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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HP)one day like this赫敏的學徒生涯 》作者：滄水花月鏡【完結+番外】 [打印本頁]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0     標題: 《(HP)one day like this赫敏的學徒生涯 》作者：滄水花月鏡【完結+番外】

簡介：
在遭遇了一場意外的襲擊以後，赫敏的人生步上了另一個方向。
本文其實是一個彆扭的毒蛇男遭遇陽光型女生的故事，大家可以猜到CP是斯內普和赫敏啦。故事是設定在大戰結束，赫敏畢業以後的，所以也不算師生戀，不過有些地方還是很萌的。赫敏在經歷了食死徒的襲擊後，暫時喪失了魔力，因此做了斯內普的學徒，兩人日久生JQ啊。本文不黑獅院，斯內普的個性應該說和原文非常接近。

最近發現的一篇HP翻譯同人，
很有沒有HP同人可以讓我就是頂著熊貓眼也要讀完
非常符合原著，沒有特意去黑老鄧、格蘭芬多
教授依舊是個毒蛇+彆扭的人，但是莫名的戳到我的萌點
赫敏喜歡上教授也不是因為瑪莉蘇心態作祟
而是標準細水長流，而愛上教授這個人
而且文中的教授也有一點小小的腹黑，超喜歡看他們兩鬥嘴的
總之全文我是看的很歡樂

引用原文↓
“沒有，米勒娃不會妥協的。她說了，就一個晚上！西弗勒斯。學著忍受，西弗勒斯！”斯內普復述麥格的話，臉上滿布怒色，讓赫敏差點笑出來。
“這個餐會什麼時候舉行？”
“我想是復活節假期的第一個星期中的某一天。”
“oh,梅林啊，”赫敏惋惜的說：“我有沒有提過那個星期我要和父母去法國南部度假，都應經安排好了的。”
一瞬間，斯內普突然站到了她面前。赫敏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斯內普臉上掛著譏諷的笑。“有意思的是我不記得你提起過有這一安排。”
“一定是我忘了提——我可真傻。”
斯內普停了一會，突然伸手捂住嘴：“哎呀，我剛剛說錯了。我說的是第一個星期嗎？餐會是在第二個星期舉行，不是第一個——我可真傻。”
赫敏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說什麼？”
“多幸運啊——那時你已經從你的小小旅行中回到英倫大陸來了。”
★★★★★推薦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1

第一章
   “牛頓先生，我告訴過你多少次，測量時要小心！為這個你又給自己拿回個D.如果你的下一份魔藥還是這麼糟糕，等著給學院丟分吧。知道了?"
    年輕的赫夫帕夫不住點頭，幾乎是快跑出了教室。站在門口的赫敏同情的看著男孩遠去的背影。
   “你非得這麼嚴厲嗎？他還是小孩子呢。”說話間，赫敏把一摞批改過的試卷放在桌上。
“你非得問這麼多餘的問題嗎？我什麼時候關心年齡大小這種無關緊要的小問題了？”他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討人厭的孩子一樣反駁道。赫敏聽了聳聳肩，後悔自己多事。
   斯內普沖著桌上一堆羊皮紙點點頭，問：“這些試卷的成績如何？”
   赫敏挑出幾份二年級的試卷：“事實上，還不壞。我相信，有幾個學生，懷爾德和布萊克本，成功的……”
   “哦…格蘭芬多的”。
   “是，格蘭芬多的”。赫敏盯了他一眼接著道：“總之，大部分學生都得了A或以上的成績。”
   斯內普接過二年級的考卷，又指著另一堆羊皮紙說：好極了。這些是你接下來的任務。”
   赫敏用餘光瞥了一眼新任務，深深歎氣：“果然好極了”。
   “我怎麼嗅到不滿的味道啊”。
   “的確有，斯內普教授，您還真是有洞察力啊。”
   “少嬉皮笑臉，現在你該離開教室，幹好你拿了工資該做的事。”
    赫敏順從的一笑，喃喃道：“是，先生。”
    赫敏拿起那堆羊皮紙離開教室時，已經有下一堂課的學生進來了。教室離斯內普的辦公室不遠，她很快就走到並進了辦公室。將新任務扔在桌上後，赫敏從斯內普桌上拿起羽毛筆和墨水瓶，坐下開始工作。
    滴答滴答，改試卷她真的不介意。一般會認為這是個枯燥無味的事，不過梅林啊，有些答案真讓她忍俊不禁。
“怎麼攪拌出一份收縮劑？”
“用攪拌棒。”
“請列舉弗洛伯黏蟲的特性”
“它們會四處蠕動”。
然而，他她注意到，斯內普從來不能從這樣的無知中獲得樂趣，因此，有他在場時，赫敏改作業時總是小心保持著嚴肅的外表。這是她很早就學到的教訓，那時她剛做學徒沒有幾個星期，在讀一個學生的論文時，她忍不住爆笑出聲。
斯內普立即問道:“我能問一下這篇文章什麼地方這麼搞笑嗎？”
沒等赫敏反應過來，斯內普幾乎是抽走了她手上的論文。
“呃，我只是覺得她畫的蒸餾圖很是可愛……”
斯內普瞅她一眼：“格蘭傑小姐，我不管他們是不是在論文里加了一副毫無意義的圖-----允我加上一句，這圖跟炸尾螺畫的沒兩樣----這項工作可不是為了引你發笑的。要是你不嚴肅點，我就讓你去刷坩堝，我倒很想知道到時你會否覺得刷坩堝有趣。”
說完這話，斯內普將羊皮紙扔回她桌上，信步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這人。赫敏心中暗罵，接著繼續閱讀論文，最後寫評語時，她固執地寫道：
“我覺得你的圖非常可愛，布拉蕭小姐。”
     ---------------------- 回憶到此暫時結束的分割線 ---------------------- -------------------
說實話，赫敏覺得批改試卷還是很放鬆的。除了壁爐裏火苗的劈啪聲，辦公室裏很安靜。赫敏花了一段時間才適應斯內普這個暗沉的，又大又空的辦公室。不過幾個月下來，她都已經不再注意哪些醃漬的動物了。
不過關於這個也有過一段好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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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了半個小時積累勇氣以後，赫敏勇敢地問斯內普：“教授，你怎麼會有這麼多令人驚異的醃漬的生物？”
“它們不對你胃口嗎，格蘭傑小姐？”
“呃，是的”赫敏承認道。
“這也是我的答案”。斯內普臉上又掛著那種典型的討人厭的神情了。


“所以說，它們的主要目的是讓那些沒防備的學生嚇一跳或不舒服咯。”
“不只是學生，米勒娃（麥格教授）可是好些年都沒來過這了。”
他是對的，除了學生，沒有人冒險來他這個“地牢”，除非實在沒辦法了。
---------------------- 回憶結束的分割線   --------------------------------------------
赫敏想著，在一份論文頂上劃了一個大大的紅O。說實話，在她接受這份工作時，她就沒有幻想過不會有繁重的工作。他還沒有真的讓她去刷坩堝，所以目前待遇尚可。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赫敏心無旁騖的批改論文，在預示著下課和週末到來的鈴聲響起前幾分鐘完成了任務。鈴聲一響，她的假期也到了，不過她還是慢騰騰的收拾東西，反正她也沒什麼可著急要做的。

    辦公室的門打開，斯內普走進來時，赫敏正把批改的論文放到他桌上。
“又一個星期過了——只有四個禮拜他們就會滾回家過復活節了。”斯內普邊輕聲咕噥邊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明顯被學生氣到了啊，教授）
    赫敏輕笑了一聲：“我已經改完了。”她轉過頭準備離開，但斯內普叫住了她。
   “事實上，我需要和你討論一點事情，格蘭傑小姐，坐下吧。”
    赫敏乖乖坐下，眼角上挑，帶著一絲興味。
    斯內普打開抽屜，四處翻了一會，找出一個檔夾來，赫敏立即認出那是她的。
    “要中斷合同嗎？”赫敏語氣裏帶著一絲挖苦。
    “如果可以我會的，格蘭傑小姐，如果能夠我會的”，他的口吻中透出一股長期受困擾的意思。不過赫敏不介意，她已經習慣用良好的風度來對待他的毒舌了。“不幸的是，如果我這麼做，可能會受刑”。斯內普接著說。
他打開檔夾，從裏面抽出一張羊皮紙，“事實上，我接到通知，儘管一個老師的工作已經夠繁重，因為魔法部的官僚習氣，我還得和你討論以對你目前為止的進步作出評價。”
赫敏苦笑了一下：“我認為紙上那點空間可能不夠呢，教授。”
斯內普看著她，表情放鬆了少許，“無疑你是對的。”
她的學徒期，現在看來是一個有趣的很長的故事，儘管她出於偶然接受了這份工作，但事後來看，她還是很高興自己做了這樣的決定。
“魔法部不需要知道細節……”
赫敏同意的點頭：“對，我覺得也是。”
“那麼就由我來填，如何？”
赫敏點頭表示默許。她看到第一個問題是為什麼要選擇這一工作。
斯內普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快速的劃過，邊寫邊大聲念出：“我當然不能錯過和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學習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赫敏不甚友好的哼了一聲：“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
   不過在內心深處，赫敏很慶倖他們可以這樣把真相隱瞞下來
   他只是嘲弄一聲：“接下來的問題是你認為這個項目對你有用嗎？”
“恩，呃…，說到有沒有用”她一邊思考一遍輕擊自己的膝蓋。
“不用我指出你也知道不論你說的什麼都會影響到我吧。”
   赫敏暗笑“這算是警告嗎？”
“看做一個友好的提示”他聳聳肩。
“很公平，”她輕笑著說，“好吧，這個項目很有用，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如果有的話，你學到了什麼？哦，看在梅林份上，這簡直是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他粗粗掃過後面的一堆問題，表情愈發陰冷。
“事實上，先生，不時自省是很重要的，它對我們的個人發展尤其重要。”
斯內普皺眉道：“你讀了魔法部最近寄給我的報告是吧，我以為已經把它燒了呢。”
赫敏忽視了他的問題，想了一會。“我最近學到了許多關於自己的東西，至於我的研究，我認為我認識到不要把自己看得過於重要。”她有意彎起嘴角：“如果沒有人分享你的知識，那麼獲取再多知識又有何用呢？”


“你是在覬覦我的工作嗎，格蘭傑小姐？”
“當然不是，不過我一直在考慮進入教學行業，至少有這個可能性存在。”
“那麼，如果什麼時候你想找個不做老師的理由，你知道哪能找到我的。現在，我必須填完下一部分，而你要填這一節，有任何問題或想法的話作上突出標記。”
他將羊皮紙遞給她，但赫敏沒有接。她搖搖頭，“不用了，我沒有什麼想說的問題。”
他稍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很好，那麼我填完後會讓貓頭鷹即刻送到魔法部去。”
“謝謝，先生。如果沒有其他問題，那麼祝您週末愉快。”赫敏站起身準備離去。
“你也一樣，格蘭傑小姐。”他冷淡的回了一句，接著埋頭寫字。
赫敏關上門，走向昏暗的走廊。這個週末要幹什麼呢？無疑是老一套，在圖書館呆幾個小時，做一些與她的研究論文相關的工作，很可能到霍格莫德閒逛一圈，當然最後還有她和醫療翼龐弗裏夫人的預約。
每個週末都差不多同樣的模式，但是赫敏沒那精力自怨自艾。
即使算不上開心，她目前也覺得滿足，而這在現在的她看來，已經夠了。

“親愛的，你覺得怎麼樣？”
赫敏坐在空蕩蕩的醫療翼的床上，微笑著對這位女巫醫說：“我很好，波佩。”
波佩·龐弗裏取出魔杖，對赫敏揮舞著。“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現在讓我看看魔咒怎麼說吧。”
赫敏耐心的等著她念完咒語，“惡咒的影響絕對在不斷減少，就你目前的進展，我毫不懷疑在不久的將來它會完全消散。"
“我也希望如此。”
“最近你有試過使用魔法嗎？”
赫敏從袖中取出魔杖，出神地看了一會：“沒有，我也一直沒有用到的必要… 我也討厭自己用了幾個簡單的魔咒以後渾身的精力就像被榨幹了一樣。”
波佩在她對面坐下。“你應該重新養成每天施放幾個咒語的習慣——只能是簡單的咒語，任何費勁的都不行。你的魔力在不斷恢復，這樣有助於你的身體早日習慣。”
赫敏點點頭。
“如果你下周施放咒語的話，記下你每天用完咒語的感受。下次我們再討論進展如何。”
“我會的。”
“好孩子。記著，如果你在施放魔咒過程中有任何異常，立即通知我，好嗎？你很快就會恢復正常的，我確定。”波佩安撫地拍拍她的肩，站了起來。
“謝謝你，波佩。”
赫敏離開醫療翼時，心中很感激波佩的樂觀。一進到自己的房間，赫敏掏出魔杖，對準了床頭櫃上的一摞書。不管她現在的魔力等級是多少，她還是很害怕自己會突然發現魔力再次蹤影全無。她知道這想法很蠢，但是還是…
'Wingardium Leviosa.'【懸浮咒，沒找到合適的翻譯，就直接這麼用了】
她很輕鬆地將書懸浮至半空，魔杖靜止不動時，書也在半空盤旋。過了一會，她放低了魔杖，書砰地一聲掉到了桌上。赫敏坐下來，看著那堆書沉思了一會。她覺得很好，不過這個咒語真是最簡單的那一種了，是在霍格沃茨最早學到的咒語之一。
上一次她嘗試施咒時，好幾天都精疲力竭。那會也只是幾個基本的召集咒和放逐咒。
“好了，Crooks”她歡快的對自己的黃貓說道，輕輕撫著它的毛皮。
它咕嚕咕嚕的叫著，感激地拿頭去蹭赫敏的手。
她已經六個月沒能使用魔力了。距她，怎麼說呢，被襲擊應該是最準確的描述，有六個月了。一個精神錯亂的自稱是被囚禁的食死徒之一的親戚的巫師襲擊了她，據說是是為了尋求一切可能的報復。但這次襲擊並不是針對她個人的——赫敏只是運氣不佳，正好是第一個撞上這群報復者的人。
整個過程都發生得太快了，前一秒她還悠遊在對角巷，下一秒就不醒人事了。
她總是安慰自己，事情沒准會更糟——糟很多。

     直到她幾小時後在聖芒戈醒來前，她都處於昏迷狀態，因此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
金妮坐在她病床邊：“赫敏。哦，感謝梅林。”
她困惑的眨眨眼，覺得自己沒理由的昏昏欲睡。“到底……”
“你被襲擊了，赫敏。被某個巫師下了詛咒。”


“在對角巷裏面？”
金妮點點頭。
“是誰？”
“我們也不確定，不過看起來像是一個…失常的食死徒，從他用的惡咒看來。哈利和羅恩來過，不過他們出去幫忙搜捕這個襲擊者了。”
赫敏震驚的盯著自己的朋友：“他們詛咒了我什麼？”
金妮搖搖頭，無助的抬起手，“我們不知道確切的情形，應該說，醫生們不知道。所以他們聯絡了斯內普。”
赫敏現在可說是驚呆了：“什麼？”
情況有多糟他們才會把斯內普找來？鄧布利多的黑手的影像在她眼前不住晃動。
“他和麥格教授一起來的，他用魔杖做了些什麼，然後說要等你醒來。”
赫敏正要叫金妮去把他們找來時，門開了，進來一位醫生，米勒娃·麥格，還有她的前魔藥教授。
“我怎麼了？”她急切的問道，帶著一絲惱怒。
醫生看向斯內普，這個渾身散發著暗黑氣質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
“站起來。”他簡短的命令道，連開場白都沒一句。
赫敏撐著坐起來：“站起來，為什麼……”
斯內普打斷她“讓你站起來，格蘭傑小姐。”
赫敏挫敗的歎了一口氣，慢慢站了起來，期待地看著他。
“我們決定你被什麼樣的詛咒擊中的唯一方法，是由你為我們演示幾個魔咒。”
赫敏皺眉，他到底要做什麼。她掏出袖中的魔杖，開始念咒語：“呼神護…”
“如果我是你，會選擇比較簡單的魔咒。”斯內普神秘地打斷了她。
赫敏停下來，一時間不確定用什麼魔咒。
“把桌上那瓶水浮起來。”
她將魔杖指向那杯水，心中默念“'Wingardium Leviosa.”。
什麼反應都沒有。赫敏覺得自己的臉立即變成了深紅色的。
'Wingardium Leviosa,' 這次她大聲的把咒語念了出來，杯子發出輕微的嘎嘎聲，但一點也沒往空中走。
“我這是怎麼了？”她喘著氣，苦惱的看向一直仔細觀察著杯子的斯內普。
'Wingardium Leviosa,' 赫敏這次都用喊的了。杯子這次搖晃的更厲害了，但她還沒來得及注意這個就開始犯噁心，赫敏跌回床上，用力的吸氣以平復呼吸。金妮的手擱在赫敏肩上，幫她躺回床上，用枕頭墊著她的頭。
赫敏閉上眼睛，試圖平靜下來，再睜開眼時，斯內普站在她旁邊，伸著魔杖。
“如我所疑，這個詛咒襲擊的是人的魔力，將魔力和使人極端虛弱聯繫起來。”
赫敏懷疑地盯著他：“我會，會死嗎？”
金妮嚇得縮了一下。
“要死也不是今天，格蘭傑小姐。這個詛咒不是設定為奪走你的生命的——它是為了剝奪你的魔力。”
“噢，這就是全部影響嗎？”她諷刺道，被他冷漠的口吻激怒了。
他的眼睛危險地眯起，赫敏眼睛轉向別處，真心希望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她把注意力轉移到別人身上。
“那麼，這意味著魔力都沒了，我以後再也不能使用魔法了嗎？”
斯內普將魔杖收回袍子裏，微不可見地搖搖頭，“不是，儘管一開始我們不知道我們要對付的是什麼，我已經設法讓情況暫時停止惡化。除此之外，我也在你身上用了一個反詛咒，如果我的推測正確的話，這個反咒語將會在一定期間內造成詛咒的影響消失。因此，你只會遭遇暫時的不便。”
“推測？你都不確定嗎？”
“對，我不確定。”
“驅散詛咒要多長時間？”
斯內普聳聳肩：“可能幾個星期，也可能幾個月。”
“幾個月？”
醫生這時說："格蘭傑小姐，我們建議你在身體恢復前，尤其是接下來的幾個星期不要試圖使用魔力。即使身體開始恢復，也要限制使用魔法。你會很容易感到疲倦，可能讓你自己難受。”
赫敏閉上眼，很難想像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感覺到有人動了，因此睜開了眼。斯內普正往外走。
“謝謝你，先生。”她大聲說，心中湧過一股感激之情。她知道要是沒有他，自己很可能就不再是個巫師了。
他只是點點頭，然後消失了。
“幾個月都沒有魔力，我到底該怎麼辦?那還是假設幾個月後我的魔力確實會回來！”赫敏從沒覺得這麼無助過。
麥格朝她的床走近了一步，“親愛的，你可以有把握的假定魔力會回來。西弗勒斯的推測實際上就是保證，他對於這種事情很少出錯的。”
赫敏點點頭，覺得自己稍稍平靜了些，“謝謝你，教授，我也很感謝你來看我。”
“不用謝。”
“我會沒事的。11歲之前我沒用魔力也過得好好的，現在我也能做到。”金妮和麥格教授都鼓勵地向她微笑著，但是赫敏知道她們心裏想的是現在她的情形和她11歲時已經完全不同了。
“西弗勒斯認為關於你的不適越少人知道越好，格蘭傑小姐。我也同意他這一意見。"
赫敏突然覺得極端脆弱：“你不會認為他們會…”
“他們會抓住那個人的。”金妮滿懷信心的說。
“我只是小心無大礙。”麥格溫和的安撫道，“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只管給我送信，好嗎？”
很快就證明這話是多有預見性啊。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1

第二章 1
    “這是你的論文，格蘭傑小姐。”
赫敏正在補充學生櫥櫃裏面的魔藥材料，她抬起頭來，覺得胃一陣翻騰。她意識到到她老的那天，也擺脫不了對失敗的恐懼感。她經常都能做的很出色，但她經常會想自己會不會哪一次跌得很慘。這種感覺在當了斯內普的學徒以後更是被放大了，因為她沒有同學可以比較，只有她一個人。
斯內普將卷軸放在她身旁的長凳上，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她皺眉，盯著那份卷軸。從他的態度來判斷她寫的是好是壞是沒用的，他總是把意見寫在論文上，當然，那些意見很少是表揚性質的。
赫敏抓起卷軸攤開來，她沒有失敗。然而，論文中有幾處用紅筆改動過，赫敏匆匆掃過，咬唇心想：純是雞蛋裏挑骨頭。把羊皮紙卷好後，赫敏看向正在為一大堆魔藥評分的斯內普，臉上帶出一朵微笑，她小心地清清嗓子：“你知道嗎，先生？當你開始修改我的標點符號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其實是很滿意我的表現。”赫敏道，卻又不給人自滿的感覺。
斯內普挑起眉看著她：“要是你的標點放對地方我就更滿意了。"
"大部分放對了啊。”她反駁。
“不過很可惜你的參考書目中犯了錯誤，是不是？你把Davies 和 Daniels 的順序列反了。”
赫敏再一次扯開卷軸。“相信你現在注意了吧，格蘭傑小姐。”（教授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該死的！她怎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想想你這個年紀的人被一個按字母表順序排列的問題難住…”
赫敏心中鬱悶，嘴上卻不予置評，將注意力轉回儲藏櫃。她抽出雙角獸的角的盒子，悄悄做了個鬼臉。
“呃，上次清理這個櫥櫃是什麼時候啊。”赫敏將手伸進櫥櫃黑漆漆的深處，拿出另一個盒子來。“這些梅爾天平看上去像是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就在這裏了。”
“如果這是那個摸上去有點潮濕的盒子，那麼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它就在裏面了。”
赫敏飛快得將盒子放回去，渾身一哆嗦。她摸到了袖子裏的魔杖，考慮是不是用幾個清潔咒來清除灰塵和蜘蛛網。斯內普走過來時，她的手指正在魔杖末端流連。她很快決定放棄，她最不想發生的事就是在他面前表現出虛弱的一面，這想法其實挺傻的，因為他顯然是知道一切的。
他拿起幾個天平，“也許它們還能用，不過以防萬一還是扔了吧。”他也伸進櫥櫃裏頭，掏出一個罐子來，赫敏覺得她一輩子也想不出來那原來裝的是什麼。不過不管原來是什麼，現在都變成黏液了。
“別打開。”赫敏抗議道，其時，斯內普把手放到了蓋子上。
他稍稍傾斜罐側，“從粘稠度和淡淡的褐色來看，我認為這是一罐歷史悠久的脾臟。”
“妙極了。”赫敏繃著臉評價道，轉開臉，不去看罐中流動的黏液。
斯內普把手伸到一個最高的架子上;“恩，這個摸著挺有意思的。”
赫敏勉強撐住自己。
他取下另一個佈滿灰塵的盒子並打開來：“只是些貓頭鷹爪子，哦，看，還有蜘蛛。”
赫敏看著蜘蛛在盒子周圍驚慌亂竄，打了個寒戰，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
斯內普蓋上蓋子；“好了，接下來我就交給你處理了。”
赫敏想要張嘴反對，但他已經轉身離開辦公室了。赫敏瞪著門，恨不得那是斯內普。她說過什麼關於刷坩堝的話來著。她深深歎氣，小心翼翼的將裝著蜘蛛的盒子放的遠遠的。
她真不該在論文這個事上揶揄他的。果然自作孽了…


對於她這麼快就養成了不使用魔法的習慣，赫敏自己都覺得很驚奇。誠然，她可以選擇在對角巷事故發生後的幾個禮拜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但是因為她相當堅定地本性，赫敏選擇了習慣並戰勝之。但這並不意味著剛開始那段時間過得很輕鬆。
也不是說她不想恢復魔力。她懷念能夠自由的幻影移形的日子，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使用一些方便的生活魔法，她懷念魔法給她的舒適和安全感。這一切都提醒著她她如今對魔法的依賴有多深。
她若有所思的攪拌著魔藥，也許她現在正在慢慢恢復正常。已經有好一段時間，她施放的咒語都不會完全失敗了。然而，不管別人怎麼說，她心中還是存著困擾，擔心這個詛咒永不會消除—或者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害。她很努力地不讓自己變的消極，但有時她忍不住這麼想。


赫敏關掉坩堝下的火，坐在凳子上，她讓坩堝裏的混合物又泡了一會。她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教室，取出了自己的魔杖。
“小瓶飛來。”
小小的玻璃藥水瓶迅速的飛到了赫敏手中。如同往常一樣，赫敏停下來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
她覺得無甚大礙。
“速速變大。”
小瓶很快變成原來的兩倍大。斯內普走進教室時，她剛成功地把小瓶變成了試管。她注意到他瞥了一眼她的魔杖，她知趣的把魔杖放在桌上。
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書開始翻閱。赫敏仍把注意力轉回魔藥上，也不覺憂慮。他經常會處於這種“少說話，多沉默”的情緒中。
有那麼一小會，她想是不是要把試管再變回藥瓶，但是她轉念一想又怕過猶不及，還是聽從波佩的醫囑比較明智。
她將剩下的材料加入坩堝中，從長柄勺舀出一些盛進藥瓶中。塞好蓋子，標上標籤後，赫敏將成品交給斯內普檢查。
“好了。”她簡短的說。
“好。”他頭都不抬的應了一聲。
赫敏正準備回自己的長椅處收拾器具時，無意中看了一眼斯內普折起的預言家日報。一個小小的圖像讓她停下了腳步。是羅恩，下麵寫著第五版。
“恩，你介意我…”赫敏邊說便伸手去拿報紙。
“看吧。”他不耐煩的揮揮手。
她取過報紙坐下。深呼吸後，她直接翻到第五版。作為哈利波特最好的朋友，年僅18歲就幫助打敗黑魔王意味著巫師界的媒體對他們的生活有著極大地興趣，這點讓赫敏很是不快。不過，她如今已經成功的避免了這種注意，因為現在她可說是“隱居”在一個偏僻的城堡裏。不過，她也不是能輕鬆逃開的。她的被襲事件就曾是頭版頭條，萬幸的是，沒有提到她的傷勢。不過自那以後又有了一篇讓她勃然大怒的文章。
現在，她正看著羅恩的照片和那篇令人惱火的文章的起因——羅恩的現任女友拉文德·布朗。
赫敏可以說，完全是因為拉文德，她和羅恩才會分手的。但是說實話，那只是最後一根稻草，還有其他很多因素的影響。回到霍格沃茨參加N.E.W.T.s考試給他們的戀情帶來很大壓力，但是心中也有個反叛的聲音總是提醒她：金妮回來考試的時候她和哈利就成功的維持了感情。
聽說他們分手後，報紙上立刻就說羅恩在赫敏不在身邊時已經和拉文德又親密起來。羅恩沒有否認，但是堅持說自己沒有背叛赫敏。在赫敏失去魔力後幾個星期，他們終於還是分手了。羅恩這段期間一直很支持她，但是她已經受夠了生活中的其他不如意：因為要適應沒有魔力的生活的滿心沮喪之情，必須放棄剛剛開始的魔法部事業的一腔自憐之意。
這是最讓她失望的地方——放棄自己的工作。如果她將實情告知，無疑她的上司會理解她的尷尬處境，但她不願意把失去魔力的事情再告訴其他人。即便是現在，幾個月都過去了，知道她真實情況的人手指頭都數的過來。還有，她不知道自己的魔力何時會恢復，總不能讓她的職位無限期空缺吧。因此，她果斷的辭職了。
最終，當她和羅恩的關係不斷惡化時，羅恩建議暫時冷靜一段時間，赫敏沒有表示反對。後來，她看到預言家日報發佈的，羅恩和拉文德共用美妙時光的巨幅圖片，還有麗塔斯基特的評論。正是在此時，她感覺到心痛了——意識到自己把一切搞的一塌糊塗，還有羅恩並不如她想像的那麼愛她的事實。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在分手剛幾個星期就做出這種事來呢？
根據斯基特的報導，羅恩和拉文德已經好了幾年了。羅恩時候向她努力道歉，提出會讓預言家日報寫一份撤回聲明。她只是淡淡的說離她遠點。就算人人都以為是她使得兩人漸行漸遠又如何？就算人人覺得她被背叛了又怎樣？她自己也不懷疑斯基特的報導中有那麼一絲真實。
赫敏盯著她面前的報紙。某種程度上她還心懷憤恨，但是看著他們在一起已經沒有心痛的感覺了。
知道一片黑色衣袖閃過，拿走了報紙，她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赫敏可以感覺到自己臉紅了，她強烈的希望自己剛才把報紙拿回房間私下閱讀。



斯內普將報紙研究了一會，赫敏渾身都繃緊了，不斷猜測他會不會屈尊發表評論——不論怎麼揮舞想像的小翅膀，無聊的八卦也不會是斯內普教授的興趣所在啊。
“再沒有比他們兩更般配的一對了。”他終於開了尊口。
“什麼？”赫敏覺得自己坐的凳子開始旋轉，導致自己幻聽了。
他看看報紙，又看看她，說：“都是找不出第二個腦細胞的那一種人。”
她不禁輕笑出聲:“拉文德可不需要靠腦子過活。”
斯內普搖搖頭，“她是不需要，無疑找到了一個新奇的方法來兜售她的商品。”
“那只是一種表述，另外一種是巫師界魅力四射的性感名模。”說完，赫敏就皺眉了，這話怎麼聽都有種澀澀的味道。
想到斯內普也可能受到拉文德作為模特的性感一面的引誘，赫敏覺得自己臉上剛散去的紅暈又捲土重來了。“教授，您好像對此瞭解頗深，”赫敏生硬的問道：“也許你也對她的‘商品’印象深刻”？
赫敏這句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真問了。
幸運的是，他似乎把這當成了一個無關大雅的玩笑，而非一個嚴肅的問題。他只是嘲弄的彎起嘴角，將報紙疊起來：“恩，這我可不能說。是吧，格蘭傑小姐?”
總的來說，她還是更期待一個直截了當的否定的回答的。
“記住一條，別去翻我辦公桌最下面的抽屜。恩？”
赫敏目瞪口呆的看著斯內普淡定的走出了辦公室。他當然是在開玩笑吧? 但她的目光不知不覺間轉向他最底層的抽屜，看了一會兒她就嘲笑自己傻了。
他就喜歡看她不時慌張失措，這已經發展成他的惡趣味了。
赫敏拿起那張有羅恩和拉文德圖片的報紙研究起來，過了一會，她猛地搖搖頭，將報紙摔到桌上。
不，她實在沒法相信。
西弗勒斯·斯內普絕不可能在辦公桌的底層抽屜裏面藏了那些低俗的色情雜誌！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2

第三章 1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赫敏發現羅恩和她的其他朋友總在她腦中盤旋。她常常寫信給哈利和金妮，儘管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面了。至於羅恩，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和他見面或聯繫了。她確實很想念這些朋友們，但是有時不禁會問自己與他們分開來是不是有一定好處呢。
當然，她因為羅恩而引發的痛苦已經逐漸減弱，如今她已經確定自己在將來會重拾二人的友誼，她相信這種想法是由於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誘發的。因此，她在某種程度上很高興梅林讓她回到了霍格沃茨，若非如此，整個狀況可能完全不同。
在羅恩事件後，赫敏很認真的考慮過搬回父母家，在麻瓜世界找一個工作——畢竟她還得掙錢啊。在這裏她不需要使用魔法，也沒有人會知道她的男友棄她而選擇了一個迷人模特而報以同情的眼神。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一個嚴峻的障礙：她沒有任何麻瓜世界的學歷證書。她正想是不是讓哈利和金妮用魔法給她造一個假簡歷時，想起了麥格教授說的願意幫助她的承諾。她確定她的前任院長能夠給她寫封幫助她在麻瓜世界找到一份工作的推薦信。
沒有等多久回復就送到了——麥格教授立即回了信，不過沒有推薦信，而是要求赫敏去霍格沃茨與她見面。
到現在，那次談話還歷歷在目啊。
金妮帶著她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省去了她坐火車的麻煩。海格在門口等她，並帶她上了校長室。（麥格教授現在是校長）
“格蘭傑小姐，真高興見到你。你覺得怎麼樣？”
赫敏微笑道：“我還好，謝謝您關心。我希望您也一切安好?"
“噢，我很好，謝謝。坐下吧。”
“你說要回到麻瓜世界是怎麼回事？”
看來，教授沒打算兜圈子嘛。“呃，我相信您已經瞭解，我很難找到一份不需要每天使用魔杖的工作…”
麥格理解的點點頭：“但是我相信我們絕對可以找到一個適合你現在狀況的工作，不需你回到麻瓜世界。我知道你是在那長大的，格蘭傑小姐，不過你並不是真心想要完全放棄魔法吧？”
“當然不是，我也沒有打算永遠離開，但是我能怎麼辦？我們一直試圖將我的身體狀況保密，我想暫時離開會對我有好處的。”赫敏不舒服地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仍然對自己的一部分私人生活被報紙不停炒作感到不快。



“你的魔力會回來的，親愛的，我對這點毫無疑問。”
“但願如此吧。”
“我想了很久，我相信我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麥格教授突然停頓了一下，因為門開了。
“你找我，米勒娃？”
赫敏聽到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聲音，僵了一下。
“西弗勒斯，我正在想辦法解決格蘭傑小姐目前沒有工作的困境。坐下吧。”
斯內普朝她點了一下頭，坐下了。赫敏嘴角微彎了一下，不確定對斯內普微笑會得到什麼反應。當然，她想的更多的是為什麼需要叫他來。斯內普估計也在琢磨同一個問題。
“原諒我的唐突，不過為什麼我要參與到這個小討論中來？”
“因為，你是我的副手，西弗勒斯。而且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麥格沉靜的說;"我打算讓格蘭傑小姐在學校做學徒。”
“學徒？”赫敏重複了一遍。
麥格略帶興奮地點點頭。
赫敏困惑的說：“但是，我沒法使用魔杖…”
“我知道。”
“那麼，我只能做麻瓜研究或者…”她停頓了一下，突然意識到這是為什麼了。“魔藥。”她輕聲說完，了然地看向她旁邊的人。

“米勒娃，霍格沃茨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收學徒了，最近這種需要越來越少。魔法部現在還允許這樣的安排嗎？”讓赫敏驚訝的是，他聽上去有一絲淡淡的希冀。
“他們當然允許！”米勒娃透過她的眼睛看了看赫敏，“雖然他們給的獎學金不多，但是好在你住在霍格沃茨不會有任何生活費用。”
     “你喜歡魔藥，不是嗎?”看到赫敏依舊沉默著，麥格逼問了一句。
“呃，是…”赫敏看了一眼斯內普，小心措辭。
“米勒娃，我沒有這個空閒…”
“西弗勒斯，你當然有時間！實際上，有赫敏做學徒會讓你有更多空閒——她在進行她的課題時，可以幫你改作業什麼的。”
斯內普深深皺起眉。
“格蘭傑小姐，以下就是你的全部職責：你將進行一個研究項目，項目的課題可以自由選擇。偶爾幫斯內普先生幹點活。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樣的經歷會對你以後再巫師界的發展很有幫助的。”
赫敏咬唇思考著，她毫不懷疑和斯內普這樣的人學習一年會為她贏得很多尊重。【因為教授出名的難處啊】這也會帶給她極大地成就感。誰說不是呢，如果做了斯內普六年的學生不算什麼的話，成為他的學徒這樣的挑戰赫敏光是想著就覺得興奮。需要多大勇氣和風骨才能撐過整整一年啊。
赫敏雖然被挑戰激起了興奮之情，不過她的理性還是占了上風:"教授，儘管我很感謝你給我這樣的機會，我還是，我不確定這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想讓斯內普教授處於為難的境地。"
說實話，這個提議是很有吸引力的。霍格沃茨是躲開一切困擾最理想的地方，但是她真能和斯內普共處整整一年嗎？她最不想的就是斯內普被迫接收她，而現在看來正在往那個方向發展。如果能做弗立維教授的學徒該多好啊！
“別擔心西弗勒斯，他不介意的。”麥格教授忽視一旁的當事人一臉不同意的不滿神情，自顧自的替斯內普拿了主意。赫敏覺得更不舒服了。
“能給我一點時間想想嗎？”
校長點點頭：“當然可以，親愛的。"
赫敏臉上浮起感激地微笑：“謝謝，過幾天我會告訴您我的決定的。”
她都不用想——她必須拒絕。她很感謝麥格教授這樣積極的想要幫助她，但是她對因為別人的同情而強加給斯內普教授沒有興趣。況且，她本來就欠了斯內普人情，違背他的意願把自己強推給他可不是個有建設性的還人情的方式。
赫敏跟兩人道別——斯內普什麼也沒說——她於是走回霍格莫德，金妮在三把掃帚等著她。不論如何，今天並沒有白費，儘管她仍然對自己將來怎麼辦毫無頭緒。   
是後來的一封信改變了赫敏對在霍格沃茨做學徒這個主意的看法。
在此前的幾天，赫敏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怎樣比較禮貌委婉地拒絕麥格教授的提議。這時，一隻看上去不太眼熟的貓頭鷹送信來了。
呃，雖然說這只貓頭鷹看著不眼熟，那信的筆跡卻是很熟悉的。


關於斯內普會給她寫信的原因，赫敏只能想到一個比較靠譜的：他覺得有必要採取更決定性的行動——保證赫敏不會接受校長的提議來強佔他的時間和耐心的行動。想到這個，她在打開羊皮紙前猶豫了一小會。
親愛的格蘭傑小姐：
我應麥格教授的吩咐給你寫信。我正式地通知你對於你接受霍格沃茨的學徒職位我完全不在意，事實上，你不接受我也不在意。同時，我還有義務通知你我的不在意完全是個人的真實觀感，而非其他人施加的不當壓力之後果。
真誠的，
西弗勒斯·斯內普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副校長
讀完這封簡短的信函後，赫敏的眉毛都快挑到發絲處了，如果麥格教授認為這樣一封信可以讓她相信斯內普願意配合的誠意，那她就完全錯了。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麥格教授手裏有斯內普的小辮子。
不過，要是斯內普確實有可能願意接收她呢？如果那樣的話，她問自己是否想要這樣的一個機會。誠然，她是沒有設想過自己在參加完N.E.W.T.s後還會繼續學習魔藥，不過，她也一樣沒有想過會在剛上任一年就離開魔法部啊，這年頭的世事是比較難預料一點。
她能夠面對有著許多曾經的老師和低年級學生的城堡生活嗎？另一方面，把自己扔進書的海洋又的確很有誘惑力…赫敏發現自己糾結中
最後，赫敏想到一個幫助自己做出最終決定的辦法。她會直接去找魔藥教授問個清楚，確信他是會給出一個坦率答案的人。幸運的是，她在校長室外的石像怪處碰到了斯內普。
“斯內普教授！”她從樓梯處喊他。
他停下腳步，等她走過來，問：“什麼事，格蘭傑小姐？”
“聽我說，先生，關於學徒的事，我真心的不想成為您的負擔。我的意思是，從你的信中，我不禁覺得你是，恩，相當勉強的同意這一安排--”
“你認為我沒有能力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呃，我只是很難相信你會同意這樣的事情，自願地同意。”
“你是在暗示很可能是校長拿魔杖指著我逼我寫下那封信的嗎？”
赫敏眨眨眼：“也不完全是啦。”
“也許是她要脅我？”
“不，我沒這麼想—”
“也有可能是她對我施了魂魄出竅的咒語--”
“西弗勒斯！”石像怪開了，麥格教授走了出來。“別再加劇格蘭傑小姐的煩惱了。”
斯內普露出標誌性的嘲諷笑容，別過頭去。
“你作出決定了嗎，親愛的？”
赫敏抬手順了順頭髮。“恩，我正在跟斯內普教授說我擔心會給他帶來麻煩--”
“你從哪得出這樣的想法的?”麥格教授大聲打斷她：“告訴她，西弗勒斯!”
赫敏不安的動了動——當斯內普的表情已趨憤怒時她感到相當羞愧。
“格蘭傑小姐，我難以理解你怎麼會幻想你在這個問題上有選擇的機會——我們中任一個在此問題上有選擇的可能。很明顯，我們令人尊敬的校長已經下定決心，用盡一切手段也要把你弄回學校來。”他深深歎了一口氣：“至於我，我同意你做我的學徒，不過我們你要遵守某些規定。”
“當然--”赫敏帶著少許擔心表示認可。
麥格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呃，如果斯內普教授沒意見的話，我想我願意接受。”她深吸一口氣，梅林啊，但願我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好極了！”麥格幾乎是喊了一聲。“我會立即聯絡魔法部讓他們著手準備必要的文件。”

     麥格教授立刻消失在石像背後，赫敏茫然的站在原地。
斯內普在她面前來回走了一會，“好了，格蘭傑小姐，我希望在兩個星期內看到一份研究設計放在我桌上。”
兩個星期!
“這個設計要與較高等級的要求相符，包括理論和實踐兩方面的工作，必須有一定的原創性，同時也要牢記我們不是要拾人牙慧，所以盡情發揮想像力。前人的成例可以在圖書館找到，還有相信我，如果有任何剽竊行為我一看就知道。”
赫敏眯起眼，覺得被這種影射侮辱了。
“除了你的課題和其他義務，你還必須完成由我指定題目的論文。我還會教你怎樣熬制一些不在N.E.W.T.s課程範圍內的魔藥。如果不能完成這些工作，那麼不管你的研究成果如何，都會減少你最終的得分。”



她什麼時候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指定任務了？赫敏心中憤憤。
“關於那個含糊的‘其他義務’，等我決定好了我們再討論。”
他的表情突然有點恍惚，赫敏不禁尋思他還有什麼“驚喜”等著她。
“在著手進行你的工作時，你會需要一套基本的材料，不斷補充材料也是你的義務。學校的標準坩堝對你的研究來說不夠好，儘管學校還有其他各種坩堝，我強烈建議你買一個自用。過幾天我會把規格說明寄給你。你還需要注意著裝得體，儘管你既不是學生也不是老師，但這一點並不會給你隨心所欲的自由。事實上，你的一言一行都會代表著學校，因此你的行為舉止有義務與這一期待相符。”
赫敏咬著自己的臉頰內側，試著消化斯內普倒給她的一大堆信息。
突然，他相當嚴厲的看著她。“我很瞭解你現在的困擾。我也知道你在接受這一職位時心存猶豫。可以說，這僅僅是一個盡力讓不幸的現實變的稍好些的安排。但我必須告誡你，格蘭傑小姐，我不會容許你任何三心二意之行為。如果你覺得自己不能全心投入，我建議你現在就放棄，走出這個城堡，瞭解了？”
“完全瞭解。”
這就是他倆交流的全過程了。兩個禮拜後，她帶著好幾個研究設想回到了霍格沃茨，說實話，期待的漣漪在心中湧動啊。文書已經簽好了，在簽之前，斯內普還作嘔而最後一個嚇走她的嘗試——她相當確定當他領她到一個早就廢棄的堆滿了又髒，又舊，又破的魔藥器材的教室，並輕描淡寫，假惺惺的說了一句一個清理一新就可以搞定它時，絕不是一個偶然！
在很短的時間內，她就搬進了霍格沃茨，開始了前途不怎麼光明的學徒生涯。不管她一開始接受學徒職位的原因是什麼，她知道自己會盡一切努力做到最好。她不能說自己曾經夢想著做一個學徒，而且，就算魔藥並非她在學校最喜愛的課程又如何？這是一個富有吸引力的挑戰。將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一境況中有助於她暫時忘記去想那個魔力什麼時候才能恢復的重大困擾。
雖然，這並不是說從受襲到現在，一路走來，她沒有全神想過自己身體裏有詛咒在晃蕩的事情，但是這種時候越來越少。而現在，一切跡象都表明她正在逐漸好轉——很快就會完全恢復。
她也必須趕快恢復，時鐘滴答的走過，離她的學徒期結束只有一個學期，那時她又回到了原點。當然，簡歷上有了這一新經歷會拓寬她的選擇面，想到將來種種，赫敏不免有些興奮。
當然，這種期待的前提是她能很好的完成學徒期。
她很確定如果她的研究真的很差的話，斯內普會直接了當指出的，但他也從沒稱讚過她的課題很好。赫敏會定期地交研究的部分初稿給斯內普檢查。他有時會加上注釋或者改正，不過，難不成說一句“格蘭傑小姐，這次做得不錯“或者類似的話讓她知道自己的方向是正確的會要了他的命嗎？
赫敏挫敗的想，她唯一可以推斷斯內普對她的論文滿意程度的方法就是數數他說了多少風涼話。如果一句沒有的話，赫敏通常認為這表示論文還可以。儘管花了一些時間，赫敏還是逐漸意識到：很多時候，具有暗示意義的不是斯內普說了什麼，而是斯內普沒說什麼。
Well,她拿到分數的那天就會知道自己的推斷是對是錯了。
不過，她還是下定決心，要在學期結束前從他那至少得到一次表揚，而且是那種沒有雙重含義的，不帶挖苦味的表揚。他說的“你做的魔藥確當如此，不過我想在等著你做出這份魔藥期間我都老了10歲了”可算不上她期待的那種表揚。
還有“差強人意”也不算，赫敏真是打心眼裏恨這個詞！總是隱射還有一些可以完善的地方，還有可以進步的空間。她想要的可不是個勉強過關。
他最愛這樣的話：
“這是一次差強人意的嘗試，格蘭傑小姐。”
、“你的魔藥是可接受的，尚可的，過得去的，不錯的，符合要求的…”這樣的詞都能列成一個表了，她有時會想他是不是知道差強人意這個形容詞的所有近義詞。
她希望有一個清楚明白，沒有保留的評價：只要有個良好她也滿意了。【優等生赫敏的標準遇到教授也降低了】
這是有可能的。
想必？


赫敏經常會覺得在霍格沃茨做學徒，有時，可說是一種挺怪異的經歷。有時她會自己屬於無著落的人——即不和老師們相合，也不和學生們一個氣場。她在很多方面都自成一類。
很自然地，許多教職人員都很歡迎她的留校，尤其是那些曾經教過她的教授。特別是麥格教授，當然，還有海格。儘管如此，用餐時和他們一起坐在教師席或者平時一起坐在員工休息室還是很—奇怪的。幾個月下來，她覺得在員工休息室是最糟糕的—那裏面相當小團體主義啊。沒有多久赫敏就搞明白了小團體的模式。
有一種是從不，就算有，也很少來員工休息室參與交際的——僅舉辛尼斯塔教授和特裏勞妮教授兩人為例。海格，也是經常缺席員工休息室的，儘管並非因為他是孤僻型，而是因為他實在太龐大，占空間過大。而麥格教授，作為校長，常常只在晚上來，就算來了，她的時間也是分給在場的每個人的，這是校長的職責之一。
霍琦夫人、弗立維教授、維克教授、斯普勞特教授，有時還有龐弗裏夫人，這幾位經常聚在一起。從學生時代就已經認識了這些人的赫敏給這個群體取名叫“常客”。她很喜歡和她們呆在一起，但是這不能改變一個事實：他們的年紀遠大過她，也因此很難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加入他們的談話通常意味著傻坐在一邊。
然後，還有教職工中的新人——新來的變形課，黑魔法防禦課和麻瓜研究課的老師。赫敏可以理解為什麼這幾個人組成了小團體——開始一份新工作已經足夠壓迫了，更別說還要應付那些彼此已經熟識多年的同事。
儘管赫敏也是新來的，而且年紀與麻瓜研究課的教授和相對接近，她並不是這個小團體的一員，事實上，她覺得這樣挺好。老實說，她很肯定他們中有些人完全把她當成學生看，一個享有某些特權的學生。理論上來說，她想他們是對的。
斯內普的地位相當獨特。他常常是獨坐在最安靜的角落裏閱讀。然而，雖然他比那些老教授年齡小上一大截，但是他有著在霍格沃茨執教近20年的優勢，只要他想的話，完全可以毫不費力地融入”常客“陣營。
整個員工休息室有種等級森嚴的感覺，因此赫敏對於觀察這種等級深感樂此不疲。
就她自己來說，不管她能不能融入某個團體，她都很喜歡呆在那，即使光看書也好。周圍有人總是好的——她覺得呆在自己的房間格外寂寞，克魯克【赫敏的貓咪】的陪伴也沒法驅走這種深深的孤寂感。
這會她走進員工休息室，發現魔藥大師旁邊有張空椅子——他旁邊通常是空著的——赫敏悄悄的坐了上去，斯內普唯一的反應是從他正看著的預言家日報中抬起頭掃了她一眼。赫敏盤起腿坐著，打開了手中的書。
赫敏常愛這麼做，主要是因為她坐在他旁邊不會覺得那麼尷尬——她的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少了很多。她想這是因為通過和他一起工作，她比學校裏任何人都更習慣他的存在。不過赫敏有時會想，這種行為會不會讓他著惱。其實她也不是一直都粘著他，只是他整天都要忍受她在一旁，她不可避免的想斯內普最樂見的事就是晚上看到她終於走出辦公室回宿舍去了。
為了以防萬一，她總是確保自己說得越少越好。
她現在已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對他的觀感有了很大的變化，與學徒期剛開始的時候相比。她作為學徒的第一個星期，至少可說是相當緊張的！她確信自己整整一個星期沒主動說過一個字。斯內普早上會給她吩咐任務，她會靜悄悄的完成，極端小心翼翼的將魔藥交給他，生怕說錯話或做錯事而使他勃然大怒。
她總是確信會出什麼大錯讓他怒不可遏。甚至她很多次都會在腦海中想像他帶著怒氣沖到麥格的校長室宣稱沒法和她工作下去的情景。很明顯，這一情景還沒有發生，不過那段時間也不是什麼特別愉快的日子。說實話，她覺得整天處於一級戒備狀態讓她筋疲力竭。
在當時的她看來，她很可能一輩子也適應不了一天大部分時間和斯內普度過——這種感覺太陌生了。作為學生，上斯內普的課總是遵循著一種簡單卻萬能的模式——走進教室，低頭聽課，心存希望，出教室時毫髮無損。不過話說回來，赫敏是學生時，也沒有完全遵守這一模式。


本質上，她做學徒的前幾個星期的主要問題是不知道和斯內普說什麼。她可以偶爾對他說：“你還需要多少月亮石？”“我的論文需要寫多長？”這種類型的句子。但除此之外，她完全處於迷茫狀態，斯內普對這種氣氛倒是沒什麼意見，安靜對他老說是很中意的，不過當這種被迫保持的安靜讓赫敏覺得近乎壓抑時，赫敏知道她必須做點什麼了。她必須開口交談——否則她會瘋掉。
最終是因為她無力施放魔咒，緩解了他們之間這種過於正式和緊張的氛圍。早些時候，赫敏發現雖然在魔藥的熬制過程中不需要用到魔咒，但是很容易忽視的是在清理溢出的魔藥或製作失敗的魔藥時魔咒的使用是極有必要的。
有一次，她無意中打破了藥水瓶，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時候，斯內普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剛上完最後一節課的疲倦。
     “格蘭傑小姐，”他輕快地問：“你到底在幹嗎？”
赫敏羞紅了臉，把手裏的碎片放在桌上。“呃，我沒法—使用恢復如初的咒語。”
斯內普頓了頓，“你當然是不能。”他一抬魔杖，眨眼間就修好了藥水瓶，“聽著，要是你需要我幫忙施放幾個魔咒，只管問我幫忙就是，我又不會對你發火。畢竟這不是你的錯。”
赫敏呆呆地點點頭。
“只要放下你的驕傲就行了。”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輕笑了一聲；“是，您說的對。”連一個簡單的恢復如初都要求別人幫忙的確讓她的自尊很受傷。
不過，雖然他說了不會對她發脾氣，他後來有幾次卻自食其言。藥水瓶事件後沒多久，赫敏發現自己需要他的幫助。當時他在辦公室，同往常每個晚上一樣處理院長公務，赫敏在教室熬制一種相當複雜的解毒劑。簡而言之，在熬制過程中出了某種差錯以至她熬的魔藥看上去要爆炸了。
赫敏去辦公室找他說明來意時，他可不像是很高興她放下驕傲的樣子。他深深歎了口氣，走出辦公室時輕聲嘟囔了幾句，不幸的是，赫敏聽到了其中主旨，斯內普對自己要“照顧可厭的格蘭芬多”很是不快。
“熬制這樣的魔藥你怎麼也會出錯呢，格蘭傑小姐？熬制說明就擺在你面前！就算我自己給你熬制好也不會比這更簡單了。”
赫敏咬著下唇，一言不發，心知如果為自己辯駁只會更加激怒他。
“我可以保證，比起跟在你身後清理你的爛攤子，我的時間可以用來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格蘭傑小姐！”
“聽著，我很抱歉，但我不是故意的。還有，信不信由你，要是我能自己處理好這一狀況，我會的。”赫敏控制不住的大聲反駁。事後再想的，她覺得肯定是自己不斷積累的煩躁情緒導致她敢跟斯內普大小聲。
斯內普盯著她：“那麼，你是怎麼成功地搞砸了這樣一份魔藥的？你知道獨角獸毛多貴嗎？”斯內普不耐煩的回了一下魔杖，將那份魔藥清理掉了。
“我不知道——我是按你的說明做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說明錯了？”斯內普危險的反問。
赫敏沒有讓步，“你說呢？”
斯內普皺皺眉，目光從她的桌上細細掃過去。過了一會，他看似隨意地取出一個罐子，嗅了嗅，“怪不得你的鍋要爆了——你該死的用壓碎的毒蛇牙幹什麼？”
赫敏懷疑地反駁：“我沒有！”她從他手上一把抓過罐子，指著上面的標籤說：“看，這兒寫著雙角獸角的粉末!"
“這明顯不是雙角獸角，格蘭傑小姐，你聞不出這兩者的區別嗎？”
“不是，我從沒注意過，這瓶子上都標好了為社麼我還要去聞？”
“你從哪拿到這個罐子的？”
“學生櫥櫃——是你叫我從那拿的！”
斯內普的臉上浮起了然地神色，把罐子用力往桌上一放，“這群小混蛋…”他低低咒了幾聲，而後猛地拉開學生櫥櫃的門，開始把瓶子罐子往外拿。
“怎麼了？”赫敏疑惑的問。
他擰開一個標著“碎毒蛇牙”的罐子，裏面也是類似的白色粉末，他端詳半響，“這才是雙角獸的角！”
“標籤被人換過了？”她都能感覺到斯內普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怒意。
“該死的小混蛋，自以為多聰明！”他嗤了一聲：“你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行為嗎？想想這個可能引發的事故！”他暴躁的撕掉標籤，把它們換回正確的位置。“要是被我抓到是誰…”



“我想他們不是故意要造成什麼事故的——只是一幫孩子瞎鬧罷了。”要是赫敏認為這樣的話能讓斯內普平靜下來，那她就錯的很離譜了。
他的怒氣迅速轉移到赫敏這個近在眼前的目標上來：“你會原諒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是吧，就因為他們是孩子？也是，對於一個連在教室裏放煙花的事都能容忍的人，我還能有什麼更高的期待呢？”
赫敏的眼明顯的瞪大了。
“well,謝謝你確認了我的推測，一旦掌握了所有的事實，其實也不是多難猜的。扔了幾個煙花，偷了幾種魔藥材料，然後，幾個星期後，格蘭傑小姐躺在了醫療翼的床上——以貓的形態。”【隱射二年級時赫敏差點變成貓的大烏龍】
赫敏的臉不可抑止的紅了，她難為情的轉開眼：“我同意，這確實是個讓人遺憾的事件。”
斯內普哼了一聲，轉回櫥櫃，快速掃過裏面的材料。“現在我得把這裏面的材料都檢查一遍了。”他不耐煩的啐道。
聽著罐子和罐子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大，顯示出進行整理工作的人的耐心已邁向危險的零點。赫敏往前踏了一步：“我來整理吧，反正我也沒時間把這份魔藥再做一遍了。”
斯內普不再折騰櫥櫃中的瓶罐，看了赫敏一眼，“那好吧。”
很快斯內普就離開了，赫敏盯著眼前的任務，陷入了沉思。好吧，至少她知道不是她自己的錯導致魔藥出問題的，不過，顯然斯內普不認為應該為自己錯怪她道歉。
還有一件事也讓她相當好奇——他等這個用二年級的複方湯劑事件當面羞辱她一番的機會到底多久了？


不過，正是這樣的爭吵讓赫敏越來越習慣與他日常相處，使她意識到和斯內普交流時，她沒必要跟個受氣包一樣。就算她大膽的頂撞他或堅持己見又如何，他又不會罰她留堂或者讓她收拾行李走人。當然，她很清楚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也沒有興趣去試驗這個底限在哪里。
“格蘭傑小姐？”
赫敏想的正入神，被斯內普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先生？”
斯內普把手伸進袍子裏，取出一個綁著絲帶的卷軸。“工作經歷。”他隱晦不明地說。
赫敏皺起眉頭：“是什麼？”
“魔法部那些筆桿子‘靈機一動’的新產品——作為你學徒期的一部分，你必須至少有30個小時的工作經歷。當然，必須是與魔藥有關的工作。”
赫敏忍住歎氣的欲望，“讓我猜猜，我必須全靠自己去找一份實習工作？”
“這是自然，不過，他們提供了一些你可能會選擇的地方。”
赫敏拿過他手上的羊皮紙，打開一看：“你對魔藥製作的基礎環節和材料採購有興趣嗎？Slug 和 Jigger'藥房是對角巷一級材料的主要供應商……等等等等”赫敏快速掃完一堆廢話，不禁翻了個白眼。
“這話的真實含義是你對鏟內臟和將各式各樣的‘美妙’的零碎材料裝袋有興趣嗎？”
赫敏點頭表示同意，“還有這個，你對魔藥製作器具的發展和改進有興趣嗎？更多有關該奇妙領域的資訊，請諮詢Potage坩堝商店。”
“哦，一個由可折疊坩堝，磁夾和熔爐組成的令人振奮的世界！”
赫敏挑挑眉，輕快的說：“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富有吸引力。”【赫敏，你已經不自覺地學上教授的諷刺語氣啦】
“絕對的。”
她看了看其他的，收回了嘴角的笑意：“剩下的也沒好到哪去。”
“你的選擇並不限於列出的這些——這個計畫本來是針對N.E.W.T. 級別的學生設計的，因此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工作。比方說，聖芒戈就有獨立的藥房，我毫不懷疑那的工作要更有挑戰性。”
赫敏盯著手裏的羊皮紙看了一會，又看看教研室四周保證沒人會偷聽到，才低聲說：“你知道的，我的魔力雖然已經明顯提升了，但是沒準兒還是有些我沒法完成的魔咒。”
斯內普考慮了一會說：“我認為他們不會讓你做什麼繁重的工作，不論怎麼說，我也相信你不太可能遭受和前幾次那樣的有害反應。”
梅林啊，她真心希望再也不會遭受那種情形的羞辱。她最壞的經歷就是這個詛咒帶來的副作用，他不僅目睹了全過程，甚至可說是無意中造成了那一情形。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2

那該死的詛咒！

赫敏正在辦公室裏靜靜地研究她的課題時，斯內普突然出現在門口。
“格蘭傑小姐，我需要你給我照看一下學生。”
赫敏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麼？”
“我需要你幫我照看一個三年級的魔藥班——校長要求我即刻去她的辦公室。”斯內普不耐煩的解釋了一遍。
赫敏清了清嗓子，“照看他們？”梅林啊，她自己都覺得聽起來像個白癡。
“是！ 跟我來。”斯內普耐心告罄了。
她站起來，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走到魔藥課教室。她的心不知為何忽然砰砰地跳起來。
“我不能不讓人看著他們——他們正在調製增強劑，。你只要在我回來之前看著他們就行。要是我在打鈴前還沒回來，就讓他們把成品裝在藥瓶裏以備檢查。”
赫敏無言的點點頭，覺得自己的神經都繃緊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對付滿教室的不可預測的學生，尤其是這群學生手中正在使用沒什麼定性的危險坩堝！要是斯內普走了以後他們開始放肆起來怎麼辦？
“我離開的期間，格蘭傑小姐會看著你們。要是誰惹了麻煩的話，有一大桶長腳蟾蜍等著要開膛破肚呢。”
斯內普留下這句明顯是威脅的告誡就走了，留下赫敏一個人站在原地，盯著一大幫學生的臉。暫時不知道該做什麼的赫敏，左右看看後，坐上了斯內普的椅子來給自己一點精神上的支持。她悲哀的發現，斯內普一走，很多學生立馬松了口氣，這讓她有點擔心。不過當她看到斯內普積威猶在，學生們又繼續埋首魔藥的熬制時，放鬆了許多。看來，不論斯內普在學校的什麼地方，他的嚴厲招牌都是一樣有效啊。
眼下離下課還有半個小時，在椅子上無言的坐了一會後，赫敏尋思自己是不是應該站起來在教室裏四處走動一下或者——
“um,格蘭傑小姐？”
赫敏四處張望了一番，看到一個學生舉著手。
“怎麼了？”她邊說便站起來朝那個女生走去。
“我想我這個兩耳草切得不對。”
赫敏看了一眼案板上的材料，這些兩耳草算是被這女孩的刀給全毀了。“不要緊，再去拿點吧，不過這次切的時候要小心，用刀的尖端極細緻地把草切碎，這樣的話裏面的汁液不會流失太多。把這些清理乾淨。”赫敏心裏加上一句，在斯內普教授看見之前。
處理了一個問題之後，另一個隨之而來，而且來的相當突然。
教室某處傳來警告式的爆裂聲，赫敏擔心地看向教室的另一頭：一個男生的坩堝已經開始瘋狂地冒泡了，沒過幾秒鐘，坩堝裏的液體開始外溢，坩堝的金屬殼也逐漸軟化變形了。挨著這個坩堝的學生都站了起來，教室裏一時全是喧嘩聲。
赫敏不及多想，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好了，現在大家都站好。”話音剛落，她馬上澆滅了坩堝下的火，施了一個驅逐咒。滲出坩堝在桌面上流動的液體一下全沒了，她再揮了一下魔杖，桌上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她停下來，直直的瞪著已經清理一空的桌面，很難相信自己真的成功了。
“有人，呃，受傷了麼？”
“是的，格蘭傑小姐，我的手臂被燒傷了。”
“好的，你去醫療翼找龐弗裏夫人吧，其他人接著完成你們的魔藥。”
直到她走回斯內普的桌前，她才意識到自己在發抖。她本以為自己一會就好，不過她等了一會越發覺得頭昏眼花，只好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
“你們的魔藥完成後… 裝在瓶子裏，斯內普教授要檢查的。”
當幾分鐘後斯內普出現在門口時，赫敏覺得自己的胃都開始翻騰了。學生們正在收拾東西，赫敏確信自己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這麼高興看到他的出現。
斯內普整理桌上的一堆小瓶時看了她一眼，每走一個學生他便在登記表上劃一下。
“你到底怎麼了？”斯內普低聲問，以免讓周圍的學生聽見：“你的臉色白的跟張紙一樣。”
赫敏張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是立刻閉上了嘴。她只是搖搖頭，別開了眼，害怕自己會在所有人面前吐出來。
學生們一離開，他馬上問:“怎麼了？”
“我--- 必須用魔杖----- 坩堝就要炸了”赫敏深吸一口氣，固執地壓抑著不斷湧起的噁心感。



斯內普深深皺起眉：“來，我帶你去龐弗裏夫人那。”
她努力站了起來但馬上又抓住桌沿穩住身子：“我沒法撐到那麼遠。”
“那麼，先去我的辦公室——我會給你找瓶讓你的胃舒服些的魔藥。”
赫敏什麼也沒說，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保持正常的外表，以免走廊上有學生在晃蕩。快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她覺得雙腿發軟，她幾乎是本能的抓住了斯內普的手臂，另一隻手扶住了牆。
“只要一會就好。”赫敏閉上眼，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決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吐出來，甚至倒下也不行。他一直都沒說話，赫敏很感激他適時的沉默。最後，她放開手開始往前走，但是，斯內普的手挽上了她的胳膊，攙住了她。
“你看上去像是活不了幾天了的樣子。”
赫敏虛弱地笑了：“我也覺得是。”
一進到辦公室，斯內普將長凳變形成長沙發，她松了一口氣，躺了上去。
“來，把這喝了，會讓你的胃好受些。”她一口喝完小瓶裏的魔藥，又閉上眼睛躺了回去。
“你想讓我去把龐弗裏夫人找來嗎？”
赫敏把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歎著氣說：“不用了，她來了也沒什麼用，我睡一覺就會好了。”赫敏輕撫自己不斷跳動的太陽穴，“看在梅林份上，只是幾個驅逐咒罷了!”她沮喪的低咒道，感覺自己垮掉了似的。
斯內普清了清喉嚨：“我不該留你單獨和那幫學生在一起的。”
赫敏抬眼看了看斜靠在桌前的斯內普：“沒什麼——事實上，我很高興現在已經可以成功施放咒語了。”
“我得說，碰上賈貝斯亞克斯利這樣精通魔咒的人對你來說極端不幸——你現在遭受的咒語的影響比我原本預期的強烈地多。”
她又躺回沙發深處，把頭枕在軟和的靠墊上，微微閉上眼。她接著輕聲說：“我知道，龐弗裏夫人說我身體裏依然有很強烈的詛咒的痕跡。”知道自己身體裏有黑魔法在流連不去讓她很是不安，“為什麼會有這種影響，我試著研究過，不過什麼也沒發現。”
斯內普聳聳肩，拿起桌上的一個沙漏在手上轉來轉去。“這個很難說清楚，真的。”他若有所思的說：“關於魔法是如何發生效力這一問題很難達成一致。施放一個咒語，即使是一個相當簡單的咒語也需要注意力集中、體力和精神力——而這些都會耗費身體的能量。這也是為什麼孩子們要長大了以後才鼓勵他們使用魔力的部分原因。簡單地說，用麻瓜的生物學辭彙來說，我們可以將魔法視作一種使身體更強狀的能量源，因此，有魔力的人通常會活的久一些。而你的魔力減少到了一個相當微妙的程度——身體在抗拒魔力的使用，因為你每次使用魔力會消耗身體的能量。”
“這麼說，我自己的身體怠工了？詛咒壓制了我的魔力，身體對此做出了反應以避免我使用魔力進一步造成身體的損害——我想類似於某種自我保護模式。”


     斯內普從桌邊走向書架處，他辦公室裏面排滿了一列一列的書架。他從中取出一本書來，“我想你沒有找到這個詛咒的相關資訊的原因是它是最近才被發明的。謠傳說這種詛咒是伏地魔第一次掌權時發明的，他認為這是一種對那些站在麻瓜那邊的巫師的富有無窮諷刺意味的懲罰。不過據我所知，這個詛咒沒有到成果階段，顯然哈利波特讓他這些陰謀詭計沒實行得了。
“不過，這並不說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全無一點發現。很明顯，亞克斯利不知從哪得到了這一咒語，我認為不太可能是他自己或老亞克斯利的發明創造。這本書會有助於你在更廣泛的意義上理解魔法理論，有人認為這本書只是些自命不凡的廢話，主要是因為這是個很有爭議的課題。不過你可以得出自己的結論。”
“謝謝。”赫敏接過書，高興地看著它——她想馬上就開始閱讀，不過一個大哈欠提醒了她之所以會躺在一個長沙發上的原因——她的身體已經極端疲倦了。
“抱歉，我今天估計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well.我相信要是讓你一頭栽進坩堝裏的話，我就會有不小的麻煩了。”斯內普口吻嚴肅，卻掩不住眼中淡淡的笑意。


赫敏慢慢站起來，因為頭一抽一抽的疼而露出痛苦的表情。“明天我就沒事了。”
基本上，她也確實如她所料。一回到宿舍，赫敏就躺下了，一直不間斷地睡到第二天。好在她有整個週末來休養身體。
當 波佩發現她的身體狀況時，相當不悅。事實上，她專門到房間來探望並向她保證斯內普近期內不會再留她單獨和一教室的學生在一起——她會負責不讓這類事情發生的！
赫敏想像著波佩痛斥斯內普的情景，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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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兩人討論去哪工作的情節
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啦，她以後應該都不會那麼難受了，也應該對自己的情況樂觀些。而且，說句老實話，能走出學校去外面轉轉是個不錯的主意。更重要的是，她必須開始規劃離開霍格沃茨後何去何從，這次工作經歷可能會給她指明方向。
“我認為你不需要擔心別人會發現你使用魔杖上的困難——他們也不需要知道你真實的情況。”斯內普沉思著，接著說：“關鍵是保證你不會再被那些滿懷報復之心的襲擊者當做好下手的目標。”
赫敏頷首道：“其實，我很奇怪沒有一個人發現。我原想學校裏總有人會注意到我連魔杖都不怎麼拿出來。”
“看來你對這幫學生的觀察技能的認可遠高過我。”
赫敏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有意思的是，我從沒意識到你有給過這些學生任何認可。”
赫敏覺得斯內普瞪了她一眼，不過她沒那個勇氣抬眼確認感覺是否正確。每次她取笑他的時候都很難預料他的反應，不過赫敏總是忍不住時不時逗弄他一下。這像是她發現的一個永不會膩的新鮮玩具，尤其是現在她發現玩過以後全身而退的機會大大提高就更不願放棄了。
斯內普拿起桌上的羊皮紙，“小心說話，格蘭傑小姐，要非常的小心。”
赫敏從眼角偷偷看他，不過不幸被斯內普逮個正著，他挑了挑眉。
赫敏立馬清醒許多，果然教授還是那個教授。
Hmm，也許他說的話也有道理。

赫敏的學徒生涯
第五章 CHAPTER 5
這是個陽光明媚的週三下午，赫敏坐在員工休息室裏，手裏端著一杯花茶，另一隻手輕輕翻過《實用魔藥前沿》。她剛開始工作時，斯內普就要求她訂了這本雜誌，並明白的告訴她如果她光從那些“老舊過時的書”裏面找資料，他肯定會在最後扣她的分。
她立即從善如流地向麗痕書店送了信。
因為大部分老師現在在上課，因此休息室裏面空蕩蕩的，不過現在門突然被推開了，教麻瓜研究的老師埃爾西·賴蓋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赫敏只是禮貌的笑笑，注意力立刻傳回了自己手中的期刊。因此，當賴蓋特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時，她倍感奇怪。
“你怎麼挨過來的？”她冷不丁的問道，還搖晃著頭。
“什麼？”
“我問你怎麼能夠日復一日地容忍他的？”
赫敏幾不可見的皺眉道：“你說的他是指斯內普教授嗎？”
“還能有誰！”
“這麼看來，他惹到你了？”
“因為今天我在課上扣了斯萊特林的分，他居然對我大發脾氣。還指責我不瞭解事情的全經過，好像他又在場似的。我從沒見過這樣糟糕的人，我…”
“well，人人都有權保留自己的意見嘛”赫敏技巧地打斷她的話，她對背後說斯內普的壞話可沒什麼興趣。
“你是沒看見你對我說話的態度！我認為我有權在自己的課堂上處罰學生，不是嗎？”
“我承認，他有時候是比較難相處…”賴蓋特哼了一聲，明顯認為難相處這個表述過於溫和，不過赫敏當沒聽見，繼續說：“不過我想他這麼做肯定有理由的。”
賴蓋特看著她的眼神好像她來自外星似的，“好，我知道了。”她乾巴巴的扔下一句就起身走到餐櫃處自顧自的泡茶去了。
赫敏不在意的翻了個白眼，繼續讀自己的期刊。她很確定斯內普對扣分的事提出異議定然事出有因。他確實會偏心自己學院的學生，但他不是會讓任何學生做錯事還不付出代價的那種人。


賴蓋特自以為能讓赫敏一起抨擊斯內普，這想法可就錯的離譜了。赫敏對斯內普沒有什麼意見，況且她覺得背後說斯內普的壞話是兩面派的作風。
赫敏不禁自問，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有點喜歡斯內普了，其實這種轉變也並不出奇。她成天和他一起工作，斯內普對她也算是不錯，她對他有了某種親切感也是理所當然啊。她甚至想說他對自己也肯定有一樣的感覺，不過仔細想想那種可能性還是比較小的，畢竟那可是斯內普啊。
現在看來，斯內普已經很好的適應她的存在，對她來說這就很好了——這可是個巨大的進步！說真的，很難搞清楚他腦子裏在想什麼。不過可以說在她的學徒期內她某種程度上把斯內普看做了研究物件，搞明白了他的某些模式和習慣等。
比方說，她現在知道星期四下午他給四年級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連上兩節課後千萬不能靠近他，更不能惹他生氣——如果不想接受他的毒舌洗禮的話。每個星期的這個時候他總是黑雲罩頂地走回辦公室的。
赫敏從沒有碰到像斯內普這樣對自己周圍的許多同類都難以容忍的人，他的耐心總是很容易就會告罄，因此，當他開始用簡短，急促的語氣說話時，赫敏知道她最好也盡可能簡潔準確的表達自己——羅裏囉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當然，當他的情緒已糟到無法用言語形容時，就算觀察力極不敏銳的人也可以察覺到——是人就能看到那些明顯的徵兆。每到這種時候，如果可能的話，赫敏總會在最快時間內奔出口而去，但更多時候，她被迫悲慘的承受他的怒氣。有一次，她在辦公室看書時，斯內普沖進門，幾乎把一個學生給扔了進來，空氣中還飄來大糞蛋的惡臭味。

“我建議你在我處理這事時暫時離開，格蘭傑小姐。”
赫敏擔心地看著嚇得發抖的男孩：“呃…”
“出去！格蘭傑小姐。”
斯內普其實是個很少高聲說話的人，不過當他確實高聲時，最好是老實服從他的命令——這樣生活會好過很多。
斯內普在她身後狠狠地關上門，震盪聲大的樓梯裏都能聽見。她在門外站了一會，在離開和一會再回來之間徘徊不定，沒等她掙扎完畢，門開了，那個可憐的男孩子慘白著臉向樓梯挪去。她重回辦公室開始工作，不過斯內普的憤怒毫無較弱的跡象，可憐的赫敏整個下午都忍受著斯內普沒好氣的話，不耐煩的歎氣聲和嚴酷的表情。
這事過了好幾個星期，那個男孩還在被罰留堂。
她現在越來越善於分辨他的不快情緒的等級了，反而是分辨他什麼時候情緒愉快比較成問題。其實用愉快這個詞都有點不嚴謹，只能說，他有些時候是較好溝通的。在那樣的時候，赫敏就能和斯內普進行一場文明的談話，而不出什麼岔子。
她當然是很喜歡這種時候，不過說老實話，一般來說，她如果想說什麼，最明智的辦法是心懷樂觀的期待，直接說出來。
那天晚上吃晚餐時，赫敏坐在斯內普旁邊，有那麼一會她內心糾結於要不要把賴蓋特的事告訴他，她想聽聽他的說法。不過這有點打小報告的一位，因此赫敏強壓住自己的好奇心。
赫敏的眼睛掃過學生席上一海票的學生，突然定在了某處。
“先生，麥克斯·蒂絲代爾怎麼了？”赫敏看著斯萊特林長桌邊的這個男孩子，正在無意識的撥弄盤子裏的食物，看上去很是困擾。她一直都比較喜歡這個三年級生，在魔藥課上看見過他幾次，也是為數不多的常來斯內普辦公室的學生之一。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他過分的羞澀和安靜，總是讓赫敏有母性大發的感覺。
“他因為給斯萊特林丟了30分而心煩呢。”
“什麼…是他？”
“看來你是已經聽說了。”
“well.呃，賴蓋特教授提了一點—”
斯內普哼了一聲：“我想也是她。顯然，他故意用魔法攻擊了一個格蘭芬多。這種事情像他會幹的嗎？我想不是。事實上，他立即來找我，擔心自己給學院丟了這麼多分會陷入更大的麻煩。”
“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你所知，蒂絲代爾先生是極少數的選了麻瓜研究課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相比——中的一個。這堂課上，兩個院簡直是針鋒相對！他堅持說她沒有用魔法，我傾向於相信他。如果賴蓋特腦中理智尚存的話，她就該知道像蒂斯代爾這樣過於小心敏感的男孩不可能冒著承受全院的盛怒的風險行此厚顏之舉！”



赫敏沉思著點點頭：“他不像是會對另一個同學做這種事的人。”
“他當然不是，是其他學生故意挑起事端罷了。”
赫敏不禁揣測自己不是唯一一個喜歡年輕的蒂斯代爾的人——她注意到有時候斯內普會特別的關注他。不幸的是，這通常意味著背後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很可能是赫敏不怎麼想知道的原因。
“他會挨過去的——他是個好學生，沒多久就能把丟掉的分賺回來。”
“他本來不必要的。”赫敏聽到身旁的男人低低哼了一聲，往桌子盡頭賴蓋特的位置很很快地盯了一眼。
“也許和你討論另一個老師的失職是很不不專業的。”斯內普因為自己的誇大不自然地笑笑。
赫敏臉上浮起可愛的微笑來：“well.我是不會跟她打小報告的，而且我覺得她也不怎麼喜歡我。”

赫敏把目光再一次轉向了斯萊特林長桌，在斯萊特林地下室呆了這麼長時間後，她對他們的瞭解遠超過其他院。其他院的學生見到斯萊特林時仍會特別的謹慎些，不過與她的學生時代相比已經改善良多了。
毋庸置疑，斯萊特林的學生對她也抱有一絲警惕。梅林啊，她絕忘不了上次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的魁地奇比賽時，她坐在斯萊特林看臺上的情景。哈利和羅恩要是知道她在這麼重要的比賽中坐在一片銀色和綠色的海洋裏絕對會爆發的! 斯萊特林則是當場就爆發了。
“她在這幹什麼，先生？”
“她是個格蘭芬多！”
“她應該坐到那邊去！”
斯內普以一句嘲弄的評價平息了紛爭：“格蘭傑小姐不用你們提醒她作為一個格蘭芬多的缺陷，她可是與他們朝夕相處過。”
赫敏氣憤的半張著嘴，斯內普算准了她不敢在學生面前跟他頂嘴！
不過，赫敏暗暗記下了這筆，留待日後報仇亦不遲。
………………………再次醫療翼例行檢查的分割線………………………………
“這星期覺得怎麼樣，赫敏？”
“我覺得還好，波佩。我用了召喚咒，幾個清潔咒，試著給幾個小物件變形。不過我好像覺得晚上比較疲倦，不過有可能是我自己臆想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龐弗裏夫人仔細的看著她：“你看上去很不錯，赫敏，這可真是好消息啊。”
赫敏的眼睛明顯的亮起來：“這意味著我可以試試複雜的魔咒了嗎？”
“well,老實說，親愛的，我不建議你馬上去試。我想你應該再等一個星期左右，以免會有什麼累積性的副作用。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吧？”
“我可能會突然惡化？”
波佩點點頭。
“我知道了。”赫敏其實很是失望，不過還是勉強的笑了笑。
不過等她回到宿舍時，心中兩種念頭在不停地湧動。她取出自己的魔杖——她極想召喚自己的守護神。那會使她清楚地瞭解自己的魔力恢復到了什麼水準。
不過… 如果召喚不出來她肯定會相當沮喪，還有，即使召喚出了守護神，她真的願意冒讓自己舊態複萌，往後倒退兩步的風險嗎？呃…
“呼神護衛！”關鍵時候格蘭芬多的魯莽精神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召喚出的守護神比她想像的要模糊些，而且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不過到底還是出來了——她的完全成形的水獺守護神！
赫敏往床上一躺，祈禱自己不會和前次那樣頭昏眼花。當她確信沒有任何反作用時，她坐起來拿過床頭櫃上她還沒寫好的論文。她仔細的讀了一遍，有點擔心自己最後的篇幅會超過斯內普的規定。以前，赫敏錯誤的以為多個幾英寸無傷大雅。畢竟她是學徒啊——她寫的東西也是很重要的。
不過斯內普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第一次交論文的時候，他用紅筆劃掉了好幾個段落，還在空白處醒目的寫著：“少說廢話！”
把論文發給她時，斯內普說：“如果我明確指明論文的長度，我希望這一要求得到嚴格遵守。要品質，而不是數量！這句格言你該好好銘記。”
赫敏願意拿錢做堵住，打賭他的論文也不是偏偏都完美的。
不管怎麼腹誹，她現在寫的字比以前小多了。【赫敏同學換湯不換藥啊】



偶爾，斯內普會在自己的空閒時間給她上上課。一個旁觀者可能會覺得斯內普這種行為極為慷慨，不過梅林知道，斯內普是個不會做虧本生意的斯萊特林，他總是會確保最終受益的是自己。要不然現在一二年級的作業怎麼會全由她負責批改了呢？


不過，這只是個很小的代價。不論大家怎麼看待這個不苟言笑的魔藥大師，不可否認的是關於魔藥的問題上他極有見地，甚至無所不知。赫敏總是很期待他給她上的課程。
“早上好。”她走進教室時輕快地打了聲招呼。
他看了她一眼，不過也僅限於此了。“我們今天要討論的是醫用魔藥，格蘭傑小姐，我希望你事先有所準備。”
赫敏張大了嘴：“可是，你沒有預先通知我啊。”
斯內普嘴角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是沒有，又怎麼樣？”
梅林啊，他太瞭解怎麼激怒她。赫敏皺著眉坐下，拿出幾張羊皮紙，一支羽毛筆和墨水，期待地看著他。他取出好些藥瓶，在她面前列成一排，邊整理邊說：“醫用魔藥，魔藥製作中最重要也是最掙錢的一個行業。比方說，頭痛藥劑就是零售中的最暢銷的一種。這不是什麼製作起來特別複雜的魔藥，不過在可以幻影移形到最近的商店買一瓶成品就行的情況下，何必要自己費時費事去熬制呢？”
聽出斯內普語氣中的淡淡苦澀，赫敏強忍住自己想笑的欲望。她安撫性的說：“現在人們的生活方式比較忙碌。”
斯內普皺起眉頭：“更多的是懶惰的生活方式。你知道有多少巫師家裏真有坩堝嗎？我告訴你，至少一半的學生離開霍格沃茨後再也不會熬制魔藥。這數據簡直令人震驚！凡是不能一揮魔杖就做到的事，人們都沒興趣去瞭解。”
從他盯著她的樣子來看，赫敏可以看出他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了。
"well,一切都向省時高效看齊，不是嗎？”
“是嗎？”他顯然對這個解釋不買賬。
赫敏覺得最好還是換個方向：“魔藥絕不是一門沒落的藝術。”
“可能現在還不是，不過再過段時間可不一定了。”
“你有很多通過了N.E.W.T考試的學生啊。”
“都是些平平無奇的，何況，一個魔藥學的N.E.W.T比起神奇生物保護和預言課來會讓簡歷增色不少——這些人也根本沒想過將來還會用上魔藥。”
赫敏聳聳肩：“那草藥學也一樣啊——這年代還有誰有興趣自己培育植物啊。”
斯內普搖搖頭：“魔藥和草藥學不一樣，它…”他深深歎氣：“聽著，我們兩可以辯一整天，不過我可沒那個時間。”他看著面前的魔藥瓶子，試圖回到開始的思緒上。
“恩，醫用魔藥——魔藥製作中最重要的分支之一，不僅因為大部分魔藥都是用在治療上，而且沒有和它同效的魔咒。要麼是魔藥，要麼什麼都不是。”他指著他剛排好的一列魔藥的第一瓶問：“這是什麼？”
赫敏取出瓶塞聞了聞，雖然從顏色上她就已經確知這是什麼魔藥，不過她深知面對斯內普時小心謹慎些肯定沒錯。
“提神劑。”
斯內普點點頭：“下一個。”
“呃，生骨水。”赫敏被那散發的奇怪氣味噁心了一把。
斯內普還是點點頭，赫敏按順序一直辨認下去。
“安眠藥水。”
“燒傷軟膏。”
“止痛劑。”
“防腐軟膏。”
“格蘭傑小姐，，把他們分類。”
“用什麼標準分？”
“我可不是那種餵食式的老師，格蘭傑小姐！”
赫敏抬抬手表示知道了，她從第一瓶一路看過去，“well.是這樣，我們可以根據使用方法來分類，軟膏只可外敷，安眠藥水，生骨水和提神劑必須喝下去，其他的，呃…對了，其他的必須通過靜脈或皮下注射進身體。”
“這麼說，你是有關注最近的發展了？醫生們是最近才採納這種源自麻瓜的分類方法的，以前認為沒有必要進行這樣的區分。”
“這樣會有效率的多。”
“確實。”斯內普將這些魔藥移開，只留下止痛劑，又拿過來兩種新的：“這還有些更危險的混合物——阿片酊，也被帕拉賽爾蘇斯稱為鴉片酊。還有這個，抗抑鬱劑，麻瓜們就是這麼說的。鎮痛藥水和精神藥劑如果長期使用也會成癮。適用於這些魔藥的管制的現存規章有哪些？”
赫敏想了一會:“沒有魔法部的事先批准熬制這些魔藥是非法的，裝魔藥的瓶子需要施加追蹤咒以保證它們不會落入不法分子手中。只有特定的某些機構可以經營這些魔藥，而且必須有醫生的處方。”
“差不多就這些。不過這些規章基本上是官樣文章，只要在翻倒巷走一圈，我可以很容易地以不錯的價格賣出幾瓶鎮痛劑。根本沒有人會知道，更別說魔法部了。只要我稍事偽裝，獲取熬制這些魔藥的材料並不難……”
“當然，一瓶簡單的魔藥是不能完全治療成癮的，你今天的任務是設計一種魔藥幫助戒除針對這兒任一種魔藥的成癮問題，只要給出配方即可。”
聽到這樣一個任務，赫敏瞪大了眼。
“聖芒戈已經開發了這麼一種魔藥，你可以從此基礎上開展工作，但這種魔藥不像其預計的那麼有效，還有許多可供改進的地方。”
“那麼，為什麼一直沒人改進它？”
斯內普挑眉，似乎覺得她問的是個傻問題：“開始你提到了省時和效率問題，現在讓我們把金錢也放到這個等式中來，根治成癮明顯不在魔法部的優先處理範圍內，而那些已經上癮的人又不太可能買得起更複雜昂貴的魔藥。至於我，正好有些魔藥材料要處理掉，它們就快過期了，所以我們有資本做這樣的實驗。”
“我明白了。”
“我不指望你今天之前能熬制一份成品出來，有配方就行了。”
赫敏被挑起了興趣——這是某種挑戰嗎？
“好了，我現在要去喝杯咖啡提提神，今天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後，把你的作業交給我。”


“很明顯，這還不夠。你還覺得有必要侵犯我的隱私！”
她不由自主的往前踏了一步：“等等——”
“我不會等的1”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赫敏無奈的抗議。
“星期五下午，我桌上有一封信——你偷看過的一封信！”
赫敏被嚇呆了，過了一會才大聲說：“我才沒有！”
他走近她，冷冷笑道：“拜託，讓我相信你是無辜的，還不如讓我相信月亮是乳酪做成的！”
“我沒看！”
“格蘭傑小姐，我早就有過無數次經驗，你這樣的人簡直沒法控制自己不去管別人的閒事。”斯內普的眼裏閃著憤怒的火焰。
“是，我承認我在你桌上看見一封信——”
“我就說吧。”他臉上居然浮起一絲近乎勝利的笑意。
“我是看見了，不過沒碰你的！我只是想看一下你桌上有沒有要批改的作業——和往常一樣！”
“我才不信，那封信不在我放的那個位置了。”
“也許，我無意中碰到或之類的，不過就是這樣了，我沒有看你的信。”
“你肯定看了。你已經告訴多少人了？這個週末你和波特在一起——”
赫敏的怒氣蹭蹭上漲，她鼓起所有勇氣走到他面前，昂起下巴大膽的瞪著斯內普：“你—給我——挺清楚，我沒碰也沒看你的寶貝信函！還有，你要是證據再指控我我會很感激！”
還沒來得及多想，赫敏抬起一根手指戳向斯內普的胸膛以示強調。斯內普幾乎是光速般跳開，還抓住赫敏的手腕以防她真戳上來。赫敏瞪著他握住的地方，不知是驚嚇還是驚訝更多。
斯內普全心盯著她，不過很快就放開了手。
“我沒看。”赫敏重複了一遍：“你自己不小心把東西亂放不是我的錯。”
赫敏轉過身，自顧自的走出了辦公室。她一直不停地走到門廳才止住了腳步。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摩擦自己的手腕。不是說他弄傷了她，他抓得並不緊。只是…兩人的這種近距離接觸好像灼傷了自己的皮膚，讓她有點不安。
他到底為什麼對那封信這麼偏執？是很私人的內容，還是涉及某個學生？不是，他既然指責她會告訴哈利，那肯定是私人的事情。
赫敏聽到有人走近的腳步聲，她有點擔心是斯內普跟過來想再吵一輪。來的人不是斯內普，而是女校長。
“你沒事吧，赫敏？”
“沒事，呃，還好。”她心煩意亂的答道。
“真的？”
“斯內普教授只是為了某件我沒做過的事生氣。”也許她不該跟麥格教授透露這些，不過她情不自禁。對於他明顯對她毫不信任這一事實，赫敏覺得很是氣憤和難過。
“我想我知道原因。”
“噢？”赫敏感興趣地看向麥格教授。
“來，到我辦公室咱兩聊聊，然後我再決定是不是要批評西弗勒斯。”
赫敏嚇白了臉：“千萬別，這只會讓事情更糟。”
“well.那個由我來決定。”
      兩人走進校長辦公室，麥格遞給赫敏一杯茶：“現在給我說說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赫敏有序了一戶，不確定自己應該說什麼。“星期五下午他有一封信落在桌上，他以為我偷看了那封信，但我沒有！我是看到了這封信，但我發現時魔法部寄來的之後，就沒有看裏面的內容了。”
麥格臉上掠過一絲了然，“我知道了。你有沒有看到那是魔法部執法司寄來的？”
“恩。”
麥格無可奈何的一笑：“我跟他說過無數次不必要為這種事情心煩，他總是不聽。每次魔法部的人來過後他就會好幾天都繃著臉。”
“魔法部的人來幹什麼？”赫敏抱著純研究的態度問。
“他正受魔法部的監控。”
“什麼！？”赫敏激動地反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聽到的。“為什麼？”
麥格對於赫敏過於激動地反應微微一笑：“當然是那些陳年舊事。這事比較複雜。你知道，許多家長，尤其是麻瓜家長在大戰結束後很憂心把孩子們送到霍格沃茨來。他們對戰爭中發生的很多事感到相當震驚，更別提這場戰爭簡直就是在學校爆發的。許多家長已經在認真考慮把孩子送回麻瓜學校去，魔法部可不能承受這樣的風險。”


“斯內普身體已恢復我就請他回來繼續授課，而斯內普毫不客氣地同意了。這使得那些對霍格沃茨不放心的家長更加擔憂了。不管西弗勒斯是哪一邊的，他們都認為他不應該再留在學校了。我不會對這種事情袖手旁觀的！儘管魔法部很樂意斯內普回校，不過總得對家長們做出一些妥協。簡而言之，他們會格外留意著斯內普——偶爾”拜訪“他一下，通常都是秘密進行的。”
赫敏覺得心裏酸酸的。“這麼說，魔法部的人監視他是為了讓他走在正軌上？他們以為斯內普會幹什麼？”赫敏的語氣裏滿是諷刺，還有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憤怒和不平。
麥格聳聳肩：“我是不知道，不過他們覺得有意義。”
赫敏用手支起下巴；“怪不得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了。不過您告訴我這件事好嗎？我想他肯定不想讓我知道的。”
“這件事讓他很困擾，正因如此我希望其他人別這麼當回事。這只是程式問題，他實在沒必要因此沮喪或什麼的。不過，要是他知道我告訴你了肯定會很生氣的，雖說這不是什麼秘密，我相信你不會宣之於眾。況且，我認為讓你瞭解他目前的處境沒什麼壞處。”【難道麥格教授現在就看到了JQ啦，嘿嘿】
“我不會跟任何人說起的，這種‘拜訪’要持續多久？”
“我也不確定，到現在已經兩年了。”
赫敏不贊成的搖搖頭。
“從某種意義上說，西弗勒斯也可能從這樣的安排中受益。”
“怎麼說？”
“不是人人都樂見伏地魔倒臺的，這一點你已經親身體驗過了。而西弗勒斯在打敗伏地魔中起了直接作用，對那些本以為西弗勒斯是自己人的食死徒來說等同於背叛。比如說，有些斯萊特林的學生就有家人被關進了阿茲卡班。他們不太可能試圖襲擊他，不過也許會通過更巧妙的方式進行報復——指責他行徑可疑，抓到他擁有黑魔法物品等等。不過有那些魔法部的人監視他，發生這種事情他也不需要為自己辯護了。”
“戰爭也許已經結束了，但是戰爭的陰影仍然殘存在人們心中。不是嗎？”
麥格贊同的點點頭，“赫敏。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跟你提起學徒這件事的時候，你對斯內普願意合作感到很是懷疑嗎？”
“當然，他寫的那封信可真是……”
麥格笑了：“我不怕告訴你讓你來這工作是有額外收穫的，你知道以後也不會見怪的。”
赫敏突然被麥格教授要說的話挑起了很大興趣。
“我覺得西弗勒斯和你工作一年對他會有好處的。當然前提是你能和他和諧共處的話。有什麼比赫敏格蘭傑更適合維護他的名譽呢？聽我說，親愛的，我希望你不會認為我利用了你，我只是希望這麼說能讓西弗勒斯更容易接受。”
“不，我很高興自己幫得上忙。”不過我也覺得很驚訝，赫敏心裏暗暗加上一句。
“不過西弗勒斯就是西弗勒斯，這個論點也沒能說服他。”
“哦？”
“西弗勒斯的一個毛病就是不太在乎保護自己——也許這是男性自尊作祟。實際上，我想是我提到沒有魔法的你所面臨的危險動搖了他。我試圖讓他給你寫幾句鼓勵性的話，不過他最後只寫了那封簡短冷淡的信。”
想起那封信，赫敏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
“當然，這些都不能成為他將自己的沮喪發洩在你身上的藉口。他沒說什麼特別讓你難過的話吧？”
“沒有，沒事了，我現在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生氣了——而且，他知道沒有嚇著我。”
“很好——你就該勇敢為自己出頭。”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跟你保證我絕不會透露給任何人的。”
赫敏正準備離開時，想起來自己一開始去找魔藥大師的原因 。
“教授，我明後兩天需要離開學校，我會在聖芒戈的藥房工作兩天，我想晚上住在爸媽家。您能不能把這個消息帶給斯內普教授？我想今晚我還是不要見他的好，我星期三會回學校的。”
“當然可以，祝你在聖芒戈一切順利，代我問候你父母親。”
恐怕只有梅林才知道星期三會有什麼等著她把。   

第二天晚上，赫敏跟爸媽報備她在聖芒戈的一天。
“我今天在藥房真的很開心，媽媽。”赫敏邊擺餐具邊興奮的說：“我一天都過的很充實，而且那兒的人都很好相處，他們還帶我參觀了研發部——開發新療法的地方，特別有意思。”



“聽上去你好像真的很喜歡，你以後打算專攻魔藥了嗎？”
“恩，否則的話，浪費我這一年的學習豈不是很可惜？而且我也更喜歡魔藥的實用性。幹過這個以後再讓我坐辦公桌就有點乏味了。還有，這個暑假聖芒戈會有一個空缺的職位，他們已經給了我一張申請表哦。”
赫敏的媽媽微笑著看著女兒：“看來你有機會得到這個職位了。”她的赫敏總是個讓他們驕傲的好孩子。
“希望如此吧。我得讓斯內普教授給我寫一封推薦信和申請表一塊寄過去，如果他們有興趣的話，會讓我參加面試。”
“那麼，斯內普教授會給你寫一封很好的推薦信嗎？”
正在倒酒的赫敏聽到這話停了一下，說：“你的擔心很有道理。Well,我不指望他會寫什麼感情橫溢的東西——我都不知道他有沒有感情這個東西——不過，我覺得他也不會給我什麼很負面的評價。”
她抿了一小口酒，心想：他會嗎？
如果他還覺得自己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也許那封推薦信不會太好看的。不過她沒有跟她媽媽提起這個小誤會。Well,等她回霍格沃茨她會搞定這個問題的，現在想也沒什麼意義。
“哦，媽媽，你才怎麼著？”赫敏技巧性的轉移了話題：“拉文德和羅恩分手了，都上了預言家日報了。”
“我就知道長久不了。”格蘭傑夫人哼了一聲。“他現在有新物件了嗎？”
“沒有，至少據我所知沒有。”赫敏有點沮喪的笑了一下。她媽可能比她對這段過去更介懷。
"well.我希望他不會想著還能重回你身邊。”
“媽媽，我們可能以後還會是朋友，不過我不認為我們還會超出這個範圍。”
她充分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後，意識到自己並不想和羅恩再老調重彈什麼的。雖然說這不太可能，不過即使羅恩真的想再要一次機會，她也不會同意的。
聖芒戈的工作結束之後，赫敏週二晚餐時分就回到了霍格沃茨。在回宿舍之前，她想自己可以趁現在去斯內普的辦公室去取一些資料。他現在應該在大廳，赫敏想再躲他一小會知道明天避無可避為止。聖芒戈的工作經歷讓她有了一些新想法，她都等不及要把它們加到自己的課題研究中去了。
辦公室一片漆黑，感謝梅林，還是空的。赫敏很快的走到自己的桌子邊，拿了幾本書。她的書旁邊有一個卷軸。赫敏猶豫了一會才拿起來。他會偏執到用這樣的方法來測試她嗎？故意把文件亂放，然後現場抓住她偷看？她要是打開會發生什麼呢？
這想法太荒謬了——這是她的桌子，而且卷軸就放在她的書邊上。打定主意後，赫敏小心地打開卷軸，發現是她上一次交的論文，他已經批改過了。赫敏松了口氣，把論文放在要帶走的書上，捧著書向宿舍走去。一進宿舍，赫敏把手裏的一堆東西往床上一扔，抱著克魯克親熱了一會。然後打開浴室的龍頭準備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在等著龍頭放好水的間隙，赫敏拿起自己的論文，頭一次覺得對她會得到的評語懷著很矛盾的期待。她匆匆的掃過論文，沒什麼不尋常的，她寫的還不錯，有幾處被劃掉了，有幾個鉤，還有……
她死死盯著論文上某一處，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在論文結尾處有一行很小的字，而且明顯是很不情願的寫下的：
“這是一次很好的嘗試，格蘭傑小姐。”
她不確定自己在那傻站了多久，試圖消化這個空前的評價。
很好？這對他來說完全是感情充沛的讚揚了——
突然，她臉上浮現出了然的神情，她搖搖頭從呆滯狀態中回到現實，卷起了手上的羊皮紙。
赫敏突然知道這是為什麼了。
這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式的道歉。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2

赫敏的學徒生涯   CHAPTER 7 、
   “格蘭傑小姐，你到底在做什麼？”
    赫敏驚奇的睜大了眼，悄悄把魔杖放回袖子裏。她轉過身來，發現斯內普正站在大門口。
   “哦，沒什麼。”赫敏強自鎮定的說。
    斯內普走近她，關上了大門。信函事件已經過去好些天了，斯內普沒有再主動提起這件事，因此兩人都如常相處，好似這事根本沒發生過。這讓赫敏很奇怪，在她看來，人們通常不會就這麼忽視這種誤會，不過最好按他的規矩來——至少現在。
   “格蘭傑小姐，你筆直的站在一個灌木叢裏，還閉著眼睛。我想沒有人不覺得你這種行為不值得懷疑。”
   “well.事實上，我正在欣賞，呃，好吧，我知道自己看起來肯定很奇怪，你要是非要知道的話，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試試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去。”
赫敏本不想告訴任何人的——這種事她想私下試驗..她已經可以召喚自己的守護神了，現在想試試能否幻影移形。
斯內普理解的點點頭：“波佩允許你這麼做的？”
赫敏輕咳了一聲：“不完全是，因為我沒問她——”
“你打算一個人嘗試這個？從多種意義上來說，這和你第一次幻影移形沒兩樣，你居然想獨立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知道該怎麼做，而且我只打算移形到這條路盡頭。”
   “如果出了問題呢？”
赫敏呼了口氣：“能出什麼問題啊。”
   “你就這麼確定，恩?”他明顯不信的看著她。
   赫敏暗暗歎氣：“那麼你有什麼別的想法，教授？”
“well,我現在正打算去霍格莫德，所以我也會一起和你幻影移形，收拾起你在移形過程中可能落下或多出的身體零部件。”
赫敏忍不住低笑：“這麼說，要是我落下一條腿，你會很有騎士風度地還給我了？”
“一定的。”
“Ok，好吧，我會幻影移形到佐科笑話店旁邊的巷子。”
斯內普點頭表示知道了。
赫敏閉上眼睛，集中全部心神在魔咒上——她絕不可能落下什麼零部件的！
Crack!
赫敏閉著眼好一會沒睜開，【可憐的孩子被教授嚇到了】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後，看到自己站在佐科笑話店門口，哦，感謝梅林，是完整的站在門口。
又一聲爆裂聲傳來，斯內普出現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
赫敏高興抬起手說：“看。我還好好的。”
他上下看了一眼：“確實都在它們該在的地方。”
赫敏放下抬起的手，不自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她不太知道為什麼覺得他的認可裏面有另一種古怪的暗示。一抹嫣紅悄悄爬上赫敏的雙頰，她暗暗的搖搖頭，拋掉這些胡思亂想。
這是她自己憑空想像的，是吧？
“你感覺到什麼副作用嗎？幻影移形可是個相當複雜的魔咒。”
“不會，我覺得很好，謝謝關心。”
斯內普只是輕輕頷首。
赫敏有點尷尬的笑笑：“好了，這樣的話，我想去買本書慶祝一下，待會見。”赫敏發現自己在去往書店的路上，想的更多的居然是斯內普，而不是在長達幾個月的魔力阻塞後成功使用幻影移形的成就感。
至少可以說，這樣的情形讓赫敏有點困惑。

斯內普走進辦公室，用疲倦的手揉著他的太陽穴時，赫敏正在清理水池裏的坩堝。 她來著的第一個禮拜，被迫聽了一堂關於使用清理一新咒或者老式的潤滑劑的優缺點的講課。雖說她現在已經可以很自如的使用清理一新，不過她發現不管哪種方法更有效，對她來說自己動手刷坩堝有助於她放鬆精神。不過，她一點也不羡慕那些被罰連續不停的刷坩堝的學生。
赫敏悄悄從眼角望了斯內普一眼，看到他喝了一瓶頭疼藥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赫敏放輕了動作，相信斯內普這會需要安靜。  
因此，當斯內普突然說話時，她相當驚訝。“ 我有些壞消息要告訴你。 ”
“什麼？”赫敏轉過身，臉上略帶憂慮。
斯內普將椅子往後挪了一點，雙腿交疊在膝蓋處，搭在桌上。赫敏和往常一樣立即皺起了眉，不忿於他毫不珍惜傢俱的態度。



斯內普輕刮了下鼻子，強調了一句：“最壞的消息。”
赫敏非常擔心地朝他走近幾步：“到底是什麼消息？”如果他都覺得有告訴她的必要那肯定是非常糟糕的了。
     斯內普頭稍稍後仰，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歎氣道：“我們偉大的智慧無窮的校長，”語氣裏滿是厭惡的接著說：“主動把霍格沃茨的大廳借給魔法部做年度聚餐的場所了。”
“就是這事？你的語氣讓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特別糟糕的事情呢。”
“你不懂的，格蘭傑小姐。去年因為魔法部正在重建，所以沒有進行年度聚餐。他們今年肯定會把去年的份都補上的！你也會受邀的，每個在戰爭中出過力的人都會接到邀請，所有那些無用的官僚，每個人！”
赫敏覺得有點站不穩了：“每個人都會去？”
“是的，而且將是人類所知的最乏味的餐會——你覺得梅林勳章授予儀式已經很糟了？等你在餐會上看盡這群人惺惺作態你就知道還有更糟的。現在，我是沒有理由推拒了，因為那該死的餐會就在我住的地方的舉行！”
“我知道了。”赫敏這會可以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憤怒了。她也很討厭這類活動。預言家日報的人總是虎視眈眈在一旁，想要做採訪，還有一些她根本不認識的人會找上來——還有，羅恩當然也會去。
“有什麼辦法不去嗎？”
“沒有，米勒娃不會妥協的。她說了，就一個晚上！西弗勒斯。學著忍受，西弗勒斯！”
斯內普復述麥格的話，臉上滿布怒色，讓赫敏差點笑出來。
“這個餐會什麼時候舉行？”
“我想是復活節假期的第一個星期中的某一天。”
“oh,梅林啊，”赫敏惋惜的說：“我有沒有提過那個星期我要和父母去法國南部度假，都應經安排好了的。”
一瞬間，斯內普突然站到了她面前。赫敏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斯內普臉上掛著譏諷的笑。“有意思的是我不記得你提起過有這一安排。”
“一定是我忘了提——我可真傻。”
斯內普停了一會，突然伸手捂住嘴：“哎呀，我剛剛說錯了。我說的是第一個星期嗎？餐會是在第二個星期舉行，不是第一個——我可真傻。”【教授立即報復回來啦，自己不好過也不讓赫敏有機會逃脫，哎。可憐的小赫敏】

赫敏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說什麼？”
“多幸運啊——那時你已經從你的小小旅行中回到英倫大陸來了。”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為自己的勝利感到得意。赫敏眯起眼，暗恨：壞人！
“well,真是多謝你了。”赫敏為自己被耍了而挫敗的搖搖頭。
“要是我沒法逃脫，別人也一樣，格蘭傑小姐。”
“我還是可以和父母商量——”
“我會現在就去找米勒娃告訴她你的打算。她要是知道她視作女兒一樣的得意門生會這樣不遺餘力的騙她，肯定會很難過的。”他故做溫和悲傷地嘲弄道。
赫敏這會已經目瞪口呆了。
“好了，好了，你贏了。”赫敏終於反應過來，恨恨的道。
Umg,她再不會遇到這樣過分的人了。
“還有，也不許裝病。”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給自己下毒藥或者故意摔下樓梯以逃脫這個餐會？”
“首先，我不會摔下樓梯，格蘭傑小姐。第二，要是我給自己下毒我作為魔藥學家還有什麼公信力可言？”
“很好。我想我們兩是都會去了。況且，也許會是一個令人愉悅的夜晚呢。”
赫敏自動忽視了斯內普不認可的皺眉，回到正擦拭的坩堝處。說真的，她一點也不期待這個餐會。她希望和羅恩的重聚發生在這種公共場合嗎？這是件好事嗎？
更別提她還得出去買件新禮服去參加晚宴。‘
唉，為什麼她不能就呆在學校裏看一本好書呢？


赫敏，帶著一絲不安，走過教師休息室向魔藥大師坐的地方走去。她無數次的希望可以讓麥格教授幫她這個忙就好了。
“先生，我能打擾你幾分鐘嗎？”
赫敏坐下來，輕輕抓著手裏的羊皮紙。
他歎了一口氣：“什麼事，格蘭傑小姐？今天已經有夠多的人和我討價還價了，我還希望那個在本世紀內我會有機會讀完手上這篇文章呢。”



她無聲地歎息，她可真是挑了個“好時候”啊。
“我一直在想離開這兒以後，我該做什麼。”
赫敏發現斯內普很有風度的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哦，你想到了什麼，你不會天真的想要教書吧，要真是那樣你得去檢查一下你的腦子了，我相信波佩不會介意的幫忙的。”
赫敏鬱悶的歎息道;“雖然你總是不停地說你討厭教書，教師的工作多麼無趣之類之類的，但你明白熱愛這個職業。”
“你說什麼？”斯內普激動地說，看上去十分震驚：“你從哪得來這樣的念頭？”
“那麼你為什麼還在這教書呢？”
“這還不明顯嗎？誠然，做老師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工作，不過在霍格沃茨當老師可算一份美差。有人給我做好飯，有人給我洗好衣服，還有隨傳隨到的學生做苦力，魔法部出錢買材料和器械讓我進行魔藥實驗和熬制魔藥。教那些不知感恩的乳臭未乾的小孩只是工作的一個小缺陷，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嘛。”
赫敏不知道斯內普說的話是不是認真的。“well,聽你這麼一說，當老師是挺舒服的……”只是好膚淺啊，赫敏心裏暗想，不過沒有勇氣宣之於口。“也許將來某一天我會想成為一個老師，不過現在我考慮的別的工作。聖芒戈的研發部有一個職位，我做實習的時候同事們告訴我的。我這有申請表，我在想你能不能給我寫一封推薦信送到這個位址？”
他接過赫敏遞過來的羊皮紙：“呃，愛德溫，戈多爾芬——”
“你跟他有交情？”
“只是點頭之交，他是個備受尊重的人。你需要我什麼時候寄過去?”
“我很快就會交申請表了，所以越早越好，可以嗎，先生？”
“好的。”
“謝謝，先生。”
赫敏帶著明顯比走進來時高昂的愉快情緒走出了教室休息室。她真的很喜歡在聖芒戈工作，而且不管怎麼說，研究都是她最擅長的事。
幾個小時後，赫敏以異常的細緻填完了申請表，將卷軸綁在一隻學校的貓頭鷹身上。貓頭鷹帶著申請表飛離赫敏的視線時，赫敏真誠的希望她的申請會成為現實。她心裏清楚斯內普的推薦信將會極大地影響她成功與否，赫敏祈禱著在她走後不會有人惹斯內普不快以致讓他情緒惡劣。她可不希望斯內普寫這封推薦信時正試圖發洩他對外界的沮喪之情。
這一想法讓赫敏的信心有點受打擊，不過她能做的也就是等著看了。

隨著學期末的臨近，赫敏越來越想揍誰一頓了。
“先生，我們不能悄悄弄出一場事故來擺脫那愚蠢的晚宴嗎？我不介意背黑鍋的。”
“格蘭傑小姐，你是瞎了嗎？沒看見我正在熬制魔藥？
“這正是我的目的。”
“我不會被你分散注意力然後炸掉自己的坩堝！況且，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害怕的，你的那些小朋友們都會去，我才該為此覺得不快。”
赫敏氣呼呼的說：“他們總是喋喋不休——”
這都快把她逼瘋了！沒有哪一天沒有人提起他們對於這場即將到來的晚宴感到多麼興奮，更糟的是，她們還無休止的討論要穿什麼衣服。前幾天，在第無數次聽到賴蓋特說起她要穿去晚宴的新鞋時，赫敏差點施咒好讓她閉嘴。還有金妮也不停地問她是否選好了去晚宴要穿的禮服，如果還沒有的話，是否願意和她一起購物去？總是那些“赫敏，這件袍子好看嗎？”或者“我這頭髮應該怎麼弄啊？”
赫敏有時想乾脆穿著還有魔藥印子的工作袍去得了，不過她這種無政府主義的混亂傾向與循規蹈矩的優等生傾向比起來只是一點點啦，她可沒那樣的膽量。因此，穿工作袍去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不失為一個美好幻想。
門外突然傳來抓門聲，打斷了赫敏的美好幻想，赫敏有點奇怪的看向門口。
“如果這又是你那只該死的貓，我——”
赫敏趕緊站起來去開門，克魯克顛顛地跑進來，跳上了最近的一張長椅。
“他只是有點寂寞了嘛，要麼就是餓了。”
“well,它不應該進這來，弄得貓毛到處都是。不過我想你對這個是很有心得的。”【還是二年級時的複方湯劑烏龍】
赫敏盯著他：“ha ha ,還真是往傷口上撒鹽啊。”



斯內普從砧板上抬起頭：“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你怎麼會把貓毛和人的頭髮弄混的 。我記得伯裏德小姐可是一頭長髮啊。”
“聽著，她肯定是也有一隻毛很長的貓。再說，當時我才12歲。還有，你非得一次又一次提起這個事嗎？我本來都已經忘了的。”
“只是好奇而已……”
“難道你在魔藥上從來沒犯過錯誤嗎？”
赫敏一直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她想她從沒見過他處理材料時會笨手笨腳，或者撞倒藥瓶，又或者切到手指，更別說熬錯魔藥了。
“這麼說吧，我從來沒有把自己變成貓過。”
“是還沒有。”赫敏固執地嘟噥一聲。就算有過什麼錯誤他也不會說出來的——這答案一點不意外。
另一個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兩人都轉過頭看到一隻貓頭鷹正在敲窗呢。
“這都快成了個被詛咒的小型動物園了”，斯內普邊去開窗邊低聲抱怨。
“是給你的，格蘭傑小姐。”
赫敏接過信，她敏感的看到斯內普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理解的神情。
看到信封上的地址，赫敏無意識的僵了一下。赫敏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把信函塞進口袋裏，她不會當著斯內普的面看信的。
“衛斯理最近怎麼樣？”斯內普突然問道。
赫敏皺起眉，她就知道他會認出那信封上的字跡的。
“你真的關心？”
他嗤笑一聲：“不，還真不是。”
她想也是。
“不過，當他那呆頭呆腦的摸樣出現在預言家日報的頭版上時，我確實在乎。我敢保證，培根的味道從沒這麼糟糕過。”
赫敏很受震撼，從她過去幾個月的經驗來看，早餐時，沒有什麼可以阻擋西弗勒斯·斯內普和培根三明治的“親密接觸”。
“羅恩也不想把自己的私人生活宣之於世的。”
“當然不是，這就是他為什麼總是不吝對記者坦言他對任何事情的評價的原因。”
他說得對。羅恩前幾天給預言家日報做了一場採訪。赫敏聳聳肩：“有些人對他感興趣而已。魁地奇選手，哈利波特的朋友。再說了，人們還對你想幹什麼感興趣呢。”
斯內普哼了一聲：“是，我很清楚他們對什麼感興趣。”
赫敏確定他語氣中淡淡的苦澀不是她自己臆想的，不過她不確定他指的是什麼。是指魔法部監視他的事嗎？預言家日報那些禿鷹們也在等著他行差踏錯好大肆炒作嗎？
“最終，什麼事情都會平息的。”赫敏技巧的說：“新鮮感已過去，人們就不會再關心了。”
他什麼也沒說，赫敏也無意逼他做任何交談。
她感覺的口袋裏的信函的重量，歎了口氣，帶上克魯克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親愛的赫敏：
你知道我是不會寫信的那種，不過我很遺憾我們這麼久沒有說過話了。我從沒想過不再和你做朋友，你不在身邊我很想念你。我會來霍格沃茨參加晚宴，希望到時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搞清楚一些事情。
哈利告訴我你已經好多了，我真為你高興。
希望儘快相見。
羅恩



第八章
   龐弗雷夫人在醫療室裏走來走去，邊忙著整理桌上剩下的魔藥邊輕聲哼著小曲。赫敏耐心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許這是告訴她的最好時機，她也很應該告訴她。
“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呃，上個星期用過幻影移形了。”
女校醫停下了手裏的工作，睜大了眼看著赫敏。
“你用過什麼了？”
   赫敏有點不安的答道：“我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去了一趟。”
   龐弗雷夫人激動地說：“親愛的，你知道你差點給自己惹來什麼麻煩嗎？我跟你保證，身首分家可不是件小事。我治療過的好些病例都是在移形中出了事故導致的——有些甚至是致命的！單單精神上的影響就夠糟了。你能想像突然發現自己的胳膊腿沒了是多麼令人痛苦嗎？”
“我很抱歉……”現在赫敏衷心希望自己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我知道這是非同小可的事，如果我不是真的有把握我不會去嘗試的。”
這位固執的夫人仍是不信服，因此赫敏接著說：
“斯內普教授說——”
龐弗雷夫人眯起眼，“西弗勒斯和這有什麼關係？”
赫敏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幹嘛提斯內普啊？“well.他當時也在，呃——”
“他一直都在還讓你繼續做這麼危險的事？”
噢，天哪，龐弗雷夫人又要去找他麻煩了，而且又是她引起的。
“Um,我想他知道不論他說什麼我都一意孤行的，所以他決定相對安全的方法是和我一起移形，以防萬一嘛。”赫敏理性地分析以安撫明顯不悅的校醫。
“哼，以防萬一------可能會發生身首分家也說不定！他給我等著吧！”
龐弗雷夫人帶著強烈的譴責意味搖著頭。
赫敏心裏暗暗歎息，為自己默哀一會，可想而知斯內普不會太高興的。
——————————出醫療翼的分割線————————————————
   大部分學生已經回家過復活節去了，但是學校卻沒與如往常的復活節假期時一樣安靜下來。相反，學校裏到處都是負責籌備年度晚宴的魔法部官員。大廳正在經受重大修改——根據他們決定的裝飾和佈局而不停地施咒對大廳做各種各樣的調整。讓赫敏更憎惡的是，那些家養小精靈們非常辛苦地在廚房不斷設計功能表。
麥格很嚴格地監督著整個準備過程，而赫敏已經好些天沒見過校長大人的副手了。她想斯內普會用盡一切辦法躲開這些事實在是意料之中的。她甚至敢說魔法部的人讓他有些不安。她最近幾天去斯萊特林地下室時，斯內普都既不在魔藥教室，也不在辦公室裏面。她有時想他應該是躲到自己住處去了，不過她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赫敏再深入想了一下，她懷疑他都不一定還在學校裏面。要是她發現他居然設法不來參加這討厭的餐會，她肯定會告訴記者的，絕對的。即使要等到學徒期結束才敢說也是一樣。
   她轉念一想，不用等，現在說也一樣，反正她到時也夠煩了。

“金妮，你知道我不想要太華麗的——”
“赫敏，看這個。羅恩肯定沒法相信你會穿這樣的衣服!”
“第一，我死也不會穿這麼華麗的粉紅色；第二，我沒有讓羅恩驚豔的興趣。”她挑了幾件綠色的禮服，不過很快又放下了——它們居然是天鵝絨的！赫敏抖了一下，她向來對天鵝絨的觸感有一種奇怪的厭惡。
金妮笑了笑：“讓一個壞傢伙知道他錯過了什麼總是很有意思的啊。”
赫敏心煩意亂地環顧四周，有一部分自己還是不介意讓羅恩知道他錯過了什麼的，好像是她的苦澀的感覺尚未完全褪去似的。
   金妮再接再礪：“你可以把這件禮服的顏色改改啊。”
“Hmm”赫敏看到還在糾結於那件粉色禮服的金妮，頗感無奈：“你看它都開到大腿處了！好像我會有膽量又或者有一雙美腿來穿這樣的裙子似的。”
“你的腿怎麼不好了？”
赫敏抬抬腿，“明顯不夠長啊。”
金妮不以為然的說：“這就是為什麼會有高跟鞋嘛。”
“我不穿高跟鞋的，尤其是細高跟，梅林啊，我穿上那個走路肯定像個傻子。”



“現在時間還大把，你完全可以先練習練習——”
“金妮，我不會穿那種衣服的，討論結束。”
金妮還堅持：“試試也無妨嘛。”
“你要是這麼喜歡，幹嘛不自己穿？”
“哈利會殺了我的。”金妮笑起來：“還有，你說的也對，不是很得體。”
“噢，你明知道還讓我穿出去！”
兩人笑作一團，又接著去看別的禮服去了。
“鑒於我的好運道，我很可能走到大廳，然後發現自己和別人撞衫了。你能想像這個別人是特裏洛尼或什麼人嗎？我肯定立馬就得走。”赫敏略帶嘲諷的笑道。
“well,至少你知道不會和麥格教授撞衫——除非你打算穿格子花呢的。”
“金妮，麥格教授只是為自己的傳統文化感到自豪而已！”
金妮長歎了口氣，快速的翻過一列禮服。“我希望哈利也是蘇格蘭人——我想他穿格子裙會很好看的。”
   “就算他是蘇格蘭人，我也認為很難讓他穿裙子。”赫敏嘲弄的說：“就我看來，實在不覺得穿裙子的男人有什麼魅力。”
   “噢，這些很不錯，赫敏，我超愛這邊上的刺繡！”
   赫敏感興趣的看向金妮手上的禮服。這次不再是華麗的粉紅，而是深深地酒紅色。衣料輕輕閃爍著光——
“我知道什麼妝會和這件禮服相配！”金妮興奮的說起來：“赫敏，你還記得上次我們逛街的時候你買的項鏈嗎，well,那條項鏈——”
“等等，等等，我還沒試穿呢。”
“那你還等什麼啊，趕快去啊。”
赫敏可說是被金妮推進試衣間的，她閉著眼睛抓著手中的禮服靜靜站了一會。
一個星期——還有一個星期這事就結了。

   “我聽說羅恩給你寫信了，是嗎？”
逛街大計完成後，赫敏和金妮坐在三把掃帚外面的一張小桌旁，喝著黃油啤酒。陽光照得暖暖的，讓人心情愉悅，赫敏很高興在被強拉到髮廊做頭髮之後可以享受一會清淨時光。
“是的，很簡短，說他很期待見到我。”赫敏歎著氣說。
“你呢？”
“是，也不是吧。”
   “well，”金妮堅定地說：“不管羅恩在不在，我們都會一起玩的很開心的！誰知道呢？沒準兒你會遇到某個英俊的魔法部官員——”
“遇到某人？”
   “保持希望總是沒錯的嘛。”
赫敏無奈的搖搖頭，那些深陷愛情中的人總想讓別人也共用甜蜜的想法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並不是特別想找約會物件什麼的。”
“你不是還喜歡羅恩吧，是嗎？”金妮小心地問。
   “不是，我很確定已經沒感覺了。我只是很滿意現在單身的狀態。”她知道金妮不會接受這個解釋的。
   “你的意思應該是你習慣了一個人。就算你這一年經歷了很多事，又困在一個全是孩子和老人的學校裏面，不過你很快就會獲得自由，回到美麗的外界來的。”
赫敏笑了：“老人？也不是每個人都老。而且斯內普教授也一直陪著我——”
金妮奇怪得大聲道：“這可有意思了。你在那個魔藥教室都幹什麼啊，赫敏？”
   “我不是說那種陪伴！”赫敏尷尬的四處看看，以免有人聽到。“我只是說作為朋友式的，梅林啊。”
   金妮大笑起來，明顯覺得很是開懷：“赫敏，你臉都紅了！”【哇，小赫敏好可愛啊】
“你可開心了，我回去還要面對他的， 我可不希望到時腦子裏都是你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想。”
“我不過開個玩笑嘛。”金妮輕笑著說，赫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那天我以為他對我說的話別有含義就已經夠糟糕了，現在你——”
“什麼？”
“我知道，你說我多荒唐！”赫敏啜了一口啤酒，後悔的搖搖頭，想起上次幻影移形事件來。
      “well,赫敏，你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女生。”
      “謝謝，金妮，不過我還是覺得是我自己想多了。”
     金妮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他是個男人，不是嗎？男人都是一樣的。”


“是，但是他和我以前遇到的任何人都是不同的。”
“這個評價很深刻啊，是不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呢？”
   赫敏又笑起來：“你明知道我什麼意思。”
“也許，只是因為他當我們的老師的時間太久，讓我們很難把當想成一個普通男人。”
赫敏同意地頷首，但是在她心裏卻不是這麼確定——她已經很久沒有把他當成老師來看，雖然，嚴格來說，他現在也還是她的老師。她只是單純覺得這個男人和普通沾不上邊，他就是不同的。
“也許，他真的迷戀你呢。”金妮快活的加上一句。
唯一的反應是赫敏喝著黃油啤酒猛地嗆著的聲音。

隨著晚宴的日子越來越近，赫敏越發覺得學校裏熙熙攘攘的忙亂情景讓她快瘋了。不過，這幾天天氣很好，春日的陽光總是曬得人暖暖的。此刻她正走在漫步在城堡的邊緣地帶，享受獨自一人放飛思緒的美妙感覺。
   走在城堡的後方，赫敏可以看到一排溫室在她面前伸展開來。溫室的玻璃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赫敏走到三號溫室想瞅一眼斯普勞特教授有沒有在裏面。
裏面沒有人——全都靜悄悄的——因此赫敏繼續信步往前走。她路過一些比較小的，少有人用的溫室，突然，有某個東西躍入她的視線。停了一會，她轉了方向朝那個最偏遠的溫室走去。
   那裏面絕對有動靜，一個黑色的，有點熟悉的輪廓——
   她猛地推開門，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哈，你在這呢。”赫敏倚在門口說。
   斯內普坐在一個小桌旁，翻著手裏的書，都沒有抬頭。他的袍子搭在椅背上，穿著一件棕色的外衣，就是斯普特勞教授總讓他們在溫室裏穿的那種。
“看起來是這樣，格蘭傑小姐。恭喜你擁有這麼敏銳的觀察力。”斯內普略帶嘲諷的說。
   赫敏心裏暗笑——總是這麼冷冰冰的，無趣。最好是按他的規矩來吧。“我的觀察力確實很獨特，不是嗎？”她俏皮的說。
“這就是你現在把那獨特的觀察力用在我的身上的原因——為了炫耀一番？”
赫敏自顧自的走進溫室，以極大地熱情看著那些裝著植物的陶盆。她有點疏離地說：“不是，我只是四處走走，無意中發現你躲了整個星期的地方。”
斯內普站了起來，他生氣的反駁：“我沒有躲，我是在幹正事。假期對你來說可能是到處亂晃的時間，對我來說是工作的時候。”
赫敏看著一盆曼德拉草根不疾不徐的說：“在我看來這就是躲避，你一個禮拜都沒有在大廳用過餐。”
斯內普生硬的說：“我讓他們送到我房間了。”
“是，那樣的話你絕對不是在躲誰。”赫敏彎彎嘴角，明顯心口不一：“我以前可不知道你對草藥學感興趣啊。”
“格蘭傑小姐，”斯內普往前疾走了幾步：“你非得站的離我的洋地黃這麼近嗎？它們是不能受到干擾的。”
赫敏退後幾步，暗自生氣——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欣賞你培育出的美麗的顏色罷了。”
   然而，當她看到斯內普的手時瞬間把剛剛的憤怒拋開了。他的袖子稍稍卷起來，手上還有剛弄上不久的泥痕。她一面很荒唐的琢磨著在他那永遠扣得嚴嚴實實的袍子裏還真有胳膊的存在，一面想到一個更困擾的事。
“你剛剛看書的時候手就是這樣的？”
他惱怒的看她一眼：“是又怎樣？”
“你會把書弄髒啊。”赫敏理所當然的說，好似這是再明白不過的事了。
“所以呢？我又不是在讀梅林的聖經!一個咒語就可以恢復了啊。”
   赫敏不贊同的哼了一聲。斯內普沒理她，把一包肥料弄到溫室中央的一張長凳上。赫敏 看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劃開肥料袋子。
“你為什麼要種這麼多痢疾草？你從藥店訂的還不夠多嗎？——我知道的，我可是一直在整理你的郵件。”
斯內普停下來，臉上閃過沉思的表情：“有意思的是，我一直覺得這星期少了點什麼，格蘭傑小姐，我還一直試圖找出到底少了什麼。突然，它又回來了——耳邊不停歇的嗡嗡聲。現在我知道那只是你——總是問東問西的聲音。”


赫敏眨眨眼，這話可有點傷人啊。“也許你該去看看龐弗雷夫人——我覺得你可能是耳鳴了。”赫敏勇敢地反駁。
斯內普看她一眼，赫敏看到他臉上浮現出那種想要說什麼卻又決定還是不說的神情。他把注意力轉回到長凳上的肥料上去。
“那些東西是魔法部訂的，”他平靜的解釋：“沒法保證品質是最好的。那幫孩子用著還行，但我更中意只要有可能的話用自己的材料。”
   “哦，所以你就讓我用那些魔法部訂的材料。”赫敏有點不高興的輕聲嘟囔。
斯內普不予置評，拿起一把小鏟子，把肥料分裝在幾個小盆子裏面。赫敏靜靜地看了斯內普一會，覺得他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點不同。她尋思這是不是因為他今天站在陽光下的緣故，她經常是在地下室那人造的昏暗的微光中看他。溫室裏面的一切都顯得這麼明亮。沒有往常那種從城堡深處走來的陰影相伴，他看上去更年輕了。
他應該多出來走走的。赫敏心裏暗暗的想。
   她走進長凳：“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想了一會兒，拿起種子放在盆裏：“既然你想幫忙的話，外面有一堆月癡獸糞肥 需要鏟投——”
   赫敏就知道不該說這話的，“啊，差點忘了，我約好今天下午和麥格教授和下午茶的。”
儘管斯內普依然專注於手上的工作，但他的嘴角微微翹起，赫敏知道自己又娛樂他了。
“要是我說米勒娃告訴我她今天下午要去對角巷呢？”
“AH,你這次可騙不了我了，”赫敏得意的說：“我是真的和她有約。”
“好啊，那我就找個家養小精靈來幹好了。”
   赫敏因為憤怒不自覺地往前踏了一步：“你是開玩笑吧？”
   斯內普淡定的把手從盆裏抽出來，擦乾淨手上的泥。“你覺得我像嗎？”
   他看著她，挑釁似的挑高眉。赫敏眯起了眼，也許他確實是故意用這作餌，不過很難判斷他認真與否。突然，斯內普嘲弄道：“我都想像到你一會兒會氣衝衝的跑出去鏟那些糞肥了。”
   他說著居然還低聲笑了，真誠的笑，而不是他那招牌式的譏諷笑容。
“我很高興你覺得我還有娛樂價值。”赫敏皺著眉不滿的說。
斯內普不置可否，繼續幹手頭的活，不過嘴角一直微微翹著。
赫敏的情緒更惡劣了，她決定先走。她轉過身往溫室外面走去，依然皺著眉。她和金妮的談話突然躍入腦海，她無聲地哼了一聲：梅林，他才不是迷戀她，根本就是把她當樂子了！
“格蘭傑小姐，在你離開前，我得給你提個意見。”
   赫敏順從的站住，閉上眼，做了一次深呼吸才轉過來，因為不悅而冷冷的問：“什麼意見？”
“即，再也不要讓我信任你那可悲的喜歡任意行事的技巧作風。多謝虧了你，現在不僅波佩，還有米勒娃都整天叨叨我是你那英雄主義的行為的幫兇。”
這麼看來，她們都去找過斯內普了。赫敏心裏暗爽，嘴上說：“抱歉，我不知道她們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你是沒見過這兩個人嗎？”斯內普尖刻地說：“我敢保證，我的耳邊現在還不停地響著她們兩關於責任的長篇大論呢。”
“Ah,”赫敏突然打斷他：“也許這就是你為什麼總聽到嗡嗡聲的原因了。”
   赫敏挑起眉無畏地看著教授。
   他臉上有種猶豫的神情，最終極不情願的說：“可能吧。”
   赫敏走出溫室時，腳步中都帶著一股子心滿意足。

隨著晚宴越來越近，赫敏有一種既害怕又期待的矛盾心情。大廳非常漂亮，裝飾的優雅極了，但是這是為了什麼了？是人人都能閑坐著，慶賀自己出色的完成了工作？赫敏想這肯定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這會是個和朋友們好好聊聊的機會，當然，還有羅恩。她多希望那會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美妙夜晚啊。不過，從過往的經驗看來，在這樣的活動裏想玩的開心是不太可能的。
   她參加的上一個這樣的活動是梅林勳章授予儀式，就在伏地魔垮臺後不久舉行的。除了整個儀式都帶著她不喜歡的華麗和冗長外，羅恩還喝得爛醉，她只好先帶他回家了。那個沒有清醒劑的夜晚可真是人生中最漫長難熬的一個夜晚了。
   赫敏看著衣櫥裏面掛著的那件新買的禮服，心中總結道：這次先做好面對最糟的情況的準備絕對是明智的。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2

CHAPTER 9
人人翹首以待的年度盛會終於到來了。
赫敏小口啜飲著手中的紅酒，有點冷眼旁觀著周遭的狂歡情景。一部分的她寧願自己沒來，不管斯內普或者麥格會怎麼說。坦率的說，她現在已經覺得很無聊了。
再次見到許久沒見的朋友們在某種程度上讓她很是開心，晚餐的時候他們都坐得很近，因此赫敏非常愉快的和朋友們交談和回憶。但是，和羅恩的交談卻有點尷尬——事實上，赫敏一看到羅恩時就覺得有點不自然了。好在這是她唯一的感覺，赫敏覺得要是自己對羅恩還有突如其來的渴望或其他什麼不便的情感，她會忍不住hex自己的。
他們兩相當生硬地聊了一會——只是平常的客套話。但是羅恩從不是有口才型的，而她也不知道從哪說起，因此他們茫然的坐著，好一會什麼都沒說。
不過這也是個進步了——至少他們共處一室了。
赫敏很清楚這為什麼比她預期的更加不自然。她怎麼就沒預料到拉文德·布朗也會來呢？她本應該有所心理準備的。雖然這麼說，赫敏完全不知道怎麼會邀請拉文德來的，她想拉文德的名氣肯定是原因之一。
拉文德在場很大的挫傷了她見到羅恩的熱情。赫敏想羅恩肯定加倍不自在，畢竟有兩個前女友撞在一塊了，不過她也並不多麼同情羅恩就對了。
不論赫敏多麼不情願承認，她還是想念她和羅恩的友誼。也許她離開霍格沃茨以後，他們可以試著再做回普通朋友。
一片粉紅吸引住了她的眼球，赫敏從沉思中醒過來，儘管腦子裏不斷在喊：“快走！”，但是赫敏全身因為驚恐而僵住了似地，身體完全不聽指揮。
除非她自己出現了幻覺，拉文德正直直的朝她走過來。
“well.你好啊，赫敏，很久不見！”拉文德笑的一臉燦爛。
   赫敏真想拿個大碗公淹死自己算了。
“拉文德……”她乾巴巴的笑道：“很高興再見到你。”
拉文德假笑著擁抱了赫敏，大聲說道：“噢，赫敏，你看看你，一點都沒變啊。”
赫敏覺得自己因為拉文德的弦外之音而漲紅了臉。拉文德可絕不能說一點沒變。赫敏看著她低胸的禮服，展現出優美的曲線，還有飄揚的金髮，今晚已經吸引了不少眼球。赫敏試著不把自己的蔑視表現出來——她差點忘了拉文德布朗是多愛炫耀自己的長相了。
“你不會覺得不自在吧，赫敏？畢竟咱兩都是受害者。”
赫敏差點大笑出聲；拉文德還真是個寶——她的胸部都大過對角巷了。
“你的模特工作最近怎麼樣？”赫敏禮貌的問著，心裏卻暗想著要是能一拳打她臉上該多好。為什麼她總是要風度良好的說這些客套話呢？這女人可在某種意義上說搶了她的男朋友！
“哦！”拉文德故作驚呼，給自己到了一點賓治酒。“你看了我這個星期在巫師週刊上的訪問嗎？”
赫敏平靜的說：“沒有。”
“你沒有？哦，赫敏，你人真好！當然你沒有讀了。”拉文德微笑著接著說：“不過，就咱兩之間說啊，我希望羅恩不會從那篇訪問中得到什麼錯誤的印象，他是個不錯的人，不過我們從長遠來看不適合。哦，也許你倆應該再試試——我覺得他對你還有感覺。”
赫敏盯著拉文德，像是看著一個精神病。



   “那麼你這一年都在忙什麼呢？我一直都很忙，沒有什麼時間和以前的朋友保持聯繫。”
  
   “魔藥。”赫敏開始說，覺得自己底氣足了許多：“我已經差不多完成了三分之二的學徒期，我跟斯內普教授——”拉文德極其誇張的張大了眼，赫敏停下來問：“怎麼？”

   拉文德有點神秘的笑道：“斯內普教授？你知道嗎，我一個晚上都在注意他呢。”

   赫敏覺得自己的胃突然彈了一下：“什麼？”

   “哦，是的，幾年的時間和想法的改變可真是可以讓一個人完全不同以往啊，hmm?你不覺得他身上有種什麼特殊的氣質嗎？”

   赫敏儘量不讓自己顯得目瞪口呆。

   “別這麼忸怩了，赫敏。你肯定想過吧，你畢竟和他一起工作啊。讓西弗勒斯·斯內普回頭可是許多女人的夢想啊。”

   “什麼…夢想？”

   拉文德假笑道：“當然了，誘惑這樣一個人人都知道他全身心的堅定不移地愛著某個女人（指莉莉）的男人多具有挑戰性啊。”

   赫敏難以置信的盯著這個曾經的同學，不過拉文德目光從人群中掠過，赫敏知道拉文德臉上掛著的掠奪式的神情不是自己想像出來的，她正在找尋自己的目標呢。

   “想想，那會是多大的成功啊，將是極大地助力…well,不管怎麼說，咱們等著看這個夜晚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吧，我敢打賭今晚結束前我就能拿下他。你說呢？”拉文德看著赫敏狡猾的笑著。

   “我不是喜歡打賭的人——”

   “哦，沒關係，過會見吧。”拉文德眨眨眼。

   看著這個金髮美女朝著特裏勞妮正坐著喝雪利酒的桌子走去，赫敏慢慢眯起眼。她知道拉文德沒說完的那句話是什麼：“對我的事業將是極大的助力。”
她找上羅恩也是為了這個嗎？不，現在想這個沒什麼意義了。事情已經結束，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另一方面，斯內普的話，她該怎麼做呢？赫敏無意識地轉著手裏的酒杯，沉思著。那些巫師界媒體上的激情熱吻和鋪天蓋地的小道消息（關於拉文德的）一下子全湧入她的腦海，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跳起來。他沒准會連工作都丟掉，赫敏想到。預言家日報知道這樣的消息會高興地跳起來，如果拉文德故意扭曲事實來賺人氣的話……

   赫敏心煩地厲害，她喝了一大口酒，試圖平靜下來。對那些想要找斯內普麻煩的人來說這可是大好機會，赫敏把空酒杯放在桌上，決意一定不會坐看事情發生的。

   斯內普在哪呢？她最後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和校長在說話。赫敏快速的掃過大廳時，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畢竟，這可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他不是個蠢蛋，反而是個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戒心的雙面間諜！他肯定會看穿拉文德的真實意圖，而且，即使有什麼東西能讓了昏了頭，赫敏也肯定他不是那種會被外表沖昏頭的類型。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上次也開玩笑地說自己在桌子裏面藏了色情雜誌啊，她從來沒有去驗證過。也許這不是個玩笑呢？

   Hmm,不，她肯定自己是在瞎想，不過謹慎點總不會有錯的。



   終於，她看到他一個人坐在一張小桌旁——起碼現在是一個人。赫敏深呼吸了一下，理了理自己的禮服——他的專業聲譽和誠信可是處於危險之中啊。

   她繞過舞池，走到大廳中比較安靜的地方，悄悄地向斯內普走過去。他看上去正處於沉思中，她不禁自問會不會打擾到他。

   “hello,斯內普教授。”

   “哦，格蘭傑小姐，你今晚過的怎麼樣？”

   赫敏不等斯內普開口相邀，便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偷偷將附近區域偵察了一番——拉文德好像不在。“哦，我還好，呃，不錯，真的沒這麼好過。”

   梅林啊，她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啊？赫敏轉過頭，發現斯內普直直的看著她，赫敏很不自在地不停把頭髮撥到耳後，“幹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只是你看上去有些不同尋常的…緊張。”

   “緊張？”赫敏挑眉嗤了一聲。她突然無比希望自己手上有杯酒或什麼的，至少那樣的話她的手就會有點用處，而不像現在不知往哪放。“沒有，我才沒有緊張。”

   “好吧。”他明顯不相信的說。

   赫敏試圖把話題轉移到他身上：“這個晚上過的和你預期的一樣糟糕嗎？”

   “更糟。”他堅定地說，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

   “哦。”這麼說，他現在情緒不高啊。這種情緒是會讓他更容易受拉文德的奉承話的誘惑呢，還是相反？赫敏心裏搖搖頭，她思維都要打結了。

   她的同伴沒打算再提供什麼進一步的資訊，因此，赫敏把注意力轉向身邊的其他人。哈利成功的擺脫了拍照和採訪正和金妮在跳舞，起碼他們看起來還是玩的很開心的。

   赫敏深深歎氣，情不自禁的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乏味了。她本來應該在舞池裏跳舞歡笑的啊，她整晚都沒跳過舞呢。

   她對斯內普說：“呃，我要過去拿杯酒，你想要……”她突然發現自己看到了拉文德·布朗，正站在另一頭望向這邊。

   “我還要一杯火焰威士卡，謝謝。”

   “什麼?”赫敏心不在焉的反問，看到拉文德朝他們的桌子走來時，全身都繃緊了。“你說什麼？聽著，這是復活節假期——也是我的假期——你不能再支使我幹這幹那的，自己拿去！”【赫敏像是護小犢子一樣，太可愛了】

   這可能是她人生第一次看到西弗勒斯斯內普真誠的困惑表情。

   赫敏咬著唇，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荒謬。“好了，好了，等一下。”赫敏站起來，要多快有多快地往吧台走去，就差跑起來了。她倒了一點火焰威士卡在酒杯裏，然後隨便又倒了一些賓治酒到一個高腳酒杯裏，輕輕晃動了一下，剛轉過身就撞上一個人的胸膛。

   “哦，納威”赫敏放下高腳酒杯，把手上不小心弄上的賓治酒擦掉，深吸了口：“抱歉，納威，我沒看到你在後面。”

   “沒關係，赫敏。”

   再次把高腳酒杯端起來，赫敏看到拉文德已經和她的獵物坐在一起了，她身體如同定格了一般。

   “該死！”赫敏心煩地厲害，小聲地咒?道。

   不過這應該沒什麼大不了，斯內普肯定不會理她的，很可能會用他那經典的諷刺語氣打發了她。他才不會被那雙修長的美腿或者撲閃的眼睫毛誘騙呢。他和大部分男人不一樣——他是有原則和檔次的，還有他……正在看著拉文德布朗的胸部。

   赫敏覺得自己怒火中燒，她移開眼盯著手中的威士卡。她絕對看到他的眼神長久的掃過拉文德的胸——混蛋！該死的混蛋!【赫敏吃醋的厲害啊】赫敏鼓起勇氣又朝那邊看去，她狠狠咬著唇都要出血色來了。就算是站在這麼遠的地方，她也很容易的看見拉文德咯咯笑著賣弄風情，斯內普則是會心的傻笑。【這個傻笑應該是小赫敏一時氣憤想像出來的】




   很明顯，她剛才的評斷是太高看了。金妮說的對，他和其他男人沒兩樣。赫敏咬牙切齒地走回斯內普坐的桌子。想離開這鬼地方的願望十分強烈，但儘管斯內普離失去她的尊重已只有一步之遙，也不意味著她會眼睜睜看著他犯傻的。是時候做點實質性的干預了。

   赫敏走到拉文德身後，停了下來，故意忽視她旁邊的斯內普。

   “拉文德！”赫敏甜膩的說：“你坐在我的……”

   “赫敏！你沒看到我正跟西弗勒斯講我最近在巫師週刊的訪問呢。”

   西弗勒斯？赫敏真有點受不了了；她立即回頭看著旁邊的男人指望他表現出某種被拉文德的自以為是冒犯的跡象。看著斯內普平靜的坐在椅子上讓赫敏很是失望。他從來沒有給與她直呼其名的自由，還有他到底為什麼會想聽拉文德不叨叨的談自己的模特事業？

   肯定是因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對她上下其眼了。梅林啊，她以前怎麼沒看清他的本質？

   她強忍著把手中的飲料潑這兩人一臉的衝動，稍稍前傾，把酒杯放在斯內普面前：“你的威士卡，先生。”

   斯內普瞅了她一眼：“謝謝，格蘭傑小姐。”

   “哦，你是給我們拿喝的來嗎？你可真是個小可愛，赫敏！”拉文德馬上拿過了赫敏手中的賓治酒。

   “不是，那是我的……”不過拉文德明顯已經不再聽她說話了，她輕甩了一下光滑的金髮，又和斯內普說開了。赫敏氣得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不太能理解拉文德這樣毫不掩飾的厚顏無恥。

   “打擾了，拉文德，不過你現在……”

   拉文德皺著眉轉過頭：“到底怎麼了，赫敏？我和西弗勒斯正在說著話呢！”

   “我說，”赫敏被徹底激怒了：“你坐在我的椅子上，你沒看見我把毛衣放在上面了嗎？”

   拉文德咯咯地笑道：“我想我肯定沒看見，是嗎，西弗勒斯？”

   赫敏驚懼的看到拉文德伸出手，拍了拍斯內普的腿。她想這下斯內普肯定會提出抗議了。

   不過斯內普眼都沒眨一下，赫敏覺得自己都有點發抖了，不知是氣得還是驚的。他淡定的抿了一口威士卡，徑直看著她。

   “要是你想加入我們的話，那邊還有一把椅子，格蘭傑小姐。”


   赫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是在做夢嗎？她深深地看向那雙黑色的眼睛，尋思她的教授到底中什麼邪了。他的眼裏有什麼在閃著光，她卻知道是什麼。他是喝多了嗎？這可不是典型的斯內普行徑，不是嗎？不管怎麼說，底限是他不會站在她這邊。他萬分樂意讓拉文德得逞，well,隨便他，她不管了，讓他自己出糗吧。

   “不用了，謝謝。我很確定我沒有什麼能讓兩位元感興趣的話題可說。”


   赫敏轉身準備離開，覺得自己很傻，更加傷心了。然而，當她聽到拉文德一反常態的輕柔聲調時，她停下了腳步。哦，她受夠了！

   赫敏在心裏暗想這會不會就是整個晚宴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災難的時刻，不過不管了——她絕不會再忍了。

   赫敏轉過身責問：“你剛才說什麼？”

   拉文德奇怪的看著她：“梅林啊，你又想怎麼樣？”

   “我問你剛才說了什麼？”赫敏死死盯著拉文德。

   拉文德的表情突然變得充滿算計，她站起來，穿著高跟鞋的她幾乎高赫敏一頭，不過赫敏一點也不輸氣勢。

   “我說感謝梅林，你終於走了！你看看自己多沒禮貌，總是打斷別人的私人談話！”

   “我不禮貌？”赫敏冷笑道：“那也是全跟你學的啊！你這個自我沉醉的——”

   拉文德不為所動。“你只是嫉妒我罷了，你一直是這樣。我真可憐你，你這個——”

   赫敏取出了魔杖——她都不在乎自己的魔力還沒完全恢復。

   “想用魔咒嗎？格蘭傑。”拉文德噓了聲，往赫敏逼近了一步：“倒是試試啊。”

   赫敏盯著她濃妝豔抹的藍眼睛【我一向鍾愛藍眼睛，討厭的布朗毀了我的愛啊】“滾出我的視線。”赫敏事後自己都覺的奇怪，她當時果斷的收回魔杖，狠狠錘了拉文德的胳膊一拳，直把她打得退了好幾步。

   拉文德臉上佈滿憤怒，“你怎麼敢推我？你怎麼不行行好回到你那些愚蠢的書裏面去！”拉文德伸出手重重的推向赫敏的肩膀。

   赫敏早有準備——她對付過的人可比拉文德布朗強多了。

   “為什麼你不行行好去跟別的人賣弄風騷！”赫敏攥緊了拳頭。

   拉文德尖刻的笑了：“哦，我知道了，你嫉妒了，是不是？可憐的赫敏，又一次知道自己的不足——”

   “夠了，布朗小姐。”斯內普終於決定插手了。

   “我？”拉文德嗤笑道：“你這語氣改的也真快啊，剛才你還對我垂涎不已呢。梅林啊，你多可悲——”

   “不准這麼說他！”赫敏大聲說：“是人都看得出你是個整天謀算的婊——”

   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後拉。“好了！人們都在往這邊看了。”

   赫敏不再說什麼，不過還是怒視著自己的敵人。

   “西弗勒斯，這到底是怎麼了？”

   “沒什麼，米勒娃，只是出了點小狀況，現在已經過去了。”

   米勒娃眼帶疑惑的看著他們。

   “你會後悔的，格蘭傑！”拉文德理了理禮服，扔下這句話就搖曳生姿的走了。

   “格蘭傑小姐，我——”

   “放開我！”赫敏怒道，從斯內普的掌控中掙脫出來。她氣呼呼地大步走開，都沒看斯內普或者麥格一眼——她覺得太受傷了。走出大廳後，赫敏深深吸入一口夜晚的涼涼的空氣。

   “你可真傻！”她對自己說。

   梅林啊，多羞辱啊！差點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和別人打起來。她是完全喪失理智了嗎？她本應該熟視無睹，隨他們去的。

   “格蘭傑小姐？”

   赫敏很快的瞟了剛剛走出大門的魔藥大師一眼。她現在真沒有什麼談話的心情，一點都沒有。

   斯內普什麼也沒再說，某種程度上，他的沉默讓赫敏有點氣餒。難道他真是因為她毀了他和拉文德的機會而生氣？光是這麼一想赫敏就火冒三丈！

   “看在我的理智的份上，告訴我，你不是真的被裏面那個女人迷住了吧？”這想法太荒唐了，要是事實證明她並不如自己想像地那麼瞭解斯內普，那麼她有必要重整自己的人生觀和質疑自己的判斷力了。




   “這一點真的讓我很驚訝，在我做過的所有事都為人所知之後，人們還以為我會跟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行事。”他終於回答，搖著頭，無聲地感歎著。

   “well, 你顯然已經不辭辛苦地試圖證明相反的事。”赫敏嘟囔著，極為惱怒。他到底在玩什麼？


   “是嗎？”他輕巧的說：“也許，我只是喜歡被人注目的感覺。”

   “這種事發生的多了，是嗎？”赫敏發現自己語氣中的指責意味，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

   “你要是知道一個梅林勳章和一個傷感的故事對一個人的知名度可以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你會很驚訝的。我有一個學生以前就試過。”【有學生以前試圖勾引教授哦】

   “學生？”赫敏好奇的問。

   斯內普譏諷的笑道：“很震驚吧？沒法想像這種事情發生在你上學的時侯，是嗎？”

   赫敏微笑著說：“well,不能，不過我也沒怎麼想過這個問題。”她很開心的發現他現在說話既沒有傲慢又沒有自大的感覺。也許，她的直覺終歸還是對的。“如果你是別的什麼人，可能還會享受被人注目的感覺，但是我覺得你不會。不過，我承認，你的行為讓我有點困惑。”

   他神秘地看著她，然後在附近的一個石凳上坐下來：“你知道嗎，你應該直接接受我早前的邀請加入我們的——我保證你肯定好好笑一場。”

   “你在說什麼呀？”

   他腦子裏又在計畫什麼詭計呢？為什麼她要在那裏看戲啊？

   “得了吧，格蘭傑小姐， 我一看到布朗小姐毫不掩飾地穿過大廳走過來時，我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了。曾經的學生一般是不會在這種場合主動來找我的。我毫無疑問——確定無疑——她想耍心機來捉弄我。因此，我決定在她身上找點樂子，而且我本來是可以娛樂自己一把的，如果不是你把整個事件升級到動手級別的話。”

   “well.我很抱歉毀了你的樂子。”她辯駁道：“我怎麼知道？我怕拉文德會把你當成傻瓜騙——”

   “給我點信心——我不在乎她現在看上去如何讓人著迷，上次我見到布朗小姐的時候她還坐在課桌後面呢。我對前學生沒興趣，又或者說對韋斯裏拋棄的女人也不會有興趣。”

   赫敏突然覺得自己的臉紅的發燙了——她選擇忽視。

   “我對你這麼急切的想要傷她感到有點奇怪。”他輕輕笑道。

   “你也知道，拉文德和我的過去不怎麼愉快，我不會讓她再踩在我頭上的。”

   她沒有提起她無法忍受斯內普喜歡拉文德的陪伴勝過她。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總之，真要多謝你，差點讓我和人打起來！”赫敏想起自己的行為，悔恨不已——拉文德才不值得的。

   “我以為你會喜歡有個高人一等的機會呢。”

   赫敏什麼都沒說——她很清楚拉文德一直處於上風。她怎麼說的來著？嫉妒。也許她的行為更多的是出於無法解釋的嫉妒心理，而不是想要保住斯內普的名聲的高尚目標——她現在只希望那個斯內普不會想到這點上去。

   這想法很是愁人啊，赫敏決定過後會更深入的去檢討一下自己這種念頭。

   “有時候，她確實讓我覺得自己有所不足。”赫敏無意識的輕輕說道，剛說完就後悔了。

   斯內普什麼都沒說，赫敏覺得周遭有種尷尬的緊張感。她在他身旁坐下，搜腸刮肚地想說點別的什麼。

   “那麼，你說的樂子到底是什麼？你準備先順著她，然後嘲弄她一番，給她幾句經典的犀利諷刺？”

   “聽起來你好像不怎麼認可？”

   “我也不知道——”赫敏無聊地把鞋子在草上磨來磨去。

過了一會，他說：“它們被施了魔咒。”

   “什麼被施了魔咒？”

   “她的胸。”【教授，你是想要安慰小赫敏嗎，真是太貼心了瓦】

   赫敏驚得下巴都掉了，“她的胸被施了咒，她可從來沒說過！”

   “是的，我本來是打算問她是誰給她做的——真想看看她那會的臉色。【教授好壞啊，不過偶喜歡，嘿嘿】這是個很複雜的魔咒，我相信她自己肯定辦不到，而外面又多的是善用魔杖的人會願意發一筆財的。”

   “你怎麼知道被施咒了？”赫敏還是大張著眼。

   這就是為什麼他盯著她胸部看的原因——確定它們是不是被魔法放大了？果然還是應該相信他的。

   “ 這不是輕而易舉就能發現的，不過如果有心注意的話，會感覺到有一種長期存在的魔法波動，再通過一個謹慎的暴露咒的幫助——真相就在眼前。”

   赫敏搖搖頭，”我想她不會希望這種消息公之於眾的。真是個討厭又愚蠢的婆娘——”赫敏不耐煩的小聲說。

   “還是個喜歡操控別人的。”

   “梅林啊，你能想像嗎？一個咒立停，它們就沒了，就這麼簡單。”

   “我就是這麼想的。”他表示同意。

   赫敏放任自己迷失在想像裏，拉文德的胸如果在所有人面前突然洩氣般變小時她臉上的表情該多精彩啊。她敢賭那張照片在預言家日報登出來肯定會很有意思的。

   “順便問一句，你怎麼知道她的意圖的？”斯內普很感興趣的問。

   “哦，她很婉轉的告訴我了。”赫敏停頓了一下，仔細地措辭：“這種事…真的經常發生嗎——人們總是對你投懷送抱嗎？我想我的梅林勳章准是壞了。”她臉上浮起俏皮的微笑。

   斯內普哼了一聲，“WELL.有過好幾次，就像我說的那樣，她們肯定以為我極端愚蠢。要是你喜歡，我們可以交換一個勳章，然後給你想個夠傷感的故事出來。”

   “好啊。”赫敏笑著說，不過一會就斂了笑容，嚴肅的說：“你當然知道拉文德是不安好心的，但是你怎麼知道所有人都是為了出名才接近你的？要知道你可能嚇走了一些真的對你感興趣的女人呢。”

   “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什麼意思？她已經趟進渾水中了，而且還是非常私人和不得當的渾水。

   “well, 我是說，你知道，你有可能失去了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他懷疑地反問，突然生起氣來。“你是以為我極端的期待著有一個人來幫我‘癒合那悲劇的過去遺留的傷口’，就像那個可恨的女人斯基特說的那樣？”

   赫敏眨眨眼：“話不是這麼說，不過為什麼不呢？”

   “你是忘了你在和誰說話嗎？”

   “你不認為你可以再愛上別人嗎？”

   他站起來突然發火了。“愛？”他大聲詰問了一句，臉上全是嘲諷。“別跟我提愛——想打這個就讓我覺得被冒犯了。”

   “到底為什麼呢？”赫敏困惑的問。

   “我沒這個時間——它也沒這個空閒找上我。”他實事求是的說。

   “那麼哈利的——”

   他瞪了她一眼，成功地堵上了赫敏的嘴。“哦，對了，那個嘛，看看它給我帶來了什麼。你真的認為我會再次心甘情願地讓自己受那樣的煎熬？”

   赫敏決意乾脆豁出去了。“有一次不幸的經歷不以為著下次還會這樣，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是為另一人而設計的。”

   斯內普冷笑道：“別告訴我你還真信這種鬼話，恩？”

   她因為他犀利的語氣而不自在的紅了臉，什麼也沒說。



   “要是這話是真的，那麼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獨自一人過活呢？”

   “well ,好吧，不是每個人都足夠幸運——”


   “你的觀點到這已經自相矛盾了，”他接著說：“這只是個比較委婉的藉口，事實上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愛情，戀情——或這之類的。”

   “不是的，這——”

   他打斷了她進一步的辯駁：“格蘭傑小姐，別想對我說教。在所有人裏面，我想你應該更瞭解不是人人都有個美滿結局的。”

   赫敏別開了眼，有那麼一會的不確定。“正如你所知，我和羅恩之間並沒有想人人期待的那樣發展，不過這不會阻礙我追求愛情。不是人人都會放棄的。”

   他哼了一聲，頗感滑稽，赫敏疑惑的看著他。

   “給你一點小建議吧，你最好記住——如果不抱任何期望那麼你永遠也不會失望。”

   赫敏盯著自己垂著的雙手——這可能是她聽過的最酸楚的話了。她覺得她很遺憾斯內普會這樣想。

   “也許，我很天真。”她靜靜地說：“不過就像我說的那樣——我是這麼想的。”

   斯內普好一會什麼也沒說，他只是站著看著遠處漆黑的土地。最後，他放鬆了肩膀，轉過來面向她。

   “我想可以說這是樂觀，而不是天真。”他深深歎氣。“畢竟，你不應該聽我的——我已經老了，精疲力盡。你應該堅持相信希望和激情，格蘭傑小姐——越久越好。”

   在昏暗的夜色裏，赫敏想斯內普也許對她微笑了，至少是接近微笑了，但是很快就消逝的無影無蹤——他走上了城堡的臺階，到了有光的地方。赫敏盯著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還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覺得很困擾，因為斯內普明顯認為自己不配得到幸福，對於一個人的世界觀居然這麼陰鬱感到一陣洩氣。更重要的是，她意識到他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現在想想的話，如果她也經歷了斯內普受過的折磨，她很可能也會認為幸福是沒指望的了。

   然而，她還是很想向她證明事實不是這樣的，但是如何證明，她毫無頭緒。

   天哪，她腦子裏這麼多不同的想法在打轉，還有拉文德的事……

   還有一件讓她很是煩擾的事。儘管他臨走之前說了那段話，赫敏還是隱約覺得他還是認為她很天真——帶著年輕人的理想主義，也許，還有不夠世故。

   這一點讓她很煩——相當的煩。

   不想再想這些煩心事了，赫敏站起來走回城堡。她正在去大廳的路上時，突然站住了，僵在原地。“哦，該死的…”她低聲咒?。

   站在大廳外的一堆人奇怪的看著她，赫敏難為情地繼續往前走。她走進一個廢棄的走廊，靠在牆上。

   思維一明晰，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沒有喜歡他，是她——赫敏·格蘭傑，前學生，學徒，韋斯裏拋棄過的，喜歡他。

   她歎著氣，閉上眼，後腦勺無意識的撞著身後的牆。

   不，正是這一刻使得這個晚上將被正式記錄為成為一個糟糕的晚上。

   非常糟糕，真的。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3

CHAPTER 10
   週一到了，赫敏又重新回到工作中。學生們都回來了，又開始上課了。自從那晚以後她和沒和斯內普還說過話，她很鬱悶的發現自己對見到斯內普有點小小的不安。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又不是說他會提起他們那晚討論過的事。她現在都懷疑那場對話是自己想像出來的了！

   她無法控制自己地反復想著這事。在腦海中不斷地重播那段對話，她都快要把它烙在記憶中了。拉文德也一直纏繞在她的思緒中，本來她以為肯定會在報紙上看到她們在晚宴上那段爭執，幸運的是，那群記者的雷達似乎沒偵查到這個小事故。

   赫敏試圖判定自己那晚的行為背後的原因。她多希望可以告訴自己全是因為拉文德啊——完全是因為羅恩的事產生的報復心理。又或者她只是為了保護斯內普的名譽才這樣的，這也是個好答案。

   然而，儘管赫敏不願這麼想，事實卻是她嫉妒拉文德從斯內普處獲得的關注。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她那過激的行為。

   當然，她現在知道他不是真心關注拉文德，不過，這改變了不了既定的事實，在那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到嫉妒。

   這種嫉妒真的讓她覺得傷心。

   “早上好，先生。”

   赫敏看到桌上的佈置時略停了一下，心裏暗暗叫苦。桌上攤著一大推魔藥材料，此外什麼都沒有。她知道他這是要考她了。

   “格蘭傑小姐，你有一個小時從這裏面選出至少三種材料作出一份魔藥。不能使用任何書本——只能用你的腦細胞。”

   我的腦細胞已經被別的事佔據了，赫敏心裏說。

   赫敏略微大聲地歎氣，邊去取自己的器具，她大力地放下坩堝，bang一聲大響倒把赫敏嚇了一跳。在凳子上坐下，她用手撐著下巴，盯著面前的瓶子，盒子，全沒看進去。

   百合花根粉和……

   她真的是嫉妒嗎？真的嗎？

   集中精神，赫敏！

   她用手指輕輕叩著桌沿。好了，百合，兩耳草，雛菊根……

   她無法相信自己真的是嫉妒，也許，她只是因為那個人是拉文德所以不自覺地不快，斯內普教授是她的朋友（某種意義上），還有她不會眼看拉文德占上風的。這並不是因為她自己想要斯內普。

   是嗎？

   要是他放任那個，怎麼說呢，討厭的女人賴蓋特投懷送抱的話，她會有什麼感覺？赫敏偷偷地看斯內普一眼。Hmm, 那種事情確實不太可能發生……不過，她也沒想到斯內普會和拉文德這樣，不管是假裝的還是什麼的。

   赫敏惱怒的用手捋過自己的頭髮。她到底是想騙誰呢？就算是他讓特裏勞妮對他投懷送抱，她也還是會因為嫉妒而焦慮不安的。物件是拉文德只是她大膽干涉的推動力。

   梅林啊，五分鐘過去了！赫敏敲了自己的腦袋——這會想這個時間地點都不對啊。

   她研究了一下其他材料，看到最後一樣時驚訝的睜大了眼。

   強忍住自己瞪他的想法，赫敏故作冷淡的拿過無害的薰衣草（英文是lavender 拉文德）的葉子，研究起來。

   哦，他可真是難以捉摸——她必須得說。

  一個小時快結束了，在好一會的辛苦工作和幾次告誡自己集中注意力之後，赫敏將她熬制的魔藥倒進一個長頸瓶裏面，拿著它向斯內普的辦公桌走去。

   他盯著瓶子看了一會。“你做的是透明藥劑？”

   赫敏點點頭，沒有注意到斯內普一臉興味。

   她真的覺得他有那方面的吸引力嗎？她不認為自己以前想到他時會覺得臉紅心跳啊。

   “你本來可以就用薰衣草液和金縷梅做一份灼燒軟膏的，或者就用百合做一份簡單的睡眠藥水。”

   “我想是吧……”赫敏心煩意亂的聳聳肩，無意識地答了句。

   她從來沒有看著他覺得他像現在這樣有魅力，她以前從沒花時間在欣賞他的長相上，還有——

   “格蘭傑小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他的眼危險地眯起來。

   “是的，先生。你本來以為我會做些簡單的魔藥，我為自己從過去的錯誤中學到教訓而道歉。”

   他看上去可不覺得這個俏皮話好笑。

   “有點過了，也許？”赫敏挑起眉，試探性的問。

   “是有點。”斯內普輕責。

   她點點頭，看上去非常謙遜。她以前也遇到這樣的突擊考察過。不過，第一次的時候她太迫切地想不犯錯誤以至於她做的是第一個躍入腦海的魔藥。儘管理論上她的魔藥沒有任何問題，斯內普卻批評她沒有花時間多想想。

   “確實，我必須說我沒有想到你會做這種魔藥。”

   “哦。”他沒有想到呢，她終於讓他驚奇了一把嗎？她心裏暗想一會應該看看是不是母豬也能上天飛了。這是她能想到的最複雜的魔藥了，她終於做了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抬起手，把掉在臉上的一縷頭髮撥到腦後。

   她對他的頭髮是什麼想法呢？大部分人見到斯內普的第一眼肯定是注意到他的頭髮。她一向不是喜歡長髮的人。還有他那比較黑暗的外表呢？羅恩和他完全不同……

   “是的，”斯內普接著說，沒意識到赫敏內心正波濤翻滾，“尤其是你好像花了好一會才開始。我沒預料到呆呆地盯著虛空對你來說是一件那麼緊迫的事。”

   赫敏眨眨眼：“呃，well, 我是想確定要做什麼。”

   哦，對了，維克多也比較黑。

   “格蘭傑小姐，你今天怎麼回事？除非我理解錯誤，你好像思緒根本不在這，跟小精靈飛到哪里去了嗎！”

   “抱歉，我只是有點分心，沒別的。”

   “well,原諒我讓你無聊到分心了。”

   “我不是——”

   “要是你至少試圖表現出對我說的話感興趣的樣子，我會很感激！”

   赫敏不耐煩的歎氣。“我不是一直都對你說的話感興趣的嗎？”

   梅林啊，這就是問題所在——她對他說的一切都太感興趣了！

   斯內普把魔藥推向她，明顯不高興了。“不重要，今天就這樣吧——我還得為下一堂課做準備。”說完，斯內普站起來把注意力轉向黑板。

   赫敏困乏的搖搖頭，很快的收拾自己的東西。她什麼也沒說立即走出了地下室。

   顯然，她不能在現在這般腦子裏想入非非的狀況下再回那裏了，除非她想讓斯內普生氣。

   樓梯上全是吵嚷的學生，赫敏抄近路回到自己房間，然後躺在床上。不管她怎麼告訴自己，內心深處，她知道自己被斯內普所吸引。也許他的外表並不是吸引她的首要原因。在離開霍格沃茨後第一次見到他時，她並沒有什麼興奮或顫抖的感覺，甚至後來也沒有。不，這種吸引是最糟糕的那種。這不是基於膚淺的——她被他的人格，個性所吸引。

   否認是沒用的。不管是什麼，不管是怎麼發生的，它都已經發生了而且在可預見的將來她將繼續糾結於這一感情。

   Yay,赫敏心裏暗歎。

   赫敏自從預言家日報登了斯基特寫的她和羅恩的文章後，就退訂了。不過她並不是再也不看這個報紙了——她只是不想再給他們的金庫做貢獻。

   每天都會有幾份預言家日報和晚報送到霍格沃茨，然後放在教師休息室裏面供老師們打發時間。她一般就在那取一份，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就直接看斯內普的。

   她一般都不會注意晚報的，一半版面都是重複早報裏面的內容。因此，當然貓頭鷹們一陣忙亂地在晚餐時間把晚報送來時，她一般都選擇忽視。

   不過這天她被迫要去關注晚上的小報內容。

   因為要看著地下室裏的坩堝，她來的稍晚了些，晚飯已經開始了。她悄悄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正開始吃一塊派的時候她覺得有點不自在。

   赫敏抬起頭，發現好些學生在看她。赫敏立即臉紅了，偷偷檢查自己身上是不是濺上了魔藥印子。不過她身上什麼都沒有，赫敏奇怪的再抬起頭，絕對有人在盯著她看。

   斯內普好像注意到她的坐立不安，“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

   就在赫敏說話時候，斯內普另一邊坐著的校長叫了他一聲，斯內普轉過頭和麥格說話去了。

   赫敏拿起刀叉開始用餐。她堅決的低著頭，聽到斯內普清清嗓子才抬起頭看向他。

   “怎麼了？”魔藥大師臉上嚴峻的表情讓她有點不安。

   他翻過一頁報紙，是麥格剛剛遞給他的。頭版的一個標題立刻躍入眼簾。

   YAXLEY JUNIOR TO BE RELEASED（小亞克斯利即將被釋）

   至少她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在看她了。

   斯內普饒有興趣的觀察她的反應。

   “哦，well。”赫敏輕聲說，轉向自己的晚餐，把報紙推開去。她沒有興趣閱讀細節，至少不是現在。

   不過，還是有人在盯著她看，赫敏覺得一陣生氣。他們想讓她有什麼反應——因為驚懼而崩潰？她很清楚他不會永遠被囚禁的——總是會被放出來的。也許魔法部知道他使用的詛咒的全部效力，他可能會在牢裏多呆一段時間，不過又有什麼不同呢？

   “這段時間奧羅們會繼續監視他的，格蘭傑小姐。”麥格教授越過斯內普安撫地說。

   赫敏點點頭。“我知道，真的，這沒什麼。我只希望他已經學到教訓，不會再找上別人了。”

   她並不擔心自身的安全，又有什麼意義呢？Hell ,經過這幾天，她覺得自己最害怕就是坐在身邊的這個男人了。

   “你身上的詛咒現在是什麼狀況，格蘭傑小姐？波佩怎麼說？”斯內普輕聲問。

   “哦，恩，它還在，先生，不過已經沒有強大到能像以前那樣影響我了。”有點像不會消失的陰影。

   斯內普深思地點點頭。“也許，你要是一個小時內來我辦公室的話，我有些你會感興趣的東西。”

   “好的。”赫敏充滿好奇，不過沒等她再問點什麼，斯內普已經請求女士們准許他離開，徑直走了。

   她看著斯內普離去，歎了口氣。知道麥格教授好奇地看著她時，她才意識到她看上去肯定很憂鬱。

   “你確定你沒事嗎？”

   “確定，是的，謝謝你的關心，教授。”

   赫敏松了一口氣——很好的避免了潛在的尷尬。

   赫敏晚上走進他的辦公室時，斯內普正在仔細閱讀一本脫線的又大又笨重的舊書。他說的就是這個嗎—— 一本書？儘管，她很愛書，但是這可算不上需要神秘兮兮的東西吧。他以前給過她一堆書看過啊。

   聽到赫敏進來的聲音，斯內普從書上抬起頭，站起來走到桌子前。赫敏筆直的站著期待地看著他。




   “你知道詛咒擊中了你身體哪兒嗎，格蘭傑小姐？”他省略了開場白，直接問道。

   “WELL,不知道，不過龐弗雷夫人肯定是在背上……”

   突然，斯內普的魔杖到了他手中，靜靜地圍著她轉圈。

   “它正好擊中你這裏。”他堅定地說明，赫敏感覺到他的魔杖前端輕觸她的右肩胛，一股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她強忍著不退縮。

   “我知道了。”赫敏很多餘的說了一句。

   “黑魔法的印記依然還在，它的影響力會持續的盡可能的長久，這就是黑魔法的特徵。不過……如果你允許的話？”

   赫敏忽視了自己心裏七上八下的緊張感，點點頭。

   他的魔杖似乎在她身上任意遊走，不過赫敏毫無懷疑這是有特定目的的。他輕聲念了什麼，然後她的身體開始有發麻的感覺。有一部分自己真誠的希望這只是因為魔咒的關係。赫敏很不必要的閉上眼。

   在她的肩胛骨附近，赫敏感覺有魔力的流動，不過轉瞬即逝。麻麻的感覺也沒了，斯內普的魔杖也收回去了。赫敏唯一聽到的聲音是她自己有點粗重的呼吸聲。

   “疼嗎？”他還是站在她身後。

   赫敏驀地睜開眼。

   “那個……那個沒了？”

   “看上去是這樣。”斯內普的聲音都算的上溫柔了。

   她心裏滿是歡悅，都不敢相信。終於沒了！她深呼吸好幾次讓自己平靜下來。

   “well ,謝謝……”赫敏稍稍頓了一下：“我以為還需要更長時間才能擺脫呢——我在圖書館什麼都沒找到，還有……”赫敏都有點語無倫次了。“總之，我非常感激。”

   “舉手之勞而已。”斯內普擺擺手。

   不麻煩，好像這真是平常的事似地，赫敏不同意的想著。

   斯內普繞到她面前站住。“我是說真的，”赫敏誠摯地解釋：“你不知道我多麼討厭黑魔法在我體內盤旋的感覺——儘管直接的影響已經褪去。”

   “沒什麼。也許我該早點提議使用這個魔咒的。”

   赫敏微笑著說：“沒關係。”覺得有點尷尬的赫敏扣緊雙手，不太自然地發現雙手都出汗，黏濕的很。

   “我只希望他不會再找上我對我施又一個魔咒！”赫敏本來是想活躍一下氣氛的，不過不怎麼理想。她尷尬的接上一句“又或者找上別人。”

   “米勒娃說的沒錯——他們會全天監視他的。”斯內普移開了眼，赫敏奇怪地覺得一陣失落。

   不過，當她看到斯內普嘴角浮起一個可說是微笑的表情時，她的失落變成了疑惑。

   “怎麼？”她脫口而出的問道。

   “呃，魔咒的魔力流動似乎對你的頭髮造成了相當負面的影響。”

   她的手立刻伸到頭頂，感覺到有幾股頭髮翹的高高的。“噢。”赫敏試圖把頭髮弄平，不過嘗試失敗了。

   “要是你，我不會做這無用功的。”斯內普的嘴角馬上又彎了起來，赫敏情不自禁的也微笑起來。

   她的手又開始出汗了，他多長時間才對人笑一次呢？

   她最好現在就結束談話——在她犯傻之前。更別提她現在頭髮處於完全的自由狀態肯定看上去可怕極了。“再次謝謝你，這讓我松了一口氣。”

   真是一種解脫，她覺得自己應該跑出去在操場上瘋狂地跑幾圈，盡情享受無憂無慮的感覺，拋開一切自己想要釋放的負面情緒。

   斯內普點點頭，赫敏往門口走去。她邊走邊想自己可以怎麼報答他。但是用什麼呢？她很難想像斯內普會接受禮物一類的東西，不過她很快會去Slug and Jigger's 藥房實習，Ah。

   無疑就是這個了，赫敏意識到，既覺得失望又覺得諷刺。她離開的三天會給他三天清淨日子，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他沒准會把這稱之為狂喜或者最好的禮物之類的。

   她敢拿自己的全部身家打賭，他定是這麼想的。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3

Chapter 11

   在離開了三天，完成魔法部的任務後，回到學校的赫敏可以說情緒相當惡劣。從剛開始的熱切期盼已經轉變為現在的急躁易怒。她迫不及待地要好好洗個澡，然後直接上床睡覺。她的背疼得厲害，整天打掃藥房的頂層貨架讓她的肩都拉緊了。因為怕會對儲存的魔藥產生什麼影響因此不讓使用魔法。好像這樣還不夠悲慘，她在格裏莫睡得也不好，她現在已經精疲力盡了。

   爬上大廳的樓梯，門突然開了，嚇了她一跳。

   “哦，Hello.”又是那種表情；越來越多的時候，赫敏注意到西弗勒斯·斯內普看著她的時候好像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經取悅了他。並不是說他會微笑或者什麼的，而是他的眼睛總會有點狡黠的閃閃發亮。她都不知道這是好的徵兆還是相反，不過她猜多半是後者。

   “Hi，”赫敏小聲應了一聲，考慮到各個方面，赫敏現在不是很高興見到斯內普。

   “在忍受了你三天之後，藥房還在那嗎？”

   赫敏假笑了一下。“Jigger先生讓我把這個帶給你。”赫敏從袍子裏拿出一個包裹。

   斯內普檢查了一下包裹，赫敏只知道裏面是一些魔藥材料什麼的。“哦，好極了。你在那過的好像不怎麼樣啊？”

   “是不怎麼樣。”她激動地說。“那地方難聞死了，他們簡直把我當奴隸使，Slug是個好色的變態。”

   斯內普挑起眉，不過不是特別正經。“他早就名聲在外了。”

   “哦，可真要謝謝你現在遲到的提醒！我不停地琢磨這個看上去很好的老人怎麼總是叫我把袍子脫下來——好像我的袍子會妨礙到我工作似的！”赫敏覺得自己因為憤怒而臉漲得通紅！真是個死討厭鬼！

   “不許笑，”赫敏警告的加上一句，斯內普哼了一聲。“他們給我提供了一個全職職位，要是我想要的話。”

   “well,這樣的提議真是難以拒絕啊。”斯內普故意說。

   “相當的。”赫敏乾巴巴的回答。

   “聽著，把這個給我拿到辦公室去去好嗎？我要去參加魁地球訓練。”他把手中的棕色紙包裹又遞回給赫敏。

   他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諒她也不敢拒絕。赫敏繃著臉抓過包裹爬上了樓梯。她聽見身後有輕輕的低笑聲。

   深呼吸，赫敏，深呼吸，襲擊自己的導師可是魔法部規範裏嚴格禁止的。

   繞道經過地下室後，赫敏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這幾天多令人難受啊！好像對付一個老色鬼還不夠糟糕，這幾天呆在格裏莫也讓她精疲力盡。

   羅恩也去了。

   哈利和金妮故意讓他兩落單，獨處了一個晚上，為這個她會很高興得hex他們兩個的。單獨在一起時，他們兩最後都盯著空氣看了好一會，她小口飲著酒，羅恩則是喝著一聽啤酒。

   “最近魁地奇比賽怎麼樣了？”赫敏終於開口打破沉默，想到了這個話題。

   “還好，謝謝。不過其實我正在考慮放棄了。他們希望我做全職隊員，我更傾向於專心做奧羅。”

   “哦。”赫敏有點被打動了。她一直對他兩邊遊移有些疑問，因此很高興聽到他即將全心投入奧羅職業。

   “我想拉文德更喜歡我玩魁地奇。”

   赫敏不自在地嚴小愛口中差點噴出的酒，要是有談話殺手這種東西的話這絕對算是一個。羅恩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有點心煩意亂的大口喝著啤酒。

   “跟我說說霍格沃茨吧。”

   赫敏盯著他看了一眼以判定他是否真心感興趣。還算滿意自己看到的，赫敏有意識的想抹去自己聲音裏的尷尬成分。

   “海格經常問起你。”還經常問了就要跟我盜竊案，赫敏悄悄在心里加一句。“和我們在學校的時候相比，學校現在平靜多了——安靜得多。”

   羅恩點點頭：“考慮到各個方面的因素，這也不奇怪。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你現在是從硬幣的另一面在看。（赫敏現在是老師方的）”

   赫敏沉思地忘了他一眼。“是，我想你說的對。學生們看上去總是一如既往的忙亂。”她笑了一下：“不過，我很懷疑他們有沒有做我們當時一半的事。”

   羅恩也大笑起來。





   如果是別人的話，在如此的氣憤的時候被打斷，現在沒准已經跳起來了。不過斯內普只是抬起頭看著她。他有點無奈地歎氣：“哦，我忘了你在這了，格蘭傑小姐。”

   赫敏可沒預料到這種反應，她疑惑的超斯內普走去。他又把手伸到抽屜裏，拿出一小瓶奧格登來。

   赫敏見斯內普又開始在桌上的東西裏面翻來找去，忙說：“讓我來。”她拿起桌上的一個燒杯，將之變形成一個玻璃酒杯。

   斯內普點頭表示謝謝，倒了一杯喝了下去，滿意的閉上了眼。赫敏不否認自己被他的樣子迷住了，不過也很好奇，她走到斯內普身旁。“糟糕的課堂，我想是？”

   他很快地抬眼看了她一下，對她顯而易見的關心有點疑惑，不過他最終選擇不去理會。

   “坩堝爆炸。我都不敢想裏面放了什麼——坩堝完全被炸得四分五裂了。我只趕得及保證周圍的學生沒有被弄成烤串。”

   “哦，怪不得你都神經衰弱了……”

   “我沒有神經衰弱……”斯內普生氣的反駁。

   他抬起本來放在膝蓋上的左手，有點不自在的不斷擺弄那個玻璃酒杯。（教授，你是不好意思了麼？真是可愛啊）

   “看上去好像還是有人被烤著了啊。”赫敏朝他的手點點頭。

   “Hmm?哦,這個啊，”他抬起手仔細檢查了手背。“只是擦破了。”

   他取出魔杖，不過赫敏輕輕用手擋住了他的手臂的進一步動作。

   他先看了她的手一眼，然後看向她。

   “在你癒合傷口之前，應該擦點什麼，否則誰知道你會把什麼東西給包進去啊。”她邊說邊朝他的一個櫥櫃走去。

   “別拿我的白鮮。”他命令道。

   赫敏拿起一罐軟膏。“我可從來沒想過要把白鮮浪費在你身上啊。”剛說完這話，赫敏就咬緊了唇。這是他會跟她說的那種刻薄話，不過她從來不怎麼確定要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會有什麼效果。

   “下次你受傷的時候我會記著這話的。”

   她把罐子放在他面前。“用這個——對傷口好的.”

   她看著斯內普摸了一些軟膏在手上，突然想起上次他抓住她手腕的時候了。那是他為數不多地直接觸碰到她的幾次之一，現在想來，好像她當時就已經有一些朦朧的感覺了。

   他再次拿起魔杖沿著傷口流連一番，口中低聲念著咒語。

   斯內普忙於這個的時候，赫敏抓住機會好好地對按他上下其眼一番。自從意識到自己受他吸引之後，讓她極其懊惱的是，她總是看著他非常輕易地就會著迷。像現在這樣仔細觀察他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她不禁自問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西安在才意識到而已。她現在最喜歡的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想要搞清楚自己最喜歡他什麼。

   沒有穿袍子的時候，可以看出他是個很瘦的男人， 不過他的身材體現出身體的力量。他的長相不是傳統上的英俊男人，不過它們體現了他的生活，而赫敏很喜歡這一點。

   傷口癒合了，斯內普把魔杖插在袖子上。肩稍稍垮下來，他又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卡。

   “等等，現在才四點呢。”

   “這就是有清醒藥劑的好處了——我一晚上可以伶仃大醉好幾回。”

   她看著他，相當震驚。“你開玩笑的吧？”

   “是……”他承認，不過又加上一句：“那是我週末才幹的事。”

   赫敏看著自己的雙手，皺起了眉。雖說他是玩笑的口吻，但是他看上去有點不同尋常的陰沉。聲音中她習慣的尖刻沒有了——好像只有一半心思在這似地。

   “你還好嗎？”



   “還好，”斯內普簡單的答復道。把酒瓶蓋擰緊又放回抽屜裏去。“我聽說你今天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well，是的，下星期我會去聖芒戈面試。”赫敏開心地微笑。

   “well, well,”他說著，好像很驚訝的挑起眉。

   赫敏昂首問：“怎麼？”

   斯內普無所謂的聳聳肩。“只是沒想到我的懇求真奏效了。”

   “懇求？”

   “是的，你的推薦信裏面我寫了‘Please,please,有誰願意趕緊把這煩人的姑娘接手領走吧！我願意倒貼錢……”

   赫敏不情不願的笑了幾聲。“這可不是什麼好話。”她雖然知道他肯定會說些這樣的話，但真聽到他說出來心裏還是有點難受。

   “但是這是事實。”

   赫敏決定採取長驅直進的戰略：“我不相信。”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赫敏。“這是你的自由。不過，可憐的Slug先生知道你在其他地方另謀發展肯定會很失望的。”

   赫敏哼了一聲：“他會克服失望之情的，我確定。”

   她只對一個人對她的未來計畫覺得失望感興趣，不過不論怎麼看，他都是迫不及待要擺脫她的樣子。她小小鬱悶地轉回到坩堝處，沉思地攪拌著裏面的液體。

   她怎麼才能讓他不只把自己看做“一個煩人的姑娘”呢？她可以把頭髮弄得更平滑些，稍稍化些妝，對他笑得更甜美些，甚至以更誘惑的方式來穿袍子，不過她懷疑這些什麼作用也不會有。

   Well,就算她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把雙峰秀給他看，他很可能也只會漠不關心的說：“行行好移走那玩意，格蘭傑小姐。”

   赫敏在腦中模擬這一場景，差點笑出聲來。

   Well.要是真到了絕望的份上，這個可以當做最後一招嘛。



   在赫敏眼中，坩堝爆炸事件後的那個下午是她的困惑和愁悶的開始。也許兩者之間沒什麼聯繫，除了自從那時開始斯內普就有點不一樣了。開始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她不覺得特別不同尋常。他會突然厲聲對她說話，或者完全沒有預兆的安靜著，沉默著，不過她可以處理好這些，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是嗎？

   直到有一天她走到他的辦公室發現自己的東西都被搬走了，才開始明白事情嚴重的多。

   “這是怎麼回事？”她相當不確定的問斯內普。

   斯內普一邊把一些燒杯放進箱子裏，一邊冷漠的說：“我已經在樓梯那邊整理了一個廢棄的房間。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你的課題報告初稿四個星期之內就要交了，而且這也是我一年中最忙的時候，我想最好我們兩都不要妨礙到對方。”

   赫敏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光是盯著他。換句話說，他已經把她趕出辦公室了。“你，呃，不必這樣做……”

   她看見斯內普相當漠然的聳聳肩。【教授你是不是也意識自己的感情所以突然轉變這麼大呢，我們赫敏要傷心了 嗚嗚】

   “這樣很明智——很可能從最開始就該這麼安排。”

   這都是哪跟哪啊？“要是我之前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恩……”她還以為他們處的很不錯呢。

   斯內普頓了一下，終於屈尊看向她：“我只是覺得這樣更明智些。”

   赫敏強迫自己顯出同意的表情。“聽上去不錯，那麼，呃，那地方在哪？”

   “二層右邊。”

   赫敏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走進自己的新工作室，赫敏把這些天的各種疑惑拼湊起來，悲傷地搖搖頭。他已經疏遠她好幾天了，這個換辦公室的事只是證實了她的懷疑罷了。出於某種原因，他和她說話也越來越少。他總是在忙著什麼，就算是在他沒有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的時候，只要她一和他說什麼，他就會回避問題或者心不在焉。

   是她自己想多了嗎？他的理由也是有道理的，畢竟。理論上說，他們單獨工作可能會容易些。他馬上就要面臨各年級的期終考試，她只有幾個禮拜來完成課題報告。

   但是他都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就自作主張了。她真的這麼讓他煩擾以至於他連幾個禮拜都等不了就要讓她走人了嗎？

   赫敏挫敗的拿起羽毛筆。她已經開始討厭這個新房間了。

   為什麼她剛剛覺得自己瞭解他的時候，他會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行為或神秘的話語讓她徹底懵了呢？也許她永遠也琢磨不透他——她很可能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哦，WELL,她也可以玩疏離的，如果必要的話。

   她只是……不想和他疏離。

Chapter 12

   “格蘭傑小姐，”一個戴眼鏡的老巫師攤開面前的羊皮紙，“歡迎來到聖芒戈，請坐。”

   “謝謝，戈多爾芬先生，很高興能來這裏。”

   赫敏在占滿了整個小小的圓形房間的大桌子前坐下。她理了理自己的巫師袍，拋開緊張的情緒。沒什麼需要過分擔心地。

   “你的簡歷令人印象深刻啊，格蘭傑小姐。大部分應聘者都是在私人魔藥行業裏面工作過幾年才來的，無疑這種經歷是有局限的。但是你選擇了做學徒——這些年這個工作已經不怎麼流行了。太多人急切的想要直接加入工作的大軍裏面，當然也是進到金錢的追求中。”他友好地對赫敏微笑道。

   “我喜歡做研究，因此學徒應該是最好的選擇。”赫敏簡單地解釋道。

   “不過做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學徒——你肯定很勇敢。”他的微笑現在變成了露齒而笑了，估計是想起了斯內普的赫赫名聲啊。

   赫敏有點無力的微笑答道：“也許吧。”

   “我毫不懷疑你肯定跟他學到了不少東西——他的學生通常都很有能力。我和他雖然沒有私人交往，但是對他的名聲可是早就聽聞了。因此，我必須承認，我對你怎麼能讓他收你做學徒很感興趣。”

   “哦，well,”赫敏想了一下。“我就直接問了他，呃，剛開始他非常不情願。他以前沒有帶過學徒，不過我一直堅持，後來他還是鬆口了。我想校長應該幫了一點忙吧。”赫敏想著，不自然地彎彎嘴角。

   戈爾多芬輕笑出聲。“我知道了。Well ,這些都無關緊要——我們想知道的是你是否適合這個工作而已。你的成績看上去相當不錯，不如你給我們說說你在學徒期裏研究的課題吧，格蘭傑小姐。”

   赫敏覺得自己完全放鬆下來了，這是她擅長的領域。




   隨著面試的繼續進行，赫敏自己覺得表現的還不錯。總而言之，她已經竭盡所能提高自己被錄取的可能性了——現在是由面試官們來決定她是否能夠勝任這一職位的時候。赫敏離開之前面試官們保證在一個星期內會通知她結果。

   她並沒有多想要是她這次沒有成功應聘上應該怎麼辦。車到山前必有路嘛，well, 不管怎樣，還有Slug and Jigger藥房這個備胎啊。

   赫敏想著戰慄了一下。

   走動時，赫敏覺得袍子裏的羊皮紙瑟瑟作響，她伸手抓住那張紙。那是羅恩寄給她的一張簡短的便條，祝她面試順利。這也算是個意外驚喜，赫敏很感激羅恩的心意。

   金妮哈利一早就祝她面試好運。父母前一天用貓頭鷹給她送過信。麥格在她離開學校時鼓勵性的拍了拍她的肩，海格給她做了一個“好運”岩石蛋糕,本來是讓她吃的，雖然現在還完整的呆在她的口袋裏，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意嘛。

   本來應該對她成功與否最有興趣的人，考慮到他付出的努力和教導，卻一個字也沒有和她說。早餐時他提前離開了，之後就一直沒出現過。

   她甚至都不會介意只是給一個祝她好運的諷刺表情，不過連這也沒有，他好像對此全不在乎。赫敏敢肯定要是以前他肯定會祝她好運的，但他最近的行為實在是……古怪得很。

   他好像一下倒退了好幾步，而不知如何是好的赫敏，也採取了同樣的方式應對。其實也不是很難，現在她已經搬出他的辦公室，連見到他的機會都很少。她該怎麼做？要求斯內普解釋為什麼事情一下子就變了？好像斯內普會承認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可以去改變似的！

   Ugh,看來她這煩惱是沒個邊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她很快就要走了，如果確定地知道自己對他是浪費心思的話，離開就要容易得多。但是她還是懷念他們互相取笑的日子。她發現不用隨時保持警惕的時候，連魔藥熬制也不那麼有意思了。




   赫敏總是琢磨他為什麼突然冷淡起來，想得太久太多都讓她的腦袋快炸了。是她冒犯了他嗎？不太可能啊，。很可能只是她在兩人的關係上投入地比斯內普更多罷了。也許在他眼裏他們之間根本沒什麼特別。最終，她只是他的學徒，比起她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

   繞過一個轉角到四樓，赫敏突然停住了，她看到自己不斷琢磨的物件站在不遠處。米勒娃·麥格站在他旁邊，他們都透過大的拱形玻璃望著窗外。赫敏往回退了一步，躲在拐角的另一邊，在那兩人的視線之外。赫敏靠在冰冷的石牆上，這會她不想去面對他們中任何一個。

   她正在往反方向走時，聽到校長說話了，聲音傳了過來。

   “我在想格蘭傑小姐什麼時候會回來。但願她今天在聖芒戈一切順利。”

   赫敏立時僵住了。她真的應該馬上走的，不過……

   “我肯定她會有不錯的表現的。”魔藥大師相當平淡地答復。赫敏必須豎起耳朵才能聽到他說的話。

   “當然，”麥格自信地表示同意。“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你不覺得嗎？”

   赫敏屏住了呼吸。

   斯內普應該是發出輕蔑的一聲，“可愛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得了吧，西弗勒斯。你可能有時是個冷酷的邏輯學家。不過你還是欣賞她人身上的這些比較柔和的性格特徵的吧。”

   “我為什麼要欣賞？它們什麼都不是。”赫敏都能想像他臉上譏諷的表情。

   “你可能這麼想，不過我不能苟同。在格蘭傑小姐身上，因為她自己沒意識她所具有的魅力使她更有吸引力了。”

   “所有的女人的想法都是這麼華麗夢幻的嗎？”斯內普帶刺的說：“還是只有你？”

   麥格選擇忽視這一問題。“等她走了你就會想念她在身邊的日子了，我知道你肯定會的。”

   “要是你的意思是我已經習慣有她在一邊礙手礙腳，well,我想我會很輕鬆地調整到原來的模式的。”

   “她最近看起來有點沮喪。”

   赫敏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這周表現的這麼明顯嗎，都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同尋常了？她可不喜歡這樣。赫敏暗暗告誡自己——振作些，高興起來！

   斯內普沉默著，一言不發。

   “我聽說你設法完全驅逐了那個詛咒。”麥格看著他說。

   “Well.到了這個時候，詛咒已經相當弱，經不起一個反詛咒的力量了。”

   “沒有人對這個詛咒有太多瞭解——你是怎麼找到一個會奏效的反詛咒的？”

   斯內普好像猶豫了一會，“你真的確定想知道？”

   麥格態度堅定。“非常確定，西弗勒斯。”

   “我們去更私密的地方討論吧，我寧願不在這說。”

   赫敏意識到他們可能會發現她躲在這，幾乎有點驚慌失措了。不過很快她聽到腳步聲往反方向走去，赫敏舒了口氣。

   她以前從沒想過他是從哪知道這個反詛咒的，她可能有點天真的假定，因為詛咒的力量變弱了，所以他用一些通用咒語就徹底驅除了。現在看來，很明顯，這個反詛咒的出處很是要緊，否則幹嘛要當成秘密一樣不在公眾場合討論？

   她應該去找他然後要求知道那個反詛咒的出處嗎？她有權知道，不是嗎？他可是在她身體上使用的。

   梅林啊，她那次就應該問的！恰恰相反，她當時相當開心地讓斯內普在她身上任意施放魔法，腦子裏想的全不是這麼回事。不過，這才是關鍵所在不是嗎？她信任他，他從哪知道這個反詛咒的咒語真的很重要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不是嗎？

   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只是個學術問題了，有時候她的好奇心可是很強烈的。



   赫敏整個星期都沒進過教師休息室了，因為不確定斯內普還會不會歡迎她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不是說他會採取行動阻止她坐在旁邊，但是她不想勉強他。因此，她傾向於避免去做這樣的選擇，直接離教師休息室遠點就好了。

   在聖芒戈面試結束，偷聽到斯內普和麥格的對話之後，赫敏決定要奮起對抗他的冷漠。她為什麼要覺得尷尬？她和他一樣完全有權利去教室休息室，要是他想對她視而不見，那麼OK啊。她從現在起會盡力不受影響的。

   這天她一走進休息室，麥格就看到了她。

   “赫敏！快告訴我今天的面試怎麼樣？還不錯，我希望是？”

   赫敏走到校長面前，輕聲和她交談起來。她眼角的餘光瞥見魔藥大師坐在休息室的另一頭，手裏端著一杯茶。她正跟麥格解釋他們在面試中問了些什麼時，赫敏意識到斯內普已經走了。

   忍住想要大聲歎息的衝動，赫敏盡可能禮貌地結束了和麥格教授的談話，藉口要去廚房找點吃的離開了。

   事實上，她徑直朝斯萊特林地下室走去，敲了敲斯內普辦公室的門。赫敏祈禱斯內普在裏面，她定會讓他和她說點什麼的。

   他在裏面。“進來。”

   “晚上好，斯內普教授。”赫敏推開門，儘量輕快的說。“我希望沒有打擾到你，不過我有些圖書館的書要還——其中有一本我想是你從我這借走的。”

   這是個相當沒有說服力的藉口——不到明天早上圖書館開館她是沒法還書的，不過，她還是進來了。

   “ah ,是的，我放在附近哪了。”他在桌上一摞書裏面找了起來，赫敏不錯眼的盯著他，希望他會主動問起面試的情況。她不會自己先提起的——總還要留點自尊吧。

   “在這呢——Victor   Entwistle？”

   赫敏咽下一聲歎息。“是的。”

   他把手遞給她，赫敏差點惱怒地一把抓過來。他又開始看正在批改的論文。

   “謝謝。”梅林啊，赫敏心想；這簡直就是往一堵該死的石牆上撞。“明天見。”

   “那麼，你什麼時候開始？”

   她驚奇地僅僅抓住書放在胸前。“什麼？”

   “他們沒有當場把工作給你嗎？”他懷疑地挑眉。

   “不，他們沒有…”

   他喉嚨深處發生不贊同的聲音。“你肯定是漸漸不行了，格蘭傑小姐。”

   赫敏覺得自己一下快活起來，她有點激動地往前踏了一步，“也許是你的賄賂還給的不夠多。”

   他輕蔑的聳肩。“我已經出了價，他們愛要不要。我確定能再找別人把你轉手出去的。”

   這樣才像他們的相處模式啊！“誰說我是你的，你可以明碼標價的賣了？”赫敏未經深思就挑釁地說。【我反正是很不純潔的想歪了，歪得很厲害哦】

   “根據魔法部的檔，直到七月的最後一天，我愛對你幹什麼都行。”

   赫敏幾乎是立刻就羞紅了臉。“它是這麼說的？”

   斯內普嗤笑一聲。“當然這不是原話，不過這麼說吧，那些附屬條款任君解釋。”

   “Well,只要你不把我賣到Slug and Jigger藥房，我都不介意。”

   “也許我不會讓你那麼悲慘的。”斯內普有點壞壞地笑道。

   受到他明顯不錯的情緒以及他今晚上說的話比過去一個周和她說的話還要多的事實鼓舞，赫敏又往他桌前靠了靠：“你有什麼想要我做的事嗎？”

   “我想沒有…”

   因為離得近，赫敏注意到斯內普看上去有些疲倦，她突然想到這段時間他的冷漠是不是有其他原因——與她無關的原因。不過她很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是什麼了。




   “事實上……”

   敲門聲打斷了斯內普，一個男孩子出現在門口。“先生？抱歉打擾您，不過公共休息室有人打起來了。”

   赫敏聽到斯內普站起來時低聲咒?了幾句。看到他消失在門口，赫敏歎了口氣，挫敗的把書扔在他桌上。這番動作把一隻羽毛筆弄到地上去了，她走到桌子後面去撿起來。一不小心，她的腿重重的撞上個什麼東西。赫敏疼得直咬牙，她才發現斯內普有個抽屜沒關嚴。她抬腳想把抽屜關上，卻看到一個她認識的東西。

   她彎下腰，稍微把抽屜拉開。就是那本書——上次給她驅除詛咒的時候斯內普在讀的那本舊書。

   這是本很大的書，封面是灰色皮革做的，上面還有很少見的浮雕刻印。不過上面既沒有可見的書名，也沒有作者的名字。赫敏咬咬牙，很快拿起書，查看了一下書脊，也一樣什麼都沒有。不過封面上的裂縫顯示出這書應該有年頭了。赫敏深吸了一口氣，彈開封面。羊皮紙厚厚的，還泛黃，但是全是空白。赫敏匆匆翻過好幾頁，整本書都是一片空白。

   深感疑惑的赫敏合上書放回原處，關上抽屜。梅林啊，她多希望開始那會自己沒有偷聽他們談話啊！

   她很快的轉到桌子的另一邊，突然腦子裏靈光一現。可能這本書被施了某種魔法從而看上去是空白的——她當時絕對看到他在閱讀這本書。還有可能這本書和反詛咒的咒語毫無關聯。

   她慢吞吞地走向門口，猶豫了一會。也許她該直接了當的問斯內普這個事。產生這種疑問也很正常啊，除此之外她還能用什麼方法們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呢？打定主意後，赫敏在椅子上坐下等著斯內普回來。當赫敏的勇氣開始消散時，斯內普回來了，看她還在很是奇怪。

   “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赫敏點點頭，給自己鼓鼓勁，“我，呃。我想問你關於你上個星期對我用的反詛咒的事。”

   斯內普好奇地看著她。“怎麼了？”

   “我只是想知道它是怎麼奏效的……”

   他優雅地在他的椅子上坐下，審視地盯著她。“正如它的名稱所體現的，它會取消詛咒的負面影響。你還要知道什麼？”

   赫敏不情願的笑笑。“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只是從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咒語存在。我想問這是一個只有原來的詛咒大大變弱時才能奏效的普通的反詛咒咒語，還是更特別的某個咒語呢？”

   他輕輕地用左手手指敲擊著桌子。“為什麼你現在突然問起，而不是上個星期我施咒的時候？”

   “這有什麼關係嗎？”

   “我認為有很大關係。”

   赫敏又開始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一緊張就這樣。她知道想問出來不容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快要犯下大錯，不過看上去最好是說實話。“我今天晚上偶然聽到你和麥格教授的談話。”

   他的表情沒變。“偷聽，嗯？我以為你不會幹這種事呢。”

   赫敏聽出他嘲弄的口吻，皺起了眉。“我很抱歉，不過我只是偶然聽到你們談話的末尾部分，而且，我得說，你們是在一個公共走廊上談話。”

   而且，他也不需要知道其實她聽到的內容要多得多。

   “這麼說，你是在和自己的好奇心作鬥爭，而不是你的良心咯？這也是你為什麼翻我抽屜的原因嗎？”

   赫敏的心漏跳了一拍，不過表現得很是平靜。

   “我離開的時候它是半開著的。”斯內普步步緊逼。

   “這又如何？我把它關上了。”她不確定這場談話將往何處去——他看上去有種讓人迷惑的平靜。

   “你關上它，”他緩慢的重複了一遍。他稍稍下傾打開那個抽屜，拿出那本神秘的書，砰地一聲掉在桌上。


   “怎麼，你要驗指紋嗎？”赫敏緊緊地握著拳；她這樣激怒他是為了什麼啊？

   她覺得好像看到他臉上劃過一絲好笑的神情，不過她也不確定就是了。

   “我想我們兩都知道要是真驗的話能找到的。”

   赫敏努力保持無動於衷的表情。“和這書有什麼關聯嗎？”

   斯內普打開那本書，翻了幾頁。“哦，well ,看上去好像都是空白……”

   “看上去……聽著，要是不準備告訴我，我這就要走了。”赫敏真有點怒了。

   他還是一臉不相干的表情，赫敏挫敗的閉上眼睛，他有時真是能把她逼瘋。

   不過，好像他突然決定做些讓步，斯內普長歎一口氣。“這個咒語從哪來的真的有重大關係嗎？”

   “很可能沒有。”她頓了一下看著他說：“不過我還是想知道。”

   斯內普無奈的十指相交，聳聳肩道。“好吧，你非要知道的話，我是通過再造原來的詛咒而設計出了一個反詛咒。”

   “什麼？”赫敏覺得嘴裏發幹。

   “那本書，是我通過盧修斯馬爾福找到的，伏地魔、格林德瓦、還有許多其他人都曾擁有過這本書。它的源頭都可以追溯到霍格沃茨創建的時候。”

   他聽上去很是簡慢，好像他說的是小事一樁，而不是那些赫赫有名的黑魔王們。不過，他看上去又帶著表情：那種諒你也不敢不贊同或生氣地反對。

   “這本書裏有一種神秘魔藥的配方，可以產生和你身上的詛咒相似的效果。這個魔藥在幾百年前適用於懲戒的，不過它的效果是不可逆轉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一魔藥開始被濫用或用於不當目的，魔法部銷毀了能找到的一切資料和記載。我想小亞克斯力就是以這本書為基礎創造了用在你身上的那個詛咒。”

   “你再現了這個詛咒，”赫敏傻傻的重複到。

   “當然是理論上的——畢竟，我沒有人來試驗。不過，這個反詛咒還是奏效了啊，不過在你剛被襲擊時使用會不會起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她很難想像他會做這樣的事，她的心思肯定全寫在臉上了。

   “誰能拒絕這樣一個智力難題呢？”他帶著解釋意味的說。

   自然是，赫敏挖苦的想。她可不敢說這不是個智力難題。不過，當她特別可悲的時候，她總是可以幻想他是想要幫她才費盡心思研究這個詛咒的。

   “話說，這個不是有點危險嗎？我意思是，要是魔法部抓到你傾情研究黑魔法的話？”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他的深色眼睛危險的眯起。“他們為什麼會發現？”

   赫敏有點坐立不安。“這本書是可以歸罪的——要是有人認出來的話……”該死的，麥格教授說過魔法部的人來都是秘密的！

   “格蘭傑小姐，我想你保證那些魔法部的傻瓜是沒辦法知道這裏面的內容是什麼的，除非你打算告發我？”

   “我認為你應該還給馬爾福或者乾脆扔了它算了。”

   “然後破壞我們唯一可以對抗那個詛咒的機會？你可能還對人性本善懷有信心，但是我，相反，沒有這份信心。誰知道亞克斯力把這個詛咒告訴了些什麼人呢？”

   赫敏摸摸額頭。他說的也有道理。“也許我們應該把整件事告知魔法部……”

   “魔法部也沒什麼辦法可想。無疑他們可以加倍努力追查黑魔法物品和文物等等，但是他們只會簡單的毀了這些東西。我們需要的是像這樣的書籍。你一開始認為我用在你身上的反詛咒是從哪得來的？五年級標準魔咒大全？”

   “我可沒這麼想過。”赫敏老實地承認。


   “我對黑魔法瞭解頗深，格蘭傑小姐……”

   “我想也是。”赫敏沉默了一會。他的語氣中有一種告誡意味，不過她覺得他知道這麼多關於黑魔法詛咒的知識是可以接受的，或者正常的。這也是她之前從沒想過反詛咒的來源的原因，斯內普瞭解黑魔法；這就像地球是圓的一樣，是個既定的事實。“我們都會有個愛好之類的……”赫敏半開玩笑地說。

   斯內普笑了一下。“是的，well,還有很多遠不會令人這麼反感的愛好，我相信。”

   赫敏想了一會。“比如說，編織？”

   “編織？”

   赫敏咬在臉頰內側，忍著不笑。“是的，或者你也可以選擇釣魚。”

   “我想我有些腦細胞光是想想那種無趣的事就已經乾枯或者死掉了。”

   赫敏忍不住笑起來，不過想到一件事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這麼說，你並不完全確定那個反詛咒會起作用？你給我施咒的時候？”

   斯內普慢慢地搖搖頭。

   “所以，理論上說，什麼都可能發生？”

   他的嘴角處掠過一絲笑意。“你那會兒真是一隻很容易馴服的小豚鼠。”

   赫敏輕輕哼了一聲，不知是出於氣憤而是羞澀。“這評價可真是好啊……”

   也許她會保證自己將來不會這麼好馴服的。

   斯內普往前傾了一下，從桌上拿起一個羊皮紙卷軸，輕輕拋向她。“魔法部那天機過來的，不過我一直沒找到機會給你。”

   那是因為你在躲我，赫敏心裏暗想。

   “只是一些讓你簽字的檔，一個關於你的工作全是你完成的的聲明等等之類的。記著你的課題報告要弄兩份。”

   “兩份？”赫敏以前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規定。

   “是的，魔法部也會把你的報告送一份給其他某個人評分——當然你不會知道這人是誰。我們會一起決定你最終的成績。”

   “這是因為你有名地愛輕率地給高分才特意設置的嗎？”赫敏大膽的說，反諷的語調和斯內普平時說話相像極了。

   “自然如此。”斯內普輕描淡寫的帶過。

   赫敏微笑起來，眼睛亮亮的，想著是什麼讓他在最近的冷漠態度發作了一個星期之後處於這樣的美妙情緒中，今晚的他都可算得上親切友好了！她糾結於要不要提起這個問題，不過，再想想的話，最好還是別問了。她看見斯內普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累了？”

   他輕恩了一聲。

   也許這就是她需要的答案了。他是累了，所以才格外親切些。

   “那麼，我走了。”她站起來，眼睛望向桌上那本舊書。“你會，呃，處理好這本書的吧？至少把它放在安全些的地方？”

   他不舒服的皺起眉頭，赫敏放棄式的擺擺手。“好了，好了，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相信。”

   “考慮到從你出生之前我就在做我現在做的事，你剛才的相信是對的。”他乾巴巴的說。

   哦，是的，從她出生之前。好似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什麼時候讓她黯然失色過似地！這已經逐漸成為她心中一根永遠的詞了，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有意義。

   “well, 晚安，先生。”

   “晚安，格蘭傑小姐。”

   她儘量輕聲的關上身後的門，充分意識到自己在不遠的將來有很多事情要想。

   在某個時刻她總要面對這一切的——這是沒法避免的。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3

Chapter 13

   這天灰濛濛的，天空中佈滿了雲。赫敏在湖邊收集植物時，覺得冷風吹過，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就在這時，有信件送到了。一隻貓頭鷹尖銳地叫著俯衝下來，把信封扔在她腳邊。放下手中的籃子，赫敏略有些害怕的撿起信件。火漆封印上是聖芒戈的徽章，她的胃裏一陣翻滾，緊張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很明顯，沒有別的選擇——她總不能一天都盯著這個徽章吧。赫敏撕開信封，急切地抽出裏面的信函。她的眼睛極快地掃過，過了好一會她才完全理解她面前這封信的含義。

   她被錄取了！她真的拿到這個工作了。“這真是…”赫敏低聲自語。

   赫敏慢慢地把信折起來。她終於要重新開始自己的事業了——她會重回外面的世界！她拿起籃子朝城堡走去，慢半拍的意識到少了點什麼。

   她居然不覺得狂喜或興奮至極。

   她沒有歡喜地跑進城堡將這個好消息與大家分享的衝動。儘管，她覺得高興，或者開心，但是這種感覺卻奇怪地不太強烈。這可是好幾個月的辛苦努力的結果啊，她卻覺得有些漠不關心。

   真是令人厭惡的漠然。

   要是她能說是因為從頭到尾她就沒想過不能拿到這個職位的話現在這種淡然倒也算有了解釋，可是她還沒那麼自戀的厲害，這事不是這麼簡單。

   赫敏穿過草叢，她內心深處知道事實為何。當然都是因為斯內普。一方面，她以後再也不能常常見到他；事實上，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見到他呢？一部分的赫敏抵抗著這種她的幸福受制於他的事實，尤其這個他還對此渾然不知。不管怎麼說，她很確定自己會想念他的，不論她對他產生了什麼樣的感情——這種情愫只會讓她的想念更深。

   最糟糕的是，她只能眼見自己沉淪而無計可施。不論是緊張興奮或者傷心都沒什麼意義。實事求是的說，這只是某段她需要忘懷的情愫，又不是說她已經愛上了他或怎麼的。

   赫敏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她愛他嗎？不，她不愛他——她只是不介意有機會和他一起往那個方向邁進。

   一抹順從的微笑劃過赫敏的臉龐——她給自己挖了一個多深的坑啊！

   她只能祈禱自己不會陷得更深。

   她一路走到大廳，進門時，聽到斯內普叫她的名字。魔藥大師從地下室方向的樓梯很快朝她走了過來，他開始查看她籃子裏的東西。

   “雜草，雜草……”他有點生氣地嘟囔，挑出一些草來扔到地上。

   赫敏一把搶過籃子放在身後。“我知道它們是草！不用擔心，你要的東西都在裏面！”

   “蒲公英也是我要的？”

   “我又不是只給你揀材料。”她彎下身子把那些“雜草”又撿回來。

   “你到底要一把……”

   “西弗勒斯！”校長的聲音傳來，“明天的員工會議你組織好了沒？”

   “這可是一天的焦點問題啊，米勒娃。”

   麥格簡單點點頭。

   赫敏把手伸進巫師袍口袋，取出了信函。既然他們都在…“我，呃， 七月一號開始在聖芒戈上班。”

   麥格讚歎的驚呼一聲，大大的微笑著。“做得好，親愛的！”

   赫敏也笑了。“不過有一個條件——我必須在學徒期中得到良好或以上的評價。”

   “哦，親愛的，你有計劃B的嗎？”斯內普適時地發揮毒舌本性。


   赫敏還沒來得及回應，麥格教授插進來說：“你肯定會高分通過的，赫敏，別理他。”

   “我一向不理的。”赫敏彎彎唇畔，不過當她看向斯內普時，他臉上沒有什麼愉悅的表情。事實上，他相當嚴厲的看著她，赫敏覺得自己接下來的小幽默被堵在了喉嚨口，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看向別的地方，突然間有點不自在。“我該，呃……”她解釋性地提提手中的籃子，加快腳步向地下室走去。

   至少手裏拎著一籃植物的時候，她還知道應該往哪走。



   收到聖芒戈的工作機會之後沒多久，赫敏交上了完整的研究報告。離規定的期限還有幾天，不過說實話，她很高興現在可以和研究暫時說再見了。她確定自己已經盡最大努力完成了，每天擔心著能否更完善這份報告都讓她有點想吐了，早交上去對她只有好處。

   她都不敢相信這一年過得這樣快，她在霍格沃茨還有最後一個禮拜，而她心裏仍然沒有充滿著期待和興奮。她的前方有一個絕佳的新事業等著她，她想做的卻只是坐在那個昏暗的地下室裏。她本來應該又緊張又興奮，但她就是沒這感覺，她真想對自己施個咒讓自己清醒理性些。

   將近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多少事情啊！要是在以前，她絕不會想到這樣的發展，不過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呢？她喜歡他，這個事實沒法更改。她當然會想念他，不過她會習慣的。最好是實事求是來處理這份感情——這和她剛發現自己對羅恩的感覺時的難以忍受的憤慨和沮喪完全不同。這次太不同了， 她以前從沒想像過自己和前任教授之間會有什麼曖昧。他怎麼說過來著？永遠不懷期望就永遠不會失望。

   也許他說得對。

   她可能會暗暗的期待他對她也有些許感覺，但是，她不會期待過高——他從來沒有給過她心懷希望的理由。喜歡上一個對她沒有相同感覺到人本來應當讓人覺得不幸，不過，最讓她迷惑的是，她很高興自己能夠像現在這樣瞭解他，關心他，喜歡他。

   赫敏常常回想起魔法部晚宴的那個夜晚他們的談話——她沒法忘記那段對話。她當時想向他證明生活也不是這麼負面消極的，而現在，well,現在她有這個機會證明了。

   她可以……告訴他她關心他，向他證明，不是每個人接近他的目的都是為了出名一把——她沒有這樣不可告人的動機。

   她很可能是在犯傻，讓他覺得尷尬，不過她希望斯內普知道她的心情。他有權知道——這些年他幫過她很多，這是她可以做的一點小小回報，讓他知道至少有一個人真心地仰慕著他，這種仰慕與他的梅林勳章和悲慘過去無關。

   就算他嘲笑她，她也會讓他相信她的話。

   也許這會重塑他對自己的信心。她還從沒碰到像他這樣這麼消極看待自己的人呢。

   赫敏沒法說她的表白行為和它們看上去那樣無私，但是另一個選擇是靜靜離開，什麼也不說，那樣的話她一輩子都會想要是說了可能會發生什麼。如果她確切的知道自己只是單相思，那麼，離開這裏，開始一個嶄新的將來會容易些嗎？其實，在她內心深處還是會幻想著他也許，莫名其妙地，對她有同樣的感覺。一方面她偷偷地希望這種可能是真的，一方面她又堅決地對自己否定這種可能。

   作出決定倒是容易，不過實踐又是另一碼事了。一個人怎麼對另一個表露這種感情呢？尤其是對一個很可能會對此嗤之以鼻的男人？每次她見到斯內普，她都想找機會說出口——總是沒說出來。她怎麼說呢？他們以前從沒有深入的談過感覺，或愛情又或者戀情。

   赫敏敲敲他辦公室的們，自己走了進去。在她這幾天不停地晃蕩在他周圍的情況下，他可能看到她都煩了。

   “你到這來幹什麼，格蘭傑小姐？我說過了，我不能給你任何關於你的成績的資訊。“

   赫敏可憐巴巴地笑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無聊……”

   斯內普轉著手裏的羽毛筆：“所以你覺得到這來煩我是個消遣的好方式？”

   赫敏當沒聽見：“你在幹什麼？”

   “批改考卷。我好像已經沒有可以把這批該任務強加給她的人了。”



   “我不會懷念改試卷的日子的。”赫敏乾巴巴的說了句。事實上，一部分的她會的——她真是有點可悲了。

   赫敏沉思著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偶爾拿起一些熟悉的小東西看看。她甚至會想念那些醃漬的生物。她不僅是可悲，看上去應該是瘋了這個描述比較恰當。赫敏無意中走到了斯內普的桌旁，斯內普沒好氣地說：“格蘭傑小姐，你這樣像只迷失的羔羊一樣四處瞎晃讓我沒法集中精神。”

   赫敏眨眨眼。“對不起，”她小聲說，深思地看著他。赫敏不停說服自己鼓起勇氣告訴他，她意識到自己就是沒那麼勇敢，“我這就走。”

   她正往門口走的時候，斯內普叫住了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我，呃，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我想沒人會相信你剛剛完成了一年的辛苦研究。”斯內普挑起眉以示不滿。

   “我有點陰鬱是吧？”赫敏苦笑道。

   “確實。這就是在地下室生活太久的後遺症——重新回到外面會對你有好處的。”他掃了一眼昏暗的辦公室，眼裏有一絲不悅一閃而過。

   “別這麼說。”赫敏輕輕地反駁。他的表情閃爍了一下，赫敏知道她現在獲得了他的全部注意力。赫敏突然意識到這也許是她最好的機會——她應該抓住這個機會說出來。再說了，她也沒什麼可害怕的。要說的話就卡在嗓子眼，不過赫敏最終還是說了。“也許我不想離開這呢……”

   “霍格沃茨確實有那樣的魅力——”

   “不是這個城堡的緣故。”赫敏堅定地說。

   斯內普盯著她看了一會，放下手中的羽毛筆，視線又定格在桌上。

   赫敏深吸一口去。“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她一直往前走到他的辦公前面，赫敏覺得自己臉上已經開始發燙了。“雖然很難啟齒，但是我想如果不說出來就離開我會遺憾一輩子。我……”

   “別說……”斯內普溫和地打斷了她。

   “什麼？”赫敏完全陷入了迷惑。

   “不要說出來。”

   赫敏強笑著，斯內普看著她各種情緒混雜的眼睛。赫敏盯著他，心裏湧起了懷疑，她顫抖著聲音問：“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斯內普還是保持冷漠的表情，不過移開了眼。

   “你知道嗎？”赫敏不肯放鬆。

   他站起來，從桌子處走開了。“Please, 就這樣吧。”

   她閉上因驚訝而張大的嘴。“你確實知道，是吧？你知道我……”她的嘴突然害怕地發幹。“我為什麼不該說？”

   他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一旦說出來，就不能收回去了。我不想聽到這些話。”   

   赫敏淺淺地呼氣，她的心一陣陣地疼。“well 我很抱歉我的感覺冒犯了你。”梅林啊，她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局面！“這也沒什麼，你也知道，我對你本來就沒抱期望。你自己也說了對前學生或者韋斯裏拋棄的沒興趣。”

   他聽到這轉過來看著她，無疑很奇怪她現在還記得這隨口一說的話。她怎麼能忘得掉呢？從聽到時起這話就折磨著她。赫敏苦澀地想。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來呢？”


   “你以前說你不值得擁有幸福，或者愛……”她沒法說出“愛情”這個詞，因此她含糊的帶過。“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你確實，呃，我很在乎你——是的，我就要說，”赫敏大膽的宣稱，“你不能阻止我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他朝她邁進了幾步，聲音中有一絲澀意。“那麼，我應該感激你——因為你的體貼和感情。”

   赫敏不敢置信的說。“不！簡直荒謬！”

   “是嗎？我看不到你想從這場小表白中獲得別的什麼。這讓你自我感覺良好，對嗎？你今年的好事任務完成了。”

   赫敏沮喪的閉上眼睛。“為什麼什麼事到了你那都不簡單呢？我承認我的動機不是完全無私的——但就從來沒想過要把某件沉澱澱壓在心頭的事情說出去嗎？梅林啊，你說的好像我想讓你欠我的或什麼之類的一般！因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我對你產生了感情，就這麼簡單！”

   赫敏說的越多，斯內普的臉色越蒼白。我只希望你幸福。赫敏無力地心想。

   “這是胡說八道，”他淡淡的說，一臉堅忍禁欲的苦修者表情。

   赫敏別開眼，悲傷地聳聳肩。“也許吧。”

   真是個災難啊。她從來沒想過他會這樣完全據她於千里之外。赫敏覺得尷尬極了，她動了一下，似乎準備離開，不過又突然轉過頭盯著斯內普問：“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的？我自己都最近才明白。”

   他重新坐下拿起羽毛筆擺弄—— 一言不發。

   “well, 我表現的很明顯嗎？”她澀澀地問，覺得有點羞愧。一個想法閃電般劃過腦際，她閉上眼。“這就是你為什麼把我踢出你辦公室的原因？保護你自己不受我的影響？”

   “不是，”他終於答道。“我只是懷疑——我敢跟你保證，沒有多少人是和你一樣對待我的。說實話，我寧願是自己誤會了。”他疲倦地揉揉自己的頭髮，“不過你剛才的表情讓一切都明朗了。不過對於你的感覺有多深這個問題我和你可能會有不一致的意見。”

   “什麼不一致？”赫敏不耐煩地詰問。

   “確實，我們這一年有很多時間都在一起。你認為自己對我產生了某種情感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儘管我很難相信。但我保證，你很快就會忘了這一切的。”

   他很少會逃避她的眼神——事實上，幾乎沒有過這樣的時刻——但是現在他拒絕看她，可能是讓赫敏冷靜下來。赫敏向前走了一步，把手肘撐在桌上，往前傾了一點和斯內普的視線持平。

   “這就是你的想法和決定？”

   他抬起頭，稍稍往後靠了一點。“是的，就是這樣。”

   赫敏決定一鼓作氣把話都說開好了。“你知道嗎？我不能理解的是你為什麼要小題大做。我是說，我本來很確定你不會在乎的——我都做好這個準備了。不過，這樣徹底的反對？你說你相信我一離開這兒我就會忘了你，那你為什麼大驚小怪？為什麼不任由我說完想說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嘲弄我一番，反正我很快就會走的，很快就會忘記你以及——我這小小的愚蠢的迷戀？除非……”赫敏直直的盯著他黑色的眼睛。“除非你不是真的想我忘了你，除非你覺得……”

   看到斯內普眼裏閃動的光，赫敏驚奇的漸漸放低了聲音，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也許，你對這件事不像我預期的那樣了冷漠無謂。”

   他站起來又一次從她身邊走開，這一舉動已經足以證明赫敏的猜測是正確的。

   “你不是那麼不在意的，是嗎？”赫敏這會兒底氣足很多，但是震驚開始一點點湧進五臟四肢。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對我沒什麼影響。”赫敏恨極了他這種挑釁的態度 。

   “你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嗎？”她屏住呼吸問。


   他不耐煩地閉上眼，睜開眼睛後，他又和以往一樣堅定了。“我怎麼想或怎麼覺得根本不重要——”

   “當然很重要！我沒法相信——你…為什麼你剛才什麼都不說，或者——”

   “格蘭傑小姐，我不會和你討論這個的。”

   “為什麼？難道你覺得在乎我讓你尷尬或者羞愧嗎？”

   “不是，”他歎著氣說。

   “Well, 那麼，我就不理解你什麼意思了，先…”梅林啊，她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可沒法稱呼他先生！“為什麼你這麼介意我說起這個？”

   他朝她這邊輕輕點了一下，但是說出的話卻很殘酷。“這整個事都恨滑稽，說實話！不過有什麼結果的。”

   “當然會有！”

   “不，不會有。你會真的以為我們之間會有什麼吧，恩？”

   赫敏很死了他臉上這種屈尊俯就的表情。“我知道你有些介意我以前是你的學生，不過——”

   “這不是問題的而關鍵——你的歲數是我的一半大，看在梅林份上——好像這樣也能成事似的！”

   “這是個很大的年齡差，我承認，不過也不是不可逾越的啊，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斯內普搖搖頭：“格蘭傑小姐，我可以站在這兒一條一條地列舉所有我們之間為什麼不可能的理由，我很明白咱兩是不可能的！不，你讓我說完，因為我只會說這一次。我不會和任何人約會的。涉及到任何感情的時候我總是沒什麼好運道——我總是從另一頭走出來，什麼都沒有得到。為什麼現在就不一樣呢？”他深深歎氣：“憑什麼現在讓我心懷期待呢？”

   赫敏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寧願擁有你的友誼而不是其他。”

   這很可能是斯內普對她展現的最真誠的一面了，這一認識讓她意外地洩氣極了。

   “你看，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讓你說出來了？這會已經不一樣了。“他的表情越發堅定起來。”我不會再和你進一步討論這個問題了。”

   “不，PLEASE, 別走——”

   在她能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之前，斯內普已經離開房間了。赫敏把腦袋埋在雙手中，怔了一會。

   他會再和她進一步討論的，以梅林起誓她會逼他談的。



   說實話，赫敏那天剩下的時間裏邊想的全是這段談話，她不停的問自己她到底該怎麼做。讓她就此放棄是不可能的，不過有什麼方法可以說服他呢？就算有，她也不確定自己能成功地做到。除此之外，他也極盡所能地躲著她。她還必須找出他來，最好的機會無疑是她清楚地知道他會在辦公室的那段時間。

   因此，她等到大鐘敲響了7點的鐘聲時，往地下室走去，知道他這個時候肯定在裏面處理院務。她敲敲門，不太知道進去以後應該說什麼。她很確定的是談話會怎麼開始——他會叫她離開或者這之類的逐客令。

   斯內普看見赫敏時，稍用力地把羽毛筆放下，“我現在沒心情，格蘭傑小姐。我早就告訴你這場談話已經結束了！”

   “憑什麼由你決定結束就結束？”赫敏針鋒相對。

   “因為，很明顯，你錯誤的認定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事實卻是明顯沒什麼可談的了。”

   “還有太多可說的——只是你不想承認罷了。”

   他哼了一聲，表示不贊同。“而你是這樣的瞭解我，當然了。”

   “我認為我確實瞭解你。”她的語氣不像她希望的那樣肯定。

   “你不瞭解。”斯內普堅定地搖頭。“你不瞭解的地方還多著呢。”

   “那麼讓我多瞭解你。”

   “沒這個必要。”

   “為什麼？”赫敏倦怠地閉上眼。

   “這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你怎麼知道？”

   “這是常識。”他斷然拍板。

   “常識？”赫敏嗤笑一聲，越發挫敗。“你說的話根本就沒邏輯！你都不給我們一個機會。當然會有意義的！甚至會很棒的，你真的要直接拋棄這樣的可能性嗎？也許你會錯過一個得到幸福的機會！”

   “幸福？”他嘲弄的一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才不知道，”她反駁道。“不真不敢相信你這麼固執！你怎麼這麼思想保守，這麼消極？”

   他好像能看穿人心似地盯著她，赫敏覺得自己的勇氣好像慢慢消散了。

   “我會告訴你為什麼這麼冷酷，”他輕輕地說，但是語氣裏有不可錯失的鑒定。“讓我告訴你我為什麼這麼消極——我只是直面現實。我會告訴你為什麼我能像對付一點小粉末一樣把這個掃的乾乾淨淨的。格蘭傑小姐，原因就是一個人是不會想念他從沒得到的東西的，一個人也不會需要他他從未得到過的東西。”

   赫敏突然覺得自己沒法看著他，她搜腸刮肚的想說點什麼。

   “我不需要這些，”斯內普澄清似的說。“現在我告訴你，我的話反正是說完了。”

   辦公室裏一片沉寂，斯內普清清嗓子打破了難堪地沉默。“聽著……，我需要把魔法部發的評價表填好，填完後放在我桌上…”他說完這話，隨著袍子颯颯的聲音，轉身又走了。

   赫敏站在原地，努力想要消化他剛才說的話。她第一次完全地認識到也許她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陷得更深。

   雖然之前有過相反的期望，她在自己挖的洞裏還是陷得越來越深。

   現在她要決定的是：要麼趕緊出來，要麼繼續往下陷。


Chapter   14

   經過了發現和反抗的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天之後，赫敏幾乎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處理自己的感情的同時她怎麼才能集中精神做點有建設性的事情？實在找不到什麼更好的事打發時間的赫敏決定在學校四處逛逛。從早晨開始，她就毫無目的在學校瞎晃悠，情緒雖然低落，不過也盡情地享受陽光和為數不多地可以在城堡裏面閒庭漫步的機會。那邊的湖看上去很是誘人，赫敏走到湖邊，越過寬闊的湖面望向遠方。她深思著歎了一口氣；四周縈繞著奇妙的平靜，她希望她的心靈也能如著湖面般寧靜就好了。她本來應該對新工作充滿了期待——在對角巷襲擊事件一年後她的生活終於回到正軌；然而，她現在卻只有滿心的失望。

   她開始考慮也許斯內普說的一直有道理——她不應該向他坦陳自己的情感的。因為這個一切都會變得複雜起來也說不定。在此之前，她認為她走了以後，他們可能會繼續做朋友或之類的；但是現在，就算是朋友也沒得做了。

   他一直都是占上風的那一方。為什麼她以前沒有意識事情的本質呢？說句公道話，他是個很難弄懂的男人，不論他對她懷有什麼感情，明顯他是不情願有這種感情的，不過還是有……這是他這幾個星期突然奇怪的疏離的原因嗎？也許也許她以前的推測是錯的，他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她陷得更深。

   這無關緊要，她不想要這樣的保護，也不需要。

   赫敏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玩笑身子撿起幾顆平滑的鵝卵石。現在知道自己並不是完全的單相思以後，再要離開就會難得多了。她已經因為這個而更想要他了。赫敏可憐巴巴地想，希望讓人變的軟弱啊。

   她彎起食指扣著鵝卵石，舉高手臂把鵝卵石往湖裏扔去，看著小石頭掠過水面，帶出優美的弧度，湖面上泛起圈圈漣漪。她這樣拋著小石子消磨了好一會，直到有腳步聲傳來驚著了她，赫敏手中拋出的小石子施了準頭，重重的落在近岸的水中，濺起一堆水花來。

   “就這點本事嗎，格蘭傑小姐？這可令人失望地緊啊。”

   赫敏皺起眉頭，不是很高興斯內普找到了她，不過話說回來，斯內普主動來尋她讓她很好奇，她本來以為在她走之前斯內普不會出現在她方圓一裏之內呢。

   “有什麼能幫你的，教授？”赫敏在心裏驚奇於整個情形有多荒謬——她都不能稱呼他的名字。

   他走近些，幾乎是咆哮道。“這該死的是什麼玩意？”

   有點被驚到的的赫敏看見斯內普手裏揮著一個羊皮紙卷軸。都不用看第二眼——那是她填的魔法部發的評價表。“我填錯了什麼嗎？”赫敏溫和的詢問，撿起另一顆鵝卵石來。

   “我必須得說你填的大錯特錯！”他氣急敗壞的說。

   赫敏把玩著手裏的石子，“我想我知道該該怎麼填表。”她能聽到斯內普打開卷軸，不過赫敏依然看著湖面上陽光投下的點點金光。

   “想想我的驚訝，不，驚嚇，當我看到你在評論欄裏面寫的內容時。”

   “這些表格是保密的——你本來不應該看的。”【赫敏，幹的好哇，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哦，容我說一句，這就是你為什麼沒有封印，就故意攤開這個放在我桌上的原因？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去看了？”

   赫敏聳聳肩。“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問題，它上面要求我給出評價，我按照要求寫上了。怎麼，你不能接受一點表揚嗎？”

   “格蘭傑小姐，你在有我的名字的同一個句子裏用到‘wonderful’這個詞！你是瘋了嗎？他們不會相信這是你寫的——他們會認定是我自己寫的！”

   “別傻了，”赫敏不耐的嘲弄，“好像會有人相信你會這麼自戀似的。上面也還有我的簽名啊——他們清楚這不可能是偽造的。”

   “你馬上給我改了！”斯內普命令道。

   “為什麼？我就是這樣想的。”她能感覺到斯內普死瞪著她，她忍住自己的煩躁不安。


   “這很引人懷疑，這就是為什麼！”斯內普吼了起來。

   赫敏挫敗的歎氣。

   “也許你想讓他們質疑你的學徒期的專業操守？你不介意你的作品的可信度遭到審查？我相信聖芒戈知道我們兩因為各自行為不檢遭受調查的話會相當高興的！”

   她轉過頭：“這就是原因嗎？你怕要是我們扯上關係的話，我在學徒期做的研究會遭到懷疑？但是我們沒做過什麼違反學術道德的事情，他們不會——”

   “這不是個小問題，”斯內普打斷她。“記住我說的話，他們會開展調查，即使最後沒有發現證據，損害也已經造成。人們總是迫不及待地把我往最壞的方面想，”他頓了一會，好像在衡量自己要說的話。“你還記得我指責你偷看的那封信嗎？”

   “錯誤的指責，”赫敏有點不開心地嘟囔著。

   “well, 也許你想要知道那信到底是什麼內容——我想知道以後，你在和我扯上任何關係前都會三思入後行的。”

   “我早就知道了。”赫敏沒有多想脫口說出了這話。

   好一會，唯一的動靜是他粗重的呼吸聲，赫敏全身都繃緊了。“你知道，”他強作平靜的說。“那你確實讀了那封信了。”

   “最後說一遍，我沒有讀你的信！”赫敏衷心希望她剛才沒有這麼傻，直接讓他說出來就好了。“麥格教授告訴我的。”她急切的解釋道。

   他懷疑地冷笑。“她告訴你的；當然了，我真是傻，居然認為會有人尊重我的想法!”

   “她只是想為你對我的行為辯護，我從來沒告訴別人這件事。正如你很明顯可以看出的，這一點也沒有讓我退卻。”

   他什麼也沒說，赫敏終於小心地看著他時，斯內普稍稍別過身子，不正對著她。

   “聽我說，我寫那些評論不是給魔法部看的——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會把它封印上了。我會改的，不用擔心。”赫敏仔細想了想接下來的話，“我只是想，你不肯讓我告訴你我的感覺，well,也許我該寫下來給你看。”

   他等了一會才回答，不過赫敏聽到回答時，心裏咯?往下一墜。“這很傻，格蘭傑小姐。”

   “是，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赫敏咽下心頭的苦澀，站了起來。“你知道嗎？我寧願你直接了當告訴我你對我沒有那種感覺。我想這是不是某種不想傷害我的感情的誤導性的嘗試。”

   她開始懷疑他根本對她沒有任何感覺。

   “如果真如你所說，確實要好些。”斯內普溫和的認可。

   赫敏哼了一聲，這話可真是讓她好受很多啊。“你都不願意嘗試……”

   “我說了沒有意義……”

   “你不知道這會不會成功。”

   “我不願意冒那種險，格蘭傑小姐。告訴我，你現在還和衛斯理先生說話嗎？”

   這有什麼關聯？赫敏雖然疑惑，還是答道：“可以說是吧。”

   斯內普乾巴巴地笑了。“正是——‘可以說是’。”

   “不過，我們還會是朋友的，將來的哪一天。”赫敏自信的立保證。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這是因為你們有多年的友誼做基礎。我們有什麼呢？幾個月的圍著坩堝吵嘴的經歷？我告訴過你，我寧願一切保持原狀，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不會一樣了。我也跟你說過我不適合那些更柔和的感情，我現在也一樣堅持這一點。很自然的，我沒有很多朋友，我不用提醒你因為沾上了感情這個因素我是如何毀了生命力最重要的一段情誼。”他撿起一顆小石頭，用力地遠遠地扔到湖水裏面。“嫉妒，癡迷，悲慘——這就是它的結束，我一點也不想要這些。”

   “我們之間不必要那樣啊……”斯內普什麼也不說，赫敏歎著氣，開始意識到她一次又一次往石牆上撞，人家不到南牆不回頭，她撞到頭破血流也還是不肯退卻。“我的友誼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

   他點點頭。


   “Well , 要是你想讓我忘記這些的話，我想我會試試的。”她還能怎麼辦？現在，她一籌莫展。

   “這是最好的結果。”

   赫敏只看了他一小會就看不下去了。“你怎麼能這麼超然，這麼不受影響？我想我是否……”她伸出手觸碰他，不過他立即退開了，一直到赫敏手不及的的範圍之外。她的手無力的垂下，悲傷一下縈滿了赫敏的心。

   “我的生活在這，在霍格沃茨。”他朝著地平線點點頭。“你的生活在外面的某個地方。”

   赫敏沿著他的視線看去，沮喪地希望他們之間橫亙的只是身體上的距離。突然，她覺得自己沒法忍受這樣和他站在一起的感覺，距離咫尺，心卻在天涯的無力感覺。“我會把表格改改，今天下午放到你桌上的。”說完，她轉身超城堡走去。她感覺自己總是在浪費時間和感情，他是不會被打動的。她覺得還有好多沒有宣之於口的東西，但是她不知從何說起，而斯內普則明顯不會聽的。

   一回到裏面，赫敏做了一個決定——這會是她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晚。她本來打算一直待到週末，不過她實在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

   沒有什麼賴著不走的理由了，尤其是現在。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教授。”赫敏朝前走了一步，給了這個慈愛的校長一個擁抱。

   “哦，不用謝，親愛的。”麥格真誠的微笑著。“你回來我們很開心。”

   “現在又要走了，我感覺有點古怪哦——我會很相信學校的。”

   麥格看看四周。“霍格沃茨確實有這種魅力，不是嗎？”她把手放在赫敏的肩上。“我祝你在聖芒戈一切順利，當然，你會保持聯絡的？”

   赫敏點點頭：“我很樂意。”  

   和校長分開後，她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雖然她寧願選擇比較簡單的方式，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不說再見就走的。在鼓起勇氣敲門之前，赫敏猶豫了好幾次。

   斯內普一看到是赫敏，臉上馬上烏雲密佈。

   赫敏重重地歎息：“不用擔心，我不是來說那些話的……我只是來道別，我要回家了。”

   “我知道了。”

   她努力想看出這一事實是否讓他困擾，不過他的表情依然是不可捉摸的。“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別的什麼，我只想說謝謝你這一年的時間和專業指導——我真的樂在其中。”赫敏語氣平靜的說。

   “不用謝，”斯內普冷淡地回答，赫敏從斯內普擺弄手裏的羽毛筆的方式就可以看出這是斯內普覺得格外尷尬的極少時刻之一。她真的很遺憾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這麼正式，這麼不自在——全變了。“Well ,那麼，再見，保重，先——”

   “西弗勒斯，”他很快地打斷赫敏，也許讓兩人都有些驚訝。

   赫敏盯著他，臉上浮起一絲微笑，她衷心希望這抹微笑不像她心裏感覺似地那麼痛苦。“那麼，叫我赫敏。”

   “如果‘西弗勒斯’是他現在願意給予的所有，那麼她會暫時接受。”

   他點點頭。“再見，赫敏。”

   她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這還不夠，真的，事實上，這還遠遠不夠。在她離開之前她還要點別的什麼。斯內普專注的看著赫敏又一次走近他，不過這次她繞過桌子走到了他坐的地方。

   她看到他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不過決意忽視。

   “我有一樣想要的東西，我希望你不會吝於給我。”赫敏的手輕輕撫上斯內普的臉頰，她很快下傾吻住了斯內普的唇。這是個相當短暫的吻，不過赫敏閉上眼，專注地記住她所有的感覺，因這個吻帶來的所有感覺。赫敏歎息著站直了身子，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好了，現在我拿到了。”


   赫敏把手從他臉上移開，希望自己可以再逗留一番，不過她深知自己已經是越界了。在他反應過來責備她的魯莽前，她最好趕快走。剛移了半步，她就感覺到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袍子。心中突然滿溢著期待，赫敏一邊猜測著是什麼讓他拉住了她，一邊屏住呼吸。無數場景閃電般劃過腦海，她慢慢轉過身。

   他盯著她看著，深深地看著，不過赫敏知道不論是什麼本能讓他決定抓住她的袍子，現在他都已經壓制下去了。也許她猶豫的太久了，斯內普的表情變得更深沉了，他移開了眼。

   “怎麼了？”她鼓勵地說，強烈希望他做出某些表示。她曾經下意識地希望她的離開會強迫他採取行動嗎？

   他搖搖頭：“沒什麼……”他的語氣中有一點點猶豫，“不重要。”

   “西弗勒斯，please……”

   “再見，赫敏。”

   他的頭髮垂下來，擋住了臉上的表情，但是赫敏看得出他明顯坐立不安。她幾乎沒法從她站的地方挪動一步，但是她很清楚，如果這會兒不是承認失敗的時候，那麼至少該是暫時撤退的時候。赫敏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離開了。一走出辦公室的門，赫敏的手指就壓在了唇上。

   她真的很想再和他多說點什麼，不過也許現在是時候分開一下了。離開學校一段時間會給她一個她需要的思考空間和方法。不過，在剛才的事之後，想要理性思考明顯已經更難了。要是他沒有壓抑自己的感情會怎樣呢？要是他任由自己冒一次險又會發生什麼呢

   穿過操場，赫敏轉過頭盯著城堡看了一會。這次她嘴邊的微笑完全是真心實意的。她回想起好些月前她一開始決定來霍格沃茨的時候，對於這樣的一個機會的憂慮和不安。儘管心裏有些微疼，她絕不後悔在霍格沃茨做學徒的時光。她已經開始在乎一個她不能擁有的男人，即使他也對她有些許感覺。兩人之間唯一的障礙就是那個男人自己——她想著有多少人曾經處於這樣的境地呢？不過她沒有覺得絕望沮喪，或者抑鬱，如同一個旁觀者會期待的那樣——她不怨恨自己的感情。也許，她以後會改變自己的這種戀慕之情，但是現在她決意會隨心而走，在乎他，喜歡他，即使只能遠遠地喜歡。

   自從那次魔法部晚宴以後，她就一直想要反駁他那種消極的世界觀的原因，她下定決心不論用什麼方式，都會讓他幸福。

   一路走到門口，赫敏沒有再回頭。

   讓她感到安慰的是，內心深處，她肯定這不會是她和西弗勒斯人生軌跡的最後一次相交。因為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她有的是時間，如果需要的話，她也可以很耐心。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4

Chapter 15

   離開霍格沃茨後，在開始聖芒戈的工作之前，赫敏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晃蕩。她在找公寓的同時，暫且寄住在格裏莫廣場12號——哈利和金妮的家。他們兩都非常樂意讓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過赫敏知道她會打擾到兩人的新婚生活，而且，她已經習慣了像霍格沃茨那樣有自己的地方了。

   白天基本上就她一個人在家，雖然她也很高興有些可以自由支配的時光，但是總是閑著讓她很是沮喪。沒有任何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她的思緒總是飄到一些很尷尬的方向上去了。一般來說，它們總是一直往北，到達蘇格蘭的某個城堡。她並沒有到吃不下，睡不著的地步，又或者和這種情形一樣戲劇性地什麼東西。她只是感覺自己心裏總是有個沉澱澱的負擔。想知道他在做什麼，想什麼……然後她又會因為自己這麼荒謬地日思夜想某個人而生氣，因為她離開他才剛一個星期而已。

   有時，她會有種衝動拿起羽毛筆給他寫信，不過每次她想這麼幹的時候，都會猶豫半天。她不知道除了平常的客套話之外她還能寫什麼，他是沒那個時間去看那些套話的。他鄙視閒談。再說，寫信遠遠不能滿足她——她想實實在在看到他。當兩人面對面談話時，想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已經夠難的了，就算梅林保佑也不一定能從他寫的信中看出什麼東西來。不過不論如何，赫敏知道踏出第一步的肯定得是她。她沒法想像他突然改變心意，跑到倫敦告訴她一切都很好。梅林啊， 不可能的。

   如果寫信不是個好方法，那麼她還有個別的選擇。兩周之後她的學徒期成績就會出來了，她會需要回霍格沃茨一趟去取回成績單。也許再見他之前兩個星期不聯繫是一個比較冒險的戰略。他在那段時間內甚至會習慣她的離去。或者他會發現他自己也戀慕著她。不管如何，這是一個她願意接受的冒險——畢竟，她還是很肯定他不會欣賞跟蹤者式的行徑。

  
   “這該死的娘們！”

   赫敏從書上抬起眼。“你說什麼？”

   羅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巫師週刊。“拉文德和別人約會了—Cannons 的找球手。”

   “哦…很遺憾。”赫敏心裏翻著白眼；他們真的要討論這個嗎？

   “不是因為這個，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她和別人約會，只是她在採訪說的某些事情，well,沒有指名道姓，不過很明顯是在說我。據她所說，我很無趣，讓人沒有興奮感。”

   赫敏歎氣。“讓我看看。”

   赫敏拿過羅恩手上的雜誌，一直翻到一張有著拉文德迷人照片的拉頁上。還有兩張是她和一個赫敏不認識的男人並肩前行的照片。她掃過上面的文字，直到看到拉文德開始談論她的新戀情的部分。

   “我只是想在戀情中多些激情和興奮感，我發現好多事沒一會就變得無趣了，不過和Gavin在一起我從來不會覺得生活單調無趣。”

   赫敏厭惡地把雜誌遞還給羅恩。“她不一定是在說你。”

   “當然是在說我！”

   “拉文德怎麼想很重要嗎？她本來就是個這樣沒內涵的大嘴巴！”赫敏頓住了，羅恩是喜歡過拉文德的，出於禮儀她也許應該在不加掩飾地表示對她的厭惡之前多想想。

   羅恩只是聳聳肩。“是，我想也是。不過……我不是個無趣的人，是嗎？”

   “不是……”

   “我也不是個不令人興奮的……”

   “羅恩！”赫敏輕輕打斷，“Please, 別和我說這個。”

   “抱歉。”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赫敏歎了一口氣。“別管這個，千萬別想著報復！她要的就是這效果。”她在晚宴上學到了這一課。赫敏現在還會想起那晚的事，還是一樣讓她心煩。

   羅恩噓了一聲，生氣地把雜誌扔到咖啡桌上。“恩，可能吧……”他承認道。

   赫敏觀察了他一會。她經常會想他有沒有意識到拉文德的胸被施了魔咒，不過她永遠也不會問出這個問題的。這種猜測太有意思了。她咬著唇，把臉埋在書本裏，憋住笑。

   要是突然咯咯笑出來可就不好了。


   在等待成績公佈的日子裏，赫敏變得越發坐立不安。每天時間的流逝好像都無情地慢了下來，她沒法阻止自己整天擔心見到魔藥大師時要說什麼。她應該再次直接逼他面對嗎？還是她應該表現得隨意些？又或者應該隨機應變？為什麼沒有專門教人怎麼處理這種情形的書呢，梅林啊，真該有人寫一本。

   赫敏意識到，更重要的是，到時肯定會不一樣了。他不在是她的教授，老師，導師或者這之類的。他只是西弗勒斯·斯內普，而她只是赫敏·格蘭傑。

   一切都再簡單不過了。

   不過從過去的經驗來看，她有一種感覺：不再是他的學徒對他的立場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她想他會捍衛其他讓他們處於不平等地位的因素——年齡、經歷，僅舉這兩個。他不會認為這是可以跨越的障礙。

   那麼，等她見到他的時候，要說什麼呢？儘管自從離開霍格沃茨以後，赫敏整天絞盡腦汁想這個問題，現在她也沒想出個什麼解決之道來。真的，全指望他和他是否願意改變心意。

   看上去，赫敏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一直靜靜地堅持來向他表明自己的感情的真誠度。不過，內心深處一個小聲音提醒著她，她不可能無回報的堅持一輩子。她在某個時候總會累了，倦了，絕望了而決定放棄。

   “希望一切順利，赫敏！儘快讓我們知道結果，好嗎？”

   “當然，謝謝，金妮。”

   “赫敏，我知道你對成績有多在意，不過要是結果不如預期的話也不用覺得不舒服。畢竟，咱們現在說的可是斯內普。”羅恩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赫敏只是無言地看著他。

   “羅恩！”哈利笑著半開玩笑地責了一聲，不過很快又沮喪地搖搖頭。

   “怎麼？”羅恩辯護道：“本來就是！他什麼時候給過任何人高分了！我所能說的就是感謝梅林不是他給我的魔藥O.W.L打分的！還有，你每次沒有達到預期目標的時候總是失望極了，這也是實話啊！”

   “我不會心煩地，羅恩，還有好叫你知道，西弗勒斯不是唯一一個給我打分的人。”赫敏說著離開了房間，不過還是聽到羅恩小聲對哈利說了句“西弗勒斯？”。

   赫敏幻影移形到霍格沃茨，在大門口站了一會讓自己鎮靜些。不過明顯沒用——她最後走進校園時覺得自己身體上都有點不舒服了，讓她懊惱的是，通往城堡的路好像一下子變成原來的兩倍長。終於走到大廳入口時，赫敏停下來平復了一下呼吸。她是應該直接去地下室還是去麥格的辦公室？她不確定……

   “你在這幹嘛呢？”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赫敏抬起頭看到校長站在樓梯高處。

   赫敏壓住緊張的心情，淺淺的回了一個微笑；“Hello ,教授。”

   “結果就在我這。”麥格從樓梯上走下來，從袍子裏拿出一個大大的白色信封來。

   麥格把信遞給她時，赫敏覺得自己的的心怦怦跳起來。她接過信封，手撫過羊皮紙。

   “拆開看吧。”麥格教授期待地催促著。

   赫敏眨眨眼。“哦，um, 斯內普教授在哪？他當然會想要——”

   “西弗勒斯？他，呃，他今天不在。”麥格頗有深意地看了赫敏一眼。

   從早上到現在一直伴隨著赫敏的忐忑突然沒了，變成了詫異和沮喪。“他不在？什麼……他回家了嗎？”

   “他早上就去禁林了——好像是蘑菇還是什麼的……”

   “他去采蘑菇了？”赫敏不敢置信。

   “well, 他說的當然不是蘑菇這個詞，不過菌類在我看來都一樣是蘑菇。總之，他說是很緊急的事，必須今天采到。”

   這倒不是沒可能的，赫敏心想。“我只是想…不要緊啦。”

   她不敢相信他沒有親自把成績單給她。灰心喪氣的赫敏摩挲著信封，想到自己居然陷入需要召喚熱情的悲哀境地，更沮喪了。

   深吸了一口氣，赫敏撕開了信封。

   “WELL？”

   赫敏清清嗓子。“我通過了——我得了優秀【最好的成績】。”一抹真心的安心和愉悅的微笑爬上了赫敏的臉龐。

   麥格開心地大笑起來。“好極了！我真為你驕傲，親愛的。”

   “謝謝，教授。”

   “西弗勒斯也會很高興的，我確定。”

   赫敏努力不讓微笑滑走。“希望如此吧。”

   他是故意逃避她嗎？這想法一直困擾著她，以至於她和麥格道別之後，她都想要去把他找出來，不論是在禁林還是哪。她還有話想跟他說呢！赫敏盯著禁林的入口方向，想了一會。他早上就走了——采個蘑菇能要多久？肯定不要很久。

   朝著森林走近了些，赫敏在一個大樹樁上坐下，盯著手裏的成績單。她知道他不在以後心裏的失望無與倫比。他明知道自己的成績今天發的！

   另一方面，也許她認為他是故意躲避她有點太自我主義了。也許他真是需要那些蘑菇呢。

   他當然不是！赫敏惱怒的想。


   她期待這一刻多久了？那個混蛋居然玩消失！她真希望自己那天沒有吻他，至少那樣的話她就不用在腦子裏一次次重播那個鏡頭了。她知道不應該這樣——沒用的，而且很可悲。再說也只是輕輕一碰。如果他真的在躲她，無疑是因為上次的事。他肯定以為她又會引誘他。赫敏握緊拳頭。她為什麼浪費時間想這麼多？她沒有得到任何關於他也對她有感覺的實質性的表示。她能做的只有解讀那些模棱兩可的話而已。

   “赫敏，你還好嗎？”米勒娃·麥格站在她身後。“我不禁從視窗注意到你一直……”

   赫敏覺得臉上浮起一抹尷尬的神色。“我只是……我想我沒准能碰到斯內普教授出來……”

   麥格點點頭坐在赫敏旁邊。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說：“我認為他不在禁林裏，親愛的，”麥格同情地說。“如果他在逃避什麼，他會確保自己逃避的夠徹底。”

   “哦。”赫敏覺得自己臉都快燒起來了，麥格教授發現了什麼嗎？這麼說，他可能在任意一個地方了。

“我本來不想說的，不過你和西弗勒斯之前出了什麼事嗎？”

   赫敏不知該說什麼好。“事情變得有點複雜了——這麼說吧。”

   “我知道了……有什麼我需要特別擔心的事嗎？”

   “哦，沒有，不需要的。我只是才發現他是一個極端固執的人。”

   麥格教授贊同的點點頭，“恐怕他不是一個虎頭蛇尾型的人。他有自己的堅持。我感覺到有什麼正在進行中，我得說他最近有點心情不佳。”

   “是嗎？”赫敏突然警覺起來。

   “我不是個瞭解他內心想法的專家，不過，是的，他最近明顯有些煩惱。”

   赫敏什麼也沒說——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你說，赫敏。我可以告訴你要對他耐心些，不過就算……”

   “我知道……我很可能是浪費時間，”她靜靜地承認。“我已經嘗試和他談過了，不過他很堅決。”

   “自從我認識他的時候起，他就是個堅決的人。”

   “呃， 恩，他當學生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赫敏小心地問。她在那方面幾乎什麼都不摘掉。“我不是想要故意打探什麼，只是……”

   “哦，well, 我要說他是一個非常安靜的男孩——不是羞澀的那種安靜，而是穩重，雖然那時他還是個孩子。”麥格輕快地說。“絕對是我教過的學生裏面最有才華的之一。他很少在課堂上主動發言，不過只要我叫他回答問題他總是知道正確的答案，事實上，他從來沒被我問倒過。他總是坐在那兒一臉無趣的表情，好像他寧願呆在別的地方似的——好像他沒有什麼要跟我學的。當時我覺得深受冒犯呢。有人可能會認為他這是傲慢，不過我想他只是不想引人注意。”她若有所思的笑了；“我都不敢相信過了這麼久了。他是個優秀的學生，和你一樣；只是這種優秀對西弗勒斯是一種更重的負擔……”

   赫敏理解的靜靜地點點頭。

   “儘管他極力藏拙，他總是會脫穎而出。除了他和麻瓜出生的格蘭芬多女孩的友誼之外，他還是總是堅持留著長長的黑髮……聽我說，西弗勒斯要是聽見我這麼說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她們都笑了。

   “他是個很難瞭解的男人，赫敏。如果我在過去的經歷中明白了些什麼，那就是在我認識西弗勒斯的所有時間裏，作為他老師的七年，作為同事的18年，我從沒有真正懂過他。我倒是想說我瞭解他，不過戰爭以後他的一切——我真是毫不知情。他完美地扮演者間諜的角色……他真應該去做麻瓜裏面的演員了。”

   麥格的話也沒能給赫敏多少信心，也許他說她不瞭解他是對的。“他明顯把我們都騙過去了——有時我還是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哦，我起先也沒法相信，我堅信他背叛了我們，後來，我發現真相時，覺得自己糟糕透了。也許那時我只想到自己的罪惡感太自私了，不過恐怕他當校長的那一年我對他不是多麼友善——我們都是。”

   赫敏溫柔地把手放在老教授的肩上。“你怎麼會知道呢……沒人能想到，那就是整個計畫的關鍵吧，我想。”

   她們兩又沉默了一會。赫敏不願意離開，因為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個可以見他的適當的機會，不過……她總不能全天坐在這個樹狀上吧。一部分的赫敏還真想這麼幹。不過為什麼總是她不顧忌地把感情暴露在陽光下？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那時因為他不會這麼做的。他都沒有明確的說過喜歡她——她得到的只有某個古怪的表情，或者行為，而這些真的不算什麼表示。這些就夠讓她堅持下去嗎？她必須面對自己可能在浪費時間和感情這樣的可能性。

   她總得拿回自己的自尊，尤其是現在看起來她只是在追逐一個影子，最終什麼結果都不會有。

   “我最好是回去了，教授——大家都在等著知道我的成績呢。再次謝謝你。”赫敏有點勉強地微笑著說。

   “你想我跟他談……”

   赫敏頓了一下，“不用了，他很可能不會高興的——甚至會因為我和你討論這個而生氣呢。我會給他時間，也會給自己時間好好想想吧，也許我會給他寫信或者什麼的。”她真的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她朝幻影移形的地點走去，關上了身後的門。她看看四周，大聲歎了一口氣。就是這樣了，她又一次覺得挫敗了。

   赫敏把注意力轉到成績單上，盯著頁面底部他的簽名。她剛才的怨恨突然被生氣的感覺取代了。她還沒走出霍格沃茨就已經開始給斯內普找藉口了，這太難堪了。為什麼她要原諒他？他自己說珍惜這段友誼，卻連面都不願見了。

   也許，他只是不夠在乎。

   不管是什麼，她現在都不要再想了。她以很好的成績通過了學徒期，她不能回家的時候看上去像個悲慘的老姑娘似的！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慶祝過什麼了，她這回會好好瘋一把的。她應該好好享受——她辛苦研究換來的，認可就在手中，再過兩個星期就會帶著她跨向一個令人興奮的新工作了。


Chapter 16

   從赫敏到霍格沃茨取回成績單以後，已經過去兩個多星期了。至於他們之間那點事，還是那樣——兩個星期什麼都沒發生。說老實話，她那會也忙著準備去聖芒戈上班的事，還有陪陪父母，不過這些並不意味著她沒有花時間想過她情之所鐘的那個不情不願的男人。不過因為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她基本上沒有為此特別煩惱。

   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事實是兩人都好好的各自生活著。即使兩人之間有過什麼機會，是不是也已經流走了呢？很快又會是一個月了，然後又是一個月，她想他的時候會越來越少。他的模樣不會再清晰地留在腦海裏，她內心的傷痛也會逐漸褪去。

   長遠來看，放手不管可能是最簡單的方式了。但是，不論何時赫敏想起這個，很大一部分的她卻想要反抗這種忘卻。她沒法讓自己就這麼放手。

   她必須見見他，就算再見一次也好，她那時會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除了闖進霍格沃茨要求見他之外，還有一件事可以做。赫敏拿出一張羊皮紙和羽毛筆。

   她到底該從哪寫起呢？

   這還只是她在聖芒戈的第二個星期。第一個禮拜主要是花在完成就職程式上了。在那幾天裏，她集中精力學習一切東西，從她的實際職責和義務到如健康和安全這樣的細節，還有她的雇傭合同的彎彎繞的條款。這些都讓她對新工作更期待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穿上工作服開始做點真正的工作了。再沒有比坐在一邊看別人忙忙碌碌更令人沮喪的事了。【要是我的話，再沒有比這更讓我開心的事啦，赫敏就是赫敏啊】

   “亞克斯力今天從阿茲卡班放出來了，赫敏。”哈利一邊試圖理順自己的頭髮一邊嚴肅地看著她。

   赫敏從自己的早餐中抬起來，安撫地微笑。“我和你說過這沒什麼。我知道奧羅們會監視他——他的行蹤，魔法使用之類的，我總不能時時瞪大眼保持警惕吧，再說了，要是他們覺得他仍有威脅，就不會放他出來了。”

   哈利半同意地嗯了聲。“不過，小心些總不為過。”

   她笑著說。“時刻警惕，恩？”

   “是的，”哈利溫和的笑了，“時刻警惕。”

   羅恩走進廚房，直接朝著桌子中間擺的吐司伸過手去。

   “早安。”赫敏有點尖銳的說。

   “哦，Hi,”羅恩邊說邊卷吐司。

   “你是在我們不知道的什麼時候搬進來住了嗎？”赫敏撇撇嘴問。

   哈利笑了:“他好像把這棟房子裏大部分食物都消耗完了。我就知道這個。”

   羅恩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需不需要我護送你去上班，赫敏——亞克斯力已經——”

   “別說了！”赫敏打斷羅恩，“我不需要誰護送我去上班。”她站起來拍拍兩個男生的肩。“不過，當然我感激你的心意。”她走出餐廳準備去上班，在那兩個人繼續糾纏不休之前。要是亞克斯力珍惜他的自由，就不會再一次接近她的。

   她看到梳粧檯上的信封，拿了起來。她現在還沒寄出去呢。她每天都把信放在包裏，不過一直沒去貓頭鷹郵局。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懦夫了——裏面又沒什麼驚天動地的內容。只是封簡短的信，裏面說了一點她的新工作什麼的。是他可能會直接忽視這封信的想法讓赫敏遲遲不決。

   至少在她不確定他在想什麼時，她可以繼續心存希望。

   赫敏把信又放進包裏。

   不過……也許今天寄吧，她想著。

   幾天後，赫敏穿行過擁擠的中庭，捧著一堆文件。她停在大大的指示牌前，一路看下來。不，她要找的不是法律執行司，也不是以前的工作部門魔法生物司，哦，找到了，衛生司在第三層。她的合同裏面有些文書錯誤，除非她這月末不想要薪水了，否則她就必須來找魔法部的人把錯誤改正過來。赫敏朝最近的樓梯走去，有點心不在焉，因而大力地撞上了一個巫師，那人頭都埋在一捆羊皮紙裏面。

   她的文件被撞掉了好幾張，她的包也掉地上了。那個巫師卻一點沒注意似的。赫敏哼了聲“混蛋”，她蹲下【空】身，先把包撿起來，然後開始撿掉在地上的檔。一雙黑色的靴子映入眼簾，赫敏看了一會，驚奇地僵住了。一隻手朝她的文件伸過來，當她看見那只白邊的黑色衣袖時，差點沒穩住。

   這是她很可能在哪都能認出來的一隻衣袖。

   “我可不記得你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也這麼笨手笨腳的。”

   她的心真的漏跳了一拍，她抬起頭看見西弗勒斯·斯內普平靜得看著她。在這麼多人中……為什麼他見到她不像她似的這麼驚訝？他這該死的超然的冷淡！

   他伸出手拉她起來。



   “謝謝。”她小聲說了句，心裏不可控制的想著我的頭髮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很亂？感覺到他的手的熱量，赫敏覺得有點不安，不過她儘量表現的很淡定，一站起來就放開了手。她看著他時臉頰紅紅的，上次兩人在一起的情景馬上湧入腦海。突然，她覺得那就是昨天的事，而不是好幾個星期之前的。

   “呃，你在這幹什麼？”實在沒別的好說的赫敏問道。

   “我也可以問你同樣的問題……”

   “well, 呃，我在工作，在你說什麼之前，是的，我知道這是魔法部！”

   斯內普讚賞的彎彎嘴角，赫敏則想要通過擺弄手上的一堆檔來轉移一下注意力。她覺得有點不自在——不確定自己應該怎麼做。她覺得現在看他一會都很困難。

   “你今天整天都在這裏嗎？”她可沒忘了他還沒說他來魔法部幹什麼呢。

   “是的。”他答道，聽上去對這一事實有點不滿。

   “這樣啊……”他在看著她，不過她不能看出他在想什麼或者感覺到什麼。他見到她高興嗎？不過，他總算是在這裏啊，就站在她面前——他本來可以選擇當沒看見的（再次）。他本來可以直接忽視她的，她低著頭又沒有看到他走過來。

   她一直等著這樣的時候——要是不讓它有所值的話她就是個傻子。

   赫敏深吸一口氣——這會是他，他們，最後的機會，她沒法再做更多了。“我們一會可以在別的地方聚聚嗎？”周圍的人來來往往，一片繁忙，不過她注意到自從她和名聲遠揚的西弗勒斯·斯內普站一起後，旁邊的人都選擇保持安全距離了。

   “你認為那樣明智嗎？”,他終於反問。

   至少不是徹底的回絕。“你想要做朋友的，well,這就是朋友會做的事。”她不知道為什麼他還要考慮這些。在他上次的舉動後，她絕不會再任由他逃避的。她挑釁的挑起眉，倒看他敢不敢自食其言。

   他像是考慮了一會，再說話時語氣中有一種潛藏的不情願，不過赫敏選擇忽視。“出魔法部的路對面有家酒吧……”

   “紅龍酒吧？”

   “你知道？”

   赫敏熱切地點頭。“它們家的三明治好吃的要命。”

   “三明治？”他嘲弄地說，“你該試試它們家的桶裝啤酒……”

   赫敏可愛的皺皺俏鼻，搖頭說，“不，我可不這麼認為……”

   他從口袋裏掏出表。“我五點到。”說完這話，他簡單點點頭又往中庭走去。赫敏看著他，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也許幸運之神終於光顧她了！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赫敏覺得有點急躁了。她覺得自己很難集中精神做好手頭上那些重要的工作，比如在不炸翻實驗室的前提下熬制一份魔藥！當她想到五點的約會時，她的思緒總是越來越消極。她做的對嗎？

   她好幾次回想起早上在魔法部見面的情景，她沒花多大力氣就讓他答應見她，不過她好像是打著友誼牌強迫他答應的。最讓她困擾的是，他一說完五點見面就直接揚長而去——要是她五點沒法見面呢？他就直接認定了她五點的時候是方便見面的！還有，她也討厭他就像這幾個星期不存在似的和她交談。

   那麼冷靜，平靜還有鎮定，真是太讓人氣憤了啦。

   因為這種壞情緒作祟，赫敏故意晚了幾分鐘才進酒吧。她慢慢地掃過那些昏暗的角落。要是他不在的話，以梅林起誓，他最好小心點！他今天走運了，赫敏看到他坐在後面的一張桌子旁。赫敏有意識地放開先前氣憤的心情，朝他走過去。

   “Hello,”，赫敏打著招呼，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這是為我點的？”她朝桌上的酒杯一揚。

   他緩緩的搖頭。“不是，我是在等別人……”

   “那麼，我應該直接走了？”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再見。”   



   赫敏微笑著喝了一口酒，悄悄盯著他的上衣看。她想他穿的黑色外套應該是他的長袍變形而來的，他把領子稍改動了一下，免得麻瓜們會以為他是維多利亞時代來的人。

   “抱歉遲到了。”赫敏說，其實很沒有必要，只是幾分鐘而已。

   他聳聳肩，“你不是來了嗎，現在？”

   他的平淡激怒了她，“我得說，看到你在我很驚訝，上次你可沒有這麼急切啊。”

   他一言不發，赫敏真希望自己剛才沒這麼說。雖然她反復告訴自己忘了那些不快，暫時不要提起，她還是在剛見面幾分鐘就脫口而出了。

   “我想你看到自己的分數應該很高興吧，”他終於說道，只瞟了她一眼。

   赫敏悄悄歎氣；“是的，當然了。”他就打算當上次的逃避沒發生過，她應該知道他會這麼幹的。

   他點點頭，繼續專注的喝啤酒。她也喝了一大口，心裏想著以這種速度繼續下去，沒准她會打破自己的記錄呢。

   “你最近怎麼樣？”

   “還好。”他簡要的答道。“你呢？”

   “還好。'”赫敏重複道。梅林啊，這真是有點痛苦了！她後悔的搖搖頭。兩人之間的沉默都有點接近於緊張了。她試圖打破沉默：'“你這週末有什麼安排嗎？”她馬上在心裏鄙視自己。這是什麼爛開場白啊？

   斯內普的表情看上去極為不耐。“你這都在想什麼？”

   她裝無辜的聳聳肩：“well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週末不能有計劃呢？”

   “計畫幹什麼呢？”

   “也許，你打算出門——”

   “去哪？”他有點惱怒地皺眉看著她。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問你嘛！也許，你準備去哪旅遊，或者發展一下興趣愛好，或者什麼的。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才問的，”梅林啊，他也有權快樂的好不好！赫敏無數次地想為什麼她要煩擾於這些。然而，當她聽到他叫她的名字時（很可能只是第二次），她沒有保持憤慨的心思了，因為她聽到他說：

   “我到現在為止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一個偏遠的城堡裏度過的，赫敏，基本上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我到底還需要去哪呢？”

   她明顯撥動了他的心弦，事實上，她因為他語氣中明顯的苦澀而有點傷心。“你現在有時間了——到學期開始前，你有兩個月的假期，你也沒有其他工作來占你的時間……”

   他盯著自己的杯子。“我想是的。”


   “well,”赫敏歡快地說。想要讓他情緒不要這麼低落。“這一次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做什麼呢，不過？”他繼續問。

   赫敏停下來想了一會該怎麼回答。他們怎麼談到這個上面去了呢？“我不知道。”她靜靜地承認。“任何事……或者什麼也不幹，你可以去旅行或什麼的。”

   他覺得不安嗎？赫敏突然覺得腦子裏敲響了警鐘——鼓勵他去旅行可不是實現自己大計的好方法！

   他深思的皺眉。“也許你會想知道我從來沒有走出過國門。就算是在國內我也沒去過多少地方。”

   她很驚訝他會把這麼私人的事告訴她。她對他的過去不甚瞭解。他還是孩子的時候難道從沒有度過假嗎？赫敏很懷疑他是否和她小時候那樣有過很多豐富多彩的經歷。

   “我打賭你肯定旅行過。”他說。

   “但是範圍不廣，我去過歐洲幾次，主要是西班牙和法國，不過我們經常在國內度假。我爸媽對西海岸有一種偏執的愛。”她想了一下，“你知道嗎？你現在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許是時候嘗試一下新事物了。”

   比如說我，她默默地心里加上句。

   他張嘴想說什麼，不要看上去好像有點猶豫。然後，他歎息道；“我沒那個精力……什麼積極思維的鬼話，要是你敢跟我提什麼‘全新開始’的陳詞濫調，我會hex你的。”

   “這可真是好極了！這不是鬼話，而且我也不是建議你嘗試積極思維這麼徹底的東西。”

   “你認為我沒法實踐樂觀精神？”他表現出受傷的樣子。

   赫敏愉悅的彎起嘴角，否定地搖搖頭。

   他也笑了：“很公平。”

   “我想說的是，是時候享受一下生活了，也許，享受一下自我。”

   “很明顯，我們知道她們在派發樂觀精神的時候你在哪了——絕對是隊伍的最前列。”

   赫敏皺起眉。“我不知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又沒有什麼義務之類的了。”

   他想要反駁，不過突然閉上嘴，搖搖頭，一副她不會懂的樣子。

   “怎麼？”赫敏逼問道，不想自己被瞞著或被保護。

   “只是，當你享受生活的時候，我在……”他不想再說的擺擺手。“只是一些可憐自己的廢話罷了。”

   赫敏垂下眼睛，對他的想法有了一點認識。

   他深深地歎氣。“我今天過得很糟糕，”他像是在道歉似的。“喝完這杯我就沒沒事了。”


   “我不是要小看或者不把以前的事當回事，我只是認為你不能活在過去——沒有人能。”

   他沉默了好一會。“那我要怎麼做？”

   “只有你能決定，”赫敏對他微笑道。全都取決於他。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也一樣取決於他。赫敏看著他，不知道他今晚這樣的情緒到底會帶來什麼結果。這種不滿意是一個好兆頭嗎—— 一個他在重新評價自己的生活的兆頭——一   一個他願意做出改變的兆頭？不過她自己肯定是想不出來的了。

   她心裏搖頭，最近所有的想法最終都會得出同一個結論呢。“那麼，再來一杯？”

   “為什麼不呢？”

   赫敏端著酒杯回來，安靜的坐了幾分鐘，不過這次的沉默不那麼讓人膩煩了。“走到某個沒有盯著你看的地方感覺可真不錯。”她左右環顧了一下整個酒吧。“你能想像這要是在破釜酒吧會如何嗎？”

   “羞於被看到和我在一起？”

   赫敏轉頭看著他。“我會認為正好相反，”她回擊道，不過可能有點過於激烈了。

   他看上去有點驚訝，不過他的嘴抿成一條線。“我說了我不覺得羞愧。”他不耐煩地嘟噥。

   她又歎氣。他們聊得好好地，不過總是會繞回到一個事上來。“現在不一樣了。”這是她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

   “什麼？”

   “這個，”她用手比比他們之間。“這不同了。有時候我希望可以時光倒流回到還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回到事情更簡單些，他們兩的交流不會總是很緊張的時候。

   “再有一次機會的話，你就不會說出來了？”斯內普有點冷嘲熱諷的意思。

   “選擇不說出我心裏的感受不會改變既定的事實，也不會改變你的感覺。只會讓事情比現在更難以令人忍受。”

   正喝著酒的赫敏突然嗆住了，咳了好一會。擦掉眼裏的水汽，她不可置信的他看起來因為她的坦率有點吃驚，斯內普皺著眉轉著手裏的玻璃杯。過了一會，他問：“什麼可以讓它變得可忍受些呢？”

   赫敏盯著他，無疑有點驚訝，一部分的她後悔自己用了這樣的詞，不願意冒犯到他。“沒什麼，真的，別聽我胡說。我意思是，呃，不管怎麼樣，再次見到你都是， 呃， 好的。”

   赫敏小小的真誠的微笑起來，飲了一小口酒。他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她自己認為這應該是表示他也很高興見到她。至少這也是個不錯的表示了。

   “Slug 讓我問候你。”

   瞪著他。他的手輕捂著嘴，她知道他肯定正強忍著不笑呢。

   “真的嗎？”平復下來的赫敏問。

   “哦，是的，每次我去藥房他都會問起你，我想你實習後再沒去過讓他失望極了。”

   赫敏打了個冷戰，如她以前每次想起那個老人時的反應一樣。

   “因此我跟他保證你不會永遠不去的……”

   “哦，這可真是多謝了！”赫敏諷刺的說著，不過臉上卻帶著笑意、

   他們接著聊了一會，他問她在聖芒戈進展如何，赫敏把現在幹的所有工作都報備了一遍。和一個真正對她所做的的感興趣的人談談自己的工作真是讓人精神煥發。她不是說她的朋友們不好，但是談論坩堝和切分技術基本不在他們的話題單子上。

   她知道他見解高超，且常常不隨大流，有自己獨特的主張，她常會不禁想他到底有多少未開發的潛力。想想他編寫的六年級魔藥教材，赫敏覺得他對任何研究隊伍都是一個寶貴資產。他知道的東西這麼多，卻從不會四處吹噓。她喜歡他這一點。當然有時候他會故意炫耀他的博學，不過赫敏知道那是為了激怒她，她發現自己也很喜歡他這個。

   她很高興她在這和他聊天，即使不是和“舊時光”感覺完全一樣也是。不過她剛才說的話是出自真心，她確實希望能夠回到霍格沃茨，因為，她內心深處知道他們不可能永遠像現在這樣——她不能這麼下去。這是個不錯的幻想圖，但是繼續定期見他，以朋友的身份，well, 那樣的話她永遠也忘不了對西弗勒斯的感情。

   赫敏希望她能說做朋友就夠了，不過這不夠，只要她心裏還對他有感覺這就永遠不夠。她要是這麼下去會跌得很慘的。

   他也有這樣的感覺嗎？還是他可以很輕易的越過這種感覺——像他極其擅長的那樣，退而求其次？

   他們準備離開時，赫敏一直看著他；她茫然的盯著西弗勒斯的手劃過紐扣一直到袖子，整了整袖口。

   這是她應該決定放棄的時刻——承認失敗嗎？


   他轉向她。“好了沒？”從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狀態她就知道自己的某些感情肯定是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

   她眨眨眼，清清嗓子。“是的，”她答道，很快拿起自己的包。有點不安的赫敏跟著他走到外面的街道上。現在又如何？

   “well, 我想該說再……”

   “西弗勒斯，”赫敏輕快地打斷他，“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什麼？”

    他盯著她。

   “我沒法忘了我的心意，”她承認道，幾乎有點悔恨的意思。

   他的眼睛突然向下看去。“我知道……”他承認，“不過，我們非得現在討論這個嗎？我今晚過的很愉快，我們不要往下再說來毀了這個夜晚——以後有的是時間。”

   這麼說，他今晚很開心了，儘管有那些尷尬的時刻和不怎麼舒服的話題？赫敏覺得自己都有點受寵若驚了。“我也很開心，”她微笑著說，“是的，以後有的是時間討論。”

   只要他不永久擱置這個話題，他也確實想要再和她見面，她就覺得還有希望。他說他不想毀了這個夜晚——他意思是以後總會毀了某個夜晚嗎？這到底是好是壞呢？不過目前來說，最好是擱置談話，以免他又會改變心意。

   “我們什麼時候……”

   “我會給你送信的——你住在格裏莫廣場，是嗎？”

   赫敏點點頭，他臉上的不悅之色一閃而過。

   “怎麼？”赫敏輕笑一聲。“你不贊成？”

   “不贊成。”

   “well ,知道你寧願見我露宿街頭可真貼心！”

   他也輕聲笑了，赫敏打心裏高興起來，真誠的感謝撞到她的不知道是誰的那個巫師。

   有時候所需要的全部努力就是往正確的路上推一把—— 而且還真的就是直接推一把。

   “你今天回來晚了——是加班還是……？”

   赫敏把包放下，歎息著滑進椅子裏，“不是，只是路過酒吧進去喝了幾杯。”

   “哦，很高興知道你和同事相處的很好。”哈利開心地沖她微笑。

   赫敏想自己要不要告訴他真實的情況。要是她對西弗勒斯的感情真有什麼結果，最好是現在先透露一點給他們知道。

   赫敏從包裏拿出幾張文件來，好像在看文件，然後故作淡然的說。“事實上， 我是和斯內普教授喝了幾杯。”

   室內一時沉寂了良久。

   “哦。”金妮終於說道。

   羅恩，可就沒有這樣的處事手腕了。“你怎麼會和他一起？”滿滿的質問口吻。

   赫敏相當包容地看著他。“我在魔法部碰到他，所以決定見面聊一聊。”

   羅恩還是一臉迷惑不解。
  
   “羅恩，”赫敏說，“我做學徒的時候和斯內普教授處的很好，現在我不是了我也不會就這麼忽視他的。”

   他大笑起來，看向哈利和金妮。“她說的好像他們兩住一起，而不是跟他學習魔藥似的。”

   赫敏強迫自己露出一抹笑來。

   “那麼為什麼現在又成了斯內普教授了？前幾個星期還是西弗勒斯呢,當然那個稱呼也很怪異。”

   “到底哪里怪異？免得你不記得了，這可是他的名字。”赫敏開始因為羅恩亂開玩笑的口吻生起氣來。

   “真的嗎？我還以為他的名字是圓滑的——ouch！”

   哈利一腳踢在羅恩的小腿上。

   “你應該感謝哈利阻止你把這話說完，羅恩！”

   羅恩起碼看上去有些悔恨。“抱歉，我本來是想開個玩笑的，不過話說回來，你以前也就不太欣賞我們這個玩笑，是吧？”

   “是，我不喜歡。”

   赫敏想要是他們知道她對前任教授懷著怎樣的感情會怎麼反應。她覺得自己都可以預料到了。金妮肯定會很驚訝，但是支持她。哈利會目瞪口呆，不過過一段時間會接受這個事實。要是說誰會反應過度，肯定是羅恩。她真希望最後不會太糟糕，他們的友誼已經重回軌道，她會很討厭白費掉之前的努力。

   突然，她希望自己有個可以傾訴的物件——一個可以給她建議的人。她不能和媽媽去談——她沒法預料父母會有什麼反應。她確定的是，他們會覺得震驚。沒有別人可找了，麥格教授多少知道一點他們的事，但是她有一種感覺要是她把一切告訴麥格教授，她也許會試圖插手的。

   不論如何，地平線上還是有一線小小的光亮的，希望猶存。在幾周的沉默之後，西弗勒斯·斯內普終於承諾會寫信給她，雖然可能要過些時間，但是至少這也是難得的進步啊。

   而且是她不會白白放過的進步。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5

Chapter 17

   這個早晨，赫敏獨自坐在廚房裏——哈利和金妮已經上班去了。赫敏悠閒地喝著咖啡，吃著吐司，就在這時有郵件送來了。一聽到窗戶上有拍打聲，赫敏既沒有立即盯著貓頭鷹看它爪子裏抓的是什麼，當她發現郵件原來只是金妮訂的預言家日報和巫師週刊時也沒有生氣地歎息。

   好吧，赫敏承認，她這兩件事都幹了，不過只是因為他到現在還沒有給她寫過信。

   是，從魔法部見面到今天才兩天而已，但是等待真的讓她很心焦嘛。

   赫敏整理郵件時發現了一個讓她歎息自己的不幸的東西，頃刻間將剛才希望受挫的事兒拋到了腦後。

   在巫師週刊的封面上，羅恩正笑得只見鼻子不見眼。

   羅恩·韋斯裏獨家專訪——第4頁！

   他到底又幹什麼了？赫敏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沙發上，翻開雜誌。當她看到第4頁時眼都快掉出來了。

   搞什麼鬼？

   頭條，引用的羅恩自己的話，是：

   “赫敏是最適合我的女人。”

   赫敏急急的往下掃，她的眼不斷看到讓她的胃一陣陣抽搐的話。

   “我犯了一個錯誤——讓她離開的我是個大傻瓜。”

   “我們曾經這樣的開心過……不過也許是我們在大戰結束後太快確定了戀情……”

   “我們又是很好的朋友了，所以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呢？”

   赫敏讀到這一頁的最下方的大字時，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被擔心恐懼占滿了。

   那麼，羅恩的感情何去何從呢？後一頁精彩內容不容錯過！

   “什麼玩意？！”赫敏翻過來，大叫出聲。

   左邊的一頁上是她的照片，右邊頁上是拉文德的照片。當然，他們選的是拉文德的職業照之一，正在鏡頭前搔首弄姿，赫敏自己的是領取梅林勳章時的照片。

   漂浮在照片上的是一個表格，赫敏意識到這些是給某些項別如美貌，職業，時尚品味等以十分制打分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赫敏·格蘭傑在大戰後完成了N.E.W.T.s 後，重回霍格沃茨，她被認為是同齡人中最優秀的巫師之一。她原本已經在魔法部整裝待發，揚起事業之帆，不過出於某些不為他人所知的原因，決定放棄這一事業轉而與前任間諜，現任霍格沃茨副校長西弗勒斯·斯內普學習魔藥學。現在她已開始在聖芒戈的研發部工作。巫師週刊給她8分。

   VS

   拉文德·布朗如同許多同學一樣，沒有參加N.E.W.T.s就離開了霍格沃茨，不過在預言領域有著極高的天分。從學生時代時起，她就和頂尖的服飾公司訂約掙錢了，最近為Twilfitt and Tatting 的新款內衣系列走秀時引起了轟動——給8分。

   赫敏·格蘭傑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魅力女人，很可惜有一個極大的敗筆——她有一頭不易馴服的捲髮。儘管她沒有時尚女皇的名頭，我們確實很中意幾個月前她在魔法部晚宴上的打扮——給7分。

   VS

   拉文德讓很多女人嫉妒的發狂。她簡直完美無瑕——開朗活潑的個性，一頭

   打理地很完美長金髮，而她富有曲線美的身材被認為是最吸引異性的身材之一——真正的自然美女——我們給9分。

   還有幾段其他的VS，不過赫敏相當反感地忽略不看了。在這頁的底端是評分的總結果，她落後拉文德一分。

   您是怎麼想的呢？這場前女友大比拼，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赫敏啪的一聲合上雜誌，她不能理解地盯著雜誌看了好一會。她真的剛剛讀了這麼貶低人的東西嗎？想想他們寫的有些玩意！不過巫師週刊從來就不喜歡她，因為她拒絕接受其採訪。無疑他們認為她高傲又冷漠。

   不管怎麼說，她連殺了羅恩的心都有了。想想吧，人人都會看到這篇垃圾！她怎麼能不覺得羞辱？拉文德，另一方面，肯定會非常開心的——沒准她還在這裏面插了一手呢。

   梅林啊，羅恩這個混蛋在想什麼？什麼叫“又是很好的朋友了？”任何讀過這篇文章的人都會以為他們在複合的邊緣了，還有——

   “哦，不，該死的，不！”

   西弗勒斯·斯內普看巫師週刊的可能性有多大？


   赫敏那天下班回家時，很高興看到不只哈利和金妮在家。看上去很是悔恨的羅恩見到赫敏走進來，馬上站了起來。而赫敏，完全不在乎他有多悔悟，該死的，哪怕他已經自責一整天也好，她該說的還是要說。

   “坐下。”她命令式的說。

   “呃，我們兩讓你們單獨談嗎？”

   赫敏沒理哈利。“請解釋。”她把雜誌重重地摔在羅恩面前。“解釋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

   羅恩投降地舉起手。“赫敏，我發誓我不知道他們會把你和拉文德的對比那些垃圾也發表出來！”

   “我明確告訴你不要報復她，不過，你不僅無視我的話，而且眼睜睜地把我也拖下水——利用我來對拉文德進行可悲的針鋒相對！”

   “我以為你不會介意的，我的意思是，你也討厭拉文德——”

   “看在梅林份上，羅恩，最後難堪的肯定是我！你真的以為巫師週刊會抹黑他們的寶貝封面女生？她可是雜誌的搖錢樹！你做的一切最終就是成功地讓我們兩看起來像一對傻瓜！”赫敏情緒激動，但是勉力平復自己的呼吸。

   羅恩還是固執地歎息一聲。“好了，我真的很抱歉，OK？我犯了個錯誤。”

   赫敏搖搖頭。“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只是事情和你預期的發展不一樣！今天一天都有人同情的看著我，人們過來跟我說‘別擔心，赫敏，不是人人都能和拉文德·布朗一樣美麗的。’還有你說的我們可能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又該死的是什麼意思？”

   “我可沒說過這個。”

   “你用不著說！只有半個腦子的人也能從字裏行間讀出這個意思來！”羅恩張張嘴，不過赫敏沒讓他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還有你可能造成的傷害……？”

   “什麼傷害？”羅恩懷疑地追問。“你又沒有和誰約會，自從我們分手以後你就沒有過！”

   赫敏不敢置信的搖頭。她沒法告訴他他很可能已經抹殺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和西弗勒斯·斯內普有關的努力。“以後再不要做這種事情——我警告你，羅恩。”

   赫敏轉頭就走，回自己的臥室。她躺在床上，手腳都伸展開來，盯著天花板看。當然，斯內普自己看到那篇文章是不太可能的，因為他討厭這種“沒內涵”的雜誌。但是，因為他還在霍格沃茨，有可能某個教授訂了這本雜誌，然後他很快也會知道了。

   他說過會和她通信的，不過也許她應該先給他寄一封信過去，安全起見嘛。她衷心希望如果他真看了這篇文章，會意識到只是羅恩在亂說。她現在還不敢相信他們還真敢發表這些關於她的垃圾評語。

   她都能想像到拉文德令人討厭的甜膩微笑，赫敏心想，總有一天，她會讓她花容失色，笑不出來的。



   第二天午飯時間，赫敏去了一趟對角巷，想著去一下貓頭鷹郵局。她昨天給斯內普寫了一封信。總共只有幾句話，但赫敏寫了好一會，無疑他會回復一些關於她認為他是個笨蛋之類的妙語。起碼，她希望這是他的反應。他們以前還真討論過巫師界的媒體，他們都知道兩人都不能忍受被當成展品一樣被陳列，毫無個人隱私。

   赫敏穿牆進到破釜酒吧的後面，走上鋪滿鵝卵石的小道。突然，沒等赫敏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一隻不知從哪伸出來的手強行把她拉進了附近的小巷裏面。赫敏立即伸手去取自己的魔杖，不過那人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死死扣住她向袖子處伸去的手，她的魔杖只能無用地呆在袍子裏。她未被禁錮的雙手拼命掙扎著去抓脅迫者的手臂，不過除了把指甲深深紮入那人皮膚裏面之外，赫敏的反抗沒起到別的作用。

   一張臉映入眼簾。“別動——我不會傷害你的。”

   赫敏恐懼地僵住了——是亞克斯力。

   “我保證我不會——看，我沒有拿魔杖。我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他稍稍鬆開捂住赫敏嘴巴的手，詢問似的挑起眉。

   赫敏輕輕點頭，心裏不確定是否應該相信他。

   “請不要跑開……”他鬆開雙手，赫敏立刻抽出魔杖抵住他的胸膛。“我想說聲抱歉。”

   赫敏頓了一下，稍稍疑惑地盯著他，他只比她大幾歲，但是看上去要老得多。“你很抱歉？這是開玩笑還是怎麼？”

   他拼命地點頭，睜大了眼。“我為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我也想謝謝你沒有告知魔法部——”

   “我不是為了你才那麼做的——是因為我沒了魔力！”

   他臉上有種急切的想要獲得相信的表情。“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很抱歉——”

   幾個幻影移形的爆裂聲突然將空氣撕裂開來，赫敏震驚的看向四周。

   “西弗勒斯？”她疑惑的低語，看到他從身後抓住亞克斯力，用他的魔杖抵住亞克斯力的喉嚨。哈利也在，還有其他三個奧羅也很快出現在哈利身後。

   哈利問她是否平安無事，然後用魔法鎖住了亞克斯力的雙手。“我們警告過你，亞克斯力，是不是？”

   “please， 我只是——”

   “省省吧，”斯內普怒斥道，把他推向一旁等著的奧羅們。

   “等等，他還沒做什麼——”赫敏急切的說。

   “他已經違反了釋放的條件——這就夠了。”哈利在奧羅們帶走亞克斯力時說。

   “我想他只是想跟我說聲抱歉……”

   斯內普和哈利都像看傻瓜似地盯著她。

   “是真的。”赫敏聳聳肩。“他說他很抱歉。”

   “這麼說，你是自願和他到這麼黑漆漆的小巷子裏來的？”斯內普危險地質問。

   赫敏咳了一聲。“不是，他拖我進來的，不過——”

   “正是——他強迫你進來的。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放煙霧彈故意迷惑你，讓你有一種錯誤的安全感？”

   “well ,我不知道，但是——”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讓他自行其是，想對你如何讓就如何？”斯內普已經不悅的挑起眉來。

   赫敏強壓住自己的惱怒。“好吧好吧，你又在這幹什麼？”

   哈利清清嗓子，“恩，我要回魔法部處理這事。要是你沒事的話，赫敏，家裏見。斯內普，一會工作時見。”他沖兩人點點頭，幻影移形了。

   現在兩人獨處了，赫敏覺得自己的不耐煩逐漸變成了困惑。“以免你沒注意到的話，我想告訴你，他沒有奪走我的魔杖，是我拿自己的魔杖抵著他呢。”她邊說邊朝巷子外面走去。“而且，你和奧羅一起在幹什麼？兼差嗎？”


   他忽視了赫敏的小幽默。“現在學校放假了，魔法部要求我給奧羅幫幫手。我們一直在追蹤亞克斯力，看他有什麼別的聯繫人沒有。”

   這麼說，這就是他那天為什麼會在魔法部的原因了。“意思是，他們會監視你以免你會重回食死徒之路，但是他們在這樣的事情上又肯相信你而借助你的能力？”

   “是那麼回事，是的。”

   “我，呃，我來這的本來目的是你。”

   “哦？”出於某些赫敏不知道的原因，他好像看上去不是特別感興趣。

   “是的，我本來打算給你寄信，關於某些你可能在巫師週刊上看到的內容？你看了嗎？”

   “我看了，是的。”

   赫敏覺得自己的心格登一沉。

   “真的很讓人厭惡，那些東西。”他的嘴唇抿成一條嚴峻的直線。

   赫敏高興了些。“是的， 我很贊成。我只希望你不會以為……well ,你知道的。”

   “沒什麼。”

   她松了口氣——真是感謝梅林！

   “我早就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了。”

   “什麼？”

   他看著她，從他克制的空白表情中，她知道自己將他的話完全理解錯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種事情會發生的嗎？”

   她慢慢搖搖頭，一種冰冷的恐懼感席捲全身，“不是，不是的，你想錯了，羅恩只是——”

   “沒關係，你想要保留選擇的權利，留有餘地……”他居然還聳聳肩以示理解。

   赫敏突然覺得有種想要詛咒他的衝動。“你是說我在其他機會到來之前一直吊著你——就像我是什麼不要臉的女人一樣？！”她忽略了斯內普臉上有點閃爍的表情。“梅林啊，你還真為此高興，是不是？因為你覺得這證明了你是對的，你還暗暗覺得欣喜！只要你是對的，其他什麼管它去死呢！”赫敏不可置信的瞪著他，生氣的感覺慢慢變成了傷心。“哦，西弗勒斯，你真的以為我會連這樣基本的做人準則都沒有？你真以為我要是想和羅恩重修舊好，我會讓你從一篇雜誌的文章上知道？”

   即使在他們紅龍酒吧的對話之後——在兩人經歷的這麼多事以後？

   他什麼都沒說。

   “好吧。”赫敏微微顫抖的說。“well,至少我知道我是處在什麼位置了。”

   什麼也沒說，赫敏移形離開了。她想可能他在身後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但是太遲了——她不會，也不能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淚。

   她意識到自己一直自欺欺人呢。要是他質疑她的真誠，把她想的這麼糟糕——這麼輕易的——那麼也就沒有什麼值得堅持下去的了，不是嗎？

   她的耐心已經正式告罄了。


Chapter 18

   經過一個多事之晨後，赫敏剩下的一天都過得很是迷糊。晚上回家，她到廚房給自己沖了一杯熱巧克力，好好泡了個舒緩的熱水澡。打破她平靜的是金妮回到家沖了進來。

   “梅林啊，赫敏！你還好嗎？”

   “不，不好，”她沒多想就答道。

   “當然你不好了！我們都應該感謝梅林他沒有機會再次傷害到你！”

   赫敏眨眨眼，這會才傻傻地意識到金妮說的是亞克斯力。“別擔心，金妮。我會好的。我想我們不用再擔心亞克斯力會對我做什麼了。他像是真的很抱歉。”

   哈利出現在門口。“我要去叫外賣，你們誰想要什麼嗎？”

   “不，我不是很餓，謝謝，哈利。”赫敏說。“不過，你從來沒提起過斯內普教授在和奧羅們一起工作。”

   哈利聳聳肩，“這是不允許說出來的——是極秘密的事。我們誰都不知道這事，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頭兒說他會來幫手。”

   赫敏輕輕點頭，又開始攪拌自己的巧克力。為什麼她還對這個感興趣？她應該努力把他趕出腦海才對啊。

   哈利一走，金妮又轉向赫敏。

   “赫敏，你真的有點不對勁——你確定自己沒事嗎？”

   赫敏還沒來得及回答，有人敲門了。“我馬上回來。”金妮安慰地捏捏她的手，朝門廊走去。

   她需要一點餅乾和她的巧克力一起吃，或者來點蛋糕也行——那會給她一點安慰的。她不在意亞克斯力那件事——她關心的是後來發生的。經過了一個下午，她的怒氣有點減弱了，尤其是她想到他對這篇文章的相信更多的體現出他的個性——永遠悲觀主義的世界觀，還有他……永遠都缺乏自信。她本應預料到這樣的反應的——她早知道他一直等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好順理成章地放棄兩人之間的機會。

   只是意識到她和西弗勒斯什麼進展都沒有讓她很痛心。他這麼輕易地把她想的那麼壞，這種情況還能改變嗎？

   過了幾分鐘，金妮突然出現在門口，看上去有點茫然。

   “沒事吧？”赫敏遠遠地問。

   “斯內普在書房！”她不敢相信的說著。

   赫敏震驚得轉身:“什麼？”

   “西弗勒斯·斯內普在這——來見你的，他正在書房等著。”金妮看上去滿心都是沒法控制的好奇。

   “他是來找我的？”赫敏看看自己一身居家的打扮。“可是，我還穿著睡衣——我得馬上換件衣服！”

   “你不能讓他等你——他看上去已經夠嚴峻了。把你的晨衣穿上就行了——他不會在乎你穿什麼的！”

   “我睡衣上還有會動的鴨子呢，金妮！”

   金妮不予理會的把她推出門。

   “你不明白的——”赫敏大聲抗議，不過金妮砰地一聲關上了門。赫敏掏出魔杖，把睡衣上的鴨子變小，系緊了晨衣的帶子。不會很尷尬的，赫敏心想。

   他是來進一步指責她的嗎？要是那樣的話，他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她會斬釘截鐵的告訴他離開這，再也別找她。

   赫敏試探性的推開書房的門，他站在壁爐旁，肩上松松的系著斗篷。她對著壁爐舉起魔杖，一簇小火苗燃了起來。  

   他轉過身。

   “Hello,”赫敏只想到這個詞。

   他注意到她的穿著。“我很抱歉打擾了你，也許你更樂意我改天過來？”

   “不，真的，沒什麼。”他今天來了都是奇跡，而且來了格裏莫廣場，她不會對時間之類的問題吹毛求疵的。她在一張扶手椅上坐下——至少這樣的話她的睡衣不會那麼顯眼了。“請坐吧。”

   “我還是站著好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話。”


   她聳聳肩，開始盯著自己的手看，這個一緊張就會出現的小毛病還是沒改掉。好一會，書房裏只有火苗撲騰的劈啪聲。她偷偷看了他一眼，想著他是不是被火苗給定住了——他一動不動的盯著火苗深處看。

   終於，他的聲音響起。“我，呃，是來對你道歉的，赫敏，為我今天對你說的話道歉。”

   “哦。”這倒是意料之外的。她更深的盯著他看，突然覺得有了興趣。

   他還是不看向赫敏所在的方向。“你說的對，當然，我看低了你的品性。”他挫敗的搖搖頭。 “內心深處，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的——我知道，但是怎麼說呢，我是個多疑的人。”他聲調平平，臉上有種一反常態的悔悟之意。赫敏不確定自己喜歡看到他這樣。諷刺毒舌才是她熟悉的西弗勒斯。“也許不止如此，”他接著坦言。“也許對我來說把事情想得最壞要容易些，這樣我就可以繼續活在我構建的小小的痛苦，不信任和自我否定的世界裏。”

   “沒什麼——不要擔心。”她技巧性地說，被他的真誠驚到了。

   “你這樣想是因為你很寬容，但是我認為這很是問題。”

   “真的沒什麼，我理解。你知道嗎？雖然我不認可你對我們不能發展戀情的疑問和抗拒，但我已經理解你這些感覺是來自何處——為什麼你會有這些負面的期待。只是有時候氣憤當頭時，很容易忘記這點。”

   “你不應該因此就對我格外體諒。”

   赫敏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不過她的腦子裏想著別的事情—— 一下午都在想——她覺得必須要提起這個事，即使她很惶恐他會怎麼回答。她站起來，走到可以和他對視的地方。“西弗勒斯，即使那篇文章是真的，在你說的這一切以後，你已經清楚表明我們不欠對方任何東西。我們之前從來就沒有……我想說的可能是，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赫敏的意思應該是不能不願意做戀人卻享有戀人的待遇吧】

   這聽上去像是個最後通牒，赫敏覺得這可能是件好事。他覺得嫉妒或者她覺得不爽有什麼用？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東西阻礙他們的自由身——沒有任何承諾。她這回要一勞永逸，一定逼他做個決定。

   “我知道。”他低聲承認。

   她鼓起勇氣，輕輕抓著他的手臂。“你想要什麼呢，西弗勒斯？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現在還是嗎？”他反問道。

   “是的。”她所需要的只是他的某種肯定。要是他又拒絕她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從她走進門開始到現在，他很可能是第一次直視著她。赫敏自發的盯著他的嘴唇，想起上次他們這麼接近時的場景。她的嗓子開始發幹，堅定地移開了目光。

   “我以為我知道我想要什麼，但是現在，我不確定了。”他誠懇的說著，一臉困擾的表情。“well, 事實上，我覺得不確定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

   赫敏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隨著這希望而蹦起來了。

   “我以為這會是很簡單的，看上去也確實如此，但我沒想到你讓事情變得複雜了。”

   “我？”

   “是的，你。你讓這整件事變得很是困難，我想遠超過你自己意識到的。你曾經問我怎麼能這麼超然，well,我很抱歉的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把心思明明白白表現出來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的感受沒有那麼深。”

   赫敏垂下眼簾。想到自己曾經認為她比西弗勒斯受這段情誼的影響更深——她比他要更加難過，讓她覺得有點內疚。一隻手指撫過，抬起她的下巴。“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天強吻了我以後，你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才停止想你嗎？”

   他的手指一點點撫過她的臉，他的眼追隨著手指的舞動，一臉濃厚的行為興味之意。

   “才不是強迫呢。”她的呼吸隨著他的手指靈活地向下移到脖頸和鎖骨而急促起來。她想閉上眼睛，或者抓住他，但是她又不敢動，害怕西弗勒斯會突然恢復理性冷淡的一面。

   “也許吧，不過那已經足夠讓我忘卻所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直到理性再次回歸。”赫敏調侃地加上一句。


   他的手突然離開她美麗的鎖骨，開始掠過落在她肩上的頭髮。他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但是臉上卻有著不符的陰沉。“是的，理性，什麼都沒變，即使現在也是。我還是不是你的良配。我經常做錯誤的判斷，不知道什麼對我是好的，總有一天你會被這些東西影響的。這是個既定的事實，我親愛的赫敏，即是不論我有什麼才能，在對待自己的生活上我是個可悲的失敗者。”

   他的手離開了赫敏，走開幾步坐在長沙發上，稍稍前傾凝視著自己剛剛與赫敏親密接觸過的雙手。

   赫敏深吸一口氣。“要想學的話什麼時候都不晚。”她伸出手抓住西弗勒斯的手掌，緊緊地握住。“你只是需要一個人來教你而已。”她有一種直覺，他的下一反應將是一個轉捩點，變好或是變壞皆有可能。

   他抬起頭看著他，赫敏立即迎上了他的眼神。突然他的手不再任由她握著，而是緊緊地抓住了赫敏的手指。“你會教我的，恩？”

   他的聲音低低的，有一種挑戰的意味，赫敏用大拇指在他手背上磨蹭著，“當然。”

   他盯著她看著，好像看了一生那麼久，不過，其實可能只是幾分鐘而已。赫敏被他這樣的盯著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無數次的希望自己不是穿著晨衣站在這裏。好像已經做出了某個決定的西弗勒斯輕輕拉住了赫敏的手，眼裏有一絲疑問。

   赫敏毫不遲疑地在他身旁坐下，蜷起腿，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和他這麼近的挨著。

   她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歎息聲。“我想……我想我需要改變一下自己。”

   赫敏伸出另一隻手，試探性的環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臂，安靜的坐著。

   “但是，我不確定自己能改變。”

   赫敏盯著她的手，想要給出某個回答，最後，她鼓勵的捏捏他的手臂。“你是個勇敢地人，西弗勒斯——你不能和我一起勇敢地完成這個改變嗎？”

   “勇氣，”他嘲弄的說，低頭盯著她。“勇氣是許多罪惡的完美掩飾，不是嗎？輕率，愚勇，甚至還有愚蠢……”

   “你才不是這麼想的。”

   “也許吧……”過了一會，他承認道。

   “再說了，也許你不需要改變，更多的是適應，這兩者可是有區別的。”

   他彎起嘴角。“是嗎？我怎麼覺的這只是表述不同。”

   赫敏微笑起來，她的大拇指反復撫過他的長袍的袖子，考慮了一會她正挨著他坐著的事實，而且很明顯他並不介意。要是她有那賊膽的話，她現在應該把頭稍偏一偏，靠在他肩上，很可能他也不會介意的。赫敏越想越開心，不禁帶出甜美的笑意來。

   “不管怎樣，我說了我會幫你的，不是嗎？再說，也許你沒注意到，我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我也需要另一個人的幫助。”赫敏睜著美麗的眼睛期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有時我還真會忘記你是比較小的那個。我覺得我才是那個什麼都要學的人，而不是你。”斯內普認真的說。

   “我們兩都有必要一起學習。”赫敏總結道。

   他同意的恩了一聲，赫敏咬咬唇，他聲調中淡淡的惆悵讓她頓住了，“我把你累著了嗎？”

   “什麼？”

   她坐直了些，嚴肅地看著他。“我不希望你是向我投降，我想要你真心想和我在一起。”

   “我確實想。”他有點生氣地嘟噥，赫敏臉上又浮現出甜蜜的微笑來。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壞脾氣呢？”

   “你覺得呢？”他的嘴角微微翹起。“那麼，我們怎麼辦？你會教我關於生活的什麼東西？我們要經歷什麼樣的驚險刺激？”

   赫敏聳聳肩。“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那麼蹦極怎麼樣，或者深海潛水，或者……”

   “現在你是純在逗我玩呢，”赫敏輕責道。“要是你認為這就是做點不同的事情那咱兩問題大了——那種刺激我已經嘗過了，留下的感覺足以存續一輩子！”

   “你說的有理。”他表示同意。

   “well.我們以前從來沒有一起去過酒吧，所以這已經是一件新的不同的事了。我們可以從這繼續下去啊。再說，你幹嘛要蹦極啊——你可以飛的！”她好笑地戳戳他的手。

   他盯著她搗蛋的手指，不過突然被其他東西分走了注意力。“你睡衣上那是鴨子嗎？它們看起來好像在拼命掙扎呢。”

   赫敏飛快的輕彈了一下晨衣，蓋住了睡衣。“它們，呃，因為我對它們施了一個縮小咒，所以……人人都有這麼一套新奇睡衣的，”赫敏為自己辯解。“我打賭就是你也有的。”

   她看著他挑起眉。“well，”他說，“這現在只有我才知道了，不過將來……”

   赫敏心裏接著說，這就留待我去發現了。至少她覺得自己是沒說出口的。   她覺得自己好像臉紅了，看到他的嘴角掛著一絲略顯不正經的笑容，她的臉燒得更厲害了，眼也睜的大大的。也許他口吻中的暗示意味不是她自己想像出來的。快啊，赫敏，快想點巧妙的回答啊！不過她的腦海裏只有一片完全的和無用的空白。

   最後，前門打開和關上的聲音把赫敏從慌亂不安中拯救了出來。

   “哈利回來了，”她頗有點遺憾的說。

   他看著她。“我，呃，最好還是先走吧。”

   雖然這麼說，但是兩人都沒有動，不過隨著走過門廊的腳步聲越來越響，哈利呼喊金妮的聲音傳來，赫敏拍拍他的手臂，不情願的坐正了身子。赫敏站起來的時候，用手輕輕捋了捋頭髮。“西弗勒斯，我，well，我只想讓你知道，雖然我們今晚有了這麼一場談話，我知道這並不意味著所有的事情都會突然順利起來——你知道的，一切問題都自動解決了那種。”

   他沉思著點點頭，把斗篷系緊，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不決。“不過……我們應該試著讓一切事情都順利起來，是吧？”

   “是的，”赫敏微笑著，因為他的回答而感到真心的喜悅。

   “很好。”他彎下身子，吻了吻她的臉頰，讓赫敏很是驚訝了一下。“現在，我應該趕緊走了。”

   赫敏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破釜酒吧的天井見——星期天早上十點，可以嗎？”

   她心裏有一個非常巧妙的計畫了。

   Well, 倒也說不上多巧妙，不過總歸是個計畫嘛。要是他想要她教的話，這就是她要做的。

   在好幾周的談話後，也是時候幹點什麼了。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5

Chapter 19
   第二天早晨，赫敏下樓時發現哈利和羅恩正準備出去看週末魁地奇比賽。羅恩一看到赫敏就上前搭話。

   “赫敏！真不敢相信亞克斯力那混蛋還敢找上你！”

   赫敏好脾氣地轉動著眼珠，“他沒有傷害我。”

   “是，well, 什麼樣的白癡才會冒著失去自由的風險就說聲抱歉啊？”

   “斯內普昨天回來的時候可不怎麼高興。”哈利接著說。“事實上，我想他情緒壞透了。”

   赫敏豎起耳朵聽著。

   “他還以為他是頭兒呢，”羅恩抱怨道。“他到底在奧羅部幹嘛？混蛋。”

   赫敏強迫自己保持沉默，還好哈利和羅恩很快就走了。她走進廚房。

   “金妮，我可以，呃，告訴你一件事情嗎？”

   “當然了！”金妮轉轉眼珠，好像她問的是句廢話。“你想和我談什麼？”

    她已經考慮了好一段時間了，但是昨天的事讓赫敏下定了決心。

   “是關於我和西弗勒斯的——斯內普教授。”

   “哦。”金妮抽出魔杖，瞄準了水槽。裏面的盤子碟子漂浮著，自動自發的清洗起來。

   “我們，呃，正在約會。”赫敏說完這話，都不敢呼吸了。

   空中的盤子碟子突然失了平衡，砰砰乓乓的掉進水槽裏。金妮猛地轉過來，她的眼睜的大大的，都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她的聲音都尖利起來。“抱歉，你剛才是說你正和斯內普教授約會？”

   赫敏伸手把頭髮別到耳後。“我是，是的。”

   金妮看上去完全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你在和他約會？”金妮緩緩地把這話重複了一遍，好像她認為赫敏還沒有完全理解她自己說的話的重大含義似的。

   赫敏點點頭。“well ,雖然現在還有點沒有完全確定下來，但是我覺得是這樣的。”

   “沒確定？赫敏，你得從頭開始講，我都要知道。”金妮拉出一把椅子，坐在赫敏對面，臉上還是完全的震驚。

   “其實沒什麼可講的，我開始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我告訴了他……”

   “你告訴了他？”

   赫敏疑惑的咬著唇。“我不應該……？”

   “不，我只是想我絕不會有這樣的勇氣！”

   “哦，”赫敏輕輕的笑了，“well, 當然過程不容易，不過，不管如何，關鍵是我發現他也有點在意我。”

   金妮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驚訝的叫出來。“接著說，”她急切地催促著。

   “這就是了——他那時拒絕對此做任何嘗試或努力。他覺得——也許現在也還覺得——我們差距太大，這樣的戀情只會以災難收場。”

   “哦，我的……OK,這會正是需要一杯茶的時候。”金妮站起來把水壺滿上，赫敏有點擔心的觀察著她，等著看她會給出什麼裁決。

   “我想，他說的有道理，不是嗎？”金妮從架子上取出兩個馬克杯，評論道。“對你來說不利因素太多了！”她的嗓音中有某種類似驚歎的感覺。“他比你年紀大多了，你們來自完全不同的環境。”她從冰箱裏取出些牛奶，接著說，“他是你的老師，你是他的學徒。他曾經是個食死徒，而你是哈利波特最好的朋友。”金妮頓了一下，深思地摸著自己的下巴。“還有他和哈利的母親的那段過去也要考慮進去。更別提你們倆性情完全不同，一點都不同，真的。”

    赫敏只能盯著她的朋友。“我應該直接殺掉自己算了，是嗎？”

    金妮眨眨眼，然後大笑起來。“不過，想想吧，要是你們倆真的成了，那會是怎麼一個驚天動地的故事啊！”她的表情變得恍惚起來。“那肯定是衝破重重困難後的勝利啊！”

   “你，呃，是要昏倒了還是怎麼的？”

    金妮沒有理會赫敏，逕自沉浸在自己的想像和期待中。“這就像麻瓜電影裏拍的情節那樣！”

   “金妮！”赫敏終於看不下去了，大聲喊了一句。“我跟你保證，當你真的身處故事之中時，可不像聽上去那樣浪漫。事實上，說句老實話，只是折磨和挫敗感的集合。”

   金妮重新坐下。“是的，我想你是最有發言權的。”

   “你不認為我是在犯錯，是嗎？或者這樣很怪異？”

   “赫敏，please——你是我認識的最明智冷靜的人之一。要是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赫敏感激的沖她微笑。

   “現在你們怎麼樣了？”

   “我想他現在終於接受這個想法了。不過，在現在這個階段，我還不排除他改變心意的可能。”赫敏喝了一口茶。“你認為有什麼我可以做來鼓勵他，讓他確信我的心意的事嗎？”

    金妮想了一會。“我認為你應該做你自己就好，好好享受和他一起的時間。其他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赫敏長歎一口氣。“這麼說，我不需要開始塗亮亮的紅色唇膏了？”

    兩個好朋友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你還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我就知道有點什麼不對勁。”金妮會心的微笑著，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而感到自豪。

   “你才沒看出來呢。”

   “哦！別以為我沒注意到你們兩個在魔法部晚宴的時候都消失了一段時間！”

   赫敏轉轉眼珠。“哦，是的，那個啊。Well,還是別提那個晚上為好。”

   “我真是等不及要看哈利和羅恩知道這事以後的表情了！”

   赫敏臉都煞白的，“你敢——他們現在還不能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告訴！”

   “我知道了，我知道啦。”金妮自信的保證。“我發誓絕不會告訴別人的。”

   赫敏突然有點後悔自己說出來了。

   “我說了不會的啦！”


   周日的早晨如期到來，沒有因為赫敏的急切盼望而早到一分。從睡夢中醒來的赫敏幾乎是跳起來，一把拉開窗簾。她的祈禱應驗了——今天不是下雨天。現在她只希望其他地方也一樣陽光明媚，因為他們不會就呆在倫敦過一天的。

   時鐘報時９點４５分時，赫敏已經換好衣服，好幾次擺弄自己的頭髮了。最後，她還是決定把頭髮紮成馬尾辮——她的頭髮在風中可不怎麼聽話，而她要帶他去的地方正好是多風的。

   赫敏抓住自己的手袋，快步走出門，移形到破釜酒吧。她不打算冒險用飛路網——壁爐灰可不是什麼好看的東西。他會喜歡她的計畫嗎？還是他會認為她有點過於感情用事，甚至乏味？

   別再東想西想了，你這傻姑娘，她暗罵自己。

   “早上好，西弗勒斯。”赫敏邊走進酒吧後的天井，邊歡快地說。

   四下安靜得很，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因此赫敏勇敢地吻了他的臉頰一下。就是這樣了。她不用再不停地想自己應該怎麼和他打招呼了。赫敏往後退了一步，悄悄地推測著他的反應會是怎樣的。

   “早上好，”他相當平靜的回答道。Well,他沒有推開她，這應該算是個好兆頭。

   “你今天怎麼樣？”

   “well，   現在我已經看到你急切的面容，懷疑和憂慮皆有的眼神。你到底今天為我們計畫了什麼呢？”

   赫敏送上一朵大大的微笑。“別擔心，我跟你保證，你會完整無缺的過完這一天的。不過，周圍會有麻瓜，所以在走之前……”她朝西弗勒斯的長袍一點頭。

   他的手抬起來，開始解開脖頸處的領結。赫敏突然不知眼往哪看，同時又覺得自己的反應簡直荒謬極了。他把黑色的絲質領結放進口袋裏，魔杖在長袍和襯衣上游走，直到把它們改成更適合麻瓜世界的樣式。

   “好了，現在，我要帶著你幻影移形了。”赫敏腦海裏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喊叫著，可別把他身首分家了！她定定神，環住他的手臂。一瞬間他們就站在一個長滿青草的崖頂上，下面是大海。赫敏猶豫的抬頭盯著他。“你，呃，先前說過你沒怎麼旅行過，雖然我知道這不是世界上最有迷人情調的地方，但是這裏有我孩提時代最快樂的很多回憶。”

   他朝四周看了看，慢慢點點頭。“這麼說，你是帶我們往西走的——德文希爾還是康沃爾？我選後者。”

   “是的，你說的對。”赫敏微笑起來，很高興他還記得以前她說過的小事。“我覺得這會對我們有好處的，   呃，ｗｅｌｌ，在霍格沃茨以外的其他地方聚聚或者什麼的。”她不確定這是一個約會，那樣聽上去有點老套——不夠好似的。他終於開口回答時赫敏都在絞壞自己雙手的邊緣了。

   “聽上去是個好主意。”他看著她。“我們具體是在哪？”

   赫敏移開眼看向眼前的景致。“這是蘭達斯恩德，英國最西端點，這是不是很奇妙？我們和北美之間除了大片大片的海水之外什麼阻礙都沒有。”

   “除了錫利群島之外，當然，”斯內普加上一句。

   赫敏笑了。“什麼——難道你現在是本會走動的地圖集還是什麼的？”

   “事實上，以前鄧布利多夏天的時候經常在這裏呆上很長時間，研究梅林的歷史和那些亞瑟王傳奇。他曾經給我們講過一個他認為相當興奮的冗長的故事——關於他是如何花了整整一個星期將廷塔傑爾村搜尋了個遍。”

   “那他發現了什麼沒有？”

   “沒有，”他哼了一聲，不過沒有不敬之意。“沒有什麼麻瓜們沒發現的新東西，起碼是。不過，他堅持說自己更深入地解釋了已發現的一些東西。”

   赫敏微笑著，不過不確定怎麼回應，她聽到西弗勒斯提到前校長的名字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要是他不想談的話她不想鼓勵他談起，但是她得承認自己對他們以前的關係是怎麼樣的有些好奇。她願意把鄧布利多往最好的方面想，但是有時她也會想在那副半月形眼鏡和花俏的長袍後隱藏著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不多也不少。”斯內普說著，好似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

   “就像你自己做的一樣？”

   他側目看她一眼。“我想是吧。”


   赫敏個人覺得他做的比他自己的職責要多得多。“我們可以去那，要是你喜歡的話——我是說廷塔吉爾。畢竟咱們來這不是為了傻盯著某些山崖和大海的。”赫敏沒有錯過他談起前校長時稍稍沉思的語調。

   “那麼，好吧。”他碰了一下赫敏的手臂。“我還很擔心你會帶我坐到哪的海灘上，一坐就是一天呢。”

   赫敏停了一下，失望的看著他。“不過我都帶了桶和小鏟子！”

   他聞言笑出聲來，他的嘴角帶著欣賞的彎起。赫敏只覺得全身都是歡悅，她挽住西弗勒斯的手，“好了，我想我想起我們應該去哪了。”

   “等等。”他打斷道。“我想你不能順便安排我們去一趟蜥蜴半島？”

   赫敏抬頭看著他，抑制住即將冒頭的微笑。“植物？”【教授這個可愛的工作狂啊】   

   他點點頭。“潘莫納極力吹捧那兒可以找到的珍惜品種的數量之多。”

   赫敏的眼也亮起來，【兩人果然是一家的啊】“哦！工作的時候，我用的一些，呃，松葉菊就是從這弄來的。”她說這個詞總是不太順暢。“它們的品質棒極了！”

   “據說全國最好的假葉樹都是這出產的，更別提康沃爾石南了。”

   “那麼我們還等什麼呢？”

    隨著一聲爆裂聲，兩人都消失了。



   幾個小時後，兩人已經研究過了在風中搖曳的石南和其他珍稀植物，參觀了廷塔吉爾城堡。此刻的兩人坐在長凳上，享受著康沃爾最傳統的經典美食——肉餡餅。赫敏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可以俯瞰聖艾夫斯海灣。她有意帶著他避開了繁忙的海港和來往的遊客，理由是：    “上次我坐在那邊的時候，有一隻調皮的海鷗居然把我手裏還沒吃的整個肉餡餅給搶走了。”


   斯內普誇張地倒抽一口氣。“真是太無禮了……”

   “這真的給我留下了很大的精神創傷！”赫敏也戲劇性的輕喊。“它們簡直就是強盜。”

   兩人安靜得坐在一起，不過這種安靜不再像以前一樣令人尷尬，而是舒服的靜謐。赫敏思緒聯翩，聽著海浪拍打著岸沿的聲音，像所有陷入愛情的女孩子一樣希望這獨處的美麗時光永遠停留。突然，赫敏想到了什麼，她轉過去看著身旁的男人。

   “現在，有一樣在海邊不得不做的事，在這等我一下，OK？”

   斯內普點點頭，“好的。”

   大概五分鐘後赫敏回來了。“給，我不確定買什麼口味的，不過誰能不愛草莓味的呢？”她把手裏的冰激淩蛋捲遞給他。

   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我可不會吃這玩意的。”

   “為什麼不啊？”

   赫敏收回臉上的微笑。“我還特別在裏面加了巧克力片呢。”

   “我才不管是不是你自己做的這個冰激淩或者那什麼巧克力片！還有，你怎麼沒有？”

   “我買的是盒裝的。”她坐下來，把一個小盒子和塑膠勺子給他看，看到斯內普不可思議的瞪著她看時，開心地大笑起來。“事實上，這個是給你的，我想這樣吃顯得文明點。”

   他一邊接過整盒冰激淩，一邊抱怨。“總之我不喜歡冰激淩這種東西。”

   “才不是呢，別以為我沒看見在霍格沃茨吃甜點的時候你偷偷地給自己舀了一勺香草冰激淩。”【教授你好可愛啊，吃個冰激淩還注意形象呢】

   “跟蹤狂，”他幾不可聞的嘟囔一聲。

   赫敏正吃著巧克力片，聞言差點嗆住，“我才不是！”她大聲抗議。

   “每次我一轉頭，總是看到你在。”

   一抹淺淺的紅暈爬上赫敏的臉頰，她才沒有像一隻迷失的小羊羔一樣跟著他轉呢。“那是因為你自己在跟蹤我。”

   他安靜了一會。“我反而覺得我做的正好相反。”

   “我想你最後確實是在做相反的事。”赫敏同意的說，突然嚴肅起來。

   “不過，”他有點恍惚的說，“要是每次我一轉身你都在的話，well 也許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找你的緣故。”

    赫敏聽到這話完全定住了，沉浸在他居然承認這樣的感覺的事實中。他對於自己的感覺從沒有這樣直接的承認過。他的話雖然有點難以理解，但確實意義重大。她覺得他好像在椅子上不安地動了一下，好似因為坦陳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而有點不自在。赫敏心想，總有一天，這種不自在或者不自然都會消失的，他會毫無顧忌的表達對她的感情。

   “你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有點在乎我的？”她想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她想不出他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的特定的時間點。

   斯內普挑起眉，品評似地看著她。

   “ 哦，我不是要……我只是有點好奇。我是魔法部宴會那個晚上突然頓悟的。”也許她先說出自己的感受，他就不會覺得有必要保留了。

   他的眼因為沉思而微微眯起。“晚宴？”

   “是的——還不夠明顯嗎？”  

   “很明顯嗎？”

   “是的。”赫敏笑著說，“難不成你忘了我差點和拉文德打起來的災難了？”


   “不，當然沒有，不過……”他的表情有一點茫然。

   “我當時滿腦子全是嫉妒。”

   “哦……我以為你只是受不了她。”

   “well？你呢？是……是你把我趕出辦公室的時候嗎？”

    他聳聳肩，微微皺眉。“沒有什麼確定的時刻。我想最接近的是我站在你的坩堝旁手裏拿著一把草蜻蛉猶豫著要不要放進去的時候吧。”

   赫敏倒吸一口氣，“你本來想毀了我的成果——我的學徒期工作？”

   “我以為你不會介意的……”他惡意地說。

   “我當然介意！”赫敏很快又笑了。“你是逗我的，是不是?”

   “也許吧……”

   她微笑著，把注意力又轉回到冰激淩上。不過心裏還是一件事，讓她煩擾不休。“西弗勒斯，我離開霍格沃茨之後你有打算主動聯繫我嗎？即使是作為朋友？”

   他看著她，表情相當陰沉。他清清嗓子，不安在椅子上動了動，赫敏有一種直覺：她不會喜歡他一會給出的答案的。

   “我想我不會的，”他溫柔地說出殘酷的回答，赫敏的心直往下沉。“我想要聯繫你，但是我不能，比如說，我很後悔那天你來取成績單的時候我不在學校，但是我告訴自己這是我們兩好才這麼做的。我希望，過一段時間，這些就會隨之而逝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的有些緊張。“你知道嗎，你還真會打擊一個女孩子的自信心啊。”赫敏稍稍苦澀的說。她能感覺到他看著她。為什麼她不足以讓他拋卻謹慎呢？她能夠激起他內心的激情，讓他忘記所有其他人和其他事嗎？

   “你知道我……”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你知道不是這麼簡單的。”  

   “是，我想不是的。”她倒是真的這麼認為的。儘管她願意想像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兩情相悅就意味著所有——但是事實並非如此。他承認自己也曾後悔過他的決定讓她的自尊好受多了。認為他們中任何一個會拋棄一切理智，或者忽視對他們而言重要的人們是很傻的念頭——他們只是，都不是那種人。赫敏想，這樣，也挺好，世界本來就不是只有愛情的。

    她久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直到感覺到冰激淩從被她遺忘的蛋筒裏滴了出來。

   “哦，該死……”她鬱悶的取出一張餐巾紙，開始擦手。“呀，掉的到處都是——”

   突然，冰激淩沒有到處滴了，事實上，她正呆呆地盯著自己空空的手。斯內普一把抓過她的蛋筒果斷的扔掉了。  

   “問題解決了。”

   赫敏還是傻傻的不敢相信的盯著自己的手。“我不敢相信你就這麼——”

“噓。”他比了個手勢，手撫過她的下顎，讓她面對著他。

   赫敏還沒來及反應過來，就覺得唇上一片濕熱，他吻住了她！

   過了一會，斯內普放開她，小聲嘟囔，“我想也該輪到我主動了。”

   赫敏突然想起上一次她居然夠膽主動吻在他唇上的情景——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她的手也撫上他的臉頰。“這麼說，這次又輪我了？”

   她深深的看著他，他點點頭。赫敏踮起腳吻上他的唇，只是這次兩人都不願意淺嘗輒止。赫敏的手環上他的脖頸，兩人終於分開時，好一會都一動不動，好像一動就會抹掉剛才那美妙的時光似的。

   不過斯內普開口說話時，什麼曖昧旖旎的氣氛都消失了。“你的手真的黏黏的。”

   赫敏抽回手，有點尷尬又有些好笑。“抱歉。”她取出魔杖施了一個清潔咒，看到他臉上小小的真心的微笑，赫敏覺得自己好像又臉紅了，不過是愉悅的紅暈。



   當赫敏回到格裏莫廣場時，已經有些晚了，她覺得好長時間都沒這麼輕鬆愉快了。也許她現在還沒有從她喝的最後一杯酒中醒過來呢。赫敏不禁微笑起來。不過當她走進客廳看到哈利、金妮、羅恩都一片沉寂的坐著時，微笑很快消失了。她把包放在椅子上。

   “梅林啊，出什麼事了？你們看上去好像發生了什麼很糟糕的事似的。”

   金妮突然給她一個抱歉的眼神，赫敏覺得自己一下被恐懼擔心占滿了。

   “怎麼了？”她有點顫抖的問。

   哈利往前一探身子拿起咖啡桌上的預言家晚報。

“哦，看在梅林份上！不要告訴我又是我和拉文德大比拼之類的玩意！”赫敏生氣的一把抓過報紙，“我一定要去投訴……”看到報紙頭版底端的照片時她的聲音戛然而已。全身發冷，她的心跳得飛快，脖頸處都覺得有點刺疼了。

“是我和西弗勒斯的照片。”她簡潔的說，聲音低不可聞。

“我們已經看出來那是你和西弗勒斯，”羅恩冷嘲熱諷，沒有看向她。

“這是怎麼回事，赫敏？”哈利比較溫和的問。

   這麼說金妮還沒告訴他們啊。赫敏舔了一下發幹的嘴唇，想要平復一下心情。“這是，呃……”

   其實那照片都沒什麼暗示意義，well，可能有點微妙的意思，但是單從照片絕對不能得出什麼決定性的結論來。他們正在走著——肯定是在他們下午往酒吧走的路上被拍的。她正在說著什麼，赫敏都不記得具體是在說什麼了。他直視著前方，都沒有表現出特別感興趣的樣子。不過，赫敏看見自己大大的微笑著，挽上了他的胳膊。不論她當時說了什麼，他突然轉過來看著她，好像是在笑的樣子。到這，照片就結束了。

   “有什麼可說的？”赫敏聳聳肩，外表很是淡定，其實心裏煩惱和不可置信交織著。“我們在說話罷了。”

   照片底下的大字標題可不是這麼說的，不過赫敏決意忽視它。

   “你專程跑到康沃爾去和他說說話？”

   “他是我的朋友——”

   “你也找個像樣點的藉口，赫敏！你沒看清楚那張照片嗎？”羅恩狠狠地瞪著她。

   她還沒準備好說出兩人的關係。“這沒什麼……”要是其他的什麼人，她這辯解可能還有點可信度。但是他們不是隨便什麼人，而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和赫敏·格蘭傑——真的可能什麼都不是嗎？他們會大老遠到英國最西邊去談談話嗎？

   哈利好像說出了她的心聲。“羅恩說的對，赫敏。我們現在說的可是斯內普。”

   “要是赫敏說沒什麼，那麼我們應該尊重她的話。”金妮技巧性的說，但是語氣堅定。

   羅恩當沒聽見，“你就承認吧，赫敏，說出來吧，你和他令人噁心的好上了，不是嗎？”

   “才不令人噁心呢！”赫敏大聲反駁。

   “哦，這麼說，你們確實好上了？”羅恩勝利的冷笑一聲。

   赫敏悲傷的搖搖頭。“你說的好像這是件可恥骯髒的事似的，但是這不是的。”

   哈利摸摸自己的臉，眼睜得大大的，全是不可思議的意味。羅恩則不可置信的搖著頭。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哈利問。

         赫敏把報紙卷做一團，無力地扔在桌上，“才該死的三天而已！”這簡直太荒謬了！

“這麼說你還有機會回復理智了？”

   “我不需要回復什麼理智，羅恩。”

   “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他是個劊子手！”

   “羅恩，別起這個頭。”

   “為什麼不？這是事實。”

   “他不是個劊子手，羅恩。”哈利靜靜地說。

   羅恩嘲弄道:“你要是想想他是伏地魔那邊的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是不是？”

   “關鍵是，羅恩，他不是黑魔王那邊的，很久以前就不是了！”

   “關鍵是，赫敏，他曾經是那一邊的！”

   赫敏握緊了拳。“他犯了一個錯誤——你知道他也很後悔的！”

   “我受夠了你總是護著他——”

   “well , 要是我覺得有必要護著他我就情不自禁要這麼做！說實話，要不是他我們會多犧牲很多人！”

   “哦，管他去下地獄呢！”

   “羅恩，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你沒經歷過他的痛苦！”

   “為什麼他就可以有第二次機會？”他站起來，冷酷地看著她。“為什麼我的哥哥就要付出生命——為什麼泰迪盧平就要這麼小就失去雙親，而像馬爾福，斯內普這樣一開始就有份絞起這一堆亂麻的人卻可以重頭再來？”

   “羅恩，”赫敏哀傷的說，“你不能決定誰應該或者活著，誰不應該——世界不是這樣的——”

   “別和我說教，赫敏。”

   “我沒有，我只是說……我知道失去弗雷德對你和你的家庭尤其痛苦，只是……”

   “只是什麼？因為他一句抱歉什麼都沒事了嗎？別管別的了！你是在自欺欺人，赫敏，你在他身上只會是浪費時間。”

   “羅恩，冷靜點。”哈利堅決的說。

   “你別攔我——別裝出一副你更理解這一切的樣子，哈利！這令人作嘔，簡直——”

    赫敏抽出魔杖，羅恩突然沒聲了，只是嘴唇還在動。他臉上閃過暴怒的表情。

   “我不會再聽你說一個字。”

    她轉頭離開了房間。金妮在後面叫她，但是赫敏不管不顧地走過門廊，走出了大門。她在樓梯上停了一下，深深的吸氣。幾顆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她真想沮喪的跺跺腳。為什麼這些都要現在就發生呢？為什麼不是等到她更有準備的時候呢？

    她今晚是不會回這了，只有兩個地方她還能去的。她可以去父母家，但是就得要向他們解釋為什麼突然回去的問題，她現在都不願想要是說實話他們會怎麼回應。剩下的唯一選擇是去霍格沃茨，希望西弗勒斯·斯內普還沒有突然改變心意，因為現在他原本的一些擔憂看上去很快就要變成現實了。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6

Chapter 20

   赫敏很快的走在通往霍格沃茨的路上，每一步都帶著惱怒之意。夜色越來越深，城堡裏面只有很少的幾盞燈還亮著。格蘭芬多塔完全籠罩在黑暗中，而大廳的窗戶也只透出陰影來。她走到門前，猶豫著。這門有沒有鎖上呢？她可以直接這麼進去嗎？她抬手一推，門就開了——顯然，她可以自己進去。

   赫敏在大廳裏面停了一會。這其實真有點接近荒謬的感覺——她完全不知道他的房間在哪！她也不知道城堡裏還有什麼人。要是她突然碰上費爾奇或其他什麼人她該怎麼解釋啊？不過，要是他已經看過預言家晚報，那麼她這解釋的功夫也就省了。赫敏不怎麼自在的吞咽一聲，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因為四周的死寂這些樓梯顯得更可怖了。一個她習慣了忙碌和嘈雜的地方，突然變得安靜的要命，讓赫敏很是緊張。

   他的實驗室的門鎖上了，這倒是意外之中的。她走到辦公室，也鎖著的。赫敏挫敗的咬著唇，她現在該怎麼辦？是毫無目的的在城堡深處瞎晃還是——

   “格蘭傑小姐？”

   赫敏差點被這突然傳來的聲音嚇死。她轉過身發現自己血人巴羅正在她面前。

   “哦，hello,巴羅。”她松了一口氣。

   “西弗勒斯讓我留心你有沒有來。跟我走吧。”

   他在等她過來？這倒是很是意思，赫敏聽話地跟著前面的鬼魂往下走，穿過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還有她以前從沒來過的地下室的某個部分。最後巴羅在一副平平無奇的掛毯前停住，沒有多說什麼就飄走了。

   赫敏呆呆地看著那幅掛毯，她應該敲一下還是？掛毯突然閃爍出微弱的光來，物化成門的形狀，然後門開了。

   “hello,我早前就有感覺今天還會再見到你。”

   赫敏看著他微微歎息了一聲。“看來你的感覺是對的——你看到報紙了？”

   斯內普點點頭。“米勒娃很貼心的在我桌上放了一份。”他站起來，讓赫敏進裏面來。

   赫敏走進房間，情不自禁地四處打量，眼裏滿是好奇。通過看看他私人空間的佈置她會對他的性情有更深的瞭解嗎？“你能相信嗎？”她輕聲問，眼神還是到處遊走。“我們第一次一起出去，就不僅有人看到了我們，而且該死地還拍了照？”

   斯內普贊同的恩了一聲，她看著他想要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站在壁爐前，雙手插在口袋裏。沒有穿外面的袍子，襯衣也不像平時一樣扣得嚴嚴實實，赫敏覺得自己不可控制的想著這樣的西弗勒斯看上去有種誘人的散漫。他走過來坐在一張扶手椅上，她將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來。赫敏朝房間正中央的長沙發走去，看著靠牆排列的書櫃。

   “我以為那裏不太可能會有人認出我們來，而且沒有人知道我們會去那啊。”地板上鋪了一張很大的地毯，赫敏沉思地看著上面暗淡的花式。“我都沒有看到有人拍照了，你呢？”

   “我也沒有，”他簡單的答復道。當然他沒有了，要是他看到的話怎麼可能還會讓這種新聞登出來。

   房間裏既沒有照片，也沒有任何畫作之類的。只有幾盞燈和裝飾用的牆上的掛毯。赫敏從一張全是羽毛筆和羊皮紙的桌上抬起眼，覺得自己說著說著又生氣起來。“這讓我心煩意亂的很！他們完全不懂得尊重個人隱私！他們幹嘛管我們要幹什麼？有人真在乎嗎？”

   一直沒有聽到回復的赫敏猶豫了一下，又認真地看向他。他正翻著《實用魔藥前沿》。“你是不是也不在乎？”赫敏有點惱火的逼問。“顯然，你都沒在聽我說話！”

   他歎了口氣，把手中的期刊合上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我在聽你說話，我只是覺得你的生氣是多餘的。”

   赫敏瞪圓了眼睛。“多餘的？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啊？我們會整天受貓頭鷹郵差的騷擾讓我們確認這是否是真的——那些人會迫不及待的挖出所有的小細節，要是我們不肯說出來的話，他們自然會自己捕風捉影，胡亂猜測。這不是你之前擔心的嗎——會有人含沙射影的說什麼不好的話？我的品質，還有你的，會遭到質疑？”



   他不耐煩地擺擺手。“無論如何，這總會發生的，我們遲早要面對。”

   “但是這麼快？我們……再也不會得到安寧了。”這也會阻礙他們原本就剛剛開始的戀情，是嗎？他怎麼能這麼鎮定呢？

   斯內普站起來，給她倒了一杯火燒威士卡。“來，喝了這個——你會感覺好受多了。”

   “喝酒可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你知道的。”她嘟噥著，轉著眼珠子。

   他看了手裏的玻璃酒杯一眼，好像以前從沒見過似的。“不能嗎？”他問道，假裝出很是疑惑的語氣。

   赫敏不禁笑起來，喝了一小口酒，不過明顯沒有預料到這酒一入喉嚨會燒起來似的。慢慢地小口抿著酒，她的眼睛略略濕了，赫敏抬起手背擦掉眼淚。

“你在哭嗎？”他突然發問，語氣中有種責問的意思。

   她僵了一會才挪開手。“沒有，我只是有點煩惱。羅恩說了些話……”

   “哦。”他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你看，這就是我為什麼能這麼平靜的原因，你原本期待我和你一樣憤怒，是嗎？我確實很遺憾他們這麼快就發現了……但是沒有別人會在乎我幹了什麼。無疑，教職工中會八卦滿天飛，但是沒什麼我不能對付的。你，和我不同，有朋友，同事，父母。他們會批評你，現在看來，起碼已經有一個對此的觀感不是很友好了。這點確實讓我憂慮。”

   赫敏什麼也沒說。

   “自從我能記事時起，就有人對我指指點點，在背後說我，赫敏。無疑他們可能會猜測是我用了某種黑魔法或者其他可怕的方法迷惑了你。不過總不會是我以前沒聽過的刻薄話就是了。或者他們會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甚至說，也許我會是這裏面受益最大的人呢。也許他們會認為一個可憐的，深受困擾的前任間諜，就像麻瓜們說的，現在遭遇了某種中年危機，而年輕狡猾的你趁虛而入呢。”

   赫敏儘管滿腹愁緒還是忍不住又真誠的微笑起來，她朝西弗勒斯坐的椅子走近些。“well,只要你不被拍到去買最新款的飛天掃帚，我想我們還是避免這種猜測的。要是那樣的話，我會擔心你真的遭遇中年危機了。”

   斯內普嘲弄的一笑，不過很快又嚴肅的說。“我希望我們能對此做點什麼，但是我們沒有任何可做的——我想我們必須克服這一不快。當然，不用多久，他們就不可避免地會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什麼新聞上去的。”

   赫敏想了一會。“well ,只要你不在意，我也不在乎。”

   他懷疑地看她幾眼。“韋斯裏沒有讓你難過了，這麼說？”

   赫敏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又開始盯著自己的手。“不是，他說的話讓我有些難過，”赫敏承認道：“他對此尤其的生氣。”她一直可以料想到羅恩會是最有可能極力反對的那個，但是他的反抗和憤怒的程度之深讓她有點驚訝。她完全不知道他對斯內普的惡感這麼大。

   斯內普拿起自己剛才合上的期刊，漫不經心地隨便翻著。臉上有一絲不難察覺的不悅之色：“他為了那個輕佻女甩了你之後，已經放棄了對你生氣的權利。”

   “真是多謝了，”赫敏乾巴巴的說。“正是每個女孩都想被一再提醒的事——被甩了。再說了，我們應該算是互甩了對方才對。”她想了一會。“不過他是我的朋友，我尊重我的朋友們的意見——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過去。完全摧毀這樣的情誼是很難的。”

   他翻著雜誌的手突然定住了，臉上閃過自嘲的神色。赫敏輕輕地把書從他手中抽出來。他未做反抗，赫敏也知道他沒有真的在看書。

   “我的朋友們對我很重要，西弗勒斯，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因為他們而放棄你，同樣，我也不會因為你一個人的緣故而放棄我的朋友們。”

   他盯著她看著。“我們永遠合不來的，赫敏。你想那樣——兩個彼此分離的生活，一個是我們的生活，另一個是你和朋友的生活，然後兩者像水火一樣永不相逢？”



   赫敏咬咬唇，她之前還真沒怎麼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他的確說的有道理。“我確信經過一段時間你們會學著容忍彼此的——我沒指望你們也會成為最好的朋友什麼的。”

   他哼了一聲。“好吧。”

   “羅恩會習慣的，我相信。”

   “他怎麼說？還是打的食死徒牌，是吧？也許甚至是劊——”

   赫敏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別說。”她歎息著往椅子後背靠了靠。“你也別開這個頭。”

   他輕蔑的一哼，不過還是聽從了赫敏的話。

   “不過，我得搬出格裏莫廣場了。”沉寂了一會後，赫敏說著，把胳膊撐在椅背上，保持平衡。她的手都可以碰到他的頭髮了。“我前幾天看了個房子，有一點超出我的預算，不過現在我想我還是拿下好了。”讓家裏充滿著不愉快的氣氛對哈利和金妮不公平，他們也還在享受新婚的甜蜜呢。

   “我有錢，要是你需要的話。”【這裏的教授好可愛啊，真是好男人，我真的萌的不行了啦】

   赫敏一愣，把頭轉向他：“什麼？”

   他聳聳肩：“除了買些必需品，我實在沒什麼花掉薪水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我是個獨立自主的女人，你得知道。”赫敏示威式的抱著雙臂。

   “為你受傷的自尊心獻上我誠摯的歉意。”

   “再說了，你想過要是傳出去是你給我的公寓買單會是什麼情景嗎？一個詞：掘金女郎。”赫敏帶著一點自嘲的笑了。

   “我想一個聰明的掘金女不會以教師為目標的。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掙得沒那麼多。”

   赫敏笑了，但是很快又有新的苦惱湧上心頭，她一直想問他一件事。但是，考慮到他過去從沒有為給她一個她不中意的答案而懊悔，赫敏又有些猶豫。不過她知道有些事是必須要問的，至少她就知道兩人現在處於什麼位置了。

   赫敏撐起手肘，拍了拍他的肩。

   “怎麼？”他抬眼看她。

   “你沒有把這個當成你改變心意的機會吧？”

   他輕輕皺眉。“沒有，我……我想都沒想過。”

   赫敏的臉都亮了起來，他自己的表情也柔和了些。“我知道過去我有些懷疑主義，不過現在我已經承諾自己絕不會突然對你不理不睬。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對談戀愛什麼的還是有點瞭解的，我不是——”

   “好啦，好啦，”聽出他聲音中惱怒漸盛，赫敏聰明地安撫道：“當我沒說好了。”

   她聽到他說了些很難聽懂的抱怨的話，突然覺得心裏一片柔軟。她儘量的往後靠，抓住他的下巴，重重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還發出極滿意的聲音。【赫敏，你怎麼能這麼一再撩撥純情的教授呢，不過我喜歡】        

   他的表情是那種難得一見的驚懼，以至於赫敏忍不住盡情大笑起來。

   赫敏第一次在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床上醒來，卻不是那種別人會預期的重大時刻。Well ,在某些方面來說，這確實算是挺重要的，不過她在這床上的原因卻是很微不足道的。她總得找個地方睡覺吧，而前天晚上，在赫敏不停打哈欠，又差點把頭都點掉後，他命令她馬上上床睡覺。即使她當時昏昏欲睡的厲害，她想自己聽到這個建議時還是臉紅了。

   “哦，我不能……”她相當無力的反駁了一句。

   “去吧，”他冷靜淡定地說，“我在外面睡沒事。”

   她想接著說些“這是你的床，你不應該讓出來，”或者甚至試探性的建議兩人可以共用一下，畢竟只是純睡覺嘛。不過，赫敏確信自己沒法在表達這一意思的時候不心裏發慌，所以，她聽話地道過晚安，迷迷糊糊地朝他的臥室走去了——獨自一人。

   她安慰自己她為他倆省去不少尷尬和不自在，作為自己沒那勇氣的理由。

   他們應該在更合適的時候再發生那樣親密的關係。



   現在，還是清晨時分，赫敏悄悄地走進格裏莫廣場12號。她心裏倒是很想直接溜上樓去自己的臥室，不過最終決定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希望，羅恩在他自己家吧。

   當她在客廳只看到金妮在時，真是松了一口氣。

   “赫敏！”金妮微笑著問，“你還好吧？”

   赫敏點點頭。“有，呃……別人在嗎？”

   “哈利今天有事很早就走了，羅恩不在這。”

   赫敏長籲了一口氣坐在長沙發上。

   “Um,斯內普教授有因為預言家晚報的事生氣嗎？”        

   “說實話，還是他讓我冷靜的呢。”她注意到金妮一臉困惑，也許對於不怎麼瞭解斯內普的人來說這個反應的確有點奇怪。赫敏看向桌上的早報。“說吧，這又登了什麼？”

   金妮輕笑著。“它還剛送到——我還沒來及看呢。我可以……？”

   赫敏堅定地點點頭，最好趕快完事。金妮拿起報紙打開來。


   “恩，well，至少頭版上這回沒照片了。”

   “至少？”

   “是，這裏有一個頭版標題，不過。”金妮停頓了一下。“康沃爾海岸的親密接觸。”

   赫敏都想笑了。“因為，很顯然，昨天那張照片上我們是在親熱！”

   金妮也笑了，翻到那一版。

   “是一篇很長的文章嗎？”

   她抱歉地看向報紙頂端。“整版都是。”

   “照片呢？”

   “有一張昨天晚上的照片，不過是放大版的，還有一張你們兩各自的照片。你想讓我給你讀一下內容嗎？”

   赫敏揉揉眼睛。

   “念吧。”

   “昨天，預言家晚報獨家揭秘：赫敏·格蘭傑，20歲的年輕女巫，和40歲的聲名遠揚的前任雙面間諜西弗勒斯·斯內普共度二人世界。一個目睹了兩人在聖艾夫斯風景如畫的康沃爾小鎮悠閒漫步的知情人說。‘他們看上去像是戀人——你很容易就能看出來，赫敏根本就是不錯眼的看著他。’”        

   赫敏微微皺起眉。

   “雖然，不論是格蘭傑小姐還是斯內普先生都沒有正式確認他們的戀情，要是這一傳言屬實，那麼將會引起極大反響。大家必然會問赫敏·格蘭傑是如何與前任老師產生感情的，還有這段感情維持了多久了。一年前格蘭傑小姐突然離開魔法部神奇動物保護司的工作轉而在霍格沃茨跟隨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做學徒時就讓許多人大跌眼鏡。預言家報可以確認斯內普以前從沒有收過學徒，那些敢於申請的極少數人也被他迅速的回絕了。”

   “看上去格蘭傑小姐做了一個相當明智的決定。一個她身邊的知情人透露年輕的赫敏小姐一直都迷戀這位教授。‘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她總是教授長教授短的——現在我們知道為什麼了。”

   “這什麼玩意？”赫敏憤怒地喊道。

   金妮接著往下讀。

   “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把一生都獻給了為童年時代的好友莉莉·波特，或者莉莉·伊萬斯復仇的男人，怎麼說，都是一個不好招惹的人。儘管在湯姆·裏德爾的垮臺裏起到不可磨滅的作用，他的品性和正直度經常遭到懷疑。事實上，很多人都會問格蘭傑小姐是不是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大家更好奇的可能是哈利波特現在的想法，他最好的朋友好像已經和他母親的復仇者發展了戀情，我們能說的就只是：走著瞧吧。”

   “這個他們不斷提起的知情人到底是誰？”金妮相當困惑的自言自語。

   赫敏靈光一閃，馬上僵住了。“我敢賭肯定是我們的好朋友拉文德·布朗。”她的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諷刺意味。

   金妮睜大眼。“不會……真的嗎？”

   “只有她想讓我看上去像個可悲的，相思成狂的女孩子，終於圓了學生時代的迷戀之夢！”

   金妮搖著頭。“梅林啊，可真是個壞女人。”

   赫敏挫敗地用頭撞著身後的長沙發。“但是，我們永遠都不會確切的知道到底是不是她。”

   然而，赫敏決定，她會密切注意拉文德，找出一切她與此相關的線索的。也許是她多疑了，但是內心深處，赫敏認定就是她幹的。



   “Hi.”

   赫敏有點擔心的在椅子上坐下，他挑的是紅龍酒吧後面不怎麼引人注目的一張桌子。

   “我想我們不用擔心，”斯內普不露聲色地掃過附近的區域。“我沒注意到有人在看我們。”【教授你的間諜本色出來啦】

   她放心的松下肩。“一點鐘就喝酒會不會太早了呢？”

   “這麼糟糕嗎？”

   “你今天早上受到多少信件？”

   斯內普自嘲的一笑。“三封。”  

   “我收到十封！有些是預言家日報的，另外兩封巫師週刊的；還有聽聽，居然還有人匿名寫信給我讓我應該離你遠點。”

   他的表情可就不怎麼好看了，烏雲密佈的。

   “哦，不，不是那樣。那信是警告我來著——說我看上去像是個捕獵者，我只是為了追求榮譽或什麼的！”赫敏帶著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其實心裏想的是在我們兩個人中，居然有人會認為是我壓得住他，這可真是……莫大的抬舉啊。

   “well ,至少沒有吼叫信啊，”他安撫地說，“不過，我一直想至少會有一封吼叫信告訴我應該找一個同齡人的呢。”

   赫敏同意的哼了一聲。要是他們真收到吼叫信也不奇怪。

   “對了，你悄悄迷戀我已經有多久了？”不過他的眉毛向上挑起，說明他對那文章說的話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赫敏鬱悶的說。“我想我知道誰得為這謠言負責。”

   “布朗小姐？”

   “謝謝！”找到支持者的赫敏興奮的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會想法子證明的。”赫敏歎了口氣，聳聳肩。“不過，這也沒有壞到哪去。一起工作的同事有時會用異樣的眼神打量我，不過沒人敢當面問我到底是怎麼樣的。至少記者們是沒法進聖芒戈的。還有，你要是在哪看到一隻甲蟲什麼的，踩碎她好了。”

   “斯基特？”

   赫敏猛點頭。

   他們又聊了一會，不過赫敏看看自己的表。“呀，抱歉，不過我得回去了，要是再不走，我熬的魔藥沒准就要炸掉了。”話雖如此，不過她一點也不想走，她不想去人們會看著她竊竊私語的任何地方。她的魔藥炸就炸吧，她真不想管了。

   不過想這些顯然是沒用的。她站起來朝他傾過去。“我可以……？”

   “可以怎麼？”

   她看到他眼裏亮亮的閃著光，他明知道她想說什麼的。“我想給你一個告別吻，”她毫不猶豫地輕快的說。“不過我不知道應不應該，沒准會有人——。”

   他突然站起來。“這太荒唐了，”他閉上眼低聲念了句什麼，“好了。”

   赫敏覺得周身有魔法的氣息，但是看不見痕跡。她還沒來得及問他施了什麼咒時，他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哦，我們——”

   她的話消失在他的唇上，說實話，她是不介意這種方式來讓她閉嘴的啦。而且，當她的手環上他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時，赫敏深深的覺得他們平時說的話太多了。將來有的是時間去想東想西，現在的話這個比較重要。

   “這是個小小的轉移視線的咒語。”當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時，他還不忘解釋道。

   “這麼說，我們不論做什麼，別人都不會發現咯？”赫敏的臉立刻就燒了起來。她剛才真的大聲說出來了嗎？赫敏欲蓋彌彰的解釋：“我不是……你該知道我沒有那種意思。”

   “那可真遺憾。”

    他當然也是在開玩笑，赫敏咯咯地笑起來，不過他幽深的目光，眼裏的暗湧又讓她覺得可能不是完全在說笑。赫敏突然笑不出來了，白皙的臉上漸漸染開一道玫瑰般的紅暈。

   雖然不願意承認，赫敏還是知道自己在他的眼神中都喘不過氣來了，心跳的飛快飛快，無措極了。不過，赫敏不知道的是，她自己的眼也亮晶晶的，讓對面的男人心跳也加速了。

   那天赫敏下班回到家，記者正在門口等著她。他幾乎是從附近哪竄出來的，把她嚇了一大跳。

   “格蘭傑小姐，你可以確認一下——”

   赫敏急忙走進去，砰地一聲關上門。靠在門上她覺得煩透了。她得馬上搬走才行，這是哈利和金妮的家，他們本就不應該忍受這樣總是被別人打擾的生活。

   那麼她自己的安寧呢？我和西弗勒斯在這種情況下能怎麼辦？她無力的想著。也許總是保持沉默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要是他們正式承認了，也許他們很快就會喪失興趣了。也許他們的承認會讓事情更熱門也說不定。現在真有點進退兩難。顯然，不論他們公開聲明的內容為何，媒體感興趣的只會是挖到獨家新聞—— 一些醜聞照片或者令公眾興奮的謠言。

   也許，要是她一把抓過他，在魔法部的中庭熱吻一番，那些人就會閉嘴了，這也一勞永逸了。不過，她懷疑，他兩都沒有這個勇氣做這種事——至少不是現在。

   她歎息著，這還只是第一天呢。有可能他們再繼續保持沉默的話，媒體總會厭煩了追著他們跑，而主動放棄。又或者總是還有變裝出行這一招嘛。赫敏想到這笑了，也許到真的絕望了再用那一招吧。

   有一點她很確定——她經歷了這麼多麻煩和西弗勒斯·斯內普彼此確定了心意，可不是為了午餐時間在一個昏暗的老舊酒吧裏和他偷偷摸摸見個五分鐘的！

   不，當然不是——那絕不是赫敏想要的。

Chapter 21
   巫師週刊，7月1號，2000。

   我們的忠實讀者們應該還記的上個周的巫師週刊中有一個羅恩·韋斯裏的獨家訪談，及我們其後獻上的文章，“前女友之戰”，兩位主角是拉文德·布朗和赫敏·格蘭傑。

   考慮到最近的新進展，我們認為韋斯裏先生應該是聽從了敝雜誌的意見，和布朗小姐在一起會更好些。與此同時，據報導，格蘭傑小姐，不知用什麼方式，抓住了半隱居狀態的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心。斯內普先生對哈利波特的母親幾乎持續半生的情感在巫師界已廣為人知。謠言的雙方都沒有對此發表任何言論，不過大多數人認為沉默就已經說明了事實。讀者們也許還記得羅恩在訪談裏面談及他依然很喜歡格蘭傑小姐，似乎暗示他們正在向複合之路邁進。看來，赫敏明顯有不同的觀感。



   這不是赫敏·格蘭傑第一次在對待有名的男人時表現出特別輕佻的態度。過去人們就常把她和哈利波特看成一對，一個曾和格蘭傑小姐同在霍格沃茨的同窗向我們透露；“她才15歲的時候就和維克多·克魯姆約會了！”

   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個她兩倍大的男人，是格蘭傑小姐不斷追逐有名男人的的下一個犧牲品嗎？

   對於誰是她名單上的下一位，我們只能猜測。





   赫敏在因為預言家晚報上的照片和羅恩大吵一架後就好些天沒有見到他。期間，赫敏簽了一份新公寓的租約，在幾個禮拜之內就可以搬去住了。哈利和金妮說他們會傷心她的離去，不過赫敏都不太相信這是真心話。要是這對新婚夫婦因她的搬走而稍稍松了一口氣，她完全能夠理解。而她也很期待有自己的房子。

   最終，羅恩一天下班後來了格裏莫廣場，看上去像是哈利強行把他拽來的似的。不想再讓這樣的緊張氣氛持續下去的赫敏率先拋出了橄欖枝，她主動開口打破了堅冰。

   “最近怎麼樣，羅恩？”

   “還好。”

   這就完了——羅恩什麼也沒多說。“羅恩，別這樣，我們本來已經處的挺好的了。”

   羅恩哼了一聲。“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你還是要繼續裝模作樣下去？”

   赫敏盡力保持耐心，“我們不是裝模作樣。”：

   “你父母怎麼說？我可不認為他們會對此欣喜若狂！”

   赫敏眨眨眼，他父母還不知道呢。自從搬去澳大利亞住了一年以後，他們就退訂了預言家日報。他們現在還對寶貝女兒的感情進展毫不知情呢。

   羅恩搖搖頭，惡意的說“那我祝你好運。”撂下這句話他立刻離開了房間。

   赫敏轉過去看見哈利鬱悶的歎氣。“我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我真的不知道。”

   儘管她不願意承認，羅恩的確說的也有道理。她完全不知道爸媽會如何反應。前幾天和父母見面的時候她什麼也沒提，赫敏覺得有點內疚。不過等她完全準備好的時候她必然要和父母好好談談這個事的。和朋友鬧翻是一回事，但是赫敏和父母從沒有徹底吵翻過，她也希望不惜一切代價避免這一可能。一部分的她還不確定她到底要和父母說什麼。在把父母拉進來之前，她希望對自己和西弗勒斯的關係更自信些。

   總有一天，赫敏不停地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他們的。


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親愛的斯內普教授，

   我想知道你對年輕的格蘭傑小姐抱有什麼意圖。

   我認為那幫禿鷲一樣兇狠的媒體歪曲地解讀了這位可憐的姑娘，這是極其可悲的。為什麼——人人都忘了一年以前她還在對角巷被賈貝茲·亞克斯力無情的襲擊了？我都沒法想像那對她的生活會造成什麼樣的巨大影響。我曾經有機會和格蘭傑小姐交談過，當時我們談的是幾個很惡劣的侏儒占了我的土地的案子。她樂於助人，非常熱忱，給我提供了最好的解決方式的建議，甚至提出她願意親自替我處理這件事，因為我這個年紀的人魔杖已經不太好使了，沒有哪個魔法部官員像這位年輕的好姑娘那樣耐心而尊重的對待我。

   她是這麼好的一個小姑娘，因此我不能容忍她受到任何方式的錯待。預言家日報應該覺得羞愧！

   你忠實的，
   布朗溫·畢曉普夫人
   

Grange 莊園
山地斯托
格洛斯特郡

   “你今天收到多少信件？”赫敏問道，抿了一口香橙伏特加。

   “一封。”斯內普淡定的說，“不過是封吼叫信，而且是一封很有意思的信，問我是不是要將把學生騙上床當成一種習慣。”

   赫敏倒吸一口氣，“真是過分!為什麼他們總是要忽視我已經不是你學生的事實？”

   在經歷了一天的工作後，他們又一次坐在紅龍酒吧裏。他們已經習慣每次進門都使用幻身咒，以免有人潛伏在暗處觀察他們。赫敏很快就對這種躲躲藏藏的狀況感到憤怒起來。

   “你呢，情況如何？”

   “老樣子。我從沒想過這輩子居然會被人兩次稱作‘蕩婦’——梅林啊，我哪里像！，”

   “巫師週刊上有一篇特別惡毒的文章，真的，蠢得要命——你被描述成食人族之類的，而我則是一個天真不知世事而被拐騙的少女！”

   他們仔細琢磨這說法的荒謬，都大笑起來。“要麼笑，要麼就只能哭了，”赫敏沉思者說。突然她表情一整，“哦！不敢相信我差點忘了這個！”

   斯內普稍稍疑惑的看著她，赫敏拿出一本巫師週刊來。

   “怎麼，你是想把那篇經典文章裱起來不成？”

   “不，不是，”她不耐煩的否定。“看這兒，”她把雜誌攤開給他看，一臉獻寶的表情。

   他的嘴角彎起，表現出一絲厭惡之意。“這是布朗小姐，穿著各種令人不愉的袍子。”

   “看她在哪——她們在哪拍的照片。”

   “她在哪的崖頂上……”他盯著她，臉上浮起了然之色。“該不是……？”

   赫敏激動地猛點頭。“不論放哪我都能認出這個海岸。你覺得我們在那的時候，她也在康沃爾拍照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仔細又看了一下雜誌，“你覺得既是她提供的照片，也是她發表的那些評論？”

   赫敏盯著拉文德撅著嘴扮純情的臉。“上次晚宴差點打起來以後，她說了會報復回來的。她很可能在我們沒注意的時候順手拍了照片。”

   “也許是時候讓她瞧瞧你也不是好欺負的。”他暗示性的挑起眉，“我相信你肯定會想出很好的主意來的。”

   赫敏自信的微笑著。“那是當然。”不過，因為他們沒有確實的證據，這還是有點難辦。她得和拉文德面對面談談或者什麼的，這樣她就會知道是不是她做的了。不過她們兩的生活看上去不會有什麼交集啊？不過至少這也是個想法。

   赫敏不耐煩的悶悶的說。“你知道嗎？我真是受夠了，我也煩了這間酒吧了。明天是週五晚上，我們一定要幹點什麼！”

   “比如說？”

   赫敏看著他。她只是想和他好好的，不用擔驚受怕地過一個屬於戀人的夜晚。“什麼都行——晚餐？”

   斯內普聳聳肩，算是默許。“哦，先別太期待。”她打了個預防針。他只是勾起嘴角一笑。

   “你對食物的口味有什麼要求？”


   他皺眉：“平常的要求——我的口味是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養出來的，像香腸土豆泥和酥皮蛋撻一樣相容並蓄就是了。”

   “hmm,不過那些東西挺好吃的。”

   “以免你沒注意到，赫敏。我可不是個很講究吃的人。”【為什麼教授每次叫赫敏的名字瓦的小心肝也有點心跳加速呢，真是……】

   “well,我們現在可是在倫敦，很可能可以買到一切美味佳餚——我們還是繼續那個做點不同的事的目標吧。等等，我有個主意。”赫敏悄悄看看四周是否有麻瓜在一旁，然後小心地取出魔杖。她將一杯啤酒杯墊變成了一副小小的世界地圖。

   “閉上眼，隨便指一個地方。”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是認真的？”

   “是的。”她相當有激情的點點頭。

   “我肯定是瘋了才這麼幹。”他小聲嘟囔著，用手指點了一下羊皮紙。

   “你指的是里海的正中間，再選一次”

   他哼了一聲。

   “hmm,這就算是選的日本吧，好了，就是日本了。”

   “不，我才不會去吃生魚片的。”他斷然否決。

   赫敏皺眉。“好吧，你再選一次。”她不是很介意，說實話對壽司這種食物她也沒有多少期待之情。

   “你是故意選這的，是不是？”他的食指正指著不列顛群島。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不能就來個烤肉晚宴。”

   “我們必須做點不同的事。”

   “可是這是不同的啊——我們以前從來沒有一起吃過烤肉。”

   “我們當然吃過！每個霍格沃茨的星期天都吃的那個！”

   他揉揉自己的額頭，赫敏忍住馬上就要溢出的微笑，知道她已經開始讓他頭疼了。“事實上，你的手指是落在蘇格蘭，所以——”

   “提都別提羊雜布丁，胡蘿蔔蓉或者碎肉土豆泥這些東西——米勒娃（麥格教授是蘇格蘭人）每個彭斯之夜都會把我們弄到三把掃帚去，那裏唯一不錯的就是威士卡了。”他停頓了一會。“你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嗎，赫敏？為什麼你不直接來霍格沃茨呢？米勒娃拜訪她的姐妹去了，不在學校——實際上整個城堡都歸我管了。家養小精靈們可以給我們做飯，你想要怎麼混著吃都行。在我和你給我點的風格詭異的食物作鬥爭時，我不想會有某個沒用的記者在場拍到我痛苦的表情。”

   赫敏聽著他略帶無奈的話，情不自禁的笑了。“好吧，你說的對。我想有點隱私會好一些。”事實上，他的主意聽上去要好多了。“就這麼定了，不過不要家養小精靈做飯。”

   “你能做飯？”

   赫敏咬著唇。“可以說能吧。”不過範圍相當有限。“這樣吧，既然明天是週五晚上，一個星期的工作的結束，我帶些炸魚薯條好了。”

   他看上去幾乎可說是松了一口氣。“那樣挺好。”

   赫敏無奈的搖搖頭，不過心裏其實挺高興——她超愛薯條店裏賣的炸魚薯條，看來烹飪藝術什麼的在他兩身上只是浪費了。【這兩實用主義啊】



親愛的畢曉普夫人，

   我希望您不會介意西弗勒斯把您的信給我看了，因為他覺得我會感激你的關心，而且我得說我確實很感激您的心意。您真是一位友善體貼的人。知道有人看透了登出來的那些垃圾文章讓我很是振奮。不過我要加上一句您不需要擔心我—— 一切都很好。

   再一次，謝謝您的關心，獻上我最真誠的祝福。

   你真誠的，

   赫敏·格蘭傑



   週五下午到來，赫敏結束了聖芒戈一天的工作後，覺得很是興奮。霍格沃茨會是很寧靜的地方，所有那些荒唐的文章和信件都可以讓它們堆在門外，不去理會。這個城堡可以是他們的小小世界，要是真的沒有別人的話，他們沒准還可以好好地過整個週末，不只今天晚上。

   Hmm，那樣會很有……意思的。期待一下總是可以的嘛。

   離開醫院之後，赫敏在一個電話亭前停下給父母打了個電話。這是另一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搬進新公寓的理由——她會裝上自己的電話的！

   “Hi，媽媽，是我。是這樣的，我今天晚上不會來吃飯了，不過我可以星期天回家可以嗎？”

   她媽媽表示她想怎麼樣都行。

   “我會給你和爸爸帶幾張我的新家的照片的。”還有也許告訴你們我正在和前任老師約會。“這樣的話，我們周日見吧。”

   赫敏放下電話盯著話筒看了一會，她還真不怎麼期待告訴父母之後的場面。不過他們當然不會做出和她斷絕關係這樣極端的事的！這也還沒壞到那個份上！當然，他們會很震驚，不過她相信不會太誇張。但是，再想想的話，她爸爸可能會的。

   哦，她現在可以再裝一會鴕鳥，反正她最近已經成了這方面的專家了。


收件人： 赫敏格蘭傑小姐
   聖芒戈魔法醫院

親愛的格蘭傑小姐：

   巫師廣播電臺想邀請你參加《巫師時刻》這個節目，做一個關於你和西弗勒斯·斯內普的關係的訪談。我們相信事情發展到現在，你會希望親自說明一下事實，而WWN將成為你最好的平臺。我們的聽眾將會十分樂意聽你分享你是如何捕獲了一個堅持一份愛戀近20年的男人的心的故事。跟我們說說你做他學徒的那一年的事，你還是學生時候對他有什麼看法？你的朋友們感覺如何？你會鼓勵其他女人找年紀更大的男人嗎？你因為你們之間的年齡差而煩惱嗎？

   我們期待你的故事！

   當然，我們也會對你將要付出的時間給予合適的報酬。

   你真誠的，

Cornelia Higglesbottom
巫師時刻編輯
巫師廣播電臺



   “剛才我走過來的時候有個預言家日報的混蛋突然從豬頭酒吧沖出來，手裏拿著紙，不停地喊：‘你要去見他了嗎，格蘭傑小姐？’‘我們能照張相嗎？’”赫敏把手上的包放在桌上，“我沒有讓他滾開，已經是盡力維持風範了。”

   “他看到你朝學校這邊過來了？”

   赫敏倦怠的點點頭。“門是開著的——你不會認為他會進來吧，恩？”

   斯內普想了一會。“我會去讓費爾奇早點鎖上大門，以防萬一嘛。”

   “好吧，我把東西拿出來整理一下。”她看著桌上包裏的炸魚薯片，頓了一下說：“等一下，這個桌子是家養小精靈剛整理的？”

   他有點不滿的看著她。“我想我還是具備擺放餐具的基本技能的，可能這點讓你很驚奇，但是我已經在文明世界生活了好幾十年了。”

   赫敏危險地眯起眼。“家養小精靈們總是這麼疊餐巾的。”

   “該死！”她聽到斯內普出門時低咒了一聲。

   幾分鐘後他回來了，告訴她那個醉漢（估計已經在豬頭酒吧喝醉了）在大門口遊蕩，但是進不來的。然後兩人坐下開始進行消滅赫敏帶來的吃食的大計。那些薯片聞上去美味極了，赫敏差點沒忍住自己不等他回來就開吃的衝動。赫敏想像著要是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吃掉一大半，嘴裏非常不雅地塞滿薯片的話，他會有什麼反應。

   現在這樣和他坐在一起，赫敏覺得有點怪怪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許是因為最近他們能單獨在一起的安靜時光太少了，自從從西海岸回來以後就沒有過。那真的只是一個禮拜之前的是嗎？想起來好像已經很久了。也許這樣的獨處讓赫敏不知如何應對了。又或者是因為她不知道他想讓她怎麼應對？赫敏心裏暗暗想著有時候他說的話太少太簡潔了，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赫敏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喝了一小口酒，他則一口喝完杯中的威士卡。她想也許他們都在想同樣的問題，兩個都在極力地在心中築起堡壘，不想讓對方看透自己。

   赫敏又接著想，某些時候，也許他們兩都因為媒體引起的這所有喧囂有些竊喜——這讓他們可以專注于應付媒體，而不是他們之間關係的進展。沒錯，他們現在是在戀愛中，但是這又到底代表著什麼呢？這又是裝鴕鳥時間了嗎？WELL,也許是她自己有點誇張了。畢竟，現在還沒有幾天，他們已經進步良多了，不過要想這段感情持續下去，兩人都還需要付出更多。她想要能夠觸碰他，拉他的手，或者挽著她的胳膊。他會毫不懊悔的吻她，有時他那不設防的眼神讓她覺得格外溫暖。但是這些還不夠，她希望他會突然牽住她的手，或者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頭髮，所有這些親密的小動作他做來都毫不遲疑。但是現在的他確實會猶豫，好像他的觸碰會讓她不快似的。

   不過這些事情總是想有什麼用呢？要是他們坐在一起的時候，她想靠著他，她應該直接靠過去就好。要是他想要突然地毫無預兆的吻她，那麼他也應該吻就是了。

   當他收拾好桌上的盤子叫家養小精靈來收走時，赫敏定定的看著他，她突然意識到他根本不用擔心她會怎樣。不論他想做什麼，赫敏覺得自己都沒法拒絕。【赫敏，我不得不說你其實真的很不淑女哦，sev就需要你這麼熱情溫暖的人啊】

   儘管現在是盛夏，地下室裏面還是不怎麼溫暖的。不過爐排裏的小火苗竄著，這裏面就足夠溫暖可以隨心所欲地親昵一番了。他已經脫下了外面的袍子，赫敏一直覺得脫下袍子的斯內普讓她很是著迷。這麼普通的事怎麼會這麼引人入勝呢？是因為以前沒見過嗎？她是最近才看到他脫下長袍的模樣的，當赫敏眼都不眨的盯著斯內普看時，一部分的她情不自禁的想著：well, 這已經脫掉一層了——要是再脫掉馬甲，然後是襯衣，再然後……

   斯內普感覺到她的注視，奇怪的回望過來。【事實證明，教授你太純情了啦】

   赫敏裝鎮定的微笑了一下，然後從桌邊走開，坐到長沙發上去，有點擔心的想著他會不會主動坐過來。斯內普站了起來，走過來的時候有些猶豫，赫敏未置可否的抿了一口酒，充分表明全由他決定過不過來。儘管心裏非常希望靠著他坐在一起，但是赫敏不想強迫他做任何事。不過，當那個彆扭的男人終於還是在她身旁坐下時，赫敏幾乎是松了一口氣。她送上一朵大大的微笑表示自己相當滿意。

   “我都能想到明天預言家日報的標題了——‘格蘭傑被曝晚八點走進霍格沃茨，然後再沒出來，blah,blah,blah!'”看，這又回到安全話題了，他們兩還真是一種人，在愛情上不夠莽撞的人。

   “我倒是不很擔心，我想人們很快就會厭煩聽到我們的事了，尤其是我們沒有給他們什麼猛料的情況下。”

   對，因為根本沒有什麼猛料的存在！

   “是的，從一張我們兩一起在街上走的照片根本榨不出什麼來了，又或者是我在麥金斯夫人家逛的照片。我就不明白了，他們到底以為我在那裏面買什麼啊。難不成他們還期待著我從裏面出來，把滿滿一包情趣內衣給他們看嗎？”

   這就是和特定的人在一起呆的時間過長產生的副作用，赫敏說完這很不得體的話以後馬上得出這樣一個深刻的結論。隨著兩人瞭解漸深，她有點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要是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不會臉紅得像初生的玫瑰一樣倒也罷了，兩者都做不到的赫敏非常憂鬱地看到身旁的男人驚愕地微微睜大了眼。他明顯也對談話的轉向措手不及，不過他選擇用另一種方式應對。斯內普抽出魔杖把小咖啡桌變成一個長的腳凳，舒服地把腳擱了上去。

   赫敏也抬起腳，很快又放下了。“well,這可不公平，”她又抬起腳比了比，“我夠不著。”

   他隨便瞟了她一眼，“這可不是我的問題，親愛的姑娘。”

   赫敏用肘一推他，斯內普往後一讓，瞪著她。

   “怎麼？”赫敏看著他，擺出一副才不怕你的樣子。“也許，我該直接拿你做腳凳？”

   這麼說著，她毫不客氣的把小腿放在他腿上，也許是受了剛才那陣胡思亂想的刺激，也許是她真的喝多了，才這麼膽大起來。

   “梅林啊，重死了！”

   “切！”


   赫敏，對自己目前的坐姿帶來的優勢地位很是滿意。她稍稍往後仰了一點，但是腿更挨著他了，這樣可以更好的觀察這個彆扭的男人。不過她不確定他也一樣對這個姿勢滿意。赫敏這麼盯著他看，斯內普好像都有點不自在了。

   赫敏收回目光，盯著自己的手看。關於這場媒體鬧劇她的確覺得有需要討論的地方，但是她知道這會是個敏感問題。

   “西弗勒斯，你的過去被拖到這個新聞裏面來，你介意嗎？'”赫敏覺得他僵了一下。“我很抱歉。”赫敏柔和的說。

   “不用抱歉，這不是你的錯。”他輕率地聳聳肩。“拜波特所賜，這事早就傳遍了。還有，呃，也許一小部分的我還覺得這像是某種解放。”他不自然的彎彎嘴角，“再說了，你也不好受，我很抱歉你總是要被別人拿來和……和她比較。”

   赫敏咬著唇，不過溫柔的笑了。“沒什麼——至少沒人拿你和羅恩來比較啊。”

   斯內普有點誇張的呻吟一聲，“想都別想。我唯一可以說的是我很高興在魔法部的工作很快就會結束了。要是我再忍受他那可悲的眼神和挖苦的話，我會忍不住詛咒他的。”

   “我很抱歉——他還是沒想過來，對此異常固執。”

   “你知道為什麼嗎？”他的語氣有種我知道的暗示在裏面。

   赫敏還真不知道。“為什麼？”

   突然他把手放在赫敏的腿上，赫敏極力控制自己沒有驚奇的跳起來。他這是怎麼了？

   “我想他應該是在嫉妒。”

   “嫉妒？”她重複了一遍，但是全副心神集中於他放在腿上的手帶來的感覺。，即使隔著裙子她都能感覺到手的熱度。

   “也許他那次訪談的真實性比你一開始想的要高。”

   赫敏仰頭躺在沙發上，認真想了一會。羅恩對她還有感覺？也許稱之為重新找到感覺更恰當些。他為拉文德甩了她，現在他想再回頭？這聽上去不是很可信，不過這樣的話他的反對之情這麼深就有解釋了。

   過了一會，她才意識到斯內普一直觀察她的反應，等著她的答復，她決心給個明確的回答。

   “哦，well,即使真是這樣的話，也有點晚了，不是嗎？”

   他的眼深深的看著她，手往她膝蓋處移去。“的確晚了，”他強調了一下同意之情，聲音裏有種不同尋常的暗啞。赫敏看著他，覺得心都跳得有點發疼了，她靜靜的品味著他動作中中流露出的佔有欲。好吧，也許他是不會讀她的心思，不過顯然赫敏在某些方面低估了斯內普的手段。她睜著迷蒙的大眼，對上了他眼中的深沉和灼熱。所有輕快的感覺一下子全消失了，兩人之間突然溢滿了緊張的氛圍。這是怎麼回事？她感覺到他的手輕輕摩挲著，一路向下，讓她不自覺的蜷起了腿。她現在很想做點什麼，說點什麼……hell,什麼都行。告訴他他的手應該換個方向就是個不錯的開始。讓他再靠近一點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突然，赫敏大聲笑起來，馬上把腳從他手上抽了出來——他的手指故意撓她腳掌心來著。

   她一臉不敢相信的瞪著他。真沒法相信他會幹這種事。他輕笑起來，帶著沾沾自喜的得意之感。這徹底把赫敏激怒了，怎麼敢這麼逗弄她？“混蛋，”她嘟囔著，撐著手坐起來，盤腿坐好。他倒是不笑了，不過嘴角還是微微翹起，顯示出他的愉悅依舊。赫敏突然伸手撫上他的臉頰，一直伸到發裏去。他熱切的看著她，赫敏受到鼓勵地吻上他依然掛著笑意的雙唇。良久才分開。

   “討厭的混蛋，”赫敏又低語了一聲，飛快的吻了他一下，不過這次馬上就分開了。他皺眉表示不滿，不過赫敏相當自得的笑了——就像他們說的，要反擊回去才公平嘛。但是她可沒打算委屈自己。他的皺眉慢慢變成了某種像是羞澀的期待的表情，赫敏覺得自己的反擊已經夠了。她稍稍前傾，再次含上了他的唇，這次他的手摟上了她的腰，強勢地加深了這個吻。她能感覺到他試圖把她摟得更緊，不過赫敏不讓他得逞，雙手使勁往後推他，輕輕咬著他的下唇。她現在才不會讓他佔據主動呢。他的胸腔好像發出愉悅的笑聲，然後無任歡迎地張開嘴纏上她的粉紅小舌。


   赫敏也投桃報李地環上他的脖頸，這使得兩人的身體更貼近了，他的手緊緊的抱住她。以前他從沒有把她抱得這麼緊過。兩人分開了一會——赫敏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她高興地發現他緊貼著自己的胸膛也一樣跳得厲害。

   “西弗勒斯，”她還沒從激情中平復過來，眼裏迷蒙朦的，動人極了。她對上他的眼，給他一個甜美的微笑。斯內普的眼睛亮的如同啟明星，看著她也微微笑了。下一刻他溫柔的拂過她的棕色頭髮，赫敏沒多想就動了動一條腿情不自禁的緊緊纏上了他的腰，兩人這下更近了。幾乎是同時，這對情侶都發出滿意的呻吟聲。

   他的唇從她的唇上一直往下滑到脖頸處，輕輕啃咬著，“赫敏，”他極盡溫柔的喚著她的名字，低沉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顯然是情動的緣故。“你真是……”他沒說完這話就接著往下探索，即使說出來赫敏也不確定自己能聽到他在說什麼，她渾身都軟軟的，提不起一絲力氣，好像只能任他搓圓捏扁似的。赫敏閉上眼，感覺到他開始輕輕含住了自己的耳珠，一股熱流傳遍全身，梅林啊，我從不知道那裏會是我的敏感點啊，赫敏嬌喘著，腦子裏還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她想這麼貼近他想了多久了？她想要觸碰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力的掛在他身上。【話說赫敏你是女王型麼】赫敏睜開眼，挑起他的下顎，斯內普挑眉看向她。赫敏舔了舔乾渴的唇，反復親著他的面頰，唇畔，在他臉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她的手也一路向下……

   過了一會，她挫敗的對上他的前額，鬱悶的笑道：“西弗勒斯，你這該死的領結解不開啦。”她糾結的拉著領結的末端。【這兩隻真是好事多磨啊】

   “夠了，女人，你不是想絞死我吧。”他越發氣息不穩，欲求不滿的男人果然都是很危險的。

   “看看你這身，”赫敏說著，在他解領結的時候彈彈他的衣領。“我真是哪都到不了——你全身上下都扣緊了。”

   “這是為了你好，親愛的。以免有別的女人有什麼不當的想法。”他相當正經的說，不過不一會兩人都大笑起來，都有些喘息不定。

   終於，她拉開了衣領，從鎖骨處一直吻到下顎，好學生的赫敏學著斯內普先前的樣子，伸出丁香小舌舔過他的脖頸處的肌膚，覺得他身上穿過一陣輕顫。

   “梅林啊，”他低吼了一聲，不斷吸著氣，赫敏想到自己能讓這樣一個男人情動至斯，滿心都是無法言說的滿足感。受到鼓勵的赫敏想要換個位置，不過他的手很快抓緊了她。赫敏微笑起來。

   不過赫敏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他的手從裙子下面伸進來，一路撫摸過去，讓她身上著了火似的，那調皮的手越來越往上，赫敏全身都戰慄起來，軟軟的叫了一聲“西弗勒斯。”聲音嬌糯，斯內普的眼睛更是亮的驚人，手上越發動作的快了。赫敏幾乎是立即就有點瘋狂的含住了他的唇，有些急切的輾轉著，混不在意自己全身已經像要燒起來一般。

   赫敏笨拙的解著他馬甲的扣子，斯內普明顯技高一籌，他的手沿著她的曲線已經握住她的豐盈，兩人的唇驀地分開，赫敏倒吸一口氣，心中燥熱更濃了。她全身上下都在狂喊著她需要他。“我們應該換個……”赫敏勉力開口，不過看到他的眼神時，聲音漸低下去。他的雙眼閃耀著激情和灼熱，但是表情卻有些怪異的陰沉。他的手放開她胸前的果實一直腰際，赫敏下意識的隔著上衣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進一步放開。

   她心中一波恐懼的浪潮襲過。梅林啊，到了這一步他都還不想要她。他根本就不夠迷戀她，他——

   赫敏慢慢平復呼吸，好像看到他眼裏的脆弱一閃而過。她靈光一閃，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要是我們發生親密關係的話，這一切就會突然變得現實的可怕了，是嗎？”

   他眨眨眼，好像驚訝於她的觀察力。“是的。”

   她能理解這種感覺。也許在此之前他還可以自己騙自己說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那麼深。但是如果繼續下去，他們不論在感情上還是身體上都已經……赫敏抬起手放在他肩上：“我們不是非要……”

   他抬手撫上赫敏的面頰，大拇指輕輕的摩梭著她的唇畔，讓赫敏微微有些顫抖。“不，我想要和你……我只是，我想我大概是擔心你以後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我不會改變主意的。我想要和你一起冒這個險，西弗勒斯，”赫敏簡潔但是堅定的說。她還能說什麼呢？語言到底只是語言——也許她該用行動向他說明她有多想要他。打定主意的格蘭芬多是很可怕的，赫敏抓住上衣，一把脫了下來。

   “好了——你現在能把我怎樣？”她挑釁的說，穿著bra坐在那裏，極力想要表現的自信些。

   她像個什麼惡少一樣，用手指挑起他的下顎（斯內普一直盯著她）。“well？”

   他沉思著偏開頭，臉上什麼疑慮這會都已經無影無蹤了，不過赫敏還沒天真到不知道男人這樣的表情代表著什麼。

   “我有幾個不錯的主意。”他低低的摟著她在她耳邊說。

   赫敏一笑：“幾個？呃，well,別光說不練啊。”

   他也不需要她再說第二遍了。   

Chapter 22

   赫敏第二次在西弗勒斯的床上醒來時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時刻。不過，準確的說，這應該是一個重大事件的終點。真正醒過來的那一刻是有點尷尬和不怎麼愉快的。

   赫敏剛剛醒來時，還迷迷糊糊的，不過她沒過多久，就意識到自己的枕頭不太一樣了。仔細一想的話，床也不一樣了。她身上蓋的被子比她的毯子沉多了。赫敏驚醒的的睜開了眼，她什麼也沒穿！

   她幾乎都要著慌了，不過一個熟悉的書架映入眼簾，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撲面而來。她的臉燒的厲害，無比慶倖自己是對著床沿而不是他。她沒感覺到他在附近，不過要是靜下心來，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他應該還在床上。赫敏把被子裹得更緊些，，都不敢動。

   被子底下的她可是什麼都沒穿啊。

   冷靜點，赫敏！她對自己說。當然你是裸著的！

   赫敏的思緒飄向她現在這麼尷尬的原因。唯一能想到的是現在多不自在都值了。這將是一個她絕難忘懷的夜晚，她也希望身邊的人醒來後不會想要對他自己施個一忘皆空！

   不過這倒不像她想像的那樣尷尬的厲害。也許，這是因為他們（當然這裏的他們完全是指赫敏自己）盡力地消除兩人之間的壓力。她想起昨晚，他抱她進來把她放在床上時，她心裏一陣緊張，不過格蘭芬多的勇敢和直接顯然占了上風，赫敏決定痛快出手——當然是用她以往慣用的方式—— 一點點小幽默。因此，為了平復緊張的心情，赫敏眨眨眼告訴他她想要撕開他的襯衫。

   他將頭埋在赫敏發間，哼了一聲：“你想撕開它？”

   赫敏微笑著給予肯定，斯內普配合地坐起來，赫敏抓住他的上衣邊，用盡全力使勁一扯。不出所料，既沒有出現扣子嘩嘩掉了一地的場面，也沒有發生他的胸膛突然暴露的景象，只有小小的兩顆袖扣孤零零地滾了下去，赫敏看著自己的成果，大笑起來。

   “你這次嘗試相當失敗。”他總結道。

   她也許剛才那會是半開玩笑的，不過感覺到挑戰意味的赫敏非常嚴肅的說總有一天她會一把扯下他的襯衣的——完全的。

   很顯然，這時候的他已經顧不上再對她嘲弄一番，賣弄自己的毒舌才能了，有更吸引人的事等著他呢。

   赫敏儘量安靜的從側身改為平躺，閉上了眼。梅林啊，她可真是個懦夫。她都不敢看他，這種想法傻透了。不過在不再旖旎的白天，什麼都感覺不一樣了，也許她只是擔心他會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不過合乎邏輯地說，她覺得昨晚他們還都是樂在其中的——起碼她是這樣的感受。無論如何，對這一點赫敏沒有疑問。她也不覺的後悔。

   要是她知道現在該幹什麼就好了。她應該直接起來嗎？還是等他醒來再說？或者——

   赫敏猛地睜開眼，跳開了老遠，她感覺到手指在她身上擺動。梅林啊，她差點沒抓住手上的被子！她看見他稍稍坐起來，觀察著她。   

   很明顯，喜歡撓癢是她必須要打破的他的壞習慣之一。

   “你為什麼總這樣？”她有點撒嬌的意味。不過心裏還是很感激他這麼做了——至少現在不用尷尬的互道“早上好”了。

   他不在意的聳聳肩，“我知道你醒了，你把被子抓得這麼緊，指關節都泛白了。”

   赫敏條件反射地放開手指，被這樣抓現場的她尷尬極了。“我，呃，um,”well,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也稍稍坐起來，靠在枕頭上，把手放在被子上。要是她光是看著沒穿袍子的樣子就已經覺得很是迷人，那麼梅林啊，現在他上身全裸，頭髮稍稍淩亂的坐在那裏，她該怎麼辦啊？

   她左右顧盼一番，確定了一件事：她的衣服明顯在手可夠著的範圍之外。



   “要知道，我昨晚上什麼都看到了。”

   “什麼？”

   他挑起眉。“這是你臉紅得像個小蘋果一樣的原因，不是嗎？我可還生動地記得你昨晚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衣服扔掉的情景呢。”

   她瞅他一眼，對他的直率稍稍有些驚訝。“那也是你的錯。”

   “我的錯？”

   “是的！”她微笑著。“是誰撫摸我的腿的時候露出那種誘惑的眼神的？”

   “一個眼神就讓你覺得有襲擊我的必要？”

   “我也不是沒注意到你對我的襲擊很是歡迎。”

   “自然——一個年輕的女人在我腿上蜿蜒而行，要是沒感覺的話，除非是我已經死了。”

   赫敏哼了一聲。她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麼……心平氣和，還開著他那些風格獨特的玩笑呢。不過就算他心裏有些不確定感，他也不太可能會表現出來。他顯然已經感覺到她的心神不定，不過赫敏喜歡他這樣逗她，哄她的感覺。

   “今天這個早晨你很愉快啊。”她下了個結論。

   “我床上有個沒穿衣服的女人——這個還不夠讓人覺的愉快嗎？”他的表情居然還挺嚴肅認真。

   赫敏覺得嘴裏有些發幹，看到赫敏沒有回應，他臉色稍稍沉下去。

   他好像想了一會才開口。“我昨晚有告訴你我覺得你很漂亮嗎？”【教授啊，有你這麼說甜言蜜語的嗎，真是，哎】

   “是的，的確說了。”她柔和的微笑著答道。【赫敏，你還就吃這套，哎】

   “你好像不信似的——我沒法想像以前沒有人跟你說過這話。”

   “有人說過，”赫敏靜靜地說，“不過通常伴隨著著驚奇，而不是……真誠，”她腦海裏不斷回憶起昨晚的片段，他如何研究她身體每一個部分，讓她全身都像著了火，不安的扭動著，然後他看著她，眼神那樣溫柔，灼熱，深沉，像是看著一份精心製作的完美的魔藥，輕聲在她耳邊低低訴說著她的美麗。

   “不過你也知道，”赫敏笑著看向他，“女生是要有點謙虛精神的。”

   他點點頭，“的確。不過你想過沒有，也許你的謙虛用錯了地方？比方說，你的頭髮才是應該……”

   赫敏大聲倒吸一口氣，剛剛說過的什麼謙遜被拋到腦後，朝他喊道：“不許你拿我頭髮說事！”

   “它們這樣獨立自主，可不是我的錯。也許是因為它們有一位獨立自主的女主人？”他輕笑著，毫無顧慮的打趣赫敏。

   我的魔杖呢，需要它的時候到底去了哪？赫敏極其鬱悶的心想。

   她伸出手可憐巴巴地捶在他胳膊上，機會主義者的斯萊特林怎麼會放過送上門的禮物呢？他一把摟過她的腰，把她放倒在枕頭上，抱著她躺下。赫敏用力捏著他的胳膊滿足自己的報復心理，不過很快就棄甲投降，滿足地把頭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

   “你的頭髮和你身體任何其他部位一樣美麗，親愛的赫敏，”他伸手撫平她的發，說謊都不帶眨眼的。“再說了，我都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才是那個四十歲的，身體垮掉的老男人。”

   在他輕鬆的語調下也許有一絲被掩飾的凝重。赫敏吻吻他的胸膛，“垮掉的身體，My arse——過了昨晚你還敢這麼說！”

   赫敏瞪大了眼，感覺到他的一隻手滑過背部一直往下走。

   “你說的是這個arse（翹臀）嗎？”

   她仰起頭，看見他眼裏滿是洶湧的情欲，眼睛又變的亮亮的，全是暗示的味道。赫敏也覺的全身開始發熱。

   “是的，”她用手一撐翻身把他壓在身下，“說的就是這個。”

   他溫柔地扶住她的纖腰，但是一反身把赫敏壓在身下的動作可一點也不溫柔。赫敏小小驚叫了一聲。

   “很好，”他的眼神大膽地在她身上游走，最後熱切的和她的眼神膠著在一起。“很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



   赫敏真誠的覺得再沒有比今天早上更美好的早晨了，事實上，之後赫敏的思緒一直徘徊在早晨的感覺中。她不是愛做白日夢的類型，不過她開始覺得白日夢有時也是很有意思的。

   除了極大的滿足感之外，赫敏還覺得松了一口氣，好像有什麼巨大的障礙消失了，現在他們的感情終於邁上正軌，向前發展了。她不是認為性愛就等於愛情，但是她第一次看到了兩人的將來。經歷了一個不怎麼平衡的開始之後，也許他們終於處在同一水平線上了，這一認識讓赫敏有些興奮。

   當然，他們之間還有很多需要克服的問題。是，他們是有了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以後他再想要牽手擁抱可能就不會猶豫了。但是其實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考慮。

   比如說，他那變幻莫測的情緒就是一個。

   赫敏都不知道是什麼引發的。吃完早飯，他們和往常一樣聊天，兩人都很高興看到好多天以來預言家日報終於沒有出現他兩的名字了，也沒有貓頭鷹在敲打窗戶。他們討論了一會週末應該幹什麼，他在做自己週末的一些工作時，赫敏在一旁說著話，一切看起來都好極了。

   然後，突然地，他進了一下臥室走出來，溫和的告訴她他要去校長辦公室處理一些事情，因為麥格不在，所以要查收一下信件什麼的。處理完這些之後，他要去照看一下斯普勞特的那些植物。

   他接著說中午在他的房間見，要是赫敏願意的話，可以去拜訪一下海格。

   “看到你好好的對他會有好處的，”他說：“每次我見到他他都朝我揮著他那肉呼呼的拳頭，好像我對你下了咒似的。”

   赫敏還真沒怎麼想到這方面。當然，麥格走了，他管理著城堡肯定是會有一些職責的。她也預料到他會變回平常那種超然冷漠的樣子。不過現在她從海格那回來都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儘管時鐘已經滴答滴答的走到了下午一點，他還是沒有回來。

   也許他只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不過她再仔細想想的話，她覺得他走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是她說了什麼讓他不安的事嗎？在度過這麼美妙的一晚以後，她無意中說錯了什麼嗎？還是他感覺到某種遲來的悔意？

   她不會坐在這胡思亂想的，格蘭芬多是不會這樣軟弱的，她會找到他，看看到底怎麼了。因為某件最後證明根本無足輕重的事而生悶氣毫無意義。希望，他會在他說的地方—— 溫室，很可能是被某些他正在研究的課題引開了注意力。Well .,要是他不在那的話，是時候去弄張活點地圖來了。

   赫敏穿過草坪時，陽光明媚地照耀著，散落一地的金光。已經能看到溫室的赫敏加快步子往前走去。不過她直接忽略了近處的溫室，而是朝後面一個更小，幾乎為人所遺忘的溫室走去，幾個月前她就在那偶然發現他的。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到了門口發現他坐在一張小桌子旁，手裏拿著羽毛筆，有些茫然地看著窗外，赫敏不確定地略停了停。

   “西弗勒斯？”過了一會她發現他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存在，因此試探地叫了一聲。

   他偏過頭，“哦，hello—— 出什麼事了嗎？”

   “已經一點了。”

   “是嗎？”他聽上去有些驚訝，他掏出表來一看，“抱歉——我都不知道過了這麼久了。”

   “你在幹什麼？”赫敏輕聲詢問。

   他看著面前空白的羊皮紙。“我是……我想我只是在想些事。”他放下羽毛筆站起來。“過來，既然來了，就幫把手——這還有些花圃要澆水呢。”

   他朝外走去，赫敏跟在身後，咬著唇。他遞給她一個灑水壺，赫敏聽話地施放咒語讓它浮在空中並向下方的植物撒著小水珠。她坐在草地上，用魔杖操縱著灑水壺的方向，一邊悄悄地觀察著斯內普。



   “有什麼不對的嗎，西弗勒斯？”

   他看著她，微微挑起眉，“為什麼這麼說？”

   “我不知道。我敢說，今天早上你還是好好的，都可說是愉快活潑了，而現在你好像有些……”她聳聳肩，不知道用什麼詞描述他現在的情緒。

   他好一會都默不作聲，反而召喚來一把剪刀專心修剪起玫瑰叢來。赫敏已經放棄了得到回答的希望時，他突然開口了。

   “你早上的時候提到你的父母……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教授，你是在擔心不能討未來岳父母歡心麼，真是……】

   赫敏相當驚奇地盯著他的後背。當她意識到那個灑水壺已經停止了移動，底下有些可憐的植物都要被淹死了的時候，赫敏心裏暗暗敲了自己一下。

   “哦，well, 他們是牙醫，還有，住在倫敦郊區——我就是在那長大的。我沒有兄弟姐妹，當然你知道這個，所以我們一家就三個人。就是一個普通的英國中產階級家庭。Well,至少在我發現自己是個巫師之前我們是個普通家庭。”

   他把修剪掉的東西整理到一起，施了一個驅逐咒，然後朝赫敏走過來。臉上帶著一絲沉思和憂愁。

   “怎麼了？”赫敏問著，一面把灑水壺放低最後掉在地上。

   “我們真的很不一樣，不是嗎？”

   赫敏哼了一聲。“現在這麼說不覺得有點晚了嗎，恩？”看到他臉上的嚴肅表情，赫敏有點躊躇：“不過我們也有些相同之處的，不是嗎？”她急切的說著，稍稍有些擔心。

   “我不是說這是件壞事，我只是有時會忘了……你是多麼有中產階級風格。”

   赫敏睜大了眼，她以為他指的是兩人完全不同的童年經歷這類的，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說實話，她覺得她常常忘記他也是有麻瓜血統的，她有點不確定應該怎麼回答。

   “你不會跟我談什麼階級鬥爭的玩意吧，恩？”她輕輕笑起來，“你可是個寄宿學校的老師，再沒有比你更中產階級的了！”

   “也許吧。”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清楚巫師界的等級劃分標準的是不同的。”

   “但是，還是很難忘記一個人的根，不管它們多麼醜陋不堪。”

   赫敏眨眨眼，她一直知道他的人生起點和她的不一樣，但是說實話她對他的家庭一無所知，對他的童年經歷也幾乎什麼都不知道。她想也許掙扎是形容他的童年最合適的詞。

   “我想你父母不太可能同意我們兩在一起。”

   這就是讓他煩擾的原因嗎？他一個上午就是在想這個？“也許我的父母一直期待我會長大以後嫁給一個不錯的牙醫或者某個其他正直誠懇的專業人員。”

   “一個和你年齡差不多的人。”他犀利地加上。

   赫敏笑了，“要是我坦白說的話，西弗勒斯。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我不想和他們爭吵，但是我知道不論他們說什麼都不能改變我的心意。”

   他頓了一下，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你知道當父母看著你，眼裏全是輕視甚至厭惡時，你會是什麼感覺嗎？”

   即使在夏日略略灼熱的陽光下，她也覺得自己突然有些發冷。“我不認為……我的父母一直很支持我。”她解釋著，聲音低低的。“儘管我們的關係慢慢有些變化，這是當然的，我都沒在他們身邊長大。但是我很確定給他們時間，他們會接受的。”

   他點點頭，赫敏又讓水壺漂浮起來，但還是有些好奇地盯著斯內普看。她都不知道他父母是不是還活著。還有，難道那就是他們對待他的方式——輕視和厭惡？

   “你有很多東西我都不知道呢，”她沉思著，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你的家人呢——他們——？”



   “我知道了—— 我們睡過了，所以現在我就必須把我過去每一個悲慘的細節都一一告訴你？”【這話好傷人啊，教授】

   他相當嚴厲的看著她，要是說她一點也不驚訝和傷心，那赫敏肯定是騙人的。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厲聲對她說話了。她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垂下了眼。他大聲呼了一口氣，把手裏的灑水壺重重的放下，撞在地上，發生砰的一聲。

   “是我自己不講理。”過了一會，他說。“畢竟，你問這個也很合理。”

   “你不需要告訴我任何你不想說出來的事。”

   “而你會對此感到滿意，是嗎？”他懷疑地挑眉。

   不，她不會滿意。她希望他會願意和她談談過去，但是她不會強迫他談的。

   “不過這沒什麼——要是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他用了一個清泉如水把水壺灌滿。“我母親在我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死了，至於我的父親，我已經20多年沒有見過他了。據我所知，他可能也已經死了。”他直率的說。

   “我很抱歉……”她低低的說，心知自己這話沒什麼用。

   她已經沒指望他繼續往下說時，他接著開口了，但是轉過去對著玫瑰叢，好像這樣會容易些，“你應該知道，我媽媽是個巫師，但是父親是個麻瓜。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他什麼，不過不論是什麼，這一優點沒有延續很久。”

   他手下的修剪動作變得大力起來，赫敏知道這是他唯一允許自己表現出的被自己所說的話影響的跡象。除開這個，他聽上去像是在背誦一個燒傷魔藥的配方一般。

   “當我父親失去了工廠工人的工作時，一切麻煩開始了，當時我還很小。從那時起，他就靠著救濟金磕磕絆絆過日子，再沒有找到一份長久的工作。不論他從哪弄到了錢，他轉頭就拿去買醉，或者賭馬。”

   赫敏看著他放下剪刀，把剪下的廢物打包扔在肥料堆上。

   “我母親從家族可以得到一筆小小的收入，靠這點錢我們免於餓肚子之虞。不過他有時連這個錢都要沾手。他漸漸變成了一個滿心怨恨的人，赫敏。他憎恨母親是一個巫師。‘為什麼你不能那個用你那些咒語給我找一份工作，或者弄點錢來？’他總會這樣咆哮著。他也討厭我是巫師。也許這是什麼自卑情結也說不定。主要地，他討厭我是因為我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兒子。他想要一個可以帶去酒吧的，或者可以一起看球賽的兒子。而我想幹的只有靜靜地閱讀母親的舊教科書。”

   “我想毫不誇張的說，他對待母親就像她是塵垢一般，他……well， 我想你能想像那是什麼樣子。你知道我完成七年級的學業以後回家幹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我們住的房子是登記在母親名下的，這很可能是她做的最聰明的事了。在遺囑中，她把房子留給了我。”他的語音中帶出一絲冷硬的意味。“我不需要用我的魔杖。我回家直接告訴他讓他滾出去，要是我再看見他這張臉，他絕對會後悔的。他都沒有爭辯，好像一直等著這一天似的。我知道他有地可去的，很可能和他在外面的女人住在一起了吧。不過就像我說的，我再沒有見過他。”

   赫敏低頭盯著自己的雙手看，既為他覺得憤慨，心裏也充滿了同情。難怪他被莉莉·伊萬斯所吸引，當他的家庭生活如此恐怖時，有她在身邊對他來說是多大的幸福啊。不過就算是她到最後也成了一把雙刃劍，給過他幸福的時光，也讓他痛苦了更長的時間。

   赫敏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有點茫然的盯著花圃看了一會。

   她把手放在他胳膊上，柔和的說。“我很抱歉，西弗勒斯。”

   他甩掉她的手，但是動作很輕。“放開手，女人。”他嘲弄的說著，但是赫敏看到他的眼裏沒有怒意，只是有些輕微的不自在。他彎彎嘴角，把手放在她背上。“好了，我們想點開心的事情吧。”

   他開始往外走，但是赫敏站在原地，相當惱火，覺得她今天一天都會處於沮喪情緒中了。他意識到赫敏沒跟上來時，回頭看了一眼。

   “我想我今天可以領你去參觀一下霍格沃茨的私人圖書館藏——米勒娃不會介意的。”他好似隨意的說。

   赫敏猛地抬起頭。“什麼？”

   “或者還有那個儲藏室——所有額外的，沒用過的，各式各樣的書都堆在裏面，因為圖書館裏面已經沒地放了。”

   她感興趣的朝他走過去。“什麼圖書館？”

   他不說話了，繼續往前走著，赫敏敢向梅林起誓他故意走快了。

   她不贊同的搖搖頭；他還真讓她追在後面跑！


   赫敏在回父母家之前，先回了一趟格裏莫廣場。只有哈利在家讓赫敏覺得有點奇怪。哈利看見她時，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呃，週末過得愉快嗎？”他有點不自在的問。

   她點點頭，被他的樣子逗樂了。“很好，謝謝。”她很確定哈利對細節肯定沒什麼興趣。“金妮不在？”

   “她回陋居了。”

   赫敏坐下，看到哈利回避著她的眼神，微微笑了。她還沒有機會和他談過他對於她和斯內普的關係有何觀感——他經常是讓金妮說的，當然，還有羅恩的勃然大怒也吸引了他們絕大部分注意力。

   “你還好嗎，哈利？要知道，你現在都不敢看我。”

   哈利猛地轉頭，一臉防禦的表情。“我可以的……我只是，呃……”

   “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輕笑了一聲。“是的——大概就是這樣。”

   赫敏也回他一個溫柔的微笑。“這沒什麼——我理解。”她真的理解，要是他對此感到不自在，誰又能怪他呢？他應該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情的發生。

   “你知道，我並沒有生氣或者什麼的，赫敏。”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我想我只是習慣了斯內普和我媽媽的事，現在我又得習慣斯內普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他可真是你心裏一根刺了，是吧？”赫敏幽默的問道。

   “是的。”哈利笑著說。“不過至少我不用在魔法部再見到他了——我完全不知道應該和他說什麼。說到這個，亞克斯力明天又會被放出來了。他們關了他一段時間，讓他明白遵守釋放條件的必要性。不過，斯內普顯然把他拖到一旁好好談了一番。我想亞克斯力再也不敢騷擾你了。”【教授你是對亞克斯力下藥了還是威脅了他呢】哈利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小桌子上的空杯子和盤子。“不過這很有意思，不是嗎？搞定亞克斯力以後，他馬上就離開魔法部，回霍格沃茨了。”哈利調皮的眨眨眼，走出了房間。【所以教授是主動請纓去魔法部的，就是為了抓住亞克斯力，真是太好男人了啦】

   赫敏疑惑地歪著頭想了一會。是的，這倒是真的有點意思——事實上，是很有意思。

   也許她應該什麼時候提提這事。

   也許還是不提為妙。

   他可不是那種能很好地處理尷尬的人，惱羞成怒會是最可能的反應。


   那天下午，赫敏和父母面對面坐著，吃著烤肉大餐。她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這震撼的消息告訴他們，不過她一定要說出來的。在和斯內普談及父母和家庭之後，她知道她必須開誠佈公地和父母說說。不過什麼時候呢？是都喝了一點酒之後嗎？這樣可能會有兩種相反的效果。這也許會讓他們更放鬆，或者招致更激烈的反對。或者她應該在吃完飯看著有趣的電視節目時說呢？那會她直接說出來就好了。

   到最後，赫敏沒多想就脫口而出。

   “我正在約會。”吃飯的時候，赫敏好似隨意地說。也許她認為她爸爸現在正忙於和盤子裏的食物做鬥爭，不過她知道她這想法絕對是枉然。

   “哦，”媽媽驚呼一聲，“這是好事啊，赫敏！你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約會了。”

   赫敏轉轉眼珠。“真是多謝你指出這一點，媽媽。”

   媽媽打趣地笑了。

   “那麼，他是誰，工作的同事？”爸爸問道，不過很快又加上一句。“我假定是個‘他’，你要知道我們不會介意——”

   “是的，爸爸，是個‘他’。”赫敏擺弄著自己的叉子。“其實應該不算是同事——不過以前我確實也算是和他一起工作過。”

   赫敏知道她開始偏離話題了。“聽著，請在我說完以後再發表意見，不過，呃……”

   她爸媽交換了一個關心的眼神，赫敏則糾結著到底從哪說起才是最好的。

   “好了，他是一個巫師，這是肯定的。他的名字是，呃，西弗勒斯……”她清清嗓子，“斯內普。”

   “哦，這樣啊。”格蘭傑夫人感興趣的點點頭，赫敏看著媽媽，想知道她是否反應過來了——很明顯沒有。

   “和斯內普教授有什麼親戚關係嗎？”看到沒人說話，媽媽問道。

   赫敏不自在的吞咽了一聲，覺得胃都在攪動。為什麼她要選擇吃飯的時候說啊？她覺得自己都緊張的要吐了。“事實上，就是斯內普教授本人。”

   在旁觀者看來，她爸媽此刻的表情簡直有趣極了，要不是赫敏過於緊張，她想她可能會大笑出聲的。

   她媽媽倒吸一口氣，爸爸則睜大了眼盯著她，一勺約克布丁停在半空中。

   “他是你的老師。你和你的老師在約會？”格蘭傑夫人看起來目瞪口呆的厲害。

   “他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赫敏大聲說。“在我是學生甚至做學徒的時候，什麼，我再說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大歲數了？我記得你的老師好多都已經70多了！”

   她看著這會才決定屈尊開口的爸爸。“老天啊，不——他40了。”

   “赫敏！”

   “怎麼了？”她反駁著。“說真的，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年齡差到處都有。”

   “哦，上帝啊！”她媽媽幾乎是喊了一聲。“是他殺了鄧布利多！”

   赫敏有點退縮了——她真希望自己不是挑了今天說出這事。

   她爸爸不知所措地看著媽媽。“我們到底哪里做錯了，liz？我是說——”

   “爸爸！聽我說，你也是，媽媽。西弗勒斯不是個壞人，他過去犯過一些錯，但是他已經用了20年的時間來讓事情回歸正軌。鄧布利多要求他殺了他的——諷刺的是，這還是為了我們的最大利益。否則我們很可能不會贏這場戰爭。”

   “我不關心什麼！我一點也不喜歡。”爸爸堅定的表示。

   “爸爸，你還記得我被襲擊時，他是怎麼幫助我的嗎？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經沒有魔力了——”

   “well,也許那樣才是最好的！”

   赫敏震驚的僵住了，不過爸爸很快握住赫敏的手。

   “我很抱歉，寶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要是失去魔力你會被絕望壓倒的。我只是……”

   “沒關係，爸爸。”赫敏虛弱的微笑著，但是不可抑止的想他這話是不是真心的。在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她覺得要是他真心認為沒有魔法更好，也不能怪他。她轉向媽媽。“mummy?”

   “well,我知道你不是個傻姑娘，赫敏。所以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要是你覺得幸福的話……”

   “謝謝，媽媽，我真的很幸福。”

   爸爸站起來，開始收拾盤子，採取了大部分人遇到煩心事時會用的應對方式——讓自己很忙。他這麼忙亂，看來很快就得添新餐具了。

   “他會習慣的，是嗎？”他一走出餐廳，赫敏期待地問著媽媽。

   “別擔心——他會想過來的，最後。也許，他自己見到西弗勒斯的時候……”

   赫敏微微點頭。是的，當他們見到他時。哦，梅林啊，那會怎麼樣啊？她有一種感覺——斯內普近期內不會主動敲響她家的門來拜訪格蘭傑夫婦的。無疑要靠她逼他來了。

   她可以想像將來的會面，光是想想就夠讓她不自在了。他們到底會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啊？她爸爸很可能坐在那裏瞪著他，然後……

   爸爸突然拿著一杯茶回到餐廳來，依然不可置信的搖著頭，“我從沒想過有一天你會挽著40歲的前任教授的手走進家門！”

   赫敏歎了一口氣。

   Well，要是說句心裏話，她也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Chapter 23

   赫敏坐在格裏莫廣場12號她的臥室地板上，把她的書都整齊地放在行李箱裏面。裏面不只有她的書——她的行李箱裏面就是她的全部財產。她整理東西時發現，她沒有多少實質性的財產。雖然，她的書夠多，但是除了魔藥器材，衣服和一些私人物品外，她還真沒有什麼值錢東西。

   她的手碰到了一個非常柔軟的東西，她抽出來一看，是她的格蘭芬多圍巾。赫敏溫柔的笑笑，把圍巾圍在脖子上。圍巾下面有一堆她以前的作業——O.W.LH和N.E.W.T的作業，大多是她捨不得扔掉的那些。赫敏拿起這一堆作業，從裏面把她想要的找了出來——她以前的魔藥課論文。

   她掃過其中一些，看到上面的紅墨水心裏還是一哆嗦。

   哦，有些評語可真是很嚴厲！

   “你說的廢話這麼多，格蘭傑小姐，我差點溺死在裏面。”

   “在我閱讀你這篇論文時，唯一讓我不睡過去的念頭是我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也許她最喜歡的是：

   “每次我讀你的論文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後我就想起為什麼了：你寫的好像你吞了一本教科書似的。”


   她把論文放在一邊，用手撐住下巴。這是他們共有的過去的一個重要方面——他是她的老師——這一事實也曾讓他猶疑過。赫敏自己倒是沒怎麼想過這個問題。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如何贏得他的心上去了，又或者，她並不把這個當做一個問題。

   她最後一次作為霍格沃茨的學生坐在他的課堂裏，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雖然這段時間不是特別長，但是從那時起已經改變了太多事，因此感覺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一樣。做他的學徒也和做學生的感覺完全不同，真的。

   學生時代，她並不喜歡這位教授——不像她對其他教授那樣。他明顯也不怎麼喜歡她。不過問題是——她曾經是他的學生這個問題很重要嗎？這應該是個問題嗎？他認為這一點很重要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說實話，他們是作為成年人，才逐漸瞭解彼此，不管媒體怎麼胡說八道。這也許正是他們的關係中的另一個特質。

   “赫敏？”

   她抬起頭，看見有個人站在門口。“羅恩。”她有些驚訝的招呼道。

   “很高興看到你還沒有完全拋棄舊的價值觀，考慮到你已經和一個……斯萊特林在一起。”

   赫敏擺弄著圍巾的末端，點點頭，想要弄清楚他是來吵架還是停戰的。要是她瞭解自己的老朋友，她也希望自己是瞭解的，那麼他應該是為後者來的。

   “哈利說你今天要搬出去了。你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她答道，“不過謝謝你掛心。”

   他轉過身準備走，不過頓了一下，他臉上很少有這種嚴肅的表情，不過他現在看起來鄭重的很。“赫敏，我很抱歉讓你難過了。要是你覺得幸福，那麼……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赫敏感激的沖他微笑。

   “你知道嗎？你看上去不一樣了。”

   “什麼？”

   羅恩用手比劃了一下，“你看上去不同以往了。幾個月前，在霍格沃茨的晚宴上我就注意到了。你看上去更明媚了——更生氣勃勃，像以前的你。是我讓你那樣的嗎？是我讓你那麼痛苦嗎？所以分開以後你才開心多了嗎？”

   “當然不是，羅恩，”她急忙否認，稍稍被他的語氣驚到了。“至少不全是因為你，我保證。”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但是赫敏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這話。

   “我自己毀了自己的機會——我現在知道了。”

   他從門口消失了，隨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赫敏只有一室的靜謐相伴。她取下圍巾，疊好放在行李箱裏面。世界和這條圍巾的光輝時代相比已經不一樣了——這是肯定的。



   赫敏慢慢的走過對角巷，在腦海裏一條條把買好的東西刪掉。她還沒有餐具，所以這是肯定要買的。盤子，就是一個不錯的開始。她沒法想像西弗勒斯不在桌子上用餐的情景。多虧她的父母，她還是有些杯子的。不過沒有任何烹飪用具。

   可是為什麼她卻不由自主的朝著麗痕書店走去呢？她不應該浪費時間的……她還要買吃的，然後她還得嘗試著把生的弄成熟的食物。

   別看了，赫敏！

   這一點用也沒有，她必須得進去轉轉——她沒法抗拒心底的欲望。

   她打定主意朝書店走去，途經伏德林冰激淩店，聽到了什麼，她立刻停住了腳步。她聽到一個很模糊的咯咯的笑聲。會是……？赫敏的視線越過冰激淩室裏面的桌子，看到靠後的位置坐著一個女人，在看著一本巫師週刊，明顯覺得她讀到的內容很是搞笑。赫敏突然笑了，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她是看不見她的臉，但是整整六年都聽著這種刺耳的咯咯笑聲，赫敏馬上就知道自己撞大運了。

   打定主意後，她朝著裏面的女人走去，不等對方招呼，直接拖出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哦，Hello，拉文德！看到你可真是好極了啊！”赫敏笑的格外明媚。

   拉文德抬起頭，不過赫敏沒怎麼讀懂她臉上的表情。

   “這種陰陰的天氣還帶著太陽鏡呢？準備隱姓埋名了？”

   “這是做名人要付出的代價。，”拉文德假笑著，取下太陽鏡。“不過，話說回來，這段時間你應該有深刻體驗吧，不是嗎？”

   赫敏有些誇張的大笑起來。“是的，當然，你說的對極了。”她歎息著，隨意地把頭髮攏到肩後，“我想這就是為幸福付出的代價。”

   拉文德微微眯起眼。“是嗎？我沒怎麼關注你的報導——最近太忙了。”

   “哦，我完全理解！你給twilfitt and tatttting的秋裝拍的廣告真是讓我印象深刻啊。那個懸崖可真是選的好地方啊。”赫敏聳聳肩。“不過，說實話，康沃爾也確實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你不這麼認為嗎？”

   “事實上，”拉文德說，“那是在德文郡——”

   “我想那是在康沃爾，”赫敏堅定地打斷她。拉文德猶豫了一會，赫敏知道自己猜對了。“我想我也應該感謝你放出風聲讓媒體盯上了我和西弗勒斯。”

   “你沒有證據。”金髮女郎乾巴巴的說，下顎抬得高高的。

   “這不重要，”赫敏沉著的說。“因為我意識到我也欠你一個人情。要不是你在魔法部的晚宴上那麼無恥的行為，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在乎西弗勒斯。誰能想到你會是這麼出色的媒人呢？”

   赫敏站起來準備離開，拉文德的眼裏閃過一絲憤怒，注意到這一細節的赫敏轉身奉上一朵大大的微笑：“西弗勒斯讓我問候你，要保重哦。”

   她走開時，心裏想著也許哪天拉文德會為今天這事報復回來的，不過赫敏才不在乎。她絕不會讓拉文德知道自己失意沮喪了好一會，而心滿意足的。再說了，看到她這麼啞口無言的樣子已經讓她很有成就感了。

   好了，現在她到哪了？哦，麗痕書店。赫敏愉快的呼出一口氣。今天是多麼美好的一天啊。

   赫敏在新公寓的廚房裏晃來蕩去，暴躁的歎息著。為什麼她要決定自己做飯啊？光是對付這些??罐罐就讓她手忙腳亂了，她都沒法想像一會開門面對他時她會是什麼摸樣——很可能是剛跑完馬拉松的樣子吧。她本來可以直接買點什麼，放在微波爐裏面一熱就好的——雖然不怎麼優等，但是她懷疑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兩者的區別。

   因為他們已經兩三天沒見面了，因此赫敏對今晚有些不安。這麼多天沒見的原因，怎麼說呢，是因為他們終於發生了第一次爭吵——作為一對情侶。之所以強調這一點，是因為沒有成為一對以前他們發生的爭吵也是挺多的。



   爭執的中心是，毫無疑問的，她的父母的問題。當赫敏告訴他，她已經把兩人的事告訴了父母時，他懷疑地挑起眉。赫敏試圖讓他信服她父母確實對此沒有很大意見，她傻傻地把當時的情景完全重述了一遍，顯然她說得太多了。她把父親的反應也如實說出來了，她應該知道他的反應不會很理想的，但她還是和往常一樣，脫口而出了。

   “這麼說，你的意思是你父親寧願你被亞克斯力襲擊後變成一個麻瓜？”他冷厲地看著她。“這可真是個好兆頭，不是嗎？”

   她猶豫了一會才說，“他不是有心的。”

   “哦，是嗎？那他為什麼這麼說呢？”

   她知道他現在正和自己生氣較勁兒呢，因此她慎重考慮了一下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只是一時衝動說的話——他太震驚了。我是說，你從他們的角度想想就能理解了。我父母在魔法這方面經歷了不少事，也幫過我良多。媽媽跟我說過我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他們擔心極了。被一個蛇怪石化，被狼人襲擊，和食死徒對抗——對他們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冒險故事！我現在明白了。我把他們送上去澳大利亞的船，你知道嗎？他們連這也欣然忍受了。

   我一進霍格沃茨，和他們在一起度過的時間就少得可憐，要是我爸爸有那麼一小會希望那個我不是個巫師，那麼我絕不能怪他。這只是說明我對他們不夠好，還有他們關心，愛護我，我也知道，不管怎樣，爸爸說這話都不是有意的——說到底，他只希望我幸福。”

   要是她認為一場激情四溢的演說會打動他，那麼赫敏顯然錯了。

   “well,這可真是動人啊，不是嗎？我們應該一起出遊，穿過大大的雛菊原野——一個快樂的大家庭啊！”

   “西弗勒斯！”她警告的喊了一聲，不喜歡他諷刺的口吻。

   “你正好證明了我的觀點！”他大聲說。“也許你的父母容忍了很多，但是你沒想過他們也是有限度的嗎？要是你認為有人可以容忍他們的女兒和我扯在一起那就太可笑了！”

   “西弗勒斯，你這根本就是胡攪蠻纏——他們好著的！他們當然很驚訝，但是——”

   “我不會對你和你父母之間任何不愉快負責的。我已經造成了夠多傷害和破壞了。”【其實，看到這，我既覺得教授對赫敏有些不公平，但是又不可避免的心疼他。過去的傷害誠然不能成為現在傷害別人的理由，但是有些過去太沉重，有些傷害太深沉，讓人不敢再相信幸福會降臨在自己身上。他曾說過，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要怎樣的絕望才會這麼想呢？隨著他們的感情步步升溫，衝突當然難以避免，那種表白過後你儂我儂的生活是童話，而這裏hannah寫的是一個真實，彆扭，為過去所自苦的教授，他不是溫柔的騎士，或者霸道的王子，但是他是一個外表冷漠、內心熱忱，讓人心疼的男人。HP可能是童話，但是one day like this 卻是圓夢的作品，它有現實的一面，希望大家不會覺得因此教授不夠好哦。

   他們的相處正像一個筒子回的那樣，很有初戀的感覺。也許他們都是聰明，理智，觀察力敏銳的人，但是在愛情面前，有時候人會變得笨笨的。愛上一個有過去的男人總是很辛苦的，但是格蘭芬多的熱情和執著會讓赫敏堅持下去的。他們像是站在紅線的兩端，中間障礙重重，但是只要有往前直走的勇氣，終會克服這些障礙，擁抱應得的幸福】

   她瞪著他，因為他的沒法溝通覺得很是挫敗。

   “你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是吧？你沒想過有一天你必須和我的父母見面吧？”

   “我當然想過！”他反駁道。“只是我足夠軟弱，選擇忽視。”

   “哦，你很軟弱——這可真浪漫。所以呢，我們結束了，你是這個意思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現在就要見他們，我——”

   “你是我的……”他是什麼呢？她都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不會卡在喉嚨裏說不出的詞來。“我們在一起，不是嗎？他們想要見見我約會的對象。你想什麼時候見他們-——五年以後？十年以後？要是我們結婚了又如何——因為我的父母或者朋友在場，你準備連自己的婚禮都不來參加？”

   她最後一句話應該不說的，不僅因為在對付男人時提到婚姻是一個危險的策略，還有她說的話也相當刺耳。她知道這不完全是他的錯。她不是沒有注意到某些時候自我懷疑都好像要把他壓垮了。

   她定定神，用理性的口吻說。“西弗勒斯，你把這看的太困難了，其實沒有必要——我的父母，我爸爸，會支持我的判斷的。”

   他們不像你的父母那樣。她本來想這麼說，但是她沒有說出來。他不會喜歡她這個對比的。

   他很快地在椅子上坐下，眼神四處游離，就是不看她。他下巴繃得緊緊的，赫敏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會再有什麼進展了。

   她歎了一口氣，幻影移形離開了，心裏有些失望，但是還沒到灰心喪氣的程度。

   身旁的平底鍋沸出來了，這才把赫敏從回憶和沉思中拉出來。她很快處理了一下，又接著沉思。

   她很感激他這麼緊張她和父母的關係，但是覺得他有些被他和父母的關係困住了。

   不過，不論如何，她已經讓他冷靜幾天了，覺得讓他自己獨處幾天可能會有好處。她開始認識到有時候只有他自己能幫自己走出某些情緒，她對這點完全可以理解， 每個人都需要一點空間的，戀人之間也是如此。

   她給他發了個短條：“你還來不來看我的新公寓了？”

   她收到的回復更簡潔，“來。”

   不過赫敏看到這個回復就笑了，真是典型的西弗勒斯作風啊。

   她看了一下時鐘，已經快7點了，她很快的走進客廳，檢查了一邊是不是一切都很整潔。當然都很整潔了。從她10分鐘前的那次檢查到現在，又不是有一群大象進來踩過![赫敏太緊張了啦】再說了，她才在這住了幾天，想亂也還沒機會啊。

   赫敏看著鏡子，有些生氣的撫平被廚房的蒸汽弄得亂亂的頭髮。“該死的頭髮，”她生氣得嘟噥著。

   敲門聲響起，赫敏覺得自己滿心都是愉悅的期待。他來的有點早啊。沒關係，她這幾天已經夠想念他的了。她打開門，看到門口站的是誰時，呼吸都止住了。

   “媽媽！爸爸！你們……你們怎麼來了？”她緊張的扯出一絲微笑。

   她的父母都笑起來。

   “我們不能來看看我們的女兒和她的新公寓嗎？”媽媽笑著問。

   “當然……”

   “我們來市區辦事，因為正好在這個方向，我們想不妨順道看看你。”

   赫敏領爸媽進來，當他們看到擺到一半的餐具時停住了腳步。赫敏不安地咬著唇。

   “哦，你有客人要來。抱歉，親愛的，我們只是……”

   “是，呃，西弗勒斯要來嗎？”她爸爸有些嚴厲的問。

   赫敏點點頭。“他現在，呃，也該到了。”

   格蘭傑先生點點頭，然後和妻子交換了一下眼神。“well ,我想我們不會介意和他打聲招呼的。”

   不過西弗勒斯會介意，赫敏暗自加上一句。

   “當然，我們不會打擾你們的計畫的。”他接著說。

   她很難說不——她沒時間解釋現在的情形多微妙。不過，也許這樣時間好事。等他自己親眼看到她父母不會突然歇斯底里，要宣佈和她斷絕關係，他就會不再為此煩心了。她的父母都期待的站著，她知道他們會嘗試著和他相處的。

   敲門聲又響了，赫敏有些害怕的看著爸媽。梅林啊，這是個好主意嗎？

   “好了，爸爸，媽媽，please, please,     最好不要提他曾是我老師的事，乾脆不要提起霍格沃茨就更好了。不要提起鄧布利多，伏地魔，戰爭，羅恩或者任何和哈利波特有關的事——好嗎？”

   “要是你堅持的話，寶貝。”爸爸媽媽有些困惑的看看彼此。

   赫敏走到門後，在試探性地把門打開之前先深吸了一口氣。

   “西弗勒斯。”她想要笑的明媚些，不過最終只淡淡的一笑。

   “晚上好。”看到赫敏光站著他疑惑的挑起眉。“你……還生我的氣？”

   “不是，我……”赫敏往前湊了些，捧住他的臉，吻了他一下。然後退回去，覺得心裏越發恐懼。

   “這是怎麼了？”

   “我爸媽在裏面。”她低低的說，指指身後的房間。

   他沉默了一會，不過臉色可就精彩多了。“我現在算是知道你剛才為什麼這麼熱情主動了。”

   “他們沒打招呼直接過來的，就在你之前幾分鐘，我只得告訴他們你要來。PLEASE,不要認為我是故意設計你的！我不會那麼做的！”她真的不能再扭自己的手了。

   他生硬的點點頭，不過他的表情有點凝重和冷漠，好像整個人有些僵住了……他看上去可不怎麼高興。

   赫敏拉住他的手，把他領進來。“一切都會好的，我保證。”她鼓勵的看他一眼，才帶他走進客廳。求求梅林一定要順利啊。赫敏無聲的祈禱。



   他們進去的時候只有爸爸在客廳裏站著。

   “晚上好，格蘭傑先生。”斯內普說著，伸出手去。赫敏熱切的看著，預備好轉移任何可能產生在這段交流中的災難。

   她爸爸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了斯內普伸出的手。“很高興見到你，西弗勒斯。Please,叫我phil吧，我妻子在廚房裏，她一會就會出來的。”

   赫敏很高興看到爸爸保持著良好的禮儀。他的眼神中還是有些冷硬——不過這也不是完全在意料之外的。

   廚房的門很快開了，媽媽走了出來。“烤箱的計時器響了，赫敏。Hello，斯內普教授，我是——”

   讓赫敏驚訝的是，媽媽看到斯內普時明顯愣了一下，似乎不確定似地又看了一眼，然後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

   “please ,叫我西弗勒斯吧，”斯內普輕言細語的說，赫敏注意到他的音調中有一絲沉悶。

   聽到他的聲音，格蘭傑夫人更訝異了，她啊了一聲，但是馬上抬手捂住嘴。

   格蘭傑先生疑惑的看著她，赫敏也是。“怎麼了，媽媽？”

   “我真不敢相信，”她低低的嘟囔著，大力地搖著頭。“這麼多人裏面，居然是……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

   赫敏的眼神轉向正專心看著她媽媽的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他臉上閃過一絲近似極度不安的神色。“我想，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母親和我已經見過了。”

   赫敏只覺得背上一陣戰慄，她無言的盯著他。以前見過？什麼時候？她有點胡思亂想地琢磨著，她的人生會不會像那些麻瓜肥皂劇上放的那樣，西弗勒斯和她媽媽有過一段熱情洋溢的過往？【赫敏，你這純粹是亂想】

   “是個超市，還是什麼的，對吧？”斯內普問道。

   他們是在超市見過？赫敏暗暗搖著頭——不，這還真不是她想像出來的。

   現在，她爸爸的臉上開始閃過了然的神色，他也相當震驚的看了一眼妻子。“就是他？”

   “好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赫敏開始覺得擔心起來，堅定地打斷他們繼續打啞謎的行為。

   格蘭傑夫人在沙發上坐下，臉上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你還記得嗎，赫敏，食死徒襲擊特斯科的時候？現在想來都好幾年過去了。”

   她確實還記得。“是的，我還很擔心因為離我們家很近。事實上，正是這個讓我下定決心把你們送到澳大利亞去，但是我還是不明白……”

   “你還是坐下來吧，親愛的。”在爸爸催促的眼光下，赫敏聽話的坐在沙發上。西弗勒斯坐在她身旁，但是盯著自己的雙手看，好像陷入了沉思。

   “是這樣的，赫敏，我們當時沒有告訴你，因為不想讓你無謂的擔心。不過，你媽媽在襲擊事件發生時，正好在商場裏。”

   她驚訝的盯著他們，完全不知說什麼，掙扎了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在？哦，梅林啊，上帝啊，有八個人死了！”她的眼睛充滿懷疑的睜大了。

   她媽媽同意的點點頭。“真是可怕極了，赫敏，先是燈開始一閃一閃的，我們沒有想到其他方面去，只是電力不足罷了。不過後來，架子上的東西都不停地往下掉——在空中漂浮，飛來飛去！電冰箱都飄在空中！”媽媽聳聳肩。“真的很駭人。我們跑向出口，但是門鎖上了！我當時站在乳酪櫃檯旁邊。你還記得嗎，赫敏?你小的時候，最喜歡——”

   “媽媽！你怎麼能這麼平靜？”鎮定到還能有心情插入一個她女兒小時候的尷尬軼事！赫敏吃驚的盯著媽媽看著。

   “抱歉，我的寶貝。對我來說，這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總之，當時都慌作一團——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然，因為訂了預言家日報我心裏多少有點譜。後來我只知道幾個黑色身影不知從哪突然出現了。”



   赫敏簡直不敢相信她這會聽到了什麼。突然，斯內普開始說話了，她偏過頭看著他。

   “你也知道，伏地魔從來不是那種會親自去恐嚇麻瓜的人——他總是更樂意讓他的食死徒們全權安排這種事。因此有時候他們會定下計畫，襲擊某些特定地點，我在食死徒中的地位特殊，因此不要求我參與這類行動。但是我還是會儘量跟著他們，萬一我有機會阻止他們這種地獄式的屠殺呢。一般來說想做點什麼手腳都不容易，但是那一次，我打破了一些窗戶，解除了某些門的鎖門咒等等，這樣更多的人可以逃出去。”

   “我被一個咒語擊中了——赫敏。當時我就昏了。”格蘭傑先生伸出手安撫的握住妻子的手。

   “是昏昏倒地。”斯內普解釋道。“我發現她躺在通道上，我看得出她還活著……”

   “我醒來的時候嚇壞了，因為你帶著面具，我以為……”

   斯內普瞭解的點頭。“我記得一個咒語擊中旁邊的牆，牆塌了，碎石不斷往下落。我也被打中了，因此沒站穩，然後我的頭巾滑落了，是嗎？”

   格蘭傑夫人恩了一下，“是的，你帶的面具讓我不能完全看清你，然後你開口說讓我快跑。”

   “我，呃，對附近一扇門施了粉身碎骨，把它弄開了。到那會，已經到處都是咒語滿天飛，所以也沒有引起什麼懷疑。”

   “然後我就在外面了，用盡一切力氣往遠處跑。我一直沒機會謝謝你，西弗勒斯。”

   赫敏發覺西弗勒斯有些不自在的輕描淡寫地帶過不用謝的話。她爸爸站起來握住他的手，赫敏到現在還在試圖消化這一資訊。

   “我真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你從沒告訴過我。”她傷心地說。“想想你差點……曾經經歷這麼……你還什麼都沒說過。要不是見到他，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告訴我？”

   她媽媽可能已經死了，不過西弗勒斯救了她，而當時誰也不知道這個舉動會有多麼重大的意義。她媽媽曾經和食死徒面對面，而她毫不知情。赫敏沉浸在如果的假設世界裏，直到發現身旁的男人站了起來。

   “很抱歉，原諒我先行離開，我必須……必須——”

   他沒有說完這句話，直接幻影移形了。赫敏，則無論怎麼看都是震驚的僵住了，呆呆地盯著他原來坐的地方。

   “他去哪了？”她傻傻地問。無助的看著爸爸媽媽。

   “去追他，赫敏，”媽媽催促道。

   “對，我應該，呃……”她站起來，有點茫然困惑的摸著自己的頭。

   他到底會去哪了呢？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6-29 06:37

Chapter 24

   赫敏首先去了蜘蛛尾巷。麥格回到霍格沃茨後，斯內普告訴她他會在家裏呆幾個禮拜。她知道他還住在那棟明顯有很多糟糕回憶的房子裏時，其實很是驚訝。他說是為了換換景致，不過也承認蜘蛛尾巷沒比斯萊特林的地下室好到哪去。

   她走在老舊的斜坡上，光是從外面看就知道他不在家。房子完全籠罩在黑暗裏，赫敏敲敲門，沒人回應，證實了她的猜測。當然，他也可能裝作沒人在家的樣子。又或者，他回霍格沃茨去了？不過她還是有辦法找出他來的。赫敏抽出魔杖，朝北低聲說了一句“為我指路。”

   她的魔杖旋轉一下，指向西南方。哦……這可真是有意思了。她移形到破釜酒吧，再次施了“為我指路，”還是西南方。西南方……他去了康沃爾嗎？哪里呢？他去那幹什麼呢？要是他心煩的話，可能是去那買醉了，也許是去了她上次帶他去的酒吧呢。她記得兩人在那過的很開心，他很是喜歡那個小酒吧。

   試試也無妨嘛。赫敏移形到某個不知是哪的地方，周圍有一圈灌木籬牆，赫敏從站的地方就能看見那個小酒吧就在小路盡頭。她朝著那邊走去，回憶起他們上次走在這條路上的她是怎麼打趣他的。這是個很舊的酒吧，孤零零的坐落在一大片沙丘和海洋之間。她跟他說這間酒吧肯定會對他的性子的，語義含糊，故意神神秘秘了好一會。當他後來看到酒吧的名字時，他哼了一聲。

   “血桶？”他問道，：“為什麼這玩意會對我的性子？”

   “我以為你喜歡這種毛骨悚然的東西呢。”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反駁道。

   “從你把醃漬的動物標本放在小罐子裏排在牆上開始！”

   “那是為了氣氛！”他不滿極了。

   赫敏有些謹慎地走進去。就在她認為自己來錯了地方時，她看到西弗勒斯坐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沉思地盯著杯中的威士卡。他背對著她，赫敏向他走過去，不確定他現在處於什麼情緒中。她在身後站了一會，終於伸出手摟住他的肩。

   “我的酒在哪呢？”

   “我不知道你要來。”他語氣平平的說。

   “well，你應該預計到的。”

   “要是你真這麼口渴，喝我的吧。”他帶點抱怨的口氣。

   “你知道我只有緊急情況下才喝威士卡的。不過，從你的表情來看，我覺得我很快就會地掉進深淵的深淵中了。”她不是完全在說笑，他確實看起來很陰沉。赫敏抽回手，中途停了一下，溫柔地把他的一束頭髮弄到耳後。如她所料，他很快偏開臉。

   “我希望你別這麼弄我的頭髮。”他皺著眉抱怨。

   “我喜歡你的頭髮。它比我亂糟糟的捲髮摸起來舒服又不是我的錯。”

   “我不要和你討論誰的頭髮更好些！”

    赫敏研究了一下木桌上的小凹槽。“那麼你也拒絕和我談論今天晚上的事嗎？”

   他一言不發。

   “你很可能只是有些心煩——”

   “我不是心煩，我只是……有些不安。聽到那件事明顯讓你很煩惱。”

   她看著他。“well，當然了，但是西弗勒斯，你救了我媽媽的命啊，看在梅林份上！你知道我有多麼感謝你麼？”

   “我不想要你的感激。”他激烈的嘟噥，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

   “那你想要什麼？”

   他沒有回答，正在她想說點別的什麼時，他轉向她。

   “我們出去吧，在這沒法好好談。”

   赫敏無言的點點頭，站起來，有些不安。她跟著他走到外面，知道他是往長滿草的小坡走去，在那可以俯瞰下面的大海。除了他們兩個，四下都沒有人了。

   斯內普停住腳步，赫敏也在幾步遠處停下了。太陽低低的掛在空中，給海平面鋪上一層淡金色的光，靜謐又美麗。

   “有時候，我會想我這樣和你在一起，到底是在騙誰呢？”

   赫敏的心直往下沉，“你什麼意思？”

   “是，我是救了一些人——但這不能改變任何事。這不能改變我一開始是個食死徒的事實，也永遠不能掩飾許多生命逝去的事實，不論我直接還是間接的參與其中。有時候，我覺得你沒有意識到這個的嚴重性。”

   赫敏盯著自己的雙手，想要理解他這複雜的想法。“你是說我應該被你過去所做的事嚇到？我有天真到因為沒有親眼目睹，而忽視某些事實？”

   也許他們一早就應該談談這個問題了。他們從來沒有討論過他作為食死徒的過去——她以為沒有這個必要，顯然她這又是個錯誤的估計。

   他點點頭。“well,現在你知道了。要是你媽媽那天晚上沒能出來呢？別告訴我要是那樣你現在還會站在我面前。”【其實教授糾結的就是，過去的自己確實直接或間接地讓很多人失去生命，他一直對此不能釋懷，媽媽事件只是個引子】

   赫敏歎息了一聲。“西弗勒斯，假設是沒有意義的。也許我也還是會在這裏的。”

   “你不會的，你絕不會再和我有任何關聯，而我也完全理解。”

   “就算她……真的沒能出來，也不是你的錯。”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他憂傷的低聲說。

   赫敏的心沉重起來，害怕這次他真會慢慢走近他自己建起的僵局裏面———那樣的話，他們就再也沒有將來了。

   “她還是好好的，不是嗎？”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因為我覺得羞恥的感覺嗎？”他突然很激烈地問，轉頭看著他。

   “沒有。”她堅定地說，搖著頭。“你做過許多好事。你不需要保護哈利那麼多年的，你也不需要救我媽媽的——當時她對於你只是某個麻瓜——你那時還要考慮間諜的身份不被暴露呢。儘管這麼說我很傷心，但是她的死和受脅的更大利益相比也只會是附帶犧牲。”

   他再次轉開頭。“不管怎麼說，你沒想過可以過更簡單的生活？要是和波特或者韋斯裏這樣的人在一起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我試過了，記得嗎？我想麻煩也一樣多。”

   他不贊同的搖搖頭。“和我在一起只會帶來麻煩。”他靜默了一會。“我不值得擁有這些——任何這些！”他嚴苛地說。“這種幸福離我而去只是時間問題……我應該現在放手的。”

   赫敏覺得自己呼吸都不怎麼平穩了，生氣的感覺越發強烈。她往前跨了一大步。

   “你和我說過你不會背棄我，”她瞪他一眼。“我也和你說過，我承諾過你不會突然改變心意——但是你現在可不就在自食其言！你隨心所欲的改變心意就可以，你覺得自己沒法應對將來時就直接放棄我是嗎？”

   他的眼睛閃了一下，赫敏轉身就走，害怕自己馬上就會痛哭失聲。梅林啊，他怎麼這麼固執！太陽已經落下去，夜色中的大海寬闊又安靜，這一景致讓赫敏平靜下來。她平復自己的怒氣，深深歎息著。“我一直都很愛海，你知道嗎？我可以一坐就是幾小時，就看著它。總是沒法知道它有多深，這樣讓我看什麼都不一樣了。”

   她盯著湧起又退下的海浪看了好幾分鐘，“我曾經聽過這麼一句話，莎士比亞說的：‘人生如夢幻，轉瞬即逝。’他說的對。我們每個人的一生都很短暫”，她渴望的說。“你應該對此是最有體會了，西弗勒斯。為什麼我們不能盡情享受我們所擁有的時光呢？要知道，沒人在乎我們幹什麼。就算你想要做個幸福的人，我相信世界也不會爆炸，星星也不會從天空墜落。還有，我不在乎你值得什麼，我值得什麼。我只在乎我們想要什麼。”


   她的眼追著一隻海鷗的軌跡，直到它猛地俯衝入海。“我想要好好利用上天給我的時光，我說這話當然不是因為我想發展什麼危險的愛好——我只是想按我所願的生活。我已經經歷足夠多的冒險了。也許聽上去很老套，但是將來某一天我想走入婚姻的殿堂——我想要有可愛的孩子。我想要有一個家庭……我不是說你現在就要和我建立家庭，但是如果我們之間連這種可能性都沒有的話……也許，那種生活不是和你在一起吧。這總不會是個多麼難的抉擇吧——要麼你想和我在一起，要麼你不想。”

   赫敏揉揉眼角，她不會哭出來的。“就是這麼簡單，西弗勒斯。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慢慢處理，但是我想我再也不能接受你總是懷疑我的心意或者感情了。我也沒法對付你的多疑……你可以試著問問我的看法，因為要是我有什麼問題，我會直接問你的。別再擅自推測我的心思還自以為想的很對！”

   他有時候還真是一根筋！

   站在身後的男人什麼也沒說——當然也許他早就不在她身後了。赫敏聽到沙沙的聲音，她轉過頭，發現他坐在草地上，她的嘴角無力的彎了一下，西弗勒斯大聲歎了一口氣，躺了下去。

   儘管剛剛才義正言辭地說要他給個答案，赫敏還是不由自主的走過去，半跪在草地上。“你在幹嘛？”

   “躺著。”他簡潔的說，直直的盯著天空。他的手相疊放在肚子上。他看上去好像是一艘揚起了帆的船，赫敏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她扯扯他的袖子。“我想你有時是在找藉口，西弗勒斯。這從來都跟我的父母同意與否無關，甚至跟你的過去也無關。這就是你和我的事，還有你也許並不信任我的事實。”

   他閉上眼，好像是逃避她的話似的。她想他會不會說什麼呢，要是他說確實不信任她，那該怎麼辦？

   “你曾經希望自己是別的什麼人嗎，赫敏？”他最後問。

   她輕輕地搖搖頭。“不……那樣的話我就很可能不會遇到你了，不是嗎？”她決定更進一步。“為什麼我現在都不對亞克斯力的襲擊覺得生氣了？”這是真的，要不是那次襲擊事件，她很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霍格沃茨了。

   他偏過頭看著她，看上去真的很吃驚。赫敏聳聳肩，有點驚訝自己不像想像的那樣不自在。

   “我這輩子大部分時候都希望我不是我，是別的什麼人。”

   赫敏點點頭，“我能理解……”

   “不過現在我必須學著感激我之為我，我必須承認在這一點上我不是什麼專家。”他停了一會，接著研究頭頂的星空。“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海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嗎？就算那個也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你說的對，看著海總會讓人思緒清晰，在這兒看的話一切都那麼直截了當——只有我們和大海，其他什麼都沒有。但是我們的生活不在這裏，我們活在一個有著價值觀，期待，判斷和輿論的世界裏，還有……我保證，忽視這些是很難的。”

   她用手輕輕覆住他的，西弗勒斯轉頭看著她。

   “我已經選擇了想走的路，在走了這麼久之後我發現改變它已經很難了。我想你知道這對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我明顯讓你失望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強烈。我害怕自己讓你失望的次數太多，已經沒有權利期待你更多耐心了。”

   赫敏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拇指摩挲著他的手背。“我會很有耐心的，因為我愛你，西弗勒斯。”【哇，好動人啊，簡單但是動人】

   她看到有那麼一下他的胸膛都沒有起伏了，她微笑著說；“你以為我肯定不會再容忍你這麼善變了，是嗎？”

   “是的，”他極慢的說，坐了起來。他握住她的手，手指交叉著，“我很軟弱，你要知道。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我想要的只是離你近一點，到最後，光是那樣已經不夠了。”



   很好，赫敏心想。

   “不過你知道嗎？分析這些，擔心這些又有什麼意義？我情不自禁的問自己：我為什麼就不能讓生活簡單些？”

   赫敏看著他，他自己好像也被這一心靈剖析驚到了。

   “我做的事什麼時候是直接了當，毫不複雜的？我做的每個重大決定或者行動總是讓我陷入一團混亂。”

   “你想說什麼？”赫敏輕聲說，突然覺得嗓子一陣發幹。“在你說之前，”她急切的加上一句，戳戳他的胸膛，“你必須毫不內疚的說出來——不論你要說什麼。”

   他點點頭。“我其實不知道說什麼。當然，你說的話都對。我只能更加努力，赫敏，我也會的。”他停頓了一下，“我，呃，沒法否認我想和你在一起。呃，well，我都是你的了，你可以隨心所欲的處置，就是這樣，實在沒必要閃爍其辭嘛。”

   赫敏的眼睛泛起希望和驚喜的光彩，被他那種故意輕浮的語氣逗樂了。他會更加努力嘗試的，well,這對她來說就好了。“哦，聽起來很誘人嘛……真的隨心所欲都可以，恩？”

   “合情合理的，我得加上。”他邪邪的一笑。“不過要是我又惹到你，你可以hex我了。”

   赫敏笑了，雙手環上的他的脖頸。把下巴擱在他肩上，在他耳邊說；“你得相信自己，西弗勒斯。我們已經走了很遠了啊——我們勇敢的面對了預言家日報帶來的尷尬，看在梅林份上！我的父母和朋友也還沒和我斷交—— 一切都好好的。”她重重地吻了他的側臉一下。

   “當然會好好的，因為我準備離開霍格沃茨了。”他突然說。

   赫敏坐回去，讓手從肩上滑到他胳膊上。“你要怎麼？”她無比驚奇的問道。

   他嚴肅的看著她說。“我要辭職。”

   “你不能這麼幹！”她大聲喊道，“我是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挑起眉。“只要我還還在霍格沃茨，我們之間就不會成的，赫敏。”

   “當然可以！只是一個幻影移形就可以的事——”

   “你知道不是這麼簡單的。做霍格沃茨的老師是全日制的工作，就算最後一堂課的鈴聲敲響，我的職責也還沒有結束。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時間約會呢？你說過……想要一個家庭……要是我住在霍格沃茨的話，那怎麼可能成事呢？但是我也不能只做魔藥教授，眼看著別人接管斯萊特林。我做不到，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那。”

   “但是……霍格沃茨是你的家啊，西弗勒斯。你真的想離開嗎？你不需要做出這樣的大動作向我證明你的堅定之心啊。”

   他聳聳肩。“什麼是家，要是不是指的一堆磚的話？是那些無形的東西和記憶組成了家。Well, 這些東西是和人一起走的。我想過了，赫敏，我需要做出這個決定。要是我要全心跟你在一起，我需要一些改變。這不是什麼犧牲，因為我也很期待新的生活。”

   “那麼，你打算幹什麼呢？”

   他微微翹起嘴。“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發現不確定也是一種樂趣。”他富含深意的看著她。

   赫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霍格沃茨沒有你就不一樣了——我都沒法想像。”

   斯內普哼了一聲。“相信我，沒多少人會想念我的。”

   “麥格教授會的。我希望她不會給我寄吼叫信才好。”赫敏開心地笑著。

   “她會理解的。還有，誰知道呢，也許哪天我又會回去呢。”

   “也許我們都會。”她糾正道。

   斯內普微笑起來，眼裏滿是期待和愉悅。“當然，”他停了一會。“我敢賭你父母肯定覺得你很是改造了我一番。”

   赫敏大大的微笑著：“他們知道我鍾愛挑戰。”



   雖然他是個大挑戰，但是這樣和他坐在一起，赫敏覺得毫不自負的說她已經成功拿下了。她希望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下定決心——以後他們能夠對彼此都有信心。他會加倍努力，那麼她也會的。以後會有美妙時光，也不會有不開心的日子——這是沒有疑問的，幸福是不會一成不變的。也許她這麼想很老套，但她還是要說，只要他們擁有彼此，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

   她也躺在草地上，對著夜空輕輕 歎息：“我還是沒法想像你閑著的樣子。”

   他彎下身子，溫柔的吻上她的唇，細細密密的，好似有著用不盡的時光。“well ,你會讓我很忙的，不是嗎？”【偶很不純潔的想歪了，不知道大家怎麼想的】

   她感覺到他動了動，然後挨著她躺下了。“你可真是走運了，我在外面對著坩堝埋頭苦幹的時候，你可以在家賦閑。”

   “我希望我賦閑的方式和我習慣的那樣。介意嗎？”

   “哦，這倒提醒了我，給我做好飯，不用我洗衣服，不用我做清潔——”

   “想點別的，親愛的！”

   赫敏笑起來，抱住他的胳膊。兩人靜靜地待了一會，直到西弗勒斯有點不確定的說：

   “我，呃，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她猛地轉頭看著他。“什麼？”

   他深思的咬著唇，然後點點頭。“我應該跟你坦白我對家養小精靈深沉的愛。”

   赫敏哼了一聲，手覆上自己的雙眼。是的，她光是對付這個男人就沒有餘暇了啦。

   她也不怎麼介意了。



幾周以後

   赫敏敲敲蜘蛛尾巷的門，看上去有些擔心。這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儘管現在還是早上，赫敏也能感覺到太陽的熱力照在身上，讓她更不舒服了。

   “早上好，西弗勒斯。”門開了，她招呼道。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算是回答。

   “好了？”他關上門，期待地看著她。

   赫敏沒動。“聽我說……我真的覺得我們不應該這麼做。”

   斯內普危險地眯起眼。“你改變主意了？梅林啊！為什麼？”

   她不自然地聳聳肩。“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應該重新考慮一下。”

   他瞪著她：“笨蛋，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這樣放過它你會後悔的。”

   “這樣做報復性是不是太強了？”

   斯內普抬手摟著她的肩，半拖著往街道上走。“親愛的小赫敏，忽視這樣的挑釁行為可能在道德上是正確的，但是讓我告訴你一個人生哲理，以牙還牙要有成就感的多。不過，雖然是這麼說，別讓我影響你。”

   他壞笑著看著她，放開手，他把她帶到一條偏僻的小道上來了。

   “她確實壞透了，這點毫無疑問。”

   “的確，毫無疑問。”

   “我們受媒體騷擾都是她的錯。”

   “當然，極大地騷擾。”

   “她還讓我看上去像個放鬆了道德底線的女人。”

   “絕對是應受責難的放鬆。”

   “她還告訴每個人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你得不到她。當然那是我當面嘲笑她的後果。”

   他眼裏的微光突然變成了堅定的亮光。“是的，我們可不能把這茬忘了。”

   “那麼我們決定了——拉文德·布朗應該受點教訓？”

   “很大的教訓，我得說。”斯內普冷漠地說。

   赫敏點點頭。“好吧——那就做吧。15分鐘內她會在霍格米德Twilfitt and tattings 的新分店開業儀式上露面的，這肯定是媒體雲集啊。”

   斯內普抓住她的手。“好極了。那我們這就走吧。”


   他帶著她移形到霍格莫德，謹慎的拉著她走在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上。“要是我們從德邦商店後面走，我們可以走到一條靠近Twilfitt and tattings 的小胡同裏面。”

   赫敏點頭，她一邊跟著他走，疑慮又慢慢回到腦海中來。

   “你在這能瞄準嗎？”他走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背靠著牆。

   赫敏試探性的移動了一下魔杖，指向人群。“有點困難……不行。”

   “我就說過我們應該用複方湯劑的！”他不滿的嘟噥著。

   “well，我才不要擠在那裏面一個多小時呢！”

   他無可奈何的拍拍她，拉住她的胳膊。“過來。”

   “等等，會有人看見我們的！”

   “用幻身咒，小笨蛋！”

   他拖著她走上大街，湧進人群。“那兒。”他在她耳邊說。“夠近了？”

   “是的。”赫敏不確定的拿著魔杖。

   “她很快就要剪綵了。”

   “西弗勒斯，我做不到！”

   他的手突然握住她的，因此成了兩人一起舉著魔杖的狀態。“該死的格蘭芬多的高尚——那就一起吧。”他低聲說。“數到三——   一、二、三。”

   “咒立停！”





   ２０００年８月２２號新聞公告，巫師無線網路


   今天在小小的蘇格蘭村莊霍格莫德，拉文德·布朗，這位知名模特，在Twilfitt and tattings 新店開業儀式上激起軒然大波。眾多仰慕者前去參加，但是最後卻親眼目睹了一樁沒人預計到的奇事。

   布朗小姐舉起魔杖剪綵時，很奇怪的事發生了。一位受驚的觀眾說：“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她的胸就是——消失了。”

   預言家日報拍的每一張照片上，布朗小姐都是護著自己的胸，看到她的禮服正面突然塌下來，一臉恐慌。現在還不清楚這是怎麼發生的，不過看上去布朗小姐應該是用了某種咒語使胸變大了。對於整個事業都建立在自然美女基礎上的布朗小姐來說，這可說是相當尷尬的。

   其他新聞：據透露，西弗勒斯·斯內普即將離開霍格沃茨巫師學校，他在該學校已經工作了近二十年，擔任過諸多職位，包括，爭議甚廣的校長一職。對於他放棄這麼一個受人尊敬的職位，尤其是沒有報導他有了什麼更好的選擇的情況下，人們紛紛大跌眼鏡。

   這一新聞吸引了眾多讀者，有一些甚至還下注賭他離職的原因為何。勝算最高的原因是赫敏·格蘭傑小姐，斯內普先生的女友，在近期內會宣佈懷孕的消息。

     歡迎來信告知我們你的想法！        

THE END
作者: 小魔女焰    時間: 2012-7-2 15:04

這篇很好看

赫敏真是勇敢  追到教授  話說教授真的事很難搞定耶  要是有番外就更好了
作者: ichbinmell    時間: 2014-10-18 15:00

很貼近原著角色個性的小說
包括羅恩討人厭的白目性格
好好奇教授之後會去做什麼工作
其實兩個可以一起回學校的嘛∼
作者: 蒼月影    時間: 2014-10-19 16:43

這篇文章在某些方面顛覆了我對教授的想像。
誰能想到教授會有這些可愛的小舉動?
像他如此內斂的人就是需要赫敏這種熱情的人來敲破他的外殼。
不過有番外就好了，
我很期待他們未來的生活。
作者: ko0520    時間: 2015-3-22 17:20

超~好看的不會讓人感覺人物太偏離原作
又可以滿足看這篇文的感覺~~
作者: queeniening    時間: 2016-9-2 12:42

這個超級好看，好喜歡赫敏既知性又直來直往的性格，與原著感覺非常相似，反而教授感覺溫柔多了，但那種缺乏自信、多疑、小心眼的描述很細緻。
整體上，雖然我覺得教授有小小變了，但真的好好看。大推呀∼
作者: 黑夜希    時間: 2017-4-19 14:08

教授變了.....
這是看到他終於接受赫敏的第一個感覺...
喜歡舞會那的情節安排~~~呵呵呵
然後...雖然覺得RON 本來就很NC...
但從文章看...覺得這人NC 原來還可以無下限..
不過HE 文...個ENDING 感覺出了一口氣..
開心...
作者: Rita90122    時間: 2017-5-12 22:35

超喜歡這篇文！！
斯赫最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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