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歸去
遊戲曆1年1月3日，上午8時37分，玩家長風無憂首次登入遊戲。
……
遊戲曆1年5月16日，上午11時29分，玩家長風無憂殲滅村落紅牛村。
……
遊戲曆1年8月14日，下午6時42分，龍騰閣正式升級5級幫派。
……
遊戲曆2年3月1日，上午2時18分，桂安村正式升級為城鎮級別。
……
遊戲曆2年8月22日，下午7時11分，龍騰閣、帕米爾雄鷹擊敗幫派武士道予以合併。
……
遊戲曆3年10月15日，上午8時37分，玩家長風無憂經朝廷授命為一品進榮祿大夫。
……
遊戲曆4年5月27日，下午9時33分，玩家長風無憂接取“王國之心”建國任務。
＝＝＝＝＝我＝是＝無＝恥＝的＝分＝隔＝線＝＝＝＝＝
不經意間，遊戲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年。而且是現實中的一年，遊戲中自然是三年四年了。從最初進入遊戲，到被滅村，認識了偷風、軒轅狂、龍行天下、微瀾、斬業等等等等，牽著殺的手或者說被殺牽著手一路走來。有失敗有沮喪。有鬱悶的事情，當然有更多開心與高興。
這些年間和微瀾一起發展村落，跟著龍行天下和斬業一起戰鬥，還要應付各種各樣的朝廷任務積存聲望升官加爵。好不容易終於走到了最後一步，長風無憂能夠非常自豪的說，他已經盡了自己所有的努力。
最初是為了殺，但漸漸的卻覺得這樣的人生倒也有趣。
當然，殺是一直一直陪在身邊，從來也沒有離開的一個。看著影和姬微最終修成正果，尚和貓兒還有薩德繼續不清不楚，雷傲和雷天老是躲在大家找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幹什麼。看著龍行天下和微瀾一直努力著尋找微微微笑，看著偷風終於稀裏糊塗的被斬業拐跑。於是當身邊的人都成雙成對，儘管有些寂寞，但幸好的是殺一直都在。
不管什麼時候回頭，都能看到殺的笑容，然後低低的叫著主上。
龍行天下自從幫著大哥管理生意以後，進入遊戲的時間就愈發的少了。甚至要隔上兩周甚至三周才能抽空上線一下，也不幹什麼，就是看看龍騰閣，看看微瀾，看看貓兒，看看桂安村，也看看長風無憂和殺。然後知道大家都一切安好，便匆匆下線離開。
現在的龍騰閣由歐陽羽墨以及浴池回血一起管理著，這對冤家知道最後都還是這個樣子，打打鬧鬧個不停。歐陽羽墨得了個吻，往往就要被魚翅刺上兩三箭。反正兩人等級都高了，這麼兩三箭不用技能也就當作是情趣。
原本的意思是龍行天下自己把幫主的位置讓出來，讓歐陽羽墨當幫主而格雷當副幫主。但不管是誰都不肯接受這樣的安排。並不是大家不信任歐陽羽墨和格雷，而是都不希望龍行天下把龍騰閣老大的位置讓出去。就算老大再忙，就算老大只能一個月上來一次，而上來也只是看看大嫂二嫂寵物貓，大家也願意讓龍行天下坐在那位置上面。
龍騰閣最輝煌的時候就是和帕米爾雄鷹合力消滅了武士道。如今在龍行天下漸漸退出遊戲以後，整個遊戲也開始平和了下來。該戰鬥的該恩怨的早就已經動盪過去。現在剩下的不過是一些新人之間的小打小鬧。像龍騰閣這樣的老牌幫會，已經不再摻和進去。
甚至大家連練級的熱情都逐漸消褪，只是專心的守在大嫂身邊，幫著幹著幹那跑腿完成任務，為了大嫂的帝王夢努力著。儘管已經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大嫂到底為什麼想要建國，就連殺也從來不知道長風無憂這樣奮鬥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大家都願意幫忙，至少在上線聊天之餘還能找到點可做的事情。
路人甲和男朋友結婚以後，已經再沒有怎麼上線。
至於格雷這個僧人，據說終於通過了醫學院最終考試，現在在一家小學校裏面當個悠閒校醫。因為是男校，因此每次上線的時候格雷總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同時也有不少新人被格雷帶進遊戲裏面繼續吃豆腐。
帕米爾雄鷹和龍騰閣已經幾乎成了一家。兩幫小的空閒沒事的時候就開始侃大山一樣說著自己老大當年的風流韻事。這邊說當年龍老大的後宮可厲害了，有冰山美人大嫂，有溫婉美人二嫂，還再外加一隻貓。那邊說當年斬業老大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知道怎的稀裏糊塗喜歡上個熱血小屁孩，從此淪陷。
軒轅狂在那此戰爭以後就和長風無憂結了盟，也沒有問長風無憂到底是為什麼突然有了爭霸天下的決心，默默的支持到底。以至於曾經有一段時間龍騰閣的人開始八卦軒轅狂實際上是在暗戀他們家大嫂。當然，後來軒轅狂找了老婆以後這八卦便滿滿消褪了。
大蠻牛自從戰敗以後就沒有再聽說他有什麼消息。長風無憂還特地到論壇去搜索過，但已經沒有了他的任何消息。就算再搜索，也沒有看到他再建立村落。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受不起打擊退出遊戲還是現實有事或者是最悲慘的根本沒有能力東山再起，但長風無憂還是隱隱的覺得有些失望。畢竟是因為這個人才興起認真遊戲的念頭。算起來也是他首先讓長風無憂朦朧的發現了殺的重要性。儘管是自己選擇了去與他戰鬥，但現在人真的不在了，才又覺得一陣悵然。
若若無聲直到最後也還沒有放棄。在知道了殺其實是系統英雄流光以後，每個星期都會發信向長風無憂討要殺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從最開始的簡短信件到最後長長的一封問候以及各地勢力分析，在末尾總不忘附上一句“把殺轉讓給我吧∼”，已經成為了他們之間的一種問候方式了吧。
長風無憂拿著系統青龍信鳥丟到他頭上的那團金色的紙團的時候，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直到現在他也終於明白過來當年洛梵天寧被屈辱到要死要活的也不肯開口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的原因了。因為這關乎到系統最終建國任務，如果被觸發了的話馬上便會成為分支任務叛國之心。想要觸發隱藏任務可並不是那樣簡單，至少以長風無憂的幸運顯然不夠。
在系統英雄洛梵天原本駐紮的山賊據點裏面，某日突然自天空隕落了一顆巨大的不明隕石。當隕石撞擊地面以後，便形成了一個直達地獄的深坑。從深坑裏面每日都會刮出刺骨的寒風以及傳出淒厲的慘叫。由於無法忍受這樣的折磨，因而系統英雄洛梵天便帶著幾乎所有手下一起離開了原本的據點。現在朝廷已經查明落下的不明物體實際上是系統中唯一能夠建立國家的珍寶——建國之石。而現在建國之心正掌握在邪惡的鬼卒手上。為免建國之石落到心有邪念的人手上，請玩家戰勝鬼卒，回收建國之石。而這次任務的獎勵正是建國之石。
這就是王國之心任務的全部內容，讓人有些驚訝，竟然是個戰鬥任務。但最後想想也釋然。想要接到這個任務的先決條件就是成為一名大城的城主並且是朝廷的一品官員。在這些都考察過以後，唯一再需要考察的便是武力了。
只是，這個任務有些特殊。因為參與戰鬥的人數只有一個。
也就是說必須要挑選一名足夠強而且值得信賴的人進行戰鬥。
龍行天下早就淡出遊戲，就算他有這樣的時間，等級也已經拉下太多。斬業和龍行天下的情況類似，但他是和偷風四處跑著去冒險旅遊，等級在玩家裏面已經算不上很高。
其他的人，就算叫了去，長風無憂也並不特別放心。
那麼，人選便只剩下一個了。
唯一的人
“主上，讓我去吧。”
這是殺親自提出的請求，甚至在長風無憂考慮好以前他就已經提了出來。長風無憂看著殺，猶豫著。並不是不信任殺，如果連殺都無法信任的話，長風無憂實在想不出來在自己的身邊還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當然也不是不相信殺的能力。殺現在的等級甚至超過了目前玩家排行榜上面排第一的玩家，身為系統英雄的能力也要比一般玩家和兵士強上許多。
然而，卻是不安。
就連長風無憂自己也無法解釋這種不安到底是什麼。只知道當殺這麼說的時候，心底莫名的有一陣顫慄的感覺。那是非常不好的預感。應該答應嗎，還是應該遵循本能拒絕，長風無憂一時之間覺得有些猶豫。
“主上，讓我去。”
就算是成為了將軍，殺在長風無憂面前也依舊是那個有些害羞、有些內向還有些溫柔依賴的傢伙。像這樣強硬的話根本很少會聽見。長風無憂抬頭看著殺，不禁有些呆了。這傢伙總會在偶然之間，在他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顯露出男人的強硬，讓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傢伙並不是需要保護的孩子，而是能夠保護他的男人。
當然，很帥。
“保護主上，讓主上高興是我的工作。不管在什麼地方都一樣。只有我可以。”
恍然間又回到了四年前。龍行天下質問殺的時候，他說出來的就是這個答案。
在感同的同時，也覺得有些無奈。也許殺說得對。如果連殺都無法完成這個任務的話，那麼再找其他人也沒有用。就算是洛梵天也被逼離開自己曾經的據點，再讓他回去應該也沒有任何作用。這個任務大概也只有殺能夠完成。
“主上希望建國吧。一直很努力。”
再努力，那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嗎。
這話到底沒有說出口，長風無憂想了想，最終點頭同意了殺的請求。
“你——注意安全。”
這麼交代了一句以後，長風無憂把城裏面最珍貴的藥材全部交到了殺手上。至於裝備和武器，殺現在身上那套就是最好的，用不著換。
殺默默的接過長風無憂交給他的東西，在臨走以前要走了黑金，為了能夠更好的和長風無憂聯繫。黑金如今的體形已經幾乎有人高，等級雖然及不上殺，但已經比一般玩家要高不少。除了能夠聯繫以外，長風無憂也希望黑金能夠幫著戰鬥。
儘管這是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但心底的不安卻一直無法去除。
沒有再多留下一句話，殺匆匆的的就離開了村落。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也不能放鬆，因為接到任務並不會有系統公告，因此在這種時候還並不能鬆懈的確定長風無憂就一定松海唯一接到了建國任務的玩家。如果拼命的完成任務卻在最後關頭發現被人搶先了的話，那就不單單是鬱悶能夠形容的了。
在殺離開以後，長風無憂便一直坐在原本村落廣場的位置上，呆呆的望著天空。這樣的悠閒，他許久沒有感受過。自從購買了遊戲艙以後，為著建國的目標奮鬥。經常在村落外面東奔西跑著戰鬥或者是忙著做任務，想要休閒的休息一下，就會擔心在什麼時候被其他玩家超過去。而現在突然悠閒下來看著其他人忙碌，居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所有人都在忙著奔來跑去，為著最後的建國成功以後的慶祝準備著。長風無憂歎了口氣，伸手去摸薩德頭頂藏青色的毛。薩德懶洋洋的瞥了長風無憂一眼，沒有動作。貓兒靠在長風無憂身邊，尾巴在薩德的右爪前晃來晃去。
“怎麼還沒有消息。”
這句話長風無憂已經說了無數次。貓兒乖乖的抓了抓長風無憂的手心。
“很快的哦。”
“嗯。我知道殺能有自己的辦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定下心來。”
“那個、放心哦。”
終於被貓兒努力討好的舉動逗得微微一笑，心底的陰霾卻並沒有隨之消散。
事實上，已經在後悔讓殺去完成這個任務了。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就算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吧。這個時候，殺肯定已經到達了任務地圖，大概還正在戰鬥吧。
一直等待到傍晚時分，也並沒有能等回來黑金。
薩德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只有貓兒還乖乖的呆在長風無憂身邊。手掌相交的時候，已經分不清是誰的汗水在掌心之間黏糊糊的流淌著。貓兒的手比長風無憂的手要小上一圈，兩人靠著背，指尖一樣的冰冷。不知道是誰在微微顫抖著。
快點回來吧——
快點回來。
“系統公告——”
突然傳來的系統公告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不會吧，難道被搶先了？”
“這是幹什麼。”
所有喧鬧的聲音仿佛都那樣的遙遠。長風無憂心底的不安愈發濃重起來。
“系統公告：系統英雄流光逆天妄為，篡相改運。經九天雷劫形神消散，正式于系統英雄間除名。”
“流光——殺！”
“咦，流、流光嗎。”
一般的英雄甚至兵士在死亡以後都並不會因此而消散，會在系統一個特定的空間裏面等待著復活。而所謂的形神消散，也就是說這段程式已經被毀滅了，不會再出現的意思。連同備份檔案一起消去，再也沒有回復的可能。
“殺，你會回來的吧？殺。”
沒有人知道那場戰鬥的經過到底是怎樣的，也沒有人知道殺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最後連自己的一切都搭了上去。長風無憂最後等到的，只有一隻渾身鮮血的大鷹。身上的羽毛掉落了大半，實在是難為他居然還能夠飛回到村落裏面。
黑金爪子上捉著一塊暗色的翠玉，最後，殺甚至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無憂、無憂——唐風！”
“龍老大。”
長風無憂還在混沌的思考著龍行天下怎麼會在這種時候上線，臉上已經突然多了種溫熱的觸感。龍行天下的手覆上了他的臉頰，微微皺起眉頭來。
“我接到小言電話。怎麼了。”
“龍老大，殺他——”
“好了，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了的話就馬上去交掉。”
“可是！”
“他是為了什麼才那樣拼命的，你當不上王的話，還有什麼意義。”
不是本來就沒有意義嗎。原本是為了殺而努力的事情，如果殺不在了的話，不管怎樣都無法彌補了吧。可是，也許龍行天下的話也說得對。
殺他、什麼都不知道。跟在他身後這樣努力，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把他希望的給他。
殺是帶著讓主上成為王的心情——
“這個王、我不想當了。”
這種話太過任性，那玉上還沾著殺的血，難道還能夠把他交給別的什麼人嗎。
“我知道了。”
“好了，別哭。快去。”
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吧。長風無憂靜靜的在心底說了一句，默默的轉身離開。
歡迎回來（正文完）
他靜靜的坐在高高在上的地方，有些茫然的看著下面那些人對著他一拜、一拜、再一拜。如果是換成別人應該覺得榮耀的事情，他卻只覺得可笑。他又不是死人，有什麼好拜的呢。而且，能夠走到這一步也並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下麵的他、他、他，所付出的比他多上不知多少倍。只是他們現在都不再需要這個位置。
“殺——”
想要歎氣，卻知道就算叫出來也不會再得到回應。
那個曾經在他身前為他隔阻所有傷害的人，在他身後怯怯拉他衣角叫他主人的人。
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高高在上，然後才格外覺得孤獨。為什麼就不阻止他呢。其實想要建國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殺一個人，然而這句話卻從來都沒來得及告訴殺。如果他不在了的話，就算平定六合統一整塊版圖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只是在殺提出他自己一個可以取回建國之心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忘記了，忘記了殺其實比建國之心要重要得多。
是因為一直都在為著這個目標努力著，不管光明的手段還是黑暗的手段。掙扎到了最後，他已經忘記了當初平淡的心情，忘記了當初只是想和殺一起好好遊戲。
忘記了——其實那一切——是為了殺——
想道歉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再也聽不見。
想珍惜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再也不在身邊。
“主上，會一直保護你。”
“只要你希望，一定會拿回來。”
現在，我只想要你回來而已，你卻無法達成我這個希望了吧。
下麵的人高呼三聲萬歲。人潮往著兩邊散開，讓出一條不足一米寬的通道來。龍騰國的將軍、宰相、幕僚一一走過。看著他們之間緊握的雙手，長風無憂覺得更加難過。然而在這種場合之下，他又不得不笑著。
原本，他並不想當這個第一王，甚至他根本不想出現在這個建國大典之上。然而最後還是被龍行天下的一句話說服：
“殺是為了你才去犧牲，你要讓他犧牲了也無法達成目的嗎。”
不是的。如果殺覺得他登基會最好的話，那他就去做。
黑金停在長風無憂的身後，成為了唯一能夠陪在長風無憂身邊的存在。由於那次戰鬥而落下的傷還沒有全部好起來，胸前以及背部的鳥毛還沒有長好，還能夠看見在鳥羽之下隱藏著一絲青紫的傷痕。但就算是這樣，黑金也還是驕傲的昂著頭，保持他身為鳥族裏面王者的尊嚴。從今日開始，他是王的鷹，是當之無愧的鳥族之王了。
如果殺在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呢，會像黑金一樣高傲嗎。還是說會像過去那般恭謹，單膝跪下，尊敬的叫他主上——或者王。
可惜，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是真的不在了。
“王，吾王。請您為本國的玉璽開封。”
長風無憂一呆，這才回過神來。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名負責禮祭的NPC官員，正舉著一個託盤跪在他面前。託盤上除了一個青色的玉印章以外，還有一把黃金握手的匕首。長風無憂苦笑了一下，忍住拂袖而去的衝動，最終還是拿起了匕首和印章。
所謂的開封，不過是別的遊戲裏面常見的一種做法，滴血認主。
“何必弄的這麼麻煩，不是引人討厭麼。”
低低嘀咕了聲，長風無憂還是按照系統提示割開了手指，讓自己的血滲到印章上。
“系統公告：全天下第一個玩家國龍騰閣正式成立。第一任登基王，玩家長風無憂。”
意料之外簡介的系統公告。雖然也重複了三次，可是並沒有像以前的公告一樣出現一些恭喜玩家或者獎勵XXX之類的虛話。但只是這樣的公告已經足夠，足夠讓系統轟動。
手上還流淌著鮮血，長風無憂卻並沒有止血的想法，而是呆呆的看著空中。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長風無憂成立天下第一國。系統在能力範圍之內並且不破壞遊戲平衡的前提下將完成玩家一個願望。”
“玩家長風無憂，您好。我是系統。”
同時響起的兩句話以及伴隨著刺眼光華出現在半空中輕笑著的男人，讓長風無憂實實在在陷入了呆愣。
“首先恭喜玩家長風無憂成功建國，達成遊戲內最高的成就。不過，我想您也並不想浪費時間聽我說些廢話吧。那麼，請問您希望系統為您達成什麼願望？”
“我希望殺能夠回來。”
甚至沒有思考，這個答案便脫口而出。在確定殺離開了他以後，長風無憂已經日日夜夜的想著這件事。只要殺回來，只要殺回來就好。什麼建國之心第一王位，他一個都不需要。
“殺？您是說您那個消失了的系統英雄流光嗎。”
系統很是有些意外的看著長風無憂，陷入了沉默。也許這段沉默並沒有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但長風無憂卻覺得那是他生命裏面等待得最長久的一次。滿懷希望，卻又害怕失望。
“經過系統計算，將系統英雄流光復活並不會影響系統進程亦不會影響遊戲平衡。”
在沉默了一段時間以後，系統再次沉穩的開口。
“但，很抱歉，我做不到。請玩家再選擇一個願望。”
“做不到？為什麼、你不是說不會影響系統進程也不會影響遊戲平衡嗎，為什麼步行。”
那以後的話，長風無憂完全沒有聽見。只是茫然的反問。
“抱歉，並不是不可以，而是我做不到。系統英雄流光這個角色已經徹底從《逐鹿天下》這個遊戲裏面刪除清洗，就算是我也無法再讓他復活。請玩家再選擇一個願望。”
系統冰冷的聲音裏面，長風無憂察覺不到一絲感情的存在。
“請玩家再選擇一個願望。”
“不需要。”
“玩家長風無憂確定要放棄許願的機會嗎。放棄此次機會，您將會——”
“我確定。”
再繼續、再繼續、再繼續還有什麼用呢。
龍行天下大概是早就猜到了建國任務成功以後，得到的獎勵是自由許願吧，因此才會鼓勵長風無憂登基，讓殺有機會通過系統復活。可是，如果連系統都做不到的話。
殺是真的、真的不在遊戲裏面了。就算把主腦資料全部翻一遍都無法把殺找出來。
因為殺是外來的智能。
退出遊戲。
長風無憂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退出。
為了建國之心的任務特地買了遊戲艙，連續好些日子泡在遊戲裏面不出來。然而，現在他卻真正有了退出的心思。是永遠的退出。
說不出心底是怎樣的滋味。有些冷，更多的卻是深深的絕望。
眼前一片黑暗以後，長風無憂正式退出了遊戲。遊戲艙的透明玻璃門也緩緩的打開了。
然而，所看見的東西卻讓長風無憂狠狠的愣了愣。他呆呆的扭頭去看旁邊那個屬於夜流光的生物艙，卻發現那個一直緊緊閉合的艙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打開了。應該一直躺在裏面的那個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於是，唐風這才敢有些確定的低下頭。
總覺得，眼前這不會是幻覺吧。
單膝跪在遊戲艙前的男人抬起頭來，儘管看上去有些憔悴，卻還是很溫柔的笑了。
“歡迎回來，我的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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