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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吸血天子》作者:焰zi【完結】

《吸血天子》作者:焰zi【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guat33420 您是第5133個瀏覽者
吸血天子
作者:焰zi

第一卷
吸血穿越
   喬葉的生日
  
  2008年4月4日,清明節。
  
  喬葉的生日很巧也在這一天,認識他的人並不奇怪為什麼從不見他過生日,值得琢磨怪異的是,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失蹤三天,回來後,會持續一個月不說一句話,好像真中了邪一樣,渾身陰冷,時時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恐怖氣息。
  
  喬葉原不叫喬葉,而是艾福耐爾.查諾非。
  
  喬葉其實不是人,而是一隻令人討厭的吸血鬼。
  
  他今天正滿二十週歲,很多人都知道,但,有些事又不是這樣的.......
  
  皖南涇縣有個桃花潭,桃花開的很艷很漂亮。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贈我情」,李白有一首詩寫的就是在這桃花潭邊送別友人的情感。
  
  喬葉靠在一顆桃樹下,已經睡了一上午,天上落下細細密密的毛毛雨,沾濕了他一身單薄的衣裳,摘下架在鼻樑上的巨框墨鏡,望了一眼灰暗的天空,忽然覺得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簡直就是延續了千年的准天氣預告。
  
  他的眼睛亮的令人眩目,透著異常純粹的黑,晶瑩水潤,如海般深邃,人們害怕與他對視,因為再平靜的心,都會被擾亂,穿透再掏空,然後在不經意中像陷入了無底的黑色深淵,永遠難再回到最初的自己,永遠等待著被人救贖。
  
  所以他是惡魔。
  
  喬葉生下來,沒有啼哭,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
  
  他的父親--血族偉大的血皇陛下---薩恩爾.查諾非,驚怒地說:「天哪!瞧,上帝那老傢伙賞給了我怎樣的子孫,這孩子一定是被撒旦施了魔咒。瞧瞧!多漂亮的一雙眼睛,可該死的竟然是黑色!這絕對是詛咒,詛咒!」
  
  血皇大人擁有一雙可以令所有都著迷的寶藍色眼睛,這是王族皇者的象徵,而黑色在血族內絕對是個異數,曠古絕今的第一個。
  
  他的媽媽--美麗高貴的皇后殿下---蒂妮.蘭斯夫只尖叫了一聲,就很乾脆地暈了過去,她的眼睛如剔透的綠寶石,足以匹配血族中那位最尊貴的王者。
  
  所有的人都很惶恐,所有人都忽略了王子殿下那張天使的小臉上正上演著怎樣有趣詭異和不符常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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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葉站起身,拍去衣服上的灰塵,重新戴好令人望而生畏的巨框目鏡,看了眼手錶,11點50分,OK!時間正好,順手摘了幾枝桃花,跨上一旁的重型改裝機車,狂飆而去。
  
  十分鐘後。
  
  超速行駛的喬葉來到一片樹木陰森,氣氛恐怖的亂崗上。
  
  四野無人。
  
  喬葉的眼前有四棵竹子,從高到矮排成一條直線,相互依偎著。
  
  從車子後箱,取出一把小鋤頭,很細心地將竹子四周的雜草,清除的乾乾淨淨之後, 拿起桃花很恭敬地依次插在竹子前面。
  
  「今天下午,我陪你們。」一向話少的喬葉面色肅然地說。靠著竹子坐了下去,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就悠悠地睡著了。
  
  身為吸血鬼,這白天的確很容易入眠,更何況喬葉向來嗜睡成癮。
  
  喬葉早先就叫喬葉,那是他前世的名字。
  
  喬葉本也是人,一個心地善良,愛國愛民的好人。
  
  竹子有四棵,有他的父親、母親、愛妻與兒子。
  
  父親是醫生,為救一名抗日大學生,被人逮捕,槍斃,二十一成婚,三十八辭世。
  
  母親是教師,領導她的學生,舉旗遊街抗日,遭捕,被姦殺,十八成婚,死時三十五。
  
  愛妻真實身份本是□員,表面身份是唱戲的花旦,趁給日本人唱堂會時,偷了敵人的特務名單,後被敵查出,慘遭殺害,十七成婚,二十身死。
  
  兒子是嬰兒,隨妻子一道被殺,從出生到死亡,總共是四百天整。
  
  喬葉是特工,□第271號特工組組長,在盜日本內部的黑名單時,被內奸告密,當場落網,在槍擊了數十名日本兵後,慘遭亂槍射死,二十成婚,死時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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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穿越
  
  這亂草崗的地理位置原是他前世的老家所在,父親原是上海人,因戰亂敵襲,混亂中逃到了這裡,並與他的母親相遇相愛,成家此地。
  
  喬葉對於自己的死,還是很不甘心的,因為他知道中國的革命一定會成功,中國的人民也一定會自強不息。國福民強那不過是早晚的事,可恨的是,他已經看不到。
  
  後來,莫名其妙地他居然跨越了數十年的光陰,再次重生了。更莫名其妙地是,他竟成了一隻愛吸人血,長生不死的妖怪吸血鬼王子!
  
  血族中鬼大多瞧不起人類,又自認高貴。這種自以為是的認知對喬葉這個血族異類來說,絕對是侮辱,因為他更瞧不起那些必需靠吸食人體的血液才能生存的吸血鬼。
  
  當然,基於他曾經是被漢奸告密至死的原因,對人類,他也沒太多好感。
  
  但對於中國,他依舊熱愛,十五歲時就不顧家族的阻擾,毅然獨自饒過了大半個地球,重新投入了祖國的懷抱,加了中國的國籍,定居上海。
  
  喬葉一直認為自己除了要吸血之外,一切都比較平凡和普通,雖然身邊的人都覺得他非常獨特與奇怪。
  
  喬葉很帥,也很懶,其實在他還是人的時候,他是很勤快的,否則又怎麼可能當特工。
  
  現在他懶,他卻認為那是因為變成了一個貴族怪物所必然要染上的一種貴族習性,所以責任不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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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的很沉,繼續做著一個已經困擾他三個月的怪夢,夢中有一個與他容貌相似的古裝少年,渾身浴血,趴在他的腳邊,不停地哭訴與哀求:「救我救我...」
  
  喬葉的身體動不了,目光不善地瞪著這個人,冷冷道:「你是什麼人啊?纏了我這麼久,再煩,我就吸乾你的血!」很奇怪!平時都無法發出聲音,今天難道解禁了?
  
  少年如聽聖音,「蹭」地站了起來,拂過髮絲,晾過半邊細白精緻的脖子來,直直地撞向喬葉的唇畔,咬了咬牙,頗有些英雄斷腕的氣概,說:「吸吧!把我的血吸乾,你就可以得到你原本的身體了。這是我欠你的,你吸了,至少我可以減輕罪孽,不用降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喬葉是吸血鬼,有著最尊貴的血統,況且他肚子也餓了,這血的氣味又異常誘惑人,不腥,還隱隱透著芳香,味道一定還不錯。
  
  「吸乾你的血,你就死了。」儘管如此,曾經做過黨員的喬葉還是很仁慈地提醒了一句。
  
  少年淚光漣漣,很慎重地點頭,說:「吸吧...死就死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不吸,我連十八年後都沒了。」
  
  喬葉認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樂的勸告無效,反正是在夢裡,不吸白不吸,張口伸出尖利的獠牙狠狠地扎進了少年脆弱的脖子裡,甜美、香滑、沁人心脾,味道有著無法形容的好。
  
  很快,血就被吸光了。
  
  喬葉卻發現自己竟無法鬆開牙齒,他感到驚奇與恐慌,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血肉呈逆流狀態,正被少年吸入體內,而他無力阻止。
  
  很快,喬葉的身體與少年的身體相互重疊,合二為一,神魂交纏。
  
  喬葉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竟然暗自慶幸,自己終於可以和家人相聚在一起。
  
  所以,他笑了,笑的異常奪目和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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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皇上...御醫,你快瞧瞧,皇上他這是怎麼了?生了好些天的病,怎會忽然笑的如此開心?別不是你開錯了藥方,抓錯了藥,傷了皇上的腦子吧!」
  
  什麼女人這樣無聊?!念台詞念到他的耳邊來了。喬葉止住了笑容,微微皺起了眉。
  
  「哎呀!御醫,你再瞅瞅,皇上這又怎麼了?是不是那病又犯了?睡了都疼得直皺眉,你這不中用的死老頭,看的什麼病,還不快些看看好,皇上要真出了什麼岔子,你也別想活,哼!」
  
  還越念越上癮了,這女人到底還讓不讓人好死啊!喬葉有些惱怒的想著,因為頗想教訓人,所以又睜開了雙眼。
  
  
                  王后娘娘
   是人是鬼
  
  「啊!」女人一聲尖叫,又大笑起來,繼而猛撲到他的身上,大哭起來,猶帶委屈地喚著:「皇上,皇上,您可醒啦!臣妾好想您啊!嗚嗚嗚....」
  
  皇上?臣妾?喬葉很是驚奇,不像假的,莫非又穿了?
  
  「皇上鴻福齊天,萬歲萬歲萬萬歲!」齊唰唰唰的海呼聲,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
  
  喬葉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剛想說你們一群人發什麼瘋,心臟卻忽然傳來一陣緊密的錐痛,呼吸一窒,腦中也似被人扎進了萬根鋼針,疼的他眼前一黑,喉嚨湧上一股腥甜,大口的血沿著唇角便溢了出來,在身體承受不住的情況下,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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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片呈「K」形分佈的異世大陸,版圖面積之廣幾乎等同於地球的三分之二,東南西北的溫差極大,季節變化也不像地球那般四季分明,冷熱均衡。
  
  東方氣溫偏低,將一年分成兩份,上半年屬秋天,溫度較宜人,夜來冷寒;下半年屬冬天,白雪紛飛,徹寒入骨。
  
  西方氣溫偏高,一年中基本多處於夏季,天氣炎熱,酷暑難擋。
  
  南方四季屬春,清風拂柳,山花爛漫,奼紫嫣紅,令人心曠神怡!
  
  北方四季不均,日晚溫差變化極大,白日多熱,或有烈日當空;夜晚冷寒,或有冰霜雪雨,令人心力焦脆,難以應付。
  
  這片被稱為「亞華」的異世大陸,共有一百三十三個國家,大小差異極大。
  
  南方華國,東方樂國是亞華大陸上,國力最強,面積最廣的兩個大國,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兩國國主都想在大陸上取得霸主的地位,好號令天下,令諸多小國都來朝拜和進貢。
  
  所以,兩國間的戰亂一直持續不斷,在前世的兩位國主發現這種戰爭不僅對國內的發展毫無益處,反倒浪費了許多人命和錢糧,空惹諸小國的笑話後,才認真進行了談判,確定了百年內互不相侵的一紙條約,距今已有三十餘年,兩國之間雖相安無事,但因前仇甚深,也從不互通貿易,各方面的確是得到了休養生息,但經濟卻沒多大發展。
  
  華惠帝喬子歌,現年二十,華朝的第十三任的君主,性多疑忌賢,嗜色如命,殘忍暴力,少有幾分薄才,卻又好大喜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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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醒來的喬葉,慢慢整理了一番腦中所得的數據記憶,兀自驚奇,由人變鬼過了平靜的二十年,不想一朝夢醒,又由鬼變成人,還帶著別人的身體。
  
  喬葉並未感覺到久病初癒的虛弱,一切都很正常和健康,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應當,他的心比以往更平靜,平靜的讓他以為自己原本就是喬子歌,一個十歲繼位,便做了十年的暴君、昏君、庸君的無恥色鬼的天子。
  
  他靜靜地醒來,平靜地接受了自己不可思議的轉變,更平靜地把自己當成了喬子歌,再平靜地入睡了。
  
  為什麼會平靜?喬葉沒有去想,或許是鬼是人,是王子還是天子,對他都不重要,因為無論人處何方,他都是毫無牽掛的,沒有人在眷戀著他,他所愛戀的人,也早化成雲煙,風過已無痕。
  
  只是平靜的他也許並不知道自己血族的特性依舊還潛伏在他的體內,隨時都在等待著爆發的時機來臨。
  
  那麼到時,他究竟是人還是鬼,誰都無法獨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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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后娘娘
  
  惠帝十年四月五日,也正是喬葉來到亞華大陸的第二日.
  
  早間醒來,驚異惶恐的宮侍急切地傳來了御醫為他仔細檢查過身體,確診無礙後,滿朝上下俱都一片歡慶.
  
  喬葉只淺淺一笑,未加多言,反正這些人中怕也沒幾個是真心歡喜喬子歌能再醒來的,更沒人知道喬子夜已被他喬葉殿下華麗地調包了,不,是消滅了.
  
  細心清理了一番身體,便靜靜由著那些長相甜美可人的侍女給著裝束髮.
  
  望著銅鏡中那張雖然相似卻在感覺上迥然不同的臉,喬葉微微有了一瞬間的迷茫.
  
  仔細想來,許是先前做過特工的緣故,總被教育的遇事要處驚不變,所以心理承受能力強悍,神經系統比常人粗鈍吧!不然,怎會面對接二連三的死亡重生沒什麼反應呢?還是說做了長時間的吸血鬼,心也變的冷血了?
  
  總之,他是極力排斥與否認,之所以自己變的對諸事異常麻木是因為他----堂堂中華神州大地上的七尺男兒,前世在受到至愛親友全部慘死的打擊下,得了心理自閉,仰或是他本就是個脆弱的人,到如今壓根還沒從那片陰影中走出來.
  
  喬葉的冷靜與處驚不變,大概也算他心理自閉的體現,如果有人願意真心誠意對他好,敲碎他築的固若金湯的心門,給予他壓在心底暗處最為缺泛和渴求的溫情,那麼他也可能會像個正常人一般對未知的境況和驚奇的遭遇產生正常人應有的恐懼和探究吧!
  
  "陛下,幾位娘娘聽著您醒來了,都候在外面待著召見."匆匆從殿外奔過來的小太監,低垂著身子,偏尖細的嗓音帶著小心翼翼地腔調在喬葉的耳邊響起,只一剎那,便讓他收回了紛飛的思緒.
  
  淡應了聲,喬葉道:"朕不見,讓她們都回去吧!"喬子歌的後宮佳麗,他沒必要化心思去搭理.
  
  站起身來,對著鏡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衣如雪,俊逸瀟灑,極為陽光的眉目,桃花一般嬌艷的唇瓣,微微翹起,即使不笑,也讓人一見便覺如沐春風,倍生親切之感,很有魅力的容貌.
  
  喬葉稍露淺笑,那鏡中人竟若悄然綻放的雪山聖蓮,溫柔的令人心醉,卻又純淨的令人自慚!
  
  卸掉笑容,喬葉微微皺眉,真是人不可貌相,喬子歌憑這般長相也不知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惡事。
  
  不自覺又抿緊了唇,那鏡中人又顯出一副倍受委屈,萬般憂鬱傷感的模樣來.
  
  搖了搖頭,喬葉徹底無語,這副皮相真是與他的性格差異太大,心下很是不滿,此刻倒是有些懷念起自己本身的軀體來,想那冰雕的樣子,要是不開心了,只需拿眼輕掃,怕也能嚇唬的別人直打哆嗦吧!
  
  正當他心生不悅時,卻見得那剛剛領旨而去的小太監又躬著身子面色慌亂中猶帶喜色地跑了過來,方才近身,便似激動萬分地說:"陛下,陛下,王后娘娘來了,王后娘娘來看陛下了!"
  
  王后?一國之母,相當重量級的大人物。
  
  喬葉觀他喜形於色的表情,自然猜想到這位王后平日裡定是很受喬子歌歡心的人.
  
  不由仔細在腦海中搜尋起來,令他詫異的是,本該牢記的人居然無一絲一毫的印象,甚至連名姓也記不得,有鬼!
  
  喬子歌不會把這位王后的所有記憶都帶進了地府吧!不然....怎麼連這小太監都能記得叫小水,偏偏王后沒印象?收起飄的有些遠的思緒,才剛說了個"不"字,外間就聽人一陣響徹雲霄的拜呼聲:"參見王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陛下,王后娘娘來了。"小水激動的仿似心上人來幽會一般,滿面生起紅光.
  
  喬葉當然不能理解他這種奇怪的反應,只微微皺起了眉,王后自然要見,卻也不必急於一時,現下他腦中無任何關於此人的記憶,稍後說起話來,怕是不慎露了馬腳,身為君主本身處境就很危險,這若是讓人無意間發現了他不是喬子歌,那才真是煩惱。
  
  "陛下安好。"一道如冰雪寒霜般的冷清之聲驀然在他耳邊響起,喬葉不禁心神一振,抬眼朝來人看去,這一眼看下,卻是差點失聲驚呼,若說此人之容貌,怕是天上神仙也不過如此,只單單那一雙紫蘭色清寒瀲灩,深邃透徹的鳳眸都叫人失了心魂.
  
  但喬葉是什麼人?又豈能為人外表所驚?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喬子歌的老婆,一國之母竟...竟然是個男人!!即便他心理自閉,神智與常人有異,但也不曾想過要娶個男人當老婆啊!這喬子歌當真是亂七八糟。
  
  」陛下,陛下.......」小水滿面泛紅地叫喚著自家主子的心神,雖說陛下每次見到王后娘娘都要發陣呆才能動彈,可這次陛下的表情卻是怪異的緊,發呆也就罷了,怎好似把王后娘娘當怪物看了?!
  
  喬葉聞聲,才斂了心思,淡淡道:」王后所來何事?」說話間又將此人仔細打量了一番,挺拔修長的身材,深刻俊美的容顏,冰寒清逸的氣質,著一襲天藍色的衣衫,一頭墨黑柔亮的長髮高高束起,整個人隱透出一股出塵不凡的氣流,乾淨而又純潔,高貴而又....性感!一個男人的性感,絕對無一絲的女氣.
  
  此人對喬葉的炙熱眼神,恍若未見,面上更沒有絲毫對這個皇帝應有的恭敬和畏懼,連最起碼的情份也沒有,他只冷冷道:」為陛下診脈.」
  
  診脈?喬葉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了心緒,站起身來,與他平視道:」今早宮中御醫已確診過,朕身已痊癒,王后不必擔心.」
  
  」啊!陛下...」一旁的小水聞言,膛大了眸子,一臉不可置信地驚呼而起,他剛剛做夢了嗎?陛下居然拒絕王后娘娘的好意,天啊!這怎麼可能?絕對是做夢,做夢..
  
  喬葉皺眉瞪了一眼小水,又淡淡地丟下一句:」王后無事就請回吧!」心下暗想:這男人也不知什麼底細?對喬子歌的態度如此無禮,看來也不是簡單的人,多說無益,還不如向小水問的清楚了,再行見面吧!
  
  」....」此人並未言語,極為冷淡地掃了他一眼,輕揮衣袖,轉身即走.
  
  殺機!喬葉感覺到了,那冷淡至極的一眼中,有惱恨,有失望,有釋然,有一絲不解和強烈嗜血的殺氣,只一個淡淡的眼神竟然比寒刀還要冷冽和鋒銳,帶著難以言喻的強橫霸氣直直插進他的心底,喬葉不由驚心,這人要殺他?!
  
  
                  美人青妃
   美人青妃
  
  居然要殺我?他到底安的什麼心在當這個王后?
  
  是與原來的喬子歌有舊恨,還是識破了我的真偽,陡生新仇?喬葉心思亂亂地想了片刻,正想招小水近身來問個明白,那個男人原是個什麼底細?
  
  不巧,又有人急匆匆地來報,說是宮外跪了好些朝廷大臣,要求他放了什麼將軍。
  
  聽了此話,喬葉忙自腦中搜尋了一遍,看看是件什麼大事,卻只一瞬間,便臉色大變,脫口就怒罵了一句:「喬子歌你個混蛋!」也懶得理會旁人駭的發抖的模樣,袍袖一揮,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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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之後,華朝宮內。
  
  喬葉用罷晚膳,便由著那夜撲在他身上哭泣的女子,喬子歌生前最寵愛的貴妃--柳青青陪著,在諾大的皇宮內四下漫步。
  
  柳青青明眸皓齒,柳腰玉膚,嫵媚妖嬈,相當美艷,時齡十五,是那相鄰小國--湖舞國進貢的美人,一雙碧汪汪的杏眼,整日水氣氤氳,越發襯的艷中帶俏,穿著不比本國,喜稍做袒露,衣領微敞,那嫩白纖長的鎖骨若隱若現,很是撩人。
  
  說話常沒個分寸,膽子倒大,對著喬子歌也敢撒嬌胡鬧,玩的甚了,不顧旁人的眼,也敢親熱,喬子歌偏就愛她熱情,常依著她,寵的她脾氣很是嬌縱,她少沒規矩,卻也沒什麼心計。
  
  喬葉從喬子歌的記憶中將她仔細瞭解了一番,可喜的是,他對這個女人不僅不討厭,還相當有好感,就由著她伴在了一旁。
  
  喬葉可能是吸血鬼做的久了,脾氣稟性產生了變異,話少不隔人也就算了,偏又怕吵討厭人過多的接觸,最甚的是他白日愛睡,不喜陽光,晚間愛動,最喜黑暗。
  
  現在與柳青青相並走著,還保持了兩步之遙,不准她多話,卻必須有問必答,後面跟著的太監侍女護衛差不多都隔了十幾步,也不知是來伺候保護皇帝的,還是來跟蹤監視的。
  
  「陛下,青青有話要說嘛!人家走的腳都有些疼了,陛下您也不心疼人家。」沉默了好些時間,好動的柳青青顯然是耐不住了,膩著嗓子,嬌滴滴地喚著,身子也有意無意地向喬葉靠了過去。
  
  喬葉微微皺眉,鼻間嗅到一縷似有若無的淡淡清香,很是好聞,身體一緊,知是柳青青又想□他了,不覺沉聲道:「前面就是紫輝宮,你隨朕進去休息片刻。」
  
  「陛下,這...這不太好吧!」柳青青聞言,立馬站直了身子,嬌艷的臉白了白,本來委屈的姿態瞬間變的有些陰森,柔媚的聲音很是謹慎地說道:「陛下,您也知道,王后娘娘最不喜人進他的宮殿,青青不過一小小妃子而已,哪敢越雷池半步。」
  
  喬葉思慮片刻,方道:「武皓在他宮內療傷,朕的皇兒也在他宮內,朕已三日未見,甚是想念,今夜既已到了門前,自要見上一見,你若不去,朕也隨你。」
  
  柳青青神色再變,滿目悲慼,語帶哽咽道:「陛下,您...那也是我姐姐的親骨肉,是青青的親侄兒。」
  
  喬葉輕歎一聲,道:「你隨朕去看看,王后若是怪罪,有朕擔著。」說著,提步便向前走去。
  
  柳青青呆了片刻,方一把抹去剛剛滾落的珠淚,笑逐顏開地快步追了上去。
  
   王后--韓紫言
  
  方進的紫輝宮,便聞得清清淡淡的異香撲鼻,只見其內燈火映處,繁花細柳,流水鳴琴,青竹成影,碧梧數株,流陰滿地,玉石鋪砌,微風一動,清沁人心,幽雅中又不失其風流的韻味。
  
  「卻比別處差些,不夠華麗。」柳青青仔細看了片刻,略有深思地說。
  
  喬葉不以為然,道:「素雅倒好,隨性。」
  
  「冷清寂寥的很,只門口兩個護衛,半天也沒見個人影。」柳青青似乎對這裡的境況不太滿意,悠悠道:「臣妾喜愛熱鬧,受不得這般苦了自己。」說罷,想是發覺有些不對味,遂閉了口。
  
  喬葉不吱聲了,心中卻是一陣發緊,那男人豈至是苦了自己,活著便已是折磨了。
  
  想起三個月前,小水將這王后的身世細細說完後,就連他如此冷清無波的心也不禁微微抽搐起來,只那一瞬間,他才明白了自己其實還是有心的,起碼還算個人,而那喬子歌只能算作畜生中的渣沫了。
  
  原是問,這天下的男人嫁娶男人可正常?
  
  小水忙說,史前未有。
  
  又問,男人做了皇后,天下能容嗎?
  
  小水回:「本是不容,但陛下將幾名激烈反對的大臣全都抄家滅族了。」
  
  再問:王后可是自願的?
  
  小水發抖,回:「王后是極驕傲的人,自是不願。」
  
  王后的名姓?不要廢話,問你就答。
  
  小水抖的如風中秋葉,回:「韓紫言。」
  
  他的身世給朕說清楚。
  
  小水忙哆哆嗦嗦,斷斷續續地說了起來:「王后娘娘是當今首輔韓斌大人的小兒子,他的母親阿麗.諾瑪是本朝北邊一個附屬小國--善落國的二公主,是韓大人的正室,王后娘娘是她婚後三年才生下來的,當時的韓大人因她婚後無孕,已經娶了兩房小妾,早有三女一子,王后娘娘出生就成了么子。他的出生本該令公主和韓大人開心的,卻萬萬沒料到的是,這個孩子生了一雙紫眸,按理說是不該的,因公主是藍眸,韓大人又是黑眸,怎就王后娘娘成了紫眸呢?韓大人與公主都驚恐不以,韓大人為此還差點拍死了王后娘娘,後來....」
  
  紫眸又犯了什麼法?怕他做什麼?
  
  小水又抖,回:「陛下豈不知三百年前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天師曾預言過,得紫眸者得天下,後又說善落國數百年後將會出現紫眸天子。」
  
  倒是奇事,那韓斌定是怕皇帝知道了他家出了個紫眸,會滅他九族,豈不知一個無辜小兒,能有什麼禍害,真是庸人自擾。
  
  小水道:「陛下所言甚是,後來公主以死懇求韓大人放了王后娘娘一條生路,韓大人不知是一時心軟,還是別有所想,竟真放了娘娘。但隨後便將此事呈告了先皇,先皇只說可讓公主養些時日,再著韓大人送進宮來。」
  
  韓斌可答應了?
  
  小水咬了咬牙,道:「他才巴不得呢!」
  
  喬葉眸色一沉,低低道:虎毒不食子,他竟將親子當成了禍害,有趣。
  
  小水抹了冷汗,又接著道:「過了年餘,王后娘娘差不多斷了奶水,韓大人便不顧公主的哀求,將娘娘送進了宮內,先皇誇他忠心可嘉,賜賞了好些財帛給他。可憐的公主在娘娘進宮不到一個月,便傷心死去,當時還不到二十歲,真是紅顏薄命。」
  
  怕是那韓斌折了她的壽吧!
  
  「陛下說的對。」小水顯得異常激動:「陛下不知,那韓大人在公主死後,就立馬召告天下,說是與王后娘娘脫離了父子關係。可憐的王后一時成了孤兒,卻毫無所知,只傻傻地呆在宮中,常嚷著要見娘親,想那娘親是見不到了,幸得身邊還有陛下陪伴。」
  
  如此說來,他進宮一直與朕在一起?
  
  小水點頭稱是,道:「陛下當時已是太子,比王后年長四歲,很得先皇的寵愛,許是先皇有些相信那老天師的話,便讓王后進了你的宮內。」
  
  朕待他如何?
  
  小水應道:「小水那時還未進宮,但聽旁人閒話,應該是極好的。」
  
  好好的伴,如今卻成了夫妻,這其間有何異變?
  
  小水狀似為難至極:「這,這...」
  
  你只管說,朕恕你無罪。
  
  小水應是,道:「王后自小體弱,喜文惡武,小時便聰慧異常,認字讀書,如有神助,可一目十行,倒背如流,等陛下登了龍座,六歲的王后已經可以出口成章,興起了,竟能揮毫成畫,笑語成詩,長的也越發俊美了。那年奴才已轉到陛下身邊服侍了,常見得陛下看著王后娘娘,看著看著就呆了過去,總是王后被看的氣了,拿紙丟了過去,您才能醒轉過來。後來您怕惹他生氣,就讓奴才在您發呆時,扯您的龍袖,減少些失態。當時,奴才剛剛滿十二歲,不懂的其中愛戀,只隱隱覺得陛下對王后好的有些過分了。比如說,王后自小體弱,偏又討厭練武健身,是您不厭其煩,怕他日後生病了傷身體,一遍一遍地教了他一些功夫。」
  
  朕教他,他就練嗎?
  
  小水道:「開始不願意,但陛下總想著法兒哄他,有時也欺負他心善,將一些可愛的小鳥、白兔、小貓小狗用繩子繫了,掛的高高的,和他說只要他夠的著,就放了這些小動物。王后雖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但心地極為善良,見不得別人受苦,那些小東西,自也捨不得。於是就賭氣一般和您練起了輕功,王后非比凡人,冰玉做的肌骨,只要稍稍盡心,就練的身如飛燕,可把陛下高興壞了,逢人就說,紫言聰慧,深得朕心。把個皇宮鬧的人心惶惶,每個人都想見上一見這個紫言才好。」
  
  朕倒難得有些好處。
  
  小水身子一晃,忙道:「陛下言重,陛下對奴才一直很好,奴才對陛下忠心不二。」
  
  朕知道,朕只覺得到此時與王后處的也不算壞,後面可是發生了變故?
  
  小水回道:「確是。自從陛下允了王后讓他參加秋闈舉試,王后不負所望,當了狀元後,陛下就不太笑了,還常常動不動就亂發脾氣,有時待在後宮內,三五個月都不上早朝。」
  
  紫言怎不勸朕?
  
  小水似在歎息,悠悠道:「勸?可怎麼勸啊!話說之前王后喜歡上了玉尚書的千金,二人情投意合,正想著風花雪月時,被陛下知道了,便想法兒將那玉尚書一門抄了家,王后也被數名大內高手制住了,眼見著那心愛的玉小姐在跟前喪了命,他恨您都恨不過來了,那還自己跑宮裡來勸您呀!」
  
  喬葉沉默片刻,淡然道:「接著說。」
  
  小水抖了抖,方道:「他辭了您給的官階,說是要浪跡天涯,再也不要看見您,可,可...」
  
  朕肯定沒答應,又抓他進了宮,可是?
  
  小水應道:「陛下說的對,其實奴才知道陛下是滿心想著王后的,不想他離開您,可又不敢困住他,只因您怕自己給不了他太多。您的痛苦,奴才看的清楚,所以不忍苛責。但王后卻不知道,只當陛下抓他,是那老天師說的什麼得紫眸者得天下,想他心氣那麼高,十歲那年也不知由誰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只哼了一聲,說什麼我還瞧不上那韓家人,我得個韓姓都覺丟人的很呢!遂此後從不開口談他的家人,可見他面上是很要強的。所以...」
  
  他定是不容朕的。
  
  小水點頭,道:「容是不好容的,只當著您的面,就要戳瞎自己的雙眼。」
  
  性烈至此,令人佩服。
  
  「陛下只說,你若敢弄傷了自己,就殺了韓斌一家,再刨了你娘親的墳,拆棺踐骨。王后頓失了血色,又冷哼道:『與我何干?我來也一人,去也一人,乾乾淨淨,你不必牽些枯枝敗葉亂插在我的身上。』說是這樣說,卻未敢真傷了自己的眼睛。當時您笑了,笑的很恐怖,只說:『來也一人,去也一人,那朕又算什麼?算什麼?什麼也算不上!』那時的陛下神色異常陰沉,可把奴才嚇得哭了。」
  
  故事是越來越有趣,朕也越來越可惡。
  
  小水忙道:「陛下言重,只是當夜陛下就,就...」
  
  你說便是。
  
  小水顫抖,道:「就逼迫了王后,第二日,奴才見到王后的時候,差點嚇暈過去,眼淚就不停往下流,可憐他...」
  
  喬子歌,嗯,很混帳!
  
  小水抖的更厲害了,磕頭道:「陛下恕罪,奴才該死。」
  
  與你何關?繼續。
  
  小水哆嗦道:「是。當時的王后滿身傷痕,血人一般躺在床上,眉頭鎖的緊緊的,雙眼閉著,手腳還用繩索給綁在床欄上,心口竟被劍刺個兩個血淋淋的字,就是陛下您的....」
  
  朕的名諱,子歌是嗎?
  
  小水面無血色,道:「陛下...」
  
  喬葉被他抖的一陣心煩,拿眼掃去,冷冷道:「讓你說,再廢話,殺了餵狗。」
  
  小水依舊驚駭無比,道:「是、是。陛下,後來,後來...」
  
  長話短說。
  
  小水聞言,鎮靜了些,道:「是。陛下離開後,讓人治癒了王后的傷,便兩個月未去看他,只性情變的更加凶殘,朝上有一人說話不中聽,就將人攔腰斬了。全國人心惶惶,民眾積怨難平,偏這時到處鬧起災荒,荒民往城裡湧來,您也不作理會,死了好些人,盜寇四起,占山豎旗起義的流民也有好多處,國內一時亂成了一鍋粥。幸的當時有大將軍武慕陽要求撫順平叛賊寇,您無心多管,只應了他的要求,沒多久,各處起義叛軍都歸順了朝廷,按理說武將軍該封賞才是,可您當時正要封娘娘做王后,偏朝中老臣全體反對,連武將軍也不答應,您一怒之下斬了那些大臣,但武將軍曾跟隨先皇金戈鐵馬,揮兵作戰,打過江山,此次又平叛有功,在國內聲望極高,你拿他不下,便作罷,但賞賜是不可能給的了,後來又...」
  
  此事不必多言,朕有印象。你只說紫言當了皇后,這態度怎還如此囂張?至少為了他的家人,也該勉強禮貌些,莫非朕早隨他去了,不再管他?
  
  小水又萬般為難的樣子,吞吐道:「這,這怎麼說好呢?」
  
  喬葉眸光一寒,沉沉道:「說。」
  
  小水嚇的一跳,忙道:「陛下恨他傲骨,恨他對您毫無情意,每次□都傷他甚重,最後一次,就差點無力回天了。許是老天爺有了良心,平空出現了一位白髮老人,他也不怕您,也不說話,只上前拉起王后的手,按了會兒,就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紅玉做就的玉盒,打開後,滿室生輝,異香陣陣,盒內取出一顆散發著七彩流光的仙丹,放入了王后的口中,那老神仙放下盒子,雙手在王后的身上按了幾處穴脈,又自懷中抽出一本破舊的厚書,丟了下來,一眨眼就沒了蹤影。您當時定是只想著王后的安危,竟也沒派人去追查這老神仙是何方來的。」
  
  怕是追也追不到。
  
  「是。王后身子好了,人卻傻了,不會吃不會喝,人瘦的像根竹竿,風吹吹就會飄一般。您也失魂落魄,陪著他水米不進,憔悴的嚇人。」小水心有餘悸的說。
  
  嚇他也沒用嗎?
  
  「沒用。打他罵他威脅他都沒用了,人就死了一般。」小水臉色發白,想是那時嚇的不輕。
  
  心枯了,人自然也就死了,後來怎又活了?
  
  「只說您快死了,他就活了。」小水說完,一咬牙。
  
  喬葉心下莫名一震,低歎道:「恨到此地,著實可憐。」
  
  「三個月前,您又誤聽了小人的讒言,疑猜武募陽有勾結樂國,謀反叛國之心,即一怒之下,頒下旨意,將武氏一門三百五十二口人於惠帝十年四月五日午時三刻全部斬首示眾。不想旨意剛下,當夜您就頭疼欲裂,口吐白沫,雙眼翻白,雙腳抽筋,暈死了過去,眾醫診治無方,束手無策。當王后聽見了噩耗,他就睜開眼了,讓人將那老神仙留下的書拿給他,每日吃的很少,就捧著本書,白天看,晚上看,從不出宮門的他有時竟還跑到了御藥房去。」
  
  那書定是醫書了,看來在他心中恨也恨朕,卻也很在乎朕,他心地倒是善良。
  
  「陛下變了,陛下....」小水想到了今天王后來時,主子冷淡的態度,心裡為王后難過了。
  
  「本來就不是一個人,怎麼會一樣?」喬葉想著想著,竟自言自語了起來,猛地就被人推了一把,驀然驚醒過來,轉頭來看,卻是柳青青滿臉憂心地看著自己,大眼汪汪地說:「陛下您是怎麼了?都到了內室門口了,仍做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可叫臣妾擔心的緊。」
  
  喬葉暗自有些惱恨自己,這三個月來,也不知著了什麼魔道,只要腦子一閒下來,就不時想著韓紫言的事,想著想著就入了魔似的,魂都不見了,真是活見鬼!淡淡說了聲:「無事。」便向前走了進去。
  
  
                  強強相對
   強強相對
  
  喬葉暗自有些惱恨自己,這三個月來,也不知著了什麼道,只要腦子一閒下來,就不時想著韓紫言的事,想著想著就入了魔似的,魂都不見了,真是活見鬼!淡淡說了聲:「無事。」便向前走了進去。
  
  柳青青也不再多話,隨後便跟了上去。
  
  是她的錯覺還是.....陛下最近似乎變的很奇怪,與之前的性子也頗有異同。
  
  要她說先前的陛下雖凶狠殘忍對她卻不壞,現今的陛下就不好說了,渾身上下除了瀰散著一股無形的黑暗之氣外,還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無情冰寒。
  
  這樣的陛下讓她打心底感到害怕,可...愛一個人,不就是應該接受他的一切嗎?
  
  她對陛下的愛戀深如大海,自然會有異於常人的勇氣去靠近他,管他是好是壞,只要陛下不趕開她,她就絕對不會放開他。
  
  女人的愛執著而熱烈,如燃燒的櫻花,既絢爛又魅麗,嫣然了生命卻又吞噬了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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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才步入大廳,武皓便慌忙從座上倒身下拜,他的神色間顯得很是驚詫。
  
  「兒臣參見父皇。」才五歲大的小皇子在聽到喬子歌的駕臨時,忙丟下了正在練字的墨筆,身體有些吃力地從高高的凳子上跳了下來,轉過身就跪倒在地。
  
  從他稚嫩俊秀的小臉上,不難看出喬子歌的突然駕臨讓他很害怕,連跪趴在地上的小小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唯有那手持書卷,閒坐塌上的韓紫言僅是紫眸微轉輕掃了他一眼,便又將目光鎖在了書頁間。
  
  那極淡的一眼中又顯得如此不經意和輕藐,喬葉漂亮的劍眉不由地皺了皺,看來他們之間積累的怨恨太深,已是很難化解了。
  
  「青青拜見王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柳青青先是瞧見了自家的小侄兒,心下不禁一樂,待瞅見了韓紫言那一副桀驁不馴無視皇權的架勢,著實嚇了一跳,忙賣乖地伏身朝韓紫言拜了下去。
  
  此時的她急著與那小侄兒親熱一番,可不希望又被這不識體統的男人給攪了局。
  
  不過很可惜,人家根本就徹底無視了她的存在。對於她的禮拜完全沒放在眼裡,連哼都沒哼一聲。
  
  「陛下...陛下....」她臉上一時失光了面子,兩頰飛上了紅雲,扭腰剁了剁腳,卻又不敢大聲說話,只抓住了喬葉的衣袖,滿眼委屈地喚了起來。
  
  「起來吧!」喬葉掃了她一眼,一把拉住了她搖晃的手,低聲讓武皓二人起了身。
  
  「青青,你不是想見瑞兒嗎?」不習慣女人的撒嬌,喬葉眼一沉便將目光落在了那如瓷娃娃一般漂亮的小兒身上。
  
  柳青青聞言,知他不悅了,忙識趣地鬆開了手,即刻便笑意吟吟地向那孩子走了過去。
  
  「陛下,您請上坐。」武皓實在不願與這個暴烈無恥的男人多話,可為了韓紫言他還是決定先留下來。
  
  喬葉沒作理會,只徑直走到了韓紫言的對面,落了座。
  
  被一個人如此沒禮貌的對待,對他來說,不僅少有而且還很有新鮮感。
  
  他沒有犯賤的性格,只是對於韓紫言這個被男人追逐到如此槽糕境況的傢伙,他的確是有著很濃烈的興趣。
  
  時間如流水,一分一秒地輕淌而過。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先開口的打算,喬葉本身就少言寡語,曾經身為吸血鬼的他大多時間都是獨處一室,基本上是幾日不語一字。
  
  而此刻面對的又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這下倒好,整間屋內除了偶爾響起幾聲女人與小孩的低語,幾乎就是一片死寂的沉靜。
  
  武皓為喬葉倒了一杯茶水,就立在一旁,不敢言語。
  
  「朕有話要對你說。」直到半個時辰都快過去了,才被喬葉淡淡的一句話打散了這種怪異又沉重壓抑的局面。
  
  韓紫言放下書,沉默了片刻,才道了個:「說。」字。
  
  喬葉淺淺含了口茶,若有所思地說道:「今夜朕....要在你的宮裡休息。」
  
  只一瞬間,韓紫言便白了臉色。
  
  武皓吞了口口水,心跳如擂,張口便道:「陛下,紫...王后他身子還未痊癒,這恐怕不太好吧!」
  
  他說出這話,怕是腦袋難保了。
  
  「哦!是這樣嗎?王后。」喬葉不以為然地冷冷說著,只將目光落在韓紫言的身上。
  
  他要改變的事和要瞭解的人,又怎會輕易放手?
  
  反正日子本來就無聊,自從那夜轉世後他就驚駭地發現,人類的食物依舊無法引起他絲毫的食慾。
  
  這也許不能代表什麼,但若是某天他又對血液有了興趣....是否就預示著他那身為吸血鬼的本性又將會復甦?
  
  想到此,他總是會無端地滿心煩躁,可奇怪的是...每當他與韓紫言相處時,那種不安的煩躁感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極力想要弄明白這其間的關聯,如果只要待在韓紫言的身邊就可以免去再次淪為吸血鬼的命運,那麼他一定要下決心去試一試。
  
  「我宮內的床小,怕是你睡不下。」韓紫言一咬牙,很不友善地說。心中卻是一陣苦澀和氣悶:要是不答應,這個人也許又會拿武皓的性命來威脅他吧!
  
  喬葉羽睫輕扇,極清淡地說道:「朕可以不與你同床。」
  
  「陛下,王后身體還很虛弱,您能到臣妾哪兒去嗎?」突然插話的居然是柳青青,她撒嬌般的言語雖聽著溫溫軟軟,但隱含的妒忌卻又是如此明顯.
  
  「青妃說的極是,你可以走了。」口氣冷的幾乎可以結成冰的話一出口,韓紫言就又執起了書卷。
  
  好一副趕人走的架勢!武皓不禁一身冷汗,這紫言的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瑞兒先由青青帶回宮照看,今夜朕會過來。」喬葉才不屑管他們的想法,霸道地下了命令,輕揮衣袖間便抬步走了出去。
  
  好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武皓又被氣出了一身熱汗。
  
  柳青青拉著小皇子的手,在心裡狠狠瞪了一眼韓紫言,忙跟著走了出去。
  
  驀地,「啪!」地一聲重重響起,武皓心下一驚,舉目看去,原是脾氣桀驁的韓紫言在喬葉剛踏出去後,便一把將手中之書狠狠地丟在了地上。
  
  「將他喝過的茶杯給我丟進爛泥臭廁中。」韓紫言氣怒的詞句令武皓嚇的手腳一陣發軟。
  
  這位爺果然是不知死字怎麼寫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他聲音顫抖地應了聲是,急忙收拾了那杯極為精美的青花瓷盞,恭聲退了出去。
  
   無語相對
  
  夜的來臨,靜默無聲.
  
  沉寂堪比冷宮的紫輝殿中點起了柔美而明亮的燈火,在整座冰冷宏大的皇宮中,竟也恰似那悄然綻放的夜百合,既清麗而又純淨.
  
  喬葉喜歡這種黑夜中的寂靜和淺淡的溫暖.
  
  支退了小水的服侍,隨意著了件月白色的綢衫,走進了殿內.
  
  "奴才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戰戰兢兢的年輕太監一見著他的到來,慌忙附身趴跪在地上.
  
  "出去."好個不識大體的太監!喬葉無意識地皺了皺眉,目光即刻落在了一旁靠立在床畔,神色冷酷且還懷抱寶劍的韓紫言身上.
  
  "是."太監被他冷清凌厲的語氣駭出了一身冷汗,顫抖著身子退開了.
  
  "朕說過不與你同床這句話吧?"喬葉被他那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弄的是既好笑又惱火.
  
  韓紫言似乎沒猜想到他一開口竟是這句話,稍愣了下,也沒答話.
  
  曾經的痛苦回憶似在眼前,他即便是死也不要再嘗試一遍,這人若是定要強逼於他....
  
  他會殺了他.
  
  "朕說過的話,你最好記在心裡.朕討厭重複和強調."喬葉雖是極清淡地口氣,每一個字裡卻都是透出了一股陰冷的邪氣和讓人無法抵抗的強橫.
  
  韓紫言心寒了下,在剛剛的一瞬間從他心底湧起了一縷叫做恐懼的感覺.
  
  "還有...朕已經不再喜愛男色.這句話,你應該會記的清楚吧!"喬葉平靜無波的說著,緩步走到了精緻而寬長的木塌邊,低低說了句:"睡覺."
  
  便將衣袖輕揮,屋內即刻急湧而起了一陣凌厲的勁風.
  
  風過,屋內所有的燈火無一例外,全都被熄滅.
  
  黑暗中,他一拂衣擺便躺在了木塌上,他的姿勢筆直平整,十指也極端唯美地交纏在胸前.
  
  說來,此時的他最習慣的還是睡在棺木中,只是....既然已經恢復了人類的身份,他還是極力希望能在短期內很好地去適應.
  
  顛倒晝夜的事,暫時性他需要調整.他可不想再淪為吸血鬼.
  
  如果今夜在韓紫言的身旁入眠能令他心安,那麼他便決定此後都將會在這裡休息.
  
  至少,現在的他內心很平和,若換做平時的話....只要天一黑他的心就開始莫名地沸騰和焦躁了,除了用擁抱女人去釋放和解決,他便一籌莫展,而此時....他只要安靜地閉上眼,就可以摸去所有的不安因素.
  
  韓紫言對於他的用處,似乎也只這點了,但也已足夠.
  
  而韓紫言卻顯然對他的行為始料未及,燈火剎滅間,他竟還在懷疑自己是否在夢中,那句"朕已經不再喜愛男色"就像自動放映器般,在他腦海深處不停地重複播放和迴旋.
  
  他的身體一時也好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重重地摔進了柔軟的綢被間.
  
  他不相信,他又怎麼會輕易地相信,如果這是真的,那曾經對他的傷害又算什麼?難道那只是一場可笑的惡夢嗎?
  
  輕輕將掌心按在胸口,這裡承載著他生命的源泉,可是...卻被那人狠心地用冰冷的刀劍刻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這"子歌"二字帶給他的已不僅僅只是□上的鈍痛,只怕是他的整個靈魂都已被狠狠地踐踏和毀滅了吧!
  
  
                  思緒凌亂
   亂緒飛飛
  
  次日清晨,當內侍的宮奴太監輕微地腳步聲在紫輝宮外一響起,喬葉便即刻起身了。
  
  他昨夜在離開自己寢宮時,曾吩咐過小水,在離早朝還有半個時辰時就必需到紫輝宮外侯駕。
  
  既然已經身為一國之主,最基本的責任還是要負的。
  
  離開木榻時,他極清淡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韓紫言,這一看之下,卻又不禁無語失笑。
  
  這人睡覺的姿態像極了捲縮一團的小貓,沒有蓋被子也就算了,居然還真就緊緊地抱著冷冰冰地長劍過了一夜。
  
  真是有趣的人。喬葉羽睫微閃,舉步便朝床前走了過去。
  
  今日他心情不錯,在這個世界幾個月來他也只有昨夜睡的很安心,這份難得的寧靜有很大功勞要歸咎於韓紫言。
  
  站在床畔,近距離地望著韓紫言的睡姿,更覺詭異和....可愛,應該是算可愛吧!
  
  他那摟著長劍曲膝抱腿的姿態在喬葉的眼中與捲成一團的貓咪幾乎是絲毫不差的,只是....他比貓咪更好看也更好玩。
  
  早春的晨間還很冷寒,對於韓紫言這個身體嬌貴的人來說,睡覺不蓋被子還算比較難捱的。
  
  喬葉掃了眼他在夢境中還緊緊皺起的劍眉,心在瞬間有一絲極輕微的抽痛。
  
  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他,他皺眉的樣子是很容易讓人產生心疼感的。
  
  顯然喬葉並不喜歡這種感覺,他俯身一把抓過被子,輕巧而小心地蓋在了韓紫言的身上,放下紗縵就走了出去。
  
  韓紫言於他還有很大用處,怎麼可以不用心照顧呢!想及此,一縷邪惡地笑意逸出了他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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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紫言其實在喬葉起身下榻的時候便醒了,他整夜都未能安心入睡,對於喬葉的話他總是不敢輕易相信。
  
  整整一夜他的精神都處在一個極度恐慌的境地,他怕他一閉上眼,那個人就會突然衝到過來,然後狠狠地傷害他。
  
  他並不是個勇敢的人,相反他還是個極怕疼痛的人,即便是身體上一道輕微的傷口都會令他難過半天。
  
  所以當喬葉真的向他走來時,他內心的恐懼是很深刻的,可是他不敢動,雖然胸口的心臟跳的並不迅猛和紊亂,但他的靈魂卻已經顫動的很厲害了。
  
  喬葉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的一剎那,他的呼吸即刻一窒,如果這人敢對他下手,他就立馬揮劍刺過去,這是他當時最直接反映出的念頭。
  
  可事實卻大出他的意外,那人竟....竟..只是來為他蓋上被褥?
  
  在柔軟的棉被壓在他的身上時,他的心在一瞬間竟有力地跳動了起來,一絲輕不可察的溫暖化在了他的血脈中,這種感覺是無法用言語去詮釋的美好,就...就好像一個終日困在黑暗中的人突然間被一縷陽光照耀了。
  
  耳中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越行越遠,韓紫言很用力地一把抓住緊了棉被,美麗到惑人的紫眸內隱隱掠過了一道水潤的光澤,也許....也許....他的人生會因為那人的轉變而有所改善吧!
  
  渴求陽光,祈盼溫暖是每一個在黑暗中生存之人的最大意願,他也不例外。
  
  只是.....喬葉是那個可以帶給他陽光的人嗎?他不知道,他也不會輕易地去尋求,只要...只要那人能比以前有人性些,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多麼單純的願望,喬葉會滿足他嗎?答案誰也不知道,只怕以後帶給他的傷害痛苦還更多吧!
  
   劫持
  
  今日的天氣略顯陰沉,自早間開始就一直吹刮著一股涼風.
  
  喬葉一個上午幾乎都是在御書房內度過的,雖然朝中原先積壓的奏章都差不多被他批閱完了.
  
  但一個大國,每天要處理的最新事件也不在少數.
  
  隨手丟下今日所剩的最後一本奏章,伸手端過桌上的百花露,剛張口欲飲,便見得小水連滾帶爬,驚慌失措地衝進了房內.
  
  "陛...陛下...不不好了...出大事件了..."還沒近到桌前,小水就跪趴在了地上,大顆的淚珠便下雨似地滾滾而落.
  
  "說,什麼事?"喬葉放在杯盞,淡淡問道.
  
  他不是容易激動的人,估計就算有人告訴他,這天要塌了,他也能面不改色地端坐如常.
  
  "王后娘娘被人劫走了...陛下您快救救娘娘吧!"小水似乎也受到他太過鎮靜的姿態影響,這話總算是說溜口了.
  
  "宮裡的侍衛呢?都死了不成?"聞言,喬葉依舊神色不見驚慌,只是口氣中隱含的怒火令人不容忽視.
  
  "大家都在拚命找尋....可皇宮太大....一時怕是..."小水的心臟咯噔咯噔地亂跳,趴在地上哭個不停.
  
  "你的意思是說,那劫持王后的人還未能逃脫到宮外去嗎?"喬葉低低說著,便站起了身.
  
  "是是...大家都跟的很緊,那黑衣人一時也很難逃出去,只是宮中到處是房子..."小水瑟瑟發抖地說著,再抬眼..喬葉已經飄然地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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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韓紫言所在地的,自然是喬葉.
  
  他對韓紫言週身所散發出的氣息和某種磁場非常敏感,也許...這就是他在接收了喬子歌的身體後所得到的一種怪異能力。
  
  將身子巧妙地掩靠在迴廊間的木柱之後,目光卻是遠遠地落在了韓紫言與那劫持他的黑衣蒙面人身上。
  
  韓紫言顯然是被人點了昏穴,那黑衣人正將他背在身上,貼在滿地都是雜草的城牆角下。
  
  這裡是宮中後院一個極冷清的果園,據說曾經有個妃子在這裡莫名其妙地被人殺死,倒掛在了一顆梨樹上,以至於此地一時成了人人都懼怕的禁地。
  
  「主人,容屬下去將此狂徒抓起來。」身為君王唯一的貼身影衛,輕功絕頂的上官傑自然是不會遠離喬葉三米之外。
  
  只是一般情況下,他是不被允許現身的,黑暗才是他此生最安全的生存之地。
  
  「不必,讓這附近的侍衛都悄悄散去。」喬葉低低應道。
  
  「是。」上官傑即刻應聲而去,他所奉行的忠誠是絕對的服從,他不會對主人的決定發表任何多餘的言論。
  
  侍衛的行動很快就見成效,不多時那個黑衣人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
  
  雖然隔的有些距離,喬葉還是從他僅露在外的雙眼中看到一絲欣喜。
  
  很好,他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指派來的,來這座皇宮搶奪韓紫言的人不在少數,只是大多都被喬子歌暗中解決了。
  
  這次黑衣人的著裝打扮在兩年前好像也出現過,看來在這個世界對天下虎視耽耽的人確實很多。
  
  三百年前的那一位極有聲望的老者所說的預言,得紫眸者得天下又給了多少人貪婪的野心和慾望啊!
  
  喬葉不需要天下,但是別人想要奪取他的國家,那也是絕對不可能。
  
  
                  少年如畫
   絕色美少年
  
  跟蹤可以說是喬葉的強項,曾經在情報局工作過的他不失為一個極出色的特工.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黑衣人居然也是個不簡單的傢伙.
  
  他從這人出宮後就一直跟到了一片遠離皇城的郊外樹林,在那裡早已停頓了一輛高大華麗的雙轅馬車.
  
  喬葉原以為這裡面的人定是指使他搶劫韓紫言的幕後老闆,豈料那黑衣人背著韓紫言進去後不一刻竟又從車內走了出來.
  
  而那帶著紗帽的車伕卻也在此時,猛抽起馬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駕車揚塵,急馳而去.
  
  喬葉只微微停頓了一秒,便足下輕點,躍身而起.
  
  丟下了那被丟在原地的黑衣人和韓紫言,如飛鵬一般直追那馬車而去.
  
  ******************************************************************************
  
  馬車飛馳的很快,喬葉追的也不慢.
  
  將近過了半個時辰,這輛車才在城外一座四面皆是陰森古木,掩蔽極深的宅院前停下了馬步.
  
  那車伕在去敲宅門前,便順手取下了帶在頭頂的紗帽,當那一頭如暴布傾流的烏黑秀髮滑落而下的時候,喬葉的眸光不禁稍稍低閃了下.
  
  他確實沒想到,這個車伕居然會是個絕世美女.
  
  車馬在美女敲開了宅門後,似乎是要直接駛進去.
  
  "站住."喬葉忽然之間,心底急閃而過了另一個想法,很突兀地,他在馬車沒還未踏進大門前,就悠然地走到了美女的眼前.
  
  美女明顯被他的出現驚嚇的不輕,疾言厲色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王后陛下在宮中的貼身侍衛."喬葉說話的態度與其說是平靜,倒不如說是傲慢.
  
  "什麼?"美女瞳孔在這一秒很快地急縮了下,手中的金色長鞭也有意地緊了緊,說道:"你既是王后的侍衛,就該忠心地待在王后的身邊,來這裡又是為何?"
  
  "你抓了我的主人,我自然應該是緊隨其後."葉理所當然地說著,身子卻是幾步就跨到了車轎前,極俊美儒雅地眉目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種不容置疑地狠厲之色.
  
  "你找死!"美女牙一咬,嬌容滿是怒色,手一陡,金色長鞭就如飛龍一般,帶著強霸之氣直直地朝喬葉抽了過去.
  
  "怎麼?你要請的就只有我的主人嗎?我也算是個不錯的人才,你們當真就不考慮考慮?"喬葉看著急飛而來的金鞭,連眼都沒眨一下,一抬手便輕巧地抓住了.
  
  美女一見自己用盡全力揮出去的鞭子居然被這喬葉如此輕易地就抓住了,心底不禁湧起了極度的恐慌,眼一轉,朝屋內就喊了起來:"主人救我."
  
  "茹雲退下."回應的人來的倒快.
  
  喬葉鬆手放開了長鞭,淡淡地凝視了來人一眼,羽睫極輕的扇了扇,這人在車轎剛到宅門時就已經到了門口,眼見著他與這個女人動起手來,也不即刻顯身,倒是個沉住氣的人.
  
  "你能跟到此地,的確算個人才了,既要追隨主人,那就一道進來吧!"來人為十六.七歲的少年,著一襲櫻花色的長衫,長髮及膝,未被束起,只散漫不羈地披在身後,身材修長,姿態極是出塵.容貌精緻美艷,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絕色傾城,超越了性別的束縛,令人一見之下,很容易心生愛慕之意.
  
   暗潮洶湧
  
  喬葉自然不會愛慕他,對方的風華再如何傾盡天下,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最普通的平凡人.
  
  在這個世界,暫時也唯有韓紫言一人可以得到他多餘的關注.
  
  走進素雅到纖塵不染的大廳,少年即刻將袖一揮,以極其飄逸的姿態端坐在了高位上.
  
  "人才請坐."少年不無笑意地對喬葉說道.
  
  喬葉也不客氣,幾步向前,瀟灑地一拂衣擺,竟就直接在少年的對面落了坐.
  
  既然他是人才,就該有傲慢的資本.
  
  少年美艷如花的眼眸在見到他的表現後,瞬間閃逝了一縷怒氣,長睫連扇了兩下,才隱隱壓了下來,隨即一絲輕不可察地笑意又掠上了他的唇畔,向外低喚了聲:"水煙,上茶."
  
  "是."一道甜美的女聲恭敬地應聲而去.
  
  "不是好茶,就不必拿上來了."喬葉倒要瞧瞧這個少年的城府究竟有多深,太能沉住氣的人對他無疑是個威脅,留著也只會是麻煩.
  
  "我府內從不會出現那種低劣的茶品,人才儘管放心."少年淺笑道.
  
  喬葉眸光微閃了下,很認真地望著少年道:"人才如果得遇公子這般的主人,豈非前世修的福份?"
  
  "哦?"少年些微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注視,輕輕道:"此話怎講?難道說人才對你現今的主人有何不滿嗎?"
  
  "我的主人不過只是當今天子的人偶玩物,又怎可與公子這般如畫的人物相提並論?"喬葉以極清淡的口氣敘說著極讚美的話,無形中竟真像是在指出莫種事實一般,令人不由地自心底感覺到很信服.
  
  透過喬葉深淵一般的乾淨眼眸,少年看到了自己清晰的身影.
  
  不知何故,在極短的一瞬間,他的臉上微微發起了熱, 雖然他不斷告誡自己,這人說的話都是假的,可...臉上的熱潮依舊無法很快退卻.
  
  "公子,您的茶."水煙是個外表可人的女孩,邁著輕巧的步子,走進大廳,低頭將一杯散著清香地白瓷茶盞擱在了喬葉的面前.轉身便走了出去.
  
  喬葉端起,輕輕含了一口,隨即便不高興地放了下來.
  
  "怎麼?不合人才你的口味?"少年被他弄的心一慌,急忙問道.
  
  "我喝了一口,已給足公子的面子,茶這種無味之物又豈能入我的胃."喬葉說的倒是真話,他內心對血液依舊有著難以壓抑的慾望.
  
  昨日在韓紫言的宮內,對於武皓呈上的茶都未沾一滴,今日喝這一口,也確是給了這少年極大的面子.
  
  "放肆!"少年終究還是被他無禮的態度激怒了,拍桌而起,冷冷道:"你的主人是玩物,你豈非也只是玩物跟前的一隻狗,有什麼資格在本少爺的面前叫囂?"
  
  "那公子連隻狗都不能容,得到我的主人又能成什麼大事呢?"喬葉相對於他的激動,就顯得太過平靜了,拿眼淡淡地看著他,沉沉道:"還是說....公子劫持我的主人只是出於某種好玩的變態心理?"
  
  "你...你..."少年氣的"哐啷!"一聲,揮手就將喬葉身前的茶盞掃落在地,滿是怒容的臉頰上嫣然了魅麗地紅霞,很是好看.
  
  "哼!"喬葉見狀,不由淡淡輕哼了聲,悠悠道: "與狗都能動氣的人還妄想憑借我的主人奪取天下,真是令人萬分可笑."居然沒否認他的話,那麼這人的目的.....
  
  少年的年歲終歸太小,才不過數句對話,就可以引起他如此大的反映,看來他的幕後一定還掩藏著另一些更厲害的角色.
  
  既然他放下身段進入了這座宅院,那麼....這之間一切有關聯的人,他都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如果我願意留在公子的身邊,幫助公子去成就大業,那麼公子又有何好氣?"喬葉說話總是那麼出奇不意.
  
  "你這樣的人才,我豈能消受的起?"少年被他說的一時清醒了腦子,冷淡地說著,身子又坐了下來.
  
  "韓紫言是個極其高傲的人,你以為你們抓住了他,就可以利用他嗎?"喬葉不無真誠地問道.
  
  "那又如何?我有的是方法讓他屈服,你就不必多操這份心了."少年很是傲慢地說道.
  
  喬葉看他一副對自己力量信心滿滿的樣子,心下微沉,看來這人的暗中勢力應該不小,他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可以打入他內部的機會.
  
  
                  吸血之欲
   吸血之欲
  
  喬葉微一停頓,低低道:"那我就給你三天."
  
  "什麼三天?"少年顯然沒明白他的意思.
  
  喬葉眼一沉,唇畔逸出了絲邪魅的笑意,淡淡道:"令韓紫言屈服的時間期限."
  
  "你...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規定我要做的事?"少年聞言,甚是惱怒.
  
  "不准打他,不准罵他,不准侮辱他."喬葉基本是無視他的怒火,道:"三天後若是你不能令他屈服,那麼我就會帶走他."
  
  少年怒極反笑,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這裡是你家的後花園嗎?我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喬葉的心思怪異,做事往往也出人意料,聽他這麼說,竟真答了句:"我家後花園勝你此宅萬倍不止."他說的是實話.
  
  "你...你..."少年氣的已不知該怎麼說話,又重重地哼了聲,才道:"總之你既然進了這裡,就乖乖地留下來陪好你的主人吧!想走,那是做夢."他怎會放走這麼隻老虎,那豈非自尋死路.
  
  若是讓當今天子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暗中策劃許久的舉事,還不胎死腹中啦!
  
  喬葉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只低低說了句:"三日後我會再來."便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站住."少年音落,手如飛電,朝喬葉急急地抓了過去.不想一時,身子沖的過猛,腳下微微拌了下,整個人在失衡下就直直地向喬葉的背影砸了過去.
  
  "啊..."他慌亂的驚呼聲還未落下,一陣清風徐來,鼻間就嗅道了一縷極清淡極特別的幽香,他居然......
  
  "還不起來."喬葉低頭看著少年微紅著臉,目不轉睛地直視著他的眼睛,眉輕蹙,頗有些不悅.
  
  "我...你..."少年渲染著煙霞的臉頰,如水嫩的蘋果,令人一見恨不能咬上一口,著實可愛異常, 他聽了喬葉的話,不禁急忙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只是在離開的一瞬間,心底溢上了一絲難以言說的失落感.
  
  好一雙漂亮到令人窒息的雙眸,在第一眼看見這人的時候, 他就完全被那雙魅惑到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眼眸所吸引.
  
  如果不是被迷惑,今日他的情緒又怎會著了魔似地受到這人的左右和影響.
  
  也許,他平時也不算是個聰明之人,但像今日這般任人隨意牽著鼻子走,還真是第一次.
  
  喬葉任由少年目不轉睛地凝視了片刻後,語不驚人誓不休地說了句:"你喜歡我."
  
  他是個很敏感的人,在直覺靈識方面也超於常人,對於少年眼中所流傾出了那一種露骨的欣賞愛慕之意,他認為只有在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才有可能出現,不管是一時的著迷還是短暫的驚艷.
  
  至少他曾經就用過同樣的眼神追逐過他死去的妻子.那是他最愛的女人,如果沒有一開始的欣賞和著迷,又怎會有感情的延伸.
  
  "什..什麼?"少年被他震的不輕,頗有些欲蓋彌彰地說道:"你又不是女人,我怎麼會喜歡你."
  
  那要是女人呢?呃....想及此,心底湧起了一股怪異地熱浪,臉色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來了.
  
  喬葉望著的他,輕輕皺了皺眉,不在多話,轉身就走. 沒有最好,他可不需要一個男人的感情.
  
  "來人,給我抓住他."少年已知自己並未喬葉的對手,無法阻止他的離去,不禁冷著嗓子,大聲叫了一句.
  
  喜歡不喜歡都沒關係,但能讓他看上眼的人,都不能放過.
  
  "是."四道黑色的身影似幽靈一般從四個不同的方向,飄落在了喬葉的四周.
  
  "在事先易容成韓紫言的人是誰?"喬葉只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是到皇宮中劫持韓紫言的人,那麼在車轎中做調包之用的人,定也是在這四人裡面.
  
  四人都不答話.
  
  "你管是誰?總之今天你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給我上."一旁的少年一聲令下,四個黑衣人如奉聖旨,唰啦啦全抽出了長劍,瘋狂地朝喬葉攻了過來.
  
  "要抓活的."少年見狀,不禁又出聲叫了出來.
  
  喬葉的眼中飄散出了濃濃的血霧,四道飛射而來的劍光激起了他內心對血腥難以抑制的渴望,唇齒間輕輕發癢,好想享受一番用牙齒刺穿肌膚和血肉的快感.
  
  "住手!"一道猛然插入的聲音傳進喬葉的耳中,恰似九天落下的驚雷,一下震散了他嗜血的暴動思緒,是韓紫言!他怎麼跑出來了?
  
  衣袂翻飛,身如穿花蝴蝶一般,數個來回就割斷了四人的咽喉,當最後一個人的鮮血自喬葉的指尖劃落的時候,少年這才在萬分驚駭中回過神來,足下輕點,掠身就朝喬葉飛撲了過去.
  
  "我說三天,便是三天.誰敢阻我,殺無赦."喬葉張口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液,眼中閃逝了一縷邪魅的戾氣,在韓紫言驚恐的眼神中,身如閃電般地制住了少年的手腳.
  
  "放開我,放開我,茹雲..水煙還不快來救我."少年在目光觸及到喬葉紅艷似血的眼眸時,就徹底被嚇倒了,好可怕的眼神,像似要活活吃了他一般.
  
  這是一個與剛才完全不一樣的人,如果說剛才這人是精緻冷艷的君子蘭,那麼此刻展現在他眼中就絕對是一頭令人望而生畏的猛獅獵豹,只需一眼就無形中給予了人極大的震懾力.
  
  這是世間最殘忍和冷酷的妖魔鬼怪.當喬葉抓起他的頭髮,張口咬在他頸上的時候,少年心頭躍上的最直接念頭.
  
  難道他今日就要被這人活活地咬死嗎?深深地恐懼和極度地不甘在少年的心底如爆裂的煙火,急速擴散開來.
  
  淚水更是毫無截止地落滿了少年的臉頰.
  
   吸血到底
  
  少年體內的血液,味道是如此甜美,喬葉就像是一匹來自沙漠荒原的餓狼,貪婪地汲取著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渴望.
  
  壓抑太久的慾望一旦被釋放,就如撕開牢籠的巨猛怪獸,他已無法理智地去思考問題和束縛住身體中沸騰興奮的神經細胞.
  
  右手扣住少年的腰身,防止他身體的滑落,左手則是毫無顧及地一把用力扯住了少年的長髮,嗜血的慾望已令他變的異常暴動.
  
  身體似乎還是不斷地在嘶吼著要發洩......他想要得到更多.....
  
  "恩....啊..."□最極致的快感是什麼?少年也許不清楚,可是....此刻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似乎被烈火所點燃,在血液不斷流失的過程中,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體驗,那是來自靈魂的叫囂,那是令人愉悅到哭泣的.....魔力....
  
  如果這就是死亡的前奏,那麼他.....希望這個魔鬼能夠再給予他更猛烈些的快樂.......
  
  "恩....求....求....啊....你....救....我.....啊..."少年理智已亂,不知道自己細細低語地說出了多麼可恥的話,只是....他的身體已經快要爆裂了.....為什麼還不死去?為什麼讓他在臨死前還要厚顏無恥地去央求一個惡魔的救贖?難道被一個人咬死還不夠慘嗎?
  
  "放開他."很可笑的是,少年的求救聲沒能引起喬葉半分關注,倒讓一旁驚怔無語了半天的韓紫言聽進了耳中.
  
  "喬子歌,你瘋魔了嗎?"韓紫言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畫面,這還是人嗎?即便喬子歌是個殘暴狠毒之人,也決然不會....咬人吸血啊!
  
  曾經那麼多相處的日子裡,他們的關係也算親密無間,現在發生的情況實在......
  
  見喬葉對他的話無動於衷,而那少年的臉色已白的似雪一般,如果再不出手相救,恐怕是必死無疑了.
  
  想及此,也不多話,身影如飄散的清風,一個急速橫掠就直接落在了喬葉的身後,手如飛電帶著極其強霸的氣勢,朝喬葉的後頸就砍了過去,心下暗想:先出奇不意打暈你再說,很可能你是真的瘋魔了.
  
  誰知喬葉的身後也似長了眼睛, 只聽"砰!"地一聲響,那少年已被喬葉重重地丟在地上,至於是死是活,就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了.
  
  "你...你是誰?"當喬葉轉過身來,迅猛大力地扣住了他的手之時,韓紫言不禁深深地被震住了.
  
  這個人的容貌身型與喬子歌雖然有些近似,但他可以肯定地說.....這人絕對不是喬子歌....
  
  那雙晶瑩水潤,如海般深邃,黑的異常純粹清冷的眼眸,令人一見之下如陷無底深淵,整個身心都誓必將被侵吞殆盡,直至化成了雲煙消散在這天地後,方才能解脫他的束縛.
  
  喬葉眼中的血霧在接近了韓紫言後確實淡散了,可是他身體內的嗜血慾望還像是中天的烈日,正處於最熱切燃燒的階段,他急需釋放和宣洩.
  
  那個少年對他而言最多只能算是午餐前的甜點,根本就無法滿足他.
  
  喬葉也懶的多話,只霸道地說了句:"我要你."就用力一把將韓紫言推倒在地,俯身壓制住他激烈的掙扎,一張口就伸出了剛剛才變化出的尖厲獠牙狠狠地刺進了韓紫言白皙的頸項中.
  
  既然已經變回了吸血鬼,那麼他就不必要再去苦苦地壓抑自己的慾望了,他不是個會忍耐的人.
  
  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要盡興,這是他一貫堅持的原則.
  
  任誰也不願意一頓美餐吃到一半就停住了吧!
  
  
                  吸血□
   吸血□
  
  "放....開....我....唔...啊..."韓紫言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充滿□的聲音會是從他的口中發出來的.
  
  可恥!他原是如此低賤和不堪的人嗎?居然在被一個男人壓住身體,咬穿脖子吸取鮮血的時刻產生了□?
  
  只是....他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再理智也抵抗不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極致快感.
  
  不夠...不夠....還遠遠不夠....喬葉身體內的燥動隨著血液的輸入不僅沒能得到平復,反倒更加洶湧了起來.
  
  他需要宣洩他脫韁野馬似的慾望.....
  
  "嗯....放...了...啊....我...嗯..啊..."韓紫言已被這遍佈全身的慾望烈火折磨的僅存了最後的幾許清明.
  
  與其無尊嚴地舒服死去,倒不如給他個痛苦...最起碼是可以保有自己本性的死法.
  
  "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韓紫言極具誘惑力的呻吟聲已挑斷了喬葉最後一絲名為理智的神經線.讓他明白了此刻最需要的是什麼.
  
  "就權將你當回女人吧!"不錯,他要的就是□上的放縱.鬆開尖牙,伸出舌頭在韓紫言的傷口上來回輕舔了一遍,那雙比夜還要黑的瞳眸瞬間流傾出的邪惡之光讓韓紫言狠狠打了個冷顫.
  
  "你....放開..我.."這股似乎來自地獄的邪惡氣息駭的韓紫言稍稍從愉悅的快感中收回了幾絲心神.
  
  可是他無力的掙扎對喬葉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只聽"呲呲呲!"地大力的衣帛撕裂聲響起,韓紫言原本就略顯單薄的衣衫已化做了翩翩飛舞的碎片.
  
  當韓紫言絕美到令人窒息的身體□裸地呈現在喬葉的眼前時,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急切地握住了自己早已□如劍的□對準了那個輕輕張合的緊密□,狠狠地刺了進去.
  
  "啊...你.."徹底被驚醒的韓紫言話還沒出口,下身就猛地被貫穿了,突襲而來的巨痛令他不由高聲慘叫了起來,只是聲音未落,身體內另一波猛烈的快感又將他由地獄帶上了天堂.
  
  這種強烈反差的身體感受令他急喘過後,竟然毫無防備地就流下了淚水.
  
  對血族而言,吸血與□往往是緊密相連的.
  
  每次族中舉行血宴時,不管是親王、伯爵還是別的貴族,基本都會在玩的盡興時,撕開平日偽裝的紳士禮儀,瘋狂的集體□,有時一個快樂的宴會是可以一直持續到數日後的黎明.
  
  喬葉雖然不喜歡那種野獸似的純粹□,但也不討厭.
  
  因為他不得不承認那種血腥、暴力、變態、靡爛的場面能極大程度地刺激人的感官,尤其是對血族來說,那絕對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當然,在血族中,男人與男人□也是很平常的事,只是喬葉從來也沒有想過,他也會有上一個男人的一天.
  
  "啊...啊...嗯.."韓紫言在喬葉粗暴的猛烈□下,在疼痛和快樂,在地獄和天堂的相互交織下,早已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就只剩下破碎不止的喘息和呻吟聲.
  
  如果身體的感受已超出了精神的束縛,那麼...就讓他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吧!
  
  哪怕只是短暫的忘記也好.....清醒的面對又將會是多麼地羞恥和痛苦啊!
  
  與此相反的是,喬葉在進入了韓紫言的身體後,精神燥動居然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
  
  他的身體被溫暖的□所包裹,他能深切地體會到韓紫言帶給他的舒服,只是他的思緒卻是清明的.
  
  是韓紫言奇特美妙的血液引起了他想要□的強烈慾望,可....此刻的他卻是通過□平復了自己的焦躁.
  
  紅顏易老,可是韓紫言掙扎在□中性感嬌媚的風姿,卻足以在喬葉的心中劃下一道絕代經典的美夢.
  
  "確是美人,喬子歌倒有些眼光."喬葉一手挑起他線條優美精緻的下巴,逼迫他的眼眸與自己對視,不無真誠地說道.
  
  "你是...誰?"韓紫言纖長濃密的羽睫上沾滿了晶瑩的水珠,輕輕眨動下,輕化出一道道細密的亮光,襯著他深刻俊美的姿顏很是顯得嬌柔,無形中也平添幾分嫵媚妖嬈的氣息,著實迷惑人心.
  
  喬葉淡淡掃了眼一旁睜著雙眼驚愕地瞪著他,還沒死透的少年,沉默了片刻,才低低道:"喬葉."
  
  "我...一定要殺了...."韓紫言最後一個"你"字還沒出口,又被喬葉猛烈地一個挺身給刺激地呻吟了起來.
  
  "有雙眼睛一直在看著我們,你感覺到沒有?"喬葉說話時,眼眸內掠過了一道陰狠地邪氣,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扶著他的腰身,激烈地衝刺了起來.
  
  韓紫言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他的問題,如果說有,那也只能是一旁的少年.
  
  但喬葉的直覺卻告訴他,這附近還隱藏著另一雙詭異神秘的眼睛,正在黑暗的最深處窺視著他們的一切.
  
   夢幻如海
  
  春夜如水,月嬌如夢.
  
  一道修長的身影踏著飄渺似風的腳步,如夢的精靈,輕巧地落在了喬葉的床榻邊.
  
  "嘻嘻..."他看著喬葉沉靜的睡顏,很奇怪地笑了.
  
  伸出一根纖長似玉的手指點在了喬葉的唇上,指腹微微用力地來回摩擦,直到那兩片略顯白嫩的唇瓣變的嫣紅如花,才滿意地收回了手指.
  
  "嘻嘻..."他將那根撫摩過喬葉的手指含進自己的嘴裡,用舌尖很仔細地輕輕舔弄的同時,又發出一陣不似人聲的怪異笑聲.
  
  淡雅的月光透過敞開的窗戶折射進來,柔和地散落在他的頭髮上,暈染開來的卻是驚艷地紅,那一頭如瀑的長髮恰似那地獄燃燒的紅蓮,美的妖異而又攝人心魄.
  
  髮絲垂落,他已取出手指,俯身壓在了喬葉的身上.
  
  "嘻嘻..."笑聲再起,他的舌頭就如一條靈巧的小蛇自喬葉的額頭一路向下舔到了嘴唇.
  
  他張開牙齒輕輕地啃咬著喬葉的唇瓣,如戲弄老鼠的貓兒,只是一味地玩樂著,自他吼間低低地逸出了幾絲愉悅地呻吟.
  
  直到....喬葉的唇瓣在他的齒間流出了淡淡的鮮血,才意猶為盡地鬆開了牙齒.
  
  站起身來,歪著腦袋,仔細凝視了喬葉片刻,又快樂地"嘻嘻..."怪笑了幾聲,似乎對自己的小小破壞很是滿意.
  
  抬眼去望月,月已過中天,月光在這一瞬間如爭寵的孩子將所有的光華都散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容顏如夢,氣質如霧,整個人都氤氳在雲煙之中.....
  
  對月眨眨眼,他調皮地吐了吐舌,又將眼轉到了喬葉的身上,伸出觸摸過喬葉的那根手指點在了他的唇上.
  
  一陣淡淡地熒熒紅光自他的指尖流傾而出,柔和地照亮了喬葉還隱隱在流血的唇瓣,光束閃逝過後,便見那道淺淺地傷痕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喬葉的嘴唇一如平常,少了幾許艷色卻很是剛毅性感.
  
  他又用指腹將那唇摩擦至紅潤欲滴,才如精靈一般,在月光下消失了如夢的身影.
  
  他來的輕巧,走的亦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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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春意依舊,今日風景依舊,今日容顏依舊.
  
  唯有.....
  
  喬葉的心不再平靜,他向來少夢,可自從他壓倒韓紫言後,就一直做著一個同樣的夢.
  
  夢裡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花海,花紅如血,綻放著極其妖艷的顏色.
  
  他躺在花海中,無法動彈,無法言語,甚至連呼吸都已被窒息.
  
  無數的花枝籐蔓像無限延伸的魔爪纏繞著他的整個軀體,他想張嘴咬碎所有的花朵,吸乾它們的汁液.....
  
  可惜....在夢裡他是弱勢的...花開如雪落,漫天漫地壓迫著他的身心....
  
  遙遠的前方落下一道如雲煙般的身影,在不斷的向他飄來,是誰?
  
  誰在他的夢裡搖曳?誰在他的夢中舞動?
  
  每當他以為那道身影就要清晰地展現在他的眼前時,夢便會遽然醒來.
  
  喬葉不相信這是巧合.
  
  誰人可以進入他的夢境?誰人可以左右他的意志?
  
  是人類嗎?他想到了那天在吸取韓紫言血液時,密林深處那一雙詭異莫名的眼睛.
  
  也許....他的直覺是對的,那雙眼睛的主人已經入侵了他的意識領域.
  
   
  
  
                  話多必失
   所謂內亂
  
  「天一門?江湖中三大門派之首。」喬葉執筆點墨批完一堆奏折,眼微挑,不含任何情緒波動地望著跪立在他面前的上官傑。
  
  上官傑慌忙自懷中取出一封加了密的信件,低著頭恭敬地遞給喬葉,沉沉道:「回稟陛下,此信乃是屬下自江湖人稱『追密』莫小小的手中花重金買到的,關於天一門內的所有隱秘之事都在其中,請陛下御覽。」
  
  喬葉接過信,還未打開,只聽小水的聲音傳來:「武皓武將軍到。」
  
  一揮手,譴退了上官傑,低低道了句:「進來。」
  
  「微臣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不一刻,武皓便身著鎧甲,急匆匆地趕進了御書房,因鎧甲有礙,不便行跪拜之禮,只得彎著身子隨意地拜了一拜。
  
  喬葉並為在意他的無禮之舉,只淡淡問道:「你父親可降服了那幫亂臣賊子?」
  
  武皓聞言,面稍有憤怒之色,脖子一硬,氣哼哼地說道:「那幫賊子兵多將良且擁有民心,短短五六個月,就已經連續侵佔了數十座城郡。臣下父親手握的兵將還不及他一半之多,要想贏他,談何容易?」
  
  喬葉依舊平淡如水地問道 :「今日朕召你來,就為聽你此言嗎?」
  
  「 ...那陛下召臣來,到底所謂何事?」武皓顯然把對這次民間大暴動的所有不滿都歸咎到了喬葉的身上,說起話來橫的很。
  
  暴君無道,民不反才怪。
  
  喬葉清淡的聲音已隱含煞氣:「夜水城被圍,城中數萬官民都宣稱,為了朝廷的安寧,誓要抵抗到底,可有此事?」
  
  無視皇權的將領,理應受到責罰。事有緩急,今日就先饒你,待到日後定要嚴懲不待。
  
  武皓被他平淡的態度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和理虧,心稍稍靜了些,嚥了嚥口水,肅然道:「是。兩個月前,夜水城受了天災,百姓種的田地一夜之間被百年難遇的暴雨衝垮,是陛下第一時間下了諭旨,從國庫抽調了銀兩,分派了大量的糧食衣物前去救濟,城中百姓之所以能重建家園,都是托了陛下的福澤。所以,如今是死也不願背叛陛下和朝廷...」
  
  說到此,武皓方覺這個皇帝也並非全然是個無用殘忍的暴君啊!
  
  喬葉眉微蹙,低低問道:「城已被困多少時日?」
  
  武皓吸了吸鼻子,微有哽咽道:「回陛下,半月有餘。城中水源在早先就被賊子給切斷了,本來城中糧食就少,現在被圍,情況更是....」
  
  喬葉聞言,心下微悶,道:「這國虧空已久,各方面都處於極弱勢的狀態,從軍隊到官員,每一樣都急需整頓。只可惜....如今四下內亂不止,外國又在一旁虎視耽耽,只等朕失了這天下,方才開心。」
  
  武皓的心被他說的一陣熱血沸騰,大刺刺道:「陛下說的對極了,微臣的父親每與人談及國家的現況時,總是忍不住老淚縱橫,他老人家只說陛下有了人心,這國家也就有了救,臣也是....」
  
  話到此,嘎然而止,武皓後知後覺地感悟到自己說了多麼該死的話,膝一軟就要跪倒,豈知....一陣淡淡的冷香襲來,卻是被喬葉扶了起來。
  
  「陛下...」抬頭直直地望著喬葉的臉,武皓大有受寵若驚之心。
  
  喬葉也毫不避諱地回視著他,雖語氣平淡,卻萬般真誠地說道:「朕相信你們武氏一門都是精忠報國之人,朕願意與你們共同攜手將這個國家建設的祥和安寧。」
  
  武皓一時感動到無法言語,只一把用力抓住了喬葉的衣袖,明亮的眼中有淚滑落。
  
  就是這樣的君主,這就是他夢想中的君主,他是臣,絕對忠於國家,忠於君王的臣。
  
  一個好的主人就是他終身所追尋的夢想,現在他感受到了.......
  
  鬆開手,喬葉靜默了片刻,眼眸半瞇,沉沉道:「武皓,明日朕與你同去前線,百姓都道朕無道,朕自當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陛下,這萬萬不可啊!」武皓即刻驚呼而起,一激動竟又抓住了喬葉的衣袖。
  
  「朕已決定,你不必多言。」喬葉淡雅的眉目微有不悅,眼眸低轉間極清冷地掠過了他的雙手。
  
  武皓只覺一陣寒流滑過他的肌膚,吞了吞口水,立馬識時務地鬆開了手,想說什麼卻又遲遲不敢開口。
  
  喬葉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明日朕會早起與你會合。」
  
  武皓知道他已做了決定,多說無益,只得應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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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門少門主白隨風....」喬葉抽出信箋,目光在這行字上,微微頓了一下,思起那個被他開了血戒的少年,唇畔逸過了一絲極惡劣的笑意。
  
  江湖中人竟然也敢插手他朝廷中事,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等內亂平息後,這個天一門乃止整個江湖,都必需在他的手中,好好做一番休整才好。
  
   話多必失
  
  是夜,依舊月色嬌美,喬葉踏入了紫輝宮.
  
  穿過假山涼亭,才進桃園,一道銀光便朝他迎面刺了過來.
  
  "明日你與朕一道去外巡."喬葉微一側身,飄離一根斜挑的桃枝,輕巧地避開了韓紫言刺來的這一劍,很是理所當然地說.
  
  韓紫言怎會應他,想起數日前被他吸血加□的事,心中之火便無法截止,銀光閃爍,長劍如虹,再次襲向了喬葉,冷哼一聲,道:"我與你勢同水火,豈能相融.唯有你死,方才消我心中之恨."
  
  "在朕身邊,豈非更方便你行事."喬葉此番並未刻意地躲開他的劍光,而是錯步向前,手指微張,直接以指夾住了那冰冷如雪的劍鋒.
  
  韓紫言用力連扯了幾番,那劍在他的指間,偏是紋絲不動,不禁一時惱了性子,瞪著喬葉就恨恨道:"你讓我刺你一劍,你若不死,我便與你修好,你若死了也罷,我也算自由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喬子歌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個邪惡到極點的喬葉.
  
  他也不需要明白,因為現在他被這個邪惡的人軟禁了起來,除了紫輝宮,他哪裡也不能去.
  
  恨這個字已難以表達他對此人的感覺,如果說他最想要什麼,那絕不是自由,而是殺了此人.
  
  "朕可以應你,只是...."喬葉淡淡而應,道:"你的身體與血液還必需為朕所用."
  
  他喜歡韓紫言血液的味道,那是他嘗過最美妙的滋味,當然特殊情況下,那副身體他也不會放過.
  
  韓紫言聞言,微微錯愕,隨即追問:"當真?你肯乖乖地任我用劍刺穿身體?"
  
  答案是的話,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此人,絕對要刺透那個邪惡的心臟.
  
  喬葉鬆開手指,唇畔微揚,淡淡而笑道:"朕答應."
  
  他的笑容是如此乾淨秀雅,不摻一絲雜質,如高山白雪,冷艷而眩目.
  
  韓紫言心微微一亂,手中長劍一陡,直指喬葉的心臟,沉沉道:"你確定你不會躲開?"
  
  不知為何,在凝視著喬葉清亮透徹的眼眸時,他的心會微微地顫抖,有那麼一剎那他竟然希望喬葉回答"會".
  
  可......"不會."喬葉平靜的聲音無疑是宣判了他必需要舉劍刺下去的事實.
  
  喬葉站在滿園的桃花間,一襲飄逸的白衣,衣白勝雪,但他的臉卻比衣服還要白,他的氣質比白雪還要冷傲.
  
  那月光如情人一般,溫柔地圍繞在他的身旁......他站在哪卻是比月光更灑脫也更寂寞....
  
  彷彿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僅僅只是一個人....唯一相伴的也只有那個生死不離的影子而以....
  
  "好."韓紫言還要多說什麼嗎?只是這劍在"好"字落下時,還未刺出.
  
  他要殺他,這是絕對的事.
  
  可....為什麼望著他的時候會覺得那是一種很深沉的感傷.....
  
  在他面前的人,眼中一片清明,像是絕塵的神仙,無絲毫感情的色彩....對,那是一雙沒心沒肺的眼睛,其中沒有喜怒哀樂,也沒有任何的....罪惡.
  
  這是個純粹到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人,如果他問.....
  
  "那天...你為什麼會對我做出那種事?"他握劍,真的問了.
  
  喬葉答:"只是想做,所以做了."
  
  韓紫言就知道他絕對會這樣回答,不是因為仇恨,不是事先策劃,僅僅只是....當時的他心中想去做,便去做了.
  
  這算不算一個很可笑的回答?
  
  韓紫言冷笑道:"你認為只要你想,所有的事都可以去做嗎?你的心就沒有教會你思考嗎?有些事你以錯誤的方法去執行,就必需受到應有的懲罰."
  
  喬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你不是多話的人,又何必對朕多話?你不知,對一個人話多之後,就易心軟嗎?心若軟了,手也必軟.手若軟了,你想要的自由也必然離你遠去."
  
  "你竟然勸我殺你?"韓紫言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喬葉聽他此言,不禁淺淺一笑,道:"今日你已失殺機,朕就不再多話了.不過,明日你依舊要與朕一道去外巡,如果以你的紫眸姿態出現在百姓的眼中,這將會給他們帶來極大的信心.紫眸即是天下的象徵,那些亂臣賊子也不敢再大放厥詞,蠱惑人心了."
  
  韓紫言也知自己今日殺氣已洩,便索性收起了寶劍,不屑反問道:"你想的倒美,就不怕我當眾羞辱你嗎?"
  
  喬葉沉靜地稱述道:"你不會.如果說上次你刻意讓人劫出宮,是為了想知道那些人的真面目,為國分憂的話.那麼這一次,你親眼見到百姓的疾苦時,自然只會去拯救,而非將私人的仇恨加注其上,做出損毀國家利益的事."
  
  韓紫言一時無語,這個人說他是空心的,卻又實實在在的那麼瞭解人心.
  
  喬葉也不在多話,說了句:"明日辰時,在南門外見."便飄飄然地走開了.
  
  留下的韓紫言果然還只能是無語.
  
  
                  朕要上陣
   閒事莫管
  
  「莫小小!」這是一個揮舞著大金刀,美艷到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女人所發出的怒吼聲。
  
  她叫白雪,人如其名,實則白艷無雙。
  
  可莫小小不這麼認為,白與雪都屬沉靜冷寒之意,而白雪姑娘的性子則恰恰相反,不靜如水也罷,卻為何暴烈如火呢?
  
  「刀下留頭啊!」美女再美,這火氣上來了,也是要人命的。莫小小驚險萬分地躲開了美人的致命一刀,挨著牆頭就倒身大拜了起來。
  
  他本生著一副俊俏風流的好品貌,偏在美人的刀下委屈成了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還跑嗎?」白雪將刀架在他的脖子邊,兀自氣哼哼地說。
  
  莫小小老實地說:「不跑了,我就是想跑也沒這力氣。」
  
  他是男人,一個能令所有女人過目難忘的出色男人,但絕對不是甘願讓女人俘虜的男人。
  
  如果現在他還有哪怕一絲絲的力量可以逃走的話,他也絕不會選擇留在這個女人的眼前。
  
  白雪聞言,冷笑了起來,手中刀鋒即刻毫不留情地刺進了他的肩頭,那血流下,艷如梅花。
  
  莫小小皺了皺眉,不是因為身體的傷痛,僅僅只是....那血髒了他的衣服。
  
  白雪見狀,只是冷笑不止,將那刀在他的血肉間,如旋轉的陀螺一般,反覆扭絞了起來,只到莫小小將唇咬出了血,才猛地拔出了刀,那血噴出,似爆裂的煙火,濺了她滿身。
  
  「呵呵!你果然有趣。」白雪並不嫌棄他的熱血,這血落在她的臉上,她連擦也沒擦一下。
  
  莫小小卻很討厭自己的血,其實不論是誰的血,他都討厭。若是污染了他的眼睛與衣物,就更加令他討厭。
  
  白雪是個陽光下的殺手,黑暗不是她要的生存環境,在人前殺人,才能給她滿足和成就感。
  
  囂張是她的本性,男人在她的眼中,只是生活的附屬品,沒有本事又面貌醜陋的男人,還不如殺了痛快。
  
  有本事又漂亮的,自然是要能玩就玩,人生苦短,能盡歡時須盡歡,莫使紅顏空流逝。
  
  當然,他更喜歡有特別性格的男人,只要入了她的眼,就沒有一個人可以逃過她的手掌心,只是這一次,有所不同。
  
  不是她要找莫小小的麻煩,而是有人請了她,請她的人恰巧是她最近看上的男人。
  
  金錢她有的是,權勢太虛,她不愛。
  
  現在唯有那男子的笑容是她最沉迷的,為了換他一笑,她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這個請求。
  
  「莫小小,人稱你『追密』,這密追的多了,怕是你的命也要追丟了吧!」她收斂了笑意,很是認真的表情。
  
  因為這是實話,她認為她不該笑。
  
  莫小小卻笑了,依舊瀟灑不羈道:「有美送終的死亡,也沒什麼不好。」
  
  死亡不是他愛的,但美女卻是他最愛的。像白雪這樣的美人,天下絕不會超過十個,而這十人裡面,有九個與他莫小小多少都有些瓜葛,除了白雪。
  
  今日一會,他莫小小也算是觀遍了天下之美。
  
  白雪不可置否,道:「像你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是長壽之命,在江湖中若是管的閒事多了,總是要倒霉的。」
  
  莫小小很贊同她的話,長睫輕輕顫動了下,道:「姑娘倒是聰明之人,但是抓了我莫小小,你的麻煩也是少不了的。」
  
  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在他的眼中,總覺面前的事物有些晃悠悠的。
  
  白雪輕哼了聲,表示不屑,不在多話。攜了莫小小就離開了。
  
  麻煩從來不是她該怕的,只要血還是熱的,就無法停止她想要做的事,即使是死,那又怎樣?快活過就算沒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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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莫小小在賣出了天一門的內幕後,在江湖上就消失了一乾二淨。」上官傑在莫小小出事後三天,就將這個消息準確地告訴了喬葉。
  
  「查出是誰做的嗎?」此時的喬葉也才離京五日,剛剛到武募陽的駐紮營地內。(武募陽在
  
  上官傑道:「一個女殺手,叫白雪。在江湖中,沒有她殺不了的人。」
  
  喬葉聞言,羽睫輕扇,低低道:「這是江湖的傳言還是真有其事?」
  
  上官傑道:「江湖中的盛傳,只是依屬下的情報來看,她確實是個厲害的女人。」
  
  喬葉沉默了片刻,竟語出驚人道:「那讓她來殺朕,如何?」
  
  上官傑冷汗一身,慌忙道:「陛下,屬下萬死。」
  
  喬葉道:「怎麼?莫非你認為她有能力殺死朕嗎?」
  
  上官傑已惶恐至極,道:「陛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本來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陛下怎可以身犯險呢?」
  
  喬葉卻不以為然,道:「朕的話,你只用聽,不必多言。」
  
  上官傑對這位天子的心思是一點也摸不透,支吾了半晌,才應了聲:「是。」
  
  「找到莫小小,朕要見他。」能在如此雜亂險惡的江湖中,探索到各門各派最隱秘的內幕,這絕不是個平凡的人可以做到的。喬葉的身邊最缺少什麼?唯有人才而已。
  
   朕要上陣
  
  打架殺人的事,喬葉不怕.
  
  可朝廷與亂賊之間的爭鬥卻是屢屢戰敗.
  
  「陛下,臣又輸了,那叫陳紀剛的先鋒官都如此厲害,難怪這仗打的累人.」武皓拖著長槍,滿身傷痕地出現在大帥營帳時,懊喪無比,垂頭就跪在了喬葉與韓紫言的面前.
  
  外圍敵軍的鼓聲都快敲破了天,這裡倒好,沒半個人敢出去應戰。
  
  韓紫言本想討個先鋒官做做,去會會那個神勇無敵的陳紀剛,偏瞧喬葉一副沉靜如水的模樣,不順眼,話到嘴邊,也給嚥下去了.
  
  他犯抽呢!皇帝都不急,就急了他這沒實權的王后?
  
  喬葉淡淡掃了眼狼狽的武皓,一揮手讓他退了, 齒間微癢,似乎有了幾許嗜血的慾望,眼眸低沉道:「武慕陽,這叛軍中除了陳紀剛,何人最厲害?」
  
  無道的君主,養出的都是些無能的將領.
  
  看來時機也差不多了,也該是他喬葉大顯君威了.
  
  武慕陽眼見自己的親兒子在對敵時,屢遭慘敗,心底也莫名有些過意不去,做為臣子不能給君主分憂,著實有罪,再者他兒子打架總敗個不停,做老子的臉上也沒光啊!
  
  「回陛下,是叛軍的首領嚴凜,老臣在首次交戰時,碰上的就是他.只是慚愧,才十招不到,臣便敗了.」提起此事,武慕陽不由心有餘悸.
  
  當時他可是抱著極大的信心去攻擊嚴凜的,誰知那家不僅伙臂力驚人,使的那對陰陽水月刀,更是虎虎聲威又剛柔並極,委實厲害!一刀落下,就砍的他手腕生疼,幾招之後,他就大感氣力不足,吃不住了,為了保留生命和軍隊的戰鬥力,只得忍辱撤退了.
  
  「好,讓人去叫嚴凜的陣,朕要親自跨馬上陣,與他一決高下.」喬葉聞言,站起身來,下了命令,奪了一旁將領的長槍,就走了出去.
  
  敢挑戰他身為皇者的威嚴,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真英雄不是長在深宮中,有膽有謀又敢闖的將領才是他最想馴服的.
  
  這個嚴凜他要定了.(呃~~這話~~)
  
  
                  朕命永恆
   先打再說
  
  「你是何人?竟敢輕裝上陣,還不報上名來.」陳紀剛就納悶,這朝廷莫非人都死光啦!怎麼挑了這麼位少爺來打頭陣?
  
  顯然,喬葉的出現除了令他眼前一亮之外,就只有萬般不屑了.
  
  「嚴凜何在?」喬葉著一襲如雪白衣,跨馬高坐,長槍在手,姿態傲然地冷視著他.
  
  身長九尺,力大如牛,強壯如山的陳紀剛自從跟了嚴凜起義後,就罕逢對手.
  
  今日更是勝了武門子弟,滿身的力氣就像使不盡一般,此番正斗在興頭上,豈料竟來了這麼個不識抬舉的小子,胸中之火「蹭蹭蹭!」地就燒了起來.
  
  手中大錘一揮,直指喬葉,大吼一聲,道: 「你這無名小卒,膽子倒不小,竟敢有種叫咱老大的陣,準是活的不耐煩,還是先過了你爺爺這關再說吧!」
  
  說完,就揮舞著鐵錘,打馬猛衝了過來.
  
  兩個陣營一見動手了,趕忙將鼓給敲了個震天響,嘶吼著嗓子助起威來.
  
  都說天子來了,在哪呢?
  
  喬葉是天子,誰知道啊!
  
  人人都道皇帝進了軍營,真見過的倒著實沒幾個.
  
  想當然為喬葉助陣的一方,也只是聲音叫的大,沒個實際的名分.
  
  而叛軍那方可就叫的威風多啦!什麼「虎山將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虎山?喬葉眼眸危險地瞇了下,我就讓你變成只沒牙的病虎吧!
  
  馬蹄飛馳,毫不避讓地就朝陳紀剛對打了過去.
  
  槍錘一經接觸,就發出了刺耳的尖嘯聲,火光四濺之際,陳紀剛只覺一股前所未遇地重力透過鐵錘直擊到他的血脈內,心口氣血一陣洶湧地翻江倒海,頭隨即一暈,雙眼也跟著直髮黑.
  
  「哐啷!」一聲巨響,重一百六十四斤的大鐵錘砸地聲驚駭了雙方所有的將領兵士.
  
  一瞬間,戰場如被拔了舌的啞巴,死寂一片.
  
  接著 「咚!」地一聲再起,陳紀剛整個人都栽下了馬背.
  
  「噗噗!」連噴了兩口血水,掙扎了半天,也沒爬起來.
  
  「啊!」眾人這才找回了自己驚訝到無語的呼聲.
  
  「嚴凜何人?再不上陣,休怪我長槍無情,刺穿了這莽夫的頭顱.」喬葉依舊端坐馬背,紋絲不動.
  
  他白衣如雪,風姿絕塵地傲視著每一個人,手中長槍自是抵在了陳紀剛的腦門上.
  
  武皓在陣前早被喬葉威武無敵地架勢給迷昏了頭,竟急沖沖地奪了打鼓手的鼓棒, 「咚咚咚!」就拚命地敲了起來.
  
  這鼓聲落下,總算擊起了全軍的士氣,令所有喪氣的將士都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再反觀叛軍一方,就傻了眼啦!
  
  輸了?一招就輸了?那麼厲害的陳將軍居然被一個沒名分還沒穿鎧甲的小子,隨隨便便地一槍就刺到在地?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太過詭異!
  
  「嚴凜在此,你當如何?」一道低沉地聲音遽然橫插而入.
  
  音還未落,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陳紀剛空下的馬背上已端坐了一個人.
  
  「來人,還不快將陳將軍給我扶回去.」才坐穩,這人就冷靜地下起了命令.
  
  黑衣如墨,俊挺修長,眸如點漆,深沉似海,透徹明亮,氣質瀟灑如風,且又不失成熟穩重,確有大將之姿.喬葉只輕掃了他一眼,就給出了一個很不錯的評價.
  
  是人才, 他就不會放過,若是不能為他所用,那就只有殺之而後快了.
  
   我命永恆
  
  「站前對陣,雙方必要互通名諱,還請閣下不要壞了規矩.」嚴凜肅然的聲音雖有些煞氣,卻莫名透出了一股高山流水般的清新,極為好聽.
  
  「喬子歌,這個國家的君主.」喬葉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地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啊~~」這下可真是全場嘩然啊!
  
  「殺了他,殺了這個狗皇帝,殺殺殺….」敵方陣營已徹底激憤了.
  
  喬子歌在位期間,壞事做盡,這些謀反的人或多或少都受過不小的苦.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喬葉一句話出,便成了眾矢之的.
  
  「陛下怎怎就…唉!」武慕陽顯然被驚嚇的不輕,差點就倒了下去.
  
  幸得韓紫言在旁,順手扶了他一把.
  
  「不要驚慌,他的厲害豈是你能想像的,站穩了,看著就是.」韓紫言這話可是說的深有體會啊!
  
  喬葉的真本事,怕是再沒人比他更清楚的,思起那日被喬葉壓倒在地時,自己那種毫無反抗之力的境遇,心便一陣冷寒和驚懼,那不是人類該有的力量,只有妖魔才會吞噬人的血液.
  
  在他心中,喬葉二字幾乎是與魔鬼同等的意思,所以他不相信喬葉會輸給嚴凜.
  
  「很好,很好.」嚴凜抬手壓下了自家軍營內的騷動,連說了兩遍「很好」,雙刀出鞘,死死地看著喬葉,眼中飄舞著濃烈地殺氣,沉沉道: 「今日此時即是你明年的忌日.」
  
  說完,在眾人喊殺震天的吼叫聲中,駕馬舉刀,迅猛地衝向了喬葉.
  
  「朕的生命是永恆的,連天都收不了,又豈能如了你的願?」喬葉冷笑了一聲,竟對他的攻擊視若無睹,只定在原地,等他來砍.
  
  嚴凜幾曾被人如此無視過,見他這般,再好的修養也耐不住火起.
  
  雙刀夾雜著碎刮人肌膚的勁風極強橫地朝喬葉的雙肩斜劈了下去,這招看似簡單,實則是陰狠之極,所謂左右兼顧,任你長槍再厲,也難雙管齊下.
  
  刀是好刀,長二尺三寸,寬一寸三分,刀背厚一分,刀鋒卻薄似蟬翼,即是一根蟬絲從上落下,此刀都可將他由頭至尾劃成兩半.(豎劈,非橫斷)
  
  刀名陰陽水月,可見其狀乃各有不同,左手為陽,右手為陰,狀似彎月,一紅一白,隱泛流光.
  
  此刀甚為妖邪,據說一旦劃破了人的肌膚就會汲取人的血氣,所以即便是在刀下活過來的人,也必是重傷.
  
  喬葉雖擁有血族的所有能力,可畢竟還是血肉之身,即使本身可以長生不死,也不代表被人殺不死啊!
  
  當嚴凜刀風掃來時,喬葉心下一沉,在現代吸血鬼也是常有被人獵殺的時候,而現在這兩把刀就像是那些獵殺者的特殊槍彈,對他已構成威脅.
  
  可他會輸嗎?可笑,若是輸在一把刀下,那豈非以後連皇帝的位置也沒臉做了.
  
  結局是早就定好的,嚴凜妖刀在手又如何?在喬葉的面前他也只有倒下這一條路可走。
  
  
                  要你殺朕
   要你殺朕
  
  結局是早就定好的,嚴凜妖刀在手又如何?在喬葉的面前他也只有倒下這一條路可走。
  
  「哐啷!」一聲,刀槍相交,激起的一陣眩目焰火刺的喬葉微微瞇起了眼,身為吸血鬼的他對光芒有著近乎本能的懼怕,就算現在有了人的身體,太過耀眼的光芒還是會對他造成不小的傷害。
  
  可高手過招,要的就是對手那一瞬間的失神,喬葉手中之槍本就是平凡之物,材質都是最普通的鋼鐵,憑什麼跟妖刀鬥?所以在這碰撞中他的長槍被砍斷了。
  
  「你太輕敵了。」嚴凜不無嘲諷地說,是,刀槍相撞時,他的白色陽刀也被震掉在了地上,可另一把紅色月刀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爆長了一尺三寸地熾紅刀芒,直接砍中了喬葉的左肩。(刀芒砍中,刀身並沒有,刀依舊還在嚴凜的手中)
  
  喬葉討厭雪白的衣服被染上鮮紅的血,那種極致的差異會讓他在別人的眼中顯的很脆弱,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可以,唯有白色他不喜歡。
  
  果然,血才流出,戰場竟然一時都靜了聲,幾乎在所有人的眼中都隱隱露出了深深地驚愕與...被震撼住的驚艷。
  
  喬葉微微皺了皺眉,透徹深邃的眼中湧起一片血霧,伸出纖長似玉的手指沾了些許的血液,送進嘴裡舔了一下,很好,這味道很合他的胃口。
  
  只可惜是自己的,否則又可以美餐一頓了。想法不過一個瞬息,身子輕飄,就穩穩地落下了馬,在嚴凜刀芒掃來之際,拾起了那把掉落在地的陽刀,迎合而上。
  
  兩刀相碰時,「喀喀喀!」一陣穿透心臟地古怪地嘯叫聲響了起來。
  
  嚴凜似乎被這嘯叫聲給震住了,一時忘了攻擊。
  
  「它們本是一對,可惜卻因為你的無能而要互相殘殺,這種顫抖中的哭泣聲果然很動人。」喬葉眸內已蘊涵了邪惡的波光。
  
  血液沸騰預示著他想喝血,可是此刻的他必需要忍耐,若是現在吸了嚴凜的血,那麼他在天下人的眼中,怕也只是一個惡魔吧!
  
  今日他要的是收服民心,而非擾亂。
  
  嚴凜似乎很愛惜這兩把妖刀,聽了他的話,手微微顫了下,隨即也跳下馬,落在了地上,以刀指著喬葉道:「你我空手對戰,如何?」
  
  「你要對等?好,朕給你。」喬葉說到做到,話音一落,就先仍了自己手中的陽刀。
  
  眾人又被這一幕給震了個頭發暈,這皇帝不是腦子有問題吧!人家讓你丟了武器,你就丟啊!再說要丟那也要等對手先丟呀!
  
  「你真是喬子歌?」嚴凜不相信這麼果斷的人會是當今的暴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喬葉頭微微有些暈眩,那刀砍下的傷口居然無法癒合,這令他莫名心驚。
  
  「是就殺,不是我倒是可以饒你不死。」嚴凜說的是實話,他從喬葉的身上感受到了邪惡卻看不到任何的罪惡。
  
  他並不是個愛亂殺無辜的人。
  
  「天下只有一個喬子歌,那就是朕。」喬葉於是說道。
  
  嚴凜聞言,似乎皺了皺眉,也不答話,仍了刀就攻了過去。
  
  沒有刀,喬葉是決然不會輸給他的,即使他受了傷還是在幾招之內就將嚴凜制服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絕對的真理。
  
  而此時的嚴凜已在後悔剛剛自己不該太自信,仍下了手中刀。
  
  如果當喬葉刀一落地,他就立馬搶攻而上,是否倒在地上的人就不會是他了?
  
  可惜,他也仍了刀。
  
  兩方軍營都爆發出了不小騷動,叫吼聲是接連不斷。
  
  喬葉冷冷地掃視了戰場一遍,以真力傳音道:「都閉嘴,朕不會傷害嚴將軍的。」
  
  此語一出,又引出了另一股更大的波動,只是在喬葉邪惡冷酷地目光下,極力壓輕了聲音。
  
  「嚴凜,你叛亂反的是誰?」喬葉雖未有意將自己的聲音提高,可戰場的每一個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了進去。
  
  「暴君無道,反的就是你。」嚴凜其實還真是個不怕死的主,依舊用很狠厲地口氣說道。
  
  喬葉冷漠地說道:「反朕卻為何屢屢傷害朕的子民?」
  
  「為何不說是我拯救了他們呢?」嚴凜亦冷漠以對。
  
  喬葉不屑道:「拯救?夜水城也包括嗎?」
  
  嚴凜被他問的一僵,一時默了聲。
  
  喬葉又道:「你們反的是朝廷還是朕?」
  
  「朝廷在你控制下,才會如此無能和慘無人道,我們反的自然是你,與朝廷何干?」嚴凜的回答很聰明,朝廷內還是有不少忠臣良將的,他不必要全都算在內。
  
  喬葉羽睫輕顫了下,道「好,那朕問你,是否朕死了,你們就立刻放下武器,歸順朝廷?」
  
  「好,你現在就死在我的面前,我便歸順朝廷又如何?」嚴凜說這話時,有些有恃無恐,他不相信喬子歌會是個把生命擺在大義之後的人。
  
  「如果以朕一命換來天下百姓的安穩,朕又何樂而不為呢?」喬葉不以為然地說道:「你不是要殺朕嗎?好,朕給你這個機會。」
  
  「什麼機會?」嚴凜已經完全跟著他的思路走了下去,顯然喬葉大義凜然的話讓他的心有些鬆動,難道這個皇帝並不是個暴君?
  
  喬葉沉默了片刻,才道:「殺死朕的機會,武器你自己選,朕隨你刺三下,若是朕死了,你們也就沒有任何理由再叛亂朝廷了,夜水城的百姓也可安然無恙了。若是朕僥倖沒死,你們也必需歸順朝廷。如何?」
  
  「憑什麼,我要答應你?」嚴凜話雖如此說,心下卻另有了打算。
  
  喬葉無情地說道: 「朕是憐憫你軍中萬千兵將的生命,才給你這個機會的。否則朕殺了你,他們還能逃的過朕的懲罰嗎?當然,朕死之後,這個皇位就當禮物送給你又何妨?」
  
  話到此,已是將最有利地條件劃給了嚴凜,果然只一瞬間,叛軍內就有一些野心很強的人叫喊了起來「殺了他殺了他。。。」
  
  但大多數人居然選擇了沉默,無法否認,現在的皇帝給了他們一個仁義慈善的現象。
  
  人心是肉長的,誰生來是惡魔呀?
  
  也許他們受過皇家朝廷的迫害,可誰也沒親眼見到是皇帝下手。
  
  莫非皇帝也被奸人蒙蔽了?難道皇帝其實是個善良的好皇帝?
  
  這些疑問像是雨後新生的竹筍,一個比一個冒的還要快。
  
  朝廷這邊可就徹底炸了鍋,原本以為的暴君居然為了百姓可以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要!
  
  可想而知,他們是多麼地振奮和開心啊!
  
  為朝廷打仗,為皇帝打仗,一個字:值。
  
  可武家父子卻是頭疼了起來,一聽喬葉居然叫嚴凜殺他,身上立馬冷汗是流了又流,眼見著就要暈了。
  
  卻猛地聽見一旁默默無語的韓紫言突然說:「他不會死的,他的命早就答應要在我的手中結束的。」
  
  啥?武家父子心肝一抖,差點提嗓子眼來了,這位王后怎麼說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完美平叛
  
  啥?武家父子心肝一抖,差點提嗓子眼來了,這位王后怎麼說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韓紫言似乎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只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又將目光轉回了戰場。
  
  「好,我答應。你身在戰場,又當著所有將士的面說出來的話,我想你應該是不會反悔的。」嚴凜能當上叛軍首領除了自身的功力高強之外,能審時度勢地下達命令也是他很重要的優點。
  
  不管從任何角度去思考喬葉的話,能得出的最好結論就是:殺了他,奪了朝政。
  
  嚴凜相信在他的刀下,喬葉絕對是必死無疑。
  
  可誰人又知,僅僅只因為這句話,在今後為喬葉贏得了多少有識之士的擁護。
  
  喬葉聞言,幾乎是毫無遲疑就放開了他,只是在那一瞬間,心還是微微沉了沉,他真的是砍不死的神人嗎?
  
  自然不是,只是他所說的話,除了是為自己贏的子民的心,幾乎都是真誠的。
  
  他又不是沒死過,死有何可怕?
  
  他在賭,賭注就是他的命,贏了,他則可民心天下皆可得,百姓也可免去了戰爭所帶來的痛苦;輸了...不,他不會輸。
  
  當嚴凜手握紅色月刀直接刺向喬葉的心臟時,靜止住的戰場上,所有的將士居然異口同聲地發出顫抖的驚呼聲。
  
  「喀嚓!」一聲,奇跡的事發生了,那麼好的刀竟、竟然在還未觸及喬葉心口之時,就斷成了兩節,只聽「哐啷!」聲起,刀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啊!」驚呼再起,震耳欲聾,眾人都被這意外怪事,亂了心志。
  
  嚴凜眼見愛刀碎裂而斷,心下痛極,隨即憤怒地指責喬葉,道:「你、你會妖術?」
  
  「怕是你的愛刀比你更明辯是非。」喬葉看了眼掉落在地的刀,眸內掠過了一道微不可察的波光,他不是個信天認命的人,可這種怪異事件令他一時也無法解釋清楚。
  
  「原來你會通曉妖術,莫怪能如此平靜地接受我的攻擊。讓我殺你,恐怕也不過是你想在天下人的面前表現出一副好君主的手段吧!」嚴凜不虧為領將之才,不一刻就將自己的心痛給丟開了,還說出了這麼一番煽動人心的話。
  
  喬葉被他說的一怔,眼睫低垂了下,才冷漠道:「為何不說是天在護朕的駕?」
  
  「天護你?」嚴凜信他才怪,於是說道:「好,既然你說天護你。那我就看看下一刀,天還護不護你?」
  
  說完,也不等喬葉回話,又拾起了白色陽刀就迅猛地刺向了喬葉。
  
  天意,這世間可是真有天意二字?
  
  所有人都不清楚,可眼前的一幕又實實在在在告訴了每一個人,天意就是如此。
  
  不錯,那把陽刀果然如月刀一般無二,都是在還未觸及到喬葉的身體時,就斷裂掉在了地上。
  
  嚴凜眼見自己離成功的目標只有一步之差時,居然屢屢慘敗,不由怒火中燒,沉聲道:「會妖術之人必是妖魔之輩,你暴略無道,果然乃是妖魔。」
  
  他能說是天意嗎?不能,即是天意,他們叛亂又算什麼?
  
  可這種詭異事件,他該怎麼說?唯有不斷死死咬住妖術二字,方才能站在正義的一方。
  
  「身為將領,遇事缺乏冷靜,一味只知指責對方,是何道理?」喬葉心中嗜血的慾望已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出現了難以抑制的躁動。
  
  到底是誰?在暗中毀壞他的計劃。
  
  嚴凜聞言,稍稍沉默了下,又不肯放棄地拾起了喬葉那根斷下的長槍,指著喬葉道:「俗話說事不過三,我也不多說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依舊使用妖術,那麼就別怪我不守信用,這仗還是會繼續打下去,若是你任我刺下,我就信你所言,將會率領所有兵士歸順朝廷。」你既然為了黎民百姓,為了江山社稷自願捨去性命,那麼就不要怪我無情。
  
  喬葉對於他這麼執著於要殺死自己的決心,無端的有些心口發悶。
  
  在這個世界,他或許永遠都不會得到任何人的關愛吧!
  
  又或許是每個人都恨不得他死。
  
  「哧!」地一聲,嚴凜話音才落,鋒利地槍尖就筆直地刺進了喬葉的心臟之中,那血落下,艷如紅蓮。
  
  白衣被血染,果然是一道極致震撼人心的畫面。
  
  「啊!」武家父子心疼驚呼,便軟著身子向下倒去,這下可是沒人扶了,「撲咚!」一聲就砸地上了。
  
  韓紫言只望著喬葉心口上的長槍,一時失了心魂。
  
  明明...明明...不是答應由他來殺嗎?
  
  「還要刺嗎?」喬葉在嚴凜怔愣的目光下,居然自己伸手就拔出了長槍,鮮血噴灑而出,濺了嚴凜滿身都是。
  
  一柄普通的鐵槍而已,對他造成的傷害不會太大,若是剛剛被那兩把刀刺中,他即使不死,也難活了。
  
  看來那暗中損毀雙刀之人,是幫了他的。
  
  嚴凜看著他依舊筆挺的身姿,不禁有些驚駭和佩服,張手用力握緊了長槍,道:「你倒是厲害,被刺穿了心臟居然還不倒下。不過,你答應了要我刺三下,所以你還是咬牙承受住吧!」
  
  接下來的兩槍,自然是免不了。
  
  不過很可惜,血族對於這種被普通武器刺穿的傷口,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能很好地進行癒合和修復,所以喬葉在嚴凜的面前並未如他所願地倒下去。
  
  相反,他立在原地,筆直依舊,丰姿依舊,那艷紅的血不僅沒有減少他分毫的英姿,反倒襯托的他更加俊美和剛毅。
  
  之後發生的事,就比較戲劇化了。
  
  嚴凜一方的叛軍幾乎是不需要朝廷招順的,當著喬葉的面,全仍下了武器,高呼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就急不可待地投入了朝廷的懷抱。
  
  喬葉今日的表現無疑在他們心中,成了一位被天保護的神,已超越了天子的範疇。
  
  他們拜的是老天保護的神,是一個為了國家百姓不畏生死的神,誰會不誠心呢?
  
  被困的夜水城自然也平安地解了圍,城中百姓本就擁戴喬葉,這下又聽說是天子救了他們,都感恩待德地跪地朝拜了起來。
  
  這次朝廷平亂在喬葉一人的犧牲下,完成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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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怎麼樣啦?」看到軍中的一個老太醫自喬葉的營帳中走了出來,所有的將士都湧了上去,急切地詢問。
  
  這不問還好,一問就把老太醫問了個老淚橫流,他這一哭,可把將士門的心都哭的調了起來。
  
  「哭什麼?還不快說。」韓紫言被他哭的一頭火,不禁發了怒。
  
  「陛下肩上的傷口血流不止,無論用什麼藥物都不行,陛下、陛下、陛下怕是...」老太醫哽咽的話還沒完,韓紫言就一把推開他,闖進了營帳內。
  
  「血怎麼會止不住」這是冷冰冰的問話,帳內還有好幾個正奮力給喬葉療傷的太醫被韓紫言這一問,嚇的腿一軟,「撲通!撲通!」全跪地上了。
  
  「臣等死罪,陛下、、、」這幾位哭哭啼啼地話也沒讓說完,就聽喬葉虛弱但依舊很沉靜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后留下,你們都出去。」
  
  「可可陛下、、、」敢情這幾位太醫很不放心他的傷勢,還不願走。
  
  「出去。」不識抬舉,喬葉真想一腳將他們全踹了出去。
  
  「是是。」幾位被他冷寒的語調嚇了一跳,顫巍巍地走了出去。
  
  「過來。」幾人前腳才走,喬葉即刻霸道地對韓紫言下起了命令。
  
  「你要怎樣?」上前走到了喬葉的床畔,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韓紫言口氣有些惱怒,都要死了,還那麼強橫。
  
  「我要你。」喬葉直白的性格,果然就是連死也改不了啊!話才落音,就猛地一把將韓紫言拉進了懷裡。
  
  
                  殺手白雪
   半路咬金
  
  「我要你。」喬葉直白的性格,果然就是連死也改不了啊!話才落音,就猛地一把將韓紫言拉進了懷裡.
  
  「放開我.」韓紫言顯然被他這個舉動,給驚嚇的不輕.
  
  「唔!」喬葉在他用力的掙扎下,右肩傷口處纏繞上的白色紗布一下又被鮮血侵透了,疼痛是難免的,可是他的手卻還是緊緊地扣住了韓紫言的腰身,話都沒多說一句,就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韓紫言哪裡能預料到他傷重到都快死時,力氣還是如此驚人的強,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就被他壓倒了.
  
  「你這混蛋,究竟想怎麼樣?」韓紫言只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便覺頸上一痛,不禁悶哼了聲,氣的失去了理智.
  
  這個魔鬼居然又在吸他的血,難道他的身體就是這人的專用物嗎?
  
  「唔…啊…!」隨著血液的流失,曾經那種極致的快感又席捲了韓紫言的整個身心.可這次他再也不要發出那種可恥地呻吟聲了,才一張口,就又猛地閉緊了嘴巴.
  
  即使如此,他身體的反應卻比上次更加敏感和誠實了,當喬葉感受到他挺立地□正抵著自己的下腹時,夜色的眸內掠過了一道極其惡劣的光芒.
  
  血液的味道是如此美妙,可他並不想全部吸盡,就感覺而言,韓紫言對他還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喬喬,怎麼特殊呢?莫非就因為他是你第一個男人嗎?呵呵哦哈哈…喀…被咬死~~)
  
  「唔唔…」韓紫言緊咬牙關,努力克制的悶悶低音,無端令喬葉不悅.
  
  他不喜歡不誠實的人,舒服就叫出來,不喜歡就不要理睬,為何一定要去忍耐呢?(摸摸,好孩子啊.)
  
  對於不誠實的人有必要予以相應的懲罰,抱著這個很正義的想法,喬葉伸手就握住了韓紫言的□,似乎被這溫熱的手感所誘惑,不自覺地輕輕地揉動了起來.
  
  「啊…恩…啊!你在做什麼?」韓紫言似乎被他這個太過刺激的動作,驚駭地恢復了幾許清明,身體更是極力掙扎了起來.
  
  「不要動.」喬葉鬆開尖利地獠牙,眸光幽暗地望著他,聲音低沉暗啞地說.
  
  以前的他再如何吸食別人的血液,也極少能激發出□,可與韓紫言在一起,卻有了一種難以抑制的衝動.
  
  「你…你明…啊…明說過,你不喜歡男色的.」韓紫言似乎預見了今日無法逃脫的厄運,在親眼見到喬葉與人異同的尖牙時,身子不禁微微顫抖了下.
  
  喬葉才懶得理會他的話,目光落在他因為壓制呻吟聲而被咬破的艷紅唇瓣時,暗暗地沉了下.
  
  根本沒有任何思考就俯身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唔…」好冰!這是喬葉的唇剛觸及到他時,韓紫言腦中湧上的第一個念頭.
  
  這哪裡是人的體溫?簡直就是寒冰雪霜!
  
  喬葉很討厭他的掙扎,想也沒想,就點了他的穴道,伸出舌頭輕柔地將他唇上流出的點點血液給舔食了一遍,而後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又狠狠吸允了片刻才離開了.
  
  他並沒有與他唇舌交纏,深吻一個人,他極少.
  
  望著韓紫言沉溺□,卻又倔強不甘的眼神,喬葉羽睫輕扇了下,無視之.
  
  他只做他想做或必需要做的事,不會因為別人的不妥協而罷手.
  
  用力扯開了他的衣服,也懶得化心思準備前戲,握住自己早已□如劍的□,在韓紫言驚懼地眼眸中,直接進入了他的身體.
  
  「嗤!」地一聲,是血肉被撕裂的聲音.
  
  「啊!」韓紫言臉色一陣蒼白,□被猛烈地貫穿,痛的他緊緊皺起了秀眉.
  
  「不要皺眉.」喬葉確實不是個懂的溫柔的人,可是他不喜歡韓紫言皺眉的樣子,那種脆弱會讓他心生憐惜.
  
  「混蛋!」韓紫言聞言火了,將眉皺的更緊了,衝口就道: 「又不是你痛,要不你讓我來上.」
  
  話一完,就對上了喬葉變的極其陰沉幽暗的目光,心下一顫,槽糕!這下他完了.
  
  喬葉本身就是個極霸道的人,豈能容人挑戰他的威嚴?韓紫言的話無疑點燃了他原本平靜的怒火.
  
  不用說話,直接用行動去證明誰才是誰的主宰.
  
  挺起腰身就猛烈地□了起來,這一次他有了要徹底征服韓紫言的決心,不僅是身心,連靈魂都必需要臣服於他.
  
  「啊…恩…啊…」惹火上身的韓紫言在他激烈的動作下,已無法抑制地呻吟了起來,痛苦只是那一瞬間,而震顫身心的快樂卻是如此的持久和□入骨.
  
  可好事總是容易遭人破壞…
  
  正在二人都已盡情投入,享受□所帶來的快樂時,喬葉卻一把抓起棉被蓋住了韓紫言,對著虛空的房間,冷冷說道: 「什麼人?」
  
  「來殺你的人.」人影閃現,一個曼妙修長的藍衣女子落在了喬葉的面前.
  
  明眸皓齒,雪膚花貌,冰玉肌骨,秀雅純淨的一個女人,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絕色美人.
  
  喬葉淡淡道: 「白雪?」 疑問句,肯定語氣.
  
  女子答: 「喬子歌?」 依舊是疑問句,肯定語氣.
  
  「出去.」喬葉決定稍後要好好懲罰一下上官傑的失職.
  
  任誰在做這種事時被人打擾了,都會很生氣吧!
  
  白雪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將抽出的長刀又收回了刀鞘,笑的有些惡劣地說道: 「抱歉!算我無理,陛下有事就先辦好,我先出去走走,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一個似陛下這樣的美男子,順便玩樂一番.」
  
  眼見著喬葉的眸內閃現的殺機,才慢騰騰地轉過身子,走了出去,剛到門口,又壞笑地說了句: 「陛下的侍衛上官傑被本姑娘非常用心地照顧了一遍,恩,要趕回陛下的身邊,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最後一個「吧」還沒出來,只聽喬葉冷若冰霜地說道: 「滾出去!不要挑起朕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白雪心稍稍顫抖了下,隨即又輕笑了聲,道: 「好,我走.等陛下辦完好事,我再回來.」說完,趕忙逃走了.
  
  對於喬葉,僅看雙眼,她就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她選擇避讓.
  
  「該死!」這一聲低低的咒罵,喬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白雪這個女人不簡單,在這個世界,是他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厲害的.
  
  「混蛋!」韓紫言這話絕對是罵喬葉的.
  
  「讓她去死,我們繼續.」喬葉根本無視他的怒罵,腰身一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白雪的到來對他的慾望並未有任何的影響.
  
  身為血族,在□的過程中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定要盡興.否則就不必要開始.
  
  韓紫言也只恢復了一刻的理智,隨後又沉淪到強烈的愉悅中去了.
  
  與其無力的反抗,倒不如學會享受,只要心靈還是自己的,就已比什麼都重要.
  
  
                  紅蓮之狐
   誰強誰弱
  
  今夜無月,漆黑的暮色透著一股壓迫人心的沉重感。
  
  「你讓我來殺你?」白雪是個乖巧盡職的好殺手,果然玩了一圈,沒見著漂亮的男人,就兜回來了。
  
  「聽說這世間沒有你殺不死的人?」喬葉端坐在床畔,說話的聲音略顯低沉,似乎不想吵醒床上因為勞累而熟睡的韓紫言。
  
  對於白雪的到來,他早就猜到。
  
  「呵...那可不一定,比如說陛下,我就殺不死。」白雪笑意吟吟地說著,腳步微微向喬葉移了過去,羽睫輕顫了下,道:「不過...陛下似乎也快死了。」
  
  「你趁人之危?」喬葉的直覺果然很準,這個女人太危險。
  
  「不,我只是對陛下這樣的男人很好奇...」白雪在距離喬葉一步之遙時,停了下來。
  
  「好奇?」喬葉低低說著,羽睫輕垂,掩蓋了眸內的流光,道:「朕對你也比較好奇。」
  
  「呵呵...我看陛下是想收服我吧!畢竟我也是個人才,得到我可是會有極大的好處。」白雪笑的美艷無雙,可眼中卻是一片冰寒。
  
  她可不是任人隨意使喚的丫鬟。既然被當今皇帝看中了,她總得有些什麼表示吧!
  
  「什麼好處?朕倒很想聽聽。」喬葉說著,身子看似隨意地向床欄靠了靠。
  
  「你想要殺的人,想要抓的人,想要救的人,我全部都可以辦到。這難道還不算是好處嗎?」白雪柔柔地說著,一隻手快若閃電地抓住了喬葉的右肩,指下微一施力,便看見喬葉眉目輕蹙了起來,不禁問道:「你的傷口依舊沒有癒合,疼嗎?」說完,立馬收回了手,否則這手怕是要遭殃了。
  
  喬葉輕掃了眼她那只沾滿了鮮血的手,略帶嘲諷地說道:「你是女人嗎?」
  
  「你要不是男人,我就不是女人。」白雪回答的理所當然,只是望著喬葉的眼神熾熱了起來。
  
  如此極品美男,身平少見,尤其那一雙比夜還要黑暗的眼眸似無底的深淵一般,魅惑著人去沉淪。
  
  喬葉瞳眸深幽,不無調侃道:「要證明嗎?」
  
  「怎麼證明?姑娘我奉陪到底。」白雪意味深長地說著,腳步向前一跨,直接坐在了喬葉的身旁,美眸內滿是溺人的柔情。
  
  喬葉一時被徹底打敗,這個女人好彪悍!
  
  「嘻嘻!」喬葉無語,可有人出聲了,這種在虛空中突兀響起的奇怪笑聲,令喬葉與白雪二人不禁驚的變了臉色。
  
  非常默契,二人異口同聲地冷冷說道:「什麼人?」
  
  居然還有他們感受不到的存在,這暗中之人的實力也太強悍了吧?
  
  「嘻嘻!」怪笑聲再起,依舊只聞人聲,不見人影。
  
  「男人女人?是男人就站出來,是女人...就滾吧!」白雪果然夠直接。
  
  喬葉羽睫扇了扇,想到了那個暗中摧毀陰陽水月刀的人,低沉道:「既然幫了朕,又何必躲在暗處?」
  
  話還沒落音,只聽「嗤!」地一聲響起,喬葉只覺唇上一痛,被一個柔軟溫熱的物體重重地咬了一口。
  
  一時之間,他的臉色黑了下來,自他出生後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輕薄,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陛下,找您的,我還是不打擾了。」白雪是個非常識抬舉的女人,一見到喬葉唇瓣上突然驚現的牙印,就明白了剛剛所發生的事。
  
  起身,拂拂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溜走了先。
  
  那暗中人如此厲害,她還是少去擾了他的好事。
  
  「嘻嘻!」果然她前腳走,這怪笑聲又低低地在喬葉的耳邊響了起來。
  
  「朕數到三,再不出來,以後也就不必出現在朕的眼中了。」喬葉看似沉靜依舊,心中的火氣卻是旺盛的很。
  
  從來只有他咬人,何曾有人敢咬他?
  
   紅蓮之狐
  
  「美人你好凶,人家好怕哦!」隨著一聲清脆悅耳又柔媚如骨的清音響起,一道似火焰一般眩目妖艷的紅色身影帶著一縷傾人心脾的冷蓮之香輕飄飄地落在了喬葉的面前。
  
  來人是一個看似十五六歲的少年,著一襲燃燒著火焰般的紅衣,膚白勝雪,五官精緻妖艷,偏女性的柔美,骨架纖巧玲瓏。
  
  極地的艷紅色長髮帶著迷人的光澤散漫不羈的纏繞在他週身,微微飛揚著,衣領微敞,纖長優美的鎖骨若隱若現,嫩白的雙足□地輕立地面,纖指如玉,指甲晶瑩剔透、尖長妖嬈,印染著一朵朵嬌艷欲滴的紅蓮。
  
  而他那如蝴蝶翅膀般的羽睫下,是一雙如玫瑰水晶般波光瀲灩、澄澈清亮的深邃眼眸,眼角微微有些上挑,流轉顧盼之間邪魅入骨。
  
  喬葉只淡淡掃了他一眼,便在心中加重了戒備,冷冷道:「妖精。」是定論,絕對的肯定句。
  
  「呵呵!」妖精笑了,柔美紅潤的唇角微微上揚成一個完美的弧度,波光瀲灩的明眸內湧起了一股邪邪的妖氣,紅袖微拂,只一個瞬步,便重重地撞進了喬葉的懷中。
  
  「美人,我們做吧!」妖精的嗓音性感妖媚,卻又透著一絲不容反抗的驕橫。
  
  「不准叫朕美人。」也幸得喬葉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床欄,才沒被他過重的衝力給撞的壓倒在韓紫言的身上。
  
  饒是如此,韓紫言還是被這床身的搖動給震醒了。
  
  妖精徹底無視了喬葉的警告,下意識地瞪了韓紫言一眼,張手就抱緊了喬葉的腰,將臉貼著他結實的胸膛,輕輕磨蹭著,撒嬌般地說道:「我要你,今夜難得無月,美人就隨了我吧!」
  
  話音一落,即刻將還處在迷糊期的韓紫言給驚的失聲道:「什什麼人?」他出現幻覺了嗎?天下竟然還有人敢這樣調戲喬葉?
  
  妖精感受到喬葉的掙扎,雙手不禁用了重力,很乖巧地說道 :「炎火,是我的名字。美人,好聽嗎?」
  
  「放手。」喬葉眸光一沉,眼中掠過了一道駭人的嗜血光芒,這個妖精是自尋死路嗎?他不介意再多吸一個人的血,正好可以幫助傷口癒合。
  
  「美人想要吸我的血嗎?呵呵,沒問題,先讓我收了利息再說吧!」妖精似乎猜透了喬葉的心思,笑語一落,立馬鬆開雙手,就猛地將喬葉撲倒在床上。
  
  喬葉淡淡掃了眼已經坐起身,正驚諤地瞪著自己的韓紫言,伸手一把抓住了妖精亂動的手,冷若冰霜地說道:「你會後悔的。」
  
  炎火眨眼,並沒有掙脫他的控制,委屈地說道:「不做,怎麼會知道後悔呢?美人,人家可是想了你很久,忍耐真是好痛苦的事啊!」
  
  「你是什麼妖精?」喬葉說話時,有些不滿地瞪了眼一旁已經換上一副十足要看好戲架勢的韓紫言。
  
  心下更是沉悶無比,身為男人的自尊性受到了打擊,像他這樣的人居然也有被妖精壓倒在下的時候,真是見鬼。
  
  「紅狐啊!看不出來嗎?」炎火似乎也被打擊了,不滿道:「這個世間的狐族,都為我所管,天下有狐無數,唯有地獄紅蓮之狐僅我一人,也唯有我可以自由穿行在人妖兩界,美人在見識到我如此美艷無雙的風采後,難道就猜不到嗎?」
  
  沒道理啊!明明這天下到處都有他的傳說。
  
  一般人都該知道,眸如玫瑰,發似焰火的人絕對是妖精紅狐,而這個喜歡吸血的美人皇帝居然不知道他?好傷心啊!
  
  
                  半路刺客
   半路刺客
  
  「狐狸?」喬葉淡淡而問,沉靜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冷冷地輕蔑和不屑,抓著炎火的雙手,身子猛地一個翻轉便將沒有任何防備的炎火壓在了身下,望著他的眼神中有著傲睨萬物的霸氣,吐字如冰道:「一隻野獸也妄想與朕纏綿歡愛,不知死活的東西。」
  
  話才落音,手如飛電,詭異莫明地掐住了炎火的脖子。
  
  「你……咳!」炎火被他掐的無法出聲,美眸危險地瞇了瞇, 忽地兩道艷紅的光芒自他的雙眼中暴射而去,直直地朝喬葉的雙眸刺了過去。
  
  韓紫言驚見此狀,不禁驚駭地叫了一句:「紅狐之火!」
  
  紅光閃逝之間,只聽「撲哧!」「撲哧!」「喀嚓!」聲連續響起。
  
  隨後便 「唔!」「 啊!」「啊!」喬葉三人幾乎是同時叫出了聲。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5-2-9 22: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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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炎火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痛苦和驚涑,就在他剛剛施展出瞳火的一剎那,喬葉掐住他脖子的手指指甲遽然間暴長了數寸,尖利無比地插進了他的血管骨肉內,那血湧出,似噴裂的火山,即刻濺灑了喬葉滿身都是。
  
  「喬葉……」韓紫言驚駭過後,不禁跳下了床,一把拉住了已經中了紅狐之火的喬葉。
  
  喬葉沒有回頭去看韓紫言,只語氣平淡地說了句:「離開這裡。」
  
  韓紫言鬆開了手,肅然道:「你會死的。」
  
  「出去。」喬葉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壓迫人心的沉重和冷酷。
  
  韓紫言被他強橫的態度所激怒,冷哼了一聲,道了句:「你死不足惜。」便一甩衣袖,離開了營帳。
  
  炎火緊緊地盯著喬葉那雙因為中了瞳火而閉合的眼睛,力持冷靜,艱難地說道 「……你…也…不是…… 人類?」
  
  他太大意了,居然把這個喜歡吸血的皇帝當做了平凡的人類,在他眼中,人類再強也絕無可能戰勝他的妖術,所以本就有些有恃無恐,不想這皇帝的身體竟、竟可像妖族一般,自由地進行變化。
  
  人類的手指指甲豈能遽然暴長?
  
  喬葉沒有回話,只是將插入他脖子中的手指用力地收緊了起來。
  
  「啊…啊… 啊……」炎火在他殘忍的舉動下,痛的渾身顫動,口中亦不斷地漫溢出刺目的鮮血。
  
  可是很突兀地,這種尖叫聲在看見喬葉睜開的雙眼後,即刻靜止了下來。
  
  「你…的…眼睛?!」炎火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皇帝中了他的瞳火後不僅沒有失去視覺和清醒的意識,竟、竟、竟還吞噬了他的瞳火?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比夜更黑,比墨更濃的眸內居然隱隱流轉蕩漾起一波淒艷如火的漣漪?
  
  「朕的眼睛如何?」喬葉對著震驚無語的炎火,眼角微挑,邪肆地笑了笑。
  
  他的笑容比地獄盛開的紅蓮還要攝人心魄,炎火一時像失了心魂般,竟回了句:「好看。」才說完,只聽「哧!」地一聲響起,喬葉已經抽出了那只插入他脖子的右手。
  
  「你的血也很美味。」喬葉伸出舌頭添弄著滿手的鮮血,雙眸微微瞇了下,兩道同樣妖艷的紅光自他的眼中閃現了出來,不偏不倚也直直地向炎火的眼中刺了過去。
  
  「你居然融和了我的瞳火?你這個怪物!」很可惜,炎火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只見他的身體一陣紅芒大熾,便憑空消失了。
  
  其實早在喬葉鬆開他的脖子時,他就做好了要逃開的準備,雖然脖子上的傷還很痛,可他的修復能力異常強悍,只要脫離了喬葉的魔爪,這傷不用兩個時辰,就可基本痊癒。
  
  炎火臨走前還在虛空中狠狠地丟下了句:「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一個月後再見。」
  
  「哼!」喬葉冷哼了聲,沒有理睬,難道他還怕了這隻狐狸不成?
  
  妖精又怎樣?想他前世做吸血鬼時,可還是個王子,當他是那種沒用的下等血族嗎?
  
  若換做前世,他肩上的傷口應該早就癒合了,但自從換了喬子歌的身體後,他身為血族的能力就有所下降,甚至可以說是被這副軀體刻意壓制了。
  
  他討厭這種不能盡興施展和被壓抑的感覺。
  
  而今日這個紅狐卻無意間激發了他身體中隱秘的一種吞噬妖芒的力量,對此他很滿意。
  
  至於眼眸內的焰火艷色就不是他所在意的事了。
  
  ****************************************************************************
  
  數日後,天高雲淡,正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安排了當地百姓官兵的各項事宜。
  
  朝廷平叛大軍終於開始動身,班師回朝。
  
  不喜歡陽光的喬葉自然是如常地坐進了車轎內,可……
  
  「陛下,你傷好了嗎?」白雪柔柔地笑著,很是真誠的樣子。
  
  喬葉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不予理睬。這個女人有意思,似乎近日他到何處,都能看到她。
  
  「莫小小是陛下要見的人嗎?」白雪頓了頓,忽然變的一派認真。
  
  喬葉問道:「在哪裡?」
  
  「被天一門抓走了。」白雪低低道,眉目微有輕愁。
  
  喬葉想起了那個被他吸過血的少年,不禁問道:「你幫天一門抓的?」
  
  「是。」白雪沉默了會,才道:「可是現在後悔了。」
  
  喬葉亦沉默了片刻,道:「你想救他?」
  
  白雪突然笑了笑,道:「我答應了要抓他的人,絕對不插手他的事,所以我不能救。」
  
  喬葉淡淡道:「你要朕去救?」
  
  「你不是想要得到他嗎?」白雪反問。
  
  喬葉道:「你認識天一門的人?」
  
  白雪道:「是,門主白強的三個兒子,我都認識。」
  
  喬葉低低道:「白隨風。」
  
  「那是白家少門主,陛下也認識?」白雪頗有些詫異。
  
  喬葉正待要回答她的話,卻聽進一陣激烈地打鬥聲傳進了耳中。
  
  「保護陛下,有刺客。」這是護衛的呼叫聲。
  
  車轎一時也被迫停了下來,只聽即刻有人衝到轎外,報告道:「陛下,有數百名黑衣刺客前來劫駕。不過請陛下放心,屬下們一定會保護好陛下的。」
  
  「王后呢?」這是脫口而出的,連喬葉自己都怔了下。
  
  「回陛下,王后娘娘他、他、他正在與刺客交手。」此侍衛話音未落,喬葉就掀開車簾,走了出來。
  
  喬葉冷冷說了聲:「竟敢讓王后身處險境,找死。」抬手就扇了這侍衛一個極重的耳光。
  
  臣子在任何時候都不該讓主上接觸危險,這麼基本的道理都不懂的侍衛,要之何用。
  
  還有那韓紫言好好的車轎不坐,偏要與那武皓策馬而行,還砍起了刺客,把他這個皇帝都當了擺設不成?
  
  
                  屠殺比賽
  
  
  數百名刺客?喬葉極目望去,心微沉,這何止幾百,怕是已上千,而且各個身手都異常矯健強悍。
  
  「這麼多人?」白雪下了車轎,似乎也被眼前這一大片黑色陰影所驚。
  
  「人?」喬葉嗅道了靈魂腐爛的死氣,那些刺客……想到此,心下一驚,冷冷說了句:「不是人,是中了咒術的死士。」說完,足下微點,急速掠進了混亂不堪的戰場內。
  
  白雪聞言,面色一寒,抽出長刀也撲入了戰場。
  
  「陛下,您您怎麼也進來啦?」武皓才鬥了片刻就大感吃不消了,這些刺客簡直就是打不死的蟑螂,無論你砍倒多少次,他照樣一骨碌就跳了起來。
  
  喬葉極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伸手就扭斷了一個黑衣死士的脖子,腳步一錯,身如幻影,直接掠到了韓紫言的背後,聲音中蘊含著怒氣,道:「誰准你出手的?」一揮掌,拍碎了一個攻擊韓紫言的死士腦袋。
  
  韓紫言揮劍用力格開了另一個黑衣死士的刀鋒,微帶喘息道:「不是我要出手,而是這些人攻擊的目標是我。」
  
  話落,便聽「撲哧!」一聲,那黑衣死士的刀竟攻破了他的防守,在他胸前狠狠地劃下一刀。
  
  鮮血遽流而出,痛的韓紫言倒吸了口冷氣,頭也跟著一暈,就說他最怕疼痛了,現下這一刀可讓他吃了苦頭。
  
  喬葉見狀,眸中紅光微現,一個瞬移,到了那死士的身後,五指大張,只聽「喀嚓!」一聲,那死士的腦袋竟然硬生生地被他摘了下來。
  
  丟下人頭,喬葉擋在了韓紫言的身前,低低問道:「他們要殺的人,是你?」
  
  「……是。」似乎被他殘忍的手法驚嚇到,韓紫言回答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
  
  「不自量力。」喬葉身上殺氣暴長,邊劈砍著眼前的死士,邊冷霸道:「有朕在,誰人能傷你?」
  
  「你是你,我是我。你我本就不相融,我不需要你的幫助。」韓紫言雖說的冷漠,可得到了喬葉的保護,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喬葉聞言,突然轉眼,對他邪肆地笑了笑,淡淡道:「你是朕的夫人,朕保護你豈非天經地義之事。」
  
  「你……」韓紫言顯然被他的「夫人」二字惹怒了,臉色一沉,腳步微移,轉身就欲離開他的身邊。
  
  可恨,喬葉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左手一探,就一把攬住了他的腰,將他鎖進了懷裡。
  
  「放開我。」韓紫言真想罵他瘋子,殺人時居然還敢抱他?
  
  喬葉加重了左手臂的力道,阻止了他的掙扎,肅然道:「不要動,這些死士不是你能對付的。」右手則一把奪了韓紫言的長劍,一劍下去,就將一人斜劈成了兩半,那死士體內的黑血腸肚屎尿一時全流淌了出來,散發在空氣中的味道,著實腥臊惡臭。
  
  韓紫言一噁心,差點就嘔吐了起來,幸得喬葉早又防備,抬手就一把將他的頭按壓在了自己的肩窩處。
  
  整張臉都貼著喬葉的身體,鼻間突然襲入的是淡淡冰雪幽香,這清淡到略顯冷寒的香味即刻將韓紫言翻滾的噁心勁給壓制了下去。
  
  「你受了傷,就靠在朕的肩上,好好休息一下。」喬葉沉靜的聲音如輕擊玉石的寒泉,雖冰冷卻也不失輕柔。
  
  韓紫言不說話,只是靜靜地靠著他,終於沒再掙扎。
  
  「啊……」「啊……」戰場上慘叫聲接連不斷,這黑衣死士倒是沒殺幾個,朝廷的兵卒卻一批接一批地往下倒。
  
  而喬葉這邊更是黑啞啞一整片,幾乎所有的死士都衝到了他的四周。
  
  「陛下,讓士兵們都退下吧!」不知何時,嚴凜揮舞著雙刀衝殺到了他身邊。
  
  「你看出了什麼?」喬葉手起劍落,一死士被攔腰砍成了兩段,倒了下去。
  
  嚴凜似乎受到他利落的手法影響,也「唰唰!」兩刀將一人劈開了,喘了口氣,道:「他們不是人,將士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與其犧牲他們的生命,還不如讓我一個個的全砍光了。」
  
  「你一個人?」喬葉對他如此大義凜然之舉,有些意外。
  
  「他們都衝著陛下這邊攻擊,我想外圍的將士不插手,他們是不會去主動傷害的。」嚴凜揮刀架開了敵人的招式,很是冷靜地分析。
  
  「然後朕就站在中間當誘餌,好讓你殺敵?」喬葉開始覺得有趣了,這個人膽子很大。
  
  嚴凜想了想,點頭稱是,又道:「只是陛下……怎麼……」還抱著王后呀?
  
  他話未完,只見一道藍影落在他們的中間,卻正是白雪。
  
  「數了數,還剩六百多個,我們三人一人兩百,如何?」白雪好大氣魄,才站穩,就砍掉了一人的腦袋。
  
  「比比,誰殺的多。」嚴凜也毫不示弱,雙刀立馬跟著削去了一人的雙臂。
  
  白雪聞言,身為江湖中人的血性被激了出來,豪氣干雲道:「好,我們三人比比,殺一個數一個,不許多報。誰殺的最少,到了京城可要請頓好酒。」
  
  聽著他倆的話,韓紫言覺得自己不能再休息下去了,掙扎著身子,才說了個「我……」字,只聽喬葉打斷道:「有朕在你要做什麼?當好你的誘餌,殺人的事,朕不要你做。」
  
  說罷,也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即刻以真力傳音,下了旨意,清退了戰場上所有的將士,包括受傷不輕的武皓。
  
  三人背對背站立在戰場的中心,渾身欲血卻筆挺如松的架勢很是卓爾不群,英姿颯爽。
  
  「殺吧!今天是個好日子,就拿這些怪物磨磨刀吧!」白雪已是殺性大起,長刀揮舞成風。
  
  「一個。」嚴凜好樣的,都開始數數了。
  
  喬葉此時,真覺自己比之這男女二人,倒算是正常了,無語。
  
  「你殺,我數。」等等,這還有位更彪悍和不甘示弱的主,韓紫言居然也跟著攀比了起來。
  
  「好,你數的話,朕就絕不會輸。」因為韓紫言的話,喬葉決定要奪個第一。(換你夫人在一旁鼓勵你,你也來了精神不是?)
  
  殺人對這三位而言,那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那得叫毛毛雨。
  
  不過,這次的屠殺結束後,三人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人數多,不是問題,只是這死士你必需要一刀兩半或是砍下腦袋,否則你再怎麼刺心臟也是沒用的。
  
  在攻擊上受了約束,他們自然也吃了些虧,沒有人可以每刀下去,就一定會砍下一人腦袋的。
  
  那些黑衣人叫死士,身手卻是活的很,躲閃的時候,也很狡猾。
  
  就這樣,三人終於砍死了所有的死士之後,竟是「咚咚咚!」全累的倒地,爬不起來了,包括韓紫言。
  
  估計他胸口的傷也不輕,何況數那死人就夠累了。
  
  「三百。」韓紫言倒地時,很滿意地報出了喬葉殺敵的數目。
  
  「一百八。」白雪喘息的很厲害,但報數時,還是很大聲。
  
  嚴凜喘息再喘息再喘息再……
  
  「夠了沒,快說。」白雪火了,這傢伙故意的吧!
  
  嚴凜喘……不喘了,哼著鼻子,道:「一百三十八。」
  
  「哈,好樣的,等你的酒。」白雪這女人,居然硬是說完了這句話,才滿足地暈了過去。
  
  嚴凜悶悶地哼了聲,沒力氣說話,就先睡了再說。
  
  喬葉也懶得動,只摟著韓紫言,閉上眼會周公去也。
  
  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武家父子去安排吧!
  
  韓紫言是個微有潔癖的人,換做以前,別說在死人堆裡睡覺,就是走上一遍,恐怕都會吐。
  
  可這次還真不嫌髒地趴在喬葉的胸口就安靜地睡了。
  
  
                  春夜笑語
   春夜笑語
  
  這夜月明星稀,清朗澄靜,碧空如洗。
  
  偶有微風吹來,很是恬淡怡人。
  
  華朝 青雲宮內
  
  喬葉斜靠在木榻上,姿態極其悠閒隨意地欣賞著大廳中那道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影。
  
  輕歌曼舞,妖嬈美人,薄紗水袖翻飛如花間蝴蝶,確是好看。
  
  一舞歇罷,只見那團嬌媚倩影如乳燕投林一般,帶著溫熱柔嫩的身體和低淺地嬌喘,重重地撲進了喬葉的懷裡。
  
  「陛下,青青跳的可好看?」膚如凝脂白玉,面似二月桃花,身嬌體軟,玲瓏有致,性感火熱的柳青青何時都是個令人驚艷的美人。
  
  沒有男人不喜歡這樣的美人,除非他不是男人。
  
  喬葉是男人,還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男人,面對這樣的美人,他沒有道理不喜歡。
  
  可是.....
  
  當美人的一雙春蔥似的嫩白小手滑進了他的胸口時,他居然說了句:「不要動。」
  
  這不是一個男人應該說的話......
  
  「陛下,青青好想您,自您平叛回宮後,都沒親近過青青,人家心裡好難過。」美人如泣如訴,明眸如秋水,爍爍生輝地癡望著他,小手卻依舊不乖巧地一路下滑,悄然摸進了他的私密領域。
  
  親近?喬葉在她大膽放肆的□下,心中升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星眸半瞇,手一揮,一把推開了柳青青,起身便要離開。
  
  柳青青跌倒在木榻上,一把扯住了喬葉的衣擺,委屈欲淚的柔柔問道:「陛下,您、您要去哪?」
  
  喬葉回身,看了她一眼,突然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陛、陛下...」柳青青身子一軟,嬌顏上嫣然了薄薄的羞色。難道...
  
  喬葉沒有說話,只抱著她筆直走到了床畔,放下後,就轉身離開了。
  
  「陛下、陛下....」柳青青心下一窒,淚如雨落,自她進宮至今已有五年,陛下還從未拒絕過她的求歡,可...自從陛下平叛歸來後,就如換了個人似的,不說侍寢,連親近的機會都極少給她,莫非陛下是真的不喜愛她了嗎?
  
  這個夜,美人淚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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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怎麼出來啦?」小水在宮外看見喬葉,不禁驚詫,主子才進了青妃的寢宮不久,怎麼這麼快就走出來了?
  
  喬葉淡掃了他一眼,低低道:「去紫輝宮。」
  
  小水聞言,立馬笑開了花,趕忙道:「好好好。」說完,掌燈在前,才走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麼,突地臉色變的很古怪,有些結巴道:「陛下,要、要不讓奴才先去跟王后通稟一聲?您、您看您去的這麼突然,怕、怕是會讓王后.....」
  
  「嚇到嗎?」喬葉接口道,聽他說的不順耳,冷冷道了聲:「多話。」便先行向前走了過去。
  
  小水心一抖,即刻連屁也不敢放了。
  
  「哈哈....哈哈...」這才到紫輝宮的門口,就聽門院之內傳出了陣陣哄笑聲。
  
  小水一聽這笑聲,心便慌了,又不怕死地多話道:「陛、陛下 ,您瞧要不奴才進去吱個聲?」
  
  喬葉劍眉不經意地皺了皺,沉沉道:「你下去。」
  
  小水抖了下,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半晌才恭敬地道了個:「奴才遵旨。」慢騰騰地走開了。
  
  「哈哈....」笑聲隨著喬葉的走入,也越加響亮了起來。
  
  「哈哈...紫言,你也笑一個嘛?」很好,這是武皓放肆的笑語聲。
  
  「有何好笑?他明明畫的很醜。」不錯,韓紫言雖說的正經,話內卻分明透著笑意。
  
  「韓兄此言差矣,想我嚴凜雖文筆不行,可這畫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瞧,這神韻簡直像極了。」非常好,嚴凜連王五賣瓜都說的津津有味了。
  
  「哈哈....嚴大將軍,你就別再說了,我都快笑死了。哈哈...」武皓這廝是否笑瘋了?
  
  「呵...」極輕的一聲低笑響起,如珠玉落地,清脆悅耳,卻不是韓紫言是誰?
  
  「紫言....你笑起來,可真好看。」武皓這話終於讓喬葉隱隱動了怒氣。
  
  「武將軍,你覺得朕笑起來,如何?」沉靜如水的嗓音伴隨著喬葉魅惑人心的邪邪一笑,悠然地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無權管我
  
  「陛、陛下!」武皓被喬葉的出現嚇的不輕,膝蓋一軟,就跪地上了。
  
  「參見陛下。」嚴凜也跟著慌忙跪下了。
  
  韓紫言似乎也沒想到喬葉今日會突然到他這裡來,怔愣了下,衣袖自桌面拂過,悄然地將一張紙畫收了起來。
  
  喬葉將他三人各自的舉動都看在了眼裡,逕自走到了韓紫言的對面,落了坐,低低道:「朕的後宮,好玩嗎?」
  
  「陛、陛下,臣等該死。」武皓與嚴凜又不是傻子,對他話中透出的另一層意思,自然有數。
  
  「該死?」喬葉聲音一沉,道:「那就去死吧!」
  
  韓紫言掃了眼,那二人一臉驚恐的樣子,不禁出口道:「喬....陛下,他們犯了什麼罪?」
  
  「陛下饒命,臣、臣等...知錯了。」你說你鬼抽了不是?大晚上的跑人家老婆的房間裡吟詩作畫,不是找死嗎?武皓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理虧。
  
  嚴凜卻沒吱聲,原本他歸順朝廷後,皇帝就給了他一個大材小用的職務,當了御前總領,說白就是保護這些皇宮內的王子皇妃們。
  
  可那些女人小孩他壓根就不喜歡,日子過的又沒趣,幸得這王后還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他便有事沒事就跑過來聊天,不想這聊著聊著就聊上了癮。
  
  這不,晚膳後在宮廷外巡查時,遇見了武皓,兩人搭了幾句話,便聽武皓說要走後門去找王后品讀一副字畫。
  
  他一聽,可巧了,他最近正迷上了畫畫,就將巡查的任務交代了下去,拉著武皓就一同到了這裡,誰知....偏讓這厲害的皇帝給碰上了,人啊...沒的說,倒霉!
  
  「依溪園內的夜景似乎很不錯,不如....」喬葉說著略微停頓了,很滿意地看到嚴凜二人黑了臉,才淡淡道:「你二人就去那裡欣賞去吧!」
  
  依溪園是宮中後院一個極冷清的果園,雜草叢生,蚊蟲蠅虱遍地。
  
  據說曾經有個妃子在那裡莫名其妙地被人殺死,倒掛在了一顆梨樹上,以至於那裡一時成了人人都懼怕的禁地,上次劫持韓紫言的黑衣人便是躲藏在那,後被喬葉找到的。
  
  「.....是。」嚴凜二人那臉都趕上包公爺了,應了聲,便要離開。
  
  卻聽喬葉又冷酷無情地說道:「沒有朕的旨意,你們就給朕一直跪下去。」
  
  「什....是,陛下。」二人已經是咬牙切齒了,重重地應聲而去。
  
  韓紫言倒好,聽喬葉下了這麼道旨,顯然是不高興了,起身便也要離開。
  
  「站住。」喬葉見狀,頓覺自己皇帝的威嚴受到了極大的挑釁,不由冷冷道:「朕有准你離開嗎?」
  
  韓紫言腳步頓下,口氣亦冷冷道:「我也有錯,陛下何不懲罰於我?」
  
  喬葉眸光沉了沉,聲音中一絲輕不可察的怒氣傾流而出,低低道:「你也要與他們一道去跪石板?」
  
  韓紫言輕哼了聲,道:「那又如何?反正我也不過是你身邊一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
  
  「你討厭玩偶,又想做什麼?」喬葉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這後宮的妃子那一個不是他的玩偶,難道對韓紫言就該特殊化嗎?(喬,你已經特殊化鳥)
  
  「做人,一個有權自由活動,自由與人交流的人,一個獨立的人。」韓紫言聽他說的那麼理所當然,終於火了。
  
  喬葉相對於他的激動,則表現的很沉靜地說道:「你覺得你有資格要求朕嗎?」
  
  韓紫言氣極,反駁道:「那你以為你有資格束縛我嗎?你是誰?如果你是喬子歌,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與你多加理會。可你不是,你是喬葉,一個活在自我世界的人,一個原本就與我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將我捆在這個小小的宮牆之類?我也是男人,你以為把我想做是女人就能改變這一事實嗎?」
  
  
                  心理溝通
   紛亂思緒
  
  喬葉聞言,眸光微微沉了下,羽睫半垂,半晌都未出聲。
  
  韓紫言似乎沒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一時也沒了聲音。
  
  難道他的話說錯了嗎?他僅僅只是希望自己能有個自由的生存空間而已,他有錯嗎?
  
  詭異地靜默之後,喬葉忽地淡淡問道:「你想離開皇宮?」
  
  韓紫言回答的倒是乾脆:「是。」他不能保證再久待下去會不會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喬葉瞳眸中的墨色又濃郁了些,低低道「不行。」
  
  「理由?」韓紫言的聲音有些冷,可不知為何在聽到喬葉的拒絕後,心底反而鬆了口氣。
  
  「朕說的話不需要理由。」喬葉冷漠地說著,忽地站起身來,走到韓紫言的面前,眼中毫無感情地說道:「除非朕死,否則你永遠也別奢望自由的生活。」
  
  喬葉的霸道無理令韓紫言呼吸一窒,胸口直發悶,一股鬱積的難受和委屈就湧上了心頭,不禁語聲微澀道:「那你就殺了我吧!」
  
  「殺你?」喬葉邪肆地笑了笑,猛地出手如電,一把捏住了他精緻的下巴,逼迫他對視著自己冷清的眼眸,輕哼了聲,無情殘忍地說道:「等朕吸盡了你的鮮血,玩夠了你的身體後,再殺也不遲,你說是嗎?朕的王后。」
  
  韓紫言心中一痛,果然....果然.....這個人與喬子歌也不過是一樣的,他還以為...還以為....
  
  「看來朕對你是太好了,好到讓你每日都會思念起曾經的喬子歌,不如...朕就做回你想再見的喬子歌,如何?」喬葉凝視著他那雙傷感中略帶回憶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他心底湧起了一絲殺意。
  
  他討厭任何一個人,將他與別人相提並論。
  
  韓紫言身體僵了下,眸中掠過了一道薄薄的水霧,雙手緊握成拳,卻是沒有說話。
  
  「做好你的王后身份,不要忘記在這個世界上,朕就是你唯一的主人,你最好學會順從和忠誠,若是你犯了不該犯的錯,朕不介意殺盡天下人來為你陪葬。」喬葉平靜如常地說著,一揮衣袖,便轉身離開了紫輝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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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你剛來?」才回到自己的寢宮,喬葉就毫不意外地看見了一襲藍衣的白雪。
  
  白雪正啃著一隻從御膳房偷來的烤雞,見到喬葉,也愣了愣,竟傻乎乎地問了句:「你怎麼回來啦?」
  
  「這是朕的房間。」喬葉懷疑這女人腦子進水了。
  
  白雪抹了抹滿嘴的油,放下還剩的半隻雞,衝著喬葉就笑了起來,滿是溫柔地說道:「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說罷,伸手將桌上擱的一個長布包裹,一把打開了。
  
  裡面露出的赫然是那兩把曾經傷害過喬葉的陰陽水月刀。
  
  「歸一先生親自鍛煉的,還加了離海之地的龍冰鐵,這刀只會比以前強。」白雪甚是得意的說著,便「唰唰!」兩聲將刀給抽了出來,刀光閃爍,如極光雷電,異常眩目。
  
  喬葉下意識地將眼瞇了瞇,長指伸出,在刀身上輕輕扣了一下,便聽兩道清越龍吟之聲破空響起。
  
  「怎麼樣?我的本事還是不小的吧!」白雪見他眼露讚賞之意,不禁自我陶醉了起來。
  
  喬葉被她嬌作的樣子逗的悶氣全消,淡淡戲謔道:「作為殺手而言,你確實夠厲害。」
  
  白雪瞪了他一眼,收刀入鞘,落坐,又拿起那剩的半隻雞,說道:「今天晚上我就在你這睡,不礙事吧?」
  
  喬葉聽她此話,心中卻不知為何,微微一暖,道:「隨你。」
  
  「這刀你真要給嚴凜?」白雪咬下一口雞腿肉,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就不怕他再用這刀傷害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喬葉的回答,簡單明瞭。
  
  白雪即刻豎了根大拇指,讚道:「好樣的,你這性子要跟我去混江湖,包準能紅。」
  
  喬葉聞言,一時失笑,低低道:「朕打算讓嚴凜去救莫小小。」
  
  「當真?陛下您可真是個大好人。」白雪滿是開心地說著,丟下雞肉就沖喬葉熊抱了過來。
  
  喬葉一見她那滿嘴油膩的模樣,心下不由一慌,急速錯步側閃,驚險萬分地避開了她。
  
  白雪倒也大方,見他躲開了自己的擁抱,只埋怨了句:「小氣。」便悻悻然地回到座位上。
  
  「人家看你剛剛進來的時候,很是孤獨可憐的樣子,便想溫暖溫暖你,豈料你還不領情,傷心啊!」陰陽怪氣地說完這句話,白雪又啃起了雞大腿,今晚這雞她不啃完,她還就不睡覺了。
  
  喬葉卻被她說的一愣,他何時寂寞可憐了?那種無聊的情緒怎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韓紫言說他是個活在自我世界的人,是一個與他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他不是喬子歌,他只是一個偶然飄零在此的吸血鬼。
  
  他的親人早就埋葬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剩下的他只是一個人。
  
  孤獨是他習慣的,寂寞是他需要的,黑暗更是他喜愛的,他一個人有什麼不好?
  
  為什麼在聽到韓紫言的那一席話後,心會有些微的抽痛?
  
  他想得到什麼?他又想尋求什麼?
  
  「美人,別難過了,你家夫人不要你,人家可是很願意陪你哦!」冷蓮飄香,紅影翻飛,猛地一陣柔媚的聲音憑空響起,打斷了喬葉心底難得湧起的紛亂思緒。
  
   心理溝通
  
  「美人,別難過了,你家夫人不要你,人家可是很願意陪你哦!」冷蓮飄香,紅影翻飛,猛地一陣柔媚的聲音憑空響起,打斷了喬葉心底難得湧起的紛亂思緒。
  
  音落,便見那美的驚天地、泣鬼神的紅狐大人--炎火笑的好不妖媚的立在了喬葉和白雪的面前。
  
  「紅狐?!」白雪不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女殺手,一見炎火那頭艷紅的長髮,就即刻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她的表情確是夠吃驚的。
  
  炎火朝她眨眨眼,道:「好眼力,比你們家美人皇帝有見識多了。」對於喬葉上次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的身份,他到現在都還有些耿耿於懷。
  
  白雪轉眼見喬葉臉色黑了,頭一低,立馬無視了這隻狐狸,只專心啃起了雞肉。(天啦!這雞到底有多肥啊?你都啃一晚上了,倒!)
  
  「你什麼時候來的?」難道他與韓紫言的對話都被這隻狐狸偷聽去了?喬葉牙齒微微發癢,看來這狐狸是欠抽啊!
  
  炎火聞言,警戒地向後退了一步,收斂起笑意,小心翼翼又滿是驚恐道:「你那是什麼眼神?又想掐我脖子嗎?你們夫婦總是吵啊吵的吵不完似的,我只是順便、恰巧、偶然聽到的,這也犯了王法不成?」
  
  他話才完,只聽「撲!」地一聲,那白雪居然將喝進口中的茶水全噴出來了。
  
  「哈....哈....請繼續。」白雪掃了眼二人都不甚友善的表情,忍住了嘴角的抽動。
  
  不能笑,絕對不能笑出聲,否則...她準得被喬葉「喀嚓!」一下,擰斷了脖子。
  
  就說嘛!這皇帝大晚上的不抱著自家老婆滾被單的,還真是少有。看來也不是喬葉不想抱,原是被夫人很不客氣地掃地出門啦!
  
  一想到喬葉吃癟的模樣,白雪就恨不得跳起來,原地高歌一曲,以示慶賀。(難得啊!這樣的強人也吃癟。)
  
  喬葉不悅地掃了她一眼,將手背負於後,一派高貴的姿態,望著炎火冷冷道:「你身為妖族中人,為何總是與朕糾纏不清?」
  
  「我想追求你啊!」炎火的回答是如此直截了當,令喬葉二人都不禁怔了怔。
  
  「人獸不同類,朕對你沒有好感。」喬葉隱壓下心中的一絲怒火,這隻狐狸太放肆。
  
  炎火聞言輕哼了聲,表示不屑一顧,唇角微揚,不以為然道:「別說你不是人類,就算你是一個真正的人類,那又怎樣?我照樣追。你喜不喜歡我,那不是問題,只要我喜歡你就好。」
  
  眼見喬葉要動怒了,白雪忙道:「為這事,你們也吵。要我看,你們都不懂怎麼與自己喜歡的人相處,不如先坐下來,讓我這個多情殺手來教導一下。有很多事,不是人有錯,而是方式用錯了,吵鬧便不休不止了起來,小則傷人,大則傷心,再來就是決裂。你們說是吧?」口水都磨干了,喝口水先。
  
  「其實你說的東西,我也不太懂,不過似乎還有些道理,好吧!我就坐下來,姑且聽之。」炎火自然不希望喬葉真動了怒氣,說著立馬在白雪的對面坐了下來。
  
  喬葉看著白雪那雙很是真誠的眼眸,猶豫了片刻,還是在她身旁落了座。
  
  莫非是他與韓紫言的相處模式出了問題?否則...怎麼他們總是要鬧矛盾呢?
  
  「陛下,我先說您的問題,好嗎?」白雪一見二人都乖巧的坐了下來,心中不由鬆了口氣,這二位若是打將起來,她晚上還能睡個安穩覺嗎?
  
  喬葉一向不善於與人進行心理溝通,聞言只略微頷首,並未出聲。
  
  一旁的炎火則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架勢,顯然是對喬葉的心裡想法很感興趣。
  
  「你與王后都是高傲的人,討厭受人掌控的感覺,對嗎?」白雪的興致也不錯,能對皇帝說教,這天下怕是也就她敢了。
  
  喬葉低低道:「是。」
  
  「可你比他強,你壓制了他,你把他當女人對待了。」白雪前一段時間在宮內養了幾天的傷,對他們的相處方式還是有所瞭解的。
  
  喬葉羽睫微扇了下,淡淡道:「朕並不覺得這有何不妥,他是朕的王后,難道還要朕比他弱不成?」
  
  「那有什麼?」白雪不滿他獨霸的言語,加重語氣道:「能治國是為英雄,能齊家才為好男人,連自己夫人都搞不定的男人,即便是得到了整個天下,那也沒什麼可驕傲的。而且你很強大、很尊貴,大多數人都不敢靠近你,整個後宮的妃子中,也只有你的王后敢與你一較高下,你不覺得他很特別很勇敢嗎?」
  
  喬葉不為所動地冷冷道 :「不識時務。」
  
  炎火突然插口道:「我看他不是,只是你把他當成了無生命的玩偶,換誰都不高興。」
  
  「與你何干?」喬葉一句話,即刻讓炎火閉緊了嘴巴。
  
  白雪在他凶狠的語氣下,心顫了下,口氣一軟,輕輕道:「他以後對你幫助會很大的,你應該在某些時候遷就一下他。」
  
  「遷就?」喬葉討厭迎合別人的喜怒哀樂。
  
  白雪吞了口口水,試著用最委婉的音調說道:「你如果還希望他保有完整的靈魂和獨特的個性,就在他面前偶爾示弱一下,這樣他男性的尊嚴也就得到了保證,不是嗎?畢竟他也是男人啊!」
  
  「你閉嘴!」一見那炎火又要發表意見,喬葉不禁火了,冷斥了聲,才道:「你要朕順著他?」
  
  白雪點頭應是,道:「對呀!多順順他,他就知道你的好處了,一旦他感受到你的好,他不就喜歡你了嗎?喜歡你,那還與你吵什麼?」教育皇帝好累啊!
  
  喬葉脫口就道:「朕不需要他的喜愛。」說完,一見二人奇怪的目光,羽睫一垂,臉色微紅,他的確接的太快了。
  
  正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白雪偷笑的想,輕輕道:「那....也該順著他,你的夫人你不寵誰寵?」
  
  「他想離開皇宮,朕也該順著他嗎?」喬葉自認自己已經很包容韓紫言了。
  
  「那是不能。」白雪肅然道:「依他的身份,一出去還不引起了全天下人的追截,怕是他國也會欲奪之而後快。」
  
  炎火在心裡一陣附和,就是就是,這王后也實在太不聽話了。
  
  喬葉問道:「那當如何?」果然與一個男人做夫妻,太麻煩。
  
  「呃...這個啊,你可以找些正經事給他做,或是讓他多與朋友在一起交流....」白雪話還未完,喬葉就截斷道:「不必,他要交流,有朕就已足夠。」
  
  白雪在他冷漠的神色下,語聲一轉,柔柔說道:「.....好吧!你高興就好,反正你在他面前應該放低姿態,雖然你很難做到,但你做了,收到的效果絕對會很好。」
  
  喬葉眸色冷冷,不再說話。
  
  白雪也就不敢再多話了。
  
  過了半晌,炎火才望著白雪說道:「那我要怎麼追求你們家的皇帝啊?」
  
  「嗯,乖巧一點就好,不過你很難啦!」白雪敷衍似地咕噥了一句,起身就要走。
  
  炎火很不滿意她的回答,皺眉說道:「就這樣,你要去哪?」
  
  「吃飽喝足,洗個澡,好睡覺,今日趕了一天的路,很累。」白雪說著,便直接向寢宮後面的浴池走了過去。
  
  「哦!這麼說,我也有些累了,今日我也跟了美人皇帝一整.....」炎火話音嘎然而止,瞅了眼目露殺氣喬葉,立馬跳離了座椅,想起白雪說的那「乖巧」二字,忙柔柔笑道:「我也該去休息了,陛下您、您也早點睡。」
  
  這隻狐狸居然跟了他一整天!喬葉氣極,吐字如冰道:「滾!」
  
  炎火這個不怕死的,丟了句「明再見。」還沖喬葉做了個鬼臉,才利落地飄離而去。
  
  喬葉臉色一沉,暗自想道:炎火你這只可惡的紅狐狸,朕早晚要親手殺了你。
  
  
                  溫柔喬葉
   喬葉的溫柔
  
  翌日清晨,喬葉上罷早朝,便直接去了紫輝宮。
  
  昨夜白雪說的話,似乎還有幾分道理,他不防試上一試。
  
  難道曾經受過中黨教育過的他只會吸血、殺人和□男人嗎?
  
  這樣真的很丟臉,再說征服一個男人又有何難?
  
  他就不信,一個連活了三世的人會擺不平一個才成年的臭小子。哼!韓紫言你拽得了一時,還能拽得了一世不成?
  
  (是是是,喬喬你只是不屑去玩手段,真要玩起來,不要說對方是個男人,就算那是塊石頭,都要開出朵花來。嘿嘿!)
  
  「陛下,這是您要的清粥和素肉羹。」才到門口,就有宮奴端著木盤趕至了喬葉的面前。
  
  「給朕。」揮退了一旁的小水,他親自接了過來,走進了門內。
  
  其實不需要奴侍的稟報,他基本也能猜到韓紫言沒吃早飯。
  
  「...吃飯。」果然,一進房間,他就看見韓紫言神色泱泱的坐靠在窗前,那雙波光瀲灩的紫色瞳眸內也被一層灰暗的霧氣遮蓋住了,失去了原有的魅人光澤。
  
  「不吃。」韓紫言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即刻轉開了。
  
  這人還來做什麼?他不是已經連說話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你...陪朕一起吃。」喬葉見狀,不經意地皺了皺眉,逕直走到他的身旁,輕輕放下木盤,坐了下來。
  
  「不吃。」韓紫言依舊還是那兩個字,只是身體在喬葉靠近時,微微僵了一下。
  
  「韓...」喬葉說著,頓了下,從盤中取下粥羹擱在了他的身前,聲音清淡道:「紫言,朕決定以後都與你一起進膳,你可有意見?」
  
  「...你!」韓紫言明顯被他的話驚的不輕,羽睫顫動,怔怔地望向他,奪人心魂的紫眸內泛起了一道亮眼的光芒,那一層灰暗的霧氣即刻消散了無蹤,柔嫩水潤的唇舌微張,愣了片刻,方道:「皇帝決定的事,還需要問我嗎?」
  
  為什麼要這樣和他說話?為什麼要這樣叫他的名字?
  
  喬葉看他眸中難得一現的惑人神采,心中竟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悸動,目光一垂,低低道:「以後只要你不願意做的事,朕都不會勉強你。」話一出口,竟發現是出自了內心。
  
  韓紫言聞言大震,心跳只在一瞬間便紊亂了起來,孤疑地凝視了喬葉片刻,卻在他沉靜坦然的眸光中敗下了陣,將微微泛著可疑紅暈的臉頰偏開了些,輕哼了聲,道:「騙人,我才不信。」
  
  「不信?」喬葉忽覺此時的韓紫言很是可愛,一時泯滅了許久的惡劣心起,輕展笑顏,柔和道:「那紫言要朕怎麼表示,才會相信呢?」
  
  話才落音,便見韓紫言臉色艷紅,驚詫之極地沒了言語。
  
  這笑太溫暖,這話太寵膩,他....他...
  
  「美人,你笑起來可真好看,可惜...就是不給人家笑。」一道輕柔中滿含酸味的語聲驀地在喬葉的耳畔響了起來,不是那狐狸又是誰?
  
  下一秒,喬葉的臉色便黑了,他討厭自己的生活掌控在別人的視線之內,這隻狐狸的無禮行為顯然是惹火了他。
  
  「把飯吃了,你有事就去御書房找朕。」喬葉隨意喝了些湯羹,便離身而去。
  
  他不希望這只危險的狐狸打擾到韓紫言的生活。
  
  雖然狐狸的話,韓紫言沒聽到,但對於喬葉心情的忽然轉換,他還是有所察覺的。
  
  看著眼前的清粥發了會愣,還是舉箸吃了下去。
  
  喬葉不是個溫柔的人,他早就身有體會。
  
  可是...喬葉溫柔起來,他相信天底下沒人能抵擋的住,包括他。
  
  喬葉的溫柔如高山輕輕流淌的清泉,純淨冷淡中透著溫潤人心的柔情,他可以不接受,他可以不屑一顧,他甚至可以鄙視,但他無法做到毫無反應和無動於衷,因為他也是個凡人。
  
  凡人總是很輕易就被強大智慧於自己的對象所吸引,喬葉無疑是出色的。
  
  在那個本該血流成河的戰場上,他看到了一個奪人呼吸的喬葉。
  
  那個為了國家社稷,為了百姓安寧,甘願犧牲性命的男人,以最攝人心魄的姿態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回朝途中,與那群身手高強的黑衣死士拚殺時,他又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無以匹敵的力量和專橫霸道的呵護。
  
  這個男人,這個叫喬葉的男人究竟還要怎樣?難道非要等他失去了整顆心才會放過他嗎?
  
  他害怕沉陷在喬葉的溫情之下,卻又希翼著得到這份柔情。
  
  他矛盾的心,已是紛繁凌亂,他到底應該怎麼去做.....
  
   喬葉送刀
  
  「炎火。」一進書房,喬葉就冷聲道:「你不必委屈在暗處,出來。」
  
  「嘻嘻,不委屈啊!」紅影倏忽而現,嫵媚美艷的炎火笑意吟吟地落在了他的面前。
  
  喬葉輕掃了他一眼,沉沉道:「何時來的?」
  
  如果他說,昨夜他就歇在宮中,會不會被這個皇帝給分屍?「...一定要說?」炎火與他始終保持著絕對安全的距離。
  
  喬葉劍眉微蹙,道:「你打算跟到幾時?」
  
  「得到你為止。」炎火說著,神色即刻戒備了起來,他必需做好隨時落跑的準備。
  
  這個皇帝美則美矣,就是太血腥暴力。
  
  喬葉眸光一沉,低低道:「你自認有這個本事?」
  
  炎火毫不吝嗇地展露出迷人的笑容,很是邪魅地說道:「我才不怕,只要你稍露破綻,我就立馬乘虛而入,吃掉你再說。」
  
  喬葉聞言,實在是氣到無語,活了這麼久,還真沒見過這麼坦率乾脆和....膽大白癡的傢伙!
  
  「那就留下吧!」算了,與其由這隻狐狸每日隱藏在虛空中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倒不如給他一個現身的自由。
  
  「呃!」炎火驚喜莫名,確認道:「當真?」
  
  喬葉冷淡地看著他,低低道:「把頭髮眸色變換一下。」
  
  「好,沒問題。」炎火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笑的好不開心,艷紅色的眸中盛滿了喬葉如冰玉般的身姿。
  
  一陣紅芒閃過,再見他卻是成了凡人一般的姿態。
  
  「這樣子的我,會不會很醜?」黑髮黑眸似乎不太適合他。
  
  喬葉星眸半瞇了下,倒覺這樣的炎火少了幾許妖氣,多了些清淨明澈的氣息,淡淡道:「以後就這樣,沒有朕的允許,你就不要隨意更改樣貌。」
  
  炎火猶豫了會,又想到了白雪所說的那「乖巧」二字,隨口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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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不用抬頭,嚴凜也知道走到他身旁的人是誰。
  
  喬葉看了眼,靠在嚴凜肩上,睡的正歡的武皓,淡淡道:「他睡了多久?」
  
  「一個時辰。」嚴凜一點也沒有要叫醒武皓的自覺。
  
  「過分。」不消說,這為喬葉的皇帝尊嚴打抱不平的傢伙,自是炎火無疑。
  
  喬葉只是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便將手中用青布包住的雙刀丟在了嚴凜的面前,冷冷道:「這是給你的,拿著和武皓一起回家。」說完,也懶得多話,轉身便走開了。
  
  炎火倒好,臨走前還一腳將武皓給踹趴下了,美人的命令就是絕對的聖旨,這傢伙居然敢給他跪著會周公,找踹!
  
  「啊!」武皓猛地摔落在地,即刻就驚醒了過來,張口便吼:「什麼人?竟敢踹我!」
  
  「陛下讓我們回家,起來吧!」嚴凜站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僵硬麻木的身體。
  
  「陛下!?」武皓一聽這話,驚駭地跳將起來,還沒動一下,又痛苦地慘哼出聲,道:「啊...痛痛...陛下也真是狠心,竟然真讓咱倆在這冷冰冰硬邦邦的石板上跪了一整個晚上,我的膝蓋,都要...」
  
  「你睡著的時候,他來的。」嚴凜活動完,截斷了他的抱怨和喋喋不休,惡趣味的提醒了他一句,拿起雙刀,解開了青布。
  
  「這下完蛋了,我都說,我一睡覺他就要出現。」武皓說著,也扭動起手腳,忽覺氣氛有些怪異,轉頭去看嚴凜,不禁一下睜大了眼,驚呼道:「那...那不是你的刀嗎?」
  
  不錯,嚴凜也像看怪物一般看著手中的紅白雙刀,這...這....他的愛刀不是已經碎裂了嗎?
  
  「是...是..是陛下?」武皓心思轉了幾轉,就猜到了原由,不是那個男人,還有誰會用心為嚴凜修復愛刀?
  
  「.....是。」嚴凜抽出雙刀,「唰唰唰!」揮舞了一陣,那眩目的刀光如絢爛的艷陽,不僅晃了他的眼睛,連他的心都隱隱失了穩定的跳動。
  
  武皓見他使的飄逸灑脫,不禁脫口讚道:「好刀!」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胸口有一種說不出的堵,莫非是昨夜著了涼?想想也不可能,在他們華國,一年四季如春,以他習武的身體,是很難受寒的。那...究竟是什麼事讓他不開心了呢?
  
  他頓了頓,又道:「陛下對你可真好。」這話是他說的嗎?咋都是不滿的酸味呢?
  
  「呃!」刀光遽然收起,嚴凜聞言怔了下,收刀入鞘,奇怪地掃了眼武皓苦瓜一樣的臉,笑道:「他還真有心,這刀我喜歡。」
  
  武皓只覺一塊大石壓在了嗓子眼,有氣出不了,悶了半天,才拍拍屁股,道了聲:「走吧!回家好睡覺。」便大步走開了。
  
  「嗯,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嚴凜雙刀負身,跟著就離開了,心還在想著,要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這個細心的皇帝。
  
  
                  算是吃醋
   有問必答
  
  批閱奏折是喬葉每日必行的公事。
  
  華國的政事自從他上次平叛後,已日趨穩定。
  
  但朝廷內外還是有不少不安分的人心和組織。
  
  譬如,這個屢屢被皇家影衛密報有不軌行為的旗日教。
  
  喬葉擱下奏章,掃了眼那只目光灼熱的狐狸,低低問道:「炎火,這旗日教你聽說過嗎?」
  
  炎火見他終於正視自己的存在了,立馬笑嘻嘻道:「知道啊!那是個很邪門的教派。」
  
  「邪門?」喬葉眸光微微低轉,沉思了片刻,方道:「可是那教主有異於常人之處?」
  
  炎火詫異,道:「是誰說的?」
  
  「朕猜的。」喬葉淡然的說著,又道:「這旗日教與天一門之間似乎有些關聯。」
  
  「嗯!又是你猜的嗎?」炎火很好奇。
  
  「不,是朕的影衛搜集出的情報。」喬葉不認為自己是個料事如神的諸葛孔明。
  
  「呵呵,看來又要有一齣好戲看啦!」炎火可是很喜歡欣賞玩陰謀詭計的喬葉。
  
  喬葉無視了他,再次打開奏章,執筆畫下了一個醒目的「X」字。
  
  鼓惑民心,煽動暴亂,策劃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足以讓這個旗日教永恆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他不會留下這只毒蟲的,學不會乖巧的傢伙,他唯有用鮮紅的血去祭奠他們污穢的靈魂。
  
  「你要剷除旗日教?」炎火露出了一副吃驚不小的架勢。
  
  「你有更好的辦法,解除他們極端與暴亂的思想?」
  
  「天一門肯定會插手的。」
  
  「那豈非正合了朕的心意?」
  
  「旗日教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小角色,那個叫藍微的教主已經活了五百多年,是個人狼混血兒。」
  
  「半妖?」
  
  「人類是不知道的,你的影衛也無法查到。」
  
  「你與他見過面?」
  
  「嗯,算是認識。」
  
  「他比你厲害?」
  
  「才不是,但他擁有狼的血性,比我要殘忍和暴力數十倍。」
  
  「那就殺了他。」
  
  「他其實....」
  
  「嗯?」
  
  「很痛恨人類,非常痛恨。」
  
  「所以.....」
  
  「所以你派人去絞殺他的時候,一定要找些強大的人,否則....都會被他殺死甚至吞噬。」
  
  「你的意思?」
  
  「我們二人去找他,豈非最妙。」
  
  「妙在何處?」
  
  「反正我們三個都不是人類,與他對陣,大家都不會吃虧。」
  
  「你這是要幫朕嗎?」
  
  「....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哼!依朕看來,你是想聯合他打倒朕吧?」
  
  「.....呵呵,怎麼會呢?」
  
  「不會?朕若受了傷,你能保證你不會乘虛而入?」
  
  「哈...哈...我、我....我才不會。」
  
  喬葉見他一副被識破詭計的尷尬模樣,不覺有些好笑,這隻狐狸看似調皮搗蛋、蠻橫無禮,實際倒真單純的很。
  
  「朕要去紫輝宮用膳,你不要跟來。」喬葉淡淡說了句,便起身走了出去。
  
  「美....陛下,別丟下人家好不好?我也要一起吃。」炎火那動作可謂是迅猛之極,步子瞬間一移,便伸手拉住了喬葉的衣袖。
  
  喬葉腳下一頓,轉眼看著他撒嬌中略微帶著楚楚可憐的神情,不禁皺眉道:「不要惹朕心煩。」
  
  「哦,那我就一個人吃吧!」炎火垂下長長的羽睫,鬆開了喬葉的衣袖,竟還甚為乖巧地退後了一步。
  
  他不要惹美人不開心,他喜歡美人皇帝喜笑顏開的樣子。雖然...那笑都沒給過他。
  
  喬葉似乎還算滿意他的溫順,沒再多話,轉身便走開了。
  
   算是吃醋
  
  午膳過後,喬葉本想攜了韓紫言同去書房,書習字畫。
  
  無奈,那經常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又跑了過來。
  
  「陛下,王后,午安。」白雪背負長刀,微微含笑地擋在了喬葉二人的面前。
  
  「白雪!」韓紫言對她的突然造訪很是意外。
  
  「嚴凜已經離開皇宮,你可以直接去找他。」又要去救莫小小嗎?喬葉自然明白她來此的目的,看來她是休息夠了。
  
  「陛下,我還沒吃飯呢?」怎麼開口就是正事?她才剛剛起床,總要緩口氣吧!白雪用手按住肚子,滿眼埋怨地看著他。
  
  韓紫言只淡淡地望著她,沒有再說話。
  
  喬葉見狀,不禁低喚了聲:「來人。」
  
  「奴才在。」即刻便跑來了幾名宮奴。
  
  喬葉低低吩咐道:「備膳至瓊幽宮。」
  
  宮奴應了,就腳步匆匆地走開了。
  
  「瓊幽宮?」白雪邪邪地笑了笑,眸光輕轉,曖昧地掃了韓紫言一眼,湊近喬葉的耳畔,輕輕道:「怎麼?你把他搞定啦?」她可是很好奇哦!
  
  「你看出了什麼?」喬葉亦輕輕說著,不經意地偏開了身子。
  
  「呵呵!還不錯。」白雪低低答了句,又轉向韓紫言,溫和地笑道:「王后,好久不見。您胸口的傷痊癒了嗎?」
  
  「早已痊癒。」他們之間過於親密的舉動令韓紫言莫名有些不悅。
  
  「那就好。」白雪關心完畢,突然笑意一斂,對喬葉正色道:「飯後我就很重要的事找你。」昨夜太累,時間都用來睡覺了,今日一定要說清楚。
  
  這個女人不是存心找茬吧?喬葉劍眉微蹙,沉沉應了聲。
  
  韓紫言卻不知何故,週身氣溫略有下降。
  
  「嗯,那我先去吃飯啦!」白雪才懶得理會他們的心情好壞,嬌媚如花地嫣然一笑後,就跑路了。
  
  「你走吧!」韓紫言現在連一點習字作畫的興致都沒有了。
  
  「去哪?」喬葉微微挑眉,問的很故意。
  
  「去...去...隨便。」 當然是去找那個叫白雪的女人。韓紫言回應的倒快,只是話音轉的比較生硬。
  
  「隨便?」喬葉一怔,此番還真是被他奇怪的思維給煞住了,不無調侃地淡淡問道:「皇宮中真有此地嗎?」
  
  韓紫言臉頰泛紅,心口微堵,紫眸輕轉,冷冷答道:「不知道。」隨便不就等於白雪嗎?
  
  喬葉聞言,頗覺無奈和心煩,頓了下,才道:「朕在你宮中,白雪自會找來,何勞朕去尋她?」男人鬧脾氣與女人倒也有些相似。
  
  韓紫言愣了下,沒出聲,只是心口的那種鬱悶之感,似乎稍稍減輕了不少。
  
  喬葉遽然又拉起了他的手,沉沉道:「她是一個不平凡的女人,朕很欣賞她,僅此而已。」
  
  他不是個遲鈍的人,如果一個已經活了三世的人還保持著一顆幼稚駑鈍的心,那他也算白活了。
  
  韓紫言對他,有情與否?他心中自有定數,只是這種定數也代表不了什麼。
  
  凡事都在人為,一味的強橫霸道,只會淡化這種定數。
  
  那麼何妨換個柔和些的方式,去強固甚至絕對化這種定數呢?
  
  只是...他的柔和和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如果超出了他的底線,那麼他也不反對採用暴力去解決問題和矛盾。
  
  「不錯,她是個出色的女人。」只是欣賞嗎?或許吧!韓紫言只微微掙扎了下,便任由他牽住了自己的手。
  
  喬葉對他難得的溫順很是喜愛,淺淡地笑了笑,輕輕道:「紫言,陪朕到桃林走走吧?」
  
  飯後到桃林漫步,主意似乎還不錯。顯然喬葉對自己的提議很是滿意。(汗!沒有浪漫細胞滴人。)
  
  「好。」韓紫言根本就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又或是他也很中意這個提議,隨口便答應了。
  
  
                  江湖朝廷
   坐下聊聊
  
  「炎火!」飽餐了一頓,白雪來到紫輝宮的大門前,很意外地看見了那個變了髮色且美艷無雙的紅狐大人。
  
  「白雪,你也是來找美人皇帝的嗎?」炎火神色本略顯委屈惱悶,在見到白雪後,卻又不禁柔媚地笑了起來。
  
  白雪挑眉問道:「你的頭髮,是他讓你變黑的?」
  
  炎火理所當然道:「除了他,這天下還有誰人敢指使我!」
  
  白雪點頭稱是,笑了笑道:「那你怎麼不進去找他呀?」
  
  「我也想啊!可是...他不准。」炎火還真是個坦率的傢伙。
  
  「所以你就不敢進去?」白雪暗自偷笑。這個妖精算是栽啦!喬葉果然是魅力無窮。
  
  炎火輕輕哼了聲,唇角微翹,很是不滿地說道:「他的眼裡就只有那個叫韓紫言的男人,根本就不屑多看我一眼。我若是去打擾他們,肯定會被他毀屍滅跡的。」
  
  「你就那麼怕他?」白雪開始為這只可憐的狐狸抱屈了,毅然道:「你和我一起進去,他要敢欺負你,你就、你就....」想了半天,找不到可以威脅喬葉的事情,索性心一狠,道:「你就抓了韓紫言,看他還敢不敢。」
  
  炎火被她說的一愣,傻傻地問道:「你確定抓了韓紫言,他就會不敢欺負我?」
  
  「呃!這個...」白雪笑的有些無力,口氣卻堅定無比道:「確定。」
  
  炎火將信將疑地答道:「那好吧!出了事,你負責。」他可不要被美人暴力地再掐一次。
  
  白雪皺了皺眉,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炎火自然放鬆了不少,便安心地跟她一道走了進去。
  
  ***********************************************
  
  桃林深處,一角涼亭中,喬葉與韓紫言相對而坐,各執黑白二子正在靜靜地對弈於棋盤上。
  
  時間輕巧地滑過指縫,以極其微妙的存在流淌於虛淡的空氣中。
  
  輸贏的結局不算很快,在白雪二人來到時,也才剛剛揭曉。
  
  「朕輸了。」喬葉似乎並不意外這個結局,韓紫言好歹也是取過狀元頭銜的人,他會贏的可能性很小,再說圍棋他本就不精通。
  
  韓紫言雖未說話,可心中卻有著小小的開心,至少...他還有勝過這個強大男人的地方。
  
  「王后好厲害啊!」白雪扯了下跟在她身後的炎火,望著喬葉清冷的眼神,莫名感到了心虛,笑的有些獻媚地說道:「陛下,您、您可真有福氣。」汗!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如此噁心啊!
  
  韓紫言目光掠過白雪,直直地落在了炎火的身上,一瞬間,就淡淡地偏開了眼眸。
  
  他認識這個人,是紅狐!
  
  他不用費心去猜想這只紅狐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中,因為除了喬葉的默許,無人有此特權。
  
  喬葉冷淡地掃了白雪二人一眼,低低道:「既然有事,還不快說。」這個女人可真會惹事,令人頭疼。
  
  「哈...是、是哦!」白雪說著,就扯著炎火一同坐在了喬葉的身旁。
  
  炎火一直不敢轉眼去看喬葉,只微微垂著淺長濃密的羽睫,狀甚乖巧委屈。
  
  美人居然沒出言教訓他?還真難得。
  
  喬葉很會無視人,炎火就是經常被他無視掉的存在,看也沒看他,望向白雪,淡淡問道:「要說江湖還是朝政?」
  
  白雪眨了眨眼,才神情肅然道:「江湖、朝政全都有,你一定會喜歡聽。」
  
  韓紫言收拾好棋子,聞言,清淡地看著喬葉,出聲道:「我不想聽。」
  
  聽了,也沒他什麼事。反正喬葉根本就不給他任何參與政事的權利。
  
  喬葉眸光一沉,低低道:「不想聽,也留下陪朕。」如果你是人才,我也會給你施展抱負的機會。
  
  「......」這是第一次,韓紫言沒有反駁他的霸道,甘願接受了他的蠻橫。
  
  有誰願意空有一身本領,卻被人折去翅膀呢?他也渴望通過自己的能力重新遨遊在藍天碧海間。
  
  白雪為喬葉的無理和專橫笑了笑,即刻便道:「陛下,你瞭解江湖嗎?」
  
   江湖朝廷
  
  白雪為喬葉的無理和專橫笑了笑,即刻便道:「陛下,你瞭解江湖嗎?」
  
  喬葉低低道:「略知一二。」
  
  「其實江湖無處不在,包括你的朝廷。」白雪說著,神色一片肅然。
  
  喬葉星眸半瞇,不予置疑。
  
  炎火與韓紫言都默默無聲,顯然很認同白雪的說法。
  
  白雪思慮了片刻,乾脆道:「我就不廢話了,在你的朝廷中已經滲入了掌權的江湖中人。」
  
  「所以?」喬葉居然反問。
  
  韓紫言卻極輕地皺了皺眉。
  
  江湖是危險驚奇卻又腥風血雨的,如果與朝政親密地相交在一起,這對國家而言,並非益事。
  
  炎火只偷瞧了喬葉一眼,又乖乖地垂下了羽睫。
  
  這種事,他相信美人皇帝應該早就知道啦!
  
  「所以?沒有所以,我只是想告訴你,朝中多有野心者,而其中不泛是江湖名門聖教安插進去的陰狠之輩。」白雪一口氣說完,隨即又邪惡地笑了笑,道:「陛下,您想不想知曉他們在朝中的身份啊?」
  
  「不想。」喬葉回答的如此果斷,倒讓白雪三人都愣住了。
  
  韓紫言不經意地掃了他一眼,心中亦是疑惑不解。
  
  「為什麼?」白雪根本找不到他拒絕的理由。
  
  「笨蛋!那是因為美人他早就知道啦!」炎火實在憋不住了,搞什麼東西嘛?人家美人皇帝那麼厲害,連這麼點小事都不清楚,還混個...屁啊!
  
  「呵...呵...那也是哦!」白雪忽覺自己愚笨非凡,笑的好不尷尬。
  
  韓紫言心一沉,臉色微紅,原來自己還不如這隻狐狸相信他的能力。
  
  「旗日教與天一門是何關係?」喬葉對這件事,還是有些沒弄清。
  
  「旗日教?!」白雪驚了下,道:「那不是天一門的死對頭嗎?」
  
  此言一出,除了炎火,喬葉二人都覺詫異。
  
  目光一轉,喬葉冷冷地掃向狐狸,沉沉道:「炎火,是這樣嗎?」
  
  炎火羽睫再垂,吞吐道:「...是...也不是.」糟糕!上午,他還跟美人說那兩家關係良好來著。
  
  喬葉決定暫時不再理睬他,望著白雪道:「你說。」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們兩派淵源很深,不是簡單的死對頭可以解釋的。」白雪秀眉輕蹙,繼續道:「不過...我可以準確地告訴你,那兩派若是連起手來,怕是你這朝廷也很難與他們相抗衡.」
  
  喬葉不屑地冷淡說道:「哼!連手,他們休想。」若是他一味地致力於國家繁榮、民心安定,倒換來了另一波無妄的血戰,那他可是很願意先拔除了這兩顆毒瘤再說。
  
  「...除了戰爭,就沒有別的方法嗎?」韓紫言倒不是心軟,只是現在的華國好不容易穩定地發展了起來,若是又起戰火,那...喬葉這段時間所做的努力,豈不白費了?
  
  「打就打,誰怕誰!」白雪與炎火的好鬥性子還真是毫無二致。
  
  「不。」喬葉截斷道:「朕有說要開戰嗎?」
  
  有腦子不用,空長一身本領也白廢。他絕不容許任何人輕易地挑起戰火。
  
  身為王者,最失敗的無疑是讓萬千子民活在擔驚受怕、衣不蔽體,食不裹腹的煙火紛飛中。
  
  他喬葉絕不做那樣的失敗者。
  
  「那要如何?」白雪問出了三人心中的疑問。
  
  喬葉稍有不悅,道:「怎麼?莫非只有那江湖中人可以進入朕的朝廷,朕的人就無法以最隱秘的姿態進入江湖中的世界嗎?」
  
  「原來你早就下手啦?」白雪一陣熱血上湧,「蹭!」地一下,竟激動地站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美人啊!」炎火又開始滿眼冒起了紅星,他最喜歡做事迅速的男人。
  
  韓紫言眼眸一低,莫名地心中一熱,這人...的確厲害。
  
  
                  美人火了
  
   美人火了
  
  「炎火!」美人二字已然是令喬葉怒火中燒,他是男人,討厭這麼女性化的稱呼。
  
  炎火身為動物的直覺異常靈敏,一對上喬葉那雙冷寒的眼眸,即刻湮滅了所有的笑意,頭一低,大氣也不敢喘了。
  
  惹火了美人,他可絕對沒好果子吃。被掃地出宮的事,他才不喜歡。
  
  「既然如此,那這兩個教派,你將要如何清除?」白雪怔愣之後,便又穩定地坐了下來。
  
  她相信這個男人已經有了很好的方案。
  
  喬葉聞言,卻將目光落在了韓紫言的身上,低低道:「紫言,你有何想法?」
  
  方案,他有。可是他忽然很想聽聽看這人的意見。
  
  韓紫言雖不知他問這話的真正目的,但卻莫名有些心喜,思慮了片刻,方出八字,道:「借力打力,坐山觀虎。」
  
  他的話很直白,三人都聽的很明白。
  
  喬葉興致頓起,問道:「這力怎麼借?」
  
  韓紫言沉靜地道:「你既然不准他們連手,那就讓他們利益相沖,成為仇敵。」
  
  「兩虎相爭,大死小傷,朝廷自是最得利益者。」白雪暗讚他好聰明,才這麼會時間就有了切實的對策,做為一國之後,卻也不差。
  
  喬葉眸如清輝,一絲淺淡欣賞的笑意逸上他的唇畔,淡然而問道:「據朕看來,這兩派都非良善愚笨之輩,要他們成為仇敵而相互爭鬥,絕非易事。對此,你又當如何呢?」
  
  炎火才抬眼,想弱弱地發表意見,卻被喬葉冷淡地一眼給壓了下去。
  
  白雪倒是識相,只靜候不語,等待回音。
  
  「江湖事自有江湖人去做。」韓紫言卻給了三人一句摸稜兩可的話。
  
  「真是有趣!」白雪呵呵笑起,轉向同樣面露了然之色的喬葉,口氣艷羨道:「陛下,王后如此明白你的心意,你可真是太幸福啦!」
  
  炎火在一旁,滿心不是滋味地輕哼了聲。
  
  有什麼了不起,他不也知道嗎?
  
  喬葉不理睬他,只凝視著韓紫言,眼波輕轉,泛起淡淡的明媚漣漪,清雅如風地悠然而笑,道:「朕的心事,你倒猜的不錯。」
  
  那笑純淨如雪,溫潤似玉,卻又柔美淺魅,暈染著無邊的絕代風情,高山流水一般落進了韓紫言的心臟深處。
  
  這一刻,他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時間,甚至忘記了...眼前的人是個男人,就這樣有些呆呆地癡迷在了這個笑中。
  
  「砰!」地一聲,炎火終於忍無可忍的拍桌而起了,衝著韓紫言就吼道:「喂!你看夠了沒?」還說恨美人?明明就看的那麼、那麼貪婪,虛偽的男人。
  
  「炎火!」喬葉的呵斥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這隻狐狸果然可惡非常。
  
  「....」韓紫言卻被他吼的一陣心虛,羽睫扇了又扇,臉色緋紅,當即便站起身來,冷冷地丟了句:「抱歉!我累了。」就略顯慌亂和匆忙地走開了。
  
  「你去哪?」炎火心知要糟,一把拉住了已經屁股離座的白雪,亦咬牙道:「我說出了事,你負責的。」這個女人真是聰明,一見苗頭不對,立馬就想逃跑了。
  
  「放開她。」喬葉是真火了,今天他絕不會輕易地放過這只放肆的紅狐狸。
  
  「嘿嘿,陛下好說,那我就先走了啊!」白雪豈能錯過這個脫身的好時機,用力一把扒開了炎火的魔掌,身影如風,一眨眼就飄渺無蹤了。
  
  「你...你...」白雪你等著,別讓本大人給抓住了,否則...哼哼...
  
  「炎火。」喬葉這一聲叫的好邪氣,令炎火的心顫了又顫,即刻笑嘻嘻回道:「什、什麼事?」
  
  「過來。」簡單的命令,喬葉很想、很想吸乾他所有的血。
  
   吸就吸吧
  
  「哎喲!我肚子痛,會不會是中午吃了什麼壞東西啊?」炎火想一跑了之,卻又怕喬葉從此不再理會他,便皺起了秀挺如畫的眉目,明明叫的是肚子痛,竟然毫無概念地將手撫壓在了胸口上。
  
  笨蛋!「要朕幫你嗎?」喬葉低沉的聲音中透著令人不容置疑的凌厲,墨色的眸內氤氳了一層淡薄的紅霧。
  
  「幫我?」炎火耳朵一跳,忘記了動作,思想邪惡地問道:「揉揉嗎?」
  
  一想到,美人的手摸在他的胸口,身體就一陣發軟。
  
  「如果你想?」喬葉挑眉反問。
  
  這只色狐狸,竟敢幻想與他親近?今日的血宴美餐,看來是可以盡情享受一番了。
  
  「想。」炎火當然是答的飛快,腦中熱血上湧,看向喬葉的眼神變的灼熱無比,很好,這傢伙簡直就是視奸嘛!
  
  「那就開始吧!」喬葉是個行動派的人,既然這隻狐狸精蟲沖腦,就不要怪他下口無情了。
  
  說著,一個瞬移,落在了炎火的身後,手臂環上他纖細緊致的腰身,用力一帶直接將他納入了懷中,低頭靠近他的頸項,伸出舌頭惡意地舔了舔他如白玉似的耳垂。
  
  「唔....」炎火早在他一接觸到自己的身體時,就很沒用地渾身酥軟了起來,呼吸之間全是他那獨特乾淨卻又幽幽暗香的迷人氣息,如此敏感的地方又被他輕輕一舔,即刻克制不住地低吟出聲,心跳如雷,血脈膨脹,內息紊亂,下腹一緊,竟是有了不小的反應,若不是被他緊鎖在懷內,怕是會很丟臉地跌下地去。
  
  太...太...太幸福啦!他都快融化在美人的懷抱之中了,好...好想...
  
  □似火,他渾身綿軟無力,但是...「你...要是咬我,你一定會後悔的。」有趣卻看不清狀況的傢伙居然還留了幾分戒備,知道自己沒那麼大誘惑力,美人的主動親近,肯定是除了吸血還是吸血。
  
  不是他吝嗇自己的血液,只是...做為紅狐的他,血液本就異常特別,不僅有極大的妖力還隱含著天生的魔毒,搞不好,美人吸了就...丟了性命,那他豈非要自責傷心至...海枯石爛?(倒!太誇張了吧~)
  
  「別動。」炎火的掙扎無端令喬葉惱火,眼眸艷紅一片,尖利雪白地獠牙延伸而出,輕輕地在他白嫩的頸窩處微微摩擦了下,便「喀哧!」一聲,狠狠地咬穿了他的脖子。
  
  「啊...唔...恩...」低重的一陣刺痛之後,炎火很沒骨氣地呻吟了起來,原來血液被美人吸食,是這麼舒服啊?早知道這樣,他早就洗乾淨脖子,乖乖地送到美人的唇邊了。
  
  等等,不對,他被吸了,血被吸了,這下完啦!美人要遭殃。
  
  「唔...放開....有毒...啊...」炎火後知後覺的思維實在有夠...令人汗顏!
  
  喬葉正吸的爽快,那容他廢話,手臂緊緊一收,扣住了他所有的動作,真沒想到,這隻狐狸的血液是如此美味,不若韓紫言的清冽淡薄,卻是一派火熱溫潤還流散著一股清甜,暖暖的,好不燒心。
  
  「啊...唔...恩...啊...」炎火的渾身似著了火一般,燥熱難擋,隨著血液的流失而產生的極致□快感令他的□脹痛硬挺,好想...好想...要。
  
  
                  美人中毒
   美人中毒
  
  要什麼?自然是XOXO,只是他的心思徹底被喬葉漠視了.
  
  不過,他的顧慮卻是成了真,喬葉的心臟在被他的血液流入後,就隱隱地似被焰火燃燒了一般,灼熱地滾燙了起來.
  
  "啊...美..美人...唔...我快...啊...死..啦.."迫切渴求著溫柔憐愛的炎火,完全被這種慾火焚身的極致快感左右了思想,早把自己血液有魔毒和妖力的事給忘記的一乾二淨.
  
  此刻的他只恨不能用力撕裂二人的衣服,糾纏在一起才最好,卻冷不丁地被鬆開牙齒的喬葉用力一推,摔在了地上.
  
  "啊...你.."驚詫抱怨的話還未出口,看向喬葉時,不禁被驚艷的倒抽了口冷氣.
  
  美...美人的眼眸髮色居然...居然...都變成了妖艷的焰火色!!!這..這...也太離譜了吧?雖然真的是好美,可...
  
  "該死!"喬葉用力扯了扯這艷紅的長髮,劍眉微皺,努力壓下了心口不斷傳來的燒痛,收起尖利的獠牙,橫身一掠,一把抄起了炎火,足下微點,便飄離了這片艷麗而浪漫的桃花林.
  
  都怪他行事鹵莽,竟抓了只妖精張口就吸,這下怕是踢到鐵板了.
  
  心口被燃燒的痛楚,他可以忍受,只是這滿頭的紅髮太耀眼了,暫時這朝堂是不能去了.
  
  "你...你...你想怎樣?"被喬葉抓到這個京城郊外的密林深處,身體因為失血過多而暈眩無力的炎火不禁心生了恐懼.
  
  他不會被美人秘密地"喀嚓!"掉吧?誰知話音才落,卻見喬葉猛地按住了心口,痛苦地喘息了起來.
  
  "你怎麼啦?"見狀,炎火聲音一顫,一種說不出的心疼湧進了胸口.
  
  他是紅狐,雖屬妖族,卻連三界六道都無法管制,而他的血液是天生便含有巨毒,或許就算是大羅金仙吸了他的血,也可能不治而亡吧!
  
  都怪他,要早點告訴美人自己的血液有毒,也不會讓美人受到傷害了.
  
  一想到,喬葉可能會因為吸了他的血而死去,他的心就絞痛的厲害.
  
  人被火活活燒死,很可怕很痛苦,可現在的喬葉卻比這還要痛苦數十倍,因為他被燒的是那顆心.
  
  "炎火."喬葉突然喚他.經脈被一股強大的妖氣橫衝直撞的感覺,真是不太好受.
  
  說起來,他還真是沒料到,這天地間會有妖精的妖力不在丹田內,卻反在血液中.
  
  而心口的焰火似乎也越燒越旺,像是想要把他焚化成灰一般,若不是他意志足夠堅強,怕是真想倒在地上打滾了.
  
  "我在,我在."別死,千萬別死.炎火看他倔強地斜靠在樹旁,面色蒼白地糾按著心口,說不出的,心疼的只想哭.
  
  "去你家."他的內息需要調理,時間可能會很久,沒有靜謐安全的環境,是難以理順的.
  
  妖力他可以吸收,唯有那燒心的火焰魔毒,沒有十天半月,是萬萬難以融合的.
  
  "呃!我家?"炎火耳朵一豎,以為自己聽錯了,美人要去他的家嗎?心喜莫名,他一定會好好照顧美人的,絕不會讓美人死去.
  
  "是."喬葉壓了壓痛楚,冷冷應了聲.
  
  炎火一聽,如奉聖旨,趕忙跑到了喬葉的身旁,要扶他行走,卻被喬葉伸出一手,緊緊攬進了臂彎中.
  
  "我.."炎火話還沒說,便被他不客氣地打斷了,道:"方向?"冷淡的問話倒讓炎火濕潤了眼眶.
  
  順手一指,炎火乖順地說道:"那邊."
  
  喬葉也不多話了,手臂收緊,抱住他就如旋風一般朝著他手指的那方,飄飛而去.
  
  血,是他要吸的,出了事也是他的責任,這隻狐狸並無過錯.
  
  就是因為深知炎火此時沒有氣力,他才必需忍受痛苦來加速趕路.
  
  妖精是妖,會不少變化,若是他無法上朝,倒是可以讓炎火變換成他的模樣去皇宮內裝裝樣子,否則皇帝突然失蹤,這天下只怕是又要出禍亂了.
  
   狐狸的吻
  
  翠山茫茫,林木森森,霧氣氤氳,溪瀑如帶橫流其中,碎玉濺珠.
  
  晴空萬里,蔚藍深邃,悠遠之處偶爾飄過白絮似的浮雲,寂靜中卻有鳥鳴如歌,清風如嘯.
  
  深山群嶺,空谷深處,幽泉一旁,有竹屋三兩間.
  
  屋在綠水青山間,淡雅而立,一眼玉泉,數枝紅蓮,雅香沁人,些許蜂蝶聞香而至,展翅飛舞,如畫如詩,一派唯美,令人陶醉.
  
  如此僻靜清雅的地方竟是那狐狸在人間的所居之地!喬葉心緒驀然成霧,什麼才是這狐狸真正的性子呢?
  
  "這裡沒人的,我一直喜歡獨來獨往."炎火腳才落地,便趕忙向喬葉說了下這裡的情況.
  
  他雖不如那只雪狼般討厭人類,可也不喜歡.
  
  若非那次他在行路遊玩中,無意間撞見了喬葉初次吸食人類血液時的情景,他也不會就此迷戀上了這個美人皇帝.
  
  喬葉強壓住心口的燒痛,低低應了聲.
  
  沒人最好,他自是喜愛清靜些.
  
  炎火聽了,即刻拉著他走了進去.
  
  說起來真是好笑,原本他只打算逗一逗這個美人皇帝的,誰知隱藏在他身邊時間一久竟又為他動了真情.
  
  無論是這人為國平叛時的計謀本領,還是那種看似冷酷殘忍實則坦率清傲的性格,都已在他自私成性的心中刻下重重的痕跡.
  
  人類最愛談情說愛,他卻除了自己誰也不愛,曾經那個完美的存在也被他深埋在了靈魂的最底層,想來他是自私了太久,終是一失足又一次跌進了這情字的門檻內.
  
  看喬葉痛苦,卻讓他的心,疼成碎片,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
  
  不過...值得,誰讓喬葉是....他曾經的愛,就算經歷再多,也依舊延續了那種刻骨銘心的愛。
  
  竹屋小廳內,雖久未有人居住,卻依舊纖塵不染,裝飾簡單素雅,琴棋書畫倒是樣樣不缺,這無疑又讓喬葉有些詫異.
  
  "你坐一下,我去給你取樣東西."炎火不忍看他蹙眉糾心的模樣,進廳丟了句話,就匆忙跑開了.
  
  喬葉隨意撿了個臨窗的竹椅坐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清新涼薄的空氣,疼痛的感覺如此劇烈,無人時的脆弱使他按壓胸口的瞬間,不禁重重地咬住了柔嫩的唇瓣.
  
  心被焰火燃燒,若非他有血族的力量,怕是真成了灰燼吧!
  
  艷紅的星眸內也逐漸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迷濛的濕氣似乎模糊了他的視線.
  
  有一瞬間,他甚至想直接將手插進自己的心臟狠狠捏碎它,血脈的膨脹更是似洪猛巨獸,衝破了他無數的經脈.
  
  "美人!"當炎火如疾風般跑來他身邊時,已驚駭地見他伏趴在桌上,眼眸緊閉,臉色淡淡,暈染了櫻花色的粉艷,髮絲爆長了一地,妖艷的紅,刺的他滿目生疼.
  
  毫無回應,只是那手仍舊緊緊壓在了胸口.
  
  "美人!"思緒凌亂,心跳如擂的炎火加大了音量,又固執地喚了聲,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喬葉!"炎火忽覺眼前一黑,差點立足不穩暈了過去,拿著手中的那株還沾滿水露的血蓮花,粗魯急切地塞進了自己的口中,用力的咀嚼使花濃郁的腥甜衝進了呼吸中,胃一收縮,差點就全部吐了出來.
  
  這花香太濃,花味太甜!
  
  抹了把不小心滾下的淚珠,扶起喬葉,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顎,當喬葉那紅潤的有些過分魅惑的嘴唇微微張開時,炎火心一顫,臉竟還是紅了,沒有猶豫的時間,他幾乎是粗暴地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美人成冰
   美人成冰
  
  唇舌相磨,花汁肆流,炎火心跳如擂,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用心地將口中咀嚼的細碎花瓣汁液渡入了喬葉的嘴裡.
  
  「唔…」無意識的喬葉似乎被他這種過於親近的行為碰觸的有些難耐,輕輕低吟了聲,吞嚥了幾口後,便微微抗拒了起來.
  
  香汁溢出唇角,順著二人的下顎,蜿蜒而下劃出了一道極其曖昧和□的水痕.
  
  「恩…」在他的拒絕下,二人的舌頭不經意地糾纏到了一起,炎火只在那一個剎那便覺身體似被電擊了一般,酥麻酸軟,□入骨地呻吟了聲,忙急急穩住了心神,抵住他的舌,不放棄地將口中的花汁灌進他的嘴中.
  
  他不能讓美人死掉,不能…
  
  喬葉力量甚微的反抗在他強硬的堅持下,終於還是喝下了所有的甜膩花汁.
  
  很是不捨的輕舔了一下他柔軟嬌嫩的唇,炎火才緩緩地放開了他.
  
  看著喬葉蹙緊的劍眉似有舒解,他這才放下了心,這血色冰蓮乃是他狐族聖品,性寒勝冰,與他體內的爆焰烈火一陰一陽,互生互克.
  
  第一代紅狐聖帝便是食用了血蓮,融合了這陰陽二力,才能以己之功奪得了聖君之位.
  
  不過,自他之後,至今也無一人一妖可以做到同時兼收這兩股互斥的力量.
  
  當然,就是這血蓮在三界中也不超過三枝,那第一代聖帝早已不知身在何方,而紅狐一族也流散到了無影無蹤.
  
  如今這世間,怕是也只有他這麼一個活了近五百多年的紅狐嫡親王族後裔,可以自由地在人妖兩界橫行吧!
  
  若非為了這枝血蓮,他又怎麼會委屈自己苦居在這麼個深山老嶺中呢?
  
  屋前那一眼玉泉便是這血蓮的生根之地,血蓮雖也是花,卻偏偏生長在寒泉之底,食盡寒水地靈之氣,陰煞至極.
  
  果然,喬葉剛服下不久,整個身體都似蒙上了一層水霧,週身氣溫遽然下降了數十度,氣息一窒,竟是停止了呼吸和脈搏的跳動。
  
  「喬葉!」炎火這一驚嚇可是非同小可,臉色青黑一片,慌忙將他抱上了床,揮掌俯上他的心口,身體輕顫著意欲將自己的真氣傳入他的體內,誰知...試了好幾次,都無法生效,他的真氣完全被失去生息的喬葉排斥了。
  
  「可惡!」他咬牙罵了句,狠狠抹了把情不自禁滾落的淚珠,用力將喬葉擁進了懷裡,一瞬之間心疼如絞。
  
  雖然明知道,服食了血蓮的人都會出現氣息凍結之狀,他還是為此害怕的渾身發抖。
  
  隨著時間的流逝,本還只是凝聚著霧氣的喬葉卻漸漸被冰凍覆蓋住了,極快的,不一刻便成了個人型冰雕。
  
  把個抱著他的炎火凍的是唇色青紫,呵氣成霜,好不可憐。
  
  不過,真這樣了,他倒還鬆了口氣,曾經那第一代的紅狐聖帝食用血蓮後所出現的狀況似乎也是如此,看來喬葉的本身力量過於強大,已經可以逐漸吞噬那兩股陰陽之力了。
  
  心神一鬆,身體上的所有疲泛和暈眩又衝了回來,雖然抱著塊冰雕很容易寒氣侵體,不過...不要緊,他本是焰火之體,受些傷害也無關大礙。
  
  於是,固執的他硬是抱著喬葉這麼塊毫無知覺的冰雕,昏昏愕愕地暈睡了過去。
  
   美人醒來
  
  夕陽西下,倦鳥投林,夜幕降臨.
  
  時間的流失悄若流水,深山絕谷的夜,冰涼薄寒,少了凡塵的喧囂煩擾,淡漠深沉的幽靜是如此純粹濃重.
  
  與冰同眠,人亦成冰,不管你有多火熱,那冰冷的寒還是噬骨入心.
  
  長夜漫漫,炎火心似玄鐵,抱冰心殤.
  
  即使...這夜悠悠無盡頭,他亦願與喬葉同化為冰,相依永恆.
  
  炎火還有火嗎?火若不熄,情自長在.
  
  這夜也就有盡有期,郎心似火,何愁那冰不融化成水?
  
  夜已去,晝如約而至.
  
  陽光輕柔而又曖昧地透過那半啟的小窗灑落在氣溫甚低的房間內.
  
  竹床之上,相擁而眠的兩人卻依舊無知無覺,冰已融,化水成霧,霧濕衣被.
  
  忽地喬葉那兩道斜飛如鬢的俊挺劍眉微微地皺起,蝶翅般的羽睫也隨之輕輕地顫動了下.
  
  "唔...."一聲低淡的輕吟自他那溫潤堅毅的唇間逸流而出,氣息即已復甦,人又怎麼會不醒來?
  
  醒來,對他而言,還真是個痛苦的過程,漫漫長夜,在冰火兩重天的折磨下融合了陰陽二力,此刻的他是虛弱的,力量的膨脹需要順通,他不是神,即便是神,也有受傷的時候.
  
  這一次,他的命是歷經了不少驚險,才堪堪保住了,奇怪的是...
  
  羽睫顫動片刻,他才緩慢地睜開了眼眸,不期然間,一張蒼白似玉,卻又秀美如仙的精緻容顏以毫米之差,奪人呼吸地印入了他的眼中.
  
  炎火!這一刻,他的心低沉地漏跳了下,難道....這狐狸抱著毫無氣息的他同眠了整整一夜嗎?
  
  "炎...火..."他略有吃力地輕喚了聲,卻沒有得到回應,說來有趣,這或許是炎火第一次沒有理睬他吧!
  
  再次閉上眼,靜下心,仔細將體內的經脈疏通了一遍,直到丹田之中泛起了暖暖的熱流,他才睜開了一雙燦若流星、波光瀲灩的眼眸.
  
  力氣雖未如他所願全部恢復,至少也有了三成可用.
  
  微微用力想扳開炎火抱住他的雙手,誰知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這令他有些意外,眸光一沉,正欲加大些力道,誰知這時炎火秀眉輕皺,很突兀地嚶嚀了聲,雙手一緊又將他捆入了懷裡,兩條修長筆直的腿也跟著毫無徵兆地翻壓在了他的身上.
  
  "炎火."喬葉的聲音有些冷冽,他討厭別人的親近,不是自己主動的,任何人的這種親暱行為都會令他不高興.
  
  剛想使盡全力推開他,卻聽輕輕一聲"美人..."在他耳畔響了起來.
  
  "美人..咳咳..美人....你終於醒啦!咳咳..我好開心."炎火的愉悅的輕喃低咳聲中熏染著濃濃的鼻音,軟軟柔柔的如泣如訴,雖是動聽,卻滿是傷感.
  
  將臉緊緊貼近喬葉的心口,這裡的跳動沉穩有力,在他的耳中就如同這世界上最動人的音樂,醒來的他渾身發冷,如墜冰窖,心卻因這跳動,而雀躍成歡.
  
  欣喜的淚無法抑制地滾落而下,濕潤了眼眸,如此近距離與心愛之人相擁是他渴望許久的事,哼!怎麼樣也要讓他多抱會,要他立馬撒手,那可是很難.
  
  喬葉被他摟的太緊,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火起之下,還真是毫不客氣地就扯開了他,身若矯龍,一個瞬移,便筆挺地立在了床榻之外.
  
  "是你救了我?"他淡淡地望著滿眼不甘,氣色虛弱的炎火,冷冷說著,心中卻透出了一絲道不明的惱悶.
  
  "是."炎火答的即快又急,眼裡滿滿的都是喬葉的身影,低低咳了下,不禁認真萬分地說道:"你一定要報答我哦!"以身相許最好,他絕對是做夢都會笑.
  
  
                  帝王的照顧
  
   帝王的照顧
  
  怎麼報答?喬葉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被人救了性命,報答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病了?」喬葉這話問的很肯定,炎火的臉色嫣紅的不正常,輕咳不斷,定是受寒過重,傷了五臟。
  
  炎火望著他,咳了幾聲,忽地笑了,嬌艷如花,柔情無限道:「可是我很舒服啊!」他的確有犯賤的潛質,明明呼吸不暢,頭疼欲裂,身體冷寒徹骨,卻為何心情會這麼好呢?
  
  喬葉被他說的微有不悅,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摸了下他的額頭,驀地心下一沉,也不多話,扶起他就揮掌抵在了他的背後,一股柔和溫暖的真氣緩緩傳入了他的體內。
  
  「我不要。」炎火的微弱掙扎宣告無效,喬葉蠻橫地將他週身的所有被寒氣侵佔的經脈都疏通了一遍,才收回了手。
  
  「我才不要你這樣的報答。」炎火想要的才不是這些,生病受傷有什麼關係,反正他高興。他想要的只是美人多餘的目光,這真的很難嗎?
  
  喬葉沒有再理會他,便大步走了出去,他與炎火都需要好好清洗一番才好,這滿身的冰寒冷濕,是極為令人討厭的。
  
  帝王的照顧,總是那麼令人受寵若驚,炎火是萬萬沒有想到,喬葉會為他準備了熱水,還親自...親自抱著他入浴,這真是太...太讓他感動和幸福了。
  
  「為什麼?」炎火好想知道他這麼溫柔的理由。
  
  「任你自生自滅,我做不到。」好歹救了他,喬葉沒道理放任不管,而且這個狐狸對他還有不少用處。
  
  炎火笑,又得寸進尺地問道:「那你喜歡我吧?」喜歡,喜歡,肯定是喜歡啦!
  
  喬葉無語,很乾脆地答道:「沒感覺。」有感覺才怪!他又不是天生的GAY,難道只要是男人,他就會喜歡嗎?韓紫言那也是個例外。
  
  炎火頓覺人生無趣,像他這麼癡情的人,世間能有幾人?自問也不比那個韓紫言差,為何就沒人愛呢?美人啊美人,你好狠地心啊!閉上眼睛,不想說話了。
  
  喬葉那有心思去管他的想法,為他收拾了一番後,就自己尋了清淨之地,安心地調理起體內的血脈了。(咋都不燒飯給偶家小狐狸吃呢?會餓哦!被拍飛~~~人家不是人的說,米道理啊!)
  
  滿頭齊地的艷紅髮絲是他如今最惱悶的問題,若是不盡快恢復成原來的黑色,這皇宮怕是回不去了,即使力量成倍增長,也不能頂著頭紅髮,滿天下招搖啊!
  
  他是皇帝,又非魔教中人,這副模樣也太過誇張,他自己也很不喜愛。
  
  日昇日落,也只瞬息之間,炎火在天黑之前,早已熟睡成夢。
  
  而喬葉的調理就如石沉大海般,依舊無聲無息,毫無動靜。
  
  這個夜匆匆而來,卻又倏忽而去,讓人欲留成空。
  
  翌日清晨,陽光溫暖如故,柔和人心。
  
  「美人...美人....」炎火早早就醒了,轉眼不見喬葉,恢復力驚人的傢伙立馬直接跳下床,鞋都忘了穿,就滿屋子的亂找了起來。
  
  「美人,你到底跑哪裡去啦?」炎火叫了半天,無人應答,心下一痛,難道美人又跑回皇宮了?可是怎麼可以都不和他說一聲呢?他腦袋一時空空,完全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你在做什麼?」喬葉冷冷的聲音隱含怒氣,晨光乍現時,他週身的經脈就已圓滿順通,才剛剛起身,想著那隻狐狸還未進食,就抓了只野兔要回來給他裹腹,誰知才進屋,便見到那只笨蛋穿著雪白的裡衣,光著赤腳盯著牆角直愣愣地發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想再重病一場嗎?
  
  
                  動心否?
  
  
  美人的聲音?炎火心中一喜,慌忙將滿臉的淚水胡亂抹去,重新換上嬌艷的笑顏,轉過身凝望著喬葉,羽睫驚顫了下,詫異道:「你的頭髮?」又變回了本色嗎?嗯,還是這漆黑如墨的顏色好看,美人性格清冷實在不適合那刺目的艷紅,只是...這是不是代表美人馬上就要離開他?
  
  「你現在該關心這個嗎?」喬葉冷淡地輕掃了眼他那副嬌弱的模樣,低低反問了句,仍下了手中的野兔,眸光一沉,逕直走到他的身旁,打橫就將他抱了起來。
  
  「你...你想怎樣?」炎火心險險地漏跳了下,臉色緋紅一片。
  
  他居然又被美人抱啦!天,這幸福來的太快,他都有些懵了。
  
  以前可是連碰一下都難,莫非美人已經對他動了心?
  
  「閉嘴!」喬葉略顯粗暴地將他丟上了床,冷喝了聲,道:「給我躺好,不許下來。」他霸道的口吻卻令炎火心喜若狂,這是關心嗎?肯定是,他的美人真是太好啦!
  
  蓋上被子,乖乖躺好,他無條件地聽從喬葉的話。
  
  喬葉對於他的乖巧總是比較滿意,看著他艷若桃花的嬌美容顏,目光微閃,心中莫名輕顫了下,這個妖精被他呼來喝去就如此開心嗎?偏開眼,轉身而去。
  
  前世今生,有誰真心癡戀過他?
  
  往事如煙,他又何曾快樂過?
  
  他的心是否就真成了鐵?
  
  鐵雖無情,卻能煉化成紅紅烈焰,他非聖賢,豈能毫無所動?
  
  只是....
  
  「真好吃,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飯。」炎火吃光了喬葉為他準備的所有飯菜,舔了舔唇角,望著一旁的喬葉,將明亮清澈的眼眸笑成了幸福的月牙彎彎。
  
  意外,真的意外,美人不僅本領高強,連廚藝都這麼好,真是越來越讓人迷戀了,他該怎麼辦,只要一看見美人,心就脹的滿滿,好似有什麼激烈的情感要噴薄而出,他真的栽了!
  
  喬葉被他毫不做作的可愛模樣,逗的心一暖,一絲不經意的笑意融化在他深邃的眸中,淡淡的,淺淺的,流轉著一種惑人心弦的極致風情。
  
  這個世界,第一次,他為人下廚。
  
  炎火呆住,忘了身在何處。
  
  喬葉無語,這個狐狸發呆的次數是越來越多,如果說一開始他很討厭,那麼現在他已習慣。
  
  「我要回宮,你自己保重。」收拾了碗筷,喬葉終於還是說出了炎火最害怕聽到的話。
  
  「我也要去。」不敢出言阻止他的去留,炎火只能委屈自己跟上他的腳步。
  
  「不行,你養好身體再說。」喬葉說這話時,腦中忽地冒出了一個很荒唐的想法,他居然真想將這妖精帶進宮去養病。
  
  「我已經好了,不信?你看。」炎火有些急切地一腳踢開被子,自床上跳了下來,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腕,送到喬葉的眼前。
  
  「誰准你下床的?」喬葉冰冷如劍的聲音中蘊含著不容忽視的凌厲。
  
  他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炎火心下一慌,忙不迭又跳回了床上,美眸眨啊眨,羽睫扇啊扇,終至淚落,弱弱狡辯道:「你要走,就狠心丟下我吧!反正我也沒人疼、沒人愛,幾百年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也不在乎這幾天。就是我心痛的厲害,說不定就痛死了去。不過,你也不用管我,你有你的天下,雖然你還欠我一條小小的人命,可是我吃了你的飯,我們就算扯平了,你走吧!別管我,死了也好,不用再整天為了個人,魂不守舍、茶飯不思.....」
  
  「夠了!」喬葉不忍自己的耳膜再繼續受他荼毒,沉沉道:「穿上衣服,我帶你走。」
  
  這句簡單的話,成為炎火這漫漫一生中,最動人的音符。
  
  當然,如果他們是暗夜私奔的話,會更好。
  
  
                  終於回宮
  
  
  華國 京城 皇宮
  
  紫輝宮內
  
  「紫言,你還是吃點飯吧!陛下他那麼厲害,是不會出事的。」飯菜擺好,武皓有氣無力地勸說著,這陛下怕是沒怎樣,倒把個王后給餓壞了。
  
  吃不下,勉強又有何用?韓紫言不去看他,一襲水藍色的長衫,淡定地立在窗前,俊美雅致的眉目輕鎖著幾分清愁。
  
  「你吃的下?」一旁專心拿布試著心愛刀鋒的嚴凜,冷不丁地冒出句話。
  
  「你就知道抱著那兩把破刀,陛下不見了,你身為宮中的御前總領,應該負全部的責任,還有臉大模大樣的坐在這,說風涼話,等陛下回來後,我一定要好好告你一狀。」氣死!這個傢伙好一副漫不經心的架勢,陛下要真有事,一准跑不了這人的罪,武皓腹誹不斷。
  
  宮內宮外都派人找遍了,整座京都都被翻了個底朝天,沒有還是沒有。
  
  陛下不是神,怎麼就說沒就沒了呢?
  
  現在,為了安穩人心,已貼出告示,說陛下已找到,可真實的情況還是這麼糟糕。
  
  尋,只能在暗地尋,若讓東方的樂國得知此事,定然又是要出亂子。
  
  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心急如焚,也無計可施。
  
  「告我?」嚴凜不屑地嗤笑了聲,低低道:「他回不回來,都還是個問題,你說這話不是很可笑嗎?」
  
  不回來最好,這個皇位他窺視許久,喬子歌他鬥不過,換個人,還能耐他何嗎?
  
  「砰!」地一聲巨響,武皓心一緊,火氣大升,一掌拍在了桌上,怒目而視,吼道:「你TM說什麼屁話!陛下是何等人物,豈會做出那種丟棄皇位的混帳事?你要是欠揍就讓大爺我狠抽一頓。」雙目泛紅,殺氣騰騰的兇惡模樣令紫言與嚴凜二人詫異至極。
  
  何謂忠誠,這便是。
  
  「你激動什麼?」嚴凜話音帶刺,雙刀入鞘,唇畔逸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冷冷道:「武將軍,你該多喝點菊花茶,火大可是傷肝呀!」
  
  到底是傷肝還是傷心,都不關他嚴凜的事,這人又非他弄丟的。
  
  他自一開始就相信,那個人是絕不會拋棄天下的,有何好擔心?就是最乖巧的孩子有時也會溜出去,玩夠了,自然會回來。
  
  雖然那人不像是任性妄為之輩,可人心難測,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發神經跑外面遊山玩水去了。
  
  「就你讓我火大。」武皓最受不得就是他這老神在在的德性,看著都像上前踢他幾腳,陛下丟了,這人還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任誰看了都來氣。
  
  「那你打我呀!」嚴凜繼續刺激他,心想好久沒活動筋骨,全身上下還真有些癢癢的。
  
  「你!」武皓那能再忍的住?自座位上跳將而起,袖子擼起,氣勢洶洶、咬牙切齒地瞪著嚴凜就衝了過去。
  
  「出去。」當他死人嗎?紫言這位大少爺可也不是好惹的,在他的房內如此放肆,存心挑戰他的耐心嗎?
  
  喬葉定是被那只可惡的狐狸拐走了,他本就心情不爽,這兩人不是故意火上澆油嗎?
  
  「哼!出去再打。」武皓這廝沒撒完火,是很難心理平衡的。
  
  陛下對嚴凜極好,他一早就不順眼,今天就好好出出氣。(冷汗!小武,就你那小把勢,人家凜幾腳就把你踹趴下啦!你還牛個屁啊~~)
  
  「奉陪。」漂亮地劍眉微微揚起,深刻俊美的容顏上盪開了淺淡而又興味的笑意,墨黑的眸內波光流轉,嚴凜不經意的笑容,如曇花一現,瞬間便迷惑了人心。
  
  武皓心一抖,差點看呆,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大步走了出去,暗自惱恨自己的花癡。
  
  嚴凜再帥,能帥得過陛下嗎?陛下那模樣才叫人癡迷難忘....停停停..他肯定是見鬼了才去注意男人的容貌。
  
  收斂心神,不要瞎想,打倒嚴凜才是首要任務。(呃!倒,這也算任務)
  
  他又豈知,人家嚴凜走在後面,雖面色沉靜,心中卻笑的如偷了雞的黃鼠狼。
  
  送上門的沙包,不要白不要,況且質量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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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深深,夜的來臨,總是那麼悄無聲息。
  
  「陛、陛下!」小水驚喜過望,看著失蹤了兩天的喬葉,激動的忘了下跪。
  
  「別吵。」喬葉皺眉,為他的大聲,抱著炎火徑直走到自己的床畔,放下,冷冷吩咐道:「好好照顧他,朕累了,要先沐浴。」
  
  「是。」小水勉強壓制住了興奮欣喜的心,應聲退到了床邊。
  
  「別丟下我。」炎火本是在他的懷中昏昏睡了,只是一碰到床,就即刻慌亂地睜開了眼,一把扯住了喬葉的衣袖,氤氳著薄薄水霧的美眸如溫潤的黑玉石般,直愣愣地望進了喬葉的眸底。
  
  「朕的床你不愛睡是嗎?」喬葉問的有些故意。
  
  「啊!愛,愛,我要睡覺啦!」炎火睡意頓醒,紅潤的唇角彎彎翹起,眸內隨即湧上了一層幸福的波光,乖巧地放開了他,躺回床上,心滿意足地抱著枕頭,裹著被單連打了好幾個滾才安靜地睡了。
  
  小水被他可愛的模樣逗的傻笑不止,真是個漂亮的人兒!好有趣。
  
  「不要告訴任何人,朕已回宮。明日早朝,朕自會去。」喬葉被他傻乎乎的舉止微微怔了下,吩咐了小水一聲,便轉身離去。
  
  突然的出現,不知會在朝上看到多少有趣的表情?
  
  那些江湖中的野心分子安插進來的臣子又會有何言語呢?他可是很期待。
  
  
                  龍顏大怒
  翌日清晨,天空晴朗,清風徐徐,正是個令人舒心的好天氣。
  
  君聖國的朝堂卻如被冰雪凍結過的水潭,死寂一片,氣溫的冷寒令人無端地牙齒打顫、渾身發抖。
  
  那高高的龍座之上,散發著強冷空氣的喬葉此刻正劍眉低壓,深潭般幽寒透徹的瞳眸內蘊涵著濃烈的煞氣,清薄水潤的唇瓣微微抿緊,剛毅而冷酷,淡漠無情地傲視著這滿殿的臣子,不語不言。
  
  文武百官趴俯在地,頭低垂,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心在狂跳,身體在抖,帝王一怒,血流遍地。
  
  生氣,非常生氣,喬葉很生氣,後果自然很嚴重。
  
  為何生氣?哼!才兩日未上朝,這朝堂便成了那烏煙瘴氣的八卦之地,爭吵、吐糟、道人長短、拳腳相加、□之語層出不窮、擅自議論皇家密史、無視皇權到亂加猜測他的死活,更又甚者,竟當堂靠在一起,呼呼大睡,會起了周公。
  
  是算準他死了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看來這個朝廷是極需重新換一批新鮮的血液,沒有清新純淨的空氣,使這整座皇都都飄散著污濁的亂流,令他呼吸窒息,心口沉悶。
  
  「咳咳!」靜默如一潭死水的殿堂內很突兀地響起了一道輕輕的低咳聲,只一瞬間,那位出聲的官員便驚駭惶恐地捂緊了嘴巴,連呼吸都頓住了。
  
  「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喬葉吐字如冰的清冷之音同如死神下達的最後通牒,再動聽,也凍的人心發寒。
  
  音落,即刻便見兩名魁梧高大的帶刀護衛上殿拖著那出聲的官員就下去了,至始至終那名倒霉的官員都沒敢吱一聲,只面色死灰一片任人拉了出去。
  
  咬牙吃了五十大板,生死倒也難料,可若出聲惹惱了陛下,他就必死無疑了,無需斟酌,相較之下,他絕對是選那皮肉之痛。
  
  時間就從這沉寂到壓迫人心的詭異氣氛中靜淌而過,除了喬葉,幾乎所有的人都已汗流浹背,氣息粗重地混雜在一起,濃厚地在這個朝堂內此起彼伏。
  
  「給朕趴好,沒朕的旨意,誰都不准起來。」無聊的鬧劇也是人為造成的報應,為臣者,以君為天,君生,則臣在;君亡,則臣滅,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的朝臣要之何用?他才消失兩天而已,竟就讓他們如此放肆,那些平日表現出的乖巧謙恭原只是迷惑君目的假面嗎?
  
  起身,一撂皇袍,衣袖輕揮,負手而去。
  
  *******************************************************************************
  
  喬葉的寢宮
  
  「美....」好恐怖的氣勢啊!炎火倒吸冷氣,被喬葉輕輕一瞪,立馬閉緊嘴巴,移步退到了一旁。
  
  「陛、陛下,剛、剛剛王后來、來過。」小水雙腿不爭氣地直打顫,抖抖嗦嗦往下一跪,垂頭說著,大氣也不敢出。
  
  負手筆直地挺立在窗前,展眼望著遠處的一片青翠的玉竹,聞言,頭也不回地沉沉問道:「何事?」
  
  「奴、奴才不、不知。」好冷!這華國四季如春,像這樣冷寒的滋味,小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默念老天保佑。
  
  「告訴他,朕午膳會過去享用。」瞬息之間,一絲失敗的感覺襲上了他的心頭,江湖亂、朝廷亂、人心亂,他的後宮也一樣亂,連一個男人都沒搞定,就是擺平了天下事,那也不算本事。
  
  「是是。」小水如釋重負,大吸一口氣,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
  
  「別生氣,不管你有什麼事,我都可以幫你呀!」怎麼忍心看他如此氣悶的模樣?炎火緩緩走到他的身邊,小心奕奕地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溫柔似水的聲音令人聞之便覺心情放鬆了下來。
  
  喬葉眉輕皺了下,沒有理睬。
  
  「你要不開心就朝我發火吧!千萬別憋在心中,會很難受的。」柔柔軟軟的輕語,如動人的音符悠悠地飄蕩在空氣中,炎火真的很喜歡看美人輕展笑顏,這樣冷寒的一面,讓他除了害怕就唯有心疼了。
  
  喬葉回眸,為他的話,心微微一暖,淡淡道:「朕無事,只是有些心煩,不必擔心。」將別人的火氣撒在炎火的身上,他喬葉不做那種混帳事。
  
  
                  《吸血天子》焰zi ˇ夫妻恩愛ˇ 
  紫輝宮
  
  一如平常,桃艷紛飛,繁花細柳,流水鳴琴,青竹成影,流陰滿地,風起清香陣陣。
  
  「有話要說?」清淡中不失柔和地問道,喬葉在桌前坐下,沉靜地面對著他滿眼的質疑。
  
  「你可以不說。」清冷的話中透著些許惱悶的委屈,可能紫言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飯後再說。」略微低沉地說著,喬葉不予多話,執箸用膳。
  
  心平氣和是他靠近韓紫言後最直接的好處,他喜歡與這個男人在一起,說不出的,很放鬆。
  
  紫言知他願意告訴自己這兩天所發生的事,心莫名一輕,三餐未進食的胃便隱隱有些絞痛了起來,眉微皺,忙拿起筷子,吃起了飯。
  
  「一起去桃園走走。」飯後,喬葉依舊還是這句沒啥新意的話,皇宮那麼大,他卻只記得這一個桃園。
  
  紫言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沉悶和無趣,淡聲應了。
  
  桃花粉嫩,嬌艷欲滴,風過,蕩起一波波粉紅色的花浪,花瓣清揚,飄落而下,絢爛繽紛,如花雨般灑落在二人的衣發間。
  
  「紫言,如果朕死了,你可會開心?」纖長似玉的手指伸向他的發間,摘落幾片花瓣,眸色深深地凝視他,喬葉問的一派認真。
  
  這個男人,他要征服,失敗不是他要的結果,溫柔過的對待依舊需要繼續。
  
  「你不會死。」略微急切地強調,紫言不愛聽他胡說,臉色還是不經意間暈染了煙霞,為他的親暱。
  
  「如果朕說,沒有炎火,朕已死去,你會信嗎?」寒潭般幽冷明澈地瞳眸緊緊鎖住他美麗惑人的紫眸,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喬葉不會討好人,但他自有自己的方式去試探別人的感情深淺。
  
  「我...我不相信。」心慌亂地驚跳了下,他到底遭遇了什麼?而自己又錯過了什麼?紫言清冷的聲音微微顫抖,眸光輕閃,這無疑是向喬葉透露了他的在乎和擔心。
  
  「不信無妨,因為朕仍在你的面前。」對他的反應還算滿意,喬葉不想再繼續為難他。
  
  「...你去了哪裡?」紫言將心一橫,忍不住,終是問了,他真的很想知道,他真的很介意。
  
  為何在喬葉的寢宮會看見那隻狐狸躺在床上?
  
  那個瞬間,他的心如被蜜蜂蟄了一般,刺痛一片,是他要求的太多,已不屑被人重視了嗎?
  
  還是...喬葉的溫柔可以分成好幾份,只要高興,誰都有幸分享到?
  
  如果是這樣,那他又何足輕重?
  
  「炎火的家。」如實相告,喬葉不是喜愛欺騙的人。
  
  「...做什麼?」不要再問下去了,紫言懲罰似地咬了下自己的唇瓣,恨自己的在意。
  
  「朕喝了他的血,很不幸運,內有魔毒,頭髮眼眸全變換成火紅之色,去他家,本是只為療傷祛毒,不想,卻吞噬了他的狐族聖品。」解釋的很清楚,喬葉沉靜如水地續道:「如今朕欠他一命。」
  
  其實又何至一命,當日與嚴凜對陣時,那兩把日月雙刀的詭異折斷,不是已經救過他嗎?喬葉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這事他記在心裡,只是未說罷了。
  
  「現在傷已痊癒了嗎?」突然很感謝那隻狐狸,若是少了狐族聖品,喬葉是否還能如此挺拔地立在他面前?紫言心口一緊,他原是關心這人的,自欺欺人只是為自己尋找一個可以躲避傷害的借口。
  
  「你很擔心?」惡趣味地劣根性起,喬葉問有些壞心,看他臉紅,倒也賞心悅目。
  
  「我的擔心,你不需要。」我也是男人,為何偏要學那女人一般,總是心跳臉紅?紫言很不客氣地回他。
  
  「錯,此話大錯。應該是,朕只需要你的擔心。」玩了,這話是否太過動聽?喬葉音落,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地嫣紅了臉頰,逗人的事確實不適合他。
  
  「甜言蜜語?」看他臉紅,是第一次。紫言心下一樂,竟反而起了要繼續下去的童心。
  
  「...」喬葉愣住,無語,輕咳了聲,偏開眼眸,即刻轉移話題道:「朕兩日未歸,朝堂便亂成一團,這次朕定要好好整治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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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將會在下週一入V,也就是十六號,入V當天更新三章
  
  我不會寫公告,就是很感謝一直支持的親
  
  雖然我不知道入V後,還有沒有親看,不過都沒關係,只要曾經喜歡過就好
  
  如果還有親願意繼續支持,我當然是很開心的,真要說什麼,我也不會,就是我會努力把文寫好,希望後面的會比前面的要好,然後是不會成坑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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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吻你怎樣?ˇ 
  「想要施新政還是準備招攬人才?」感情的事,紫言承認自己不夠坦率又或是思想遲鈍,而對政事,他卻有著天生的敏銳見解。
  
  「新政不急,人才倒是關鍵。」欣賞他,甚至會尊敬他,淺淺一笑,喬葉想起了莫小小,為何白雪還沒去找嚴凜?若是救了莫小小,他又何愁找不到想要的人才?
  
  「你是想換批朝臣?」微微壓低語聲,羽睫輕扇,紫言說出了他的心聲。
  
  「知我者,非紫言莫屬。」你雖不是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卻也為我排解了幾許煩惱,喬葉話落,傾身,如清風細雨般的一個輕吻落在了他的額上,退開,一上午的火氣在這個瞬間消失於無形。
  
  「你...」無語,紫言皺眉,臉微紅,羞惱地瞪他,為他的親暱,心口湧上的那一絲喜悅被他壓下,手卻不自覺地輕觸了下額頭,這算什麼?
  
  「朕的獎勵,你討厭?」風起,墨發飄揚,雪白的髮帶隨風起舞,冷冷幽香淡淡散出,恣意瀟灑的風采眩人眼目,薄唇微抿,隨著話聲,手如飛電,蠻橫霸道地纜過他的腰身,微一施力就牢牢的將他鎖進了懷中。
  
  「喬...唔!」紫言掙扎不及,慌亂惱怒的話未出口,便被一張清薄水潤的嬌嫩唇瓣封緘而下,奪去了所有的聲音。
  
  喬葉摟緊他的身體,讓他與自己親密到毫無間隙,感受他的溫熱,舌尖用力,強橫地撬開他的牙關,伸入,纏繞,直至二人的呼吸幾近窒息,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他。
  
  「你...你..混蛋!」喘息再喘息,在喬葉的懷中,幾乎讓他融化成水,太過激情的吻如灼熱的烈焰,燃燒了他所有的理智。
  
  失去自我的感覺總會讓他產生深沉的恐懼,若是失了整顆心,卻無法得到相等的回應,今後的生活又該是多麼痛苦啊!
  
  不敢輕易嘗試放縱,只是怕被傷害。
  
  所謂的勇敢,總要付出代價。
  
  「.....」又被罵了, 要知道他是極少深吻一個人的,這人居然還敢指責他?喬葉羽睫輕扇,想想自己這個皇帝似乎在他心中很沒地位,也罷,反正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他就心胸大度地不計較了吧!
  
  「你不守信?」明明親口說過,不會勉強我,這難道不算強迫嗎?紫言美麗的眸內滿是質問。
  
  喬葉挑眉反問:「你要朕永遠不與你親近?」守信?哼!怕是守了,這一生,都難與你有肌膚之親了,人可以高傲,只是太過,便顯得嬌柔做作了。
  
  「.....」臉上的紅霞又見濃郁,衣袖輕揮,轉身而去,紫言幾乎找不到反駁他的詞句,也許身體會因為喬子歌曾經的傷害下意識地去排斥他,可是...心卻無法否認對他親近的期待。
  
  當然,如他所說,沒有他的主動,自己是決然不會去貼近他的。
  
  「朕喜愛誠實的人,紫言,你雖萬般好卻只少了這一項。」沒有阻止他的去留,淡淡地說了一句心裡話,拂開被風吹落在臉頰兩旁的髮絲,亦離去。
  
  紫言聞言,腳步微頓,身體一僵,心驚跳了下,這話....絲毫不差,他會努力學會誠實,只是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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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書房
  
  「陛下,有事找臣?」跪下禮節性地拜了拜,呼上兩句萬歲,嚴凜羽睫半垂,星眸低斂,問的隨意。
  
  「白雪可找過你?」劍眉輕蹙,雖不喜他的桀驁不順,但更欣賞他的沉穩和處事不驚,抬手讓他起身,喬葉低低問他。
  
  「找過。」那個瀟灑如風又強橫霸道的女人似乎對這個皇帝很有好感,嚴凜奇怪地想著,是否這二人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JQ?
  
  「既然找過,為何你還在宮中?」女人,沒將我的指令轉達給他嗎?挑眉,眸色深暗,喬葉有些不悅。
  
  「臣只聽陛下的命令,她的話臣不想理會。」要我做事,可以。但,我不是任人隨意傳喚的奴僕,不是你親口說的話,我權當放屁!嚴凜又豈是好馴服的角色,曾經的他可也是威震四方、統軍千萬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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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喬葉囧了ˇ 
  「去救莫小小,朕要見他。」只聽我的話,很好,夠個性,可惜!我不喜歡,相比之下,炎火的溫順更討他歡心,喬葉聲音低低,廢話略過,很直接地下達命令。
  
  「他在天一門內,陛下認為臣一人有這能耐救出他嗎?」嚴凜明白自己的實力,天一門在江湖上的名望地位可不是混假的,能稱第一的幫派,必然有其厲害的手段和勢力,這個皇帝是打算犧牲他換取莫小小嗎?
  
  毫無理由的,他生氣了,為喬葉的蠻橫和冷酷。他的命也很寶貴好不好?
  
  「你沒自信?」一絲邪惡的笑意湧上他的眼眸,喬葉問的不屑,我就是下定決心要你獨闖天一門,那又怎樣?你的實力很強,我偏要再見識一番,要是救不出莫小小,我就治你的罪,蠻橫是我的權利,不服氣嗎?
  
  「自信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臣向來很有自知之明。」橫什麼橫!要使用激將法嗎?哼!對我不頂用,聰明如我又怎會輕易中招,不去就是不去,救個江湖浪子,搭了我寶玉般珍貴的性命,不值。要不你陪我一起,這還差不多。嚴凜果然是嚴凜,不僅狡詐還很....自戀,不過,像他這樣的人,品貌不凡,本領高強,沉穩又不失風趣,也確是有資格自戀的。
  
  「看來,是朕錯看了你,原以為...」自知之明?可笑的話。從他的眼中,喬葉只看到了浩瀚無邊的野心和如焰火般灼烈燃燒的好勝心,那深邃的眸內蘊涵著一種另人難以猜透的波光,神秘的黑如最美的寶石,迷濛氤氳著震動人心的神采,這樣的人會說自己實力不足?這樣的人又會有幾分真正的自知之明?
  
  嚴凜等他說完,卻見他半晌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心微癢,這人可真會吊人胃口啊!但是我也有原則,不問就是不問,實在憋不住,就自行想像一下。(汗!是自行YY吧!)
  
  靜默復靜默,直到...
  
  「以為什麼?美人你說話留一半,會讓人家急死哦!」汗!急的蹦出來插一腳的居然是炎火這個不安分的傢伙。
  
  喬葉二人一同黑線,這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不要這樣看著我嘛!只是在美人的床上呆的太久,很想見美人,就跑來啦!別生氣,我才剛來。」說著曖昧不清的話,炎火腳步瞬移,輕飄飄地落在了喬葉的身旁,扇貝似的濃密羽睫朝著喬葉是扇了又扇,晶亮的瞳眸內滿是愛意的細語:我想見你,我想見你.....
  
  「咳咳!」忍不住地是嚴凜笑抽的低咳,這位皇爺到底在哪尋回了這麼個深情似海的寶貝啊!看著喬葉臉黑,他爽的很。
  
  「炎火。」冷冷喚他,喬葉被他此話氣的不輕,警告數數次,不准叫美人,可似乎這傢伙全當成了耳邊風。
  
  「我在,有什麼事?美人請吩咐。」純潔無比地凝視他,炎火笑的一派柔媚,寧願聽你冷冰冰的聲音,也不要看不見你的身影,我就是喜歡粘人,粘你我開心。
  
  「嚴凜,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懷疑,是嗎?」徹底被他打敗,喬葉決定先搞定另一個笑的幸災樂禍的傢伙。
  
  輕咳一聲,被炎火左右兩句美人震驚住,心中笑到抽筋,像喬子歌這樣不解風情的冷木頭也會又被人調戲的時候?有趣啊!嚴凜努力調整著面部表情,壓低聲音,道:「那個,咳!不是懷疑,是臣確實沒那個本事。」
  
  「朕給你加個幫手,如何?」顯然他的笑令喬葉有些惱火了,這莫小小怕是他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幫手?是誰?」背寒了下,眸光低閃,微微挑眉,幾乎是不自覺地將目光落在了炎火的身上,嚴凜暗呼,不會就他吧?老天,我不要啊!這樣的尤物帶著會出事的,雖然他不喜歡男人,可是...被勾引了怎麼辦?他很沒有定力的說....(聽到凜的心聲,偶徹底囧翻了)
  
  「炎火,幫朕一個忙。」老天根本就沒聽到嚴凜的哀嚎,喬葉一句話就肯定了這個即定的事實。
  
  「做他的幫手?我不要啊!他那麼醜,會污染我的眼睛,美人你不能欺負我哦!」扯住喬葉的衣袖,炎火是存心要氣死那個嚴凜,哼!敢用那種看怪物似的眼神看我,欠教訓!
  
  「呃?!我醜?」火山爆發了,嚴凜決定從此以後都會仇視這個妖精一樣的男人了。
  
  「咳!」咳聲再起,喬葉這樣有自制力的人,都不禁被炎火一句話給噎了個無語以對,嚴凜再怎樣不堪,用「丑」之一字來形容....恩,其實也很貼切,誰讓他那麼拽!(完全站在狐狸的戰線上,好樣的,喬!)
  
  「怎樣?丑還不讓人說嗎?」瞪我,讓你還敢瞪我!炎火可不是好惹的主,除了喬葉,他誰的帳都不買。
  
  「一副狐媚的人妖樣,還自鳴得意的很,丟人!」比誰舌頭毒,你還差點火候,嚴凜脾氣來了,將喬葉的存在徹底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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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要君負責ˇ 
  「我本是妖,我本狐媚,我本得意,怎樣?你行嗎?醜陋的人類。」氣、氣死我了,居然敢在美人的面前說我丟人?!只一瞬間,炎火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青絲無風自動,張揚邪肆地四下飄散,漆黑的眸色也隱隱氤氳了一層艷紅的血色,此刻他有了殺人的心。
  
  「想打架,我奉陪。」冷冷地接道,嚴凜心下卻是一驚,為他這種突然爆發出的強橫和詭異的氣勢。莫非他真的是妖?
  
  「哼!就你也配?」不屑地瞪他,炎火本性自私,若非看在嚴凜是喬葉的臣子份上,以他狂妄的個性早就妖術亂舞了,想想,他是何等身份,連妖族帝皇都敬他三分,又豈容卑微的人類惡語相向?
  
  音落,身如幻影,剎那之間便掠到了嚴凜的身後,十指似劍,遽然飛長,尖利無比卻又快若迅雷,狠狠地朝嚴凜的雙肩猛插了過去。
  
  殺你,不敢,美人會怪罪,傷你,我高興。
  
  可惜!嚴凜也不是吃素的,豈能傻乎乎地等他來刺?
  
  腳步如風,急速地一個迴旋,身子側閃而過,「唰唰!」兩聲,銀光如虹,雙刀出鞘,迎合而上,直接向他的玉掌魔指砍架了過去。
  
  「住手!」一聲如冰霜般的冷斥響起,一道如狂風般的凌厲氣息以無可匹敵的狠霸之姿強橫地猛插入了二人的對戰之間。
  
  喬葉那俊挺如松的身姿若神詆般清冷地立在了二人當中,勿需客氣,雙手化掌,「砰砰!」兩聲,直接乾脆地將二人重重地打翻在地,各自吐血不止。
  
  「在朕的眼前放肆,是存心找死嗎?」雪白的衣袖揮過,帶起一陣清風,負手在後,淡漠而冷酷地望著倒地的二人,眸色染上了些許邪魅惑人的焰火,艷紅的令人心慌。
  
  「臣知錯。」才兩日不見,這皇帝的本事竟變的如此厲害,他嚴凜就算化身三人,也不足以成為他的對手,太不可思議了!無視唇畔染滿的鮮血,嚴凜收起雙刀,就識趣地跪在了地上。
  
  「咳!」炎火低咳,吐了一口血,眼前黑了黑,被喬葉的冷氣驚駭的滿心惶恐,胡亂地摸去唇角的鮮血,按住心口,趕忙爬了起來,
  
  「別...別生氣,是我錯了。」委屈難過是肯定的,美人如此心狠,出手毫不留情,傷了他的心,炎火怔怔地望向他,不爭氣地,話未落音,淚已先流。
  
  喬葉淡淡掃了嚴凜一眼,知錯就好,莫小小你就給我拚命去救吧!
  
  「哭什麼?」轉向炎火,心輕跳了下,他那清花雨落的模樣令喬葉莫名煩躁和...控制不住地想要憐惜。
  
  「我...我..咳、咳..我心痛。」我知道不該惹你心煩,可是被你傷害了,卻是比任何人的欺負都要來的心痛,呼吸都變的那麼□,炎火根本就無法克制住淚水的滑落。
  
  「....很痛?」被他哀傷的眼眸凝視的有些心...疼,喬葉看向他用手重重按住的心口,羽睫輕垂,問的似乎很不經意。
  
  「很...嗚...就是...嗚..很痛...嗚...很痛...嗚...你要..負責...嗚...」吸吸鼻子,炎火很不掩飾地輕輕哭泣了起來,委屈地話中滿是撒嬌,身子輕移,不怕死地站地喬葉的眼前。
  
  「...去休息。」又不是孩子,還要他抱在懷中,輕哄一番不成?喬葉刻意地偏開眼眸,心下竟真有些想疼愛他的意思。
  
  「咳咳...我、我要你抱我去...啊..我的頭好暈....嗚...我的腿好軟....嗚...我要倒了....」快抱我啊!快抱我啊!炎火心下狂喊,別再讓我傷心失望了,我不是木偶,我受了打擊,也會萎靡不振的,我也會跑開的,雖然我不想,可是...美人你不能總是不在乎我呀!配合著自己的話,他很果斷地向喬葉的懷抱軟綿綿地倒了過去。
  
  沒有任何猶豫地將他擁進了懷中,眸低垂,鎖上了他的胸口,手伸出,按上去,卻被炎火推開了,喬葉不悅,劍眉微挑,冷冷道:「手拿開。」
  
  「我要回你的寢宮,你先抱我去,嗚嗚...好不好?」心喜莫名,美人還是關心他的,他頓覺呼吸通暢了,心情又放晴了,淚未乾,嬌艷如花的笑顏又柔柔地展露在了喬葉的眼前。
  
  「...」第一次,被他那猶如雨後天晴,天邊彩虹般的清艷笑容所迷惑,喬葉眸光失神地輕閃了下,沒有回答,直接打橫將他抱了起來,腳步才啟,便聽......
  
  「咳咳!陛下,這個...話說臣也很心痛,您是否也...也那啥?要負責...咳咳!」這樣也行?嚴凜使勁揉按胸口,這裡的確受了不輕的傷,可是...這皇帝也太好說話了吧!
  
  人讓你抱,你就抱,人讓你上,你上不上?
  
  他心裡有些不平衡了,兩個都是一同被你打傷的,你怎麼能抱走一個,丟棄一個呢?好歹他也是個有名望的人,就這麼被完全無視掉,會很沒面子哦!
  
  「去死!不要臉。」聞言,一陣激動的炎火差點就從喬葉的懷中直接跳了下去,熱血上湧,又令他眼前黑了片刻。這個死不要臉的傢伙居然也敢恬不知恥地要求美人負責,氣死我也!
  
  「陛下,你厚此薄彼是不對的。」哼!你個死人妖!老子就是樂意不要臉,怎樣?你咬我呀!嚴凜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此大辱,火來了,把先前的過錯又遺忘到某個外太空去了。
  
  「莫非...你也要朕抱?」將「抱」字咬的極重,喬葉強調的很惡劣,這傢伙又來挑戰他的威嚴,不是存心找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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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抱君吻君ˇ 
  「...臣不敢。」倒吸冷氣,嚴凜渾身寒了下,羽睫半垂,掩蓋了眸中湧上的一絲慌亂,沉沉道:「只是臣不希望帶著傷痛去救人。」讓我回家休息才是正理,你抱我?噁心!
  
  「滾吧!」喬葉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莫名很有同感地寒了下,抱他?確實那啥...惡的很。(噁心啥?氣死,人家凜可是極品帥哥的說)
  
  炎火偷笑了下,這傢伙想要美人抱,看來是天方夜譚,呵呵!
  
  「...臣謝陛下。」嚴凜才不計較他的用詞,起身,摸了把唇畔的鮮血,優雅地揮揮衣袖,朝喬葉拱手拜了拜,步履依舊穩健,身姿照樣挺拔,氣質瀟灑地飄然而去,帶走的卻只是一縷清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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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痛?」寢宮內,喬葉望著躺在床上的炎火,輕蹙劍眉,為他苦瓜似的表情。
  
  「嗯,傷了心,美人你要幫我治癒。」身體雖然修復的快,可是心卻沒好透,今日被喬葉這樣毫不留情的對待,炎火總是痛的很。
  
  「你要怎樣?」明白他的意思,喬葉不免心煩,朝政江湖都沒管好,現在倒好,抱了隻狐狸回來,卻也不能放任不管,管的是人,簡單;管的是心,太難,他是不會輕易付出的,除非...
  
  「以後不准再打我!」炎火活了這麼久,除了喬葉,還真沒人敢傷他。
  
  打我,會讓我心寒,為你,我付出了整顆心,你怎忍心隨意踐踏?
  
  「....」嬌艷清麗的眸中滿是哀怨的祈求,這樣的炎火令喬葉一時有些難以適應,思及他平日的乖巧和兩番三次的救命之恩,心悸動了下。
  
  「你答應,以後我就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對好一點,好嗎?」害怕聽到拒絕,炎火只能一再的委屈自己退步,為什麼愛上美人會如此痛苦?他又沒有過高的要求,僅僅只希望美人能多看他一眼,能多給他一些溫柔,明明就這麼簡單,卻為何又那麼遙遠?
  
  「...笨蛋!」想罵傻瓜,卻覺得不貼切,喬葉心因他的話,微微溫暖,坐下,將手心按上他的胸口,柔和的真氣緩緩注入,輕佻眉梢,淺笑,道:「還會不乖嗎?」你乖,我豈會傷你?
  
  那笑,淡雅如風,清細似雨,溫潤人心,落盡繁花處,竟隱隱透出了沁人心脾的幽香。
  
  「我乖,我會很乖的,美人,你一定不能再傷我,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你一定要答應哦!」只這一笑,便讓炎火似乎聞到了清幽的花香,心動,怎能不心動?
  
  不是因為你的美,只為你給我的那一份與眾不同的感覺。
  
  喜歡靠近你,因為你心靈的乾淨,明白你的冷酷,卻也感知到你內心對溫情的渴求,你的溫柔我懂,我會給你最完整的愛,用我的生命溫暖你,哪怕只能換來你不足一半的回應,我也認了。
  
  「...好,朕答應,今後再也不傷你。」給了這個承諾真的對嗎?喬葉只是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的話,可是....他又豈知這個承諾給以後的自己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呢?
  
  「呵呵!美人你真好。」炎火笑,為他些許的寵膩,雙手卻出其不意地一把將他緊緊抱住了。
  
  「讓我抱一下,就一下,要不讓你就讓我吻?」撒嬌加蠻橫地不放他,炎火這次是打算狠狠吃回豆腐了。
  
  「又不乖?」無語,這隻狐狸根本就完全不聽教,說的再多,也是枉然,喬葉真是不得不服他這死纏難打的個性,紫言若是有他一半主動,也算是進步了。
  
  「吻一下又怎樣?明天我就要與那個超級討人厭的死不要臉去天一門救人,會好半天見不到你的,你就一點安慰都沒有嗎?美人,來,咋倆親一個吧!」抬頭,微微上仰,獻上自己那兩片嬌艷欲滴的紅唇,輕啟,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眸色幽深,盯著喬葉那清薄水潤的唇就略顯急切地壓了過去,要吻,這次一定要吻到,好懷念前天餵他紅蓮時的感覺,甜美的滋味令他心癢難耐,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迫切衝動的慾望。
  
  炎火的吻,來的猛烈,如狂風,如暴雨,喬葉居然沒有阻止他如此越軌的行為。
  
  「炎火!」果然還是怒了,喬葉被他吻的一陣喘息,卻遽然間黑了臉,這狐狸竟敢放肆到脫他的衣衫,真是....色膽包天。
  
  「呵呵!」一道動人的笑聲忽地響起,只聞人道:「王后,看到沒?他們可真是情深似海呀!」幸災樂禍的口氣,存心□是非的女人,白衣飄飄地抗著大刀,灑落恣意地立在了廳內,不是白雪又會是誰!
  
  「哼!與我何干。」不巧,她身邊那位藍衣似海的俊美男子正是當今最受皇帝恩寵的王后陛下,不正是韓紫言韓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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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我氣死你ˇ 
  所謂捉姦在床,這樣算不算,雖然是沒更深入地....那啥?
  
  「陛下,很忙啊?」白雪是個有風便要下雨的女人,笑的賊兮兮地望著喬葉與炎火。
  
  「閉嘴!」淡淡掃了二人一眼,喬葉便要起身,豈料炎火那傢伙卻乘機死命地抱住他的腰身,扯了半天都沒能如願。
  
  「如膠似漆。」白雪瞅著紫言的臉色越來越暗,笑的是愈加開心。
  
  「炎火!」怒,要不是剛剛答應過不傷害他,喬葉肯定又要不客氣地將他仍在地上了。
  
  「美人,我心口疼,好疼啊!你不抱著我,我會疼死的,嗚.....」偏不放,難得親近卻被你夫人撞見,豈非是老天助我?炎火就是看紫言不順眼,就是看他不服氣,就是存心要氣死他,怎麼招?本少爺高興。
  
  「呵呵!」這戲做的可真有趣,白雪看的是很有味啊!
  
  「王后,您去哪?」眼明手快,一把就拉住了要轉身離去的紫言,白雪叫的故意很大聲。
  
  「回宮。」扯過衣袖,紫言口氣是冷中帶煞。
  
  「這可不行,您不是也要找陛下嗎?」還沒反應?白雪開始懷疑這個皇帝是根不折不扣的木頭。
  
  「紫言,站住。」狐狸的粘功是無敵的,喬葉的火氣是不頂用的,一見紫言渾身冒著寒煙地要離身而去,他縱然是不需要解釋的,心底也是介意的。
  
  「放開他。」聞言,紫言頓住,轉眼,凌厲地聲音像利劍一般直接刺向炎火。
  
  第一次,他這麼迫切地想殺一個人,脹滿胸口的火和酸澀地痛,很難受,如果...喬葉說,他喜歡這個妖精,他怕自己會失去理智。
  
  「抱的又不是你,你憑什麼讓我放?美人如此出色,也是你配獨自擁有的嗎?問問你自己,對美人有過幾分好?哼!我偏不放,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你能把我怎樣?」心跳的好快,要不是向美人要了個保證,他才不敢這麼挑釁韓紫言呢!炎火這話說的可是將小命給擱在了萬丈懸崖上啊!
  
  「啪啪啪!說的好,說的好,我欣賞。」清脆的鼓掌聲中,白雪為他的放肆和直接而讚美。
  
  「你!」紫言心輕抽,頭一陣發暈,不知是氣的太很,還是傷的太深,竟無法說出一句指責他的話。
  
  他是不配,他一直知道自己不配,所以從不敢輕易放縱自己的感情,可是....
  
  「啪!」清脆地一記耳光聲,喬葉這一巴掌打的夠重,似乎要將紫言剛剛受到的委屈都打回給炎火,「朕的王后也是你可以不敬的嗎?」
  
  炎火瞪他,手捂上紅腫的臉,摸去了鼻血,嘴一翹,羽睫顫動,片刻間便淚如雨下,死死地瞪著喬葉道:「你...你又打我?嗚...你..明明...嗚...說過...不會...再打我的..嗚...我恨你...嗚..我恨你...恨你...嗚...恨你....」
  
  「不准哭。」怎麼又哭?喬葉頭疼莫名,該死!他居然一氣之下,忘記了剛剛的承諾,這算不算理虧?
  
  「那你讓他滾!嗚....他滾...我就不哭....嗚...我就不恨你.....讓他滾...」玉指伸出,直直地指向紫言,炎火可委屈了,可生氣了,沒想到美人如此重視這個男人,他誓與此人不兩立。
  
  「紫言,別走,不用理睬他,你敢走,朕也會生氣。」無理取鬧,喬葉本還在自責,現被炎火這話又撩起了火,狠狠地推開他,一個瞬移落在了紫言的身後,一把將他擁進了懷裡。
  
  輕哼了聲,炎火咬牙咒罵了聲紫言,雙手往臉上胡亂摸了摸,淚水和著鮮血一把擦乾,拉起被子從頭蓋到腳,屁話也不說了,鑽被窩睡了先。
  
  混蛋,混蛋!無意識地默念中,不消片刻,竟真睡了,明天陽光灑下,估計這傢伙又是一副活蹦亂跳的模樣,多愁善感什麼的,沒他炎火的份,要做的事照樣做,傷了,自己舔舔傷口,好了,又是鐵打的心肝,他又不是人?幹嘛學那些噁心人的無病呻吟,美人他志在必得,才不會因為一個韓紫言就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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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王要出宮ˇ 
  
  「女人,有話就說,無事就滾!」扣緊紫言的腰身,鎖住他的反抗,喬葉眸光如電,冷冷地掃向了那個笑的一派無辜和純潔的女人。
  
  「陛下,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豈非正是我這樣的大忙人?」大刀卸下,擱至桌上,白雪無視他的怒火,為自己倒滿一杯溫涼的香茶,一飲而盡。
  
  「放開我,我不走。」這個霸道的男人,將他摟的都快斷了氣,紫言惱怒之餘,竟感到了些許欣慰和說不出的竊喜,或許...只是那個妖精一相情願。
  
  喬葉那會聽他言語,直接摟著他坐到了白雪的對面,雙手微一施立,便將他抱在了自己的雙腿上。
  
  「喬、陛下!」紫言在力量方面與他差的太遠,在白雪的面前如此姿態,他心中自是萬般不願的。
  
  「不要動,讓朕抱著。」該死的!那個女人又在看笑話了,喬葉才不理會他的掙扎,他高興怎樣還能容人反抗嗎?
  
  瞪他一眼,表達出自己的不悅,紫言無奈,只能由他去。
  
  「白雪,朕的寢宮是容你說來就來的嗎?」帝王的威嚴在這個女人面前估計還不如一隻烤雞的份量,喬葉心下甚為鬱悶。
  
  「陛下要治我的罪?」纖指劃過桌面,白雪以手托腮,笑的嬌媚如花。
  
  如此美人,一笑便可傾城傾國,喬葉是男人,欣賞自是難免的,卻未必是喜愛的,這個女人太危險,對男人卻有著致命的誘惑。
  
  「何事?」眸色幽深,喬葉問的簡單。
  
  「告密。」白雪答的亦簡潔。
  
  「告誰的密?」心輕震,喬葉很想聽聽她的內容。女殺手要告的密一定不差。
  
  「不問我為何向你告密?」秀眉挑高,白雪眼波柔柔。
  
  「問你會說?」喬葉可不認為她會如此乖巧。
  
  「想得你一笑,或是良宵片刻,如何?陛下可答應。」白雪的眼中滿滿的是,我就是看上你了,我就是想得到你。
  
  「有何不可?」感受到紫言身體一僵,喬葉說的清淡。
  
  投懷送抱的美女,他拒絕還是男人嗎?不過...要怎樣抱,那就由不得她了。
  
  紫言心微微抽痛,臉色白了又白,終究還是找不到任何說服喬葉拒絕白雪的理由。
  
  「呵呵!陛下好坦率,我很喜歡。」白雪這笑倒是真誠。
  
  喬葉皺眉,等她繼續。
  
  「有外國侵入我國,雖謀的是江湖至尊的寶座,但...陛下應知,此事決不會這般簡單。」神色一肅,白雪在正事方面,一向很認真。
  
  「樂國?」莫非是他離朝這兩日所發生的事?喬葉還未收到這方面的消息。
  
  「不錯,這世間除了樂國,誰人還敢清擾我華朝?」白雪說的好不大氣。
  
  「至尊的寶座,你不想?」喬葉很突兀地問她。
  
  「陛下不想?」白雪聰明的將問題又踢給了他。
  
  「搶奪此座的人多是人中龍鳳,朕倒是想見識一番。」江湖與朝政關係很大,喬葉認為有必要自己去探探虛實,紫言曾說:江湖事自有江湖人去做,他在江湖中安插了那麼多朝廷中人,看來也該派上用場了。
  
  「陛下的意思...」是打算親自走趟江湖?白雪淺笑地與他心照不宣。
  
  「明日嚴凜會去天一門,莫小小這人,朕要了。」喬葉說的不經意,玉指滑過紫言的長髮,親暱地拂開他垂落在臉頰的青絲。
  
  「嚴凜那個迂腐的混蛋!本姑娘說的話,他竟敢充耳不聞,著實氣人。」思及當初被嚴凜拒絕的場面,白雪連殺他的心都有了,若非他後台夠硬,她定要將他抓了回去當奴隸使喚。
  
  「哼!他一身傲氣,未盡雕磨,確實令人不悅。」同感,喬葉對嚴凜也是看的不順眼,遲早他要會將此人馴化的乖乖巧巧。
  
  「那陛下何時出宮?」這是個重點,白雪好想與他同路啊!「五月二十八在『金巍山』是江湖中人以武奪位的時日,離今僅差半月,陛下還是早些動身比較好。有很多事是陛下要深查的。」帝王親自下江湖,這密事定會很有趣。
  
  「三日之內,朕自會離開皇宮。」喬葉從來都是行動派,當然要早,旗日教和天一門,他都還沒有得到最可靠的內部消息,為此,他必需親自走一趟。
  
  那個半狼人,旗日教主藍微以及天一門的少門主白隨風可都是他甚為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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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喝酒中毒ˇ 
  藍藍的天上白雲飄,徐徐的清風迎面吹。
  
  華國的天氣確是四季如一日,春意融融,大路兩旁,青草綠綠,野花也爭艷,蜂飛蝶舞,好一副惹人心醉的春日圖。
  
  馬蹄踏來,揚起一陣塵灰。
  
  「過了前面的嶺坡,就已到『雲霞鎮』,我們三人今夜就路宿此地吧?」白馬如雪,纖衣亦似雪,白雪是一道雪白亮麗的風景線,有著雪蓮般的純美。
  
  「好啊!聽說這鎮上的『雲心霞』很好喝。」胭脂馬,紅艷勝火,馬上的炎火亦紅衣似血,艷的刺目,卻又美的震撼人心,一團燃燒人心的火焰,總是那麼活力四射,笑的顛倒眾生,即便是艷陽也被他比了下去,所有花草都隱沒在他的火熱下,失了光彩。
  
  看著這二人,喬葉只覺有趣,隨意應了聲,也便駕馬跟了上去,他速度不快不慢,流水閒雲一般緊緊落他二人的身後。
  
  一襲如晴空般的蔚藍色長衫,襯的他如清風般瀟灑,修長挺拔的身姿一如卓立風中的翠竹,青絲飛揚間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尊貴和優雅。
  
  坐下馬亦是潔白如雪,不含一絲雜色,馳騁奔跑間如飛逝的白雲,令人望之興歎,駿馬如斯,佳人如斯,雖非仙人,卻勝似仙人。
  
  雲霞鎮,說是鎮卻是抬舉了,一路數去,也不過百戶人家,小巷街道中倒也熱鬧,人雖不多,但也是來往不斷,各家有各家的行當,吃的喝的,總是少不了的。
  
  此地有一名酒,名為「雲心霞」,不說名揚天下,倒也是名揚了華國。
  
  此酒甚為奇怪,倒入杯中,色澤雪白,含入口中,卻即刻變換成血紅之色。
  
  喝的人多,因為味道確實上乘且能療傷止痛,可說到這釀製的配方,怕是除了酒家,誰也不知。
  
  「喝出什麼味了?」白雪喝酒如喝水,紅霞滿面,依舊貪杯不止。
  
  不消說,喬葉三人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美酒,哪怕是喝個味,那也得喝點,才不枉經此一遭。
  
  炎火端杯,秀雅的眉輕輕皺起,臉頰微紅,望了眼喬葉,才回答道:「好奇怪,喝是好喝,苦澀中透著清甜的花香,可是...」酒勁太大,他有些天暈地眩的感覺,看著美人都覺多出了幾個。
  
  「可是什麼?」白雪也是喝高了,「咕咚咕咚!」地拿著酒瓶往嘴裡倒了起來。
  
  「酒中有毒。」喬葉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一開口就將二人的醉意給震的醒了一半。
  
  「真的?」怪了,他倆怎麼沒感覺呢?這下毒的人,道行還真高超啊!
  
  「喝也喝了,毒已入口,何不看看是誰要害我三人?」奪過炎火搶去的酒瓶,斟滿杯,毒酒也是美味,喬葉喝的是照樣豪氣十足。
  
  「那我再來一壺,再倒下也不遲。」叫上小二,再來一瓶,白雪不怕毒酒,就怕喝的不盡興,酒來,三兩下,沒氣質沒風度地倒進口,解決完,即刻倒地上了,中毒總得有點中毒的架勢吧!
  
  炎火酒盡壺干,是真醉了,往喬葉身上一靠,便人事不醒了,有什麼事美人抗著,他就安心的睡了先。
  
  外面陽光未落,春風依舊,吹的人心恍惚。
  
  這酒店的名字叫的好,大旗一面,上僅書「中」之一字,果然來這喝酒的人都得中招,喬葉也不好做個例外,喝完了,也就很配合地趴在了桌上。
  
  才離皇宮兩日,竟就被人注意了嗎?是他與炎火惹了人眼,還是白雪招致的麻煩?
  
  又或是毒害他們的人只為劫財?(劫色啊劫色,喬,你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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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中了沒?」手執金刀,肚圓腰粗的胖老闆看著地上被綁在一起的喬葉三人,綠豆小眼內滿是貪婪的精光,問的狠毒。
  
  「三爺放心,陸齊給的毒,沒人能逃的過。」原本還忙碌在店中的小二,換了黑衣,立在胖三爺的面前,像個駝背的老人。
  
  「明兒去『鳳鳴府』,就將他三個帶上,都是百年難遇的好貨,那鳳家少爺小姐們肯定樂的歡。老子就圖他們一樂。」胖三爺摸了把鼻子,刀入鞘,惡狠狠地剜了喬葉三人一眼,口水擦擦乾淨,轉身走了出去。
  
  小二那敢多留,忙跟著關上了房門,大鎖一上,乖巧地守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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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給你劫色ˇ 
  
  「鳳鳴府,那可是個好地方。」人前腳才走,明明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白雪居然滿眼放光地激動了起來。
  
  「你想去?」調整了下坐姿,並未解開繩索,只讓熟睡的炎火靠的更舒服些,喬葉問的意味深深。
  
  「那可是個瑤池仙境,我是凡人,想去也算正常吧?」眨眨眼,黑暗的房內,依舊爍爍生輝,白雪說的倒是實話。
  
  鳳鳴府,代表著金錢與享樂,有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和最漂亮的美人,誰不愛?
  
  喬葉閉上眼,不語,這正常二字用在她的身上,有些不妥。在他眼中,白雪原就不是個正常的女人。
  
  「想要人才,就去看看,包準不會令你失望。」好冷淡的態度,白雪誘惑之。
  
  喬葉不為所動。
  
  「你這樣被人劫色,應該是第一次吧?」她想去,她想拖著喬葉一塊去,平日任你本領再高,若想進鳳鳴府,沒個交情可是撞破腦袋也進不去的,今日難得有人搭了座免費橋,她怎能不給面子上去走個場呢?
  
  喬葉似乎真的已睡下,依舊沒有回應。
  
  「鳳鳴府富甲天下,其內美人如玉,無論男女老少皆是文武雙全之輩,你看了定會心動。」出來雖不是完全為了尋找有才之人,可既然需要,何不就地取材呢?多省事啊!白雪背向他靠去,感受到他身體所傳遞來的溫暖,不禁輕輕笑出了聲。
  
  「女人,你在□我?」皺眉,喬葉不悅。
  
  「原來你也是有溫度的,我還當你是個死人呢!」膽大包天,說的正是白雪這樣的人。
  
  「閉嘴!睡覺。」頭略感暈眩,喬葉總不好說,那雲心霞喝的過猛,他已有醉意吧!
  
  「呵呵!」輕笑再起,白雪安心地身體的所有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甚為開心道:「吃飽喝足,好夢一場,人生如此,卻也樂哉!」叫她睡覺,哈!那鳳鳴府看來是去定了,周公哥哥你等等,小女子馬上就來與你相會哦!
  
  睡就睡,三人雖是綁在一起,卻依舊如躺在錦被雲床間,睡的好不酣暢,那酒倒是個好玩意。
  
  這夜來的快,去的也快,瞬息之間,便已是陽光普照。
  
  「怎麼樣?那三人沒鬧動靜吧?」有人走來,在門口頓住,問那守門的黑衣人。
  
  「中了陸齊的藥,誰還能折騰啊!」一整夜,屁聲都沒有,連個呼嚕都沒聽見,是否美男連睡覺都比常人文雅些?黑衣人心下有了這個疑問。
  
  「那就好,把門打開,爺吩咐,讓給他們換換裝,整的亮眼點,好讓鳳家少爺小姐們一見就喜愛上。」來人點點頭,表示滿意。
  
  「爺這次算是弄到寶了,那三人隨便擱哪都是招人眼的貨色,嘿嘿!要不是去高攀鳳家,爺準是自各享用了。」隨著開鎖聲落,「吱啦!」一聲,門被打開,黑衣說的是淫光滿面。
  
  「去!小聲點,讓爺聽見,你就死定了。」來人四下看了看,沒見到人,才埋怨地瞪了那多舌的黑衣人一眼,走進屋來。
  
  黑衣人被他瞪的身子害怕地抖了下,隨即斂了聲,跟著走了進去。
  
  「嘖嘖 !真是極品中的極品,我活這麼大,劫了那麼人,就沒見過長成這樣的主,美的都不像個真人,比那畫上仙人都勝上三分,唉!真是便宜了那鳳家人啊!」眼光在喬葉三人身上留戀不捨地轉了又轉,來人也不禁震撼的胡言亂語了起來。
  
  「呵呵!我就說嘛!爺這次算賺大了。」黑衣人也差點看呆了去,又忍不住囉嗦了起來。「真是天人下凡,不如...」
  
  「你要幹嘛!」來人被他眼中的貪婪和□所驚到,這傢伙不是想....
  
  黑衣人剛想說:關上門,咋倆過過眼癮,誰知一陣重重的腳步傳來,便聽人吼著嗓子,大叫道:「你們倆在磨蹭啥呢?爺等著要去鳳家呢?」
  
  吼聲未落,只見一道壯實如牆的身影掠進了屋內,黑臉的扎髯大漢,手提鐵斧,長的高大粗壯。
  
  那兩人似乎很懼怕此人,不敢再生邪念,慌忙解了喬葉三人繩索,正打算伸手去扶....
  
  「別碰我,賤人!」一聲怒喝,將二人嚇的差點一屁股坐地上了。
  
  「你、你怎麼醒了?」黑衣人指著滿眼冒火的炎火,慌亂地問道。
  
  看來這三人都吃驚不小。
  
  「哼!關你屁事。」炎火瞪他,轉眼去看已經站起身的喬葉,立馬聲音一軟,嬌嫩的唇瓣微微翹起,委屈撒嬌道:「美人,他們要佔人家便宜,噁心死啦!」
  
  「酒醒了?」淡定地掃了那三人一眼,喬葉看著炎火,話中滿是取笑。
  
  「嗯,才醒,就被人噁心了。」炎火這沒腦子的,一對上喬葉,智商為零。
  
  「呵呵!真是好酒量啊!」連白雪都忍不住要取笑他了,看來這位紅狐大人是真醉的不輕,幸好酒品不錯,不哭不鬧,只會安靜地睡大覺。
  
  炎火瞪她一眼,就皺起眉來,手按住肚子,叫著頭疼,即刻朝喬葉靠了過去,他是真有些暈,可最重要的還是他想和美人來個早間的親密接觸。
  
  「搞什麼?混帳!還不將他們給抓起來,要是給弄跑了,爺定會剁了你們去餵狗。」扎髯大漢倒是凶狠,一聲令下,那傻了眼的兩人又回了魂,氣勢洶洶地朝喬葉三人逼了過去。
  
  外面腳步匆忙,看來是那胖老闆的手下都被叫了過來。
  
  「準備好飯菜,我們吃了,自會隨你們走。」炎火靠來,喬葉皺了皺眉,便將他攬進了懷裡,羽睫輕扇,冷冷地掃過這群人,一句話落,倒讓眾人靜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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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巧遇隨風ˇ 
  鳳鳴府,喚的是府,卻更像是一座掩在深山高嶺之間的城堡。
  
  位於鳳鳴山之顛,雲霧繚繞,放眼望去,只覺神秘和飄渺以及說不出的獨霸肅殺之氣。
  
  「爺,到了。」裝載著胖老闆和喬葉三人的車轎穿過古木森森的鳳鳴山,終在鳳府偏門停了下來,此時已是盡黃昏。
  
  「你們別給老子耍花樣。」胖老闆姓張名虎,拳腳不錯,外家硬功在道上倒也算是個一流高手,認識他的人都喚他「老虎」,可見此人性子必是猛的很。惡狠狠地警告了喬葉三人一聲,才掀了車簾,跳下了車。
  
  「無聊。」白雪無意義地白了張虎那抖著肥肉的背影一眼,頭繼續向喬葉的右肩靠了過去。
  
  「死女人,你幹嘛老粘著美人,小心我把你吃了。」瞪她,左邊的炎火似乎很看不慣她與喬葉的親暱。
  
  「小氣,咋倆一人一邊,靠著多舒服啊!我又沒礙著你?」姑娘我心情好,就陪你閒嗑牙吧!白雪也不客氣地回瞪他。
  
  喬葉對他們的爭吵已經可以完全做到無視,悠哉地閉目養神中。
  
  車外人聲混雜,車馬接連不斷地行駛而來,卻都在門外停了下來。
  
  看來這鳳鳴府確是個令人趨之若婺的好地方啊!連這樣的偏門都有這麼多人想要進去,也不怕失了身份,那走正門而入的人,豈非都是些江湖中最上等的名人?
  
  「不准碰美人!再碰可別怪我不客氣。」炎火這傢伙到底有完沒完,都吵了好半天,還是這句沒新意的話。
  
  「我偏碰,我偏碰,葉葉,你家狐狸欺負人。」白雪這話說的...
  
  「手,拿開。」葉葉?!喬葉嘴角輕抽地吐字如冰,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如此稱呼他!
  
  「嘿嘿,您、您別生氣,我這、我這是一時口誤,哈哈!」冷汗!白雪在他如冰刃一般的目光下,立馬利索地鬆開了自己摟著他手臂的魔爪,滿臉堆笑,一派純潔之像。
  
  「呵呵!死女人,你活該。」先是被她那葉葉二字,煞到呆的炎火,這下倒是笑的好不開心。
  
  「你,手也拿開。」依舊冷冰冰的喬葉一句話又將他打擊的沒了活力。
  
  「哦!」他敢不照做嗎?炎火偷眼瞪白雪,都是你惹的禍。
  
  白雪挑眉,一笑而過。
  
  三人只靜默了片刻,車簾便被掀起,張虎那張掛滿橫肉的大餅臉又露了出來,眼含精光,嘴角帶上三分的陰笑,看著就倒足胃口。
  
  炎火這個只能接受美好事物的傢伙,只一眼,就很不給面子皺眉說了聲:「好醜的豬。」轉頭,對上喬葉,看著美人壓壓驚。
  
  人醜不是錯,心還那麼醜陋,就太噁心人啦!
  
  張虎臉黑了,肥肉抽了半天,才硬是給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意,壓低聲音道:「你們進了鳳府,給爺好好地為那鳳家人取樂,否則...哼哼!你們身上中的毒就別想要解藥了,不是爺嚇唬你們,那毒每半月會發作一次,毒發時便會令人身不如死,若三月之內不服解藥,你們必會七竅流血而亡,都聽清楚了沒有?」
  
  「取樂?」白雪笑的邪乎,爽快地答道:「沒問題,那毒即是我們自願喝下的,自然是會順著自己的心去辦事。」笑話,那種三流的毒對她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一般,壓根就不起任何作用,要那解藥當垃圾嗎?不過,取樂一道卻是有趣,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瞧瞧這鳳家的美人們了。
  
  「哼!爺管你是順心還是順意,反正都給爺乖巧點,爺若是有什麼命令,都給爺照做,別TM屁話就行。」張虎惡毒地說著,還示威地舉了舉拳。
  
  「滾!」飛揚的劍眉蹙起,喬葉耐心要磨盡了,想殺人放血。
  
  張虎被他凌厲的目光一瞪,頓時身子抖了抖,竟是害怕地失了血色,那壓迫的氣勢當真嚇人。
  
  「讓你滾,沒聽見啊!」美人的話就是炎火絕對的聖旨,默默數到三,這肥豬若還在,他就挖出他的心臟。
  
  邪氣!張虎呼吸一窒,在紅狐大人的妖氣肆虐下,竟是腿一軟,不自覺地就放下了車簾。
  
  這一次,張虎才深深感受到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但既然劫了,就無法再後悔。
  
  狠狠地摸了把被冷汗浸透的臉,將車轎交給了鳳家的僕人,身子依舊在顫抖,邁開步,又率領著一干混混下了鳳鳴山,他這樣的人還沒資格進鳳府,要不是和那府內的管家有幾分交情,怕是連送個人都找不到門路,只是現如今,人是送了,卻又不知是福還是禍?
  
  *********
  
  「柳爺,這就是『中』字酒樓送來的賀禮,您看看。」連人帶轎一道進了鳳府後院,那僕人停了車,恭敬的向自家總管大爺柳海,匯報著消息。
  
  「嗯。」渾厚低沉的男聲應了,柳海挑起車簾,向內望去,卻在一時,倒抽了口氣。
  
  「好好好,非常好,好極了,真是天賜的珍品,那張虎倒真是有心,竟送來了這般的頂尖貨色,主子們定會十分滿意的,哈哈!」喬葉三人的容顏自是令他找不到任何挑剔的言語。
  
  放了車簾,本想讓他們下了轎,卻是突然間腦中有靈光閃過,當下眼冒精光,斂了笑聲,沉聲吩咐,道:「將這車轎直接送進偏廳,不准任何人靠近,找些人在門外看著,等會少爺的賀宴起了,我自有定斷。」
  
  「是。」僕人當然不知道柳海要打的主意,只即刻按吩咐去辦事了。
  
  「聽見沒?有酒宴啊!看來又有好酒喝了。」白雪真想跳出去,四處溜躂溜躂,弄些寶貝玩玩,找些美人調戲調戲,悶在轎中都快發霉了。
  
  「這個混蛋,肯定是打算稍後將我們當成玩物在那屁酒宴上獻給他家什麼少爺的。」磨磨牙,炎火完全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這樣才好,省了葉葉要去尋找人才的時間和力氣,想想,在這酒宴上能坐上一席之位的傢伙,必是厲害的角色,葉葉一眼望去,便只誰高誰低,誰是龍鳳誰又是魚蝦,這樣多省事。」白雪的思維雖然怪異,但這話卻有幾分道理。
  
  「再叫那兩字,我必不饒你。」被她葉葉叫的火大,喬葉連嗜血的慾望都有了。他又不是笨蛋,這些事他心中自是有數。
  
  白雪閉上嘴,噤了聲,她還是懼怕他三分的,誰讓人家比她強呢!
  
  「呵呵!」炎火一見她吃癟,就笑的像偷了腥的貓,快樂的很啊!
  
  卻被喬葉一眼掃過,只得跟著閉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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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在這樣的山頂上,吹起的風卻是涼爽中透著冷寒。
  
  外面熱鬧非凡,人來人往,輕歌曼舞,笑語成歡,鳳鳴府的七少鳳軒今天年滿二十,如此生辰吉日,自當慶賀。
  
  「門打開。」酒宴已行了半晌,各家該獻的禮也都一一讓少爺小姐們過了目,這兒留下的最後一份也是時候上檯面了。柳海幾乎是急切地來到了偏廳的門口,想像著自家主子見到這三個極品時的笑容,他就忍不住一陣心癢。
  
  「是。」僕人應聲開了門,柳海走到轎前,又掀開車簾看了片刻,見無任何異樣,方才放心地親自執起韁繩,將馬車拉了出去。
  
  驚喜,他就是要給自家主子一個大大的驚喜,也算為那張虎報個名,好記上一功,來日也好再辦事。
  
  車轎駛來,只轉了兩轉,就到了正廳的門口,報個號,就直接拉了進去。
  
  滿堂的笑語都不禁被這突來的車轎驚的歇了歇,好大的駕,送鳳鳴府的禮竟敢連馬帶車一起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怎麼回事?」做為鳳家老大,高位之上的鳳轅一雙聚集著萬點星光的利目如冰劍般落在了柳海的身上。
  
  「回大少爺,這是『中』字酒樓送的禮,各位主子請勿動怒,奴才只覺太過特別,便自做主張以此形式送上。」柳海被他看的心肝一顫,跪倒在地,將話說明。
  
  「特別?」一旁的二小姐鳳可兒輕哼了聲,長睫扇了扇,搶在鳳轅之前,下令道:「還不打開,讓各位貴客們瞧瞧。」
  
  「是。」柳海也不廢話,即刻掀開了車簾,剛想讓人將喬葉三人給扶出來,豈知....
  
  「嗯,好香的味道,我的肚子也餓的不輕,正想大吃一頓。」纖衣似雪,風華絕代的白雪姑娘,忍耐已超底線,負上大刀,就跳了出來。
  
  抽氣聲起,看來還是有不少人被她的冷艷的容顏氣質所震驚到。
  
  「開飯開飯。」艷紅人眼的一團焰火隨後跳出,炎火轉眼之間,便燃燒了人心,過分的美令人無法做出快速的反應。
  
  「美人,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拿過來。」根本就甩也不甩別人的花癡,炎火只盯著自轎中走下來的喬葉。
  
  「何必拿?直接坐過去就是。」更囂張的悅耳之聲響起,一襲紫衫的喬葉俊挺瀟灑地立在了人前。
  
  眾人還沒張大嘴去叫好時,猛然間只聽一道憤怒中猶帶三分驚喜的聲音很突兀地響徹了整座鳳鳴府:「喬葉!真的是你。」
  
  喬葉眉輕皺,不悅地輕哼了聲,抬眼看去,眸光低沉了下,唇畔隨即逸上一絲邪魅到極點的迷人笑意,聲音輕揚,淡如清風地說道:「白公子,好久不見。」
  
  這個天一門的白家三少還真是絲毫未變,依舊是一襲櫻花色的長衫,青絲未束,散漫不羈地披散在身後,絕色傾城的精緻容顏還是如此俊美,似超越了性別的束縛,無論男女,一眼便可心生愛慕,只是在他冒火的眼中,竟還流露著一縷難以掩藏的憂鬱和傷情。
  
  這讓喬葉頗覺意外。與他初見時,倒也略有差別。
  
  「喬葉,我要殺了你。」怒吼伴著些微的臉紅,白隨風竟真跑下座位,拔劍就朝喬葉揮了過去,混蛋!不是要吸乾我的血嗎?我讓你吸,我讓你敢吸本少爺的血,少爺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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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朕看上你ˇ 
  這戲劇化的巨變,令全場啞然失聲,稍一愣神,無人出聲阻止也罷,竟還一一都帶上了看好戲的眼神。
  
  看那凌厲的劍風夾雜著絲絲恨意迎面掃來,淡定而立的喬葉眸內逸上了濃濃的玩味,門外吹來的清風拂起他墨黑的青絲,纏繞著紫色的長衫輕輕飛舞,寫意瀟灑的姿態中透出了極致的唯美感。
  
  他不動,因為炎火早已擋在他的身前,他還需要動嗎?
  
  劍來,便見紅袖翻飛,焰火輕舞,不出三招,只聽「嗖!」地一聲,那劍已化做一道銀光齊柄沒入了雕鳳廊柱中,只餘那雪白的劍穗貼柱飄揚。
  
  驚歎抽氣聲起,眾人盡皆瞪著大廳中那根紫檀雕金鳳的粗壯圓柱,一時無語。
  
  「隨風,你沒事吧?」忽地一道溫潤關切地聲音響起,如高山流水般淡雅,聲隨影落,風一般輕盈的藍衣男子立在了白隨風的身旁。
  
  喬葉三人轉眼看去,不覺眼前一亮,呼吸間都似清新了許多。
  
  他發似潑墨,輕佻兩縷,以月白的絲緞縛住,隨意地飄散在身後,肌膚卻如這世間最美好的白玉,白皙中透出不染塵埃的透明,細膩光滑,看似吹彈可破,容顏俊美,如羽化的仙人,氣質飄逸輕靈,清澈明淨,漆黑的雙眸如蘊涵了萬點星光,深邃而清幽,更又一種看透世事的聰慧和神秘。
  
  這是一個足以奪人呼吸的男人,不為他的容貌,只為那一身純淨的猶如雪山聖蓮般的氣質。
  
  他只需一眼,便可讓急切的人變的鎮定,煩躁的人變的安靜,傷心的人變的愉悅,痛苦的人變的快樂....
  
  他也許不是這世間最強的人,但卻是最會撫慰人心的人。
  
  這人正是今日鳳鳴府的主角,二十生辰的鳳軒七少爺,確是風流人物,無怪如此俊美,鳳家的血脈本就無一醜人,只是這個鳳軒有幸遺傳到了其中最優秀和最純粹的血脈罷了。
  
  白隨風自驚駭中回神,對上他的眼,怒氣一斂,面色略顯蒼白地回道:「鳳軒哥哥,我沒事。」
  
  好可怕的人!轉眼看向態度隨意的炎火,心頭竟是不知是怒還是酸,只覺悶的慌,這個紅衣少年美的不似凡人,又那麼維護喬葉,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風兒,可還記得你家雪姐姐啊?」話插的快,人竄的更快,白雪腳步才移,便大刺刺地插進了白隨風與鳳軒的中間,笑的好不燦爛,明亮的眸內氤氳著柔柔的水光,恍似九天仙子。
  
  「你、你是白雪?」簡單二字,又掀起了廳中另一波驚呼,天下第一女殺手白雪居然會不請自來,莫非...
  
  「妖女,好大的膽,鳳鳴府也敢闖?」有人酒喝多了,一想到有殺手在此,即刻如臨大敵地蹭起了身,滿眼凶光地瞪向那嬌美的女人。
  
  「江大俠,我鳳鳴府的事,何時輪到由外人出頭了?」鳳轅鷹一般的利目帶著幾絲冷冷的嘲諷,淡淡掃去,有若實質般的刀鋒割過人的肌膚。
  
  廳中聲音一靜,那姓江的只覺一股控制不住的寒意自心底湧流而出,腿一軟,臉色青白一片,酒竟是駭醒了大半,噤了聲,不敢再多言半句。
  
  喬葉至此,心底總算溢出了幾絲興趣,劍眉桀驁地挑起,星眸自鳳軒身上轉開,以極其挑剔和審視地目光對上了那高座之上的鳳轅。
  
  一個滿身傲氣的男人,眉漆黑似利劍,斜挑入鬢,眸若寒潭,黑過子夜,卻又亮勝星辰,冷冽中儘是無情,鼻筆直高挺如懸膽,唇清薄而又剛毅,卻是不點而朱,紅潤欲滴,艷勝玫瑰,神色張狂邪肆,微抿的唇畔透著說不出的殘忍和邪惡。
  
  欣賞和按耐不住的征服欲在喬葉幽深的眸內一覽無疑,這個男人,讓他感興趣了。
  
  那是同類之間的呼應,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喬葉是個喜歡狩獵的人,有了看上眼的獵物,豈非代表著另一場遊戲的開始?
  
  鳳轅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男人,連他的父親都不敢與他對視,這個清雅絕艷宛如藍空驕陽般的男人竟敢毫無忌憚甚至於強橫地逼迫他回視?
  
  那穿透人心的雙眸黑的那麼純粹和極致,有著掏空靈魂的魔力,若非他一向自制力強悍,怕是也不免要恍了神吧?
  
  鳳轅震怒,被喬葉那興味的眸光肆意地打量和審視,令他戾氣大起,一陣風過,如同瞬移,落在了喬葉的身前,五指大張,帶著狠厲的力道,一把掐住了喬葉的脖子,冷絕的話自那無情的紅唇間一字一字地吐露而出:「不知死活的東西,我要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話語間,另一隻手亦快如閃電般毫不留情地朝喬葉那雙依舊沉靜如水的雙眸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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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炎火的心痛ˇ 
  「啊!」「大哥,手下留情。」驚呼聲起,竟是白了臉色的隨風和那仙人般的鳳軒。
  
  可笑這世間真有純粹的人類可以傷到喬葉嗎?
  
  炎火笑的邪惡,白雪更是一副戲謔奸笑的模樣,鳳轅是個強者,既然喬葉沒阻止他的靠近,自是有他的打算,他們豈敢不識時務地去打斷?那絕對是找死。
  
  當然他們的思想不過只在一個瞬息間,而鳳轅的攻擊卻是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快。
  
  只是可惜....
  
  當他纖長有力的手指才輕輕觸碰到喬葉那如鳳羽翎般的長睫時,遽然似被施了定身咒,就這般忽地靜止了下來。
  
  眾喧嘩,為鳳轅的留情,不可置信的神色爬滿眾人的臉,或許連鳳軒都感意外吧!
  
  大哥心性素來狠毒,他才不認為今日會忽然變了性,這其中必有蹊蹺。
  
  外人的眼又怎能看見事實的本質。
  
  「怎麼?不捨得刺下去?」魅人的笑湧上喬葉的眸,眼輕眨,那柔軟濃密的黑色羽睫惡意地在鳳轅的指尖扇動起來。
  
  「....」暴虐、怒火、驚訝、錯愕以及一絲難以言明的複雜在鳳轅漆黑的眸內如同旋風在流轉,欲張口,卻駭然地發現連聲音都被掠奪了,瞬間,血色湧進他的眼眸,這個詭異的男人,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卻令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就如木偶雕塑般擺著如此...如此不堪的架勢,站立在大廳廣目之下,該死!
  
  喬葉欣賞著他眸中颶風暴雨般的黑暗之色,幾乎是難以抑制地笑出了聲,心在狂烈地跳動,每一個細胞都在嘶吼著對血液的需求,饑喝令他不自覺地伸出粉嫩的舌舔了舔柔美若櫻花瓣的雙唇,他的慾望來的急促,來的猛烈,來的不可抗拒,那麼他會忍耐嗎?
  
  「我要你。」依舊是如此簡潔的三個字,喬葉像仍炸彈一般,低沉且堅定地丟下了這句話,便一把攬住鳳轅的腰,就如鬼魅般憑空失去了身影,不帶清風,不留光影,驚駭的全場一片寒氣頓生,這樣的身手不是人能辦到的,莫非真是妖魔鬼怪變化?
  
  「美人!」一聲哀傷到令人心酸的呼喚響起,那紅焰如火的人兒也緊隨著消失了無蹤。
  
  「啊!有鬼啊!」已有人尖叫逃散,眾皆心亂惶恐。
  
  「吵什麼?」鳳家二小姐厲聲吼下,終讓人定住了腳步。
  
  「全府出動,三個時辰內找不回大少爺,本小姐殺無赦。」一掌拍碎了整張紅木方桌,四散的木屑粉末在宣告著鳳可兒的言出必行。
  
  眾慌,侍衛下人帶著顫抖的身體飛跑而去,這位鳳二小姐,殺人不眨眼,他們素來懼怕,得令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風兒,你也要去找嗎?」白雪不失時機地一把抓住了白隨風的手,溫和的話中透出柔媚的甜美。
  
  找的到,她就把頭割下來給他當凳子做,白雪對喬葉的能力從不懷疑。
  
  「鳳軒哥,我和你一起去找鳳轅哥。」白隨風點頭,轉眼看向鳳軒,說的很認真,他是鳳家貴客,無需親自去尋,可...他想去,心跳的太快,他好像已經能夠預示到喬葉將要做出怎樣的驚人之舉,曾經那個被吸食血液的場景又彷彿回到了他的眼前,他、他、他恨,他恨喬葉,可、可他更....
  
  「好。」鳳軒絲毫沒有焦急之色,反倒笑的一派雲淡風清,神秘幽深的眸內是瀲灩的波光,泛著柔軟人心的溫暖,從他的眼中只能看到春天,輕輕彎起,如同夜空的一輪新月,美則美矣,卻又是那麼令人捉摸不透。
  
  藍袖輕揮,拂起一縷清風,轉身便走了出去。
  
  白雪挑了挑眉,無所謂地鬆開了白隨風的手,見他跟著鳳軒離去,不覺有些無聊和乏味,還是乖乖等喬葉來找她吧!先餵飽肚子再說,看向那滿桌的美味,算了,先弄點東西吃了再說。
  
  「白雪,要吃飯嗎?」鳳可兒突然飄來的一句話,嚇的白雪剛啃上嘴的雞大腿呈滾落裝「啪!」直接掉地上了,這個女人好高的輕功,心湧上戒備。
  
  「這些東西都已被人用髒,我再為準備一桌,如何?」鳳可兒空谷幽蘭般的絕美身姿帶著幾分輕柔和笑意,淡定地看著她。
  
  「美人可真是懂我心啊!」白雪心一喜,正想著大吃一場呢!這個女人身上無任何惡意,還這麼上道,不錯,不錯。略帶痞氣地笑著,那只滿是油膩的魔爪就毫不客氣地搭上了鳳可兒的香肩,摟著她就朝內堂走了進去。
  
  鳳可兒拿眼角掃了眼那魔爪,眸內無端逸上了幾絲寵膩,天生便有潔癖的她竟破天荒地沒有將那爪甩開,就由著白雪親暱地摟著進了內室。
  
  她喜歡這個粗俗卻又清雅,美艷中盡透霸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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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嚓!」一聲,喬葉尖利的獠牙狠狠地刺穿了鳳轅優美的脖子,艷紅的血洶湧而出,迅猛地流入了喬葉的口中。
  
  這間書房是誰的,喬葉不需要知道,是躺在床上還是躺在地上也無關緊要,房門未關,大方地向外敞開著。
  
  走廊上,人來往奔跑,卻無一人會朝內看一眼,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這根本就是一塊不存在的空間,喬葉怕煩,隨手將這書房結了界,即使是只蚊子也飛不進來,人是肉眼凡胎,又怎會看透這層迷障呢?
  
  鳳轅深邃陰狠的目光隨著血液的逐漸流失,已變的有些渙散,□的水霧自他的眼內湧起,迷濛了眸內子夜般的黑暗,心卻像是墜入了地獄,無至盡的恨滲透了他整個靈魂,一個如他這般高高在上的存在,居然會死的如此可笑,被人吸乾血液而死,這是千古怪談,他鳳家的聲譽,將被他鳳轅毀於一旦。
  
  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任這人隨意玩弄,怒火充斥在他胸內,羞辱感令他氣的吐血,身體卻還在無恥地囂叫著想要釋放,想要被人愛撫,他還是那個令江湖聞名喪膽的鳳家大少--鳳轅嗎?
  
  血液過量的輸出,終讓他漸漸暈眩了起來,無力的像是快要死去,鳳轅滿腔的恨卻絲毫未減。
  
  像似感知他思想一般,喬葉終於鬆開了獠牙,邪魅到惑亂眾生的笑在他染血的紅唇間肆意綻放開,纖長似玉的手撫上鳳轅半合的眼眸,輕緩而又曖昧滑過他挺直的鼻,落在那本該紅勝玫瑰的蒼白唇瓣上,指腹施力,略顯粗暴地蹂躝了起來,直到那唇染上艷色,才一挑指往內插了進去,當手指觸碰到鳳轅那溫熱柔嫩的舌時,喬葉的心竟是重重地跳了下,眸色變深,腹部一團慾火遽然而起,他...到底還是喜歡上了男人的身體。
  
  本只打算飽餐一頓的,豈料又被激起了□。
  
  罷手嗎?那不可能,喬葉絕對是個忠於自己的人,慾望來了,就得繼續下去,除非他不是男人,盡興是他的宗旨。
  
  沒有溫柔的對待,抽出手指,就直接脫光了他的衣服,那一刻,在他的眼中,喬葉看到了足以毀天滅地的血色怒火,呵!這個男人比紫言還要驕傲,被人壓在身下,怕是做夢都沒想過吧!那麼就由他喬葉來打破這份驕傲,壓倒如此強勢的男人,說不清的,使他感到了興奮。
  
  呈現在他眼前的軀體,性感修長,健碩緊致,完美的倒三角,肌膚如蜜,細膩而富有彈性,結實平滑的胸前,那粉嫩嫣紅的兩點茱萸,在突襲而來的空氣中微微挺立,似在誘惑著別人去品嚐,而喬葉也很願意去接受這個誘惑,俯身而下,紅唇輕啟將其中一顆含入口中,啃咬舔弄,直至飽滿硬挺,才意猶未盡地伸舌舔了舔,換向另一個,手卻早已滑向了那雙筆直光滑的雙腿。
  
  以下省略若幾百字。
  
  「哧!」地一聲,血肉被撕裂,他進入了鳳轅的身體,□□而溫暖,緩緩地包住了喬葉的□,□的快感令喬葉低低呻吟了聲,而後便是那狂風暴雨般的抽動和掠奪。
  
  刺目的血自鳳轅的唇角逸流而下,已經氣到極點的他傷了內腑,在□的漩渦中,他給自己下了這一生最狠毒的誓言,若他不死,必傾盡所有去殺了這個折辱他的男人,若是不成功,便讓他永墜地獄,受那刀山火海之苦,撕心裂肺之痛,至盡魂飛魄散。
  
  「碰碰碰!」如此猛烈的撞擊聲,令喬葉自□中恢復了幾許清明,轉眼,一抹焰火濃烈地燃燒了他的眼,門外那敲擊結界的人,卻不是炎火又是誰?
  
  淚彷彿流淌不盡一般,逸出眼眶,劃過臉頰,閃爍著妖艷的血紅,滾滾而落,那嬌艷如花的唇瓣已被嘶咬的殘破不堪,血自唇角溢流而下,滴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淒艷的梅花,妖媚的眸內飄動的是牽動人心的哀傷和絕望,絕望地灰氣散在身外,撼動的卻是喬葉的心,為何?心似被輕蟄了下,痛感是那麼明顯,哭什麼?怎麼總是哭?
  
  「美人,美人....」來自心靈的呼喚,滑進了喬葉的心。
  
  在他轉眼看去時,炎火便停止了敲擊,唇輕張,直直地望著他,就是不斷地叫著:「美人、美人...」
  
  那眼中的傷痛終是激怒了喬葉,□依舊插在鳳轅身體中,卻是沒再動作,手伸出,五指微張,竟是直接用內力將炎火給吸了進來,手掐上他的脖子,用力壓下了心底的那抹憐惜,冷冷道:「誰准你打擾我的?」不准哭,不准露出那種眼神,我不准。
  
  「美人,我的心好痛。」淚依舊不止,炎火沒有看一眼地上的鳳轅,只望著喬葉,在如此傷心的情況下,卻仍是那麼努力想要給喬葉一個笑容,不要哭,可這可惡的淚水卻偏偏是那麼不聽話,原來美人誰都能接受,卻是絕對不會接受他的,只因為他是妖嗎?或是美人根本就最討厭他?
  
  當第一眼在結界外看見美人將唇附在這個人類的身上時,他的心就如被刀碎刮了一般,痛的不能呼吸,也許,美人永遠也不會接受他,他、他的世界失去了顏色,他好痛,好痛,如果死亡能解決這種令人窒息的痛,那他寧願選擇閉上眼睛,沉入黑暗。
  
  「閉上眼睛。」美人竟真讓他閉上眼?!被鬆開的炎火卻偏偏睜大了眼眸,唇一張,就是一句:「我還不想死。」
  
  「死?」這個笨蛋!喬葉聲音一寒,只是讓他不要看他與人歡愛,何時叫他去死?莫非這狐狸是真想到了死?想及此,眸光沉下,危險地半瞇了起來。
  
  「我心痛,死了就不會痛。」已經完全被傷悲包圍的炎火根本就無法感知他話中的不悅。
  
  「炎火!」果然還是動怒了,喬葉在聽到這句話後,心也跟著一痛,這只笨狐狸竟然敢給他想死!
  
  條件反射一般,炎火聞言即刻跳了起來,向後倒退幾步,以保安全。
  
  見狀,喬葉真是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怒了。
  
  「我要殺了他。」將目光落在了鳳轅的身上,炎火眼中佈滿了戾氣,風起,他那頭墨黑的長髮四下飄散,一個瞬間,竟全變回了本色,紅的猶如血蓮,眼眨下,眸色也緊跟著變了,艷紅的眸一片火焰。
  
  鳳轅半閉的眸本還冷冷的,突見他這番變化,倒也流露出了幾分驚艷和瞭然,原來竟真是妖精,他這仇怕是報起來遙遙無期了,心在那一刻,亦結成了冰。
  
  「不准。」喬葉的蠻橫和霸道,總是那麼直接。
  
  「你!」一個陌生人也比他強嗎?炎火只覺眼前一黑,險些倒了下去。
  
  喬葉心一陣揪緊,連插在鳳轅體內的□都差點軟了下來,該死!若是被人知曉,身為一個血族居然在□時,一上陣就歇火,一定會被族人嘲笑到死。而他是男人,自然更是不容許自己的無能,眸轉開,竟真無視了炎火,就在鳳轅的體內猛烈地□了起來。
  
  「抱我。」胸口似被堵住,炎火已是無法去形容內心的痛楚了,牙一咬,清風再起,只聽「撲哧!」一聲,他那身火一般的衣衫盡皆粉碎成片散落在地,也剝奪了他最後一絲身為妖族的驕傲,及膝的紅髮披下,纏繞著瓷玉般精緻完美的□,赤足向喬葉輕盈地走了過去。
  
  他從沒想過屈身在人之下的,即使他那麼愛著美人,也從未想過,他也有自己的堅持和驕傲,為了美人,他放下了他所有的自尊,如果真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他就將自己奉獻給美人吧!
  
  在美人面前,也許他是最低賤的,可是他真的不能失去美人,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無盡的黑暗,孤單與寂寞都不會將他打倒,但那失去美人後的空虛卻會讓他發瘋發狂,為此,他心甘情願承歡在美人的身下,只為了那一刻心靈的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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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吃了狐狸ˇ 
  心有一剎那被震撼住的感動,轉眼,看他走來,喬葉的動作有著難以繼續的停滯,這隻狐狸算是□他嗎?
  
  艷紅的發傾落而下,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帶著淡雅的清香和溫熱的氣息纏上了喬葉的身子,片刻貪戀的停頓後,便是不乖巧地滑進了他的衣襟內,帶著些微的顫抖和激動肆意撫摸了起來。
  
  唇更是飢渴地吻上了那兩片玫瑰一般嬌艷的柔軟,炎火感覺自己就像是失去水份的魚兒,他粗暴而狂亂地汲取著那好似生命源泉般的蜜汁。
  
  淺淺的呻吟聲漸漸響起,慾火以不可抵抗的燎原之姿燃燒著他們的身體以及心靈。
  
  喬葉的衣衫已解,束髮的緞帶也被鬆開,墨黑柔滑的青絲如飛流而下的急瀑,傾落直下,鋪灑一地,俊美若神詆一般的身體被遮蓋了三分,若隱若現的朦朧之美,竟是有著令天地萬物失色的妖魅和奪人呼吸的致命誘惑。
  
  即使是恨他欲狂的鳳轅也被這種極致的美麗畫面,撼動了心,目光呆滯了片刻。
  
  「美人,快抱我,我要你。」喘息著,索求著,擁抱著,他已是甘願臣服在美人的身下,就讓他們親密到合二為一,感受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體會到那血脈與□緊緊摩擦,靈魂與情感一起飛舞的美妙感覺吧!
  
  唇輕張,含住了美人胸前一顆粉紅茱萸,貝齒細細啃咬,柔軟的舌更是一刻也不願放鬆的舔弄□了起來。
  
  炎火的□是如此火熱,在喬葉本就□濃烈的時候,自然是不會去抵抗這種享受,一個用力的挺身,將一股溫熱的濁流灑進了鳳轅的體內,同步而來的快感讓他不自覺地呻吟出聲。
  
  鳳轅的身體也跟著抽動了下,即便他無法動彈,可那份刺激和舒服卻是滲透了血脈,給了他無可抑制的快樂。
  
  「美人,我好難受,身體好熱...啊....」狐狸天生媚骨,一聲嬌喘,兩句呻吟,哪怕是個鐵人都要冒上幾絲火星,更何況是那正被他摸來啃去,纏的透氣都困難的喬葉呢?這樣的極品都不要,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精神故障了。
  
  「鬆開一點,你這樣用力抱著我,我怎麼拔出來?」汗!喬葉他那腦子是沒病,就是說的話有些些煞風景。(乃是WS啊!)
  
  「...哦!」臉紅,美人這話好、好□,討厭,人家也會害羞嘛!炎伙只覺血脈直衝頭頂,全身都似被火燒了一般,燙的嚇人,手卻趕忙鬆了些,美人那、那...不出來,怎麼和他做呀!(狂汗!就你這色色的小樣還懂害羞是蝦米東東啊?)
  
  喬葉剛從鳳轅的體內退出來,就被他那嬌羞的小樣,電的一身寒,剛剛是誰那麼急切主動求歡的?貌似就是他吧!現在倒純情了起來,妖精可真是善變。
  
  算了,廢話略過,直接將炎火撲到在地,對上他水霧迷濛而又癡情的雙眸,喬葉心不禁柔軟了起來,很有一種想將他抱在懷中好好呵護的感覺,也許...他已經對這只調皮可愛卻又自大好色的狐狸有了幾分連自己都吃驚的感情吧!
  
  「害怕嗎?」問,是很溫柔的問,喬葉很少給他這樣的溫柔,如水般,滋潤著他的靈魂。
  
  「才不,我很期待,和美人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沉淪在他柔情的目光中不可自拔,炎火一掃羞澀,大刺刺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呵呵!」笑,亦是很輕柔的笑,卻是有著魅惑眾生的魔力,喬葉這是第一次將自己真誠的笑為他展露。
  
  炎火沉迷在他的笑中,呆住,連一旁那因失血過多而頭暈目眩的鳳轅亦覺腦中一時空白,所有的思想都被這笑奪去了,這樣的人是多麼出色啊!卻偏偏成了他一生的敵人。
  
  「我會給你快樂。」隨著一句好似承諾一般的話落,喬葉的唇已是封緘而下,含住了他將要發出的聲音。
  
  夜很深,情卻正濃,這場激情甜蜜的歡愛如開閘的洪水,來的洶湧,怕是要將這兩個貪歡的人兒(妖兒)淹沒在慾望的海洋裡,沉溺到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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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氣死鳳轅ˇ 
  翌日,已過午時。
  
  蔚藍如洗的晴空上,依舊是那暖陽高照。
  
  漆黑的羽睫如抖落水珠的蝶翅,微微輕顫了下,喬葉那如墨染的星眸猶帶著三分慵懶性感地緩緩地睜開了。
  
  入眼的是炎火那張嬌美似畫的容顏,恬靜的神情中透著幾絲滿足的笑意,白皙水嫩的肌膚上似乎還氤氳著一層妖媚的清輝,魅惑著人去愛撫和親吻。
  
  喬葉眸光露出了淡淡的柔情,很隨心地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本想將他緊抱住自己的手推開,不想...
  
  「...美人...」柔柔軟軟的聲音透著酥人骨髓的嬌媚,炎火囈語著,眼眸微微半張了下,又緊密地鑽進了喬葉的懷中。
  
  「...」該死!能不能別再叫他美人,真是難聽,喬葉無語望天,他對那兩個字非常冒火。
  
  「...呵呵!」臉頰緊貼著喬葉的胸膛,輕輕磨蹭著,炎火還是忍不住,開心地笑出了聲。
  
  「餓嗎?」昨夜很瘋狂,喬葉必需承認這個小狐狸若是做情人,絕對是個極品,激情似火卻又妖艷嬌媚的姿態,即便是聖人在世,怕也很難經受的住那種誘惑吧!
  
  他不是聖人,他也不想拒絕這種誘惑,可妖精終究是妖精,一旦品嚐了歡愛的美好,就毫無節制地瘋狂求歡,想到此,喬葉不得不為自己還保有著血族能力的身份感到幸運,若是純粹的人類,一刻不停地與妖共歡,定是會落下個精盡人亡的淒慘下場。(汗!要是乃滿足不了小狐狸,焰絕對會抽飛乃)
  
  「不餓。」餓也要抱著,可惜,炎火的話才落,那肚子便不爭氣地「咕噥咕噥!」地抗議了起來,臉跟著就紅了。
  
  「起來,我們去吃飯。」喬葉淡淡的話中隱含笑意,伸手惡劣地捏了捏他那嫩嫩的臉頰。
  
  「哦!」炎火在心裡不滿地咒罵聲自己的肚子,才不甘不願地放開了他。
  
  利落地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轉眼看向一旁仍閉著眼睛的鳳轅,手指微動,一道淡藍色的流光射進了他的心口,不一刻,便見他皺了皺眉,悠悠轉醒了過來。
  
  抬眸一見喬葉,即刻凝成了一層冰霜,開口就冷冷罵了聲:「混帳!」音落,才遽然驚覺自己恢復了聲音。
  
  「帶我們去你的房間。」喬葉也不生氣,拾起鳳轅散落在地的外衫,一把包住了炎火,彎腰將他抱進了懷裡。
  
  鳳轅動作略顯僵硬地穿上了雪白的裡衣,起身後冷掃了他一眼,也不多話,邁步便走了出去。
  
  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喬葉的對手,處於弱勢的他縱有天大的仇恨也絕不會自不量力地去反抗的,那是愚蠢的人才會做的事。
  
  而他鳳轅最討厭那樣的蠢人,所以他很配合地帶著喬葉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喬葉很滿意他的懂事,順手解了結界,略施小術,隱了三人的身影。
  
  長長的迴廊,七折八彎後,一間名為「冷薇居」的獨立小院落在了三人的眼前,進的院來,只覺涼風習習,滿院的翠竹隨風吹拂,蕩起的綠浪,一波追著一波,沙沙作響,竹葉不時地飄落而下,如飛舞的花瓣一般,很是雅致清幽。
  
  鳳鳴府本就位於高山之顛,鳳轅再弄出這麼個過於陰涼的地方,看著倒有些冷森森的,明明是個春日,卻好似進了初秋一般,奇怪的感覺令喬葉不由又對這個人多了份興趣。
  
  「給他尋一套衣服。」進了房門,喬葉就將炎火放上了床,對他直接下命令。
  
  鳳轅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壓下了滿心的怒火,從衣櫥內丟了一套紫色的衣衫給他。
  
  「我不要這個顏色,給我紅色的。」美滋滋地靠在喬葉的身上,炎火眨著純潔的眼睛,望著鳳轅,得寸進尺地說著很過分的話。
  
  混蛋!敢和我的美人有肌膚之親,遲早我要報復你,哼!
  
  「沒有,我從不穿那種顏色。」噁心的趣味,鳳轅咬牙,若非知道這個是紅狐一族的妖精,他真要將這傢伙鄙視到底,他討厭嬌媚的男人,像個人妖似的。
  
  「沒有?哼!那我就將你的血放光,然後染紅這套衣衫,穿在身上。」炎火仰著優美的脖子,惡毒地說著令人內傷到吐血的言語。
  
  一旁的喬葉更是一副坐視不理的架勢,由著他蠻橫地胡亂,其實看鳳轅這樣的人被欺負,確實蠻好玩的。
  
  「你!」飛揚的劍眉挑起了一道狠厲的線條,鳳轅再好的定力也要被炎火氣的直想殺人。
  
  「我數到三,你還不去給我找來紅艷艷的衣服,我就立馬殺了你。」仗著喬葉的縱容,炎火那惡霸似的態度更是囂張。
  
  鳳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不想喬葉又淡淡地補了句:「飯菜準備好。」
  
  他抓狂地轉身,瞪著喬葉,壓抑著恨意,略帶嘲諷地說道:「不知閣下要吃的是什麼樣的飯菜?是人血還是男人的身體?」氣極,倒也少了幾許對喬葉的疑懼。
  
  「鳳少爺此話何意?莫非是打算自動獻身給在下?」好大的膽,居然敢調侃他?喬葉眉輕佻,一句不輕不重的威脅丟了過去。
  
  鳳轅臉色瞬間青白了下,冷哼了聲,不再自討沒趣,憤怒地轉身離去。
  
  混帳東西!總有一日,我定要將昨日之恥,數倍地反還給你,等著瞧,得罪我的下場絕對是你不能承受的,妖精鬼魅又如何?我的手段也決非就這般簡單,若非一時小看了你,我也不會中招的那麼快。
  
  ******
  
  「美人,他體內有邪氣。」鳳轅剛走,炎火就望著喬葉認真地表達出自己的心思。
  
  「嗯,在他的血液中,我感受到了一種很奇異的特質,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是否鳳家血脈中有著隱秘的力量?當然,這只是喬葉的猜測。
  
  「鳳是神靈的一種,人間帝王屬於龍之一族,他與美人應該有著不分上下的力量,只是真龍天子基本不會擁有龍族的神力,但鳳族的鳳王每隔五百年便會重生一次,而鳳王的重生者必會傳接到那種毀天滅地的神力,不過,鳳族有鳳凰涅盤的傳說,看來那鳳王也必需經歷了烈焰焚燒後才能得到重生後的力量吧!」炎火興致不錯地說著,看來他對那些妖神之事,很是精通。
  
  若鳳轅真是鳳王轉生,喬葉覺得自己以後怕是會有很大的麻煩!唇畔輕揚,如此說來,只有趁他還未完全接受到那份神力時,就先將他收進朝廷吧!省了煩人。
  
  「將你的魔戒打開,我們去梳洗一番。」真要這樣吃飯,喬葉肯定會受不了。
  
  炎火應了,手掌輕輕一翻,熒熒的紅光閃過,掌心中落下了一枚通體艷紅的雕狐玉指,拉住喬葉的手,低低念了聲咒語,便見紅光大熾,一陣空間的扭曲,床上的二人就憑空失去了身影。
  
  魔戒,名為狐夢,內有另一片空間,藍天白雲,山林草原一樣不缺,是個純自然的異度時空,不算很大,但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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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繼續搶劫ˇ 
  出了狐夢,房間內已擺好了飯菜,床上放著兩套折疊的整整齊齊的衣衫,一紅一白。
  
  鳳轅不在。
  
  炎火與喬葉穿了衣服,在桌旁坐了下來。
  
  「美人,你怎麼不吃啊?」炎火都快扒下一碗飯了,才注意到喬葉根本就沒動筷子。
  
  「我不餓。」摸摸他的頭,昨夜才開過血戒的喬葉怎麼可能吃的下這些人類的飯菜?
  
  「真的?」炎火懷疑地望著他,有些擔心,不是生病了吧!
  
  「吃飯。」輕敲他的頭,讓他瞎想,喬葉淡淡的聲音總是透著令人不敢違抗的命令感。
  
  「不准欺負我。」炎火朝他亮了亮雪白的牙齒,隨即又是可愛地翹起嘴角,笑了。
  
  「...吃飯。」這小傢伙怎麼總是喜歡傻笑?喬葉很無力地又重複了一遍。
  
  「是。」確認到美人沒有反常,炎火才又狂掃起了滿桌的美味佳餚。
  
  昨夜體能消耗過度,他必需好好補充一番。
  
  等他差不多要吃飽時,鳳轅才邁著沉穩的步子,不疾不徐地走進了房內。
  
  凌亂的青絲已高高束起,墨色的及地長衫將他俊挺的身姿襯的如卓立風中的玉竹,天生的高貴和霸氣在他隨意的一動一舉盡散而出,風起,送來一陣幽冷的暗香,這是屬於他的氣息,似寒雪中的冷梅,即使被人折辱,他也絕不會輕易地低下他高傲的靈魂。
  
  「我吃好了。」這個人類還真是出色,炎火放下碗筷,掃了他一眼,心裡總有些不爽。
  
  鳳轅輕輕拍了拍手,即刻便有人低著頭,進來收拾了乾淨,三杯清香四溢的千葉茶擺上了桌。
  
  「說吧!你來我鳳鳴府的目的?」手指滑過雪白的瓷蓋,鳳轅很直接地問喬葉。
  
  「你是鳳鳴府的主人?」這個問題,喬葉覺得自己有必要確認。
  
  「莫非你想要整座鳳鳴府?」鳳轅將所有的恨意都壓在心底,深邃的眸如一口古潭,沉靜無波。
  
  「我想要你。」一絲惡劣地笑在喬葉的眸中瀰散而出。
  
  炎火聞言,僵了身體,心輕抽了下。
  
  深吸一口氣,鳳轅告訴自己要冷靜,竭力克制著心底湧上的暴戾,冷冷道:「不知閣下要我何用?吸血還是上床?」
  
  「你要是願意,我倒是很樂意接受。」喬葉看他臉色黑了,才雲淡風清地接口道:「當然,還有第三個選擇。」
  
  「說。」纖長的手指扣緊了杯身,鳳轅很努力地與自己心底的嗜血暴動做抵抗,如果再聽到一句侮辱他的話,他真的還能忍的下去嗎?很難。
  
  「做我的朝臣,如何?」很認真的話,喬葉也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鳳轅吃驚不輕,羽睫垂下,遮蓋住了眸中閃爍而出的流光,沉默了片刻,才穩定了心神,抬眼,幾乎是透視一般將喬葉上下打量了一遍,才不由地略帶嘲諷道:「陛下親臨寒舍,真是讓我鳳鳴府受寵若驚。」
  
  「我要去金巍山,你隨我一起。」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嘲諷,喬葉獨斷地決定了他接下來的行程。
  
  「你不怕我暗中偷襲你?」鳳轅不認為自己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殺死他的機會。
  
  「如果你能成功,則代表我的無能,這本就沒什麼可抱怨的。」喬葉輕輕含了口香茶,感覺還是不能下嚥,不禁皺了皺眉。
  
  「你認為我會乖乖聽命於你?」鳳轅冷笑了聲,端起瓷盞,張唇飲下一口,味道很好,清香悠遠,濃淡適中,回味無窮,這人為何會討厭?真是古怪!
  
  「弱肉強食,這個詞你不陌生吧?我比你強,你若是聰明,就該學會服從。若是有一天,你超過了我,我自然也會任你擺佈。」喬葉說的清淡,但其中的強橫卻是不容置疑的。
  
  鳳轅眸色一暗,心思如狂暴的龍捲風,急速旋轉了片刻後,才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惡狠狠道:「好,我跟你走。」以後,我一定會強過你,然後會讓你為昨日的行為後悔到死。
  
  「府中有需要安排的事嗎?」喬葉才不管他複雜狂亂的思緒,語聲總是那麼淡然和隨意。
  
  「多謝關心!有我二妹和七弟,再大的事本也不算事。」很篤定的話,鳳轅信任他們,這天下能讓他信任的本也只有他二人。
  
  喬葉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不做評論,話即說完,這鳳鳴府再待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讓炎火喚來了白雪,順便劫持了白隨風。
  
  又從鳳府拉了輛華麗地雙轅馬車,將白少爺丟了進去,一行五人才算離開了鳳鳴山。
  
  這場鬧劇到此總算謝幕,喬葉、炎火、白雪本是給人當玩物才送進了鳳府,最後倒好,卻讓主人成了奴隸,真是人生無常,世事無絕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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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吵鬧不休ˇ 
  午後的天氣略顯陰沉,蔚藍的晴空被漂浮的烏雲所遮蓋,暖暖的春風也染了幾絲涼意。
  
  「沉悶的壞天氣,怕是會下雨,我最討厭沒有陽光的日子。」掀起車簾,白雪抬頭看了看天,不甚高興的抱怨了起來,她是個只對陽光情有獨鍾的人。
  
  窩在喬葉懷中的炎火聞言,也張眼向外看了看,卻是笑了:「下雨好,看著都舒服。」一個四季如春的國度,能偶爾飄些小雨,才算有情調嘛!
  
  「沒有十天,這雨也不會停。」華國極少出現這種雨天,一旦落了,便是長長的一個週期,可長可短,十天是最短的週期,白雪對此很是清楚。
  
  「十天就十天,反正我是無所謂。」只要不是無期限的下,炎火是不會有牴觸情緒的。
  
  「百里之外有歇腳的地方嗎?」白雪強忍著想將他從喬葉懷中扯出來的衝動,轉眼問鳳轅,她可不想晚上就窩在這個馬車裡
  
  當然,如果喬葉願意踢開炎火,轉而抱她,她還是可以接受的,不過,那是做夢。
  
  抱著長劍做閉目養神狀的鳳轅很拽,居然沒理她。
  
  「風弟弟,來,讓雪姐姐抱抱。」白雪不悅地瞪他一眼,將目光鎖在了失去行動能力的白隨風身上。
  
  靠在車壁的白隨風一聽此言,閉合的眼睛瞬間便睜開了,強烈的怒火將他的眸嫣染的很魅麗,明亮中是艷紅的火光,唇瓣輕輕張了張,卻是無法發出聲音。
  
  「無聊!」手伸出,捏了捏他嫩滑的臉頰,看著他眼中的不滿和惱怒,白雪甚覺無趣,想那喬葉美人在懷,好不悠哉,她卻孤家一人,心思轉了轉,突然出手如電地解開了白隨風的穴道,惡劣地邪笑了下,退身,回歸本位。
  
  「!?」白隨風頓感身子一鬆,被封閉的氣力循著血脈又漸漸流竄了起來。
  
  雖然他沒有立刻衝上去找喬葉拚命,可還是忍不住以極其鄙視的話罵了聲:「瘋子!」
  
  鳳轅微微睜開眼,一絲玩味掠過他的眼眸。
  
  「賤人!」炎火怎能容忍他對喬葉的辱罵,要不是腰被喬葉摟著,他說不定就衝過去,甩人兩耳光了。
  
  「你才犯賤,窩在男人的懷裡也不嫌丟人,噁心!」白家少爺一向是個被人捧的主,炎火那「賤人」兩字無疑將他所有的火氣都挑了起來。
  
  「哼!我就樂意,干你屁事!」炎火怒,說著唇一張就親在了喬葉的臉頰上,以示威性的姿態俯瞰著他。
  
  「你、你這無恥的人。」是氣還是難過?白隨風已是分不清了,總之一個沒克制住就揮起拳頭朝炎火砸了過去。
  
  「風弟弟,莫非是打算投懷送抱?」趕在炎火動用暴力之前,喬葉抬手抓住了他迎面揮來的拳頭,唇角微彎,笑的好不邪肆。
  
  「你、你、我、我要殺了你這下流、無恥、卑鄙的混蛋!」喬葉的笑很有引人犯罪的致命誘惑力,白隨風只掃了一眼,就差點歇了怒火,直接沉淪了進去,幸好他還有些理智,立馬穩住了心神,臉色泛著紅暈,將喬葉臭罵了個遍,當然,那手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是沒能抽回來。
  
  「殺我?你捨得?」喬葉曖昧地笑了笑,手指輕張,握住他的拳頭往身前微微一帶。
  
  「砰!」地一聲,白隨風整個人被他這一拉,立足失了衡,跟著就毫無懸念地直接栽進了他的懷中。
  
  「去死!」喬葉的懷抱可是不好入的,炎火見狀是兩眼噴火,一抬腳就朝他踹了過去。
  
  「炎火,別動,我有話問他。」美人一句話出,再大的不開心,炎火也得忍,悻悻然地收起回了腳。
  
  「你這個瘋子,吸了我的血又把我抓起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隨風話是說的狠,可一點也沒說服力,被人扣在懷中,無法動彈,這話讓人聽著,簡直就像是在撒嬌。
  
  「風弟弟的血,你也吸過?佩服,實在令人佩服!」面對喬葉,白雪忽覺汗顏,還說采遍天下美草,現在看來,還差的遠啊!
  
  人家是看了順眼,吸點血就搞定,她還必需用盡心思,花遍巧語才能壓倒之,費了體力不說,這心力也少不了。
  
  這人比人,氣死人,算了,她還是不要去和喬葉比了,實在不行,就向他學學那套吸人鮮血的戲碼,說不定學會了,她也就能通殺天下了。
  
  一旁的鳳轅輕輕冷哼了聲,表示對喬葉的極其不屑。
  
  「女人,你是想要親自感受一下嗎?」自行解了白隨風的穴道,他都沒計較了,現在還有膽來調侃他,喬葉不善的聲音無端令白雪脖子發涼。
  
  「呵呵!您忙您的,我、我不打擾,我面壁,我思過。」略帶獻媚地笑了笑,白雪很識大體地選擇了緘默不言。
  
  喬葉掃了她一眼,無言地表達著:瞧你那點出息!
  
  白雪頭低到胸前,為自己默哀,她其實挺出息一人,就是碰上喬葉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鬱悶!
  
  只是,如今的她也絕對沒想到,日後她真的得到了喬葉的初擁,成了個名副其實、通殺天下的吸血女殺手。
  
  「認識藍微嗎?」轉開目光,喬葉對上白隨風佈滿火焰的雙眸。
  
  驚駭、愕然以及濃烈的恐懼如狂捲而來的暴風在白隨風的眼中肆意流轉著,車廂內的呼吸瞬間變的有些紊亂和詭異的凝重。
  
  「他、不是人。」白隨風似乎回憶了什麼恐怖的畫面,臉色慘白如紙,靠在喬葉的懷裡,竟還在微微顫動。
  
  這個藍微是個令喬葉不容忽視的強敵,一隻半妖而已,竟將天一門的小少爺嚇唬成這樣,看來確實不好惹啊!
  
  不過,從隨風的回答中,已是確切地告訴了喬葉,旗日教與天一門是極有可能狼狽為奸過的。
  
  「他確實不是人,你見過他?」掌心劃過他的後背,溫暖的輕撫將他從那久遠的噩夢中拉回了現實,喬葉問的比較柔和。
  
  鳳轅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還是沒插話。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隨風稍稍安定了心神,身子卻有些發軟,靠在喬葉懷內,一時竟忘了掙扎。
  
  喬葉話未出口,便聽馬伕叫道:「大少爺,往前有家小客棧,要去歇腳嗎?這天變了臉,雨越下越大,過了這店,晚上怕是沒地落腳了。」
  
  這老天變臉比人翻書還要快,說下就下,涼風伴著冰雨四下飄舞著,還真有些冷,半夜要是沒個暖被窩可是不好受。
  
  「有客棧?太好了,將馬車駛過去,今晚就在那落腳了。」白雪姑娘一聽這話,立馬就來了精神,中氣十足地給回應了過去。
  
  「是。」車伕應了聲,打馬急馳而去。
  
  喬葉幾人無話可說,也就隨她去了,反正誰也不想在雨夜中露宿郊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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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找地再聊ˇ 
  客棧不大,分兩層,佈置簡潔,打掃的很乾淨,樓下已坐落了不客人。
  
  「幾位客官裡面請,是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長的秀氣,笑的花癡,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盡往白雪身上瞟, 好漂亮的女人啊!
  
  車伕楊伯遞過去一錠銀子,問道:「住店,上房還有嗎?要三間。」
  
  「就兩間了,今天人多,幾位爺早半個時辰來,房還空著呢!」小二笑呵呵接過。
  
  如果不是天下雨,還真沒那麼多人半下午就跑來住店。
  
  「兩間好,風弟弟你就委屈一下,和我一間吧!」白雪耳朵一豎,美眸輕轉,目光立馬落在了白隨風的身上,其內綠光熒熒,令人望之生寒。
  
  隨風心微抽了下,客氣地答道:「....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怕是不好。」
  
  白雪純潔無比的笑:「怎麼?還怕姐姐我吃了你不成?」
  
  「...」隨風臉色一紅,為她的直接和大膽。
  
  白雪一樂,爪子就伸了出來,要去捏他的臉,被喬葉打掉。
  
  「我的人,別碰。」輕描淡寫的說著,摟著炎火上樓而去。
  
  白雪一時風化成灰,這個皇帝夠彪悍。
  
  隨風大怒,手一伸,就欲拔刀上前,以命相搏。
  
  鳳轅見狀,輕哼了聲:「愚蠢。」與他擦身而過。
  
  簡單二字剎時滅了他所有的火氣。
  
  人要理智,衝動是魔鬼,隨風默念數遍,深吸一口氣,提步跟了上去。
  
  「幾位爺,覺得房間還滿意嗎?」小二將他們帶進房,問的有些小心翼翼,話說這幾位公子小姐都似仙人一般,他往跟前一站,就覺自己矮了三分,不自禁地就想恭敬。
  
  「晚膳直接送進房內。」喬葉應了聲,便揮手讓他下去。
  
  楊伯也跟著退了出去,順手關了門。
  
  幾位很默契地一同在桌旁落了坐。
  
  窗外雨聲滴答,清冷的風帶著微微的濕氣敲窗而過,靜謐的氣氛似乎變的有些凝重。
  
  「我說,你們都很無趣。」真的,白雪卸下長刀,重重地擱下,滿眼的老娘正不爽呢!
  
  「你的房間在隔壁,慢走,不送。」炎火軟著身子,暗暗踢開了木凳,直接往喬葉的懷裡鑽。
  
  「你可以當我不存在,想要親熱,請自便。」這屋子裡人多著呢!幹嘛就找她開刀,礙人眼還是怎麼招?白雪鼻子哼哼,不爽的情緒急速上升。
  
  「喬葉,你為什麼抓我?」白隨風忍不住了,看著炎火肆無忌憚地抱著喬葉亂摸,心中是又氣又恨,火大的不得了。
  
  「炎火,你的手再敢往下移動三分,我就把你扔出去。」輕咳一聲,喬葉態度嚴肅。
  
  「美人,你明明對我就很有感覺。」哭,為啥都摸到腰了,卻突然要我停止?這可是需要極大的定力啊!炎火萬分委屈地凝望著他。
  
  「那就做吧!」白雪表情正經地接口。
  
  ......
  
  「啊...輕點....啊...尚哥哥...你輕點...啊...」呻吟、喘息、曖昧地摩擦聲,很應景地在隔壁響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卻異常的清晰。
  
  「玉弟弟...你真美,別怕,哥哥疼你,會好好愛你的,來,乖,把腿張開....」沙啞中瀰散著濃烈情-欲的男聲挑的人心直發癢。
  
  「..啊...不要...啊...好難受...啊.....不要舔....那裡....啊....好....啊..我受不了...啊...」
  
  「唔...玉兒...玉兒...你的味道真好...」
  
  .............
  
  眾囧...
  
  「風弟弟...」白雪笑的一臉淫-蕩加猥-瑣,直勾勾地盯著白少爺。
  
  「雪姐姐,您別這樣叫我,我害怕。」真的,隨風冷汗,渾身發寒。
  
  「美人...」炎火輕扯衣裳,露出纖長性感的鎖骨,對著喬葉吐氣如蘭,扭著身子,滿眼冒綠光。
  
  「...鳳轅,你臉紅了。」喬葉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被他挑起的慾火,一轉眼,突然很是意外地看到了雙頰嫣紅、兩眼正噴火的鳳家大少。
  
  「一般在我想殺人時,都會興奮的臉紅,你有意見?」鳳轅暗自咬牙,因為隔壁的對話,讓他想起了自己被喬葉強-暴的畫面,心下怒極,不自覺就產生了要殺人分屍的衝動。
  
  喬葉看他,微微一笑,低低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也想....」話留半句,空惹人遐想。
  
  「鳳公子,你也想要嗎?」白雪毫不猶豫,立馬就將自己的遐想說了出來。
  
  看她美眸半瞇,姿態慵懶的模樣,似乎很享受隔壁的免費音樂。
  
  鳳轅冷冷掃了她一眼,道:「我對男人沒興趣。」男人玩男人,那是變態才會做的事。
  
  「可我是女人啊!」汗!白雪絕對是理解上出了智障。
  
  「不覺得。」鳳轅淡淡甩出的結論即刻與在座的各位產生了共鳴。
  
  「沒感覺。」炎火補充。
  
  隨風點頭表示贊同。
  
  「失敗的女人。」喬葉給予結論,將白雪打擊的花容失色。
  
  「我、我需要冷靜,你們繼續、繼續。」拿起長刀,可憐地白美人在四位沒品位的男性攻擊下,歪歪倒倒地鑽進了自家的房間,裹起被單,淚眼朦朧,不消片刻便呼呼睡去。
  
  夢裡哀嚎:老天爺,她真的是女人啊!
  
  ****
  
  隨風鬆下一口氣,瞪著喬葉又吼道:「為什麼抓我?」
  
  喬葉輕撫著炎火的長髮,淡淡道:「交個朋友。」
  
  「我高攀不上。」隨風哼著鼻子,話裡直冒酸氣。
  
  鳳轅受不了地蹙眉,這位白少爺是真討厭喬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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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共睡一床ˇ 
  
  喬葉玩味地笑了笑,道:「天一門的少門主,這個身份已經很尊貴,莫非隨風是覺得自身的品行不如我?」
  
  隨風火起,修養盡失,指著他吼道:「不要臉,我白隨風的品行再不濟,也還算是個人,而你...他媽簡直不是人。」
  
  「你、你、你個賤人!老子要殺了你。」炎火聽了這話,整個人就似炸了毛的野貓,雙目焰火流竄,擄起衣袖,就要衝過去分屍碎骨。
  
  鳳轅羽睫半扇了下,唇畔逸出了一絲惡劣的笑意。
  
  喬葉一把按住了炎火,很淡定地丟出一句:「我確實不是人。」
  
  「...那你是什麼?」白隨風被他此話震住,第一次聽人這麼說自己,感覺很怪。
  
  喬葉親了下炎火氣鼓鼓的臉頰,不答反問道:「藍微是什麼?」
  
  隨風腦子沒轉彎,脫口就回:「他是惡魔。」
  
  喬葉衝他挑了挑眉,問的清淡:「你很怕他?」
  
  心一緊,隨風臉色白了下,不悅道:「這不關你的事。」
  
  喬葉也不打算逼問他,淺淺一笑,便不再言語,這個人有很大用處,還是攻心為上好。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淅瀝嘩啦的,濕氣伴著涼風穿過開啟的窗戶,直接撲面而來,無端令人遍體生寒。
  
  「冷嗎?」伸手將炎火半褪的衣衫拉起,喬葉輕問。
  
  炎火靠在他懷裡,柔柔地笑了,道:「不如我們去睡覺吧?」
  
  「我們四個人,晚上怎麼睡?」喬葉未出聲,便被隨風打斷。
  
  「廢話,當然是我和美人睡床,你們睡地。」炎火說的一派理所當然。
  
  野外的小客棧再好的房間也不會很華麗,雖然落地屏風後的那張床,看起來不算小,可他怎麼能忍受四個人擠一起?
  
  打擾他與美人的愛呢,簡直就是死罪。
  
  「憑什麼?我不答應。」隨風少爺是個極少受苦的人,更何況他現在衣衫單薄,被風一吹,已覺很涼,若是晚間還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肯定會很難受。
  
  鳳轅依舊保持沉默,對他而言,喬葉要怎麼做,他都沒意見。
  
  炎火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一挑,柔嫩的紅唇一張,冷哼一聲道:「不答應,就滾去隔壁睡,人家雪姐姐絕對會愛死你的。」
  
  身為動物的直覺很靈敏,他似乎能從隨風的身上嗅到一種類似情敵的味道,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反正他就是看人不順眼。
  
  隨風臉黑了,身子氣的微微顫抖。
  
  「炎火,不要欺負他。」喬葉輕敲了他的頭,這隻狐狸是越來越放肆,眼中還有他的存在嗎?
  
  炎火在他清冷的眸光下,即刻乖巧地收了聲。
  
  看了鳳轅二人一眼,喬葉以不容抗拒的語氣,說道:「今夜我們四人就擠一擠吧!」
  
  老大發話,誰敢不從?
  
  *********
  
  下雨天,似乎黑的特別快。
  
  因為白雪暫時還不高興待見這幾位沒品位的男人,就獨自在房中用了晚膳,泡了個熱水澡,就又滾進被窩自個傷感去了。
  
  喬葉幾人在燭火明滅的房間內,輪流在屏風後沐浴了一番。
  
  四人站在床畔,互相對視了一眼,忽覺氣氛詭異曖昧的令人透不過氣,都微微偏開了眼。
  
  雪白的裡衣,半濕的長髮,各種奇怪的糾葛,在雨聲淅瀝的夜裡,無端纏人心慌。
  
  因為住店人多,客棧的棉被都已用完,看著這僅有一張被褥的床鋪,四人一時竟默了聲。
  
  喬葉輕咳了聲,做正經嚴肅狀,道:「隨風,你睡裡面。」
  
  隨風心情有點複雜,應了聲,第一個爬進被窩。
  
  喬葉掃向鳳轅,後者二話沒說,掀開被子,鑽到了隨風的旁邊。
  
  「我要進去,美人睡外面。」炎火是不會留下任何一個讓喬葉可以接觸到別人身體的機會,說著就爬上了床,只是換了另一頭。
  
  喬葉是無所謂,滅了燭火,睡在了最外面,一上床,就被炎火八章魚似地給粘住了。
  
  「別玩火,放...唔!」妄想教育一下這只色狐狸的喬葉話未說完,就被炎火狠狠地吻住了。
  
  唇舌交纏,耳鬢廝磨,衣衫半褪,肌膚相親,從親吻到愛撫,炎火是得寸進尺的令人...慾火焚身。
  
  「炎火,別鬧了,給我躺好。」一床被單,讓炎火這麼囂張地一折騰,人家還能睡嗎?喬葉低沉的嗓音被情-欲渲染的有些沙啞,一把抓住了炎火亂動不止的雙手。
  
  「美人,我想要,給我嘛!」伸舌舔了舔他的眼睛,炎火撒嬌般地懇求著,修長的腿淫-蕩地大張著,直接攀上喬葉的腰身。
  
  「無恥!」被晾在冷風中,忍無可忍的隨風少爺終於是怒火大爆發了,「蹭!」地一下,從床上跳將起來,以老鷹捕食的兇猛姿態惡狠狠地直撲炎火而去。
  
  搞你媽的,這樣還怎麼讓人睡啊?好,不讓少爺我好睡,你們誰都別想安心地睡個安穩覺。
  
  鳳轅也對喬葉二人的行為甚為不爽,在察覺隨風一有動作時,就用力一把扯過了棉被,將自己裹到了一邊。
  
  那突然失去屏障近乎半裸的喬葉二人還沒來得及發飆,就很不幸地被猛撲而下的隨風給重重地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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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被壓的二人同時悶哼了一聲,看來隨風這猛烈的一撲,力道甚重。
  
  炎火氣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咬牙切齒地怒吼道:「你發什麼神經?瘋子!」
  
  「鳳轅,你、你落井下石!」 這、這...被子怎麼不見了?黑暗中,隨風臉紅如血,渾身滾燙似火,因為很不巧的,他有一隻手此刻正極為猥瑣地貼在了喬葉的胸前,而且...他媽的,那混蛋的衣服已經褪開,掌心下的肌膚光滑如緞,帶著溫暖的熱度幾乎、幾乎燃燒了他的心。
  
  鳳轅裹著被單靠在床角,興趣十足地挑了挑眉,沒回應。
  
  「老子今天晚上不睡覺,也要打的你滿地找牙!」身子一扭,炎火從他的壓制下掙脫出來,揮舞著雙拳就砸了過去。
  
  「啊!」隨風似乎還沉浸在心跳紊亂中,腦子一時沒回神,就被揍了個滿眼冒星光,神魂在一剎那回歸本體,於是也毫不客氣地開始回擊。
  
  喬葉心有不悅,輕巧地退到了鳳轅的身旁,一伸手竟是將他連人帶被整個抱在了懷裡,對那二人的行為做袖手旁觀狀,
  
  「你要做什麼?」鳳轅心一緊,也跟著要著火了。
  
  喬葉靠在他的肩上,低低答道:「有些冷,抱著取暖。」
  
  鳳轅深感無語,鼻間嗅著他發間的淡淡冷香,心居然輕輕漏跳了下。
  
  那兩人也是一觸即發,在床上立馬糾纏到了一塊,打到火起處,是揪耳朵扯頭髮咬胳膊全都用上了,間歇還會來上一兩句:「蠢豬!」「騷狐狸!」「死、死、死,給老子死去!」「死你媽!」.....場面是極其火熱,如同潑婦罵街,精彩至極。
  
  「砰砰!」兩聲響,二人終於從床上滾到了地上,興許是打的累了,只扯著彼此的頭髮,互相怒瞪著,重重的喘氣,一時倒靜了下來。
  
  這兩人還真有些意思,鳳轅不覺揚起唇角,微微笑了,夜色中的笑容如悄然綻放的曇花,有著魅惑人心的純淨和柔美,少了平日的張狂霸氣,倒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可愛。
  
  喬葉抬眼看他,眸光輕閃了下,指責意味十足,道:「幸災樂禍。」
  
  「彼此彼此。」笑意一斂,鳳轅冷冷回應。
  
  「躺好,睡覺。」喬葉淡淡說著,帶著身體的溫暖自他身旁離開。
  
  有一剎那,鳳轅差點想伸手抓住那份溫暖,當然,他是絕不會這樣做的,因為他要的不是抓住,而是摧毀。
  
  喬葉走下床,一把將還在撕扯中的二人拉開了,像拎小狗似的,一手一隻給直接扔上了床。
  
  「美人,痛。」炎火齜牙咧嘴地抱怨,一雙波光瀲灩的狐狸眼內滿是委屈。
  
  隨風是連哼的力氣都沒了,頂著熊貓眼,拉過被子就蓋了,心中憋屈的想流淚。
  
  鳳轅躺倒,閉上眼睛,依舊不發一言。
  
  「你怎麼一點都不乖?」躺下,伸手將炎火抱進懷裡,喬葉輕輕撫上他青腫的臉,清涼的真氣自掌心流散而出,緩緩地撫慰著他的傷痛。
  
  「....我、我害怕。」炎火按上他的手背,羽睫輕垂,柔軟的聲音帶著些微的顫動。
  
  「怕什麼?」
  
  「怕會失去你,真的,我就想天天都粘著你,好像一眨眼,你就會消失...」炎火聲音很輕,身子卻在他的懷裡微微顫抖。
  
  「....我不會憑空消失。」是沒有安全感嗎?喬葉無法給他承諾。
  
  「其實....我知道,你還是不喜歡我。」炎火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心揪成了一團。
  
  他不該說的,他只要一心一意喜歡美人就好,他不該奢求的太多,現在這樣就已足夠,可是...為什麼他會有種今日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的感覺?
  
  喬葉沒有回答他,黑暗的房間一時沉寂了下來。
  
  卻在此時,隨風雙手一用力,一把將被子扯過大半,死死壓在了身下,他就是要讓喬葉吹一夜冷風,他就是不高興聽他們說話的內容,他就是不忿。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第一次看到喬葉時的情景,那雙凝玉含霜的明眸是如此通透無雙,漂亮到令人窒息,卻又凶狠霸道的逼視人心,就是忘不了,媽的,他究竟是中了什麼邪?
  
  喬葉失笑,自己確實很會招人恨,只伸手抓住被角將炎火蓋住了,也就沒再計較了。
  
  風雨瀟瀟敲窗而過,靜默的氛圍中,每個人的氣息都靜靜平穩了下來。
  
  夜,本就該用來睡覺的。
  
  「....我喜歡你。」很輕,輕的讓人疑是淡淡的清風,炎火細細的低語似夢囈。
  
  只是喬葉好像已經睡了,根本就沒聽見他的話。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炎火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裡,一味的自言自語:「你不要生我的氣。」
  
  沒人應他,大家都已睡了。
  
  「....不,我還是不能說,以後你會知道的。總之,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要相信我,不管你是不是他,我都會喜歡你,如果...你真的是他,不,你就是他,你與他本來就是一個人.....」淺淺淡淡的細語輕音帶著某種不可抑制的情感,震顫人心。
  
  思緒飛逝,似乎又回到了數百年前,在那雪山之顛,你一身玄墨長袍,迎風飛揚,俊美如神的容顏,挺拔冷傲的絕世風姿在輕輕轉眼的一剎那深深地穿透了我的心,那漆墨似的雙眸,清冷淡漠卻又深邃的如無底深淵,吸引著我如飛蛾撲火一般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喜歡,很喜歡,喜歡到願意為你奉上我的性命,只為讓你再看我一眼.......
  
  **********
  
  翌日清晨,雨依舊不止。
  
  白雪精神百倍地闖進了喬葉幾人的房內,一身白衣,面帶三分笑意,嬌美的不似凡人。
  
  邁步走向床榻,一轉眼,瞬間竟是火了,大刀拔出,銀光閃爍,只聽「轟隆!」一聲,床塌了。
  
  「一大早,抽什麼風?」怒不可竭,炎火四人皆以非常不滿地眼神瞪向他。
  
  「說,你們誰搶了喬葉的被子?」白雪雙眸殺氣騰騰,手舉大刀,只等那不怕死的提頭來砍。
  
  草!這幫混蛋是越來越不得了,居然敢讓喬葉吹了一夜冷風,她氣的都快失去理智了。
  
  「把刀收起來。」起身,穿上外衫,喬葉總是這麼雲淡風清。
  
  隨風心跟著輕抽了下,那個傢伙是笨蛋嗎?真的就這樣穿著單衣睡了一夜嗎?
  
  鳳轅掃了他一眼,淡定地告戒:好自為之。
  
  「美人,你、你昨夜怎麼會沒蓋被子?」跑過去從身後一把抱住了喬葉的腰,這事實可把炎火心疼的要死。
  
  「我沒事,把衣服穿上。」喬葉轉眼,輕輕笑了笑,順手將他的衣服遞了過去。
  
  「哦!」他清雅的笑,溫潤人心,炎火呆了呆,在他臉頰上親了下,才鬆開手接了過來,利落地穿戴起來。
  
  「你們太過分了。」刀入鞘,白雪氣哼哼地在桌前落了座,心裡莫名悶的慌,她就是不高興看喬葉受欺負,煩死了。
  
  一想到這,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時他坐在軍帳中,靠在床沿,半身鮮血,明明痛的要死,卻還與她談笑如風的模樣,這個男人根本不該做皇帝,那麼清冷透徹的人,本就該讓人疼的,即使聰明銳利,也不適合承受那麼重的壓力。
  
  草!功夫高的像怪物也不懂的照顧自己,還總是被人欺負,不是被罵就是被恨,他媽的,根本笨的沒藥救。
  
  「女人,你就那麼心疼我?」梳洗之後,喬葉坐在白雪身旁,單手挑起她纖巧精緻的下巴,墨色的眸內微微蕩漾著惹人迷戀的柔情。
  
  「你沒忘了我們的約定吧?」這個男人真是該死的迷人,白雪幾乎是有些貪婪地凝望著他眸中的那一縷細微的輕柔。
  
  她要他一笑,她要他良宵片刻,這麼重要的事,他不會忘了吧?
  
  喬葉手滑上她水嫩的臉,惡劣地用力捏了捏,才道:「忘不了,失敗的女人。」
  
  「會痛,你才是失敗的男人。」抓住他的手,放進嘴裡就是「喀嚓!」一口,白雪的報復心理果然強悍的嚇人。
  
  喬葉被她咬的一痛,抽回手,眉輕皺,就是一句:「你屬狗。」
  
  白雪一愣,正待開口回敬一番,卻聽小二敲門來送早膳。
  
  「進來吧!」應了聲,小二端著托盤,將清粥小菜都放下了,又笑呵呵地退了出去。
  
  五人都落了座,不再多話,各自吃了,便結帳上了車轎,又一路朝金巍山而去,這樣的雨天會耽擱些行程,至少也要六、七天才能到。
  
  車廂內,總是一些無意義的吵鬧,只是偶爾還會聽到喬葉輕咳一聲,那低低的聲音一傳入隨風耳裡,他就立馬像老鼠見了貓,說不清的心發慌。
  
  他有時會拿眼去偷看喬葉,卻總是會被人逮個正著,話都沒說,臉就先紅了。
  
  喬葉修養其實很好,當然是在他血液不沸騰的時候,也沒計較他昨夜的土匪行為,只是每次輕咳後,會淡淡地與他對視一眼,然後偏開,不置一言,有時也會好心情地淺淺地笑一下。
  
  他笑是以示友好,可隨風卻是心跳如擂,總是被他笑的腦袋中空,失去思考能力,就這樣一路的半夢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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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喬葉幾人基本算是一路順風地抵達了金巍山。
  
  山腳下有個小鎮,四、五家小客棧早已客滿,喬葉他們來的比較晚,雖然離比武大會還有三天,但大多數人都在月前就趕到了。
  
  不過,喬葉還是很神奇地在第一時間,帶著幾人舒舒服服地住進了一家最好的店,直接要了三間上房。
  
  因雨天趕路,幾人都有些乏了,一同在樓下用過晚膳後,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房間布設雅致,窗明几淨,牆壁上懸掛了幾幅筆鋒秀美的字畫和秋菊海棠圖,稍顯寬敞的臥榻後面的綢絲落屏,繡著艷紅似血的秋楓,無端地為這間素淨的房間憑添了幾許華麗的熱情。
  
  「今晚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這客棧不錯,房間看著都舒服,美人,要不是你早就預定了,我們可就要露宿街頭啦!」炎火細細打量了遍,很滿意,笑呵呵地轉身抱住了喬葉。
  
  喬葉低低道:「你洗完澡,就先睡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說著,挑起他弧線精緻的下巴,在那兩片紅潤的唇瓣上輕輕吻了下。
  
  「我要和你一起去。」炎火任性地說,他就是一刻也不想離開美人。
  
  喬葉看著他忽閃忽閃的狐狸眼內滿是深情,心卻忽然有些說不出的悶,眉輕蹙了下,冷冷道:「放開我。」
  
  「哼!就知道凶我。」一看他不高興了,炎火便悻悻然地鬆了手。
  
  喬葉也沒搭理他,走到床畔,換了一套黑色的外衫,直接從窗口躍了出去。
  
  炎火見他離去,胸口是堵的發慌,外面還在下雨,美人也不知道撐把傘,真是笨蛋!
  
  其實他也知道以喬葉的功力,是可以自動隔開雨水的,可心中就是不舒服。
  
  這段時間,他很煩躁,毫無理由的,好像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那是什麼?
  
  他心中最重要的就是美人,難道他要失去美人嗎?
  
  焦躁、慌亂、驚悸不停地折磨著他,再持續下去,他覺得自己肯定會瘋狂的。
  
  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了這種異常的情緒。
  
  先洗澡,滾上床再說吧!
  
  *******
  
  隔壁的床上,隨風滾了半天,還是睡不著,放低聲音對另一頭的鳳轅說道:「鳳大哥,我有話想問你,你睡了嗎?」
  
  「問。」鳳轅惜字如金。
  
  「你、你覺得喬葉是個什麼樣的人?」隨風聲音越說越輕,臉如火燒。
  
  「該殺的人。」鳳轅半瞇的眸內一片血光,思起當日的恥辱,恨不能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他、他是不是對、對你....」隨風心跳如擂,話未說完,已是渾身發熱。
  
  「他上了我。」鳳轅聲音淡定。
  
  「他、他混蛋!」隨風聞言,只覺腦門直冒青煙,心卻是抽的厲害。
  
  「他也上了你?」鳳轅問的不屑,喬葉在他眼中,估計就是個批著人皮的野獸,看了男人就要上。
  
  「沒有,只是當我的面,上了當今的王后,他是惡魔,膽子大的嚇人。」
  
  「難得,他居然會放過你。」
  
  「他、他...」
  
  「你想他上你?」鳳轅在黑暗中的眼眸眩亮如星,唇角輕揚,逸出了一絲邪惡玩劣的笑意。
  
  「才沒有,你胡說!」
  
  「狡辯。」
  
  隨風按住了胸口跳的太快的心,臉紅似血,脫口就吼:「他那種連自家主子都要上的禽獸,我怎麼會喜歡他。」
  
  「自家主子?誰?王后?」
  
  「就是那個擁有紫眸的男人,長的像個妖精。」
  
  「那是他的夫人。」鳳轅說這話時,笑的特邪惡。
  
  「什麼!」隨風驚的不輕。
  
  「你以為他是誰?」
  
  「怪物。」
  
  「不錯,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怪物。」
  
  「他、他到底是誰?」皇帝?不,不可能。隨風驚恐於這個答案,那時天一門籌劃反叛朝廷,後來雖未行動,可一直也未放棄,難道他早就知道了?
  
  鳳轅消了聲,閉上眼,不再理睬,心下腹誹:喬葉,一個強大的存在,很會招惹桃花的男人。
  
  「我討厭他。」隨風咬牙切齒地說,滿腦子都是自己當日倒在他懷中的畫面。
  
  「你喜歡我?」喬葉問他,口氣那麼肯定,憑什麼?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他嗎?該死!睡覺,別想了,他媽的。
  
  **************
  
  喬葉回到房時,已是子夜時分。
  
  讓人燒了熱水,舒服地泡完澡,隨意披了件雪白的長袍,拿起毛巾擦著濕濕的長髮,走到床畔,看著炎火恬靜秀美的容顏,心中劃過一絲淡淡的甜蜜,伸手將他的被褥蓋好,便轉身走回了浴桶旁,自脫下的衣衫中取出了一本不算很薄的書。
  
  一手擦著濕發,一手拿著書,在臥榻上落了座。
  
  手指輕佻,掀開書面,一行行鬼化符似的墨字躍入了他的眼簾。
  
  江湖在何處,人人都不清,不過,此刻,江湖在他的手中。
  
  不管你是剛入世的三流劍客,還是站立在群山之顛的頂尖高手,無門無派也好,名門望族也好,只要你是江湖中人,那麼你的所有特點都會極其細緻地寫在這本書上。
  
  喬葉看的很仔細,速度也很快,不到片刻,竟已記了大半。
  
  「美人。」柔軟清媚的聲音輕輕傳來,喬葉微微抬眼看去,卻見炎火已睜著水霧迷濛的雙眸,赤足走了過來。
  
  「去睡覺,我稍後就過來陪你。」喬葉淡淡的聲音蘊涵著一縷令人心動的溫柔。
  
  「唔!」誰知,炎火一靠近他,就臉色發紅,摀住鼻子直喘氣。
  
  「你怎麼了?」喬葉微皺眉。
  
  「唔!你、你這個妖孽!」炎火喘著粗氣,捏住鼻子,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鼻血橫流。
  
  雪白的長袍,衣襟大敞,露出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連那胸前的兩點嫣紅也是若隱若現,勾人心魂;腰間繫著一條同色的緞帶,將那細窄緊致的線條勾勒的越發惹人垂涎,恨不能衝上前,狠狠地揉 捏一把;更何況那雙筆直修長的雙腿因為交疊在一起,膝蓋挑開了衣袍的下擺,正赤 裸 裸地刺激著他的眼睛,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深幽的暗谷,還有那半遮掩沉睡在幽谷之中的分 身.......
  
  啊啊啊!不行,不行,炎火覺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渾身冒煙,直接焚燒成灰了,所有的熱血都往下湧,統統擠在了某一點上,下腹一緊,火 熱的欲 望立馬挺的如利劍,脹的厲害。
  
  「過來。」看著他一副情 動之色,喬葉也覺心中一熱,低沉的嗓音是磁性的暗啞。
  
  炎火雙眼直冒綠光,胡亂摸了鼻血,聽了此話,腹下又是一陣火起,分 身不覺又漲大了一分,腳步如風,衝著喬葉就猛撲了過去。
  
  「碰!」地一聲,顯然喬葉還真沒料到他會這麼兇猛,一個不及,整個人都被重重地壓在了臥榻上,頭不小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片刻間竟是有些發暈。
  
  炎火是色 欲沖腦,一時也沒在意,低頭吻住他的唇,汲取著他的甘甜,伸手摸進了他的衣袍內,手自胸口滑入,一路往下摸,略顯急切和粗魯地扯開了他的衣帶,雙手按上他的腰,這腰很細很緊致很柔韌,他甚至覺得自己一個用力,都有可能折斷它,心中在那一刻竟升騰起了幾絲想要肆意凌虐它的衝動。
  
  「放開我!」混蛋,再用力,他的腰就要斷了,喬葉心下有些動怒,這死狐狸要摸就摸,怎麼使那麼大力氣。
  
  「啊!美人,你沒事吧?」炎火聞言,驚了下,手中力道慌忙放輕了些。
  
  喬葉真想給他一拳,可又想起自己曾經說過不會再打他,忍了忍,冷冷道:「下去。」還要壓我不成?
  
  炎火可不願意了,欲 望脹 硬的發痛,正摸的爽,突然要下去,是個男人都不高興吧!
  
  「我的話,沒聽見嗎?」喬葉星眸一瞇,口氣有些危險。
  
  炎火小心肝一抖,動了一下,誰知正好碰上了他的分 身,一聲淺淺的低吟自喬葉的口中逸了出來,貓抓似地撓住了炎火的心,只覺膽子一壯,竟又舞著爪子非常直接地握住了那根火熱。
  
  「唔!」身體最敏感脆弱的部位被他握在手中,輕輕撩撥下,一陣陣快 感刺激的喬葉輕吟出聲。
  
  不得了,這銷 魂入骨的聲音簡直就像驚雷一般炸的炎火是滿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手中更是套 弄的更加買力了。
  
  喬葉從來不會排斥情 欲的快 感,男人雖然不全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一定情況下,性確實很能左右人的思想,手伸出,本想抓了炎火翻壓過來,卻忽覺身下傳來一陣溫熱,抬眼看去,自己的分 身竟被炎火含進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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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滾床滾床ˇ 
  溫暖濕潤的口腔細細地吞吐他的玉 莖,吮 吸舔弄的聲音聽在耳中極是情 色,喬葉喘息著,壓制住那一波波不斷侵襲而來的快 感,一伸手,用力扯住了炎火的長髮,往上一拉,止住他的動作,口氣冷厲道:「你想上我?」
  
  「妖孽...喜歡...喜歡死你....」想,好想,這麼完美的身體,如此細緻的腰線,要是能做一次,就算死,他也能甘願了,炎火被他扯的頭皮發痛,一種不明的快 感也隨著髮絲直侵入腦,對上他不悅的目光,心中是又慌又興奮,重重喘息著,包含著一小半分 身的口腔說出的話模糊不清。
  
  他情動的嬌媚容顏,嫣紅如花,水氣氤氳的雙眸亮的嚇人,柔嫩的紅唇張的很開,以極其淫 蕩的姿態包裹著喬葉的分 身,言語之間,一絲絲晶亮的唾液從口角逸出,順著下顎蜿蜒而下,向胸口慢慢滑去。
  
  看著這副畫面,喬葉只覺口乾舌燥,眸微瞇,抓住他的頭髮猛地往下一按,瞬間就讓自己粗大筆挺的分 身齊根沒入了他的口中。
  
  「唔!」好痛!炎火被這一下頂的夠嗆,眼眸半合之下,兩行清淚直滾而下,口被撐的又痛又難受,而那寶 貝似乎穿過他的舌苔,如利劍一般捅在了他的喉嚨裡,堵住了他的呼吸,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難受?」喬葉倒覺舒服的很,壓低的聲音真是性 感的令人渾身發軟。
  
  「唔!」炎火被他扯著頭髮,根本就無法動彈,口不能言,只好晃著腦袋直點頭,難受死啦!
  
  「還想上我嗎?」喬葉衝他笑,笑的妖孽無比。
  
  「唔!」炎火睜大了眼睛,心跳快的似要破膛而出,所有的神經都被這笑刺激的直抽,鼻子不爭氣,又是一陣鮮血亂流,至於喬葉說了什麼,是完全沒聽到。
  
  這反應,有趣!喬葉斂了笑意,鬆開他的頭髮,一腳就將他踹開了。
  
  這一踹不算重,卻終於讓頂在喉嚨的玉 莖脫了口,炎火倒在地上,張大嘴巴,不停地做著深呼吸,新鮮的口氣立馬又湧進了他的肺部。
  
  喬葉坐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下巴輕抬,十足帝王地說:「上床,躺好,求我上你。」
  
  炎火看他,被他這姿態萌的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動,一激動,下身又脹痛了起來,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喬葉的雙腿,喘著粗氣,道:「抱我過去,我快要被你迷死了,快點,我要你上我。」
  
  喬葉伸手摸摸他的頭,給他順了順毛,聽他舒服的直哼哼,感覺自己也憋不住了,施捨意味十足地說:「看在你還算乖巧的份上,今日朕就賞你個全套吧!」說著,彎身抓起他,打橫抱起,走向床榻。
  
  「感謝陛下恩寵。」炎火軟著聲音說,被欲 火折磨的他都快化身為狼了,死纏著他的腰身不撒手,老天!這皇帝也太妖孽了吧!能憋這麼久,要換他還不早就直搗黃龍,一插到底了,佩服!
  
  「碰!」地一聲,炎火被丟在了床上,喬葉俯身而上,壓倒之。
  
  「恩..!」兩具火熱的軀體緊密地貼合在一起,炎火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的下 身帶,如渴求水分的魚,急切地哀求著:「快,快幫我,受不了,我要被火燒死啦!」
  
  喬葉順手抓住了他的分 身,時輕時重技巧熟練地揉 捏了起來。
  
  「啊...美人...你的手...啊...好厲害...啊...」炎火放 浪地大聲呻吟著,雙頰緋紅,身體還在不斷地扭動著,如靈動的蛇一般,惹的喬葉恨不能掐死他。
  
  「別亂動。」低沉惑人的嗓音帶著溫熱的氣息在炎火的耳畔響起,聽的他身子直髮軟,一點氣力都提不起,身下的玉 莖卻是硬 挺的發紫。
  
  喬葉喜歡看他情動的樣子,明明淫 蕩的不行,卻偏偏又透著純淨的感覺,矛盾的交織很美麗,伸舌含住他白玉似的飽滿柔軟的耳垂,吮-吸了起來,手更是不停歇地擼動著。
  
  炎火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肆意地呻吟著,張唇吻上了他的眼睛,喜歡,很美,似蘊涵著萬點星光,就是這雙眼睛迷惑了他的心神魂魄,讓他跌入了無底的萬丈深淵。
  
  長長的羽睫的被他舔的有些癢,喬葉微微偏開了些,鬆開他的耳垂,吻上了他的唇。
  
  炎火未完的呻吟被他吞進了口中。
  
  喬葉靈巧的舌滑入他的口中,勾起他的舌,相互吮-吸交纏著。
  
  不消片刻,炎火便在他手中盡興地釋放了,濃濃的白濁噴薄而出時,射在喬葉的腹部,順流而下,染白了那片清幽的密林,抬眼看去,是一片情 色。
  
  喬葉將沾滿精 液的手,晃到他眼前,伸出粉嫩的舌輕輕地舔了舔,展顏笑的邪氣,道:「你的味道,很甜。」
  
  「蹭!」地一聲,炎火滿身都冒起了紅光,他就是再皮厚也受不了被人這樣赤 裸 裸地挑 逗啊!更何況是美人這樣的妖孽,唔!不行,要克制住,似乎又要流鼻血啦!
  
  男人精 液的味道,喬葉其實還真是第一次品嚐,嗯,有些淡淡的腥氣,不過基本上還算可以接受,自己的欲 望也有待抒解,也就沒再逗他了,就著手中的精 液摸過他的臀瓣,按上他的後 庭。
  
  突然的碰觸,炎火輕輕顫抖了下。
  
  「放心,我不會弄痛你。」淡定的口氣帶著柔柔的溫情,即刻便讓炎火放鬆了身體。
  
  「乖!」親親他的唇,喬葉的一根手指輕柔卻很堅定地插進了他的菊 穴中,裡面的溫度很高,緊緊地包裹住他的手指,輕輕一動,便能聽到呲呲地摩擦聲,淫糜而又情 色。
  
  插 動了一下,又加了一根手指,微微半屈起來,緩慢地為他進行擴張。
  
  「唔!」炎火輕吟了聲,說不出的是痛還是難受,總之有些不舒服,想起那日與美人之間的情 事,心瞬間被甜蜜幸福脹的滿滿的。
  
  「痛嗎?」喬葉另一手摸了摸他的臉,低低問,長髮垂落,散在他的臉側。
  
  「沒有,不如你直接進來吧!」抓住他的手,親吻著他的手指,炎火看著他隱忍的樣子,莫名心動,魅人的禁 欲美令人恨不能吞下肚子,思想一動,腹下的分 身又逐漸硬 挺了起來。
  
  喬葉挑眉瞪他一眼,不予置否,第三根手指跟著插了進去。
  
  「天!美人,你再亂拋媚眼,我就真怕自己會克制不住,變身狐狸把你吃下去。」倒抽氣,炎火分 身一挺,又開始發情了。
  
  「就你?」喬葉不屑地輕哼,手指插 動之下,不經意間按到了一個小小突起。
  
  「啊...」炎火只覺腦子被雷劈了般,一時失去了所有的思想,渾身酥麻,根本就克制不住地呻吟出聲。
  
  喬葉自然知道這就是他的敏感點,輕按了兩下,就見他的玉 莖筆直地豎了起來,晶瑩細密的水珠正從頂端漫溢而出,閃爍著動人的光澤。
  
  「啊...我..啊...別碰...唔..要...美人...快進來...好難受...啊...」炎火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坦率,很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感覺。
  
  喬葉被他浪 叫的差點把持不住,抽出手指,半起身,一把拉開了他的雙腿。
  
  炎火有些不好意思了,臉微微偏開,後 庭內滿是空虛感,輕輕張合著,似乎急等著被人憐愛和充實。
  
  喬葉再忍下去,就他媽不是個男人了,握住粗大的分 身抵在了穴口,往內輕輕推進。
  
  「唔...」好痛!跟手指比起來,這寶 貝可算是大牌了,炎火再想要,也不禁呲牙痛的直吸氣,放鬆身體,努力地吞納著那根滾燙的碩 大。
  
  架高他的腿,喬葉伸手揉按著他的腰身,費了半天力氣,才總算插了進去,好巧不巧,卻恰好擦過了那個敏感點。
  
  「啊!」本還痛的不輕的炎火被這一刺激,立馬就叫出了聲,菊 穴跟著一縮,內壁向內一收,緊緊吸附住了那根火熱。
  
  一陣強烈的快感隨著這個夾縮,竄遍了喬葉的整個身體,分 身跟著急漲了幾分,不再猶豫,扶住他的細腰,猛烈地抽 插了起來。
  
  炎火先覺有些疼痛,不消片刻,便覺酥麻的快 感隨著他的動作一陣陣地襲捲而來,紅唇半張,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喬葉喜歡聽他叫 床,那嬌媚撩人的細碎聲音非常性感,聽在耳中,讓人很享受。
  
  夜色深深,這兩隻沉淪在情 欲之中的野獸,絲毫不知節制地一做再做,華麗的大床吱吱啞啞地響個不停,高 昂放 浪的叫 床聲是一波高一波,直到最後變的沙啞和嗚咽。
  
  「唔...我不行...啊...美人..饒了我吧!」輕輕地低泣和哀求,炎火俯趴在床上,轉頭望著喬葉,開始求饒。
  
  他都射了十次了,再下去絕對會精盡人亡的,可惡!
  
  「沒用。」喬葉衝他笑,一個用力,就頂在了他的敏感點上,刺激的他頭髮直豎,可恨的分 身居然又有要抬頭的跡象。
  
  「救命啊!你這是在謀殺。」炎火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著他,憑什麼只有他會累,美人玩到現在竟然只射了兩次,有沒有搞錯,都是男人,他就這麼遜嗎?
  
  「哼!無用的東西,朕就放過你吧!」喬葉扶住他的腰又猛烈地抽 插了一陣,才射了出來,優美的下巴抬高時,高傲的讓人恨不得跪倒在地,磕頭膜拜之。
  
  炎火一時看呆,根本就無法動彈,美人啊!你真是個禍害。
  
  喬葉伸手敲醒他,略顯慵懶地說道:「思想腐爛的小狐狸,你先休息,我幫你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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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陛下,陛下!」炎火抓住他手,神色很激動地叫,猥瑣的眼神令人渾身發寒。
  
  「給朕安靜。」喬葉惡寒了下,抽回自己的手。
  
  「喜歡死了你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完全征服了我的心,陛下,您可真是個禍害萬世的美妖孽啊!」炎火一掃剛剛半死不活的德性,說的是雙眼放光,手舞足蹈,其實他最想說的是:看著你那高傲的小樣,就特想要撲倒在地,狠狠地上到你哭。
  
  這話打死他也不敢說,所以省略。
  
  騷包?!欠操!?看著他綠光熒熒的雙眼,喬葉腦中自動地跳出了這四個字,輕咳一聲,做正經嚴肅狀,冷冷道:「閉上眼,少廢話。」
  
  「遵命,我的王。」還是興奮,不過王的話自然要聽,反正王會幫他洗乾淨,於是心安理得地閉上眼,開始休息,這一合眼,才覺腰似散了架一般,渾身都沒力氣,不一刻竟是睡著了。
  
  喬葉摸摸他的臉,心似乎有些輕輕的抽痛,很奇怪的感覺,舒展的雙眉微微皺起,像是細語般地低聲道:「小狐狸,其實你不喜歡我吧?」
  
  炎火睡的迷糊,根本就沒聽見他的話,如果此時聽見,他又會怎麼說?如果他真的說了什麼,那麼以後他們又會不會彼此傷害?
  
  當然,沒有如果,他沒聽見就是沒聽見。
  
  喬葉討厭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感覺,起身,離床,看著窗外已亮的天,隨手披上了那件白色外袍,開門喚人換了一整套新的被褥和一桶乾淨的熱水,抱著炎火一起,在水中仔細清理了一遍,才滾上了床。
  
  「砰砰砰!」才剛合上眼,就聽見有人大力的砸門,喬葉火大,赤足就衝到了門口,打開門就抬腳踹了過去。
  
  「啊!」隨風腹部吃痛慘叫,摔倒在地,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憤恨無比地怒瞪著他,可一瞬間又脹紅了臉,捂著鼻子直抽氣。
  
  「滾!」一夜未眠加上心情不爽,喬葉挑眉的姿態,傲的令人喘不過氣,那白色的袍子敞的很開,又見胸又見腿的,勾的隨風差點失去理智。
  
  他猛撲上前,抓住喬葉的手,死命地阻止他關門。
  
  「白少爺,你眼睛紅了,莫非又想殺我?」喬葉看著他越逼越近的臉,忽地笑了。
  
  「媽、媽的,少爺我一個晚上都沒睡好,都是你這混蛋不做好事,吵的少爺、吵的少爺我頭痛欲裂,你混蛋!」隨風被他笑的渾身直髮熱,臉紅如血,說起話來,磕磕巴巴。
  
  「怎麼?隨風都聽見啦?」喬葉斜靠在門邊,淡漠地看著他,說的話慵懶性感,激的人心一陣陣貓抓似的癢。
  
  「廢、廢話,弄那麼大動靜,是個人都能聽的見,你是存心的吧?」隨風身體一軟,聽他說話,就覺火往下燒。
  
  「沒睡好,就滾回自己的房間,裹上被子用力睡,跑這來,是打算要我抱嗎?」喬葉今日心情差,面上看著沉靜,脾氣卻大的很,隨風這時撞過來,不是找羞嗎?
  
  「我、我....」隨風氣的說不出話,心中又難受的要死,聽了大半夜的浪 叫,難道就不該生氣嗎?
  
  「風弟弟,你一大早拉著我家葉葉的手,是要強 暴他嗎?」另一扇門打開,白雪身著白衣,披散著漆黑的長髮,淡定如風地走了過來,眼睛在他們親密接觸的雙手上輕掃了下,腳步微動,帶著一縷香風急掠而來,手伸出,一把扯開了。
  
  「葉葉,你臉色不好,快去睡吧!」順手就往他的臉上摸,白雪笑的好媚人。
  
  「把他拖走,很吵。」喬葉拉下她的手,轉身就回房。
  
  「我、你、你要道歉!」隨風心有不甘,被人吵了一夜,他都沒發飆,這下倒好,吵人的傢伙卻火了。
  
  「風弟弟,乖!跟雪姐姐一起回房,好好溝通溝通吧!」白雪關上門,拉起隨風的手,笑的邪惡無比,直接往自己的房間裡拖。
  
  「呵、呵、不、不必了,我頭有些暈,還是不麻煩雪姐姐了,哦!鳳大哥還有事跟我說,不好意思,等有空我再陪你,就這樣。」隨風費盡力氣才拉開她的手,轉身就往自家的房間跑,速度之快,似離弦之箭。
  
  「無聊!」白雪勾起唇角,又微微笑了,哼!小樣,就你還想跟我搶人,太嫩了。
  
  回房,繼續睡,昨夜聽牆根,一刻都沒好睡,欲 火焚身沒人理睬,當時真想打破牆壁,衝過去參戰,不過,為了小命著想,她還是以十萬分的定力忍了下來。
  
  於是,這班人很不客氣地全賴在房中,睡了一整天,直到黃昏,才一一爬了起來,因為肚子餓的慌,他們可不想被餓死了。
  
  梳洗之後,幾人都聚在喬葉的房中用膳,畢竟樓下人多嘴雜,他們的容貌又很惹眼,還是塞在房中比較安寧。
  
  「再過兩天,就要開始比武了,我很激動。」飯後,白雪擦著雪亮的長刀,滿眼都散著詭異地精光。
  
  「我說,白天大家都睡了,晚上怎麼過?」炎火蹭到喬葉的懷裡,眼睛雪亮,不知又想到了什麼。
  
  「哼!怎麼過?你再接著叫啊!」隨風幾乎是不經大腦,這話就衝口而出了,說完,臉頰緊跟著就紅了,媽的,活見鬼!他叫他的,關少爺屁事,真是嘴賤。
  
  鳳轅飲著香茗,眸色清幽,一派沉靜。
  
  喬葉將炎火從懷內扯出來,丟在一邊,沒說話,這狐狸就像一帖狗皮膏藥,每時每刻都粘著他,真的麻煩。
  
  「王,你這是在虐待可愛的小動物。」炎火伸手指責他,身子又挨著靠了過去。
  
  「給我坐下,再過來,我就真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虐待動物。」喬葉冷冷地瞪他一眼。
  
  炎火被他瞪的心直跳,腿一軟,身子一倒,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隨風吃驚不輕,這傢伙搞什麼?
  
  「嗯?喜歡坐地上,那就坐著吧!」喬葉眼神淡淡,真是服了他,什麼時候讓他坐地上了,白癡!
  
  「是,我的王,你再拋個媚眼,我就完美了。」炎火很老實地端坐在地上,漂亮的狐狸眼往上輕佻,笑的好不淫 賤。
  
  這下不僅隨風、 白雪抽了,連鳳轅這個面癱也受不住地抽了。
  
  敢這麼囂張地叫喬葉拋媚眼的傢伙,夠膽!
  
  「是嗎?」喬葉聲音低沉,還是很酷很有型,連眼角都沒抽一下,只對著炎火勾人地笑了笑。
  
  「是啊是啊!」炎火腦袋立馬中空,忙不跌地答著。
  
  「很好。」喬葉手伸出,輕輕劃過他的臉,看著他蹭著自己的手心,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徹底火了,手腕一轉,一把抓住了他的後衣領,拎起。
  
  「美人,你要做什麼?」難道又要那樣?炎火興奮地渾身發顫,舞著爪子就要摸他。
  
  喬葉手一轉,將他整個人舉的高高,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像扔垃圾一般,直接將他自那大開的窗口,狠狠地拋了出去。
  
  「啊!」幾可媲美殺豬般的慘叫聲起,炎火怕是摔的不輕,這可是三樓啊!
  
  白雪嘴角抽了抽,沒敢說話,這個皇帝果然彪悍!對待情人都能下這麼重的人,天下少有。(靠!你丫不也這德性,比葉還凶呢!)
  
  隨風這下倒是很識時務的選擇了沉默,冷汗流了一背,如果早上他再多話一句,搞不好,被摔出去的人就是他了。
  
  鳳轅低頭,羽睫輕垂,忽覺這個男人很好玩。
  
  轉眼,看向隨風,喬葉淡淡道:「你去把他扶上來。」
  
  「憑、、」隨風對上他深邃清冷的眸,手腳一陣發涼,說了一個字,就耷拉著腦袋乖乖地走了出去。
  
  房間一時無語,忽聽窗外傳來一聲溫潤的動人之聲:「這位公子,你沒事吧?」
  
  這聲音如天籟一般動人心弦,基本上讓人聽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再忘記,不消說,必是鳳家七少爺--鳳軒也!
  
  「別碰我!我就睡在這,不用你管,滾開!」敢情炎火還真大刺刺地躺在雨水地裡,死賴著不起來。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出現在我眼前,就永遠不要再出現了。」喬葉聞言,冷冷的聲音低低傳出,清晰無比的飄進了炎火的耳中。
  
  「一。」喬葉數的很輕。
  
  炎火就趴在地上,沒動勁。
  
  「二。」
  
  炎火心開始癢癢了,手腳扭動了下。
  
  「三。」喬葉一個字落,炎火已經帶著滿身的雨水爛泥直 挺 挺地立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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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強吻+笨蛋ˇ 
  喬葉輕掃他一眼,星眸半瞇,冷冷道:「去洗乾淨。」
  
  渾身濕透的炎火就這樣垂著頭,靜靜地站著,纖細的身體微微輕顫著,居然沒有聽從他的話。
  
  喬葉眉輕蹙,有些惱怒地壓下了心底湧上的幾絲憐惜,口氣一寒道:「你在惹我生氣嗎?」
  
  鳳轅與白雪見他動了怒,都選擇了沉默。
  
  炎火聞言,身子僵了下,垂落而下的青絲擋去了他所有的表情,心口有些疼,猶豫了片刻,還是邁步向外走了出去。
  
  剛到門口,就被鳳軒與隨風擋住了路,心情不爽的他也不答話,低著頭就往外擠。
  
  「炎公子。」鳳軒一把抓住他的手,略帶關切地說:「衣服濕了,還是先換下來吧!」
  
  「鳳軒哥,你別管他,他身體好的很。」隨風不滿的說著,蠻力的擦過炎火的身側,走進了房。
  
  「你這樣會生病的。」鳳軒是個極度溫柔的人,睿智動人的眼眸內總是蕩漾著一縷縷柔情的波光,淡淡地看了隨風一眼,硬是拉著炎火的手就要往房間裡面帶。
  
  炎火很反常地沒有甩開他的手,腳步卻穩穩地定在了原地,抬起狹長上挑的美眸對上他漆黑清幽的雙眼,有那麼一個瞬間,似乎在他們之見流竄了某中奇怪的電光,雖然很難想像,卻是真真切切地閃爍在了空氣中。
  
  「炎公子。」鳳軒喚他,被一個人死死地盯著,任何人都是不舒服的。
  
  炎火衝他眨眨眼,猛地整個人向他貼了過去。
  
  鳳軒愣了下,竟然沒有伸手去推開他,甚至還為了怕他跌倒,一把抱住了他。
  
  炎火將頭靠在他一邊的肩窩處,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妖媚地笑了,啟唇湊近他的耳畔,以極輕的聲音說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是一句很莫名其妙的問話,可那鳳軒居然還好脾氣地運用腹語回道:「你應該知道,我最喜歡人類的血液。」
  
  一句冰冷到刺骨,淡漠到無情的話,卻只有炎火一個人才能聽到,而鳳軒那麼溫柔的人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披著人皮的惡魔,玩弄人類是你的樂趣,我無權干涉,可是喬子歌你不准碰!」炎火依舊看似親暱地靠在他的懷中,紅唇緊閉,亦用腹語回他,如果發出了聲音,以喬葉的功力自然會聽的一清二楚。
  
  「喬子歌,多可笑的稱呼,紅狐一族最偉大的聖帝,居然淪落到必需做為人類才能生存,確實可悲。」純淨的氣息柔柔地包裹著鳳軒,在別人的眼中,他完美的不似凡人,卻又有誰知這美麗的外表下蘊涵著的是如何無匹的殘虐本性呢?
  
  「你殺光天下人,隨你高興。我只要你放過他,他已經完全失去曾經的記憶,不要傷害他。」即便是腹語,炎火的音調中也帶上了不可抑制的顫抖。
  
  「你在求我?」鳳軒的手曖昧地按上了他的腰,轉眼沖房內淡雅地笑了笑,直視喬葉道:「炎公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帶他去清洗一番,稍後就過來。」說著,也不行動,似乎就等著喬葉的首肯。
  
  喬葉沒有回應,只是起身,筆直地走了過去,危險地瞇起眼睛,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伸手就扯過了掛在他身上的炎火,蠻橫地抱進了自己的懷裡,修長的劍眉高高挑起,不帶溫度地說道:「我的人,何勞七少爺照顧。」
  
  鳳軒淡淡地笑了笑,不染纖塵的眸內流轉著醉人的溫情,輕輕道:「是鳳軒多事,喬公子莫怪。」
  
  「幹嘛要道歉,明明就是別人要貼著你的。」隨風很喜歡鳳軒,當然不高興別人欺負他。
  
  「好冷。」炎火難過驚駭的心在一接近喬葉時就奇跡般地安定了下來,臥在他的懷裡,嗅著專屬於他的清冷暗香,總覺得好幸福,也許喬葉不愛他,可也確實在乎他。
  
  「笨蛋!」喬葉無奈地罵他,將他打橫抱起,轉身向那張溫軟的大床走了過去,順便讓白雪喚人燒些熱水送進來。
  
  鳳軒也不好再打擾,與鳳轅、隨風三人一同走了。
  
  「你還不走?」喬葉脫了炎火的衣服,擦乾了雨水,塞進了棉被內,就等小二送上熱水,讓他舒服地泡個澡了,一轉眼,白雪那女人居然還坐在桌旁悠閒地喝著茶。
  
  「我們聊聊,放心,我不偷看他,目前我只對你有興趣。」白雪絲毫不臉紅地說。
  
  喬葉摸了摸炎火的頭,走到了桌旁,落了座。
  
  「我一會有事要出去,今天無意間看到幾個熟悉的人,我要去打個招呼,可能的話,大會開始時,我才會出現,你不反對吧?」白雪輕輕笑著,眸中一片溫柔,既然看到了自家的幾位夫君,怎麼招也得去撫慰一番啊!
  
  沒想到,多日不見,他們還是長的那麼好看,真是折磨的她現在都想撲過去,狠狠地去憐愛啦!
  
  「采草女盜,送你做封號。」一看她那露骨的情 欲眼神,喬葉百分之八十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今年真是奇怪,不僅華國、樂國,連那些相連的附屬小國,也派了不少門人來參加比武,在人數上比之往年幾乎多了四、五倍,這其中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吧?」做為老江湖,白雪的警覺性一直很高,這次的比武讓她除了興奮之外居然還感到了些許不安。
  
  「要是你們這些江湖人全死了,誰得益?」喬葉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冒出這個問題。
  
  白雪臉色煞白了下,深吸一口氣,道:「開什麼玩笑!都是江湖中最頂尖的傢伙,即便是你皇家將軍隊全部抽調過來,也不可能取勝的,誰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再說殺了我們只會造成全天下的動亂,對任何人都沒好處,怕是各國都要興起戰火才是真的,尤其是我華國,將會成為第一個被攻擊對象,你也太小瞧我們這些人了。」
  
  喬葉神色也嚴肅了起來,這個問題很值得深究,若是本國的門派高手盡數死在別國,即使他皇家不出面申討公道,怕是他的子民也會群情激憤地衝過去拚命,反之亦然,這次大會上絕對不能出現那種大屠殺的場面,否則他的國家將會受到巨大的打擊。
  
  「別瞎想啦!想要傷害我們,除非那不是人類,呵呵!」白雪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細細親吻,安慰地笑了。
  
  「出去。」喬葉覺得有些事需要安靜地想一想,說著便要抽出手指。
  
  「我想吻你。」白雪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迅速地傾身向他俯了過去,柔嫩的紅唇輕風似的親在了他的眼睛上。
  
  「別說話,閉上眼睛,我吻一下就走,好嗎?」假如以後沒機會呢?今天可不能錯過,白雪略帶謙卑和懇求地說,她很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腦中冒出了這麼個奇怪的想法,不過對喬葉,她是真的很喜愛,很想靠近。
  
  喬葉被她說的一愣,皺了皺眉,片刻後,才安靜地閉上了眼,長長的羽睫扇下,刷過白雪的唇瓣,這個輕微的碰觸,讓她渾身似被電擊過了一般,那一刻她的心柔軟了一片。
  
  蘊涵深情的吻自額頭落下,細密地滑過他閉合的眼睛,俊挺的鼻子,白皙中微微透著煙霞的臉頰,最終停留在了他清薄紅潤的唇瓣上,白雪吻的很認真,心一陣陣地狂跳,這種感覺她很少有,此刻的她就像是初嘗情 事的少女,期待、迷茫、害怕卻又想要憐愛,靈巧的丁香小舌帶著清香與甜蜜掃過他細緻的牙床,正打算攻城掠地鑽入他的領地時,卻被喬葉一把推開了。
  
  「夠了,你不該對我動情。」喬葉睜開雙眸,裡面依舊是一片純淨和清澈。
  
  白雪微微喘息著,高聳的胸脯,也跟著輕輕起伏,她氣息亂了,臉頰紅了,她真的想要他,一直以來,她要的男人,都沒有一個能逃的過她的手掌心,為什麼這個人如此頑固?是討厭她嗎?
  
  胸口湧起了一絲苦澀和鬱悶,她不甘心,她已經失控了,思想無法掌控身體,在她還來不急喊停的時候,身體就已經越過桌邊,衝他惡狠狠地撲過去了,他沒有仰面倒下,而她卻死死地撲進了他的懷內。
  
  獻上自己嬌艷的唇,粗魯急切地印上他的,瘋狂地嘶 咬吮 吸著,你不讓我吻,我就偏要吻。
  
  等到這個長長的深吻結束時,二人的嘴裡已全是血液的味道,沒有一絲腥氣,卻帶著一股清冷的幽香,這是喬葉的味道。
  
  「夠了嗎?」喬葉低問,伸舌舔了舔被咬破的唇瓣,眸內竟破天荒地湧起了幾絲無奈和苦笑。
  
  「對不起。」白雪第一次為吻一個人而道歉,她肯定是為他著了魔,該死的理智都他媽跑到哪去啦?
  
  「我不需要。」喬葉笑了笑,唇瓣的血似乎又淺淺地流下了幾絲。
  
  白雪心微微疼了下,湊過去,伸出溫軟的小舌如視珍寶般地輕輕舔去了那些血液,眸光輕閃,含住那撕破的傷口大力地吸食了一口,很享受地將滿口的鮮血吞嚥了下去,味道真棒,衝他笑的嬌媚,低低道:「我能變成像你那樣吸人的血嗎?」
  
  「不能。」喬葉根本不會給她正確的答案,把一個正常的人類變成吸血鬼,那是非常殘忍的事。
  
  「真可惜!」白雪很遺憾,本想還說什麼,卻聽小二敲門,送來了遲到的熱水。
  
  喬葉等她起身。
  
  「好,我走啦!比武大會上見,關於樂國來此的目的,我會幫你查探的。」白雪摟住他的腰身,緊緊地擁抱了下,才帶著笑意從窗口躍了出去。
  
  「你喜歡她?」熱水裝滿了浴桶,炎火被喬葉放了進去,抬眼想要一個答案,比起男人,美人其實更喜歡女人吧!
  
  「不討厭。」喬葉答的有些摸稜兩可,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們回宮吧?」炎火抓住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在訴說。
  
  「暫時不行。」喬葉自然不會答應。
  
  炎火的思緒在急速地翻騰著,半晌後,似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堅定地望著他說:「你不回去,韓紫言必死無疑。」他用最惡毒地口氣說,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你說什麼?」喬葉反扣住他的手腕,眸光一片冰冷。
  
  「如果你在後天之前不離開這裡的話,韓紫言就會死在我的手中。」炎火清楚地知道鳳軒是絕不會放過喬葉的,那是種延續了前世最刻骨的恨意,根本無法化解。
  
  而他害怕失去喬葉,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鳳軒的對手,與其看著喬葉身陷困境,不如逼迫他離開此地,至少暫時會安全一些。
  
  「炎火,不要挑戰我的怒火。」喬葉想說服自己不要理睬他,可心卻控制不住地為韓紫言牽動了起來,或許他真的很在意那個男人吧!
  
  不,不是他在意,而是他這個靈魂,在沉睡的最深處,似乎有一種魔力地牽引,在誘導著他去憐惜那個男人,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他的靈魂極度渴求韓紫言的愛,該死!他恨死了這種心不由己的感覺。
  
  「你不會捨棄他的,從前不會,以後不會,就算你死了千萬次,你依舊不捨得放開他,你是個癡情的笨蛋!他殺你一次,你卻多愛他一次,就算他殺你十次,你照樣癡心不改,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人,所以我要殺了他,除非你帶我回宮,否則他必死。」炎火的激動來的兇猛,眼眸內滑下的淚珠,灼傷了喬葉的心。
  
  其實喬葉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聽起來很古怪又莫明心痛的感覺,看著他淚流滿面的模樣,胸口無端發悶,冷冷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洗完就先休息吧!」說著,便走了出去。
  
  「你是笨蛋!世界上最傻的笨蛋!他生下來就是為了殺死你的,你對他再好,他還是會親手殺了你的,這是宿命,你逃不開的,他會成為這個天下的主宰,你明白嗎?傻瓜!」炎火該怎麼表達才能清楚明確地傳遞他的心意呢?曾經的記憶,又該怎樣才能尋回呢?真的擁有了,或許對喬葉來說,只能是無盡的痛苦吧!
  
  被心愛的人殺死,任何人都會心痛的,何況還是那種受盡折磨和冤屈的死法呢!
  
  喬葉,我的王,你到底要我怎樣做才好?我只要你安心地生活著就好,可恨那鳳軒又要如何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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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雪狼的挑戰ˇ 
  兩天後,天空依舊飄著細雨,高高的金巍山頂揚起一陣陣冰涼濕潤的冷風,吹拂著眾人的身體。
  
  沒有搭建的高台,山頂很寬闊,平坦一片,滿地的泥濘,四周皆是萬丈高崖,比武在現任盟主--焦明的主持下,有條不紊地開始了。
  
  焦明,年近五十,在五年前憑一身家傳的裂龍鞭法,奪取了武林盟主之位,為人正直,在江湖中聲望極高,是個不錯的老頭。
  
  「樂國的野心很大,來此的目的很簡單,無非也是為了那個盟主寶座。」白雪身著藍衣,手執粉色紙傘,邁著輕盈地步伐,姿態飄逸地穿過人群,走到喬葉的面前,表情有些過於嚴肅。
  
  「哦?」目光從場中那激烈爭鬥的兩條人影身上轉開,凝望著眼前的女人,喬葉等待她的繼續。
  
  「你知道,盟主一位,我們是不可能傳給別國的,即使他天下第一,也沒資格獲得。」她將傘舉高,與他貼在一起,大半的傘面移到他的頭頂。
  
  喬葉順手摟住她的纖腰,眸色微凝,低低問道:「你認為他們是來混戰的?」
  
  「打個比方,如果樂國為了爭奪皇位,發生內戰,你會不會介入?」
  
  「不會,我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場中已分出勝負,一名青衣男子又躍了進去,喬葉淡淡掃了眼,沒有產生興趣。
  
  白雪笑了笑,為他的坦誠,本想再言,忽覺身後有人靠近,一道戲謔悅耳的男聲如清風般傳了過來:「白姑娘,人生何處不相逢,你我確是有緣啊!」
  
  「莫小小!」白雪不用回頭,那風流俊俏的男人已經瀟灑愜意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費心,倒是把我記在了心上。」莫小小的笑容很溫暖,帶著陽光的味道,極易使人產生親近感,傾動人心的桃花眼,流轉之間慧潔靈動,似乎有柔柔的水光在微微蕩漾,只有那飛揚的劍眉舒展中透著不為人知的桀驁不遜和高傲冷漠。
  
  「怎麼還想找苦吃?」白雪將身體的重量都依靠在喬葉的懷裡,衝他笑的不懷好意,心中總算鬆了口氣,抓了這樣一個可以引為知己的男人去受苦,她心裡一直不舒服。
  
  「若是美人的吩咐,在下一向是很樂意奉陪的。」莫小小說的一派深情,視線轉向喬葉,有些讚賞和挑剔地打量了一遍,本想客道幾句,卻意外地與喬葉掃過來的目光在空中直接撞在了一起,他那欠下無數風流情債的心居然驚跳了下,自來皮厚如牆的臉破天荒地染上了些許艷麗的煙霞,靠!他不會是中了邪吧!
  
  「喬葉。」喬葉星眸半瞇了下,似乎對他也頗感興趣,客氣地報上了自家姓名。
  
  「呃?」莫小小愣了會,才努力壓制了內心奇怪的悸動,帶著春風般純淨美好的笑容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喬兄若是不嫌棄,可以直接喚我小小。」得,腦子反應失控,他又把對女人的那一套給用上了。
  
  白雪寒了下,這個傢伙不會也看上葉葉吧?
  
  「小小。」喬葉吐字清晰地念了一遍,雖覺得怪異,倒也不討厭。
  
  莫小小的心又快速地驚跳了下,不過就是被人叫個名字,怎麼會覺得開心呢?自己肯定是神經有病,還不輕,看來要找個大夫仔細瞧瞧。
  
  比武依舊持續,綿延的細雨無法澆滅人心對權利和名譽的追逐。
  
  夜色降臨,打鬥還在繼續,一班圍場的大漢打著雨傘,手執火把,將高高的山頂照的一片明亮,黑壓壓的四周鬧哄哄地叫嚷著,很吵。
  
  「肚子餓,回去吧!」白雪扯著喬葉的衣袖說:「炎火被你關在房裡,肯定委屈的哭鼻子,你就不擔心他嗎?」有完沒完,這台上的兩個傢伙都鬥了一個時辰,怎麼還不死?
  
  莫小小表示贊同,他也餓啦!
  
  喬葉應了聲,三人便一道下了山。
  
  回到客棧,喬葉也不再與他們多話,直接走回自己那被布了結界的房間。
  
  腳步還未站穩,就被一團溫暖的火焰撲進了懷裡。
  
  「餓嗎?」其實房裡有為他準備不少吃的,喬葉一時也不知要說什麼。
  
  「看中了幾個人才?」炎火的聲音悶悶的,有些啞,似乎哭過。
  
  「一個,不過對江湖中的各派實力有了實質的瞭解。」喬葉想起莫小小,那應該算是個人才吧!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好嗎?」反正怎麼說你也不會離開,我只有站在你的身旁盡力保護好你。
  
  喬葉抱著他,沒回話。
  
  「你覺得鳳軒好嗎?」炎火也不生氣,繼續問。
  
  喬葉皺了皺眉,摟著他坐在了木榻上,單手挑起他的下巴,沉沉道:「你似乎對他很感興趣,你們原來認識嗎?」本來就對那天他二人親暱的姿態不爽,現在這小傢伙又來詢問,是存心惹他不高興嗎?
  
  心裡的不滿代表什麼?他無暇多管,天生佔有慾就極強的他即便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也討厭別人來染指,除非他不要,否則誰都不能觸碰他的東西,包括人。
  
  「鳳軒如果不是鳳軒,我確實很早就已經認識。」炎火的話沒頭沒尾,卻透著認真的坦率。
  
  「他是誰?」喬葉省了廢話,問的直接。
  
  「鳳軒只是個替身,他的靈魂被束縛在黑暗的深處,現在的鳳軒是雪狼族的狼王藍微,就是你要追查的旗日教教主。」炎火對視著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雙手握拳,說話的聲音很重很沉,他只是在敘說一個事實。
  
  「藍微?那只半妖?」喬葉覺得有些事開始明朗化。
  
  「他的母親是鳳家人,五百年前的鳳凰血脈繼承人,他的父親就是前一任的狼王,他是一個擁有著鳳凰神力和狼王精血的半妖。」炎火說著,身子微微顫抖,本來這些他也不是很清楚的,他一直不知道原來藍微的母親是鳳家人,他還以為只是個平常的女人。
  
  可是,今天鳳軒輕鬆地穿過結界,親自告訴他的,這是一個可怕的消息。
  
  「他既然擁有鳳凰神力,那鳳轅豈非就失去了那種力量?」喬葉鬆開他的下巴,眸色依舊如此清幽,看不出任何波動。
  
  「應該不會。」炎火不是太確定,拉起他的手,撫摸在自己的臉頰上,滿是不安和眷念地說道:「他會殺了所有人,包括你。這次大會,就是他布下的陷阱,沒有人可以離開這座山的,你看中再多的人才也是徒勞,因為他們都會成為死人。」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喬葉不是懼怕,而是真的好奇。
  
  「引起戰亂,他喜歡看人類自相殘殺,最後血流成河,化為灰燼。」炎火很盡責地回答。
  
  「他是瘋子?」喬葉血液逐漸沸騰,那是一種想要撕咬發洩的衝動,他想殺死這只變態的惡狼。
  
  「韓紫言在他手中,他最大的目的是得到你。」炎火繼續著語不驚人誓不休。
  
  「是他告訴你的?」喬葉臉色終於開始變了。
  
  「是,不過他來見我時,變化的是自己的真身,近百年未見,他的容貌還是那個樣,邪氣的令人發寒,也許他的狼身會比較可愛吧!」炎火咬著牙齒說,努力克制著那一刻被他強大的妖氣壓制的幾乎窒息的恐懼。
  
  「你很怕他?」喬葉擁住他,給他溫暖。
  
  「他不會傷害我,因為我曾經無意間幫過他,而他會殺了你,他是個恩怨極度分明的人,那種極度讓人害怕。」
  
  「我與他不曾相識,何來怨恨?」喬葉覺得頭疼,那隻狼絕對有心理疾病。
  
  「可是以前你殺了他父親,滅了他的狼族,他自然會恨你,他是不會原諒你的,他...」炎火激動地說著,忽地在看到他迷茫不解的眼神時,一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不明白你的話,他抓了紫言是想殺死,還是為了威脅我?」喬葉潛意識地並不想追問他,只是換了話題。
  
  「他會玩死韓紫言,因為他高興。」炎火很真實地重複藍微的話。
  
  「他們難道也有仇?」心有些疼,喬葉聲音問的很低,他必需把紫言救出來,但似乎一切都忽然逃離了他的掌控。
  
  「我幫你救出他,你離開這裡,我相信憑你的能力一定會沒事的。」炎火說的急切而真摯。
  
  「那你呢?」喬葉問,心疼的感覺似乎又加重了些。
  
  「他說過不會傷害我,就絕對會做到的,你放心。」炎火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他願意賭一把,為了喬葉。
  
  喬葉看他說的決絕,冰冷的心似被溫暖的火稍稍融化了些,笑意在眸內散開,帶著魅惑人心的柔情輕輕吻了他一下。
  
  炎火一下被迷暈,暫時忘記了思考。
  
  喬葉眸光輕閃,隨即一股冷酷無情的狠戾霸氣自他的眼中擴散開來,那是一種透骨的冰寒,他這種人又怎麼會害怕別人的挑戰?
  
  身為帝王不能拋棄子民,除非他不是個男人,否則他絕對不會獨自離去,那是一種侮辱。
  
  就像曾經在抗日的戰場上,在炮火的襲擊中,那些為國奮鬥的戰士們有誰會顧及自己的安危?又有誰會懼怕敵人的攻擊?
  
  他雖然身為情報人員,卻也上過戰場,有時候能戰勝敵人的並不是全靠血肉之軀和戰略策劃,還有一種最重要的精神,不怕犧牲,勇往直前的精神,他從來也不缺少這種精神。
  
  最後炎火再怎麼懇求,他還是留了下來。
  
  這裡比武的人,你希望他們迅速離去,那幾乎是不可能,不是趕不走,而是這整座山脈都被堅硬而虛無的結界籠罩住了,不要說人,怕是一隻螞蟻都爬不出去。
  
  人們還不知道,他們還有更精彩的高手對抗要觀看,誰也不會剛來就走的。
  
  結界不是喬葉發現的,竟然是鳳軒親自來告訴他的,一派的淡雅如畫,仙人一般的完美身姿,纖塵不染的純淨眼眸,鳳軒從外表看是如此無暇純粹,美好的令人嚮往。
  
  但喬葉知道,這不是鳳軒,而是一隻猙獰著血盆大口的惡狼。
  
  炎火跑去破壞結界,毫無用處,心中害怕的直發抖,總感覺喬葉這次是逃不掉了,就死命地施展妖力攻擊鳳軒,可打傷了鳳軒的身體,對藍微來說一點也勾不成傷害,人家根本就不是本尊。
  
  鳳轅看著自家弟弟受傷,火氣沖天,見到炎火就執劍砍殺,絲毫不留情。
  
  白雪與莫小小一有空隙就湊在一起打情罵俏,整座客棧熱鬧非凡,天天桌椅茶碗滿天飛,兵兵乓乓吵成一團。
  
  令人詭異的是,大會才過了兩天,除了喬葉、炎火、鳳轅和莫小小四人,所有人居然莫名其妙在夢中全睡死了過去,早上起床,本該吵鬧的地方竟是一片安寧,連輕微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人們都像是死了一般,毫無生氣,如果不是那一顆顆心臟還在跳動,怕是沒人會覺得他們還活著。
  
  打開窗戶,天空落下白雪,鋪天蓋地,帶著冰冷的寒意和刺骨的冷風飛散在空氣中。
  
  一張雪白的字條夾帶著雪花,飄落在喬葉的手中,上面寫著:如何?我狼族的雪域很美吧?
  
  字是血紅的,喬葉扔下,天空又落下一張:你可以救他們,用你整個人,包括身心。
  
  紙融化成水,從指尖滴落,隨即又是一張:雪山之顛有一種血絲草,晚開早敗,你在今晚子時前採到它,帶回客棧泡進水中,給他們餵了,他們自然會醒,記住若是過了今晚,他們必死無疑。
  
  一張再次化去,又快速地補上一張:怕你力量不夠,給你留了三個幫手,一起來吧!如果你回不去,他們自然會代勞,要乖巧一些,你的夫人可是很期盼你的到來。最後告訴你一個消息,這次前來參加比武的,可不僅僅都是江湖中人,至少有五個國家的皇子夾雜在一起,你應該不會希望他們都死在華國的土地上吧!
  
  紙化成水,不再繼續,喬葉四人相顧無言,只怕是氣也沒處氣,只能加了外衣,立刻朝那被厚厚積雪覆蓋的金巍山而去,救人如救火,誰都不會推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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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與狼共舞ˇ 
  白雪紛飛,冷風如刀,冰寒刺骨,這樣的天氣,出現在四季如春的華國竟是有著一種奇異的美感。
  
  「血絲草,你們有人認識嗎?」踩著厚厚的積雪,走在崎嶇的山道上,被風吹的兩頰緋紅的莫小小直覺這個問題很重要。
  
  「我都沒聽過,你們怎麼會知道?」炎火心情不爽地回他。
  
  聞言,莫小小與鳳轅臉色同時沉了下,一個連聽都沒聽過的東西,要想順利拿到手的概率似乎很低吧!
  
  「他會告訴我們,信不信?」走在前方的喬葉沒有回頭,淡漠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玩味。
  
  「如果將我們當成獵物來玩弄的話,他絕對會這樣。」鳳轅沉靜地分析,他討厭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比讓喬葉管制還要覺得憤怒。
  
  當然,誰也不願意做個被貓戲耍的老鼠吧!
  
  藍微是個喜歡享受捕獵樂趣的獵手,而他們則是那被欲擒故縱卻又無力反抗的獵物,這樣的關係可真他媽的噁心。
  
  「誰是誰的獵物?!」炎火瞪他,滿眼噴火:「不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任何事都不要過早去下定論。」
  
  鳳轅掃了他一眼,沒答話,這種事誰也說不清,不過他對喬葉還是比較放心的。
  
  「我是無所謂,反正我只想救白雪一個人,如此美人若是受了傷害,我可捨不得。」莫小小的自私論斷似乎很得人心。
  
  鳳轅又何嘗關心別人的死活,只要鳳軒沒事,死再多人與他何干?
  
  「我誰也不想救,立馬死光最好。」炎火巴不得即刻拉著喬葉逃走,都是那些沒用的人類拖累了他的美人。
  
  「如果中毒的是你們,我想這樣才比較公平。」喬葉不無調侃地說,這些人雖然都不是好東西,包括自己,不過,能夠坦率地表達出來,倒也可愛。
  
  「那喬葉,要是我們中毒了,你會不會救?」莫小小彎腰抓起一團白雪雙手握緊,捏成個圓球。
  
  「切!搞的自己很重要似的,美人憑什麼要救你們,都是混蛋!」炎火不屑地說著,伸手一把扯住了喬葉的衣袖,身子往前靠去,踮起腳尖,大刺刺地將兩片紅潤溫熱的唇瓣貼在了他的臉頰上,很囂張地親了口。
  
  「炎火,是欠教訓嗎?」喬葉順勢將他攬進懷裡,望著他波光瀲灩的雙眸,帶著幾絲妖魅的笑,顯得有些不懷好意。
  
  「美人,你再誘惑我,我、我可就獸性大發啦!」炎火被他笑的渾身直髮熱,腦中不自覺開始流轉起那些令人耳紅心跳的邪惡畫面。
  
  「我插句話,喬兄,你是男人吧?」莫小小皺了皺眉,雪球在手心融化,他的心也泛起了淡淡的惱悶,這樣的男人被人稱呼美人難道不覺得羞辱嗎?
  
  鳳轅抿緊的唇角微微翹起,這傢伙的話問的有趣。
  
  「小小,你要證實嗎?」喬葉臉黑了,被人懷疑性別,只要是男人都會覺得打擊。
  
  莫小小心快跳了下,邁步與他並行,眼神流露出猥瑣的精光,直勾勾地盯著喬葉,摸著下巴說:「怎麼證實? 把你衣服脫光,還是讓我親自檢查一番?」
  
  炎火氣的發抖,想衝過去殺人,卻被喬葉緊緊鎖在了懷裡。
  
  「如果你很想這樣做,也不是不行,只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喬葉笑的清淡,對他的挑釁視而不見。
  
  「什麼條件?」莫小小不經思考就問出了口,轉眼才不免臉紅了起來,搞什麼?好像他特別想看人家裸 體一樣,丟人!
  
  片刻之後,才聽喬葉回道:「以後有什麼不利於朝廷的消息,希望你能第一個告訴我。」
  
  莫小小望著他真誠深邃的眼眸,有一瞬間的疑惑,不禁問道:「你不是江湖中人?」
  
  鳳轅覺得好笑,身影橫掠,穩穩地立在了山頂上。
  
  「你不知道我的身份?看來你這『追密』二字也是叫的有些勉強。」喬葉摟著炎火踏上了峰頂。
  
  莫小小隨後跟上,媚人的桃花眸內湧動著屬於陽光的熾熱,幾步跨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親切的令人惡寒道:「像喬兄這樣的人,我居然會不知道,真是罪過,說吧!你是什麼人?要是你的身份合我胃口,以後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幫你查探,如何?」
  
  「碰碰碰!」他話剛說完,炎火捲起幾團雪球就狠砸了過去,由於攻擊迅猛,他被砸的滿面開花,劍眉羽睫上掛滿了雪花,雙眼微一眨動,就唰唰地往下落。
  
  「炎火,如果不盡興,你可以連我一道砸。」喬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在莫小小發飆前,出了聲。
  
  炎火得瑟了下,後退三尺,以測安全。
  
  「喬子歌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喬葉說著,一縷淺淺地笑意融化在透徹的眼眸內。
  
  莫小小的火氣一下子散光,幾乎是有些著迷地看著他,低低道:「他是皇帝,一個怪異的人,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如果你告訴我,你就是他,我會覺得很可笑。」
  
  「很抱歉,這就是事實,你想笑的話,我不阻止。」喬葉依舊帶著笑意。
  
  「喬葉是假名?」莫小小臉黑了,一種受騙的感覺。
  
  「不,這是屬於我的名字。」喬葉不認為自己需要解釋什麼。
  
  「那我必需要感謝您,嚴凜救我可吃了不少苦。在帶我回京城的途中,他無意間看見了您的王后,於是跟了過去,之後就沒再回來。我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暗中調查過,卻毫無線索。不過陛下您似乎不怎麼關心他,在我面前,您從未提起過他的名字,莫非您已經知道他的去處?」莫小小說著禮貌的話,手卻是絲毫不客氣地扯住他的衣袖就往自家的臉上摸。
  
  喬葉沉默不語,心下不悅,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布料觸到肌膚,冰涼一片,全都被染濕了。
  
  炎火在一旁,磨著牙齒,惡狠狠地瞪著莫小小,這個賤人老是惹美人不開心,真是混蛋!
  
  鳳轅也懶得搭理他們,在山頂四處走動了起來,午時都未到,血絲草既然是晚開早敗,他都不明白這麼早跑來幹嘛!存心找罪受。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這天黑起來,似乎比往日快了數倍,他才饒著山頂走了一個圈,抬頭看時,已是伸手不見五指,暗呼好險,要是晚來的話,怕是根本就沒時間尋找血絲草了。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連雪花似乎都變了色,你們能看見嗎?」黑的真他媽邪乎,莫小小摸索著向前邁步,微帶緊張地抓住了喬葉的手,他一向不喜歡黑暗,但他從來不知道世界可以在一瞬間變的這麼不可捉摸。
  
  「看見個屁啊!」炎火雙手握拳,好想破口大罵,那個惡狼肯定使了妖術,否則他這樣的妖精怎麼會失去視覺。
  
  「空氣在凝固,溫度在下降,已不僅僅只是黑暗的問題。」鳳轅收斂氣息細細感應著週身的一切,得出的結果令他不覺也慌亂了起來。
  
  忽聽「噗嗤!」一聲響,一團明亮的火光憑空燃燒了起來。
  
  「喬葉,你的手?!」人的手居然會著火?莫小小望著近在咫尺的光明,驚駭不以。
  
  「都靠過來。」喬葉將右手舉到身前,那掌心燃燒的火球如南海明珠一般,三丈之內,竟都照耀的清清楚楚,實在令人驚歎。
  
  鳳轅一向是個聰慧的人,現在不需要問為什麼,只有靠在一起才有走下去的可能,身如飛燕,掠到了他的身旁。
  
  「腳下的土地在震動,你們做好血戰的心理準備,要想得到血絲草就必需要贏,否則死亡就是我們最終的結果,明白嗎?」喬葉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和嚴肅,這樣的話由他說來,令人莫明地血液沸騰。
  
  「這座山會突然坍塌嗎?說不定連埋在土裡的死屍都會拿刀跑出來砍我們。」莫小小這個沒正經的傢伙,到了此時,還有心開玩笑。
  
  「如果山塌了,我們就會被活埋。」鳳轅這話讓人心驚。
  
  「好冷,我都快凍僵了。」莫小小拔出劍,他已經嗅到了動物的腥騷味。
  
  「嗷嗷嗷!」一陣陣似乎從腳底湧上的狼嚎聲似乎震散了整座高山,入耳如尖刀,幾乎刺穿人的耳膜,直達五臟六腑。
  
  四人屏息靜氣,身體雖立的筆直,但劇烈晃動的山頂幾乎讓他們東倒西歪。
  
  「碰!」地一聲巨響,一頭兇猛地黑影遽然破土而出,帶著令人作嘔的腥臭血腥,快如閃電,向他們直撲而去。
  
  莫小小心一緊,舉劍便要砍去,但手卻突然失去了直覺,沉重到無法動彈,呼出的氣息已凝化成冰,過於低下的氣溫令他全身血脈受阻,那一刻他差點以為自己會被凍成一塊人形冰雕。
  
  炎火眸色幻變成一片鮮紅,衣袖迎風揮下,一道閃爍著紅光的長劍破空而下,直接將那黑影劈成了兩半,猩紅的血漫天灑下,落在他們的身上發間。
  
  「啪啪!」兩聲,喬葉順手甩了莫小小兩耳光,抓住他差點摔到的身體,對上他變的有些灰暗的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小小,醒來。」這雪狼的幻術居然這麼厲害,才剛開始就迷失了人的心智。
  
  身體似乎開始轉暖,血液又繼續流通,莫小小眨了眨眼,用力搖了搖頭,對著喬葉笑道:「你下手也太重,我這臉要是破了相,以後可就沒人要啦!」心下有些愧疚,看來只有他最沒用,還沒打就中招,操!
  
  「你給我當心點,混蛋!」喬葉看他回了魂,便一把推開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怕死,這個時候還有心開玩笑,真他媽古怪!
  
  山搖地動,莫小小被摔在地上,跳了起來,也不生氣,反而笑的很開心,終於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嗷嗷嗷嗷!」狼吼聲開始急劇增多,音量一波比一波高,每叫一聲,都似利箭一般朝著他們飛射而去。
  
  「這幫畜生,有完沒完,叫的少爺都快吐血三升。」莫小小捂著耳朵,都快崩潰,要打就打,叫個屁啊!
  
  「不好,山真的要塌了!」泥土下陷,他們此刻幾乎找不到逃避的退路。
  
  「那就先解決了山中的狼群吧!」喬葉眼中閃爍著暴虐的火光,話落,雙掌向下,將融合過的陰陽二力匯積到掌心,在身體下陷時,猛地拍在了地面上。
  
  只聽接連不斷的慘叫聲起,狼的嚎叫一時歇了下來,而隨之而來的便是「轟隆!」一聲,這山從中間開始全部坍塌,活像被捅穿的黑洞,喬葉四人沒有任何意外地全部掉了下去。
  
  「喬葉,你絕對是故意的。」被摔了個狗吃屎的莫小小,吐掉了滿嘴的泥沙,指責地瞪著黑暗中看不見容顏的人。
  
  「總是要下來,自己動手總好過被人打下來。」喬葉無所謂地應著,站起身,「噗嗤!」一聲,又在掌心燃起了火光,一照之下,四人都不禁變了臉色。
  
  「求證一下,這是狼窩嗎?」莫小小煞白著臉,瞪著這四周鋪天蓋地的狼群,那一雙雙綠熒熒的狼眼,如魔鬼的惡爪般刺激著他的神經。
  
  「如果你夠勇敢接受事實,那麼很高興,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狼的數量最少不會低於三萬隻,如此龐大的數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喬葉有些惡劣地想,要是殺光了所有的狼,藍微是不是會斷子絕孫?
  
  不過這也只是玩笑,一個妖狼族沒有上千萬的子民,也沒有資格和能力獨自生存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
  
  他們已經沒有說話的時間,因為那些眼冒綠光的狼群已經開始眥牙弓背,準備進攻,這些狼體型巨大,高達兩米,毛色各異,以黑色為主,為首的幾隻滿身雪白,看上去既威武又不失美感,尖利的狼牙外露,根根如鋼精寶劍般,閃爍著陰冷的白光,在黑暗中摩擦作響,似乎極等著品嚐人類滾燙的血液。
  
  炎火看著這些狼,只覺一股久違的血性直衝大腦,他無法克制自己的暴躁和興奮,揚起脖子,嘶叫了一聲,衣衫盡碎化成片,隨風飄揚,身形一矮,雙手跟著落在了地上,一陣旋風般的強烈紅光閃過,一隻如獵豹般大小的紅色狐狸現出了真身。
  
  他一身高貴,被眩目的焰火所包圍,狹長的狐狸眼內湧動著血色的波光,那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目光。
  
  他似乎找到了渴望已久的激情,殺戮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僅僅只是野獸之間的較量,人類永遠也不會明白,因為他們被束縛的太多。
  
  狼群又開始嚎叫起來,那種騷 動讓他們不安,危險的來臨只在剎那,炎火的真身給了他們獸類的威脅。
  
  紅色的焰火似乎不做停頓,一經變化,立馬殺進了狼群中,那暴長的利爪如死神的鐮刀,所過之處,血流成河,狼屍遍地。
  
  「殺。」喬葉這是第一次看見他的變身,內心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不過無法否定的是,他喜歡這樣的炎火,似乎這才是他真正的姿態,淡淡地下了命令,十指在火光中暴長數寸,快速地刺向了迎面撲來的惡狼,血液噴散而出,被割斷咽喉的巨狼直直倒下,他沒有絲毫停留,撲殺進了狼群中。
  
  「他居然也不是人!?」這個發現,讓莫小小大吃一驚,不過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他與鳳轅幾乎是同時瘋狂地撲進了一群野獸之中。
  
  這場撕殺持續了很久,天依舊很黑,滿地都是僵死的狼屍,堆的很高,如同一座小山,腥臭的血腥味濃烈的令人窒息。
  
  所有黑色的狼都被宰殺殆盡,還剩十隻銀白色的頭狼,它們唯美高貴,威猛如神,一身雪亮的毛皮纖塵未染,佇立在血色的戰場中,依舊乾淨的如同無暇的美玉。
  
  「碰!」莫小小已經無法站立,渾身上下無一不是破損的傷口,血液不停地流失,讓他失去了所有氣力,死亡的魔爪似乎在向他招手,他倒在血泊中,好像一具死屍。
  
  喬葉動了,在這些帶著壓迫氣勢的狼眼下,掠到了莫小小的身旁,張口咬破自己的手腕,吸出一大口血液,抓著莫小小,貼上他的唇,強橫地將滿口的血渡了進去。
  
  好甜,好香,這是什麼味道?怎會如此美味!莫小小沒有任何抵抗,幾乎是貪婪地汲取著他口中的血液。
  
  心開始溫暖了起來,好像有一股滋味人心的力量流轉在他的體內,是什麼?莫小小饑喝地吮 吸著他的嘴唇,傷口已經慢慢癒合起來,意識逐漸回籠,沾染血液的羽睫緩緩顫動了下,終於又一次睜開了眼睛。
  
  「唔!」這是什麼意思?他真的沒死嗎?莫小小簡直不敢相信,喬葉竟然在吻他,靠!真是噩夢一場。
  
  「啪!」喬葉離開他的唇,抬手就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站起身,單腳踏在他的胸口,火氣不小地說:「你那是什麼該死的眼神?廢物!」
  
  「咳咳!」莫小小被他踩的一陣狂咳,紅著臉求饒道:「美人饒命,是我錯了,不該咬著你的舌頭不放,要是您老不爽,就咬回去吧!」
  
  「廢物!」小子,你真的沒救了,喬葉默念著,一腳將他踹飛,看他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直吐血,忽覺自己的心過於狠毒了點,不過應該不礙事,這是個教訓,下次要是這傢伙再敢亂說,他保不準就一刀結果了他。
  
  那十隻狼靜靜地看著,沒有攻擊,每一雙狼眼中都流散著奇怪的光芒。
  
  「喬葉,我們逃走吧!這些狼是高級妖狼,已經中了邪術,我們殺不死它們的。」炎火眥牙磨爪,仔細看了半天,突然高聲叫了起來。
  
  喬葉抓起地上的莫小小,飛身掠到炎火的身旁,又將受傷不輕的鳳轅也抓了過來,扔在一起,低低道:「炎火,麻煩你保護他們,那些狼我來對付。」
  
  「不行,我不答應。」一個高級妖狼,可敵十萬低級妖狼,而且還中了攝魂術,這代表著可以擁有不死之身,炎火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疼,要他對付一隻都會有困難,何況還是十隻,喬葉如果還是曾經的聖君自然不用擔心,可現在他那副脆弱的人體,絕對不可能打敗這些妖狼的。
  
  喬葉想用結界照著他們三人,可無奈地發現,在這個雪域,根本無法施行。
  
  「相信我。」對上他魅麗妖媚的狐狸眼,喬葉以萬分堅定的口氣說。
  
  「我、我害怕!」炎火斂了眸中的血色,毛茸茸的身子微微顫抖。
  
  「不要怕,我保證會沒事。」喬葉摸摸他的頭,捏了捏他柔軟的尖耳朵,轉身而去。
  
  十頭妖狼而已,他會怕嗎?切!不過小意思。
  
  他才剛剛站定,一張雪白的字條便隨風落下,他伸手接住,展開看去:熱身結束,你可要盡心陪我的寶貝們好好玩,順便提醒你一下,再過半個時辰,血絲草就會盛開,你最好速度快點,否則錯過了花開,鎮上的人怕是全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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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天子》焰zi ˇ結局VS喬葉之死ˇ 
  半個時辰?!靠你媽的,老子還怕你不成?一向冷靜的喬葉不禁在心中對藍微狠狠豎起了中指。
  
  踏著狼屍,他姿態凜然地走到了十頭白狼的眼前,四周濃烈的血腥刺激著他的神經,血脈的流速快的猶如旋轉的颶風,好像有什麼要破體而出,是什麼?
  
  白狼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綠色的狼眼如聚光燈一般,齊刷刷地射在了他的身上,洶湧澎湃的強橫氣流怒嘯著朝他翻滾而去,它們滿身的皮毛已根根豎起,活像變了種的大型刺蝟,尖長的狼牙更是猶如新生的竹筍般,急速地向外猛增了近三尺,令人作嘔的黑綠色毒液自狼口流出,黏附在猙獰的狼牙上,不斷地滴落而下。
  
  只聽「嗤嗤嗤!」聲不絕入耳,那毒液一濺入地,便是如硝酸一般,融化了大片的土地和狼屍,飄散而出的氣息,更是惡臭的令人窒息。
  
  喬葉可沒有等待它們攻擊的耐心和時間,眸色湧起艷紅的血霧,十指在力量的掌控下,不斷暴長,泛著玉色的冷輝,身影瞬間移動,舉手緊貼著其中一隻狼的咽喉用力切下。
  
  「噗嗤!」一聲,喉管暴烈,血噴散而出,似綻放的煙花,狼沒有倒下,它渾身的毛刺在那一刻卻是陡然急長,詭異莫明地刺向了喬葉。
  
  另外九隻狼也已進入火力全開的架勢,九道白光凌空掠起,也跟著飛撲而去,它們的目標,就是要狠狠地撕碎這個男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它們只接受主人的命令。
  
  喬葉沒有躲避白狼身上刺來的皮毛之箭,任由它們一根根扎進自己的身體,他要的只是一個可以速戰速絕的方法,借由這個空隙,他的雙手攀上了這隻狼的脖子,在那九隻狼即將揮爪之前,集中力道掐了下去,剎那間只聽「喀嚓!」一聲巨響,狼頭被摘了下來,滾燙的狼血急湧而出,噴的他滿身都是。
  
  「碰碰碰!」高大的無頭狼屍終於倒地,他退身拔出了那些刺穿身體的狼毛,手舉著狼頭對著迎面撲來的野獸猛砸了過來,凶狠的力道,幾乎震碎了那隻狼的頭骨。
  
  幹掉一隻,不到三分鐘,看來時間還夠,他只需要勝利,至於生命暫時還是拋棄的好,否則可就失去了拚命的意義。
  
  摸了把滿臉的血液,視線差點被模糊,還未轉身,只覺兩肩一沉,數根尖爪自上而下插進了他的身體,那些爪子長及一米,瞬間便穿透他的內臟,直抵他的大腿。
  
  隨之而來的,便是那兩張大開的血盆大口,同時衝他嘶咬而下。
  
  不能否認,這些狼的進攻速度和配合的默契非常驚人,它們是一群很善鬥的戰士,除非能摘下它們的頭顱,否則是沒有任何辦法戰勝它們的。
  
  喬葉頭一偏,千鈞一髮之際,躲開了獠牙的利箭,雙手如電,一左一右,飛快地將尖指刺進了它們的咽喉中。
  
  這樣的招術對它們而言,與瘙癢無異,根本不具備實質性的傷害,它們開始掙扎,渾身毛刺在暴長中又急速朝喬葉插了過去。
  
  別的狼似乎也等待著他的死亡,紛紛將利爪刺向了他的胸膛。
  
  無知的畜生,喬葉似乎聽見了炎火與莫小小的尖叫,都說了沒事,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擔心。
  
  嘴角逸出一絲邪惡的冷笑,接著便聽那兩隻被插入手指的妖狼痛苦地哀鳴了起來,巨大的狼身一陣劇烈的抽搐,在他拔出手指時,雙雙七竅流血,倒地斃命,而那原本充滿力量的狼身突然開始乾癟,由內至外燃燒了起來,不到十秒鐘,就化成了一堆灰燼,風一吹,散的一乾二淨,連根狼毛都沒剩。
  
  不要說炎火他們震驚到無語,就是這些中了邪術的妖狼也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不到十分鐘,幹掉三隻,繼續努力,爭取在半個小時內,解決完,喬葉完全不顧及身上的傷痛,回身對著胸口重重地拍了一下,只聽「噗噗噗!」聲響起,數道紅光自他肩上飛出,直射眼前的妖狼而去。
  
  媽的,剛剛插入他體內的狼爪太深,如果不弄出來,他根本就動不了,真是好險,其實傷了內臟也不礙事,可惡的是那爪子居然、居然穿過尾錐,插進了大腿,要是一不小心稍稍往中間偏了那麼一點點,他身為男性的尊嚴恐怕就要受到致命的攻擊了。
  
  靠!這幫噁心的畜生,他這一怒可是非同小可,只覺那曾經融合過的陰陽二力相輔相成,從丹田直衝雙手,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兩團燃燒的火焰比之地心的熔漿還要熾烈,瘋狂地從他的指尖噴發而出,片刻便結果了那兩隻妖狼的性命。
  
  力量,他需要力量,也許沒有人比此刻的他更需要這股力量。
  
  狼爪飛出體內,他的身體也受損不輕,連站著的力氣都欠缺,不過,他精神可佳,竟然是越戰越勇,眸色深深,抓住一隻狼,就插它的咽喉,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妖狼的尖牙利爪給刺穿,手指發熱,一股洶湧的力量湧入,瞬間,又一隻倒在了地上,沒有化為灰燼,竟是凍僵而死。
  
  喬葉只是順腳對著它的屍體輕輕一踢,好傢伙!「碰!」地一聲,竟然化成了一片片細碎的冰渣,散的滿地都是,風一吹,就融化成水,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還剩六隻,不管怎樣,喬葉也被自己這一手驚到了,心下暗呼:邪門!
  
  場中的氣氛一時變的異常凝重,六隻狼惡狠狠地瞪著他,暫時停止了攻擊,似乎在觀察他的動靜,既然屬於高級妖狼,智力自然不低,對於喬葉的絕招,它們心有惶恐,但是退縮是不可能的,主人的命令就是它們生存的理由,要想殺了這個男人,它們需要同心協力。
  
  體內越來越差的喬葉可沒這閒工夫跟它們耗,飛身就撲殺了過去,這種感覺很好,沒有顧及的戰鬥,他渴求已久。
  
  這一次他的進攻不是很順利,因為妖狼已經學會了團結。
  
  六隻龐然大物一同接招,他有些難以突破,不過不要緊,他如果想要一隻隻的解決,就一定能成功。
  
  可是很不幸,他確實抓住了其中一頭妖狼,手才摸上了它的咽喉,身體便傳來了近乎被毀滅的疼痛,如果一個人同時被六隻狼爪插入,他會不會死的很難看?
  
  幸好它們還保留了幾分狼性,沒四肢全上,否則他肯定立馬斃命,咬住被血染濕的嘴唇,那雙手卻還是硬生生地扎進了那隻狼的咽喉,力量似乎在流失,狼血滾燙,順著他的手指往下滴,那狼好像也知道他不行了,居然也不在乎這麼點小傷,低下頭,就衝他的脖子咬了過去。
  
  命在旦夕,怎麼辦?喬葉根本就空想這個,出於本能地也反咬了回去。
  
  在這種危機情況下,他的速度自然不會慢,雖然只比那狼快了零點零一秒,不過很好,他已經咬在自己手指插入的地方。
  
  熾熱的狼血帶著無法言喻的美妙滋味流入他的喉嚨,很濃很燙還很有...力量,他的牙齒開始伸長,鋒利的獠牙預示著他的血族本性又將回歸,不同於往日的暴躁和欲 望,這一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曾經身為血族的強大,他的眸色已經轉變,黑的越來越深,那種純粹的、穿透人心的黑,似無底的深淵,任何被暈染的血紅都被吸收殆盡,這就是他曾經的眼睛,血皇陛下說他是被撒旦施了魔咒,才會生出這麼一雙黑夜般的眼睛,是詛咒嗎?
  
  他不清楚,但他很冷靜,此時的黑暗在他眼中如同白晝,不需要轉身,他甚至能看見遠處哭的一塌糊塗的炎火。
  
  他可以感受到那六隻狼爪似乎在分割他的身體,可是他知道,它們不會成功,因為吸收了妖狼的血液,他已經逐漸恢復了體力,再加上血族力量的回歸,他只需引導一下那兩股陰陽之力,就輕鬆地將那些還插在他體內的狼爪給震了出去。
  
  鬆開牙齒,將身前的妖狼輕輕一推,那具已經成為殭屍的狼屍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轉身,在黑暗中,他那雪白的尖牙看起來比任何一隻妖狼都要鋒利和優美。
  
  是的,此刻的他很優雅,傷口在緩慢癒合中,他很清醒,向前走去,步伐穩健,身姿挺拔,墨黑的眸內一片幽暗,他在笑,那種笑邪魅的令人骨頭髮軟,很美,一種血色的美,他渾身浴血,卻依舊是那麼奪人眼目,只需一眼,就會令人不自覺地想要臣服,想要膜拜。
  
  即使是狼,它們也被迷惑的一時忘了動靜,只在眨眼間,又或是一個彈指間,噴發的血霧滿天散開,喬葉又怎麼會給它們喘息的機會,動作迅速,出手狠毒,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殺神。
  
  也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曾經做為吸血王子的他力量竟是如此強大,只聽著「碰碰碰!」聲接連響起,那剩下的五隻狼已經一一倒在了他的腳下。
  
  他順手扣住了最後一隻,沒死,他怎麼可以浪費它的血呢?張口,咬上喉嚨,吸乾,扔下狼屍。
  
  算算時間,應該沒超過半個小時吧!
  
  轉身便要向炎火走去,天空又落下一張白色紙張,他順手接住,展開看去:喬葉,做我的寶貝吧?給你血絲草,如何?
  
  操!喬葉不屑地扔下,即刻又落下一張:跟你開個玩笑!你這樣的極品,怎麼可以被我一個人玩弄呢?以後我自然會安排成千上萬的男人去撫慰你,現在倒也不急。
  
  紙依舊自動融化成水,喬葉輕哼了聲,顯然也沒放在心上,反正藍微在他心中就是個變態,說什麼都不必在意。
  
  此刻的他恐怕死也猜不到,藍微說過的話會成為現實吧!只不過,他這個人有些特別,男人想玩他那是做夢。
  
  另一張紙落下,簡單一句:往南行百米,找到血絲草。
  
  狼的惡趣味實在令他討厭,快步走到炎火三人身旁。
  
  「跟我走。」抓起莫小小就朝南邊走去。
  
  「你才是個瘋子!」炎火甩起尾巴勾住他的雙腳,顫抖著身體怒吼著,天!他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美人居然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總有一天,他會被他逼瘋掉。
  
  「喬葉,你、你能讓我自己走嗎?你、你都快死啦!幹嘛還要這麼逞強,你個瘋子!」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莫小小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心疼的都快麻木了,這個混蛋還裝的跟個沒事人似的,他一再警告自己不要為個男人哭泣,可是淚水卻一點也不聽話,怎麼就流個不停呢?
  
  「我不需要一個死人來引路。」鳳轅很氣,還是那種不知道原因的氣,把自己整的像個鬼一樣,還裝什麼酷,真是個怪物!
  
  「我很像死人嗎?」喬葉被他們如此攻擊,只氣的心口直發悶,再挑戰他的耐心,就把這幫詛咒他的混蛋全打成豬頭。
  
  「除了會發聲,估計也差不多了。」鳳轅這氣死人不償命的。
  
  莫小小話還沒出口,喬葉就狠狠地把他摔在了地上。
  
  「好,我是死人,那你就代勞一下,背我。」手掌中火光一亮,喬葉衝著鳳轅勾了勾手指,笑的很冷。
  
  「痛痛痛,喬葉你謀殺啊!」莫小小都不明白一個被紮成了馬蜂窩的傢伙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屁股都摔成了兩半。
  
  「炎火把這沒用的廢物給我拖在地上,要是他敢亂叫,就割了他舌頭。」喬葉帶著笑意地說,一把抓住黑著臉走過來的鳳轅,一點也不客氣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你做什麼?」鳳轅不敢太過掙扎,因為喬葉看起來實在太淒慘了。
  
  「我要死了,你還不好好抱著我。」喬葉略帶譏諷地說,軟著身子就靠在了他的懷裡。
  
  「炎火,你別給我廢話,用尾巴拖著他,向南行百米,便是血絲草的所在地,時間不多,快走。」就知道那狐狸要反對,喬葉這先聲奪人立馬生效。
  
  炎火屁也不敢放,尾巴一伸,捲起捂著嘴巴臉色煞白的莫小小,飛速向南飛去。
  
  「喬葉,我會殺了你。」鳳轅此刻真像一把掐死他。
  
  「我在你眼中,不是已經死了嗎?如果你要奸 屍就自便。」面對他,喬葉深覺自己有些不要臉,不過他很喜歡這種感覺,能夠像鳳轅這般第一眼就勾起他情 欲的男人,實在太過稀少,不,是根本就沒有。
  
  鳳轅狠瞪了他一眼,也懶得廢話,一把抱起他,向南直飛而去。
  
  ******
  
  南行百米,有一黑色石洞,四人互望一眼,相繼走了進去。
  
  明亮的火光在喬葉的手心微微跳動,潮濕的石壁長滿了青苔,散發著陰冷腐敗的氣息。
  
  「好冷!」莫小小牙齒打顫,渾身哆嗦著,這裡面的氣溫很低,越往裡去越凍人,他滿身的傷痕在隱隱作疼,好難受。
  
  「你不要進去了。」喬葉在火光中看到他面色發青的模樣,不覺皺起了劍眉。
  
  「不、不行,我死也不要做逃兵,死也要死在裡面。」哼!讓我在外面,要是跑來一隻妖狼,我死的會更慘,莫小小大義凜然地說,他其實很怕死的,不過靠在喬葉在身邊,他會莫明安心。
  
  「你!就說你是個廢物。」喬葉伸手將他抱進懷裡,攬住他的腰身便往內走,心中不由猜想,那個藍微不會是故意留這傢伙來拖後腿的吧?
  
  「沒用的賤人!」炎火甩起尾巴就是一鞭子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啊!」莫小小失聲慘叫,怒罵道:「你這死狐狸,我屁股都已經摔爛了,你還打!?等我好了,一定要撥了你的狐狸皮。」
  
  「你說什麼?我現在就拔了你的皮。」炎火大怒,要發飆。
  
  「真當我是死人嗎?」喬葉的火,已經很大,再惹他一下,估計這山洞都能給他捅個大窟窿。
  
  好可怕!那麼凶幹嘛?討厭!炎火耷拉著腦袋,不敢再多話。
  
  鳳轅輕哼了聲,幸災樂禍的很,吵有什麼意思?不如打起來更熱鬧。
  
  莫小小靠在人家懷內,汲取著那一份不曾享受過的溫暖,心情不錯,自然也就不計較了,唇角彎起,笑意中帶著喜悅。
  
  往內深入了近半個小時,迎面撲來的氣流已經是一片冰霜,寒冷刺骨,莫小小身體虛弱,死命地抱著喬葉,恨不能鑽進人家衣服裡取暖。
  
  鳳轅也被凍的臉色紫青,無法言語。
  
  他們被沾染的血液早已結成冰凍貼在身上,重的令人身體僵硬。
  
  「莫小小,別亂動。」實在忍受不了,喬葉的手掐上莫小小的脖子,他不冷,只是很怒。
  
  「你、你這什麼衣服,一碰就碎,我、我可是被人勾引不了的。」莫小小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牙齒冷的上下輕嗑著,心中略有歉意,他真的很難受,只是在人家身上蹭了蹭,怎麼就把人衣服給蹭散了呢?
  
  喬葉無語,這衣服在與妖狼的打鬥中,便已成了破布一般,只是中間還算帶了些連接,可被人這麼用力一扯一蹭,自然粉粉散落。
  
  炎火看著他裸露在外的雙臂,真想一口咬死莫小小,不過想想還是免了,等得到血絲草後再說,他絕不會放過這個可惡又好色的人類。
  
  「前面有水聲。」幾人靠的都很近,鳳轅很冷,但他的意志一向很堅強,越是危險的境地,他的感官越是敏銳。
  
  喬葉抓住他的手,輸了幾絲火熱的真氣,在這麼冷的環境中,居然還有不會凍結的水,真是古怪。
  
  鳳轅身子一暖,滯留的血脈又逐漸流通了起來,輕輕抽回手,也不謝他,大步往內走。
  
  這是山洞的盡頭,那有一口井,一口紅色的井,深不見底。
  
  井口上方有一個手指般粗細的小洞,一滴滴鮮紅色的水珠正很有節奏感地濺落在井中,蕩起絲絲漣漪,一圈圈地暈開。
  
  到處都是厚厚的冰霜,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白芒。
  
  四人仔細打量了一遍,根本就沒有見到任何疑似血絲草的物體。
  
  「那只死狼不會存心耍我們吧?」莫小小這次受罪不輕,要是被騙,他肯定會氣死的。
  
  「這口井很古怪,也許血絲草會早裡面。」鳳轅走到井邊,伸出手便要插入水中。
  
  「等一下。」喬葉見狀,衝過去就將他扯開了。
  
  「你做什麼?」鳳轅真想抽他。
  
  喬葉也不理他,從身上撕下一片衣料,丟進井中,只聽「呲呲呲!」聲響起,那被血染紅的布片居然不到一秒就被井水給融化成了水氣,不留半點痕跡。
  
  四人神色都不禁變的很古怪,如果血絲草在井中,那他們不是自動送死嗎?
  
  「你們不要動,我試一下。」半跪在井旁,緩緩將體內屬於陰寒一脈的真氣聚集在右手,伸出便要往井中插去。
  
  「不要!」炎火如旋風一般揮著爪子就拍了過去。
  
  喬葉眉輕皺,空下的左手擋住了他的攻擊,在鳳轅與莫小小動手阻止前,將右手迅速地插入了血色的水中。
  
  「唔!」好痛,手沒有被溶解,可是卻似被萬針鑽心一般,饒是他這樣不怕傷痛的人都不覺輕輕悶哼了聲。
  
  「痛痛,快拿出來,傻瓜、瘋子、笨蛋!」炎火尾巴急長,勾起勁風一把捲住了他的右手死命拉了出來。
  
  「我、我的心都快被你嚇死。」莫小小艱難地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幸好沒廢,心好疼。
  
  「你的舉止能不能正常點?總是這樣出其不意,到底算什麼意思?」倒吸一口氣,鳳轅爆發的憤怒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
  
  喬葉的右手暫時不能動,咬著嘴唇半晌沒吱聲,這下痛的厲害,不同與肉 體的傷害,這井水可以通過肌膚侵蝕人的靈魂和精神。
  
  「美人,你很痛吧?我就知道,你這大傻瓜!」炎火眨動著狐狸眼,淚如雨下。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張紅色的紙張自井底升了上來,一行雪白的大字:還有一盞茶的時間,血絲草便會在井底盛開,如果錯過花開,所有人都得死。
  
  紙張化去,石洞中突然一陣白光大現,一道藍色的身影憑空落了下來。
  
  四人抬眼看去,俱都震驚的不輕。
  
  「紫言,你沒事吧?」那被鐵鏈束縛的人,不正是他喬葉的夫人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紫言似乎也很吃驚,紫色的瞳眸內滿是驚訝。
  
  喬葉還沒衝過去,便見紫言突然漂浮了起來,整個人如同被操縱的木偶般一路懸在了井口上空,才定住了身形。
  
  一片薄薄的白紙落下,醒目的紅字展開:把他放下去為你們探探路,如何?
  
  「放開他。」喬葉心一緊,掠身便向紫言飛了過去,卻在伸手之際被一道堅固的結界給反彈了回來。
  
  紙張再落:我的耐心有限,隨便選個人,給我跳下去,否則他會怎麼樣,你們應該都清楚吧!
  
  「哼!要放就放,我還怕你嗎?」紫言也是個骨頭硬的,他寧死也不要拖累別人。
  
  「我不准!」喬葉才開口,身體就被炎火纏住了。
  
  「美人,你別跳,我是妖精,對這些都不怕的,我下去。」炎火好樣的,說著還真要往下跳,幸虧喬葉眼明手快,一把揪住了他的狐狸尾巴。
  
  「都別動。」抬眼瞪向另兩個意圖不軌的傢伙,喬葉眸色深幽,略帶嘲諷地說道:「就你們這點道行,也敢往下跳,不要說人,怕是連骨頭都會化成水。」
  
  「可是你剛才的手不也沒事嗎?」莫小小弱弱地反駁。
  
  「那是我有本事,你這廢物行嗎?」喬葉冷哼一聲,出指如電點住了炎火的穴道,一把甩給了鳳轅,一抬下巴,高傲地吩咐道:「給我看好他,血絲草我一定會採到,你們不准亂動,乖乖等我。」
  
  「喬葉,我不要你救我,你給我滾!」紫言的叫嚷還沒落音,只聽「撲通!」一聲,喬葉已經整個人跳入了井中,連飛濺的水花都沒有。
  
  「啊!我要殺了你,混蛋!」炎火失聲哭叫,眼睜睜看他落入這種魔水之中,心疼的幾乎令他失去知覺,美人你是天底下最傻的白癡!你要是敢不出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也不會。
  
  「碰!」地一聲,承受能力較差又加上冷的快凍成冰的莫小小也緊跟著倒了下來。
  
  「愚蠢!」鳳轅雙手緊握,身體微微顫抖,他已經被怒火掩埋了理智,無法正常地進行思考。
  
  可是誰也沒在意被懸空的韓紫言那美麗襲人的眸中掠過了怎樣一道陰冷的寒光。
  
  其實喬葉在一沉入水中時,就被那撕碎靈魂的疼痛奪去了所有的思想。
  
  如果此時有人問他,你是誰?估計他都答不出,像是記憶被抽空的感覺,起碼停頓了五分鐘,他才恢復了微弱的意識,很可笑的是,他的第一想法居然是,幸虧沒讓別人下來,否則就一具死屍了。
  
  當然,如果不是吸食過血蓮花,他恐怕也被這井水給溶解了。
  
  收斂氣息,舒展四肢,死死地咬住嘴唇,克制著那一波比一波厲害的痛楚,拚命向下游去。
  
  也許是血族力量的回歸,即使是在水中,他的視力依舊很清晰。
  
  他不知道這井有多深,他只希望在自己還能堅持的時候找到血絲草,因為沒有人能夠抵抗住來自靈魂深處的折磨,就算他意志再強,也有土崩瓦解的時候。
  
  漫長的似乎過了幾個世紀,他終於看見了散發著紅色光芒的藍色小花,很漂亮,它在悄悄地綻放,帶著奪目的光彩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吐露著芬芳。
  
  痛依舊在蔓延,可是在這一刻,他的心很平靜,有很多記憶從腦中被抽空,他真的快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只是這花要摘下,為什麼要這些花呢?他真想掐死自己,連這個他都忘記了。
  
  他沒有再自尋煩惱地瞎想,等花一開好,伸手便採了下來,好像這樣他就完成了自己該盡的責任,一翻身,急速朝水面游了過去。
  
  他很順利地鑽出了水面,一抬眼,便看見韓紫言立在了井岸邊,這個紫眸男子叫韓紫言,汗!這個他居然還記得,被井水一泡,他連自己都忘了。
  
  「把花給我。」紫言鎖身的鐵鏈已經被解開,他走到喬葉的身邊,手伸出,帶著難得的溫柔。
  
  喬葉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拒絕他的理由,很配合地交給了他。
  
  「你認識我嗎?」紫言接過花,眸色慢慢變冷,擋在他的身前,阻止他離開水井。
  
  陌生,喬葉在那一刻覺得這個人很陌生,他真的是韓紫言嗎?為什麼在他僅有的記憶中,這個人不該是這樣的呢?
  
  「你不記得我?」韓紫言蹲下身,望著他略帶迷茫的黑色瞳眸,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強橫地逼視著他。
  
  「放開我。」喬葉在井水中幾乎是耗損了所有的體力,此刻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力量掙脫他的牽制。
  
  「你是誰?」顯然韓紫言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紫色的眸中流散著前所未有的冷冽和邪魅。
  
  「你不認識我?」喬葉放棄掙扎,冷漠地望著他。
  
  「真是可悲,你似乎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忘記了。」紫言笑的邪氣,無端令人發寒。
  
  喬葉只是沉靜地看著他,不置一言。
  
  「我的陛下,您可真是有趣,這次的遊戲似乎很好玩,知道這是口什麼樣的井嗎?」紫言似乎變換成了另一個人,帶著魅惑人心的笑,眸內滿是冷冷的波光。
  
  「我的王后,您也很有趣。」這話是脫口而出的,喬葉內心的凌亂是外表無法看出的,他真的記得這個男人,很重要的一個人,在他的心中,記憶流失的那麼快,可他還記得這個擁有著紫色眼眸的男人。
  
  紫言聞言,臉色變的很奇怪,抓住他的頭髮,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鮮紅的血自喬葉的唇角漫溢而出,那一刻,他痛的不是臉,而是心,真是他媽地犯賤。
  
  「還記得我?不錯,值得嘉獎,可是誰准你記得我呢?給我忘了,所有的一切都給我忘光。」紫言的眸中掠過了一絲痛苦,像是在掙扎著什麼。
  
  「韓紫言,我只記得你又怎樣?」喬葉似乎樂於見到他痛苦,雙手緊抓著井岸的冰塊,努力壓制著靈魂被井水侵蝕的痛楚。
  
  「我不准你記,混蛋!給我忘了。」紫言眸色依舊很冷,態度還是那麼凶,只是輕輕一眨眼,居然流下了淚。
  
  喬葉一時呆住,實在搞不懂他究竟是在發什麼瘋。
  
  「我要殺了你,現在,立刻,你有什麼遺言嗎?」片刻之後,紫言才恢復了開始時的妖邪。
  
  「希望你陪葬。」喬葉調侃地話才落音,便見紫言揚起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喬葉只當被蚊子咬了一口,冷冷地看著他,不再說話。
  
  「這天下只有我可以殺死你,知道嗎?」紫言被他看著也不生氣,鬆開他的下巴,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彎刀,刀鞘如雪,白的透徹。
  
  喬葉眸光落在刀上,微微輕閃了下,心跟著輕抽,這刀似乎能與他產生心靈感應。
  
  「這是你送的,記得嗎?不,你肯定不記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它插入你的心臟,你會感覺怎樣?」紫言近乎著魔般地愛撫著彎刀,笑的卻是更加魅人。
  
  喬葉在水中的身體開始發燙,力量的流失已經快讓他無法抵擋井水那溶漿般的熱能。
  
  一道雪白的銀芒閃過,紫言已經拔出了刀,那冰玉似的刀身是如此優美,無一絲瑕疵,散發著水月般的光輝,清冷而又妖嬈。
  
  「它叫雪緣,曾經的你是它的主人,如今的你將是它的刀下亡魂,也許除了它,這世間已經沒有任何利器可以凍結你的靈魂。」紫言用談笑的言語,說著狠毒的話。
  
  「這也叫緣分,不是嗎?」喬葉眼前已經變的一片黑暗,就算要死,他倒寧可選擇死在刀下,若是被井水活活溶解實在太噁心。
  
  「好個緣分,那我就成全了你們的緣分吧!」紫言唇角的笑意在擴散,紫眸卻越發陰冷,握緊刀柄帶著不可抑制的激動和興奮,準確而又緩慢地刺進了喬葉的心口。
  
  被雪緣刺中的痛,是人類無法想像的,它就像是高速運轉的電鋸,在瞬間繳碎人的靈魂,然後再加以吞噬,直到這個人的只剩下一具毫無思想和意識的行屍走肉。
  
  紫言看著在喬葉痛苦的深淵中掙扎哀鳴,臉頰有淚流下,可他的笑容卻是如此快意和盡興。
  
  「...紫...言...」真是沒想到,我居然會死在你的手中,我甚至已經忘記曾經我們發生過什麼,不過都已不重要,人死了,還需要瞭解那麼多做什麼?喬葉努力睜開眼,在黑暗中看見他在哭。
  
  「...喬..葉.,不,這是不真的,喬葉!怎麼會這樣?不是我,到底是誰佔有了我的身體和思想?喬葉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喬葉、喬葉!」紫言不僅哭了,還叫了他的名字,一個被他自己都遺忘的名字,喬葉!
  
  死之前,他只記住了這兩個字,喬葉,最終他也只剩下了自己的名字。
  
  ********
  
  「完美的結局。」一道氤氳在薄霧中的朦朧身影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笑看著這場好玩的鬧劇。
  
  「韓紫言,那些賤民的命,你還不去救?」磁性的嗓音帶著惑人的妖魅,淡淡地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我要殺了你。」早已將喬葉扶出了深井,看著他血流不止的心口,紫言只是哭,舉著那把雪緣就朝那道幻影猛撲了過去。
  
  「殺了我,他也不會醒,他已經是個死人,而且還是被你親手殺死的,怎麼樣?感覺不錯吧!」幻影輕輕飄開,像是沒有實質的靈魂。
  
  「你這個惡魔,喬葉他什麼也沒做,為什麼不放過他,為什麼?」紫言哭倒在地,想起曾經的回憶,只覺心疼欲死。
  
  喬葉的霸道蠻橫,喬葉的坦率溫柔,喬葉的笑,喬葉的怒,都如烙印一般深刻在了他的腦海中,現在卻被人如此殘忍地奪去了,此刻他的恨足以毀滅天下,如果這就是惡魔想要的結局,他還能如何?
  
  「其實你又不喜歡他,何必如此假惺惺。」低沉優雅的嗓音吐出來的字卻如寒冰一般砸在了紫言的心上。
  
  「你不是還想念那個虐待狂嗎?如果你喜歡喬葉,即使我佔用了你的身體,那一刀還是刺不下的,但很可惜,那一刀我刺的很輕鬆,你雖然在哭,也不過是那一絲噁心的愧疚和同情。」幻影的聲音無情的如同利箭。
  
  紫言倒在地上,滿眼的不敢置信。
  
  「你愛的是喬子歌吧?那個骯髒的蠢貨,居然可以得到你的垂青,還真是難得。」幻影似乎輕蔑地笑了笑,優雅依舊地說道:「其實有很多事,我也不必要告訴你,像你這種自私的人類還真沒資格得到喬葉的喜歡,他也是傻子才會信任你,在碎心井中,呆了那麼久居然還記得你的名字,真令人不可思議,也許是前世的愛太深,今生得以延續了下來,否則就憑你現在這德性,他沒道理那麼在意你。」
  
  「我、我不想傷害他。」紫言抓住心口,他是真的不想傷害喬葉,可是...
  
  「是,你只是想在他身上找回喬子歌,不然你幹嘛那麼配合我要一起殺死他。」幻影的指證如此明確,紫言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拿著他捨命采上來的血絲草去救那些卑微的賤民吧!我想以你的本事,不出三個月,華國應該會被你掌控,反正在喬葉的手下,每個人都覺得你很好,那些臣子怕是也巴不得早早換個主人,像你這樣的人正合適,又能幹又通人性,比喬葉這種動不動就愛暴力懲治的君王要受人愛戴的多。」
  
  「你居然要我謀反?」紫言漸漸恢復冷靜,他一向是個有主見的人。
  
  「你裝什麼傻?政治上的事,你不是很精通嗎?曾經的喬子歌應該將朝廷交給你打理過吧?和喬葉在一起,他不是還誇你最知心嗎?」幻影的話越來越帶有嘲諷,他只是一個喜歡欣賞別人痛苦的狼。
  
  「我會用盡全力殺了你。」心好痛,紫言想起那日,桃花紛落,喬葉曾對他說:知我者,非紫言莫屬。
  
  這些他都記得,因為刻骨,所以他絕對不會讓喬葉就這樣死去,他要報仇,他不知道自己的恨原來也可以這麼深。
  
  「你要離開,對嗎?」幻影看他一臉堅定的模樣,不覺笑了,低低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以要為喬葉報仇做借口,然後回去救了那些賤民,再回宮玩些手段就安穩地坐上皇位,當時你心中會說,我這樣做都是為了能為喬葉報仇,實際上呢?你的日子會過的比以前更美好。等你年紀大了,仇還沒報,你又會自我安慰地說,不是我不報仇,是對手太強了,我是凡人,怎麼鬥得過妖怪呢?再等到臨死時,估計會給喬葉燒兩張紙,然後念叨著,真的不是我要殺你,是那只可惡的狼妖跑進我的身體內,控制了我的思想,是他殺了你,我一直想為你報仇,可是我沒那麼大本事,等我下來,你一定要原諒我啊!於是你死了,風光大葬,舉國哀悼,子孫後世都會記得你的名諱,你是個聰明的人,自然會將自己的人生表現的很完美,你說我分析的對嗎?」
  
  紫言的臉色一片煞白,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他的話。
  
  「喬葉呢!其實是個大笨蛋,他的城府不深,做任何事在形式上都很坦城,他也喜歡直率的人,這樣子的人如果沒有強大的本領,在這個黑暗的世界原本就難活,不過,他可以活的很好,因為他夠強。」幻影淡淡地說著,突然問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如果剛才他從井中出來,看見的是另一個要殺他的人,你猜他會不會死?」
  
  紫言愣住,他回答:「會。」
  
  「喬葉算是白死了。」幻影故做哀怨地歎息了聲。
  
  「什麼意思?」紫言心抽了下,他有些害怕聽到接下來的話。
  
  「他記得你,代表他在乎你,所以對你沒有很大的防備,他以為你可以信任,或許他根本就沒想到你會殺他,如果換做別人,你以為可以很輕鬆地殺死他嗎?真搞不懂,他究竟喜歡你什麼?」幻影貌似遺憾不解地搖了搖頭。
  
  紫言聞言,只覺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就這樣吐了出來,不是被氣的,而是真的心疼難忍。
  
  「好,你可以滾啦!帶上洞口的那三個白癡,他們以後或許可以幫上你的忙。」幻影身影飄動了下,落在了喬葉的屍體前。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帶走他。」紫言心一緊,抓著喬葉的手不放。
  
  「一具死屍和整個天下,你二選一,我想你也是個有腦子的人,喬葉寧肯冒著生命危險來采這血絲草,你難道要辜負他那一腔救民於難的心意?」幻影一派悠閒的架勢,口氣淡淡,也不逼迫他。
  
  紫言手撫上喬葉蒼白的臉,淚落成雨,俯下身子吻上了他的唇,重重咬下,直到那冰冷的血液流入了自己的口中,他才站起身,拿起血絲草,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
  
  如果喬葉要恨,就來恨我韓紫言,靈魂若是無法安息,就來殺了我,放心,你要救的人,我死也不會放棄的。
  
  幻影掃了眼他遠去的背影,無聲地笑了,順手抱起喬葉的屍體,憑空消失了蹤影。
  
  悲哀的人類,這就叫愛嗎?真是令人作嘔,喬葉你死的很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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ㄟ~就醬!?ENDING就醬?!會不會太草率啦!?
我不依啦~我不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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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就這樣的完了吧=.=
囧死.
我不要喬死呀...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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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大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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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這就是結局阿....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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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真的吧??!!
怎麼這樣啊??!!
沒了??!!!
天啊!!!
我哭給你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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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結局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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