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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微笑撒旦(尋戒情人 序曲篇) by夏娃

第八章
風有點強,落入黑暗的夜色裡,樹影搖曳,風聲不斷。

  風喜玉準備的晚餐,從來不曾準時過,今天就拖到八點,

  冉寒蓮下樓,才看見羅為已經回來了。

  他一身灰藍上衣,米色長褲,頤長的身影站在窗口和丁揚細聲交談。……俊美的側臉,高貴優雅的動作,僅只是站在那兒,就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她緩緩轉頭,沒有打招呼,走入餐廳裡。

  餐桌上只有兩副碗筷。風喜玉不在,廚房裡也找不到她。剛才好像也沒有看到白衣。

  她正困惑,走出廚房,和羅為在餐廳碰上了。

  「晚餐,剩下我們兩個。」他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臉上。……聽說哭了,現在倒是很平靜。

  「丁揚呢?」她方才明明還看見他。她坐了下來。

  「出去了。」他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

  「……白衣也不在。你支開他們,有事情跟我說?」她拿起碗筷,夾了青菜,細嚼慢咽,笑問他。懶得和他周旋,她開門見山的問。

  「……我以為應該是妳有話要說。」他微微一笑,一貫的自信和彷彿能透視一切的眼光。

  也就是說,他是為了她,才支開所有的人。

  她淡淡地掃他一眼,揚起笑容,「是啊,我應該恭喜你要結婚了。你未婚妻可真是漂亮,恭喜你們俊男美女,郎才女貌,百年好合。」

  他望著她的笑容,她沉著的眼神沒有閃躲他的目光,她沉穩冷靜得彷彿真心祝福他……

  「謝謝。」他低頭吃飯,她不在自己掌握裡的反應一時擾亂了他的心神。他得重新整理一下思緒,想想看她在玩哪一招?

  「寒玉和采兒的婚姻,是你促成的。」她忽然又開口。他抬頭凝望她。

  她言詞清晰,語調平緩地說:「雖然一開始像一場買賣的交易婚姻,不過後來也都愛上了對方,現在很幸福。你也是,希望你結婚後付出真心去愛你的妻子,好好守護你的家庭,將來和他們一樣幸福。」

  羅為瞇起眼瞅著她。她只是對他一笑,沒有平常的戲謔,也不見吃味的模樣。繼續吃飯。

  「……當然,她是一個完美的女性,值得好好寵愛。」

  「那麼,你就好好珍惜吧。」她臉色變也未變,笑著回答他。

  羅為似乎再也難以下嚥,他放下了碗筷。

  「既然如此,妳為什麼哭?」他扯起眉頭,萬萬沒有想到情緒先失控的人會是他。

  彷彿是執意要她難堪的質問。她也擱下了早已食之無味的碗筷。

  「……難得我肯誠心的祝福你,不再搗亂了,你就不能好好的接受嗎?」冉寒蓮輕輕一歎,眼裡依然沉靜沒有太多的神采。

  她過去的活力和風情萬種的光芒,現在看來就像一場再也找不回來的夢。任憑他絞盡腦汁也無法破解她的心思,他完全看不透現在的她!

  到底怎麼了?……這股莫名的躁動情緒和不安。……她以退為進嗎?不可能沒有絲毫破綻,她不可能把情緒掌握得如此完整……認真的?……她放棄了。

  就在他緊緊盯著她也看不透時,她緩緩起身。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

  她一頭長髮飄逸,米黃色的洋裝合身地包裹著她完美的身段,美麗而優雅的背影離開了餐廳,餐桌上留下他一個人……

  羅為強壓下內心浮動情緒,沒有任何動作。

平靜又安靜,在這種時候,過於和平,充滿假象,反而令人窒息。

  雖然他是這棟房子的主人,他當然是最有權利待在這個房子裡的人……不過怎麼說呢?怎麼他會給人「死賴在這兒不走」的感覺呢?

  連續好幾天了,他早餐也在,午餐也在,就連晚餐都不缺席。看在眾人眼裡,他這可是「反常」哩。

  雖然是屋子的主人,但在過去那只是房契上寫著他的名字如此而已,像這樣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離開這棟房子,只有一直住在這裡的幾個人,並不包括他這個房子的主人。

  「喂,你猜他們那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白衣躺在後院的樹下乘涼,老實說,只要屋子的那個主人在,整個房子裡的空氣流動就都會被他給控制住,害他都快缺氧了。

  「你還有時間想這個嗎?」丁揚看著午後流動不停的雲層,看起來下午可能會下雨。

  「唉……我也沒辦法啊,我本來是打算找時間跟羅為說了,但是……我就是禁不住美女的懇求,唉。」

  「你根本是怕死吧。」丁揚不屑地瞪他一眼。

  「你不怕死?那你去說啊!為什麼你不敢說?」白衣爬起來不平地推了他一把。他現在可是很煩惱的。

  「……我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這幾天的局勢很明顯,冉寒蓮已經放棄對羅為的感情。她一直都是個深思熟慮的女孩,選擇放棄,是為了羅為。他如果是為羅為好,就不應該插手,但是……又有點看不下去。

  白衣望著他,若有聽思地說:「其實她最近的生命脈象很平順,如果能夠一直維持下去,應該就不會有問題。」

  「是嗎?那為什麼前一陣子你說她的心臟愈來愈衰弱,可能撐不過這個冬天?」丁揚眼裡有了神采,但同時不悅地瞪著他。他開始懷疑他要改姓「庸」了。

  「你耳背嗎?我是說--如果能夠一直維持下去的話!她現在的身體和過去比起來,可以說反而是『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說她隨時……」丁揚臉色一白。

  「我希望不是,唉……她應該盡快住院接受更精細的檢查,那就能夠查出她現在的身體變化對她是好或壞。」

  「那你還拖什麼!這麼嚴重的事情你敢隱瞞羅為,你當真不要命了嗎?」白癡的庸醫!

  「寒蓮不許我說啊!她答應我,願意在隱瞞羅為的情況下住院檢查,但是羅為一直都在,我根本沒辦法去安排。你也知道她的個性,告訴羅為我怕會引起反效果,對她的身體反而不好。你還是快點想想辦法,把羅為趕走吧。」他怎麼會知道這回羅為好像打死不走似的,賴在這裡已經好幾天了,明明他未婚妻還在北部,怎麼他不用上去陪人家嗎?

  「……她真的答應只要不告訴羅為,她就去醫院?」

  「嗯。」

  「好吧……我想辦法。」

  「好,那我馬上回醫院去安排。」

悶了一個下午,好像真的快下雨了。

  風喜玉看看外頭的天氣,等一下地板拖好,要趕緊去關窗子。

  「腳抬一下。」拖把到了羅為腳邊,她連臉都沒抬。

  「……她還沒回來?」羅為抱著胸瞠,坐在客廳沙發,抬頭瞥一眼風喜玉。寒蓮剛才說要去海邊走走時,他應該跟著去的。

  「快了吧。」風喜玉直起身子,雙手靠在拖把上,「讓一讓,不然我怎麼拖地啊?」

  羅為很有耐心地扯起嘴角,「……妳態度很差啊。」

  風喜玉瞪著他,憋了幾天,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我覺得你才奇怪!你明明喜歡蓮蓮,為什麼要跟別人訂婚?既然訂婚了,現在搞錯關心對象了吧?」真的是很奇怪!

  「蓮蓮……她似乎真的是很喜歡妳。」一向高傲的冉寒蓮,不太主動去親近人,多少也是因為身子的關係。她不喜歡別人的同情眼光,所以不太讓人接近她。能夠喊她寒蓮的人不多,喊她蓮蓮……她真是第一個。

  「那是當然的,我也很喜歡她啊!我們還交換了東西呢。」說起來有些得意……不過想起來,還是多少有些不安就是了。她微微扯眉。

  「她跟妳交換東西?」冉寒蓮會做這種事?這可真不像是她啊。羅為忍不住多看了風喜玉幾眼……真是有些吃味啊。

  「不過……不是現在就是了。她說等她不在了以後,要把她脖子上的戒指送給我,然後--」

  「住口!」羅為忽然一聲怒斥,臉色大變。

  風喜玉嚇得只能愣在那兒。

  羅為緊緊握起拳頭,眼神冰冷瞪住了她,「……妳再說一次,她跟妳說了什麼?什麼時候說的?」

  「果然……是不太對勁的嗎?」風喜玉開始心慌,「她……看到報紙那天,一個人關在房裡一下午,後來我在陽台找到她,她跟我說了很多事……都是有關你的,然後……她說要放棄你。不久就說了……那些話……我也嚇了一跳,因為……真的很不好,我還怕她想不開。然後她就說,只是要交換東西……可是,還是很奇怪吧?……我們都還這麼年輕……」

  她要放棄他?……所以才祝福他嗎?不是另有計謀?……她不可能會做傻事,她最瞧不起的就是不珍惜生命的人,她一直都活得比別人要努力……為什麼會突然說這種話?……為什麼?

  「羅先生……羅先生?」他怎麼了?都不回答她,好歹讓她知道原因啊,不要一個人自己在那兒想啊……他的臉色好恐怖。

  「喜玉,我想吃愛玉耶,拿出來吃好不好?」冉寒蓮趁著還沒下雨前回來,才走進客廳,她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了:「……好熱,我先去沖個涼再說。」

  「蓮、蓮蓮!」她想開溜,不要以為她不知道!

  羅為站起來,「我陪妳上去。」

  咦……她是要去洗澡……她瞪著他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就把她給拖上樓。她眨了眨眼,訝異地瞪著他的手……一遲疑,就失去拒絕的機會了。……他的手異常的冰冷!

  丁揚和白衣從後院進來,兩個人才準備要分頭行動而已,一見風喜玉站在樓梯口頻頻往上望。

  「看什麼?」白衣狐疑地跟過來。

  「糟了啊,剛剛羅先生把蓮蓮拖上去了……是我說錯話了嗎?」風喜玉心急地抓著白衣。

  「妳又闖禍了?」丁揚皺起眉頭,

  「妳說了什麼?」白衣開始覺得頭皮發麻,有不祥預感。

  「我哪有闖禍啊,是蓮蓮她自己說,等她不在了要把戒指送給我,我只是隨口說出來……羅先生就震怒了……好嚇人哦。」她拍了拍胸口,有點擔心要去收驚。

  「完了……」白衣立刻臉色蒼白。

  丁揚沉下臉,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恐怕羅為不只是震怒而已吧,一般人可能已經被他給嚇得屁滾尿流……這個風喜玉,果真不是正常人。

  「寒蓮昏迷那一陣子以後,我想羅為早就有預感了吧。他只是不肯相信她的身體情況真有那麼差,在自欺欺人罷了。寒蓮這幾天一反常態的行為,終於讓他不得不正視了。」丁揚歎了口氣,

  「你還有心情說這些?……我一定會被他打死的,這次真的死定了……我要不要也留個東西給妳?」白衣瞪著風喜玉,無意識地走上樓梯,又馬上跳下來。他已經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你的東西做什麼?」風喜玉開始覺得她遇上一群怪人了,個個都跟她家裡那一群有得比。

  丁揚臉色也是相當難看。他也脫不了責任。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呢?難道才剛剛跟她聯絡過的羅冀天,已經把消息放給他了?

  真是稀奇啊……那麼正經八百,這不像是撒旦會擺出的臉色啊。

  外頭已經飄起雨來了。冉寒蓮揉了揉手腕,走過去把落地窗門給關上。她的動作很緩慢,甚至不太想回頭面對他。

  「妳……」羅為腦袋裡一片空白,內心的恐慌和懼怕席捲了整個人,他連開口都膽怯。

  「我什麼啊?把人家拖上來,你想做什麼啊?」她回頭側著臉兒嫵媚地微笑,身子靠在窗門上,雙手貼在身後。

  羅為瞇起了眼。她的笑容,她的聲音,她的機靈反應,她的千嬌百媚……這一切都必須一直陪著他到老死。

  「白衣……他都說了。」

  她一怔,蒼白臉色在瞬間洩漏了一絲心虛!即使只是一眨眼間,她馬上鎮靜的彌補過來,裝作一臉茫然……也已經來不及了。

  「沒頭沒尾,你在說什麼啊?」她若無其事的笑著,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身後一雙手緊緊的交握住。

  羅為望著她,只怕還難以接受呈現在眼前的事實!如果他肯多用點心……不,也許如果他能夠冷靜正視她的身體情況,他早就能夠察覺他們對他有所隱瞞。

  但是,要他接受事實,他果真是做不到。

  「妳老實告訴我,他說妳……還能夠活多久?」哽咽的聲音,他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吐出來,瞬間眼眶已泛紅。

  「你……你不要這樣……」她活多久都無所謂,但是無法忍受他變成這個樣子。她別開臉,慌張地顫抖著身子,不忍去看他。

  「多久?……五年?……三年?」他聽到心臟鼓動著愈來愈巨大的聲音,隨著她不言不語,他就更加慌亂無措。

  她在想,該怎麼撐過這一關……

  「不說嗎?……我去宰了該死的他們!竟敢瞞我--」一股巨大難以宣洩的疼痛和憤怒,幾乎撐破整個身體爆發出來。

  「羅為!」在他猛然轉身時,她從身後緊緊抱住他,敵不過他的力氣一度被他拖著走,「不要這樣……」

  她溫熱的身子和心臟的跳動聲貼著他的背,這才找回他的理性,才稍稍止息了他的暴動。他轉身把她抱進懷裡,現在唯有緊抱著她,才能安撫他的情緒。

  「我必須要知道的……白衣竟敢瞞著!」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回到她身上只剩下沙啞的聲音,「……妳說吧,我會接受的。」

  騙人,他的話說得有多牽強,連他自己都知道。

  「……最近我已經好多了,之前……是他誤診。」她睜圓著眼睛,連眨都沒眨直直和他對望。

  「妳還要騙我?」他臉上明顯又是一把怒火燒起的痕跡,他拉起她脖子上的項鏈,「這戒指!妳從來不離身的!即使是二十歲那年,妳也不曾說過……要把它給誰--妳對這個風喜玉可真是特別--寒蓮,如果讓我下樓去問,連她我都不會放過!」

  「你……」她臉色一白,最擔心的就是一旦讓他發現,就不可能瞞得下去了,果然……她只是忘了交代風喜玉一聲,沒想到就出了差錯。……但是她也不想讓她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才決定若無其事的帶過去。沒有想到她會跟羅為談起……還是讓她察覺了嗎?

  羅為緊握她的手,拉回她的思緒。

  反正在羅為的逼問之下,白衣是不敢騙他的,想瞞也瞞不了。她望他一眼,清淡地說:「……一年。」

  「……什麼?」彷彿一把刀狠狠插下來,他慘白了臉色!

  他果然是難以接受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哎,別這樣瞪著她看啊,她會心虛的。

  「……其實,這也沒什麼……」她都多活了這麼多年。

  「不!不會的……妳會一直陪著我,不會有任何事情……」

  他的吼聲嚇到了她,訝異地望著他--

  「我絕不讓妳發生任何事……妳必須在我身邊,妳必須一直陪著我。」他顫抖的聲音同時夾帶著對上天的祈求和威脅,膽怯害怕卻又具強勢主宰,呈現極端對比的矛盾。

  他……根本毫無理性可言,就像個完全不講道理的孩子一樣。冉寒蓮有些難以置信地抖著一顆虛弱的心……

  他根本不能接受她的死吧。……雖然這個認知一下子就讓溫暖漲滿了她心胸,但是也同時深深困擾著她……

  「你在說什麼啊?應該在你身邊陪著你的人,是你即將要娶的妻子,你搞錯對象了吧?」她垂下臉兒,伸手推開他……

  他鎖住她纖細的腰,再也難以控制住崩潰的情緒!

  「妳早就知道我不可能娶任何人!白衣不行,還有其他醫生,我馬上帶妳去找能治好妳的醫生!在這之前,我要丁揚和白衣先給我消失!」他一定要斃了他們。他拖著她的手,說走就馬上要走。

  「羅為!你不要衝動……」她一手抓著門阻止他,在身體承受不住他如此激烈難以控制的反應前,她趕緊先說:「你冷靜一下,不然我會受不了的。」

  一句話,很輕易就止住了他無法掌控的情緒和動作。

  他轉身,鬆開了她的手,溫柔的把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然後……他頹喪地在床沿坐了下來,趴倒在她身上,緊緊的抱住她的身子。

  「……我該怎麼做?我應該做些什麼?」他早已手足無措了。

  「羅為……你早就應該明白我隨時都有可能會走--」

  「不可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他不可理喻的打斷她的話,抓著犯疼的頭,「……只要我不碰妳,只要我好好的珍惜著妳,照顧妳的身體,妳就會一直陪在我身邊。我發過誓的,妳二十歲那年……以後,一直都很好了。老天爺已經答應我,讓妳留在我身邊。」

  ……他在說什麼?整個腦袋塞滿他爆出的驚人秘密,他……就是因為他發了誓,而她活了下來,從此……才不肯接受她的感情嗎?

  面對過於震撼的告白,她傻了許久說不出話來……但是淚水早已氾濫,相思成災。

  現在才對她說這種話,她該怎麼辦?

  他抬頭凝望著她,抹去她滿臉淚水,溫柔而深情地親吻著她的臉,她的唇……他小心呵護的心情,在捧著她臉兒的顫抖的手裡洩漏。

  就連此刻碰她,他都依然帶著深深恐懼……他放開了她。

  「如果……妳還敢輕易的說任何話,我就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了。答應我,妳必須一直陪著我。」他是真的會毀了這個世界,如果連上蒼都可以輕易背棄信誓,這樣的世界就不需要存在了。

  她望著他,完全說不出話來。他俊美而陰狠的臉孔,扭曲著痛苦和乞求,她一直以為她是單戀,她愛他愛得深……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用盡了整個生命在愛她。而她,卻是隨時可以拋棄生命,瀟灑的走的女人、

  她無法說什麼,只有不停流著淚,同情又可憐這個原來愛得比她深的男人……他居然可以愛著她而不碰她,而且是要用一輩子來守在她身邊……她可做不到。

  ……就像她的生命期限,不是她所能夠主宰的一樣,她做不到。

  「……除非你肯答應,讓我生你的孩子,不然我不可能繼續待在你身邊了。」如果他自己破了誓言的話,就不會把自己逼到瘋狂的地步了吧?不過,這是她的自私……也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

  他瞪著她,彷彿她提出的是不可理喻、無理取鬧的要求似的……雖然和他的誓言碰撞了,但是他似乎不曾想過,他對上天的乞求,他所謂的誓言,只是他的一相情願,才是遠比她更加任性,傲慢又自負的……

  他居然會相信這種誓言會有效,可悲又可憐的男人……她真的值得他的癡情嗎?

  「……我可以立刻解除婚約,馬上娶妳為妻。」他嚴肅而認真的承諾。

  冉寒蓮望著他,感動得想痛哭一場……

  「我說的是,讓我生你的孩子……你娶我,卻不打算要碰我,對吧?」他在想什麼,別以為能夠騙得過她,

  「……我們先結婚再說。」

  「不要。」她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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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睡晚了。

  奇怪,喜玉沒叫她起床。

  冉寒蓮一下樓,就發現氣氛不對。羅為坐在角落的沙發裡,一個最不醒目的地方,但她第一眼就看見他。她的目光總是能夠先找到他,他俊美的側顏掛著高貴冷傲的畫具。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彷彿刻意避開他似的,在他的周圍幾乎看得到一股強大的寒氣和陰暗。

  他的心情相當差的樣子……一定是白衣多嘴了。

  她望著白衣和丁揚,這兩人看起來命是留下了,但似乎還是沒能逃過一劫。撒旦果然是夠狠的。她已經一再勸阻了。

  「你們……還好吧?」臉……是腫了,還是變形?

  「沒事,沒事。」白衣小心著傷口,看起來是笑嘻嘻的。他這會兒還能站著說話,就值得放鞭炮慶祝了。雖然外表看來嚴重,都只是皮肉傷,這對撒旦而言已經是相當手下留情了。換成過去,根本不會讓人看見他們有外傷,不過五臟六腑可能都快移位了。

  「托妳的福。」丁揚卻不太高興。身為組織頭子,臉上掛綵是很難看的,他還得忍受外頭那些手下同情的眼光。

  「美人兒,妳當可憐我們,拜託妳住院吧?」撒旦是肯「從輕發落」,但要他們將功贖罪啊。

  冉寒蓮也看得出來他的乞求,雖然有心幫忙……她坐下來,一臉為難地凝望他,「白衣,你不能保證我這次住院,還能出院吧?」

  「美人……只是檢查而已。」

  瞧他說得自己都心虛了。冉寒蓮哀怨地深深歎了口氣,聲音輕柔地說:「白衣,萬一我抱憾而終,你……這一輩子的良心過得去嗎?」

  靜靜坐在角落的男人,那張俊美的臉龐更形可怕的冰冷。

  「我--」白農不用回頭去看,也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他立刻瞪住丁揚,「你也說說話!」

  「為什麼不直接把她押去?」他老覺得羅為專寵她。平時就算了,這種時候實在不必跟她講道理。

  「土匪!」冉寒蓮冷冷丟了個白眼給他。

  「是啊、是啊!你直接說太失禮了。」這種事要就暗著來啊……

  「白衣,你的醫生證照還想掛在脖子上的話,最好規矩點。」她輕哼一聲。

  「那……當然。……妳都這麼說了。」何況她身體那麼弱,他也不敢亂下藥啊。雖然本來有冒險一試的打算,既然被識破,也只好作罷了。

  「……說什麼妳也不去嗎?」羅為終於開口,望著她的深邃眼神裡寫滿了複雜情緒。

  「去了又如何?又過著把醫院當家,給『這種人』當白老鼠的日子……」她略帶著厭惡的眼光掃過白衣,才冷冷睇視羅為,「反正,還不是那些話,醫生也是人,不是神啊,怎麼可能什麼病都通曉、都能治?世界上還是有少數稀有罕見的病研究不出來。即使查出病因,也有治不了的病……不然哪來的絕症呢。」

  住了那麼多年醫院,她的身體從來就沒好過,出院那麼多年了,她的身體也不見特別差過……今年是差了點啦,好歹也多撐了這些年了。

  羅為望著她。他瞭解她的心情,他的心情何嘗不是矛盾的……他比她更加害怕住院以後的結果,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如果住院當真能夠醫好她,他還能由得她?

  「我答應妳,這次檢查好就接妳回家。」

  「你先答應跟我生孩子。」她的口氣聽起來像在做買賣。然後……她看見羅為立刻拉下臉來。她揚起了嘴角。

  丁揚微微扯眉。早知道她總有一天會直接開口逼羅為了,他終於也逃不掉了。

  又出現令人難以呼吸的氣氛,白衣只好趕緊打圓場。但是,還不能提到她虛弱的身子根本不適合懷孕,不然會被她給瞪死。

  「美人,生孩子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等妳做完檢查,不是一切都好商量嗎?」

  「誰跟誰商量?你跟撒旦商量嗎?」冉寒蓮一雙冷媚眼神掃著他笑。如果他有這份熱心,就現在提出來啊。

  「我……」白衣回頭,不小心瞟到了撒旦的陰冷表情,就趕緊轉頭閉嘴了。他應該學丁揚,少說少錯。

  「看樣子是談不下去了。我要去寒玉那兒住一陣子,你沒改變主意前別來找我。」她站起來,打算上去收拾衣物了。沒看到風喜玉,大概是去買東西了吧。

  「妳哪裡也別想去!」羅為一聲冷斥。

  「……恐怕跟我有關係的人不是你吧?你限制不了我。」她回身望著他,一點都不喜歡他現在這種態度。

  「……妳這是什麼意思?」羅為聽出她話裡有話,瞇起了眼。

  「你那個不守信用的弟弟不是都已經告訴你,我托他找我的未婚夫了嗎?」想也知道這兩兄弟是一定交換過利益了。

  「什麼啊!妳有未婚夫?」

  「……你是什麼口氣?我有騙過你的感情嗎?」冉寒蓮掃著白衣一臉受傷……反倒是該在乎的人面無表情呢。

  「我不聽荒謬的謊話。寒玉有采兒要照顧,妳別去添麻煩。」羅為冷淡地說。

  哼,說得好像她很麻煩似的……那怎麼他就不怕,還說她說謊……冉寒蓮眨了眨眼。她忽然笑了出來,「原來……我現在想到了,你要娶的是赫連家的小姐。……你解除婚約了嗎?」

  「……解了。」他狐疑地瞅著她。

  「果然……羅冀天打一開始就不相信你肯履行婚約,所以留了這一招……」糟糕啊,這一陣子精神都還不錯,怎麼今天……又開始不太舒服?她緩緩扶著沙發椅背,臉上依然是柔媚笑容。

  「哪一招?」白衣聽她欲言又止,以為是故意賣關子。

  羅為心一震,馬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一把抱起了她。

  「我沒事!」她不悅地瞪著他。

  「安靜,沒有妳同意,我不會強把妳帶進醫院。」他承諾。她所害怕的,他知道。

  冉寒蓮依然瞪著他,只是沒有再說話,緩緩倚靠著他的胸瞠。

  丁揚看著羅為抱著她上樓的臉色沉重而蒼白,心情也跟著下沉。

  「你不用跟去看看嗎?」他問著白衣。

  「……就像寒蓮說的,我只是醫生,不是神。」

  「……真是可惡!」對這束手無策的情況,連他都煩躁了,更何況羅為……虧他能撐過這麼多年。這也是他令人萬分欽佩的地方。

「……雖然我答應妳了,但是這到底對不對?」也許他應該強行帶她入院檢查,也許這麼做對她比較好?

  冉寒蓮躺了一會兒,才能坐起來。靠著枕頭,她握住撫摸她臉兒的手。……一隻顫抖猶豫的手,讓她心疼這個男人,他的優雅,他的尊貴,他的冷傲,他對任何人事物都不曾遲疑,向來行事果決,卻到了她身上,一切都變了樣。

  「當然是對的。我開心比較重要吧?」她對著他微笑。

  她美麗的笑容,令他心悸又心畏,只要能夠保有這笑容陪著他一輩子,他願意傾盡所有來換……做什麼他都願意。

  他摟著她肩膀,把她擁進懷裡圈鎖住。

  「跟我結婚。」他溫柔深情的聲音彷彿甜蜜的催眠曲,要釣她不知不覺的點頭。

  她依偎在他的懷裡,仰頭親吻他的臉……

  「結婚可以,但我不要有名無實的婚姻。」哎,她都已經厚著臉皮求他這麼多次了,這會還採取主動,他到底還要撐多久?

  他緩緩放開了她。「妳的身子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嫌我身材不好?還是什麼都不懂?為了你,我都可以學的。」她笑得嫵媚,笑得迷人,笑得曖昧……臉兒微微的紅。唯獨對他,要說這些話相當困難。

  「不要胡說了。」他卻不領情。

  「我答應你我不會逞強,我們試試看好不好?」他的猶豫、他的遲疑,正是她有機可乘的時候。儘管他別開臉去,她還是主動獻上香吻。

  「……試什麼,別亂來。」她愈來愈大膽的言詞和行徑,讓他忍受著無比煎熬和水深火熱,臉色愈來愈緊繃。

  「羅為……難道你都不想要我嗎?……我愛你,難道你不愛我嗎?」溫言柔語燙著他的唇,他的耳,燃燒著他的心。

  他著迷的眼神鎖住了嫵媚性感的她,他難以抵擋地親吻著她的唇……然後緩緩拉下她兩隻蠢動的手,牢豐的扣住。

  「我愛妳,所以才要妳陪我一輩子。稍微體諒我的苦心吧?」他緩緩閉眼,讓過多的慾望沉澱以後,才重新看著她。「再這麼亂來,我就把妳送進醫院。」

  「……你真的是很固執耶。」她惱火地瞪著他,臉色早已漲紅。她很努力調適自己的心情,才敢對他「動手動腳」,他卻在一眨眼間就害她「功敗垂成」,她真的開始懷疑自己對他的吸引力了。「……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說了。」

  「又要拿妳那個不存在的未婚夫來威脅我?」她一張口,他就看盡了她喉嚨裡的話。

  「是真的。只是原本我以為是孫慈阿姨開的玩笑,才沒有說出來。你弟弟真有辦法,他已經找到人了,不過不是一個,是五個。」她笑望著他。

  「……他沒有告訴我。」他狐疑地凝視她。

  「因為你打算毀掉赫連和羅家的友誼,為了維護他本身的利益,他當然三緘其口。」她只要動一動腦,就可以瞭解羅冀天的想法了。

  「……妳說清楚。」他不願意做過多的揣測和聯想,但是腦袋裡已經抓到了蛛絲馬跡,由不得他再輕忽這件事。

  「你知道赫連家的五龍最近開始有某些動作,卻還不知道原因吧?聽說,青龍比較穩重,赤龍脾氣暴躁,黃龍偏邪,白龍斯文,黑龍性情冰冷。這五龍都有了未婚妻,不過似乎為了某種緣故,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在哪裡,唯一的線索就是戒指。而我身上有一個,確定是他們要找的戒指,但不知道是哪一條龍的。」

  「……赤龍。」發出的光,反射出紅色的龍。原來如此,難怪他當時就有印象。脾氣暴躁嗎……無所謂,不管是哪一條龍,都休想搶走她!

  「赤龍?你怎麼會知道?」她訝異地望著他。他的神色轉換為冷柔、令人畏懼的撒旦了。

  「那不重要。」他瞅著她脖子上的項鏈,「把戒指拿掉。」

  既然讓他知道了,他就不允許她繼續戴著屬於其他男人的東西!

  「……除非你拿走我的貞操,不然休想我拿下戒指。」她紅著臉、咬著唇,倔強地瞪視他逼人的強勢。

  「我幫妳拿。」他手伸過來。

  「除非我自願,不然你拿下看看。」後果他可要自行負責。她沒有動,但是冷艷的眼神閃著令人心懾的光芒。

  他停住了手,但是顯得相當憤怒。

  「我不許妳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東西!」他咬牙怒瞪她,緊緊握住拳頭才能避免不動手去捏碎那該死的戒指!

  「……身外之物,你又何必看重呢?如果我死了,就什麼情緒都沒了,你還能在乎什麼?」

  「夠了!」

  「……你再怎麼逃避,總有一天還是要面對。……到時候我不在了,你不是更痛苦?」他多少還是做些心理準備,她也好安心啊。

  「不許再說了!」他緊緊的抱住了她,她的心臟跳動,她的體溫,她的呼吸……他不能沒有這一切!

  只好一點一點逼他,到她走的那一天,希望他能多少接受事實……不然怎麼辦呢?

  她靠在他身上,決定今天這樣就好……他的頭一定又疼了。

  「不說了。……羅為,我想你弟弟是準備拿我跟赫連家換一個交情。你如果再不肯答應我,等我未婚夫找上門來,我就只有跟著他走了。」赤龍啊……為什麼他會知道呢?

  「別說瘋話了。」他吻著她的唇,她的臉……他溫柔的手捧著她的臉,抵著她額頭,他閉著眼。「……把戒指拿掉,」

  「……別說瘋話了。」這樣子也不能逼他「出手」,算他夠能忍!

經過幾天,她終於發現……

  「喜玉呢?」項鏈還在她的脖子上,她相當清楚,羅為再怎麼震怒,也不可能對她硬來。……她可真是撒旦的剋星啊。「這一點,該不該得意呢?如果有長一點的命,她真的會放聲大笑。……現在,這反而是煩惱,「好幾天都沒看到她。」

  「我換掉她了。」羅為瞪著眼,臉上寫滿所有痛苦和懼怕的情緒。……好幾天了,她甚至下不了床……老天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是因為我說了那些話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又沒錯……」她強撐著要起身,才稍稍一用力,一口氣就差點提不上來。

  「妳休息,別再說了。」他白著臉,按著她纖弱的身子,撫摸著她逐漸失去神色的臉。

  「讓她回來……」無緣無故的換了她……她一定很不好受。她多注意一點就好了,羅為真的很過分。

  「我不喜歡她。」

  「……我想見她。」

  「……她比我重要嗎?」他承認他是吃味,她給風喜玉的笑容比給他多。

  「羅為……」這身子恐怕真的不行了……既然他解除了婚約,那麼就照她原來的想法,讓風喜玉來……她的開朗和直率可以帶給他……

  「別起來……我叫丁揚去找她。」

  她笑著緩緩一點頭,安心的閉上了眼。

  「寒蓮……」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手,始終感覺著她的呼吸……他的眼睛莫名的熱痛,心臟莫名的緊縮。想讓她睡,又怕她睡,他該怎麼辦?

  她張開眼,凝望他紅了的眼眶,「別擔心,我還很好。」

  她給了他安慰的笑容,但是已經不再向他保證她能夠一直都很好了……他真的得學著接受事實。

  「如果……妳還是這麼不舒眼,明天我就叫白衣安排妳入院。」他總是得有所抉擇,不能再依著她了。

  她望他一眼……真是不死心。萬一她不能出院了,她怕他會一把火燒了醫院呢。

  白衣也真是,明知道是多此一舉,這又是何苦?

  她緩緩閉上眼。……生命一點一點在流失的感覺,她一點也不陌生,可以說太習慣了……習慣到她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走都能知道了……

  「羅為……我愛你。」

  「寒蓮?」

寒蓮……

  寒蓮,我愛妳。

  寒蓮,別再睡了,張開眼睛,讓我看看妳……寒蓮……

  寒蓮……別跟我開玩笑,快起來!

  不許妳離開我……絕不……妳醒醒啊……

  寒蓮……

  妳……竟敢……

  咦?發生……什麼事?

  好刺眼……

  「蓮蓮,妳醒啦?」窗口有個人影跳了過來。

  「……喜玉,我睡了幾天?」喉嚨好幹。她張開眼睛,望著一張圓圓的臉,好幸福快樂的模樣……她揚起嘴角。她還活著。

  「兩--個禮拜:」風喜玉比出一個二的手勢,然後目光越過她,看向另一邊的床沿,壓低聲音說:「噓,羅先生睡在那兒。他已經一個禮拜沒闔眼,剛剛被我偷偷的敲昏了。」

  冉寒蓮轉頭。她的手被一隻手緊緊的握著。他趴在床沿,形容憔悴,眉間儘是抹不去的深紋……

  「妳別動哦,不然他就醒了,我好不容易才偷襲成功的。樓下那兩個男人都很沒膽呢。」虱喜玉靠在她耳邊說。

  「……謝謝妳。」她嘴角微揚。……不太忍心跟她說,撒旦的報復挑戰的是恐懼的極限,丁揚和白衣不是沒膽,只是深知這一點而已。

  「我去倒水給妳喝好嗎?妳想吃東西嗎?」睡了那麼久,一定餓了吧。雖然白衣有給她打針。而且她也才發現她手上有許多過去針扎的痕跡。

  「我想喝水。」她乾啞地說,目光始終落在一張貼近著她的臉上。在她沉睡的時候,一直聽到他的呼喚……還好,她有醒來。

  「好。」風喜玉隨時都準備著溫熱的開水在等她醒來,很快的就幫她倒了一杯。

  她稍微坐起身,輕輕地拉了被他握著的手,移動了位置。

  喝了水,風喜玉兩手握著她,一雙黑亮的眼睛筆直地望著她,彷彿在守著不讓她繼續沉睡的樣子……她微笑著凝望她。

  「妳又瘦了。現在還好吧?」

  「沒事……」

  她安靜地躺了好一會兒,風喜玉才忽然想到,「要叫白醫生上來嗎?我聽他們說妳偶爾會這樣,因為前一陣子看妳都好好的,所以我都不曉得妳身體是這樣。」

  「不用,現在好多了……」

  冉寒蓮望著她的手……風喜玉的手有一股溫暖的熱流傳給她,彷彿能夠活絡她的血液,直接傳到心臟。這種感覺在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有了,只是她現在虛弱的身體,更直接感受到一股充滿生命的力量,透過風喜玉的手,不斷的流向她--

  她訝異地望著風喜玉,這驚人的發現,今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蓮蓮,妳怎麼了?」她摸摸她額頭,想想還是應該去叫白醫生上來一趟。

  「別走……」她緊緊握住她的手。過去她沒有留意,只是覺得喜玉給她的感覺很舒服,總是讓她覺得看著她,她自己也眼著有了活力,但現在她才開始驚覺……不只是這樣!

  「……蓮蓮,妳幹嘛瞪著我?」有點恐怖耶,她那表情好像她臉上多出了什麼來似的。

  「喜玉……說了也許妳不相信,但是……其實這次我以為再也醒不過來了。……妳一直都在這裡嗎?」

  「嗯,我喂妳喝水,幫妳擦臉、擦身子……妳的身材真的好好哦。不過妳放心,我有把羅先生趕出去哦,沒有被他看光。」她吞了一下口水,「那個……對不起哦,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把妳的項鏈弄斷了,本來想幫妳弄好的,羅先生卻叫我拿去丟掉。他好像很不喜歡呢。但是我有偷偷收起來了,我去拿給妳。」

  冉寒蓮緩緩搖頭,不肯放開她的手,「喜玉……妳知道嗎?我有一種感覺,這次我能醒過來,全是因為妳給我力量。」

  風喜玉呆呆地愣了一會兒,被她過度熱情的眼神給嚇著,「妳……妳該不會……愛上我了吧?可是那樣很對不起羅先生耶。」

  「不是的,我感覺妳帶給我一股無形的生命力,我才得以延續生命。」她的臉上寫著一份重新擁有希望的喜悅。

  「……我又不是巫婆。蓮蓮,妳睡了兩個禮拜,醒來腦袋就怪怪了嗎?」風喜玉一臉困擾和擔心。

  冉寒蓮緩緩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妳不相信……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我現在想起來了,有一段時間,白衣說我的脈象奇跡似的平穩,那是妳在的時候。妳一走,不久我就又倒下了。」

  「……那是巧合而已吧。如果是真的,只要我一直待在妳身邊,妳就沒事的話,那就太容易了。」她不願意潑她冷水啦,她覺得蓮蓮一定是睡昏頭了,算了,她說是就是吧。

  「妳願意一直待在我身邊?」她充滿期待的眼神張望著她。如果她可以活下去,說什麼她都要試。為了……

  「那有什麼問題,我很喜歡妳啊!」她趕緊點頭,只要她覺得有希望就好了。

  「喜玉,謝謝妳……我也是。」

  ……這兩個女人,在說什麼?……這麼一來把他的立場置於何地?羅為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你醒來了?」冉寒蓮一回頭,就對上他張開的眼睛。

  羅為望著她恢復了一點精神,臉上重新有了顏色,還有她的笑容……無形中,他深深地喘了口氣。

  他緩緩起身,摸著後腦的疼痛,瞇起的冷怒眼神掃向風喜玉--她居然敢暗算他!……他的目光暫時饒過她,很快地回到一張美麗的笑臉上。「……妳說真的?」

  「你聽到了?」

  「嗯……」他掃了一眼風喜玉。不管是眼神還是心情都相當複雜。只是如果這是真的,管她是巫女還是鬼怪,只要風喜玉能夠保住他心愛的女人,要他把她當神來供奉,要他刻神像,幫她蓋廟都行。

  「你別一直瞪我啊,又不是我說的……雖然你不是那個能夠給她生命的人,不過她愛的人是你啊……幹嘛瞪我?吃這種醋太難看了吧。」風喜玉臉上帶了那麼點得意和驕傲。蓮蓮「將來要靠她」耶。

  「……妳說真的?」羅為不甩她,他的目光回到他的女人身上。

  「你也覺得我說了很奇怪的話嗎?」她始終是一張笑顏,不過流向風喜玉的眼神多過他,給了風喜玉的眼神的那份熱度也超越他。

  「……不,我完全相信。」他撫摸著她的長髮,用佔有的姿態把她整個人擁進懷裡。

  「欸,我還在耶……」怎麼可以當她不存在,抱來抱去的,這樣她眼光放哪兒啊?

  「妳可以出去了。」羅為抬起冷眼瞪向她,「……把戒指帶出去給我扔進海裡。」

  「啊?那多可惜!而且又不是你的東西。」風喜玉不平地鼓起圓圓的臉。

  「羅為……」冉寒蓮的臉被他按在懷裡,連想說一句話都不方便。

  「……那麼,給妳好了。」羅為忽然微笑。「好嗎,寒蓮?」

  冉寒蓮一怔。他腦袋裡的念頭她一清二楚,他語氣裡的冷冷威脅由不得她說不……他真的相當不能忍受戒指繼續在她身上。

  「好吧。」這回她決定依了他……看在他吃醋的份上。她揚著嘴角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戒指,因此轉到了風喜玉手上。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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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聽到冉寒蓮醒來以後的說法,白衣開始笑不停,最後是在羅為的瞪眼下才收斂。

  這個身材圓圓、臉也圓圓的女孩,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別笑掉人家的大牙了!當現在是什麼時代?二十一世紀耶!講這種毫無科學根據的話,根本是頭殼壞了嘛。

  聽到同樣的事,丁揚也抱持質疑的態度,只是他聰明的沒有說出口。

  反正時間能證明一切……

  接著,風喜玉搬了進來。

  短短兩個禮拜的時間,冉寒蓮本來幾乎是醒不過來了,現在每天和風喜玉手牽手去海灘走,兩個女生「如膠似漆」,好到羅為都快變臉的地步……重點是,冉寒蓮的身子當真好了很多。

  這奇嘖似的轉變,讓相當鐵齒的白衣傻了眼,再也無言以對。

  該怎麼說呢……也許該抽風喜玉的血液去做研究,或者偷偷拔一根頭髮去分析也好,說不定是風喜王的身體裡有冉寒蓮正好缺少的某種元素。

  最近,白衣看著風喜玉的眼光變得不一樣……感覺存在著那麼點曖昧,或者說「飢渴」。

  不過,心情最複雜的應該是羅為。眼看著這隻小貓恢復神采,每天穿著清涼在他身邊亂放著艷麗光芒,逼得他閉上眼睛的次數愈來愈多,他安心的同時,眉頭也愈皺愈緊。

  終於讓他逮到她落單的機會,把她抓進視聽室裡。

  「妳身體才好了一點,別這麼亂來!」俊美的臉龐滿是強忍的痕跡,甚至連眼裡都已經難掩火熱的慾望。

  「我又沒對你做什麼。這一陣子我不都乖乖的嗎?」她柔媚的眼神勾著他笑,嘴唇微噘著無辜又性感的迷人模樣。

  羅為瞪視她刻意在他面前展現的嬌柔和嫵媚……他低頭貼近她的唇,決定先狠狠的吻她,再來教訓她--

  冉寒蓮卻伸手擋住他的狼吻。

  「不好意思,為了避免又被你誤會我在『亂來』,我不想跟你接吻。」她笑得甜美,笑得迷人。

  「……妳別逼我。」他早看穿了她的詭計。

  「我有嗎?」她輕輕咬著嘴唇,一雙眼神極具性感的挑逗。

  他緊緊的閉起眼。「……我不能失去妳。」

  這個被自己的誓言困鎖住的可憐男人,冉寒蓮把臉貼近他,貼著他的臉,她伸長手臂攀住他頸項。

  「寒蓮……」她身上這件洋裝的布料也太少了吧?

  「你只是在害怕,但那是沒有必要的,我相信只要有喜玉在,我就會沒事的。而且,我會愈來愈健康。」她有這份感覺和自信。

  「……我願意相信,但是我對毫無根據和原由的『奇跡』沒有信心。」他歎了口氣,終於還是伸手輕擁著她迷人的身子。

  「……你是打算跟我吵架嗎?」她顰眉。

  「寒蓮,除非我能夠找到原因,確信妳確實好了,否則我寧願相信自己。」他低頭,輕吻著她的唇。「……給我時間。」

  她凝視著他的眼。「你就只肯相信你自己,難道不能相信我一次?」

  「……多穿點衣服,我擔心妳著涼。」他的手掌穿透一頭長髮,平貼在她裸背上。她滑嫩的肌膚彷彿吸住了他的手指……兩人貼近的距離,他只要一垂下目光,就能夠輕易飽覽她胸前迷人的深溝……他的目光轉為暗沉。

  「天氣熱。」她伸手拉了吊在細頸後的白色肩帶,一臉無辜。

  「到房裡去吹冷氣。妳打算去哪裡?」他剛才是在大門口逮到她的。她的裙子布料輕飄飄的,她是不知道外面風大嗎?

  「到海邊走走啊,今天假日,遊客還挺多的呢。」她沒穿泳裝就不錯了。如果會游泳,她就去買比基尼了。

  「……不怕曬黑嗎?」羅為深吸了口氣,胸膛不小心就貼上她的豐滿……他眼裡的掙扎更深,理智逐漸在消逝。

  「黑一點也無所謂。」她輕輕聳肩,胸口便呈現迷人的波動。

  「……去換衣服,不然哪裡也不許去。」羅為開始眉頭深鎖,就連嗓音都沙啞了。

  「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過去那個經常把她氣得半死的撒旦哪裡去了?……他好像快抓狂了呢,嘻嘻。

  「別逼我……」他勾緊了她纖細的腰,嘴唇幾乎貼上她的。

  他眼裡出現了即將要崩潰的痕跡……她微瞇著眼,輕輕敵開嘴唇……

  羅為再也難忍她可惡的挑逗,他狠狠的、深深的吻了她……她迷人的香味侵襲了他,她溫熱柔軟的身子緊偎在他身上,一個吻顯然已經難以平息……

  當他熱情的吻滑上她白皙的頸項,吻著她頸窩,她胸口雪白的每一寸肌膚……她輕微的喘著氣,不敢有任何動作,也不敢出聲,生怕他一個驚醒?奪回了埋智,把她給拋開……他的慾火已經凌駕一切……

  她努力了這麼多日,總算是要有成果了……

  「羅為,你找我?」白衣開門探頭進來--

  打斷了冉寒蓮好不容易即將能夠驗收的成果。

  羅為放開了她,扯起嘴角。「……小貓,回房裡去把衣服換掉。」

  他冷柔的口氣,平穩的呼吸--原來他並沒有被她給誘惑,根本只是故意在逗她!

  「我……打擾了。」白衣看見冉寒蓮臉上怒放的火氣,準備要溜。

  「白衣!你還要在這裡留多久!」她終於惱羞成怒。

  「我馬上走。」

  「滾出這個房子!」所以說,她最討厭醫生了!

  羅為瞇起了眼。……能夠聽她這麼有精神,真好……他揚起了嘴角。

寧靜優閒的午後,風喜玉和冉寒蓮坐在一塊兒吃餅乾。

  羅為就坐在對面而已。不過冉寒蓮的視線始終不曾落在他身上。

  兩人……似乎不說話了呢。

  「蓮蓮,你們開始打冷戰了啊?」風喜玉好奇地問。

  「沒有,我只是當他不存在而已。」她咬了一口香草餅乾。

  「哦……但是我還是喜歡看妳的『服裝表演』耶。妳身材好,穿得愈少愈好看呢。」她真心的說。其實啊,她有點給刺激到了,最近也想減肥了說。

  「喜玉……還是妳對我最好,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她感激地抱住她圓圓的身體。

  「嗯,那當然啊……不過妳可不可以叫妳的男人不要一直瞪我啊?」風喜玉光是坐在那兒不動,就已經招惹到羅為了。

  「妳學我,當他不存在就好了。」她把臉兒擱在風喜玉的肩膀上,像只慵懶的貓。

  「哦……可是妳不是說要問他,丁揚上哪兒去了嗎?好幾天沒看到人了耶。」她抱著她纖細的腰,好羨慕哦……她也想要有這麼好的身材。身高是沒救了啦,不過要變成纖瘦的身材應該可以吧?

  「……丁揚呢?」冉寒蓮這才勉強把目光轉向羅為。

  她不放心的是,他們暗地裡又開始「胡作非為」了。不然,這段日子不可能這麼平靜。他單方面解除了婚約?羅家那老頭子只怕已經氣得頭頂生煙了,受到牽連的羅冀天早應該找上門,還有赫連家的龍……毫無動靜,太詭異了,

  如果她猜得沒錯,外面現在恐怕已經鬧得雞飛拘跳了。

  「他有事情去做。」隨意就想帶過的一句話。

  「你派他去做什麼了?」

  「和妳沒有關係。」冷淡的口氣,

  「……應該不會毫無關係吧?」她忍著沒有把餅乾朝他的臉扔,是因為不想浪費食物。

  「妳不是常說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嗎?怎麼現在有關係了?」

  「跟我有關係的是赫連家的龍,不是撒旦。」哼……她冷傲的撇開臉。

  龍?撒旦?風喜玉一臉茫茫然地望著冉寒蓮。她很想插個話問明白,不過羅為笑了起來……她眨了眨眼,腦袋一瞬問空白……她忘了自己要問什麼,回頭再去看冉寒蓮。她優閒的目光似乎一直都放在窗外。

  風喜玉回頭。羅為已經不見了那種鬼見了都會哀號的笑容。……她剛才到底要問什麼呢?她敲打了自己的腦袋也想不出來了。

  「雖然聽了令人火大……不過算了。」他起身。

  算了?她可不。

  「喜玉,我們去逛街。」她自己去查。

  「啊?又去買衣服嗎?」興奮又掙扎的複雜心情。看她換衣眼真的是養眼的享受,不過再反觀到自己身上……也好啦,就把過多的刺激化為動力,努力減肥。

  「我不想拿貓鏈來,妳乖一點。」羅為扯起嘴角,手裡握著震動的手機上樓去。

  「貓鏈?……要做什麼用啊,我們又沒有養貓,」風喜玉一臉懵懂地望著冉寒蓮。叫她乖一點耶……

  「……一定又有事情了、」他的手機……刻意的靜音,設定成震動,是不想讓她知這是誰打來……丁揚不在,乾脆她自己去找羅冀天問個清楚明白。

這裡的天氣還是這麼熱。

  羅冀天下車,脫掉了外套扔進車裡,剩下黑色襯衫,他還捲起袖口。

  「在這裡等我就好了。」他吩咐隨身的幾名保鏢,只帶著小孫,老進一間民宅。

  小孫抱著公事包跟在後頭,有點擔心地望著主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樣,很為難地想著他到時候要幫誰才好?

  「什麼鳥地方!」羅冀天一踏進屋裡,就一臉不高興地對著羅為開罵,「不想讓你的女人知道我來了,可以到我的飯店去談,為什麼要約在這種地方?」

  「我肯見你就不錯了……少抱怨了。」羅為先走上樓,來到二樓一間封閉的書房。

  「哼,我會讓你收回這句話的!」他皺著眉頭跟進去。

  小孫跟在後面進來後,安靜地把門給關上。

  「我等著瞧。」羅為扯起嘴角。

  羅冀天瞪著他,「你倒逍遙,躲在自己的地盤上摟著女人享樂!」

  「啊……對了,我聽了揚說,你和老頭子忙著應付赫連家,害他本來想認真的和你大幹一場,卻苦無機會?」羅為先在對面沙發坐下來。

  「你不用太得意!小孫,把文件拿出來。」羅冀天一坐下,馬上下廢話,進入正題。

  「是。」小孫趕緊從公事包裡拿出好幾份等待簽名的文件。他交給羅為。

  「做什麼?」他沒伸手去接,也沒打算要看,反正……他這個弟弟拿來的,不會是好事。

  「羅氏旗下的幾間公司要交給你負責去管理,大部分都是跟赫連家有往來的。」

  「也就是說……現在全變成燙手山芋,要我去收拾?……嘻嘻,你怎麼不乾脆放著讓它倒算了。」交給他也差不多是如此。他對羅家的事業絲毫不感興趣。

  「我很想,不過我家的女人太善良,讓老人家太操心,她會看不下去。我懶得跟你廢話,你快點簽一簽,我告訴你怎麼讓你那個女人長命百歲。」要不是他老婆就快生了,他趕著回去陪老婆,他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折磨他的享受。

  「……你是說真的?」羅為變了臉色,他要是敢拿寒蓮的身子誆騙他。

  「懶得跟你扯!我拿我一家三口的命發誓,快點簽!」他不耐煩地指著那些文件。

  如果他拿他自己來發誓,那是一點價值也沒有……他居然敢拿他心愛的妻子和即將出世的孩子!……算他行。

  羅為心臟鼓動得厲害,加果他說的是真的,不管什麼文件他都簽!……只要能夠保住她,他可以不計一切!

  「拿筆來。」

  「……是!」小孫揮著一臉冷汗,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意外的順利。他趕緊掏筆交給羅為。把文件準備齊全。

  「……如果你有一句謊言,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弟弟了。」他埋頭開始簽。

  「我才不希罕!」羅冀天冷哼了一句,也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敢簽了這堆東西還讓公司垮掉,我會咒你的女人不得好死!」

  羅為沉冷地瞪了他一眼,「……我暫時饒過你這張爛嘴。」

  簽了一堆文件以後,他丟下筆。

  「說吧。」

從前,從前,有一對冉夫婦,曾在赫連家工作,有一次不小心聽到一個大秘密。聽說赫連家有五枚龍戒,一枚戒指就代表一紙婚約,拿到戒指就能夠和赫連家的龍公子們結婚。

  他們想到自己有個女兒,年紀和現在的龍公子們也相配。這麼巧,他們又知道其中一枚戒指的下落。這是天注定要他們的女兒將來飛上枝頭做鳳凰嘛!

  冉夫婦趕緊辭了工作,從一對夫婦手裡騙到了龍戒,從此等著過好日子。

  哪知,好日子還沒到,女兒也還沒養大,命先去了。臨死前冉家的母親把戒指和女兒都托給了自己的妹妹。

  幾年以後,這妹妹孫慈給人暗殺也死了,剩下了戒指和當時才十三歲的冉寒蓮。

  不久,她也病了,一條命拖到了二十四歲的今天,謎題終於揭開了……

  「龍咒?」她望著羅為,以為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到現在還處在一團解不開的迷霧裡,聽得不可思議,暈頭轉向。

  「妳的父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龍戒裡面鎖著海一條龍的一魂,只有被選上的女人才戴得上,也才有資格擁有。任何宵小、貪婪之輩妄想強取,都會遭到不幸。據說赫連家歷代以來,發生過不少同樣的悲劇,但是不管是龍戒,或是龍咒的事,都是屬於赫連家的秘密,所以很少人知道這件事。」他瞇眼瞅著她還在驚訝無措的恍惚之中……他捧起她的臉,甜甜蜜蜜、深情纏綿地吻不停,

  「……那個『嚴影』,連這種事都能查出來?」她的父母是因龍咒而死?孫慈阿姨被暗殺也是因為龍咒?……突然這麼對她說,她一時也很難接受。她的父母竟是貪婪的人?

  「那個組織……聽說我還沒出生就存在了,幾乎掌握了全球商業人的要害和秘密。……有機會,我很想去參觀一下他們總部裡的資料庫。」那是以後他要做的,眼前,他只對這個迷煞他的女人有興趣……他轉身,去把房門鎖上,窗簾拉上。

  「糟了……如果真有龍咒這回事,那我……我做了什麼事……不……」她得趕緊去把戒指拿回來!

  「去哪裡?」羅為拉住她,把她鎖進懷裡,火熱的吻住了她的唇。

  「不要……放開我,我不能讓喜玉也跟著出事,我要趕緊去拿回來!」她推開他的吻,急著要下樓。

  他非但沒放手,還把她給壓到床上,「那種事我才不管。」

  「羅為!」他真的是撒旦!「……好,如果喜玉傷了哪裡,我也跟著劃一刀,如果她丟了命,那麼我陪葬。」

  羅為惱怒地瞪著她又倔又嗆的胡言亂語!

  「她好得很,什麼事也沒有!」他俯身狠狠吻了她,「……以後再也不許給我胡說八道!」

  「但是你說拿到龍戒的人就會--」

  「妳的父母是從一對姓風的夫婦手上拿到龍戒,換句話說,妳已經把戒指還給了原本真正擁有它的女人。風喜玉不會有事……妳也沒事了。」現在,剩下他的事了。

  冉寒蓮望著他:「……你還有沒有更誇張的說法?」

  會這麼巧?……他是故意騙她的吧,除了她,他根本不管別人的死活,他說謊她也不意外。

  羅為專注地解著她胸口的扣子。平常穿得那麼火辣,今天卻穿了一整排細扣的衣服,折磨他嘛!乾脆拿把剪刀來算了……還要去找剪刀,真麻煩!

  「你別顧著脫我的衣服,快點說啊!」她一雙手拍打他的臉,非要他在變成野獸之前先說清楚不可。

  「可惡!這種設計不良的衣服是哪家公司做的,我要讓它明天就關門!」他咬牙切齒,都快把她的衣服給撕了。

  「我自己脫,但是你得坦白才行。」她接手,等他說了她才肯解鈕扣。

  羅為緊緊地扯著眉頭,坐起身。

  「我只說重點,詳細情形等有空再說。」他現在忙得很。「我得到的訊息是,就算妳把龍戒給別人也不可能解除龍咒,只有等到龍戒回到真正的擁有者身上,妳才能夠完全的平安。現在妳的身體能夠好轉,的確是多虧了風喜玉。這樣妳明白嗎?」他不悅地瞪著她一點都沒動的手。

  冉寒蓮點了點頭,但還在思考當中……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妳的手--別閒著!」

  「……你火氣很大哦。……不是一直都很能撐嗎?」她慢慢笑了起來,刻意緩慢解著鈕扣。

  「……早就撐不下去了,現在正需要妳這朵寒蓮來滅火……對了,婚期就訂在明天吧。」

  「……跟你結婚的話,羅家的老頭子會很囉唆耶……可不可以不要?」

  「那種事以後再說。」他眼裡冒了火,一把推倒她。

  「有人敲門。」她柔媚地笑著提醒他。

  「沒聽到!」他吻著她每一寸肌膚……

  「蓮蓮?……蓮蓮,妳在裡面嗎?」風喜玉在外頭敲著門。

  聽她精神飽滿的聲音……她想,羅為應該沒有騙她了。而且她還覺得風喜玉最近變得漂亮了許多……

  「這麼說……她是赤龍的未婚妻?可是聽說脾氣很暴躁……好嗎……」她也許應該先去探探這個人……

  「……妳想多事的話,我也可以去找赫連家那小姐來……問問。好嗎?」他撐起身體,冷眼對著她施以威脅。

  「……不用你雞婆。」

  「好重的醋味。」他滿意地笑了。

  「彼此、彼此。」

  「……我愛妳。」

  「我……你早知道了。」

  門裡,濃情密意。

  門外……

  風喜玉拿了兩個戒指。

  「我忘了……一個有紅光,一個有黃光,哪一個是蓮蓮給我的?」


  【全書完】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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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看的....很有味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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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看的....
好想知5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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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生病是因為龍戒
不過,為什麼可以活超過二十歲呢?
是因為龍魂有意放過無心的人嗎?
而且這個龍戒怎麼沒有像黑龍戒一樣
會自已回去找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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