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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吳柳情事》作者：寒梅墨香（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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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10-2-6 12:11
標題:
《吳柳情事》作者：寒梅墨香（完結）
內容簡介：
吳柳和盧明哲，
細若流水一樣的感情，
慢慢的融化了那個痛苦的自卑的人，
讓他很幸福，
甘心情願和他在一起的故事。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10-2-6 12:12
第一章再見鍾情
吳柳有些心不在焉，手心上的傷口，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還是嫩肉外翻，就像是一個孩子嘴一樣，裂開了，在他每一次握拳，每一次用到哪只手的時候，就會引發鑽心的疼痛。
他還記得昨晚，看見李大鬍子，如果，如果，他手裏有一把刀，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把他殺了。
真希望他手裏有一比可觀的數目的金錢，他要是有了金子，就會和碩做交易，他什麼也沒有，只能坐在這，眼睜睜得看著仇人離開。卻什麼也做不了。
“柳兒，想什麼呢？”
“沒事，就是發呆。”
吳柳給織染倒了一杯熱茶，淡笑著，他心情不好，不能害的公子爺心情也不好了。
“話說李大鬍子，昨天我和軒轅聖說，要不要給你報仇呢。他說不急，今天一早，他已經草擬一份奏摺，密報給李軒之，不出兩年，李軒之就會大舉圍剿全國的土匪，北方一代的土匪在重點之內。李大鬍子也命不長遠了，柳兒，就不要再想著報仇之類的事情了。”
織染笑眯眯的，跟了他好多年，他能不知道吳柳的心事嗎？他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對不起他的人，也不會讓一個對他好的人傷心一點。
吳柳眉開眼笑，真的嗎？公子爺對他真好，雖然不能手刃仇人，只要李大鬍子死了，他也算是報仇雪恨了。
老管家進到織錦院。
“公子爺，老爺叫吳柳少爺到前廳見客，有貴賓到訪。”
織染跳起來。
“我的柳兒又不是青樓的紅牌，他來一個客人就要見？柳兒是誰能想見就能見到的嗎？翻天了啊，軒轅聖，敢對我的吳柳大呼小喝，你以為你是誰？”
管家苦笑著。
“公子爺，真的是貴賓，他一來就說專程要見吳柳公子，老爺這才叫我來叫人。”
“我倒要去看看，是個什麼人物，值得柳兒特意去見。”
織染也不管禮數，氣勢洶洶的去，吳柳一直拉著他，他去就行了，何必勞煩公子，相信有軒轅聖在，他也不會受到什麼欺辱。
織染在門口，整了一下衣服。
“老爺，聽說您要見柳兒，我怕柳兒一時招呼不周，就跟了過來。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啊，我的柳兒可是很忙的，老爺叫他過來，可不要耽誤他的工作。”
軒轅聖一看織染，就知道難辦了，織染及其護短，但凡被他歸到自己羽下的人，他都不允許被人欺負一點。
“是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昨天在酒席宴上見過面了，你忘了吧。”
織染一回頭，看見一位身穿白衣華服的俊美男子，溫文儒雅的笑著。身上帶著濃厚的書卷味道，就像是一位學士。
“客人太多了，我還真是眼拙，這位是？”
“在下盧明哲，江南人士。”
盧明哲對織染一行禮。
織染到沒多在意，坐在軒轅聖的旁邊，喝他到來的熱茶。
“柳兒又不是青樓的紅牌，誰見都可以。他也不是什麼珍稀動物，他是我的人，可不是你用來展覽的。”
“盧公子是特意來見吳柳的。說是昨天有過一面之緣，吳柳，你還有印象嗎？”
吳柳一聲不響的站在織染的背後，微微抬起頭，看了一下盧明哲，呆愣了片刻，盧明哲對他一笑，吳柳感覺，他的耳朵有些發燙。趕忙低下頭。
“一面之緣罷了。”
盧明哲站起來，走到吳柳的身邊，織染剛想站起身，保護吳柳，可被軒轅聖拉住。
盧明哲拉起吳柳的受了傷的那只手，昨天晚上，吳柳氣憤羞恨，指甲陷到掌心，鋒利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有些猙獰的傷口，從昨天開始，就折磨著他的神經。
“就知道你這個小傻瓜不會照顧自己，看看，傷口沒有包紮，今早還占了水吧，傷口有些外翻，看樣子是要感染了。”
吳柳臉紅了，往後抽著手。
“勞煩盧公子擔心，已經沒事了。”
“別亂動，我看看傷口。”
盧明哲的語氣溫柔，但是包含著不容拒絕的堅持，吳柳不敢再動，他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人，突然間備受重視，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他的身上，他竟然有些難以是從，求救一樣，看向織染，織染只是翹起腿，笑得有些狡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盧明哲抬起他的手，向上翻著掌心，低頭，親吻上他的傷口。
吳柳全身一顫，他能感覺得到，炙熱疼痛的傷口上，是他帶著微涼的舌尖，一遍一遍，細細的劃過傷口，嫩肉上神經格外敏感，濡濕的感覺，讓他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今早他還給公子做了肉粥，沾了一些水，傷口還有鮮血流出，他沒有在意，沒有想到，盧明哲這般小心翼翼，好似他是盧明哲手心的珍寶，被他輕憐密愛。
就像是朝聖，就像是在做一件最虔誠的事情，盧明哲吸允過傷口，用口水在他的傷口上充分殺毒，舔過每一點血腥的味道，再重重親吻一口他的掌心，這才抬起頭，對著吳柳淡笑。
拿過一個瓶子，撒了一些藥粉。
“這是我叫人特質的傷藥，你每天都塗灑一點，不出三天傷口就會完全康復度。這幾天就不要再沾水了。”
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裏的溫柔足矣溺死一個人，那麼溫柔，那麼的深情。
吳柳趕快低下頭，低聲道謝，後退一步。
“傻瓜。”
盧明哲歎息一口，摸摸吳柳的頭髮。
最不想聽的，就是吳柳用疏離的口氣對他道謝，都說織染身邊的左膀右臂是如何的有才華，可在他眼裏，吳柳就是一個缺少疼愛的可憐傢伙，他需要的，是一個人給他全心的疼愛。
讓人心疼的吳柳，他只要點頭，也能得到和織染一樣的幸福。
吳柳縮了一下，站在織染的背後。
兩個人中間有兩步遠，在盧明哲眼裏，這就是一個要走很遠才能到達的距離。
織染很興奮，拉著椅子坐到盧明哲身邊。
“盧公子家裏做什麼的啊，江南人士？看樣子，陸公子是江南的才子吧，一定才高八斗了。”
盧明哲刷的一下打開摺扇，似笑非笑的。
“那些文人墨客的頭銜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啊，只不過家裏養著幾條船，做些水上生意。”
織染回頭看著軒轅聖，這個盧明哲，什麼身份？
“盧公子是南方水陸總瓢把子，總管十二省的水陸運輸。家世顯赫啊。”
就連織染都一愣，南方的大土匪頭目？竟然是這麼一個風光霽月的人物啊，身上沒有一點匪氣，人更是溫文儒雅，不知道他身份的，還以為他出身名門世家，那種貴氣，那種雍容大度，那種優雅，可不像是土匪會有的。
吳柳一愣，南方十二省的總瓢把子？這可真是大土匪了。他不喜歡土匪，很不喜歡，可以說是恨土匪恨得有些牙癢。毀了他的人生，原本他是一個隻知道讀書的書生，現在倒好，背負著難以抹去的骯髒記憶，讓他午夜夢回，總是被噩夢嚇醒。
可惜了，這麼一個人物，竟然做這種營生。
“家裏可曾娶妻？你現在也快而立之年了吧，孩子都上私塾了啊。”
盧明哲笑出來，他似乎無時無刻不在笑著。
“我這個人一向心高氣傲，俗麗女子不曾入眼，至今孑然一身。無子女，沒妻小。”
“那可有心儀之人？身邊也有了紅顏知己良人相伴了吧。”
聽到盧明哲說家裏沒有妻妾，織染更是興奮，軒轅聖哭笑不得，織染在幹什麼啊，他好像是在探知人家家底，摸得這麼清楚幹什麼啊。
“心儀之人？以前一直沒有，不過，昨晚，我遇上一個人，我也就有了心儀之人，我開始念念不忘，這不一早，我就趕過來了，厚著臉皮，來看看我的心儀之人。”
盧明哲歪著頭，對吳柳微微一笑，可他卻和織染說這話。
“不知道我想他的時候，他是否也在想我呢。”
織染興奮得快跳起來了，他能從盧明哲的眼裏，看見他們進門開始，一直關注的那個人是誰。
“怎麼不想？今天一早就心神不定的。問他也不說，看來，盧公子算是來對了。”
織染一推吳柳，把吳柳推到他的面前。
“我的柳兒，為人細膩，溫柔體貼，博學多才，人品端正。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一般的人家我是捨不得給，我不求你家世如何，不看你是否位高權貴，我只看你，是否有一顆包容的心，有一個愛他不計較一切的好品德。如果想要他，那就給他一輩子的幸福，不提前塵往事，給他一個和你站在一起的身份，付出你一生的寵愛。”
盧明哲站起身，不在笑眯眯的，顯得十分正式。
“是否我現在就能辦到公子說的這些，我現在就能帶他走呢。”
“只要柳兒點頭，今天你們就可以走，但你要做到你說的。”
吳柳臉色刷白，死死的盯著織染，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被公子爺拋棄了？
盧明哲去拉吳柳的手，吳柳狠狠的甩開，轉身就走。
第二章吳柳心結
盧明哲大驚，站起身就要追他，吳柳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間臉色不對，難道是有了什麼隱痛？
織染連一句客氣話也沒說，就跟了出去，軒轅聖一把拉住盧明哲。
“他還是有心結，需要織染慢慢開導。盧公子，我們喝茶吧。”
盧明哲做客在軒轅府，也沒辦法，只是眼睛一直看向門外，希望下一刻就能看見吳柳。
軒轅聖淡淡一笑。
“吳柳身世坎坷，出身不太好，也許你知道他為什麼留在織染身邊，就不會再喜歡他了吧，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吳柳潔身自好，清清白白，為人懇切，做事認真。織染能有錦繡山莊那麼大的成績，有一部分功勞來自于吳柳，他這個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太自卑了，既然盧公子喜歡他，就要學會包容，他真的值得一個人好好珍愛。”
盧明哲眉頭起皺，什麼事情？
“還望軒轅老爺明示。我喜歡他，絕對不會因為他的出身看不起他。”
軒轅聖歎口氣，還是明白的告訴他吧，至於盧明哲是否是一個胸襟坦蕩的人，那就看他的表現了。
“追冰山的李大鬍子，盧公子知道吧。我前幾年途徑追冰山，織染救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被整個追冰山的土匪侮辱的吳柳。織染把他救出來的時候，他氣息奄奄，就快被折騰死了。”
盧明哲攥緊拳頭，氣得他臉色大變，根本不用軒轅聖纖細說明，他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柳受苦了，怪不得他昨晚驚慌失措，他記得李大鬍子，昨天晚上，李大鬍子還特意跑到他的面前和他喝酒，巴結他，如果早知道這件事，他一定不會讓李大鬍子活到現在。
“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書生，模樣還是較好，長相清秀，被劫上了山，遇上的折磨不如一刀殺了他。他也是一個苦命的人，盧公子如果知道這些事情還喜歡他，那我真的要和盧公子成為知己朋友了。”
有這個胸襟，盧明哲真的可以真誠相交。
“他日我一定要殺了李大鬍子，提著他的人頭，呈現給吳柳。”
軒轅聖拍手，盧明哲，他交定了。
“既然決定了，那真的好好的疼愛他，要不然，我的織染也不會饒了你，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一出，盧明哲有些好奇。織染看重吳柳，在情理之中，為何就連軒轅聖也對他如此在乎？
“因為在織染最困難的時候，在織染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們陪在織染的身邊。算起來，他們也是我和織染的恩人。”
“軒轅老爺放心，我比較死心眼，看上一個就是一輩子，如果你們不放心，我會用實踐證明。”
軒轅聖長出一口氣。
“盧公子也是正人君子，日後我的船運，也要依靠你了。”
幸好盧明哲人品還行，要他知道這件事就落荒而逃，織染還不跳腳罵人啊，他也會不消停，織染會和他慪火，說他交友不慎，都是一些小人。
盧明哲看向門口，看來，打動吳柳，需要很長的時間。他的心結，他的過去，都要放下，需要多少時間他才能忘記？才能敞開心扉，接受他呢。
“公子要是看我不順眼，或者我那做錯了，您可以直說，說您不想要我了，我馬上收拾東西就走，何必找個人，隨隨便便的把我送你剛走？”
吳柳在後花園被織染追上，就差哭天抹淚的控訴了，哀怨的看著織染。一副被遺棄的小狗模樣，可憐巴巴的。
織染來來回回的走著，他感覺他現在就是和一個心愛的小妾對話，把小妾惹惱了，又不知道怎麼哄他，只能著急的來來回回的走著，想對他大吼著不要鬧，不要是非不分，可一看見吳柳的哀傷，他所有的話都只能吞回肚子，可火氣和著急又讓他難以平復，讓他就像是一個熱鍋螞蟻。
“柳兒，你這個死心眼，我哪捨得你啊，我更不是把你隨隨便便的送人，就算是他為高權貴，我也不捨得。我是真的看見那個人不錯，我也希望你也有一個歸宿啊。”
“能留在你身邊，就是我最好的歸宿。公子，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不會跟任何一個人離開。”
織染歎息著，坐在吳柳的身邊，摟著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心裏有些事情放不開，但那都過去了。留在我身邊我固然高興，但我也不能耽誤你。你看，清笛小東西都有人要了，碩更是快意江湖去了，你呢？你一輩子都要留在我身邊，我幸福了，有人陪伴了，就算是死也有人跟隨，難道你老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就是我想看見的嗎？我知道，你是怕他在對不起我，不放心我，可你也看見了，這段時間他真的很不錯，就算是有一天他故態復萌，在招蜂引蝶，我也有辦法治他。
柳兒，我希望你們都很好，現在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看他對你也癡心一片，才會想把你託付給他。你就試試看，如果你對他不滿意，到時候我們再甩了他也一樣。試試看，好不好？”
“公子希望我這麼做？”
“我只希望你也能幸福。”
吳柳站起來。
“既然是公子下的命令，我一定會完成，保證讓公子滿意。”
轉身就往前廳走，織染氣的在原地跺腳，吳柳這個榆木腦袋，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頓，看他還是不是這麼死心眼？
“老爺，我想和盧公子談談。”
吳柳站在前廳，盧明哲一看見吳柳，就站起來，剛想說話，就被吳柳搶先了。
軒轅聖給了盧明哲一個鼓勵的笑容，看看，他的織染就是有本事，把吳柳說動了吧。
吳柳走在前邊，盧明哲跟他走到後花園。
吳柳抬起低垂的頭，臉上一片安靜淡然。
“公子說希望我也很幸福，他看你的人品不錯，想讓我和你試著交往看看。我答應了公子，一定會做到的。我這個人比較淡漠，出身也不好，被人輪，暴過，身子早就不乾淨，你要是想被別人傳言，你要了一個千夫所壓的人，那也是你的選擇，不能怪到我的身上。你的錯愛我很榮幸，那就讓我們先試試看吧，至於日後相守的問題，還等到以後再說，你還是想想清楚了，我這樣的人，值不值得你所愛。”
盧明哲似乎說什麼都不能打動他了，吳柳臉上一副和敵人談判的隱忍模樣，還真的叫人很氣結。
他倒不是要看看談談，好像是被逼無奈。無可奈何的屈服惡勢力。
“我給你時間接受我，多久都行，可惜的是，我明天就要離開回到南方，想培養感情都沒有時間。但是，我不會就此放棄，柳兒，我喜歡你，第一眼見面就對你念念不忘，誰還沒有一點過去，我喜歡你根本不在乎什麼，我只恨那時候我沒有出現，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受此屈辱，我會證明給你看，你和我在一起，是你最大的幸福。”
吳柳不知是喜還是有些捨不得，聽說他要走，心裏帶著歡喜吧，但聽見他憐惜的話語，他的心還是被觸動了。
“我不會就此放棄，等我有時間把南方的事情安排一下，我就常住這裏，直到把你守到我的手裏，我才會離開。我離開的時候，絕對不會就我一個人，我會帶你回家，就像是軒轅聖真愛織染一樣，真愛你。”
盧明哲伸手拉過有些呆楞的吳柳，緊緊地護在懷裏，任憑吳柳怎麼掙扎，就是掙脫不了，看似一個書生模樣，竟然有鐵一般的臂膀。
“還真是捨不得呢，那就提前留一點記憶，免得日後再見面，你忘記我是誰了。”
盧明哲抬起他的下頜，親吻上去，那動作快速霸道，真的和土匪一樣。
吳柳推著他，他一直都討厭有人碰觸他，會覺得噁心，沒有想到，盧明哲竟然突破它最後的防線，來了一個直接的。推搡，腳踢，就是不能讓他離開一點，他剛想張嘴呼喊，就被他鑽了空子。攪亂一同，所有的一切都亂了。
“傻瓜，既然喜歡上你，我何必還在乎那些過去？我不在你身邊這些天，你要保重，不要做出什麼傻事，更不要傷害自己，頂多三個月，我就會回來，到時候，我一定帶你回家。”
盧明哲親吻了一下吳柳的手心，在他微紅的臉上留下一個印章一樣的親吻，這才轉身離開。
吳柳捂著胸口，倒在石頭上，三個月嗎？到時候，誰還能記得誰？也許盧明哲很不錯，但他沒有這份心，盧明哲自然會知難而退，三個月，只不過是把事情推到三個月之後罷了。就算是再過三年，他還是不會和他走的。
這裏有他舍不下的人，他絕對不會離開。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10-2-6 12:12
第三章再遇盧明哲
吳柳以為，三個月以後，他們誰也不會認識誰，這個誓言，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消失顏色，在他思考再三之後，一定不會要他的，他的身子不乾淨，盧明哲，有絕對的好條件要一個比他好上一千倍的人。
可沒有想到，十天之後，軒轅聖突然把他叫到面前，有些抱歉的對他說。
“織染這幾天使小性子，不要我走，南方的船運又有一些不得不解決的事情，我實在分身乏術，擔心他生氣又要用他自己的身體折騰，又不能不去，我左思右想，只有你能幫我解除煩憂了。吳柳，辛苦你一趟，你帶我到南方一次吧。”
吳柳點頭答應，織染公子一旦慪火，就是大事件，他可以自己折騰自己，不吃不喝的，一個晚上休息不好他就頭疼得滿地打滾，所有人都放心不下他，軒轅聖更是捨不得，他接觸所有的生意，就算是遇上困難也會馬上瞭解情況，他去是最合適的。
“我這就收拾包裹馬上動身。”
“對了，如果你在南方遇上困難，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盧明哲，他是水陸總瓢把子，振臂一呼，千人相應。在南方，他就是地頭蛇，還是先去拜訪一下他比較好。”
吳柳連頭也不低，脊背挺得直直的。
“最難換的就是人情債，還是不要輕易求人的好。我相信我有辦法解決。”
吳柳轉身離開，從屏風後邊轉出織染，織染一臉的苦悶，滿眼的捨不得。
“柳兒會恨我的，我親手設計他，他知道了一定會恨死我了。明明對我死心塌地，我還利用他算計他，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軒轅聖倒是很輕鬆，喝茶吃點心，一派悠閒。織染狠狠的瞪他一眼。
“你就高興去吧，哼，要是盧明哲稍微有一點對不起我的柳兒，你就完蛋了。他要是那天傷心玉碎得回來，我就和他一起回草原。”
軒轅聖趕緊給他倒茶。
“不會，不會，我相信我的眼睛，盧明哲雖然是個土匪，但他也算是光明磊落的漢子，行走江湖最重視的就是一個義字，他要是對他口口聲聲說喜歡的人都不仁不義，他想讓全江湖的人恥笑啊。男子漢吐口唾沫是個丁，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就敞亮心，看著吳柳幸福吧。他也苦了很久了，每天看他默默的做事，形單影隻的，你就不心疼啊。”
“就是心疼才會把他送到那個土匪的嘴邊。我對不起我的柳兒，我親手把包把它送人啊，我的柳兒，真是捨不得。”
軒轅聖倒是很捨得，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騙人的，他之所以很支持盧明哲，還不是因為吳柳對織染有感情，還感情頗深，可以為了織染去死呢，雖然感謝他的陪伴，但是留著一個情敵在身邊，他還是沒有那麼大度，織染和吳柳在一起的時間比他要多，他還是很嫉妒的。
既然有個人對吳柳很不錯，那他就說服了織染，每天和他說，盧明哲這個人人品如何，吳柳一個人有多可憐，織染也就不忍心了，就同意他的計畫，把吳柳送到南方了。
吳柳一踏上南方的土地，就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前來接他，還有一個模樣俊美，長相清秀的女婢伺候左右。馬車邊上還圍著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人物，黑衣勁裝上還用黑的發亮的絲線繡著一個小小的盧字。
“我家主子叫我們前來迎接柳公子。”
女婢微微一欠身，笑的美麗。
吳柳頭微微發疼，最不想得到重視，他現在反到成為眾星捧月得人了。他本以為，悄悄來到南方，辦好事情就悄悄離開，不驚動盧明哲，沒有想到，他卻料到他的前邊，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奴婢菲菲，再次恭候柳公子三天了，主子也在我們臨行前一再的囑咐，一定要把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還請公子不要為難小的，就上車吧。”
他就算是百般不情願，還是看不得女人哀求的模樣，仿佛他拒絕，就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可是，他一旦接受了，就先一步欠下盧明哲的人情。對於盧明哲，他真的是不想虧欠一點，也不想招惹一點。
“我身邊的人伺候習慣了，還是不煩勞姑娘。就請姑娘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說我感謝他的盛情，但俗事纏身，有空再去府上叨擾。”
吳柳本想繞到離開，可那個菲菲卻很有強勢。
“主子爺說了，不管如何，一定要讓公子接受我們的好意才行。得罪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菲菲對手下的保鏢一揮手，上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住吳柳，吳柳畢竟是一個弱書生，他被兩個壯漢架住，就連腳都占不到地面了。
“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吳柳驚呼著，難道他們請人不成，還要來綁架嗎？
“我們也只有這個下下策了，不能對主子沒交代。公子原諒我們的莽撞吧。”
壯漢掀開馬車簾子，把吳柳推了上去，就在吳柳在馬車裏摔得氣暈八素的時候，馬車已經飛快的前進，他就算是想跳下來，也有些害怕，他沒必要弄得自己手斷骨折。
暗氣暗惱，盧明哲一直都很溫和，對他還是那麼溫柔，原來他也會做出這種霸道不講理的事情。
不想招惹，看來，他是逃不掉了。
一路上，伺候的就像是皇太子，他稍微感到口渴，那個菲菲就端著溫熱的茶水伺候在一邊，他微微一無聊，菲菲就會給他說著盧明哲的光輝事蹟，什麼劍挑水賊，隻身出海，大戰國外的海盜，說的倒是很豐富，讓吳柳就算是不想聽，也會被挑起興趣，不斷的追問，後來呢，後來如何了。
住最好的客棧，吃最好的美食，身邊還有人伺候的體貼入微，南方天氣炎熱，他還真是有些難以適應，可在他感到煩躁的時候，就有菲菲給他搖扇，他睡了，菲菲也會給他熏香驅蚊。雖然把他綁來時有些小人，但他也不會不識時務，有人這麼大獻殷勤，他在最開始幾天的不習慣，也適應了。
如果不是菲菲一直說，這都是他們家的主子吩咐的，他也許會喜歡上這個女孩。真是體貼了。盧明哲身邊有這樣的美人伺候，他活得也算是滋潤。
如果他是盧明哲，一定不會喜歡像他這樣的男人，娶十個八個這樣的女人，那才叫享受啊。
只是前下的人情債越來越多啊，算了大不了，等盧明哲到了北方，他也以相同的款待招呼他。也算是還他這份人情。
馬車停下來，吳柳剛想掀開車簾，看看到什麼地方了。車簾就被下人掀起來，盧明哲那溫文儒雅的俊容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對他笑著，還笑得十分開心。
“舟車勞頓，一路辛苦，到家了，下來吧。”
到家了？到誰的家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家的僕人當然會回到他家，這大概就是盧明哲的家了吧。
吳柳不得不揚起笑臉，剛想從馬車上跳下去，就感覺，一條手臂圈上他的腰，還不等他有什麼動作，那條手臂的主人就輕輕鬆松得把他抱下去，在輕手輕腳的把他放到地上。
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頭髮。
“本來是我想去接你的，可是我事情太多，昨天才從外邊回來。他們伺候的還算是舒服吧。”
“一切都很好。”
吳柳打量著面前的朱紅大門，高高的門樓，巨大的石頭獅子，這個大門口的架勢，和軒轅家一般不二。氣勢宏偉，叫人看著都望而生畏。
“我已經叫人給你收拾了一個院子，辛苦奔波了好長時間，還是先去休息一下，洗漱完了之後，再好好吃一頓。走吧，我們回家。”
吳柳推開他的手，對他笑的客氣疏遠。
“感謝盧公子對我的招待，我感激不盡，這幾天我真的很享受，但是，不方便，我真的有事要做，不能享清福。住在您家多有打攪了，還是不要讓你們費心了，我想，軒轅府的別院早就收拾好，我住在哪里就行了，真是抱歉，不便之處，還請見諒，就此別過，有機會一定會來感謝。”
吳柳深施一禮，也不管是不是這麼做有些不識好歹，他就是倔強，不想和盧明哲有一點關係。
更不怕得罪他，轉身就走。
盧明哲一把拉住他的手，他一個行走江湖的人，一隻手就能讓吳柳行動不了。
輕輕鬆松的拖著他走到大門。
“這就是你家，你住在那裏我也照顧不到，真是擔心你一忙起來就顧不上休息吃飯，在我的眼睛地下，我也放心一些，再說了，這次遇上困難，我不出面不行，你住在這裏，我們還可以秉燭夜談不是？公事私事一起辦了，你真是死腦筋，想不開。回家了，回家了，站在家門口哪有不進去的。趕緊叫人備下溫水，伺候柳公子洗澡。”
盧明哲倒是一點不生氣，好像對待一個不聽話的頑劣孩子，他的強硬手段包裹在溫柔裏，讓吳柳抗拒不行，想罵人也不行，惱了，可人家是一片好心，氣了，可他氣什麼？氣人家太熱情？氣人家照顧得面面俱到？他還知書達理，他知道人家對他好，是他不知好歹得不接受，自己惹自己。
只能暗氣暗憋，心裏憋著一股勁，過不來。
人家對他熱情，對他示好，花盡心思的討他歡心，他想走，很想冷下臉，可是，盧明哲似乎不會生氣，不管他怎麼臭著臉，都是笑容滿面，春風得意。
吳柳很無力，深深的無力感，不想招惹，反倒是送上門了，他真想跳牆逃走，人家不是洪水猛獸，可他就是不想和他共處一室。
現在溫熱的水裏，身體被泡的很舒服，在路上的那些酸疼都消失了，就算是水溫有些低，他泡澡的時間有些長了，他還是不想出來，出來就要看見盧明哲，乾脆在水裏睡過去得了。
“還沒洗完嗎？出來吧，在泡下去皮膚都會皺了。我已經叫人做好飯食，這幾天沒有吃好吧，那就快一點出來吧。”
吳柳只能答應，可一抬頭，看見屏風後邊，他的身影就在那晃，吳柳更不想出來了。
“我特別想吃江南的玫瑰糕了，麻煩你叫廚房做一些吧。”
他不離開，他怎麼出來，他可沒有把換洗的衣服放在手邊。
“我把你的衣服放在屏風上了，你小心一點別摔倒了，我去廚房吩咐一聲。”
這個人，對他，真的很好。吳柳看他走開的身影，心裏肯定了他。
第四章強勢盧明哲
在酒席宴前，盧明哲和吳柳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吳柳這才知道，原來他這次出來，遇上的難題還真的需要盧明哲幫忙。
無非是，當地的一些流氓痞子船匪，看著軒轅聖的船運眼紅，想不勞而獲，分一些錢財，如果不答應，就會阻攔船的起航，還會阻止他收茶葉。
“是當地的一些小土匪，和官府有一點關係，有一點背景，所以才會如此囂張，欺負外鄉人。原本我是不會管的，誰都要討生活，就讓各個商戶出一點錢，養著他們也無所謂。但是，你來了，又有軒轅老爺的請求，我不能袖手旁觀。這件事要一勞永逸，最好都剷除了，日後行商才會方便。”
吳柳抓住他的病語。
“你也是看在人情上，才會幫忙的？如果我們不認識，是不是我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盧明哲笑著。
“他們都不會講理，你一個文弱書生，能打得過他們嗎？到最後不還是給他們一點錢，安撫住他們，但是這些人的胃口可是會一點一點變大，他阻攔你起航，你給錢了，那你要是收貨，他們再阻攔，你還給不給？船定了航期，貨收不到，你是起航還是不起航？他們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都會讓步的，這是一個最好的辦法，明天我就帶你去找他們，讓他們同意，軒轅家的商船他們不需阻攔，這不就行了嗎？你的困難也解決了，正好可以省下時間好好陪陪我。”
“事情一旦解決我就回北方，織染公子身體不好，我要伺候左右才能放心。既然你能一手解決，那我在不在就不重要了，既然這樣，明天我就啟程回去。”
盧明哲眉頭皺起來。
“柳兒，我都一次發現，你竟然這麼狡猾。你就不想在我身邊多帶一會，我讓你害怕？還是讓你厭煩？我一心追求你，你也答應會和我交往，但是你這個態度讓我很傷心哪。”
他說對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停留在他身邊，但是被他說出來，吳柳還是有些尷尬。
“這是軒轅家的事情，你要是走了，我就不管了，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怕你受苦受委屈，才會鼎力支持，要是你走了，我現殷勤也沒人看了，對你示好的事情你都不在乎，我還何必和自己地盤的人過不去，你走了我就不管。”
盧明哲有些不開心鬧著小孩子的脾氣，有些耍無賴，就連筷子都丟下了，直直的看著吳柳，只要他說走，他真的放手了啊。
吳柳有些哭笑不得，他還能這麼重要啊，盧明哲在這件事情上出手幫助，那也是因為他和軒轅聖交情不錯，怎麼扯到他的身上了？
但是盧明哲這幅鬧脾氣的樣子，還真是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回去，他回去之後，盧明哲真的不幫忙了，軒轅聖一來，織染必定會鬧，鬧到最後，他最捨不得織染，沒辦法，他也只能留下。
拿起他的筷子，還給他夾了一塊雞肉。帶著幾分討好。
“明天我和你去看看，瞭解一下。既然我出來了，就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好。但這是你的地頭，我一切都聽你的。”
盧明哲這才再次展露笑容。
“那晚上我們可否秉燭夜談，把這件事情好好研究一下。”
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有必要這麼慎重嗎？只要盧明哲出頭，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吧。軒轅聖可說過，這是他的地盤，他振臂一呼，千人應。
“我相信有你出馬，沒有問題，我只要跟在你後邊看著你就行了，你做主。”
“明天回來之後還有時間呢，我帶著你遊玩一下，你沒見過萬頃茶園吧，那可是一個好風景。”
似乎盧明哲有些得寸進尺，不能給他一個臺階，他很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我來南方不下數十次，好地方我也玩過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我好趕回去複命。”
盧明哲這次倒是有些看開了，不在步步緊逼，他知道進退，逼近了，吳柳會逃的很快。
早晚一天，吳柳會心甘情願得到進他的懷抱，不在乎現在他的躲閃。
第二天，盧明哲果然帶他到當地的堂會，那裏，吳柳似乎身處追冰山的感覺，那些人匪氣，眼神低俗，看著吳柳的時候，露出的笑容叫人很難受。
當家做主的是一個滿身橫肉的人，眼睛掃過盧明哲背後的吳柳，笑眯眯的。
“何必大把頭過來，只要您有事，知會一聲，我馬上趕到你的面前為你辦事。”
盧明哲倒是很自然的接受這個人的殷勤。
“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過來問問，怎麼著，這幾天，軒轅家的船為什麼屢次遭受阻攔，阻攔茶商，阻攔人家收購。”
“還不是因為軒轅家不上道，他們管事竟然大放厥詞，說不會打點一點我們，我們也就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不打點一點？你們張嘴就要五萬兩，這可不是一點的問題。這本來就是打劫的事情，不給就是你們痛下狠手的原因，軒轅家的人被你們打得骨斷筋折，這還不算，價錢翻一番了，這就是你們說的給一點顏色看看？”
吳柳氣不過，也不管在盧明哲面前說，一切由他做主，反駁出來。
盧明哲倒是沒什麼反應，柳兒的性子很柔韌，如果不是把他逼急了，他也不會這麼不看情況。這群人做得很過分，仗著人多勢眾，把軒轅家欺負的不善。
“喲，這位小公子倒是很義憤填膺啊，你和軒轅家是什麼關係？聽說，軒轅當家的是一個喜好男色得人，你不會是軒轅當家的男寵吧。這麼盡心盡力，軒轅當家的給你多少好處？”
堂會的主人看不起吳柳，吳柳這話一說，人家就斜著眼睛看著他，手下的人哄然大笑。
有的在大叫著，這樣的人一定是個被人壓的主兒，是個兔爺。
有的在叫著，何不脫下衣服讓人試試，軒轅老爺一定是把它伺候舒服了，他才會如此忠心耿耿。
吳柳惱了，他們這些話無疑是把他記憶深處的東西都勾起來了，他們和追冰山的人一樣，叫人噁心，叫人恨不得殺了。
盧明哲皺著眉頭。
“夠了。”
盧明哲低吼一聲，茶杯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桌子隨之四分五裂，可見這一下，盧明哲帶了多大的內力。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就連堂會得人，也消了聲音。訕訕的。
“他是我帶來的人，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怎麼，爺這些年不太管你們，還要造反不成。我看你們還真是陽奉陰違，做事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何必斬盡殺絕。軒轅家的勢力可不是一般般的大，我這次來也是為了保護你們，難道真想要軒轅當家的驚動了官府，大局圍剿了你們，你們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軒轅當家的可是和當今天子稱兄道弟，你們以為收買了州府，就能相安無事了？也不正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再說。
他是你們嘲笑的人嗎？告訴你們，他是我的人，睜大你們的狗眼看好了，在路上遇見他，都給我滾的遠一點，不許在他的面前說一個屁話。要不然，小心你們的狗頭。”
有個人站出來。
“怎麼？不服？”
盧明哲斜著眼睛看他，這個人就是剛才對吳柳大肆嘲笑的人。
“大把頭，軒轅家不上道，這不是想壞我們規矩嗎？所有的商戶都交錢了，他們就是不交，雖然我們派人打傷了他們，可他們不也傷了我的兄弟，我們也有損傷，怎麼，他們連一點醫藥費也不想賠償嗎？這叫我們怎麼和兄弟交代，難道就憑大把頭的一句話，我們屁也不敢放，這要是傳出去，我們躺會如何在南方立足，如何服眾？堂會還有幾千口子人要養，這叫兄弟們如何生活。”
“真是膽大包天了，在我的面前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夠格和我說話嗎？”
現在的盧明哲，沒有一點斯文，更不像是一個溫文儒雅的君子，就是一個常年混黑道，一身的匪氣，轉變得有些太快了。
“爺我說過，要想養活堂會，那就做一些正經生意，可以適當的收取一些保護費，維護一下碼頭的治安，不讓外人搶了我們的地盤，可你們做的有些太狠了吧，還真以為你們無法無天了啊，小事情我平復得了，富不與官鬥，民不與官掙，這些道理你們都忘了?還是想讓你們被什麼正道人士殺了挑了，就安定了？”
“以後，不許再增加商人的稅收，不許回亂收費，也不許用非常手段逼迫，軒轅家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不需再出現這種事情，更不要再對軒轅家有什麼動作。要不然，我知道了絕對不會輕饒。”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10-2-6 12:12
第五章水賊本色
“這叫弟兄們怎麼活？大把頭，你這麼做無疑是把堂會毀了。”
“日後明碼標價，小商戶就收五千兩，大商戶不得超過一萬兩，那人錢財要為人家做事，你們也要確保他們貨道暢通，不再尋釁滋事，保證貨品安然抵達，確保碼頭的安定。這樣才不會理虧。”
“記得，你們不是土匪，不是那些打家劫舍的人，只是類似安保的工作，沒必要弄得所有人都在背後指著你們的脊樑骨臭駡。我也會和軒轅當家的說，適量的在船上給你們找一些工作，手下的兄弟有很多水性不錯的，那在船上找個差事也不難，再說，他們出航一次，也許要有大量的保鏢，這麼一來，堂會也就能生存了。”
把這些人轉型成為護航的保鏢，也有一個正經營生，早就想好了，他來也不過是通知一下。
“那樣來錢太慢。我們不是土匪，我們是水賊。靠的就是收取保護費面不能出去賣力氣。”
盧明哲眼睛半眯，看著和他一直叫板得人。
“大把頭，這個男的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何你要偏向軒轅家，難道受了軒轅家的什麼賄賂嗎？這個兔爺兒一樣的人，難道是軒轅家送您的禮物？您要是明說了，我們兄弟也不會和軒轅家過不去，但是，堂會的事請您老一直都沒有插手管過，也請您老不要管，我們堂會一直都是這麼生存的，日後如何發展，您老也不要在意了。我可以向您保證，從今以後，軒轅家的船運，我們不在所要保護費。這不就行了嗎？皆大歡喜。”
盧明哲站起身，一直都帶著淡淡笑容的臉上烏雲密佈。袖子猛的揮起。剛才還站在他面前和他說話的那個人就被他打出門外，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還真把爺的話當成放屁了？我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還妄想趴到我頭上了？也輪到你在我面前口出狂言？真是膽子大了。在我的面前指手畫腳，你夠格嗎？我的話放在這，日後再讓我看見你們巧立名目，收取商戶費用，百般阻撓商船，我就要動用江南十二省總瓢把子的力量，把你們徹底剷除。都是在自家門口討生活的，我也心疼你們生活不易，也賣了一張老臉給你們四處遊說，讓商船答應你們做保鏢，許給你們豐厚的酬勞，還是不知足？你們當我是透明的還是想架空我？幹反駁老子的話，還一再質問我？
他是誰？他是老子愛上的男人，當著我的面一再挑釁他，當我死了啊。”
盧明哲大吼著，護起吳柳。
“看看你們都是什麼東西，從他進來就色迷迷的，他也是你們能看得人嗎？下次你們在用這種眼神看他，我一個一個都殺了你們丟進海裏喂魚。都給老子收斂一點，混賬東西。”
動用了江南十二省總瓢把子的權利，那可是多大的威脅，他一跺腳，整個大海都會跟著摻幾摻，大小水陸，都會以他馬首是瞻，他只要下達命令，南方所有道上的人，都會對堂會得人進行追殺。
沒有人敢在和盧明哲對著幹，低著頭，答應著。盧明哲一直沒有參與這種事情，但他發下的話，沒有人敢不遵從，他的地位在哪，他說的話，就是聖旨，不能違背。
“膽敢背著我搞一些小動作，我就下追殺令。”
所有人都發抖了，盧明哲拉著吳柳，這才滿意的離開。
現在吳柳才真實的感受到，他真的是一方的霸主，水陸總瓢把子，不單單是一個名稱，而是一個身份地位的代號。
果真，有了他的出頭，這些難搞的事情，在他幾句話之間，就解決了，如果沒有他，吳柳還真的要費一番功夫，大概最後還要請動官府的人，弄的對立，才能稍微緩和。但以後，他們會變本加厲，遇上的阻攔困難也許會更大。
到了外邊，盧明哲就像是會變臉一樣，轉頭看他的時候，已經笑得如若春風。
“粗俗卑鄙的一面讓你見笑了。這也好，這群人就在乎誰的拳頭硬不硬，給他們一下威懾，他們才會知道禮數。你的事情也解決了，日後他們在滋事，你就可以提，總瓢把子的名號，有一點小用處的。”
“還真是開眼了，我一直以為江南出文人墨客，隨便拉出一個人都是滿身書香味道，如今看來，拿著流氓混混，隨處可見。倒是汙了這大好景色。好好的南方，突然沒有那種儒雅味道了。”
“京城不也一樣？在哪都會有一群地頭蛇。不足為奇。”
他最痛恨土匪，不管是土匪還是水賊，他都討厭，大概也是因為他這一輩子都毀在土匪身上吧。
“早年，我也和他們一樣，才會對堂會一直不聞不問，那時候我苦心拼搏，才有現如今的權勢地位。畢竟還有一點感情，只要不過分我都不會管，其實，軒轅當家拜託我這件事的時候，我也不想管的，但他說，這次是由你來出面，我知道我不能讓你受委屈。你也看見了，他們用什麼眼神看你，我怕的是他們趁機勒索你，對你說出什麼話，氣病了可怎麼是好？”
“我不再是那個一心唯讀聖賢書，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死書呆。也不會因為幾句污言穢語就大動肝火。曾經，我也是那些一心科考，想拔得頭籌得人，可事實逼迫如此，我也被逼著學會了算計和心狠手辣。身邊有織染公子，想不會這些都不行。”
盧明哲帶他走進一間茶社，環境很不錯，推開窗戶，就能看見蒼翠的竹子，吳柳還是骨子裏還帶著幾分文人的酸儒，這詩情畫意的好地方，他看著就心情好。盧明哲小心的打量他唇邊突然綻放的笑容，知道他花費心思找到這間茶社，算是對了。
上好龍井茶，幾碟好點心，吳柳有一種他還是書生，身邊的朋友也是文雅公子，一起討論這讀書心得的感覺。可是，時過境遷，那種單純的日子，早就消失了。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笑了下。
“你也出身堂會？那種地方嗎？”
有些好奇他的出身，雖然英雄不問出處，可他有現在這個地位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更慘一些，我年幼就被師傅帶上山，習得武功回來，到最後卻身無分文，只能停留在堂會做一個收取保護費的小混混，那時候的當家還算不錯，他也不會像現在這些人一樣貪得無厭。我給人出過海，做過抗包的，和海上的強盜交戰過，堂會的主人看我功夫不錯，就在三年一度總瓢把子大會上帶我去了。就這樣，我得到了總瓢把子的名稱，和商戶有些交情，開始和他們一起做生意，互相利用罷了，前些日子，我去軒轅聖的宴會，也是為了一筆生意，想借他的船走自己的貨。”
這就是商家，但凡能利用的，包括身份地位，都要利用起來。
他的出身也不是很好，還以為他是前任堂會的獨生子徒弟之類的，才會有次風光。
“織染公子，我是說，織染公子和軒轅當家之間，似乎很不尋常。前些天我去，我發現軒轅當家似乎對織染公子小心翼翼，一直不敢相信，錦繡山莊的主人竟然是他。他看起來那麼的冉弱，雖然精神不錯，可給人的感覺，他不像是一個經商的料，還有那麼深的計謀。曾經一度，大江南北都在猜測著，錦繡山莊的主人是個什麼樣的角色，果斷，霸道，在別人眼裏，錦繡山莊總是一個蛇吞象的成功例子，他發展的迅速，眨眼之間，就稱霸全國。可消失得也太快了。
如果不是軒轅當家的和我提到，他的男妻曾經是把他一手毀了得人，我還真的不敢相信呢。”
提到織染，吳柳臉上帶著自豪的笑容，那就是他的公子爺，雖然身處大牢，雖然不曾露面，可他還是成功了，成為傳奇。
“他的心機，是我這輩子都學不會的。只可惜，天縱英才，他的身體很不好，軒轅聖對他小心翼翼那是應該的，公子爺對他可是失去很多，包括他的錦繡山莊，他的權勢地位，還有他的身體。幸好，如今軒轅聖對他還很不錯，要不然，我們一定會到草原，那裏才是我們自由自在的天地。”
“我也知道，織染身邊的左膀右臂，你，還有那個殺手，也是因為有了你們，他才會成功的如此迅速。那時候，錦繡山莊的船隊和軒轅家的不相上下，我發動人馬探聽，也不知道你就是那時候的幕後主管。你和織染，給人的感覺總是叫人大吃一驚。”
說著吳柳感興趣的話題，他就會多聊一些，想這麼隨性的談話，還真是難得。
“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公子爺，我也不會背叛他，就算是連他自己都傷害他，我也不會做出一件傷害他的事情。他是我的主子，我的恩人，沒有他，我早就死了。為了這份恩情，我一定一輩子效忠於他。”
當初，是織染救他離開那個地獄，他才會如此忠心耿耿，那，要是吳柳知道，他這次前來是織染一手策劃的，他還會保持對織染的衷心嗎？算了，既然織染在他心裏是完美的形象，那就一直下去吧，雖然他提到織染的時候，就連眼睛都會發光，他也認了。這大概是織染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情了。救出了吳柳，把他視為知己。
第六章夜晚遊湖
夜晚，盧明哲藉口帶他遊湖，拉著他到了湖畔，那條巨大的遊船上邊有一個招搖的幌子，上邊有一個巨大的字，盧，真是有錢，但是何必如此招搖，好像要讓全南方的人知道，盧把頭帶著他的朋友出動了。
到了水邊，吳柳才發現他似乎對搖動的水面有一種恐懼感，那被風吹動得水一浪一浪的湧上岸邊，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吞噬他一樣，站在湖邊他都不由自主的後縮，唯恐他不小心掉下去，他可一直生長在北方，看見的湖面也比這個小很多，更沒有海，也沒有夜晚游湖的機會。他也不知道他會有些畏懼水，今天總算是知道了。
看來，他的一番好意，有些要落空了。
盧明哲看著大船靠岸，船上下來幾個僕人，鋪了板子搭在船頭。
“一切都準備好了，請二位上船吧。”
盧明哲先一步踏上大船，走了幾步，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吳柳有些無奈的看著那遙遙晃晃的板子，發出一個淡的不能被人發現的歎息，他恐懼，可是他還是要走過這段搖擺的路，就算是很害怕，他還是忍下來，不想給別人造成不便。
盧明哲看在眼裏，吳柳小心翼翼的踏出一隻腳，試了試板子，覺得很安全，才把兩隻腳都踩在板子上，大船在水裏一晃動，他就緊張的僵住了，不敢再移動。
踩在移動的船上的感覺和在陸地上是絕對不一樣的，走在陸地上，接觸的是實體，每走一步都是腳踏實地的感覺，但是在船上就不同了，會很須飄，就算是拋錨的船靜止著，可還會隨著水波移動，第一次坐船的人都會很難適應，覺得天旋地轉一樣，害怕一個搖晃，就摔到水裏。
吳柳也是頭一次坐船吧，這麼小心翼翼的，是他不好，他大咧咧得上船了，早就喜歡船上的搖晃，吳柳不一樣，他把他忘記了。
走到吳柳的身邊，伸手拉住他，帶著他慢慢的往船上走。
“你，你快放開，多少人看著呢。”
他不僅是被他拉著手，他的另一隻手臂還放到他的腰上，不管被誰看見，這都是有些有辱風化的動作，兩個大男人親親秘密的抱在一起，他丟不起這個人。
“我敢在堂會裏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你是我愛上的男人，我就不怕有人在我背後嚼舌頭。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指手畫腳，哼，怎麼也會小心一點自己的小命吧。”
吳柳這才算是想起來，他當著那麼多的人曾經很大聲的說，他就是我愛上的男人，怎麼，老子的人你們也膽敢窺視？這下好了，他不僅被人誤會和軒轅聖有關係，還成為盧明哲的男寵了。
掙扎著，這件事要好好說說，他不過是答應了公子和他試試看，並沒有說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他要收回這個念頭，不能在對外人說，他是他的人，之類的話。
吳柳忘了，搖搖晃晃的板子下邊，是很深的碧綠湖水，掉下去可會淹死他這只旱鴨子。
他的一個推手，就險微微的一腳踏空，狼狽的揮動著雙手，就差尖叫一聲，撲通一下，直接落水。做了這個湖裏的淹死鬼。
盧明哲手快，一把抓住他，起身縱身到了船上，直到吳柳雙腳踏到了真實的船板，他才心有餘悸的放開吳柳。
“胡鬧也要看清楚地方，這裏的水位很深，你想掉下去喂魚啊。還是想向我證明一下，你浪裏白條的好泳性？你不是一直都在北方生活嗎？難道在水裏的本事比我還要高嗎？”
吳柳臉一紅。
“你不執拗我不行啊。誰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了那種事情，你叫我日後如何見人，他們玩一見到我就說，哦，我知道你，你是大把頭的小情人，賣大壩頭一個面子，不為難你了。難道這些年我所有的努力，一夕之間都被你的男寵這個身份抹殺了？軒轅家的大部分生意，現在可是我在打理著，才不是他們認識到得一無是處的人。”
“我怎麼敢忘了你的功績呢，輝煌的錦繡山莊，那時候你也是錦繡山莊的一個傳奇人物。既然怕水，那就老老實實的不要亂動，你要掉下去，這麼黑，要我怎麼打撈你？你這個旱鴨子一下水就會喝湯。”
盧明哲大笑著，吳柳不知道吧，他對她撒嬌耍賴了，這是一個好進步，吳柳不把他當成外人，讓他很開心。
扶著他坐下來，吃的是陽澄湖的大閘蟹，喝的是江蘇的汾酒，還有絲竹輕彈，隱約之間似乎還有女子的歌聲，看向湖面，在不遠處有一個船坊，他可以很真切的看見船上有些妙齡女子在輕歌曼舞，婀娜多姿的身段，清麗的歌聲，喝著酒，吃著美味，他恍如在天上人間。
沒有世俗壓力，沒有他不想記起的骯髒記憶，沒有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就是很單純的享受著良辰美夜。奢華，但用心無比，他喜歡這樣的夜晚。
“那對你盈盈一拜的女子，可真是一位美貌女子。”
吳柳唇邊帶著一個笑容，只要一看就知道，那位跳舞極好的女子，她對盧明哲一定有意思。
“那是南方特有的船妓。”
盧明哲敲開一隻蟹腿，把嫩肉放到他的盤子裏。
“她傾慕你。”
盧明哲淡笑著，連眼睛都不抬。
“我只對你專情。”
吳柳臉更紅了。
“何必呢？天下間女人有很多，依靠你的條件，有很多女人，比我好上千倍的人也有很多。”
盧明哲托著下巴，有些無奈的笑著，吳柳一直都很好，什麼都好，就是，太自卑，也許是他的出身問題，他就像是織染身邊的影子，默默無聞，如果他們沒有相遇，吳柳一輩子都會這麼沉默下去吧。
“那天，我看見你就像是一隻被人欺負過後的小動物，傻傻的，可憐兮兮的，心就這麼動了，我想著，如果我在你身邊，我絕對不會讓你露出那種神情，那麼的可憐無助。”
他抬起吳柳的手，那道傷口，早就成為淡淡的粉色嫩肉，他低下頭親吻了一口。
“如果我在你身邊，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我會珍惜你，讓你抬著頭，享受一切美好，不再孤單自卑，不再守著沒有結果的苦戀，寂寞一輩子。”
他坐進了吳柳，抬著他一直低垂的臉，讓他們四目相對。
“這麼溫文如玉一樣的男子，誰能忍心傷害？他傻傻的笨笨的，有些倔強的守著報恩的心，為了他的恩人可以舍去生命，但是他不開心，他的眼睛流露出來的哀傷叫人看著心疼，他遇上仇人也只能自己傷害自己，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冉弱，看一眼，就再也放不開，只想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給他，只盼的他開心一笑。”
“值得我珍惜，值得我疼愛，為了他，我可以拋去世俗禮教，此生此世，只疼愛他一個人。”
吳柳盯著他，這些話，仿佛他就是盧明哲手裏的珍寶，他小心疼愛著，珍藏著，小心翼翼的親近，只是希望他活得開心，單純的希望他開心，對他是毫無保留的疼愛。
軒轅聖和織染，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算計之後才得到的各退一步，那他和盧明哲之間，就是單純的喜愛，一個人遇上另一個人，很單純的，就這麼一見鍾情了，就這麼小心翼翼的追求了。
“就算是世間有比你好千倍萬倍的人，但我鍾情的，也只有你，能讓我心甘情願對待疼愛的人，也只有你，我只希望，你能在我的疼愛下，忘記以前，展露笑顏。”
吳柳倒進他的懷裏，袖子掩蓋住眼睛，再不想讓他看見的地方，哀哀切切的哭著，就像是一個備受折磨的人，就像是一個在外邊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得到家人的擁抱，所有的委屈都發洩出來。
已經兩三年了，可他每次入睡之後，都會從惡夢中驚醒，他還是忘不了那時候，那些人在他身上做過的事情，他驚恐害怕，他的仇恨不得報復，他兢兢業業的做著事情，他苦苦支撐，可在他疲憊的時候，身邊就連一個說他辛苦的人都沒有。孤單寂寞，他的身份，是他的致命傷。
可盧明哲的懷抱能包容著一切吧，那就索性放縱一次，把心裏壓抑的所有痛苦都宣洩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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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ung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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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6 12:12
第七章吳柳回家
夜裏有些喝多了，盧明哲乾脆就帶著吳柳住在船上，大船行到湖中心，遠離了喧鬧，耳邊只有蟲鳴，在這麼安靜的環境，抬身就能看見美麗的湖面，枕著水浪聲音入眠，應該會一覺到天亮。
吳柳哭完之後，喝了不少，盧明哲在他腳步踉蹌的情況下把他扶進房裏，他們之間有過協議，不能強人所難，不能趁人之危。再說，吳柳經過那種噩夢，對於親密，一定會很恐懼，他也想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才真正的身心相容。
摸著他的臉，眷戀的親了他一口，這才起身到隔壁，各睡各的。這是尊重，對吳柳的尊重。
本應該睡得沉沉的吳柳，半夜實在睡不下了，他忍著酒醉之後的難受，還有船身搖晃給他的嘔吐感，他要到船頭去吹吹風，這個搖晃的地方讓他不能踏實的睡下去。
習武之人耳朵很靈敏，吳柳再把茶杯打翻在地的時候，隔壁房間的門被打開。
吳柳頭疼，他感覺一切都似乎在搖晃著，不是因為他喝多了，而是他在船上就難受，真的很難適應這種左右搖擺，就連倒一杯茶，茶杯都會前後移動。
不得不承認，他，暈船。
雖然不是很嚴重，但讓他很汗顏，他也算是走南闖北，什麼樣的陣勢他都見識過，到最後竟然敗在這船上，他不甘心。
“怎麼沒有休息？”
盧明哲推開門的時候，看見吳柳有些懊惱的坐在桌邊，好像在自己生悶氣。
這是怎麼了？盧明哲有些好笑，他不知道吧，他現在微微噘著嘴，就像一個賭氣的孩子，可愛到不行。
“我睡不了，在船上睡覺是第一次，我感覺，整個床都在左右搖擺，跟著水波擺動，我只要一躺下，就會擔心，我會不會被搖下床？這船上的大床，根本就沒有做牢固。他一直在晃動。”
盧明哲爆笑出來，吳柳賭氣囔囔的和他抱怨著，其實，是他本身睡不慣船，其實船早就拋錨在湖心，根本就沒有移動，在他感覺，和陸地上一樣，根本就沒有搖晃，至於他說的搖擺不定，大概是他心理作祟，對於一個有些怕水的人，這些微的不安定，都是讓他驚恐的。
帶著委屈，帶著抱怨，在燈光下，吳柳竟然可愛的讓人想抱在懷裏狠狠的親吻。
“你笑什麼？這船上有什麼好住的？房子又很低，躺著就感覺房頂壓頭，讓我呼吸很困難。”
盧明哲更是笑到不行，他這座大船可以上下兩層，寬敞明亮，花費了他五萬多兩，算是南方最豪華的大船了，在吳柳眼裏，這大概連最廉價的客棧都不如。
“是，是，我的不對，以後我再建造一個比這高屋頂的船，這船真的是太小了，委屈了我的柳兒。那就將就一晚，明早我們就回去，到家裏再好好的補眠。”
“現在幾更了？”
“三更天了，趕快休息吧，不能再折騰了。”
他上前，扶住吳柳，想把他送到床上，吳柳一擺手。
“我是睡不了，我要到船頭去透透氣，這房間壓得我很難受。”
“大半夜的折騰什麼？船頭風很冷，你想生病啊。今天不是還說想早一點回去嗎？你要是病了，十天半月的行程就耽擱了。”
“可是，船在搖晃，我很難睡。”
盧明哲不理睬他，把他硬拉到床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在他的身邊用長條的枕頭壓住，把他逼到床的最裏邊，不給他留翻身的餘地，緊緊地壓住他的被子。
“這樣就不用擔心床在搖晃，你被搖到床下了。你就安心的睡吧，只要想著，我身邊有擋著的東西，不會睡到床下，就能安睡了。”
雖然吳柳不相信，但還是閉上眼睛。心裏嘀咕著，身邊有擋頭，他不會到床下，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盧明哲沒有在他睡下就離開，反倒是做到他的床邊，貪戀的看著他。
他還是睡不好，皺著眉頭，翻來翻去，突然偷笑出來，不是船在搖晃，是他自己的搖晃，原本睡得很沉的人，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左向右搖晃，怪不得他說大床不牢固，他自己都在折騰呢，睡夢裏哪有不搖晃的？
翻身上床，用他的身體半壓住吳柳，不再讓他睡夢裏都搖晃身體。身上有了沉重的負擔，吳柳果然睡得踏實了，也不在皺著眉頭，身體也不移動了，慢慢的，竟然打起呼嚕。
他張著嘴，肚子一股一股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樣，睡得很沉，就差睡著之後流口水了，盧明哲看著欣喜，在他的唇上偷偷親吻了好幾口，他都不會躲閃開。
一個夜晚沒有移動一下身體，在吳柳悠然轉醒的時候，盧明哲忍著麻木的疼痛身體，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間房子。
他不想讓吳柳看見他，一大早就的就出現在他房間，吳柳一定會知道他昨晚沒有離開，他那個敏感的神經就會蹦起來，還會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說他小人行徑，非君子，窺視他休息，動機猥褻。
任何能傷害到吳柳的事情，他都不會做。
果然好睡，吳柳伸展手臂，睡得不錯，酒也行了，叫來僕人洗漱，僕人說他們的主子爺在等他用飯了。
回到家裏，吳柳就開始收拾東西，他這次出門時間不少了，想早一點回去，這幾日，盧明哲一直帶他遊玩，他打聽了，堂會果然買了他的帳，已經不再阻攔所有商戶，買賣和航期都正常進行。這邊有管事再掌管生意，難題也解決了，他真的要回去了。
盧明哲也沒有阻止，強留不行，他不是那個心甘情願的心境，就算是強迫他多留幾天，好好向他表示一下他的情誼，吳柳也只會憤怒多餘感激，那就走吧，也讓他知道思念是真麼滋味。
丟開所有生意，盧明哲親自送他回去。
吳柳還以為他只會送到秦嶺，一過秦嶺，就是北方，也到了軒轅聖的地盤，他也應該放心了。可盧明哲還是沒有停下來。
“你，你送到這邊就行了，我在用兩天就能到家，你那麼忙，何必要把我送到門口？”
“現在不太平，我不能因為一時疏忽就讓你受到傷害。所有的工作和你比起來，都不如你重要，你要是在馬車裏做煩了，那就和我一起騎馬吧，風景真的不錯。”
吳柳到不擔心，道上的土匪都會給軒轅聖一個面子，不會再發生搶人上山的事。盧明哲對他小心翼翼的，保護的周全，讓他很感激。
直到到了軒轅府門口，吳柳站在那，盧明哲似乎沒有要進去的打算，他都到門口了，也不要和軒轅聖見一次面敘敍舊嗎？他這次來，就是專程送他的？在路上還以為他是有什麼事情要和軒轅聖商談，是他沒有理解盧明哲的苦心，還把他拒之千里。
“軒轅老爺就在裏邊，不進去和他見面了？”
“你平安到家我也就放心了。回去吧，舟車勞頓，很累了吧，那就趁著幾天好好休息，不要再找忙著幹活了。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生病了，有難處就找我，想我了就來南方看我。”
吳柳臉有些紅。
“公子爺的青樓還需要我打理，我怕我沒時間再去南方。”
也就是說，這一別，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最喜愛見面了，他的地盤不在北方，他工作有很多，真的沒時間在想幾天以前一樣，天天在一起。
“青樓？你要注意一點，別傻傻的被人當成紅牌小官，占去便宜、保護好自己，如果有人對你非禮，你就告訴軒轅聖，他會幫你給你報仇的。儘量的少在青樓露面，我真的很擔心，萬一有人對你如何，那可怎麼辦？”
“織染公子爺最不怕的，就是惹事。他把我保護的很好，我身邊也有不少打手，不會吃虧的。”
盧明哲走近他，摸摸他的頭髮，再三眷戀的摸著他的臉，最後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保護好自己，別讓我擔心。不要傻傻的，遇上不開心的事情就和你的織染公子說說，他聰慧，一定有辦法解決，還有，不要再做一件傷害自己的事情了，看你受傷，我會心疼。我這就走了，你一切珍重。我們書信聯繫。”
吳柳有些捨不得，畢竟對他細心照顧這麼長時間，還真心的喜歡他，就算是現在對他還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他還是感動的，捨不得的看著他。
“小傻瓜。”
盧明哲歎口氣，再走近一點，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裏，好像用這次擁抱填滿他日後的空虛，他怎麼捨得？吳柳是他放在心坎得人，不想分別，不得不分別，只希望他們能一直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太遙遠，到時候，他們再也不會有現在這種分離的時候。
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個烙印一樣的親吻。
“我喜愛你，我會等你。不管多長時間我都會等你。為我，珍重。”
這是誓言。在他放開吳柳的時候，對著吳柳背後的兩個人點點頭。
“拜託二位照顧好他了。盧某在此謝過。”
軒轅聖對他一笑，織染笑的很開心。
第八章牽腸掛肚
盧明哲走了，吳柳恢復到以前的生活，去青樓打理事情，回家伺候織染，只是在他閑著的時候，遙望著南方，想著那個擔心他的人，其實，有人牽掛著，真的很好。
雖然他們不能見面，可在他磕著碰著的時候，他會揉著傷處，想著那個人，會不會心疼的說他是個小傻瓜，會給他揉著疼痛的地方，囑咐他下次注意一點呢。
盧明哲會每十天給他來一封信，說說他的近況，說說他對他的思念，說說，不過是他陪伴了十幾天，就不能習慣沒有他在的日子，就連夜晚，也要睡到他的房裏，想像著他還在這，才能安心入眠。他說，他也不喜歡到船上過夜了，因為他的柳兒不喜歡，如果下次他們還在南方相遇，他一定會教會吳柳游泳，等到夏天炎熱的時候，一起跳到水裏去抓魚。
每次看到這些，吳柳都會笑的很開心，他的一封一封的信件，都被吳柳保存的很好，在他心煩或者勞累的時候拿出來，看看，心情就會變好。
滿紙的關心，滿紙的思念，字裏行間，還有他淡淡的抱怨，在外人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男子，在他手下看起來敬畏的大把頭，在他的面前，就是一個至誠至信的男人，會對他說，他累了，他想有個人陪伴，會對他說，他想他了，可惜的是不在身邊，會對他說，你個小壞蛋，不要讓我等太長的時間，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只有和我在一起了，才能發現我到底有多好。
盧明哲，是吳柳在擔心織染之後最擔心的一個人，他就像是慢慢侵入他的大腦，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思念盧明哲。
每十天就會出現的來信，吳柳會淡淡的恢復幾句，也就是囑咐他保重身體。沒什麼炙熱的言辭，織染調笑著他，說他不會學他，寫上一句，入骨相思知不知？
吳柳不理織染的逗弄，他對於盧明哲，沒有入骨的思念，沒到那種程度。
織染大聲的抱怨著，他的柳兒才是最冷血的人，根本就是一個冰疙瘩，人家盧明哲要花多少心思，多少熱情，才能融化他。
盧明哲也抱怨吳柳給他的回信太簡短，就不能多說幾句啊。吳柳反倒是不回他的信了。盧明哲也學聰明了，開始在信上給他說一些好玩的新奇的事情，把吳柳的好奇心吊起來，他在和織染說，盧明哲在海裏遇上一個大怪魚，長得和人一樣，模樣很好看，有裸著的上身，還有一條奇怪的魚尾巴，都是美貌女子，他們還會圍著船游泳跳躍呢。
織染會把著吳柳，趕快回信，趕快問問他，有沒有抓到那些奇怪的東西？
織染每天都會追問，吳柳也是在好奇，回信就慢慢豐富起來，也加快速度。
織染的好奇心被滿足，也牽動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增長迅速。
盧明哲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如何讓吳柳的心思圍著他轉，他不想讓吳柳在他們不見面的這些天慢慢淡忘他，雖然沒有見面，但關係似乎變得更加牢固。
盧明哲說他這幾個月會上船，但是不會間斷他們之間的書信往來，他還會給他將一些路上的奇聞異事，對於這個消息，吳柳倒是沒什麼擔心的，他常年跑船，但凡重要貨品，被人拜託的事情，他都會親力親為。他是水陸把頭，上船出航，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一連兩個月不間斷的書信往來，突然間，消失了。
軒轅聖看著吳柳突然變得焦躁不安，派人打聽了南方事情，聽到回信之後，悄悄把織染拉到內房。
“南方出事了，盧明哲待人出海，遇上了風暴，他所帶領的船隊，沉沒的七七八八，他的船最嚴重。”
織染露出難色。
“他一直生活在那種地方，應該能應付這種事情吧。”
“最讓人難以置信的，就是再遇上風暴之後，損失慘重的情況下，還有海盜，聽說他在海上受了重傷，被海盜打下了風浪裏，那種惡劣的天氣，那個環境，救援的人在第二天才能進行打撈工作，據說，受傷很嚴重。”
“到了什麼程度？”
“被送回家的時候，昏迷了三天。”
織染跌坐在椅子上，吳柳，他可怎麼辦？有一個人疼愛他，關心他，可怎麼落得這個結局？
“不能他死了才能讓吳柳知道，還是儘快的通知吳柳。看看他是怎麼想的，他要是現在想去看看，我這就叫人去準備。”
如果吳柳對他動了真情，盧明哲死了，吳柳會如何？
他現在倒是希望，吳柳還保持他的一刻平常心，淡定，從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要不然，對他真的太殘忍了。
吳柳一聽，就愣住了，怪不得，這半個月來他信訊全無，但凡他能有一點辦法，也不會把他忘記了。
不能就守在這，是生是死，他要去看看，盧明哲對他的心意，他不是鐵石心腸，他能感覺得到，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公子，他們還太短的時間，也許早就和他在一起了。雖然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對他也不如盧明哲對他用心，但是，那相互陪伴的十幾天，這些事件的書信往來，讓他不能棄之不管。
“我馬上就啟程，如果他一切平安，我就照顧到他到康復，他，他萬一不幸，我就給他過完百天再回來。”
吳柳咬著牙，這是他的事情，他要承擔起來。
“柳兒，你要堅持住，天下的人很多，死了一個還會有人比他更喜歡你，你不要有什麼想不開的。”
織染最擔心的就是，吳柳再一次跌入谷底，強忍著悲痛，一個人承擔下所有的哀傷。
“胡說什麼呢？你現在還不如給他找一些救命的藥丸，也許能救回一條命呢。”
軒轅聖有很大的無奈，織染這不是在勸人不要難過，反倒是一種詛咒了。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也算是半個郎中，也許能救他不死。”
“還是不要勞動你了，你身子不好，經不起長途跋涉。還請老爺給我背快馬，通知所有行管，沿途給我準備好馬匹，我要儘快的趕到南方。”
軒轅聖去通知手下人，現在不能再耽誤時間了。織染翻箱倒櫃給他找救命丹藥的時候，吳柳已經收拾好一個包裹，奔到大門口，翻身上馬。
織染氣喘吁吁的追上他，塞給他一個藥箱。
“最好的金瘡藥，最好的祛瘀散血藥丸，續命丹藥，都在這，你就算是在著急，也不能不顧安全。還有，不要有多大的心理壓力，遇上困難就飛鴿傳書，我會幫你解決。”
吳柳感激得看著他的公子，不管如何，織染公子到最後還是會要他的，就算是他痛失一切，織染停留的地方，就是他安身的地方。
調轉馬頭，快馬揚鞭，在他的腦海裏，出現的是盧明哲對他溫柔笑著的模樣，他對他清憐密愛，小心翼翼，對他真的非常好，擔心他現在如何了，擔心他是不是能挺得過這幾天，現在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馬上趕到他的身邊。
路上他連一口水都顧不上喝，耳邊有駐守南方的管事給他一道一道傳來的資訊，南方的水賊，開始蠢蠢欲動，有的已經在商討，如果盧明哲死了，誰要繼承下任水陸總瓢把子，有的人開始不安等待，想要對重病的盧明哲下手。
吳柳更是等不了，他的地位，他的生命，如果再不快一點，似乎都要消失了。
現在，也輪到他保護盧明哲了。
拼死了，日夜兼程，就連坐下休息的空隙都沒有，一路上累癱了好幾匹快馬，跟他一起出來的護衛也就剩幾個死士跟在身邊，那些個一般的家丁早就定不了，遠遠地拋到後邊。軒轅聖怕他在南方不是自己的地盤行事不方便，就給他派了死士，功夫不錯，就算是對他不利，也能保他平安。
七八天的路程，吳柳用了兩天兩夜就趕到了，在趕到盧宅的時候，沒有看見任何白番黑花，他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了，至少他能肯定，現在的盧明哲，還活著。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10-2-6 12:12
第九章大戰水賊
盧明哲早就失血過多昏迷不醒了，傷口附近帶著淡紫色的顏色，就連傷口也是很詭異的圓形，打聽了之後，才知道，他們遇上的海盜用的竟然是一種圓劍，柔韌性很好，招招陰損，還用了迷幻藥，才把他們的主子爺攻擊下船。
就像鬼毒老人說的，天下間沒有他解不了的毒，織染學個七七八八，他給的藥箱裏也有解毒的藥，就在所有郎中都搖頭說沒治的時候，吳柳也只有咬著牙，乾脆死馬當成活馬醫。織染給的藥箱現在派上用處，一連塞了好幾種藥物，一個時辰之後，盧明哲的傷口附近淡紫色痕跡慢慢消失，吳柳的心放下一點，毒藥解了，就剩他的傷口了。
在海裏浸泡了一天一夜，傷口都感染了，圓劍傷得很深，一劍挑破了他心臟附近的大血管，雖然不足以當場致命，可他受傷了好幾天，能不能救回來，真的很難說。
可是吳柳沒有放棄，就算是他死了，也要守在他的身邊，送他最後一程。他不是沒死嗎？那時候織染公子就連呼吸脈搏都沒有了，不也被他們叫回來了，他只是昏迷不醒，有救的，他不管花多大力氣，也要把他救回來。他死了，世上就沒有那麼一個人真心的喜歡他疼愛他了。
吳柳儼然成為盧府的主人，盧府的下人早就知道吳柳的身份，這位小爺可是主子放在心坎上疼愛的人，他來了，主子就算是死也閉上眼睛了。對吳柳非常的尊重，所有人以他馬首是瞻。
吳柳不眠不休的守了他三四天，盧明哲終於睜開眼睛了，吳柳開心的想哭，但他只是對他一笑，再次昏迷。吳柳趕緊給他喂下傷藥，他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
管家模樣的人慌張的進來。
“柳公子，前廳來了很多人，他們要探視主子的情況，有人在大聲嚷嚷著，不能讓十二省總瓢把子的位子讓給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他們想知道主子是不是大凶了，如果主子真的不行了，他們現在就要另選大把頭了。”
“這個時候想謀朝篡位？土匪果然一樣，沒有什麼道義可講。”
在盧明哲生死未蔔的時候再給一刀嗎？
“爺，水賊和土匪是一樣的，他們有很多人窺視主子的位子很久了，早就想找個機會把住子趕下臺，主子一直都是武功最好手段最強，他們才不敢造次，現在主子落難了，他們當然會趁機落井下石，我擔心的是，萬一主子不再是十二省的總瓢把子，他們其中對主子心存怨恨的人，會不會趁此機會把主子置之死地。主子現在這個情況，根本沒辦法應付。”
安內遠遠不夠，還要攘外。盧明哲現在不能主宰全局，那他就要為盧明哲保住他的一片江山了。是他的，絕對不能丟掉一點。
“帶他們到客廳，另外叫來盧明哲身邊的貼身死士，最好要幾個功夫好的，把前廳團團圍住，再拿著軒轅家的權杖，去一次總兵府，就說盧府有事，需要朝廷介入，日後，軒轅家和盧家必然會重謝總兵大人。看在李軒之的面子上，他不敢不來的。”
給了總管一塊玉佩，那是軒轅家作為皇商特有的一塊權杖，是當今天子頒發的，由此權杖的人，必然和朝廷交情匪淺，再加上軒轅家的勢利，相信總兵是一個識趣得人。
總管趕忙去執行，吳柳給盧明哲擦汗，給他蓋好被子，摸著他冰冷的手。
“我也不是一個泥捏的，走南闖北也很多年了，相信我也能應付，但是，我真的很討厭土匪，可我這一輩子，似乎和土匪是扯不斷關係了。你等著，我不會讓你的東西少一個邊角的。等你醒了，你就會知道我的厲害了，等你康復了，一定要好好的答謝我才行。”
他不是泥捏的，他的脊背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挺得直直的，再大的困難，在艱辛的事情，他都經歷過，雖然他面對的不再是一群商人，而是一圈任何道理都講不通的水賊土匪。
他早就不再是那個只會死讀書的人，和織染在一起那麼久了，好似早就脫胎換骨，他是吳柳，柔韌的，堅強的，不屈不撓的吳柳。
特意換了一身華美的衣服，他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就像是織染的影子，但現在，公子爺不在面前，他就要主宰大局了。
身後邊跟著僕人，前邊有人引路，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走進大廳的時候，所有在座的人都愣了。
一個飄逸的人，光彩奪目，就像是哪夜明珠，突然間，在夜晚綻放了光彩一樣。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認識吳柳，盧明哲曾經當著他們的面大聲的說，他是老子喜歡的人，以後看見他就要像尊敬老子一樣尊重他，誰要是敢對他大不敬，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丟到海裏喂魚。
吳柳唰的一下打開摺扇，淡定的笑著，仿佛面對的是美好景色，而不是一群窮兇極惡的壞蛋。
就是這份淡定和從容，讓原本吵吵鬧鬧的前廳變得鴉雀無聲，吳柳一句話都沒說，他們倒是訕訕的，摸著鼻子坐好。
美婢送上好茶，幾個懷裏抱著刀劍的黑衣人，快步走道吳柳的背後，站定，冷冷的看著所有人。
吳柳還是不開口，品著茶，那位倒茶的美婢站在他的背後，輕輕地給他搖扇。
總有人坐不住的。堂會得人猛地站起來。
“柳公子，怎麼是你出來了？就連你都到了，那我們也不藏著掖著，是不是大把頭就快不行了，他現在是死是活你倒是給我們一句准話，我們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詢問呢？你要是作為一個朋友，我可以告訴你，他勞煩你惦記了，日後必然會登門答謝。如果你要以一個下屬的身份詢問，那我可以告訴你，無可奉告，你還不夠資格，他是大把頭，你一個小小的堂會管事，還輪不到你為什麼事情做主。”
堂會得人鬧了一個大紅臉，剛想開口在說什麼，另外一個人有站出來。
“你什麼意思？你算什麼？不過是爬上把頭床的小小男寵罷了，還輪不到你坐在這，質問我們。”
吳柳淡笑著，拿出一個黃色的東西。
“那我要是一朝廷欽差的身份呢，朝廷又密令，要我們軒轅家和盧家聯手查辦全國大江南北的土匪和水賊，你們聚集在此，大了說，我可以扣你們一個謀反的罪名，馬上有士兵一舉殲滅你們。我也是盧家的人，他和各位相交一場，都不想把事情鬧大，你們要是懷疑我的身份，我可以叫總兵來，讓你們知道一下我的身份，但到那個時候，我和眾位元就不再是這個情況了，我是官，你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吳柳輕蔑的看著他們，有幾個像大放厥詞得人，小看吳柳的人，也不敢再造次。畢竟富不已官鬥，這個道理他們都懂，他們再怎麼說，還是一群水賊。
“柳公子，我們也沒有惡意，就是想知道一下大把頭現在如何了。可是，您似乎沒有要和我們好好商談的意思，你看你背後，那幾位兇狠的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殺掉一些大把頭的兄弟嗎？”
“他們只是我的僕人，我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酸書生，是不可能和眾位相比的，你們隨便一個人都能把我殺了，我這條小命雖然不值錢，可盧明哲還是很小心翼翼視如珍寶。這也是他的吩咐，你們沒發現這些人都是他的貼身死士嗎？他是怕我一時和眾位講不通道理，怕我受委屈，就把他們派到我的身邊。”
“這麼說，大把頭生命無憂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吳柳笑了。
“誰還沒有個災難呢，他可是九命怪貓，一定沒事的。”
一位鬍鬚花白的人站出來。
“還請柳公子明示，大把頭現在到底如何。”
“我說他一定沒事，你們當中會不會有人非常的不甘心？會不會有異心，想讓他徹底消失呢？”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們會有人要殺害大把頭嗎？”
在座的人幾乎沸騰，憤怒的站起來大喊著，吳柳還是很從容，都說會咬人的狗不會叫，但是，越是心虛的人，叫聲會更大，他到底要看看，誰最義憤填膺，那他就很有可能了。
“我們兄弟出生入死，就算是有意見分歧的時候，但誰也沒有起那種心，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我們大家都希望大把頭平安無事的，就是有一種妖言惑眾的小人，才會一再的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他這是在試圖分裂我們。”
目標鎖定，就是堂會的那個管事。吳柳臉色一冷，現在不除，日後此人必然會做出心狠手辣的事情，危害到盧明哲，還是趁現在把他除掉算了。
斜著臉，對身後的黑衣人一轉眼睛，身後的黑衣人得到暗示，快速的抽出寶劍，沖到堂會管事的面前，一劍刺向他的心口。
所有人都炸了，有人躲閃開，管事狼狽的躲閃出去，掏出隨身的匕首。
“吳柳，你想在這裏殺人滅口嗎？你還沒有這個本事殺了我。誰給你的權利，能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
“但憑你在人前編排我的是非，就足夠殺了你。你們誰要是敢插手，就不要怪我心狠了，一併殺了。”
前廳的氣氛突然間緊張起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吳柳的到來不是來安撫他們不要躁動的，而是剷除異己的，他就沒有想過，現在剷除異己做法很不正確嗎？他畢竟不是南方十二省水陸總會的人，他也不是總瓢把子，他要是敢動堂會得人，必然會讓很多人造反。沒有人服他的，他得到尊重，也是因為盧明哲的力保。
可他還是操刀動槍的行動了，盧府得人把前廳圍得水泄不通，每個人手裏的刀劍都指著他們，這些人似乎成為甕中之鼈。
他們僵持著，只等吳柳一個手勢，就會大開殺戒。
“這是幹什麼呢？光天化日之下，想聚眾鬥毆嗎？還到人家府宅裏鬧事來了，都想到大牢裏吃牢飯是吧。趕快收起武器，要不然以謀反罪名統統抓起來。”
吳柳一笑，他算著，朝廷的人應該快來了。
他不能示弱，他一但是若這些人就會得寸進尺，會對盧明哲更不利。他只有更強勢的讓他們都震驚了，畏懼他的權利，他們才不會再有什麼想法，盧明哲的安全也有著落，沒人敢在想著暗殺他了。
他算著總兵一定會來，才會讓死士大開殺戒，好好震懾一下這群土匪。
吳柳一抱拳。
“總兵大人一向可好，小生這廂有理。”
“這不是軒轅府上的柳公子嗎？幾個月前，我們在軒轅府上見過面的，你忘了啊，軒轅老爺大宴天下賓朋，我也在邀請之列。”
總兵大人是看在軒轅聖和當今天子是好友，還和朝廷重大官員都有良好關係的份上，想攀一下關係，才去的。
吳柳沒有想到，這可真是遇上貴人了，可以好好的幫他一下了。
第十章溫柔盧明哲
“都聚在這要幹什麼？趕緊散了吧，這可是人家的府宅，你們到人家家裏殺人來了？”
總兵做著和事老，對於南方的水陸總會，他們官府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是一股可以和朝廷抗衡的勢力，一直和官府都相安無事，真的要動起手來，他們這些官兵抵擋不了這些殺人如麻的水賊。
這些人對官府還有畏懼的，畢竟他們是匪。
“我們只不過是想探視一下大把頭，好多天沒有見到他了，他負傷嚴重，我們只是想知道他現在是否身體無恙。”
總兵看向吳柳。
“他現在需要靜養，你們這些人都進入是不行的，你們之間，誰的地位最高，就讓他進來看看他吧。也算是了去你們的心事了，也不會再有什麼想法了吧。”
“只要大把頭現在平安無事，我們依然以他馬首是瞻。”
看就看，也讓他們收斂一點，不再動什麼心思要把盧明哲趕下臺。
最後，那個鬍鬚發白的老人站出來，他是水陸總會的元老級人物，由他出面正好可以安撫躁動的人。
總兵也跟了進去，吳柳帶人進了盧明哲修養的房間，剛一進屋，就看見病床上的盧明哲，正辦靠在床頭，一位僕人再給他喂藥。
“醒了啊。”
吳柳驚喜，他清醒了？那就真的太好了。
“我只不過是睡一覺，就發現你不在我身邊了。我睡覺之前你不是還說，要親自唯我喝藥的嗎？”
盧明哲蒼白著臉，但是唇邊的笑容很溫柔。
吳柳和他打著太極，他這麼說無疑是想證明，他正在康復期間，早就醒了，身體慢慢好轉，那些心懷鬼胎的小人陳早就斷了念頭比較好。
“盧公子不是好好的嗎？你們也太不放心了，看過一眼也就知道了吧，那就不要再闖到人家家裏大鬧了，再有下一次，我可要武力鎮壓。”
那位鬍鬚花白的老人臉色極其難看，吳柳還問他要不要叫郎中，盧明哲冷冷的哼了一下。
“怎麼著，我不過是多休息幾天，就有人坐不住了？長老應該出面阻止的，怎麼也和他們一起鬧騰了？還是說我這些年的威信不能再讓你們服從？乾脆挑明瞭說一聲就好，我會把我的位子讓給有賢德的人。可今天你們這麼找上門，就有一種逼我下臺的味道了，水陸總會的會法是不是不太完善？逼人下臺也是在允許的範圍內？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元老腿都打顫了，盧明哲雖然重傷不能起床，可他冷冷的質問，還是讓他非常驚恐，在水陸總會，大把頭就像是一個土皇帝，無需置疑。
“誰要是在幹憤憤不平，盼著我早一點死去，想謀奪我的位子，還望元老多多阻攔，您可是元老，不能在跟著他們胡鬧了，你身處重位，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裏呢，他們不懂事還年輕莽撞，您可是元老，怎麼還是這麼衝動？還是你現在不再想亦享天年，想做做這大把頭的位子？那也行，等我幾天，我會把各位都伺候的心服口服。”
“不敢不敢，大把頭多慮了，我們也就是擔心你。”
元老一直低著頭，不斷地行禮。
“哼，擔心我？那就不要為難我的人，他是我喜愛的人，我就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還輪不到你們對他指手畫腳。惹火了他，我這裏說不過去，軒轅家也不會放過你們。”
元老趕緊對吳柳行了一個大禮。
“今天多有得罪，還望柳公子海涵。”
夾著尾巴做人吧，在前廳耀武揚威，現在不也被盧明哲訓得像個孫子，吳柳暗笑著。
“盧公子還要多休息，我們也不打攪了。”
盧明哲一看元老，元老趕緊退了出去，丟下一句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他一走，盧明哲趕緊一拉吳柳，在吳柳轉頭看他的時候，他從枕邊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吳柳。
“總兵大人日理萬機，今天還能前來幫忙，真是非常感激。今天要不是有您在，柳兒就會吃虧了，他畢竟是一個文弱書生，和那些番野漢子沒道理可說。柳兒，趕緊答謝一下總兵大人，多謝他了。”
那小盒子打開，就是一疊銀票，一千兩一張，有十幾張。吳柳懂這裏的意思，今天收買了總兵，日後必有重用，遇上難題，只要和總兵說一聲，就能得到官府的支持。
總兵一看見銀票眼睛都直了，口是心非的推了幾下，吳柳乾脆把銀票塞到他的腰帶裏，對他笑眯眯的。
“日後都是朋友，這只不過是感謝總兵大人的幫忙，是您應得的。您就不要推辭了。”
總兵一拍胸脯。
“日後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一定萬死不辭。”
盧明哲和吳柳笑的一樣客氣有禮。
“盧公子好眼力啊，這位柳公子可是軒轅府的左膀右臂，他是你的喜愛之人，那一定和軒轅家成為好友了吧，有了軒轅家的幫助，盧公子的前程生意一定如日中天。柳公子也是一位成大事的人，有柳公子幫你，陪伴著，盧公子好大的幸福。”
“是，我對他如是珍寶。”
盧明哲拉著吳柳得手，心滿意足的笑著。
“軒轅老爺身邊那位織染公子爺是非凡人物，看模樣他們多恩愛，你們也效仿他們，好好的在一起吧。柳公子，帶我對軒轅老爺問好。”
吳柳點頭答應，總兵還算識時務。
房間裏所有的人都離開了，盧明哲頭上的冷汗才大顆大顆的掉下來，閉著眼睛，臉色突然間變得焦黃，壓抑不住的呻，吟就這麼破口而出。整個人軟在枕頭上，再也沒辦法挺直腰背。
吳柳大驚失色，就知道他一直在強迫著自己在人前裝作一副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模樣，裝作他已經康復中，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人就會不敢造次，可所有人都離開時候，他的生命還是懸在一條線上，不過是以一會的談話，就超出他的承受範圍。體力透支了。
奔到他的身邊，掀開他的衣服，發現早就包紮好的傷口不斷地浸出鮮血，已經順著他的胸膛，流了下來，幸好他的被子一直蓋到胸口，要不然，他鮮血橫流的模樣被發現，前廳的那些人一定都沖進來，直接把盧明哲趕下臺。
“乾脆裝作不清醒就好了，何必勉強自己，你看你，傷口裂開了，本來就失血過多，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身體養回來？”
盧明哲露出一個淒苦的慘笑。
“我一醒過來就找你，他們對我說，你被那些人包圍了脫身困難，我打算去解救你的，可我實在起不來，不能讓你在我的地盤受任何的委屈，就算是拼死了，我也要保護你。”
吳柳眼睛發酸，給他擦汗的動作變得更加輕緩。
“傻瓜，現在，也輪到我說你，傻瓜。”
盧明哲拉住他的手。
“為了你，死也值得。”
吳柳的眼淚就再也沒有停下來，不眠不休的幾日，擔心的他快死掉了，可他都不會說一句話，也不會睜開眼睛，他擔心，他害怕，看見盧明哲醒了，他的委屈被他勾勒出來，雖然不想像個女人一樣的哭泣，但還是被他感動了。
相信這個男人一諾千金，相信他，真的會真愛他一生一世。
摸著吳柳的頭髮，摸著他的臉，吳柳能坐在這，能守在他的身邊，就是他最大的滿足。
再給他包好傷口，喂他喝下粥，再次面對他灼灼的眼神的時候，吳柳倒有幾分不好意思。
“都怪你，害得我每次見到你都會哭。都不像是一個男人了。”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哭泣的時候，也只有我在場，你哭泣的地方也只有我的懷抱。”
吳柳倒在他的懷裏，這是他頭一次心甘情願的倒在他的懷裏，聽他的心跳，感受他的溫熱體溫。現在，沒有比這感覺更好的了，他的心跳依舊強勁有利，他的體溫還是能把他溫暖，有他活生生的陪在身邊，他就很滿足了。
作者:
leung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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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6 12:13
第十一章依依不捨
有了吳柳的照顧，盧明哲好得很快，心情好的不得了，睜開眼睛，他就在身邊悉心照顧，能不快嗎？就連日子也過得飛快，在他能下床活動一下筋骨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個月之久了。
問他午飯想吃什麼，盧明哲轉轉眼睛，對他笑。
“聽說，織染的飲食起居都是你一手照顧，他最喜歡你的手藝，只要你在他身邊，他就吃你做的飯菜，我也是不是有這個殊榮，能吃到你親手為我準備的飯菜呢。我也不挑食，一般的粥就行。”
吳柳倒是有些好笑，他似乎有些心理不平衡呢，織染公子和他不能相比，公子是他的恩人，是他放不下的人，為了織染公子可以一輩子孤單，他呢，他們是平起平坐的戀人吧。
所以他這種羡慕夾帶著嫉妒，有些叫人哭笑不得。
“行，我今天就給你做一碗湯，到了深秋了，你還是好好補養一下，我給你做一碗蘿蔔羊湯，西北的美食，很不錯。”
盧明哲一聽很高興，拉著他的手。
“只要你做的我就喜歡。”
下廚這種小事吳柳倒是做得得心應手，削蘿蔔，熬湯，切羊肉，中午的時候端上餐桌，盧明哲早就坐好了，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湯提，迫不及待的模樣，一看羊湯上桌，趕緊端過來淅瀝呼嚕的吃，還不忘對吳柳挑著大拇指，讚美吳柳的手藝，吳柳唇邊喊著笑，看他吃飯，就像是看著織染公子大口吃下它做的飯菜，一樣的滿足。
盧明哲伸手拉住吳柳的左手，吳柳瑟縮一下，盧明哲趕緊翻看他的手指，一道傷口就出現在他左手的中指上。
“給我做飯弄得？你這個小傻瓜，怎麼這麼不小心。”
傷口不是很深，也不再出血，盧明哲看著心疼。
“有些走神了。不小心的結果，沒事的。”
“想你北方的織染公子？”
知吳柳者，最數他盧明哲。一出來就是兩個多月，難為他和織染分別這麼長的時間了。
“突然間感到有些心緒不安，他身體不好，不知道深秋時候有沒有維佯。”
盧明哲吃到嘴裏的美味有些不那麼香附。
“要是不放心，過幾天就回去吧，我這裏也沒什麼事情了，你回去看看，等過年了，我再把你接回家，一起過年。”
織染對吳柳有知遇之恩，雖然聰明人不會選擇和織染吃醋，但是，看著吳柳因為思念他的主子變得神情恍惚，他還是心理不平衡。
“到時候再說，我也有打算回去看看，至於能不能在一起過年，你還是不要計畫了。我不會再公子不在的地方過任何一個節日，他對我來說，就是家人，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家。”
“柳兒，要到什麼時候，你才能放下織染，和我在一起生活呢。我們已經相愛，相處融洽，為何，還要為別人分別。我真的很難忍受你不在身邊的時間，你給我一個準確的日期，要我在等多久，幾個月？幾年？在長的時間我都等，可是你不能陪在他身邊一輩子，我們要到何時才能真正相守，我真的有些厭倦這種日子，我出事了，你才趕過來，我要是死了呢，你就不會後悔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少嗎？”
吳柳臉色一白，回想起剛見到他的樣子，那氣息奄奄，讓他一直驚恐不安。
“再給我幾年，我要確定軒轅聖真的不會再傷害公子，公子不會為他再次瘋狂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確定他們真的可以相愛一生，那我們也就可以在一起了。只有織染公子幸福了，我才會放心的離開他。他不僅是我的恩人，還是我最惦記的人，我放不下的一個人。”
盧明哲知道吳柳的倔強，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不能逼著他放棄，那就讓他守候吧，沒關係。
“你守著織染，我守著你，她幸福了，我們也就在一起了。時間多久都沒關係，只要你記得，在你疲憊了，我就在你背後，隨時都等著你。”
改天見到軒轅聖，一定要拜託他，好好善待織染，一定要和織染很幸福的生活，要不然，他的幸福也就沒著落，他們之間是因果關係。
吳柳對他笑，盧明哲這份堅持和耐心，讓他真的很感動，他不會讓他等太長的時間，不會辜負了他。
管家匆忙進來，帶進一個人。
吳柳一看，這是軒轅家的僕人，難道，軒轅家出事了嗎？
“老爺吩咐了，希望柳公子儘早的回去，小老爺這幾天身體不好，臥病在床，吵鬧著要見您。”
盧明哲苦笑著，看來，真是人留天不留，他這邊才好一點，還想著和他好好的獨處一段時間，培養一下感情，沒有想到，北方的軒轅家也是火上房了。他們聚少離多的情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吳柳倒是笑出來。
“能超鬧著要見我，就沒什麼大病。我這就回去。”
織染一定是很無聊了，身邊沒個貼心的人，軒轅聖又要出門做生意，他在家裏又有僕人排斥，一定窩了一肚子的火，忍受了兩個月才叫他回去，也是看在盧明哲重傷的份上吧。
管家去備馬車，盧明哲幫他收拾東西，也叫人去備馬他還要把吳柳送到家門口在回來。
“你身體沒好就不要折騰了，天氣寒冷了，你要注意身體，我給你的貼身僕人留了一份滋補方子，讓他每天按照方子給你做湯喝，這半年裏，你也不要在出海了，還有那些水陸總會的人，既然收服了，也就不要再和他們斤斤計較，你身體不宜動氣，傷口剛好個七七八八，一定要注意別再裂開了。過年的時候，我就算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但來年開春，我還是會被派到南方掌管船運，到時候，我們會有幾個月的相處時間。”
“年前不能再見一面了嗎？”
盧明哲依依不捨，這一別，又要是幾個月甚至大半年不再見面，他貪戀的看著，想把他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記下來，好供他日後思念。
“深秋了，公子的身體就會變得不好，天氣越冷，他就越難受。這段時間我根本就離不開，我伺候慣了，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他需要什麼，不可能在這幾個月離開他。他才是我需要用雙倍悉心照顧的人，他不能出一點差錯。”
這麼個嬌弱得人，能否和軒轅聖白頭到老？
“沒關係，冬天了，船運也少了，我有時間就去看你。一樣的。”
吳柳臉色微紅，越是相處的時間多，越是難舍分別，上一次，他走的可是很果斷，現在倒好，竟然難捨難分了。因為他說要去北方看他，竟然期待起來。
“你好好的保重，別讓我擔心。”
盧明哲給他披上厚實的披風，再給他系緊衣扣的時候，他把吳柳擁進懷裏。
“身體不強壯的，不單單只有你的織染公子，你也要好好的保重，我去見你的時候，真的不想看見一個細弱楊柳的人。”
總是放心不下這個，放心不下那個，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關心分給他自己一點，看看他的身體，瘦成什麼樣子了，他不心疼，他心疼。
希望他穿得厚實一點，北方冬天很冷，他千萬別的了風寒。想讓他每頓多吃一點，不是吃貓食就能抵擋刺骨的寒風的，想讓他能做下來休息一會，他整天忙忙碌碌的，連一口喘息的時間沒有，他總是一致的強迫自己做到最好，就沒有想到，他也是人，精力有限。
“我會很想你。”
很想，等到想的實在受不了的時候，他一定會跑到北方去看他。
吳柳咬住嘴唇，沒有把他的話說出來，如果他說，還沒有分別就開始想念了他會不會用強硬的手段留下他呢。
眼睛潮濕的直直的看著他，盧明哲大手一伸，把他抱在懷裏，緊緊的守護。
“小東西，你再這麼看著我，我真的會把你關起來，任誰也不能把你帶走。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你走吧。我這是自作自受，幹什麼裝大度的放你走，我應該把你藏起來，把你捆起來，誰也沒辦法把你帶走。”
吳柳失笑著，他嘴上說著放他離開，可手臂把他摟得緊緊的，他就算是掙扎也掙不開。
狠狠地啃咬了他一口，在他的唇上留了一個火辣辣的親吻，這才放手。
吳柳趁這個機會趕緊走到門口，再耽擱下去，什麼都完了。
盧明哲心裏很不好受，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嗎？相處兩個多月，怎麼這也用一些戀戀不捨才對，他的腳步輕快的就像是要逃走一樣，是不是剛才嚇住他了？膽小的傢伙，可愛的要命。
隔著車簾，在馬車裏，對他在狠狠的親吻一口，看著被他吻得幾乎快暈倒的吳柳，盧明哲笑的很賊。擦拭著他唇邊牽扯出來的銀絲，很張狂的笑著。
“看你在用逃的速度離開我，這就是懲罰。最起碼你應該有戀戀不捨才對，你竟然跑出了大門。”
吳柳倒在馬車裏的錦被上，惡狠狠的瞪他。
“我給你準備一些小點心，還備下了禮物，你就帶我轉送軒轅家的人吧。”
吳柳喘口氣，頭一次破口大吼。
“趕快走。”
第十二章每逢佳節
織染翹著腿，太上皇一般模樣，左手邊是吳柳給他泡好的上好龍井茶，右手邊是那些精緻可口的小點心，前邊的小方桌上，擺的是這個季節，在北方絕對看不到的新鮮水果，像是柑橘，像是鳳梨，還有香蕉，龍眼，大口大口的咬著甘蔗，甜美的甘蔗汁順著唇角流下來，織染很滿足的半眯著眼睛，還一抖一抖著腿，就差哼幾句小曲，表示自己心情愉快了。
“柳丁。”
織染連頭都不扭，直接下命令。
吳柳趕緊放下手裏削好的蘋果，拿過柳丁，先是在柳丁皮上捏了幾下，然後再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切開，把柳丁遞到織染的嘴邊，織染一口叼進嘴裏，吧嗒吧嗒嘴，滿足的點頭。
“好吃。”
“那也少吃，這些東西太酸了，我擔心你牙酸倒了，連飯都吃不好。”
“還是很想吃鳳梨，再去切一個。”
“沒有了，就剩下這一個了，那種東西吃多了不好，影響你的食欲。”
織染很可惜，終於他的臉對上吳柳的臉。
“去，去給盧明哲寫信，說家裏的水果沒有了，讓他在運幾框過來，要最好最新鮮的。”
吳柳哭笑不得，這都是盧明哲送來的第二批水果了，織染基本放棄吃飯，每頓就吃這些水果，一送就是一大車，三四天的時間，就被織染報銷。
不管軒轅聖和吳柳怎麼和他說，至少要吃一點飯，他就是叼著橘子死命的搖頭。
“遇上這個男人，真好啊，我的柳兒有著落了，我還有新鮮水果吃，把你送給他，還真是很明智，一舉兩得啊。”
織染那個高興啊，能吃到這麼多好吃的，乾脆住到南方算了。
是啊，這是盧明哲隔三差五送給他的，說是新鮮東西，讓他們嘗嘗鮮，現在倒好，這些東西他們還真的只嘗了一個新鮮，每種東西也就吃了一個，其餘的都到了他的肚子。
咬著橘子，拿著蘋果，織染翻身和吳柳面對面。
“怎麼樣？你和他在一起兩個多月，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能有什麼事情？他才傷好沒幾天，也就這些天能下床，你以為，你個生命垂危的人能對我做啥。”
織染賊兮兮的笑。
“他不能來，你不回去壓倒他啊，我給你一種藥物，讓他乖順的聽你的話？誰也沒規定，誰一定在下邊吧。你把他吃了吧，讓他成為我們家的媳婦，賺到了哦。”
吳柳臉紅了，他就不能說些別的。
“他說等我，等我全都放下了，等我心甘情願。”
“還真是一個好男人。放棄是不是太可惜了？柳兒，他能對你好的，是不？那就相信他一次，我希望看到你也很幸福。”
吳柳點頭，恩，相信，所以，才會很放心的讓他等待，也相信他不會在這等待的時間裏，變心，或者腳踩幾隻船的侮辱他。
“好快啊，眼看著就過年了，還就三四天吧，柳兒，你在那邊過年？”
“在家裏。”
織染有些疑惑。
“他捨得？不是對你心心念念的，還整天寫情詩給你，能放你過年這麼個大節日不再他身邊嗎？我還以為，他過年的時候，趁著守歲，灌你一些酒，趁機把你吃了。”
“對我來說，陪著你過年才是最重要的。”
“柳兒，對我來說，只有真的看見你生活幸福，才是我最放心的。你也可以放心了，他待我不錯，不會再出現那種事情，你也放心的去追求你的幸福吧，我不能把你束縛住了。萬一，盧明哲背地裏罵我，我可就打噴嚏了。”
“他的人品我還真的不相信，你說的不算，我親眼看見的才算，再給他一段時間，他要是故態復萌，我們就走。”
織染大笑，軒轅聖啊，你要是做出一點對不起我的事情，柳兒會頭一個沖上來，到時候，你想求著，就不能回頭了。
“走去哪里？吳柳，大過節的，你要去幹什麼？”
門外走進軒轅聖，笑眯眯的，可吳柳還是看見他眼睛裏的警告，想帶走織染，軒轅聖會和他拼命吧。現在，對於軒轅聖來說，織染就是他比生命還重要的人。
軒轅聖沒有點破，遞給他一封書信，回身把一條毛毯該在織染的腿上。
“有吃這些東西，沒有喝粥嗎？”
吳柳起身告辭，人家在一起打情罵俏，柔情蜜意，他的存在就是一個尷尬了。手裏的信，還帶著盧明哲特有的味道，吳柳走出去的腳步有些輕快，織染暗笑著，吳柳對於盧明哲，動心可不是一點點。
越到過節，越是想你，真的很不甘心，你再這麼重要的節日不在我的身邊，那，許下一個承諾，用你以後的日子補給我，讓你生生世世都和我一起過年，好不好？
吳柳淡笑，好，等他真的肯定了軒轅聖，就會和他度過每一個春節。一起守歲，一起放爆竹，一起吃餃子。
過年這一天，一早起來就是一地的銀白，所有人都笑呵呵的說，瑞雪兆豐年，今年一定能夠好收成。掛上紅燈籠，貼上新桃符，換上新衣服，一早起來，就有人跪在地上拜年，說著祝福的話，織染紅包掏得很痛快。還給吳柳一個大紅包，擠眉弄眼的說，這是壓歲的，希望吳柳今年越來越好。
那兩個孩子也甜甜的說，柳叔叔過年好，吳柳也掏紅包，但是有些不乾脆，不太理解這兩個孩子平時見一面都難，為何一過年了，嘴這麼甜。
吳柳也隨著他們笑著，但是有些空虛，他的家早就沒了，他也很久沒有過和家人一起過年的幸福感，織染公子雖然不會忘記他，可如今他身邊也有了摯愛，看他和軒轅聖嬉鬧，吳柳倍感孤單。
什麼時候，他也會和織染公子一樣，這麼幸福，這麼開心呢。
如果他能在身邊，他這個年，過得也算值得。
對他來說，過年不過年，都一樣，沒什麼區別。
每逢佳節倍思親？他的親人就是織染，能留在他身邊，能看見他這麼笑，真希望他年年如此，天天如此。
南方的他，現在也是否也在和親朋聚會，喝著酒，互道恭賀，也在暗暗地思念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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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舉家同慶
外邊的鞭炮震耳欲聾，無數的火樹銀花綻放著，織染穿的就像是一個過冬的熊，懷裏還拿著暖爐，這才允許在外邊站一會，和僕人們一起歡樂。
吳柳在後廚幫忙，織染公子不喜歡吃一種味道的水餃，吳柳就準備了七八種餡，每種餃子裏都包一顆銅板，他希望這些同伴公子都能吃到，那就意味著這一年他過得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除夕夜，不分主僕，吳柳本來沒有身份地位坐下來和主人同席，可織染說，他要是不做下一起吃飯，他就不過年了，柳兒不是僕人，而是他的兄弟。
酒杯端起來，軒轅聖對在座的他兩個兒子，他的織染，吳柳，笑著。
“希望來年，織染身體健壯，平平安安。”
“小爹長命百歲。”
軒轅嶺大叫著，織染皺著眉頭。
“那我就成兔子了，千年王八萬年龜，一百年的兔子。我真的成老妖精了。”
“就你會破壞氣氛。喝酒喝酒。”
在座的每個人都大笑出來，吳柳也好笑，織染公子就是這麼不講究氣氛。
剛要喝下第一杯酒，門口走進一個渾身寒冷的人，但他一開口，說出的話可不寒冷。
“正好趕上年夜飯，軒轅老爺是不是可以多加一雙筷子，允許我和你們一起過年呢。”
“呀，看看這是誰來了，真是稀客啊，柳兒，柳兒，趕緊的，快去招呼人家啊，人家可是沖你來的。”
織染跳起來，滿眼的開心，好像比吳柳更加興奮，推著呆愣住的吳柳，吩咐下去，趕緊打熱水，添加碗筷。
來的人對在座的每個人都笑眯眯的點點頭，最後落到吳柳的臉上，眼睛都不轉動一下了。
“北方下大雪，很不好走吧，天氣也太冷了，趕快換了衣衫，洗洗手，暖合一下在吃飯。對了，去準備一壺好酒，要那種草原的烈性酒，喝一口暖暖身子。”
就連軒轅聖也異常的開心，真是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間趕到。
來的人就是盧明哲，吳柳早就愣住了，就這麼傻傻的看著他，有不相信還有驚訝，還有滿滿的感動，和他四目相對的時候，誰也不想移開視線。
織染狠狠一推吳柳。
“傻了吧，去伺候一下，人家大老遠的跑來和你過年，你不應該撲上去狠狠的抱住人家啊。”
吳柳前進幾步，這才反應過來。
“傻瓜，笨笨的。”
盧明哲對他笑，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冰冷的手讓吳柳徹底驚醒了，他果真就在面前，就在上一刻，他還想著，出現在面前的人是不是他思念太久出現的幻覺，他是活生生的，他真的就站在面前，還對他笑，說他是傻瓜。
忍住眼裏的酸澀，扯出的笑容在盧明哲眼裏，看的是滿滿的心疼，他在強忍淚水，他是感動了吧。
不在乎這是在軒轅聖家的前廳，伸手摟抱住他，緊緊地。
織染笑著，但有些心酸，他的柳兒，經歷過那些血腥的事情，他一直都是那麼自卑，默默無聞，盧明哲能把它恢復成一個快樂的人吧。他的柳兒，一定要很幸福，他才會捨得放心交給盧明哲。
跋山涉水，不在乎山高路遠，不用魂飛苦，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對柳兒來說，這就是一輩子最大的驚喜。
給他解開外邊沾滿冰霜冰冷空氣的外袍，軒轅聖早就命人拿來嶄新的棉衣，吳柳伺候他穿戴好，還給他打熱水洗漱，又把一個暖爐塞到他的懷裏。軒轅聖這才叫人重新開席。
“大冷天的，你怎麼跑來了？道路不好走，走了很久吧。”
軒轅聖再叫僕人多天幾個菜，織染大叫著他要吃螃蟹，兩個孩子跑到外邊放爆竹，吳柳低低的問他。
“想你想的我坐不住了，我只要一想到這麼重要的節日我們不能在一起就很著急，既然你不能到南方和我在一起過年，那我就到北方找你，反正南方我也是一個人過年，感覺挺孤單的。我提前幾天出的門。雪下得太大了，馬匹跑不起來，按照我的計畫，今天早上就能到，卻耽擱到這個時辰。”
“沒關係，至少我們還能一起守歲，一起過除夕。”
桌底下，他們兩個人得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兩個人相視而笑，一切思念，一切惦記，在這個眼神交匯的時候，變成濃厚的愛。
“小爹，他們手拉手，柳叔叔和盧叔叔手拉手呢。”
軒轅嶺一臉的好奇，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們身邊，仔細研究著他們。
吳柳臉紅了，趕緊抽回手，坐的脊背很直。
“小兔崽子，趕快回來，破壞人家柔情蜜意，該打。”
織染嘴上叫著軒轅嶺，可對他們擠眉弄眼，一手拽著軒轅嶺的衣領子，趕忙對他們說。
“你們繼續繼續，無視我們就好。”
被織染執拗，吳柳臉更紅了。
“胡鬧，坐下吃飯吧，都回來吃飯了。”
酒席上，織染推杯換盞，一再的和盧明哲喝著酒，不斷的說他是一個真男人，說他這份溫柔體貼真的叫人佩服，說他一定要好好的對待他的柳兒，如果有一天吳柳很鬱悶，說他愛錯了人，盧明哲就小心一點半夜腦袋搬家。
軒轅聖勸他少喝一點，他卻說，他很羡慕啊，看看人家盧明哲，不遠千里的過來只為陪伴柳兒過年，他就沒做過一件事情讓他這麼感動，軒轅聖著急的說，他不是快馬加鞭的從南方奔波了三天三夜，只為見他一面嗎？
織染笑眯眯的。
“也是哦，那次還真的叫我很感動，不過，我也付出代價了，你狠狠壓榨我，讓我在床上躺了好久，你都不知道……”
軒轅聖紅了臉，趕緊夾了一隻雞腿塞到他的嘴裏。
“喝多了吧，又開始胡說。”
盧明哲大笑出來，舉杯和軒轅聖痛飲。
“所有辛苦再見到他那驚喜的容貌的時候，都無所謂了，只有兩個字，值得。”
“就為這值得，幹一杯。”
他們喝的很痛快，織染吐出嘴裏的雞腿。笑嘻嘻的看著柳兒。
“柳兒啊，人家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怎麼也要表示一下，今晚就成其好事吧，嘿嘿，盧明哲，把他吃了，我批准你把我的柳兒吃了，作為你的獎勵。”
吳柳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對他笑。
“還真是喝多了，我記得有一味醒酒湯，用黃連做藥引子，可是很解酒呢，要不明天我給公子熬一碗？”
織染撅著嘴。
“我的柳兒變壞了。”
所有人大笑出來，真是很難得看見織染吃癟的時候，看他委屈的模樣，吳柳也笑出來，為他喝茶，給他布菜，這才讓織染再次笑開了。
一碗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送上桌，織染面前就擺了七八個小碟子，每個碟子裏也就兩三個餃子，有香醋，有甜蒜，清口的小菜，這是吳柳給他準備的，誰也沒有這份殊榮，他一個人獨享很多美味。
吳柳給盧明哲夾了一些餃子，送到面前，盧明哲也給他夾了一個餃子，兩個人對視一笑。
軒轅默一咬餃子，就吐出一個銅板。
軒轅嶺差一點把銅板吃下去。
織染一口一個，吃個餃子吐個銅板，一口氣吐了七八個。
軒轅聖剛嚼了一下，就從嘴裏拿出一個銅板，有些好笑。
吳柳吃著盧明哲加給他的餃子，嘎嘣一下，也愣住了。
盧明哲舌頭一卷，一個銅板就吐了出來。
“還真是不錯呢，所有人都吃到了銅板，這就說明來年一定順順利利，所有人都心想事成。為這個好兆頭，乾杯！”
織染高舉杯子，所有人都站起來乾杯痛飲。
鬧到最後，織染最先一個趴下來，喝多了不說，也鬧得太久了，他的身體不慎強壯，倒在軒轅聖的懷裏睡得昏昏沉沉，但還是惦記著，過了子時，要向軒轅聖討紅包。
孩子們也被僕人送回去，管家安排了盧明哲的住處，就在吳柳院子的旁邊，軒轅聖在盧明哲的耳邊說，睡不睡在那，悉聽尊便，他會吩咐下去，明早不會打攪二位。
一地的銀白顯得空氣異常寒冷，但是吳柳並沒有睡去，而是站在雪地裏，抬頭看著雪後初晴的夜空，一切陰雲早就散去，乾淨的夜空時那麼的美，就連星星都異常亮。
盧明哲用一個厚披風把兩個人緊緊的裹住，他的懷裏有溫熱的體溫，正好溫暖吳柳冰冷的身體，把他那早就沉寂，如一潭死水一樣的心，也順便捂熱。
夜空裏綻放姹紫嫣紅的煙花，形態各異，美麗異常，那火樹銀花照亮的不僅是夜空，還有吳柳的臉，煙花下，他美得異常，眼睛就像是著天上的星星，綻放在盧明哲的心理，永遠也不會凋落。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吳柳低低的說著，他的命定的人，包容她疼愛他的人，就在他轉頭的地方，一直都在那。
“誓不移，夢相思，生死永相隨。”
第十四章楊柳青青
來年開春，萬物生，一派欣欣向榮，織染搖頭晃腦的看著飛揚的楊花，交著軒轅嶺背詩，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吳柳又在一次被派到南方，掌管船運，一年之計在於春，趁著大好時光，趕緊賺錢。
吳柳一道南方，又再一次被劫持到盧府，菲菲那個丫頭依舊很強悍，指揮著人高馬大的僕人把他劫持上車，一路送到盧府的門口。
盧明哲還是對他笑得就像是春天的桃花，不過，他一下車，就被一條黑色布巾綁住了眼睛。
“喂，幹什麼啊。”
吳柳摸索著，他又要幹什麼，他伸出的手被盧明哲緊緊的抓在手裏，吳柳笑出來，他有想出什麼點子讓他驚喜一下嗎？
盧明哲一手扶著他的腰，一邊牽引著他慢慢往裏走。
“去年我就背下這份禮物了，今天終於可以叫你看看。你慢一點，有臺階，抬腳，在上一步，對，邁步跨門檻。”
會是什麼東西呢，讓他準備這麼長的時間？
“透露一點，是什麼好東西。”
“讓你猜到了那就不叫驚喜了，我算著時間你這幾天過來一定能看見，果真如此。”
更讓吳柳吃驚了，感覺隨著他慢慢的走，走了很長的時間，路上還有不少僕人和他們打招呼，都帶著笑意，一定是在笑話他，他那有十二省總瓢把子的形象，就像是一個積極想讓別人看見他收藏的小孩子，迫不及待的要他看，向他炫耀。
感覺到一片潮濕的水汽襲來，吳柳不再笑了，難道還是讓他上船嗎？他不知道他暈水啊。
“驚喜馬上就要看到了哦，柳兒，你可不要太激動。”
他越是這麼說，吳柳越想知道。
眼前的黑布解開了，吳柳半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刺眼的陽光，抬眼望去，是他後花園的九曲十八彎的湖邊，去年來的時候，湖邊種的都是一些花花草草，可如今，那些花草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岸，隨風搖擺的柳絲。
一眼望不到頭，低垂的柳絲垂在煙雨朦朧的湖面上，風一吹，就像是女人那柔順的黑髮，千絲萬縷，飄逸著柳樹特有的迷人之處。已經發了芽，淡淡的淺綠色，和湖面交相輝映，就像是一個個絕色少女，在以湖獨立，孤芳自賞，美不勝收。
美麗的纖細的柳枝在春風中，搖動出靈秀的飄逸，滿目柳樹之姿。
吳柳鍾愛柳樹，大概是他名字裏帶著一個柳字，柳樹的飄逸之美讓他總是讚歎，雖然生長在河岸或者路邊，不太惹人注目，可是，不管狂風暴雨，不管雷電交加，就算是被大風吹卷上天，可等到天晴了，柳樹依舊和以前一樣，挺拔的站在那裏，一根柳枝也不會折斷。
在他眼裏，春花秋月，夏荷冬梅都沒有柳樹的靈秀，柔韌，不屈不撓，來年春一道，最早萌芽，柳條一青，他就在一次舒展枝葉展現它的美。
柳樹不像是那些松樹之類的堅忍不拔，但它身上這股透著靈性的柔韌之美，總是叫吳柳折服。
“我的柳兒喜歡柳樹，家裏怎麼能沒有他喜歡的這種植物呢，我去年就叫人種下了，今年一開春，都活了，枝葉一綠，我就想叫你過來看，如今正是漂亮的時候，看著他們，我就想你，我的柳兒也是如此的迷人，身上那股飄逸之美，叫我心馳神往。”
吳柳走近，摸著樹幹，伸出手，隨風搖擺的柳枝就在他的手心滑過，這一片的柳樹是為了他而種植的，屬於他，盧明哲這份良苦用心，他收下了，並且非常感動。
“楊柳郁氤氳，金堤總翠氛。庭前花類雪，樓際葉如雲。列宿分龍影，芳池寫鳳文。短簫何以奏，攀折為思君。”
盧明哲折斷身邊的一根柳枝，遞到吳柳的面前，帶著幾分笑，看著他的臉又紅了。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吳柳柔韌，剛強，不屈不撓，飄逸，靈動，默默無聞，卻總是叫他癡迷眷戀。
如果吳柳就是那顆幾乎被折磨的快死去的柳樹的話，織染就是把它醫活的園丁，他想做守護他茁壯生長，看他年年吐露新綠，伸展枝丫的護林人。
他雖然經歷過那種事情，可他依舊是哪個心性單純，自卑的人，這樣的吳柳，總是叫他心疼，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臉紅，因為他的一個摟抱就會不自在，在他的心裏，吳柳只不過是剛剛打磨出的好玉，掉在地上摔了一下，可他還是光彩奪目，美不勝收。
“柳兒，我們在一起守護這片柳樹，讓他們在院子裏一直生長，我們有時間了就可以在柳樹下散步，也嘗試一下花前月下，一起守著這片樹，慢慢的老去。”
吳柳點頭，這是一個諾言，是他們說要在一起一輩子的誓言。
他們之間沒有過那種親密的事情，大年夜，他們就那麼摟抱了一個晚上，他在大年初二就回去了，雖然沒有那麼親密，可他們不是用那件是衡量他們愛得多深，完全的精神上的戀愛。
盧明哲尊重吳柳，只要他稍微的一個退卻，盧明哲絕不會前進一步不顧他意願的去抱他。吳柳感激他這份疼愛，頭一次，主動的偎進他的懷裏，盧明哲半靠著柳樹，懷裏抱著這個柳樹化身的柳兒，心滿意足。
只要能看見他驚喜的眼神，看見他對他感激的淺淺一笑，真的就滿足了。
他相信，他的細心守護，他的疼愛，總有一天能把吳柳留在身邊，到那時候，他們就真的能在一起一輩子，現在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也應該用不了多久了。
“我發現，軒轅聖好像故意只開我，只要南方已有事情，不管大小，就是要我出面。他就是不想我留在公子身邊，年前，我對公子說，如果軒轅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我們就一起走，回草原。被他聽見了，他從那之後就一直防備著我，恐怕我把公子拐走。”
在書房，盧明哲抱著吳柳坐在錦榻上，他今天胃口不錯，吃了不少，盧明哲一首抱著他的腰，一手在他的小肚子上撫摸，圓圓的，這是他們從認識到現在，吳柳終於長出來的一點肉，他摸著，心情不錯。
吳柳喝了幾杯酒，沒醉，但是人懶懶的，盧明哲說是要和他商量一下船運的事情，可一進書房，就被他摟到腿上，就像是個娃娃，被他小心的抱著。
吳柳乾脆也依靠在他的肩窩，玩著他袖子上的暗色圖案，不知從那想起這件事情，撅著嘴，抱怨，好像軒轅聖是和他爭奪公子的壞人，他看著心裏不舒服。
盧明哲暗笑，他不會對吳柳說，是他和軒轅聖商量的結果。
軒轅聖不希望織染身邊一直有一個人說，過不下去我們立馬就離開。他不希望吳柳一直停留在織染身邊，害的他長年累月看不見吳柳，害了相思病，兩個人一拍即合，軒轅聖對他保證，只要南方有事，吳柳就來，最好常住南方，盧明哲表示，只要他來了，就想進辦法留下他，多留一天也行。
這就是吳柳為什麼一直到南方出公差的原因。
“到南方不好嗎？我就在這陪著你呢，我們一直都聚少離多，害得我們一直兩地相思，他這麼做也許是為了體諒我們，我們多多團聚，這不就行了。”
“可我放心不下公子。”
“雖然我知道他對你來說，占多大的分量。可是，我都捨不得讓你伺候我一點呢，他可是把你當成僕人一樣使喚，我看著心疼。你在北方一直單系，身上都不長肉，真是怕了那麼冷的天氣，凍壞了你可怎麼辦？”
他心頭寶，他把一切最好的都送到他的面前，就連倒水這種小事，也不會勞煩吳柳，可是織染呢，一會，餓了，我要吃你做的面。一會，渴了，要和你泡的茶，一會實在無聊了，就說去找幾本書，給他讀詩經。每一件事都會讓吳柳做，他捨不得，心疼。
“怎麼會不長肉，你摸摸我的肚子，圓了都，這就是一個冬天的結果，你總是送去好多吃的，公子爺也一直叫我吃，沒有勞心的工作，我這不長肉了嗎？不信？你摸。”
盧明哲笑眯眯的，反復摸著，恩，不錯，有一點肉了，吃飽之後，肚子圓圓的，就像是小孩子的嬰兒肥，可愛得不得了，這麼摸著他都上癮了。吳柳都讓他摸了，他就乾脆摸個痛快。
在吳柳沒有發現的時候，他的手悄悄伸到他的衣服裏，直接摸上那有掌心大小的，吃飽之後，就凸起來的小肚子上。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10-2-6 12:13
第十五章血洗追冰山
嫩嫩的，滑滑的，碰觸起來的感覺，就像是對一個嬰兒的愛不釋手，他的柳兒，他一直放在心頭的珍寶。
微微抬頭，看見吳柳半眯著眼睛，臉上有著紅暈，眼睛裏帶著一片潮濕，他此刻，就像是那些湖邊的垂柳，煙雨朦朧的時候，美得叫人神魂顛倒。
不知道他們誰先主動，在吳柳感到呼吸困難的時候，他已經被盧明哲壓在身下，百般的愛憐，一再的親吻。
吳柳的手在他的肩上，想推開他，手掌剛有自己的意識，就被他一個在鎖骨的親吻打亂了，不由自攥成拳，微微側著頭，呼吸變得沉重。
閉上眼睛，他感覺得到盧明哲粗重的喘息就在耳邊，他的親吻很火熱，相信一個親吻下去，就是一個殷紅的印子，真的不是排斥他，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心的對他好，他也喜歡他，為何，他閉上眼睛的時候，還會想起很多年前，那個潮濕的小木屋，那群兇狠的土匪，那些骯髒的記憶？
盧明哲憐惜他，長久以來，就連他們之間的擁抱都顯得小心翼翼，他也感激這份疼愛，明明都過去了，他一定可以克服的。
閉上眼睛的時候也命令自己，心思專一，不要胡思亂想。
盧明哲感覺到他突然的僵硬，停頓在他的胸前。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殺人。
喘息了片刻，沒有繼續往下，抬起頭在他的唇瓣上留下一個重重的親吻，隨即拉上他的衣衫，把他包裹的風言不透。
吳柳有些愕然的睜開眼睛，他能感覺得到和他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有多火熱，為何都到這一步了，他都沒有繼續下去？
“你，”
“累了吧，我送你回房去睡。”
盧明哲依舊笑的溫柔體貼，在他從吳柳身上起身的時候，吳柳抓住他的衣襟。
“我，我是乾淨的，你。”
難道他是因為他曾竟被那些土匪侮辱過才會打住嗎？在這個時候想起他的身體不乾淨，才會停下？他的身體，讓盧明哲噁心了？
“胡說什麼呢？在我心裏你就是一塊完美的絕世無雙的美玉，我知道你沒有準備好，不會勉強你，你別勾我啊，萬一我獸性大發，可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願。”
盧明哲坐起身，把他摟進懷裏。
“那些前塵往事我早就知道，如果我在乎我就不會如一日的疼愛你。我只是心疼你收的委屈，我得到你之後就不會再允許你離開我辦不了，再說你沒準備好，我不能強人所難。我們日後夜夜睡在一起，不急在此刻。我的柳兒最美好，我要留到最後，讓你心甘情願的和我做這種事情，而不是忍耐。”
極致的互屬不單單只是滿足於肉體，最重要的就是心靈的契合。如果只滿足於身體，那和青樓的嫖客和妓子有什麼區別？他們相愛，愛得更深一層，那就是連他的靈魂也愛著。
吳柳有些汗顏，是他把盧明哲想得太齷齪，人家雖然是一個水賊的頭目，可他光明磊落，是個真正的大丈夫。
纏綿的幾個親吻，讓吳柳睡著了也在夢裏笑出來。盧明哲半夜悄悄潛進吳柳的房間，借著月光，反復斯摩著吳柳的臉，看著他唇邊的淺笑，盧明哲的心好像在流血。
明明是一個溫文如玉的少年書生，他最大的抱負無非就是科舉高中，生活在單純的書本世界裏，可為何，那些人要毀了他這種單純的生活，留給他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痛苦和屈辱，追冰山，那對吳柳來說就是人間地獄，那群土匪，就是一個一個的地獄餓鬼，毀了吳柳，他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真希望以後的每一個夜晚，他都能這麼注視著他，看著他睡著之後的笑，看著他開開心心的和他說這一天的高興事情，他要讓吳柳以後的日子，都生活在幸福裏。
那段骯髒的記憶，就有他來完結吧，等待朝廷大局圍剿土匪，時間太長，吳柳的大仇不報，他就沒資格和他睡在一起。
吳柳迷迷糊糊的感覺唇上有人碰觸，慌張的警醒，還沒有坐起身，就被盧明哲壓倒親了一口。
“我有些急事必須要離開，用不了幾天就回來。你千萬不要趁我不在的這幾天就走了，乖乖的等我回來，我給你一個大禮。”
吳柳感覺很不正常，他半夜的，他要出門？在盧明哲起身要走的時候，吳柳拉住他。
“去那？有什麼急事一定要大半夜的去？就你自己嗎？多帶幾個僕人，要不招呼上你的兄弟？還是說水陸總會出事了嗎？這次去危險嗎？”
這麼細緻的問，讓盧明哲心裏暖暖的，也酸酸的疼。他常年孤單一個人，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突然有人這麼關心自己，讓他心暖。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單純的人，和那些罪惡完全靠不上邊，為何還會接觸到最真實的最難以抹去的傷害？把他的心頭寶，毀的支離破碎，如果沒有他，如果吳柳這一輩子遇不上一個可以縫補他，照顧他，疼愛他的人，他這一輩子，是不是就默默無聞，就這麼毀了？
“沒事，就是有一點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情才會連夜叫我去，很快就回來，我也會帶上我的護衛，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們在外邊的等我，你睡吧，別起來了，夜裏冷，小心傷寒。”
不捨得的在親了一口，把他身上的被子蓋嚴，這才轉身離開。
“早點回來。我在家裏等你。”
在他關門的時候，吳柳囑咐，盧明哲回給他一個笑。
關上門的時候，門口站了二十個黑衣人，一身肅殺，斜跨的寶劍和大刀，在月光下泛著滲人的寒光。
“出發吧。”
盧明哲翻身跨上馬，這二十一個人借著月色，快馬加鞭，速度快的就像是夜晚一閃而過的鬼魅，盧明哲面無表情，他心裏滿滿的都是仇恨，他要報仇，他要為吳柳報這血海深仇。
風餐露宿，都是千里馬，自然用不了幾天，在第四個夜晚，他們趕到追冰山。
夜裏的追冰山就像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地域，盧明哲冷笑，他今天就會讓這裏的追冰山，變成一個徹底的死域，一個人也不剩。
跳下馬，所有人都沒有黑紗蒙面，他們來就是光明正大的殺人來了，也算是血洗追冰山，沒必要遮遮掩掩。
盧明哲一身黑衣打扮，精練的黑衣襯托著他霜白的沒有一點人的表情的臉，陰森森的，就像是索命的黑無常。
抽出長劍，劍光反射到他的臉上。
所有人都寶劍出鞘，等待的就是盧明哲的命令。
“殺，一個不留。”
二十一個人是索命的惡鬼，進到一個屋子，就大肆殺戮，有人去放火，燒了這座山寨，看著熊熊火光，盧明哲這才有了一點笑容，很不錯，燒了這裏，順便也把吳柳所有的不好記憶也燒了吧。讓他只記得開心的。
有人開始抵抗，這些抵抗只是加重他們的嗜血眼神，殺的更痛快了，誰也不想此次敗興而歸，殺得痛快，殺的暢快淋漓。一刀下去，一個土匪就被劈成兩半，一劍揮過去，再往上一挑，一個土匪的肚子就被劃開。
無處不血腥，無處不慘叫，火光沖天，殺生遍地，慘叫聲迭起，這裏，無疑成為一個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盧明哲眼睛一淩，他看見那個提著褲子悄悄逃跑的人了，追冰山的李大鬍子，那個親手把吳柳推搡到地獄的人，這個人，他一定要用這個人的人頭回去，作為送給吳柳的大禮。
縱身上前，擋住李大鬍子的前路。
“盧，盧大把頭？怎麼會是你？”
盧明哲牽扯出一個殘忍的冷笑。
“很吃驚？你真的沒有想到吧，今天是由我來了結你的性命。”
“我們一北一南，互不相關，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為何會到北方要挑了我的追冰山？你要引起江湖上所有人的口誅筆伐嗎？你這麼做不道義。你想到北方搶奪地盤？”
“我還不會那麼無聊，我這次來只不過是為了我的私欲，你忘記誰叫吳柳了吧。你忘了，他沒忘，我也不會忘，他是我喜歡的人，他曾經被你們綁上山，被你們所有土匪窩的人侮辱，我今天來不過是為了給他報仇，借你項上人頭一用，讓他吐出心口的怨氣。”
李大鬍子這才恍然大悟，幾年前，被軒轅聖的男寵救回去的那個書生，如今找到了更強大的靠山，要找他報仇了。
“為了一個男寵值得嗎？盧大把頭，我們都是道上的人，從來都是互不侵犯，我保證不會再對你的男寵做出什麼，也不會再見到他的時候出言侮辱他，您就放過我這次。”
“他看見你就心裏不舒服，他是我的心頭寶，他稍微皺一下眉頭，我就心疼得半死，我絕對不會讓他痛恨的人活在這個世上。道上的朋友算個屁，他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你們重要。”
“媽的，盧明哲你為了他個男寵來殺我？老子絕對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李大鬍子眼看著賠笑也不能挽回一條命，乾脆喝出去了。
他做了十幾年的山大王，也不是泛泛之輩，南方你稱王稱霸，到了北方，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這次戰役，誰勝誰負，沒打過誰也不知道結果。
他燒了他的山寨那也是出於偷襲，真的打一場，他也不會服盧明哲。
李大鬍子揮著大刀沖上去，和盧明哲站在一處。
盧明哲毫不戀戰，他要早一點回去，吳柳在家裏等他呢。
招招都是致命招，他還不把這麼一個土匪放在眼裏，一個斜掃，李大鬍子的人頭就這麼被他砍下來，咕嚕一聲滾了好遠，瞪大眼睛還不相信他在十招之內，就被盧明哲殺了。
盧明哲在他的身上擦乾淨劍上的血漬，拿過一個盒子，把他的人頭挑進盒子。回身一看，二十個人都站在不遠處。
“解決了？”
“主子，一個不剩，都殺了。”
“放火燒了這，我們回去。”
目的達成，他要回去獻禮了。
第十六章吳柳真心
吳柳一直膽戰心驚，從他走後就沒有一點消息，他的心，也懸在嗓子眼，派人打聽，也沒有消息，就差通知軒轅聖一起幫忙尋找了，可老管家笑眯眯的說，沒事沒事，他們主子一走就是幾天了無音信是長事，不用擔心。
不是他的人他不當然不擔心了，在吳柳的心裏，盧明哲已經成為他不能失去的人，和織染一樣重要。
腳前腳後，軒轅聖的信件剛到，盧明哲也到家了，他還來不及打開信件知道是什麼事情，盧明哲就提個盒子，擺在他的面前。
“送給你的，你看過之後一定要好好謝謝我。”
吳柳奇怪，這又是什麼？打開盒子，吳柳後退一步，身體搖晃幾下，盧明哲快步摟住他。
“怎麼了？嚇住了？我也是，直接告訴你就好了，何必讓你看這麼血腥的東西，拿走，趕快拿走。”
盧明哲對外邊的僕人大喊，一邊扶著吳柳，給他拍著胸口，他一個文弱書生，怎麼會見過這種東西，肯定是嚇住了，看他蒼白的臉色，看他顫抖不停的身體，盧明哲很是自責。在他的耳邊一直說著對不起，不怕了不怕了，擔心他看過鮮血粼粼的人頭之後，變成噩夢，每晚折騰他。
吳柳擺擺手，他不是泥捏的，他經歷過這種鮮血暢流的場面，對於這種呲牙咧嘴，雙目圓睜，缺少身體，只有一個人頭的場面他承受得住。
他只是太突然了，突然看見他做夢都想殺了的李大鬍子就剩了一個腦袋出現在他的面前，過往的仇恨讓他顫抖，大仇以報，他的身體裏充滿痛快和悲愴，他的一輩子都被這個人毀了，他恨得牙癢，他早就想手刃了他，如今這個人就在眼前，他真想大笑，可他笑不出來。
“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吳柳顫抖著，指著李大鬍子的人頭，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來，為了他這些年經歷的所有痛苦終於結束，為他哀悼他失去的單純生活，從被劫上山，他的人生徹底顛覆。
盧明哲摟緊他，一再的摸著他的脊背，讓他平緩一下心情，李大鬍子死了，他的痛苦根源也沒有了，那就不要再想著以前了，從今以後，一切從新開始。
“好了，寶兒，為這個雜碎氣壞身體不值得。我叫人把他的人頭掛在烈日下，暴曬他幾天，讓他死了也不得安生，只要你開心了，怎麼做都行。”
最骯髒的事情，殘存在記憶裏的噩夢在今天也得到解脫了。
“把他的人頭丟到山谷裏去喂野獸，我要他屍骨無存。”
僕人趕緊拿下去，客廳裏只剩他們兩個人了，吳柳腳一軟，盧明哲趕緊抱起他放在一邊，到來熱茶，給他揉著心口，恐怕他情緒波動太大，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吳柳喝了水，倒也平靜了，伸出手，抬著眼睛，就像是一個渴望擁抱的孩子，盧明哲趕緊靠近一步，把整個身體給他，吳柳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肚腹上。
盧明哲是他的依靠，這個時候，他需要有人抱著他安撫。
盧明哲一邊給他輕拍著後背，一邊摸他的頭髮。沒有出聲，任由他自己平復心情。
“那一年，我想進京趕考，順便投奔親戚，到了追冰山，就被他們搶了去。苦苦掙扎的結果就是被他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是鬼，整整三天，我就被很多人糟蹋，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我死了，我就變成厲鬼，一個一個掐死他們。
是公子，他救了我，他不在乎我那時候有多骯髒，抱著我說一切都過去了，從今以後跟著他，再也不會受一點委屈。一個身子髒汙得人，我是沒臉再活下去，沒臉面對父母，我自殺過，是公子爺，他守了我很久，不斷的和我說，早晚有一天他會幫我報仇，在仇人沒死的時候，我就死了這也太不公平了，他還有大事需要我幫忙，不能浪費他的一番苦心。我活下來，留在他的身邊，助他成大事，坑蒙拐騙，幫他架空了軒轅聖，喪盡天良的事情做過，陰狠得事情也做過，幫他策劃殺掉二夫人，除掉大夫人我也參與，也算是報應，公子差一點慘死在軒轅聖的劍下，如果公子有一點不測，我也不活了，他對我來說就是天，天塌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喜歡他，但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只要能在他身邊看他健康幸福，這就是我最大的滿足。，我從不奢望，我這輩子還能遇上一個疼愛我的人，我髒了，我沒那個權力了，可我遇上你，你包容我，疼愛我，真心的對待我，給我很多感動，我想，我感激你，親情大於愛，你不能和公子相提並論，我喜歡他，對你沒有那種掏心掏肺，對你不公平，但這卻是真的。
你為我做了很多，溫暖了我，慢慢的，我也開始想念你，分開幾天我就對你相思欲狂，公子身邊停留一輩子的人，不會是我，而我，需要你在我身邊一生一世，只有你才能讓我感到，我是一個無價之寶，被你放在心坎，放在手心。
現在我可以對你說，我喜歡你，真的。”
感謝盧明哲為他做的一切，以前還擔心盧明哲看不上他的出身，現在看來，盧明哲愛的只是他現在這個人，和前塵往事無關。
這就是對他最大的包容。
盧明哲什麼也沒說，他心疼，可所有的前塵往事到今天也全都結束了。
吳柳突出心口這團惡氣，這困擾了他好多年，今天終於結束了。他依舊乾淨，他依舊是一個濁世佳公子，有知心朋友，有疼愛他的人，他這一輩子，滿足了。
忘記從前，一切都看以後的日子。
盧明哲抱著他，直到他安靜了，對他展露笑顏，看不見一點的哀傷，盧明哲這才放心，在他的催促下，去後院洗漱。
物流打開軒轅聖的來信，上邊只有簡單的幾句話，三日前，盧明哲待人血洗追冰山，全山三百餘口，一個不留。
他果然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那個追冰山，真的徹底消失了。
李大鬍子的死，讓他徹底蛻變，成為一個乾淨的人了。
回到房間換了一件單薄的衣衫，悄悄走進盧明哲洗漱的浴室，果然看見他仰著頭，靠在池子裏，眉宇間有些疲憊，他那天晚上就走了，解決了最後的事情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不讓他擔心，他怎麼會不累呢？
跪在他的身邊，拿過水瓢，舀了一些水，沖洗過他的胸膛。然後慢慢的給他捏著肩膀。他伺候過織染洗漱，他一直都全心全意的服侍著織染，似乎給盧明哲倒一杯茶的情況都很少，今天，他要好好的伺候一下他，從今天起，他也要很愛很愛他，回應他的愛，和他幸福的在一起。
盧明哲笑著拉他的手。
“怎麼，知道我對你好，覺得愧疚我，才要伺候我啊，我可捨不得。我只要你開心，柳兒，我喜歡你，疼愛你，不求任何回報，你答應我，從今以後一定要忘記從前。”
吳柳對他笑，可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噩夢一場，過去了。我不能沒有良心，你對我好我都記得，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想要把你留下來，我也要以相同的感情給你，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開心。”
盧明哲把他拉到面前。
“那就不要再回去了，留下來，我們相守一輩子。”
這是盧明哲頭一次對他要求他留下來，認真的要求。
“在我確定公子爺真的很幸福之後，我一定留在你的身邊，哪也不去。”
還是比不上織染，要到何年何月，他們才能不分開。盧明哲很沮喪，他戰勝不了織染，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吳柳摸著他的肩，貼著他。
“用不了幾年的，你在等我幾年。”
“可是我怕你跑了啊，你這麼出眾，你在這幾年變心怎麼辦？”
吳柳大笑出來，他這賭氣的孩子性，還真是很逗人，別看他是個大丈夫，耍賴起來，和個孩子一樣。
盧明哲乾脆把他拉下來，一把扯掉水裏，摟著他的腰，對他的脖頸進攻，笑，笑吧，讓他笑個夠。對於吳柳，他一直都是很不放心，嘲笑他呢？那就在他身上印滿痕跡，他就不會跑了。吳柳模樣俊美，氣質迷人，雖然一直都默默無聞，可他突然間綻放的光彩就像是夜明珠一樣，光彩奪目，這才叫他不放心啊。幾年的時間突然有了變數，那他的守護就完了。
吳柳捧住他的臉，和他面面相對，眼波流轉，訴不盡綿綿情意，相愛話語，不用嘴說，眼神就能傳遞。
吳柳頭一次，主動地，親吻上他的唇，輾轉反側，輕慢舔吻，在他張開嘴接納他的時候，吳柳的手臂帶著身體，都貼上他，不離不棄，此情兩心知。
作者:
leung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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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6 12:14
第十七章交融一起
在吳柳回神的時候，他們已經躺在房間內的錦榻上，盧明哲細細親吻著他，視如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如果你不想，我們就此打住。”
身體渴望他都生疼了，可是他還是以吳柳的意願為主，他眼神裏有一個遲疑，他馬上就走。
這是他頭一次主動的親吻，是不是說，他也放開從前，真心喜愛上他，才會答應他的交融。
他們相識了好久，得到他的念頭不是沒有過，可以想到他的心結，就變成了心疼，只想看著他笑的風輕雲淡，毫無負擔。得到他的身體，反倒成為次要的。可今天他主動親吻了，勾起來的火，可是積累了好久，徹底爆發之後，不給他退路。
何必為難愛自己的人？對他殘忍，就是把他推開，他不笨，知道誰對他最好，他要把這個人緊緊拴在身邊。
吳柳輕拉開他衣衫上的腰帶，這是一個無言的邀請，他滿面含羞，看著盧明哲的眼睛煙雨朦朧，潮濕起來，顯得他的眼睛更加迷人，欲言又止，卻最終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抬起身，環抱著他的肩頭，靠在他的肩窩。
“我是你的。”
就算是現在天塌地陷，他也不會離開。
盧明哲的親吻變得更加炙熱，親吻過他身體每一寸肌膚，吳柳的手在他的肩膀上，一會變成掌，一會握成拳，披散的發絲在枕頭上輾轉反側，成為一個媚惑的畫面，細細的呻，吟出來，一副想要控制自己有控制不住的模樣，只能隨著他沉沉論論，被他掌控了身體，隨著他的每一個親吻，吟哦出他想要的聲音，羞恥心讓他不想這樣，可他完全控制不住，只能緊緊抓著他的肩膀，靈魂逃出掌控，隨他一起飛翔。
他就像是一朵半開得花，盧明哲小心的，一點一點的，撥開他的花瓣，讓他在他的面前綻放最美的姿態，讓他探究到身體深處，顫抖著，低吟著，綻放著。讓盧明哲每往下脫一點衣服，都會發出讚歎。
他的柳兒，因為他的疼愛，變得更加美麗迷人，就像是微風吹拂下的楊柳依依，搖擺著身體，就是那曼妙的柳枝，讓他心馳神往。
得到的是小心的疼愛，恐怕一個動作勁頭大了弄疼了他，吳柳心暖，這個男人，就算是現在腦門上都是隱忍的汗水，忍耐到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也不會傷害他一點。
能有如此珍惜他的人，他的幸福就在眼前。
盧明哲尊重他，往下親吻一寸，手指小心的撫摸，抬頭看著吳柳的反映，如果他稍微有一點點的皺眉，他趕緊收回手，小心的親吻他的唇，在他的耳邊低低地說著情話。直到他適應了，再繼續被打斷的動作。
“接受得了嗎？我這麼碰你，會不會難受？”
被放在火裏反復的煎熬了好多次，他還是不給一個痛快，身體早就被汗水打濕，他都不知道，盧明哲能有這麼多的溫柔手段，把他折磨的渾然忘我，只能依靠著他，隨他沉浮。
身體一疼，他本能的摟緊了懸在他身體上方的人，指甲都抓到他的皮肉裏，皺著眉頭，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說著，疼，疼。
就像是一隻貓兒在哽咽，盧明哲的心被他帶著委屈，帶著撒嬌味道的聲音，折磨的的百轉千回。深呼吸，才沒有放縱了自己，馬力全開，和他面對面，看著他濕暈的眼睛，盧明哲感覺他現在快把牙床咬出血了。
“你，你慢一點，疼。”
“你再這麼看著我，再拿這種語氣勾我，我就發瘋了。”
盧明哲在他的耳邊發狠的說，吳柳有些許的驕傲，能讓他癲狂的人，也只有他。
他微微動了一下腿，盧明哲眼睛顏色變深。
房間裏高高低低的聲音一直沒有間斷，錯過了午餐的主子二人同樣的錯過了晚飯，管家吩咐廚房，去做紅豆飯，給他們的柳公子吃，這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雖然現在是大白天，可是，兩個人終於成其好事，盧府應該放鞭炮慶祝。
一直到後半夜，這個房間裏才傳來休戰的聲音。
盧明哲裹著吳柳，抱回他的房間，管家識趣的送來熱水和祛瘀的傷藥，偷偷地看向半靠在床頭的柳公子，真是好看，慵懶半羞，精神有些低迷，但是整個人就像是被月華滋潤過的夜明珠，光彩更甚從前。
臉上也有了紅暈，肌膚上是衣衫遮掩不住的淡紅色痕跡，頭髮披散著，身後依著巨大的靠枕，被子搭在胸口，因為房間有人，他沒有睡去，可是眼睛在打架，讓他不住的點頭，脖子有些難受了吧，他動了一下身體，可突然僵住了，斜著眼睛瞪了一下盧明哲，老老實實的繼續靠著。
大概是發現了老管家對他的長久注視，他對管家一笑，抬起手臂撫了一下臉上的頭髮，寬肥的衣袖滑落到他的手肘，老管家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就連柳公子的手臂上，都是大大小小痕跡，有青色的了，最多的就是紫紅色，就像是他脖頸處的痕跡一模一樣，主子也不帶這樣的，他這是用了多大的勁，製造出這麼一身的痕跡，柳公子怪不得不時的發出尖叫，他在院外都聽見了，一定是主子爺啃咬人家，造成的。
盧明哲臉色沉下來。側身擋住吳柳，隨手放下床幔。
“再去熬一碗米粥，滋味淡一些，不要放任何的油膩的東西。”
老管家答應了，轉身出去關門。
房間裏沒有了別人，盧明哲才放心的坐在床邊，拉過他的手，放在被子裏。
“吃一點東西再睡。我先幫你抹一點藥膏，免得你全身疼痛。”
“現在擔心我疼了，那時候你怎麼不小心一點。”
吳柳嘀咕著，可算是見識到了，他可真比一個兇猛的野獸，真的很會折騰人，那些溫柔，都是為了折騰他給的糖果。看吧，現在後果來了，他的腰快折了。
“我腰疼，想躺下來。”
盧明哲把他抱起來，吳柳的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就像是一個娃娃，被他抱在懷裏，這感覺很好。
小心翼翼的放好，再給他蓋好被子，塞了一個暖爐進到被窩，恐怕他的手腳發冷，再三確定他躺的舒服了，目前沒有任何不適，他這才放心。
管家伺候在左右，看著他們的主子一口一口的喂著柳公子吃飯，直到柳公子皺著眉頭說，再也吃不下去了，主子才草草的吃了一點東西，吩咐管家快一點收拾，他們要睡了。
管家往床幔裏張望著，模糊的看到，柳公子在小聲的說他躺著有些脊背疼，想翻身。
盧明哲一手托住他的後背，一首在他身下慢慢的翻身，慢慢的給他拍了幾下，隔著被子，捏著他的骨頭，讓他放鬆，有些僵硬的肌肉也不再鬧騰了。
主子好細心，這些小事也不用別人，可見主子對柳公子有多用心。趕快的收拾東西，帶上門，管家笑出來，他們盧府，也熱鬧了。
盧明哲對吳柳小心再小心，還是害得他全身疼，有些自責，可下次他還會如這次一樣，激烈的和吳柳交融。
吳柳在盧明哲的疼愛裏，徹底脫胎換骨，成為一個幹幹靜靜的，只打上一個人烙印的人，他屬於盧明哲，這讓他開心。
過去的早就過去了，他珍惜的就是眼前這個人，相信他們也會互相真愛一生。
第十八章吳柳落水
盧明哲身居重位，當然有人眼紅，就算是他現如今身體康健，手握重權，他手下的那一群人可不是老實的主兒，對於他總瓢把子的位子，窺視很久，虎視眈眈。
想要用功夫把他從位子上拉下來，那是不太可能，他的功夫在江湖上傳的神乎其神，他一向服眾，有支持他的人，想要惡意中傷也不太可能，唯有一個狠毒的辦法，那就是暗中下手，只要他遭受了暗箭，在糾結其所有對他有微詞的人，把他推下位子，輕而易舉。
可他們這麼做了，勾結了海盜，就差一點點就把盧明哲弄死了，可誰也沒想到，他身邊出現了貴人，吳柳不單救回他的命，還調用官兵，把他的位子保護下來。吳柳的到來，無疑是給他如虎添翼，勢力更大了，位子更穩了。
堂會得人是頭一個按耐不住的主兒，所有人都對吳柳懷恨在心，堂會的管事一直記恨著，在盧府，他被吳柳圍攻，這個仇，一定要報。
盧明哲帶著吳柳查看倉庫，倉庫建造在一個離海線不遠的孤島上，四面環水，水下佈滿荊棘，水刺，有人妄從海底偷襲，那就是一道絕好的防禦，水刺裏還養著一種很兇猛的鯊魚，只要有一點血腥味道，就會讓他們很興奮，隨即撲上來撕裂了落水的東西。就算是逃過了水刺的傷害，也逃不過鯊魚的兇狠牙齒。
這道防禦，讓存放在這個小島上的所有東西都萬無一失，沒人敢來這裏搶奪東西。
軒轅聖的所有貨品，都存放在這，吳柳一邊是查看貨品，一邊是想看看防禦，是不是真的萬無一失，軒轅家的貨品頭一次放在這座小島上，看守人員很少，他不放心，要好好確定一下。這批的貨品價值可超過了數百萬兩，包括了茶葉，瓷器，糧食，布匹。
乘船而上，吳柳一直討厭船艙的低矮，說什麼也不肯再船艙裏坐著，就算是盧明哲說船頭風大，他搖搖晃晃的不安全，吳柳還是執意的不肯，他就算是坐在那，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搖擺，盧明哲說他這是暈船，他不想承認，可是所有人都穩穩地坐著，就他一個人想喝多了一樣，左右搖擺，他羞得什麼似的。
盧明哲帶著笑，吳柳死不承認暈船的模樣，真的很可愛，就像是一個明明已經把糖果含在嘴裏，還對不許他吃糖的娘親拍著胸脯保證，他沒有吃糖一樣，可愛到不行。
其實，暈船得人還是不要道船頭去比較好，船頭風大浪急，搖擺的更激烈，吳柳剛剛站在那裏，就差一點被搖到船的另一邊，雙手死死的把著欄杆，才沒有跌倒。
隨即，一雙結實的手臂緊緊的圈住他的腰身，站在他的背後，當了他最堅實的靠山，屹立不動，任憑風再大，他也不會讓吳柳出一點危險。
“這下邊可是佈滿荊棘水刺，你不小心掉下去，可真得要喂魚了。”
吳柳縮縮脖子，在靠近他一點，說實在的，看著這些海水，他沒有感覺得到一點的雄偉，博大，只是害怕，掉下去一定沒頂，他可不會水，小小的湖泊就能讓他害怕，別說著浩瀚的大海了。
“把手都樓上我的腰。”
吳柳暗中拉住他的手臂，這麼安全一點，可是，盧明哲想趁他害怕的時候多占一點便宜，面對他喜歡的大海，懷裏有他的愛人，那該是多麼自豪的事情。他要讓海神看見，他懷裏的人甘心情願的和他在一起，他們很幸福。
吳柳還不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嗎？當著很多人，他希望他主動的投懷送抱？門都沒有。
斜著瞪了他一眼，盧明哲趕緊笑嘻嘻的收緊手臂，保護的他很嚴實。
“就算是你不抱著我，我也不會讓你出一點危險。”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盧明哲給他說著海裏的奇聞異事，說在那片海裏有漂亮的珊瑚，珊瑚裏還有五顏六色的魚，等吳柳學會了游泳，他就帶他去海裏看魚，去采珊瑚，把挖出來的珊瑚擺在客廳，把各種各樣的貝克做成風鈴，掛在他們的房間。帶他去海灣裏抓螃蟹，吳柳唇邊帶著笑容，靜靜地聽他說，一直的點頭，這些他們都會一起做。
堂會得人今天作為陪同，因為小到上的守衛有一半得人是堂會的人，這是盧明哲的意思，守衛倉庫，有錢賺，不再去做什麼收取保護費的營生。
堂會的管事對左右一使眼色，左右了然於心。散開，慢慢的靠近吳柳。
“大把頭，你看看，這些防禦做的是否合格？我可以向您拍著胸脯保證，就算是海盜來了，我們也有能力應付。”
管事上前，一副要和盧明哲商討公事的模樣。
吳柳推開他，他要辦事了，不會打攪他，再說，在人前摟摟抱抱他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自己小心一點，抓緊了欄杆。”
吳柳點頭答應，盧明哲這才放手。吳柳離開幾步，站在欄杆邊，抬頭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他喜歡的大海，除去他害怕的原因，大海真的很美。
怪不得有人一輩子都想生活在船上，能和大海作伴，那也是美事一樁。
“我們現在行駛到了水刺最密集的週邊，從週邊到內部，總共有十三道水刺荊棘，逃過得了一道逃不過兩道，等他掙扎的時候，水刺的另一頭有鈴鐺，牽動了鈴鐺，岸上的守衛就會知道有人進攻，也會準備作戰。就算是他逃過了十三道水刺，在靠近小島的地方，還有佈滿虎鯊的最後一道防線，這麼嚴密的地方，一定不會出現什麼事情啦。”
盧明哲點頭，做得不錯，值得表揚，就是有些太血腥了，人在江湖，這也是不得以的。
“哇，有白色的海豚出現啊。柳公子，你快看，白色的，好漂亮啊。”
吳柳被身邊的那幾個人的驚呼聲換回思緒，趕緊低頭尋找著誰理他們說的海豚，那是一種什麼動物？值得他們這麼驚訝啊。
“柳公子，你不知道吧，傳說白色的海豚是神的使者，聰明可愛，看一眼的人，就會很幸福哦，也很漂亮，會發出一種很奇怪的很好聽的聲音。往後邊遊去了，快，柳公子，你快看看，驚奇得很。”
吳柳也被他們說的勾起了好奇心，隨著他們往後邊走，但是，他的手沒有放開欄杆，他暈船是真的。
“就在你的腳底下，就是船的正下邊，你看見了嗎？”
那些個人眼神一對，笑的有些邪惡。
吳柳真的把半個身體都彎下去，尋找著他所謂腳下邊的海豚。
左右兩邊的人拖出吳柳的身體。
“小心了，柳公子，別掉下去了。”
嘴上說著，可拉著吳柳身體的手突然往前一推，吳柳根本反應不過來，還不等他做出抗拒，就這麼直直的，被他們兩個推入海裏，掉進了水刺最密集的海裏。
盧明哲聽見撲通一聲，心頭一緊，趕緊尋找著吳柳，卻發現，船上哪還有吳柳的影子？
“柳公子要看海豚，我們攔不住，他掉下去了。”
那兩個人哭喪著臉，所有人都似乎大吃一驚。
“柳兒！”
盧明哲撕心裂肺的呼喊一聲，沖到吳柳落水的地方，水面上已經出現了淡淡的紅色。
盧明哲就連一絲遲疑也沒有，隨即也跳下去。
就連堂會的管事也愣住了，大把頭難道不知道，這下面可使佈滿荊棘，掉下去的人，不死也會丟了半條命，這個吳柳，真的那麼重要？為了他就連自身的安危都不顧了？
船上的人趕緊準備繩子，也有人跳進水裏，準備救助盧明哲。
盧明哲心急如焚，他不應該放手的，吳柳暈船，一直都怕水，他怎麼會在這個危險的時候讓他一個人離開？吳柳出事了，是他害的。
他出身在海邊，水性自然很好，跳下水的時候，他就開始尋找。水裏的荊棘水刺一道一道的，雜亂沒有章法，但是每一個上的刺都很鋒利他躲過了這邊，沒有注意到那邊，袖子被刮開一個口子，頭髮也會被水刺勾住，他氣惱，這個時候，不會水的柳兒，要怎麼掙脫？
看見了，吳柳就在不遠處，他落到最密集的水刺團裏，正在撲騰著，他每動一下，水刺就會劃破他的肌膚，在水裏他不會換氣，掙扎的下場就是讓他身上多了更多的劃傷，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盧明哲滑到他的身邊，一手抱住他的頭，在他的唇上度給他一口氣，拍拍他的後背，吳柳這才睜開眼睛，剛想說話，一口水嗆了進去，嚇得盧明哲趕緊又給他一口氣，摸著他的背，讓他不安要輕舉妄動。
看了一下環境，吳柳的頭髮被勾住了，身上的傷口雖然多，但是不是很深，只是吳柳不會游泳，掙脫不了。
要快一點了，吳柳這一口氣撐不了太長的時間，往上拉著吳柳，要把他從荊棘團裏救出來，儘快的送到水面，讓他呼吸。
他一拉吳柳，吳柳的手臂處就流出更多的鮮血，吳柳一皺眉頭，盧明哲這才發現，他被荊棘水刺紮進了手臂，剛才的拉扯，讓水刺紮的更深。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10-2-6 12:14
第十九章真心無悔
吳柳對他搖頭，沒辦法強拉，盧明哲乾脆滑到他的身邊，一手去拉水刺，一手往外拉著吳柳，這些水刺就像是水鬼，見到一個人就會落下來，不讓掙脫，在盧明哲拉著吳柳的時候，這些水刺轉到盧明哲的身上，扣住他的身體。
盧明哲拉扯吳柳，水刺紮得很深，手邊有沒有什麼東西弄開，耽誤不得，在水裏的時間越長，吳柳就多一分危險，他乾脆用手抓住水刺，那種三面都是尖銳倒刺的東西，就這麼狠狠的紮入他的手心。
吳柳慌張得想分開他的手，盧明哲用盡全力，把吳柳從水刺裏救了出來。在他想往上遊動的時候，他發現，他的大腿，已經被三四條水刺紮著，根本沒辦法移動。
吳柳不想離開，他忘記了他也不會游泳，在他的身邊停著，想辦法幫他也救出來。
隨後下水的僕人滑過來，盧明哲把吳柳的手交給一個僕人。
吳柳根本就不會走，盧明哲瞪圓眼睛，對僕人一揮手，僕人馬上帶著吳柳往水面遊動。吳柳回頭看他，他還被困在水刺裏，身體周圍的水刺越來越多，把他捆得死死的。
盧明哲看著他，吳柳能從他的眼裏看得出，他在說，好好活著，就算是他有什麼不測，他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吳柳的眼淚水也看不見，那是因為他還在水裏，他咬著嘴唇，不會的，他不會死的，他風力浪裏這麼多年，不會在這裏就被溺死。
他如果死了，他會獨活嗎？
為了公子，他會活下去，但是，他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他若死了，心也跟著他一起死了。
嘩啦一聲，吳柳的頭露出水面，船上的人七手八腳的要把他拉上來。
吳柳還不等吐出水，就對船上大喊。
“趕快去救他，誰要是能把他救上來，我賞黃金千兩。”
這就是一個命令，很多人都隨這句話的落下，紛紛跳進水裏。
救大把頭義不容辭，但誰也不會和黃金做對。
能成為大把頭的救命人恩，還能得到一大筆錢，誰也不是傻子。
吳柳被拉上船，他爬在船沿，死死的盯著海水，只希望下一個破水而出的人，就是牽動他心臟的人。
他不上來，吳柳就忘記呼吸。他感覺，時間太長了，他的胸口都壓迫一樣的疼痛著，為什麼，他還沒有上來？
當一個僕人把盧明哲拉到船邊的時候，吳柳才敢大口的呼吸，盧明哲昏迷不醒的模樣，還是嚇得他差一點把心臟吐出來。
七手八腳得把盧明哲方平在船板上，僕人在一邊說，他們下水的時候，大把頭就有些堅持不住了，割斷那些水刺用了一些時間，那時候他的空氣就不夠用了，才會嗆水昏迷。
吳柳壓著他的胸膛，一下一下，只希望他儘快的吐出肚子裏的水，他最好能在下一秒就醒過來。
一下又一下，在一下，吳柳感覺他的手都按壓的很酸了，他早就吐了很多的水，為什麼還是沒有醒過來。
吳柳按壓一下，就會嘴對嘴的往他口中度一口氣，在水底下，是他用了兩口氣救他上來的，現在，他要用所有的本事，把他救活。
很多下沒有清醒，度了很多口氣，他還是沒有換過來，吳柳的眼淚隨著頭髮上的海水一起滴落在他的臉上。
“你醒醒，明哲，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吳柳哭泣著，無助得他不知道要用什麼才能讓他睜開眼睛，哪怕就一眼，就一眼也好，讓他知道他活著。
不敢停下任何一個動作，按壓三四次，俯身給他度氣，眼淚就這麼落在他的臉上。
“公子，公子，我來吧，你沒有那麼長的手勁，我試試。”
一個僕人看不下去了，吳柳哭得就像是失去家園的孩子，全身濕漉漉的，站在一邊的人看著都心生不忍。
“他不會丟下我的，他說過的，他喜愛我，他不會捨得我孤單一個人的。你個混蛋，你在這個時候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割成一塊一塊的，丟到海裏喂魚，你給我醒過來！”
吳柳揪著他的衣領子大吼，眼淚四濺，這一副生離死別，誰看了都難受。
吳柳無助的在他的唇上一遍一遍的，給他度氣，親吻他冰涼的唇。喃喃自語，醒過來，看看我，看看我啊。
盧明哲咳嗽一聲，嗆進肺裏的水，最終被他這一聲咳嗽全吐了出來。
還不等吳柳欣喜若狂，盧明哲睜開眼睛就把吳柳抱住。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力氣，但是睜開眼睛就看見吳柳陪在身邊。這比什麼驚喜都大，吳柳安然無恙，是他最大的希望。
吳柳和他緊緊擁抱著，他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安慰。
毫不猶豫的確定，盧明哲會真愛他一輩子，能對他捨生忘死，世上還有幾人？
何必去羡慕織染公子和軒轅聖之間的恩愛，那是他們算計之後才得到的。何必去在乎清笛和那個藍眼睛的契丹人，他們是守護者和被保護者，那是屬於他們的戀愛方式。他和盧明哲，是由於盧明哲的小心翼翼守護，真心的疼愛，尊重，才得到他的心。讓滿目瘡痍的他，變得豐滿，變得不再自卑，展露最完美的一面，之因為他的疼愛，為他綻放屬於他的魅力。
這一輩子，有這麼一個人，為了和他見一面，大雪封天也要趕過來和他過年，為了他的高興，給他植滿柳樹，為了給他報仇，血洗仇人，為了救他一命，捨生忘死，就算是他們聚少離多，就算是他很渴望他，也會以他的意志為中心，在他一個皺眉，就會退到保護範圍，慢慢的守著他，治癒了他，有了他，滿足了，值得了。
要說怨恨幾年前追冰山的土匪，何不說，那是一個轉機，因為遇上了土匪，才會遇到織染公子，他最在乎最忠心的人，因為織染公子，才會遇上了盧明哲，才會有了一個疼愛他一輩子的人，所有的事情，不單單只有壞的一面，在他想開之後，一切都是契機，引發接下來的所有事情，才會讓他們兩個相濡以沫，相知相守。
埋在他的懷裏，喜極而泣，他知道他的眼淚會讓他心疼，就是這個可惡的男人，讓他哭了好多次，都快變得不是一個男人了。剛才還那麼嚇唬他，真是可恨。
想到這，就在他剛才上好傷藥的傷口狠狠的掐了一把。
盧明哲驚呼出來。
“小東西要謀殺親夫啊。”
“看你還敢不敢莽撞了？”
盧明哲笑嘻嘻的，摟過他。
“為了救你，死一回怕什麼。過去了，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你出危險的。”
“我怕行嗎？我真的害怕了。我怕你真的醒不了，我怕這個世上就剩我一個人，沒有了你，我怎麼辦？”
吳柳趴在他的胸口，看著他掌心被水刺穿透的傷，毫不猶豫的親吻上去，享有這個動作減少他的疼痛。
“我萬一真的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嗎？千萬不可以做傻事，你還有織染公子呢，還有這篇家業呢，你要給我撐下去啊。”
織染公子一定會不眼睜睜的看著他也追隨盧明哲而去，為了織染公子，他會活下去，還是那句話，他會成為一具行屍走肉，期待死亡的降臨，和他到黃泉相會。
吳柳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別丟下我一個人，你答應我，別讓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算著指頭想自己什麼時候死去。”
盧明哲以唇封印，他用生命起誓，此生，絕不負吳柳，疼愛他直到他死去為至。
第二十章此生相伴
五年的時間，這其中，他們還是以聚少離多為方式，吳柳還在北方幫助織染，打理青樓，織染開始變得喜歡到外邊行走，軒轅聖也陪同，所有的事物似乎都放在他和軒轅默的肩頭上，他一方面要指點著軒轅默，一邊撐起這份責任，慢慢的把責任變成軒轅默的，他只隱退到後邊，作為一個軍事謀臣，指點一二。軒轅默對他也十分敬重，相信了小爹的話，他的柳叔，是個人才，但懂得收斂光彩，默默無聞，這樣的人，才最值得敬佩。
南方的事情還是他一手管理，盧明哲似乎喜歡有一點事情就叫他去，就算是很小很小的事情，他也會編造出理由，讓他馬不停蹄的趕到南方，然後，不用說了，被他關在府內，輕憐密愛幾天，柔情團聚幾日，再分開。
在軒轅聖帶回軒轅佳的時候，織染真的是氣壞了，他回到青樓，就惡狠狠地對吳柳說，趕快收拾東西，變賣所有家財，他們要在今晚回到草原。
回草原？吳柳有些遲疑，他離不開的啊，這話要是放在幾年前說，他一定很痛快的收拾行李，現如今，他要是回到草原，離盧明哲更遠了，他們見一面就更難了，這份感情還如何繼續？
這也是他頭一次左右為難。
放不下織染公子，也捨不得盧明哲。
好在，軒轅聖很快的就趕來了，看見他那副吃人的模樣，就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到這個份上了，織染公子不可能說走就走的，他放不下的，更多。
回屋就鋪上了宣紙，站了濃墨，給盧明哲寫信。
突然間聽聞回到草原，竟然很是不捨得，如果真回去了，我們之間怎麼辦？好在軒轅聖已經改過自新，不再做出對不起公子的事情，這份擔心也消失了。
這封信送出去沒幾天，盧明哲就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一看見吳柳，撲上來就狠狠抱著他。
弄得吳柳很奇怪，它們分別不過月餘，值得這麼激動嗎？
“幸好你沒走，要不然我都要考慮結束南方的事業，和你一起去草原。”
對於吳柳，盧明哲一直都在獲得獲失，他們相聚的時間太少，才會讓他一直擔心，恐怕他身邊出現了誰，恐怕他們前途未卜，接到吳柳的信件，他就坐不住了，他不能因為織染和軒轅聖的吵架，而失去和吳柳的感情，他來，也是為了和軒轅聖好好說說，管好他的男妻，別再刺激他了，萬一他一走，吳柳必然跟隨，那麼，他怎麼辦？
不行，這次說什麼也要把吳柳帶回去，拴在身邊，他才會放心，遠離了織染，他才不會一心跟隨，為了他的忠心，丟了這份感情。
“公子只是吃醋了，他們要是哪天不吵鬧就奇怪了。軒轅聖對公子，是真心的，我相信，經歷過拉那麼多磨難，他們都不會再做出一件傷害彼此的事情，軒轅聖會真愛公子。”
“那，現在你也放心了吧，是不是應該和我回去了呢？我們在一起都五年的時間了，這五年來，真正朝夕相處的日子，也不過是一年左右，你就忍心我們常年如此嗎？每次看著你坐上車離開，我的心都疼得厲害，柳兒，你不能一輩子守在他身邊，能守在他身邊一生一世的，是軒轅聖。他們也希望你會幸福。”
是盧明哲體貼他，才給了他這麼長的時間等候，換作一個人，早就沒有這麼大的耐心了。一種相思兩處閒愁，這種思念的滋味，他也受夠了，遇上了困難，很想背後有一個人的懷抱可以依靠，又高興的事情，很想和他轉頭一起分享，可在他回頭的時候，那個人並沒有站在背後，這總是叫他很沮喪，聚少離多的日子，真的是有些厭煩了。
和他對視，很捨不得他眼中裏的心疼，難為他了，就連這個要一直相守的要求，他也小心翼翼的征得他的同意，他要說不行，會不會把他傷得更深？每次離開，挑著車簾回頭看他，他一直都站在那裏，直到轉彎了，他還是在那，有時候真的捨不得，他會騎著馬一路送到北方，那種難捨難分，才最叫人疼痛，那時候真的想毫不猶豫的說留在他那裏，可是，他還是放不下織染。
如果這次說不行，他會不會黯然離開？強打起精神安慰他呢？
不能傷害一個愛你的人，吳柳捨不得。
“這次他們鬧過就算了的話，我們就一起回到南方。”
盧明哲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再多的話也不能表達他現在的喜悅，只能狠狠地抱住吳柳，這一次，他答應了，他們真的不會分開了，真的不用再去體會那種難捨難分了。
他先找上軒轅聖，問清楚了，他對軒轅佳沒有那種意思，只是可憐他，才會帶回家，織染已經原諒他了，還答應作為養子收養在身邊。
織染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把軒轅佳的名字記載族譜上，軒轅佳正式成為軒轅家族的人。
盧明哲的笑容就變得傻兮兮的，他掰著手指頭，算著，吳柳什麼時候把工作完全交接完畢，他們還有幾天一起回到南方，還有幾天能真正相守，不離不棄。
從盧明哲臉上傻兮兮的笑，織染就知道了，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柳兒，終於要離開了。
捨不得，可是看他終於也有了自己的幸福，織染就算是在捨不得也點頭答應了。
柳兒苦了前半生，下半輩子，他會過得很幸福，這就是他最大的欣慰。
“身體不好，就不要在爭強好事了，看不順眼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現如今，他也收了心，甘心情願的守著你，你也不要再做出一點傷害自己的事情，湯藥之類的要記得吃，廚子做的不好你也不要發脾氣，青樓裏我也找好了幫手幫你打點，那地方你也少去，我最近聽聞，有人為了能讓你倒一杯酒，就出價一千兩，這件事要被他知道了，他還不怒極了，給你上上家法？你也別惹他了，千萬不要把火氣憋在心裏，你的身體經受不了。寒冬了，記得多穿一點，也別到戶外去了。天氣大好了，你再去遊玩。照顧好自己，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很健康。”
吳柳一點一點的交代，恐怕遺漏了什麼，最後，他到把這些注意事項寫在紙上，交給一直照顧織染的僕人，仔細的吩咐他，千萬千萬，一定要照顧好他的織染公子。
織染帶著笑容，一再的說著，柳兒好像老媽子，有什麼不放心的，他到南方的時候，他生活的不也很好，軒轅聖會把他當成珍寶一樣的照顧。
可在織染見到軒轅聖的時候，他卻哭到在軒轅聖的懷裏，弄得軒轅聖手足無措，也不管盧明哲是不是在場，抱起織染，放在腿上，小心的呵護著。
“別哭了，早就知道你捨不得，要不，我們也搬到南方去，和他們比鄰而居，這樣你就放心了吧，快別傷心了，身體不好，這萬一上火了，引發舊急可就不好了。你也不想讓吳柳離開的時候還對你擔心吧，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疼愛他的人，你也應該祝福才對啊。”
親吻著他臉上的眼淚，織染哭泣，讓軒轅聖的心擰了幾下。
吳柳和織染之間，有著深的滑不開的情意，他們似主似僕，卻是生死相交，同進退，共患難，是兄弟，是知己，是一生一世的好友，這份感情，和愛情比起來，更為真實可靠。
就像吳柳說的，就算是連織染都傷害他自己，他也不會傷害織染，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負了他，他也不會做一件對不起織染的事情。這是忠心，也是彼此的肯定。
吳柳的命是織染救得，織染的成功，是吳柳幫助的，它們相輔相成，這份情誼，誰也比不上。
“盧明哲，我要你上天起誓，如果在我活著的時候，你負了吳柳，做出一件傷害吳柳的事情，我會要你的狗命，讓你死無全屍，讓你下輩子也不的輪回。”
盧明哲伸手起誓，他這一輩子絕對不會做出一件對不起吳柳的事情，如果他讓吳柳傷心了，織染可以用他的毒藥殺了他為吳柳報仇。
他知道織染做得到，織染一直都對他仇恨的人毫不留情，他萬一成為織染仇恨的人，他離死就不遠了。
“我們到南方去買房子吧，我們就住在他們的旁邊，打通了院門，就成一家了，好不好？”
織染轉身對軒轅聖撒嬌，眼淚還掛在臉上呢。軒轅聖無奈的笑出來。
“行，行，我們馬上就去買。我們以後半年住在南方，南邊住在北方，如何？”
“還要去草原，去看清笛。”
“行行，都依了你。”
“別傷心了，他能幸福，你就應該笑著看他幸福啊，你捨不得，我知道，可這又不是長久的分開，有時間了，你們都可以在一起的啊。”
“我怎麼有一種嫁女兒的感覺。”
盧明哲大笑出來，織染真是一個妙人，怪不得軒轅聖對他愛不釋手。能有此人陪伴，軒轅聖滿足了了吧。他這一輩子能有吳柳相伴，也很滿足。
第二天，是一個好日子，風輕雲淡，氣候宜人。
吳柳站在馬車邊，一遍一遍的念叨著，不可以著涼，不可以吃生冷的食物，不要生氣，別把火憋在心裏，天冷了，別出門，要是無聊了，就去南方，或者他想遠行的話，就叫上他，一起到草原去看清笛。
“善待我的柳兒，他是我的心尖子，你要是對不起他，我真的會不客氣。”
盧明哲點頭，他會的。
織染拉著吳柳的手，塞給他一瓶藥。
“他要是傷了你的心，你就給他吃著瓶藥，保准他乖乖的，除了記得他要疼愛你，什麼事也不記得。就算是你要把它當成小狗一樣養著，他也會乖乖的對你汪汪叫。”
吳柳失笑了，他的公子，總是留一手，作為不時之需。收下了，但是，他知道，這輩子，他都不會用上這藥的，他相信盧明哲對他的感情。真愛一生，此生不渝。
“過兩三個月，南方的風景給迷人了，我就去看你，對了，你給我留意著房產，我要和你做鄰居。打通了院門，我們真的是一家人呢。”
吳柳點頭答應，他期待這一天的到來，一打開院門，就可以看見織染公子和他的愛人，然後，他們四個坐在一起吃飯，兩個門口，一家人，既不會丟下公子，也不會和盧明哲分開，多好的辦法。
“去吧，一定要很幸福。”
吳柳低下頭，隱藏起眼淚，這一別，不會很久就會見面，那時候，他們還會和現在一樣，可不同的是，他們身邊都有了一個真愛的人。相處了好多年，已經融入到彼此的生活，突然間分別，竟然也是難捨難分，為何？以前他也有很多時候不在公子身邊，可只有這一次，怎麼有一種一別經年的蒼涼感？
再相聚，他們依舊是知己。
緊緊的擁抱了一下。
“公子，保重。”
保重身體，好好的活著，健康的活過每一年，每一年他都會過來給他過生日，他希望給他過生日的機會有很多。
“柳兒，珍重。”
他的柳兒，就像是一隻涅盤之後的鳳凰，雖然高興他能騰飛，可是，留在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離開了，曾經以為不管再難，也會留在他身邊的柳兒，如今也要走了。只希望，他不在身邊的日子，他的柳兒能真心的大笑，能開心的生活。
盧明哲摟著吳柳上車，軒轅聖張開手臂，摟住織染。
馬車離開了。
織染哭到在軒轅聖的懷裏，吳柳在車上，哭得淅瀝嘩啦。
分別總是痛苦的，眼淚多餘笑容，可是，分開之後各自的天空更加美麗，各自生活的都很幸福，這也是他們最想看見的。
那一年，織染搬到南方，一住就是半年，然後愛上了遠行，乘船遠行，軒轅家的資產也逐漸轉移到南方，他們比鄰而居，經常看見另外一家的主人從另外一家的大門出來。
那一年，吳柳留在了南方，留在盧明哲的身邊，做了十二省總瓢把子的最愛的人。
那一年，他的幸福也悄然開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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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閒談區
大家來閒談~
作者:
milala
時間:
2012-5-28 00:12
細水長流~很溫馨的一篇文，很想看到織染和軒轅聖的故事！
作者:
c02147k
時間:
2012-5-29 11:21
好溫馨 也很平淡XD
不過這樣還滿好的
總之 小攻的深情讓人感動XD
作者:
小軒
時間:
2012-5-29 18:01
情緒描寫得不多！
可惜了！
作者:
skybronze
時間:
2012-6-4 02:08
有點溫馨，因為喜歡一個人而願意守候，
不知道有沒有織染的故事，從這邊看來，覺得織染而且是強而有力的飛利浦了，
人家正恩愛朝發展著，三不五十跳出來把人拉走!!~
作者:
theory
時間:
2012-6-30 21:16
如果可以長一點就好了~我也想看織染的故事~
作者:
sddfri
時間:
2012-11-11 18:46
細水長流的讓人很感動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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