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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的小名叫二娃,並不是因為我是家裡第二個孩子的原故。相反,在逐野沒來我家之前,我父母就我這麼一個孩子。我會有二娃這個小名,是因為生下我之前,母親也曾懷過一次孩子,可惜不小心流掉了。失去了這個孩子母親一直很悲慟,在母親心裡,這個與我家無緣的孩子佔了她的心一個位置,所以,她也給這個孩子留了一個位置。出生後的我,自然就排在了這個位置的第二位
𨪜𨪜自然,逐野就成了我家的三娃。不過,除了母親,逐野不允許任何人叫他三娃。而我,他只准我叫他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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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任性的小孩,但他任性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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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在眾人面前,逐野是個乖巧內斂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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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他心思細膩,懂得拿捏每一個人的心思,做什麼事情都有個分寸。加上他討喜的臉蛋,讓見到他的人無不打心眼兒裡喜歡他。母親更是如此,她幾乎每見到逐野一次,都說自己得到了個寶貴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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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儘管母親沒有明說,但我知道,母親同時在歎息椿姐為什麼會不疼惜這個這麼惹人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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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還是個非常聰明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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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在他來我家的第一個星期後,母親驚訝地知道了椿姐從不曾讓逐野上學讀書。逐野甚至連學校是什麼都不知道。既憤慨又心疼的母親抱起逐野又是無盡感慨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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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可儘管逐野比一般的同齡孩子晚上學,但他的認知能力就像干海綿接觸到水一樣迅速且沒有制定空間。逐野的聰明才智在這時才確切的表現在大家面前,短短一年,逐野連跳三級,很快的就成為了小學三年級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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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不論是頭腦、相貌、品行都高於我之上。現在,村裡的人見到我總是指著我說我是豐逐野的哥哥。對於逐野受到的注目,我從來都只是覺得自豪。我甚至在夥伴面前驕傲地說,我的弟弟就是豐逐野。更何況,我的這個弟弟十分依賴我,不管我到哪都喜歡黏著我。對於我所說的話他都會乖乖地聽。一個這麼出眾的弟弟這麼聽我的話,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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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對於能有逐野這個弟弟,我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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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的出眾,椿姐跟椿大姨都不知道。她們在逐野到我家的第三天,就完全由村子裡消失了,她們什麼時候離開的,沒有人知道。母親,一直都對椿姐的決絕作法感到忿恨。逐野知道後沒有任何反應,就像,聽到的是一個外人的離開。而我,因為椿姐與椿大姨的離開感到了真正的心安。在每次看到逐野笑得如同旭光的精靈般舉著別人給他的好吃東西跑到我面前時,我總是覺得,她們離開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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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很崇敬依賴我這個哥哥,我同樣的也很珍惜逐野這個意外來到我家的弟弟,就算沒有母親的吩咐,我都還是盡心盡力地照顧著他。為了讓逐野忘記從前的不快,我帶著逐野在村子裡的每一個角落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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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在春天,我會拉著逐野在被濛濛細雨打濕的水稻田里捉泥鰍;在夏天,我在村子邊上那清澈的湖水裡教逐野遊泳;在秋天,我們就到附近的農場裡偷摘柿子;在冬天,我帶他叫上夥伴們到收割後的田地裡烘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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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山裡的孩子熱情而純樸。他們中的每一個都真心的歡迎逐野的加入,更為逐野成為夥伴欣喜不已。讓逐野加入夥伴之中也是我的意思,我認為,逐野有了更多的同齡夥伴,玩起來才無拘無束。逐野聽我的話去了,可我沒想到的是,逐野不到兩天工夫,就成了村子裡跟他同年紀的孩子的「領導」。幾乎在每天,我都能看到孩子們跑來跟逐野說事情,說什麼要逐野決定去哪裡玩啦、哪個孩子被別村的孩子欺負問逐野該怎麼辦啦、山裡的稔子熟了要不要一塊去摘回來吃啦……等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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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或許是長這些孩子三四歲的緣故,當我聽到這些事情時,總算得有些距離且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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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但每次逐野都會一臉嚴肅地對我說,我不應該笑他們,因為,我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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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話是這麼說沒錯啊。可是,我畢竟已經是個小青年了,怎麼能不為兒時的天真感到興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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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不過,儘管逐野已經是村裡的孩子們心目中的「老大」了,但他喜歡黏我的程度卻日益加劇。這件事情,在我小學升初中的時候得到真正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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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們村裡只有小學,要上初中則要坐兩個小時汽車的車程到城鎮上去才行。並且,為了不耽誤學習,還必須得在學校住宿,到了節假日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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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知道這件事情後,他不哭不鬧,只是默默無言地回到我跟他住的房裡不吃不喝的一直睡。任憑父母怎麼叫他,他都說不想吃。到後來,母親讓我去勸他。我去時,死命地拽開被子才看到了他紅腫的眼睛。我一直都很憐愛這個弟弟,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來時就想好的一大堆勸語一句都說不上來。
𨪜𨪜「星期五一放假我就回來。」最後我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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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那我就有五天見不到你啦!」逐野的話音帶著哽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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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那你總不會讓哥哥不去學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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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你、你只要跟逐野再一起讀小學就行了。只要一年,一年後逐野跟雲一塊去鎮上上學。」逐野的話讓我頗為吃驚。逐野現在才不過是個九歲的小學三年級學生,就算他再聰明,也很難在一年內就跳過三個年級,直接升初中吧?他是怎麼想出來的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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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還在吃驚,在屋外因為擔心而一直偷聽的母親聽罷就衝到屋裡來應允了逐野的這個決定。母親相信逐野能辦到,她也相信到最後我會向逐野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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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復讀一年的結果是讓我比同齡人晚上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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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但也是這一年,逐野再次讓全村的人見識到他的聰明絕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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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他才不過連升至小學三年級不到半年的時間,在後半年裡,他就成了我的同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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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很不可思義,接著半年裡,我居然跟小我四歲的逐野一同為升學試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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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最後,逐野真的就如同他所言的那樣,在一年後,跟我一起到了鎮上念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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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而就在往後的離家上學的時間裡,逐野都跟我是同級同班的同學。其實以逐野的學習成績,他應該是在學校所謂的重點班裡上課才對。不過,因為即使他跟我一塊呆在普通班上課都還是學校的年級第一名,老師們也便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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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出眾的逐野跟我完全不同,在外人眼中,我跟逐野是兄弟的事是那麼的讓人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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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呵呵!的確,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像逐野這樣的人,我只能在學校的報紙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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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跟逐野在一起,我可以享受眾人矚目的滋味。不過我卻不怎麼喜歡跟逐野一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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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因為,小我四歲的他的身高就像新樹抽枝那樣瘋長不止,才四年工夫而已,原本比他高一個頭的我,現在比他矮了下來。雖然不是很多,但一樣讓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挫傷。我一直以至少我在身高上比他佔優勢而沾沾自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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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可是不管逐野看起來再怎麼挺拔也好,他都還是那麼的喜歡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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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這是個讓無數個暗戀著逐野的女孩子們嫉妒不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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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儘管逐野比在校的學生都年小,但他抽高的身子讓人完全看不出來逐野的年紀不大。況且,現在的女生們好像也都不怎麼在乎男女雙方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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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像逐野這種長得精緻帥氣、頭腦聰明的男孩,爭著要都還來不及,年紀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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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於是乎,每天逐野收到的情書可以讓我堆起來賣到回收站進而賺到不少的零用。反正逐野連看都不看一下,不賣掉難不成留起來阻塞宿舍的交通啊!啊,對了,剛剛還忘了說了,我跟逐野的宿舍是同一間,從初中到讀高中一直都是。只不過宿舍的人數由擁擠的十人變成了現在的五人而已。我有時候估算了一下逐野對我的依賴程度,覺得我們上大學後還同宿舍的機率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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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一天下午放學後,無所事事的我便在宿舍裡拾掇那些個愛慕逐野的女生交給逐野的情書。一個星期積攢下來,居然也湊滿了一個紙箱子!不用去數,看著把箱子堆得滿滿的書信,就可以估算出信的數目絕不下五百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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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這些信除了是我跟逐野所在學校的女生給他的外,還有別校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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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跟逐野所在的學校是這個地區數一數二的重點高中。托逐野的福,要不是考高中那會兒逐野拚命的給我補習,我要進這所高中的大門,那根本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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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然,期期考試年級第一的逐野又是這所名校的學生會主席,這樣的身份讓他時常得到別校去交流學習啊什麼的。不到半年,逐野的名聲就已經響徹了整個地區的所有校園。這麼一下來,愛慕逐野的女生簡直就是滔滔流水,越流越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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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每天收到的情書,都是本校懷有近水樓台先得月心理的女生鍥而不捨、越挫越勇的等候,還有外校女生充滿熱切期盼、想方設法的明示暗喻。一撥接一撥,從不下五十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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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身為當事人的逐野對於這種令別的男生又羨又嫉的事情採取的行動是冷漠以對。不知道是不是他把心思花在了學業還是別的什麼地方上,從不見他對哪一位女生表示好感過。這讓那些個愛慕逐野的女生安下心的同時又不斷殷殷期盼自己會是逐野的選擇對象。
𨪜𨪜對於每天都收到的大量的情書,逐野很是惱怒,但卻從不曾見他因心煩而把這些都是不斷塞滿他抽屜,或是當面交給他的情書撕成一團廢紙丟到垃圾筐裡。別人或許不明白是為什麼,可是我多少知道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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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每次看到逐野抱著一大堆的情書沉著一張臉回到宿舍裡的頭一件事是把它們丟到床上,然後從床底拖出我專門用來收集那些給他的情書的紙箱,小心翼翼地把情書整理進去時,我就會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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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這個時候,他不會說什麼,總是瞟了我一眼,繼續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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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這種販賣舊書信報紙的習慣幾乎是農村的孩子都有的,農村的孩子不像城裡的孩子有零花錢花,要想花錢就得付出勞動。而把家裡的廢舊東西拿去回收站裡賣就是最好的賺零花錢的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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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知道我有收集廢書信去賣的習慣,逐野總是很盡心的幫我收集這些東西去賣,可是,每次賣廢書信回來後得到的錢,他從不問我要過一次。就算我主動給他,他也堅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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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看到你每次賣這些東西回來後高興的表情就足夠了。」凝視著我的眼睛,靜靜地訴說我聽不明白的話,他沉著的表情,令我感到有些胸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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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算了,不要就不要,這樣我就樂得多有幾個零錢花——當然,父母給我們的在校零用錢是足夠我們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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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這天,我拾掇好這些書信後,掂了掂斤量,知道是該到回收站裡去一次的時候,便換了衣服,抱著足有七八斤重的紙箱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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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學生會有些事,身為學生會主席的逐野自然得去處理,哪像我這種放了學之後就閒閒沒事幹的中庸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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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走出男生宿舍時,遇上了不少熟人,不時停下閒聊或問候幾句,在懷中的東西壓得手臂開始發酸時,我才走出了男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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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來到宿舍大門的石階前,我手酸得實在有些難耐,便把箱子放在腳下,打算揉揉發酸的手臂時,身後突然推來的一股力道令我的身子向前一傾,雙腳把腳下的紙箱踢至石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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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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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紙箱從石階上一直滾呀滾,沒有封口的箱子中飛出了一大堆的書信,不過幾秒,待紙箱滾至石階下時,滾飛的書信已經把整段石階鋪成五顏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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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對、對不起,我剛剛腳一滑就撞上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身後,傳來女生著急的聲音。回過頭時,我看到了一名長相嬌好的女生一臉歉意的不斷地衝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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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對不起,真的好對不起!」看女生這麼愧疚的表情,應該真的是無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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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露出一個沒關係的笑容:「沒事,也是我不好,站在路口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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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女生這時才敢抬起頭看我,看到我時,她明顯的呆了一下,隨後喊道:「你是豐逐野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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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啊,是,我是他哥哥。」習慣了被人這麼叫,我無所謂的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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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啊,真沒想到會撞到你……」女生臉紅的垂下臉,我明智的當下知道她臉紅是因為我是豐逐野的哥哥,而不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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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幫你把東西撿起來!」呆了一下,女生快手快腳地跑到石階上撿掉落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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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一見,忙去幫忙,是該趁現下沒人時快點把這些書信撿起來,要不然呆會兒人多了就會議論紛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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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謝謝你。」女生幫忙的期間,我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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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女生快速地瞥了我一眼,而後害羞地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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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女生用細若蚊鳴的聲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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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上天可見,那女生之所以會害羞,才不是因為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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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依照以往的經驗,應該是想在我面前有個好印象,然後才能在逐野面前有個好印象吧。眾所皆知,逐野很重視我這個他唯一的哥哥。博得了我的好感,等於是在逐野面前有了一個有力的靠山,天天跟在逐野身邊又跟他同宿舍的我要是能在他面前說幾句好話,逐野又怎麼不會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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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嗯,她們的如意算盤是打得精彩,不過,她們沒有實質的瞭解逐野,所以她們不知道,逐野最恨的就是有人通過我妄想獲取他的好感。為什麼我會這麼說呢,因為曾經我幫幾個女生在逐野面前說過幾句好話,但每次的效果都是逐野沉著一張臉狠狠地盯著我,然後堅決的與那些女生斷絕所有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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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為了那些女生好,現在,我採取旁觀的姿態看著她們追著逐野跑,就算她們求我,我也只能無能為力的聳聳肩。久了,我被硬扣上冷血無情的帽子——唉,好心反被狼吃哦!
𨪜𨪜「咦,這些都是給豐逐野的信耶!你要拿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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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在我自哀自憐的幻想中,女生困惑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沒有想太多,我隨口回答:「逐野不要了,我便拿去回收站裡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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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賣掉?!」女生的反應有些呆滯,我抬頭去看時,看到她對著手中拿著的一封裝飾很精美的信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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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怎麼了?」我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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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這是我給豐逐野的信。」臉色有些陰暗的女生吶吶地回答。「都還沒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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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手上的動作一頓,突然覺得拿在手中的那些信重得快把我的手壓斷——真是尷尬的場面,拿人家給逐野的信去賣,還給當場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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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突然,那女生衝到我面前,一臉懇切地對我說:「拜託你幫我一個忙好嗎?幫我把這封信交給豐逐野,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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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可是……」我怕我真這麼做的話,反而會造成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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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求你了,就幫我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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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望著女生滿臉的期盼與乞求,我開始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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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這封信我寫了好久,把我對他的心思全都寫了進去。我不求他會對我有什麼好感,至少、至少讓他看完這封信啊!只要這樣就可以了,拜託你,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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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女生堅決的神色與滿心的乞求令我投降。「好、好吧。」一邊回答,我遲疑地接過她遞給我的信,心裡想的是逐野看到我這麼做後的陰沈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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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真的好謝謝你!」見到我終於答應了,女生方纔的哀求臉色一掃而光,燦爛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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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會答應那名女生的要求原因有三:一是拿人家給逐野的信去賣被當場逮到,感到不好意思,總覺得不為人家做些什麼會很愧疚;二是女生這麼誠摯的請求令我不好拒絕,好像我一拒絕就遭天打雷劈一樣;三嘛,反正她也說了,只是給逐野看她的信而已不是嗎?只是看信,逐野頂多是抽個幾分鐘的空閒出來就可以了——可能,應該,逐野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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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不生氣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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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當把我東西賣掉回到宿舍,見到已經回到宿舍裡的逐野,把信交給他時,他的臉色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又沈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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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以為你已經不會做這種事了!」逐野生氣的把我交給他的信隨手丟到書桌上,而後坐在床上狠狠瞪著我,企圖用目光把坐在對面的我大卸八塊。
𨪜𨪜
𨪜𨪜被他凶狠的目光盯得不知所措的我搔搔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垂下頭做錯事一樣小聲告訴他:「只是看看而已,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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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這情形看來,任誰都會懷疑我們到底誰才是兄長。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管頭腦長相,甚至是身高都在於我之上的逐野比我有迫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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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你——」逐野幾欲氣結,精緻的臉蛋此刻因氣憤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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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就在我以為逐野會不會氣得失去理智撲過來把我一口吞下去洩憤的時候,同宿舍的其他同學從澡堂回來了。從不曾在外人面前顯露真性子的逐野收起了他憤怒的面孔,儘管這樣,他面無表情的臉任誰都感覺得到他現在很不爽,令原本嘻嘻哈哈走進宿舍的兩位同學很自然的噤聲,杵在宿舍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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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看著兩位同學尷尬的模樣,我正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宿舍裡緊張的氣氛,逐野驀地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那封信就往宿舍外走去。我沒有追上,一直目送他略顯僵直的背影離開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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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一離開,原本站在宿舍門口的兩位同學馬上向我靠過來,神秘兮兮地問我是不是跟逐野吵架了。還說只有事關我的事,平常看起來很好說話的逐野才會氣得整個人跟冰塊似地,又冰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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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打著哈哈,告訴他們我跟逐野只是鬧一些小彆扭而已,很快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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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是如此回答他們,可是,莫名的,我感到一絲不安。凝視逐野離開的身影的時候,我總覺得逐野似乎下定了決心要去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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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的預感靈驗了,第二天,逐野交了女朋友的事情沸沸揚揚地傳遍了整個校園。有幸成為逐野女朋友的女生,就是昨天下午讓我送信給逐野的那名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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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這件事情不是逐野告訴我的。身受注目的逐野一舉一動都是學校的熱門話題,更何況是從不曾見對哪個女生抱有好感過的他交了女朋友這樣的大事!就算我不想知道,也會有人來告訴我——
𨪜𨪜
𨪜𨪜「不是吧,你是豐逐野的哥哥耶,居然不知道他交了女朋友的事?!」說是有事問我,把我叫到教室外的幾位女同學眾目睽睽地質問我有關逐野交了女朋友的事。不到兩分鐘前才知道這事的我老實的搖頭,引來帶頭的女同學不可思議的驚呼。
𨪜𨪜
𨪜𨪜「我是他的哥哥沒錯。」被逼得只能把背緊緊貼在牆上才能與她們保持一些距離的我,好不容易才在她們危險目光的注視下找回一點點勇氣回答,「但並不代表他任何私人的問題我都要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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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帶頭的女生倏地瞇起了眼,我一見,害怕得不自覺地縮起了脖子,並在她越來越專注的目光下全身開始冷得不住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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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說老實話,我原本覺得女生是溫柔體貼,小鳥依人遇到事情都會躲到男生懷中瑟瑟發抖的小可愛,但自從逐野的名聲越來越大,追求他的女生越來越多之後,我的這種客觀的想法被徹底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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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現在,女生在我心裡的形象是——啊啊,有一首歌就把我對女生的認識給唱了出來,其中有一句歌詞就是,「女人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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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還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可以與所有人反目成仇,在敵手面前張牙舞爪,在追求對像面前卻又風情萬種,柔情蜜意的雙面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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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在認為我還有利用價值時,她們對我也算是客氣,知道我不能幫上她們一丁點忙的時候,立馬來個大轉變,順眼時一腳踹開你算你好運氣,惹火她們了,你就乾脆點洗淨脖子任她們宰個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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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啊,真是可怕的老虎——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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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此刻,她們一群人突然噤聲狠狠盯著我而造成的強冷氣壓令我冷汗淋漓,好久好久,久到我以為我是不是結冰的時候,帶頭的女生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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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她的手指頭頂住我的鼻子,半瞇起的眼冷冷地望著我,口氣充滿威脅地道:「最好你說的是實情,要不然——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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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她的這兩聲「哼哼」任是誰都知道代表什麼,而直接面對的我立刻點頭如搗蒜的證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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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那豐逐野交女朋友的事你有沒有從中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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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她的話還未說完,我的頭立即由點變成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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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她冷哼一聲,開始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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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看到她們從我面前退去,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帶頭的女生接下來的話嚇得我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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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以往讓你幫我們你不幫,要是這次讓我們知道你有插手這件事的話,就別怪我們不留同學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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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離開之前眾女生還拋給我冷冷的一記眼光,暗示如果我真有這麼做,下場絕對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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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能夠撐到她們離開才軟倒在地上代表我的忍耐力夠強,蹲在地上,我又驚又險的擦試頭上的冷汗,一個勁的在心底高呼:女人真是可怕!女人是惹不起的!得罪什麼別得罪女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真可謂是聖典!我得把它當成座右銘好好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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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不到片刻,方才一直見死不救的同學這才一臉同情向我靠來。其中一個跟我關係算不錯的男同學一邊歎息一邊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我同情你有豐逐野這種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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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橫了他一眼:就只會說風涼話!
𨪜𨪜
𨪜𨪜「嘖嘖!」另一位摸著下巴直搖頭,「我以前很嫉忌你弟弟有這種艷遇的,現在,嘖嘖——女人!」敢情這位同學已經由方纔的那一幕中徹底的看清了女人的本性。
𨪜𨪜
𨪜𨪜我經歷那一場磨難,已經無力再跟他們抬槓,覺得身體不是那麼無力後,我拍拍屁股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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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你們看,是豐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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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正想走進教室,不知是誰的一聲叫喊讓原先呆在走廊上的同學們一下子堆到陽台上向樓下望。
𨪜𨪜
𨪜𨪜我挑挑眉,本想不理睬的直接進教室,但接下來同學們的話讓我止步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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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站在豐逐野身邊的女生就是那個令其她女生又嫉又羨的幸運兒吧!」
𨪜𨪜
𨪜𨪜「絕對是,不然你們誰見過豐逐野跟哪個女生這麼親密的一塊兒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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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嗯嗯,說的對……」
𨪜𨪜
𨪜𨪜面對教室的我開始後退,後退,退到陽台上之後,我才微微轉過身,斜眼往樓下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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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只是一個圓,一個沒有缺口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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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只是一場夢,一場不管多美都會清醒的夢。
𨪜𨪜7
𨪜𨪜
𨪜𨪜逐野跟我同班,不過他很忙,身為學生會主席,又是班干,往往一下課他就被老師叫去處理這件事那件事,很少能夠享受課後的十分鐘。今天也不例外,一下課,班主任就把他叫到辦公室,具體是什麼事我不清楚,大概是批改試卷之類的事情吧,因為回來時的逐野手上抱一大的試卷。
𨪜𨪜
𨪜𨪜試卷是我隨便亂瞄看見的,真正吸引我目光的是站在逐野身邊的女生,還有逐野面對那個女生時,親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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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或許是樓上的喧囂引起了逐野的注意,他突然停止了跟身邊的女生交談,往樓上我們的教室望來。逐野的舉動令我一驚,正想躲開不讓他看到我,下一刻我們的視線就很有默契的對上。
𨪜𨪜
𨪜𨪜我完全呆在原處,有種做錯事被逮到的心虛,但逐野並沒有看我很久,他很快地移開視線,把目光再次放到身邊的女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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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不知怎的,逐野這種特意忽視我的舉動令我胸膛彷彿被什麼擠壓一樣,悶得難受。
𨪜𨪜
𨪜𨪜不管是聽到他交女朋友或是見到他的親切出現在別人面前,我都覺得沒有什麼,反而,只是他一個特意忽視我的舉動就如此令我難受——
𨪜𨪜
𨪜𨪜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𨪜𨪜
𨪜𨪜一直喜歡圍著自己打轉的寶貝弟弟找到屬於他的歸屬後的失落,還是一直重視我的弟弟突然開始忽視自己後的空虛?
𨪜𨪜
𨪜𨪜——算了算了,不管是什麼心情,時間長了,適應了都會忘記的吧?應該——會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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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搖搖頭,把困擾自己的煩心事甩開,慢慢踱步回到教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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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為什麼你要跟那個女生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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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午休時,我在圖書室的角落裡找到了在認真看書的逐野,一坐到他身邊,我就擺起哥哥的架子質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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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只是瞄了我一眼又把目光放到書本上,「這不是你期望的結果嗎?」他平靜的聲音淡淡地傳來。
𨪜𨪜
𨪜𨪜「我期望的結果?」反手指住自己,我滿頭霧水地反問。
𨪜𨪜
𨪜𨪜「把那個女生的信交給我,你不就是期望有這樣的結果嗎?」頭也不抬的逐野視線依然落在看似非常引人入勝的教科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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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才沒那個意思……」我只不過是想讓你看信而已。理解了逐野話裡的意思,我急著想解釋,逐野卻打斷了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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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吃過午飯了嗎?」這時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的逐野盯著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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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不自覺的搔搔頭,「沒有。」我老實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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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今天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按照往常,逐野自習課都得去學生會處理事務,所以我跟他便沒有跟平時一樣放了學後一起去食堂打飯。因為心裡有疑問,我一放學就跑來找他,哪記得吃飯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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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一聽,逐野啪地一聲合上剛剛看著很入神的書籍,逕自站了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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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那就一起去吧,我也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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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好。」我尾隨著他站了起來,看著他把書塞回書架,跟在他身後一直走出了圖書室我才憶起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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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你剛剛在轉移話題!」我幡然醒悟的指著他俊逸的背影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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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給予我的回答是圖書室裡認真看書的同學生氣的白眼,與逐野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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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而後,每當我問起這件事,逐野皆對我敷衍了事,他的態度讓我感覺,他交女朋友這件事根本不重要,甚至,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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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直至,他交女朋友事件後的一個星期,突然發生的一件事讓我再次跑去質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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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她轉學了?」面對我強硬的態度,逐野沉默了稍許才說話,「呵呵,我有點高估她了,我以為她能撐兩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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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輕蔑的笑容令我錯愕地倒退一步,有點不知所措地瞪著他:「逐野,你該不會早就知道了會發生這種事嗎?」
𨪜𨪜
𨪜𨪜手支在桌面上撐起臉的逐野笑容滿面的望著我,「不,不是我早知道。而是我之所以答應跟她交往就是在等這件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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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腿軟地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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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為什麼?」我難以理解地望著表情不改的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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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為什麼?」逐野挑起眉,一臉我問得很好笑的樣子,「因為你的舉動惹怒了我,因為我知道如果不給你下些猛藥你不會知道事情嚴重,因為我也想告訴間接告訴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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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離開椅子,坐到我的身邊,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中,然後十指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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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從小,他就喜歡這麼做,而我,習慣了他這種撒嬌般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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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的注意力被他突然停下的話吸引,我靜靜等待他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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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他用另一隻手把我的臉扳向他,直至看到我的目光放在他臉上後,他才笑著說:「我想告訴你的事就是,如果我沒有得到能夠保護我最重要的人的能力前,我不會向他表明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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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逐野眼睛的顏色很深,卻不陰沈,總是蒙著一層薄薄的水光,任何光芒都會使它耀眼奪目。就像黑珍珠般晶瑩玉潤,透著一股令人著迷的魔力,如果誰不小心,就會為此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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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他的話令我不禁皺起眉:「可是逐野,你明明知道這樣做會有這樣的後果你還做,不是很過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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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過分?」逐野冷笑,「過分的應該是那些一但知道我交了女朋友就心理不平衡,想著法子去折磨人家,逼得人家不得不轉學的那些女生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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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可是,你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的啊?」知道了還做,不是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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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可是,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怎麼會知道事情的嚴重,還傻呼呼一個勁兒想讓那些個女生跟我有所接觸!」逐野橫著眼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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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嘍!但是,這個代價未免有些高了?我深鎖眉頭,心裡是對那個被逼轉學的女生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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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好了啦!」逐野一定是知道了我現在的心煩,雙手放在我的肩上轉過我的身體讓我面對他,並柔聲安慰道,「那個女生只是轉學而已,又沒被怎麼樣,至少她還得到了往後交男朋友要慎重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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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是是是。」我沒好氣的看著他,「黑的也給你描成白的啦!」不過,他這麼一說,我的心情到是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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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那個女生那個女生的,你難道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心情一放鬆,我便嘟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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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聽罷我的話,逐野很直率地挑高嘴角嘲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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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不是吧,你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我把眼睛瞪到最大,難以置信地高呼,「再怎麼說你也跟人家交往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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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的驚呼引來逐野很認真的思索:「嗯,我知道她在哪個班,因為當時她給我的信上有寫,名字也有,不過我沒怎麼注意,找她時我有記過,不過,沒幾分鐘我就忘了。」
𨪜𨪜
𨪜𨪜天啊,我佩服逐野這種想忘就能忘的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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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白了他一眼,我無力地倒在自己的床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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