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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現代都市] 《拿什麼整死你 我的愛人》作者:旮旯里 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8:09     標題: 《拿什麼整死你 我的愛人》作者:旮旯里 完結

文案

付出真心,才會得到真心,卻也可能傷得徹底;保持距離,就能保護自己,卻也注定永遠寂寞。

如果看到前面的陰影,別怕,那是因為背後有陽光!

主角:夏至心,冷非樊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第1 章

“心兒。”一聲硬朗中帶著寵溺的輕喚,從一推門而進的男子口中傳出。 雖然長著一副標準的西方人的棱角分明的輪廓,卻操一口流利的帶有中國南方方言軟軟語調的中文。 挺直的脊梁透出來人的身份教養。

原先死趴趴攤在電腦前不肯蠕動一下的人影彷彿鬼上身般,嗖一聲竄到門口,可笑地纏上來人,一副樹袋熊死耙桉樹的澳大利亞風情畫。

“老哥~~~”餘音繞阿繞,足以繞上地球三圈有餘。

男子常年缺乏面部表情,見此難得露出笑臉。

“又在玩電腦啊?”男子笑問。

“我好無聊的,你怎麼這麼久才來啊~”樹袋熊繼續雄踞桉樹,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

“又摧殘了誰?那麼倒霉碰上你無聊找人開涮。”放下手中的行李,抱起懷中這一陀寄生生物,男子長腿一跨,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弟弟小狗般在他胸前蹭來蹭去。

夏至心微抬腦袋瞧了瞧電腦屏幕,“剛剛上情報局的內部網站,遇到一個想A東西的,看他東西A不到,連偷窺都沒那本事,我就好心幫他一下.. ....”

“他進到第幾層關卡?”莫里揉揉夏至心黑亮的頭髮順帶抓抓後頸,就像對家裡的牧羊犬一樣。

“他一侵入情報局我就發現了,等了他老久才進入第五層,然後就卡死在那,死活再也上不去了!”夏至心憤憤地揮了下小拳頭,表情很是不恥。

“就這樣?這種貨色值得你幫?”莫里笑笑繼續揉她的頭髮,好像在聽故事般。

“幫他偷窺一眼,其實,憑他那一眼應該掃不到什麼好貨,然後,我還順便送他份好禮物~作為成功入侵情報局的紀念~”夏至心嘿嘿笑得見牙不見眼,卻硬生生讓人打了個冷顫。

莫里可以想像,那個倒霉蛋正為突然的好運樂不可支的當口,電腦就癱瘓時跌落谷底的表情,該是多麼精彩。

眼前人兒因陰謀得逞而一副小人得志模樣,晃頭晃腦的,更是讓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咦?老哥,小米哥呢?”夏至心往門邊探頭,發現哥哥少了條尾巴。

莫里一頓,淺淺笑道:“小米他出任務去了。”

夏至心半瞇起眼睛,盯著莫爾:“哥,你的眼睛在往右飄,人在編謊話的時候需要用到左腦理性思維,所以眼睛往往會轉向右上方。”

“......”

“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介入,我不會拿自己弟弟的命冒險,所以,小米的事我會解決。”莫里的口氣表明了此事無轉寰餘地。

夏至心低下頭,將頭頂抵在莫爾的下巴上,悶悶地說:“小米哥很疼我,每次都是他和你來看我的,還給我帶公仔豬和小熊餅.. ....我不希望他出事......”

莫里把他的頭按到自己肩膀上,拍拍背安慰她。

“我知道。不會有事。”

“......嗯。”

接受哥哥的安慰,可夏至心仍不免擔心......

第2 章

世界,並不是黑白分明;

也不只孩子眼中好人壞人的單純;

灰色地帶充斥;

成人的我們不再輕易斷言好壞。

莫里,美國特別行動隊將領,上校軍銜,夏至心同父異母的哥哥。

小米,本名米歇爾,特種兵出身,代號Mi,莫里的得力部下,知曉夏至心真正身份的少數幾個人之一,夏至心戲稱他為小米。

如果說莫里代表這世界的白,除黑,就是他的信念。 更多時候,他要從大片灰中嗅出黑的味道來,加以剷除。

小米,身份僅次於莫里,一般的任務不會由他出,一旦出馬,失手率無限接近於零。

然而,這次,他失手了。

莫里在飛回美國的專機上,右手拇指食指托住下巴,左手翻​​動剛收到的資料,薄薄的唇緊抿,顯得愈加冷酷薄情,與不久前面對自家弟弟時的溫柔親切判若兩人。

10天前,小米遵照自己的命令,接下那個任務。 一周以來,一直用特殊的方式與小組保持聯繫,三天前,突然失去一切聯繫。

這非同尋常,不說小米長期接受的特殊的技能與體能訓練,他的能力可以說是自己直屬部下的7人精英小組中最強的。

莫里直覺此次事件不同於往,才派出了小米,看來,對方比自己估計的還要麻煩。 可能,要折損一員大將了......

小米對自己而言,已經不單單是部下,是摯友,是心兒喜歡的哥哥......想起心兒皺起的小臉,莫里忍不住擰緊了眉毛。

心兒表面上搗蛋狡黠,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心比誰都軟,遲鈍歸遲鈍,別人的好卻默默地惦記著。 小米的事,早知道瞞不住他,他知道只是早晚的問題。

哎......莫里心裡嘆了口氣,怎麼總是在不該天才的時候顯露出他的天才,在該天才的時候遲鈍得人神共憤!

這次,心兒會乖乖聽自己的話,不插手嗎?

正想著,手機就傳出麥兜的旋律,與主人嚴謹的形像對比之下突兀得可笑。

機艙裡的隨行人員掩嘴竊笑。

莫爾無奈地接起。

手機立刻傳來夏至心視死如歸的聲音:“老哥!我思前想後,深思熟慮,多方考證,引經據典,抓耳撓腮,臥薪嘗膽......”

“講重點吧......”剛開始幾句還靠譜,越說越離題了,莫里按住突突跳的太陽穴,不好的預感撲面而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總之而言,總言而之......”電話里夏至心換個開頭繼續滔滔不絕。

“你想管這事。”莫爾當機立斷把這開幕詞掐死在搖籃裡。

“答對了!”電話這頭清晰感受到他的雀躍。

莫里哀嘆好的不靈壞的靈,一語成真。

“哥~答應你們不介入我不會食言,只是小米哥......你想放棄對不對?”,電話裡沉默了,“唯獨這個,我不答應。所以,我只是想救出小米哥,其餘我一概不管。”

“如果說小米已經死了呢?”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我都要他活著。”語氣透出夏至心隱忍已久的霸氣,“不用多久,我會給你他還活著的證據。”

莫里知道話已至此,多勸無用,心兒有他的堅持。 認准一件事便是至死方休。

“條件,不許暴露自己。你要是出一丁點事,我會讓整個行動隊為你陪葬。”莫里開出這樣的條件,讓夏至心別太把自己的小命不當回事。

這是一場賭博,這個弟弟,他輸不起。

並不是他不相信夏至心的能力,只要關係到夏至心,他就忍不住牽腸掛肚神經兮兮,這可是他捧在手心里二十年了的寶貝,他再也不能承受一次三年前的意外,讓夏至心承擔風險,不說他自己,父親第一個就會掐死他。

“曉得曉得,我的白痴加三級的行動力,自己想來都丟臉,不會拿出去到處炫的啦~我會安安全全地躲在屋裡搖我的指揮棒,行了吧?最新消息會第一時間向首長報導!”夏至心立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也不管莫里能不能看到,自己就先呵呵呵直樂。

無論什麼情況下,這活寶總能讓他笑起來。

這樣古靈精怪的人,是怎樣的境地才逼得他......

“好,別忘了跟爸爸再作保證。”

夏至心一聽臉就垮下來,“哥~~~你就不能把我的意思跟老爸傳達一下嗎?這也太麻煩了吧~~”老爸可是比哥哥難纏多了.... ..

“自己搞定。”莫里愉快的收線,不理會電話裡的鬼哭狼嚎哭天搶地。

莫里臉上的笑容持續不到一刻,就恢復到先前的陰霾。 有再多的保證,也不能減輕他分毫的擔憂。

番外1

夏至心,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貝克特將軍的寶貝小兒子,第二任妻子所出。 夏至心的母親是中國名門望族之後,典型的南方女子,溫柔多情,賢淑高貴,貝克特在中國短暫任差時與之相遇,為其柔情似水又帶有江南的一股淡淡的煙愁所打動,帶其前往美國,誰知天妒紅顏,生下夏至心後就撒手人寰,與第一任妻子即莫里的母親一般,貝克特只能感嘆他們有緣無份。

從此,帶著對妻子的懷念,貝克特疼愛夏至心可以說是疼到了骨頭里。 夏至心繼承了母親的東方血統,因為是中美混血兒,輪廓要比一般的東方人更深邃一些,也比一般西方人多了份東方神韻中的柔媚。 小的時候,就是一個陶瓷娃娃般漂亮可愛,隨著一年年成長,當年的小天使出落成少年,清​​麗脫俗的容顏讓人驚嘆老天的厚愛,更打破了美貌與智慧不可並存的自然法則,天才少年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還沒上幼稚園就顯露出不同於凡人的驚人記憶力,在上幼稚園的第一天裡被一群小鬼爭著看爭著摸,確定是人不是娃娃,夏至心於是生平很丟臉地被嚇哭了,死活再不肯上學,於是貝克特就安排了各科的家庭教師,成就了夏至心改革開放速度的跳級生涯。  10歲完成大學學業,取得5個學士學位。

驚嘆小兒子的天賦的同時,貝克特從中嗅到危險的味道,這樣的孩子,將來可怎麼得了,誰都想為己所用,如果得不到,與其拱手讓給別人,不如將之毀了! 況且自己的位高權重,夏至心的身份太敏感了。

這一年,夏至心無意中幫美國中央情報局破獲幾宗棘手的案子,引起幾大黑幫的注意,紛紛派出狙擊手,幸而貝克特對他的保護滴水不漏,才有驚無險逃過一劫。

但有了這單子事,貝克特考慮再三,狠狠心將兒子送走,對外謊稱心兒得病早夭。 多年來,夏至心小小年紀便離開至親輾轉世界各地,飽受思鄉思親之苦。 羈旅之苦化為求學動力,硬是跟學位過不去,順手摘摘拿拿,2年後,取得4了碩士學位,再2年,3個博士學位收入囊中以及眾多七七八八的頭銜,卻是別人做夢都得不到的。 因為是變換不同的身份取得的,所以才沒有引起軒然大波。

這樣的日子直到三年前出現了轉折點。 計算機技術、醫學、數學以及文學藝術各領域突現的新秀居然同一時間銷聲匿跡,為此展開的搜尋結果讓人跌破眼鏡,諸多線索顯示著眾多成果乃一人所創! 讓各大高校學術界為之震撼的天才少年突然浮出又突然人間蒸發,引起學術界及各科研界的新一輪震動。 雖然一直以來一切都是遠程操作,沒人知道天才少年是誰,也沒人見過天才少年本人,但一個被人們津津樂道的傳奇人物,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踪,終歸是個懸念。

當年的天才少年竟然還活著。

有多少人,想得到天才少年。

沒有人知道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除了貝克特和莫里。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

中情局的一單洩密醜案,貝克特被牽連在內,夏至心還是出手了。

親情、家人,是夏至心最重視的,對方好死不死對自己父親出手,而且手段極端卑鄙。

那時沒人知道貝克特的小兒子還在人世,以為牽制住莫里就高枕無憂。

哼,可惜他們不知道夏至心的可怕之處,咬人的狗不叫,表面人畜無害的人一旦抓狂,可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夏至西的座右銘是--人對我有一分恩,我還十分,對我一分仇,我還他一百分。

結果不言而喻,對方的下場不是用慘不忍睹就可以形容的。

但這件事到此還沒有結束。

夏至心的行踪暴露了。

某些方面而言,夏至心是個驚天地的天才,某些方面而言,夏至心又是個泣鬼神的白痴,比如,他的運動神經。

結論,除了頭腦以外,夏至心的自保能力為零。

在一輪有預謀的暗殺之中,堯有十多名暗衛的誓死保衛,夏至心左肩離心臟5公分處中槍,傷及大動脈,失血過多,偏偏又是極其稀罕RH的血型,這位天才少年出現的最後地點是某某大醫院,然後就沒下文了。

於是民間有諸多猜測,科學推測版本,說是失血過多又無匹配血型,天才少年一顆新星隕落;酸狐狸版本,天才少年由於遭受重創導致失憶,天才變白痴令人痛惜;言情小說版本,年輕貌美的醫生治好了天才少年,天才少年為愛拋下一切,麗影雙雙浪跡天涯,只羨鴛鴦不羨仙;科幻版本,天才少年穿越了,生在亂世成一梟雄,生在太平盛世就絕對是一禍害。 說法不一,各取所需便是。

其實,當時夏至心只剩半條命,半死不活兇多吉少,多方轉移才避開敵方耳目取得配型血,現在說來簡單,當中凶險直讓人揪心。 貝克特差點就跟兒子天人永隔,心疼得直抽,一周的時間彷若蒼老了十年。

夏至心在整整昏迷了半個月之後才清醒。 醒來後跟變了個人似的,再不沾手他所謂的智力遊戲,也厭倦了無根飄泊那種沒有歸屬感的日子,改名換姓,在母親的故鄉中國定了下來,安安靜靜過著他的生活,將宅男的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出門還像個人,在窩裡就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像顆乾巴巴的干果,不打理自己,儘管他不打理就已經跟好看了,天然去雕飾,不約會,不逛街,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吃飯要不就泡麵,要不叫外賣,冰箱全是速食食品和飲料,他曾創造一個月不出門的紀錄。 整天對著台電腦眼冒青光。 作息時間紊亂,運動量無限趨近零。 不跟任何人接觸,不結交朋友,只有莫里能帶著小米來看他,每次都得神出鬼沒避人耳目。

不禁讓人感慨,小夏同志活得很堅強,不容易啊,沒瘋算是好本事了。

第3章

電腦桌前,夏至心戴著黑框高度近視眼鏡,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屏幕一屏一屏刷過,這麼快的速度讓人懷疑他是否能看清個別字符。 毋庸置疑,當下這人正演繹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掃描功力。

摘下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夏至心難得一臉嚴肅。

這案子頭緒少,可見對方辦事乾淨利落的效​​率,又不能從哥哥那裡套出點什麼,自己已經答應決不介入,只管營救。

時間,多一秒小米就多一分死亡的可能。

如今就是在死神手裡搶人! 如同當年自己與死神的搏鬥,這份滋味,他感同身受。

小米,千萬要撐著......

找個幫手吧? 夏至心猶豫了3秒後拿起了手機。

電話剛一接起,“蟲子,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出現在我面前,逾時不候。”不管不顧對方的反應,夏至心嘿笑著掐線。

3、2、1......

樓梯口傳來連連的咒罵聲和凌亂的腳步聲。

下一秒門“砰”一聲被踹開。

門口一青年大口喘著粗氣,背心牛仔褲,皺巴巴的襯衫半掛在左手臂上,滿頭黃毛狗啃樣,腳上只剩一隻拖鞋。

“夏至心!沒你這樣的啊!我今早5點才睡啊!5點!你知道現在幾點嗎!現在才7點!而且是早上7點沒毛病吧你!”黃毛青年罵罵咧咧連珠帶炮。

夏至心笑容可掬只是不說話歪著頭看他。

蟲子讓他看得心裡直發毛。

“要是沒好事看我怎麼收拾你!賠我睡眠黃金時間來,”蟲子踢掉僅剩的拖鞋走進來,“你是沒睡還是剛睡醒啊?”

“沒睡”,夏至心饒有興趣地盯著他,“慢了1秒噢,退步了。”

“......”蟲子頓感無力,抽出一張紙巾隨便抹了把臉,再撈起桌上的咖啡一口灌下去,被燙得直哆嗦。

“今天有點事非蟲大俠出馬不行啊。”夏至心一臉奸計得逞地拖他下水。

連夏至心都這麼說看來事非小事,而是很大條了,蟲子胃口被調得老高,喜滋滋地留下來做苦力。

整整兩晝夜,倆強人從海多的資料中蒐集到關鍵信息。

緊繃的神經一直不敢鬆懈,蟲子仍很難跟上夏至心的進度,心裡直黜--這才是他的實力嗎?

太可怕的速度!

夏至心仍面無表情,毫無吃力疲憊的樣子。

太可怕的人吶!

自己都快累虛脫了。

“休息一下吧,我這邊就快結束了。”夏至心眼光都沒斜一分。

真是難為他了。 夏至心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感激的。 這樁事的危險度他不是不清楚,無關的人不必要他是絕對不會牽扯進來的。 只是......時間太緊了。 他交給蟲子的任務都盡量避免讓他涉水的可能,他不會從中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就意味著安全......

5分鐘後,夏至心鬆了一口氣。 能得到的資料大概就這些了。

蟲子考慮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道:“夏,你要這些資料做什麼?”

夏至心咬口麵包,嚼幾下,“蟲子,這事是我不能管卻又不能不管的,我只能告訴你我想救一個人,至於其他的我不想知道,也希望你把這件事統統忘掉”,再嚼幾下,“對不起,不該把你牽扯進來。”夏至心輕聲說。

不習慣這樣的夏至心。

蟲子突然爆出他的破雞公嗓子:“餵!!!朋友這樣當的!!還是你以為我是移動大喇叭,會把事情到處說!”

夏至心睜大眼愣愣地看著他。

從沒見過他這副表情,今天算是賺到了,蟲子心情大好,看來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這個朋友他交定了,這個男孩,值得他盡一切努力去幫!

“到時候後悔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夏至心收回目光,恢復痞痞的笑臉。

“安啦~~本大少也是很惜命的。”蟲子強調,知道他仍有顧慮,“睡啦睡啦,我都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困死了~明早我還來蹭早餐啊~”

“天亮了現在。”

“我就是要睡它個白天黑夜。”

“哦~那我剛叫的pizza就不留你份了。”

“......”

“哼哼。”夏至心用鼻子笑。

“我吃完再睡啦!”

[ 本帖最後由 泠修 於 2013-9-28 12:31 編輯 ]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8:17

番外2

說起與蟲子的相識過程,也頗為巧合。

夏至心搬到這所公寓裡面,由於晝伏夜出的作息及稀罕的露面次數,幾乎沒有鄰居知道有了新房客。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他極度無聊利用非常手段逛到一些非常區域,玩遊戲般過五關斬六將,挑戰他人系統的防禦極限。 突然發現有人跟他一樣無聊,於是倆人在別人的地雷區裡玩起貓捉老鼠遊戲,互相試探對方底細。

在過了幾十招後,夏至心發現此乃一同道中人,而且段數不低,彼此有了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倆人便漸漸聊開了。 這蟲子本名墨崇,一SOHO族,夜貓子,平時就編遊戲程序賺錢,玩轉別人系統是業餘興趣。

於是,由於他們不一般的變態愛好,拿別人的系統練功,又是強強聯手,電腦修理店一度生意火爆。

其實一直以來,夏至心並未拿出真正實力,他不想惹麻煩。 雖然很多時候,好強的本性讓他心癢癢得跟貓撓似的,卻不得不保留。 蟲子似乎察覺到這一點,不斷逼他全力出擊。 可是,夏至心不能。

又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高手過招中,蟲子飲彈而亡。 電腦全面癱瘓。

夏至心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半夜三更的,很是滲人。

一陣乒乒乓乓響,好像什麼東西摔碎了。 從樓下傳來。 這棟公寓也有些年頭了,隔音效果真不咋地。

半個小時之後,蟲子發過來一信息。

“媽的,老子自打娘胎來還沒這麼窩囊過,這次真被你小子整死了!”

夏至心半瞇起眼睛,笑笑回他:“你小子不賴,半小時就死灰復燃。”

蟲子:“那是,別的我不敢說,但這雜草生命力,連我都佩服自己,咋就這麼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夏至心:“哦呀,你啟發了我無限的戰鬥力啊,下回我們接著挑戰你的回魂能力!”

蟲子:“儘管來,老子還能怕你不成!媽的,都快餓死老子了,外賣他娘的死在半路不成!”

夏至心還沒敲下一句,樓下就傳來一聲咆哮:“外賣你他娘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夏至心眼睛一亮,在黑暗裡閃阿閃的,不會這麼巧吧。

一時間,樓上樓下夾雜著罵聲,

“你他媽的才不讓人活呢!”

“還不讓人睡啊大半夜的!”

夏至心:“我猜你現在不但喉嚨痛還引起了公憤,差點就讓人圍毆了。”

蟲子:“你小子有通天眼啊?!”

夏至心:“你多長時間沒吃飯?”

蟲子:“不知道,我要是能清醒到記得天數就不會忘記吃飯了!”

夏至心:“隨便啃點皮帶皮鞋啥的,能充飢。”

蟲子:“就那點破玩意,早八百年前就塞牙縫裡了。”

夏至心猶豫了一下,敲下:“到你陽台來。”

蟲子:“?”

疑惑歸疑惑,蟲子還是走到陽台邊,伸長腦袋往樓下張望。

咦? 什麼玩意落在腦袋上?

蟲子抓住頭頂的東西後往上瞧。

夜晚看不清可仍能分辨出樓上的是個男孩,嘿嘿笑著,眼睛和白牙一閃一閃的,看看手中的東西,一個籃子裡面放著一盒牛奶一碗泡麵和幾片麵包。

“蟲子,我只剩這些,湊合著吃吧。”爽朗的語調漫溢著笑意。

蟲子一下懵了......

“你......你小子是......!!!!”

蟲子那時做夢都沒想到跟他一起胡作非為、偷雞摸狗(?)、整得他無數次幾乎腦癱的人--居然是個小屁孩!

默默吃完夏至心空降的食物,簡直食不知味。 蟲子本能抗拒剛剛得到的認知。

足足消化了兩天,蟲子才不得不悲哀地接受自己輸給一個小屁孩這個事實。

站在門前,蟲子手剛抬起,又放下。 剛又抬起,再放下。

夏至心在屋裡捂著肚子憋笑憋得快內傷了。 別看這間舊公寓,自打夏至心住進來就做了全面佈置,當然不是指它的裝修,而是一些加了許多自動化防護設備。 如各角落的感應器、攝像頭和某些“機關”。 一旦鼠輩來襲,夏至心馬上就能從電腦中得到警示,更別說蟲子站在門口這麼久,心裡矛盾的激烈鬥爭過程他淨收眼底。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夏至心呼地拉開門。

蟲子很受驚嚇,下一秒,打擊更大。

倚在門邊的男孩,才十幾歲的樣子,睜大眼睛玩味地看著他,大大的眼睛透著一股子聰明狡黠,秀挺的鼻樑下,嘴角鉤起好看的弧度,若隱若現的酒窩,皮膚水的足以讓所有女孩列為公敵,黑亮的秀發剛蓋住耳朵,可愛的劉海散落幾縷在臉頰上輕盈。

蟲子張大嘴忘了合上。 他就是......那個......嗯?

夏至心哼哼笑了說聲“早啊”,露出珍珠般精緻的牙。 再次成功地讓蟲子腦癱。

男孩子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啊......

等得不耐煩了夏至心再開金口:“這麼早不是要來找吃的吧?”

熟悉的口氣讓蟲子一激靈清醒過來,默念了聲“大人不記小人過”後傻傻地說:“哦......噢!是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哦呀~我只知道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一聽這話,蟲子徹底醒悟,人不可貌相啊海水不可斗量,這美人兒就是那陰險狡詐(?)武功深不可測(?)的扮豬吃老虎的傢伙!

“你小子......咳!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啊!”

“嘿嘿~還不感謝你那半夜雞叫。”

“臭小子,原來還是我殺父仇人,一下變身救命恩人啦!”

“好說好說。”

“那就大恩不言謝了。”

“不成不成,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呢。羊跪乳,鴉反哺,結草銜環的故事總該聽說過吧,咱大中華的優良傳統可不能丟。”

“......”

“行。我記著呢,改日赴湯蹈火來報。”

“......”蟲子今日第N次鬱悶了......

啊......劇情發展不是就該這麼不了了之嗎?

這恩算是欠下了。

算是正式認識這打破網上無美人潛規則的超級牛人了。

第4章

夏至心處理掉那一沓資料。 看過的東西他就能牢牢記住,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就得銷毀。

冷非樊......默念著這個名字。

沒有他的任何相片或影像資料,可見他行事的謹慎;那麼短的時間就能懷疑到小米身上,可見此人判斷力的敏銳;禁錮小米這段時間裡,仍不能找到他的行踪,可見他組織的龐大與嚴密,讓人無從下手。

小米還好嗎?

夏至心止不住的擔憂。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先從他可能出現的地方下手。

夏至心剛走到門邊,門就哐當開了,門縫裡探出個蓬蓬的黃腦袋,來人腆著臉,“還有吃的沒?嗯?人呢?”

說完頭上就被賞了一爆栗。

“怎樣?板栗味道還不​​錯吧。”夏至心背後暗自揉手,什麼頭啊? 疼死人了......

“咦?你要出去?地球繞著月亮轉啦!”

“對。”夏至心自動忽略他的後半句話。

“幹嘛去啊你?”蟲子一臉哈巴狗樣,就差搖尾巴了。

“逮兔子。”夏至心不想瞞他。

“守株待兔!這方法也太遜了吧!”

“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方法了。我不能一直這麼等著什麼都不做......你了(念liao)嗎。”沒來由的,夏至心相信他能明白。

蟲子眼咕嚕一轉,奸笑著說:“這笨方法效率低不說,而​​且超級無聊的......”

夏至心很無力地等他下一句。

“所以~~我陪你去!你就不會無聊了!”

果然......

不等夏至心否決,蟲子一把將他拖出門來。

“走吧走吧!行動力!行動力懂不懂啊!我快餓死了,咱逮隻兔子當晚餐!”

夏至心跟不上他的所謂行動力,幾乎被拖著前進的,在後面笑得一臉無奈,卻泛著絲絲滿足。

他懂,有些話不用說,一個眼神就能懂。 對他,是信任吧......

除了家人以外,他從不知道誰可以信任,他,或許可以吧......

※※※※※※※※※※※※※※※※※※※※※※※※※※※※※※※

某家豪華酒吧內,聲響震耳欲聾,台上舞姬瘋狂扭動軀體,台下觥籌交錯,濃縮了整個城市的紙醉金迷。 沒錢的人在這裡用青春換金錢,有錢的人用金錢換青春。 每個角落裡充斥著糜爛。 沉醉其中的人慢慢的被腐蝕,清醒的人冷眼旁觀。

冷非樊自踏進這家酒吧的一刻起,就感覺--今晚有些不一樣。

音響依舊喧囂,舞姬肢體依舊誘人。

只是人們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非樊,今晚怎麼回事啊?人也不少啊,怎麼這麼安靜?”陸文哲也感覺到異常,開始四處張望。

閔天也不無好奇地開口說:“他們都在看什麼?”

今晚酒吧里的“黃金地段”顯然不受人青睞,舞姬也少人追捧,反倒是角落一角為圓心呈放射狀延伸了密密麻麻人群。

那角落,好像發光體般吸引著人們的視線。

連自己都想一探究竟。 冷非樊奇怪,自己什麼時候像陸文哲一樣八卦了。

陸文哲帶頭朝那角落走去,眾人終於看清,角落那一桌坐著兩人,面對著他們的一男的頂著一頭黃毛,寬大的T恤衫,滿是洞的牛仔褲,長得挺不錯,給人的第一感覺是他應該呆在網吧而不是酒吧。 他對面的男孩背對著他們,幽暗的燈光下,連他的側臉都看不清。

他們輕聲交談著,黃毛小伙對著男孩笑得開懷。 桌子上滿是盤子,​​大部分都空了或者將要空,侍者端來幾盤小吃和果汁,黃毛小伙拿起菜單點點這點點那,翻過幾頁再點點。

陸文哲樂不可支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大聲說:“他們拿酒吧當快餐店啊!來酒吧吃東西!”

身邊的人聽了,包括閔天,都不由得笑起來。

出現了倆怪人,難怪大家都擠在那邊看。

不知道是不是陸文哲聲音太大,原本背對他們的男孩朝這邊轉頭看。

台上的聚光燈掃過,看清他長相的那一瞬,冷非樊一愣。

巴掌大的小臉,秀挺的鼻樑,粉色的唇,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調皮的酒窩隨著他的笑意出現,尤其那雙大大的眼睛,透著好奇、探究、自信、玩味,太多的訊息牢牢鎖住他的視線。 短短的碎發隨意散落在耳旁,精緻的耳廓若隱若現,休閒的運動T卹,小小的肩膀寬寬的短褲,纖細的小腿,腳下一雙波鞋。 乾淨清靈的氣息,與混濁的酒吧格格不入。 可他本人卻毫無感覺,彷彿坐在大學校園的草坪上,給這一角落注入一股清新的氣息,讓周圍的人生出輕鬆感。

原來吸引眾人目光的是這樣一個天使般的人物。

男孩回過頭去,跟男青年說著什麼。 冷非樊驀地回神。

今晚他實在是太失常了,他身邊絕對不缺美女,卻從未有人美到讓他楞神,美到如此......他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那一瞬的感覺,可以說是--震撼!

難以置信,對方只是個青澀的男孩!

他向身邊人看去,原來失常的不止他一人,其他人統統傻掉,還沒回神呢!

陸文哲突然一激靈,“媽呀,我......我陸文哲闖蕩情場這麼些年,還沒見到這麼漂亮的美人兒!”

“美人兒,對方是男的。”冷非樊與其說是​​對陸文哲說,不如說是對自己說。

連平時比較悶騷的閔天也說道:“今晚真是不虛此行啊。”

“老大,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同性戀可是大行其道啊。”

冷非樊板著臉不開口,結束掉這個話題。

他們決定捨棄平時的老位子,挑了個能看到美人正面的vip座。

夏至心感覺到背後一道銳利的視線,回過頭穿過層層目光,就看到一夥人站著不遠處正看他,當中一人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剛才的視線正是來自他。 裝作漫不經心的一掃,夏至心已看清他的相貌,臉的輪廓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睛,眉毛飛插髮梢,可謂是星目劍眉,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宣告他的冷酷無情。 名貴的西裝剪裁合身,透出他不同凡響的身份,雙手插在西裝褲中,彷彿高高在上,以不屑的姿態藐視眾生。

他給夏至心的第一感覺是--冷。

夏至心移開視線,避開他的審視。 這樣的人絕不會是普通人。 現下自己,對麻煩人物唯恐避之不及,絕沒有招惹的閒心。

夏至心低頭繼續喝果汁。

蟲子也看到了冷非樊一夥人,“這些人甚麼來頭?”

夏至心撈起幾根魷魚絲,“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蟲子嘿嘿笑起來:“大少爺,我們究竟來幹嘛啊?”

夏至心跟著他笑,笑得不懷好意:“來吃東西啊,你不是餓了嗎?”

夏至心對著蟲子笑,眼睛卻透過蟲子身後觀察,見冷非樊一夥人落座,冷非樊正對著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他......會是誰呢? 腦海中的各方人物沒有這樣一個人。

不了解對方身份的情況下,他,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冷非樊。

這酒吧的高級會員名單中,有冷非樊的名字。 他就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來的,這下真中六合彩了。

陸文哲三八地湊近冷非樊:“餵!老大你是不是對那邊的美人兒有意思啊?”

冷非樊用鼻子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陸文哲一看,有戲。

“我還從沒看你對那個女的感興趣過,今晚你對著人家,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難道~ ~ ~”

冷非樊抿了一口威士忌,“我身邊從不缺女人。”

陸文哲不以為然,“我當然知道,那些女都是牛皮糖主動貼過來的,粘你粘得甩都甩不掉,我看你啊,還沒主動追過人,別不是看到美人兒沒膽追吧?”

冷非樊稍扯嘴角:“激將法對我沒效。”

閔天淺笑說:“連我都覺得你這激將法很遜。”

陸文哲挑眉了:“好!你們放著這麼一美人兒不追,我可不想暴殄天物,我去追,到時我美人在抱可別說我不夠兄弟啊!”

他站起來整了整衣裳,就朝那兩人走去,邊走邊回頭朝他們笑得一臉淫蕩。

------偶素被陸文哲淫蕩笑臉雷到的分隔線---------

蟲子被夏至心笑得發毛:“來酒吧不喝酒不泡妞,別人看我們的眼神都在說有病耶~”

冷非樊的出現有些出乎夏至心的意料,或許應該好好計劃一下下一步的行動,貿然行事不可取,因為他有所顧慮,這關係著小米,身邊,還有隻蟲子。

“那為了不被當成神經病,我們撤。”夏至心打定主意撤退。

“耶?還有東西沒上啊~”

夏至心眯縫起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用眼縫斜瞄著蟲子。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蟲子在心裡吶喊,但識相地沒敢喊出來。

夏至心正準備起身,突然一支手臂橫過他身側,抵在他身後的牆壁上,他整個人陷入了半包圍狀態。

夏至心順著手臂抬頭,仰望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陸文哲低下身子,先聞到清清爽爽的發香,近距離看美人,皮膚水水噹當的,大大的眼睛裡彷彿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像,真是越看越令人心動啊! 陸文哲內心暗爽到爆棚。

這男人有一張討人喜歡的臉,尤其是那一股壞壞的氣質,不知讓多少女人為之瘋狂。 夏至心不動聲色地端詳眼前不請自來的男人。 這張臉,這種氣質,挺適合最近他接的翻譯那部漫畫--《邪惡狼君》,要不干脆弄個真人版封面? 不自覺的將他上上下下掃視了好幾遍。

陸文哲被他那X光般的視線上下掃描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在大庭廣眾之下赤裸裸站著,不禁打了個哆嗦~~~~~

嗯,越看越合適,該取哪個角度好呢? 夏至心兀自煩惱著。

被晾在一旁蟲子覺得眼前的情景相當詭異,對於這對不正常的調戲者與被調戲者,自己作為一個正常的旁觀者,有必要出聲一下。

“咳!這位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夏至心移開目光,蟲子終於成功引起他的注意力了。

蟲子鬆了一口氣。

陸文哲也暗暗鬆了一口氣,發現額頭居然滲出細細一層汗。

太損他花花公子形象了!

振作一下,立馬恢復他玩世不恭的調調。

“哦,我很仰慕這位漂亮的公子,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兩位喝一杯?”

夏至心嘴角勾出一個淺笑,飛揚的眼角瞟了陸文哲一眼,與其年齡性別不符的嫵媚風情盡顯,“先生怎麼稱呼?”

“唉呀,我真是該死啊居然忘了自我介紹,因為您的美貌實在是令我震撼啊。在下陸文哲,你可以叫我文哲或阿哲,我能榮幸知道你的姓名嗎?”陸文哲真懊惱自己的失狀,不過後面一句倒是真心話。

“我姓夏,陸先生,喝酒我想就不必了......”

陸文哲心頭一暗,被人拒絕這可是頭一遭,滋味......並不好受

而且......很沒面子,後面那幾隻恐怕不只是嘲笑他就罷休吧......

“不過,要是陸先生想請我們吃東西的話,我倒是很樂意。”

“當然!夏先生太賞臉了!”陸文哲喜上眉梢,還好不算丟臉。

(淪落到靠請吃東西才理你真的不嫌丟臉?)

當下陸文哲被喜悅之情填得滿滿噹噹,才沒時間理會這問題!

蟲子有點不明白了,平時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夏至心怎麼會搭理這種花花公子呢?

“心兒,玩遊戲時間快到了,我們回去吧,不然他們該叫囂了。”

“哦~那你有錢買單嗎?”

......一隻烏鴉頭頂路過。

~~~~~>_<#

蟲子僵硬地掏遍身上的口袋,順時鐘一遍,掏出了幾個鋼崩兒,不死心,逆時鐘一遍,還是那幾個。

蟲子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夏至心--你也沒帶錢?

夏至心笑得理所當然。

一旁的陸文哲也是滿頭黑線,敢情......是來砸場子的......

“就說嘛,所以我才答應人家陸先生的盛情邀請阿”,夏至心回過頭對陸文哲笑笑,“謝啦陸先生,下回見。”

說完拉起蟲子一溜煙,跑了。

陸文哲頓時石化,風化,呼啦風一吹,散了。
第5章

明知會被這幾個損友往死裡損,陸文哲還是不得不把吃鱉的經過實情告知,果不其然。 冷非樊在的地方就有寒流經過,原本低氣壓多時vip包廂裡終於爆出哄笑聲,閔天笑得摀住肚子直搖頭,冷非樊扯了下嘴角也算是笑了。 頭兒都笑了,這下,一幫人就無所顧忌,笑得那叫一個歡啊!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阿! 陸文哲哀嘆。

“這男孩很特別。”閔天終於笑夠了。

“不是很特別,是非常特別!想我陸文哲縱橫情場十數年,還從沒這麼窩囊過!不過,你們等著,我非把他追到手不可!”陸文哲一臉興奮,像挖到了什麼寶藏似的,雙手握緊一錘桌子,震的桌上酒杯東倒西歪,一片狼藉。

“文哲,那個男孩絕不一般。”冷非樊意外開口,內容也叫人意外。

“怎麼?非樊你真的有意於他?”陸文哲頭湊過去八卦,“兄弟如手足,情人如衣服,你一句話,哥們我就不二話。”

“普通人看你時會用那種眼神?看獵物一樣的眼神。”冷非樊晃著杯中的液體,卻不喝下。

(汗......其實他只是在YY他的漫畫封面)

陸文哲斂起他的八卦嘴臉,“被他盯著時,不怕你們笑話”, 一口氣喝光杯裡的酒​​,“就像被扒了皮一樣。”

“既然大家都感興趣,我去查查他的資料好了。”閔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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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上。

“我說心兒啊,這可不像你啊,不戰而退可不是你的風格,我就不信,沒錢你出不了那酒吧大門。”

“我從不打沒把握的戰。你知道那人誰嗎?”

“誰?那個一臉風流相的傢伙?”

“陸文哲,冷非樊身邊的人,戴眼鏡的那個,叫閔天,沒猜錯的話,那個冰塊臉,就是冷非樊。”

“...... ...... ......這叫什麼來著,瞎貓碰上死老鼠。”

“這話太小白,這叫天助我也。”

“你這就不小白?......”

“蟲子,把車錢付​​了,人家司機師傅不容易,你別賴人家的。”

“......”

吼吼,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

“有了這條線索,你打算怎麼做啊?”賴在夏至心屋裡,蟲子打電話叫超市外送,一併叫了批薩。

夏至心摩挲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卻不打開,也沒有回答,眼神虛晃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一會,外賣到。

蟲子打開盒子開吃,夏至心也不用人招呼。

詭異的很,他們的胃連接太平洋嗎? 想想剛才酒吧里輪換的盤子,遞菜的速度還沒他們吃菜的速度快。

吃到一半,夏至心突然一拍桌子,豪氣乾雲地說:

“我決定,實行A計劃,通過酒吧,陸文哲,打入冷非樊內部,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救出人質,完畢。”

蟲子迅速作出反應:

“不行!第一,陸文哲那貨色,我不放心;第二,冷非樊其人,沒底;第三,人質在哪,我們根本毫無頭緒,進去了出不來,怎麼辦?”

夏至心悶聲吃東西。

蟲子見他不語,稍微放心,總算聽勸了,“說說B計劃。”

“B計劃暫時還沒想好,參考A計劃。”

蟲子臥倒,抽搐ing......

第6章

隔夜,某酒吧門外。

“心兒,你那A計劃是不是需要完善完善啊......至少也要有個行動大綱啥的。”

“大綱?有啊。”

“那我們今晚是要做啥?”

“打工。​​”

“打工?”蟲子懷疑自己幻聽。

“不然霸王餐跟去找一個冤大頭你二選一吧。嘖嘖,這裡的炸蘋果圈挺好吃的。”

“......苦啊~~”蟲子模仿著京劇裡青衣的唱腔還作甩袖狀,自怨自艾。

“人背不要怨社會,命苦不能怪政府。”夏至心糾起蟲子的衣領,把正在扮死人的人拖阿拖阿拖了進去。

他們身後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無聲駛近。

“看來,今晚不會無聊了。”陸文哲興奮得兩眼綠光。

“查過他的資料了,夏至心,20歲,父母是普通在職人員,目前在S市,他去年大學剛畢業,在一家軟件開發公司裡任職,soho一族,沒有任何特殊之處。”閔天平靜地敘述剛得到的資料。

冷非樊還是那副冰塊臉,誰也不知道此時他在想些什麼。

是嗎?  ......恐怕沒那麼簡單。

※※※※※※※※※※※※※※※※※※※※※※※※※※※※※※※

把死蟲往地上一甩,夏至心衝吧台裡的小弟燦爛一笑,“你好,我們要打工,找個做得了主的人出來和我談。”

吧台小弟一瞬間臉色變了幾遍,先是被美人兒那一笑電暈了,聽到美人居然要打工,愣了,聽完最後一句話,臉抽了。 怎麼聽怎麼像是說“我來踢場子的,叫主事的出來,蝦米邊兒去”。

看眼前純真又帶有點期待與不解的眼神,吧台小弟開始懷疑自己幻聽。

其實,此時夏至心眼神的真正意思是--這小子不是智障吧,還是行動障礙阿,怎麼還不去叫人! 大爺我可沒什麼耐性!

終於,經理被人請出來了,一頭霧水,什麼打工還有踢場子的,莫名其妙。

啊......昨天的昨天的! 帥哥二人組!  (原來蟲子還是一帥哥阿~痞痞也是帥阿~)他昨天就注意這顯眼的兩人很久了。

“經理好”,夏至心乖巧地問好,“我們倆要打工,您給安排個。”注意,他用的是句號不是問號,完全是下達行動指令的,那麼理所當然,一瞬間,經理有叫他經理的衝動。

昨夜的營業額增加了10%,想來是拜他倆所賜,如果今天......嘿嘿,說不定營業額可以又有歷史性突破,經理暗暗計算,商人本色阿~

“阿明,我們店還缺什麼人手?”經理問一旁的小弟。

“缺個調酒師,幾個服務生,2個保全,一個鋼琴師,樂隊合約到了,我們還要請另外的樂隊表演。”

“會調酒嗎?”經理問。

“不會!”兩人不會得毫無愧色。

“當過服務生嗎?”

“沒有!”答得理所當然

“保全......看你們的樣子也不行......”別人給你們當保全還差不多。

“嗯!”兩人點頭,很是讚同。

“樂隊......玩過嗎?”經理開始黑線,汗......

“玩過!”

“沒有!”

兩人互望,視線交流。

“玩過嗎?”經理再次確認。

“沒有!”

“玩過!”

兩人大眼瞪小眼,太沒默契了。

“真玩過?”經理狂汗中......

“我是沒玩過。”夏至心訕笑。

“我當過貝斯手,一個月就散了,老子才不屑去配合那些個菜鳥!”蟲子憤憤說。

經理瀑布汗......

“這樣吧,我會彈鋼琴,他就勉勉強強當個服務生。”夏至心拍板,就這麼定了。

經理開始自我催眠--他才是經理他才是經理他才是......

蟲子換好工作服出來,夏至心已經坐在鋼琴前。

純黑色的大鋼琴前,夏至心一身高領白色無袖襯衫,遮住了秀氣的頸,瘦小的肩,是那麼脆弱,可正是這付小小的身體,蘊藏著怎樣的力量阿。

走到夏至心身邊,蟲子坏笑著:“真會彈琴啊,別是蒙人吧。”

夏至心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臉。 一揚手撫過琴鍵,凝神細聽,然後起身打開琴蓋,取過工具盒中的工具,緊了緊兩根弦,收好工具,再次落座。 一掃琴鍵,凝神,淺淺的笑了。

蟲子忽然覺得眼前的夏至心有點陌生,明明還是這人,但是笑容,少了點戲謔調侃,多了點優雅淡定,還有種他也叫不出名的味道。

“想听什麼?”

“我?算了吧,我只知道搖滾,古典樂之類的還是免了吧。”蟲子自嘲。

“那先來首秀技巧的,熱身一下。”說完,手指就靈巧的動起來。

說實話,樂曲不見得多好聽,可是這指法阿,蟲子先寒一個。 速度快得只見琴鍵上指風飛舞,手指上下跳躍、滑動。 節奏快而急,讓人有一口氣提不上,卻又屏住呼吸,不敢喘息的感覺。

一曲完結,漫長的緊張感終於過去,實際上只過了短短4分鐘。

蟲子鬆了一口氣。 啪啪啪,周圍響起了激烈的掌聲,掌聲雖不多,可是鼓掌的人都挺使勁的。 蟲子這才發現,什麼時候已經圍了一圈人,帶頭鼓掌的人正是昨晚的花花公子!

“夏先生,你的琴真是太出神入化了!”陸文哲讚歎道。

“謝謝。”夏至心淡淡答謝。 再次輕抬手腕,婉轉的琴音流出,一曲《魅力東方情》,輕輕的,清新的,詮釋著東方特有神韻,明暗交織的燈影斑駁在夏至心臉上,身上,琴上,溶化成細細的情思注入人們心底,隨著這一片琴音蕩漾,蕩漾......

今夜的酒吧里,奇異的一片靜寂,不見平時的喧囂。 鋼琴,在酒吧里不糾為一件擺設,只在客人稀少時彈奏娛人,哪有音樂殿堂中的高雅?

然而今天,大家彷彿在欣賞一場音樂會,連交談都是細聲低語。

經理可高興了,原先的鬱悶都被沖水馬桶衝到大西洋了,酒吧搞成這樣,客人卻多了起來,尤其是鋼琴周圍,都里三層外三層坐滿了人,營業額比起作夜不降反升,而且是拔拔升,呵呵呵呵呵呵呵......

冷非樊微瞇起眼睛,冰冷的眼中滲入了異質,一改平時興趣低低的樣子,冷冷地勾起嘴角,是的,依然冰冷。

一曲《Snow Dreams》低調而翩躚,宛如冬夜裡的甜夢,伴著雪花飛舞,夏至心仰望屋頂,眼光卻似乎透過屋簷在暢想星空,曲終時,閉上星眸,手指輕輕在琴鍵上游走,感受曲終最後一份的甜美。

時間在這一刻悄然靜止,眾人安靜的,連呼吸都甚是輕柔,不忍破壞這一刻的夢。 夢終須醒來,但,多一秒也是好的......

夏至心慢慢睜開眼睛,輕輕地笑了。

這一笑,該讓多少人折服!

夏至心笑的卻是,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他,已經引起冷非樊的注意了。

客人雖多,蟲子的工作量卻不大,因為客人都醉心於琴音,除了落座時點的酒水,中間少有別的要求了。 他此時也閒閒靠在一邊看著夏至心彈琴。

夏至心剛起身,就紛紛有客人要求再演奏。 夏至心歉然笑道:“不好意思各位,今晚就到此吧。”

候在一旁的經理笑得開花的臉一滯,急急對夏至心說:“怎麼啦?”

蟲子也走來。

夏至心笑著微挑高了眉,說:“今晚就到這,經理快發薪水吧。”

“啊......這這......您看客人都......”四周呼聲越來越高,經理急得猛擦汗。

“各位!我累了,不嫌棄的話明兒我再來。”夏至心提高了聲音。

四周靜了靜2秒,再度喧囂起來。

“明晚再來吧。”

“那成。”

“也好也好。”

“一定要來啊......”

......

經理又鬆了口氣,今晚心情大起大落,回頭得打針強心針咧......

回過頭來,只見夏至心歪著頭,以45度最佳可愛狀期待地看著他,雙手合併一張一合扮錢夾呢。

討錢都討得這麼可愛! 哇咔咔咔! 他生平第一次掏錢掏得這麼爽快! 紅包也包得鼓鼓的。

“明天還來打工吧?”經理不放心地問,討好地笑。

“厄......”夏至心作苦惱狀。

“啊......”經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這個人啊比較懶惰的......要是待遇......”夏至心繼續苦惱。

“待遇好說,好說嘿嘿。”經理搓著手。

“那薪水就加個0吧,您看?”

加個0......10倍! 搶劫啊! 經理渾身肥肉亂顫,心疼得,今晚的紅包包得太多了......

“不行?”夏至心攤手聳肩,表情說那就算了,準備離開。

“不不不,就這麼定了!”經理急忙右手握拳擊打左掌,一錘定音,怕夏至心反悔似的。

夏至心笑得像偷了腥的貓。

蟲子一大囧。 見過搶錢的,沒見過求別人搶錢的,世風日下啊。

= = 凸

“那我的薪水......”蟲子好興奮喲。

夏至心抽出大紅包下面一個幾乎被忽略的小紅包,遞給蟲子。

“這......這差別也太大了吧!”蟲子咆哮。

“呵呵呵呵呵呵呵~”夏至心豎起右手於嘴邊,學起美伢對付小新的經典笑聲。

旁邊一干人巨寒......

“蟲啊,該干正經事了,別只知道玩。”夏至心收起笑臉,擺出正經嚴肅的模樣,翻臉比翻書還快。

“正經事?”蟲子嘴角抽了抽。

“咱的A計劃呀,你不是老年癡呆吧?”邊說邊瞅蟲子,煞有介事。 周圍的人開始用看神經病的眼光看這滿頭雜毛的小子,原來不是混混是傻子......

蟲子推開這顆滿腦子壞水的腦袋,周圍又響起義憤填膺的抽氣聲。

“A計劃,不就是打工嗎?”進酒吧前才講好的。 蟲子不解。

“No No No”,夏至心搖晃食指,不長進阿,“那隻是序言,正文還沒開始呢。”

“啊?”蟲子還待說什麼,夏至心卻突然湊近,邪魅地說:“我決定正面出擊!”

“啥?”絕美的臉這麼放大,任誰都只能說單字了。

“對,就是有啥說啥。”停止虐待蟲子。

距離終於拉開,好不容易能正常說話,還未開口,卻被夏至心不著痕跡地挪開,俯身在他耳旁低語,“來了。”吐氣如蘭。

“夏先生。”是陸文哲。

“叫我至心就好,我也叫你文哲吧。”

“好啊,不然太見外了。”陸文哲很高興,邊上這黃毛叫他心兒,他昨晚聽得分明,看來距離還是有,不過不用急,慢慢來。

夏至心笑著等他往下說。

“明晚才能聽到你的琴,真有些迫不及待。那邊是我的幾個朋友,不知道至心賞不賞臉,一起坐坐?”陸文哲展現他紳士的一面,有禮而熱情。

“昨天謝謝你請客,今天我打工領了些零花錢,不如我請你們吃東西好嗎?”夏至心晃晃手上的紅包,眉眼彎彎。

“不......這怎麼使得,你肯賞臉就是給我面子了......”轉變太大,陸文哲很是受寵若驚。

“是啊,我這麼點小錢,怕是請不起什麼好的......”夏至心扁扁嘴,委屈屈低下了頭,陰影下看不清表情。  (那丫在笑,絕對狼笑!!!)

“我......不是這意思,那......恭敬不如從命了。”陸文哲有點無措,花花公子居然像純情小男生般,真是丟臉了......

看陸文哲這麼快就適應良好,果然是老手,最後還搞笑來個抱拳謝禮的武俠動作,果然有討女孩子歡心的本事。

“靠!搞什麼?”蟲子低咒。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8:19

第7章

隨陸文哲來到他們的VIP座,夏至心觀察,好地點,能清楚地看清鋼琴這一塊地,成半包圍狀不大會受附近人群的騷擾。

啪啪,陸文哲擊掌,“大夥,至心要請我們吃東西,大家歡迎啊!”語氣充滿得意炫耀。

大夥饒有興趣地鼓掌起身歡迎。

只有冷非樊一動不動與他對視。

夏至心想:比眼力,有趣。

迎著他彷彿透視般冰冷銳利的目光,夏至心不懼反笑,挑釁一樣將他上上下下看個夠。 只見冷非樊深邃的眼裡帶著不屑,筆挺的鼻樑說明性格的決絕,薄薄的唇抿成一直線,透出股涼薄。 身體傾斜著,一隻手搭在沙發上。

當下這狀況,好像高手過招,比拼著“氣”,無招勝有招的境界,如果視線能劈裡啪啦爆火花就更妙了。 夏至心笑意更濃。 看在他人眼裡是--別有深意,暗含殺機。 抖~

“坐。”冷非樊拿眼瞥身旁的空位。

哇~夏至心蹦了過去,樂。

在他人看來無異於飛撲過去,好膽識! 贊一個!

冷非樊這樣的坐姿,夏至心等於一半處在他懷裡。

蟲子很不是滋味,也擠到夏至心身旁坐下,順便瞪了冷非樊一眼。

這小子,該說他膽大呢,還是白痴呢?

夏至心揚手招徠服務生,“來20份香香炸蘋果圈,再來可樂,呃,你們是可樂果汁牛奶還是咖啡?”

來酒吧吃這些阿......你沒看到我們滿桌的洋酒嗎? 眾人囧......

“......至心,我們要了酒了,你看,這麼多......”陸文哲作為代表開口。

“可是蘋果圈要配這些才好吃啊,昨晚我吃過了,這家店蘋果圈做的特別地道,20份夠不夠?不夠我們再點。”夏至心熱情推薦,讓人連拒絕都說不出口。

“夠了夠了......多了......我要咖啡吧......”陸文哲第一個妥協。

“......咖啡。”

“......就咖啡吧。”

大家紛紛找了比較容易接受的。

冷非樊突然俯身,貼著夏至心的耳邊說:“如果說,你要引起我的注意,那麼,你成功了。”

夏至心也學他在耳邊說話,“為什麼你不認為我是真的想把喜歡的東西跟你分享?”

兩人近距離對視,拆招。 沒人意識到他們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蟲子突然明了這才是所謂的A計劃,主動出擊,然而仍是握緊拳頭,忍耐!

兩人繼續曖昧。

“蘋果圈嗎?夠特別。”冷非樊冷笑。

“我的人生哲學是可以庸俗,但不能通俗。你的讚美,我收下了。”夏至心回答得不痛不癢。

“我期待下面的節目。”冷非樊的呼吸在他臉上游走。

“你以為我會色誘你嗎?那就俗了。”比臉皮厚,夏至心絕對是骨灰級別。

挑起一個蘋果圈,送到冷非樊唇邊。

冷非樊卻仍是看著她,不說話也沒有吃的意思。

夏至心很有耐心,就這麼拿著,卻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

就這麼僵下去? 陸文哲捏了把汗,冷非樊可從不吃這種甜食。

就在眾人臉開始變色的時候,冷非樊整個人圈住夏至心,握住他拿蘋果圈的手,吃了下去,蘋果圈,還有手。

舔著他的手指,冷非樊等著看她的反應。

夏至心果然呆了呆。

當眾這麼調情,嘩啦,大夥差點噴鼻血。 原來老大才是調情高手阿,別看平時那冰塊樣,人不可貌相!

蟲子怒了,猛地握拳朝冷非樊揮去。

誰知拳頭還沒招呼到,變故發生了。

冷非樊的酷臉呈兩邊擴張地扭曲著,他乾瞪眼,不可置信,顯然還在震驚中。

夏至心捏住他臉頰,用力拉。 讓你變成大便臉! 哼!

突然他又放手,彷彿剛回過神,“啊?哎呀,我在做什麼呀!對不起對不起,我餵家里阿白它就老愛舔我手,我就讓它做鬼臉,都條件反射了呵~呵~呵~呵呵”又是這該死的笑聲,三長兩短。

“阿白......”不會是......

“我家狗狗,呵~呵~呵~呵呵,可貪吃了。呵~呵~呵~呵呵”

這種笑聲,聽久了會得神經病的。

夏至心眼神向蟲子發射信息--時機不對,撤!

這點默契蟲子還是有的,只見他突然咆哮:“哎呀!忘記餵阿白了,別給餓死了!”

“各位,事有輕重緩急,後會有期!”

夏至心同蟲子撒丫子開跑,一溜煙不見了,剩下餘音裊裊--“蘋果圈記我賬上~~~~~~”

第8章

冷非樊臉色超光速變了變。

大家眼神飄啊飄,裝作不在意地瞟了一下苦主,趕緊看別處,內心憋笑忍到內傷。 好難得看到冷非樊變臉,真真值回票價了~~!

夏至心! 惹到我就要有死的覺悟!  !  ! 冷非樊冷笑。

“他的資料,再查!”

跑到一處僻靜的小巷裡,確認沒有人追出來以後。

“夏至心!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居然去惹冷非樊!你把你老哥的警告當放屁啊!!!”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蟲子抓過夏至心猛搖,非把他搖清醒不可!

“大......大哥,我......是人,不是那個......奶茶,你消停會兒......”夏至心眼花花。

“哼!想死的方法多了去,用不著這麼創意!”蟲子終於停止施虐,細心地扶住他,夏至心才不至於栽地上去。

“呵呵呵呵。”夏至心腆著臉笑。

“笑屁啊!”

“我發現,這個方法或許行得通。”夏至心用食指輕輕地點著下巴,這是他計較著什麼的習慣動作。

“方法?你說勾引他??!!”蟲子當即黑臉​​。

“是啊~怎樣?嗯~~”夏至心有點意外蟲子往這方面想,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對冷非樊營造出的曖昧氛圍,所以玩心大起,扯住蟲子衣領將他拉近,溫潤的氣息拂過臉頰,還往他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

“......哼......哼哼,就憑你......”蟲子微微發顫。

“哦~我做的不好嗎?那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喲,連耳朵都紅了,臉上的青筋是怎麼回事啊?~~”夏至心故作驚訝狀摸摸蟲子突突暴起的青筋。

“夏至心!!!”蟲子忍無可忍了。

“哈,好了不鬧你了”,夏至心在牆角隨意坐下,正了正色,“拿把槍指著冷非樊腦袋說:把人交出來,不然老子斃了你,還是對他說:這人是我哥們,有什麼條件好商量,你說,有腦子的人會選哪個?”

“......”,蟲子挨著他坐下,“後者。”

冷非樊的勢力像個無底洞,一眼不知深淺,踩下去才知那是個黑洞,摸不著邊,何況要近他身都不易,聰明人都不會選​​擇跟他硬碰硬。

夏至心一拍他肩膀,“就這麼說定了。”

“什麼?說定什麼了?”蟲子發覺,自己腦袋的轉速跟夏至心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果然,夏至心看自己的眼神跟看白痴沒兩樣......似乎,還有憐憫......該死的!  !  !

夏至心起身嘆了口氣,說:“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只對他招招手,像召喚狗......

“靠!老子可不是狗!夏至心你不能去,要去我去!”

“你?你拿什麼跟人家談條件?”夏至心停住側過頭,卻不看蟲子。

一句話噎得蟲子說不出話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天大的秘密,但我老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別以為我沒發現你房間那些監查設備還有你的電腦,我不信世界上還有第二台。憑我蟲子的級數,當個國際金融罪犯綽綽有餘,你,哼,只怕顛覆世界都是小意思。”蟲子苦笑。

“所謂的秘密,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夏至心始終背對著他,“如果能用我的秘密換人,何樂而不為,這身累贅,我早想丟了。”聽得低笑,誰也不知道他臉上是帶著怎樣的表情說這話。

不能再害人了喲,夏至心心中苦澀,為了保護自己,已經有多少人丟了性命,如果自己死了,會是好事一件吧。  “你要是出一丁點事,我會讓整個行動隊為你陪葬。”想起哥哥的告誡,真是了解我啊......唉,只會帶累身邊人的自己呵......

蟲子思量:是在擔心給我帶來麻煩吧。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夏至心,沒有調侃沒有捉弄,只剩下無奈,還有......脆弱。 折翼天使般無力飛翔的痛苦,是讓人多麼想去呵護,瘦小的身子看上去更顯單薄。

走上前左手搭上夏至心肩膀,無聲的動作表達了他的支持,“我蟲子可不三八,從不愛挖人小秘密,......”下面的對白一時沒想起,乾脆右手一拍胸口,“反正天塌下來高個子頂住,哈哈。”

蟲子這麼一逗,夏至心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兩人慢慢走。

還沒走幾步路,快到巷口的時候,突然一身花衣衫慫得要命蹦了出來,手裡明晃晃的匕首一閃。  “都別動!把值錢的東西掏出來!”

蟲子怒! 這時候敢來搗亂! 膽儿肥阿!

急行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那小子握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捏,迫使他吃痛掉下匕首,左手一記左勾拳就把小賊揍飛了。

小賊昏死前隱隱聽到:

“不看看有什麼值錢東西?”一個清爽的聲音。

“你以為老子是你啊!”那黃毛的聲音。

“呵呵,你今晚的工錢夠付車錢嗎?”

“......看他那樣,別不是身上也沒幾個錢吧?我看看去......”

......

徹底暈菜......
第9章

酒吧里,晚飯時間剛過,客人很少。 經理早已翹首期盼,那兩個人,會來吧?

該來的還沒來,不該來的卻來了。

冷非樊,個把月都難得出現一次的大金主,居然一連三天出現。

黑色合身的西裝,將他挺拔的身姿襯得越發冷酷,一手插在西裝褲中款步走來,身邊是他的好友和屬下陸文哲,還有一干保鏢。

經理急忙迎上前去,笑道:“冷先生,今晚得空了?老位子嗎?”

陸文哲替冷非樊答:“不了,就昨天的位子。”笑得高深莫測。

昨夜的啊......觀琴最好的位子。 經理了然:“馬上為您安排。”

環顧四周,沒發現目標身影。

“看來人沒來喲~”陸文哲的口吻極其討人嫌,對夏至心的好奇與冷非樊的反應同樣讓他感興趣。

冷非樊一聲不吭落座,品起酒來。

閔天為了一件事,遲了些現在才到。

“冷先生,他的身份果然是假的,奇怪的是居然查不到他的任何資料,外型分析的結果......在美國CIA內部資料庫中,相關資料被列為最高機密。我們的人在調查的過程遇到了阻力,連電腦都被黑了!”閔天表情異常嚴肅。

陸文哲訝異,什麼樣的人居然得到CIA至高的保密。

“意料之中,但也出乎意料。”冷非樊淡淡而言。 直覺他不是普通人,但也沒想到會與CIA扯上關係。

謎團越大,越值得去探究。

“這車,實在太殘了。”

“......這叫古董車。”

“哦呀,是不是除了喇叭不響之外哪都響就叫古董車?”

“......你不覺得坐在裡面很有一種歷史滄桑感?”

“我只覺得中午吃的漢堡很歷史了,很想從我胃裡出來跟你傾訴它的滄桑歷程。”

“......有得車坐就不錯啦!少在那邊唧唧歪歪!”蟲子惱羞成怒了。

“難道是司機的技術問題。你有證沒?”

“......沒。”

“就知道。回去我開。”

“你有證?”

“沒。”夏至心很是理所當然。

“沒!老子還沒打算把這顆腦袋當身外之物!”

“安啦~我的技術可是能把小三輪當保時捷開,呵呵~”

“哼哼!”信你才有鬼,蟲子憤憤。

“好啦”,夏至心難得妥協,“你開就你開吧,別氣了,啊?”

“識相!”蟲子心裡樂翻了。

“不生氣了?”夏至心假惺惺。

“哼。”

“真不氣了?小妞,給爺笑個。”夏至心手挑起蟲子下巴,淫笑。

“......”

嘔......周圍人的一致反應。

“要不?爺給你笑個?”

......

一陣靜默,乒乓乒乓,大家手中易碎物體光榮陣亡。

“嗷~~~”

這真的是個人嗎......蟲子無語問蒼天。

陸文哲笑得滿地打滾,優雅形象盡失。 閔天忍不住低笑出聲。

冷非樊表面不動聲色,雙手卻攥得死緊,顧及一貫的冷酷形象而做聲不得,忍得很受傷。

上帝阿,你看我活得太快活了,派倆惡魔來折磨我嗎? 每天來這麼一出,偶會減壽10年滴......經理快哭了。

“經理好!”惡魔1號乖巧問候。

“裝!你就裝吧!”惡魔2號惡狠狠。

“來了......呵......來了呀,那就......開始吧......”經理趕緊對付過去,只求快點脫身。

“哦耶!老伯你真好人,我還沒說你就答應了。”惡魔1號歡呼。

老伯?  ......我今年才40阿......夭壽噢......

答應? 我答應什麼了? 經理幡然醒悟。

“厄???”

“我還沒說今要來幹嘛呢?”惡魔笑得天使樣甜美,眼中清楚地告訴你--你中計啦~

“昨天......那個......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經理急得大舌頭。

“No No No”,惡魔豎起食指左右搖晃,“我只是說'明兒我再來',並沒有說要做什麼的啵~”

“呼......”大口深呼吸,經理頓時很缺氧。

“其實,昨天回去後我很是好好反省了,您老這麼器重我們,(我有嗎?)

“店里人手奇缺,(不會啊,缺那麼幾個無關痛癢的。)

“我們卻幫不上忙,(你們別添亂就是幫我大忙了!)

“所以,我們回去一通惡補,(噢?)

“終於,我們決定組樂隊啦!”夏至心興高采烈。

“......”我們? 和我嗎? 惡補,我只看見你在狂吃! 蟲子崩潰......

“這這樣......那補得怎麼樣啊?”經理顫顫巍巍,你就不能好好彈琴嗎......

“一般一般”,夏至心很謙虛,“世界第三......”

蟲子開始臉抽。

“老大已死,老二偏癱。”夏至心把話說完。

想玩! 老子怕你不成,好歹老子起碼摸過貝斯,你小子只怕連吉他貝斯都分不清楚吧! 蟲子用眼神挑釁。

夏至心用眼神回應--走著瞧。

第10章

酒吧里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數一進門就四處逡巡著。

有的把朋友也帶來。

“有個花美男啊,你絕對沒見過這麼漂亮的......”

“琴彈得太棒了......”

“是啊,今晚會來......”

不一會已經一桌難求了,經理忙安排人添座兒。

來的人四下遍尋不著夏至心,乾脆逮住經理詢問。

“來了來了,這不在台上忙嘛。”同個問題經理已經答了好些個。

大家果然見夏至心和蟲子在演歌台上鼓搗著什麼,都很好奇。

台上。

“還記得我常放的那幾首曲子嗎?”

“有點印象。”

“我寫的,呵呵。能用貝斯演奏出來嗎?”

“不一定,我盡量。”

“忘了也沒關係,即興彈貝。呵呵~”

“你呢?”

夏至心揚揚左手的小提琴還有右手的麥克風。

看他玩票似的欠扁表情,蟲子的好勝心被挑了起來。 那就好好玩吧!

一會,舞台上的燈光暗了下來。

光圈投射到台上人兒小小的身上。

左手將小提琴支於肩窩,右手琴弦輕滑,如流水般輕柔的音樂響起。 清清,淺淺。 頭微微仰起,露出精緻的眉目,黑亮的髮絲輕輕飛揚,雪白的衣裳下擺隨著拉琴的動作隨意擺動。 身上那份優雅閒適的氣質,他彷若音樂的精靈。 這僅僅是前奏,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蟲子此時才回過神來,趕忙跟上節奏,撥動琴弦。

夏至心垂下手中的琴,走到麥克風架面前將麥克風壓低,垂下頭。 低低吟唱。

あの駅に著いたなら君は

もう僕の彼女じゃなくなる

少しゆっくり步いて

君は言葉探してる

最後まで言わなくてもいいよ

その顏見ればわかるから

いつも待ち合わせしてた改札が近づくよ

my everyday 僕の隣で笑ってた

feel far away もう二度とあの日の君に會えないね

lovin'you つないでた君の手が

lovin'you 離れてゆく

lovin'you 僕の手はぬくもりを

lovin'you 覚えているのに

守れると願った気持は愛を押しつけただけかな

君の心が閉じてくそれさえも気づかずに

oh hard to say なにを言えばよかっただろう

so far away もう一度笑顏の君にしたいのに

lovin'you いつまでも続いてる

lovin'you 夢を見てた

lovin'you どんな日も変わらずに

lovin'you 輝いていたよ

明日また會えるみたいに

いつものように振り向いてほしい

君といたそのすベて思い出になる前に

lovin'you つないでた君の手が

lovin'you 離れてゆく

lovin'you 僕の手は君だけを

lovin'you 求めているのに

lovin'you いつまでも続いてる

lovin'you 夢を見てた

lovin'you どんな日も変わらずに

lovin'you 輝いていたよ

lovin'you 夢を見てた

酒吧中只有個別人懂日語,多數人聽不懂。 可是音樂與嗓音不需要語言的認同。 透著淡淡哀傷的旋律,還有讓人無法用言語的描繪的嗓音,彷彿在傾訴著丁香花結著的愁怨,雨夜裡孤獨的過往,悠長......而寂寥.... ..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最後一聲嘆息,若有......似無......

一曲終了,燈光漸暗。

夏至心仍保持一開始的姿勢,右手搭在麥克風上面,將額頭抵在手背上,整個人陷入黑暗,誰也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還會是那個喜歡插科打諢的夏至心嗎?

憐惜......冷非樊此時只剩下這個念頭。 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還那麼年輕,為什麼會有那麼沉重的感傷? 他......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不得不承認,自己想了解這麼一個人。 從未如此迫切!

在死寂中度過了5分鐘,不知是誰開的頭,然後全場突然爆出雷鳴般的掌聲,接連不斷,人們已經可以用狂熱來形容。

“來一個!”

“安可!安可!”

“來一個!再來一個。”

!  !  !  ~ ~ ~

經理完全分不清是在自己的酒吧里還是在看演唱會。

燈光再次聚焦在台上的人兒。

夏至心笑得見牙不見眼,剛才身上那種壓抑的窒息感消失無踪,剛剛那一場好像只是一場夢。

那麼多人在場喧囂,夏至心卻雙眼灼灼直視vip座中的冷非樊,這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人。

“我想送一首歌給那位冰塊臉帥哥。”

大家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搜尋,不知是哪位帥哥那麼幸運~!  ~

哦~~一酷哥,是夠帥的,不過,感覺有點可怕......小美人勇氣可嘉!

“我希望他能保持好心情,聽完之後能答應我小小的要求。”

這話一出,大家表情玩味,這是小男生的甜蜜告白嗎? 呵呵呵,加油,加油!

冷非樊無視他人的視線,仍是緊緊地盯著台上的人。

有趣。

如果是遊戲的話,他會玩下去。

歡快的曲調,甜甜的聲線,強烈跳躍的節奏,台上只有夏至心蹦蹦跳跳的身影,邊唱邊與蟲子玩笑,與後邊的鼓手玩鬧,還奪過吉他手的吉他作個人秀。 到處充滿了他快樂的歌聲。 真的能讓所有人開心的笑,開心地忘掉煩心事。

大家似乎找到了買醉之外更好的釋放方式。

不知道他為之而唱的人能感受到那份快樂嗎?

恐怕這只有冷非樊才知道。

他的笑,他的歌,他的快樂,彷彿一道光線,射進他終年不見陽光的枯井般的心裡。 有一種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暖的安全感,很奇妙。

看到眾人熱切的眼光追尋著他,他有一絲絲的不舒服,這樣的感覺很陌生。 他只知道一件事,強烈的佔有欲,使他不願和任何人分享他的笑!

陌生的感覺他會馬上驅散它!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8:38

第11章

不管大家激烈要求再來一首,夏至心一蹦三跳,穿越重重人牆的障礙,犧牲了蟲子,終於竄到冷非樊面前。

陸文哲雙眼桃心噴湧,卻被無情地一把揮開。

眼睛兒閃亮,好像心情的確不錯。 夏至心事先觀察敵情。

“冰先生,......噢不,冷先生。”夏至心知錯就改。

冷非樊黑線,冰先生......冰塊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文哲一听笑到臉抽筋還止不住笑,閔天強忍笑意無奈看著冷非樊臉越來越黑。

糟糕,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心情不可能就這麼毀了。  55555555~ ~ ~ ~

“說!”冷非樊悶哼。

“我想要小米。”夏至心倒乾脆利落,簡潔明了。

啥? 小米,幹嘛不要小麥大米? 周圍人不明所以,只有冷非樊、陸文哲和閔天知他所指。

蟲子好不容易撿條命找到組織,就听到這麼霹靂的對白。

你大爺的,這就是所謂的有話直說?

但,這也太直了吧~ ~他的小心肝阿直顫~ ~ ~

“理由?”是他什麼人,能讓他冒這麼大險救人。 冷非樊莫名火起。

“小米救過我。”夏至心回答的很認真,或許他的稍有差池,小米命就沒了。

“為了報恩?”冷非樊挑了挑眉。

“不,小米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是我很重要的人。”

哥哥阿......冷非樊緊繃的神經緩了緩,卻不動聲色。 夏至心敏銳地感覺到周身氣壓的變化,高興地差點搖尾巴了,很期待很期待地瞅著冷非樊。

看他那赤裸裸寫著期盼的眼神,像要肉骨頭的小狗,冷非樊覺得很有趣。

“我為什麼要給你,這人我有用處。”

“不!沒用!沒用的!小米白目又愛死扛,半天都打不出個屁來,吃飯又多噢,你留著他就只是浪費糧食!現在糧價蹭蹭蹭上漲,別跟自己的錢過不去啊!”夏至心急了。

像要肉骨頭不得的小狗。 冷非樊被他那有趣的表情​​逗樂了。

“如果你有什麼更好的跟我交換,我倒可以考慮看看。”冷非樊笑得陰測測。

周圍人一致打了個哆嗦。 冷大哥你還是別笑的好......

夏至心很苦惱:“我......沒錢啊。”

冷非樊冷哼一聲:“錢,我多的是。”

是噢......夏至心更加苦惱。

看他皺成包子的小臉,冷非樊找到了新樂趣,他的表情還能再多變變呵。

“沒有是吧,那算了,我可沒時間陪你耗。”冷非樊作狀起身。

“等等等一下!”,夏至心死拽住他的胳膊,被他帶著一起起身,“讓我好好想想!”

“明晚,這裡,給我你的答案。”冷冷丟下這句話,冷非樊大步離開,沒有人注意到,轉身時候他大大的笑容。
----------偶素身心疲憊的分隔線-----------

夏至心撲通一聲重重壓上沙發,呼--突出一口氣。 發現桌上居然有蘋果圈魷魚絲幾樣小吃,不客氣地一把抓過,海吃。

蟲子怒了,一拍桌子,吼:“夏至心!想死你說一​​聲!不帶這麼折騰人的!”

看夏至心還在邊吃邊神遊,怒火中燒,也抓過一把魷魚絲,我啃我啃,氣不死你我啃死你!

“蟲子,咱有什麼東西跟人家換啊?”夏至心幽幽開口。

“沒有!”,蟲子不加思索,“人家財大氣粗,要什麼有什麼,啥都不缺。”

夏至心焉了......怎麼辦......

金錢,不需要;權力,他夠大了吧,而且自己也沒法給;女人,看他那樣也不缺。 一個男人這三樣都不缺,應該再沒什麼能撼動他了吧。

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從來只知道接受別人的好,從未付出,從未......

這點認知突然令他慌張,真的很沒用,真的討厭這樣的自己......
第12章

華燈初上。

夏至心頂著一張苦瓜臉來到酒吧。 剛一進門人群就有了些許騷動。

經理興奮得油光滿面地迎了上來,搓著手說:“舞台今兒重新佈置過,樂器也換了幾把新的,呵呵呵。”財神爺來了阿,今晚天還沒全黑,就有客人上門了,多數人進門就逮著他問夏至心來了沒。

夏至心瞪大眼逼視他,正愁找不到出氣包呢你就送上門來!

“什麼狗屁舞台樂器,我說過要上台嗎!給我們兩套工作服!”

揮開嚇得差點尿失禁的經理,夏至心臭著臉往裡走。

蟲子雖然很同情那白目經理,誰叫他不會看臉色呢,夏至心已經一臉生人勿近的夜叉臉了,誰還敢惹他?

換好工作服出來的夏至心,讓人眼前一亮。

普通的黑白兩色工作服,愣是讓他穿出了別樣的味道。 雪白的翻領襯衣,襯得他臉色瑩白,黑色修身的背心,穿出了他原本纖細的腰身,黑色長褲外面長長的黑圍裙,無意秀出了好看的腿型。 短短的頭髮顯得乾淨利落。 男女同款的服裝,增添了一種中性的爽朗氣質,加上他此時不爽而顯得清冷的表情,神秘耀眼得要人命。

冷非樊一進門就輕易找到眾人視線集中的身影。 帶著煩躁帶著苦惱的他,無意識地用手中的本子一下一下敲擊著吧台,同樣致命地吸引著人。 每次見他,都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經理屁顛儿屁顛儿地上前接待冷非樊。

乍一見冷非樊,夏至心很矛盾,又盼著快點見到他又害怕這麼快見到,勉強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但還是跟了上去。

“冷先生,您要哪個vip專座?我讓人先給您準備。”

冷非樊無視討好他的經理,透過他直視身後的夏至心,看著他哭喪著的小臉。

“怎麼不說話?”難得他主動開口。

“我心理活動比較多。”他知道冷非樊清楚他指什麼。

冷非樊無聲地笑了一下。

周圍人愣了--冷非樊居然笑了。

夏至心卻突然獲得靈感--他心情不錯,不管怎樣,這是好事。 如果他的心情能更好,讓他放人~~~可以搏一搏!
撥雲見日,夏至心唰一下換臉,一掃剛剛的陰霾,燦爛得超強光照射。

夏至心一把掃開礙手礙腳的經理,笑容可掬的問:“冷先生不知中意我們哪個座位?我為您佈置佈置?”

“隨便。”好玩,冷非樊此時的感覺。

“那容小的為您推荐一個。”夏至心指著最角落最邊緣的所謂三不管地帶,所謂三不管,就是舞台表演看不到,鋼琴聽不清,招呼小弟都會沒人看見沒人睬,“那裡最幽靜不會被打擾,視線極好可以看到吧里各色人等(就是看不到表演),讓你有一種被時間遺忘的遺世獨立感(是被忽視..... .),完全安您的氣質啊!”說完就自行帶路。

“這邊請這邊請。”

“......”

閔天心想:“女人之美,在於蠢得無怨無悔;男人之美,在於說謊說得白日見鬼。這句話值得推敲,畢竟,夏至心成功將它演繹得堪稱完美。”

“冷先生,請坐請坐!”夏至心頓了一下,“不!請千萬等一下!”

他呼一聲飛奔,不遠處的蟲子只感覺一陣勁風襲來,原本好好邦在腰上的圍裙就不見了。

夏至心呼喲呼喲地撣著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然後把圍裙忘肩上一搭,化身武俠劇中店小二。

“可以了。”右手朝座位作個請的手勢,笑得相當狗腿。

冷非樊一直看著他:想討好他? 手法倒挺新鮮的。
等冷非樊一干人就座後,夏至心展開手中的menu說:“不知各位想來點什麼?”

大家都不開口只看著冷非樊,擺明了看好戲的表情。

“你來推薦。”冷非樊不負眾望。

“那我就介紹一下本店的招牌產品吧,小吃方面有滿口濃郁的黑森林蛋糕,有正宗口味的提拉米蘇,有可愛櫻桃點綴的鬆糕,又印度師傅特製的印度拋餅,有鬆軟又不失嚼勁的北海道烤魷魚,最具特色的當然是外酥里嫩的蘋果圈,濃濃的奶香加上清新富有自然風味的水果香,真是絕配到贊啊!飲料方面有色彩繽紛的七色彩虹特飲,顏色眩目口感的多層次變化更讓你為之陶醉啊,還有帶有點憂鬱的藍色愛琴海,淡藍的顏色讓人很放鬆,陽光的夏威夷橙汁讓您活力四射,如果您有其他別的口味要求,小店可以專門為您研發。”一口氣說完,夏至心臉不紅氣不喘。

“嗯,說這麼多渴了吧,喝點水。”冷非樊遞給他一杯水。
“是有些渴呵。”夏至心接過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味道怪怪的,先不管這些有的沒的。

沒有人注意到嗎? 冷非樊的水打哪來的?

“我想喝酒。”冷非樊說。

“喝酒很傷身的,傷肝傷膽還傷腎,冷先生不想年紀輕輕就腎虧吧!”眾人黑線,夏至心急得直瞅他,“而且,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哇,喝酒會誤事!”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明白吧明白吧。

看他著急他就越想逗他。

“哦~這麼說你已經想好交換的條件了,說來聽聽。”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其實他根本沒想好,想了也想不出,豁出去了。

“你玩遊戲嗎?”

“不玩。”

“厄......我覺得你平時壓力不小,玩遊戲放鬆身心對你很有好處的。”

“可以考慮一下。”

“我玩遊戲很厲害的!”

那叫所向披靡好不好! 一旁的蟲子擠不進來只能在外圍嘀咕。

“然後。”

“我可以送你很多裝備,這樣玩起來很爽的,我帶你去練級,去打怪,我負責打大BOSS,你只要撿BOSS爆掉的裝備就好,一點都不辛苦,你還可以養只BOSS的小寶寶,很可愛的。或者你想建個屬於你的王國,我就去幫你取建城令。”今晚的對白怎麼都那麼長,夏至心頭熱熱的,額頭沁出了細細一層汗珠。

“我找個遊戲高手一樣可以做到。”仔細觀察他的反應,挺能撐的嘛。

“......”夏至心發揮他打不死的小強精神,決不能放棄! 抹掉額上的汗​​珠,打起精神,“冷先生,您位高權重,身繫著千千萬萬人的生命財產安全,所以,人身安全的重要性想必您也清楚,所以,您需要一套完美的保全系統,所以,這任務的人選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了!”說完一拍自己胸口,再伸出大拇指加強說服力。

怎麼這麼熱? 夏至心把剩下的水一口氣喝光。

“是啊,看來你還挺有用的。”冷非樊看著光了的杯子說,眼裡閃著不明的光芒。


“當然啦,”有希望,夏至心很開心,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個......小米?”

“既然你用處這麼多,那我就把你帶回去。”

“厄......”夏至心一時有聽沒懂。 是答應嗎? 好像不大對阿?

冷非樊優雅地站了起來,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俯視著夏至心:“那麼重的劑量,都沒讓你倒下,看來是經過了特種訓練。”

原來會頭暈冒汗並不是緊張使然,夏至心怒了:“你下藥!!!”

“誰叫你用處太多,讓我很捨不得,所以決定帶你一起走。”生氣了,更有趣了。 冷非樊彎腰,用手幫他擦擦臉上的汗珠。

夏至心死死地瞪他。

哼哼,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冷非樊暗忖。

“你說過可以交換條件的,你耍賴。”夏至心扁嘴,小臉憋得通紅,因為忍耐渾身都被汗濕了,藥效,抑制得快到頂點了。

“我沒答應,不是嗎?”冷非樊眼神示意手下把人帶走。

“那你至少答應我別動不相干的人?那白痴什麼都不知道就傻傻地跟我來酒吧,我也只是利用他!”夏至心拼著最後一點神誌說。

蟲子......希望你別被我連累了......

冷非樊沒有開口。

外圍的蟲子終於覺察到氣氛不對,拼命擠上前去正看到兩名保鏢架住夏至心。

外圍的蟲子終於覺察到氣氛不對,拼命擠上前去正看到兩名保鏢架住夏至心。

“你們想幹嘛!!!”用力推掉面前礙事的人,蟲子想衝到夏至心旁邊,卻被另外2名保鏢攔了下來。

“白痴......我......上冰塊男家裡玩玩,你別,跟來。快回......”話還沒說完,夏至心就因為藥效而陷入沉沉的昏迷。

夏至心整個人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兩名保鏢就沒有再按住他。

冷非樊格開兩名保鏢,自己俯身將夏至心抱起就走。

“混蛋!混蛋!你放開他!你要帶他去哪裡!光天化日之下你敢綁架!”蟲子怒吼。

陸文哲看看四周,嘿嘿笑著說:“光天化日我是不敢,可這黑燈瞎火的,可就~ ~ ~”

蟲子被好幾個人踩住貼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只剩下嘴能動,於是充分利用它,不斷爆粗口、三字經。

閔天看看昏迷的夏至心,再看看地上的蟲子,“他怎麼處理?”
   
“不必管他。”

冷非樊一句話,蟲子就被一棒敲昏,撇那了。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8:49

第13章

感覺腦殼要碎了一樣,蟲子在疼痛中醒來,模糊中感到自己的四肢冰冷僵硬,好不容易看清周圍,發現自己原封不動地躺在酒吧地板上,燈火輝煌卻一個人影兒都不見。

“心兒......”

自己的聲音沙啞難聽。

蟲子掙扎著站起來,突然頹然跪下,右手握拳猛砸地面。

“混蛋......!!!”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沒用!

現在能怎麼辦......

---------偶素感慨自己還有點用的分隔線--------

幾輛黑色轎車悄然駛進一處別墅。

中間一輛的車門打開,冷非樊打橫抱著昏迷不醒的夏至心下車。

候在一旁的管家很是驚奇,從未見少爺帶人回來,而且還是一個......人事不省的......男孩子!  ?

男孩? 我沒眼花吧?

這男孩是特別的。 管家判斷。

“把三樓的房間收拾出來。”冷非樊吩咐。

“是。”三樓? 少爺房間的隔壁,那可從未有人住進去過哦。

這男孩很重要。 管家下結論。

將夏至心輕輕地放在鋪著軟軟厚絨的床上,動作透著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輕柔,看著侍女為他蓋好被子後才離開。

“醒了來報。把那人提這來。”後面這句話是對閔天說的。

2個小時後,侍女回報。

冷非樊看了看表,果然比普通人早了1個小時清醒。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床邊陌生的人。

門口,是冷非樊。

夏至心如遇救星般嗖一聲竄過去,可笑的像無尾熊一樣攀上冷非樊。

“我們穿越了嗎?”

管家侍女聞言立撲!  ......

“......下來。”冷非樊冷冰冰開口,再掃一眼管家。

“......歡迎來到隱賢山莊。”管家心想,這孩子腦袋是不是不正常?

“隱形山莊?我們真的穿越了?而且還是架空!”夏至心慢慢蹭下來,又慢慢踱到管家面前。

“是隱賢山莊。”管家糾正他。

“什麼!陰險山莊!你們是壞人?!”夏至心手指著管家驚叫。

“是隱賢山莊!隱賢!!!”管家氣急敗壞,看來這孩子不但腦袋不正常,聽力也有問題!

“你們這是......綁架!”夏至心嗖--一聲鑽回被窩裡縮成一團,只露出腦袋,“不要傷害我,我爸爸會給你們很多很多錢,我不會報警的,求你們放了我吧。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至心哭得聲淚俱下,肝腸寸斷,哭得一旁的侍女同情得悄悄抹眼淚,邊用看禽獸的眼光瞄冷非樊,管家老眼也泛著濁淚。

“夠了!”冷非樊喝,誰借你們的狗膽,敢這麼看我!

夏至心收了假哭,扁扁嘴說:“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

什麼! 裝的! 管家有被耍的惱怒,還沒發洩出來,就見夏至心蹦蹦跳跳來到他面前,很乖巧很有禮貌的笑著問他:“老爺爺,從剛才我就一直很想問你個問題,可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管家近看夏至心,發現真是個無可挑剔的漂亮娃兒,跟洋娃娃一樣精緻,剛剛被耍的事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不該問就別問。”冷非樊冷冷插話。

看夏至心委屈地低著頭,管家鬼使神差地安慰他說:“沒事沒事,想問什麼就問吧。”很是慈祥,平常的鐵面形像不復存在。

夏至心聞言開心得眉開眼笑,嘴就更甜了:“爺爺你真好,我沒見過我爺爺,可是,一見到你就覺得好親切,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對我很好的~ ”

“好孩子好孩子~”一聲爺爺,管家早已忘乎所以。 想自己無兒無女,一生都交給了冷家,居然在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這聲爺爺。

“爺爺啊,現在的生髮產品這麼多,很多看起來濃密得像假髮的頭髮都是真的,已經沒有人會保留這種古典的地中海頭了,所以,你的頭髮是假的對不對?!說不定連你這張皺巴巴的臉都是易容的對不對?!別告訴我你是個大帥哥噢呵呵呵,我看看我看看!”

冷非樊樂了,管家臉綠了。 剛剛以為是個穿越迷,原來是個武俠迷。

夏至心糾住管家本來就沒剩幾根的頭髮,左拉拉右扯扯。

“咦?弄不下來?”於是加大力氣拉,還是弄不下來,難道是真的?

“臉呢?”夏至心轉移目標,我就不信了! 我扯......

“55555555......”管家欲哭無淚。

“是真的?”夏至心茫然,過一會又突然撲向管家,“爺爺,爺爺,你是真的爺爺,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太好了!我好害怕被騙.. ....好怕......”

原來,這麼好的孩子一直活在被人欺騙的陰影裡......55555......好可憐,可憐。

“爺爺不會騙人的,不會......”管家撫著他顫抖的背安慰她。

冷非樊看著他憋笑憋得不斷抖動的肩膀。 受不了了,走人。

夏至心眼尖發現準備拍拍屁股走人的身影,“冰塊臉,你去哪?你又打算丟下我不管了嗎?”可憐兮兮的樣子。

又是冰塊臉......冷非樊臉更臭了。

呵呵呵呵,管家和侍女們偷笑,太貼切啦~ ~ ~ ~ ~

“我就在隔壁。”該死的,看我笑話! 冷非樊憤憤掃視著。

“哦~ 隔壁啊,近水樓台。每個月圓的晚上,小心噢......無知少年化身狼人,嗷~ ~ ~”夏至心作吞噬入腹狀,笑得咯咯咯亂滾。

還是個科幻迷。 眾人無語......

第14章

蟲子發狂般發足狂奔,光速沖回夏至心的老窩,一腳一腳地死命踹門,搞得其他住戶以為黑社會討債的,嚇得躲在屋裡不敢出來。

“可惡!該死的破門,都破成這樣了還不爛!還不爛!”蟲子邊踹邊罵罵咧咧,夏至心沒事搞那麼多破裝備,搞得現在連進都進不了! 蟲子無奈的往門邊一靠,叮咚~清脆的門鈴聲陡然響起。 蟲子看看後背,原來還有門鈴。 每次他來不是踹門就是砸門,要不就直接不請自入,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從來還不曉得有門鈴這玩意。

門上正對著他眼睛的位置突然彈出一個屏幕,上面顯示“眼膜識別”。 蟲子還沒明白過來,門已經滴-- 一聲打開了。

狗日的。

蟲子嘴裡咒罵,心裡卻是歡喜的。

十分鐘後,看過這房間狼藉程度的人都會有颱風過境的感覺。

翻箱倒櫃,再翻箱倒櫃。 蟲子順時鐘翻一遍,不死心,再逆時鐘翻一遍,還是沒找到一絲線索。

夏至心沒有留下任何家人的聯繫方式,連朋友的或認識的人的都沒有,他也不用手機,說是要省掉被別人找到的麻煩,也就是說跟他聯繫的方式也是唯一的途徑--網絡。 當然,前提是他想被你聯繫到。 說不定,電腦裡會有線索。

蟲子餓狼撲虎地撲向電腦,開機。

又是身份確認!

蟲子瞪大了眼睛等它掃阿掃。

錯誤!

蟲子怒了! 再開機,將眼睛瞪得更圓。

錯誤!

混蛋! 蟲子再開機,到底是要比對什麼阿!  ? 難道是指紋?

蟲子將整個手掌按在接觸屏上。 拜託......!

錯誤!

電腦發出嗶嗶警示音。

“錯誤次數上限,本機資料將全部銷毀!”

什麼......!  !  !

看著瞬時間就100%銷毀完畢,蟲子傻眼。

完了,徹底死絕!

蟲子撲通癱倒在地。

心兒,你......到底在躲避什麼......?

這下我還能怎麼幫到你?

----------偶素跟著傻眼的分隔線----------

晚上12點剛過。

侍女:“夏先生,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好~”夏至心倒很乾脆。

想想晚上的種種,侍女鬆了一口氣,知道累了要休息了,還是很招人疼得樣子。

夏至心乖乖地躺在床上準備就寢。

管家前來道晚安:“好好休息,晚安。”

“管家爺爺晚安,”在管家離開前又問了一句,“你們家少爺呢,休息了嗎?”

“少爺還沒休息,每天差不多2點鐘就寢。”

“讓他早點休息吧,今天事多也夠累的,跟他說熬夜對身體不好。”夏至心很誠摯地說。

“好,我會轉達的。”管家疑惑這可愛又知道疼人的孩子,跟幾個鐘頭前的惡魔真的是同一個人?

2點是吧? 呵呵呵呵......

2個半小時以後,山莊內所有人都上床睡覺了(除了輪班的保全),包括冷非樊,就在管家正美美地做夢呢,突然想起刺耳的鈴響。

管家被嚇得一激凌,爬起身看哪路鈴響--夏至心房裡的。 趕緊胡亂套好衣服往哪裡衝。 小祖宗,出什麼事了?

管家和幾個侍女前後腳趕到,看到夏至心正在房裡晃悠。

“怎......麼了?”管家喘阿喘。

“先生......有什麼吩咐?”侍女喘阿喘。

“我......”夏至心吞吞吐吐。

“夏先生什麼事儘管吩咐?”管家耐著性子說。

“我......認床,陌生的床我睡不著。”夏至心委委屈屈地絞著手指,低著頭很羞愧的模樣。

“......那您的床是什麼樣的?我讓人照樣佈置。”認床? 的確挺多人有這毛病,不過,怎麼有點......怪。 管家心想。

“真的嗎?會不會太麻煩了......?”夏至心一下歡喜一下憂慮,挺懂事的怕給人添麻煩。

“沒關係的。”

“管家爺爺,您人真好”,得到應承後夏至心笑得極為燦爛,“因為我大部分時間都賴在床上,而且,大部分人死也是死在床上的,我可能也不例外,所以,我就把床弄得往死裡舒服。我睡相......嗯,有點欠佳,我的床是呈半徑為3米的圓形,夠大才不至於把我摔下來,是特意根意大利米蘭埃米爾家居定做的,床單是蘇格蘭塞特的棉花紡織的,向日葵圖案,給人陽光般溫暖的感覺,可別弄錯哦,還有瑞士葛朗農場出產的羊毛織成的茸茸的墊子,我還有隻小熊,是照著我小時候的樣子特別製作的,每晚我都抱著它睡。”

“......”

管家頓悟,生活中大部分的麻煩,是由於你說yes太快,說no太慢。

“夏先生,購置這些需要些時間,要不,您先將就這一晚。”管家無可奈何地開口。

“那......好吧。”

眾人鬆了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了。

“可是我的生物鐘是屬於天亮說晚安那一科的,早上5點我會乖乖去睡覺。”

天哪......眾人哀嘆。

“平常這時我都跟朋友在玩網游,可我電腦沒帶來,好無聊哦現在。”夏至心嘟嘴。

“要不......看電視?”管家無奈地建議。

“更無聊了。”

“下棋怎麼樣?”

“爺爺你陪我下?”夏至心兩眼放光。

“......下棋也挺無聊的。”

“有影碟嗎?我自己看碟好了,爺爺您就去休息吧。”夏至心好心建議。

為了自己的睡眠,管家跑上跑下搜刮影碟。

少爺沒有這些東西,自己平時也不看,從幾個下人和保鏢那裡尋來了一些,就屁顛儿屁顛儿送去了。

塞一片進機裡,夏至心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期待著,管家也期待著,一旁的侍女們也期待著。

雪白的肉體,一男一女糾纏著......

“哇~!”夏至心眼睛睜得更圓了,“管家爺爺你好H阿,真看不出來。”

管家嚇得趕緊抽出那片碟,哪個該死的兔崽子,居然偷看這些個!

“換別的換別的......”

又塞了一片碟進去。

夏至心仍舊期待著,管家被他影響也挺期待的。

曖昧的昏黃光線,又是兩具健碩的肉體,呻吟聲此起彼伏......倆男的!  !  !

管家連同侍女們倒抽一口氣。

“哇塞GV~好萌啊,太銷魂了......”夏至心驚喜得叫出來,“真真人不可貌相啊爺爺,你這麼in啊~噢厚厚厚厚厚...... ”

管家差點吐血,現在的孩子都在想些什麼阿......!  !  ! 小兔崽子,回頭扒了他們的皮!

趕緊換碟。

管家秉住呼吸,千萬再出狀況了,都出了一身汗了。

是武俠片,還好。 管家擦擦汗。

“好啊,本大俠早想伸張正義除暴安良了!爺爺,我會就著片學習九陰白骨招爪,等我學成歸來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您安心去吧。”夏至心學片中人物說的慷慨激昂。

“還是學小李飛刀?似乎比較帥。爺爺,要不,你弄個飛鏢靶給我。”夏至心吆喝著。

這孩子是個武俠迷阿! 不行不行,弄不好會被他要求頂個蘋果當靶,有被射成刺猬的可能性!

“這個不好看,換這個,這個。”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管家下手神速。

“挺好的呀......換它做什麼?”夏至心抗議到一半,“嘿,香港動作片!好啊。”

夏至心來了興致,跟著畫面表演。 只見他手做槍狀抵著管家腦門,沉著聲說:“別出聲!敢耍花樣老子崩了你!”黑道氣勢十足,比自家少爺還少爺。

接下來是長長的喋血畫面......

夏至心撈過桌上的番茄汁,含一口後開始表演噴泉式噴血,濺了管家一身汁,血腥感十足。

“打打殺殺的,不好看不好看......”好不容易擺脫夏至心的箝制,管家顫著手又換了一片。

上帝啊同情我吧......

管家心肝兒顫啊顫,十指交握虔誠地祈禱。

也許上帝他老人家真的聽到了管家的禱告,出來了清新的校園風景。

不放心的看了幾分鐘,還好,很正常的片。

臨走前,看夏至心乖乖地窩在沙發上,安靜地看片,管家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重新躺回床上,應該可以了吧......

半個小時以後,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山莊。

管家剛迷迷糊糊見周公,被嚇得又從床上蹦躂起來,直覺地往三樓廳裡跑。

黑暗的廳裡,恐怖的電視畫面里女鬼伸長了血​​紅的舌頭,陰森森的聲音不停地衝擊人們的耳膜。

夏至心拿手電筒從下往上照著臉,學電影扮女鬼,嘴裡還發出“噢厚厚厚厚厚......”的怪笑。

冷非樊黑著臉站在房門口。

場面說多詭異有多詭異。

冷非樊PIA打開電燈,頓時燈火通明驅散了方才的詭異氣氛。

“你幹什麼?”冷非樊說。

“爺爺給我看恐怖片,聲音好恐怖的說,我只想把音響關小點,不要吵著你們,誰知......弄成最大聲了,不是故意的..... .”夏至心越說越小聲,剛好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冷非樊冷眼看管家。

管家心裡飚淚,我比竇娥還冤吶,5555555......

殊不知,他的受難日才剛剛開始。

第15章

折騰到天亮,惡魔終於睡去。

陸文哲來蹭早飯,閔天用早飯時間向冷非樊報告行程安排。

管家精神萎靡,冷非樊臉色也不好,雖然他向來臉臭,但今日更臭了。

“咱們可愛的客人呢?”陸文哲忍不住問。

“在睡覺。”管家一臉便秘得想死的表情。

“還沒起啊?”陸文哲心想,他有沒有身為人質的自覺阿,居然睡得著。

“不是沒起,是剛睡。”回答的時候,管家的嘴角不斷微微抽搐。

“呃?”陸文哲不解,可是再沒有人想回答他了。

----------偶素得了便秘的分隔線-----------

出門前,冷非樊拐到夏至心房間看了看。

幾層薄紗的窗簾抵擋不了絲絲朝陽的透入,雪白的床單映襯著他瑩白的面容,烏黑柔亮的短髮凌亂披散在床單上,枕頭被他抱在懷裡,用胎兒的睡姿側睡著,據說,人在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就用這種睡姿,因為在母親體內才是最安全的。

夏至心,你的睡姿是否透露了你的擔憂......?

睡著的時候,真像個小天使啊......

可是,睜開眼睛的時候絕對是惡魔!  !  ! 管家心裡涕淚橫流。

也許感覺到周遭的視線,夏至心睫毛顫了顫,眉頭皺了起來,好像要醒過來。

“走吧。”冷非樊說完就快步離開。

其他人只好尾隨他離開了。

蟲子在地板上躺了一整晚--睜著眼。

直到感覺胃一陣陣絞痛。

媽的,老子怎麼死都行就不能餓死!

就算沒有線索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得用最古老最愚蠢但也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守株待兔。

夏至心不也就拿這蠢法逮到冷非樊這隻兔子了嗎?

雖然誰逮誰還兩說......

接下來,蟲子過起了兩點一線的生活。

白天蹲夏至心窩裡,晚上蹲吧里。

可他再沒等到冷非樊,卻等到了另一個人。

第16章

少爺已經很久沒在莊里用晚飯了。

管家眉開眼笑。 下午突然通知他備飯,可把他高興壞了。

看著門口魚貫駛入的車子,管家恭敬地候在一旁。

冷非樊下車後,卻做了個手勢,阻止陸文哲跟上。

陸文哲不可置信地氣哼哼:“有同性沒人性的傢伙!”

轉身卻換了一張“有趣”的表情,上車掉頭離開。

管家接過冷非樊的外套。

“人呢?”冷非樊問。

管家知他所指何人,“還沒起。”

“......”冷非樊微微皺眉,掉頭往夏至心房間走去。

打開門,就看見夏至心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出神。 冷非樊的出現也沒打斷他神遊。

冷非樊乾脆倚靠門框看他。

過了一會兒,才見夏至心支起上半身,左手屈肘托著下顎。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個姿勢真帥。”語氣裡沒有剛睡醒的迷濛,不知醒多久了。

冷非樊欺近,雙手撐住床沿困住他,鼻尖相距只有0.5厘米,無形中形成重重的壓迫感。

“有沒有人告訴你,我這個姿勢更帥。”

“可是我的肚子告訴我,晚飯比這個姿勢更吸引人。”夏至心很煞風景。

夏至心泥鰍般從他身下鑽出,直奔門口的管家。

“管家爺爺,可以吃飯了嗎?”

“晚飯準備好了。”管家規規矩矩地回答,心裡默念: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哦耶~”人吱溜一聲嗅著飯香去了。

金澄澄的意大利麵條,白嫩鮮美的海鮮,還有各色七彩的蔬菜沙律等鋪滿了長長的餐桌,真是令人食指大動啊。

夏至心優雅地展開餐巾,等冷非樊入座後才一起開動,繁複的西餐禮儀中無一不體現出他良好的教養。

夏至心一邊快樂地享受美食,腦子裡頭一邊盤旋著那個念頭,要不要講,講吧? 還是等下個合適的時機......? 講嗎?

偷偷瞄一眼。

心情,湊合?

再偷偷瞄一眼。

......

“說話!”被人這麼“偷看”下沒人能吃的下飯,冷非樊也一樣。

咦?

叫我?

夏至心看看冷非樊,很白痴地手指自己,又看看管家確定一下。 然後滿臉“怎麼被發現了”的疑問,讓管家臉上劃三道黑線。

“那個......麵條很好吃~”有了前車之鑑,夏至心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

冷非樊停下手中刀叉,盯著他。

“嘿嘿......那個......那塊魚好白哇~”

你才好白......管家腹誹。

“今晚我心情好。”冷非樊用餐巾輕抹嘴角,拿起一把小巧的沙律用叉把玩著。

心情好,這是在鼓勵我的意思嗎? 夏至心心想,亂感動一把。 其實,冷非樊話裡完整的意思是--今晚我心情好,不要逼我開殺戒!

這誤會有點大條......

“樊樊~我能看看小米嗎?”夏至心笑得諂媚。

冷非樊和管家不約而同被那個稱呼噁心得一哆嗦,惡......

“不行!”單憑那個稱呼就不行。

“為什麼!?”剛剛不是說......

“人質沒有問為什麼的權利。”

夏至心癟嘴,用期盼地眼神看著冷非樊和管家:“那......人質能不能要客冰淇淋當飯後甜點。”

他真的有身為人質的自覺嗎? 管家有點疑惑。

冷非樊朝管家點了下頭。

管家吩咐下人。

“管家爺爺,可以現在上嗎?”夏至心小心翼翼地問。

“現在上嗎?”管家詢問,飯後甜點不等會用完主菜再上?

“嗯。”

----------偶素萬分期待冰淇淋的分隔線--------

不一會,冰淇淋上來了。 可愛的水晶船形狀載著幾個圓乎乎的雪球,精緻的小紅傘襯得更加晶瑩剔透,相信所有的孩子都會喜歡。

冰淇淋是上來的,可夏至心沒有馬上就吃,而是當作看不見一樣晾在一旁。

眼看著冰淇淋一點一點在融化。

船身已經半泡​​水了,夏至心還是沒有要吃的意思。

管家實在是忍不住了,問:“夏先生,冰淇淋已經化了,您不吃嗎?還是給您換一個?”

“不用,我喜歡吃化了的冰淇淋。”

喜歡......化了的冰淇淋? 水水的粘乎乎的東西,管家和冷非樊又同時皺了一下眉。

冰淇淋終於完全化成一灘雪水了。

夏至心簡捷地拔掉裝飾用的花花綠綠,用勺子“喝”起了冰淇淋。

“嗯~好吃。”

管家裝作看別處。

“這冰淇淋看起來好像沙拉醬噢~”夏至心有了新發現的樣子。

管家右眼皮突突跳。

“拿來拌我的意大利面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噢?!”夏至心聲音裡透出一股子兒興奮。

在管家阻止他的前一秒,把冰淇淋倒進了盤子裡,然後拌阿拌,拌阿拌......

捲起麵條送進嘴裡。

......5秒鐘過去了......

“好特別的味道啊!我好像發明了意大利面的最新吃法耶,噢厚厚厚厚~ ~ ~”夏至心掩不住的得意,捧著盤子推銷自己的作品,“樊樊,管家爺爺,你們嚐嚐,好吃噢~”

於是,管家吐了。

冷非樊拿叉的手微微發抖。

“哎......”夏至心突然幽幽談了口氣,“要是小米能嚐嚐我的'意大利雪淚'就好了......”

意大利雪淚?  ......意大利血淚還差不多!

“他一定會喜歡的......”夏至心再嘆氣。

於是,管家又吐了。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冷非樊冷哼。

“管家爺爺,你怎麼了?”夏至心“彷彿”此時才注意到管家的狀況。

原以為夏至心好歹會關心自己的管家,在聽了下一句話之後想吐卻吐不出來了,想直接暈過去!

夏至心說:“管家爺爺,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不然今晚誰陪我看恐怖電影啊,我會害怕的~爺爺爺爺爺爺~”

夏至心悲痛的死命搖晃管家,管家已經口吐白沫兩眼一翻真的暈過去了。

第17章

冷非樊剛踏進客廳,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侍女們神情萎靡不振,一下子老了十來歲的樣子,還有......客廳怎麼回事? 那些價格不菲的擺設哪裡去了?

還有......牆壁! 上面鬼畫符一樣的什麼東西!  ?

波希米亞地毯上一坨坨的是......什麼?

為什麼地上都是水漬?  ! 觀賞魚缸哪去了?

“誰來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跌跌撞撞地朝他走來,只見他頭髮蓬亂,眼神呆滯,嘴巴都快合不上一副老年癡呆的模樣。

隨後到的陸文哲和閔天都暗暗吃驚,管家還有這些,到底怎麼了?

“外星人來襲?!”陸文哲還有心情開玩笑。

“少爺......少爺......我......”管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冷非樊冷著臉問:“怎麼回事!”

“少爺,夏......夏......”

“你們說!”眼看著管家根本就不能指望他說清楚,冷非樊命令一旁的下人。

下人們七嘴八舌的搶著回話,從他們亂七八糟的敘述中,冷非樊終於理出頭緒,概括如下:

話說,昨晚夏至心看了一整晚的恐怖片,整個山莊里恐怖詭異的笑聲伴著鬼片特殊音效的鬼哭狼嚎迴盪了一整夜,每個人的神經都飽受摧殘,抱著白天惡魔沉睡的時候補眠的希望而支撐著。

可是,原本正常人不該睡眠的惡魔睡眠時間段惡魔居然神采奕奕到處撒歡就是不去睡覺! 簡直人神共憤啊!  !  !

話說,夏至心挑挑揀揀地用完了早餐,雖然難伺候,但相比昨晚巨噁心無比的晚餐,大家已經覺得萬幸。

吃完早餐,夏至心說了一句狗狗也該吃早餐了,於是乎,噩夢再次拉開了序幕。

夏至心強行將拴在院子裡看家護衛用的藏獒牽到飯廳裡,桀驁不馴的藏獒本是欺生的,但不知怎的只是折騰兩下就乖乖任夏至心擺佈了。 藏獒果然是種靈性的生物,懂得欺軟怕硬,在太強勢的敵人面前低下了它高貴的頭顱。

夏至心和他的“新寵物”分享他的早餐(就是他吃剩的)--荷包蛋、三明治和果汁。

藏獒痛苦的嗚咽著,我不吃我不吃。

夏至心邊“餵”邊開心地說:“好吃吧?好吃喲~”

555555............我每天都吃鮮牛肉的......

“你叫什麼名字啊?不知道?讓我給你取?厚厚厚厚厚......吃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狗了,你倒是挺懂事的。叫你什麼好呢? ”夏至心與狗神交、自問自答。

我本名就叫獒阿......

“啊~”他右手握拳一擊左掌,“你老愛嗚嗚叫,就叫你烏烏好了,反正你黑不溜秋一副不討喜的樣子,所謂狗如其名正是這個道理。”

獒嗷:我那高貴純正的血統阿......黑溜光亮的皮毛阿......居然落得個黑不溜秋不討喜......

--------偶素抑鬱不得志的分隔線------------

“飯也吃了,烏烏我們來特訓吧!”夏至心中氣十足地宣布。

夏至心隨手抓起一個瓷盤,“烏烏,接住!”

獒條件反射地躍起朝盤子撲去,誰知夏至心扔的方向正是一個擺在木架上裝飾用的瓶子。 接是接住了,可是瓶子也光榮陣亡了。

“烏烏,看你乾了什麼好事!等一下樊樊回來了,你要向他解釋,不然他會錯怪我的,懂嗎?你這壞孩子,華盛頓小時候坎了櫻桃樹都主動向他父親稱承認錯誤,你應該效仿,懂嗎?為了求得樊樊的原諒,你要表演個節目給他看噢~接著練!”

於是,Biang! 第二個瓶子。

Biang! 第三個。

Biang! 第......

侍女看著眼前雞飛狗跳,不知道一出聲是否會遭池魚之殃。

“笨狗!你把牆上的壁畫都抓花了!”

少爺的古董......少爺的油畫......

管家心在淌血。

夏至心看著支離破碎的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只聽他一個響指,對管家說:

“管家爺爺,給我一盒顏料,我給你畢加索的意境。”夏至心認真的看著他。

顏料......做什麼? 恍惚中......

5分鐘後,管家看到夏至心不用畫筆,直接用手蘸了顏料往牆上抹去。

天哪......我到底在做什麼,誰給的他顏料......不是我! 絕對不是我!

看著雪白牆壁上的鬼畫符,管家想死的心都有了。

夏至心舉著粘糊糊五顏六色的雙手高呼:“呼哈!完成了,樊樊他一定會喜歡的。”說著就抱著獒歡呼,將顏料蹭到了獒的毛上。

之後發現獒的毛髮上滿是顏料,夏至心怒了:“笨狗!笨狗!你看看你,趁我專心畫畫的時候居然搞得這麼臟!”用力地搖晃獒,左左右右,上上下下。

於是,獒終於......吐了。

----------偶素也很想吐的分隔線----------

“笨狗!笨狗!讓你別吃那麼多你還吃!還敢吐在地毯上,不會去廁所吐啊!”

“臟死了你,快點去洗澡!”

“還要我幫你洗啊!”

“快點走啊!重死了!笨狗!你看你身上的顏料一路都沾上了,樓梯上也是。”

砰......(頭撞上了)

嘩啦啦嘩啦啦......

“快下水,那麼大塊頭還怕水不成?”

“對,頭也下去,看,滿臉都是呢。”

咕嚕嚕咕嚕嚕......

吭吭吭吭......

“......怎麼老洗不掉呢?拿鐵絲刷來!”

咻咻咻......!

阿嗚......阿嗚......

“咦?烏烏你才幾歲啊?怎麼好像有點......脫毛啊。”

--------偶素看見一隻禿獒的分隔線----------

“澡也洗了,我可快累死了,我看你的表演也不成了,畢竟你的形象......咳,干點實際的吧。有句老話叫狗拿耗子, 你想辦法抓幾隻耗子,說不定樊樊一高興就原諒你了,去吧。”

也許是對自己形象徹底的放棄,破罐子破摔,獒真的干起了拿耗子的干活。 不久沒還真的叼著只耗子回來。

滿屋子的侍女嚇得花容失色,管家也駭得不輕。

獒,不會的,你瘋了嗎......?

夏至心興奮得直鼓掌:“烏烏!烏烏干的漂亮!簡直帥呆了!”

獒終於在掌聲中找回萬人矚目的感覺,驕傲的一甩頭。

耗子飛了。

耗子呈拋物線弧度下落。

撲通......

掉魚缸裡了。

“呀!!!!!!!”所有人開始尖叫!

“怎麼辦?烏烏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的......”夏至心尖叫。

眼看著老鼠在深深的大玻璃魚缸裡沉沉浮浮。

夏至心靈機一動,“司馬缸砸光,不對,司馬光砸缸!”

說完抓起茶几上的煙灰缸。

哐當!

水順著缺口洶湧流出,連同魚兒,還有,耗子。

“呼~得救了。”夏至心狀似輕鬆地吐了一口氣。

滿地垂死掙扎的魚兒,管家終於崩潰了。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8:50

第18章

“樊~你回來了~”

伴著少年柔柔的嗓音,夏至心徐徐自迴旋樓梯上下來。

白色的純棉卡通家居服,短髮有幾絲因為他的調皮而亂翹著。 小臉因為興奮紅撲撲的不似往常的蒼白。

自打他出現在大家面前,陸文哲、閔天和管家明顯的愣了愣,冷非樊縱然表現得不顯山露水,但眼裡閃爍的光芒灼灼。

“來,烏烏,快跟你主人問好~”

夏至心閃身,露出他背後的藏獒。

......

#@&*※◎......

雖然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描述中已得知,獒......它“半脫”了,但聽說歸聽說,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那麼驕傲的獒,居然跟哈巴狗一樣討好地舉著爪子......

天哪......它是神經錯亂還是被洗腦,或者被處以非人的待遇......

後者的可能性較大。

“好可愛噢~烏烏,給你糖糖,乖~ ~ ~”夏至心塞給獒一顆貴妃糖,獒得意地大嚼特嚼。

“喜歡嗎喜歡嗎?”夏至心為自己的佳作洋洋得意,繞著大夥問。

“......”陸文哲剛從滿地的狼藉與獒的轉變中恢復,“好......震撼。”

“晚餐備好了嗎?”冷非樊決定放獒自生自滅了。

“好了,少爺。”管家強打起精神,相信少爺能震住他,I believe!

“嗯。”冷非樊徹底無視夏至心的毀滅性破壞,徑直往飯廳走去。

精緻的菜餚一道道擺上桌,琳瑯滿目,管家精心地讓人擺上燭台,搖曳的燭光使晚餐更添情趣,大家都愜意地抿著珍貴年份的紅酒,享用這晚餐。

夏至心只是安靜而優雅的品嚐道道菜餚,意外的乖巧。

但有了這幾日的認知,這樣的夏至心,反而讓人不安,似乎是風雨來襲前寧靜的片刻。

“管家爺爺,我讓廚房加了兩道菜,麻煩您讓人呈上好嗎?”夏至心有禮貌地問。

管家心裡一咯噔,該來的果然逃不掉嗎......?

管家用眼神向冷非樊示意--別阿......少爺......

“哦,什麼菜啊,管家,快點拿上來吧。”陸文哲好奇得很,夏至心總會給人“驚”喜,這回會是什麼?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陸文哲怕是早就被管家的眼光殺死數千迴了。

管家再次寄希望於冷非樊--少爺,千萬別阿!  !  !

“上吧。”冷非樊一開口徹底絕了管家一線生機。

第一道菜上來,管家猶豫著用顫抖的手揭開。

老鼠!  !  !

一隻呈“大”字形攤開的老鼠,頭須和毛髮還清晰可見。

大家很是吃驚。

“這是烏烏今天的戰利品哦,我特意讓廚師保留它的原形,大家嚐嚐看~”夏至心指著盤​​裡的老鼠解說。

原來,這就是夏至心砸缸救下的。 眾人領悟。

管家再次吐了。

“管家爺爺,你是不是......”夏至心滿臉擔憂很是關心地說:“害喜啊?”

陸文哲“噗”,噴了對面閔天一臉飯粒,歉意地笑笑。

閔天面無表情地擦臉。

看管家狀態不佳,由陸文哲揭開第二道菜。

黑乎乎的一隻隻的什麼玩意?

大夥看向夏至心。

“因為前面那道菜材料比較難得,怕大家吃得不過癮,我就想到了它的親戚~”夏至心故意停頓賣個關子,“就是小蝙蝠啦--長翅膀的小老鼠,呵呵呵呵. .....椒鹽蝙蝠~脆脆的香香的,大家趕緊吃阿~”

“......”

“......”

“......”

於是,管家上一陣的高潮剛過,胃裡再次高潮到來。 嘔......

夏至心晃著杯中血色的酒液,陶醉地抒情:“少女甜美的血,配上蝙蝠,還有搖曳著的昏黃燭光,多麼像吸血鬼的玫瑰色盛宴阿......”

“......”

“......”

“......”

吸......吸血鬼......蝙蝠......鬼火......

管家昏死過去了。

夏至心蹲在直挺挺躺屍著的管家身旁,拿手指頭左戳戳右戳戳。

“唉,這麼不經玩。小米哥還陪我去過動漫展cosplay吸血鬼呢。”

......

“你贏了。”

第19章

“你贏了,”冷非樊看著夏至心說,“我帶你去見他。”

“啥?!”陸文哲滿臉的不可置信。

閔天聞言也不解地看著冷非樊。

只有夏至心一副早該如此的表情。

“現在?”

“把這兩盤給我撤了。”冷非樊指夏至心的“加菜”。

“是!”

夏至心立馬飛了那兩盤真偽耗子。

獒它很受傷、很受傷。

“把那份蔬菜沙拉給我。”

“好!”

夏至心殷勤地遞給他。

“給我杯咖啡。”

“馬上!”

夏至心屁顛儿屁顛儿地去了。

“給我......”

“稍等!”

......

“給我......”

“哦。”

......

“給我......”

“嗯......”

......

“給我......”

“......”

......

在夏至心打算掀桌子的前一刻。

“走吧,”冷非樊起身,回過頭對夏至心說,“別磨磨蹭蹭的。”

前一句讓夏至心心頭一喜,後一句讓夏至心想用桌子在他身上砸個窟窿!

尾隨冷非樊走入山莊的後院,左拐右拐後來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早有手下傳話過去,好幾個保全都走出房門來。

冷非樊走了進去,發現夏至心沒有跟上來,便回頭看。

夏至心在走到門口時,腳步慢了下來,他這麼做,到底能幫小米,還是添亂,他不能確定。

感覺到冷非樊在看他,夏至心趕緊跟了上去。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眼前的小米,還是讓他的心狠狠被刺了下。

小米整個人蜷成蝦米狀,倒在地上。

渾身的青青紫紫的傷,腫著的眼角,嘴角還掛著血絲,雙手被手銬反鎖著,污損不堪的衣裳上一大片乾涸了的血跡......

夏至心皺著眉,輕輕的走上前去,好像不敢驚動他。

“小米。”猶豫了一下,夏至心還是輕聲喚他,好不容易能見上一面。

“小米,你聽到我說話嗎?”夏至心輕輕觸碰小米。

小米身體顫了顫,艱難地張開浮腫的眼睛。

“......”看清眼前的人時,小米震了一震,“心兒......”

“心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小米掙扎著坐起來,吃力地問。

冷非樊走近他,高大的身影在小米身上投射出重重的陰影。

小米憤恨地看著冷非樊。

如此憤怒和擔憂的眼神,在他被囚禁毒打的這段時間,還從未在他臉上出現,夏至心在他心裡的地位不言而喻。 冷非樊冷冷地觀察著。

“心兒,你......怎麼會落到他手裡?”小米咬著牙問。

我不信......

忽然小米緊抓著夏至心,“受傷了!你受傷了嗎?”

看著小米突然緊張起來,夏至心忙按住他:“沒有,我沒有受傷,受傷的是你......”

渾身的傷還擔心著我,夏至心心頭酸酸的。

看夏至心不像有傷的樣子,小米心裡的大石頭稍微放下。

“那......”小米仍是滿肚子疑問。

為了讓小米不再憂心仲仲的,夏至心主動解釋: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小樊樊,我新認識的朋友,是他請我來這裡玩的。”

夏至心笑著抬起右手作介紹狀。

冷非樊:......︱ ︳︳

“這兩位是他的狐朋狗友,一個像狐狸一樣花哨,一個像狗一樣忠誠,呵呵呵,這個詞造得實在太有先見之明了。相當有趣的兩個人。”

小米對此深有感觸:通常被他貼上有趣標籤的結局都相當淒慘......

陸文哲:狐狸......

閔天:狗,說我嗎?  ......

“大家都對我很好的,這裡的管家爺爺每天晚上會陪我看恐怖片,你以前還不肯呢,慚愧吧你。”

未出場的管家:我是被逼的......

“廚子很對我胃口,還願意陪我研發新菜色。”

想起他的“意大利雪淚”和椒鹽老鼠,一干人--惡......

“而且,他很有詩人的氣質,昨天,他就吟了首詩,說什麼從明天起,我願意洗馬,劈柴,什麼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想了一整夜還沒能領會其中深意,今個兒正想請教他卻總找不到他,不知道是不是去看海了?”

眾人一副相當理解的表情。

小米和陸文哲覺察他們竟不約而同露出這種表情時,厭惡外加不屑地瞪了對方一眼。

切......

“小樊樊也很好,還把他的小狗狗給我玩,不過那狗體質太弱了,一下子就生病不能陪我玩了。”

陸文哲:獒阿,這輩子你遇人不淑,下輩子投胎找個好人家吧,這輩子,就算完了......

“這里地方挺大,有花園有池子,有花有魚,雖然不能上網玩遊戲,不能看電視,不能煲電話粥,但一點也不無聊,有這麼多人陪我,所以你不用擔心。”

小米:我擔心的是他們......

最後一句話,讓小米明白了夏至心的處境:夏至心雖不至於像他被囚禁,行動上還算自由,​​但完全與外界失去聯繫。

那莫里,知道心兒的情況嗎?

小米詢問地看著夏至心。

彷彿知曉他的疑問,夏至心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小米皺起眉頭,不得不為夏至心擔憂,雖然知他非常人可比。

世人只道他是個天才,卻不知他也只是個渴望著平凡生活的孩子。

別因為自己,再次將他捲入是是非非。

看他們的眼神交流,冷非樊知他們交情匪淺。

“人見過了。”冷非樊下巴朝門口一點。

“好。小米,我走羅,下回再來看你,我不在你要乖乖的。”

小米:“......”

說完夏至心就帶頭走了出去,陸文哲和閔天意外於他的干脆。

乖乖的,是要我沉住氣按兵不動的意思嗎? 這夜,小米一直在猜想夏至心話裡的意思。

的確,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

見過小米之後的夏至心也乖乖的,沒吵沒鬧,晚上乖乖地上床睡覺,沒搗蛋也沒通宵看恐怖電影。

這樣的夏至心是管家最理想的,可這晚他還是過得膽戰心驚,就像是在等第二隻鞋掉下來聲音的人,耳朵裡老是幻聽,彷彿又聽到那恐怖的鬼叫夾雜著夏至心詭異的笑聲,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第20章

今晚他們的默契,讓他極度不舒服。

冷非樊雖然是個冷漠甚至可以說是殘忍的人,意外的,對自己的感情卻十分坦然。

他知道,在酒吧里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時,心里便有了他的位置。

往後每一次見面,他總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驚喜,狡黠的他,充滿音樂靈性的他,滿肚子壞水的他,瀟灑的他,還有,現在,裹在一層淡淡幽愁裡的他。

曙光微現的時分​​,冷非樊推開夏至心的房門。

他抱著膝蓋蜷在窗沿上,天邊微弱的淡藍色的光罩在他身上,顯得是那麼瘦小與脆弱。

見是冷非樊,也只勾勾嘴角,算作個笑容。

他們就這樣,一個站在門口,一個坐在窗沿,一個看著窗邊的人,一個看著窗外,靜靜地,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慢慢的,天邊出現了第一縷陽光。

一道金光悄悄地披在夏至心身上。

此時,夏至心回頭對冷非樊輕輕一笑說:

“今早的陽光,總會照亮昨夜的黑。”

這是你心所想嗎? 冷非樊看著如初春暖陽般的笑容,雖不知你的過去,但你要比我想像中堅強。

他就像一縷陽光,儘管微弱,對於長久處於陰暗潮濕的心而言彌足珍貴,那種暖暖的感覺會上癮,一旦擁有過就再也捨不得放棄。

就算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冷非樊走到夏至心身旁,貼著他站著。

夏至心抬頭看著他。

輕輕地把頭靠在他胸前。

像兩隻互相舔舐傷口的小獸。

夏至心感覺,明明是那麼冷漠的不近人情的一個人,他總喜歡逗他,看他僵硬的臉的線條慢慢柔和有了笑意,在他面前,他可以不用掩飾自己的情緒。 在一個強勢的人面前,他無需假裝堅強。

卸下一切的偽裝,夏至心沉沉睡去。

冷非樊把他抱至床上里側,自己翻身在外側睡下,凝視他熟睡的毫無防備的臉龐,許久。

兩人相對而眠,冷非樊抱著夏至心,夏至心整個人縮到冷非樊懷裡。

管家輕手輕腳地來勘查敵情,卻看到這麼溫馨得讓人動容的一幕。 老臉笑開了花,輕輕地掩上房門,吩咐誰也不許打擾。

日上三竿,正宗的太陽曬到屁股上了。

光線太亮,冷非樊看夏至心把腦袋往他懷裡鑽,鑽不進還蹭阿蹭的,還是太亮了,冷非樊懊悔沒把窗簾給拉上沒,現在去只怕會驚醒他。 只見夏至心小孩子一樣揉著眼睛,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四處看。

看到他,呆了呆,小嘴微張。

再看看自己的處境--在他懷裡。

臉紅了。

冷非樊昨晚的鬱悶一下子煙消雲散,嘴角不覺上揚。

“哈......早啊。”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夏至心道早安。

嗯,雖然,看窗外,似乎也不早了。

冷非樊起床打算回自己房間收拾自己,一開門就見到管家笑瞇瞇地候在門外。

“少爺。午餐準備好了。”

“嗯。”

“管家爺爺,可以吃飯啦?”夏至心從門縫裡探出頭來。

“是的。”

“哦耶~ ~ ~”夏至心“嗖”地把頭縮回去,不一會就出來直奔飯廳。

第21章

餐桌上出奇的安靜。

管家偷偷拿眼瞄夏至心,只見他眼神四處飄蕩,不知在想什麼。

又在醞釀啥鬼點子嗎? 不像阿......

用餐到一半,夏至心突然開口:

“樊~ 嗯,小米的伙食怎樣的啊?”

冷非樊放下餐具,饒有興趣地雙手交叉抱胸:

“真想知道。”

夏至心點頭如搗蒜。

冷非樊用眼神示意閔天說明。

“伙食?能讓他活著就不錯了。隨便有什麼剩下的給他一口就是了。”

閔天露出一絲殘酷的笑。

“......”

夏至心緩緩地放下了餐具。

“怎麼,想演一出有福同享有難同擔的戲碼給我看嗎?”冷非樊忍不住嘲弄。

“他好瘦,”夏至心不理會他的嘲弄,自顧自地說,“我把這飯留給他。”

好像想到了什麼,夏至心突然拿起桌上最大的一個盤子,把手邊其他盤裡的菜統統倒進大盤子裡,嘴裡還念著“這個”,“還有這個”,“啊~ 這個好吃。”

= =︱︱︱ ......

陸文哲大吼一聲:“住手!”抓住夏至心手中的盤子左右拉鋸起來。

誰都不肯鬆手。

“你放手啦!看你腦滿腸肥膘肥體壯的,少吃一點又不會死!”夏至心眼看著盤子就要被奪過去,忍不住喊道。

“你拿去有個屁用,你能送去給他嗎!”

......

“哦......”夏至心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手裡就勢一鬆。

“鄂?......”

咻。

PIA。

結果......嗯,就那樣貝......

有的閉上眼睛,有的別開眼。

“樊~ 我能給小米送點吃的,還有藥嗎?他受傷了。”

“你認為我會好吃好喝地伺候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質嗎?”冷非樊沒好口氣。

“那......我能去再看他嗎?”

“不行。”

夏至心不開口了,默默地把飯吃完就一個人回房間了。

上樓的腳步沉重而緩慢。

他,就那麼重要嗎......

冷非樊眼光緊緊鎖住那道身影,直到他消失在樓梯口仍將目光停駐在那。

陸文哲和閔天一道離開。 車上,兩人各自想著心事。

陸文哲開著車,靜默了許久。

“他喜歡夏至心。”陸文哲突然出聲。

“你看出來了?”閔天問。

“我又不是白痴,”陸文哲笑道,“這麼說你也知道了。”

“我也不是白痴。”閔天說。

“怎麼說呢,冷非樊是那種要么不愛,要么就愛到死的會死鑽牛角尖的人,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從沒看他正眼看過哪個人,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同性戀了,但也沒見過他跟哪個男的好,這下好了,好不容易冰山微笑、頑石開竅,可是,我擔心夏至心的身份,是敵是友我們還不知道,是友我樂見其成為好朋友高興,但是,如果是敵......”陸文哲劈裡啪啦一陣說。

“對冷非樊的打擊是致命的。”閔天說出了陸文哲的擔憂。

“......”陸文哲無言認同。

“如果夏至心是敵非友,絕對是個可怕的勁敵。”閔天眼神閃現陰鷙。

如果真到那一天,他一定,親手將他除去!

第22章

泡在暖暖的水里,夏至心忍不住地嘆了口氣,自從見到小米之後,小米遍體鱗傷的身影總是揮之不去,他討厭這種無能的感覺。 也許,是他太自以為是了。 當下這種狀況,真是一團糟阿。 小米他救不了,哥哥聯繫不上,蟲子,連累他了嗎? 連自己都被困住了。

還有,冷非樊曖昧不明的態度......

煩啊......

夏至心整個人沉入水里。

水面上咕嚕嚕冒泡泡。

冷非樊走進夏至心的房間,四下沒見到人。

陸文哲跟屁蟲一樣,厚著臉皮跟進來。

夏至心剛想上來的時候換氣急了些,被嗆了一大口水,不停地咳嗽。

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裡淚水直飆,難受得要命。 他急著出來拿浴巾,卻不小心滑了一下又跌進浴池裡,灌了一大口水。

見浴室門關著,知夏至心在沐浴,冷非樊正轉身出去時,聽見浴室里傳來“噢”一聲驚呼隨後“撲通”的落水聲。

冷非樊敲了下門問:“夏至心?”

沒有回應,夏至心已經被摔得七葷八素。

冷非樊加大手勁:“夏至心,沒事就答應一聲。”

......

“夏至心,不說話我就進去了!”

......

冷非樊猛撞開門衝了進去。

夏至心無力地趴在浴池邊沿咳得有出氣沒入氣的。

陸文哲有點擔心想跟著進來看看,被冷非樊大喝“出去”一聲嚇得縮了回去。

冷非樊趕緊用浴巾裹住夏至心整個人,把他從水里抱了出來,讓他搭在自己肩頭,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夏至心咳了很久才慢慢消停,滿臉的水,分不清是洗澡水、汗水,還是淚水。 小臉煞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你們都出去,把門帶上。”冷非樊命令浴室外的人。

等到確定門被關上了,冷非樊把裹成粽子狀的夏至心抱到床上,從他的衣櫥裡拿出他的睡衣--流氓兔系列的。 很久以後,冷非樊問為什麼喜歡流氓兔,夏至心用看白痴的憐憫眼神看著他:當然因為它流氓。

當夏至心用龜速換好衣服以後,冷非樊給他倒了杯熱水,想他冷大爺還從沒這麼照顧人過。

夏至心接過,小口小口慢慢啜飲。

“傷到哪了?”

夏至心皺眉嘟嘴,可憐兮兮地撩起右手衣袖指著一大片烏青說:“這......”

冷非樊拉過他的手臂。

夏至心呲了一下:“疼......”

冷非樊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藥箱,二話不說地擦藥包紮,一氣呵成。

“你對這個很在行啊。”夏至心贊一個,居然不很疼。

“久病成良醫。”

“你常受傷?”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難得冷非樊幽默了一下。

“我能看看嗎?”夏至心有點好奇。

“看什麼?”

“你的傷口啊。”

“醜陋的疤痕有什麼好看的。”

“看了更大更醜的疤,我的傷就會明白,咱是螢火之光,您老人家是皓月之明,在您面前可不能丟份兒,也就不疼了。”

“......”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哦~”

“......”

得到默許,夏至心賊笑著上下其手,掀開冷非樊襯衫左看一下右瞄一下。

在他的背部,夏至心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有刀傷,還有槍傷,看痕跡,當時的狀況應該很慘烈。

看到夏至心收回了他的狼爪,冷非樊問:“怕了嗎?”

“不怕,但是,心疼。”

“嗯?”

“我害怕看到傷口,更害怕傷口是為我留下的。”

看著夏至心突然黯淡下去的笑容,冷非樊正想說些什麼,夏至心卻突然拉起他往外走。

冷非樊什麼也不問任他拉著走。

門外排成直線豎起耳朵偷聽的人跌了個狗吃屎,恨恨地看著他們,又一頭霧水。

夏至心拉他來到這層樓小客廳旁邊的房間,一台純白色的鋼琴在房中間最顯眼的位置,一旁還有小提琴,單簧管,甚至還有古箏、橫笛等樂器。

夏至心拿起其中一把小提琴。

“我想拉首曲子給你聽。”

“你的手?”

“所以要你幫點小忙。”

夏至心笑著把琴搭上左肩,右手拉過冷非樊的手繞過自己右肩,把琴弦交到他手中。

夏至心左手按著弦,冷非樊右手為他拉著琴,合奏出一曲不知名的動聽的曲子。

冷非樊覺得此時離夏至心是多麼近,他小小的身子幾乎就在懷裡,下巴可以抵到他頭頂,洗浴後頭髮淡淡的清香在鼻尖縈繞。  ,而旋律就在指尖流淌,多麼不可思議。

多美的畫面啊......

管家陶醉了,想當年,我也有過......

一曲終了,夏至心抬頭看著冷非樊的下巴,看著他因旋律而變得柔和的輪廓,笑著。

冷非樊反复地看手裡的琴弦,再看看夏至心,好像還沒從這驚喜裡回神。

夏至心也只笑不說話,

“明天想見就去見他吧。”冷非樊突然冒出句不搭幹的。

“嗯?”夏至心愣了一下。

冷非樊不想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我為你演奏討你歡喜的獎勵?”反應過來後夏至心明顯的譏諷。

冷非樊好笑他突然變成隻小刺猬,劍拔弩張。

“不,因為我也不想看到你的傷口。”

夏至心呆了呆,然後眼眶濕潤潤的。

不習慣這種尷尬的場面,夏至心突然抬頭學小新“哈哈哈”大笑三聲,“老子打勝仗啦!”

回頭朝管家衝去:“管家爺爺,我餓了,給我叫客批薩,五分鐘內送到,不然世上又多了個薄命紅顏。”說完就衝回屋了。

管家:“......”

是在不好意思嗎?

哼哼。 冷非樊彎起了嘴角。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8:52

第23章
隔天,冷非樊起床後,出了房門口。

厄? 空空的......

管家還有一隊侍女哪去了?

平常這時候早該候著,等他用餐了。

冷非樊走進飯廳裡,還是沒見到一個人影。

如此反常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夏至心。

絕對跟他有關。

冷非樊叫來監控室的負責人,冷著臉呵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負責人嚇得直冒汗,心裡直叫冤:“冷先生,夏先生出來後大家就都跟去了,我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阻止啊,管家也去了,陸先生、閔先生剛到,都在那。”

“他們在哪?”

“前院花園裡。”

冷非樊二話不說就往前院去,負責人趕緊快步跟上。

清晨本該冷清的花園裡,四處有人在探頭探腦竊竊私語,一看到冷非樊又趕快噤聲低下頭。

花園怎麼這樣了,像遭了野豬襲擊樣,花花草草東倒西歪,有的還被連根拔起。

一小撮人的包圍裡,他總算看到那個始作俑者。

見他到來所有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陸文哲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閔天則是淡笑不語。

夏至心正蹲在地上奮力拔草,還挎了個大籃子,裡邊一籃草。

冷非樊站到夏至心面前,夏至心終於抬起頭,見是他自然而然地對他笑得大大的。

“早上好。”夏至心極其自然地道早安。

“搗什麼亂呢?”冷非樊話冷冰冰的,但語氣裡的寵溺或許他本人都未覺察。

夏至心挎著籃子站起來,卻因為早上低血糖而眩暈了下。

他作息原本就規律但不正常,所謂規律,就是天亮說晚安,晚上吃早餐,但總不能說是正常,加上低血糖,他有很重的起床氣,特別是他的睡眠質量不怎麼樣,所以極其討厭睡著時被打擾。 今天一大清早起來可夠難為他的。

冷非樊也是自然地托住了他的手臂,看到他眼下還有睡眠不足的黑眼圈。

夏至心剛一緩過來就笑著獻寶似的把籃子送到冷非樊面前說:

“今天能去看小米,我想著為他做點什麼,他不是受傷了嗎,傷口要是不處理會化膿然後會爛掉,還可能長蛆,我見過人長蛆,太難看了.. ....”

眾人:惡......

然後有志一同地看向冷非樊--你都這麼虐待人質阿,變態麼?

冷非樊:......

冷非樊憤憤地看夏至心,後者毫無所覺還嘰里呱啦說個不停。

“可是你對我這麼好特別批准我去看他,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好意思再開口要什麼,那不是得寸進尺嘛,所以,我決定自力更生,廢物利用,你看,這麼一大片花草白白浪費著,多可惜啊,我記得這種草好像能治咳嗽啊,還有這種......”說著還一邊拉撥著籃裡的草。

“可惜這花園小是不小,可中看不中用啊,觀賞性多過實用性,我也沒找著多少能用的,唉......”說完還哀怨地嘆口氣,好像在跟冷非樊投訴他的無奈。

“精力這麼旺盛,看來早餐不用吃了。”說完冷非樊就撇下他走人。

“耶?頭可斷,血可流,飯不可不吃,這可是真理啊!”夏至心拔腿趕緊往廳裡衝。

管家走之前回頭看看這一片殘花敗柳,認命地嘆了口氣。

--------偶素很殘花敗柳的分隔線----------

進飯廳之前,夏至心突然在那個被砸後重新安好的大大的觀賞魚缸前停住,神情很是肅穆。

過了一分鐘,夏至心突然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裡多了個​​漏勺,然後就挽起袖子在魚缸裡撈阿撈,缸裡小熱帶魚被嚇得四處亂竄。

“夏至心!你在做什麼啊?”管家急得跳腳。

看著漏勺裡苦苦掙扎的魚,夏至心得意地說:“小米有傷在身,我想給他補充點營養,當然,我不會問你們要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

閔天心想:這樣的魚怎麼下得了口......

夏至心突然皺起眉頭:“小了點,都不夠塞牙縫。”

“有了!”夏至心像是想到了什麼,丟下奄奄一息的小魚又跑了出去。

管家突然有很不詳的預感,跟著跑了出去。

管家一跟著出去,大家本來一致往飯廳的腳步也180度轉彎,都湊熱鬧去了。

小池塘邊上,夏至心嘴裡嘿嘿奸笑著拿起了一包魚食。

“寶貝們,長得真肥啊,來吧來吧來吧,吃飽了好上路。”

邊說邊往池裡邊撒魚食。

可奇怪的是,剛剛還游來游去的魚兒,尾巴一擺,以夏至心為圓心,半徑為5米散開,要不就乾脆躲到池底不見了。

夏至心也納悶了:“怎麼都不過來?”

他又向遠處撒了一把。

結果還是無“魚”問津。

夏至心拿起飼料聞了一下,雖然他沒吃過這玩意,但似乎沒什麼問題。

“平時擠破頭搶個你死我活的,今個兒撞邪啦?”

夏至心鬱悶地放下飼料。

管家在一旁感嘆:“動物還是​​有靈性在啊,就像地震前動物的感應總比人要靈敏,連魚都知道什麼人要離得遠遠的。”

眾人均深有感觸。

夏至心趴在池塘邊眼神迷離,雙手托著臉做花朵狀說: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沉魚落雁'?”

說完還抬頭望天,天空中連只“鳥”都沒有。

= = 凸

終於能好好的吃頓飯了,真是不容易啊。

夏至心乖乖地吃飯沒說話沒搗亂,只是眼睛嘀咕咕轉。

一邊的陸文哲忍不住問他:“你在看什麼?”

“烏烏呢?好幾天沒見到它了,怪想的。”

陸文哲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不會連獒的主意都打吧?  !  !  !

彷彿知曉陸文哲眼裡的意思般,夏至心心虛地低下了頭。

眾人狂汗......

夏至心偷看冷非樊,正對上冷非樊的目光。

夏至心悄悄地對旁邊的陸文哲說。

“我發現了個規律。”

“什麼規律?”陸文哲順著他的問題問。

“冷非樊他瞪我一眼,就意味著我該收斂了,不然沒好果子吃,瞪我兩眼,說明他對我有意思。”

“那他要是瞪你三眼呢?”陸文哲乖乖地追著問。

“不用懷疑,那肯定是眼睛抽筋了,得趕緊治治。”

“噗!”陸文哲沒有懸念地噴了。

可惜,夏至心所謂的悄悄話,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冷非樊當場臉又黑了。

第24章

終於可以再見到小米了,可是,他們見面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左右看得見看不見的眼線多不勝數,關鍵的話根本沒機會談。

但明顯的,小米沒再受太多非人的待遇。 因為夏至心恐怖的“關照”方式沒人想再經歷一次。

很快的,夏至心根本是自由出入囚禁小米的地方,只差沒能單獨見面罷了。

夏至心還是老神在在的樣子,小米不禁有些著急。

他已經被關在這2個月了,而夏至心也待了1個多月,憑貝克特和莫里對他的疼愛,不可能會任他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不管不問,這麼長時間不見動靜已經夠匪夷所思了,或者,夏至心隱瞞了什麼嗎?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以身涉險,他寧願自己把命丟了也不願看到他受一點傷害。

他,不單是貝克特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莫里最疼愛的唯一的弟弟,更是自己......

寶貝了十幾年的人。

雖然他並不知道他這份心意,而一直把他當哥哥。

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

無論如何,盡快讓夏至心離開這。  --此時小米惟有這個念頭。

小客廳裡。

夏至心專注地看著電視裡播的動物世界,看著看著還嘿嘿嘿直笑。

“我不覺得著節目有任何笑點。”冷非樊挺好奇他在笑什麼。

“我只是偶然想起了一封最古老的情書。”夏至心想忍住笑,憋了幾秒發現效果不佳後,索性笑得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哦,什麼最古老的情書?”看他樂得直哆嗦,冷非樊更好奇了。

“咳”,清了清喉嚨後,夏至心娓娓道來:“是這樣說的:

你在雲南元謀,

我在北京周口,

我牽起你毛茸茸的小手,

輕輕地咬上一口,

啊!

愛情讓我們直立行走。  ”

冷非樊也忍不住笑了。

笑夠了,夏至心把遙控器往沙發一角一丟,人直挺挺地臥倒。

他眼睛直直看著天花板,一眨也不眨,又不知神遊何方。

“想什麼呢?”

“在想,任何堅持都需要代價。”夏至心依然注視著天花板。

“你的堅持,值得嗎?”冷非樊意有所指。

夏至心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堅持,像我這種人,連作夢都是奢侈。”

冷非樊雖早有感覺夏至心身上似乎背負著什麼,他的身份成謎,他的才情成謎,他的沉重,也成謎。

一個人身上,怎會如此多難解的謎團?

“小的時候,我以為全世界都是我的,長大了,才知道老天給你開了個玩笑,你視若珍寶的東西都是別人的,不要的甩都甩不掉。”

夏至心雖然在笑,可冷非樊卻只覺得心疼。

可是溫柔安慰不是冷非樊擅長的。

他只會以暴抗暴。

他伸出長臂一撈,把夏至心從這條沙發上拖到他的沙發上,雙臂熊抱住他小小的身子,用力得彷彿要將他揉碎般。

夏至心一點兒也不掙扎。

“你安慰人的方式購獨特的。”

“你需要人安慰嗎?”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你笑起來真好看。”

冷非樊迅速收起笑容別過臉去。

夏至心玩心大起,硬扳過他的臉來看他什麼表情。

冷非樊於是順水推舟,親貝~

夏至心反射性地睜大眼睛,傻掉了......

冷非樊好笑地說:“照常理這個時候你應該閉上眼睛。”

被他一笑夏至心有點惱了:“照常理你是不是該徵求我的同意?”

“我們是照常理來的人嗎?”

“不是。”

說完倆人又呵呵直笑。

冷非樊覺得今天他笑的次數比過去三年加起來還要多,陸文哲他們要是看見他現在的樣子肯定以為要變天了。

夏至心就這樣靜靜地留在冷非樊懷裡,看著窗外漆黑的天,也許,夜晚沒有想像中的黑。

“被我喜歡上會很累。”冷非樊也看著窗外,話是對夏至心說的。

“被我喜歡上會很悲慘。”

第25章

隔天,管家一來就看到這樣溫馨的一幕,感動得老淚縱橫。

多少年了,少爺身邊總算有個貼心的人,他終於可以安心了。

可是,要是夏至心是個女孩該多好啊......

算了,只要他​​們幸福就好。

他悄悄地退了出去,不忍心打擾這寧靜的片刻。

當暖暖的陽光在眼簾上跳躍時,夏至心微翹的睫毛顫了顫,醒了過來。 他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翻過身來才發現自己還睡在冷非樊懷裡,頭枕在他胸口。

而冷非樊不知道醒了多久,或者說,看了他多久,眼神明亮,沒有一丁點剛醒時的迷濛。

夏至心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嘿嘿地笑。

“早啊,怎麼也不叫醒我?”

“我想看你醒來。”

“嗯?”夏至心心想:眼屎和嘴角掛著口水有什麼好看的。

“人剛醒來的一瞬間,是最脆弱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層層武裝自己,也沒有背上種種的責任,宛如初生嬰兒般透明。”

“所以?”

“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在我面前放下所有負擔。”

聞言,夏至心但笑不語。

夏至心走到窗邊嘩啦一下拉開窗簾,任陽光傾瀉一地。

“這世上,最廉價的是陽光,最珍貴的也是陽光。”

夏至心閉上眼睛抬頭迎接陽光的洗禮,彷彿想藉陽光消除心頭的陰霾。

“這樣好天氣,應該去流浪。”

說完後也許想到剛才冷非樊的那句話,夏至心低低說了句:

“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裡都是在流浪。”

冷非樊卻說:“兩個人的流浪,不叫流浪,叫逛街。”

“啥?”夏至心懷疑自己大清早的怎麼開始幻聽。

“走吧,過時不候。”

冷非樊回屋換衣服。

......

“哦耶!~ !~ !WUHA~”

過了幾秒鐘,廳裡發​​出一聲歡呼。

房內,有人笑了。

繁華喧鬧的大街上,兩輛黑色轎車本欲低調卻愈顯張揚地停在這個名牌服飾匯集之地,因為從車上下來的這倆人實在是太出色了。

男的190的個頭,一套黑色的西裝更顯出他頎長的身形,墨鏡雖遮擋了他的面容,卻遮不住鋼硬的輪廓以及周身冷冽的氣質。

彷彿與他相對應般,他身邊的男孩比女孩還好看,美得令人窒息。 白得略顯蒼白的皮膚,應該是不常在戶外的結果,黑而柔亮的短髮隨意散在耳旁,有幾根調皮的往上翹起,襯得他皮膚愈加白皙,他似乎偏愛白色,白色的棉T卹,白色的板鞋,白色的棒球帽,配上牛仔短褲,整個人青春而充滿活力。 他似乎還不太習慣強烈的光線而微瞇起眼睛,大概也是不常出門的緣故。 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對比是如此強烈鮮明可又神奇的融合,宛如黑咖啡與牛奶般的恰到好處。

如果說一個給人暗夜般的冷酷神秘,那另一個就是朝陽般的溫暖和熙。

想剛才他們聽說他要帶夏至心去逛街時,一個個嘴裡像吞了枚雞蛋一樣合不上的樣子,就好笑。

冷非樊揮退手下的人,車子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真是逛街的好日子啊!”夏至心高興得摩拳擦掌,“管家爺爺給我準備了很多衣服的樣子,我好像不需要買什麼了,你呢?”

“不需要。”

“嗯,我想也是,你的衣服都像是新的。”

“不是好像,本來就是新的。”

夏至心嘖嘖幾聲:“你敗家的程度絲毫不亞於我啊。”

他繞著冷非樊轉了一圈,冷非樊手插在西裝褲裡隨他放肆的眼光上下掃描。

夏至心表情嚴肅,動作卻不那麼回事,他把手搭在冷非樊肩膀,由於身高的差距顯得有些搞笑,“不過啊,老兄你穿衣服的品味實在是不敢恭維啊,知道的說你專一,不知道的以為你都不換衣服的,單調得令人髮指啊!”

然後他就拖著他朝眼前的一家店裡衝,“那今天就給你換換風格吧,哪有人出來逛街穿的跟去談判似的。”

習慣了旁人目光的“目中無人”的倆傢伙,完全無視路旁女孩們愛慕的目光,就這麼打趣玩鬧。

店裡,導購的女孩和歐巴桑多感激上蒼,一下給她們送來了兩個不同類型的大帥哥,而且一看就知非富即貴,趕緊爭先恐後地為他們推介。

酷哥帥是帥,可是有點可怕不好接近。

那就只剩下一個了。

眾多狼女眼冒青光,都蜂擁在夏至心身旁,借介紹衣服的名目光明正大的吃豆腐。

“肩膀比較小,要S碼的。”一雙爪子附上肩頭。

“腿很長,但比較細。”一隻爪子爬上小腿。

“腰身也小。”腰上也多了一對爪子。

“臉也小,是九頭身呀!”臉上也不能倖免。

夏至心無處可逃,只能尷尬地干笑。

冷非樊怒了! 老子的東西也敢摸,不要命了!  (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東西了?)

“衣服都包起來!”

“咦?先生你們還沒有試穿呢?”狼女們瑟瑟地收回爪子,哀嘆花美男看得見摸不著了。

“回去再試!”

“嘎?”

接過一大包衣物,冷非樊拉著夏至心絕塵而去。  (這詞不是這麼用的......)

感覺後頭的異樣,冷非樊回頭看。

夏至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冷非樊有些惱了。

“還買衣服嗎?”夏至心看他著惱,勉強收斂些。

“不買!!!”

夏至心再次笑得直不起腰。

冷非樊把他攔腰抱住,在他耳邊冷冷地說:“再笑!!!”

誰知夏至心笑得更加​​猖獗,都蹲到地上去了。

冷非樊這下可真體會到膽大的碰上不要命的無奈了。

“夏至心!!!”

“哈哈,哈哈,哈哈,是你叫我笑的啊哈哈哈哈!”

~~~~~~~~~~~~~~~~~~~~偶素笑彎了腰的分隔線~~~~~~~~~~~~~~~~~~~

旁邊幾個小女生偷偷地看著他們,興奮地交談著。

夏至心走過去有禮貌的問路:“你們好,請問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嗎?”

小女生們近距離看花美男,個個受寵若驚芳心雀躍,搶著回答他。

“這條街都是名牌,很貴啊,往下那條街年輕人都愛去,有貨可以淘。”

“天田路吧,那裡的東西都很特別的。”

“還是步行街吧,那的很實惠。”

“休閒街吧,有很多小吃很好吃。”

“......”

“......”

“噢,請問休閒街怎麼走啊?”

“這條路走下去,第二個十字路口左轉就是。”

“謝謝你們。”

“哦......”

“啊......”

......

小女生們很失落的樣子。

夏至心邊走回冷非樊那邊向她們揮手:“再見。”

“再見。”

“再見。”

......

還能再見嗎?

少女的芳心散落一地。

“走吧,我們到別的地方轉轉。”夏至心好笑地看著冷非樊臭臭的臉。  2008-5-29

夏至心興致勃勃走在前面,冷非樊因方才的事仍在不爽中。

走到第一個十字路口夏至心就要往左轉,冷非樊一把拉住他。

“噫?”夏至心不解。

“第二個路口才是。”

夏至心坏笑著:“原來你支楞著耳朵都聽到了啊。”

冷非樊當作沒聽到快步向前走。

夏至心在後面笑得更加猖獗,好一會才記起跟上去。

第26章

路過一家休閒鞋店,夏至心想起冷非樊還差雙鞋,就拉著他進去了,結果上一幕的情景重現,冷非樊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臉色奇臭無比。

還沒來得及讓冷非樊把衣服換上,可他明擺著如論如何都不肯再進店了。

夏至心眼角瞄上一家不起眼的小店,硬是把冷非樊拖了進去。

店裡只有一個看店的小姑娘,看見空降的兩大帥哥,吃驚得瞪大眼連怎麼招呼客人都忘了。

夏至心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幾下仍不見她有反應,正想自個招呼自個時,那小姑娘結結巴巴地說:“歡歡......迎光臨,可可是.. ....這......女裝,沒......沒男款......”

說完臉紅的都快燒起來了。

冷非樊這時也才發現這是一家女裝店,臉差點綠了。

夏至心在他變臉前把他推進更衣室,把手上大包小包衣物還有鞋子一股腦塞了進去,然後笑笑對小姑娘說:“沒關係,我們只是藉用一下更衣室。”

冷非樊換了身休閒裝出來,仍舊是黑色系,可是整個人顯得清爽許多,只是表情有些許不自然。

夏至心笑著繞他轉了一圈點頭讚許:

“不錯不錯,起碼有逛街的感覺了。”

聽他稱讚,冷非樊表情才恢復正常。

他丟了張大面額鈔票後拉起夏至心就走了。

出門夏至心往左。

冷非樊拉住他,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右邊。

“厄?......”

“我們是從這來,要往那去。”冷非樊指指左,又指指右。

夏至心恍然大悟,但他真的搞清楚了嗎? 沒人知道。

好可怕的方向感,今天算領教了。 冷非樊心想。

“等......等一下!!”

出店門沒幾步,他們就被喊住了。

小姑娘急急忙忙趕上來。

“這錢我不能收,很......很樂意借你們更衣室,歡歡......迎再次光臨!”

說完把錢遞了回去外加一個90度大鞠躬。

冷非樊額上青筋開始突突突跳--再次光臨做什麼,難不成買女裝?  !

夏至心卻對著她笑得無比燦爛:“好啊~”

冷非樊:“......”

果然,拐個彎就是一條步行街。

街道不大但挺有趣的。

所謂的有趣,就是路兩旁有許多的小攤販,一間間小店沒有響亮的名頭但別緻而特色。

剛好是周末,但小街熱鬧而不喧鬧,逛街的人三三兩兩,以年輕女孩居多。

夏至心與冷非樊出現在小街一角,立刻比商店裡琳瑯滿目的商品還吸引人眼球。

一個是冬日暖陽,一個是夏日冰涼,一個比一個賽過雜誌封面模特。 套用一句俗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夏至心見著小吃眼神都變了,烏拉~歡呼著撲過去了。

一手一個烤章魚啃得正歡。

買了2個,冷非樊原以為有一個是給自己,雖然他一點也不想吃這玩意,太損他英明高大的形象了。

可是,不吃跟沒得吃是兩回事。

他用殺人的眼神將走在前面的大爛人射個稀巴爛!

大爛人大搖大擺地走在大前方,邊吃邊用眼角余光四下掃射,典型的吃著碗裡的看著別人手裡的。

在看到關東煮之後,夏至心毫不猶豫地甩掉吃了一半的烤章魚。

在看到巴西烤肉之後,再次拋棄了剛吃兩口的關東煮。

有點渴,買了杯五彩繽紛的冰沙。

一口冰沙,一口烤肉,那叫一個爽啊!

這時他才發現後面跟著一個冷非樊。

後者眼神悲憤異常!

“你怎麼不吃啊?”

這大爛人簡直爛到人神共憤阿! 我不但沒吃,還得幫你擦屁股!  !  !

冷非樊在心裡狂吼。

夏至心拿了東西就走人,冷非樊不得不在後面撒鈔票。

夏至心看看手裡的烤肉,看看冷非樊,再看看烤肉,又看看冷非樊,猶豫不決。

冷非樊臉上青筋暴跳!

難道我還比不上一破烤肉!

最後,夏至心咬咬牙,把還沒吃的那一串遞給了冷非樊,眉頭是皺的,小臉是皺的。

冷非樊一把奪過來就瘋啃,一秒鐘不到就只剩下光棍一根。

夏至心吃驚地看著他。

還......真要阿?

我的烤肉......5555555......

冷非樊拽拽地把棍子一丟,得意地笑了。

(冷大少,你的形像啊......)

夏至心深呼吸,朝前面的冰淇淋攤奔去,化悲憤為食量!

----------偶素想吃冰淇淋的分隔線----------

直到實在撐得受不了,夏至心只能望“美食”興嘆。

“人實在太渺小了,人的胃更加渺小啊!”夏至心發出了這聲感嘆。

兩人慢慢地沿著街道散步,初夏不算強烈的陽光被路邊的樹木擋去了一部分,留下斑斑駁駁的樹影搖晃在身上。

這樣的環境下讓人有聊天的興致。

“非樊,有沒有人問過你長大想做什麼?”夏至心隨意地問。

“沒有。”

夏至心呵呵輕笑了幾聲,“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故事,”冷非樊低聲說道,“有的只是些事故。”

不管多年輕,總有些不願被想起的記憶留在陽光背後。

夏至心沉默了一會。 讓他想起了不願想起的事吧。

夏至心決定打破這沉默開了話匣子:

“有很多人都問我長大了想幹什麼,一開始我理想五花八門,想當宇航員遨游太空,想當老師誤人子弟,想當國際間諜竊取機密,可當這些太容易實現了難以稱其為夢想,我迷惑了,我的理想到底是什麼?

“找不到理想,我於是就學某毛回答他們,說有一天我長大了,希望做一個拾破爛的人,因為這種職業,不但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同時又可以大街小巷地遊走玩耍,一面工作一面遊戲,自幼快樂得如同天上的飛鳥。更重要的是,人們常常不知不覺地將許多還可以利用的好東西當作垃圾丟掉,拾破爛的人最愉快的時刻就是將這些蒙塵的好東西再度發掘出來。你不知道,他們的當時的表情......”夏至心學著那些人的表情搞怪。

冷非樊被他逗得直想笑,但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忍了,但嘴角仍止不住上揚。

“然後幾乎所有人都說我還小,要認真想了再決定,我於是挺認真的想了,說,那我有一天長大了,希望做一個夏天賣冰棒,冬天賣烤紅薯的街頭小販,因為這種職業,不但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同時又可以大街小巷地遊走玩耍,一面工作一面遊戲,自幼快樂得如同天上的飛鳥。更重要的是,一面做生意,一面可以順便看看,沿街的垃圾箱裡,有沒有被人丟棄的好東西,人們常常不知不覺地將許多還可以利用的好東西當作垃圾丟掉,拾破爛的人最愉快的時刻就是將這些蒙塵的好東西再度發掘出來。你知道嗎他們的表情啊,簡直太太、太好看了,你沒能看到真的太太、太遺憾了!”

夏至心說完自己都笑得直不起腰來。

這下冷非樊也憋不住笑了。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笑得東倒西歪,你扶我我拉你的。

笑夠了,夏至心才說:

“直到現在,我還是找不到我的夢想。我真羨慕那毛,還能保留那樣的純粹。”

語氣裡微微的感傷他自己感覺到了嗎?

我羨慕的是垃圾裡蒙塵的好東西,能擁有再度被挖掘的期待。

這句話冷非樊沒有說出來。

黑色的世界裡最不被需要的就是--希望。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8:54

第27章

慢慢走還是走到了小街盡頭。

那是一片小廣場,幾個愛好輪滑的年輕人在場地上擺好了道具練習。

夏至心他們的出現自然引起他們的注意。

年輕人的驕傲使他們也僅止於假意看別處再偷偷瞧上幾眼。

年輕人練習得更加起勁,使出渾身解數紛紛秀出個人秀。

夏至心看得興致勃勃,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偶爾輕輕搖頭。

只要他一搖頭,下一秒那年輕人定會出現或大或小的失誤。

夏至心看到腳趾頭蠢蠢欲動。

“你會玩輪滑嗎?”夏至心問。

冷非樊不說話只用眼神回答他。 你覺得我像會玩的樣子嗎?

夏至心一副“我了解”的樣子。

夏至心技癢難耐,輪滑是他唯一一種還拿得出手的運動。 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同一站在一旁的男孩說:

“嘿,朋友,能藉用一下你的輪滑嗎?”

“沒問題,你用我這雙吧。”男孩爽快地借出自己最好的一對鞋。

“謝謝。”

夏至心穿上後試著畫了個8字,感覺還可以。

他開始穿過地上擺放著的障礙,速度不快但很流暢。

慢慢地他加快了速度,身體的傾斜度也越來越大,最後一手點地,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的誇張弧度來越障,引起所有人的一片讚歎。

夏至心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飛快穿過障礙連帶過人,障礙幾乎不成其為障礙,完全不能阻攔他,他似乎也視而不見。

忽然,他做出了一個連冰刀鞋都很難做好的空中轉體三周半後完美落地,落地後接著一個絢麗的原地旋轉,旋轉的面積非常小,這是一個輪滑鞋很難做到的匪夷所思的高難度動作。

他的棒球帽早已因運動的激烈不知什麼時候被甩到一邊去,黑亮的短髮隨他上下翻飛,原來略帶蒼白的臉也因運動而微紅,更是眩目到讓人移不開視線。

白色的身影靈巧溜滑得如水中的魚兒,自由地滑行。

夏至心閉起眼睛,感覺風從耳邊掠過,好像什麼都消失了,只聽見呼嘯中自己強烈的心跳。

--真好。

突然衝上一個起跳板,在最高處驟然一個急轉彎,夏至心朝冷非樊飛快地俯衝。

在旁人的尖叫聲中,以冷非樊的肩膀為支點做了個後空翻,身體在空中舒展然後完美著陸。

冷非樊眉毛都沒皺一下,盡是坦然。

夏至心則坏笑著圍著他繞圈圈。

這就是默契吧,大家感慨道。

不停地繞著圈圈,夏至心開懷的笑聲散落滿場。

那笑聲清脆得在胸口一撞擊就融化到心裡了。

冷非樊笑著伸出手臂攔截他,反​​而被他帶著轉了幾圈。

多麼讓人艷羨的一對阿......

大家共有的心聲。

※話外:夏至心受過特種訓練,因為打小體質不是很好,所受的主要是反綁架特訓,誰知夏至心偷懶耍賴打混的招數實在是骨灰級別,結果,特訓的成果無限趨近於零,倒把滑冰練好了,據他解釋說,滑冰的曲線很漂亮,他滑冰時的自我感覺很漫畫,所以很樂意!  ※

“餓了嗎?”

冷非樊寵溺地揉揉夏至心被汗濕透的小腦袋。

“嗯,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夏至心小狗甩水樣甩著濕濕的頭髮。

“想吃什麼?”

“去中餐館吧,最近盡吃西餐,換換口味。”

“走吧。”

“你認識路?”夏至心狐疑,不肯乖乖跟著走。

“總有人認識。”冷非樊表情闡釋著“你太笨”。

中餐館裡生意紅火,只剩下角落的一張小桌子,他們也只好屈就了。

旁邊一張大桌子坐滿了人,而且個個三大無粗,動作粗俗吆三喝五的,令旁邊桌的客人側目。

點菜時,為首一個大胖子嘴裡叼了根牙籤,翻著菜單。

“你好,讓我為您推薦我們店的特色菜......”服務生熱情地介紹。

胖子瞇起他那綠豆眼說:“不用,我要點菜,小子你可記好了。”

服務生不敢怠慢,說:“好的,請您點菜。”

“我要紅燒牛肉,清蒸排骨,宮保雞丁,蒜茸空心菜,涼拌牛肉,鐵板海鮮,京醬肉絲,東北水餃,牙籤牛肉,地三鮮,醬骨架,酸菜魚,水煮魚,白斬雞,烤鴨,燒鵝,紅燒茄子,鍋貼,回鍋肉,東坡肘子,苦瓜煲,干貝魷魚湯,奶油卷......最後來瓶二鍋頭,記住了嗎?”

胖子笑得皮笑肉不笑。

服務生拿著筆愣在那裡。

“對不起先生,您能不能說慢點。”

胖子一拍桌子,叫起來:“我都叫你好好記了,自己沒記性還敢叫老子再說一遍,浪費老子口水,倒茶!”

服務生看來者不是什麼善類,戰戰兢兢地為他倒了杯茶。

胖子拿起來喝了一口,說:“小子,我再說一遍,給我好好記著啊!”

“是,是。”

服務生誠惶臣恐。

“我要紅燒牛肉,清蒸排骨,宮保雞丁,蒜茸空心菜,涼拌牛肉,釀茄子,梅菜扣肉,上湯娃娃菜,東北水餃,地三鮮,醬骨架,酸菜魚,水煮魚,白斬雞,烤鴨,燒鵝,京醬肉絲,紅燒茄子,鍋貼,回鍋肉,東坡肘子,苦瓜煲,牙籤牛肉,干貝粉絲湯,玉米卷,蔥油餅......最後來瓶二鍋頭,小子,這下記清楚了吧?”

這語速,普通人聽都聽得頭暈,更別說記下了。

“先生......您,您說得太快了,我......”

胖子勃然大怒,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高聲喊: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找茬,顧客是上帝你懂不懂,有這麼對待上帝的嗎?!”

“我......”

服務生急得滿頭大汗。

“叫你們經理出來說話!”

這時經理已經聞訊趕來。

“這位先生,您消消氣,有什麼服務不周到的您儘管說。”

經理賠著笑臉說。

胖子睜著他那再大也是有限的綠豆眼說:“你們的這請的什麼服務員阿,看不起老子!老子點菜講了兩遍還一個沒記,這不是找茬嘛,在這一帶還沒人敢看不起我胖子胡的。”

“您別生氣,我讓他向您道歉。”

經理責令無辜的服務生道歉。

“對......對不起......”

小服務生委屈得淚水在眼眶裡團團轉,但倔強得硬是不肯掉下來。

“道歉,行啊,我胖子胡最講道理了,只要你把我剛點的菜上來咱就算了,不然......嘿嘿”

胖子胡帶頭冷笑,一桌子人都冷笑著四處張望。

原來是故意來找茬的!

經理氣的不輕。

“先生,如果你是來吃飯的,我們非常歡迎,但是,如果你是來搗亂的,那麼請離開!”

“趕我們走?沒那麼容易!”胖子一拍桌子嚯地跳了起來。

“嘿嘿~大夥幹嘛搞得這麼不和諧有愛啊,把這位胖子先生的菜上了不就得了,多大點事啊~”

劍撥弩張的氣氛中,突然有個清清爽爽的聲音插了進來。

大家紛紛看向聲音的主人。

一個一身白色休閒裝的男孩子。

一個長得比女孩還漂亮的男孩子。

他正雙手交叉在胸前,歪著頭好笑地看著他們。 渾身乾淨的氣息跟這喧囂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夏至心優哉游哉地開口,內容卻一點都不優哉:“胖子先生,你第一次點的菜色是紅燒牛肉,清蒸排骨,宮保雞丁,蒜茸空心菜,涼拌牛肉,鐵板海鮮,京醬肉絲,東北水餃,牙籤牛肉,地三鮮,醬骨架,酸菜魚,水煮魚,白斬雞,烤鴨,燒鵝,紅燒茄子,鍋貼,回鍋肉,東坡肘子,苦瓜煲,干貝魷魚湯,奶油卷......一瓶二鍋頭,沒錯吧?”

所有人都吃驚的張大嘴,怎麼可能有人能全部記得住?  !

令人吃驚的還在下面。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憶力出問題的關係,你第二次點的菜可不是這樣噢。你要了紅燒牛肉,清蒸排骨,宮保雞丁,蒜茸空心菜,涼拌牛肉,釀茄子,梅菜扣肉,上湯娃娃菜,東北水餃,地三鮮,醬骨架,酸菜魚,水煮魚,白斬雞,烤鴨,燒鵝,京醬肉絲,紅燒茄子,鍋貼,回鍋肉,東坡肘子,苦瓜煲,牙籤牛肉,干貝粉絲湯,玉米卷,蔥油餅......一瓶二鍋頭。”

這下大家都用看神一樣的目光看著夏至心。

太彪悍的記憶力了!

“人家小後生看你年紀大,不好意思駁你面子才讓你重新確定下,誰知你還給臉不要臉,唉唉,不要臉啊不要臉......”

夏至心口口聲聲把人青壯年說得跟七老八十得了老年癡呆似的。

大夥偷偷直樂,只有胖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胖子氣得蹦到夏至心跟前:“你小子搗什麼亂!”

夏至心動作迅速且精確無比地躲開他亂噴的唾沫星子,滿臉的厭惡。

他的舉動更惹來大伙的嘲笑聲。

這一來胖子的臉更掛不住了

“臭小子!你憑什麼說的就對,老子根本就沒點你說得那些玩意!”說完挑釁地看著夏至心。

夏至心一凜然,冷冷地說:

“從來沒人敢懷疑我的記憶力。”

無形的壓力籠罩著胖子,他發現夏至心突然變了人似的,臉上還掛著笑,可是,那樣的笑容給他巨大的壓力,壓得他身形頓時矮了下去。

夏至心隱匿已久的王者氣息無意間被激起。

那是一種自信至極致的唯我獨尊的霸氣,與生俱來。

因他那不能為世所容的天份一齊被壓制得太久太久了,一句話就足以激起。

這種王者的氣魄決不是普通人、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所能擁有的。 冷非樊看著這樣的夏至心,有了這個線索,他的身份之謎一定能解開,畢竟,符合這些條件的人鳳毛麟角。

霎那間,夏至心又是那個一臉悠哉的傢伙。

“胖子先生,點了這麼多菜你有錢付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胖子。

“厄!老......老子當然有錢!”

“哦~”,夏至心拿起菜單嘩啦嘩啦翻了一通,說,“你點的菜可真不少,一共是2750元,我們這店的規矩可是先付款後上菜,請付錢吧。 ”

“啊......”胖子胡支支吾吾的,醒悟過來著了夏至心的道,“什麼先付款後吃飯的,沒聽過有著規矩的!”

“對一般人當然不必這樣,但對存心想吃霸王餐的就......”

大夥又齊刷刷地盯著胖子。

胖子臉漲得通紅。

“是的,請先付錢,不然就證明你是存心搗亂的,我會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經理終於記起自己的身份站出來說話了。

“你......!”

胖子惱羞成怒,突然狠狠一推夏至心。

夏至心反射神經本來就欠發達,加上毫無防備,被胖子推得一趔趄,差點撞上旁邊的桌椅,幸好冷非樊及時護住他才免了這頓皮肉傷。

夏至心剛穩住身形,只見身影一閃,冷非樊的拳頭已經招呼上了胖子。

胖子來不及哼一哼,就已經縮成一團倒在地上抽搐著,可見這一拳的力道有多狠。

胖子的狗腿子們見頭兒被放倒,紛紛衝上來打算群毆冷非樊。

冷非樊酷酷地站著只是冷眼看,完全沒有動彈的打算。

在他們拳頭即將呼到冷非樊臉上的時候,全體齊齊倒了下去。

後面,一排保鏢舉著拳頭。 見著冷非樊馬上恭敬地朝他低頭致敬。

冷非樊一個眼神示意“善後”,就拉著夏至心一言不發的走了。

其他人:......囧一個

第28章

一回到隱賢山莊,夏至心就嚷嚷著肚子餓。

“今晚吃中餐。”冷非樊吩咐管家。

“是。”管家恭敬地應答。

“管家爺爺,我可不可以點個菜。”

“厄......”管家警惕地防備著,千萬別......

“你想吃什麼?”回答他的是冷非樊。

“孜然牛肉!剛才就想點的,飯沒吃成還挨了一拳。”夏至心說得可憐兮兮。

“什麼!哪受傷了?”管家按住夏至心左看看右看看上上下下瞧了個遍,連根汗毛都沒少啊。

管家還是挺心疼夏至心的,對他真是又愛又怕啊!

夏至心縮著肩膀揉著胸口,說:“這,這呢......”

管家幫著他揉,說:“怎麼了,這是?”

“胃裡老是泛酸,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吃什麼了吃壞肚子了嗎?”管家擔憂地看著他可憐的模樣。

“管家爺爺,你說,我是不是......是不是......”夏至心緊張地看著他。

“什麼?”你小子倒是快說阿,這不是急死人嘛!

“我是不是懷孕了?”

噗!  !  !

冷非樊有翻白眼的衝動。

管家:我怎麼能這麼善良......〒〒

“弄那個菜給他!”冷非樊救管家於水火之中。

“是!”管家如獲特赦令般急急離去。

真好玩。 夏至心依依不捨地目送管家瞬間消失的身影。

菜很快就上來了。

夏至心抓起筷子時刻準備著。

卻在離牛肉一毫米處停住了。

怎麼? 又有什麼問題?

大家都緊張地看著他。

“我想吃的是牛肉。”夏至心沮喪地放下了筷子。

“這不就是牛肉​​。”冷非樊同樣不解。

“可上面全是孜然......”

“你點的就是孜然牛肉!”

“對啊,我想吃孜然牛肉裡的牛肉,不是孜然。”

夏至心慢慢地把盤子推到冷非樊面前,用大大的水潤的眼睛可愛無比地看著他,再用甜到膩死人的語調說:“樊~ ~你幫人家把孜然挑掉好不好?”

冷非樊看著密密麻麻沾滿牛肉的孜然,頭皮發麻,嘴角開始不自然地抽搐......

“那就別放孜然,改番茄牛肉或洋蔥牛肉!”

“不放孜然怎麼能叫孜然牛肉!”

“那就別吃了!”

“可我就想吃!”

兩人開始吵了起來,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不要吵了!我來挑!”管家終於看不下去了。

--

夏至心滿意地笑了。

冷非樊滿意地點點頭。

管家的眼淚下來了:我怎麼能這麼善良......〒〒

套用一句牛話,時間如肉包子打狗-- 一去不回。

不知不覺,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

夏至心好命,在隱賢山莊又混吃混喝了一個月,其他人可就沒他幸運了,煎熬了又一個月,比如管家,小米,有的人更加痛苦,比如蟲子。

自從夏至心被綁走後音訊全無,又完全沒有夏至心親人朋友的聯繫方式,蟲子一直擔憂著他的安危,在焦慮中度日如年般過的這幾個月。 用最原始的辦法--守株待兔,如夏至心當初大海撈針般逮冷非樊一樣,不過他可沒夏至心那麼幸運,等的這幾個月裡,白天就在夏至心屋裡蹲點,晚上就在酒吧里蹲點,等得面有菜色,滿臉煞氣!

可是夏至心、冷非樊、陸文哲或閔天,誰都沒有再出現過。

這天,蟲子在夏至心屋里地板上挺屍。 屋子他每天都認認真真地收拾,跟夏至心離開前沒兩樣,他自己屋子恐怕已經結滿蜘蛛網了吧。

咯噔!

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進來了一個高鼻深眼的外國人。

我正做夢嗎? 蟲子愣是沒反應過來。

莫里看到夏至心屋裡睡著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反射性地皺眉。

“你是誰?!”蟲子從地板上彈了起來。

“你又是誰?”莫里鷹隼般犀利的目光將蟲子上上下下掃視個透。

這老外中文居然說得這麼溜。

蟲子忽然意識到什麼:“夏至心是你什麼人?”

“你認識心兒?”莫里戒備地看著他。

果然!

蟲子終於找到了組織,激動得差點沒哭出來。

“心兒是我哥們啊!你怎麼現在才來,他出事了!!!”

莫里聽他這麼一說,緊張得抓住他:“心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在哪?在哪啊!”

蟲子也抓緊他,說:“心兒被冷非樊抓走了!”

“什麼時候的事?!”

“兩個多月前。”

“沒有有心兒的消息?”

蟲子搖搖頭。

“心兒沒有聯繫過你嗎?”

蟲子再次搖頭。

莫里眉頭皺得更緊了。

心兒一兩個月沒跟他聯繫不是沒有過,甚至是很正常的。 為了保護心兒他也只好忍耐對他的想念,可是沒來由的,這次他總覺得心神不寧。 三個月前他才來看的他,不該這麼貿然就又跑來的,或許就是這份至親血緣,才讓他臨時決定繞道過來。

沒想到的是,心兒果然出事了。

可千萬別......

上帝阿,要是心兒出什麼事他可怎麼是好啊......!

莫里恨恨地揣緊了拳頭。

蟲子緊張地看著莫里陰晴不定的臉,這老外好像也很緊張夏至心。

“那個......你和心兒是什麼關係啊?”蟲子問得小心翼翼,害怕他一個不小心沒管住自己的拳頭,往自己身上招呼。

莫里狠狠地盯著蟲子警告他:

“小子,別管那麼多!”

說完就甩門走了。

......

你大爺的! 冷非樊氣得在後面踹門。

心兒! 你怎麼還是......!  !  !

莫里憤怒得握緊拳頭,受傷的關節喀拉作響,連指甲陷入肉中劃破掌心都沒有發覺。

他臨走前叮囑警告外加威脅,就是怕他以身涉險,可是,越是擔心事情偏偏越會發生!

憑著心兒的古靈精怪,竟然這麼久都沒給他得手或求援的信息,只怕,兇多吉少......

想到這,莫里猛出了身冷汗。

他命令自己不要往不好的方向想,可是......

該死!

“冷非樊!!!”莫里咬牙切齒地從齒縫裡吐出這個名字。

第29章

陸文哲愜意地品著冷非樊的名酒,舒服地靠在沙發上。

冷非樊在大大的書桌後翻看著​​手下送來的文件。

閔天推開書房的門進來。

好安靜阿。

好像回到了以前--沒有夏至心的日子。

本來習以為常的事情,可閔天突然覺得有些變扭。

習慣真是可怕啊。

習慣了夏至心時時的不按牌理出牌,自己的邏輯都被顛覆了。

“夏至心呢?”他還是忍不住問。

“玩狗呢。”陸文哲好笑地說。

噗嗤。

冷非樊抬起頭看他。

“笑什麼呢?”陸文哲笑問。

閔天難掩笑意,“如果你說'跟狗玩',我會笑,因為那不是事實”,

閔天接著說,“可是你說'玩狗',那就是雞飛狗跳的同義詞了。”

大家回憶起夏至心“跟狗玩”的情形,都笑了,還是“玩狗”比較貼切。

“你可真狠心。”這話閔天是對冷非樊說的。

“這不是狠心,烽火驟燃,為博美人一笑,如今冷大少用狗換得美人一笑,值了。”回答他的卻是陸文哲。

“我說非樊,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你對夏至心究竟什麼想法啊?”話題一經打開,陸文哲乾脆就直接問冷非樊,基於朋友的立場,他著實為他著急。

閔天也看著冷非樊,想听聽他的想法。

冷非樊埋首於文件中頭也不抬,“沒什麼想法。”

陸文哲急了,放下酒杯,“你別給我糊弄過去。喜歡就爭取,我最煩拖泥帶水的。”

一陣尷尬的沉默。

“喜歡就爭取,如果,爭取不來呢?”許久,冷非樊問道。

陸文哲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一會才輕笑著說,

“愛情會讓人變傻這句話真是一點不錯。冷非樊,真沒想到你是個膽小鬼,還沒爭取就先想到失敗。”

冷非樊有點窘,還不習慣跟別人討論感情這事情。

“你們了解夏至心嗎?”

閔天的一句話讓冷非樊和陸文哲都微微皺眉。

“我覺得夏至心就像迷一樣,身份成迷,連個性也讓人摸不透,有時覺得他像孩子一樣天真,有時又覺得他的城府深得可怕,二十歲的人卻有幾十歲的深沉。”

“他的古怪讓人頭疼,他的才情卻讓我折服。”陸文哲說出他的感受。

夏至心有著和他一樣的孤獨,他渾身的寂寞和疏離卻又帶著暖暖的體溫,致命地吸引著他。 這話冷非樊自己對自己說,沒有說出來。

看冷非樊不出聲,閔天嘆了口氣,“非樊,站在手下的立場,我不贊同你對一個是敵非友的人質產生感情,站在朋友的立場,我不贊成你選擇一條最艱辛的路。”

畢竟,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世人總會投以異樣的眼光。

他們都有意避開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夏至心的態​​度。

夏至心的想法,誰都看不透,有一點他們倒是看分明了。

夏至心在滿不在乎的外表下,把自己的心保護得滴水不漏。

他可以對你很好,但是真心,不會給。

冷非樊手裡拿著文件,半天了還在看那一頁,顯然還在神遊。

閔天頓感無力,再精明厲害的人,都有犯傻的時候。

閔天假意一咳,將手中剛得到的資料遞給冷非樊。

“布萊克那邊有了些動作,我們要防著點了。”

冷非樊很快看完,冷冷地說:“這麼快就忍不住了。盯緊他。”

把剩下的資料快速地瀏覽一遍,交給閔天,三人一起離開書房。

果不其然,冷非樊快步往樓下大廳走,陸文哲和閔天交換了個三八的嘴臉,看著冷非樊的背影偷笑。

大廳裡異常安靜。

不在廳裡嗎? 冷非樊心想。

管家和侍女們在大廳角落里安靜地候著,看到冷非樊進來,連忙輕手輕腳地走過來。

“少爺,那個,我想還是等他醒了再收拾吧。”管家指著歪了的沙發,地上的抱枕,還有滿地狗毛的客廳。

睡著了? 人呢?

冷非樊逡巡著。

管家示意他看沙發,嗯,旁邊的地上。

獒側躺著,夏至心也側躺著,可是霸道地扒著獒的背,一條腿夾著獒軟軟的肚子,腳丫子隨著獒的呼吸一高一低晃悠,手摟著獒的脖子,一人一狗睡得正香。

獒油黑髮亮的皮毛襯得​​夏至心原本略顯蒼白的皮膚愈加白皙。

突然夏至心動了動,手在獒脖子那抓了抓,獒突然遭襲蹬了蹬腿表示抗議,夏至心似乎察覺到抓的不是癢處,又撓撓自己的耳朵,模樣很是嬌憨可愛,大家都被他們逗樂了。

這麼一個人,他怎麼捨得放手。

冷非樊心想。

第30章

“布萊克想見你。”閔天面無表情地說著這個消息。

“哼,比我預料的還快,老狐狸憋不住了。”冷非樊陰沉的臉,閃過一絲嗜血的殘忍。

“意北區和東區十二街被我們收入囊中,老狐狸自然坐不住。”陸文哲舒展著手關節,摩拳擦掌隨時準備乾架的架勢。

冷非樊:“約在哪?”

閔天:“意大利,地點我們定。”

陸文哲冷笑一聲:“真是隻老狐狸。”

雖說失掉意北區和東區十二街,但目前而言意大利仍是布萊克的勢力範圍,他約在意大利,奪回失地的目的不言而喻。

“您的意思--?”閔天問道。

“赴約。”冷非樊果斷決定。

閔天皺眉,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個答案:

“還是有些冒險,就算有'他'在。”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該下這招棋了。”冷非樊陰冷的目光看向窗外,彷彿看見布萊克般

“聯繫'他'。”

聲音同樣透著陰冷,讓人不寒而栗。

“是。”

安插在布萊克身邊的這顆棋子,潛伏了八年之久,是該發揮作用了。

另一方面,布萊克從手下得知冷非樊應邀的時候,笑得很是不屑。

“冷非樊,該說你勇氣可嘉呢,還是不知死活?”

布萊克手指繞著下巴捲捲的小鬍子,說:“以為得了意北區和東區十二街這點破地方就本事了!?還嫩點!”

一旁的副手迎合他大聲說:“就是!他敢來我們就讓他灰頭土臉滾回老家去!”

布萊克聽了,不做回應。

副手戰戰兢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過了一會,布萊克突然哼哼哼笑了起來,繼續拿手指卷他的小鬍子。

這下副手才放心地大聲笑起來,一幫手下也才肆無忌憚地大笑。

- -︱︱︱

冷非樊回到隱賢山莊里,大門前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保全,連管家都不見踪影。

......這幫人真是欠教訓!  !  !

越來越沒規矩了,不用想,肯定又是被夏至心帶壞的!  !  !

冷非樊表面上不加以聲色,但後面的陸文哲、閔天眼中的情形是--冷非樊腳踩風火輪,風風火火地衝進去了。

跟大門口相比客廳裡倒是熱鬧非凡,一群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夏至心永遠處在中心位置自不用說。

只見他直接坐在地毯上,面前的小茶几上擺滿吃的,正一口奶茶一口提拉米蘇,吃得正歡。 相反的,其他人一個個冥思苦想,交頭接耳。

“哎,想不出來,快說吧。”管家先投降。

“嗯,還是說答案吧。”

“說吧說吧。”

“......”

......

其他人紛紛附和。

“這麼簡單都想不出來?嘖嘖......”夏至心丟給大夥一個“笨蛋”的眼神。

於是大家很受傷、很受傷......

“那我可說了哦~”夏至心提高了聲調。

大家用熱烈+期待的眼神瞅著催促他--快說快說。

“冰淇凌啊。”

“啊......?”大家的合音。

夏至心耐心解說道:“麒麟越跑越北,跑到最後,不是冰'麒麟'是什麼?”

“哦......”

......

“好冷哦......”大家都抖抖。

“哈哈哈哈,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哼哈......”

“呵呵,真的有夠冷的哦~”

大家領悟過來,一邊笑一邊佯裝哆嗦。

“再來再來。”

“快點再講一個吧。”

“這給你吃,快點接著講吧。”一個侍女把一塊甜點放到小茶几上。

原來滿桌的東西是這麼得來的......

冷非樊鄙視這個快被甜點淹沒的人,看不撐死你......!

夏至心原本享受得瞇瞇的眼睛突然睜得大大,手指冷非樊方向大喊:

“啊--有奸細!!!大夥快撤,管家爺爺掩護!!!”

他這麼一咋呼,大家都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冷非樊頂著張閻王臉死盯著他們。

“少少......少爺,您回來啦......”管家發現自己失職了。

“在做什麼?!”冷非樊口氣不佳。

管家更加緊張了,“在......講冷笑話......”

“管家爺爺別理他,這人整個一面癱,想也知道沒那個幽默細胞,聽不懂我們高智商的笑話啦。”夏至心突然笑呵呵地打斷他。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為他捏了把冷汗。

陸文哲、閔天不僅讚道--好膽量!

冷非樊平常是面無表情,還沒人敢當面笑話他面癱。

夏至心真真--膽儿肥阿......

冷非樊突然笑了--極其滲人的那種。

“是嗎?那我們來打賭。”

“怎麼賭法?”夏至心很來精神。

“我贏,你聽我的;你贏,聽你的。”冷非樊毫不拖泥帶水。

“好,你要是猜得出一道,我就答應你一件事,你要是猜不出,一次一個甜點,ok?”夏至心指著滿桌的甜點,笑得狡詐。

雖然冷非樊勝出的機率不敢奢望,但是這賭注仍是讓大家嘴張成0型,要是夏至心贏了,對冷非樊沒什麼損失,幾個甜點而已,萬一,冷非樊贏了,他可還沒說條件,這無疑是簽了張支票,金額任填。

每個人都以為夏至心會以小米為條件。

冷非樊星目微斂。

“OK?”

冷非樊心想:倒要看你怎麼不按牌理出牌。

“OK!”

夏至心伸出手,冷非樊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做這麼幼稚的動作。

兩人一擊掌。

“管家爺爺,上!”

夏至心沒有馬上出題,而是拱管家出馬。

“啊......我?”

管家疑惑地指著自己,這可關係著輸贏啊!

“加油,別給我丟臉啊!”夏至心揮著拳頭力挺他。

“好!少爺,聽好了啊,”

管家現學現賣,興奮得紅光滿面。

“有一天,有隻公鹿越跑越快,跑到最後,你猜他變成什麼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

時間流淌中......

終於,冷非樊搖了搖頭。

“厚--”所有人爆出嘆息。

這麼簡單都猜不出來。

這句話沒人敢說罷了。

“--高速公路啊少爺。”管家一拍大腿惋惜道。

~( ̄▽ ̄)~

真夠冷的,陸文哲閔天心裡哆嗦了一下。

夏至心笑容可掬地把一塊奶油蛋糕推到他面前

冷非樊遲疑了一下,然後一口吞了它。

惡......

冷非樊討厭甜點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都替他噁心。

灌了半杯開水還是去不掉滿嘴奶油味。

“接著。”冷非樊語氣不善。

夏至心鼓勵管家再接再厲。

“一個五分熟和一個七分熟的牛排在路上相遇,可是他們都不打招呼,為什麼?”

......

冷非樊再次搖了搖頭。

“哄--”

這次大家轟笑出聲。

“因為它們都不熟啊少爺。”管家爺爺直拍大腿。

一個甜甜圈推到面前。

冷非樊快速吞了,盡量不讓那玩意在自己嘴裡停留超過一秒的時間。

惡......

陸文哲像被噎著一樣吞了一下口水。

“管家爺爺,降低點難度係數吧,老答不上怪沒意思的。”夏至心笑瞇瞇開口。

敢情老大您想讓少爺答上阿? 這可是坎比賣身契的不平等條約阿!

管家心裡直打架,又想偏袒自家少爺,又不忍夏至心吃虧......

轉念一想,夏至心這小鬼可精著呢,少爺又是什麼人物! 他們鬥智鬥法輪不到自己瞎操心,於是坦然了。

“想到了,少爺您可聽好了啊。森林裡舉行選拔大賽,要從老虎、狼、大象裡面淘汰一個,您說會淘汰誰呢?”

“......”

“淘汰狼啊!”大家搶著回答。

“啊?為什麼?”陸文哲不解。

“因為'桃太郎'!!!”大家合唱般齊聲說,說完看著陸文哲呆滯的臉一個個樂不可支。

“難度係數是有點低......”閔天看冷非樊的眼神飽含同情。

冷非樊面無表情地嚼著巧克力,可眼底的溫度已降到了冰點。

“少爺,您聽好了......”

“......”

“唉呀,是......”

“......”

這一幕重複上演了10遍之後,冷非樊臉色開始發青,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看著眼前的果凍,冷非樊嘴角輕顫。

“少爺,您聽好了,傳說中,有一個電話,在路上走啊走啊,走啊走,然後一不小心,你猜他怎麼了?”

“--掛了!”冷非樊低吼。

“唉呀,是......”管家一時沒反應過來,“您說什麼?”

“我、說、他、掛、了!!!”冷非樊咬牙切齒。

“您......您答對了!!!”管家大聲歡呼。

所有人似乎還不能接受這事實。

只有夏至心仍然掛著他的101號笑臉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職業習慣?”

眾人囧......

“你贏了,說吧,只要在下能辦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夏至心雙手抱拳一推,視死如歸的模樣把大家都逗樂了。

冷非樊認真地撫額深思,半晌後,聽他開口:

“啊......”

一干人等豎起耳朵。

“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說。”

撲撲撲撲......

老大,您的幽默感堪比最爆冷的冷笑話!

“行。此賭約無保質期,永久兌現。”夏至心大方應承,說完拍拍手,“好了,這遊戲告一段落,我們接著剛剛的玩。”

“啊......還玩?”陸文哲今晚總是慢半拍。

“那自然,你沒看到我的點心全讓冰塊臉吃了嗎?不繼續我的宵夜沒著落啊。”

這話提醒了冷非樊,胃裡洶湧了一下。

大家目送冷非樊鐵青著臉疾步離去。

比常人快半步,是天才;比常人快一步,是BT。

顯然,夏至心屬於後者。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8:56

第31章

是夜,夏至心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神遊。

說到打賭時,夏至心不是沒想到小米,但是為什麼會提出這麼“虧”的賭注,他也說不清,完全是脫口而出。

或許,他們兩人,需要的僅僅是一點牽絆吧。

漆黑的夜裡一點火星一明一滅。

任青色的煙霧將自己籠罩。

為什麼......

冷非樊以為他會趁機要回小米,畢竟,他答中純屬意外,不是嗎?

沒想到他卻給了他一個承諾。

雖然深深感知兩人身上縈繞著的情愫,但是“我愛你”三個字沒人輕易說出口。

愛情,太奢侈,觸手可及的溫暖,反而令人憂愁。

或許,他們兩人,需要的僅僅是一點承諾吧。

忽然,感覺到有異常響動。

長期身處險境訓練成冷非樊靈敏的感覺,若不然,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一點細微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耳。

隔壁......?

夏至心嗎?

冷非樊悄然移至與夏至心房間相隔的陽台,謹慎地微微側頭看。

只見一雙光光的腳丫四下里晃阿晃,晃阿晃......

“......”

夏至心坐在陽台欄杆上吹著風,有些煩躁的情緒冷風怎麼也吹不散。

背後傳來一絲熱度,溫暖的體溫,帶著淡淡煙草味。

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有煙嗎?”

他......也抽煙?

冷非樊皺眉,夏至心沒能看到。

他還是抽出煙點燃,自己先抽了一口再塞到夏至心嘴裡。

小小火苗明滅,映照夏至心纖細的下巴。

煙霧繚繞的身影更顯落寞。

人前越歡笑,背後越寂寞。

心疼嗎? 是的。

心疼他的不愛惜自己。

冷非樊微慍抽掉夏至心嘴裡的煙。

“別抽了!”

夏至心嗤笑:“只管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尷尬的沉默......

“想抱我嗎?”

冷非樊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

夏至心乾脆以行動代替語言。

他的唇印上了冷非樊的唇。

青澀的吻磕疼了彼此的唇,卻固執地品嚐。

冷非樊從一瞬間的驚愕中反應過來,馬上操持了主動權,他托住夏至心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冷非樊乾脆打橫抱起他,壓倒在床上。

很快,他剝落了兩人之間最後一絲障礙。

令人覬覦已久的白玉般潔白無瑕的身子強烈地刺激著冷非樊的感官,如果那個吻後冷非樊還殘存著一點理智的話,那麼此刻已蕩然無存!

冷非樊霸道的吻讓夏至心幾近窒息,小臉憋得通紅,更顯嫵媚。

冷非樊的吻一路往下,吻過纖細的頸,形狀優美的鎖骨,再到胸前那一點櫻紅。

夏至心猛地往後縮想逃離這刺激,可背後是床已經逃無可逃。

“想反悔現在還來得及。”冷非樊壓抑著自己的慾望,啞著嗓子說。

“......不!”夏至心幽幽地說,語氣卻是滿​​是堅定。 他低下頭,雙手卻攀上冷非樊的脖子。

這動作無異於鼓勵。

冷非樊渾身的肌肉緊繃了起來。

“現在你想喊停,不可能了!”

沒有任何潤滑,冷非​​樊將他的碩大緩慢、堅定地探入了那處蜜穴,他再也沒耐心等了。

和女人,冷非樊可以說是情場老手,可和男人,他也是頭一遭,沒作任何擴充就強行侵入,緊窒的洞穴擠壓得他生疼,冷非樊忍不住皺起眉。

可夏至心更難受。

他僵直著身體,貝齒緊咬下唇,連唇被咬得滲出血絲仍不自覺,卻倔強的不肯喊疼。

冷非樊細心地察覺,他不敢亂動,用手輕撫他的背,一點一點舔去他唇上的血,強行撬開他的唇,這才停止夏至心的自虐,血的腥甜在兩人口腔裡流連。

冷非樊強壓住自己的慾望,等夏至心稍微適應自己的存在才慢慢開始動作。

一輪又一輪激烈的律動一波又一波強烈的快感輪番轟炸著夏至心,世界只剩下冷非樊沉重的喘息,此刻他的感觸只能說是痛并快樂著。

緋紅的臉上因泛著水霧而顯得迷離的眼神,身子因方才的情慾呈現粉紅的誘人色澤。

冷非樊用手輕輕撥開夏至心額前汗濕的黑髮,眼前這個人,是第一個,也是唯一個他想珍惜、呵護的人。

夏至心已經累得連抬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眼皮也快粘到一塊了。

冷非樊將他輕輕擁入懷中,好像擁著一塊珍寶。

他即將沉睡的那一刻,忽然聽見夏至心輕聲說道:

“如果不能被拯救,就一起沉淪吧......”

是夢話,亦是你的心聲?  ......

第32章

翌日。

冷非樊側躺著,沉睡中天使般嬌好的面容近在咫尺,昨晚累壞他了,因為自己的不知節制。

懷裡的人輕輕動了動,睫毛輕顫,手掙脫​​他的束縛孩子氣地揉著眼睛,剛想伸個懶腰的時候動作就停住了。

“厄......”痛死了......

渾身散了架的酸疼,夏至心霍地睜開眼睛,眼眶裡氤氳著水霧。

意外地看到一雙帶著笑意的狹長眼眸。

“你......”剛說一個字,就想到了昨晚的種種,夏至心的臉“忽”地燒起來。

“想什麼呢?”

冷非樊當然知道他小腦瓜裡此時浮現的是多麼香豔的限制級鏡頭,故意逗他說。

“哼!”看到冷非樊眼裡的戲謔,夏至心變扭地別開臉去不理睬他。

冷非樊憋著笑把他攬到胸前,把頭埋在他頸邊碎發里,呵出的氣息癢癢讓夏至心直縮脖子。

“疼嗎?”冷非樊悶聲問,聲音裡不掩笑意。

“嘿嘿嘿,這個問題有點傻,下回換你在下面不就知道了嗎?”

“想上我?憑你?”

“你這話是對一個男性嚴重的侮辱與深深的傷害。”夏至心義憤填膺。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冷非樊心理活動:就你這小身子板,昨晚還被我折騰得死去活來,想上我,下輩子吧。

“......”夏至心憤憤盯著他:你的心理活動有必要這麼明顯嗎?

嘴裡卻不甘示弱,“大爺我今天身子不利索,改天再陪你耍耍。”

這話題不能繼續,夏至心趕緊轉移話題。

“都日上三竿了你怎麼還賴床啊,不過我還真沒見過哪個老大像你一樣朝九晚五跟個上班族似的,你這是在破壞流氓的一貫形象,會被所有流氓唾棄的。”

冷非樊也不答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我希望你醒來一睜眼,看到的人是我。”

意外聽到冷非樊這麼直接的表白,夏至心手還懸在半空,嘴張半天答不上話來。

......

“你好......”

冷非樊暗自期待他的回應。

“......肉麻。”

“......”

︱︱︱

縱慾的結果就是,夏至心一整天幾乎下不了床。

隔天,夏至心去看望小米。

夏至心故意豎起襯衣領子,脖子上還帶著遮不去的吻痕,一邊腹誹冷非樊洩憤,一邊變扭地走著。

一副被糟蹋過的小樣兒。

後來,夏至心相當後悔今天去見小米,以及由此引發的一連串麻煩事。

小米的境況改善了很多,身上沒有再出現被毆打的痕跡,雖然手仍銬著,至少以很人道的姿勢,夏至心心情顯好。

但是夏至心的一點細微變化是逃不出小米的眼睛的,也不想想小米是什麼出身,夏至心的事情他更是在乎得緊。

夏至心透著嫵媚的眉眼,比起之前的疏離,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動人。

從夏至心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就移不開了,偏執而仇恨!

他寶貝了十幾年的東西就這樣被人奪走!

他不甘心!

“他上你了?!”

如此直白的話讓夏至心呆了一下,隨之是火燒火燎的臉紅。

夏至心還在尷尬中,卻見小米握拳發狂地擊打地面,力道之大讓拳頭落下之處一片殷紅。

“小米!”

夏至心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自虐。

“如果是為了我,那我寧肯死!!!”小米對夏至心狂吼。

吼完之後便泣不成聲。

......

這是什麼狀況......?

“小米,你是不是誤會什麼?我不是被強迫的。”

“......嗚......唔?”滿臉縱橫的眼淚還來不及擦,小米懷疑自己幻聽了,“你說什麼?”

“我不是被強迫的。”夏至心再次重申。

夏至心笑著說:“或許,我是有點喜歡他吧。”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感覺坦誠。

這就是喜歡吧?

小米對自己的愛意他並不是遲鈍到毫無所覺,只是不願點破而已,在他面前坦誠自己心有所屬也許很殘忍,可是也最乾脆,愛這東西最忌拖泥帶水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會喜歡他!!!”小米抓住夏至心的肩膀搖晃他,似乎想把他搖清醒。

夏至心不理解小米的憤怒,扶著腰皺緊眉頭。

看到夏至心的動作,小米眼裡恨意愈深。

原本打算一輩子疼他、守護著他,如今​​看來自己太天真了!

珍寶得光芒,並不是自己所能遮擋住的。

他要殺了冷非樊,奪回原本就屬於他的寶貝!

第33章

這兩天夏至心情緒有點低。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因為表徵太明顯--不折磨人、不欺負動物、不摧殘花草。

這樣的“好日子”讓人提心吊膽,平靜的背後往往更加波濤洶湧。

大家都有等待第二隻鞋落地的心理。

夏至心有點煩。 一是小米過激的反應,二是他同冷非樊的關係。

“做什麼?”一貫的冰冷語調,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煩惱啊......”

“什麼煩惱?”

“天才的煩惱......”

“天才還會煩惱?”

“你這話犯了原則性的錯誤,應該說只有天才才會煩惱。”

“嗯?”

“你見過自殺的天才,可是你見過自殺的白痴嗎?”

“......”

“......還痛嗎?”

意識到冷非樊所指之後,夏至心臉紅了。

瞥到冷非樊微微上揚的嘴角,夏至心念頭一轉。

“你的技術實在太差,下回換我來,保管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啊~~”夏至心流氓樣坏笑,食指挑起冷非樊下巴作調戲狀。

“又想些不切實際的?”

冷非樊很是鄙夷。

這擺明瞧不起人嘛! 簡直是對一個男性最大的侮辱。

士可殺,不可辱!

夏至心揭竿而起,大吼:“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縱身一撲,將冷非樊撲倒在沙發上。

長腿一跨,坐到冷非樊肚子上,手更是霸氣十足的撕開他的襯衫。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均勻的小麥色肌膚,肌理勻稱,胸肌相當可觀,看來私下里冷非樊沒少鍛煉,比起自己的細胳膊細腿......

“怎麼?看呆了啊。”冷非樊慵懶的樣子在夏至心眼裡變成了挑釁(事實也的確如此​​),戲謔的語氣,激夏至心性起。

“胸部體積跟腦容量成反比。”

說完不容冷非樊反駁,就吻了下去。

實在不堪忍受夏至心拙劣的吻技,冷非樊反操主動權,壓低夏至心的頭加深這個吻。

“少爺,......”

管家看到的正是這活色生香的一幕--夏至心釦子解開了一大半,香肩半露,騎坐在冷非樊上面,而冷非樊則前襟大敞,滿室旖旎風光無限......

管家無比震驚,原來,少爺是被壓的那個!

冷非樊第一時間拉好夏至心的衣服遮住露出的肌膚。

“什麼事?”最好能有個像樣的理由,敢打斷老子的好事!

冷非樊一出聲,夏至心才意識到他們的姿勢是多麼限制級,一張臉霎時紅得快滴出血來。

“那個......也,也沒什麼事,您您您繼續......”

說完也不敢看冷非樊黑得想殺人的臉色,管家撒丫子逃了。

“起來!”

“我不!”

“快起來!”

“我偏不!”

冷非樊無奈地看著把頭埋在沙發縫隙裡裝鴕鳥的某人。

只能用暴力解決了。

冷非樊一把拎起某鴕鳥。

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地瞅著他,臉蛋兒紅撲撲的不知是羞的還是給沙發憋的。

“嗤!”

冷非樊不小心破功,沒憋住笑。

“我讓你笑!”夏至心被他一笑,面子上更掛不住,於是一個餓狼撲虎,想再次把冷非樊撲到。

冷非樊輕輕鬆松截住他,借勢反身把他壓在身下。

“不是想上我嗎?別不是不行吧?”

“誰不行了!”

“那就是不會羅,要不要我教你?”

“用不著,老子經驗豐富著呢!”

“那......換你教我好了。”

“......”

第34章

一大早,夏至心窩在被窩裡補眠,昨晚幾乎被某人榨光了,現在四肢無力、渾身酸痛。

“混蛋,下次一定要在上面......”這是他昏睡過去前最後的念頭。

一雙有力的臂膀把他連同被子一起打橫抱起。

“嗯?”夏至心半睡半醒地咕噥一聲。

“你睡你的。”冷非樊冰冷卻故意放柔的聲音。

“去哪啊?”夏至心是個好奇寶寶。

“意大利。”

“'一大粒'?一大粒有多大粒?”夏至心還在迷糊中。

“......”

一分鐘後,他們已經在飛往意大利的私人飛機上。

清早氣溫本來就低,加上處在高空,冷非樊把夏至心裹成一棵粽子,讓他把頭枕在自己大腿上睡覺。

夏至心對聲音、光線等敏感,加上飛機不可能像平地一樣平穩,睡得不是很安穩,眉毛微微糾結著。

冷非樊輕輕用指腹輕撫他皺著​​的眉頭,真想用熨斗把它熨平。

偶素暈機的分隔線

意大利,一座仿十四世紀城堡的建築裡。

“先生,冷非樊到了,請您安排會面。”

“很好。”

布萊克從辦公桌後起身,走到窗前,俯視齊整精緻的花園,右手慢慢收緊,陰執地說:“到了意大利,我倒要看,你怎麼飛出我的手掌心。”

獵物進網,剩下的只是收網了。

地點定在一家高級會員制的法國餐廳。

冷非樊如期而至--帶著夏至心。

雖然這種場合他並不希望夏至心參與,與其將他安置在不是自己勢力範圍的危險地方,不如把他帶在身邊保護他周全。 即使他已經有了完全的反擊方案。

夏至心則一副無所謂有的吃就行的模樣。

布萊克並沒有到場,只派一個助手來會談。

派一手下來與冷非樊會面,明顯地輕視冷非樊。

陸文哲很是憤憤不平,直接就想撕破臉,會談,不必了!  !  !

冷非樊只一個眼神,就讓陸文哲不得不按耐住他的火爆脾氣。

冷非樊很清楚布萊克是有意這麼做的,挫他銳氣或激怒他都是布萊克所樂見的。

他倒要看看布萊克玩什麼花樣。

看冷非樊居然沒有任何不滿或氣憤的情緒,羅恩心想:果然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他們互相寒暄幾句後落座,羅恩看到冷非樊身後的夏至心時窒了一下,但馬上就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當時冷非樊只認為他是震驚於夏至心的容貌,當然,絕大多數情況下,這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這也是原因之一,冷非樊所不知的是,夏至心讓羅恩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他們開始喝酒,話題一直不痛不癢的,誰都不提及此行雙方的目的。

他們用意大利語交談,夏至心一直閉口不語,從上菜開始嘴就沒停過,一道菜都沒落下。

憋了一會,羅恩忍不住問道:“你很餓?”

夏至心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回話接著吃。

夏至心此時的心裡話--不餓難道就不能吃? 這種低級的問題老子不屑回答。

羅恩卻誤解了,心裡很是鄙夷:原來只是一個低級男寵,連意大利語都聽不懂,根本可不能是那個人。 口氣愈加不善:

“低等人果然低等,連意大利語都不會說,一晚上只能當啞巴。”

陸文哲怒極正要發作,夏至心先他一步動作。

馬上有侍者上前問:“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嗎?”

由於是法國餐廳,侍者選用法國人,所以他用的是法語。

“請給我一張明信片,謝謝。”

夏至心用純正的法語說,姿態高貴而有禮。

侍者有點不解,恭敬地說:“好的,請稍等。”

聽他法語如此地道純熟,羅恩吃驚,難道自己剛才的猜測是錯的,他有可能是那個人嗎?

陸文哲也有點意外,他看向冷非樊,後者還是那副冰塊臉,看不出情緒。

夏至心,越來越像個謎。

不一會,侍者就送來一張印有法國標誌建築埃菲爾鐵塔的明信片來。

夏至心提筆刷刷刷就開始寫。

陸文哲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要搬救兵,可是明信片是法國的片,而他們身在意大利。

“你都寫了些什麼?”陸文哲問他。

“我想寄給蟲子,”夏至心大方地念出來:“親愛的蟲子,你好嗎?我現在挺好噠~你不需要太牽掛......”

以上省略廢話50字。

“今晚我吃了很多好東西,有爆得香香的龍蝦,有香香的松露,香香的蝸牛,香香的......”

以上省略菜名若干。

“還有一種香香的酸奶,真想跟你分享一下啊......”夏至心作陶醉狀,“我想,要是給你寄一瓶牛奶,等你收到的時候,是不是就變成酸奶?”

可以想像,蟲子收到卡片時該有的表情。

冷非樊無語。

陸文哲憋笑憋得內傷。

夏至心與陸文哲是用漢語交談的,羅恩聽不懂,只看到冷非樊陸文哲迥異的表情,更是一頭霧水。

夏至心收起卡片,起身。

冷非樊了然,眼神示意陸文哲--走人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夏至心漠然回頭,送給羅恩一句話:

“有種沉默,叫不屑一顧。”

他用的是再純正不過的意大利語。

羅恩愕然,瞪大眼睛目送他們瀟灑離開忘了阻撓。

不會錯的! 他就是那個人,他看他的眼神跟那時候一模一樣!

羅恩按住狂跳的心臟,他說不清他此時的心情,躁動、憤怒,又......喜不自禁!

第35章

“真解氣。”夏至心笑笑,一路走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文哲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冷非樊低頭跟他說了一句話,他就再也笑不起來了。

“冷非樊,你小子......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夏至心能插朋友兩刀!!!”

陸文哲氣呼呼地走了。

“你跟他說什麼了?”夏至心好奇什麼把陸文哲氣成那樣。

“我跟他說,要是不把這事早點辦好就天天讓你陪他玩。”

“呵呵呵呵......”

詭異的笑聲讓冷非樊心裡毛毛的。

突然旁邊路人一個碰撞,夏至心往左手邊一栽。

好死不死,他們正站在小廣場的中央噴水池邊,眼看夏至心就要往噴水池裡栽去。 冷非樊伸手想攔住夏至心不穩的身子。

夏至心眼裡惡作劇的光芒閃現,他就勢借力反方向一推,冷非樊不防,反而被推入水池中,撲通,濺起規模不小的水花。

“啊哈、哈哈、哈哈......”夏至心看著冷非樊的狼狽樣樂不可支。

冷非樊落湯雞一樣站在水池中,不怒反笑,也不急著出來。

等夏至心笑夠了,他才伸出手來,意思要夏至心拉自己上來。

夏至心了然,笑著伸手去拉他,果不其然,冷非樊一把將他也拖下水。

兩隻落湯雞在湯裡笑話對方。

-----------偶素喜歡喝雞湯的分隔線----------

羅恩呆坐在餐廳裡,久久動彈不得。

那是多久以前了,有10年了吧,記得那時候,他只是個14歲的孩子,那個人,應該是10歲吧。 一個僅10歲的小孩,漂亮的像小天使一樣讓人一眼就打心裡喜歡,更何況生在那麼顯赫的家族裡,所謂的萬千寵愛指的就是他吧。

上帝再一次向世人證明了他的不公平,他給了那個人所有優越的條件--優渥的環境,出眾的容貌,更給了他天才的頭腦。

那年的一個午後,他從學校回來,發現家裡停了好幾輛車,想必就是父親所說的貴客吧,為此父親還囑咐他今天不必去學校,要不是上午剛好有個少兒繪畫比賽,不然連上午他都不必去學校。

大廳門口門衛森嚴,客人應該在大廳裡,於是他往自己的小廳走去。

小廳倒沒什麼人,只在角落裡自己的玩具櫃前,有一個白色的小小的身影,低著頭,手裡拿著自己的魔方。

羅恩生氣了,自己的東西從來不許人亂動的! 他快步走上前,劈手奪回魔方,喊道:“不要碰我的東西!”

小人兒抬起頭,大大的黑眼睛,小小的淡粉色的唇抿著,顯然由於他的粗魯而皺了一下眉。

羅恩看看奪回的魔方,已經由原來的凌亂變成一色一面了。

“羅恩!!!”隨著父親的怒吼,他臉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羅恩,快跟小少爺道歉!!!”父親大喝道。

忍著眼眶裡快掉下的淚水,父親從沒這麼嚴厲地罵他,更沒打過他,可是看見父親快噴火的眼睛,他連哭都不敢。

“對不起......”他嘴里道歉,心裡別提多委屈了。

“長官,真的很抱歉,我兒子太沒教養了。”父親謙卑地向一旁一位威嚴的人道著歉,轉眼就翻臉,命令他,“羅恩,快把玩具給小少爺!”

再委屈,羅恩也只能雙手把魔方奉上。

那人沒有接,小臉上不帶錶情,只是用一種憐憫的、高高在上、譏諷的眼神看著他,像看一種低等生物。

十幾年過去,他再一次看到這種眼神,兩個時空彷彿重疊在一起,兩張面孔也重疊了。

剎時間,他被一種名為自卑的東西壓得喘不過氣。

“我不要弱智的玩具。”柔柔的可愛的嗓音卻說著諷刺的話。

“是是,這麼普通的玩具小少爺自然看不上。”父親討好的說。

“爸爸,我想快點把程序做好然後回家。”小人兒只看著自己的爸爸。

“不是你說想試驗遠程操控系統嗎,剛好吉米家想覆蓋安全監控設備,怎麼剛來就要走?”那位長官不再擺著威嚴,而是寵溺地對他說。

小人兒不說話,只是垂下眼嘟起了嘴。

長官笑著捏他的小鼻子,抱起他說:“好吧,做好了就回家。吉米,你的監控室在哪,帶路吧。”

“這邊,長官。”父親趕緊上前引路,邊走邊說明著什麼。

當時,遠程操控是什麼他連個概念都沒有,後來,安全監控技術日新月異的情況下,他家的安全系統仍嚴密得可謂是滴水不漏,可這僅僅是一個10歲孩子的遊戲之作,確實讓人汗顏。

他有了這個認知時的震撼可想而知。

那一面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聽說後來得病死了。

他也曾恨他害自己挨打,恨他讓他自慚形穢,可他又隱隱期盼能夠再見上一面,命運這玩意,唉,果真是天妒英才啊。

今日見到夏至心時,他震驚於他的容貌,從一個天使般的孩子到一個美少年的蛻變,可是夏至心身上,他找不到那種高姿態,或者說,它被隱藏的很好,直到自己的狂妄激怒了他,只要一個眼神,他便能確定,夏至心就是那個人!

這個發現讓他心潮澎湃,興奮得難以自抑。

如果世界知道,天才少年並沒有死,會引起多大的漣漪,或許,這也能成為自己手中的籌碼。

把這消息告知布萊克嗎?

不。

初見他時的震驚,以及隨之而來的喜不自禁,羅恩稍加思索,心中了然。

機會稍縱即逝,他要把握這難得機緣。

“布萊克先生,我有一個想法......”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8:59

第36章

放下電話,布萊克嘴角浮現一記算計的冷笑。

男寵......是嗎? 或許,計劃應該變變了......

玩鬧了一陣,頂著路人詫異的目光,倆人才從水池裡爬出來,從頭到腳淌著水,模樣狼狽,神情自若。

“冷死了,你去買杯喝的來。”夏至心開始使喚人。

“為什麼要我去?”冷非樊挑了挑眉,他大爺活到現在還沒有人敢差使他。

“因為你是男人。”

“你不是男人嗎?”

“我是女人,去吧。”

“......”

居然有人為了一杯喝的,這麼......不要臉!  !  !

太彪悍了......

冷非樊為某人的不要臉程度折服,認命地去買喝的。

讓手下代勞這點他沒有考慮過。

“你呆這別走動。”臨去前冷非樊叮囑道。

“這麼放心我?不怕我開溜?”

冷非樊若有似無地笑:“你不會。”

“那可說不定。”

冷非樊篤定地看了他一眼,拍拍屁股走了。

剩下夏至心一人吭哧吭哧了半天,還是原地沒挪窩。

“有人伺候吃香的喝辣的,趕我都不走!”如此一想,夏至心內心平衡了,美滋滋地翹首等熱飲。

冷非樊沿著大路走,旁邊一溜小店,就是沒有咖啡店、超市或傳說中稱為“自動販賣機”東西。

越走越遠,身上一陣陣涼意襲來,想到廣場中那個瑟縮的身影,冷非樊不禁加快腳步。

又走了一段路,還是沒看到咖啡店的影子,冷非樊煩躁不已,掂量了下,終於拉下臉逮住一​​路人詢問。

“最近的咖啡店在哪?”

一臉頰上點點雀斑的小青年,詫異地看著這個渾身濕透狼狽中掩不住高貴氣質此時滿臉煞氣的冷酷帥哥,害怕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趕緊回話:

“咖,咖啡店?你順著這路一直走,走到路口時就左轉,再往前走200米有個十字路口,右轉,再走300米左右......”

“我說'最近'!!!”冷非樊咬牙切齒地打斷他,什麼左轉右轉亂七八糟的!  !  !

“這......已經是'最近'了啊......”這人是恐怖分子嗎? 小青年好委屈。

~~~~~>_<#

“超市呢?!”

“你順著這路一直走,......左轉......右轉......”小青年越說越小聲。

“自動販賣機!!!!”冷非樊糾起他的領口把他拎了起來。

“有!有有!”就在雙腳即將離地的瞬間,小青年看到救星般叫了起來。

“這附近?”冷非樊狠狠盯著他。

“在那裡!”小青年手指顫巍巍地指向冷非樊身後不起眼的小角落。

果然,那裡不就是一台自動販賣機嘛。

冷非樊哼了一聲放開他,朝自動販賣機走去。

小青年剛想拔腿就跑時,惡魔的聲音再次響起。

“餵,過來,這東西怎麼用?”

小青年只得走過去,邊走邊腹誹:連自動販賣機都不會用......

“從這裡投幣,選擇飲品,就可以了。”

冷非樊聽完只是看著他。

小青年眼角暗自抽搐:“你......有硬幣嗎?”

冷非樊眼神赤裸裸地說明--沒有!

“......這裡也可以用紙幣,從這口。”

冷非樊掏出皮夾,嘩啦展開一排卡,現金,一張都沒有。

小青年看呆了,這個人的金卡,比他的優惠卡還多......

冷非樊收起皮夾,看向他的眼神更加赤裸裸,傻子都能看懂。

“......我請你吧......”

“2杯熱咖啡。”冷非樊毫不客氣。

~~~~~>_<#“......”

馬不停蹄地回到噴水池邊,人來人往,不見夏至心的踪影。

冷非樊握著熱咖啡的熱乎勁嘩啦被澆了桶冰水,哇涼哇涼。

他,真的走了嗎?

他一向不按牌理出牌......

冷非樊一低頭,發現一大灘水漬。

這是,方才他們從水池裡出來帶出來的。 再往前,果然,水漬一直朝他所去方向延伸,那是他身上不斷滴落水的緣故,地上在沒有其他水痕,按理說,夏至心如果朝別的方向離開,應該會留下水印,也就是說,夏至心很可能是找自己去了。

想到唯一一次出門逛街的經歷,他可以肯定的是--夏至心是個路痴。

冷非樊突然沿著原路發足奔去。

越走水痕越淺,走到一半時,水痕徹底沒了。

接著往下走,有個分叉路口,回來的時候沒碰上夏至心,應該是走到另一邊去了。

冷非樊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晃晃悠悠的朝他走來。

“哇靠,冷非樊你是不是生孩子去了,我都快成冰棍了!”

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

夏至心邊笑邊抖得像秋風落葉,臉更是慘白一片。

冷非樊把咖啡塞給他,咖啡只剩溫溫的。

把夏至心圈近胸口,衣服已經風乾得冰冷僵硬,想必衣料下的身子也好不到哪去。

“回去。”冷非樊攬住他往回走。

“咖啡還沒喝完。”

“回去喝熱的。”

“可惜了。”夏至心惋惜這杯難得的咖啡。

“回去有點心搭配熱咖啡。”

“走快點吧。”

“......”

第37章

回到住所,陸文哲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總算回來了,你們......怎麼這麼......”

“殘花敗柳。”

見他嘴張了半天愣是沒下文,夏至心好心地幫他接話。

“......”

“......”

“出什麼事了?”陸文哲問。

“用目前江湖上最流行的話說,我們遇到了一些狀況。”夏至心往前湊了湊。

大家很有默契地充耳不聞。

“準備熱水。”冷非樊吩咐後就拎著夏至心上樓去,不趕緊泡個熱水澡非感冒不可。

“這可是一杯咖啡引發的匪夷所思、香艷火辣、聳人聽聞......”

聒噪的聲音消失在樓梯轉角處......

陸文哲長呼一口氣,世界終於清靜了。

愜意地泡澡,夏至心舒服得快睡著了。

事實上,他已經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人提了上來當粽子裹了裹,就被丟到床上去了。

這也好,反正他連手指頭都懶得動。

睡了一會,出了一身汗潮乎乎的,他想掙開團團的被子,卻被人按住,動彈不得。

微惱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晶亮的眸子。

頂著很有分量的腦袋,夏至心努力看清自己的處境。 冷非樊手腳並用,連同被子緊緊將他箍在懷裡。

夏至心抗議地掙扎,未果。

“熱。”

“熱才會好。”

“嗯?”

“你發燒了。”

“哦。”難怪腦袋瓜子暈暈乎乎的。

想到剛剛在浴室裡,夏至心不省人事的樣子,任你怎麼叫他只會“嗯嗯”兩聲,與其說是睡過去,不如說是直接昏過去。

眼睛被水汽蒸得水汪汪的,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紅暈,渾身粉紅粉紅的,刺激得冷非樊下身起了反應,若不是時機不對,他也無須忍得這般辛苦。 夏至心一番掙扎,害他差點破功。

安靜地躺了一會兒。

“冷非樊,我熱。”

“嗯。”

......

“冷非樊,我真的很熱。”

“嗯。”

......

“我難受。我睡不著。”

哎,冷非樊無奈地收回手腳,平躺在夏至心旁邊。

夏至心大解放,呼啦抖開被子,手開腳開“大”字形躺著,感覺右手碰到一片冰涼的肌膚。

舒適的溫度讓他下意識地粘了上去。

礙手礙腳的衣物,扒了它。 夏至心豪氣地一把扯開冷非樊的睡袍,對著肌理分明的前胸上下其手,汲取那一點涼意。

“舒服噻~”夏至心發出滿足的輕嘆。

冷非樊被他這一通“愛撫”弄得心猿意馬,差點把持不住,渾身僵硬肌肉緊繃,身下支起頂小帳篷,聽著夏至心漸漸沉穩的呼吸聲,更加不敢亂動,又擔心夏至心著渾身的熱度,可憐的冷非樊,就這麼盯著天花板,一整夜。

手機無聲地閃爍,冷非樊皺了皺眉。

輕輕探上夏至心額頭,手背傳來的熱度並沒有減少多少。

看著夏至心睡夢中仍然糾結的眉頭,冷非樊眉頭也快擰在一起了。

冷非樊不發出一點聲響,起身走到房門外才接起電話。

“非樊,布萊克來了。”陸文哲的電話。

大廳裡,布萊克一身黑色西裝,貼身的剪裁很好地突顯出他的精悍,五十多歲的人保養得四十歲一般。

他安坐在大廳沙發上,悠閒得像在自家客廳。

雙方劍拔弩張的較量下,他能不顯一點戾氣,足見他領導整個意大利黑手黨手段的不一般。

布萊克摩挲著唇上的兩撇小鬍子,想著昨夜羅恩的話。

“冷非樊身邊一個男寵,我覺得可以好好利用。”

加上大街上種種,早有眼線匯報,那就讓這低賤的男寵成為自己的籌碼吧!

冷非樊啊冷非樊,任你再怎麼呼風喚雨,還不是愚蠢得留下污點供人笑談。

這次佈萊克僅帶貼身的十幾名保鏢,就是料定冷非樊孤身深入本國,儘管冷非樊搶占了意大利的一小部分地盤,實力與自己仍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顯示出自己和談的誠意,減低冷非樊等人的戒心,更方便“行事”。

現在的難題是--那個人在哪?

羅恩一雙眼睛暗暗逡巡這寬敞的客廳,不見那個人的踪影。

布萊克安排的眾多眼線,可是冷非樊的保全工作做得可謂是鐵桶般滴水不漏,所以始終沒有一個眼線能真正打入冷非樊組織內部取得第一手線報。

想到這,只聽手下通報,冷非樊人踏進了大廳。

“冷老弟,別來無恙啊。”布萊克熱絡地與冷非樊寒暄。

“幸會。”冷非樊淡然回應,看這老狐狸玩什麼陰謀。

接下來,兩人只是聊些不痛不癢的話題,至於正題,反而避而不談。

老狐狸似乎沒有要談正題的跡象,冷非樊心中起疑,難道明的不行來暗的?

這個想法一起,冷非樊立刻想到了夏至心,心中頓時一驚,表面上仍不動聲色。

冷非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立刻皺眉說:“怎麼回事?這咖啡怎麼這麼'腥'?”

“腥?”陸文哲不解,隨後看到冷非樊的眼神在杯子的遮擋下超樓上臥室方向一斜。

夏至心? 冷非樊是在暗示老狐狸會從夏至心身上著手?

“想必是沒帶主廚出來,別人泡的咖啡您喝不慣吧,這就給您撤換。”陸文哲恭敬地退下了。

連出個門都要帶主廚,這麼拘於小節的人怎麼能成大氣候呢,布萊克嗤之以鼻,嘴裡卻說:“冷老弟可真是個精於享受的人啊,連咖啡的口味都如此細究。”

“讓您見笑了。”

另一方面,陸文哲命令保全隊長在區域範圍內全面翻查可疑人等,甚至於,保全隊長都不知道冷非樊晚上住哪一間臥室,至於夏至心處,他親自去一趟才能放心。

故意四下巡視繞行幾圈後,陸文哲輕輕打開房門,看到床上蜷成一團睡得深沉的夏至心。

回到客廳,陸文哲後面跟著侍女端來咖啡,眼神跟冷非樊對上時,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這邊,手下回報沒能找到人,布萊克心下恨恨,愈加肯定這個男寵果然受寵。

今天看來要無功而返了,布萊克不打算浪費時間起身告辭,一邊與冷非樊作告別寒暄,說另約時間商談,一邊往外走,就在這時,局勢忽然戲劇性轉變,所謂的天上掉餡餅,也就這麼回事兒吧。

第38章

布萊克與冷非樊說些漂亮話,一前一後穿過客廳。

“我餓了,非樊......”

樓梯口出現了這個此時應該乖乖呆在床上睡覺的人。

夏至心一手扶樓梯扶手支撐身體,一手揉著惺忪的睡眼,話裡透著病中的虛弱。

電光火石之間,羅恩手中的槍已經頂著夏至心的太陽穴。

冷非樊心跳停了一拍。

夏至心被迫放下揉眼睛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茫然得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羅恩將夏至心半拖半拽至布萊克身邊,手槍頂得夏至心吃痛,皺著眉努力把頭偏向另一邊。

陸文哲情急中喊:“你們!......快放了他,他病了經不起折騰!”

冷非樊冷臉上也添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怒意。

“你們倒是很緊張這小鬼。”布萊克玩味地摸摸小鬍子。

“布萊克,你這是什麼意思?”冷非樊聲音出奇冰冷。

“哼哼哼,冷老弟,別緊張,我只不過是邀請這位小兄弟到府上做客”,說完布萊克堪稱優雅在冷非樊等人看來異常嘲諷的一傾身,“告辭了。”

夏至心老老實實的不掙扎也沒力氣掙扎,被半拖著走了。 忌憚他腦袋上的槍,每個人都又急又氣,卻無計可施。

冷非樊明白,主動權完全操控在布萊克手中了,現在一定要冷靜,陣腳一亂便是對布萊克示弱,布萊克一定也是在賭,賭夏至心於他的重要性。

不予理睬對夏至心才是最安全的。

冷非樊笑著目送布萊克離開。

坐進車座的布萊克暗生疑竇,如果走這步險棋只換來一個一文不值的男寵,可就得不償失。

殊不知,在自信的面具下,冷非樊雙手的指甲將掌心摳得血肉模糊。

回到府邸,布萊克忍不住問:“你的消息可靠嗎?”眼睛卻是看著夏至心。

夏至心裝作驚恐地別開眼。

布萊克內心鄙夷:一低賤的男寵,只不過長了一幅好皮相。

“是的。”羅恩肯定地說。

“我看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布萊克意指離開時冷非樊嘲笑般的笑容。

“先生,冷非樊狡詐無比,別被他騙了,這下冷非樊有所行動也會投鼠忌器。”

反正已經走了這一步,接下來就隨機應變吧,布萊克交待羅恩:“你派人好好看住他,冷非樊那邊盯緊點。”

“是的先生,這人是我們的重要籌碼,我想親自看住他。”

“去吧。”布萊克應允。

布萊克揣度著冷非樊因此會退讓的尺度,冷非樊計量著提前使用佈置多年的暗棋,想到要對夏至心置之不理即使只是表面上以及夏至心因而將遭受的罪,不禁冷汗涔涔​​。

冷非樊和布萊克再怎麼算也算差了一點,那就是羅恩的私心。

羅恩單獨將夏至心帶走。

夏至心從上車一直到進屋都被蒙住雙眼。

剛取下眼罩的時候,夏至心不適應地瞇起眼睛。

待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羅恩站在他面前,拿著一個魔方遞到他眼前。

“你不是很會玩嗎?理好它。”

夏至心丈二摸不著頭腦,沒有接。

看夏至心不理睬,羅恩惱怒地扯夏至心胸口的衣服,咬牙切齒地說:“我讓你理、好、它!”

夏至心翻了翻白眼,又遇上一瘋子,無可奈何接過魔方,磨磨蹭蹭地轉,一轉眼功夫也就弄好了。

“我果然沒認錯。”

羅恩突然又開心的笑了。

羅恩把夏至心拉進一間房裡。

只見滿屋子都是高高低低的架子,架子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魔方。

羅恩隨手拿起一個魔方,三兩下就把六面理順了,然後遞給夏至心。

夏至心只得接了。

“喜歡嗎?全是我一個個收集的,送給你。”羅恩笑了。

“我要這些做什麼?”又不能吃。

當然,下半句夏至心沒有說出來。

“看到這些你還沒想起來嗎!?你就把我忘得這麼徹底嗎!?”羅恩狂躁地抓住夏至心的雙肩。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發瘋了? 夏至心小聲嘟喃。

夏至心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同時也有一轉眼就把一些人事忘得一干二淨的本事。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了,我一個人的!”

羅恩呲著牙說。

第39章

猛地被打橫抱起,還沒從暈眩中緩過來,又被丟到床上,力道不大但夏至心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隨之一具軀體壓了上來。

羅恩豪不費力就扒掉夏至心原本就穿的鬆鬆垮垮的襯衫,一手急切地撫摸上這誘人至極日思夜想的身體,嘴在肩窩處來回親親啃啃,。

啃了一會,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勁,沒反應的?

羅恩抬頭看夏至心。

夏至心睜大眼睛怔怔出神。

“你幹什麼!?”羅恩惱羞成怒,他的男根都腫脹成什麼樣了,夏至心居然毫無反應!

“我在想啊你是要對我先姦後殺這麼老土還是邊姦邊殺這麼高難度或者先殺後姦這麼沒品?”

一口氣說完夏至心很是口乾舌燥,從早上折騰到現在他還沒喝上一口水呢,肚子早餓得咕咕叫。

“你有病啊!?我!......這......”被潑了盆冷水,啥激情衝動都被澆熄了。 羅恩看看自己老二再看看夏至心,氣得大叫。

“我是有病啊,我額頭還是滾燙滾燙的你摸摸。”夏至心疲憊得閉上眼睛。

羅恩趕緊摸摸夏至心額頭,摸到不尋常的熱度還有細細的汗珠,想到在冷非樊處挾持夏至心時,陸文哲確實說他有病在身。 摸摸夏至心因為發燒變得粉紅的臉頰,羅恩有些懊悔自己的粗心。

“你覺得怎麼樣?”

“還好,就是餓。”夏至心說的有氣無力。

“你等著!我煮東西給你吃!”羅恩一陣風消失了。

世界終於清靜了,夏至心吐出胸中憋著的一口氣。

怎麼不給我倒杯水再走,夏至心欲哭無淚。

一個小時後,夏至心等得都快睡著了,要不是強烈的飢餓感折磨著他,只怕早就睡到天荒地老日月無光了。

這該死的傢伙是不是種糧食去了!  ? 還是變相折騰我,那還不如給我一拳呢! 夏至心耐心差點沒被磨光。

終於,羅恩小心翼翼地端來一小方桌,像端著什麼寶貝。

看到有得吃,夏至心掙扎著坐了起來,羅恩趕緊放下小桌,扶著夏至心坐起身還拿枕頭讓他靠著,再把小方桌放到夏至心面前。

夏至心看到一盤類似肉醬意粉的東西,還有一碗漿糊一樣的東西。

羅恩看到夏至心眼裡的疑問,開心地說:“這是芝士肉醬焗意粉,這是玉米奶油濃湯,嚐嚐看。”

看著羅恩雀躍的神情,夏至心拿起勺子先喝一口所謂的濃湯。

羅恩看到夏至心的表情凝滯了。

“怎麼樣?”第一次煮東西,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夏至心面無表情的放下勺子,拿起叉子嚐了一口意粉。

羅恩看到夏至心的手在顫抖,看到他閉上眼睛,眼角彷彿有淚光再閃爍。

羅恩緊張了:“怎麼了?”

夏至心輕聲說:“吃第一道菜時,我震撼了,還有比這更難吃的嗎?吃第二道菜時,我哭了,還真的有啊。”

......

“我叫外賣吧......”

半個小時後,夏至心終於吃上了飯菜。

伺候夏至心吃完晚餐,伺候他熱乎乎香噴噴地洗了個澡,又伺候他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幫他蓋上被子掖好被角,羅恩摸摸他的額頭,還是有些燙手。

披上外衣,羅恩出門去了,咔嗒一聲,門上了鎖。

夏至心翻了個身,將頭埋到被窩裡,他張開雙眼,眼神清澈醒明,不見一絲倦意。

這房間裡裝的針孔攝像頭他心中大概有了個底,可仍是不能冒險。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夏至心開始蹬被子,蹬阿蹬,終於把被子蹬到地上去了,於是迷迷糊糊起身下床,下床時又“剛好”被被子絆倒了,“不小心” 就踹壞了一個攝像頭。

夏至心被摔得疼,開始叫喚“羅恩”、“羅恩”,叫了半天沒人答應,委曲至極、跌跌撞撞到處去“找羅恩”。

羅恩回來脫下外套就直奔夏至心臥室,拿出剛買的幾片藥片,倒了杯開水,試試溫度,正好。

“心,心,起來吃藥,吃完藥再睡。”

夏至心將頭在被窩裡埋得更低。

羅恩看他那鴕鳥樣很可愛,但藥不能不吃,於是扒開被子繼續呼喚。

夏至心慢騰騰坐起來,開口質問:“你去哪了?叫你半天,害我喉嚨痛膝蓋也痛!”

“我給你買藥去了,為什麼膝蓋痛?”羅恩說。

反倒是夏至心口氣惡劣:“還敢說!我在生病耶,想喝點水都沒有,摔了一跤膝蓋當然會痛!你會不會照顧病人啊!?”

“生病那就快把藥吃了吧。”羅恩笑瞇瞇,顯得心情很好。

“不吃!”

“不吃病怎麼好?”

“有糖衣嗎?”夏至心有點緊張地問。

羅恩剝開包裝,“沒有。”

“去買有的。”

“......這不苦。”

“你吃過?”

“......你把這藥吃了,我給你拿糖去。”

“......快點。”

把藥丟進嘴里後馬上灌下一大杯水,夏至心小臉還是皺得跟苦瓜似的。

糖糖糖糖糖糖糖......這該死的羅恩!

“羅恩羅恩羅恩羅恩羅恩......”夏至心招魂似的叫喚開了。

羅恩急得滿頭汗,到哪找糖阿,他根本就不吃糖,夏至心招魂聲聲震耳,急中生智他一把抓起拌咖啡用的白砂糖就往回奔。

沒有勺子他只得用手捏起一小撮送到夏至心嘴邊。

夏至心見是沒任何口感可言的白糖氣得七竅生煙,嘴裡的苦澀去不掉,他張開鐵齒銅牙朝糖,還有羅恩的手,咬下去。

“嗷嗚......”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9:00

第40章

看夏至心睡下後,羅恩來到一間小房間,房間裡全是大大小小的屏幕,仔細一看,全是這棟房子的各個角落場景。

羅恩調出其中2個屏幕,調整時間後開始播放。

屏幕中夏至心安睡著,他離去。

夏至心還是睡著,羅恩將速度調快,時間跳過了二十多分鐘,夏至心踢掉被子,起床被被子絆倒,錄像中看得出夏至心在叫他,沒得到回應,他左搖右晃地離開了房間。

羅恩繃緊了身體,視線在各個屏幕上搜尋。

夏至心在窗邊出現了一下又離開了,在客廳轉了一圈,進客房看了一下,在廚房裡轉一圈,打開冰箱拿了支水,喝了兩口。

十分鐘後,臥室裡再次出現夏至心的身影,找不到羅恩的他失望的、疲憊的倒在床上,睡著了。 直到他回來,出現了上面那一幕。

羅恩心裡的石頭落地。

另一頭,陸文哲秘密叢歐洲各國調遣人員,動用暗棋,做好最壞的準備。

冷非樊若無其事地與布萊克周旋,絕口不提夏至心。

只有單獨面對陸文哲時,才顯露出他的暴躁不安。

“我太自信了,以為把他帶在身邊就沒事,哼......”冷非樊苦笑,然後就沒再多說一句。

陸文哲看他一整晚都沒合眼,肯定在擔心夏至心,天一亮就開始處理事務,接到布萊克的電話後又馬不停蹄地交代事項,用冷水洗把臉後就去會布萊克了。

希望這事速戰速決,夏至心快點回來,不然冷非樊非垮了不成。

幾番商談下來,布萊克見冷非樊並沒有因夏至心在他手上而退讓分毫,加上這兩天包​​括意大利在內歐洲各方勢力似乎有些變動,心下懷疑,忍不住試探他: “小朋友在我那住得挺開心的。”

冷非樊冷笑道:“布萊克先生,你要是喜歡,直接向我要我不會不給你這個面子,何必使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或者,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床伴放棄這塊地盤?雖然他挺討我歡心的。”

冷非樊像在回味著什麼。

對面的布萊克為這一通搶白老臉差點掛不住,內心痛罵羅恩這不長腦子的東西,當下這爛攤子還得收拾。

“冷老弟可千萬別誤會,我手下羅恩不會做事,明明是與夏先生投緣請他到府上做客,不知怎麼就生出這許多誤會來......”

冷非樊打斷他:“布萊克先生,場面話就不必說了,反正大家心裡清楚,如今局勢不比往日,想必你也有所耳聞。”

布萊克大吃一驚,冷非樊什麼時候勢力已經深入到歐洲腹地了,他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

“你是說......你......”

“如果你還想留在意大利做你的教父,最好與我合作。”

布萊克臉色​​鐵青,交代手下幾句,不一會兒手下急匆匆來報,布萊克聽完整個人就焉了。

“這......”說了一個字後,布萊克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羅恩在哪?”冷非樊不冷不熱地問。

布萊克一激靈,交出羅恩當替死鬼,夏至心還可能成他的救星。

布萊克趕緊掏出​​手機撥號。

甜美的女聲一直重複“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關機? 羅恩搞什麼鬼!  ? 布萊克繼續狂按手機,結果仍是一個樣。

“羅恩去哪了?馬上帶他來見我!!!”布萊克抓過一手下低吼。

“前......前天晚上他就走了,就再也聯繫不上他了......”手下緊張地說。

“什麼!!!”布萊克跌坐下。

這下真的完了......到最後被羅恩給玩了。

冷非樊聽出事情另有曲折,一把將布萊克從椅子上拖起來,寒著臉問:

“羅恩人在哪?”

布萊克竟說不出話,猶豫著搖了搖頭。

如果說夏至心在他手裡,冷非樊進行大動作投鼠忌器,這下擺明了布萊克被羅恩擺了一道,他也就無所顧忌了。

一個眼神,陸文哲就明白該怎麼處理了,冷非樊全副精力找尋夏至心。

第41章

半睡半醒間,感覺到有兩道熱辣辣的視線追逐著他。

哎......

無可奈何,夏至心掙扎了許久之後終於睜開了眼睛。

“醒了?”

略帶興奮的語調,夏至心一看,不是羅恩是誰。

見他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羅恩急忙探手摸夏至心額頭,雖然還有點熱度,比起昨晚好多了。

被吵醒的夏至心不耐煩​​地甩頭甩開羅恩的手。

“餓嗎?想吃什麼?”羅恩沒有任何不快。

好像是餓了,聽到吃,夏至心有了點精神,“你做嗎?”

羅恩愣了一下,夏至心窒了一下,顯然,兩人都想起昨天的午餐。

看夏至心一臉便秘到快憋死的模樣,羅恩很識相:“叫外賣吧。”

叮咚~

二十分鐘後披薩送到。

夏至心吃得愜意,邊吃還邊感嘆披薩還是在意大利吃地道。

羅恩拿著一塊披薩餅卻沒有吃,只是看著他,直直的想透過眼睛直視他內心。

“你不記得我了?”

“厄?”夏至心覺得他問得突然,“我們認識嗎?”

羅恩的表情忽然變得凌厲:“你真、的、不記得我?”

夏至心硬著頭皮搖了搖頭:“對不起......你是不是......”

羅恩繃緊神經等待下文。

“是不是......認錯人了?”夏至心小心翼翼地說,邊說邊看他臉色。

羅恩呼地跳起來,猙獰著臉吼:“我想了你10年,10年啊,你說我會不會認錯人!?”

夏至心心裡暗忖,初步判斷,此人是舊識,而且是一個偏執狂的舊識。  10年前,滿世界的人都以為他死了,10年過去,什麼都該煙消雲散了,羅恩居然還惦記著他,太可怕了......

夏至心偷偷打了個寒顫。

這種偏執狂,只能來軟的不能來硬的。

夏至心整理出一個嚴肅的表情,開始幽幽述說:

“在我十歲那年得了場大病,好不容易救了回來,腦子還是燒糊塗了,很多事情都忘記了......上帝收回了給予我的天賦,我變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卻頭頂著天才的光環,那種痛苦......”

羅恩沉浸在這傷感的瞎編亂造中,動情處還握住夏至心的手,鼓勵他說下去。

夏至心被他的眼神很是噁心了下,聲音不覺有點顫,羅恩相當配合地將其理解為哽咽。

“所有人的失望、嘆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為此,我自​​殺過幾次......”

羅恩的心臟收縮了下,握住的手也緊了。

夏至心唱念俱佳,只見他呼出一口氣,用振作的聲音說:“我跟我父親脫離了關係,反正我也不記得他是我父親了,我就像是重生一般,過著屬於我的生活。我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我,也不願意回想,只要一想頭就像要炸開一樣!!”

夏至心做了個痛苦萬分的表情,可憐兮兮地說:“所以,請不要逼我去想過去,好嗎?”

羅恩緩慢的、堅定地點頭。 眼神分明傳達著“我會對你好,很好很好的”訊息。

愛情能蒙蔽人的雙眼這話是哲理箴言啊。

夏至心再次被他的眼神給噁心到,臉垮了一下,這個單細胞的草履蟲,居然......連這麼爛的橋段都信!

~( ̄▽ ̄)~

不管了......

“我可以接著吃嗎?”夏至心看著桌上的披薩餅咽了嚥口水。

羅恩趕緊拿起一塊送到夏至心嘴邊,立馬將“對你好”付諸實踐。

夏至心毫不猶豫一口咬下,叼過來吃個不亦樂乎。

羅恩笑得溫情,如果對像不是夏至心這個沒心沒肺的,會是很溫馨的畫面。

酒足飯飽之後,夏至心躺在沙發上曬肚皮。

捏著遙控器頻道從頭換到尾再從尾換到頭,終於不耐煩將電視PIA關掉。

羅恩坐旁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夏至心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你不問......我為什麼把你帶到這來?”羅恩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開口。

“因為你喜歡我。”夏至心回答得甚是滿不在乎,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輕鬆。

夏至心如此直接令羅恩臉發紅。

“會回應我嗎?”帶有點期盼的味道。

“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每個都回應我成什麼了?”夏至心笑諷。

“冷非樊呢?”

夏至心收起笑,這個問題他問過自己無數遍,冷非樊呢? 回應嗎? 現在他那邊只怕是人仰馬翻吧。

“我就是這麼一養不熟的白眼兒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夏至心不置可否,四兩撥千斤。

羅恩看著他,若有所思。

夏至心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故意在沙發上魚兒樣扑騰:“無聊死​​了啊~ ~ ~悶死我啦~ ~ ~我被悶死了啊~ ~ ~”

“看電視好不好?”

“電視有什麼好看的!有電腦嗎?”夏至心嚎完四下里一看,別說電腦了,連遊戲機、影碟機都沒有,這羅恩簡直在過修道院日子嘛。

夏至心屈服了,悶悶地說:“手機總有吧?”

羅恩警惕。

“我只是想玩遊戲而已,你要是不放心就把發送功能設個密碼鎖起來好了”​​,夏至心對他的警惕很是不屑。

羅恩聞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設了密碼後把手機遞給夏至心。

可惜他沒有看到夏至心接過手機時奸計得逞嘴邊狡黠的笑意。

密碼,攔得住一個國防部機密系統裡來去自如的人嗎?

第42章

就在找人找得焦頭爛額時,陸文哲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線索1:離大本營3-4小時車程;

線索2:東南方向有一座巴羅克式教堂;

線索3:正南方有一片林子;

線索4:2層別墅,平頂;

線索5:至少有一輛車,HUMMER;

線索6:附近20分鐘車程有肯特披薩外賣;

親愛的公主們快點來救被可怕的惡魔囚禁的王子吧,等你哦~”

戲謔的​​語氣,遊戲般的玩鬧,不是夏至心是誰?

冷非樊心理不平衡了,為什麼發給陸文哲不發給我?  !

但是,他忘了他從來沒告訴過夏至心他的電話號碼,連陸文哲的號碼還是夏至心“無意”中瞄到他的來電顯示記下的。

有了這線索,就不會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了,陸文哲欣喜若狂。

冷非樊立刻命令手下搜索衛星地圖,將符合條件的地方鎖定,開始逐個排查。

當他們找到夏至心時,見到了這樣一幕,讓人崩潰暴走。

夏至心左手黑森林蛋糕右手蛋撻,嘴裡啃著魷魚絲,一條小絲兒還掛在嘴角,面前的桌子上堆滿了薯片棉花糖,外加一大瓶百事可樂。 羅恩在他旁邊玩魔方,電視裡播著......多拉A夢!

看著他們闖進門來,夏至心沖他們高興地“嗨”,完全沒有身為人質的自覺,倒是羅恩,顯得異常冷靜,甚至可以說像是專門在等他們到來。

夏至心該吃的接著吃,羅恩剝了一塊糖塞到夏至心嘴裡,夏至心“咔嘣”、“咔嘣”就嚼起來。

陸文哲看得雙眼冒火,老子一幫子人找你找得嘔心瀝血,你在這吃的樂不思蜀,老子真是犯賤!

冷非樊寒著一張臉逼近他們。 他不相信羅恩會那麼輕易就放人。

夏至心看向冷非樊,顯然他也在想同一件事。

突然,夏至心小臉煞白一片,手緊緊按住腹部。

“再向前一步,你會非常、非常、後悔的。”羅恩陰冷地笑了起來。

羅恩輕柔地摟住夏至心,親親他的額頭。 夏至心卻因他的動作疼的一頭冷汗,手更加重抵住腹部,直不起腰來,臉色已經開始發青。

夏至心嘴張了張,可是腹部的絞痛讓他連開口都困難。

羅恩慢慢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叉,放到距離夏至心眼睛不足一厘米處,慢慢轉過頭來,眼裡滿是魚死網​​破的癲狂:“這麼漂亮的眼睛,一叉子下去,還會這麼漂亮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忌憚他手裡的水果叉,更擔心夏至心的身體,冷非樊和陸文哲僵在那不敢動作。

等羅恩終於笑夠,又回過頭笑著對夏至心說:“剛才的糖好吃嗎?”手中的叉子始終緊臨著夏至心的眼睛。

糖? 難道?

夏至心皺眉,奮力抬眼去看羅恩。

羅恩又拿起桌上一罐牛奶,說:“對,全是重金屬,味道還不錯吧?”

夏至心疼的渾身發抖,咬牙暗罵,媽的......

羅恩晃晃手中的牛奶對冷非樊說:“如果你跪下,我就給他喝一口,嗯?”

夏至心正要開口,冷非樊已經“撲通”一聲跪下了。

夏至心看到冷非樊仍是面無表情,可是雙手卻緊緊握成拳,掙扎著要脫離羅恩的掌控。

羅恩越加摟緊夏至心,依言灌了他一大口牛奶,把夏至心嗆得直咳。

“你放了他,什麼條件都可以提。”冷非樊緊盯著羅恩。

“條件,哈哈哈哈哈......”羅恩把夏至心拽到窗邊,“雖然我知道沒什麼是你做不到的,可是,你為什麼這麼著急,就不能多給我兩天時間......”

羅恩質問夏至心。

夏至心開始乾嘔,明明剛吃了那麼多東西,就是吐不出來,一直乾嘔,像是要把心給嘔出來。

羅恩忽然把手中的牛奶一點一點倒出窗外,痛苦又瘋狂:“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冷非樊陸文哲氣得幾欲撲上去一通撕咬。

這時,明明奄奄一息的夏至心出人意料地一掃手,把羅恩手中的牛奶打落,趁著羅恩愣神的功夫,雖然只有一會兒,但已經足夠冷非樊他們動作了。

顧不上手下怎麼制服羅恩,冷非樊抱起已經神智不清的夏至心就往外衝,上車,油門踩到底,至於路上撞飛多少東西,嚇死多少路人,如何破壞醫院大門長驅直入,恐嚇醫生等閒話在此略過不提。

手術房外,冷非樊憂心如焚;手術房裡,夏至心洗胃洗腸,身心俱焚,欲哭無淚。

夏至心眼淚嘩啦啦匯成小河往心裡淌:別人小孩的媽媽都會教他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吃,我這沒娘的倒霉孩子就沒長這記性......

半夜的時候夏至心醒來,看到冷非樊坐在床邊,閉著眼睛揉太陽穴。

從他疲憊的面容上可以看出,這一仗打得併不輕鬆。 過程夏至心不想知道了,最好也不要知道。

感覺到床上的人動了一下,冷非樊睜開眼就看到夏至心看著他笑,有點虛弱,但看得出他開心著,眉眼彎彎。

冷非樊摸摸他額頭,很好,也不燒了。

“覺得怎麼樣?”

“餓,胃里火燒火燎的。”夏至心摸摸肚皮,都癟下去了。

“先喝點水,醫生交代不能亂吃東西。”

夏至心就著冷非樊拿來的杯子喝了點水。

“咱什麼時候回家?管家爺爺我想他了,還有烏烏。”

“回家?”冷非樊聞言有點愣神。

“對,回家。”夏至心笑著說。

夏至心在說回家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溫暖的令人動容,笑得冷非樊心裡暖烘烘的。

“好。”冷非樊抱住夏至心,在他頭頂落下一吻。

夏至心馬上打蛇隨桿上,立馬狗熊抱扒住冷非樊不放,“陪我一起睡。”

單人的病床上,擠下兩個人尤其是冷非樊這般身材的人實在不容易。

安靜了一會,就听見夏至心低低地說:

“別殺他,他也只是個可憐人。”

冷非樊知道他指誰,不作聲。

夏至心也沒再開口,安靜地像是已經睡著了。

過了很久,冷非樊才輕輕地“嗯”一聲。

黑暗中,夏至心的嘴角微微翹起。

第43章

回到家,夏至心一進門就很漢奸地大喊:“各位觀眾!我!夏至心又回來啦!嘎嘎嘎嘎嘎嘎......”

管家原本燦爛得花兒般的老臉立馬枯萎了。

怎......怎麼還是老樣子啊......

眼尖地瞥到角落裡鬼鬼祟祟準備開溜的獒,夏至心大喝一聲:

“烏烏!你給我站住!”

夏至心身手異常矯健地加速、俯衝、立撲! 正中目標!

“好你個烏烏,別以為偷偷用了管家爺爺的生髮靈我就不認得你了!我這才走開幾天,你就忘了誰供你吃供你喝......”

夏至心手腳並用,作八爪章魚狀,抱緊獒的大頭往懷裡摁。

獒急得嗚嗚直想叫喚,又威懾於夏至心的淫威,痛苦不堪。

冷非樊有點看不下去了,及時施予援手,喝道:

“我人還在這,你就目無王法?別忘了誰供你吃供你喝。”

“是~”夏至心適時作出委曲求全的小媳婦樣兒。

冷非樊很是滿意地點點頭,“跟我上樓去。”

夏至心屁顛儿屁顛儿跟著去了。

眾人囧......

敢情這倆人,就是飼主與寵物的關係?

別的不說,夏至心就是典型的給奶就是娘的人。

走過管家身邊時,冷非樊停步低聲對管家說:

“別用生髮靈了,頭髮又少了。”

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管家哽咽著,望著冷非樊遠去的背影:

“少爺......”我壓根沒用過生髮靈......

TT

----------偶素沒有用過生髮靈的分隔線--------

來到二樓起居室,夏至心拿起電視遙控器,剛要摁下。

冷非樊默默地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到茶几上,默默地開機,處理事務,順便了解意大利那邊的善後工作進展。

夏至心的手就一直停在半空。

“那個......你應該去書房,這裡......”夏至心開口乾涉,掂量著措辭,“不適合你。”

“我樂意在這裡。”冷非樊四兩撥千斤。

很好,千金難買我樂意。

可是夏至心不樂意了,“為什麼?!”

“這裡空氣好。”有夏至心的地方,空氣味道都不一樣。

當然,這麼肉麻的話冷大少是不會說出口的。

“書房空氣也好!”

“這裡光線好。”有夏至心在的地方,陽光好像會跳躍,讓人的心情跟著飛揚。

當然,這麼肉麻的話冷大少更加是不會說出口的。

“書房光線更好!”

“這裡有你!”

--------------偶素不負責任的分隔線------------

“呃......”夏至心突然被噎了一下。

順過氣來後,他偷偷掀眼皮看冷非樊,冷非樊在忙著打電話。

“閔天,給我XXX那塊地的資料,還有陳明非那件事怎麼樣了?......”

可是,他知道冷非樊不好意思了,為什麼? 因為......

“非樊,電話在這,你拿的是DVD遙控器......”夏至心小聲地說。

冷非樊忽然有掐死他的衝動!

“怎樣!”冷非樊把手機一甩,怒目而視!

夏至心的理解是--惱羞成怒了。

“可是,我要看電視,你要辦公,會不會......”

“不會!”冷非樊乾脆地打斷。

“可是,我還要吃東西,你會不會......”

“我不會跟你搶!!”

“可是,我要看的電視很精彩,你會不會......”

“夏至心!你有完沒完!?要不是我定力夠好,你早就被我掐死了!”

冷非樊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掐死他吧快掐死他吧!

夏至心翹起蘭花指嚶嚀一笑,用小拳頭捶了冷非樊一下說:“你定力好好噢~ ~”

說完就扭扭捏捏地走開了,摁下等待已久的電視遙控器。

冷非樊徹底瘋了。

------------偶素目擊冷非樊瘋掉的分隔線--------------

夏至心抱著包薯片吭哧吭哧地啃著,電視正熱播當紅肥皂劇《XX注定我愛你》。

突然,電視吱吱幾聲,屏幕裡出現幾道亂碼,冷非樊權當衛星信號不好,隨後立馬覺察到--事情不簡單。

冷非樊感覺到身旁夏至心身體僵了一下,更嚴重的是,薯片也不吃了。

感覺到冷非樊投來的探詢的視線,夏至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抓起一把薯片就往嘴裡塞。

這個時候,冷非樊的筆記本收到閔天的視訊,冷非樊按下接受。

“非樊,我們所有的通訊設備都或多或少受到干擾,而且攔截到不明的條碼,類似音符的蝌蚪文......”

冷非樊注意到夏至心臉色一白。

夏至心再也按耐不住跳了起來,說:“我看看小米去,回來後還沒去看他呢。”說完不等冷非樊表態就衝了出去。

冷非樊臉一寒,隱隱約約有不祥的預感。

第44章

夏至心發足狂奔,撞翻下人送來的糕點也顧不上了。

電視各個頻道出現的類似音符的蝌蚪文的亂碼,只一眼,他就全明白了。

實際上這是一種暗號,那是在他10歲那年無意中編成。 因為貝克特將軍痴迷古典音樂,所以他培養出來的直屬特別行動小組以音符為代號,各小組長代號分別為Do,Ri,Mi,Fa,So,La,Xi,小米的代號即為Mi。 於是他以音符為原型編出這樣一套暗號來。

原來在意大利他的行踪已經暴露,莫里之所以沒有行動,就是要等冷非樊回到據點之後連窩端掉!

“10分鐘後啟動你腦中芯片。”--密碼傳達這個意思。

夏至心感覺到後腦中那個地方隱隱生疼,更加發足狂奔。

一旦芯片被激發,莫里可以立刻精確定位他的位置,但在電流沖擊下,他很有可能會休克,到那時,手心手背兩敗俱傷,而他人事不省什麼忙都幫不上,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現在,先把小米送出去,讓他阻止莫里的行動,自己這邊盡量把冷非樊勸離,兩幫人馬都先穩住,後面的後面再說。

打定主意,夏至心衝進禁錮小米的房間,保衛人員也不阻攔,見怪不怪了。

“小米,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聽​​我說,我現在馬上送你出去,然後你馬上聯繫我哥,取消行動!”

小米冷靜地聽他說完,“對冷非樊採取行動了?我不會走,我還要親手幹掉冷非樊!”

“你發什麼瘋!這都什麼時候!”夏至心急得大吼。

“我沒瘋!我等的就事這個時候!!!”小米雙目充血也吼了起來。

夏至心覺得這時候說什麼也不頂事了,直接拖了小米就走。 小米死命掙扎,夏至心好幾次被他掙脫,乾脆一個手刀,敲昏了事拖著走,也虧得這段時間小米受的非人待遇,夏至心才拖得動,雖然費力得很。

保鏢上前攔阻,夏至心取巧兩個拐手,順了兩把槍,瞄准他們示意他們退下,他也不願意傷人。 保鏢更是不敢動他,誰不知道他是老大的寶貝疙瘩阿!  (原來他們的那點事已經人盡皆知,還得多虧管家和陸文哲這喇叭二人組。)

夏至心竟一路暢行,直到一把冷冷的聲音出現。

“夏至心。”

冷非樊出現在他面前,後面是閔天和陸文哲。

“信號是衝著你來的,沒想到你還留有里應外合這一手。”閔天說,語氣充滿火藥味,與他一貫斯文的形像不符,可見他有多氣憤。

“心兒,你,你怎麼可以......你知道非樊他......”陸文哲也急得話都說不完整,失望的神情溢於言表。

只有冷非樊冷冷的不開口,只是看著他,等他的解釋。

夏至心心都糾成一團了,“我以後再解釋,現在,馬上讓我走!”

“這就是你的答案?”冷非樊一步步向前。

“對!”夏至心一步步後退,退到了露台上,下面就是室外泳池,已經退無可退。

突然,一陣刺痛貫穿他的頭腦,芯片被啟動了,不用3分鐘,莫里就會找到他,發起進攻了。

夏至心按住腦袋踉蹌了兩步,他拼命糾下了一抓頭髮,利用疼痛保持最後的清醒。

看他難受,冷非樊​​腳步停了一下,又往前逼近。 他自己又何嘗不難受呢?

“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夏至心大吼,為什麼冷非樊就不明白不配合呢? 在這樣下去他們只能殉情啦! 夠俗爛......

他們還是走到了兵戎相見這一步......

冷非樊苦笑。

看冷非樊還是一步一步逼近,夏至心頭痛得已經看不清冷非樊的身影,用槍逼退他嗎? 他不會退縮的。 要是不小心打中要害怎麼辦? 他現在雙眼已對不上焦距。

冷非樊看出夏至心不對勁,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忽然,夏至心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冷非樊,你要是再靠近我就開槍了!你知道我不是說著玩,反正自殺也不是頭一次!”夏至心大喊。

“夏至心!!!”冷非樊喊回去,誰都可以看出他的震怒。

夏至心! 你真行,拿你自己的命來威脅我確實比那我的命有用多了!

“夏至心,你還欠我一個賭約,如果我要你留下來呢?”

“對不起,我......”夏至心從心底發涼。

“夠了!!!”不等他說完,冷非樊怒吼打斷。

他輸了,輸得可笑、徹徹底底!

你贏了,可是,為什麼你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夏至心突然身子一軟,往後栽去,連帶小米跌落。

下面是泳池。

冷非樊用手去撈,夏至心閉上雙眼的剎那,張嘴無聲地說了兩個字,讓他身形一頓,還是慢了一步,連夏至心衣角也沒沾到。

眼睜睜看著夏至心一頭栽進池裡。

隨後入水還有獒,它原本是跟在冷非樊身後的,也許是夏至心那一番供你吃供你喝的教育效果,它戶主心切,隨著夏至心撲了出去。

冷非樊卻被閔天和陸文哲等人拉住,因為局勢有變。

莫里已率領以特別行動小組為首的一大幫人馬闖將近來,正目睹夏至心落水的瞬間。

一部分人馬立刻開戰,一部分人馬展開營救。

莫里及時把夏至心和小米救上來,獒自己有了上來。 冰冷的水刺激下,夏至心掙扎著清醒過來,拉住莫里不放,一字字反复說著“走”、“放過他”直到再次昏死過去。

莫里看著夏至心昏迷心急如焚,又不甘心失去這次機會,權衡之下最終還是夏至心的安危大過天,手下報告說冷非樊這邊也是退避大於頑抗,於是咬咬牙收兵。

這變故來得讓人措手不及。 打那以後,夏至心就這樣音訊全無。 沒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 本帖最後由 泠修 於 2013-9-25 20:48 編輯 ]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9:01

第45章

時隔1​​年,冷非樊再次來到隱賢山莊。 閔天和陸文哲都在勸阻,畢竟,這裡仍是警方盯梢的重點目標。 可是,他仍無法釋懷,也無法遏制那一股衝動--想見到他的衝動,哪怕只是他曾經存在過的一些證據。

可笑,他冷非樊也有為情所困的一天。

也許,他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決絕。

不! 全都是他! 把他變得不再是他。 將他的心統統融化後再給最柔軟的地方重重一擊!

------------偶素傷心欲絕的分隔線----------

他的房間還是維持著他走時候的樣子,流氓兔的毛絨拖鞋擺放在床邊。

冷非樊緩緩地在床上坐下,1年前槍戰中左肩早已癒合的槍傷隱隱作痛。

他,不知道吧?

為什麼還會痛?  ?  !  !

這傷早已好了阿!

好了......

冷非樊怒極! 一拳直擊牆壁,過大的衝力使牆壁表面凹陷,一些碎渣和著血,紛紛掉落。

閔天和管家聽到異響,趕來查看,卻看到這驚心的一幕。 他的主子一向冷漠無情無欲,如今卻做出這樣過激的傷害自己的行為來,時隔一年仍無法釋懷。

那人,該是傷他多深......

可......那樣一個靈動的人兒,無論如何他卻也不能怪罪於他,畢竟,一開始就是少爺將他強留置身邊,而且手段不那麼光彩......

閔天和管家衝上去想查看冷非樊的傷勢,被他一聲震天的“滾”喝住。

“滾出去!!!”冷非樊怒吼,肩膀因極力抑制自己而顫抖著。

“閔助理,你看這......”管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

“讓他靜一靜吧。”閔天無奈地嘆氣。 壓抑得太久了,發洩一下總比憋著強。

這一年來,冷非樊灌下大劑量的酒精都不能讓睡眠來臨,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偶素深表同情的分隔線---------------

等他們倆離去後,冷非樊不支頹然滑坐到地板上,像離開水的魚兒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倔強地硬是不將那個名字喊出口。

曾幾何時,他的世界裡,只有黑暗投射下的冰冷。

他,意外地闖進他的世界裡,猶如夏夜之星,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撕開黑暗的屏障,第一次讓他的心感受到陽光照在身上的溫暖。

他依戀又惶恐,依戀的是這份難得的暖意,惶恐著習慣這種溫度之後,一旦失去,該怎麼面對只剩冰冷的世界?

他的背叛,帶走了北極圈內最後一縷陽光,帶來永久的黑暗。

他的光明,好毒。

毒瞎了他的雙眼。

還記得他講過的撿破爛的願望,果然,他這種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希望。

心,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卻可悲地殘存一線希望,只為臨別前的那個回顧。

將自己關了一天一夜之後,冷非樊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

早些時候,陸文哲已經聞訊趕過來了。

冷非樊就在三人的注​​目禮中,面無表情地回房間,洗澡,刮鬍須,換衣服,打扮得跟往常一樣衣冠禽獸。 手上的傷口也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冷非樊還是那個冷非樊。

只是,比之前,將自己保護得更好了。

樓下呆若木雞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皮不約而同地抖得跟打擺子似的。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刷刷刷跳過,一周後。

三人嚴重失眠,胃口不振,便秘......?  ?

某人卻活得保質保量,無視三對怨懟加怨恨的目光。

刷刷刷又一周。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隱賢山莊內再次哀鴻遍野。

偶素米話說的分隔線---------------

窗前的少年,蒼白而瘦弱,一動不動讓人誤以為是雕像,如果不是胸前微微起伏的話。

莫里看了他許久,才上前輕輕為他披上薄毯。

“身體剛好,別著涼了。”

夏至心也不回頭,只是輕輕地點頭。

莫里欲言又止,最好還是說了句:“早點睡。”

夏至心仍舊點頭不開口。

莫里帶上門退了出來,等候已久的貝克特急忙小聲問:“還那樣嗎?”

莫里眸子暗淡。

貝克特“唉”了一聲,搖搖頭走開了。

莫里回頭看著緊閉的房門,久久,不知在想些什麼。

--------------偶素不負責任的分隔線---------------

在翻身出去的一剎那,他留下了一句話,正確的說,應該是兩個字--等我。

他,讀懂了嗎?

夏至心看著彷彿被黑幕籠罩著的天空。

自己只是顆灰暗的星球,怎能照亮你那片漆黑的天空。

曾幾何時,他的心門,不知不覺地,偷偷為他敞開,卻因為自己的顧慮、懷疑,以及那肩負的責任,緊緊閉上了......

這扇門敞開得如此艱辛,關閉時的輕響,震碎了他的心。

他......能否為了自己再次打開?

黑夜裡,夏至心一遍一遍的問,問他,同時也在問自己。

他伸出雙手,纖細無暇,可又是那麼小那麼弱,這樣一雙手,能推開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嗎?

夢裡,親吻你的眼,換取你的寬恕。

--------------偶素偷看到秘密的分隔線-------------

夜裡,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監控室裡,莫里關掉監控設備,對輪值人員說:“去休息吧。”

心兒,你放下了一切,卻還是放不下他嗎?

第46章

新的一周開始,當陸文哲與閔天、管家三人看到那個坐在餐桌前,若無其事吃著早餐的人時,不禁感概,新的一周為什麼就沒有新氣象呢,還我好胃口!  !  ! 還我好睡眠來!  !  !

突然,門衛小李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大著舌頭哆哆著說:“那個......那個......那誰!!!回來啦!!!”

“誰?”三人不明所以。 冷非樊繼續吃早餐。

“咱防盜門不管事啦攔不住他!”小李不大舌頭了,可誰也沒聽明白。

“汪汪!”

獒一個縱身撲到冷非樊身上。

所有人都呆了,獒怎麼會在這裡?

“嘶啦嘶啦”獒舔得冷非樊滿臉口水,曾幾何時尊貴的獒變成了哈巴狗?

打完招呼,獒立刻轉移目標,開始瘋狂掃蕩桌上的食物,怎麼看怎麼像夏至心附體。

獒在這,那夏至​​心人呢?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門口。

一陣叮噹噹噹的鈴聲脆脆地響著,伴著輛矮個兒的孩童自行車直接衝到飯桌旁。

騎車的人果然有讓人吃驚的價碼。

夏至心--!

那個人間蒸發了1年的人?

所有人又一致反射性地回頭看冷非樊,還好,總算給點反應了,沒接著吃......

夏至心笑嘻嘻地將車子停靠在一旁,從車後架上抱下一紙袋東西。

“是不是想問我怎麼來了。呵呵,因為我想你們了,就偷偷跑來啦。”說完熟稔地坐到冷非樊右手邊的位子上。  “放心,這次我可不是來白吃白喝的,我帶了禮物~噹噹噹噹~毛毛蟲麵包,當早餐正好。”

“來吧來吧,快吃啊~~新鮮出爐的,相當美味呢~~”夏至心一邊吆喝著推銷自己的麵包,一邊及其自然地左手撈過冷非樊的橙汁,右手叉來陸文哲的火腿腸,吃個不亦樂乎。

陸文哲顫著手指(不知是激動還是給氣的)指著那毛毛蟲麵包說:“心兒......那麼好吃的麵包你怎麼不吃啊?你快些吃,火腿就我來吃吧。”

伸手欲奪回淪陷的早餐,夏至心卻突然湊近他,說:“火腿有什麼好吃的,天天吃不膩死了?我幫你忙,別跟我客氣。” 再不失時機地給他一個甜得發膩的笑臉,耀得陸文哲三魂去了七魄,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哪還有火腿的影子。

“好你個夏至心,那張臉的用途真是被你開發盡了!”陸文哲失笑。 眼前這場景好熟悉,太讓人懷念了。 兩個月前的記憶湧上心來,能不能就這樣一直下去?

從夏至心進來到現在一句話沒說的冷非樊擲出一句話:“你回來做什麼?”

原來笑笑鬧鬧的一干人突然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出,眼巴巴瞅著夏至心,這句話在場的人都想問,答案是什麼?

“我不是一開場就說了嗎?我想你們啊。不信翻上面。”夏至心對他冰冷的語氣置若罔聞,笑瞇瞇地說。

“我不想見到你。”

眾人倒抽口冷氣,冷非樊阿冷非樊,你明明想見他想到快瘋掉了,這下好了,人就在你面前,你小子耍什麼酷阿!  ! 一干人真的很想吼醒他!

“......。”夏至心一直掛在臉上的笑臉也不見了。

眾人冷汗直冒。 這兩個人可都不是普通的犟脾氣......鬧翻了,可就誰都勸不回阿......

“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之後你要是還不想見到我,那我就會真的徹徹底底地消失,讓你眼不見心不煩。”夏至心又微微笑了笑,笑容裡卻多了一份勉強。

~~~~~~~~~~~*~~~~~~~~~~~~~*~~~~~~~~~~~~*~~~~~~~~~~~ ~*~~~~~~~~~~~~*~~~~~~~~~~

“我的身份,大家都清楚了吧。是的,貝克特就是我爸爸,莫里上校是我哥哥。”不錯,上回事件鬧得那麼大條,這秘密當然瞞不住。

“你們恐怕對我'天才少年'的身分更好奇吧。”

這真是一條爆炸性新聞阿!  ! 雖然閔天早就知道夏至心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別墅裡請電腦高手重金打造的防盜系統讓他輕輕鬆松解決,電腦裡重重的密碼鎖他也簡簡單單就侵入,可是乍一聽,眼前這個總是調皮搗蛋愛捉弄人喜歡流氓兔的男孩,就是讓全世界的黑道白道要不惜代價佔為己有的“天才少年”,還是覺得震驚。

“很小的時候我就顯得與眾不同,接受新的事物也比同齡的小孩強些,我哥哥已經是很出色了,我遠遠比他強。在我六歲的時候,有一次,我無意中侵入了父親所在的CIA的內部系統,並故意在裡面留下惡作劇的蛛絲馬跡,想等我父親發現。”夏至心幽幽嘆了口氣,“可是這次惡作劇,讓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

“我父親開始讓我參與一些機密行動,不久以後'天才少年'聲名鵲起,四年後,也就是我10歲那年,無意中幫美國聯邦調查局破獲幾宗棘手的案子,幾大黑幫聯手紛紛派出狙擊手,然後我就死了......”

“什麼?”陸文哲跳了起來,“你是......”鬼啊......

“當時貝克特將軍的小兒子死了,一個原本不存在這世上的夏至心,出現了。”夏至心很滿意地看到大家一驚一乍的豐富表情。

“父親意識到我的能力會給我帶來殺身之禍,於是就對外謊稱我生病死掉了,然後偷偷把我送出國,十年來,我輾轉在很多國家之間,最後還是選擇呆在我那死去媽媽的故鄉--中國。”

“我常常通過網絡跟爸爸和哥哥聯繫,但再也不插手任何事務,只當我平平凡凡的夏至心。”

(你這叫平凡嗎?)

喝口橙汁補充一下流失的口水,夏至心接著說:“其實,天才少年是我十歲前的稱號,早過時了,現在大家才不這樣叫我呢!”夏至心嗤之以鼻。

“哦?那現在叫你什麼?”陸文哲好奇寶寶般地發問。

“現在啊......”夏至心買個關子,“大家改叫我--”

“帥哥。”

砰! 砰! 砰! 臥倒一片,閔天更是把口中的水全數噴了出來,一向斯文的形象就這麼給毀了。

“夏至心,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繼續啊~”

呵呵呵,反響不錯,夏至心滿意地點點頭。

“爸爸擔心我的安全,不讓我再插手案子。本來我就打算這麼遊手好閒下去,但這次的事是哥哥在無意中說起的。小米是我哥最得力的部下,也是他的至交,小米我也是認識的,他很照顧我(撇開其中情愫不說),不用出任務的時候都會偷偷來看我,給我帶好吃的。(這才是你最關心的吧..... .)他的失手被抓,我哥卻無法營救,將要眼看著好友因自己的失誤而死時,他有多難過......卻不能說,一個人喝了好多酒.... ..”

“所以你就自己調查這件事,找上了我們?”

“不,我向來只負責通過各種非常手段(確實夠非常的......)獲得資料跟策劃行動,一般不會自己動手,因為......”,猶豫一下該不該說、說了會不會影響自己完美的形象之後,決定還是說出來顯得更有誠意些,“我是個路痴,方向白痴,而且運動能力......嗯......那個,有點弱。”自我批評完,夏至心鬆了一口氣。

一干人的頭頂烏鴉亂飛。

~~~~~>_<#

就這樣? 何止阿!  ! 你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阿!  !

你路痴,方向白痴,還是生活白痴,生活常識簡直為零,沒有自理能力,變態般喜歡流氓兔,從牙刷毛巾到被子拖鞋哪樣不是流氓兔,連餅乾都買流氓兔形狀的!  !  ! 不是一般程度的變態阿~~~~~作息紊亂,每天按三餐加下午茶和宵夜地捉弄人的作息倒是滿規律的......

閔天剛從心裡罵完,陸文哲再接再厲。

而且,在吃浪漫的法式西餐品高檔紅酒的時候,硬要可樂送漢堡。 在香噴噴的意大利面裡加香草冰淇淋!  !  ! 嘔......眼看陸文哲快不行了,管家接著上。

何止阿,家裡另外一頭高貴血統的杜賓犬,可憐,太可憐了,原本光滑柔亮的毛髮,硬被你梳成了永久性脫髮(獒算幸運了),哪個獸醫都束手無策。 一池的錦鯉,平時一有魚食都會屁顛屁顛地擠過來,可你呢,你說說,為什麼任你拿再多的魚食,它們都不敢離你半米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  !

簡直是人神共憤阿!  !  !  ! 三人一同咆哮,在心裡。 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說出來,怕招至更加殘酷的摧殘。

“對啦,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哪樣? 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想什麼? 不是人啊不是人,果真不是人......

“以上,就是正是我並不適合帶領大夥行動的證據。”夏至心瞟他們一眼,三個不禁同時哆嗦了一下,“所以,遇上你們其實只是個意外。”

第47章

“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陸文哲看了一眼冷非樊,見他還是沒有表態,他猶豫了一下,滿臉嚴肅地問:“那天之後的事呢?這1年裡你在哪?還有那天,為什麼你會突然昏倒? ”

夏至心呵呵笑了:“你這麼多問題,叫我從那說起好?”

“就從那天說起。”陸文哲不讓他打馬虎眼。

“說來話長啊~”夏至心搖頭晃腦。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1年了,不差這一會兒。”冷非樊意外地開口,顯然他在等他一個解釋。

夏至心考慮之後,說:“那天,我就昏了,然後這一年都在治療,至於為什麼會暈倒,因為這,”夏至心指指後腦勺,“有一塊芯片。”

“芯片?”大家異口同聲問。

“嗯,芯片。被激發後會產生電流脈衝,操控芯片的人就能準確定位我的位置。”夏至心輕描淡寫,故意避重就輕,“同時,電流讓我整個人陷入休克。這一耽擱,就已經過了1年了。對不起,這一等,就是1年。”

最後一句話,是對冷非樊說的。

冷非樊不說話,徑直起身走了,與夏至心擦肩而過時沒有看他一眼。

大家屏息,緊張地看著夏至心。

夏至心對大家笑笑,說:“他等了我1年,現在換我等他了。”

說完就追冷非樊去了。

*~~~~~~~*~~~~~~~*偶素願意等待的分隔線*~~~~~~~*~~~~~~~*

黃昏的街道上,一前一後兩個身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前面高大的男子一大步走快,後面那個小個子的就小跑跟上;前面高大的男子慢慢走,後頭的小個子也跟著慢慢踱步。

走了老長一段路,就變成前邊的男孩蹦蹦跳跳,不時回過頭來跟後面的男子說些什麼,清瘦的臉上閃著比太陽還要耀眼的笑容,讓人動容。 後面的男子則是冷冷的,時不時點個頭或“嗯”一聲,愛理不理的,細心的人或許能發現,他雖然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對前邊的男孩的話卻從未不做回應,眼睛也一刻不離地鎖定在前邊人兒身上,滿噹噹的,他的世界再也容不下其他。

黃昏的跳蚤市場裡。

前方一個小小的噴水池,裡面零星鋪著些錢幣,大概有的人把它當許願池使了。 旁邊,一位流浪歌手抱著吉他,斷斷續續地自彈自唱著,面前的帽子裡只有一兩個小錢。

夏至心偶爾一發作的雞婆被華麗麗地被激活了。

“存在感太薄弱了。這職業可不能就這麼給毀了。”他撲閃撲閃著眼睛,帶點興奮地對身旁的冷非樊說:“我送你個禮物吧。”

冷非樊仍是那副冰塊臉,眼睛裡卻閃著“有趣”的精光。

這位唱歌的老兄正在心里哀嘆今晚的晚飯,突然聽到一道天籟之音--“今晚加菜~”。  (這是天籟?)

眼前漂亮得好像娃娃的男孩~老兄感到口水正在以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速度狂奔(你確定不是因為那“加菜”?)。

直到眼前的小手晃阿晃,還有那一聲“回魂羅~”才停止他的花痴狀態。

“我說,把吉他借我吧。”

讓人不能抗拒的笑臉阿......立馬摘下吉他遞給他。

彷彿是聲之天使以賽亞的歌聲,讓原本步履匆匆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停步,駐足。

水池邊上,夏至心背對著夕陽,金色的陽光在他臉上鍍了一層金,柔柔的,流淌著的陽光包裹了他,純白色的衣裳也發散著點點的光,天使般聖潔。 在叮咚的水聲和吉他聲中,低低吟唱:

“深秋山頂風微涼

戀人並肩傻傻看夕陽

陽光你為我敞開的天窗

一段日光落在手心三寸長

你說秋天早上的日光

一寸能許一個願望

希望我愛的人健康個性很善良

大大手掌能包容我小小的倔強

你的浪漫只有我懂欣賞

能讓眼淚長出翅膀飛離我臉龐

還想每天用咖啡香不讓你賴床

週末傍晚踩著單車逛黃昏市場”

抬頭笑一個給面前的男子,卻惹得周圍的人深吸了一口氣。 這樣的容顏,這樣的嗓音,只應天上有。

看著他,冷非樊覺得胸膛中那顆冰封1年的心,打從他出現那一刻起就開始消融,眼下,正一點點、一點點被摀熱,開始學著為一個人而跳動。

“我的浪漫只有你懂欣賞

就讓每個颱風晚上不恐慌緊張

第三個願望還不想講

你自己想一想

望微笑的月光

一人一支閃閃仙女榜

好像我們之間有星光

很燙可是很燦爛很漂亮

一點點光捧在手心像太陽”

黃昏的陽光,軟軟的並不強烈,照在臉上,將原本僵硬的線條變得柔和,身子也暖暖的,難道,這就是人們口中的“溫馨”?

冷非樊有點恍惚,幸福太真實了,反而讓人害怕。 他的手不覺握拳,緊了緊。

有雙略為冰涼的手握住他攥成拳的手,他下意識地反握。 這個人啊,體溫總是那麼低,有陽光照著也暖和不了多少。

他看著他,眼中漫溢著笑意,輕輕地唱出最後一句:

“等到世界末日你才講

那個願望一起握緊不放”

是阿,原來自己連想都不敢想的幸福,就在眼前,真真實實。

--------------偶素帶頭鼓掌的分隔線--------------

周圍爆出熱烈的掌聲,讚歎聲。

不知不覺,他們已被一圈一圈的人們圍了起來。 第一次被包圍他卻沒知覺到,也沒有亮傢伙,冷非樊不禁訕笑。

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不停地有人將錢幣投入帽中,叮噹錢聲不絕,不一會就溢出帽沿,仍有人繼續往裡投。

夏至心笑得眼睛瞇成了月牙儿,嘴裡一疊聲“謝謝啊~”、“多多光照~”、“再次光臨啊~”......

聽得冷非樊滿頭黑線。

“夠了。”冷非樊制止人們繼續丟錢。

夏至心眨巴眨巴眼,一扭頭,收錢去了。

旁邊呈石化狀態的某流浪歌手,從夏至心開口唱到收錢這過程裡,眼睛、下顎無限強烈地受到地球引力的作用,如今他直接扑街。 哀號......出門沒看黃曆阿......竟然撞上一搶飯碗的,還不是普通~的級別! 汗......瞧他倆那樣,不至於阿~雖然他不懂啥名牌,但白痴都看得出絕對價格不菲阿,尤其冰塊男那身西裝,那叫一個筆挺! 那叫一個合身! 世道變了,要飯的都穿名牌了......

正當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時,一睜眼,嚇得他差點尖叫。 對! 就是那搶他飯碗的。 宇宙超級霹靂無敵的~同行。 別被他那人畜無害的臉給騙了!

夏至心笑笑將帽子連同滿得直往外冒的錢往他手裡一送,說:“謝謝你的吉他,這是酬勞,笑納笑納。”

這下他徹底傻眼。

眼看他從帽裡夾出一塊硬幣,“這是我的酬勞。”然後揮手晃頭跟他說拜拜。

夏至心朝冷非樊跑來,將這塊硬幣塞到他手中。

“禮物。”

“一塊錢的禮物?”冷非樊看著手裡的硬幣。

“不,是無價之寶。一個願望。”說完朝邊上的水池努努嘴,“許個願望吧,很靈的。”

“你怎麼知道會靈?”

“......少廢話!”某人惱了。

冷非樊想了想,把那塊錢投到了池裡。

夏至心笑笑:“好了,大功告成。願望要放在心裡不能說出來噢~,說出來就不靈了~”

一分鐘過去......

“你許了什麼願?”

“......”

“什麼願望啊?”

“......”

“餵,願望是什麼啊?”

“......。 說了會不靈。”冷非樊滿頭黑線。

“哦......”兩人慢慢地往回走。

冷非樊開始倒數,十、九、八、七......

數到一時,小小宇宙爆炸鳥!  ~

“冷非樊!你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啊~~”

冷非樊不理他,徑直往前走。 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心情很不錯滴~

可看在夏至心眼裡就大大地不是這樣哇~

嘲笑我! 諷刺我! 這腹黑小子,欠教訓啦~皮癢啦~不想活了~

“大冰塊,你這死人臉,到底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正當他暗暗得意自己的肺活量時......嗯? 接不下去了......

(怎麼啦?)

有點想像力好不好! 猜到了吧猜到了吧~嘿嘿~

溫情浪漫的kiss場面~經典中的經典阿!

要是夏至心能換個應景點的表情會更完美......

夏至心蒙了。

冷非樊帥帥的冰塊臉就在眼前,近到不能再近。 長長的睫毛顫阿顫刷過自己的臉,燙燙的唇在自己嘴上動來動去。

“夏至心,這時候你應該閉上眼睛吧。睜這麼大個眼讓我怎麼繼續。”

夏至心於是很聽話地閉上眼。

“晚了。”

什麼跟什麼吶? 不對勁......

“繼續”?  “繼續”什麼?

轟! 夏至心腦充血了!

“明白了嗎?”

“啥?”某鳥持續腦癱ing......

“願望!”冷非樊皺了皺眉,“這下該明白了吧!”

說完繼續往前走,下一秒卻回過頭來補充一句:

“別說出來,會不靈。”

說罷笑了笑,滿意地看到某鳥的腦癱級別連跳三級。

哇塞! 咽一下口水。 冷非樊笑了,那大冰塊男居然會笑,真比看到母豬笑還震撼。 笑起來更帥了, YY暫告一段落,夏至心回神。

願望? 啥願望?

“我我我......明白什麼啊?”小短腿奮力狂奔追上去。

剛想開口問,兩塊硬梆梆的冰塊砸過來。 某鳥脖子一縮,“好像......有點明白了......”不怕死地加上一句:“跟我有關嗎?”

冷非樊腳下一頓,過了......有那麼三兩秒吧,然後開始疾步往前走。

傻鳥愣了一愣,“餵,幹嘛走那麼快,閻王女兒在比武招親嗎?”

可憐那倆小短腿,轉的跟風火輪似的也跟不上190身高那長腿的速度。

夏至心深吸一口氣,助跑,飛奔,上籃! 掛住冷非樊的臂膀,半被拖著走。

冷非樊無奈回頭,看到一張涎笑的臉。 扭頭,繼續大跨步,滿意後面被拖得甩來甩去的大尾巴。
作者: 泠修    時間: 2013-9-25 19:02

番外3

親親的貝克特將軍,就是夏至心他老爸啦,當年是何等的瀟灑、倜儻風流,可是,上帝是很公平滴,如此完美的人,就有點點那麼個美中不足。 當年,他娶了莫里上校的媽媽,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啊,可謂是家庭事業兩得意。 在生下莫里不久後,美女媽媽就死了。 過了幾年,他就娶了夏至心的媽媽,又是一大美女阿! 再一次風光無限後,夏至心的媽媽生下夏至心不久後,世界上又少了一位美女媽媽。

這是天意嗎? 貝克特不禁仰問蒼天,在老天爺給了他一個天打五雷轟作為答復之後,貝克特覺悟了。

於是他不再禍害無辜女性了。

夏至心所以沒有了弟弟妹妹。

秉承著小兒子是塊寶,大兒子是根草的優良傳統,夏至心10歲以前,可以說是過著備受寵愛的王子般的生活,而莫里則在父親的百般蹂躪下度過他淒慘無比的童年,也造就了他今日堅定無比、無堅不摧的雜草性格。

以上,言外之意就是--誰要跟我貝克特搶小兒子,做夢!  !  !

在貝克特第一千零一百次咆哮之後,做出了行動指南。

“小子!走!咱會會那小兔崽子!!敢拐走我寶貝,就要有必死的覺悟!”貝克特“嘭”一聲邊弄殘了辦公室裡的大方桌,說邊往外衝,不忘招手讓莫里跟上。

“正合我意。”莫里用鼻子哼出這句話,邊走邊將雙手骨節整得吡叭響,大有大干一架的衝動,這小子的戀弟情節一點都不比他老爸遜色。  “動我弟腦筋,也得有那個分量!”

場景轉換,隱賢山莊。

“少爺!!少爺!!不好了啊不好了!有不明人馬就快要衝......”管家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話還沒說完,他所說的“不明人馬”已經衝到大廳裡了。

前面,一個大約五十多六十上下的人,怒氣沖衝直瞪著他,這人多次在電視上見過,美國當權實力派大人物阿,旁邊一個,一臉冷漠陰沉,身子站的筆直,嚴正的軍服一個褶皺都沒有,莫里的名字也耳熟能聞,一顆軍政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不可限量。 當然,他們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身份--夏至心的父親和哥哥。

在他們把冷非樊上上下下掃描了三遍以後,冷非樊同時完成了上面的心理活動。 至於製定策略,他倒不是很擔心,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夏至心他是志在必得!

貝克特見他毫無誠惶誠恐、乖乖把兒子奉還之意,,尤其見他那萬年不化的冰塊臉時更是怒極,忍不住吹鬍子瞪眼睛開罵:

“好你個小兔崽子!敢用花言巧語騙走我兒子,哼哼!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冷非樊面無表情,直視貝克特。

“趕快把我兒子還來,或許我可以當做沒有這回事!”

冷非樊繼續面無表情,直視貝克特的眼睛。

“只是或許噢~不排除我打擊報復的可能!”

眼見冷非樊毫無悔過之心,貝克特開始耍賴。

冷非樊將他的冰塊臉的功用發揮至極致,死死盯著貝克特的眼睛。

“你你......你這臭小子,盯著我看做什麼?!!!”被他盯得心裡發毛,貝克特再度獅子吼。

“我愛夏至心。”冷非樊終於開口,語氣卻帶著與表情不符的輕柔。

一句話將貝克特噎得說不出話來。

招招手,示意兒子莫里頂上。

“我不同意。”比酷是吧? 莫里可不輸他。

一句話直接宣判冷非樊死刑,可以直接拖出去斬首了。

貝克特摸摸剛才被氣得往上翻著的小鬍子,滿意地點點頭。

“不需要你同意。”冷非樊禮尚​​往來。 眼神里傳達著“我娶你弟又不是娶你”的信息。

貝克特一急,不小心扯掉根鬍子,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要把他帶回去,你們不會再見面。”事關夏至心,莫里絕不會退讓分毫。

兒子,幹得好! 貝克特真想在後面搖旗吶喊助威。

“唉......”冷非樊突然低下頭,幽幽地嘆了口氣,顯得既無奈又悲傷。

氣氛由原來的劍拔弩張急轉直下為哀怨憂傷。 一干人好像聽見有橫笛作背景音樂,幻聽了嗎?

冷非樊慢吞吞地踱到貝克特面前,用真誠無比的眼神直看進貝克特眼裡,在貝克特再次被他盯得心裡直發毛嘴裡就要開始罵娘的時候,冷非樊輕輕開口:

“為什麼不同意呢?”

貝克特被這實在太突然的轉變搞得腦筋面臨短路,支吾半天都沒想出一個理由來,老臉就快拉不下來了,手指著冷非樊放下來也不是,繼續指著又很酸. .....

“你......你那個......看你那冰塊臉,你有表情嗎?整天就像死了爹一樣,臭到幾十里外都能聞到,我. .....我不能讓我的寶貝兒子整日面對你這張臭臉,會腦充血,心肌梗塞,早衰......嚴重的性格會扭曲,會變態!!!”對! 就是這個理由,貝克特給自己打氣。

“......”冷非樊沉默以對。

“哼哼。無話可說了吧。”貝克特得意極了,自己真是有急才阿。

“就這個理由嗎?”

嗯? 難道有變故,貝克特疑惑。  “對!”看看他還能怎麼辦。

“......。我有表情。”冷非樊補充說明,“我會笑。”

面對著貝克特,冷非樊慢慢地,慢慢地,表情發生了變化,嘴角微微上揚成好看的弧度,眼睛稍微瞇了起來。 完美的唇型,俊挺得鼻樑,眼睛不復方才的冰冷銳利,帶著些溫度,整張臉上蕩漾著流動的陽光。

維持了三秒鐘,整整三秒鐘! 表情又恢復到原先一潭死水的境界。 彷彿剛剛是一場夢。

貝克特、莫里等一干人都被煞到了......口瞪目呆成集體腦癱症狀。

夏至心本就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可人兒,加上兩任老婆的美色,附加帥到掉渣的兒子,貝克特家可謂是個美人窟,貝克特對於美色已有相當引以為豪的免疫力,此刻,他為保住這張老臉才死命抑制口中氾濫得即將呈瀑布狀的口水。

呼啦,一片吸水聲。

冷非樊驗收成果。 不錯不錯,不枉費他犧牲色相使出三十六計中最為棘手的美男計。 其實,一開始與貝克特和莫里的兩番較量中,他得出結論,貝克特是低級別的,莫里是高級的比較難對付。 捏柿子當然要挑軟的捏。 於是,他將目標直接鎖定貝克特這隻小嫩柿,搞定了老子,還怕搞不定小子。

難道......難道......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時的感覺嗎?

貝克特嘴裡說不出話來,可不妨礙他進行豐富的心里活動。

二十年來,我又當爹又當媽的,容易嗎我。

回過神來,呸呸呸,什麼丈母娘!  ! 被那小子給忽悠了!  !  !

老爸我眼裡容不得女婿!  !  !  !

想狠狠瞪冷非樊一眼,可筆直的視線傳導到冷非樊那,中途已經繞啊繞啊轉了好幾個彎,鋼鐵變成繞指柔,溫情脈脈。

眼看著老爸不爭氣地下崗,莫里還在那死扛。

夏至心下樓來,就看到貝克特已經和冷非樊勾肩搭背說屬於男人的悄悄話,莫里臉都綠了。

見到夏至心,莫里立馬摟住他說:“心兒,跟哥哥回家。”

夏至心笑笑說:“從前,我有一個家,後來,有家都回不得,現在,我有兩個家,爸爸,哥哥,現在你們也有兩個家,不好嗎?”

正勾搭著冷非樊走過來的貝克特一疊聲說:“好,好!”

莫里焉了......

冷非樊突然摟住夏至心。

想起剛才貝克特對他說的一番話。

心兒在夏至那一天出生,是爸爸媽媽的心肝寶貝,於是他媽媽為他取了個中文名字--夏至心。

可是天賦異禀給他帶來了無限榮耀的同時,帶給他多舛的命運。 小小年紀就飽受漂泊流離之苦,作為父親又何嘗願意品嚐骨肉分離之苦。

沒有人能體會心兒心裡的苦。

3年前,他的自殺傷透了貝克特和莫里的心,同時逼他們採取這種極端的措施--用最尖端的技術製成這樣一塊極微小的芯片植入腦中,一旦他的生命再次出現危險,芯片就會被激發發出警報,同時發出電流使身體進入休克狀態,最大程度地保存生命體徵。 當然,這具有相當的風險,休克過久或電流的不穩定都可能導致誰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這技術雖說最高端,可是還未被廣泛的實驗證實穩定可靠,所以其中的風險無異於賭博,這次莫里會冒險啟用,是夏至心長期的失踪與意大利傳回的謠言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們,實在是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夏至心的痛苦了......

冷非樊至此才明白,那天為什麼夏至心會說“反正自殺也不是頭一次”,為什麼那麼年輕身上會背負這麼沉重的滄桑。

冷非樊捧起夏至心的小臉,摩挲他尖尖的下巴。

“你瘦了。”

夏至心笑得矬矬:“我等你把我養成豬。”

貝克特笑了,莫里氣惱地別開臉。

貝克特拍拍莫里的肩安慰他:“我明白我明白,這樣最好了不是嗎?反正沒有一個女孩能配得上心兒,我看冷非樊這小子還不錯...... ”

番外4

3年後,蟲子結婚了。

“你個好小子!結婚都不告訴我,是不是怕我送不起彩禮給你丟份兒?啊?!”夏至心耍起流氓來有模有樣。

“可不是!你小子吃的是霸王餐,坐的是霸王車,前科實在是罄竹難書啊,我可丟不起那人。”

“臭小子別瞧不起人,咱這就補送!”

夏至心豪爽地一揮手:“樊!按我闊綽的大手筆標準,往高了送!”

“送多少?”

“就100塊吧”,夏至心補充道,“人民幣。”

“多了。”冷非樊稍微合計一下給出意見。

“要不......88塊?圖個吉利。”

“那也不值啊。”

“你們兩個欠抽!!!!!”蟲子大怒,以死相拼,無果。

偶素抽了的分隔線

不久之後,寶寶出世了。

“我有兒子啦!兒子像我,別提多可愛了!”蟲子炫耀著。

“真的?樊,咱快瞧瞧去。”夏至心立刻想往外衝。

“剛出生的小孩跟個猴子似的,沒什麼好看的。”

“我就想看!我就想看!”夏至心不依不饒。

“嘿嘿嘿,想要嗎?賣給你啊。”蟲子嬉皮笑臉的調侃。

“樊!咱買一個!買一個嘛!”

“乖,這個血統不好,咱以後挑好的買。”

“哦~”

“你們兩個欠抽!!!!”蟲子大怒,上前掐架,無果。

轉眼,小念5歲了。

蟲子帶著兒子來串門。

剛進門,只見一人影疾速而來。

“小~念~~~~”

“叔~叔~”

“小~念~~~~”

“叔~叔~”

“小~念~~~~”

“叔~叔~”

蟲子大巴掌PIA上某人腦袋:“有完沒完!”

“哎喲......”夏至心摸著腦瓜哀號。

這場剛好被下樓來的冷非樊瞧見,眼神剎時凶狠無比。

蟲子訕訕收回手搓了搓,好像被燙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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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一大一小吃得不亦樂乎。

“小念,你那個藍莓派好不好吃啊?”

“好~吃~”

“給叔叔嚐嚐。”

小念短短的小手把蛋糕舉得高高的。

“阿烏~好吃。小念,來,給你吃這個,啊嗯~”

“別吃了,再吃該撐著了。”冷非樊適時阻止,不理會某人的哀怨眼神。

“小念也該寫作業去了。”蟲子也不想小念老霸占著夏至心,好不容易見著他。

可是,夏至心卻牽起小念的小手說:“叔叔帶你做功課去。”

一大一小就蹦蹦跳跳往偏廳去了。

蟲子不禁失笑。

客廳裡就只剩他和冷非樊了。

正當他在想著說些什麼好的時候,冷非樊居然開口了。

“每個人生下來的時候都只有一半,為了找到另一半而在世間行走。有的人幸運,很快就找到了,有的人卻要找一輩子......”

蟲子有些不明所以,又似乎有點懂......

“我和心兒,只屬於彼此。”

這下蟲子全懂了,原來他都知道。

蟲子苦笑,“道理誰都懂。”

可是做起來,怎麼那麼,那麼難。

半晌,蟲子問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你究竟喜歡心兒哪點?你們根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

“我喜歡他笑起來的迷幻,喜歡他瞳孔裡的太陽,喜歡他比我還逞強,喜歡......他逃不掉的......逃亡。”

冷非樊意外的坦誠。

蟲子心裡明鏡一般,他們之間,永遠沒有自己插足的可能。

還是忍不住想看到夏至心,蟲子來到偏廳裡。

一大一小兩個白色身影其樂融融。

“小念,數學作業做完了,可以玩了吧?”

“不行噢,還有語文作業~”

“哦......”有點失望的聲音。

嘩啦嘩啦翻課本的聲音。

刷刷刷刷認真寫字的聲音。

好溫情的畫面,真像一輩子這樣看下去。

下一秒,蟲子唾棄自己的上面​​的想法。

“叔叔,離離原上草,下一句是什麼?”

“離離原上草,燒得真正好。”

“哦。”

刷刷刷刷認真寫字的聲音。

“嗯......叔叔,春風吹又生的上一句是什麼?”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刷刷刷刷..................

......

“夏至心!!!!你活膩啦?!!!!”

.................................................. ......................

多年以後一個夜晚,夏至心接到一通越洋電話。

長久的沉默之後,一個久違的熟悉聲音穿過大洋彼岸。

“你好嗎?......我很好......”又是長久的沉默,“祝你幸福。”

“......我的幸福不完整,缺了你的幸福。”夏至心聲音帶著哽咽。

“我會的。”

“這是承諾嗎?”

“是。”

“你對我的承諾,從來沒有失信過。”夏至心輕笑。

暖暖的笑意,透過長長的電話線傳遞到小米心中,溫暖的感覺,久違了。

......嘟......嘟......嘟......

電話已經斷線很久,夏至心仍沒有掛上。

冷非樊從背後輕輕圈住他,不緊,但堅定不移。

正如他對夏至心的承諾。

他把下巴擱在夏至心頭頂,說:“難過?”

“有點傷感罷了......”

冷非樊轉著下巴磨蹭著,夏至心被逗得笑出聲,方才心頭上的陰霾一掃而光。

“他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嗯。像我們一樣。”

番外5

蟲子結婚了。

簡單卻不失隆重的婚禮。

要不要邀請夏至心呢? 這個問題蟲子掙扎了很久。 他是很想很想見到夏至心,可並不是在自己的婚禮上。

今天,他娶了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別人都羨慕他好福氣,可是心裡有多苦澀只有自己知道。

他擁有了一個“妻子”,一段“婚姻”,卻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也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以前,他們是朋友;今後,也只能是朋友。

只有以朋友的身份才能不時見到他

那份得不到的愛,只能永遠埋葬在心裡。

妻子,是一個清秀、溫婉如水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值得男人疼惜。

溫良玉

溫良玉,人如其名,一個溫潤如玉般的女人。

自己的丈夫,是個盡職盡責的好丈夫,別人都羨慕她能嫁得一個疼惜自己的人。

他們總是相敬如賓,結婚多年來沒吵過架紅過臉。

可是他們並不相愛。

丈夫給予她優越的生活條件,卻不能給他愛。

隱隱約約,她感覺到丈夫心裡深埋著一個人。

這個人或許才是他的最愛,或許是一個他永遠也得不到的人。

這個話題,他們都很有默契的避而不談。

只知道,他有一個好朋友,一年中只要這個人在國內,他都會去看他。

公司一有外派的機會,他總是無比積極,只為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與那個人同一國度。

有一次,她忍不住問:“你朋友,是女的吧?”

他苦笑了一下:“他是男的,而且已經結婚了,你別多心。”

於是,她識趣的不再提起。

他們已經買了很大套的花園式公寓,可是他沒有把原來租的小公寓退掉,一年中還會回去好幾趟,不是她多心,除了那個人沒有別的理由。

結婚三年,他們終於有了孩子。

他很開心。

她原以為,他是為自己當了爸爸而開心,為有了後代而高興。 後來才知道,孩子,只不過讓他多了見他的一個理由。 她和小念,僅僅是道具。

那個人很喜歡小孩。

“我哥們可喜歡小念了,老是讓我帶小念去玩。”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她心裡隱隱作痛。

每當蟲子提起他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讓人動容。

只有在見過那個人之後,才能看到他的笑容,對自己,他的笑容是多麼吝嗇給予。

他從來不在自己面前直言那個人的名字。

他的名字,他只願自己一人在心中默念,不願與他人分享。

為孩子起名墨念,究竟是“默念”,還是“莫念”?

一切的疑雲,在見到那個人之後全部解開。

那是一個讓人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人。

從未見過如此俊秀、漂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的男子。 尤其是他的眼睛,漆黑閃亮得如同黑夜中最閃耀的星光。

當他對自己親切地笑的時候,讓人整個心都暖了起來,真是個如春日暖陽般和熙的人啊。

真是個完美到讓所有人自卑的人......

小念一見到夏至心就馬上張開短短的小手臂,奶聲奶氣地說:“叔叔抱抱~叔叔抱抱~”

夏至心笑得眉眼彎彎,接過蟲子懷裡的小寶貝,親暱地親親他的小臉,惹得小念咯咯笑個不停,比對他爸還親熱。

大家都笑開了,只有他身邊的酷哥臭著一張閻羅臉。

抱著小念,夏至心沒忘了做自我介紹。

“嫂子,我姓夏,夏至心。蟲子這混球'毀'人不倦,肯定都用好吃懶做、惡形惡狀、劣跡斑斑、人神共憤等低檔次詞語來詆毀我,你可千萬別信他,自動轉換成反義詞即可。”

“你小子少在那裝純良,那些屁事哪件不是你惹出來的,冷非樊還得跟在後面替你擦屁股呢!”蟲子忍不住嚷嚷。

看著他們勾肩搭背(被冷非樊一巴掌拍開),說說笑笑的熟稔無比樣子。

真是個讓人不得不喜歡的人啊......

夏至心熱情招呼她用點心,親切地與她攀談。

“夏先生。”

“嫂子這麼稱呼我就太生份了,叫我小夏或至心都可以。”

“那我就叫你小夏了,小夏,你是做什麼的呢?”

“蟲子沒跟你說呀?”夏至心玩味地看蟲子。

“你小子一米蟲,有什麼好說的。”蟲子不屑地斜睨著他。

“我倒寧願他是米蟲。”冷非樊難得地開口,看著夏至心的眼神滿是寵溺。

“你又毀我形象!用心實在太險惡了,嫂子你別聽他的。”夏至心笑著反駁。

“那......小夏你的職業到底是?”大家的話更挑起溫良玉的好奇心。

“我是一個老師。”

“噗!!!”蟲子一口茶噴了出來。

“注意你的形象,童鞋。”夏至心端出為人師表的架子來。

“老師?”蟲子將信將疑地向冷非樊求證。

冷非樊無奈地點點頭,可是,老師也分很多種。

“所以,嫂子,對於教育,我還是頗有些心得。”夏至心笑瞇瞇地說。

“都是些啥心得啊,說說看,我好現學現賣,用小念試驗試驗。”蟲子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孩子的成長環境啊,要區別。”夏至心老神在在。

“什麼區別?”蟲子溫良玉一起問道。

“男孩子嘛,要窮著養,不然不曉得奮鬥;女孩呢要富著養,不然人家一塊蛋糕就哄走了。”

“乍聽之下,不明所以;仔細一想,有點道理。”蟲子略作思索後作最後陳辭。

“恭喜你,蟲子,你終於學會押韻了。”

“過獎過獎。”

“應該的應該的......”

“客氣客氣......”

......

“說到押韻啊,最近我真想教小念學詩,可又不知道該怎麼教?”

“學詩?!”

“學詩?!”

“學詩?!”

夏至心、冷非樊、蟲子的合音,高低語調不同,煞是好聽。

還在玩客套的兩人表情發生了變化。

夏至心是“又有得玩”的表情,蟲子則是一臉驚恐。

自己說錯什麼了嗎? 溫良玉一頭霧水。

“孩子這麼小,學什麼詩啊?”蟲子趕緊說。

“不是非要孩子懂詩,這事呀其實就是給孩子營造一個文化氛圍,從小就陶冶一下情操,將來興趣會比較廣泛,像我小時候,就讀了很多詩集。”夏至心接著說。

看著他們論爭,冷非樊用鼻子“哼”了一下,意向不明。

“嫂子,你想教小念什麼詩?”夏至心突然問。

“厄......,我喜歡徐志摩的詩,想教他《再別康橋》。”

“恰似水蓮花的嬌羞,徐志摩的詩很適合嫂子您。”

夏至心委婉又恰到好處的讚賞讓溫良玉微微紅了臉。

“現代詩總可以了吧?”這話是對蟲子說的。

蟲子揚眉,算是答應了。

“小念,叔叔教你念詩好不好?”

“好~”小念順著話說。

小孩子都是愛學大人話尾,你問他“好不好”,他會說“好”,你若問他“好還是不好”,他就會說“不好”了。

“再別康橋。”

“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地來。”

“正~如~我~輕~輕~地~來~”

清朗的語調,加上孩子棉花糖般可愛的聲音,真是如畫般溫馨的場面。

三個人都差點陶醉在這一幕中。

“我揮一揮匕首,不留下一個活口。”

“我~揮~一~揮~匕~首......”

......

“夏至心你欠抽啊!!!”

“呵呵呵呵呵呵......”

“......”看著掐架的倆人,溫良玉有點不好的預感,“小夏啊,你教的是哪個年級?”

“我教博士生導師,也直接給博士後上過兩節課。”

蟲子:“......”

溫良玉:“......”

番外6

這個世界處了黑和白,還有一個灰色地帶,冷非樊正是屬於此間。 這種勢力最能聚財,他可以利用黑道的勢力左右白道,同時利用白道的權力牽制黑道,但同時,也往往最被仇視,白道把他當黑道,黑道拿他當白道,左右不是人,都欲除之而後快。

冷非樊當然明白此理,因為有了夏至心,他徹底下定決心離開這個黑白莫辨的模糊地帶,但是要漂白好呢還是徹底染黑?

最後冷非樊乾脆漂白當起了看似合法的商人良民,為國家創造稅收去了;不過照夏至心的話說,他到底有多少灰色收入那真是說不清。

冷非樊成了名正言順的公司董事長,閔天就擔任財務部部長,陸文哲負責銷售部。

這天,他們幾個又賴在冷非樊家不肯走。

瞎聊中,陸文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說心兒,還記得你被綁架那事兒嗎?”

“綁架?你指被你們綁架嗎?”夏至心故意逗他。

“當然不是,羅恩,是羅恩,你是怎麼知道他那兒有輛HUMMER的?這問題都困擾我好幾年了。”陸文哲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這還不簡單,聽發動機聲音阿。”夏至心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陸文哲。

陸文哲假裝沒看到,驚呼“真乃神人啊!”

聊著聊著,夏至心突然說:“老師我當膩了。”

就知道夏至心是不可能安安分分的,他要是能一輩子當個教書匠,我管你爺爺叫一聲:爹!

“噢?那你打算幹什麼?”陸文哲永遠是接話第一把手。

“我打算當作家,這年頭,所有人都出書了,連豬都出了本書,叫《我堅強》,我也想出本,書名都想好了。”

“噢?叫什麼?”陸文哲代表在場所有人發問。

連冷非樊也豎起了耳朵。

“《拿什麼整死你,我的愛人》。”

end
作者: jess4444    時間: 2014-9-13 03:21     標題: 很輕鬆愉快的作品

讓人看人很開心雖然沒有肉戲但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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