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人質
神兵降世必有天照﹐所以當清絕要鑄的劍快要出爐時整個世界都開始地震﹐清絕就知道這次鑄的劍有毀天滅地之效。
七彩光華﹐彩虹開道﹐情人劍出﹐神鬼狼嚎。
史詩級別﹐如一雙劍﹐情人劍。
我看著手中的劍﹐心都跟著顫抖﹐這兩把劍是一爐雙生﹐兩劍合一會有一個技能﹕同生共死。和對方均分自己的HP和MP。所以屬性為情人劍。我一邊撫摸著眼前閃著七色光華的寶劍﹐在意料之中的為其中一個命名為絕﹐另一個命名為勒。
懷著激動心情佩戴上絕﹐才發現這劍的負重是十分之大﹐幾乎佔了我大半的負重承受力。沒辦法把絕先交給一步一人拿著﹐自己拿著勒﹐準備給長天使一個驚喜。
而此時的天使聖殿上﹐正彌漫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氣氛。
魔族使者來了﹐五百年一次的交換人質又開始了﹐這次會是誰呢﹖
“當……當……”天鐘敲響﹐說明是關係到整個天界的大事﹐要求除了叛天使和罪天使外所有天使必須參加﹐所以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傳到了聖殿門外﹐放眼望去白呀呀一片。趕快通知一步一人和斬魂來這裏﹐我的劍還在他那裏﹐一會一起拿給長天使看。再望望前頭一片白花花的翅膀﹐我知道沒有一頓飯時間我是進不去聖殿了。閒來無事的時候﹐看看周圍有不少飛升的天使﹐他們的特征很容易認出來﹐東方人則是黑發黑眼﹐西方人則是五顏六色的頭發﹐五顏六色的眼睛。這個系統能直接辨別出你原來的頭發和眼睛的顏色﹐所以即使有染了頭發的﹐到這裏還是原來的顏色。而像我這樣金發黑眼的倒是獨家一份。所以很快也被這些飛升的天使認了出來。
“你是清絕吧﹖”
“天哪﹐你是我的偶像﹐那個DEMO太棒了﹗”
“你才是真正的天使啊……”
“哦﹗你和斬魂的JQ有什麼發展﹖聽說邪風血雨叛國了﹐是不是真的﹖”
……
我無視這群人的糾纏﹐盡量的往人少的地方走。也許是我的什麼行為刺激到了某些特定的種群﹐大叫的聲音一波一波的傳來﹐讓整個聖殿外面都讓人毛骨悚然。
“清絕﹗”一步一人和斬魂的叫聲不知道為什麼可以穿透人牆﹐直接進到我的耳朵裏。我急忙尋聲望去。
一步一人開始時聽到一群人的叫聲還以為我被怎樣了﹐可是當他們一臉擔心的跑來是﹐才發現他們也同樣陷入了危機。看著同樣被人群包圍的一步一人和斬魂﹐我心情愉悅。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所以獨苦苦不如都苦苦。
頓時整個人群都安靜了下來﹐我疑惑的看著周圍經驗的目光﹐一步一人和斬魂一人抓著我一隻手迅速脫離群眾。幾個起落便到了聖殿門口﹐這時那群人才反應過來﹐驚聲尖叫﹕
“天哪﹐笑起來好媚啊﹗”
“這是受﹐絕對是總受﹗”
“內個是斬魂和一步一人吧﹗JQ絕對是JQ﹗”
“不會3P吧﹖”
……
我狂汗的聽著這些聽不懂的話﹐特佩服這些人的精力﹐想要問問一步一人總受､3P是什麼意思﹐可是看到他倆一臉大便的樣子﹐決定還是不要問了﹐這世上不是有一句話叫難得糊涂嘛﹖
撇開了身後的眾人﹐搶先一步走入大殿﹐進入大殿便和外面的世界隔絕起來﹐這裏永遠是肅靜而莊重的。
“你們誰去﹖”長天使看到我進來﹐溫柔的向我點頭﹐然後又一臉冷漠的環視一下各個大臣。
眾天使低頭﹐雖然協議上說五百年後可以回到天界﹐但是幾萬年來﹐還沒有天使回來﹐據說都成了魔王的寵妾。誰也不想把這天使的尊嚴丟到魔界去。
看著眾天使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應接這個人質的﹐長天使更加氣憤。冰冷的氣氛讓後來進來的玩家都屏住了呼吸﹐原來在聖殿外大吵大鬧的各種群人﹐此時也乖乖的安靜的站著。
“清絕﹗”突然長天使的一聲大吼﹐讓眾人都看了過來。我也很納悶的向前一步﹐看著憤怒異常的長天使﹐我很疑惑。
“那是什麼﹖”長天使忽然指著一步一人腰間跨著的情人劍──絕。
“劍。”我看看他﹐他不會連劍都不認識吧。
“我知道﹗”聽了我的回答﹐大廳裏的眾天使都大腦發汗﹐一頭黑線。長天使則臉色更加陰沉。
“情人劍。”好吧﹐我承認是我理解錯誤。
“情人劍﹖好一個情人劍﹗”長天使怒極反笑﹐我還是疑惑﹐難道他看不到上面寫的我的名字嘛﹖
一步一人翻了一個白眼﹐這回他可知道為什麼當初清絕會被斬魂誤解了﹐這純屬清絕技術上的錯誤。“長天使你誤會了。”看樣子自己不得不出馬了﹐要是在這樣誤會下去﹐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誤會﹖”長天使眼紅的看著那把寫著絕的情人劍心中一陣苦澀。他和清絕的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的延伸﹐即使後來仍然兩情相悅﹐算是兩情相悅吧﹐但是從來沒有聽到過清絕說愛他﹐比起那個讓清絕傷心絕望的斬魂﹐長天使覺得在即在清絕的心中真的是什麼也不是﹐或者說只是一個代替他爸爸的替身。當初看到一步一人對著清絕的愛護﹐就知道這將會是另一個斬魂﹐所以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他們到天界﹐沒有想到世事難料他們還是來了﹐還是在這個時候來的﹐更沒想到清絕竟然把刻有自己名字的情人劍送給了一步一人。“誤會﹖”長天使又冷笑一聲。
一步一人看到長天使這個樣子﹐更要上前解釋﹐可是卻被斬魂抓住﹐對著他搖搖頭﹐“再看看﹐你不覺得他對清絕的態度有問題嗎﹖這可能是個任務﹐畢竟這都是NPC﹐他們的態度都是實現定好的。”
聽了斬魂的話﹐一步一人恍然﹐剛才差點以為長天使喜歡清絕呢﹐對哦﹐這是個遊戲﹐這可能是個任務。於是便沒有繼續勸說。
“我這裏還有一把是……”我從包裹裏拿出那把刻有勒的劍想要遞給他看。
“當然還有一把﹐不是刻著步吧﹗”長天使別過臉一聲冷笑﹐我呆立當場﹐沒有看到長天使眼中一閃而過的絕望。
“沒……”我心急的想要解釋﹐可是越是著急越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想當初我什麼也沒有說就放下斬魂刀走人﹐現在我卻希望長天使聽我的解釋﹐不要對我有什麼誤會才好。
“這天界的人質……就清絕去吧﹗”長天使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聖殿上﹐冰冷的﹐威嚴的。
我睜大眼睛看著那個總是不看我的長天使﹐搖頭不敢置信的瞪著他﹐看著我﹐看著我﹐難道你就真的捨得﹗難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天神庇佑。”聖殿上的眾天使齊齊的低下身﹐仿佛間好像還松了一口氣。
“都下去吧。”長天使揉了揉眉角﹐還是沒有看我。
從頭到尾我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長天使的身上﹐我一直不相信那句話是他說出來的﹐也一直不相信他對我竟然無情到這種地步。
接下來﹐便是魔族使者交上魔族的人質﹐而後壓著我走出聖殿。展開黑色的雙翼﹐帶著還在發呆的我﹐穿過雲層直向下飛去。
耳邊忽然響起久違的系統聲音﹕“由於玩家清絕打開通往魔界的通道﹐所以系統將進行為期三天的更新﹐詳細情況請參看官網。”一連十遍﹐和當初一樣。
一步一人和斬魂對視一眼﹐這果然是個任務﹗
第二十章﹕真相大白
清絕剛走﹐聖殿門口就傳來倫佳和艾瑪的喊叫聲﹐長天使皺眉聽屬下的回報說叛天使和罪天使無論如何也要進殿來﹐長天使心煩的揮揮手錶示同意。
“長天使﹐你不能讓清絕去魔界﹗”倫佳還沒等進來便開始大喊。
長天使皺眉﹐好像有些後悔讓他們進來。
“長天使閣下﹐請您收回成命﹐讓清絕回來吧﹐我願意代替他去魔界。”艾瑪說著便跪了下來。
“你代替他﹖”長天使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的身份不夠資格﹗”一個罪天使一個叛天使﹐做人質都是不夠資格的。
“那清絕確實超出資格的﹗”倫佳衝著長天使發怒。
“什麼意思﹖”仿佛有什麼東西要讓他抓住﹐可是還是沒有弄明白﹐長天使抬起身有些焦急的問他。
“他……他是你的孩子﹗”閉上眼﹐倫佳一屁股坐到大殿上﹐一股絕望從身體上衝了出來﹐濕潤了倫佳的眼﹐驚愕了長天使的心。
“不可能﹐這不可能。”長天使看著艾瑪﹐“我確定那是你們的孩子。”
“那是我們的孩子﹐”艾瑪點頭﹐倫佳伸手把艾瑪抱在懷裏﹐彼此對望一眼﹐露出了一個算是幸福的微笑﹐然後一同看向長天使﹐“那同時也是你的孩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艾瑪﹐你又跑去聖殿了﹗”說話的是天界當中最有威嚴的女天使羅娜﹐她曾經是三個長天使的奶媽﹐現在她老了辭了聖殿的工作回到自己家裏專心照顧自己還是孩子的孫女。
“羅娜奶奶﹐我今天看到勒了﹗他的頭發是陽光的顏色呢﹗”還是短手短腳的笑艾瑪﹐一下子爬到祖母的懷裏﹐一臉天真的興奮。
“要叫勒殿下﹐你這個沒大沒小的野丫頭。”羅娜伸手在艾瑪的頭上敲了一個暴栆。
“可是小時候都是叫他勒的啊﹗”艾瑪委屈的揉了揉額頭﹐有點疼。
“那是小時候﹐現在他是殿下了﹐講來會是長天使﹐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啊﹗”看著艾瑪那不明所以的眼神羅娜苦澀的笑了。
於是在艾瑪小小的心靈裏就知道了兩件事﹐勒殿下的頭發有陽光一般的神採﹐勒殿下和她永遠不會有交集。
天魔大戰的時候﹐只有日落谷沒有被波及﹐那時一個神奇的地方﹐好像在哪裏永遠不會有紛爭﹐已經長大了的艾瑪總喜歡去日落谷看日出﹐她覺得那裏的日出比日落更加迷人﹐當那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小溪上的時候﹐像極了長天使的金發﹐如今勒殿下已經成了長天使了﹐真的就如已經趨勢的羅娜奶奶所說他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天使。
於是艾瑪扁在那個日落谷裏見到了﹐平時總在長天使身邊的倫佳。昏迷中的倫佳不停的呢喃這長天使的名字﹐而這個名字在天界就是一種信仰和膜拜﹐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被允許當面叫著長天使的名諱﹐所以在見到倫佳的那一剎艾瑪就明白了他和她是一個世界的﹐一個永遠仰望長天使的世界。
倫佳在艾瑪的悉心照顧下漸漸好轉﹐形同兄妹的關係讓兩個人在私底下肆無忌憚的談論著長天使的一切﹐艾瑪對倫佳江浙長天使小時候的事情﹐倫佳對艾瑪說長天使成年以後的事情。但是他們都明白即使把全部的心都放到長天使的身上﹐那個人也不會回頭哪怕停下一會腳步看看他們﹐那個人只會昂首挺胸的向前走﹐一路踩過無數的愛慕之心。
“也許﹐我們可以就這樣的過一輩子。”在倫佳要離開艾瑪的時候﹐倫佳對艾瑪說的話。
看著眼前淡藍色頭發的倫佳﹐艾瑪從他的臉上找到了長天使溫柔時的笑意﹐點點頭﹐“也許﹐這樣不錯。”
於是兩個懷著同樣心思的天使悄悄的彼此擁抱﹐他們知道他們的結合只是一種互舔傷口的條件。可是他們不知道﹐長天使在知道他們要共生的時候﹐是那樣的震怒。
“倫佳﹐長天使愛你嘛﹖”站在結胎樹前﹐艾瑪冷靜的問著倫佳﹐從種種跡象表明長天使是重視倫佳的﹐重視到不讓其他人染指的地步。
“不﹐他不愛我。”倫佳痛苦的搖搖頭﹐“也許他自己沒有發現﹐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他的一把劍﹐一把屬於他的劍。”倫佳知道﹐長天使不愛他只是喜歡佔有他﹐認為倫佳是自己的﹐那麼就不應該和別人在一起。
艾瑪了然的看了倫佳一眼﹐然後抱住倫佳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吧﹐哭出來會好一些。”
斷斷續續的嗚咽回蕩在這個美麗而神聖的誕生地的上空﹐艾瑪是敬佩倫佳的﹐誰能這麼清楚的看待自己的心﹐誰能在面對喜愛的人的霸道而清楚的看清對方的情﹐也只有這個曾經是七大天使的智天使的倫佳可以吧。
“我們來結一個長天使的孩子吧。”艾瑪的聲音仍然是那麼的冷靜而溫柔。
倫佳停止的啜泣﹐抬頭疑惑的看她。
“你受傷時身上的血有一半是長天使的吧。”艾瑪知道倫佳是為了救長天使才受的傷。
“是的。”倫佳好像有些明白艾瑪的意思﹐驚恐的看她﹐“你不能這樣做﹐如果結胎果上有三個人的血液那麼它就有可能夭折或者……”
“成魔。”艾瑪接了倫佳的話﹐然後堅定的看他。“我想賭一把。贏了﹐我們有了愛的結晶﹐輸了﹐我們一同墜入地獄。”
艾瑪的話點燃了倫佳心裏那一撮細小的火燄﹐越來越堅定的眼神﹐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點點頭﹐他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就洩露了自己的害怕。
於是那個小小的結胎果便承接了兩個天使的希望﹐和三個天使的精血。
再後來倫佳被囚禁天使禁地﹐艾瑪被放逐人界。這個秘密也只有他們倆個知道。也許只有他們兩個。
聽了艾瑪和倫佳斷斷續續的回憶﹐大殿上的各路天使都瞠目結舌﹐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悲傷加著絕望。悄悄抬頭看著長天使那灰敗的深色﹐一步一人更是上前一步﹐在這一刻他真的把他們當成了真人﹐“這把劍是清絕為自己鑄的﹐同時他手裏還有一把劍﹐名字叫做──勒。”
名字叫做──勒。
是送給自己的﹐長天使眼神空洞的看著一步一人。
“勒……”想著那個人在情迷的時候軟軟的呻吟。
“長天使﹗”想著那個人在生氣的時候有些惱怒的眼神。
“你……”想著那個人在不好意思的時候有些尷尬的臉紅。
父子﹗竟然真的是父子﹗
血緣﹗原來他的金發真的是遺傳自己的。
愛戀﹗孤獨萬年尋來的確實自己的兒子。
天道倫常﹐不倫之戀﹗
“哈哈……哈哈……”發瘋的狂笑衝破肅靜的聖殿﹐回蕩在天人魔三界。
我渾渾噩噩的被魔族駕著向魔界飛去﹐忽然間聽到“叮”的一聲系統提示音﹐茫然的打開任務面板﹐身世之謎任務竟然完成3/6﹖又打開和一步一人的聯絡﹐聽著他向我說明在聖殿上的一切﹐我沒有驚訝沒有反感﹐只有無窮無盡的淡漠。
第一次﹐斬魂刀﹐斬魂不相信我﹐我沒有解釋﹐放棄了刀也放棄了感情。
第二次﹐情人劍﹐勒不相信我﹐我想解釋可是他不想聽﹐拿著劍卻怎麼也放不下這段感情。
什麼父子﹐什麼倫常﹐如果可以和他在一起我寧可墜入魔道﹐逆天徇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