據他對父皇的瞭解,這一點幾乎是完全不可能。可據宮中自己的探子回報,也沒有透漏風聲的跡象。

  雖然心中閃過千萬思緒,卻還是穩了聲音:「青落放心,有本王在,不會有事的。」

  小皇帝抬眼看他,點了點頭。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對面的懷羽拿起茶盞,低頭抿了口茶。下垂的眼簾,掩了此時眼底的閃爍。

  這已經是第二次來西厥的宮殿了,然而現在和上次來的心情卻截然不同。現在腳下的每一步,都走得膽戰心驚,生怕殿上那人察覺出什麼。而且巴雅爾讓自己今天依舊戴著面紗,不知道那個西厥皇會不會一個不高興下令把自己給卡嚓卡嚓了?

  可能是由於太過緊張,對於巴雅爾一直牽著自己的手,小皇帝也無心再管了。卻不知巴雅爾因此在心底竊笑不已。

  兩個人就這麼各懷心思地入了大殿。但令巴雅爾和小皇帝吃驚的是,殿上之人也只是看了小皇帝幾眼,然後便召巴雅爾進了內殿的書房裡談事,而讓小皇帝一人候於外殿。

  這麼就算過關了?看著巴雅爾隨同西厥皇離去的身影,小皇帝一顆心卻依舊懸著。

  回想剛剛殿上那人看自己的眼神,一雙不怒而威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情緒,好像自己的事情他全部知曉,又彷彿全然沒有察覺。

  小皇帝惴惴不定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全然不知其味。

  半晌,小皇帝又開始了自我說服的工程。回想起來自己剛剛好像並沒出什麼紕漏,應該是自己多心了才是。這樣想著,一顆懸著的心多少放了下來。

  可是這時侯,西厥皇找巴雅爾又是為了何事?這樣想著,無意識地抬起頭來,卻被眼前那擺了滿滿一屋子的牡丹所吸引了注意力。

  小皇帝此時才驚訝地發現,這殿內各處,竟滿滿地擺了簇簇開的正艷的牡丹。要知道這寒冬時節烘開這些牡丹可不容易,要先在滇南領了新鮮待放的花苞,用密封裝了暖爐的車載了,駕數匹千里良駒一路火速運進皇城。再放進宮中的暖窖中,連烘數天直至花開。擺在殿中的盆花,每三個時辰便得換上一批。撤下的迅速放進暖窖用暖風溫著。縱使這樣,花開也不過十餘天。

  這西厥皇,為了這幾盆花,竟然耗費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小皇帝一邊砸吧嘴一邊心疼。走到花邊仔細看了,小皇帝發現自己竟然也認得其中一些品種。

  姚黃、魏紫、趙粉、盧丹……一樣樣認真地數著,竟沒發現身邊來人。

  「青落喜歡牡丹麼?」

  小皇帝驚訝地回頭,卻發現大皇子桑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側。彼此的距離這樣的近,而自己這麼一回頭,兩人的臉幾乎都要貼在了一起。

  看到「喬峰」此時就這樣在自己面前,低著頭兩眼含笑地注視著自己,小皇帝的臉「騰」的便紅了起來。連忙向後退了數步。

  看到小皇帝小臉紅得跟蘋果似的,桑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慢步走上前,一直走到小皇帝身前才停了腳步。

  小皇帝就這麼愣愣地看著他走到自己身前停下,慢慢地俯下身來,朝自己伸出了手。

  「撲通撲通……」此時的心跳聲簡直如雷貫耳,小皇帝甚至擔心自己身側的喬峰會不會聽到。

  當小皇帝以為那雙手就要摟上自己的腰間,而自己正打算閃躲的時候,桑圖卻倏然側身,手臂擦著小皇帝的腰間伸向了他身後的那一盆牡丹。

  不顧小皇帝驚訝不解的眼神,自顧自地輕輕撫摩那怒放的花朵,自言自語般道:「父皇鍾愛牡丹,因為它艷壓群芳,有王者之范。即使在冬天,也命人硬是烘開了這滿滿一屋子。可是,我覺得論起嬌美來,薔薇卻要更勝一分。青落,你覺得呢?」

  小皇帝一直怔怔地聽著,而桑圖卻在說到這時,轉過頭來嘴角噙笑地看著自己。小皇帝慌忙別轉過頭去,胡亂地點了點頭。

  「可惜,薔薇美則美矣,卻長有傷人的刺。可是,我覺得……」桑圖邊說著,邊折了一朵開得正艷的牡丹,低著頭輕輕擺弄著。一雙幽深迷人的眸子,此時泛著令人癡醉的光芒。

  「這樣驚人的美麗,想要接近,就必須付出些代價。不過,值得。」

  說著,將手中的花遞給了仍然有些摸不清頭腦的小皇帝。小皇帝詫異地看著遞在眼前的花朵,又看看眼前的桑圖。但當看到桑圖注視著自己那專注的眼神時,小皇帝忽然覺得不忍去拒絕。猶豫著伸出手,還是接了過來。

  桑圖了然一笑,臉上的溫柔未減一分。俯身在小皇帝耳邊說了句話,小皇帝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邊巴雅爾便從內殿走了出來。

  「皇兄,你怎麼在這裡?」

  巴雅爾看到桑圖和小皇帝站在一起,心中騰然又升起了一股怒火。

  「我來給父皇請安,剛巧你和父皇在裡面談事情,就在這兒侯著了。皇弟你們慢走,我進去見父皇了。」

  說完,便向巴雅爾點了點頭,進了內殿。整個過程中,未再看小皇帝一眼。而巴雅爾看著桑圖離去,眼神,也兀自沉了幾分。轉身拽起小皇帝的手便向外走去。

  而小皇帝此時滿腦子都是剛剛不可思議的情形,「喬峰」那令人意外的溫柔,還有臨走時的那句話。

  他剛剛在自己耳邊說的是,本月十五午時,噙月樓見。

  作者有話要說:封面的摟著小皇帝的那個人,偶也說不好是誰,可以理解成皇兄哥哥,也可以是……嘿嘿,保密保密

  那個啥,其實某巫的意思是封面只有小皇帝一個人的,新的封面還在做,期待期待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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