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拳皇 正文 第六章
近來心神不寧的狄斐爾,心情不是很好,有時還會莫名其妙的煩躁與不安,不過他不會暴跳如雷,也不會亂發脾氣,他只會越來越冷靜,讓周圍所有的人與環境,仿佛處于凜冽刺骨的北風之中,那種由內到外散發的冷意,足可以將身邊所有的人全都凍成冰雕。
房間內,除了狄斐爾之外再沒有旁人,只見他雙手交握放在小腹處,面無表情地坐在寬大的座椅上,冷冷地直視面前桌子上立體通訊光幕中指手畫腳、喋喋不休的身影。
「狄斐爾,我可是你的嫡親兄長啊!不但是血脈相連的至親骨肉,還是一手將你拉拔大的家長,你怎么可以出賣我啊?天啊!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出賣親人的弟弟呀?」口沫齊飛,滔滔不絕的艾菲拉,一臉的痛心疾首,難以置信的神情。
「……」什么家長啊?你若是家長,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又算什么?
「枉費我從小到大,如此的照顧你,關心你,愛護你,對你我可以說是嘔心瀝血,掏心掏肺……」
「……」也不知道誰照顧誰?從小到大都是你在前面惹禍,我在后面幫你收拾殘局。
「狄斐爾,你說你對得起我嗎?」
「閉嘴,你的廢話怎么這么多。」清冷的嗓音,淡淡地說,低沉的聲音中隱約含著一抹疲憊。
「……」糟糕,這家伙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小心翼翼的打量了面冷如霜的狄斐爾一眼,艾菲拉乖乖地把自己的嘴管牢。
天知道,他這個弟弟平日看起來一副木口木臉,生人勿近的表情,可實際上大多數的時候,面冷心熱的他,都是他們兄弟最好相處,也是心腸最軟的那位。可若是碰到他心情不好,就真的會變成表里如一的冰峰,不管誰碰都會落得頭破血流、無比淒慘的下場。
聰明人在這個時候,都會選擇閉口不言,或是干脆敬而遠之,而艾菲拉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所以他不但連忙閉緊了自己的嘴,還打算找個更為婉轉的理由,盡快從他面前消失。只可惜,狄斐爾似乎不打算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他。
「喂,艾菲拉,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聲音中隱約含著一抹迷惑。
「呃!當然,你問……」暗吞了口口水,進退兩難的艾菲拉也不敢拒絕,只好勉強地點了點頭。
「你會不會對觀賞品產生欲望?」
「觀賞品?寵物嗎?」敏銳的艾菲拉,一語道破狄斐爾話中暗藏的玄機。「你對你養的那些寵物有生理欲望?」
「什么那些啊?」橫了情緒有些亢奮的艾菲拉一眼,狄斐爾對自家這位極具八婆潛質的兄長深感無奈。「只是對其中的某一個,有些異樣的感覺而已。」
「除了你會正經八百地將那些科學院出品的轉基因培養人,當成藝朮品養在家里外,大多數人會把寵物的作用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
「那些寵物本身除了觀賞,還能有什么作用?」微挑眉,狄斐爾是滿心的疑惑。
「若是只有這類功能,養貓,或者珍稀動物就好了,又何必養人形寵物,要知道這類寵物,不但價格昂貴,身體脆弱,死亡率也很高,就連居住環境都有很嚴格的要求。」
「……」眉頭深鎖,狄斐爾不是個很喜歡猜謎的人,他拒絕一切毫無意義的猜測,因此并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威脅性地瞟了艾菲拉一眼,而艾菲拉也非常識趣地為他解除心里的疑惑。
「人形寵物最大的作用,其實就是陪主人上床,漂亮,柔順,忠誠,正是人形寵物的三大賣點。」
「……」呃!關于這些,他怎么沒有聽說過?
要知道科學院近几十年的科研經費,全都是他在背后出資支援,以前他們經常會為喜歡養稀奇古怪東西的他,提供一些已經滅絕的各種動物、植物,以及海洋生物之類。后來他們陸續送給他一部分具有部分獸類特征,人類外表的轉基因物種,他也跟以前一樣全都當寵物養,難道是他理解錯誤不成?
「所以,你會對寵物產生欲望,也實屬正常,不必太在意。」攤了攤手,艾菲拉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
「可是他……并不是科學院出品的那些寵物,而是……」并沒有因此舒展緊蹙的眉宇,狄斐爾神色有些遲疑的道。
「不會是你從海盜星系帶回來的那個黑市拳皇吧?」艾菲拉一臉恍然。
「……」狄斐爾雖未言語,但是有些仿徨的眼神,明顯默認了他的猜測。
「……」微微一楞,本來艾菲拉還以為狄斐爾終于開竅了呢,他雖然對那些送上門的女人大多來者不拒,可實際上是個對情欲很淡漠的人,只是打從心底崇拜著父親大人,因此有些不自知地模仿他的言行舉止及興趣愛好。
可同時他對父親最終并未選擇自己的母親,一直有些耿耿于懷,所以極度矛盾的他又很抵制情欲,除非自動送上門的,基本上沒有什么情欲要求,也就是說連女性都性趣不大,更勿論男性。
其實在此之前就已經有些預兆,打一開始狄斐爾就對那名少年有著不同尋常的興趣,艾菲拉當時雖然有所察覺,可也沒往那個方向想,所以一時忽略了,現在他竟然會如此正式的詢問,恐怕那少年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再是那么簡單。
可……這不會是真的吧?他不會是真的動心了吧?
他才几歲啊?這么早就被綁住了,而且還是短壽的地上人?
天啊!怎么會是這樣啊?老爹如此,小弟也是如此,如今狄斐爾臉上明顯就是一副為情所困的表情,難道他們布克魯家,跟地上人犯沖不成?難以置信的艾菲拉,心里不禁暗自呻吟著。
「艾菲拉,你在想什么?」狄斐爾雙眼微瞇,薄唇微抿,冷冷地睇視著艾菲拉,輕柔的嗓音中暗藏著一抹淡淡的危險。
「呵呵!沒、沒什么。」猛然清醒過來的艾菲拉,胡亂的揮了揮手臂,干笑了一聲。
「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呃!」狄斐爾的執著,讓艾菲拉有些無奈,同時又有些不甘心,一想到自己可愛的弟弟就這么稀里糊涂陷入情網,就有些不甘,因此有意無意的誤導道。「不知道你會不會,可我知道,對那個暴躁的小鬼,我可沒有任何的感覺。」
「……」難道是我比較不正常嗎?在這方面單純得宛如一張白紙的狄斐爾,不由自主地就想歪了。
「唉!你想那么多干嘛!不就是寵物嘛!想上就上。」對他了解頗深的艾菲拉連忙打岔,順便向他哭訴。「狄斐爾,你快回來吧!我這邊快要忙瘋了,我保証,絕對不會報復你,你快回來幫幫我吧?」
「嗯!我正在休假,有事去找小三小四他們去。」隨便應付了一下,狄斐爾心不在焉的答道。
「不會吧?你怎么可以就這么甩手不管了呢?這么多事情,我一個人怎么可能忙得過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帝國的副帥啊?」艾菲拉無比哀怨的質問道。
「是『之二』……我只是帝國副帥之一,好不好?你可以去找薩貝爾幫忙,他也是帝國副帥,我有權利休長假,再說我的假期是陛下特許的。」漫不經心隨口反駁的狄斐爾,看起來還是沒什么精神。
「薩貝爾,那根木頭兼戰爭狂人,只對擴張領土感興趣,政務若是落到他手里,只會越弄越糟糕!」
「善戰的薩貝爾比較適合領兵征戰,而心思縝密的你,恰恰是處理繁瑣政務的最佳人選,你們兩個一文一武,一內一外,一靜一動,一柔一剛,足可以讓整個帝國穩如泰山,不可撼動。」
「可是……」
「好了,就這樣了,我現在正在休假之中,只要帝星沒有被攻陷,所有的事情都與我無關,再見!」
「喂喂!狄斐爾,你怎么可以……」隨手關閉星際通訊器,房間內頓時恢復了原來的沉靜。
眉頭微蹙,剛從聒噪中逃出來的狄斐爾,面對房間內的肅靜,還真讓他有些適應不良,習慣性打開監控器,他對那位具有頑強逃跑傾向的寵物,實在有些不放心,只要稍微放松一點,他就會不聲不響的逃之夭夭,上次他竟然能夠避開了眾多崗哨,從頂層一直溜到第六層去,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不知道他現在又會做些什么?不會又是在做逃跑准備吧?
狄斐爾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一抹輕松暇逸的笑意,在監視器的光幕上搜尋郗博宇的身影,可當那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眼帘的時候,眼前正在上演的這一幕,讓他腦海中一根名為理智的弦隨之繃斷……
話說這几個月一直致力于逃跑大業的郗博宇,對周圍的人或事基本上都漠不關心,可這一次,兩次,乃至于上百次的失敗,讓他不禁有些意興闌珊。
懂得張馳有道的他,很會調理自己情緒,暫時放棄尋找逃跑路線,將視線轉移到身邊眾多妙齡侍女身上,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邊可謂是美女如云。
偌大的主城,本身是一艘巨大的太空要塞,里面共分十九層,上面九層屬于領主的私人領域,下面十層,有各種公共設施,以及几千萬的陸地移民的居所。
在領主私人領域內的人口不足百萬,除去一半是領主的護衛隊,剩下那半里的百分之八十是從地上世界甄選上來的男女侍從。
這些侍從可說是萬里挑一的俊男美女,男侍多數在周邊,而侍女大多在內殿,不再盲目尋找防守漏洞的郗博宇,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置身在百花叢中,一時之間眼花繚亂。
郗博宇是個身心健全的男人,雖然才剛三十出頭,此時也只能被稱為小男人,可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他,眉宇間隱約流露的氣質,既內斂又邪魅,再加上俊秀不失英氣的外表,修長挺拔的身材,以及這几年在胭脂叢中打滾的經驗,對女人的吸引力可不是一星半點,那絕對是殺手級的。
領主的侍女們大多年紀尚輕,大多才剛成年就被選送進領主府,在這個女多男少的領主府內要呆上整整五十年,青春年少的女孩們,正值豆蔻年華,情竇初開的年齡。
面對俊美得不像凡人的領主大人,她們自然也會春心蕩漾,可除了少女的矜持外,領主府邸的規炬,也讓她們愛在心底口難開,再加上發現領主大人的女伴都是蓋雅人,自知沒有機會的她們只好將視線轉移到他身邊的人。
而領主身邊那些純血統蓋雅人的副官、手下,看起來似乎也沒什么機會,此時郗博宇出現在領主身邊,他是純正的陸上人,雖然身份是寵物,可跟那些長翅膀,尾巴,耳朵的怪異寵物相比,他絕對是個正常的男人。
年紀雖然稍微小了點,可那俊美帥氣的外表,修長挺拔的身材,幽默的話語,得體的舉止,及優雅的風度,讓大部分侍女情不自禁想親近他。更有大膽的侍女,還會有意無意的挑逗他,誘惑他……
郗博宇是個男人,更是身心健康,沒有任何缺陷的男人,面對如此露骨的引誘,再則自從參加拳皇爭霸賽到現在禁欲已經有一年多的他,又怎么可能經受得了如此誘惑。因此他選擇投降了,并心甘情愿的跳入溫柔鄉,與那身材勁爆的侍女姐姐四肢交纏,激情翻滾,火熱纏綿……
可就在郗博宇渾然忘我,准備突破最后那道防線,埋入她那緊窒的幽谷,享受她的柔媚之際,一雙老虎鉗子般的大手,猛然捏著他的后脖子,將他從床上拖了下來。
「靠,那個不要命的混蛋,敢打擾老子的興致,老子要……呃!你怎么來了?」任何男人處于此時郗博宇的情況,都會破口大罵,何況是當事人;只不過還沒等他開罵,狄斐爾那張鐵青的臉孔,讓他把所有到了嘴邊的臟話全都吞了回去。
「滾--」狄斐爾沒有理會郗博宇,回頭沖著一旁縮在床角不斷顫抖的侍女大吼道。
「喂喂!溫柔一點,女人是花,需要精心地呵護,百般地憐愛……」反手使出渾身的力氣,郗博宇邊試圖掰開卡住自己后脖子的那只手,嘴里還不忘嘟噥著狄斐爾不夠溫柔。
「閉嘴!」惡狠狠的沖著郗博宇低吼了一聲,隨手抽出床單,將衣冠不整近乎身無片縷的他裹了起來,往肩上一甩,扛著他走出房間。
那位倒霉的侍女蹲在門外,感到分外委屈,明明是屬于自己的房間,卻被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肩上扛著郗博宇走出房間,一臉陰沉的狄斐爾在房門站了站,森冷的視線就仿佛鋒利的刀刃,橫掃過身上僅裹著一條被單躲在門旁瑟瑟發抖的侍女,微微扭曲的嘴角,勾起的那抹微笑,陰冷得讓她不寒而栗。
「喂喂,快放我下來,這樣好不舒服,我自己有腿,會走路……」大頭朝下的郗博宇,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使勁拍打狄斐爾的背,嘴里不停地叫嚷著。
「……」沒有理會郗博宇的抗議,隨手沖著他微翹的臀部,就是一記結結實實的鐵砂掌。
「噢!好痛啊!放我下來。」慘呼了一聲,郗博宇手腳齊動,越發地不老實。
「……」繼續不予理會,扛著郗博宇的狄斐爾如旋風般卷過華麗的長廊,留下身后一片的驚呼聲。
「放、開、我噗咚……」水浪四濺,狄斐爾的確是把他放了下來,只不過是直接扔進了水里。
「咳咳……你干什么啊?謀殺啊?」郗博宇從水里鑽了出來,將圈住他四肢的床單掙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沖著狄斐爾大吼道。
「……」依然陰沉著臉的狄斐爾,也隨之步入水中伸手扯住郗博宇的長發,稍一用力將他拖了過去。
「痛啊!我的頭發,輕點啊!」頭皮被扯得好疼,眉頭緊鎖的郗博宇嘴里忍不住抱怨著。
「……」不理會郗博宇的抱怨,狄斐爾放開他的頭發,順手剝下因被水打濕而緊貼在身上的床單。
「喂喂,你要干嘛?」甩開在他身上忙碌的手,利用水的浮力向后退了一大步。
「洗澡!」似乎早就習慣了郗博宇如此大剌剌,沒尊沒卑的說話方式,不以為意的狄斐爾從牙縫里吐出兩個字。
「我自己會洗,不用你。」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不行!」臉色似乎更黑了几分的狄斐爾,從牙縫里又擠出了兩個字。
「哼!要你管!」擰著濕漉漉的長發,郗博宇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
「……」閉緊嘴不打算理會他的不遜,狄斐爾伸手又撈住他的長發,將他再度扯了回來。
「輕點,輕點……」知道根本就掙脫不了,郗博宇也就放棄了徒勞的掙扎,反正這些日子他也早就習慣了被人服侍的滋味。
只不過以前伺候他入浴的是一群動作輕柔的美貌侍女,而如今換成這位笨手笨腳,身份卻極其高貴的領主大人,動作實在太過粗魯,讓郗博宇痛得呲牙咧嘴,怨聲連連。
將郗博宇拎出那個大得可以當游泳池的浴池,狄斐爾拿起平平整整擺放在一旁的干淨浴巾,胡亂擦拭他身上的水珠,以及濕淋淋的長發,然后將他攔腰抱了起來,就好像扛麻袋似的甩在肩上。
「喂喂,你還要干什么?」不明所以的郗博宇,大聲質問道。
「……」悶不吭聲的將他扛進寢室,重重地拋在床上。
「喂喂,你要干什么?拿鎖煉干嘛?你把我綁在床頭上干什么?」手腕交迭被雖細若尾指但韌性十足的金煉給鎖住,并銬在床頭的郗博宇,不斷的掙扎著。
「這是對你的懲罰!」伸手攫起郗博宇的下顎,狄斐爾聲音冷冷地說道。
「懲罰?為什么?我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嗎?這次,我又沒有企圖逃跑,憑什么要接受你的懲罰?」不斷向后仰頭,他試圖將自己可憐的下巴,從那雙可惡得像鐵鉗子似的手中搶救出來。
「你跟那個女人在做什么?」咬牙切齒的聲音,就好像硬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
「做什么?哈--」嗓音有些怪怪地,隨后肆無忌憚的爆笑道。「當然是做愛做的事情,跟你每天晚上所做的事情是一樣的啊!」
「是誰允許你這么做的?」表情陰沉得有些可怕,冷冷的質問道。
「拜托,男歡女愛,天經地義,除了不知道發什么神經的你,誰又會吃飽了撐著,沒事多管閑事?」撇撇嘴,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懶洋洋的答道。
「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寵物,沒有我的允許你怎么可以……」
「拜托,我是人好不好?」不滿的沖著他直翻白眼,對他所說頗不以為然。「再說,就算寵物也是有情欲的好不好?你看你那些寵物各個都是成雙配對,唯獨我形單影孤。我找個床伴玩玩你也管?以前,你不也說過要給我找個伴侶的嗎?可到現在依然杳無音信,沒辦法我也只好自力更生。」
「……」狄斐爾一時語塞,的確,他是說過諸如此類的話,不過,這個計划早在一開始就被他無意識的給擱淺了,看來,他的本能很早以前就發現眼前的少年在他心中的真實定位。
「喂喂,快點放開我。」試圖掙脫鎖煉束縛的郗博宇,嘴里還不滿地小聲嘀咕著。「真是的,差那么一點點,就吃到嘴了。」
「轟轟!」郗博宇的喃喃低語,仿佛將狄斐爾又帶回了剛剛讓他大腦嚴重充血的那一幕,兩條赤裸裸雪白軀體不斷的翻滾,扭動,糾纏……理智徹底崩潰,他再也無法忍受。
「喂喂,你要干嘛?」見狄斐爾飛快地脫下身上早就濕透的衣袍,一絲不挂的爬上了床,郗博宇感到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似乎有種莫名的危險正在向他襲來……
「讓我告訴你,寵物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作用是什么。」狄斐爾伸手捏住郗博宇的下頷,與他四目相對,神色冷然若冰。
「寵物還能有什么……嗚唔!不要……」還沒等郗博宇嘟囔完,便被突然覆上來的柔軟雙唇給嚇呆了的他,腦海中瞬間只剩下一片空白。
海盜拳皇 正文 第七章
如果說,郗博宇對同性間的性事全然無知,那是不可能的,他在全都是男人的拳手訓練營混了整整十年,根本不可能會單純得毫無所覺。
當年由于年紀小,在教官有意偏袒下,被安排進整個訓練營中實力最強九人組的寢室內,前几年在他們照料下沒人敢碰他,等他們結束訓練離開以后,已經學會如何自保的他,更沒人敢隨便招惹他。
離開訓練營的日子更不用說了,就算誰有這種齷齪的意圖與想法,也都在他一次次踢斷對手的脖頸之后,將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扼殺在萌芽之中。
就算倒霉淪為寵物的這些日子,也沒發現狄斐爾有這種傾向啊?他所養的那群寵物也沒聽說,需要如此地奉獻。據郗博宇所觀察,那些寵物大多時間都是被關在人造的原始森林內,感覺就像放養在野生動物園的野獸,少有几個能夠出來的,能夠出入也是因為有些許特殊才能。
例如唱歌宛如天籟的美人魚,舞蹈跳得優美動人的天使、惡魔、蝴蝶那三對夫妻檔,而他之所以被帶在身邊,也是由于他逃跑次數太多了,那座防衛嚴密的人造原始森林已經關不住他。
倘若他知道,就是因為他的不遜,他的不屈不撓,他的頑強不肯投降,才會吸引了狄斐爾的注意,勾起了他的興趣,才會一點一滴把他自己拖進一望無際的深淵,他會不會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又會不會責怪自己無聊的倔強?當然這些不是他所能預知的,狄斐爾突然的襲擊,已經讓他的思緒徹底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而狄斐爾也不知道,郗博宇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著他,容貌?身材?在遍地俊男美女的蓋雅,他實在是不起眼到了極點,可若是再加上他那不肯屈服,屢敗屢戰的激烈個性,似乎一下子為他憑添了無窮的魅力,以及讓人根本無法移開視線的致命吸引力。
微涼柔軟的唇突地堵住郗博宇的嘴,開始似乎還微微有些猶豫及不確定,可隨后趁著他發呆的功夫,抵開他的唇齒,探入他口中的舌,變得越發堅定。
「嗚唔!放開嗚……」郗博宇腦袋像撥浪鼓似的左右搖晃,試圖躲過如骨附蛆般緊緊貼在他唇上,不斷吮吸、探索、勾弄的唇舌。
用身體壓制郗博宇不斷亂蹬亂踹的雙腿,狄斐爾單手緊扣著他的后頸,定住他不斷左搖右晃的頭,靈活的舌有些粗魯地撬開他的唇齒,開始攻城掠地,一步步品嘗自己朝思暮想的唇。
吮吸著他口中清香,不停的追逐,舔舐,纏繞著他的舌,輾轉厮磨,深入的舌尖,細細地探索著口腔內的每一處每一寸,逐步地掠奪著他的呼吸,慢慢入侵他的私人領域,不停的挑逗,引誘著他回應,勾引著他墮落,將他卷入情欲的漩渦。
不管郗博宇如何的逃避,可在那狹窄的口舌之間,那如火如荼,不依不饒的猛烈攻掠,都讓他避無可避,逃無可逃,不得不與其唇舌糾纏,與之交纏共舞。激烈而又灼熱得快要讓人窒息的吻,讓本是花叢老手的郗博宇,也情不自禁呼吸急促,臉紅似火,心跳如鼓……
「嗚唔!不……放開……嗚嗯……」無法躲閃,也無處可藏,快要窒息的感覺,讓他眼冒金星,手腳癱軟無力,聲音也虛弱得好像病貓一般,而且還時斷時續,喘息不已。
放開?狄斐爾怎么可能放得開呢?
或許一開始他還有些猶豫與不確定,可當他碰觸到郗博宇驚惶失措的唇,那般柔軟,那般甜蜜,讓他就像采蜜的工蜂,一而再,再而三的深嘗,深深地掬取他的美好,就仿佛染上了賭癮的睹徒,引誘著他墜落,勾引著他沉迷,從此難以自拔。
戀戀不舍放開那有些紅腫的唇,不時有一下沒一下輕啄他的唇瓣,對于來者不拒的狄斐爾而言,上過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沒有千人也有几百,當然也并不是沒有男人送上門,可稍稍有几分戀父情結的他,還是將只喜歡女人的父親,心性及癖好學了個十足十。
而郗博宇雖然是男的,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如此地吸引他視線,讓他情不自禁地為之沉醉,為之瘋狂。
「死變態,你快放開我!」終于恢復几分氣力的郗博宇,中氣十足地大吼道。
「呵呵!不!」笑聲低啞而富有磁性,含住他的下唇,反復地舔吮,嗓音含糊但語氣極其堅定地拒絕道。
「變態,變態,死變態……快放開我,你快放開我。」身體竭力向后靠,偏頭躲開狄斐爾的糾纏,鎖煉嘩啦啦劇烈的晃動,猛烈的動作似乎連床都跟著一起震動。
雙目圓睜的郗博宇用盡全身的力量,試圖掙開被束縛的雙手,腿也不斷使勁連蹬帶踹,想從狄斐爾的壓制下掙脫出來。
「不!想讓我放開你,這輩子你都甭想了。」像誓言又似承諾的低語,在郗博宇的耳邊回蕩,狄斐爾順勢吻上他的耳垂,舌尖沿著耳廓細細地舔吻。
「啊!你這個瘋子……不要……好癢嗯……」靈活的舌尖,巨細無遺地描繪著郗博宇敏感的耳廓,如此劇烈的刺激,他不由得渾身一震,一陣陣酥麻像電流般遍布全身。
「就算是瘋,也是為了你而瘋狂……」若有似無地輕聲自語,宛如耳語般讓人低不可聞,舌尖沿著郗博宇的耳后緩緩向下滑去。
「放開我,狄斐爾,你到底想干什么?」聲音有些顫抖,不管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束縛的郗博宇,感到危險正越來越靠近,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他覺得有種即將滅頂的恐懼,正在緩緩向他襲來。
「呵呵!你不會真的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吧?」聞言,狄斐爾抬首沖著他一笑,隨后埋首在他胸前,繼脖頸之后,又在他弧線優美的鎖骨上,留下深深淺淺、斑斑駁駁的青紫齒痕。
「我……我知道什么啊我?我只知道你是變態,可……就算你是變態,也不至于拉著別人,跟你一起變態吧?」躲了又躲,藏了又藏,努力地縮成一團的郗博宇,一臉地嫌惡白了狄斐爾一眼,欲哭無淚的他,真的好想變成一團不為人注意的空氣。
「上你,抱你,愛你,你可以在這三個中隨便選一個。」舌尖舔吮著郗博宇胸前慢慢綻放的紅纓,狄斐爾扔給他一道選擇題。
「你唔……」又是三選一?他痛恨選擇題,尤其還是這種意思相差無几,有選等于沒有選的選擇題。
郗博宇壓抑著即將逸出喉嚨的低吟,快要失控的他,強忍下破口大罵的欲望,因為他害怕那曖昧的呻吟,會就此沖口而出,所以楞是將到嘴邊的話,給硬生生咽了回去,這種有話說不出的滋味,將他憋得雙頰通紅似火。
指尖一點一滴地掠過細膩而又柔滑,充滿了彈性的麥色肌膚,輕輕地滑過,若有似無的碰觸,難以言喻的酥麻感就像電流一樣流竄過他的四肢百骸,徹底的點燃了他不堪撩撥的欲火。
「你的身體好燙哦!」一手緊緊扣住他柔韌的窄腰,一手在他勻稱而結實的胸膛上游走,手勁忽重忽輕,還時不時地在他敏感的腰側流連,狄斐爾慵懶地抬起頭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調侃道。
「閉、閉嘴,啊……唔!」由內向外的酥麻,就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他身上爬,讓郗博宇不由自主的扭動著身體,神色中有几分狼狽與不甘,更多的是羞澀及憤怒,緊咬著下唇強忍著呻吟的欲望,還想做最后掙扎的他,無力地輕喘著粗氣,不屈不撓地拉扯著綁在他雙手,束縛著他自由的鎖煉。
「呵呵!若是忍不住,就不要再忍啊!」曲腿強勢地插入郗博宇雙腿之間,雙手鎖住他毫無贅肉的窄腰,俯身啃咬著他結實平坦的小腹,舌尖還時不時探入他的肚臍,不時的划著圈子,輕輕舔吮,用力吮吸。
「嗯啊……不要……」郗博宇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渾身上下都是敏感帶,在狄斐爾嫻熟而又技巧的愛撫下,他所有的自制力,皆快要與他不辭而別,若不是腦海里還剩那么一點點不甘就此屈服的意志支援著他,恐怕早就潰不成軍,繳械投降了。
雖然狄斐爾御女無數,床技也堪稱高超,可同性之間要怎么做,卻還真是全無頭緒,只能靠身體本能慢慢的摸索,一點點的發掘。
或許狄斐爾不清楚怎么做,可郗博宇卻模糊的知道一二,就算他沒有機會親眼目睹,他還是知道同性之間的性事,是很痛,很痛的。
他曾經在訓練營公共浴室外,聽到過被侵犯者淒慘的嚎叫,據他所知那家伙就算腿斷了,也沒叫過那么慘烈。因此,他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并不止是羞和惱,更多的是緊張與畏懼。
放棄在郗博宇平坦的小腹上留下更多到此一游的痕跡,狄斐爾轉而專心撥弄他早已半硬的欲望之源,而郗博宇又怎么甘愿將羞恥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一番抵死掙扎自然住所難免,而狄斐爾也再一次輕而易舉地鎮壓了郗博宇徒勞無功的反抗。
「啊……不……放開……嗯啊……」雙眸圓睜,郗博宇感到自己的脆弱,被狄斐爾含進濕潤的口腔中。
他簡直不敢相信,狄斐爾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在郗博宇的記憶中只有別人為他服務,而身份尊貴的他是根本不可能為別人如此做的。
「唔!不……啊……嗚唔……」靈巧的舌不斷挑逗刺激他的前端,時輕時重的舔咬吮吸,隨著狄斐爾頭部不斷上下晃動,苦苦地壓抑著自己的郗博宇身體不由得繃得緊緊。
「嗚唔!嗯啊……」破碎的呻吟從喉嚨中逸出,急促的喘息時斷時續,晶瑩的汗珠順著郗博宇的額角緩緩滑落,不斷的扭動著手臂,束縛他自由的鎖煉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唔啊……」他的身體也快要達到了極限,感覺身體似乎快要融化了,終于再也按捺不住,發出一聲極其短促的低吼,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一陣痙攣后,火熱的欲望噴灑而出,緊繃的身體霎時癱軟了下來。
「呼呼……」神情一片恍惚的郗博宇,雙眼空茫,呼吸急促,失神地仰頭望著在半空中飄蕩的金色流蘇,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韻中,神智稍稍有些迷茫。
趁著郗博宇意識還處于迷離狀態,修長的手指悄然向他的兩股之間前進,本能告訴狄斐爾,這里應該就是容納他驕傲的最終地。
「不,出去。」微涼的指尖探入他緊閉的花蕾,突然闖入的異物將郗博宇徹底驚醒,身體頓時陷入僵硬狀態,咬牙切齒的怒視狄斐爾,又急又氣的郗博宇,邊扭動著身體躲避他的探索,邊低聲怒吼道。
「看來,應該就是這里。」并不理會郗博宇的拒絕與反抗,單手牢牢扣住他的腰身,靈活的手指順勢探入他緊窒花蕾的深處。
「嗚!不要,放開啊……」也不知道是羞,還是痛?
滿臉通紅,雙眸像噴火的郗博宇,更加激烈的反抗著,雙手使勁拽著鎖煉,空中飄蕩的雪白床幔及金色流蘇,像波浪一樣跟著顫動,床也像是要發生地震似的跟著晃動,曲腿本想將壓在他身上的狄斐爾踹下床,可卻未曾想反而將在他體內探索的手指埋得更深。
將身體擠進郗博宇的雙腿之間,不理會他那雙一再收縮企圖夾斷自己腰部的那雙腿,單手固定他的窄腰,探入他緊窒體內的手指也不再是單數,打從心底的拒絕,反饋到他的身體上,劇烈地緊縮更讓狄斐爾舉步艱難。
指尖輕刮柔軟的腸壁,指腹四處探索,反復地磨擦,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郗博宇感到一陣戰栗般的電流,霎時間流竄四肢百骸,僵硬的腰也隨之一軟。
「嗯啊……」感到手足癱軟無力的郗博宇,無意識的呻吟出聲。
讓人血脈賁張的呻吟聲,就仿佛吹響了沖鋒號,再難按捺勃發欲望的狄斐爾,抽回手指將蓄勢待發的驕傲抵在庭口處,握住他渾圓的臀瓣,后腰微微發力,試探性地淺淺刺人……
「不--」垂死掙扎的郗博宇最終還是沒有躲過,反而受到了更大程度的傷害。猛烈的掙扎只會讓狄斐爾加快入侵的速度,激烈的反抗只能讓那灼熱的昂揚剌得更深。
「嗚唔!好痛!」感到身體好像快要被劈成兩半,撕心裂肺的痛苦,狹窄的幽穴被猛然刺穿,讓雙目圓瞪的郗博宇,差點睜裂了眼角,一串串無意識的眼淚悄然滑落。
「呃!」其實卡在半截道上的狄斐爾,也并不是很舒服。
干澀的甬道不停的收縮,拒絕他的探索,被狹窄的內壁緊緊裹住的驕傲,就仿佛關在籠子里的鷹,蠢蠢欲動并渴求著能夠得到釋放。
實際上,兩個沒有經驗的男女湊到一起,或許會是場不幸的災難,而兩個沒有經驗的男子湊到一起,就絕對是一場沒有止境的折磨。
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打從心里拒絕,不情不愿的被侵犯者,而另外一個非但不知如何安撫,且膨脹的欲望還渴望著能夠得到釋放,更讓他快要失去應有的理智,因此最不幸的那個,毫無疑問就是最倒霉的承受者。
被撐裂的庭口鮮血緩緩流淌、滲入,狹窄的甬道終于不再干澀,身體微微后撤,狄斐爾一臉的憐惜,低頭吮吸著他眼角滑落的淚珠,對向他露出哀求神情的郗博宇,堅定地搖了搖頭。此時的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將柔韌的腰牢牢地固定住,后腰用力一挺……
「啊……」身體被猛然貫穿的郗博宇,身不由己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呼,他終于能夠體會訓練營那些被壓在底下的家伙們,為什么會叫得那么慘。
這種痛苦真的不是誰都能忍受的,哪怕像他這種久經血雨洗禮的黑市拳手,也無法承受身體最柔軟地方被無情的貫穿,被反復地侵犯,更何況除了身體的痛苦外,還有自尊與驕傲遭到踐踏蹂躪的憤怒與不甘。
「抱歉,我停不下來,你再忍一下。」從郗博宇冷汗如雨,濕漉漉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身體,因痛苦而痙攣不已,狄斐爾能夠體會得到,他是在承受著何種折磨,歉意地在他耳邊柔聲低語,扣緊他的腰身非但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律動的頻率。
「啊……天殺的,痛死我了……停下來……嗚嗚好痛……狄斐爾……我要宰了你啊……」
一再被貫穿的身體,像被一柄無刃的鈍器,反復不斷破開,劇烈痛苦就宛如排山倒海般向他席卷而來,身體好像快要被撕成碎片,無邊無際的痛苦,讓他好想干脆暈過去算了,借此逃避殘酷的現實。
只是很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久經血與火的考驗,將他的神經鍛煉得異常堅韌,受到如此殘酷的折磨,卻依然一點昏迷的跡象都沒有。
「停下來,好痛啊……我要殺了你啊……不要啊……」就算堅強如郗博宇,也難以承受這般痛苦的折磨,痛不欲生的他,邊慘叫邊大聲詛咒道。
「抱歉,我已經停不下來,你還是忍忍,放松身體,否則會有你苦頭吃的。」握著他的腰,周而復始,一再用身體撞擊的狄斐爾,在他耳邊不斷喃喃道著歉。
「啊啊……你啊……不、不要動……不要再動了,求你啊……」感覺身體就好像被反復的撕開絞碎,灼熱的鈍器沒完沒了的破開攪動,身體宛如撕裂般的劇痛,讓他最終忍不住開口哀求道。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已被欲望徹底蒙蔽的狄斐爾,在本能的操縱下,是不會因他的祈求而放棄的,隨著時間流逝,理智也漸漸地消失,早就不知道溫柔為何物的他,只剩下沒有任何束縛的欲望之獸,仰天咆哮,并一再加快沖鋒的速度與力道。
碩大又銳利的凶器一次又一次貫穿他的身體,鮮嫩的內壁隨著那一次次的抽送而翻出體外,并讓郗博宇在劇烈貫穿與撞擊中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他,一次又一次地隨之崩潰。
「啊……呵呵……啊……」違背自然的交歡,其痛苦并不亞于錐心刺骨,一次次猛烈埋入他體內的粗壯的昂揚,將他狹窄的甬道漲得滿滿地,就好像快要裂開了似的。不,實際上,庭口處早就被撐裂,鮮血淋漓,難叢言喻的痛苦,讓他一度以為會被就此撕成碎片。
無邊無際,痛徹心腑的痛苦,讓郗博宇早就失去反抗的意識,除了竭力放松身體外,再沒有其他辦法能夠抵擋宛若暴風驟雨般的攻擊。
癱軟在狄斐爾懷中的郗博宇,隨著他有力的動作沉浮,就仿佛驚濤駭浪中一條迷失方向的小舟,任憑洶涌波濤的海浪猛將他拋上峰頂,再驟然墜落,又好像搭乘著驚險刺激的云霄飛車一般,在痛苦與激情之中掙扎與哀鳴。
無盡的痛楚,就像千萬條毒蛇啃咬著他的身體,又好像一張無形的網籠罩了他整個世界,無力掙脫的他只能選擇束手就擒,肉體的疲憊不堪,終于還是影響到他的神智,再也無法承受如此痛苦折磨的他,身體在一陣痙攣后,徹底陷入了深層的黑暗之中……
「唔!」使勁用力一撞,將自己昂揚的欲望推進他身體的最深處,將自己滾燙的種子一股腦噴灑在他的體內,發出滿足的低吟,力竭的狄斐爾癱在身下人的身上,不斷喘息的他,享受著激烈運動后酣暢的滿足感。
休息片刻后,狄斐爾抬手松開綁著郗博宇手臂的鎖煉,翻身將他擁在懷中,握住他右手溫柔地親吻手腕上一圈圈紅腫的勒痕,凝視著安靜地伏在他懷中的郗博宇,眼底閃過一抹似水的溫柔。
唉!他怎么會做出這么沖動的事情?
瞅著懷中人緊鎖的眉頭,滿腹疑惑的狄斐爾,在心里暗暗的嘆息。
不過,他絕對不會為此感到后悔。隨后,他又在心里悄悄的補充了一句。
是的,他絕對不會后悔,哪怕他明知道,沖動的懲罰,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得不到壞中人的原諒,可他還是不后悔。
因為他終于能夠確定,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絕不僅僅是有趣的玩具那般淺薄,而應該是他一生一世,永不會背棄的愛戀。或許他還不能像父親大人遇到母親大人時那樣篤定,但他依然能夠相信,這不是他一時的沖動。
將神聖又虔誠的吻,輕輕落在郗博宇的額心,再親吻他的手心,隨后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神色庄重的狄斐爾,鄭重其事的向他宣誓道:
「我的愛,我的心從此只屬于你。」
海盜拳皇 正文 第八章
身體好重!
在無盡黑暗中沉浮的郗博宇,覺得身體重得就好像腰上系著塊巨石,不斷拉扯著他向無盡的幽冥地獄墜落,神志還有些渾噩的他,迷迷糊糊的想。
「唔!」漸漸蘇醒的他,感到渾身劇痛難忍,就仿佛被碾碎成無數片,痛得就連曲一下手指,都會牽連到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不斷地吸氣、吐氣,一再努力想張開緊閉雙眼的他,試了無數次卻依然沒有成功。
「您醒了嗎?」溫柔的嗓音,像清涼透澈的泉水,從頭涼到腳,將神志還有几分迷離的他,從睡夢中徹底地喚醒。
「啊!好痛!」倒吸了口氣,用手肘支起身想坐起來的郗博宇,感到渾身骨頭架子好像快要散了似的,身體不由自主軟軟地又躺了回去,勉強抬起手臂,伸手揉了揉抽痛不已的太陽穴。
「您好點了沒?要不要喝點水?」將垂落的床幔拉開,站在離床足有三步遠的艾琳娜,柔聲問道。
灑進來的水晶燈光雖然柔和,對于習慣了黑暗的郗博字而言,如此的光線還是亮得有些刺眼,手本能的遮住微瞇的雙眸,過了一會等他眼睛適應了突然的明暗變化后,才將面前漂亮迷人的金發少女辨認出來。
「艾琳娜姐姐,怎么是你啊?」郗博宇出身陰謀暗算頻頻不斷的拳手訓練營,歷來睡眠淺警惕性高的他,非常討厭別人未經同意就靠近他的床,因為那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就算他對艾琳娜甚有好感,哪怕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像姐姐一般,甚至得到他的信任,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是領主大人,讓我來照顧您。」對他近乎質問的口吻,渾不在意的艾琳娜,神色依舊平和的答道。
「照顧?我哪里需要……嗚!好痛!」單手一用力,想坐起身的郗博宇,卻被猛然襲來難以抑制的痛苦所擊倒,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傾,險些一個跟頭栽下床。
「您現在恐怕起不來,還是再躺一會兒比較好。」面露驚色的艾琳娜,本來伸手欲扶搖搖欲墜的郗博宇,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慌忙收回手,甚至還不著痕跡的向后退了兩小步。
「我這是怎么了?渾身怎么這么痛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再度起身失敗的他,半趴半臥靠在軟軟的枕頭上,渾身冷汗涔涔地伏在床邊上,喃喃自語道。
他是怎么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氣喘吁吁的郗博宇趴在枕頭上努力回憶,記憶漸漸回溯,曾發生的一場場一幕幕在他腦海中重放。
『轟』,尋回所有記憶的郗博宇,頓感面頰滾燙,臉紅似火,隨后馬上退去血色,蒼白如紙,這片刻功夫,他這張臉變得難看到了極點,真可謂色彩斑斕,五彩繽紛,實在有夠精彩,乍青乍白,忽紅忽黑,赤、橙、黃、綠、青、藍、紫几乎所有色彩都從他臉上過了一遍,就好像調色板一樣。
他要宰了狄斐爾那個無恥下流的色情抂,他居然敢……
「痛痛!好痛痛……」猛坐起身,渾身又酸又痛的郗博宇,忍不住呲牙咧嘴的低呼著。
「你怎么了?」滿臉關心的艾琳娜,神色中有几分緊張。
「唔!沒什么。」雙手支撐身體,郗博宇強忍著陣陣襲來的疼痛,輕輕將身體靠在床頭。
其實以郗博宇堅韌暴烈的性格,就算遭此屈辱,也不可能會像個娘們似的哭天搶地,要死要活,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家伙。只可惜如今形勢逼人,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除了認清現實,自認倒霉外,也別無他法。
算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雖然這種想法過于消極,可處在他如今的地位,又能有什么辦法?假若是以前,以他的能力非拎著光能武器,將那個膽敢把腦筋動到他頭上的家伙,撕成碎片,剁成肉泥,挫骨揚灰,變成宇宙塵埃不可。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您睡了整整一天,應該餓了吧?」艾琳娜溫和的話語,打斷了郗博宇的腹誹。
「不,沒胃口,有水嗎?口有點干……」精神差到極點的郗博宇,閉著雙眼單手撫額,臉色甚是難看。
「請用!」艾琳娜單手托著銀盤,恭敬地遞到郗博宇面前。
「……」郗博宇吃力地抬手端起水杯,低頭淺淺地喝了一口,潤潤干渴的喉,微撩眼帘瞟了眼抱著銀盤又退回原來位置的艾琳娜,有些不解的問道:「你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溫柔似水的艾琳娜,待郗博宇像親姐弟一般,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卻并不縱容,抓住他總少不了一番說教,再不就苦口婆心勸他打消不切實際的逃跑念頭。也許是柔能克剛,在她面前郗博宇逆來順受乖得像只柔順的貓,因為他心里明白,她是真心地關心他,愛護他。
而且兩人私下相處,也一直沒大沒小,親昵得基本上沒什么尊卑可言,如今她表現的生疏與恭敬,那一口一個『您』的尊稱,讓他一時手足無措,難以適應。
「……」她平常很聒噪嗎?沒理會郗博宇的詢問,艾琳娜暗自氣悶。
「你站那么遠干嘛?難道我是噬血的野獸?」郗博宇不解的瞅了眼離他一尺以上距離的艾琳娜,有些迷惑的問。
「這個距離,是領主大人特意吩咐的。」艾琳娜神色依舊恭謹的答道。
「領主?」喀嚓一聲,對這個稱呼明顯過敏的郗博宇,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萊恩!你的手……」驚惶失措的艾琳娜扑了上來,抓著郗博宇的手腕。
「沒關系!」面無表情的郗博宇,渾不在意揮了揮手。
「可是……都流血了啊?」捧著郗博宇血淋淋的手,六神無主的艾琳娜,萬分焦急的說。
「沒事,小口子,傷口也很淺,不用擔心。」舔了舔細碎的傷口,郗博宇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
「你瘋了,干嘛用那么大的力氣?」還好杯子的碎片大多掉在地上,艾琳娜仔細檢查了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哼,你還過來干嘛?怎么不繼續遵從你尊貴的領主大人所頒布的命令,離我遠點啊?」冷哼了一聲,斜睨了艾琳娜一眼,郗博宇言語有些尖刻地嘲諷道。
「你生氣了?」艾琳娜面露緊張神色,細聲細氣的問。
「哼!」不理她,就是不理她,郗博宇有些孩子氣地一偏頭。
「萊恩,你千萬不要生氣嘛!我也是不得已啊!領主大人的命令,是沒有人能夠違抗的,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的侍女,自然也更是不敢……」竭力安撫孩子氣的郗博宇。
「這里又沒有旁人,你不說,我不說,又能有誰知道?」打斷她未完的話語,郗博宇認為她所說的都是借口。
「可……」其實他也并沒有完全猜錯,其實艾琳娜的確是心有怨懟,當然更多的是酸酸澀澀的妒意。
天神一般俊美的領主大人,沒有几個人能夠躲過他無窮魅力的誘惑,大部分侍女們皆是他情網中的俘虜,是匍匐在他腳下的不二忠臣,而艾琳娜也不能免俗,是他的崇拜者。
可不管她們多么仰慕,崇拜及愛戀,都得不到他任何的回應與垂青,而如今郗博宇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她們所有人渴望而不可及的幸福,她又怎么可能會毫不妒嫉。
只不過她也是真心地疼愛性情率直的郗博宇,所以心理極其矛盾的她,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全然無辜的他。
「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了。」郗博宇其實也知道所謂君命不可違這個道理,只是心里總覺得有些怪怪的。「真是怪了,怎么會有這么個無聊的規矩,以前好像沒有吧?」
「沒錯,這是新規矩,領主人人下令要求所有侍女,未經允許不得靠近你一尺范圍之內。」點了點頭,認真地向他解釋道。
「……」無語外加滿臉黑線的郗博宇,忿忿地抱怨道。「靠!我是病原菌啊?」
「……」你比病原菌還要恐怖,據說跟你偷情未遂的那名侍女,下場無比淒慘!沒有一絲同情他的意思,很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艾琳娜在心里暗暗嘀咕。
「我睡了很久嗎?」晃了晃還有些昏沈的頭,郗博宇懶懶的問。
「還好,沒多久。」蹲下身清理了一下地上的玻璃碎片,隨后又找來干淨紗布,邊將郗博宇受傷的手細心包扎起來,邊輕聲細語地說道。「沒找到小型治療儀,你先將就一下。」
「你睡了一天一夜,錯過了昨天的晚餐和宵夜,還有今天的早餐,間餐,午餐,下午茶,以及今天的晚餐,再過一會兒,差不多就要到宵夜的時間了。」知道郗博宇根本就是傳說中的大胃王轉世,一天吃六頓還會喊餓,強忍著笑意,艾琳娜一臉認真的掰著手指跟他算道。「想來,你也應該餓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胃?」
「不要,沒胃口。」頭搖得像撥浪鼓,拒絕道。
「可是不吃東西,對胃不好,要不先喝碗粥?」
「不!」言詞更為簡潔的拒絕道。
「要不吃點水果?你看,芒果,櫻桃,李子,草莓,荔枝,藍莓,對了還有你最愛吃的葡萄,都是剛送到的,新鮮著呢!」將水果盤端到郗博宇面前,拎起一串晶瑩得像紫玉雕刻的葡萄在他面前晃了晃。
「拜托,艾琳娜姐姐,這些亂七八糟的水果,天天吃,吃得我都快膩死了。」一臉受不了的郗博宇,哀求道。
「唉!你呀!真是的,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一點都不知足。」艾琳娜伸出食指用力點了點郗博宇額頭,白了他一眼,無奈的教訓道。「這么珍貴的水果,別人想吃還吃不到呢?你倒好,還嫌棄起來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我討厭吃素啊!」皺了皺鼻子,癟癟嘴,郗博宇可憐兮兮的瞅著艾琳娜,小聲抱怨道。
「呃!水果應該不算素食類吧?」臉上閃過一抹疑惑,喃喃的說。
「算!」郗博宇鄭重地點了點頭,看來他是將所有非肉類的食物,全都歸類到素食范疇內。
「唉!你還真是個肉食動物。」無奈的嘆息道。
「我是男人,當然是無肉不歡了,又不是你們女人,天天嚷嚷著節食減吧,一天吃的東西,跟貓食似的。」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拜托,以現在的醫朮,哪里還需要節食減肥啊?」哭笑不得的橫了郗博宇一眼。
「呃!不需要嗎?我那些女伴怎么老嚷嚷著要節食啊?」滿臉的困惑不解,不明所以的喃喃自語。
「當然節食還是必要的,塑身手朮雖然能瞬間塑造一個完美的女性,可還是有時間要求的,手朮必須間隔兩三年才能做下一次手朮,所以想要保持完美的身材,還是要靠自身的努力與節制。」詳細的解釋了一下。
「你們女人啊!就是麻煩。」郗博宇一臉受不了的聳了聳肩,嘆息道。
「女人,又怎么了?得罪你了不成?再說,你難道就不是女人生的啊?」艾琳娜氣呼呼地沖著他吼道。
「我當然是,又不是蓋雅人。」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有些惡意的說。「不過,我非常懷疑,狄斐爾的兩個基因提供者,會不會全都是男性。」
「快住嘴!」神色緊張的艾琳娜,慌忙左右環顧,隨后輕聲嗔責道。「你啊!怎么總是口無遮攔,滿嘴胡說八道,領主大人的私事,又豈是我們所能議論的。」
「切!有什么了不得,很可能是事實也說不定,否則他怎么會……」頓了頓,將昨夜所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郗博宇恨恨的咬了咬牙繼續道。「否則,他又怎么會做出如此無恥下流的事情來。」
「……」哪里無恥?有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不以為意的艾琳娜,再度白了不知足的郗博宇一眼。
「真不明白,男人怎會對同性有情欲?實在太惡心了。」郗博宇越是回憶,昨夜所發生的一切越是清晰,越想越覺得自己無能,居然像女人一樣,被男人壓在身下,簡直就是恥辱。
他明明是海盜星系黑市拳賽的第一強者,卻被長得像女人似的狄斐爾給……強暴!天啊!讓他死了得了,這讓他還有什么臉面見人?思緒亂成一團的郗博宇,越想越自我厭棄,越想越覺得未來灰暗沒有色彩,沒有未來的人生,只有無盡的黑暗與絕望。
唉!想來不管他心理素質多好,對于這種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折磨,還是很難不留下任何陰影,就算他不斷地自我暗示,不斷地自我排解,可受到傷害的創傷還是很難愈合。
「萊恩,萊恩,你怎么了?」發現郗博宇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眼底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絕望,艾琳娜有些焦慮的用力搖晃他。
「哦!沒什么,就是頭有些痛。」回過神的郗博宇,掩飾的搖了搖頭,他不是那種將自己的傷口展露在人前,借此博取別人同情的人,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也不允許他這么做。
他連忙用了一個很笨拙的理由,打算就此轉移話題,可艾琳娜卻并沒有就此打住,因為她知道若是解不開他心里這道結,以他那種愛鑽牛角尖的個性,早晚會出問題。
「萊恩,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昨夜所發生的事情,可對我們所有侍女而言,那是無上的榮耀,哪怕只有一夜的眷顧,我們都愿傾其所有,更何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領主大人一直對你另眼相待,他絕對不會棄你于不顧。」對艾琳娜而言,她所說的絕對不是欺騙,而是實事求是,可郗博宇卻根本無法接受她們的風俗習慣。
「我無法理解你們的想法,我堂堂的男子漢,憑什么要……像女人般被男人壓在身下,而且受到如此的凌辱,我還要……深感榮幸,這是什么世道啊?」郗博宇覺得他快被氣瘋了,他簡直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種事。
「我不知道你的家鄉是什么樣子,可是在我們這里,所有被選入領主府工作,無論男女身心皆屬于領主大人,而且全部心甘情愿地,為大人獻上一切。」艾琳娜一直不明白,郗博宇為什么總是不馴,老想反抗領主大人,要知道能夠被大人格外垂青,是多么榮耀的事情啊!
「我不明白,我也弄不明白,你們為什么會將這種侮辱的行為視為榮耀?他不但踐踏我的尊嚴,還摧殘我的驕傲,將我視為寵物逗弄,還把我當女人蹂躪……」郗博宇真想使勁搖搖面前的女人,想知道她腦袋里面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還想繼續辯解的艾琳娜,卻被無聲無息出現在床邊的身影,給嚇得跳了起來,誠惶誠恐俯身施禮,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領主大人,我……」
「下去!」沒有理會艾琳娜,狄斐爾將視線定在郗博宇身上,隨意的揮了揮手。
「是!」強壓下心里的憂慮,向郗博宇露出一抹讓他安心的淺笑,艾琳娜起身離去。
「你好點了沒?」在床邊坐下,凝視著郗博宇,淡淡地問了一句。
「哼!還沒死。」狠狠的瞪著狄斐爾,冷哼道。
「呵!你看起來很有精神嘛?」略微勾了勾嘴角,冷漠的語氣,不知為何給人一種若有若無嘲諷的意味。
「當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精神?此時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酸痛,四肢軟綿綿疲乏無力的郗博宇,強提精神,硬梆梆的回了一句。
「你確定嗎?」輕挑眉,還是那種略帶嘲諷的口吻。
唉!他其實可以不必弄得這么僵,他應該更溫柔一些,更委婉一些,向心愛的人訴說愛意,祈求他的諒解。可是……
狄斐爾暗自懊惱自己語氣太過冷硬,可他的驕傲又不允許他改口,只好與他大眼瞪小眼的郗博宇,四目相對,相互僵持著,久久無語。
「當然!」咬牙切齒,面色猙獰的郗博宇忿忿地答道。「我非常非常地確定。」
「哦!」醞釀了半天的感情,狄斐爾本來心里還斟酌著,要用什么樣的措辭,才能夠更委婉含蓄的告白,可惜他那張不苟言笑,僵硬得就好像萬年不化的冰山臉,讓他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累了,我要休息,你出去……」怎么看狄斐爾那張沒有表情的冰臉都覺得不舒服,郗博宇索性將薄被拉起蒙在頭上,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嗚!他為什么會如此笨嘴笨舌?為什么就不能像巧舌如簧的大哥,讓他心愛的人,能夠相信他的真誠?眉頭微蹙,薄唇緊抿,嘴角微垮,終日板著一張冰臉的狄斐爾,臉上終于有了變化,雖然細微,可還是很明顯,這應該就是無措與懊悔的表情。
直勾勾瞅著埋在薄被下郗博宇的身影,嘴張了又張,可最終有苦說不出的狄斐爾,還是錯過最佳的告白時機,讓他們兩個人的未來,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之中,甚至本來已經有所緩解的關系,從此更是降到了冰點。
對郗博宇而言,身份的變化帶給他最多的是難堪與羞辱,可對領主府邸內的很多人面言,領主大人的枕邊人,這是個多么讓人艷羨的身份,更何況,領主大人還為了他從此無視那些前仆后繼送上門的鶯鶯燕燕,這等專注及忠誠,更讓她們痴迷與崇拜。
而郗博宇可不會如此認為,他只認為這是對他人格的侮辱,是對他自尊的扼殺。而唯一讓他稍微感到平衡的就是,他每日用餐的地方,從地上轉移到桌子上,他終于可以不必再像寵物似的蹲在桌子邊用餐,可以與狄斐爾平起平坐。
雖然他寵物的身份依然還是鐵板釘釘無法更改,可實際上只要他開口狄斐爾是不可能會拒絕的,但是他不層,自然也不會開口。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間的關系非但沒有一點緩解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僵持不下,入夜后總會有一場無比激烈的鎮壓戰,自然最終的結果都是以郗博宇失敗而告終。
對這種結果,郗博宇怎么可能會甘愿。就算在床笫間的戰爭他從來就沒有贏過,可并不代表他會輕易認輸。
在第N+1次的逃跑失敗后,他終于還是無奈地放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計划與想法。
郗博宇在領主府地位僅次于狄斐爾,擁有最高許可權可以任意在府邸任何地方出入,唯獨不允許他出府。而性格叛逆的他,又怎么可能會乖乖的不鬧事,『你不讓我出去,那我就鬧個天翻地覆。』抱著這個偏激想法的郗博宇,將府內上下人等弄得風聲鶴唳,哀號遍野。
他無意中發現,狄斐爾不喜歡他跟府內的侍女們親近,他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越是不讓他做,他越是做得歡。
他的外貌或許無法跟俊美無疇的狄斐爾相比,可五官端正帥氣俊朗的他,在整個領主府內容貌當屬頂尖范疇,再加上他的優雅和浪漫,以及嫻熟的調情技巧,沒有几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能夠躲過他的魅惑。
在他到處招蜂引蝶,蓄意挑逗下,許多女孩們皆身不由己的隨之沉淪,可隨后的苦果,卻不是她們所能承受的。在狄斐爾處理了一個又一個不幸的淪陷者后,再沒有哪個侍女敢靠近他,只要他一出現全都如鳥獸散,逃之夭夭。
不甘就此罷休的郗博宇,又把主意打到府內的男侍身上,只不過還沒等他展開行動,發現自己的生命與貞操正處于岌岌可危狀態的男侍們,根本就不給他任何施展勾引技巧的機會,對其簡直避之唯恐不及。
一時間領主府內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人人自危,全都鬼哭狼嚎,個個膽顫心驚,只要他出現的地方,方圓五里內鳥獸絕跡,人影全無,對此感到氣悶的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時間就在郗博宇徒勞無功的掙扎中,一點一滴的滑過,就仿佛自耳邊飄過的清風那般無聲無息又無跡可尋,更似潺潺地流水自指尖悄然流逝,一去不復返……
海盜拳皇 正文 第九章
淫靡的氣息、銷魂的呻吟以及細碎的喘息,相交在一起,讓昏暗的臥室內平添了那么几分淡淡的旖旎,以及惑人的情韻。
「嗯……嗚唔……啊啊……」房間內回蕩著的細碎呻吟聲,是如此地魅惑誘人,兩條赤裸裸的身體不斷地交繞、纏綿,空氣中散發著甜膩的麝香味道。
「嗯……啊……」不斷充滿他身體的炙熱,帶來痛暢淋漓的快感,沉醉在情欲狂潮中的郗博宇,神智早已模糊不清,眉宇間少了平日里的叛逆,多了几分難言嫵媚,迷離的雙眸,沒有往日的凌厲,盡是灩瀲的春潮。
「宇兒!」微微急促的喘息,以及喃喃的低語在房間內悠悠回蕩,這是專屬狄斐爾的名字,也是在他得知郗博宇本名后,為了跟旁人區分開,而不顧郗博宇的反對,霸道地如此稱呼他。
「不要嗚……」就算時間流逝,基本上應該習慣的郗博宇,還是打從心里抵制這個肉麻兮兮的稱呼。
「宇兒,我的宇兒。」狄斐爾才不理會他樂意還是不樂意,吻上他胸口似櫻的紅豆,不斷加快身下的律動與撞擊。
「唔啊啊……慢……我不……啊啊……」甜膩的呻吟從喉中逸出,飛躍愛欲巔峰的郗博宇,在一聲失神尖叫后,徹底陷入極樂快感的空白中。
不管郗博宇是多么厭惡兩人間的關系,可近十年的時間,還是將他的身體改造得極其敏感,更懂得享受愛欲。也不論他是多么恥于承認自己所獲得快樂,是無以倫比的,常年沉浸情欲之海的身體,還是早已淪為欲望的俘虜,本身屬于享樂型的他,也早就不再做徒勞的掙扎,沉溺其中盡情地享受情欲的洗禮。
時間似沙漏,生命如流水,轉眼之間,郗博宇來到這個未知的星系已經快滿十年,與三年的生死無償,十年的生死一線,四年血與火的生涯相比,日子可謂安逸而又舒坦,當然假若沒有狄斐爾的愛欲糾纏,他的日子或許會更快活逍遙也說下定。
而狄斐爾對他的縱容,可以說有些超乎尋常,無論他想干什么都不會橫加干預,就算做得過分出格,最終倒霉的也不會是他,而是身旁侍奉他的倒霉鬼。
例如與他偷情的那些侍女們,全都被狄斐爾毫不留情地丟到混亂的礦業星做最低級的妓女。跟他一起表演追逐戰的無辜男侍們,也被掉進醋海猛喝醋的狄斐爾,挑三揀四先后給驅出府去。
當郗博宇發現他若是做錯事,倒霉的會是身邊人,尤其是到最后竟然牽連到像姐姐般照顧他的艾琳娜時,他不得不放棄那些徒勞無功的挑釁,反正那些無聊的事情,也早讓他意興索然,全無興趣。
白駒過隙的十年,對郗博宇而言也并不是一片空白,一無所獲,不需要參加生死一瞬間的比賽,自然也就不用為了活命白天黑夜地猛操,需要用一些事情填補那些無聊的空白時間。
對音樂沒有天賦,對影視劇毫無興趣,看書無疑是最佳的休閑娛樂,只不過對于當時還屬于半文盲狀態下的他,似乎還有一定的困難。
還好府內有一座非常大的書房,哦不,其實更像是一座圖書館,從零開始起步的他,在里面能夠找到他想要的任何資料,再加上狄斐爾有意無意的點撥,十年的時間讓他學會了很多。
狄斐爾并不會正經的給他講大道理,總會用一些精彩的小故事,向他灌輸蓋雅帝國起源與發展史,以及戰爭史,還有家族史,還常常與他在失重的環境下玩一些有趣的游戲,讓他更適應太空的生活環境。
而郗博宇并不知道,那些看起來不起眼的教育方式,其實是屬于蓋雅人所特有的學前教育,尤其是大多數蓋雅貴族在兒女誕生后,都會在他們的人格還沒有完全固定的時候,將工作交給手下代管,全心全意投入對兒女的教育工作中。
而狄斐爾如今灌輸給郗博宇的那些知識與常識,泰半是他父親當年教給他的,只不過對于叛逆的郗博宇,似乎不太見成效,能被他吸收并靈活運用,可能不超過十分之三四。
可就算如此,郗博宇由內到外的氣質,還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加上他承繼自母親的天生優雅,更使他的吸引力指數無限暴漲。
「宇兒……」扣著癱軟在他懷中人的窄腰,一再發動攻勢的狄斐爾,依然緊緊拖著他,與其共浴情海,同攀欲望的巔峰。
緊緊相貼的身體,點點汗珠細布,交繞如一體的兩個人,就仿佛兩條蛇相互纏繞,沉溺在無邊無際欲潮狂流中,在那張可容納五六個成人翻滾的大床上,翻云覆雨,極盡纏綿之能。兩人情與欲的交融是如此契合,緊緊相擁的二人構成了一幅旖旎動人的畫面。
「啊……」發出一聲長吟,狄斐爾重重地趴在郗博宇身上,輕喘著粗氣,片刻后翻身掉換了一下位置,反手扯過薄被將赤裸裸的郗博宇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
「熱!」渾身情潮還沒有完全褪去的郗博宇,不耐煩地推開薄被。
「小心,會著涼。」聲音雖然很輕柔,手下卻絕不遲疑,三下五除二,毫不留情地將他裹得嚴嚴實實。
「……哼!」像粽子一樣被裹得緊緊無法掙脫的郗博宇,冷哼了一聲,不再徒勞的掙扎,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困倦的他,閉上疲憊的雙眼,漸漸放松身體,很快收到周公的邀請函,即將墜入夢之鄉。
「宇兒,我的假期,快要結束了。」清清冷冷,沒有太大情緒起伏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
「假期?什么假期?」半睡半醒的郗博宇,無意識的問道。
「我的十年長假就快要結束,馬上就要回返軍隊,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處理。」
「哦!你回軍隊跟我有什么關系?」還有些迷糊的郗博宇,不以為然的翻了身,准備繼續睡他的覺。
「因為,你要跟我一起返回帝星。」
「返回?難道這里不是你的家嗎?」差不多已經清醒的郗博宇,滿心困惑的反問道。
「當然不是,這里只是我一個鮮為人知的私人領地。」
「蓋雅帝國行政中樞--首都帝星?那里可是純粹蓋雅人的世界,我怎么可能會習慣?我還是留下來吧!我已經習慣這里的生活步調,反正我不會駕駛飛船,也不知道准確的座標,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跑掉。」懶洋洋的聲音中,透出一抹疲憊與倦怠。
「……」收緊手臂將郗博宇擁入懷中的狄斐爾神色有些黯然,下顎抵在他頭頂,悄然無聲的在心里嘆了口氣。他想從自己身邊逃走的愿望,還是如此地迫切,甚至連以前最渴望的自由都可以放棄。
你不要想逃開我,一生一世我都不會輕易放開你。
手臂收緊再收緊,胸腔內的空氣都快要被擠壓得一干二淨,因缺氧而眼前發黑金星閃爍,感覺快要窒息而亡的郗博宇,用力掰著狄斐爾如鐵鉗般的手臂,終于在投入死神擁抱的前一刻得到了救贖。
「你……必須跟我回帝星。」鏗鏘有力的話語,毫無轉折的余地,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口大口,近乎貪婪地呼吸著空氣的郗博宇,狄斐爾心里暗自懊惱。
這么多年來,他怎么就是學不會溫柔,習慣性的命令口吻,除了冷漠還是冷漠,一點都不溫柔婉轉,難怪不管他怎么默默地努力,都得不到一點的回應。
「隨便你!」知道反抗無益,翻身背著狄斐爾,閉上雙眸,等著瞌睡虫找上門。
「在此之前,我們要出席一場大型拍賣會。」瞅著郗博宇背影,有几分借此討好意圖的狄斐爾,本想讓他驚喜,可不知為何他那平鋪直敘的語氣,讓人實在提不起興趣。
「哦!」有氣無力,隨意敷衍了一聲。
「這次拍賣會的壓軸品,據說是一組座標。」狄斐爾真的是非常努力,想挑起他的興趣。
「座標?」低聲驚呼,看來他的努力并沒有白費。「怎么可能?」
「是的,就是一組座標。」加重語氣,確定道。
「為什么?據說拍賣會的壓軸品,一般都是極其珍貴的物品,一組座標又有什么稀奇?」滿心的疑惑。
「這組座標,也就是最新星門的座標,意味著有一個全新的星系被探險者所發現,而發現者沒有能力征服或開發,所以往拍賣會發布消息,尋求共同開發的合作者。」
「哦!是這樣。」隨口敷衍了一句,略微有些失神的郗博宇,悠悠嘆息。駕駛飛船探索無垠的星海,尋找屬于自己的全新星系,一直都是他的夢想,只可惜……這個夢,他恐怕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去實現。
怔怔地望著郗博宇的側臉,只見其雙眸中突然綻放出絢麗奪目的萬丈光芒,讓他不禁深深為之迷醉,可那雙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雙眸,轉瞬間又突然變得暗淡無神,那份哀傷與無助,讓他不由為之心碎。
雖然他知道懷中人是多么的渴望自由,可他還是不愿意放開雙手。哪怕明知道他本不應該是籠中的困獸,而是馳騁在廣闊大草原上,威風凜凜,自由自在的雄獅,也不愿解開束縛著他自由的鎖煉。
噢!蓋雅的諸神啊!
請原諒他的自私,非但罔顧懷中人的意愿,還用鎖煉困住他渴望自由的羽翼,將其囚禁在金絲籠內。
也請原諒他的無法自拔,哪怕明知道他雙眸中的火焰,正在一點一滴的熄滅,也不愿就此放手。
漫長的夜在緩緩流逝,相處十年依舊同床異夢的二人,終于各自墜入夢之鄉,而未來屬于他們的愛恨糾葛,又會如何發展呢?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夠猜測,或許時間能為他們尋找到一個理想的答案。
幸運的特萊爾,很多人會如此稱呼這個幸運的胖子,因為他真的聿運得讓無數人羨慕與妒嫉。
他幸運地擁有一筆從天而降的意外之財,還幸運地花費極少的代價,收購了某個瀕臨破產的冒險公司,以及一艘九成新的大型勘探飛船,以及其他几艘半新不舊的小型飛船,更幸運的是他只花了十年的時間,就發現了一個全新的星門,并找到了一個前景無限的可居住新星系群。
雖然此時的他,沒有金錢與兵力去征服那個星系群,可他有資格挑選適宜的合作伙伴,按照宇宙的法律,他擁有這個星系群十分之一的資源開采以及稅收權,而這也就意味著沒有人能夠說得清,他將來所擁有的財富會是怎么樣的一個天文數字。
百無聊賴的特萊爾,站在宴會大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想躲過那群趨炎附勢的蒼蠅,可他龐大的身軀,讓他走到哪里都是最顯眼的那一個,無處可躲的他,只好強忍著不耐煩有一句沒一句跟圍在他身邊的人,搭著索然乏味極其無聊的話題。
這時宴會廳門口一陣喧嘩,廳內密密麻麻的人潮,忽然像摩西分海般,自動向兩邊分開,露出中間一條可供兩個人并肩行走的通道。
「怎么回事?是哪位大人物來了?」廳內鑽動的人頭,讓他無法看清來人是誰。
「這么大的聲勢,除了蓋雅帝國的使者,還能有誰?」特萊爾的其中一艘勘探船的船長--卡特,不知從哪里竄了過來,在他身邊站定。
「沒錯,他們應該就是我們未來的合作伙伴。」同樣不知從哪鑽出來的冒險公司的副手兼另外一艘飛船的船長--李維斯接口道。
「怎么?拍賣會最終中標者是蓋雅帝國嗎?」一提起蓋雅,特萊爾就會想起失去消息整整十年的郗博宇。
「是的,几家競爭者,就屬他們的條件最為優厚。」頭腦最為清晰的李維斯,冷靜的答道。
「哈!搞不懂你,拍賣會那么大的事情,你居然又跑回自由星守株待兔。人找到了沒有?你好像都等了十年了,還是不見人影,說不定早就……」
「閉嘴卡特,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對卡特的大嘴巴,李維斯實在是很無力。
「沒關系,其實我也知道卡特說得極有可能,他本應該在我之前就抵達自由星,可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他人影,或許他真的是……唉!」
「他是誰啊?讓你這么在意,這么多年還不放棄?」卡特簡直好奇死了,因為特萊爾這些年簡直就是風雨無阻,只要一有時間就回自由星找人,要知道他們的基地離自由星,可是還有些距離的。
「他其實才是你們真正的老板,連我都是在給他打工。」
「不會吧?」二人異口同聲的低呼道。
「沒錯,不論是先期的啟動資金,還是你們公司的收購計划,甚至連探索的方向都是他提前擬定好的,我只不過是執行者而已。」特萊爾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怎么可能?」無法置信。
「呵呵!他其實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除了有的時候比較任性。」憶起精明似狐的郗博宇,特萊爾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一抹溫和的淺笑,
「孩子?」四目相對,兩人腦筋兀自轉不過來。
「是的,萊恩,今年好像還沒有滿四十歲,還是未成年的孩子。」
「……」未滿四十歲?呃!他可能就是整個宇宙最年輕的富豪。
「啊!對了,蓋雅政府給的是什么條件?」
「侯爵的頭銜,五分之一的資源開采及稅收,還擁有整個星系五分之一星球的領主權。」
「真的是非常優厚的條件,難怪你們會無法抵抗,唔!我是不是應該再給你們加點股份啊?」
「不必!」再度異口同聲。
「給我們固定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經讓我們所有人几世衣食無缺,您本來給我們的薪水就非常的優厚,我們不會那么不知足,我們以前的老板可從不曾像您這么慷慨。」李維斯認真的答道。
「沒錯老板,您待我們像長輩一樣寬容而又仁慈。」卡特也點頭附和道。
「我從不曾把你們當屬下看,你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想給你們更多,只是……我沒有那么大的許可權,要不,你們跟我拿同樣的百分之十如何?」
「呃!老板,你的老板很吝嗇嗎?」為了大家所有人的利益,卡特關心的問。
「當然不會,他只是不喜歡我大手大腳,花錢沒有節制,認為我再這么不知道控制早晚有一天會破產,淪落街頭。」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面色有些尷尬的特萊爾,笑得有些無奈。
「呵呵!看來我們的大老板,非常了解您的性格。」李維斯微微一笑,他知道特萊爾的確是不會理財,連帶他們也曾有過三餐不繼的日子。
「是啊!就是因為實在太了解,他在某些方面給我一定的限制,而且常常會有大筆數額的資金,轉進我的帳戶,供我周轉及運用,也就是因為每次轉帳都很及時,所以我才一直認為他還活著,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他很可能……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為什么?」
「他……唉!」無奈搖了搖頭,特萊爾不准備繼續這個話題。
「啊!你們看,蓋雅人進來了,真是漂亮,像傳說中的妖精一樣美麗動人。」素來心思精明的李維斯,發現特萊爾不想繼續談,連忙轉移話題。
「嗯!是啊!尤其中間銀藍色長發的那位,簡直就像神只降世。」
「是啊!他旁邊淡青色長發的那位,也不像凡塵中人,甚至讓人都猜不出他們是男是女,咦!他們后面怎么跟著一個地上人?」
「不會吧?怎么可……啊!還真是,長得也很出眾,一點都沒被蓋雅人的光芒所掩蓋。」
「也許是與蓋雅帝國交好的哪個皇族中人吧?」
「或許……咦咦!老板,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蒼白?老板……」
「他……他……」特萊爾用顫抖的手,指著走在一群蓋雅人中間,身穿銀藍色長袍,一頭墨黑色長卷發少年修長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怎么了?他跟老板有過節嗎?還是……」
「還是老板您失散多年的兒子?或者……」
「或者是過去拋棄老板的情……」
「也有可能是……」
「統統都給我閉嘴!」仇人?兒子?情人?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猜想?打斷他們兩個天馬行空的猜測,特萊爾忿忿的喊道。
「他就是我剛才跟你們說的,我們的大老板--萊恩。」
「……這怎么可能?」兩人面面相覷,隨后異口同聲的道。
「沒錯,就是他,他總算出現了。」
郗博宇斜依在窗前,靈活的手指轉動著在手指中來回穿梭的最新超薄微型通訊器,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如林的高樓大廈,忽明忽暗,五彩繽紛的霓虹燈眨著狡黠媚眼,與滿天清冷的星子彼此照耀,相映成輝,最終又連成一片。
看來,還真是巧遇。
他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與特萊爾相逢,更沒有想到還真應了當年那句玩笑話,雖然不至于需要特萊爾千里迢迢的跑去探望他,可深陷困境的他,還真需要他幫忙與解救。
只是方法……或許有些過于冒險?
也不知是應該冒此風險,還是干脆從長再議?此時的他,也很難拿主意。
「萊恩!」熟悉的少女清脆嗓音從身后傳來,郗博宇飛快的將在指尖轉來轉去的微型通訊器,扣在手心隨后微微松手任其順著手腕滑入袖口。
「艾琳娜姐姐,有什么事情嗎?」回頭瞅了來人一樣,表情沒有什么變化的郗博宇,挂在臉上的懶洋洋笑容,看起來跟平常沒什么兩樣。
「晚餐看你好像沒有什么胃口?身體不舒服嗎?」艾琳娜關心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好久沒看到這么多地上人,有些興奮。」
「什么話,難道府里的侍從們都不是地上人?」
「拜托,除了你以外,府里的人,哪個見到我,不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噗哧!誰讓你總是追著他們跑。」艾琳娜先是輕笑出聲,隨后神色有些落寞的說:「領主大人從來不會懲罰你,可其他人卻都沒有這么好的運氣,重則流放礦星,輕則驅逐出府,不管哪一種懲罰,都不是我們所能承受的。」
「你是在埋怨我的任性嗎?」輕蹙眉,郗博宇能夠從她話中聽出有几分抱怨的意味。
「算是吧!我有好多姐妹,都是因為你的任性,才會落得下場那般淒涼的地步。」
「本來明明是你情我愿,兩情相悅的風流韻事,可誰會想到還會有棒打鴛鴦的事情發生,我也是受害者好下好?」
「你應該有些自知之明,在你成為領主大人的情人后,就應該安分守己,不該再招蜂引……」
「天啊!做他情人,又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假若我有其他的選擇,又怎么可能會……唉!算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再說我也遭到了報應,你看我現在乖得就仿佛馬戲團籠子里面的獅子。」
「可……」獅子終歸還是獅子,雖然會暫時選擇臣服,可他怎么會甘心一輩子被固住牢籠之中,他終有一天會掙脫鎖煉的束縛,奔向自由的彼岸。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這些了,你怎么進來了?前面不是有宴會嗎?那可是你從來沒有機會一窺究竟,純粹的蓋雅貴族酒宴,更何況里面還有你一直愛慕的坎佩輔佐官大人。」言詞中有几分輕佻,更多的是調侃與揶揄。
「哎呀!你好討厭啊!」藏起眼底深處的那抹落寞,羞紅雙頰的艾琳娜,雙手握拳用力捶打他。
「你還是快回去吧,我是因為不喜歡熱鬧,才會躲在這里,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在這里看到過我喲!」
「我知道!」艾琳娜心里明白,他口中的別人,就是他們那位俊美無比的領主大人。
「……」等艾琳娜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拱門外,郗博宇一翻手腕亮出藏在袖中的微型通訊器,隨后靠坐在窗台上,單指輕點屏面接通對方,摒棄了很多功能的通訊器,除了對話沒有太多用處,不過最大的好處就是抗干擾,隱蔽及安全性能非常的好。「嗨!胖子,你出的那個主意,絕對是餿主意,成功的機率實在低得不能再低。」
「怎么會?這是所有方案中,成功率最高的那個,怎么可能會是餿主意?」
「還說不會?說什么趁著簽訂最終協定的時候,趁亂把我偷渡出去。拜托,蓋雅人簽合約訂協定,一般都會選在宇宙中太空堡壘或是艦艇上,你就算找來一個團的精悍佣兵,也休想將我從戒備森嚴的軍用太空艦艇內偷出去啊!」
「哈!我們已經跟蓋雅方面協商過,以不習慣為由,更改了簽約地點,還把時間訂在三天后,大多參加拍賣會的客人返程的時間,這樣被發現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二三,你不必為此擔心,我們會處理好一切。」
「可是……你們為什么還要選擇與他們簽訂共同開發新星系的協定,更重要的是,你們居然還是用我的名義簽,弄不好會被發現啊?」
「沒辦法,若是突然改變主意,豈不更引人懷疑。再說你是公司老板,不以你的名義簽,人家也不會答應啊?不過,你不用緊張,浩瀚星海億萬人口,姓名重復的機率非常高,你就放心吧!應該不會引起他們注意的。」
「可……不知為什么,總有些不放心。」
「哈!不用擔心,這個會館的工作人員,已經被我們買通,你只要看到信號,馬上從你現在坐的這扇窗戶跳出來,外面就會有人接應你,從此以后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哈哈……自由正在向你招手。」
「行了,你別誘惑我了,三天后就看你的了。我得回去了,出來太久,會引起他的懷疑,我可不想在最后關頭出什么差錯。」
「好,三天后,我就等著與你再相聚。」
「嗯,三天后見。」結束通訊,郗博宇輕巧地躍下窗台,回手打開窗戶,將手中的通訊器用力拋了出去。
自在地伸了個懶腰,望著窗外繁星點點的夜空,璨然一笑,他眉宇間的那抹陰翳,似乎隨著迎面襲來的清冷夜風,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道難以讓人察覺的身影,站在拱門門洞的陰影之處,痴痴凝視著他的背影,清澄似水的雙眸仿佛蒙上了一層迷霧,眼底閃過那抹淚光,是在訴說著悲傷,還是無奈?
想來,沒有人能夠說得清……
快跑,快跑,他只有短短十分鐘時間。
時間是如此的短暫,又是那樣的漫長,只要跨過最后的那道防線,等待他的將是海闊天空任鳥飛,自由自在任逍遙。
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的郗博宇,飛快地在深幽的長廊中奔跑著,矯健得像豹子,敏捷得像羚羊,快得就仿佛那離弦的箭。緊繃在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合體,可他一點都不介意,雖然他衣柜里面有很多,既剪裁合身又奢侈華麗的衣服,可那些都不是屬于他自己的,而驕傲的他,不需要別人的施舍。
身體靈巧的翻越長廊的欄杆,抄近路奔向聳立在黑暗中半弧形的拱門,毫不遲疑的穿了過去,不遠處大敞四開的窗戶正在向他招手,呼吸急促的他,知道只要跳出去,將會得到他夢寐以求的自由,就在他馬上要成功的時候,一道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艾琳娜,你怎么會在這里?」望著月光下那張熟悉的面容,無比詫異的郗博宇,聲音低促的問。
「你非要走嗎?」沒有理會他的詢問,眉宇間盡是哀傷的艾琳娜,徑自問道。
「是的。」郗博宇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么……你為什么執意要離開主上呢?主上對你還不夠好嗎?還不夠縱容你嗎?主上所給予你的特權,還不夠多嗎?」
「我不知道好與不好,在你心中是如何定義的?我只知道,他的縱容,和他所給予的那些特權,統統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又恰恰是他所不能給我的。」
「我不能理解你為什么那么渴望自由?難道主上對你的愛,還無法留下你嗎?」
「愛?」眼中閃過一抹迷茫,隨后又迅速恢復清醒的他,回答道:「我不懂什么叫愛,而他的愛,實在太濃烈,太過沉重,讓我不知所措,那種無形的壓力,壓得我無法喘氣,令我簡直快要窒息,我無法承受,也沒有能力負擔那份情。」
「萊恩,為什么你就不能稍微退讓一步,你會發現其實他對你……」
「不--」低吼了一聲,打斷她未完的話語,抓著艾琳娜雙肩,郗博宇滿臉哀求地道,「艾琳娜姐姐,請你放我走,我真的沒有辦法承受他的愛,也沒有能力負擔他的情,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真的會被他逼得崩潰。」
「……」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滾落,默默讓開的艾琳娜,望著沒有一絲猶豫躍出窗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串串淚珠打濕了她的臉頰。
為什么?你就不能留下來呢?哪怕是……哪怕是為了我……也好啊……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輕易放他離開?難道你不再愛他了嗎?」
「不,就是因為我愛他,所以我才會放他走。」
「為什么?愛一個人,不是應該鍥而不舍,絕不放棄的嗎?」記得老爹,好像就是如此教育他的吧?唔!努力回想……
「不,愛一個人,就應該學會適當地放手。」雖然他真的好不舍,心痛得好像快要碎了似的。
「噢!真搞不懂你。啊!對了,你是打算從此徹底放手呢?還是欲擒故縱呢?」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淺笑,并未回答。
「我猜,應該是后者?你從來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雖然依舊沒有回答,可嘴角的微笑似乎更燦爛了几分,那張萬年沒有變化的冰臉,似乎更加生動了些許。
「……」天啊啊!他們家的冰山弟弟,表情從來沒有這么生動過。
「……」不理會他家兄長那怪異的神情,默默凝視著剛剛升到太空中,隨后迅速遠去的飛船。
宇兒,我會再給你十年的時間,請盡情享受屬于你的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