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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火影)上善若水》作者:青青綠蘿裙【完結+番外】 [打印本頁]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4     標題: 《(火影)上善若水》作者:青青綠蘿裙【完結+番外】

文案:
「如果櫻花常開,我們的生命常在,那麼兩兩邂逅就不會有動人的情懷」

本文又名《論火影是怎麼誕生的》

追火影很多年,有感動也有遺憾,其實火影劇情開始的時候,最光輝璀璨的歲月已然成了歷史,所以這個故事,會從二戰開始。

這是一段值得紀念的歲月。

關於設定
溫馨不虐,長篇
金手指是天分與勤奮,或者還有好出身

女主穿越不知劇情,男主是浮雲,但他總會出現的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千手江樓 │ 配角:火影眾 │ 其它: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4

☆、最初的時候

  江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能夠重來一次,她會做些什麼?仔細想想,大概是希望彌補遺憾,然後快樂無憂地再享受一次童年吧,人越是長大,越是不快樂。

  十分幸運的,她的第二次生命的確十分幸福愜意,她今生的母親是一個溫婉的女子,說話總是溫聲細語的,很喜歡彈琴,江樓之前坐在她懷裡的時候百無聊賴製造過一點噪音,結果被認為是對琴有天分,因此時常被母親手把手教授。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誤會。不過江樓並不排斥學些東西打發時間,孩童的世界總是簡單快樂的,她很享受這種白日裡看螞蟻搬家,下雨在屋簷下接水的日子,晚上早早爬山床睡覺,沒有心事,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福氣。

  不過這樣美好的願望很快就被打破了。

  當三歲的江樓依偎在病重的母親身邊憂心忡忡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男人像鬼一樣出現在了房間裡,江樓一懵,抬起頭打量那個男人,打扮很前衛,一頭銀發,不過看起來還是很年輕英俊,額上綁著一塊金屬片,刻有一個漩渦的圖案。

  “織子。”他快步上前,握著她的手,“我來晚了。”

  “不晚,”江樓看見自己的母親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把她推向那個男人,“江樓,這是爸爸。”

  爸?爸爸?江樓傻眼了。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私生女或者父親已死,否則出生三年,怎麼一次都沒有見過所謂的父親?

  那個男人見她一臉陌生與抗拒的表情,心中微酸:“江樓,我是爸爸。”

  江樓畢竟不是真正的三歲小孩,也不是真的害怕這個陌生人,她也看得出自己的母親綿延病榻之際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她抿了抿嘴:“爸爸。”

  織子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那個男人,不到三日,就闔然長逝。

  江樓從此告別了和母親在一起的平淡歲月,跟隨這位新上任的父親大人,前往另一處地方。

  在這個過程中,江樓得知了幾件事情:

  第一,她全名叫做千手江樓,她便宜爹叫做千手真樹。

  第二,他爹是一個忍者,她以後應該也會是一個忍者

  第三,這裡是火之國,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火之國的忍者村,木葉。

  第四,她爹媽相識的過程是最老套的英雄救美,父親出任務,遇見了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子,雖然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兩個人還是在一起了,沒過多久就有了她,然後因為真樹要出任務,所以織子把她帶回了娘家撫養長大,直到這次病重身亡。

  江樓在心裡唏噓不已。

  她以為自己會花很長時間來適應新環境和新生活,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她很快就適應了新家,因為在木葉的新家更現代化,她不費吹灰之力就適應了新地方。

  千手真樹很忙,但是百忙之餘,沒有忘記和女兒溝通交流:“小樓,爸爸教你忍術好不好?”

  江樓毫不猶豫就點頭說:“好。”

  沒有人會看到能從屋子上跳來跳去,張口噴火噴水,一秒鐘變身成另一個人之後還會對忍者沒有興趣的。

  千手真樹最先教她的是查克拉的提取,查克拉是忍術施展的前提,只有能夠提取查克拉的人,才能夠成為一名忍者——這一點後來她親眼看見有幾個怪胎打破了,而所謂查克拉,就是蘊含在細胞裡的能量。

  江樓第一次知道除了細胞裡除了細胞質細胞液以外還有這種東西的,因此她最開始的時候是將信將疑的,不過一天之後,她就真的在身體裡感覺到了那種神秘的力量。

  千手真樹稱讚她非常有天分,告訴她不管是什麼忍術,查克拉的提取和使用都是最關鍵的,但是一個人查克拉的多少和屬性卻是天生的。

  他讓江樓把查克拉注入一張查克拉紙裡,大部分紙張迅速被濡濕了,然後有一小塊變皺了,千手真樹微笑:“是水和雷屬性呢。”

  江樓不怎麼明白屬性的差異,千手真樹又為她細細講解起來,耐心無比,江樓也認真聽課,提出自己的疑問,千手真樹並不把她當成無知幼兒,一來二去,父女兩人倒是沒有了之前的隔閡。

  江樓的課排得挺滿,早上要鍛鍊身體,也就是繞著院子跑步蛙跳,江樓一直覺得這樣的運動量對於一個三歲小孩來太過苛刻了,可是要她拉下臉來撒嬌討饒,又實在做不到,只能硬著頭皮堅持下來。

  午睡之後,她可以選擇玩一會兒或者繼續提取查克拉的練習,晚上千手真樹回來,會教她理論知識,順便普及一下歷史。

  因此,江樓得知他們所在的木葉村是由所謂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一起建立的,他們是親兄弟,而江樓的父親,就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孫子,換言之,她是個紅四代。

  背靠大樹好乘涼,江樓由衷慶幸這一點,投胎雖然是不能選擇的,但是投了個好胎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過了半個月,千手真樹開始教她結印,印一共就只有十二個,子丑寅卯的十二地支,但是組合起來卻有千萬種變化,和查克拉一樣,結印是施展忍術必要的條件,通過結印將查克拉釋放,從而施展出威力不同的忍術。

  首先,是要準確地結出每一個印,這對小孩子來說並不難,因為骨頭柔軟,手指容易被扭曲,“首先要准,然後要快,一秒鐘的時間差也許就是生和死的距離。”千手真樹摸了摸她的腦袋,“明白嗎?”

  江樓點了點頭,只要牢牢記住每一個印,再翻來覆去顛來倒去地練習,就可以做到準確,可是要快,卻是需要長久的練習。

  手速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天生手殘,還是可以通過某些途徑進行強化練習的,比如打遊戲,再比如,彈琴。

  江樓不是很喜歡彈琴這種文藝小清新的事情,很容易讓人想起瓊瑤阿姨筆下那些彈琴唱小曲的柔弱女主角,不過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算作是對母親的紀念,江樓一板一眼照著樂譜撥動琴弦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個笑容溫柔的母親,當然,她彈出來的琴聲不怎麼好聽就是了,她自己都覺得是魔音灌耳,因為會忍不住彈快,但是一旦速度加快,音就會滑。

  把每一個音彈清晰的同時還要顧及速度,這就好像結印一樣,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江樓十分愉快地為自己延長了娛樂時間。

  千手真樹大約從她身上看見了織子的影子,他每天下班回來都會坐在她身邊聽她隨便彈首曲子,然後誇她有天分,就好像曾經的母親一樣。

  過了一週,千手真樹開始教她最基本的三術,□□術,替身術和變身術。如果之前的查克拉之說還能讓江樓勉強接受,那麼這所謂的三術就徹底顛覆了她的三觀。

  她不得不把自己對世界的認識從有點玄幻的現實世界變成了完全不科學的魔幻世界。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三術雖然是最基本的忍術,但是在戰鬥中,卻也是最實用的,只有打好基礎,才能談別的。”

  江樓再點點頭,沒有要求去學那些看起來很華麗效果很炫目的大型忍術,雖然那看起來真的很酷炫。

  這樣最基本的訓練持續了半年的時間,江樓漸漸對木葉熟悉了,千手真樹時常會帶著她在村子裡逛一逛,對著火影岩對她講述歷史。

  比如說,之前千手真樹三年沒有蹤影,是因為第二次忍者大戰仍在持續中,就是在二戰時期,她的曾祖父千手扉間身亡,三代火影上任,去年,二戰進入膠著期,木葉獲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千手真樹才決定把她帶回身邊撫養。

  江樓沒有想到自己距離戰爭那麼近,當她優哉游哉過著三年無憂無慮的生活時,也許一牆之隔的地方,有無數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故鄉。

  她還算是十分幸運的了。

  “外面還在打仗嗎?”她仰起頭,問千手真樹。

  他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是的。”

  “那你會上前線嗎?”江樓追問。

  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暫時不會。”

  江樓彷彿相信了,喜笑顏開,千手真樹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心想,這短暫的喘息時間也來之不易,一直在前線的一批人到最近才有返回木葉休整的機會,他也不例外,然而戰場的局勢千變萬化,他可能隨時隨地要上戰場。

  在此之前,他希望能夠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江樓。

  但是一頭霧水的江樓只是發現,最近她的課業好像又繁重了不少,以至於她都沒有時間到處閒逛了,連每天蹲在樹下數螞蟻的時間都縮短到了半個小時!

  作者有話要說:追了火影很多年,有感動有淚水,開個坑來紀念一下,故事應該會很長,更新看時間允許

  希望大家喜歡

  時間線查過很多資料,沒有官方的設定,隨意採用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靠譜的版本,可能會出現BUG,就當是蝴蝶效應吧

☆、平淡的生活

  江樓發現,原來千手是一個大家族,聚集在木葉的一片區域內,等到她被千手真樹允許自己四處閒逛的時候,她才發現周圍有那麼多姓千手的人。

  據說,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聯手建立了木葉村,初代火影更是被稱之為“忍者之神”,如今的三代火影,是初代目和二代目的親傳弟子,而三忍中的綱手姬,則是初代的大孫女。

  江樓遲鈍地反應過來:“那她應該是我的……堂姑,表姑?”

  “是姑姑就對了。”江樓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然後她被摟到一個豐滿的懷抱裡,差點沒被悶死,“真樹,這就是你家女兒?”

  千手真樹點點頭:“是,叫江樓,千手江樓。”

  江樓好不容易從綱手的懷抱裡掙脫出來,重重喘了口氣,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大美人,金發褐瞳,胸前波濤洶湧,實在是一個令人看了會垂涎三尺的大美女。

  她很羨慕地想,既然是姑侄,不知道她長大了會不會有這樣的好身材——十幾年以後她就遺憾地發現自己在這一點上和這位堂姑實在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大概是顧忌到還有她這個孩子在場,千手真樹並沒有和綱手說太多關於戰爭的事情,兩人扯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綱手抱怨自來也簡直蠢到不能再蠢,大蛇丸又在做他的實驗,而她最近認識了一個名叫加藤斷的男人,兩人十分投契。

  千手真樹聽見這個消息,由衷為她感到高興。

  那個時候,三忍剛剛成名,綱手也好,自來也、大蛇丸也罷,也都還很年輕很年輕。

  江樓很快就長到了四歲,身量拔高了一點,從小蘿蔔頭變成了稍微高一點的小蘿蔔頭,但是當她站在院子裡看千手真樹擺出來的那一排的兵器時,還是發現它們基本上都比她高。

  “選你喜歡的兵器吧。”千手真樹平靜道,“貪多嚼不爛,你只需要一件兵器,然後,讓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的兵器多種多樣,從刀劍這樣尋常的武器到扇子查克拉線應有盡有,就好比木葉有一個用刀十分有名的人,名為旗木朔茂,人稱木葉白牙,雖然年紀尚輕,但就在不久之前,他殺死了砂隱村兩個十分有名的傀儡師,一戰成名。

  江樓慎重地考慮了十分鐘,最後選擇了蛇腹劍。

  千手真樹的表情有幾分微妙:“這並不是容易掌握的武器,為什麼選這個?”蛇腹劍可以化作帶有刀刃的鞭子,也可以結合在一起變成一把劍,這相比於單一的刀劍來說,變化更多,也更難操控。

  “可剛可柔,變化萬千,我很喜歡。”

  千手真樹想了想,笑了:“既然你喜歡,那就是這個吧。”他握著那把蛇腹劍,在空中微微一抖,劍刃便結合起來成為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劍是雙刃,若有不慎,很容易傷到自己,而蛇腹劍剛柔並濟,更不容易掌控,如果在兩者之間尋求變化與平衡,是你需要領悟的。”

  “是。”

  那把劍在此後的一個月裡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範圍,她每天橫劈三千下,豎斬三千下,平刺三千下,雷打不動,連千手真樹都不曾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毅力能堅持下來。

  三個月後她收到了一件禮物。

  “這把劍有點特別,可以附著查克拉。”千手真樹輕描淡寫地把一把幽藍的蛇腹劍交給她,“現在,它是你的了。”

  江樓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把這把劍拿在了手裡,入手很沉,但是劍身十分靈活,她抬起手臂,手腕一抖,劍刃扣合成劍,閉眼片刻,劍身上開始泛起一絲絲藍光,她平平一斬,似有驚雷之聲:“好厲害。”

  她睜開眼,興奮地和父親分享自己心目中的喜悅之情。

  大手按到了她的頭頂,江樓聽見她的父親說:“那麼,給它取個名字吧。”

  “善柔,至善至柔。”

  很久以後,江樓會想起這個父親送她善柔的下午,陽光明媚,穿過樹葉的縫隙在身上灑下點點光斑,微風徐來,他們站在院子裡,千手真樹手把手教她怎麼用劍,她那個時候總是在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就是覺得很快樂,雖然母親故去,可是父親卻無微不至地疼愛著她,她覺得人生雖然有遺憾,卻總是幸福的。

  是一種漲漲的,帶著酸澀的幸福。

  可後來她知道,對於忍者來說,幸福和家庭,都是十分奢侈的字眼。

  木葉三十四年很快就到來了,夏天的時候,旗木朔茂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來訪,那個孩子剛出生居然就一頭白毛,這讓江樓十分懷疑這孩子和千手真樹之間的關係,要知道旗木朔茂是一頭淡金色的頭髮,而她和千手真樹也不像,她繼承了母親黑色的發質,黑髮黑瞳,她對此很親切。

  “取好名字了嗎?”

  “卡卡西,旗木卡卡西。”

  有人說,一個人是不是天才,從襁褓裡就能看出來,但是江樓那一個下午被卡卡西震耳欲聾的哭聲從午睡的美夢裡驚醒三次,最後恨不得以頭搶地。

  可偏偏千手真樹看著她手忙腳亂地幫忙換尿布泡奶粉的時候,還欣慰地說:“小樓是不是想要個弟弟?”

  江樓乾巴巴地回答:“一點也不。”

  千手真樹悵然地笑了笑,江樓突然反應過來,除非她想有個後媽,否則她恐怕是不會再有同胞兄弟了,所以她只能用小孩子的語氣來安慰這個可憐的鰥夫:“你有我一個就可以了。”

  “是,小樓是個好孩子。”

  江樓心裡想,大概世界上也就只有父母會無條件覺得自己的孩子最好了。

  這樣看似平靜悠然的歲月持續到了木葉三十五年,某一天早晨,江樓起床吃飯,千手真樹毫無預兆地拋出一個炸彈:“小樓,我今天就要走了。”

  她咬著一個肉包子茫然地看著他,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

  “去前線,木葉需要我。”千手真樹的語氣無疑是滿懷歉意的,但是他的眼神卻很堅定。

  江樓嘴裡的包子掉在了地上,她張了張嘴,還是問了出來:“不去不行嗎?”

  “這是忍者的責任。”

  江樓說不出話來,兩隻眼珠好像要被她瞪出眼眶,千手真樹儘量放緩語氣:“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給你報名了忍者學校。”

  “哦。”她幹巴巴地出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千手真樹又說:“你一直都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所以,我留下來的捲軸,你都可以看,但是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追求力量的道路是無窮無盡的,有些東西可能很吸引人,但是不要被力量所迷惑,只有心志堅定,你才不會失去自我。”

  後來的事情證明,千手真樹是很深謀遠慮的一個人,他如果沒有說過這番話,日後江樓十分有可能就跟著大蛇丸跑了……那故事的發展,就會徹底偏向另一個地方。

  幸虧沒有。

  千手真樹走了,江樓坐在小板凳上發呆了一個上午,種在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被□□得不成樣子。

  直到中午,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打電話叫了拉麵,大口朵頤,那凶悍地吃相如果被人看到,肯定會以為她和這碗拉麵有什麼深仇大恨。

  吃飽喝足睡午覺,睡醒江樓爬起來,提著自己的善柔繼續開始每天的修行,橫豎刺各三千下,漸漸的,她心無旁騖,沉浸其中。

  第二天江樓拿著通知書去忍者學校報導,特殊時期,上學的平均年齡只有五六歲,通常學習一兩年之後這批孩子就可能要上戰場。

  這可是都是在讀幼兒園的孩子。

  可是上課第一天,忍者老師就淡淡說了一句:“在學校,你們可能還是孩子,可一旦在外面,你們就是忍者,不會有人因為你們年紀小而手下留情,記住,在戰場上,只有生死。”

  他們上的課也的確不像是一般的忍者課,除了基礎的忍、體、幻三術之外,還有情報獲取,暗號破譯,傳遞信息等內容,而且老師講得很快很急,好像是想在短時間內就把知識塞進他們的腦袋裡一樣。

  饒是江樓,也不得不認真做好筆記,晚上回家再複習一遍,才能保證將知識都牢牢記住。

  令她驚訝的是,幾乎所有的孩子都一樣刻苦認真,課上沒有嬉鬧,課間也只有小聲的聊天,氣氛沉悶壓抑。

  好像就連他們也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可真正殘酷的一擊要等到千手真樹的死訊傳來,江樓當場呆若木雞,不可置信地反問:“什麼?”

  綱手把她摟進懷裡,無言以對。

  江樓要過很久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她沙啞著嗓子,問:“我爸爸呢?”

  千手真樹連遺體都不曾找全,一個戴著斗笠的中年男人看著她,說:“他們這一個小隊遭遇伏擊,他為了讓其餘人安全撤退,主動留下斷後,消滅了多名敵人,使得情報能夠順利到達本部,我們才可以及時做出反應……他是一個英雄,死得其所。”

  可是戰爭時期,英雄太多,千手真樹火化後匆匆下葬。

  那一年江樓六歲,她再失去了母親之後,又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綱手提出讓她搬過來與繩樹一起住,千手繩樹是她的弟弟,今年才十歲,和江樓的年紀差不了多少。

  但是她拒絕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她用行動向憂心忡忡的長輩表達了自己的決心,每天按時上課、吃飯、修行,每天練劍也練琴,當她噼裡啪啦撥動琴弦或者提劍劈開空氣的時候,總會有一種發洩的感覺。

  當然,練劍也就罷了,彈琴的技術……不怎麼好就對了,簡直是魔音灌耳,連麻雀都忍受不了,每天到了點就飛走不惹這個煞星。

  和她糟糕的琴技相比,她的劍術一日千里,上課的時候老師都誇她有天分,可江樓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更刻苦的原因。

  蛇腹劍因為其特殊的性質,兼具了鞭法與劍法雙重變化,這也就意味著,江樓的練習力度至少是旁人的三倍。

  一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會睡覺,次日清晨繼續早起,勤修不怠。

  時間久了也有弊端,比如沒有人給她喂招,她只能按照劍譜自行練習,對敵經驗基本為零。

  所以某一日,她在家門口看到懷抱著牙牙學語的卡卡西過來串門的旗木朔茂時,她的表情有那麼一點點的微妙。

  作者有話要說:年齡的話是這樣,女主出生於木葉三十年,比波風水門小了三歲,比卡卡西大了四歲,從二戰到三戰,是一個誕生傳奇的時間,不想讓她錯過這樣一個精彩的年代

  以及,大家七夕快樂

  球收藏和評論喲= =例行的,大家都懂~

☆、二戰

  這一日,天高雲淡,江樓背著書包剛剛下課,旗木朔茂背著一把刀,懷裡抱著已經長成白糰子的卡卡西對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很久不見,請進。”江樓推開自家的大門,把客人迎進屋內。

  旗木朔茂不禁環顧四周,偌大的宅院看起來蕭條而荒涼,不過卻很乾淨,連掉落在地上的樹葉都被細心打掃乾淨了,身高只到他腰部的小女孩端了一杯茶出來,彬彬有禮:“寒舍簡陋,沒有什麼可以招待客人的。”

  “沒關係。”旗木朔茂連忙回過神來,掩飾般喝了口茶,他把卡卡西放在地板上,他才剛剛兩歲,但是已經十分聰明,終於不再哭鬧,而是玩著一把手裡劍,一個人也津津有味。

  旗木朔茂說出這一次的來意:“真樹曾經拜託過我,讓我有空的話,過來指點你劍法,”他暖暖一笑,“雖然我是用刀的,不過劍術也略懂一二。”

  江樓的神情嚴肅起來:“如果您願意指點我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見識到了木葉白牙旗木朔茂的刀法,很難讓人形容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刀很快,也許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人頭就落地了。

  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的,江樓雖然已經練熟了,可是真正面對敵人的時候,卻總是反應慢一拍。

  照本宣科地練習和對敵終究是兩碼事,她對此不禁些微沮喪,旗木朔茂指出了她的缺點:“大腦跟上了,身體卻跟不上,你要讓你的劍成為你的另一隻手,成為你的本能。”

  “是。”

  江樓更勤奮了,她太過忙碌,以至於這一年過得實在太快,在她還來不及恐慌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忍者學校畢業了。

  那一年,千手江樓成為了下忍,年僅七歲。

  她要上戰場了,雖然不是去最前線做炮灰,不過對於七八歲的孩子來說,也足夠危險。

  她得到的第一個任務是運送物資去風之國與火之國的交戰點,早晨起來,她把護額綁在額上,善柔劍纏在腰間,去慰靈碑拜祭父親:“爸爸,我已經是下忍了,今天是我第一次離開木葉去出任務,請您在天之靈保佑我,我不想死,我會活著回來的。”

  俗話說得好,要想長命,就別理flag,江樓在遇見敵襲的時候才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對方是五人小隊,他們是四人,一個帶隊的上忍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其餘的都是和她年紀一樣的小蘿蔔頭。

  死傷慘重。

  帶隊的上忍臨死前對她張張嘴,看口型大概是讓他們把情報傳遞迴去,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嚥氣了。

  另外兩個小夥伴也不能倖免於難,一把苦無釘入心臟,連說遺言的時間都沒有。

  江樓是怎麼活下來的呢?因為那天遇襲的地點旁邊,有一個大型的湖泊,而江樓最擅長的忍術,就是水遁。

  天時地利人和,至少地利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站在湖面上,她可以用最少的查克拉發動比較大型的忍術,比如說水遁•水流鞭之術。

  江樓覺得上天對她不乏厚愛,水能導電,她又是水雷雙屬性,用水流暫時牽制住敵人,再輔以雷遁,然後用水替身和水□□爭取了幾秒鐘的時間。

  她成功逃脫了,能活著就已經是勝利,她一點都不想逞強為隊友報仇,她只想著自己流了那麼多血,還能不能順利活下去。

  上蒼又一次眷顧了她,她失去意識昏迷後,栽入河流,逐波隨流到了木葉一個小據點,裡面有留守的一個小隊。

  她活了下來,這是個好消息,而她因為傷勢過重,至少半個月不能動彈,這是一個壞消息,尤其是這一支隊伍正接到命令打算轉移。

  無疑,帶著一個傷員對於他們行動的隱蔽性是大大不利的。

  江樓咳嗽了一聲,吐出堵在喉嚨裡的血塊或者是肉塊或者是不知道什麼部位的內臟:“給我留一點傷藥就可以了。”

  是同伴重要還是任務重要?江樓當時沒有想過那麼複雜的問題,那個時候她滿腦子都想著自己要怎麼順利活過這受傷的半個月。

  天無絕人之路,她肯定有辦法可以撐過這道難關的。

  她找了棵樹,然後把樹心掏空,自己住了進去,食物不必操心,有兵糧丸在身,一時半會兒餓不死,水打了滿滿一壺,醫療包一個,她檢查了一下環境,滿意地把樹洞封閉起來了。

  黑暗中,她覺得自己的五感超過了從前,有那麼好幾次,她閉上眼的時候,卻可以“看到”樹洞外的場景,雖然轉瞬即逝,但是她無比確定那並非是錯覺。

  她嘗試著抓住那一閃而逝的感覺,一次兩次都失敗了,不過不要緊,她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

  黑暗裡,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清醒著的時候就在嘗試捕捉,慢慢的,她好像抓到了竅門,哪怕閉著眼睛,卻好像可以感覺到什麼東西。

  並不是非常清晰地場景,只是白茫茫一團,但是可以發現某些方向有一團團的光斑,後來她發現那是別人的查克拉。

  通過這個,她數著從自己身邊離開的路人,她無法分辨是敵是友,因此每當感覺到的時候,她都儘量減少自己存在的痕跡,連查克拉都不再運行。

  除非碰見像日向那樣的白眼,否則她應該不會被輕易發現。

  人的生命真的很奇妙,在最初最弱小的階段沒有死亡,那麼就會越來越強大,夭折的可能性也越來越低,江樓無疑是其中之一。

  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實力,卻憑藉著好運活了下來,在離她並不遙遠的地方,有的是比她更強大的人瞬息便死去了,運氣,真的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關鍵的一部分。

  大約半個月後,江樓的傷勢基本癒合,她再也待不住,從樹洞裡爬了出去,當夜晚的雨水打在她臉上的時候,她差點喜極而泣。

  還活著,真好,她抹了把臉,盡情享受著雨水帶來的親近與撫慰。半晌,她跳下高樹,在湖裡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把滿身的血腥與腐臭都洗掉,好像獲得了新生。

  可當她獨自一人靜坐在河邊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了腦海——她要不要回到木葉去呢?

  她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木葉人,對於這個國家,對於這個村子,並沒有原住民那樣強烈的歸屬感,也從來不曾想過要為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成為忍者,上戰場,更像是一種隨波逐流。

  她只是沒有別的選擇而已。

  可是現在她有了,她只要拋下護額,遠走他鄉,過些年,沒有人還會記得她,畢竟在戰爭裡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了。

  她完全可以隱姓埋名過普通的日子,不再參與戰爭。

  但是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嗎?想想織子,再想想千手真樹,他們給了她第二次生命,而木葉,給了她第二個家,她能無憂無慮長到今天,木葉給了她庇護。

  真的能一走了之嗎?她每天早上習慣去吃的那家早點,經常叫外賣的一樂,來教她劍術的旗木朔茂,暴力豪爽的綱手,還有忍者學校裡的老師同學……仔細想想,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也擁有了那麼多的羈絆。

  唉,怎麼走得了?何況一走了之,日子也未必如她所願,她已經認識到了,在這個世界,強者為王。

  做普通人,也許也沒有自由,只有真正強大起來,她才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那麼……就留下來了吧。既然上蒼讓她生在千手家,既然她已經是木葉的忍者,那就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吧。

  江樓長吁了口氣,剛要站起來,結果一看到她在水中的倒影,差點沒嚇得一頭栽回水裡。

  她原本漆黑的頭髮,竟然已經變成了銀色,和她的父親一模一樣,大晚上在月色下,看起來和白髮魔女一樣恐怖驚悚。

  不過是死裡逃生一回,怎麼會一夜白頭呢?江樓心裡暗自嘀咕著,卻沒有人能給她解釋。

  她在找回小夥伴的路上遇到了麻煩,那是和他們當初差不多的一隊小隊,唯一不同的是,對方的領隊好像重傷將死了。

  江樓原本並不想不自量力地與他們正面衝突,可惜她隱匿的身法不到家,竟然被那個領隊發現了,他一支苦無射來,逼她現身。

  哪怕是快死的忍者,那也是忍者,江樓不敢大意,雙手結印,以一個水牢之術困住了那四個人,這並不是一個很複雜的術,卻很有用,因為那個領隊快要死了。

  江樓只是想要耗死他而已。

  那三個下忍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想要突破牢籠,但是江樓咬牙應承,單手按在水牢裡,另一隻手配合結印施展雷遁,一下子就把裡面的人電了個外焦裡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名領隊原本就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撿回半條命,卻沒有想到中途會碰上一個棘手的下忍。

  他的氣息終於漸漸衰弱下去,江樓也覺得實力漸漸不支,水牢之術也難以繼續維持下去。

  那名上忍等得就是這個時候,江樓水牢之術消失的一剎那,他從手中射出三支手裡劍,直取她的要害,而江樓自然也不是毫無防備,她反手抽出腰間纏繞的善柔,叮叮叮三下,將手裡劍打飛出去,然後一劍刺穿了那名領隊的心臟。

  鮮血噴湧出來,暖熱腥氣,江樓抹去臉上的血跡,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以下手,就在剛剛兩人僵持的過程中,她腦海裡已經模擬過無數遍對敵的方式了。

  她成功了,覺得一陣輕鬆,另外的三名下忍年紀和她差不多大,是剛剛被送上前線的小菜鳥,她結果起他們來並不吃力。

  是,他們是只有六七歲,但是就好像忍者學校裡的老師說過的那樣,戰場上沒有孩童,只有忍者,面對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沒有比實戰更鍛鍊人的了。江樓從死去的人身上撕下一塊布,仔仔細細擦拭著自己的善柔劍,浸過鮮血後的善柔藍光隱隱,像是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我說過,我一定會活著回去的,爸爸。”她把這把劍重新纏回腰間,縱身一躍上了樹,離開大部隊太久,她摸不著現在的情況,當務之急,還是要快點找到同伴才行。

  她運氣不錯,遇上了一個正在進行任務的小隊,領頭的是一個還很年輕的大男孩,有一頭金色的頭髮,笑起來的時候陽光和煦:“我是波風水門。”

  “千手江樓。”江樓含含糊糊地自報家門,她主要忙著狼吞虎嚥著咀嚼著食物,吃了大半個月的兵糧丸,嘴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

  她沒有聽說過波風水門這個名字,不過波風水門卻聽過她:“你是真樹前輩的女兒吧。”

  “你是哪位?”

  “我是自來也老師的弟子。”波風水門溫柔地笑了笑,“和真樹前輩有過幾面之緣。”

  江樓終於想起來了,她那個綱手姑姑和自來也、大蛇丸都是三代火影的弟子,人稱“三忍”,在村中風頭很勁,無人不知。

  這麼算起來,她和波風水門還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他鄉遇故知,這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兒,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大暖男,就更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了。

  “我正好要去和老師會合,綱手大人應該也在。”波風水門話還沒說完,江樓就抹抹嘴打斷他:“我和你們一起去!”

  和波風水門一起行動的日子裡,江樓受到了一次不小的打擊,她本來覺得自己能在那麼倒霉的環境下活下來,還順便收下了三條人命,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是一看到波風水門就被打臉了,他不過比她大三歲,但是行事已經十分老練,手起刀落,不知一路上幹掉多少忍者,遇事沉穩,波瀾不驚,年紀小小就有大將之風。

  江樓很慚愧,愈發心虛地向他學習起來,比如怎麼樣判斷敵人,如果佈置隊形,怎麼樣處理突發情況等等。

  同時,她的劍法在對敵中一日千里地進步著,到達最前線的時候,波風水門還很驚訝地說:“不愧是真樹前輩的女兒。”

  江樓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怎麼樣的人,但是聽見他這麼說,她由衷感到自豪和驕傲,所以她仰起頭來,無比愉快地說:“是的,我是爸爸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金手指是有的……在我看完了二代火影的資料以後,我覺得女主能全部繼承就是好大的金手指了╮(╯▽╰)╭

  所有的外掛都開在正常範圍之內,另外,波風水門真的是好男人沒話說啊

  嗯,二戰只能趕上一個尾巴,三戰會詳細寫吧,大概

☆、大蛇丸

  江樓第一次見到三忍中除了綱手以外的兩個人,自來也一頭白髮,眼角蜿蜒一道紅痕,性格……很讓人無語,大蛇丸臉色蒼白,陰森森的,總覺得不像是個好人,不過現在他們兩個都陪在綱手身邊。

  因為她剛剛失去了自己的弟弟繩樹和戀人加藤斷。

  這個一直很豪爽很大氣的女人一下子崩潰了。

  江樓看著綱手,突然想起那一日在大街上,她和自己的父親笑著說遇見了一個很投趣的男人,名字叫做加藤斷。

  一切恍如昨日。

  可如今,千手真樹死了,加藤斷也死了。

  江樓走上前去,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因為身高太矮,只能夠到她的腰上,綱手突然跪在地上,抱住她嚎啕大哭起來。

  “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了。”江樓感慨著說,屬於成人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說不出的唏噓,綱手想要對她笑一笑,但是眼淚卻不停往下流。

  綱手作為一名偉大的醫療忍者,在這件事情後竟然犯了暈血的毛病,無法再為人救治,而原因,僅僅是因為她無法用自己的醫療忍術救活自己的弟弟和愛人。

  她自然也無法繼續戰鬥下去,因此只能選擇開設醫療班,通過快速大面積的培訓來達到每一支小隊都有醫療忍者的目的。

  江樓也去聽課了,認認真真記筆記,在近水樓台的情況下,也會向綱手請教問題,她傾囊相授,似乎是想把畢生所學傳給這個侄女。

  問題是江樓對醫療忍術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她只是對於查克拉的轉換和運用比較好奇而已,現在她只能用完水遁用雷遁,而做不到一手雷遁一手水遁,否則這大面積殺傷起來,力道不容小覷。

  她在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而不是單純的治療,事後補救已經完了,與其等沒了半條命來救,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一點。

  大蛇丸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某一天,在江樓學習的時候,他突然出現,笑容詭秘:“我聽說,二代火影留下過不少捲軸,記載著他發明忍術的心得。”

  江樓瞅了瞅他:“是有這回事。”

  二代火影千手扉間所留下的一切,都在他們家的地下室裡,千手真樹死去後,江樓自動獲取了進入下面密室的權限,只是時間有限,沒有好好參閱過。

  大蛇丸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有一種忍術,名字叫做穢土轉生。”

  “嗯。”

  “我想要那個捲軸,作為酬謝,你可以向我提出一個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大蛇丸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江樓想了想,覺得很好奇:“那是一個什麼忍術,你為什麼想要它?”

  “你不覺得,人的性命是很脆弱的嗎?我們總是在面臨著死亡,而穢土轉生,正是可以逆轉死亡,使得死人復活的忍術。”大蛇丸拋出誘餌,“我知道你的父母都已經死了,如果我完成了這個術,我可以幫你復活你的父母,你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死掉的人再從棺材裡爬出來?江樓不寒而慄,如果是綱手妙手回春把千手真樹救回來,她肯定會欣喜若狂,但是如果是被覆活……她搖了搖頭:“我沒有興趣。”

  “你想要力量嗎,我可以幫你。”大蛇丸沙啞的嗓音帶著難以言說的誘惑力。

  不得不說江樓十分心動,在經歷過生死之際後,她愈發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愈發渴望強大的力量。

  “那麼,我希望您能教我三個忍術。”江樓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大蛇丸答應得無比爽快。

  鑑於捲軸在家裡的密室,大蛇丸提前預支了報酬,開始教她忍術,如果說江樓看到波風水門還能說一句天才的話,看到大蛇丸只能說變態了。

  “我的忍術不適合你學習,”大蛇丸抱臂,徐徐道,“所以,我教你別的。”

  他教的第一種封印術就是五行封印,分封印與解印兩種,江樓會最簡單的幾種封印術,都是在忍者學校的時候學的,自然比不上大蛇丸教授的厲害,江樓學得興致高漲,沒有發現大蛇丸嘴角的隱秘笑容。

  這是一個圈套。

  千手扉間擅長創造忍術,他所發明的許多秘術都記載下來,流傳給了後人,而如今直系一脈,僅剩千手江樓一人。

  大蛇丸想要得到這些禁術,所以他引誘江樓和他走上一樣的路,到時候他得到的,就不僅僅是一個穢土轉生了。

  江樓此時卻對此一無所知,她就好像大蛇丸所預想的那樣,一頭栽進禁術的大坑裡爬不起來了。

  這實在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相比於神秘莫測,逆天改命的禁術,效果再華麗的忍術看起來都像是小孩子的把戲。

  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如果不是還在打仗,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研究這個。

  不可避免地和大蛇丸有了比較多的接觸,江樓對大蛇丸的評價變成了天才+瘋子+變態,起死回生這種事情她也就是在晚上做做夢,他卻將此付諸了行動,這麼說起來,發明穢土轉生的自家曾祖爺爺,好像也很……咳咳。

  戰爭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每天都有人死去,江樓被綱手逮去做了壯丁,給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做急救。

  殘肢碎片看多了,也就不會吐了。

  偶爾也會被派去做些任務,期間殺過不少人,可是那樣九死一生的情況,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她隱隱感覺到,這也許是因為綱手暗中照顧了她有關。

  朝中有人好辦事,大概大家都理解綱手不想再失去親人的心情,江樓就這麼有驚無險地度過了第二次忍者大戰的尾聲。

  協議達成的那一天,前線的每一個忍者都喜極而泣,擁抱著身邊倖存的同伴,江樓也不能倖免,差點被綱手的巨胸給悶死,自來也也腆著臉想要過來抱一抱她,被綱手一拳打成小星星。

  這股興奮勁一直持續到了江樓回到木葉,她環抱著被鮮血和戰火淬煉過的善柔,想要找旗木朔茂再指點她一回,沒有想到來開門的只有一個小不點,她一愣:“卡卡西?你長那麼大了,你爸爸呢?”

  戴著面罩的卡卡西看不出表情:“他死了。”

  江樓覺得這句話要過了好一會兒才傳達到她的腦海裡,又過了好久才被大腦分析完畢。

  她覺得很悲傷,她這樣的人都活下來了,沒有想到旗木朔茂竟然戰死了,明明是那麼強大的人。

  晚上她去了大蛇丸的家裡,把穢土轉生的捲軸交給他,順便感慨了一句:“沒有想到旗木朔茂那麼強的人也會死。”

  “他?”大蛇丸漫不經心地譏諷,“你還不知道嗎,旗木朔茂是自殺的,因為忍受不了謠言。”

  江樓剛回村子,還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什麼謠言?”

  “他為了救隊友而放棄了任務,結果被眾人責難,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就自殺了。”大蛇丸不屑道,“膽小鬼。”

  江樓問:“為了救同伴而放棄了任務是很偉大的選擇,為什麼會被中傷?”

  “呵,人是很無知的生物。”大蛇丸摩挲著那來之不易的捲軸,表情冷淡又詭異。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我?對我來說,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任務,同伴……我都不感興趣。”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丟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後,你也會明白這些事情並不重要。”

  這些事情不重要,那什麼事情重要呢?

  大蛇丸得到千手扉間遺留下來的捲軸後就再也不見了蹤跡,幸好江樓也很忙,如今木葉百廢待興,不管是什麼事情都需要大筆的資金,所以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忍者開始瘋狂地接任務。

  江樓自然也不能例外,錢錢錢,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那些AB級的高難度任務,在江樓眼中都是閃閃發光的金子!要知道,忍者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忍具起爆符是很貴很貴很貴很貴的!何況她還想繼續一些感興趣的研究,這個錢簡直比水流都快。

  手起手落,江樓把在火之國內流竄的強盜匪民叛忍都看成了一隻隻小肥羊。

  忍者用命在賺錢,財富的積累速度是很驚人的,江樓面對存摺上與日俱增的數字,終於有了一點點的安全感。

  但是顯然幾位長輩都對她這樣埋頭做任務的情況十分擔憂,尤其是綱手,對她更是關心,可是她自己也不曾從斷和繩樹死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又能勸江樓什麼呢?

  最後出馬的是自來也,他把自家的得意弟子推過去了:“水門啊,你們年紀差不多,你就去勸勸她吧,還是個小姑娘呢。”

  於是某一天,江樓在甜品店裡吃紅豆冰的時候,就看見波風水門掀了簾子進來了:“江樓,你回來了?”

  “唔,坐,老闆再來兩碗冰沙。”江樓口齒不清地喊完,又奇道,“你怎麼來找我了?”

  波風水門現在可是木葉的大紅人,每天比她還忙呢。

  “老師說綱手大人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波風水門溫溫暖暖一笑,“大家都擔心你因為白牙的事情而傷心。”

  江樓感慨道:“傷心是難免的,那麼強大的一個人,偏偏是死在人言可畏上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活著的人總要活下去的,忍者從來都是一個不容易幸福的職業啊。”

  “我倒是覺得,忍者擁有力量,可以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哪怕為此付出生命?”

  “有很多東西比性命重要。”

  和波風水門吃了一碗冰以後,江樓發現自己的心情奇蹟般的好了起來,好像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讓人會輕而易舉地感覺到正能量。

  她決定去探望一下卡卡西,雖然她和卡卡西其實並不是很熟,也沒有見過幾面,但是基於曾經旗木朔茂的傳道之恩,她覺得還是應該照顧一下他。

  可現實是人家根本不需要自己的照顧,她到空無一人的旗木宅的時候,卡卡西正在後院練習手裡劍,支支命中紅心,手法乾脆利落,但神情很淡漠。

  江樓不知道要說什麼,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需要說的,因此默默轉身回去了。

  戰爭裡,很多人都遭遇了不幸,可是大部分人都挺過來了,江樓是如此,她相信卡卡西也能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挺喜歡蛇叔的,不被世俗所束縛,野心勃勃,又那麼才華橫溢……火影裡好像木有真正的反派啊!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5

☆、和平時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江樓和波風水門熟稔起來了,她聽說波風水門在空間忍術上頗有造詣,所以順嘴提了一句:“我記得好像有一種空間忍術叫飛雷神之斬?”

  “嗯,是二代大人創造的空間忍術,我正在嘗試著在做一些改進。”他們談話的地點是木葉的圖書館,裡面的人很少,近年來,整個村子都呈現著戰後忙亂的生活氣息,像圖書館這種地方和平時期人就不多,何況是現在。

  江樓轉了轉筆,她回想起自己曾經在家中密室裡所翻閱到的卷宗:“飛雷神之斬是運用了時空交錯的原理來達到一擊必殺的目的的,然而……這個術的潛力應該不僅僅如此。”

  “是的,當初二代火影更多地將這個術運用在了兵器上,就像這樣。”波風水門對於飛雷神之斬早有研究,給她做了一個示範,他擲出了一把苦無,飛到半空中時卻他的身形突然消失,驀地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手中握著那把苦無。

  江樓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她是知道二代目曾經用這個術殺了宇智波泉奈,但是她雖然有捲軸可以參考,卻無法參透時空忍術的奧秘。

  江樓興奮地兩眼放光:“空間忍術啊,的確很有意思啊。”嚴格來說,這是她最難解析原理的一種忍術,根本沒有辦法用她已知的理論進行闡釋,難不成人是通過存在在第四維空間裡的黑洞達到穿越時空的目的嗎?

  太奇幻,太不科學了。

  就好像大蛇丸激發了她對長生不死的興趣一樣,空間忍術似乎為她打開了另一扇大門,她再一次一頭栽了進去,令設下圈套的兩個幕後主使欣慰不已。

  自來也說:“跟著水門總比跟著大蛇丸放心多了。”

  綱手則有些鬱鬱:“小樓對醫療忍術並沒有什麼興趣。”她因為暈血的緣故,無法再對任何人進行治療,只希望能找到弟子傳授自己的本事,可惜江樓對此興致缺缺,讓綱手十分失望。

  “性格不一樣。”自來也回憶起江樓這個小不點,不得不承認,“她好像很像二代目。”

  “叔祖父啊……”綱手也想起了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生活,自家祖父也就是初代目也就是那個號稱忍者之神的千手柱間經常被自己的弟弟毒舌打擊到垂頭喪氣這種事情她會亂說?

  她幹笑幾聲:“你別說,小樓面無表情的時候是和他挺像的,尤其是她覺醒了以後。”

  綱手所謂的覺醒,就是指江樓一夜之間白了頭髮的事兒,眾所周知,二代火影的查克拉感知能力特別強,這並不是血跡界限,更傾向於是查克拉的變異,因為資料太少,幾乎沒有過研究,唯一知道的是,查克拉的變異會造成頭髮裡的黑色素減少,會一夜白頭,但是又因為查克拉在細胞內活躍,那種白色會呈現出一種光澤感,看起來像是銀色,與此同時帶來的,就是對查克拉的敏銳感應。

  江樓對她抱怨自己失去了如同母親一樣漆黑如緞的長發時,表情才像一個女孩子。

  記得當時綱手還捏了捏她的臉:“知道要漂亮,果然還是女孩子。”

  想起往事,綱手道:“小樓是個好孩子,跟著大蛇丸……也許是因為這些年親眼看著死去的人太多了吧,我有的時候在想,如果大蛇丸能成功也沒什麼不好的。”

  “綱手,”自來也嚴肅地打斷了她,“穢土轉生並不是真正的復活,你應該知道。”

  綱手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咬著唇角,自來也知道她多半又是想起了斷和繩樹:“走,陪你去喝一杯。”

  兩個人的背影被夕陽拉得很長。

  江樓在院子裡刺出最後一劍,劍鋒勢若破竹,然而卻在快要碰到波風水門的時候突然軟化成一條鞭子,想要纏住他的手腕,可是波風水門的印已經結完,他的身形砰一下消失,出現在不遠處的樹冠上,那裡插著他早先射去的苦無。

  他從樹上跳下來,微微笑著:“你又進步了,好險被你抓到。”

  江樓將善柔劍纏回腰間,一屁股坐在籐椅裡喝水,聽見他這句話不禁氣惱:“我一次都沒有攔住過你。”

  波風水門溫溫柔柔道:“畢竟是二代目發明的飛雷神之術。”

  對,好歹那也是她曾爺爺,江樓覺得氣稍微順了那麼一點點。

  波風水門面對著紅彤彤的夕陽,笑意暖煦:“而且,你查克拉的感知能力越來越強了。”

  一提起這事兒來江樓就覺得鬧心:“真沒有想到會為此一夜白頭。”想她從前那繼承了母親的黑髮多麼柔順漂亮,可是現在活像是個白髮魔女,害得她不得不把頭髮紮起來,“從背影看會不會像是個小老太婆。”

  “不會,顏色像是月光一樣。”波風水門安慰她。

  江樓悵然地嘆了口氣:“好羨慕玖辛奈的頭髮,紅得那麼熱烈,真好看。”

  提起玖辛奈,波風水門面上流露出更濃的溫柔,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目光足以表現一切。

  江樓不由長長嘆了口氣,甩手趕人:“好啦,不早了,趕緊去和小女朋友約會吧。”

  “那我明天再來。”

  “明天見。”

  波風水門走了,江樓一個人站在小院子裡,覺得又寂寞又無聊,尤其是在白天有人陪伴的情況下,夜晚的日子就格外難熬了。

  織子死了,千手真樹死了,然後旗木朔茂也死了,不知道何年何月,她也會死,這個院子就會徹底荒蕪下來。

  她用手墊著後腦勺,腳一蹬,舒舒服服躺在了搖椅裡,椅子搖啊搖阿搖,她微眯著眼,再次感覺到了查克拉的湧動,或強或弱的查克拉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這就是木葉。

  火之意志什麼的,雖然肉麻,但是有的時候也實在是像火種一樣讓人覺得溫暖啊,人,果然還是有信仰的日子比較好過一點。

  日子就這樣不疾不徐流淌過去,江樓的生活單調地循環著:出任務、和波風水門研究忍術、練劍,不過閒下來的時候,她會在院子裡乘涼,順便感知一下附近的查克拉。

  她在飛速成長著,除了多年如一日的手殘彈不好琴。

  這個技能大概沒有點滿吧。她在心裡自我安慰著。

  綱手離開木葉的那一天,沒有通知任何一個人,就這麼帶著斷的侄女靜音跑了,自來也跑來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江樓正在和波風水門試驗飛雷神之術,兩個人不停瞬移,誰也逮不到誰,累了個半死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結果自來也站在樹下那麼大嗓門一喊,她差點站不穩栽下來:“□□大叔,有何貴幹?”

  “老師?”波風水門收起苦無,與她同時落地。

  自來也看著他們相處這樣默契,真是欣慰,好像看見了很久以前他、綱手和大蛇丸在一起的日子,可惜他如今只收了波風水門一個弟子,有的時候覺得沒有師兄妹也是一件怪寂寞的事情呢。

  “出什麼事情了?”江樓瞅瞅他,有點困惑。

  自來也說:“綱手走了。”

  “去哪兒?”

  “不知道。”

  江樓和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才道:“這麼一把年紀了,竟然離家出走?”

  自來也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江樓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其實挺好的,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新的感情,我相信以我堂姑的美貌,肯定很受歡迎。”

  自來也乾笑幾聲:“我可不這樣覺得。”他一頭冷汗地想,那麼暴力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第三個不長眼的喜歡上呢。

  當然,後來大家都知道,綱手出去遊歷的日子,雖然十分受歡迎,但是是作為“大肥羊”而使得賭場對她歡迎之至,靜音年紀小小就要跟隨綱手東躲西藏過日子,別提多心酸了。

  繼綱手走後,自來也沒多久也離開了木葉,一邊為了找綱手,一邊也為了探聽情報,留守在木葉的,只有大蛇丸一個。

  但是江樓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大蛇丸了,她在學會了大蛇丸教給她的三個封印術後,也和波風水門探討過相關的話題,相比於大蛇丸執著地追求長生不死,波風水門對忍術的改進真是怎麼積極向上怎麼來。

  他們的第一個成果是飛雷神之術,經過一年多的研究,終於獲得了成功,定位的距離和速度都大大提高了。

  參觀這個忍術的人是三代目,他抽著煙斗,看著江樓和波風水門分別站在訓練場的兩端,但是下一秒,他們就交換了位置。

  三代眼中流露出讚許:“很精妙的忍術,你們在飛雷神之術上做了改進?”

  “小樓說,好不容易有兩個人會這個忍術,千萬別浪費了。”波風水門很謙虛,“所以我們嘗試了很多種辦法,看看能不能配合使用。”

  江樓更誠實:“都是水門的功勞,是他從逆向通靈術裡得到的靈感。”

  他們互相謙虛友愛是三代最願意看到的場面,他作出評價:“非常了不起的傑作。”

  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雖然經過戰亂,木葉元氣大傷,但後一輩還是在蓬勃茁壯地成長著。

  比如,卡卡西早前升了中忍,年僅六歲。

  江樓從波風水門那裡聽說了這個消息以後,回憶了一下自己六歲的時候在幹嘛,第一次六歲,大概是在玩泥巴,第二次六歲,呃,大概是在數螞蟻,好吧,順便在忍者學校唸書。

  和人家真的沒法比。

  大概孤兒都比較早熟一點,江樓自己也是在千手真樹逝世以後才真正成長起來的,戰火無情,卻是最好的課堂。

  作者有話要說:把該交代的交代一下,就是在走時間表吧,女主快快長大~

☆、新忍術

  木葉四十二年漸漸到了,江樓十二歲,升任上忍,她這些年仗著對查克拉的特別感知和劍法的日漸純屬,慢慢闖出了一點自己的名堂。

  不過有一點令人不得不喪氣的是,飛雷神之術在波風水門身上被用得光輝燦爛,金色閃光之名響徹五大國,但是江樓多用它來偷襲埋伏,所以久而久之,她也有了一個自己的綽號。

  水妖江樓。

  告訴她這個消息的自來也笑得一臉戲謔,波風水門也忍不住,唇角不停往上翹往上翹,江樓一陣氣苦,幽幽道:“你們就是欺負我沒有爹媽也沒有師父,唯一的姑姑還不在這裡。”

  波風水門到底有點良心,馬上收斂了笑容,安慰她:“這也證明了你的水遁很厲害。”

  江樓不置可否,她現在能夠使用不少高級的水遁,甚至有一次“偶然”路過大蛇丸家,在經過一次親切友好的交流以後,她又學會了不少禁術。

  她本以為隨著自己眼界的提高,實力的增加,她已經不會再被大蛇丸給迷惑了。

  然而事實截然相反,越是知道,越是會為大蛇丸的才華橫溢而傾倒,他實在是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

  如果他不是那麼變態就更好了。

  她會說當初那三種封印術除了五行封印之外就是屍鬼封盡嗎?害她還去研究了很久這個禁術,看完以後覺得實在是太玄幻了,死神都出來了有沒有!

  “你的螺旋丸也很厲害啊。”江樓端起茶杯沾了沾唇,她到現在還處於學習擴充知識的階段,還遠遠達不到水門那樣自行開發忍術的高度。

  是的,在改良了飛雷神之術後,波風水門又創造了一個自己的忍術,螺旋丸。

  這是風屬性的忍術,江樓雖然可以將查克拉的屬性變化後再用這個術,但是實在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

  她決定嘗試著開發自己的忍術。

  一段時日後,自來也和波風水門,以及卡卡西有幸目睹了她所創造的第一個忍術,聲光效果都很華麗,一手雷龍一手水龍,交織在一起……卡卡西勉強避開,一頭冷汗,這無論被哪個纏到了都不好玩。

  內行看門道,雖然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招,自來也已經十分詫異了:“單手結印,以及查克拉屬性的變化嗎?”

  波風水門也點點頭:“很了不起呢。”

  單手結印原本就對手速的要求很高,因為印本身就是用以釋放查克拉的關鍵,把雙手的印只用一隻手結出來,除了速度要快之外,對於查克拉的掌控亦要十分精準。

  在這樣的基礎上,還要同時將雙手的查克拉分化成不同的屬性,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她並非是一前一後施展,而是同時結兩個不同的印,同時釋放雙龍。

  對於實驗對象,江樓沒盡全力,兩條游龍身形靈活地對卡卡西進行著鍥而不捨的騷擾,這份持久力,亦是顯出她查克拉提煉運用的底子打得很好。

  到了最後,雷龍與水龍併合在一起,電光噼裡啪啦作響,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雷雨之夜。

  雨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又一個小坑,波風水門笑了笑:“原來最厲害的這招在這裡。”

  哪怕是抵擋住了雙龍交匯的力量,蘊含著雷電之力的水滴一旦粘到身上,嘖,恐怕滋味絕對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卡卡西的一頭白毛被燒焦了一點,他半死不活地睜著眼睛,心裡滋味很複雜。

  江樓撫了撫一絲褶皺都沒有的衣擺,幽藍的衣裳下襬在微風中微微擺動,銀色的長發被絲帶束好,像是月光流瀉,表情很柔和,乍然一看,實在是不像什麼厲害角色。

  卡卡西從地上爬起來:“再來。”

  “不來了。”她興致卻不高,“我就只會這麼一個新鮮的。”

  但是卡卡西拔出了苦無擋在身前,擺出了要打的意思,江樓鼓了鼓腮幫子,對波風水門告狀:“管管你的學生,怎麼那麼好戰!”

  波風水門笑著打圓場:“卡卡西只是很少遇見那麼強的對手,有了好勝心才是人之常情吧。”

  “我還不夠強。”江樓酸溜溜地說,“至少,沒你強。”

  自來也哈哈大笑起來。

  他有的時候覺得挺有意思的,他家徒兒和江樓在一起的時間遠遠超出和玖辛奈在一起的時候,畢竟玖辛奈作為九尾人柱力,行動上有很大的不自由。

  他們在一起研究忍術,修煉,聊天,吃飯,關係那麼好,他有的時候覺得波風水門和江樓在一起可能比九尾人柱力更合適。

  但是很奇怪的,他們沒有在一起。

  波風水門揉了揉卡卡西的頭髮,給他鼓勁:“不用那麼灰心喪氣,小樓是很厲害的。”

  卡卡西抿了抿唇:“我聽說,你的劍法是父親大人教的。”

  江樓噢了一聲,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和我比劍啊?”

  卡卡西抽出了背在背後的短刀:“請指教。”

  江樓看了看波風水門,他退遠了一點,不妨礙他們,和自來也一樣坐在樹上觀戰,自來也托著下巴看了會兒:“沒有想到,小樓的劍法裡居然有旗木朔茂刀法的影子。”

  波風水門笑了笑:“當年小樓曾經受過他的指導。”

  自來也突然想起來了,千手真樹和旗木朔茂的關係很不錯,在千手真樹死後,旗木朔茂會指點她倒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會用蛇腹劍還是很少見呢,怎麼看起來和大蛇丸一樣?”自來也忍不住吐槽,大蛇丸有一招潛影蛇肢,從袖口裡會竄出很多蛇來,猛地咬一口,他以前吃過這個虧,一直記在心上,迄今說起來神色還悻悻的。

  卡卡西輸得很沒懸念。

  比完以後,他什麼話都沒說,默默轉身回家了。

  自來也說要去見三代目匯報一下最近打聽來的情報,江樓和波風水門結伴回去,她很苦惱:“我是不是應該稍微留那麼一點點情的,畢竟還是小孩子,太傷自尊了吧?”

  誰知波風水門搖了搖頭:“不要把卡卡西當成是孩子,他有成年人的思考能力。”

  江樓一噎,瞅著他面無表情地說:“你知道嗎?”

  “?”

  江樓幽幽道:“我每次去超市的時候都和自己說,你還是個孩子,所以不要緊,多買點零食吃吧,沒人會笑話你的。”

  “哈哈。”

  他們走到一樂拉麵店,玖辛奈已經等了好久了,她歡呼一聲跳到波風水門背上,與此同時,波風水門露出了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玖辛奈。”

  “好慢呢。”有血紅辣椒之稱的玖辛奈自然不是脾氣溫柔的人,她揮了揮拳頭,威脅波風水門如果下次再那麼慢就要他好看等等。

  波風水門連連笑著說不會。

  “給你介紹我的新朋友,美琴。”玖辛奈喊了一聲,另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孩子挑開簾子走了出來,她有一頭黑色的長直髮,氣質溫婉:“初次見面,我是宇智波美琴。”

  宇智波……這個特別的姓氏讓江樓多看了她兩眼,每一個熟知木葉歷史的人都知道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過去和貓膩,她的姓氏決定了她和宇智波一族的人沒有什麼交往。

  “初次見面,我是波風水門。”和美琴打招呼的時候,波風水門背上還趴著玖辛奈,但是他一點都不尷尬,態度溫和,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江樓沒有自報家門:“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她瞅了瞅波風水門,決定還是少做電燈泡比較好,“我先回去了。”

  “再見。”

  她剛走幾步路,就看見宇智波美琴也和玖辛奈道了別,和她一前一後走著,直到她哎呦了一聲,江樓才回過頭去看她,只見她捂著肚子,冷汗淋漓,江樓狐疑地走過去扶住她:“你怎麼了?”

  “肚子……疼……”宇智波美琴一張臉煞白煞白的,痛得她冷汗涔涔。

  江樓自忖綱手的醫療忍術學了個皮毛,還是不要晃蕩了,她彎下腰:“我帶你去醫院。”

  宇智波美琴猶猶豫豫看著這個面龐還很稚嫩的小女孩,被她很不耐煩地催促:“快點上來,我是忍者,你擔心什麼!”

  三分鐘後,江樓很慶幸自己速度夠快,因為宇智波美琴不是吃壞肚子了,而是……懷孕了。

  醫生已經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自己懷了孕還不知道,竟然敢吃寒食,你怎麼那麼不懂事!”

  懷、懷孕!不僅是宇智波美琴愣了,江樓都驚呆了。

  宇智波美琴看起來年紀也才二十來歲,居然就已經結婚生孩子了嗎?明明木葉的大齡剩男那麼多,還是宇智波家流行早婚?

  真是難以置信……江樓真慶幸自己出生在千手家,看綱手就就知道了。

  宇智波美琴被迫躺在病床上吊點滴,江樓抱著手臂坐在她病床邊思考人生哲學。

  一個還穿著綠馬甲一看就是剛出任務回來的人風塵僕僕進來了:“美琴。”他一進門就握住了妻子的手,“你沒事吧,醫生說你懷孕了。”

  “是呢,三個月了。”宇智波美琴的眼神更溫柔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所謂的母性光輝。

  剛剛被波風水門和玖辛奈秀恩愛瞎了眼的江樓此時又被面前的恩愛小夫妻戳瞎了眼睛。

  宇智波富岳好不容易意識到了這裡還有個人:“謝謝你帶美琴來醫院。”

  “不客氣。”

  “下次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面對著這男英武女溫婉的小夫妻,江樓不緊不慢笑了笑:“不用了,因為我的名字是……千手江樓。”

  千手這個姓氏終於讓兩個人都微微變了變臉色,江樓神清氣爽,大搖大擺離開了醫院。

  秀恩愛什麼的,最討厭了!

  作者有話要說:鼬哥,你知道嗎,你媽媽差點把你弄死了╮(╯▽╰)╭

☆、仙術

  木葉在和平時期,總是會出現兩種現象,第一種現象是情侶普遍增多,第二種現象是又一波嬰兒潮來襲。

  這令千手•偽小孩•上一輩子的感情經歷只能用呵呵兩個字形容的悲劇•江樓非常之不高興。

  她決定眼不見為淨,出任務去。

  這任務出的一多,資歷也就慢慢高了起來,於是江樓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下忍變成了上忍,那年她十四歲。

  波風水門特地請她吃飯慶祝。

  “有什麼好慶祝的,”江樓把烤架上的牛肉統統掃到自己碗裡,“我升職的速度簡直比烏龜爬還慢!”

  她有深深的危機感,俗話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木葉新一輩的即將長成,實在是讓她非常有緊迫感。

  “現在不是戰爭時期,當然要穩一點。”

  在戰爭時,在忍者學校唸書的孩子們都會被迫提拔為下忍,僥倖一段日子沒死,做過幾個任務,就能升中忍了,提拔的速度快,但是隕落得也快。

  這樣穩紮穩打地往上升不是一件壞事,江樓自然曉得,但是看到後輩那麼迅速地崛起,總有一種時不待我的感覺。

  就好比她,前面有個波風水門讓她不停追逐,後面還有個卡卡西那麼拚命發奮,前有狼後有虎,不能不努力啊。

  這也就罷了。

  再看看玖辛奈和波風水門恩恩愛愛卿卿我我,宇智波美琴兒子都生了,雖然只是荳蔻年華,江樓卻已經感受到了宇宙的森森惡意。

  “老了老了。”江樓唏噓不已,“忍者的黃金年華也就這些年頭,一旦過了三十,真要命,肌肉一不鍛鍊就不聽使喚了。”

  她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因此給遠在他國的綱手寄了封信。

  綱手收到信的時候正在酒館裡喝得酩酊大醉,靜音拿了信,她看也不看就丟到一邊,喝乾淨了好幾罈酒,歪倒在一邊,呼呼大睡。

  靜音握著隨信附贈的一張支票淚流滿面——被追債追了兩個月的孩子實在是傷不起啊綱手大人!

  等到綱手唸完信,已經是第三天了,她看完以後哈哈大笑:“終於對我的忍術感興趣了啊。”

  江樓想要和綱手學習的正是她的禁術•陰封印,通過查克拉的低輸出和微調節達到瞬間痊癒和增加攻擊的效果,與此同時……青春永駐。

  綱手頗為自得地對靜音炫耀:“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抵擋住這個誘惑……不過小樓現在學是不是早了點,我得勸勸她。”

  在綱手看來,容貌當然要留在最好的時候,她的樣貌就永遠停駐在了二十餘歲,既年輕又有女人的風味。

  而江樓接到蛞蝓傳回來的捲軸很無語,尤其是綱手那一句“世界上有戀童癖的男人還是少數”讓她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

  她什麼時候說要把臉定格在十四歲了?

  況且就算是陰封印也不是就不老了,而是老得慢而已。

  說起來,雖然對醫療忍術不怎麼有興趣,不過同為女人,綱手的禁術還是能夠引發她的共鳴的——起碼比起大蛇丸一直引誘她長生不死有魅力多了。

  不過困難還是有的,比如說她之前一直不想去學醫療忍術,這個時候就發現,沒有醫療忍術的底子,綱手的禁術不好學。

  她所有的忍術都是大開大合,以殺傷力與攻擊力見長的,但是對於細節的控制和把握就做得不夠好,而醫療忍術卻偏偏是極為講究細節的,見微知著,小可以小到一個細胞裡的查克拉控制。

  這讓江樓頗費了一番腦筋。

  然後她在家裡養了一缸魚,具體她做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只知道那幾條魚最後受不了集體跳出水缸自殺了。

  江樓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它們已經死透了,她蹲在水缸旁邊戳戳這個,又戳戳那個,遺憾地發現只能拎去廚房當食材了。

  事後,卡卡西對此做了一個評論:“能把魚逼到自殺,你到底是怎麼虐待它們的?”

  江樓沒吭聲。

  緊接著她家裡連麻雀都不停留了。

  過了半個月,她家裡蟑螂螞蚱都絕跡了……

  這下連波風水門都好奇了:“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

  江樓絕口不提此事,但是效果是很明顯的,她的眉心已經有了一線紅痕,等到查克拉凝聚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變成綱手一樣的紫色。

  這一年,波風水門已經是上忍班的班長,備受木葉上下的矚目,再加上和九尾人柱力的戀情,那滋味……“這種感覺很爽吧?”江樓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波風水門就是波風水門,似有所感地嘆息:“被大家那麼寄予厚望,實在是有一種被信任的感覺呢。”

  “……”江樓一口氣吃光了碗裡的鉋冰,“我居然會和你說這個,我真蠢!”

  波風水門的笑容暖洋洋的:“開玩笑的。”

  江樓一口鉋冰卡在喉嚨裡,她不得不用查克拉把它融化掉才不至於被噎死:“你耍我?”

  “因為總是覺得你有很多的心事啊,聽火影大人說,你最近接了一個S級的任務?”

  S級的任務哪怕是上忍一輩子都碰不上多少次,難度極高,凶險極大,死在半路都是有可能的。

  江樓輕描淡寫道:“最近沒錢了。”

  波風水門抿抿唇,什麼都沒說,但是江樓憋了會兒,還是開口道:“好吧,我只是想鍛鍊一下自己。”

  “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波風水門擔憂道。

  江樓招手又叫了一碗菠蘿鉋冰:“時不待我,我不相信你察覺不到。”所以她那麼努力地修煉,那麼努力地吃,就怕生命太過短暫,死的時候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做。

  她渴望變得更強大,千手扉間留在密室裡的眾多忍術她都全部看了一遍,就算不能理解,也爭取留個印象。

  可是後來一想,連千手柱間、千手扉間那樣的人都難逃一死,忍者這個職業幾乎不可能壽終正寢。

  想想都讓人覺得鬱悶。

  她又能夠理解大蛇丸的心情了,有一天她問:“既然世界上存在著穢土轉生,那豈不是可以無限制地復活?”

  “被覆活的人要受到施術者的控制。”大蛇丸的聲音沙啞,“並不是真正的復活。”

  “那怎麼樣才算是真正復活?”

  大蛇丸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你想知道嗎?”

  “不,比起復活,我更希望自己別死。”

  “那麼,我正好在做一個實驗,可以給你更強大的力量。”大蛇丸誘惑道。

  “什麼意思?”

  “力量的來源有三,細胞、精神以及自然。”大蛇丸低沉地敘述,“人體的力量總會枯竭,但是自然力量卻是無窮無盡的。”

  江樓哦了聲:“我聽說□□大叔有個仙人模式。”

  自來也的仙人模式就是通過吸收自然界中的能量而獲得仙術查克拉,威力是普通查克拉的好幾倍。

  大蛇丸拎出一個試管:“要試試嗎?”

  “這是什麼?”

  “一個可以提取自然能量的方法。”大蛇丸那雙金色的豎瞳裡躍躍欲試,看得江樓不寒而慄,“怎麼樣,你不會失望的。”

  她明智地選擇了告辭:“還是算了。”

  但是某一天她逮住自來也之後,忍不住追根究底所謂的仙術究竟從何而來,結果自來也給了她一個超級坑爹的答案——他拜在妙木山□□仙人座下,而大蛇丸則是向去過龍地洞。

  簡單來講,他們都是從自己的通靈獸那裡知道的消息。

  這是一個怎麼樣坑爹的世界啊!時隔十五年,江樓依舊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你想學仙術?”自來也瞅瞅她。

  江樓一口否認:“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雖然仙術很誘人,但是她並不打算在自己忍術還沒有學好的情況下再去學習新的內容。

  這麼多年來,唯一不變的只有磨劍,十年磨一劍,如今十年過去,她卻也不敢說自己的劍法有多好。

  她的劍法繼承自千手真樹的木葉流劍法,加上後來旗木朔茂對她也多有指點,其餘的經驗都是她在磕磕碰碰中琢磨出來的,但是零零碎碎,始終不成系統。

  也許是時候在這裡做一點突破了。

  但是放眼木葉,在劍法和刀法上有所成就的兩個人,千手真樹和旗木朔茂都已經過世了,其餘人還真沒有辦法給予她有用的建議。

  換言之,她可能遇到了瓶頸期。

  對此,波風水門也沒有什麼辦法:“我對於劍道不精,不過倒是聽說也有人繼承了木葉流的劍法……”

  他話還沒有說完,江樓就說了四個字:“手下敗將。”

  一般情況下,最好的方法是外出修行,路上遇見的忍者會大大磨練自身,問題是現在這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狀況下,她總不好一甩手走人吧?

  沒有想到三代很爽快就放人了:“現在局勢還算太平,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就盡力去做吧。”

  他看得很清楚,如今木葉年輕一輩裡,如卡卡西阿斯瑪之流還沒有成長起來,唯有波風水門與千手江樓,也許將在即將到來的局面中大放光彩,就好比在二戰中的三忍一樣。

  為此,他也希望江樓可以多多磨練自己。

  但是江樓走之前,還有一件心事未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看到這裡大家應該知道小樓即將面臨的奇遇是啥了,以前看火影的時候其實沒有發現有那麼多有趣的地方,現在倒是覺得整個世界還是挺有趣的

  在劇情開始之前,其實有很多故事可以發生啊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5

☆、釋懷

  江樓找到卡卡西的時候,他們正在聚餐,這是每次出完任務回來必備的環節,波風水門看到她很高興,笑容燦爛:“吃飯沒有,一起吃一頓吧。”

  江樓也不和他客氣:“再來一分牛肉一分羊肉一分五花肉。”

  宇智波帶土嘀咕道:“你吃得完那麼多嗎?”

  “那當然。”江樓正處於青春期,最近個子猛長的同時飯量一不小心變得有點大,晚上被餓醒爬起來吃蛋糕和火腿,幸好運動量也大,沒怎麼長胖。

  大家任務過後比較放鬆,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不停鬥嘴,波風水門時而插幾句話,但是卡卡西很少開口,除非被帶土挑釁他才會開口。

  波風水門見她時時瞟著卡卡西,心里約莫有數,他微笑道:“聽說你要出門一趟?”

  “嗯,大概會離開一段時間。”江樓托著頭,手裡的筷子倒是不停,把鐵架上的肉統統掃進自己碗裡。

  “那麼,路上小心。”

  她燦然一笑:“放心,我肯定會活著回來的。”

  吃完飯,她主動表示和卡卡西同路,和他一起回家,卡卡西看她一路尾隨自己到了旗木大宅,不由皺眉問:“有事?”

  “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旗木宅打掃得很乾淨,但是就好像她家裡一樣,因為人煙稀少,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荒涼味道。

  卡卡西泡了杯茶給她。

  江樓捧著茶杯,沉吟片刻,卻問:“要打一場嗎?”

  打完的時候,茶還沒有涼,江樓自己去倒了一杯熱水,眯著眼看著夕陽,突然說:“以前,我也經常來這裡的,你記不記得?”

  記得。卡卡西想,那個時候,他的父親還健在,一切看起來都還那麼完美。

  “旗木大叔,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我老爸死了以後,他受託指點我劍術,”江樓彷彿沉浸在了回憶裡,想當初,千手真樹的劍與木葉白牙的刀齊名,都是木葉響噹噹的高手,“旗木大叔過世以後,你很努力吧?看得出來你一直在很努力練刀,希望能夠配得上這把白牙。”

  江樓拿起白牙,輕輕彈著它的刀身:“是一把好刀,我很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想說的是,旗木卡卡西之所以是旗木卡卡西,是因為你是旗木朔茂的兒子,而並非是木葉白牙的繼承者。”

  卡卡西一愣。

  “背負前人的名望是很吃力的一件事,沒有人要求你一定要有旗木大叔的刀法,做你自己就可以了。”江樓認真地告訴他,“做旗木卡卡西就可以了,不需要去做木葉白牙的繼承人,每個人的性格、愛好都是不一樣的,你要找到適合你自己走的路,而不是複製別人,哪怕那個人是你的父親。”

  他久久不曾言語。

  江樓站起身來:“多謝招待,我回去了,再見。”

  彼時,木葉夕陽正好,江樓希望等到她回來的時候,故人之子也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一月後,火之國與水之國相間的水域,普通漁民已經不敢出海打漁,因謠傳此地有水妖出沒,有去無回,也的確有漁民曾經見過水中的龐然大物,隱隱約約,卻如一座小島大小。

  江樓也不曾想到她心血來潮召喚出自己的通靈獸,對方卻是這樣的……龐大。

  “翠翠,”她拍了拍屁股下的龜殼,“再往前就是水之國的海域了。”

  體型巨大的烏龜有著一把溫柔的嗓音:“要停下嗎?”

  江樓沉吟一番,道:“暫時不必驚動他們,我們先熟悉熟悉環境好了。”

  早前,她離開木葉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去找綱手,然而這位大肥羊恐怕為了躲賭債,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江樓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了自來也。

  自來也推薦她來這裡修行,水屬性查克拉的忍者對於水的操控有天然的優勢,水之國裡也有許多與水相關的血跡界限,在這裡,她或許會有奇遇也說不定。

  江樓雖然對所謂的奇遇嗤之以鼻,但是還是按照自來也的建議來到海邊進行修行。

  大海的力量磅礴無盡,而她這一把劍,也已經磨練十年了。

  從日出到日落,再從日落到日出,她一直都在礁石上以劍來對抗海水的力量,日復一日,她不知道自己揮出了多少劍,只知道在這樣的天與地之間,平日裡許多牽掛都消失了,唯有劍意盎然。

  從一開始,江樓就知道自己的路不好走,從她選擇這把劍的時候就開始了,蛇腹劍比鞭剛硬鋒利,卻比刀劍柔軟,其中的變化萬千不好操控,要讓這把劍成為她的一隻手運轉自如,她就花了很長時間。

  然而剛極易折,柔軟太過難免淪為綿軟,當時她說“可剛可柔,變化萬千”正是詮釋了蛇腹劍的真諦,因此她將它命名為“善柔”。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是有緣分的。

  江樓手腕用勁,將善柔劍重重揮出,劍身上氤氳的查克拉徒然暴起,與洶湧的海水做抗爭。

  要悟劍道,在繁華的木葉不行,在血腥的戰場不行,在枯燥空曠的練武場裡也不行,唯有在這樣的天地之間,萬物如白駒過隙,清風、明月、山崗、白雲、海水、潮聲……只有在這樣浩然世界裡,才能領悟到劍的真諦。

  查克拉用盡,她也沒有稍作休息,反而更為堅持,精神力量也是查克拉的來源之一,因此這樣循環往復,使得查克拉不斷耗盡再產生,這是很簡單的一個鍛鍊查克拉的辦法,但是很有效。

  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插曲,江樓其實早就發現有個小屁孩最近老在不遠處觀察她,他潛伏在水面下,氣息收斂得很好,一看就知道水遁和暗殺術學得不錯。

  然後江樓一鞭子甩過去,把他震出了水面,那孩子應變的速度不慢,手持苦無自水下躥出,直擊她的要害。

  江樓根本沒有給他近身的機會,以善柔劍纏住他的腰身,把他摔到水面上,然後劍尖已經只距離他的脖子一釐米:“別動。”

  她抬眼打量這名少年,膚色白皙,臉上纏著一圈圈的繃帶,一雙眼睛帶著不符合年齡——噢,好吧,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就沒有看到過哪個孩子的眼睛是天真明亮的,只是他格外地死氣沉沉而已。

  “你躲在這裡幹什麼?”江樓並沒有打算至對方於死地,她現在並沒有戴著木葉的護額,而這個小孩子,顯然也還不是真正的忍者,應該還在忍者學校。

  他不說話,但是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

  江樓看著好玩:“落到別人手裡,你都不討饒嗎?”

  “失敗的結果,只有死。”他冷冷回答。

  江樓刷一下收回了劍:“那我偏不如你的意。”她的劍才剛收到半空,那孩子就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苦無朝她擲了過去。

  江樓微微側頭躲開了:“很不錯的反應,不過,你難道不怕死?”

  那孩子回以冷冷一笑。

  江樓瞬身上前,將一枚藥丸丟進他嘴裡,他被迫張開嘴,只覺得藥丸一入肚,全身的查克拉都被封盡,只能殘留少許的查克拉停留在水面上,不至於淹死,他終於露出了驚慌的表情:“你給我吃了什麼?”

  “你猜猜看好了。”她笑得分外燦爛。

  江樓終於結束了每天啃兵糧丸的日子,她指揮著這個小崽子忙東忙西烤魚,烤螃蟹,烤扇貝,忙得不亦樂乎。

  同時,也默許了他在一邊偷窺的行為,她有時會興致盎然地問:“你是用刀的?我聽說有個忍刀七人眾,你知不知道?”

  他嘴巴閉得很緊,像是一點都不會透露自己的村子一樣,但是江樓猜都猜得到,他肯定是霧忍村裡的孩子。

  他還不是一個忍者,所以她不殺他,但也沒有問他名字,只是每天興致上來了,逗逗他玩,把他揍趴下的時候心情總會很好。

  轉眼過去了一個月,翠翠和她說:“有人趕過來了。”

  江樓一抬頭,就看見兩名霧忍落在海面上,手裡都拿著一把大刀,形態不同,但殺氣和血腥味一樣濃厚,江樓唇角微翹:“呵,忍刀七人眾。”有辨認度的大刀實在是太好認了,不過她也一樣。

  其中一個矮胖的男人扛著一把佈滿利齒的大刀:“你是水妖江樓。”

  每次一聽這個綽號就讓人胃疼,江樓輕輕一抖劍,劍身如同蛇一般蜿蜒成線:“恕我提醒幾位,這是在公海之上,怎麼,你們想襲擊其他村子的忍者,來挑起戰爭嗎?”

  “你活著才有人知道,你死了,誰會知道呢?”說話的一個女性,所持的刀帶著雷電之力。

  江樓知道這一次自己遇上對手了,忍刀七人眾遇見一個就已經足夠麻煩,沒有想到一次性碰見了兩,一看就知道是難纏的貨色。

  尤其是那個林檎雨由利,一樣是女性,一樣用兵器,一樣有雷電之力,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果然,她說:“河豚鬼,你不要管,讓我來。”

  那個矮胖的人便提起那個孩子的領子,一躍跳遠了,但是江樓知道,他看似是在觀戰,一有破綻,想必就會趁火打劫。

  忍者,那都是不講江湖規矩的人吶!

  作者有話要說:卡卡西背負了太多的壓力,作為英雄的孩子,其實壓力挺大的-0-

  做自己就可以了,哪怕笨笨的,也是父母手心裡的寶貝~當然,火影裡天才實在是太多了,女主一點都不起眼啊

☆、風之國

  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開打,江樓不免慶幸今天她剛吃飽喝足,不是精疲力竭的時候遇見這兩位,否則只有一命嗚呼的份兒。

  刀劍相交,雷電噼裡啪啦閃過,江樓自木葉流劍法與旗木朔茂的刀法中體悟出自己的靈感,她用得得心應手,終於做到父親曾經提到過的那樣,人與劍合二為一,善柔劍如同她的一隻手一般隨心所欲。

  劍身穿透了林檎雨由利,與此同時,她的肩膀也被利刃捲走一片皮肉,江樓跳開,感覺到自己的查克拉竟然被那把古怪的大刀給吞噬了。

  她的查克拉已經所剩無幾,大概是看準了這一點,矮胖子已經揮刀乘勝追擊了起來。

  此時和綱手所學的陰封印終於派上了用場,她不但順利脫身,還給矮胖子留了一點點紀念,甚至她還有心情對那個小鬼說:“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殺了你哦。”

  看似輕鬆瀟灑的背後,是強弩之末,江樓嘆了口氣,四肢動彈不得地躺在翠翠的殼上:“果然,續航能力太糟。”她以為她是電池呢,還要講續航能力。

  雖說千手一族的查克拉量並不如宇智波家那麼少,但是也算不上太多,每次打完一架以後都必須稍作休息,像今天這樣幹掉一個上忍級別的忍者後,她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查克拉幹掉第二個了。

  不然把兩個人的命都留下該有多好,機會難得呢。

  她惋惜地想。

  不過,說起來……“翠翠,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感覺到自家的通靈獸有潛水的兆頭,翠翠說:“帶您去一個養傷的地方。”

  “小傷而已,我休息一下就好。”她滿不在乎。

  但是翠翠已經沉入了海底,劃動四肢,江樓沒辦法,只能任由它去。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翠翠會把她帶這個地方。

  忍界有三大聖地,妙木山,龍地洞,濕骨林,前兩個分別被自來也和大蛇丸遇上了,但是神秘莫測的濕骨林卻始終沒有人知道在哪裡。

  江樓也曾經有過一些猜測,但是不曾想到竟然會是在海底。

  是的,她現在就在傳聞中的濕骨林,那是一片白色的樹林,看起來挺漂亮的,如夢如幻,翠翠馱著她停在了一個山洞前,柔聲道:“這是海龜仙人的居所。”

  江樓沉默了一會兒,腦子裡浮現的竟然是:海龜仙人?乾脆叫龜仙人得了。

  龜仙人是一個很和氣的老頭子,一把白鬍子,拄著枴杖,一股子仙風道骨的味道,說話的腔調慢條斯理的:“你好。”

  “你好。”

  奇遇就是這麼開始的。

  江樓在那裡度過了大半年的時間,如果不是小翠突然捎來了三代的召喚,她還真不想那麼快離開這裡。

  海底世界比陸地上的世界絲毫不遜色,而且更靜謐,海底是沒有聲音的,在那樣的萬籟俱寂裡,更能夠體悟出一些東西。

  臨走的時候她依依不捨,甚至用腿走在地面上的時候都很不習慣,肌肉、呼吸都要重新調整,她日夜兼程趕回木葉,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去找了三代。

  三代目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驚訝道:“你有了不小的進步。”

  江樓的皮膚因為長久不曬日光而變得蒼白透明:“是的,遇到了一點有趣的事情。”

  三代沒有追問太多,只是告訴她:“自來也說,砂忍村最近有不同尋常的動靜。”

  山雨欲來風滿樓,二戰之後,幾大國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整,如今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明白了。”

  通常情況下,探聽情報這樣的任務都是由一個小隊進行的,但是最近木葉人手緊缺,只能派遣中忍跟隨她一起去。

  “那就別給我添麻煩了。”江樓露出嫌棄的表情,“我可不想帶小孩。”

  戰爭就是這一點不好,死的人太多,每次戰後的人手都嚴重不足也就罷了,雖然不至於出現青黃不接的現象,但是新一輩提拔上來的中忍年紀都不大,下忍的年紀就更小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不記得自己年紀也不過十六歲。

  三代露出不贊同的神情,江樓揮了揮手:“我一個人逃跑還容易點呢。”

  自從學會了飛雷神之術,用來潛伏、竊取情報、刺殺什麼的,簡直是如虎添翼,打不過就可以順利逃跑,多好啊!江樓想給發明這個忍術的千手扉間和波風水門點32個贊。

  唉,這還真怪不得波風水門靠這個揚名天下成了赫赫有名的金色閃光,而她只能悲催地混了個水妖。

  江樓打算換一個身份去砂忍村,在此之前,她需要先去拜訪一個人。

  設立在砂忍村的情報部從外表看起來和平常的民居沒有什麼區別,除了那個褐色頭髮的女人看起來特別鎮定以外。

  江樓把一個捲軸交給她,暗自打量這名在情報部赫赫有名的女人,她被人們稱為“行遊巫女”。

  聽說,隸屬根部。

  說到這裡,江樓再一次慶幸自己有一個很不錯的出身,作為建立木葉的初代、二代火影的直系後人,她天生就有屬性光環加成,比如說有源遠流長的家學傳承——看大蛇丸對密室裡捲軸的虎視眈眈就知道了,比如說戰爭時期的特殊照顧——不至於像很多孤兒一樣被送去當炮灰,再比如說——在陽光下悠然自得的身份。

  她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她的升職路線也遵循舊例,下忍-中忍-特別上忍-上忍。

  江樓對暗部和根的瞭解都不算多,只知道暗部是直屬火影的暗殺部隊,從事的都是一些最見不得人的任務,而團藏所建立的根則更加黑暗,她只模模糊糊知道一個輪廓。

  不過就算是如此,她也知道團藏總是和三代目過不去,那個渾身纏滿繃帶的男人真的看起來比大蛇丸還不像是好人。

  江樓是個徹頭徹尾的火影黨……沒辦法,三代是她曾爺爺的弟子,堂姑是三代的弟子,好朋友是三代弟子的弟子,她根本不用做什麼,就已經被站隊了。

  所以她也不是很信任這個團藏的得力手下。

  藥師野乃宇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千手江樓的資料簡直像是擺在櫥窗裡的暢銷小說一樣醒目和簡單。

  不過要她總結,很簡單,乏善可陳。總有些人因為投胎投得好,日子也過的會比旁人平順很多,然而,忍者並不是一個靠出生決定一切的職業。

  被保護得太好的孩子,遲早會跌個跟頭的。藥師野乃宇此刻,就是這麼想的。

  她一語不發地把一個捲軸交給她,江樓展開來看了看,把裡面的內容熟記之後毀掉——那裡記載著她即將在砂忍村的身份。

  江樓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嗖一下消失了。

  藥師野乃宇扶了扶眼鏡,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江樓混入了砂忍村,她現在的身份是……賣盆栽的小女孩。

  別說,這在風之國是個很走俏的行業,因為大部分土地都被沙漠覆蓋的緣故,砂忍村的綠色植物實在是少得可憐,因此每年都會有商隊停留在這裡,出售一些小盆栽。

  咳,當然,之所以能賺錢是因為砂忍村的村民總是養不活這些植物。

  發現這個商機的人實在是太惡劣!但是正因為如此,江樓順利地背著一婁子道具進了砂忍村。

  有好些小孩圍了過來,都不用她招呼生意,竹筐看著不大,卻有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幾種花花綠綠的花卉,這種花據說是山中家研製出來的種子,非常耐旱,花朵很小,但是顏色很多,因為可以在沙漠裡存活,所以又叫沙漠花。

  唯一令人遺憾的是,它只能開一季,開完就枯死了,只能再買新的,也許對於其他國家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於砂忍村的小孩子,有這麼一點綠色是很討人喜歡的。

  價格也不貴。

  江樓總覺得這一招實在是太妙了,所以她笑眯眯地把一些已經培育出來的花幫小孩子們移植在了盆栽裡,一天下來就賺了不少錢。

  憑藉她出色的感知能力,江樓可以發現至少有三四個暗部在注意著她,但是她表現得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晚上去一個廉價的小旅館裡,看似休息,實際上卻是在用感知來判定砂忍的佈防,不得不說,這任務只能由感知系的忍者來做,但是就算同為感知系忍者,能感知的範圍也並不相同。

  繼承了二代出色感知能力的江樓,不是白白白了一頭頭髮的。

  而砂忍的動靜是有些奇怪,雖然每個村子都是外鬆內緊的防禦,可最近砂忍卻是有點草木皆兵了,可以說早已進入A級警戒狀態,江樓十分肯定他們內部發生了一些大事。

  要不要去看看呢?江樓這麼思考的時候,身體已經做出了選擇,她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把銀發罩住,飛奔在夜色裡,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大量的電影和電視劇都告訴我們幾個道理:第一、反派死於話多,第二、做人要低調,裝[吡——]會遭雷劈的。

  她的夜行很謹慎很低調,一直潛伏到風影樓裡,聽見砂忍村的幾個長老在低聲說話,表情焦急不安,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江樓隱隱覺得奇怪,她仔細觀察屋裡的人,總是和綱手作對的千代,千代的弟弟海老藏,唔,那個老和尚應該是一尾人柱力,咦,等等,風影去哪兒了?

  三代風影可是被稱之為最強風影的,居然有控制磁力的能力,但是現在這種會議,風影怎麼不在?

  “已經全部找遍了嗎?”千代問一個暗部。

  那名暗部低聲道:“是的,依舊沒有風影大人的蹤跡。”

  江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等等,她聽見了什麼,風影不見了?要知道一村之影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遠勝於一國大名,大名嘛,政治鬥爭裡總是會換來換去的,但是影卻是一個國家實力與安全的保證。

  風影如果出了什麼事,真的是讓她都有點蠢蠢欲動。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卷快要結束了……這卷是鋪墊,等到三戰的時候,就是成就傳奇啦~

  小樓會和四代一起成名的

☆、三戰開幕前

  江樓舔了舔嘴唇,還想繼續聽下去,誰料一根查克拉線就朝她迎面而來,她一個後翻險些躲過,然而砂忍的暗部已經出動,千代親自追殺她:“不能留活口!”

  糟糕。江樓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立過什麼flag,一邊想一邊逃命,順便咬破手指召喚出了自己的通靈獸。

  “傳消息給三代目,風影失蹤。”江樓匆匆把話交代給小龜,然後把烏龜拎起來一甩,遠遠丟走,化作天空的一顆小星星。

  蚊香眼的小烏龜:主人不帶你這麼玩我的。

  作為一隻烏龜,它容易嗎?摔到沙漠裡的小龜晃了晃腦袋,流下兩行寬面條淚,四隻短腿刨著沙粒蓄力,然後下一秒,它像火箭一樣衝了出去,因為腿短速度快,看起來四肢就好像是一個小圈圈。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唯一跑得比兔子還快的烏龜吧。

  噢,對了,江樓的這只通靈獸有個名字,叫短短,因為……腿太短了。

  先不說短短如何奪命狂奔回木葉,江樓現在可算是遇上了大麻煩,她原本可以用飛雷神之術逃跑,然而千代追得太緊,她一用不就暴露了自己是木葉忍者的身份嘛。

  她只能拔劍迎敵,對於千代,江樓還是有所瞭解的,她是砂忍首屈一指的傀儡師,也擅長用毒,二戰時在綱手身上吃了不小的虧,滿腹怨氣。

  一直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的怨氣是很可怕的。

  “這把劍……你是水妖江樓?”千代盯著她的劍看了一會兒,把她認了出來。

  江樓想,有的時候人太出名也不是好事,單憑兵器就能把人認出來什麼的,太糟心了。

  她掀開自己的帽兜,露出了月光般銀色的長發:“被您這樣的前輩認出來,真是我的榮幸。”

  選擇迎戰而不是逃跑的原因有很多,首先,跑了也未必跑得掉,要知道千代怎麼都是和綱手一個級別的忍者,嘖,到底是前輩啊。

  其次,總要給小龜傳遞情報的時間不是?最後,砂忍一旦知道她潛入其中,必定會懷疑她有內應,雖然討厭根,但是這畢竟是木葉的人,她這裡鬧出點動靜來,也能給他們撤退隱蔽的時間。

  所以要盡力拖延時間才行。

  當然,不排除她現在想用千代作為衡量如今自己能力的試金石。

  千代很不好對付,她操控那麼多傀儡,就等於是多了好多幫手,一人能抵十人什麼的,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

  江樓出劍,在劍刃上附著查克拉,試圖挑斷她的查克拉線,然後結果她所操控的幾隻傀儡。

  傀儡的製作十分巧妙,任何一個部位都可能隱藏機關,什麼毒針炮彈都朝著她轟來,簡直是在作弊。

  江樓在搗毀了第三個傀儡的時候忍不住暗自嘀咕,她的實力在砂忍村被侷限了很大一部分,沒有水,沒有雷電,在這裡用水遁簡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能拼的只有劍術,昔年旗木白牙就是借此一口氣幹掉了兩個精英傀儡師,簡直不能更長臉!

  那麼她也可以。

  善柔劍捲到一個傀儡的脖子,她一拉,整個傀儡頓時散架,下一刻,劍尖朝著千代逼去,千代指尖微動,數十根查克拉線糾纏住了劍刃,江樓手腕一抖,化劍為鞭,宛如游龍般鑽在查克拉線之間的空隙裡,直取千代的胸口。

  “旗木朔茂是你什麼人?”

  江樓的容貌繼承了織子的溫婉秀麗,但是毒舌起來無人能敵:“旗木朔茂早已娶妻生子,您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千代被她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現在的小輩,是越來越不把前輩放在眼裡了。”

  “沒辦法,我們年輕啊,”江樓一向知道怎麼踩女人的痛腳,漫不經心地嘲諷,“你的鬢邊生了白髮,你的眼角有了皺紋,可是我還那麼年輕。”

  千代的臉頓時青了。

  月色下,十六歲少女正值荳蔻年華,毫不留情地昭示她歲月已逝,青春不再。

  那一刻,江樓決定要和綱手學習,哪怕七老八十了,也一定要披著一張唇紅齒白的嫩皮。

  青春永駐是比任何理由都能刺激女人。

  然而,千代畢竟是老江湖,哪怕被江樓的出言不遜氣到肝疼,也沒能擾亂她的戰鬥步驟。

  這一場戰鬥,江樓搗毀了千代所有的傀儡,順便在砂忍放了幾個雷之後,果斷用飛雷神之術逃之夭夭——開玩笑,再牛逼的忍者被一個村的忍者追殺都要掛的好嗎?

  但是實在收穫不薄,尤其是三代風影失蹤一事,更是讓木葉能佔去先機……唉,如果砂忍村夠聰明,就應該馬上選舉出四代風影,只是政治這種東西,從來都和效率沒什麼關係。

  “老實說,你能全身而退,實在很出乎我的預料呢。”這個褐色頭髮的女人戴著一副眼鏡,表情看起來溫柔,話語卻很毒辣。

  江樓中了千代的毒針,雖然不致命,但是也叫她吃了點苦頭:“真不好意思,我居然沒死在那裡。”

  藥師野乃宇閒閒道:“現在整個風之國都在追殺你。”

  “有本事就來啊。”江樓躲在一處民居里曬太陽,“不過他們恐怕顧不上我才是。”

  江樓傳走的情報是直接交給三代火影的,沒有通過藥師野乃宇的手,但是這個敏銳的女人早就已經發覺了什麼,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不顧一切要追殺千手江樓呢?

  過了一天,波風水門來接應她,看到她安然無恙,先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還算值得,我放倒了兩個暗部,傷了千代那個死婆娘。”江樓捂著自己的肩膀,倒吸口冷氣,“那女人真要命,差點切了我胳膊。”

  她甩了甩手,抱怨道:“這裡的天氣實在是太糟糕了,我傳回去的消息收到了沒有?”

  “收到了。”波風水門道,“你有新的任務。”

  他遞過去一個捲軸,江樓展開來匆匆一掃,臉都黑了:“還要我留在這個鬼地方?”

  “嗯,火影大人要求我們繼續監視砂忍的動靜,”波風水門拍了拍她的肩膀,結果江樓痛呼一聲,他連忙鬆手,“這邊也傷到了?”

  “還好,千代的查克拉線真要命,直接穿透了我的肩膀。”江樓現在處於雙手殘廢的階段,“關鍵是還有毒!”

  雖然藥師野乃宇及時為她拔出了毒素,也導致了她的雙手在一段時間內無法動彈,這個仇,她非報不可。

  對著好朋友發完了牢騷,江樓言歸正傳:“風影失蹤一事,你怎麼看?”

  “事關重大。”波風水門也凝重了神色,“關鍵是生死不明,砂忍內部應該還對此事抱有疑慮,否則早就應該選舉新的風影而不是瞞下來。”

  江樓撇了撇嘴,嘲諷道:“我看多半是死了。”

  “不管是死是活,這都是一個機會。”波風水門緩緩道,“而我們也許並不是唯一知道消息的人。”

  江樓凝神想了想:“第三次忍者大戰?”

  “恐怕有可能。”

  “三代目不一定會贊成,”江樓曬著太陽,眯著眼分析,“他比較愛好和平,而且雖然二戰結束好幾年了,到底還沒真正緩過來,你看卡卡西,還那麼小。”

  每次戰爭導致的結果是大量孤兒的產生,雖然木葉在二戰後吸納了不少孤兒,可終究有些青黃不接,真正能挑大樑的三忍裡,綱手出走,自來也在外,大蛇丸沉迷禁術,若非新一代裡有波風水門,恐怕不容樂觀。

  “你要對木葉有些信心。”

  “不是信心不信心的問題,我不想打仗,水門,你看著學校裡的孩子,難道希望他們失去父母嗎?”江樓把手蓋在自己臉上,“所以我說,忍者不是一個幸福的職業。”

  波風水門嘆了口氣:“你總是那麼悲觀。”

  江樓聳了聳肩:“你總是那麼樂觀。”

  兩個好朋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波風水門坐在她旁邊的小凳子上:“你回木葉的時候我正好不在,聽說你有了不錯的際遇?”

  江樓對他眨了眨眼,一道海藍色的眼影就出現在了眼皮子上,勾勒出一個簡單的花紋,波風水門一愣,然後由衷恭喜她:“恭喜恭喜,仙人模式啊。”

  “哪裡哪裡,運氣好而已。”江樓很謙虛,但是不可否認她挺高興的。

  這就好比苦惱電板的續航能力的時候,有人突然給了一個充電寶,以後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查克拉不夠了呢。

  波風水門偏了偏頭,說:“我有一個關於飛雷神之術的想法。”

  一開始他們研究飛雷神之術,只是想將此運用到一對一的戰鬥中去,根據空間和時間差取勝,後來覺得這好像是一個支援隊友的好方法,現在卻是覺得……如果能配備大規模殺傷力的忍術,那簡直是打砸搶燒的最佳選擇。

  簡直不能更棒。

  江樓興奮得眼睛都亮了。

  半個月後,雷之國突襲風之國,兩國開戰,戰線拉至風之國與火之國邊境線,局勢緊張。

  隨後,風之國對火之國宣戰,木葉被迫捲入戰局。

  自此,第三次忍者大戰正式拉開序幕。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第一卷就這麼完了- -

  下卷開始三戰,期待好久了~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5

☆、新時代

  千手江樓在帳篷裡發飆,嗓門大到外面值守的忍者人人都能聽見的地步:“為什麼我們要打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雲忍那些傻筆偷襲的砂忍那群蠢蛋關我們屁事,和我們宣戰宣戰宣戰?!”

  瞭解她的人都知道,江樓生氣有兩個標誌性的特徵,一是一貫教養良好的她會爆粗口,二是她會把關鍵詞說上好幾遍。

  自來也掏了掏耳朵:“這我們也沒有辦法啊,總之,還是要打的。”

  其實從三代風影失蹤的消息傳回木葉的時候,大家就都知道三戰不可避免了,只是三代火影不愛打仗,所以頂著壓力想拖一拖,沒想到雷之國也得到了消息,乾脆利落地就對風之國出手了。

  他們還特別不要臉地把戰線拖到了火之國的邊境線上,草木皆兵的風之國認為兩國已經結盟要對付風之國,所以乾脆一口氣就對雷之國和火之國同時宣戰了。

  木葉吃了個悶虧,失去了主動性,因為這事兒,團藏沒少給三代火影臉色看。

  但是大局已定,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打仗是不可避免的,問題是要怎麼打才是關鍵。

  正好江樓就在邊境線上,三代將自來也調到了前線做最高統領,讓江樓配合自來也工作,至於波風水門?在雲忍出動的時候,他就被三代任命,帶領一小隊人馬去雷之國和火之國的邊境線上了。

  鬼才相信雲忍這一次沒有陰謀純屬巧合呢。

  可憐的自來也就無辜地承受了江樓的吐槽和鬱悶:“我最討厭最討厭最討厭風之國了,風裡都是一股沙子的味道,討厭討厭討厭。”

  自來也托著頭看著她發完飆,心裡想的卻是——果然千手家的人都是有遺傳的,小江樓平時看起來乖巧可愛,生氣起來的樣子和綱手那個怪力女還是挺像的,不愧是姑侄啊。

  “上一次戰爭爆發的時候,你還那麼小,瘦瘦弱弱的。”自來也突然大發感慨,“一轉眼,都成大姑娘了。”

  江樓道:“幸運活下來的人,總會活得更好的。”所以,就算是三戰,她也相信自己不會死在這裡。

  她為這一天,也已經準備很久了。

  木葉對砂忍的首戰告捷,自來也甚至都沒親自出手,滿懷怨念的江樓就把人給揍了個滿地找牙。

  只有在戰場上,才知道自己究竟成長了多少。

  原來,她已經再也不用轉身逃跑了,原來,那曾經讓她顫慄不止的殺氣,也已經不能讓她害怕,反而使得她愈發的興奮。

  原來,十六年的忍者生涯,已經磨滅了她從前身處和平世界的印記。

  劍出無回,善柔劍如同虹鏈,在戰場上熠熠生輝。

  自來也很高興,他也逐漸將一些事情慢慢告訴江樓知道,原本在她腦海裡還只有模模糊糊一個概念的東西,被他一科普,也就逐漸清晰起來。

  比如說,這一次派到前線來的忍者裡分了三撥不同的勢力,正規部隊的忍者,暗部,根。

  正規部隊她比較熟,畢竟長期在那裡混飯吃,上上下下就算不是很熟悉的,也吃過好幾頓飯,奇葩眾多,什麼性格的人都有,比如說特別愛吃的秋道丁座,沒幹勁的奈良鹿久,好男人山中亥一,以及什麼養狗的犬冢一族,玩蟲子的油女一族,日向和宇智波家的人也不少。

  簡直像是個大雜燴,每個人性格都很鮮明。

  但是暗部和根嘛……一個冷冽無情,一個陰森恐怖。江樓在自來也那裡和這兩部的分管人打過幾次照面,以上是她最真切的感受。

  自來也是這麼評價他們的:“生活在黑暗裡的人,他們承擔了木葉最黑暗的一面。”

  “我知道。”

  木葉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陽光,背地裡的齷齪事肯定不少,就好像當初旗木朔茂之死一樣,猜猜都知道有貓膩,然而當初江樓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就算是沒有,她也沒有辦法扭轉局面。

  說到底,還是她爹死太早,否則以千手真樹的影響力和人脈,未必保不住旗木朔茂。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像是岳飛死在了十二道金牌下,實力再高強,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也無能為力,政治這種東西就是殺人於無形。

  江樓在戰爭之餘,突然用了另一種目光看待身邊的環境,她設想自己如果有一天不幸倒霉遇到什麼事情,有沒有辦法脫身呢?

  仔細數數,綱手是肯定會出面的,千手一族如今不復戰國時代的風光,但是族人也不在少數,她作為千手扉間的直系後代,別說,在族裡地位還挺高;波風水門是好朋友,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還有其他的一些夥伴,不過這些人裡除了奈良鹿久有這個腦子之外,其餘人估計她死了還以為是戰死的呢。

  這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消息。

  成人的世界就是如此複雜,已經不再是悶頭磨練自己增長實力就能改變的了。

  在自來也點撥她的同時,江樓的表現也同時落入了暗部的眼裡,此次被派到前線來的暗部隊長戴著花豹的面具,暗部一部之下有九個大隊,九個大隊底下又有若干個小分隊,最高權力集中在暗部部長身上,而暗部效忠於火影。

  花豹隊長旁邊站著的是他的親信花貓小隊長,花貓問花豹:“自來也大人是什麼意思?”

  “為他徒弟鋪路而已。”花豹隊長漫不經心地解答,“總之,和我們沒有關係。”

  自來也這個時候捧千手江樓,不過是因為要為自己的徒弟波風水門尋找一個助力而已,千手這個姓氏,哪怕在現在依舊是一塊金字招牌。

  江樓不是很開心,尤其是發現打架都有太多勾心鬥角的時候,她就更鬱悶了,奈良鹿久這一次作為智囊也到了這裡,挺詫異地看著她:“我以為你都知道。”

  “我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江樓乾脆躺在了沙丘上,放眼望去,皆是漠漠黃沙,“現在不得不知道了,真是讓人惆悵啊。”

  “逃避心理。”

  “說得好像你不是似的。”江樓嗤之以鼻,奈良鹿久可謂是沒幹勁的代表性人物,一天到晚想著看雲娶老婆然後退休。

  兩個人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正打算交流交流經驗,江樓卻從沙丘上彈跳而起,反手抽出劍,一劍刺去,兩具屍體被她拖出沙面,已經死翹翹了,顯然是埋伏著的砂忍。

  奈良鹿久瞅瞅他們,心想,活該,千手江樓的感知能力那是在木葉都數一數二的,不過最近好像又有了進步,在她眼皮子底下偷襲,這不找死麼。

  木葉對砂忍反擊在桔梗山一戰體現地淋漓盡致,砂忍幾乎是被痛扁了一頓,死傷慘重,明明應該高興的事情,大家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土之國那群趁火打劫的傢伙就幾乎在同一時間對火之國發動了攻擊,是的,不是他們一直戒備的雷之國,而是土之國,它們一方面蠶食著風之國的土地,一方面又對火之國虎視眈眈,就在他們以為火之國把絕大部分兵力集中在與風之國的戰爭時,他們就出手了。

  這簡直不能忍,於是波風水門馬上走馬上任,擔任了岩忍前線的最高指揮——雷之國估計暫時沒空過來搗蛋,因為水之國和他打起來了。

  至此,五大國已經全面進入了戰爭時期,無一倖免。

  “好像事情不大樂觀呢。”江樓盯著面前的地圖,實在是覺得麻煩透了,火之國位於正片大陸的中心,佔據了最好的地理位置的同時,也悲劇地被其他四大國給包圍了,人家最多只有兩面戰線,火之國悲劇地有四面,內陸有風之國與土之國,沿海有雷之國與水之國,簡直不能更悲催,“戰線會被拖長。”

  自來也聳了聳肩:“至少現在還集中在西南和西北。”

  別看他平時看起來不靠譜,但是到了關鍵時候,自來也也無愧三忍之名,把這道防線守得牢牢的,而藥師野乃宇繼續埋伏在那裡做諜報,據說變成了孤兒院的院長。

  至於江樓?偶爾沒有戰鬥的時候,她喜歡在沙丘上坐一坐,時間久了,倒也覺得這大漠黃沙與靜謐的海底有異曲同工之妙。

  風沙的顏色是金黃的,有的時候染了忍者的血,紅色也會很快消失,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桔梗山之役如此慘烈,她還記得那天屍首堆成山,血流成河,可是不過短短幾日,就已經被黃山掩埋。

  年年戰骨埋荒外。

  這真是一個殘忍的世界啊,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

  也怪不得那麼多人被力量迷了眼,她有的時候握著劍,也會感覺到自己隱隱約約的興奮,要變強,要變得更強,不僅僅是為了活下去,而是為了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

  這種感覺令她覺得有些不安。

  強大的力量只有強大的內心才能掌控,否則就會誤墮迷津,不得超脫,她如今,能行嗎?

  只有輕狂自傲的中二期少年才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是越是知道力量的好處,越要謹慎。

  這些年,終究步子還是邁得太快了呢。先是陰封印,再是仙術,她大步走來,成長得太快了,如今,是該在戰場上好好磨練鞏固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長大了……新時代會開始

  你們猜,會有感情戲嗎……

☆、派系

  有的時候,戰爭結束以後,江樓會和自來也、奈良鹿久,以及花豹和根忍的隊長一起吃火鍋,小小的屋舍裡,熱氣騰騰的火鍋總是很受歡迎的。

  江樓剛剛把一大波敵人捅成碎片,但是顯然對紅彤彤的一鍋牛肉羊肉鍋依舊是垂涎欲滴。

  自來也看著她凶狠地吃相心驚肉跳:“慢點慢點……沒人跟你搶。”他吃肉吃的不多,就愛喝杯小酒和大家聊聊天什麼的,至於花豹和根忍隊長?他們名義上是來吃火鍋的,但是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還戴著面具,只會對對方放殺氣,沒一個動筷子的。

  至於奈良鹿久?他那麼懶的人,當然只能吃青菜粉絲了!

  打完仗以後飽吃一頓,實在是令人有滿滿的幸福感啊,做高層就是好,不然只能在外面啃兵糧丸。

  等到江樓打著飽嗝放下筷子的時候,自來也終於切入正題了:“開戰一個多月了,還沒看見一尾人柱力。”

  人柱力是戰爭時期的大殺器,可以說之所以尾獸對於忍村來說那麼重要,完全就體現在它在戰爭中那無與倫比的戰鬥力。

  最近砂忍不經揍,未嘗不是因為沒有人柱力出場的關係。

  “玖辛奈呢?”江樓從奈良鹿久筷子下劫走了一枚魚丸塞進嘴裡,“不然到時候□□大叔你上?”

  自來也喝了口酒:“玖辛奈不方便離開村子。”

  雖然玖辛奈是上忍,可是作為人柱力,她的自由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去哪裡,做什麼,都要經過木葉高層的討論安排,戰爭一開始,基本上大家都處於試探階段,不會放出尾獸這樣大規模殺傷力的武器。

  花豹隊長冷眼旁觀到現在:“可以說正題了嗎?”

  “正題不是吃火鍋嗎?”江樓一臉正經地問。

  根忍的隊長冷哼一聲:“自來也,我們必須商量一下之後的安排。”他冷冷看了一眼花豹,“這一次根忍的損失太大了。”

  花豹隊長冷笑道:“實力不濟,還能怪別人?”

  得,吵上了。

  一般來講,探聽情報、偷襲埋伏都是暗部和根部做的多一點兒,他們的暗殺術水平高於普通忍者,這也就導致了傷亡可能不小,就好像之前的一次突擊行動,根忍就損失了不少人,暗部看了好大一個笑話。

  這個艱難的任務誰去做一向都要經過激烈的吵架才能最後決定。

  真是的,一貫高冷的暗部和根忍實際上會你來我往吵得面紅耳赤這種事情她會亂說?

  最後自來也調停:“那各出一半好了。”

  然後花豹和根忍隊長異口同聲地說:“那不行。”

  出任務的時候被人背後捅刀子,那還不如自己幹呢。

  自來也無奈地攤了攤手,江樓特別沒有良心地笑了起來,結果自來也瞅了瞅她,開口說:“這樣吧,我聽說上次你們的感知忍者受了傷,這次讓小樓帶隊去吧。”

  “……”江樓萬萬沒有想到看個熱鬧都是在立FLAG,“您在開玩笑吧?”

  自來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年輕人,就該多鍛鍊鍛鍊。”

  您到底是想鍛鍊我啥?同時和暗部還是根部出任務,我嫌命長了嗎?江樓在心裡咆哮著,手裡的筷子差點戳到自來也的身上。

  但是到頭來她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務。

  三人小隊,一個暗部,一個根忍,她真覺得自來也腦子敲壞了,因為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例子,暗部和根部會協助正規忍者進行任務,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混搭風過。

  更讓她絕望的是她看到那兩個人的眼睛的時候,恨不得一頭栽倒在地,假裝自己痛經不去了。

  暗部的那個是個日向,一雙白眼不能再明顯,根忍的是宇智波,血紅的寫輪眼滴溜溜轉。

  呵呵,千手、日向、宇智波,木葉三大名門就在這裡了,裡面牽扯的事情有多複雜江樓當然知道。

  她恨不得衝進自來也的屋裡把他戳死一百遍。

  她也這麼做了。

  結果自來也只是說了句:“這也是一種修行。”

  江樓靜默無言。

  她一直覺得很多事情太麻煩,尤其是當初旗木朔茂的死更是讓她反感起很多事情來,所以她寧可把時間用來練劍都懶得去想裡面的彎彎道道。

  自來也瞅著她,只見她嘀咕了一聲,還是一聲沒吭就走了。他就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能做的他都做了,能不能有結果,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他們的任務是搗毀一個補給據點,物資是戰爭中十分重要的一環,守衛的人恐怕不會少。

  因為不是正大光明地干架,江樓也不好再穿那件綠馬甲,而是給自己套上了一件黑色的緊身衣,又把長發紮起,把風帽罩在頭上,沒辦法,她的發色在黑夜中也很顯眼,如果是以前的黑髮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了。

  手裡劍、千本、起爆符都準備充分,她將善柔劍纏在腰間,方便自己伸手就能揮出。

  沒忘記在包裡塞上一把兵糧丸,早知道要出這種任務,昨天就該多吃一盤肉的,她真後悔。

  自來也真是太坑隊友了。

  隨後她知道,沒有最坑,只有更坑,當同行的是兩個坑隊友,那日子簡直是讓人想死一百遍。

  宇智波——或者可以稱呼他為黑雀,是根部的人,江樓對根沒有什麼瞭解,所以並不清楚,宇智波進入根或者暗部的情況是很少的,團藏因為覬覦寫輪眼的力量會吸納宇智波的人,但是暗部迄今為止還沒有過這樣的例子。

  日向家進入暗部的倒不少見,他戴著一個花貓的面具,但是在吃飯的時候江樓看到他額頭上的籠中鳥標記。

  那是為了防止白眼被其餘人得到而下的禁術,十分殘忍,不過據說只有分家才有這待遇,宗家是沒有的。

  而宗家、分家的劃分,只有在日向家較為明顯,宇智波家好像不興這一套,但是族長的延續卻基本上也是按照這樣父子、兄弟傳承的模式,除非下一代長殘了或者特別弱,那麼長老會選出另一名族長繼任。

  說起來現在的宇智波家的族長就是宇智波美琴的丈夫,宇智波富岳,那天美琴懷著的孩子如果是男孩的話,大概就會是下一任族長的繼承人了。

  宇智波家和日向家一向看不慣彼此,兩個家族為了爭奪木葉第一名門——千手家雖然也算是名門,不過當初建立木葉的時候族人死太多,人口這會兒跟不上了——經常明爭暗鬥。

  但是……但是千手和宇智波更是宿敵。

  他們三個人就可以上演一出宮斗劇,不不,比那個更複雜,三黨林立,三個家族各自有矛盾。

  暫時看起來,江樓並不算是太糟糕,因為千手和日向都和宇智波關係不咋地,他們可以結盟,然而說不定日向更希望看他們自相殘殺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宇智波防範著他們兩個,日向不動聲色,江樓快要炸毛了。

  在一次嚴重的意見分歧以後,她再也忍不下這口氣:“有完沒完,不就是做個任務嗎,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需要聽從你的命令。”宇智波很傲慢,傲慢中又帶有一種冰冷。

  日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地圖,任由他們兩個爭吵。

  “我哪裡說錯了嗎?”江樓的態度強硬起來,“而且,我才是隊長,”她冷冷笑道,“再廢話我就不客氣了,你們是想違背命令嗎?”

  宇智波沉默了一會兒,又冷笑:“你最好祈禱自己不會出意外。”

  江樓狠狠翻了個白眼。

  急行一夜,他們終於停下來稍作休息,三個人找地方隱蔽補充能量,剛坐下來啃了一枚兵糧丸,江樓就皺緊眉頭:“三點鐘方向,有人來了。”

  日向打開了白眼,低聲道:“一共三個人。”他看著江樓,以目示意,江樓二話沒說握住劍,“剁了!”

  她很乾脆。

  那三個忍者基本上都是被一擊必殺的,然後江樓使了個變身術變成死去忍者的樣子,這一招因為太多人用,實在是沒有什麼創意,很容易被識破,但是好歹聊勝於無。

  那三個應該是巡防的忍者,他們扮作砂忍的人前往據點,門口守衛的人攔住了他們:“暗號?”

  “暴風雨?”江樓信口胡謅。

  對方馬上戒備起來:“答錯了!”

  “不,是暗號變了。”江樓一個瞬身術去到他的後背,苦無扎進他的心臟,她微微笑道,“下次記得跟上我的節奏。”

  她拔出苦無,噴湧而出的鮮血一滴都不曾濺到她的衣擺上。

  她低聲道:“一共三道防線,我們分頭行事,從左、中、右三路包抄,我取中路。”

  相比於中路,左右兩邊的防守更弱一點,江樓雖然討厭他們,卻依舊是和其他隊友行動時一樣,把危險儘可能地讓自己承擔。

  她做了一個手勢,三個人嗖嗖嗖散開了。

  結果砂忍太變態了,她這條路上反而沒有什麼強有力的防範,被她一路直取,最後一把火燒了糧倉,把幾箱起爆符和苦無順走了。

  感謝大蛇丸教她的那一手漂亮的封印術。

  三光政策她會好好貫徹落實的。

  江樓還來不及高興一下,就聽見另一邊的打鬥聲,她雖然對那兩個人恨之入骨,但是身體卻已經開始行動了。

  砰一聲,宇智波面前的苦無被一把鏈劍擋開,叮叮咚咚落到地上,他看見月光一般流淌的銀色長發。

  “去幫日向,這裡我來。”她說。

  作者有話要說:感情戲什麼的,總會有的

☆、一尾人柱力

  沙漠的一個特點就是土質酥鬆——好吧,沙漠本來就沒有什麼土壤,至少表面上沒有,這對於江樓來說是一個非常方便的地方。

  因為善柔劍會鑽地。

  那幾個砂忍見她手中所持的劍軟軟垂在地上,還在戒備地問“你們是什麼人”的時候,善柔劍已經鑽入沙粒中,從那忍者的背後鑽出來,從心臟部位狠狠穿透了進去。

  所有的反派都死於話多。

  她大半夜地潛入這裡,難不成還是來旅遊觀光的?她就先下手為強了。

  勒住脖子弄死,一劍穿心弄死,拖住腳踝丟到天邊變成小星星摔死……她盤算著時間,儘可能拖延一會兒好讓宇智波和日向先想辦法撤退。

  但是很可惜,他們之間缺少了默契。

  整個據點都亂了起來。

  江樓沒辦法,只能再一個飛雷神之術轉移到那邊去,日向和宇智波的戰鬥能力不容小覷,地上躺的死屍可以證明,可是砂忍已經放出了敵襲的信號煙花,肯定會有附近的忍者過來支持,他們到了必須撤退的時候了。

  “走,我斷後。”江樓盡職盡責。

  被一大波忍者追殺的感覺一點都不好。江樓煩透了,只覺得這一次出師不利,幸好日向和宇智波已經離開,順便把她順來的武器一起帶走了,她的任務就是把這群追兵給甩脫。

  但是她沒料到有人會攔截,那是一個老和尚,但是看起來和慈眉善目半點關係也沒有,江樓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她眯了眯眼睛:“一尾人柱力?”

  沒有想到之前一直沒蹤影的一尾會在這裡,江樓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掉進了圈套裡,不然這事兒怎麼老給她撞上。

  “你們以為這是火之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老和尚一臉煞氣。

  江樓握著劍,忍著不翻白眼,但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終於忍不住撒出來:“你有病啊,不然我們打什麼仗?”

  所有的戰爭都是因為想要擴展領地而導致的,包括火之國在內,如果不是為了以後能在風之國想走就走想來就來,還打什麼打,吃飽了空嗎?

  老和尚見沒什麼話好說,那麼就開打吧。

  守鶴的能力和風有關,所以一上來老和尚就放了個風遁,江樓落了個雷,兩個人都選擇了遠距離攻擊作為試探。

  江樓處於下風,老和尚對沙漠的地形和氣候比較瞭解,也熟悉了在這樣的環境中戰鬥,但是江樓覺得很憋悶。

  人柱力做對手是很難得的,江樓真不介意痛快打一場——不排除她是被這次任務給噁心到了想要出口惡氣——但是在沙漠這種鬼地方,氣候地形都對她大大不利。

  自從踏上這片土地以來,她就沒放過水遁,不是不能,而是不高興,給人家把沙漠灌溉成綠洲,那可是世世代代繁衍的條件啊,她又不傻。

  但是當日向和宇智波察覺到她沒有跟上來,只能返回接應的時候,就看到了在沙漠裡的一個湖泊,很顯然,那是江樓用自身的查克拉弄出了那麼一個大湖泊。

  水遁一個接一個好像不要錢一樣往人柱力身上砸去,加上風遁的效果,還沒有接近那裡,就已經被飛濺而來的雨滴澆了個濕透。

  在沙漠裡,這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得了。

  他們放眼望去,只能見江樓手中的善柔劍如同長虹貫日一般朝著人柱力揮去,隱隱約約的查克拉氤氳其中,她每揮出一劍,都有雷霆爆破之聲,加上水能導電,一尾人柱力的狀態不大妙。

  所以他決定把一尾放出來了。

  守鶴俯視著她,人類少女的身高在他看來無比渺小,如今已經是清晨,初晨的陽光照在她的白衣上,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守鶴在漫長的一生中,見過許許多多的人類,人類比起尾獸來真的是複雜太多了,它不大關注其他人類是個什麼情況,所以面對著這樣如夢如詩的場景,它只是狠狠一掌拍了下去。

  日向看著那邊難捨難分的打鬥,難得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該上前去幫忙——以他的水平,雖然不至於被秒殺,不過估計也在尾獸手上討不到什麼好處。

  倒是宇智波開了寫輪眼,雖然有三輪,但是只有萬花筒才能操控尾獸,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可是縱然如此,他倆對視一眼,抱著不服輸的心態,還是紛紛落到了江樓身邊幫她迎戰。

  她很意外:“你們怎麼回來了?”

  他們倆都沒說話,而是繼續一左一右牽制住了守鶴的行動,有了同伴的幫忙,江樓的形勢立刻被扭轉,她將雷電灌注到善柔劍上,朝著守鶴攻了過去,守鶴一隻爪子抓住了她的劍尖,然而善柔劍立刻柔化,江樓在空中一個翻身,輕巧地落到了它的腦袋上。

  接著,雷電灌溉著劍刃,一劍刺入了守鶴的身體。

  和尾獸的戰鬥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結束的,所以江樓和守鶴的戰鬥實際上是在後面被迫中止的——沒辦法,這麼大的動靜,附近的忍者都被吸引了過來,倒霉的是先來的都是砂忍,為了避免自己和小夥伴被人包抄弄死,江樓心不甘情不願地打算撤退。

  宇智波和日向都很給力,至少這回他們斷後讓她先撤,江樓小心地計算著自己現有的查克拉,初步估計支撐不到回基地了。

  就在她速度越來越慢的時候,宇智波二話沒說拽著她的胳膊架到肩膀上,帶著她一路跳躍在樹林間,後來大概覺得這樣太慢了,乾脆撈起她整個人一路飛奔,日向負責時不時丟個手裡劍阻撓一下後面的追殺者。

  江樓正好藉機靜止不動進入仙人模式,集聚查克拉準備反擊,可是大概是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樣子太像嗝屁了,宇智波冷淡地喊醒她:“不要睡。”

  “我還沒死呢!”江樓不耐煩地打斷她,“閉上你的嘴,讓我安靜會兒。”

  宇智波的臉在那一刻微微扭曲了一下。

  等到後面的追兵已經越來越多的時候,江樓總算恢復了些許,她一手抓著宇智波,一手拎著日向的胳膊,突然消失在了眾多砂忍面前。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了距離基地不遠的沙漠裡,江樓剛剛聚集起來的那可憐的查克拉又見底了。

  她眯了眯眼,看了看那明晃晃的太陽,最終決定還是睡過去吧,反正應該也沒什麼危險了,再出問題,那暗部和根部都可以一起被革職了。

  醒過來的時候依舊是沙漠那曬得人發暈的大太陽,江樓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腿,都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但是傷口都已經開始癒合,顯然沒什麼大礙。

  一個人掀了簾子進來,江樓瞄一眼就知道是誰了:“□□大叔。”

  “沒想到你居然和守鶴打起來了,”自來也自來熟地找地方坐下,“好像也沒吃虧?”

  江樓怏怏不樂:“也沒佔到便宜。”

  “不過任務還是完成得挺好的。”自來也貌似不經意地提了句,“對了,說起來,你還是被根的人一路抱回來的呢。”

  江樓的臉立馬就黑了:“什麼?”

  “就是這樣,公主抱。”自來也居然壞笑著對她擠了擠眼,“你也到了年紀了唷!”

  江樓的臉立馬黑了:“你說啥?風太大我沒聽清,你是不是想我給我姑寫封信提一提你對我的特別照顧?”

  自來也立馬改口:“沒有這回事,絕對沒有。”

  將信將疑的江樓把他趕了出去,回頭揪著奈良鹿久問情況,他說:“其實也沒多少人看見,好吧,當時那個誰是把你一路抱到醫忍那裡的。”

  “一世英名毀於一旦。”江樓喃喃抱怨。

  奈良鹿久瞅著她,發現她壓根沒抓住流言的重點,他試探地問:“說起來,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根的隊長臉色挺難看的。”他這句話純屬杜撰,根和暗部都帶著面具,誰能看得出他們的表情?

  江樓畢竟不是情竇未開的小姑娘,她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白了他們一眼:“你們也太八卦了吧,這有什麼好傳謠言的。”

  “宇智波和千手,還不夠勁爆嗎?”奈良鹿久眉毛動了動。

  江樓咦了聲,若有所思道:“我差點給忘了。”

  戰鬥的時候,根本不曾想什麼千手和宇智波,想必他們也是一樣的,她霎時間明白了自來也的用意。

  就算木葉裡派系眾多,就算千手、宇智波、日向等大家族之前互有齟齬,然而當真的木葉有危險的時候,大家就會摒棄成見,攜手並進。

  這就是當初為什麼千手柱間會和宇智波斑一起建立木葉的原因。

  自來也費心思把這三個家族、三個派系的人丟到一起出任務,也許就是因為想要她明白這一點。

  當然,她明白了,其餘兩個生存在黑暗裡,心思又多的人自然早就看懂了。花豹隊長只是對著日向說了句:“回來就好。”

  暗部忠於火影,說到底千手江樓還是火影一派的,因此他對這次安排雖然心知肚明,卻也並沒有阻止。

  宇智波就沒有那麼好命了,他被根部隊長召去,似笑非笑地警告了一句:“當心團藏大人不高興。”

  “我明白。”那個傲慢的少年在面具下的聲音毫無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的主線是怎麼當火影的,感情戲有,但是不是主要部分,戀愛不談人生不完整

  劇情線就是火影的時間線~

  問我男主是誰?你們猜

  為了防止大家站錯隊,我建議大家一個都不要站隊……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5

☆、路在何方

  江樓養好傷以後,才知道自己和守鶴幹了一架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前線了,顯然大家認為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雖然她沒打贏,但也沒打輸不是(事實上她覺得再打下去好一點的結果估計也就是兩敗俱傷)。

  養傷休息的日子,她和夥伴們打牌聊天打發時間,或者大家來友好切磋一下。

  被派到風之國前線的新中忍裡,有一個叫邁特凱的,給她留的印象特別深,不僅僅是因為他打扮奇怪眉毛很粗,這孩子居然沒有查克拉,卻還是能做忍者,而且體術很不錯。

  她藉著指點後輩的名頭和他打了一場,皮糙肉厚,耐摔耐打,效果不錯,她很滿意地說:“下次等我傷好了繼續。”

  邁特凱寬面條飆淚:“能得到前輩的指點真的是太好了哈哈哈青春就是要這樣活力!”

  “……”江樓甩甩手,“我休息去了,你們隨意。”

  她所說的休息是到一個僻靜沒人的地方安安靜靜待一會兒,這樣的獨處比躺在床上睡覺的休息程度還要好,她還可以想想最近的事情。

  結果走到半路她就發現有人跟著自己了,二話不說善柔劍如霓練揮出,正巧擊碎了對方的面具。

  那是一個長相頗為俊秀的少年,大約也不過十七八歲,穿著根部的緊身服,挺拔秀氣,他沒躲開不是因為躲不開,而是因為沒想躲。

  江樓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你誰啊?”

  他拾起地上的面具:“看來你已經沒事了。”

  江樓恍然大悟:“哦,是你啊,沒戴面具我都沒認出來。”

  少年和少女在一望無垠的漠漠黃沙中無聲對視,巨大的紅日在西邊緩緩沉下,晚霞饅頭,一派蒼涼。

  最後是江樓清了清嗓子:“你找我有事?”

  他搖了搖頭,重新戴上面具:“我只是來看看。”

  江樓莫名其妙,過了一會兒,說:“哦。”

  通常來說,每個人都有一個青春期,伴隨著生理上的變化,男孩女孩通常會認識到異性的不同之處,進而對異性產生朦朦朧朧的好感,情竇初開什麼的,太正常了。

  尤其是女忍者少,長得漂亮的女忍者更少,長得漂亮實力又強的女忍者就更稀有了,像江樓這樣出身名門,實力高強,人還長得很不賴的小姑娘,有人青睞真的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關鍵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第二次邁入少女行列的她完全忽視了自己已經是一個大姑娘的事實,所以根本不能理解對方話裡的含義。

  “我叫宇智波信。”雖然是根部的精英,可是宇智波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避免不了少年人的靦腆與踟躕。

  江樓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了悟,但是她不知道說什麼,憋了半天,才哦了一聲,示意自己聽見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彼此沉默了半天,宇智波信終於又開口了:“你沒事了吧?”

  江樓瞄了他一眼:“要打一場嗎?”

  #論那些年媽媽問我為什麼沒有男朋友#

  但是忍者也就變態在這裡了,他們完全不介意用這樣暴力的方式來交流感情,於是宇智波信拔出了手裡劍。

  宇智波家的寫輪眼果然非同凡響,尋常的招式根本奈何不了他們,很容易就會被躲過去,但是善柔劍變化多端,哪怕剛剛抵擋住劍尖,劍身也會割傷身體,宇智波信頭一次面對這樣的武器,但是憑藉著寫輪眼的加持,倒也不至於落入下風。

  關鍵是這會兒江樓一個胳膊還吊著不能動呢。

  幸好他們只是切磋切磋,沒動真格,打了一會兒,反倒是覺得比剛剛相顧無言的樣子自然多了。

  “謝謝你啊。”江樓把散開的發帶撿起來,結果一隻手不好綁,只能嘴裡叼著一頭往後繞,宇智波信繞到她身後,替她把髮帶紮上還綁了個蝴蝶結。

  銀色的發絲自指間穿過,觸指幽涼,簡直像是一束月光,令人愛不釋手。

  但是這對江樓來說,不過是一個平凡至極的會面,在一個百無聊賴的下午,和人打一架,聊幾句,轉頭也就忘記了。

  她的傷好得很快,傷勢痊癒後,她就再度被派遣到風之國內,與藥師野乃宇合作,此時的藥師野乃宇化身為風之國一家孤兒院的院長,收容了很多的孩子。

  因為其中一個和江樓一樣有一頭銀發,她還多看了兩眼:“這麼小就戴眼鏡?”

  “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藥師野乃宇就算吐出這樣冰冷的話語,表情還是溫柔如同鄰家姐姐,這便是她偽裝的本事了,扮什麼就要像什麼。

  江樓就真的沒多管閒事,像藥師野乃宇這樣的女人,聰明、謹慎、狡猾、機警,和這樣的傢伙打交道耗神耗力,如非必要,她才懶得搭理呢。

  “現在砂忍村裡的情況怎麼樣?”她問。

  藥師野乃宇道:“消息封鎖得很嚴密,我暫時無法得到確切消息,但是三代風影一直沒有被找到。”

  只要三代風影一天沒找到,四代風影一天沒選出來,砂忍就會繼續亂下去。想到這裡江樓都忍不住要吐槽了,為什麼還要抱著三代風影也許沒死的希望呢,早點選出接班人不就完了麼。

  難不成是怕選出四代以後三代回來?那倒說不定會有一場內部鬥爭,但是現在明顯不是顧慮這個的時候吧?

  在心裡狠狠吐槽了一把砂忍村,江樓卻也知道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她決定稍微做一點不大道德的事情。

  藥師野乃宇倒是見多識廣,沒對她的決定有多少意外,只是頷首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完成的。”

  江樓聳了聳肩,她已經拿到了任務目標的信息,準備連夜離開,誰知藥師野乃宇沉吟一番,卻突然喊住了她:“你這樣的人,為什麼做任務很少有同伴?”

  她已經推翻了最初對江樓的偏見,她的實力毋庸置疑,而性格卻讓人覺得捉摸不透,就好比她做任務比較喜歡一個人來,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她是個獨行俠,她有不少說得上話的朋友。

  藥師野乃宇的語氣十分微妙:“覺得他們是拖累嗎?”

  “怎麼會。”江樓道,“我只是適合單走而已。”

  “呵,難道不是因為旗木朔茂的死,讓年幼的你心存餘悸嗎?”

  江樓輕輕哼了聲:“自作聰明。”她扭頭看著藥師野乃宇,“醒醒吧巫女,我做事絕大部分情況下看我高不高興,沒別的,我討厭你揣摩我的心思,小心我哪天看你不順眼偷偷把我幹掉。”

  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不是真的膽大包天,就是絕對不會那麼幹,藥師野乃宇用半秒鐘的時間判斷出她是後者。

  可是當江樓一個人在黑暗中行進的時候,她捫心自問,真的沒有任何影響嗎?恐怕未必吧。

  同伴有的時候是可以相信的,有的時候不可以,像藥師野乃宇那樣分析別人她並不是做不到,但是要通過分析他們的目的、思維、能力等等制定出讓對方按照自己意思去做的方法,再執行,浪費口水又浪費腦細胞。

  想想都覺得煩躁。

  如果這麼說難以理解的話,或許可以簡單來解釋一下千手江樓這個人,作為一個生長在紅旗下,沐浴在火之意志的光輝下的新一代木葉好苗子,自然而然會有長輩為她開路,磨練她的同時指引她走向正確的方向,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孩子就是會長成五好少年的,可惜帶有上一世的記憶使得她並沒有完全被同化。

  水妖江樓,和金色閃光這兩個稱呼,可以很好地反應出她和波風水門最大的不同之處,妖這玩意兒,亦正亦邪啊,若是擱在武俠小說裡,那多半是郭襄那樣的小東邪了。

  言歸正傳。

  也許越是聰明的人越容易誤入歧途,因為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像凱那樣的單細胞生物永遠不會思考這樣的問題,像波風水門這樣簡直是男主角設定的人也不會想這樣的問題,也許生在這個世界的人,也都不會去想那麼複雜的問題。

  每個人都是走著這樣的路,出生,當忍者,守護村子,懷抱著夢想與希望,然後某一天毫無遺憾地為村子死去。

  也許唯一思考過的人是大蛇丸,他研究禁術,沉迷長生,但是也許他是唯一一個思考過自己要什麼,走什麼路的人。

  江樓覺得她曾經被大蛇丸所迷惑,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從前她害怕死亡,所以追求更強大的力量,現在得到了力量,卻依然覺得迷茫。

  該往哪一條路走呢?戰爭能夠磨練她的劍法,能夠淬煉她的心智,可是到了今天,她面前擺著一個選擇。

  要往哪一條路上走。

  為木葉拋頭顱灑熱血?不是不可以,可是她也害怕有一天,會落到和旗木朔茂一樣的下場。

  背叛木葉獨自走天涯?那這裡的朋友、親人要以何面目相對呢。

  庸庸碌碌過完這一生?不,那怎麼甘心呢。

  江樓穿梭在無邊無際的沙漠裡,卻很悵惘地嘆了口氣,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如今吧,只能欲說還休。

  真是的,為什麼上天要把她生得那麼聰明呢,嘖嘖,煩惱多呀。江樓感慨的同時,不要臉地在心裡自誇自賣了一回。

  作者有話要說:少女的心路歷程……一般來講,活過兩輩子的人,總歸會想得更多一點,生在火影世界的人把很多事情當做理所當然,但是江樓最後選擇留在木葉,最後會當火影,肯定也是經過思考的啊

  再友情提示一遍,不要站隊,不然會後悔的……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驚豔

  江樓看見黑雀的面具時還以為自己見了鬼。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抽出劍,揮袖震開了噴湧而來的血珠。

  宇智波信說:“我奉命接應你。”

  江樓腦袋裡想的是,是根將有什麼異動,還是自來也又把她給賣了。她狐疑地打量著他:“是嗎?我沒聽說。”

  “我只接受任務,僅此而已。”宇智波信的口吻和他初見時沒什麼兩樣的。

  江樓道:“我已經完成了任務。”

  宇智波信不禁意外,這次江樓的任務是追蹤一個突擊了木葉據點的分隊,他們抓走了木葉的忍者,江樓的任務是救出俘虜的同時,順便看看情報洩露了多少。

  他沒有想到江樓的任務完成得那麼快,因此不禁扭頭去看,密室裡有七零八落的幾具屍體,一看就知道是砂忍的暗部,而木葉的幾位忍者卻已經沒了氣息。

  江樓的聲音低落下去:“我來晚了。”

  這幾位同胞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後,還是失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江樓將封印捲軸鋪開,結了幾個印,將這些不幸的人封入其中,日後帶回家鄉安葬。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很多在木葉等著自己的兒子/丈夫/父親回來的人,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他們了。

  “既然你來了,你善後吧。”江樓把捲軸收起來,對宇智波信道。

  他放了一個火遁,將所有痕跡都付之一炬,熊熊大火燃燒起來,映紅了她的面龐,以至於她冰冷的銀發,彷彿也染上了暖意。

  宇智波信覺得一切好像都挺理所當然的,宇智波一族驕傲、自負、強大,他們只看得見與自己一樣或者比自己更強大的人,而他作為宇智波一族少見的天才,自然也不會例外。

  他高傲,但是他強大,他目中無人,但是他也同樣會為強者折服。

  “走了。”江樓飛身躍起,火光很快會引來敵人,他們要趕快撤退。

  連續不斷的爆破聲中,江樓聽見宇智波信問:“你不信任我?”

  你看我的眼神太奇怪了。她在嘀咕著,沒敢把話說明白,雲清風淡地回答:“不,我只是懷疑你。”

  宇智波信那一雙寫輪眼血紅血紅的,江樓瞄了幾眼,嗤笑一聲:“騙你的。”

  他嘴角一抽,江樓罕見地笑了起來,沙漠裡少有植被,因此忍者在這樣的地方,也只能用腳走,這也就算了,悲劇的是,沙漠裡的氣候非常惡劣,偶然會遇見很恐怖的沙暴。

  比如這一次江樓就很倒霉地遇見了。

  她臉馬上就黑了:“快走。”這種惡劣的天氣很可能會導致地形改變,迷路的可能性高達□□十。

  他們倆加快了速度,然而,風暴來得太快,他們只能臨時挖了個洞……不不,是用土遁造了個臨時避難點躲了進去。

  江樓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深深惡意。

  雖然他們帶有食水,帶有兵糧丸,然而躲在這裡也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她只能通靈出一隻沙龜:“你認得路吧,黃黃?”

  “我是小黃,不是黃黃。”這只沙龜的殼是微妙的黃色,它糾正江樓的稱呼:“通靈我有什麼事?”

  江樓把封印屍體的捲軸交給它:“帶回去給自來也,順便告訴他,我遇到了點小麻煩,要晚點回去。”

  “好的。”小黃把捲軸吞下肚,然後四肢拋洞,從沙子裡鑽了下去。

  然後不算大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了江樓和宇智波信,這種明顯是為了增加JQ的戲份也沒能讓江樓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她非常自覺地盤腿坐下來準備恢復一下查克拉,順便閉目養神。

  這是被無視了的宇智波信:“……”

  江樓在完全靜止的情況下可以用仙人模式迅速恢複查克拉,這種與自然融為一體,從自然中獲取力量的方式也方便她感知周圍的環境。

  半個小時後:“這次風暴的威力不小,我們恐怕要被困住一段時間了。”

  “嗯。”宇智波信把面具摘下來了,漆黑黑的小土包裡,伸手不見五指。

  以為會發生什麼的人可就大大猜錯了,江樓沒有和不熟悉的人閒聊的習慣,而且她過了會兒,就說:“你呆在裡面,我出去一趟。”

  “什麼?”宇智波信一時半會兒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可是江樓已經從土包裡鑽了出去,馬上就有黃沙從洞裡往裡灌,宇智波信只能再用一個土遁加固一下,卻留了一個缺口觀察江樓。

  只見她迎著猛烈的沙暴,艱難地站在砂礫上,在這樣的情況下站立都是很難做到的,但是她纖細的背影挺拔如初,宇智波信就看到她緩緩抽出了善柔劍,握住,橫劈,再橫劈,一下一下,動作彷彿是經過精準的丈量,每一招都精確無比。

  毫無疑問,她是在藉著這樣罕見的天氣磨劍。

  宇智波信自問自己做不到這一點,他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十二歲開了寫輪眼,十四歲進根,如今寫輪眼已經有三輪,萬花筒寫輪眼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族裡開眼的人少之又少,三輪勾玉已經十分不易。

  高難度的忍術,他也可以很快就學會。他有驕傲的資本,雖然不曾停下過修煉,可是江樓這樣近乎變態的磨劍方式,還是讓他十分意外。

  宇智波一族的查克拉量不多,他把自己的情況翻了個倍來衡量,可是距離他計算她的查克拉已經耗盡以後,她也沒有回來休息。

  風暴仍然在持續,宇智波信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觀察江樓。

  她從橫劈變成了豎劈。

  風暴大約持續了一晚上,宇智波信就盤腿坐在小土包裡,默默看她練了一晚上的劍。

  第二天天氣恢復晴朗的時候,宇智波信看到江樓簡直就像是一個泥娃娃一樣,渾身上下沾滿了砂礫,他繞著這座類似雕像的玩意兒走了一圈,遲疑著問:“你……”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一雙冰藍色的眼眸,砂礫從睫毛上簌簌往下掉。

  宇智波信和她對視了兩秒鐘,相信在她眼睛裡看到的台詞是“站遠點兒”,他就默默退後了幾步。

  江樓什麼也沒做,但是附著在她身上的砂礫像是被無形的屏障彈開,在她周圍形成了一道淡淡的黃色煙霧,然後墜落在地。

  她的白衣不染纖塵。

  “走吧。”她把善柔劍收好,語氣平靜。

  她當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對方心裡激起了怎樣的波瀾,她只是……很單純地不想和宇智波信在那個鬼地方大眼瞪小眼一晚上而已。

  難不成兩個人還可以看星星看月亮順便談談人生哲學嗎?

  那實在是太尷尬了好嗎!和這種不是很熟的人連搭話的想法都沒有,所以她才跑出去練劍的。

  在戰爭裡,這樣偶爾的風花雪月只是少數,江樓一回到基地,就被自來也十萬火急地喊去了,她有新的任務。

  “我也是需要休息的。”江樓臉色不大好看,“你這樣壓榨我真的好嗎?”

  自來也慢悠悠地說:“知道嗎?最近土影給岩忍下了新命令。”

  江樓瞅了他一眼。

  自來也托著腦袋,拖長了語調:“見到波風水門,不戰而逃,不會做任何的處罰。”

  “……”江樓深吸口氣,自暴自棄道,“行了,又要我去哪兒賣命?”

  自來也說道:“這次的任務比較容易,你需要去接應一支小隊,唔,要不要支援?黑雀怎麼樣。”

  “我說,”江樓無力道,“果然是你派他過來接應我之前的任務的吧,你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只是覺得你應該學會和同伴一起作戰而已。”自來也依舊是用那種輕鬆無比的語氣說話。

  江樓哦了一聲,不相信他:“如果是這樣,你怎麼不派鹿久來?”

  “當初千手柱間能和宇智波斑合作,你怎麼就不能和黑雀呢?”自來也戲謔道,“讓你為難了?”

  江樓想了兩秒鐘,決定不去理睬他:“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要不要給你派個搭檔啊?”自來也還沒有放棄。

  江樓道:“我一點都不相信你能指揮根部那麼多次。”

  這一刀捅得有點狠,自來也很內傷:“看來最近你看明白不少事情。”

  “我又不蠢。”江樓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你手伸那麼長,當心被團藏報復。”

  自來也掏了掏耳朵:“名義上他們還是要聽我的嘛。”

  江樓想了幾秒鐘,問他:“我聽說三代目有退位的打算?”火影是個高危職業,能夠安然退位頤享天年的從來沒有過。

  三代目如今已經四十有餘,雖然算不上年邁,卻也不算年輕了,而且按照他那樣喜歡提拔後輩的性子,多半是想這一次打完以後選出四代火影了。

  其中的熱門人選是自來也、大蛇丸和波風水門。

  三忍的能力毋庸置疑,而波風水門能夠與這兩位並列,可見其實力非凡。對此,自來也悠悠道:“我對火影沒興趣,我還打算等打完以後去找綱手呢。”

  得,這位打算為愛走天涯,那就是大蛇丸和波風水門之間的博弈了吧。

  其中,水門在正規忍者裡的聲望很高,而暗部和根部也是重要的影響之一,自來也顯然是想為徒弟爭取一下,江樓想明白這一切,忍不住問:“你利用我和根部打好交道,水門知道嗎?”

  “哪裡是利用那麼難聽。”自來也嚴肅道,“雖然我對大蛇丸和團藏有秘密交易覺得擔心,但是也不至於出賣你啊,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稍微有點擔心。”自來也隱晦道,“畢竟,嗯,你知道了,水門和玖辛奈有結婚的打算。”

  江樓開始還莫名其妙,過了會兒她突然明白了:“你……受不了你們,都想什麼呢!”

  所以說,說到底只是自來也覺得江樓可能喜歡水門,而水門馬上要和玖辛奈在一起了,他擔心她失戀,所以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小少年,安排兩個人多相遇幾次,看看能不能擦出點火花來。

  “而且,你找誰都不至於找宇智波家的吧,我對他們家沒偏見,但是我記得我們兩家的關係好像不大好吧?”

  “在愛情面前,世仇也可以被化解。”

  “您不寫小說真的是可惜了,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火影裡沒有一個笨蛋,像自來也肯定很多事都明白,但是他其實挺理想化的,也是漫畫一貫有的正能量吧,他撮合女主和宇智波信有幾個理由

  第一,給她找個對象

  第二,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緩和下宇智波和村子的關係

  第三,拉攏一下根

  一箭三雕,他可聰明了

  對了,男主是漫畫人物,非原創,也就是說……這裡的是男配,大家不用想太多了,我怕你們站隊太早,日後後悔啊

  女主這裡還沒有想當火影呢,慢慢來

☆、野原琳

  在另一邊,波風水門帶著三位弟子獨自前往神無昆橋,炸燬岩忍的補給,到了半途,他命卡卡西領隊,自己獨自前往其他地方支援同伴。

  那時,旗木卡卡西剛剛升了上忍。

  可惜,這一次的任務出現了紕漏,最後宇智波帶土身亡,卡卡西帶著琳獨自返回,那一隻移植的寫輪眼在夜裡痛澀難忍。

  波風水門坐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眺望土之國無邊無際的土地,植被稀少,大片乾裂的土地蔓延千里,論氣候,土之國雖然比風之國好些,但是氣候依然惡劣。

  “沒事吧,卡卡西?”

  卡卡西沉默地搖了搖頭,他把護額拉下來蓋住了那隻眼睛,可是依然覺得陽光刺眼,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有眼淚落下來一樣。

  波風水門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

  在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要經歷這樣的事情,昨天和自己開玩笑的同伴,可能今天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生為忍者,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沒事,老師。”卡卡西低聲道。

  波風水門只能儘量轉移話題:“對了,如果你身體養得差不多了的話,有個任務……”

  “請交給我吧,老師。”卡卡西握著拳頭,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江樓在抱怨第八百遍受不了風之國的氣候的時候,自來也終於大發慈悲,把她派回去了:“給你一天時間休假,然後去水之國查點消息。”

  “你逗我玩呢?我回到木葉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還不如直接去水之國呢。”江樓吐槽,“還有,霧忍那群神經病不是和雲忍那群傻瓜在打嗎?他們狗咬狗咬夠了?”

  自來也擦了擦汗:“你說話怎麼越來越毒舌了。”

  “被逼的。”

  “總而言之,水之國有異動,是根傳來的消息,所以……”自來也話還沒有說完,江樓就握住了善柔劍的劍柄:“啥?”

  “呃,沒事,路上小心。”自來也吞回了原本的話。

  江樓滿意地點了點頭,鬆開了手:“那我走了。”

  自來也撐著頭甩了甩手,心想,不是我不努力,我也沒辦法了啊!

  江樓倒是挺高興的,終於可以回到木葉暫作休整,濕潤清新的空氣令她的心情指數蹭蹭蹭往上漲。

  月是故鄉明,連空氣都是自家的清新。她輕盈地在林中飛躍,暗想自己飽受摧殘的皮膚終於可以免去幹裂之苦了。

  瞧瞧砂忍裡,哪怕是有平頭正臉的姑娘都被風沙吹皺了啊。

  正當她的心情十分愜意的時候,一陣熟悉的查克拉自不遠處出現,江樓的腳步停了停,乾脆偏了15°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就看到火急火燎的卡卡西和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人焦急地往某一個方向趕去。

  “怎麼回事?”江樓半路加入了他們的行列,開門見山。

  卡卡西看見她,露出欣喜之色:“琳被霧忍抓走了。”

  “霧忍,抓野原琳?”江樓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

  “不知道,”卡卡西焦急地說,“我們在任務途中突然被一群霧忍攻擊,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琳,而且一抓住她就撤退,

  江樓面色一沉:“沒有任何預兆?專門來抓野原琳?”

  “是的。”回答她的是那個紫頭髮的小姑娘,看起來和卡卡西差不多大,另外一個小男孩面色蒼白,時不時咳嗽兩聲,好像隨時會掛掉一樣,注意到江樓的目光,他咳嗽兩聲:“我沒事。”

  “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從病床上爬起來的吧?”瞧瞧那個小姑娘,額頭上還綁著繃帶呢,江樓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宇智波帶土呢?你們小隊是怎麼回事。”

  卡卡西沉默下去,好久才幹澀道:“帶土死了。”

  “哦。”那就不難理解了,帶土死了,卡卡西已經成為上忍可以單獨帶隊,再多兩個人正好組成四人小隊,“節哀順變。”

  氣氛一下子沉悶下去,江樓腦袋裡依舊想著霧忍抓野原琳這件事,被自來也調~教過後,她想事情終於願意深挖一下理由了:“野原琳不過是一個中忍,出身平凡,沒有血跡,戰鬥力也不強,霧忍為什麼特地伏擊你們就是為了抓她?”

  卡卡西搖了搖頭。

  江樓覺得更奇怪了,照理說卡卡西應該跟波風水門在岩忍那邊作戰才對,可是霧忍怎麼插了一手,難不成要對木葉開戰了?開了也不關野原琳的事兒啊,那她當人質能有什麼用。

  “我和你們一起去。”反正她的任務也是去霧隱村,正好同路,“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月光疾風。”

  “卯月夕顏。”

  江樓對他們點點頭,自我介紹:“千手江樓。”

  兩個人眼裡飛快閃過一絲崇拜,水妖江樓可以說是在木葉白牙隕落後又冉冉升起的新星,同為用劍者,他們對她的關注又多了幾分。

  江樓的注意力很快轉回到卡卡西身上去:“你的眼睛怎麼了?”

  卡卡西拉上護額,露出了寫輪眼,江樓很驚訝:“寫輪眼?誰給你的,帶土?”

  “是的。”

  她心裡響起一聲悠悠的嘆息,想當初宇智波帶土還在世的時候,卡卡西和他一直不怎麼對付,帶土討厭他,卡卡西鄙視他,可是真的失去的時候才知道那樣的感情是多麼的珍貴。

  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眼見死在自己面前的人越多,江樓對於死亡便越沒有畏懼,曾經的她見到同伴們那樣輕易就死去了,對死亡無比恐懼,因此拚命壯大自身,只是為了不輕易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隕落。

  可是現在卻又改變了想法,人總是會死的,忍者要目睹自己身邊的親朋好友死在自己面前,或自己死在他們面前,真是一件無比殘酷的事情。

  其實,他朝吾體也相同,怕什麼呢,總是會在黃泉再見的。

  “死去的人,不過是先我們一步解脫而已,對於活著的人來說,好好活著就行了。”

  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討論的對象其實正趕往與他們相同的目的地。

  有了江樓的感知能力,他們找到霧忍的速度快了很多,可是呈現在面前的那一幕讓卡卡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股又一股強大的查克拉被灌入野原琳的腹部,她雙目通紅,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叫聲,饒是卡卡西一向鎮定自若,此時也恨不得立即上前去替她斬斷鎖鏈。

  “別去。”江樓攔住了他,“那是三尾,你過去立刻會被三尾無差別攻擊。”

  他們趕上的不是別的事情,正是霧忍將三尾封入野原琳的場面。

  江樓抽出劍:“你們搞定旁邊那兩個,我搞定那個。”

  不等她出手,那三個霧忍蹭蹭蹭後退幾步,砰一下跑了……是的,毫不猶豫就跑了,徒留下野原琳癱軟在地上。

  卡卡西連忙上前扶起她,結果被一道查克拉撞擊在肚子上,立馬被拍上了天。

  這動作,除了尾獸沒人能做得那麼自然流暢一氣呵成。

  三尾磯憮……要確保制服人柱力而不傷害到野原琳,這真是一個高難度的活,不過好在已經進入了水域,她的能力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當然,不幸的是,三尾磯憮同樣是居住在水域之中,最擅長水遁的尾獸,很快附近的一片水域就被這一人一獸攪得翻天覆地,月光疾風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呢喃道:“好厲害。”

  三尾要防範江樓凜冽的劍招之外,還要提防她的水遁,而野原琳位於那一團藍色查克拉的中央,目光空洞,卡卡西忍不住上前,一邊攻擊尾獸,一邊試圖喚回她的神智。

  江樓想,那麼短的時間裡先後和兩隻尾獸幹架,她也真的是運氣壞到家了。

  卡卡西的呼喚對於野原琳來說彷彿很遙遠很遙遠,可是哪怕是那麼遙遠的聲音,也成功喚起了她尚存的一絲理智。

  她掙紮著想要擺脫尾獸的控制,可是體內暴虐的查克拉卻無法讓她自由行動,江樓皺了皺眉:“奇怪,三尾好像失控了。”

  尾獸雖然強悍但是也不是不講理,她和守鶴打的時候大家還簡單交流了幾句,不過考慮到無緣無故被封印在人柱力體內,三尾暴走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打了半天,江樓的心就越往下沉,野原琳支撐不了多久了……這很奇怪,人柱力雖然會被尾獸控制而喪失神智,可是卻不會像今天這樣暴躁,那兩個霧隱也很奇怪,竟然就這麼跑了,這不明擺著有陰謀麼。

  可是就算是陰謀,他們也不能放任野原琳不管,只能把她帶回木葉去。

  最多再加固一下封印以防萬一吧,以霧忍那麼粗製濫造的製造人柱力手法,恐怕以後對尾獸的控制也不容易,江樓這麼想的,一手持劍,一手運起查克拉結印,將一個封印拍到野原琳的腹部。

  原本包裹著她的查克拉瘋狂地往她肚子裡湧去,她的查克拉與三尾磯憮的查克拉不斷碰撞,將水面掀起,兩個人如同身處漩渦中心,卡卡西一直抓著野原琳的胳膊,直到她露出疲憊而清明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猜男主的親們……我給你們跪了,什麼奇葩的人都有啊

  我只能說,男主是浮雲,忘了吧……他該出現的時候總會出現的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5

☆、隱瞞

  野原琳在極度的痛苦中,斷斷續續地把整件事情和盤托出,霧忍抓了她,然後故意引得卡卡西他們來追,按照原有的計畫,他們會在惡戰之後故意讓琳被救走,等回到木葉便發動三尾襲擊。

  此計不可謂不惡毒。

  “別擔心。”江樓安慰她,“我可以暫時封印你,然後回去讓你老師想辦法。”

  以波風水門的性格與人品,他是絕對會保住這個學生的性命的。

  野原琳虛弱地點了點頭,江樓在掌心集聚查克拉,這是一個非常冷門的忍術,可以令人暫時陷入假死狀態,身體的一切機能都會被強制停止,和死了沒什麼兩樣——這由大蛇丸友情提供。

  因此在不遠處堪堪趕到的宇智波帶土就正好看見江樓將一團類似於螺旋丸的光團按到了野原琳的腹部,而琳抽搐了一下,軟軟地癱倒在地,他的寫輪眼自然能看到她身上的一切生命跡象都停止了。

  他渾身顫慄起來。

  江樓把野原琳背起來:“走,先回木葉再說。”

  她永遠不會知道宇智波帶土從此恨上了她,並且在她當上火影之後發誓一定要向木葉復仇……這真的是一個險惡無比的陰謀。

  主導一切的幕後者冷冷看著江樓遠去的方向:又是千手一族……不過算了,由她出手有更好的效果,正合我意。

  他沙啞著聲音,問身邊泣不成聲的少年:“現在,你明白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吧?”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江樓原本是想連夜兼程奔回木葉,但是到半路她突然停下了,在原地想了半天,她瞄了一眼卡卡西:“我們先找水門。”

  卡卡西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找到了波風水門,江樓立馬拉著他密談:“霧忍這一次擺明了就是陰我們,當初千手柱間平分九隻尾獸,一旦木葉多了一隻,水之國肯定立馬有藉口和木葉開戰,到時候木葉三面受敵,肯定吃不消。”

  波風水門很意外她的突然開竅,一時沒說話。

  江樓繼續道:“所以按照我對那幾個顧問長老的瞭解,他們肯定不會選擇保住琳,不管是交出去還是抽出尾獸,多半她的性命不保,所以我想乾脆這事兒,我們先斬後奏吧。”

  “什麼意思?”波風水門竟然一時跟不上她的思路。

  江樓直截了當地問:“火影競選,你有多少把握?”

  波風水門嘆了口氣:“連你也知道了啊……”他苦笑著說,“這個我還真的不好說,也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你想當火影麼?”

  波風水門溫柔地笑了笑:“都一樣。”

  “好吧,我這麼和你說,為了你的弟子,這火影你不當,你也得當!”江樓一旦開竅,自然顯露出非凡的天賦,“現在無論是你或者是我,都沒有太大的發言權,卡卡西更是如此,想要保住林,寄託於自來也,甚至三代火影,都是不可靠的,只有你的地位抬升,一切才有的商量。”

  波風水門一時默然。

  江樓又冷漠地拋出一個炸彈:“想想當初……旗木朔茂是怎麼死的。”

  波風水門抿了抿唇:“我明白了。”

  “我會把琳帶走,帶去濕骨林,等到時機成熟,再想辦法救她,”江樓低聲道,“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卡卡西和其他兩個孩子,封口。”

  波風水門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她的話:“那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

  “我還要去收個尾,把那兩個逃掉的霧忍給解決了。”江樓不打算在此久留,“你負責和卡卡西解釋,我去辦件事,對了,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有老師沒有?”

  波風水門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笑了笑:“還沒有,這兩個孩子的劍法……都還不錯。”

  江樓眯著眼睛笑了笑:“是嗎,那倒是不錯,我比較忙,你替我搞定程序?”

  “沒問題。”波風水門一口應承。

  江樓來不及和卡卡西他們告別,直接逆通靈到濕骨林,在海龜仙人的建議下把琳安置在一個碩大的蚌殼裡,她會在此進入無休止的睡眠,直到江樓解開封印,或者,等到江樓身死,她的封印也會被解開。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她特地囑咐一隻小海龜陪伴在她身邊,龜類的生命原本就漫長,哪怕她死了,野原琳也可以及時知道自己的情況,讓她千萬不要貿貿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安排好這一切,她再度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水之國的境內。

  水之國是一個孤島,四面環海,終年瀰漫著水霧,藉著這樣的自然條件,霧忍的暗殺術也是鼎鼎有名。

  當然,江樓憑藉自己出眾的感知能力與忍術,也不會遜色於任何一個霧忍高手,那兩個霧忍的查克拉她還記得,但是要在那麼多人裡準確找出來,卻是有點難度。

  順便探聽一下情報好了。

  孰料正事沒聽著,八卦倒是聽了一耳朵,據說在新一次的畢業考試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殺光了所有的同伴,成為了唯一一個畢業的學生,那人名為——桃地再不斬

  時隔沒多久,沒有想到能夠再看見那個躲在暗處偷看她練劍的小孩子——雖然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很多人嘴巴裡的殺人魔。

  找生不如找熟。

  因此當夜晚修煉回去的再不斬剛剛關上門,卻被一把劍架在脖子邊上的時候,他其實也沒有怎麼意外:“誰?”

  “兩年沒見,你個子倒是長了不少。”江樓拿劍的手看起來很隨意,但是再不斬知道自己只要妄動一下,立即小命不保。

  他握緊了拳頭:“你的目的是什麼?”

  “不求饒嗎?”江樓饒有興致道,“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小孩子,我剛剛聽說了你在畢業考試上殺光了同學?”

  “那又怎麼樣。”再不斬的語氣非常冷漠。

  “你一向都挺聰明的,所以,幫我個忙,我放你走,不然麼,還記得我說過吧,下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你要我為木葉做事?”

  “為我,又不是要你判村,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嘖,怎麼,殺了同胞的人,還會在意這些事情嗎?”

  再不斬冷笑一聲:“不,不會,被你殺死不過是他們足夠愚蠢而已。”

  江樓說出了那幾個逃走霧忍的特徵,再不斬帶著她旁若無人地走在霧忍村裡,雖然是夜晚,這裡卻依然瀰漫著經久不散的濃霧,不過這霧氣對江樓來說真的不值一提,她閉著眼睛依靠感知就可以避開守衛者。

  有了內應,事情當然變得簡單很多,江樓甚至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就讓那幾個人從世界上消失了。

  雖然不能保證所有參與者都被消滅,可是至少沒有了人證,霧忍要栽贓也沒那麼容易了。

  “謝謝啊,看在這次的份上,下回我會考慮對你手下留情的。”江樓心情頗好地與再不斬告別,順帶接下了他幾招蓄勢已久的攻擊,“嘖嘖嘖,挑釁比自己強大的人,你也太傲慢了吧,說真的,我很討厭傲慢的人,因為我本身也很自負呢。”

  她用善柔劍將再不斬一捆,遠遠丟開,然後身體沒入海水中,頓時消散了蹤影。

  再不斬從地上爬起來,眼神冰冷,他握緊了拳頭:“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的。”也許是出於童年的陰影,很多年後他收養了一個和江樓面貌有幾分相似的孩子,只是那個孩子溫順懂事,他實在沒好意思下手虐。

  完成了任務的江樓在水之國轉悠了好幾天,無奈並沒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而霧忍對於三尾的消失好像也沒有什麼動靜,她圍觀了半個月,啟程返回。

  如今砂忍那裡已經呈現膠著狀態,兩國時有發生衝突,但是規模都很小,並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役,為此,江樓就寫了封信給自來也,洋洋散散表達了自己作為木葉的忍者不可以只吃飯不干活兒所以她去岩忍替波風水門打下手了。

  波風水門當然很高興,告訴她:“事情我已經幫你辦妥了。”

  “很有效率啊。”江樓在最好的朋友面前隨意了很多,擠兌了他一句,“我還聽說不少小姑娘喜歡你呢,也不怕玖辛奈吃醋。”

  提起玖辛奈,波風水門的笑容更加溫柔起來:“玖辛奈很不高興把她留在木葉呢。”

  “她畢竟是人柱力,萬一被人抓走怎麼辦?”江樓心裡其實挺同情玖辛奈的,那麼好動的一個人,可是在這樣的時期只能被悶在木葉,不到關鍵時候是不會出來大殺四方的,而偏偏波風水門又在前線,基本上回不去,“我替你頂兩天,你回去看看她吧。”

  波風水門想了想,對她眨眨眼:“那我就偷個懶。”

  “去吧去吧,最近岩忍被你打得落花流水,估計也沒什麼大動作。”

  江樓所料不錯,岩忍和砂忍基本上都已經打疲憊了,沒有最開始那麼激烈,但是戰爭還在繼續一天,就不能太放鬆。

  她現在不需要上戰場,因此做得最多的是教兩個學生用劍,她新鮮出爐的兩枚弟子就是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找到兩個能繼承自己衣缽的弟子並不容易,江樓一直都沒有帶學生,既是嫌麻煩,也是沒有找到好苗子。

  “木葉流劍法共有九大部分,你們倆的基礎很紮實,我就不用從頭教了。”江樓作為千手扉間的直系後代,當然是對他當初發明的眾術有最系統最全面的瞭解,其中木葉流劍法自然不例外,這是她從拿劍起就學習的劍招,“看好了。”

  她拿的是木劍,然後隨手一揮,便見重重光影逼近眼前,想要逃,卻發現身體已經置身於劍影之中,根本無法逃開。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蛻變開始……

  不要再猜男主了= =感情戲開始了自然就知道了啊,淡定

☆、突破

  “木葉流劍術第一招的要訣就是快!”江樓收了劍,給他們佈置任務,“抓一把落葉,飄下來之前能全部劈成兩半,就算過關了。”

  作為一名新上任的老師,她很沒有責任感地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波風水門還留下不少事兒要她做呢,為了讓小夥伴去談戀愛自己在這裡辛苦工作,她簡直被自己感動哭了。

  “以後你兒子得孝敬我啊水門。”

  現在想這事兒實在是遙遠了一點,江樓也只是抱怨抱怨就投身到幫忙的行列裡去了。

  三尾的事情沒有被瞞下多久,霧忍指責木葉強行奪走了三尾,可是沒有證據,他們口中那個三尾人柱力野原琳更是被木葉斥為無稽之談。

  因為早在卡卡西回到木葉之後,就和卯月夕顏、月光疾風一起作證說野原琳已經身死。

  甚至卡卡西還收藏著野原琳的護額,說是要和帶土的放在一起埋葬。他面對木葉派來的人表情很坦然很哀痛,一切都不像是作假,但是派來的人裡有一個是根的成員,要求對卡卡西進行催眠。

  江樓很乾脆地把善柔劍往地上一戳:“要帶他走?問過我的劍沒有。”

  “這是團藏大人的命令。”

  “什麼時候團藏可以代替火影發佈命令了?”江樓攔在卡卡西面前,“話我擱在這裡,除非火影大人親自下命令,否則誰也別想把卡卡西從我這裡帶走。”

  “這樣遮遮掩掩,莫非有隱情?”那位根部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言辭鋒利。

  江樓不為所動:“你用激將法是沒用的。”

  最後根的人看看她,一臉不愉地走了。卡卡西到底還年輕,有點忐忑不安:“這樣真的瞞得過去麼?”

  “我也不知道,木葉內部的矛盾到底是小事,關鍵是現在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霧忍總是會找到新藉口的,木葉到時候三面受敵,兵力分散,是大大不利。”江樓煩躁極了,心想要麼先回砂忍那邊把風之國先干掉再說。

  她一直惦記著這個事情,直到上路了才發現,壞了,她就記得卡卡西,把自己新收的徒弟忘記了。

  江樓一想到這裡,立即動身折返回去,可是得到的消息是根已經帶著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走了,江樓的面色一下子冰冷無比。

  波風水門還想勸她不要衝動,結果江樓就丟下一句“我回木葉一趟”就咻一下不見了。

  卡卡西不禁擔憂道:“她是想幹什麼?”

  波風水門雖然擔憂,可是他肩負重職,不能輕易離開,也只能輕輕嘆口氣:“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如果事情瞞不住……”

  他心中有隱隱不祥的預感,可是他還是錯估了江樓一怒之下的所作所為——她闖了根部的審訊基地。

  也許是從來不曾把劍對準過自己的同胞,江樓披荊斬棘到達審訊室的時候,才恍然自己已經走得很遠了,一路上雖然有不少人攔截,可是到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攔得住她的腳步。

  “老師……”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年紀還小,乍然被帶到這種地方自然是會害怕恐懼。

  “不怕。”

  月光疾風抿了抿嘴,神情沮喪,滿懷歉意:“老師,我們……”

  “我已經知道了。”

  以根的效率,想來是已經對他們進行過催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江樓一手拉住一個:“先走。”

  她在外面留下了飛雷神之術的式印,因此很快就從根部的基地走了出來,她做了一會兒的思想鬥爭,最後嘆了口氣:“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沒你們的事兒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剛剛拜師,對她的性格還並不瞭解,因此雖然有話要說,卻不知該怎麼說,只能看見她白色的身影倏忽一下就不見了。

  江樓做了什麼呢?

  她目不斜視地去了木葉的地牢,找了個空位置,自己把自己關進去了,這讓接到消息的三代抽了口煙,特別無奈地笑了。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團藏被這麼一個後輩欺負到頭上來,表情自然不會好看。

  顧問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也是同樣的態度,但是三代慢悠悠地說:“知錯能改,江樓還是個好孩子。”

  “目無尊卑,擅闖我根部的基地,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團藏冷冷道,“必須重責。”

  “她都自己進地牢去了,團藏啊,我們要給後輩多一些機會。”

  “她做的不僅僅是私闖根部,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膽大包天瞞下了三尾的消息!一時不查就會造成我國和水之國之間的關係緊張,木葉現在已經無力開闢新的戰線了!”

  水戶門炎說得有道理。

  三代略一沉吟:“我們不如先去問問她究竟是怎麼思量的,畢竟江樓是二代目的曾孫女,她絕對不會做出有害木葉之事。”

  提起二代目,團藏也終於軟化了一些:“那就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從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那裡得到的消息並不完整,顯然後續的事情千手江樓有所隱瞞,三尾以及野原琳現在怎麼樣了,只有她知道。

  而同一時間,另外有一個熟人拜訪了木葉的地牢。

  “很意外嗎?”大蛇丸的聲音沙啞,在昏暗的地牢裡愈發顯得面色蒼白。

  “有一點,我沒有想到第一個來探望我的會是您。”

  大蛇丸詭秘地笑了一笑:“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你藏起了三尾人柱力,說起來,這還真的是令我驚訝呢,看起來循規蹈矩的你,竟然會做出這樣欺上瞞下的事情。”

  江樓反倒是有點驚訝:“我一直都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嗎?”

  “也許你沒有發現,但是的確如此,你和這個村子裡的大部分人一樣……不過現在,我推翻了這個結論,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大膽,更狂妄,也更有趣。”

  江樓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其實我是理解你的,木葉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光鮮,你選擇隱瞞而不是上報,也應該是出於這樣的顧忌吧,為什麼你會顧忌呢?”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因為你還不夠強大,你還沒有強大到能夠漠視一切規則與束縛,你還是木葉的千手江樓。”

  大蛇丸抱著手臂,每一句話都像是蛇一樣鑽進她的腦子裡去:“真正的強者可以隨心所欲,不被一切所束縛,而你還做不到,哪怕你的實力比從前強了許多,但是你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無能為力,旗木朔茂當年難道不是一個強大的忍者嗎?他的死是因為他的軟弱,也是因為當初……木葉高層之間的博弈,現在的你,已經成為了下一場博弈的棋子。”

  “木葉的光明固然存在,但是也不要小看光明背後的陰影。”

  江樓終於開口了:“特地來和我說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呢,大蛇丸?”

  “我可以幫你。”

  “作為報答,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不,不要報酬,我無償幫助你,因為我發現你比我想像中的有趣很多,現在木葉有趣的傢伙沒有幾個了。”

  大蛇丸走後,江樓盤腿坐在陰暗的囚牢裡,腦海裡反覆迴蕩著他的話,不得不承認,大蛇丸雖然每次都看起來不懷好意,可是總能準確無比地抓住她內心最敏感的地方。

  年幼時旗木朔茂的死,對她產生了無比巨大的影響,甚至遠勝於千手真樹,千手真樹是戰死沙場,無話可說,可是旗木朔茂的死卻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從那時起,她拒絕去思考每件事情背後的涵義,不想去理會那些所謂的計謀局勢。

  她全身心投入到增強自己的實力中去,可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除非擁有超越所有人的能力,否則她只要在木葉一天,就不可避免地被束縛。

  早知道當時叛逃算了……真正的自由永遠是得不到的。她心裡暗暗腹誹,沒敢把這個大逆不道的念頭付諸行動。

  究竟要走怎麼樣一條路才不會後悔?

  我做的一切到底是否真正有意義?

  我的忍道……是什麼呢?

  這幾個問題如流星一般劃過她的腦海,江樓隱隱覺得自己卡在瓶頸的修為好像又有了突破。

  她閉上眼,摒棄心中的雜念。

  剛剛走到地牢口的三代腳步微微一頓:“突破了嗎……比水門還要早些。”

  團藏的眼神晦暗不清。

  “這麼年輕的影級忍者,除了千手江樓,也就只有波風水門了。”轉寢小春的口吻軟和下來。

  對於一個忍村來說,真正的高手是可以以一敵百的,影級忍者越多,村子的實力也就越高強,這樣有名有姓的忍者如非意外,不會輕易折耗。

  繼三忍、波風水門後,千手江樓也終於邁入了這個世界頂級高手的行列,年僅十七歲。

  前途無量啊……這樣一來,不管是團藏還是兩個顧問,都不得不慎重對待她了。

  三代露出一絲微笑:“既然來了,我們就去問問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旗木朔茂的死其實影響女主很多~~

  不過跨過這裡之後,應該會更上一層樓吧,目測本文不會很長啊

☆、忍道

  昏暗壓抑的木葉地牢裡,江樓隔著門與木葉的四位高層對峙。三代負著手,顯然是不想先開口,而江樓則擺出一副“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情所以我不打算出去了你們看著辦吧”。

  “三尾在哪裡?”團藏問。

  江樓面無表情道:“我怎麼知道。”

  “野原琳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

  “你私藏三尾。”團藏眯著眼,給她冠上罪名。

  江樓嗤笑一聲,不去理他。

  三代打圓場:“有話好好說,相信江樓有自己的理由。”

  “理由?”江樓漫不經心地看著面前的幾個人,“那我們假設,現在野原琳回到木葉,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在場的人一時沒有做聲。

  她道:“為了避免三尾暴動,殺了野原琳?還是為了避免與水之國的戰爭,把野原琳送給霧忍?所以,我認為還是讓野原琳消失比較好。”

  三代自然也想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的緣由,因此微微點頭:“這件事情……你應該與我們商量一下。”

  江樓沒有做聲,但是三代看出了她的顧慮,如果當時她將野原琳帶回木葉,恐怕就會失去了談判的條件,最後的決定如果對野原琳不利,她將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但是現在,她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護野原琳,在拿出讓她滿意的方案之前,她不會交出這個孩子。

  想到這裡,三代非但沒有不高興,甚至還為她的成長而感到欣慰。世界上沒有完全的光明,想保護對自己重要的人與事,只有實力是遠遠不夠的。

  這段時間千手江樓的成長,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那麼,你想怎麼做呢?”三代耐心地問。

  江樓語氣篤定:“拖,我在牢裡待一段時間,你們就對外說在調查,然後為可能爆發的戰爭做準備——我一點都不建議把三尾交出去,憑什麼,有本事就來搶好了,而且對於木葉來說,除了九尾之外,三尾作為底牌不是也挺好的。”

  後面一句話戳中了團藏的癢處。

  把尾獸平分給五大忍村這種無私之舉的只有千手柱間做得出來,相比於三代目的懷柔,團藏更傾向於鐵血暴力解決問題。

  他是第一個不讚成三尾被交出去的,當然,野原琳是活是死就無所謂了。

  最後他們達成了妥協,一走出地牢,三代目就耐人尋味地微笑起來:“現在的年輕人,比我們想像的要出色許多。”

  願意為木葉犧牲,看似大逆不道的行為下,掩蓋不住對木葉火熱的心。

  “我也終於可以放點心了。”

  江樓在木葉的地牢裡待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木葉和霧忍的矛盾也逐漸加劇,雙方各執一詞,霧忍說木葉秘密捕捉了三尾,木葉說霧忍純屬放屁,雖然爭得面紅耳赤,但是底下的小動作也沒少做。

  大家都知道和水之國開戰只是時間問題了。

  可是同時與三大國開戰,哪怕木葉是五大國中的最強國,這樣也吃不消,因此自來也和波風水門那裡都打著速戰速決的主意。

  好在之前砂忍已經後繼無力,岩忍被波風水門弄怕了,經過一定的妥協與商洽,停戰倒不是沒有希望。

  與此同時,大蛇丸已經帶人在與水之國臨近的邊線上戒備,以防被人趁虛而入。

  而水之國則在密謀抓緊時間趁著木葉兵力損耗之時盡快開戰,雷之國顯然也和他們打一樣的主意,相比於處於海上孤島的水之國,火之國顯然地域更加廣袤,資源豐富。

  江樓沒事蹲在大牢裡的時候就在想這事兒,想想覺得木葉真是夠悲催的,被五大國包圍,還招人眼紅。

  正在她坐著發呆的時候,突然有人走了過來,江樓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你怎麼回來了?”

  “火影大人命我帶你過去。”來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聽聲音就是知道是宇智波信。

  也對,最近看管地牢的都是根的人。

  江樓站起來,撣了撣衣擺上的灰,跟著他目不斜視地走出了這個關了她半個月的地牢,外面的陽光……唔,有點刺眼啊。

  三代抽著煙,很和藹地看著她:“這段日子,委屈你了。”

  “還行,就是牢裡的伙食有點糟糕,什麼時候改善一下就好了。”她面無表情。

  三代呵呵笑了笑,也不和她廢話:“和砂忍、岩忍的談判仍在持續中,現在我要派去你大蛇丸那裡。”

  “明白。”江樓點頭,“我會盡力拖延時間的。”

  “再過十幾天,支援就能到了。”三代囑咐她,“你盡力而為就好。”

  江樓明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要效仿波風水門,以飛雷神之術的逆天優勢在海面上成為一道防線,打擊霧忍的士氣,也同時要拖延他們的腳步。

  木葉在與兩大國開戰後,早已不支,如今在短短那麼些時間內又要抽調兵力,實在是很艱難的事情。

  幸好在這個世界,強者可以以一當百,以一當千,數量不是關鍵,一個強力的忍者足以扭轉局勢。

  在水上,有比她更合適的嗎?

  連波風水門都比不上她有這個優勢。

  這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怎麼說呢……還蠻有成就感的。

  走之前她也沒忘記給三代打個招呼:“我剛收的倆學生……萬一我不小心掛了,好好照顧啊。”

  戰爭時匆忙收下的兩個學生,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瞭解,她也沒有盡過做老師的責任,大家都還不曾開始熟悉,就要匆匆分別。

  臨別前,她特地讓通靈獸將木葉流劍法的捲軸送去給波風水門,委託他也照顧一下兩個人。

  之後如何,各憑天命吧。

  如果戰爭結束後她沒有死,他們也沒有死,那也許她會好好教他們。

  水之國的海域上,大霧經年不散,因為戰火的波及,附近的村民早已被疏散遷移,江樓站在懸崖上,眺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白衣獵獵作響。

  大蛇丸站在她身邊:“你放心去好了。”

  “您對我很有自信呢。”江樓說,“其實我沒有把握能拖那麼久。”

  “你不應該小看自己的器量,人不到絕境,是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的。”大蛇丸沙啞的嗓音帶著別樣的魅力,“在生與死的邊緣,你會體會到更多的東西。”

  “您還在繼續那個術的研究嗎?”她突然那麼問。

  “是的,死者的世界活人無法知曉,所以更加讓人好奇,由死而生,這會是一個偉大的改變。”

  “也許,死者的世界,活過來的人也不知道。”江樓說的是自己穿越的事情,她上一輩子死亡後沒有任何記憶,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就成為了千手江樓。

  “那要等問了才知道。”

  她不置可否:“臨走前,想對您道個謝,多謝你幫我,否則野原琳的事情沒有那麼快解決。”

  “為什麼要幫她呢,對你而言,她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不,沒有,我和她並不熟,對我來說她只是我好朋友的學生而已。”

  “為了波風水門?你們之間的友情真是令人意外呢。”大蛇丸似乎別有所指。

  江樓對此嗤之以鼻:“無聊的謠言,朋友就是朋友,男人和女人重要嗎?”

  “那是因為對木葉的認同嗎,讓你甘願背負威脅與罪責,也要瞞下這件事。”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曾經想過一個問題,”江樓回過頭看著他,“我願意為木葉付出什麼,好像我身邊所有人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生為忍者,生為木葉的忍者,從一出生就注定要為木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嗎?”

  大蛇丸終於露出了一副非常感興趣的表情:“我就說,你比我想像中有意思多了。”

  初次見千手江樓,不過是為了她所繼承的二代目的禁術捲軸,當時她還是一個對死亡畏懼,並且憧憬力量的小姑娘,一頭栽進了禁術裡,如果可以死而復生,那就不必再畏懼死亡了。

  當時,在隨時隨地會死去的年代,多麼誘惑人吶。

  他嘲諷地關注著她,以為會看到她從此執迷不悟,被毀掉,出人預料的是,居然沒有,多事的自來也和綱手讓波風水門成為了她的朋友。

  她的人生終於走向了他所嗤之以鼻的道路,所謂的光明,所謂的火之意志,也許到死,她也和任何一個木葉的忍者沒有什麼區別。

  直到今天。

  “我很意外你會想這樣的問題,在你看來,這難道並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不喜歡別人替我安排好以後的人生,我要當忍者,我要做一個怎麼樣的人,是由我自己決定的,我之所以還是木葉的千手江樓,是因為我想這麼做,而不是我必須那麼做。”她揚了揚下巴,銀色的發絲在風中飄揚,“我曾經因為恐懼死亡而追求力量,我曾經迷茫我為什麼要走這條路,但是最近的事情終於讓我明白了,以後我要做的,就是做我想做的事,走我想走的路——這,就是我的忍道。”

  她之所以願意留在木葉,之所以願意為木葉付出,是因為這裡是她的家,她渴望守護它,她渴望它強大,她不願意讓它再受到傷害。

  所以她來了。

  大蛇丸很久都沒有說話,他想要做的事情,是和木葉的理念相違背的,可是木葉是他的村子,暫時,他還沒有背叛的想法,只能在暗地裡進行自己的研究。

  可是有一天,他被迫只能二選一的時候,他會怎麼做呢?

  想到這裡,大蛇丸突然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他會選擇自己想要走的道路,為此,哪怕眾叛親離,哪怕染盡鮮血,哪怕沒有一個人會理解,但是依舊在所不辭。

  作者有話要說:對江樓來說,波風水門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所追逐的目標,這是同伴的愛

  但是大蛇丸和她卻是同一類人,他們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只是南轅北轍而已,江樓最後選擇了守護木葉,大蛇丸選擇了追求禁術,但是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帶病出差,在賓館裡碼字,我也真的是蠻拼的,敢給我留個言嗎?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6

☆、死守嚴防

  江樓像魚一樣潛伏在水中,她盤膝坐著,人卻漂浮在水裡,像是隨波沉浮的海草,她借助水來探知周圍的環境,查克拉的感知被用到極致,一旦有人接近這片水域,她便會自水下突襲,將意圖上岸的忍者全部殲滅。

  來了,三點鐘方向有四名霧忍出現,雖然他們把氣息隱藏地很好,可是依舊沒有逃過她的感知,以她現有的水準,要瞞過她的感知,除非是影級以上的忍者,否則絕無可能。

  那四個隱藏在濃霧裡,自以為悄無人息想要上岸時,卻聽見一聲慘叫,他們連忙戒備停步,只見落在最後的一名忍者被拖下水面,很快就有血絲浮上來。

  居然就這麼死了……一招斃命。

  他們暗自心驚肉跳,很快,一道冰藍色的兵刃自水下竄出,直取另一個人的心臟,他用苦無堪堪擋住了第一擊,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剛硬的兵刃突然軟化下來,繞了個彎,直接刺破了他的氣管。

  當場身亡。

  另外兩名霧忍開始結印,想要以水遁逼出埋伏者,只見兩道水柱衝天而起……可是,這遠遠不夠。

  穿透水柱而來的,是帶有刀刃的長鞭,直接擦過隊長的臉,帶下了一片血肉,因為這一次看到兵器的全貌,他也終於認出來這是屬於誰的武器:“水妖江樓?”

  “知道是我,死而無憾了吧?”出現在水幕那邊的少女白衣銀發,面孔冰冷,手中拿著的是不遜於忍刀七人眾的兵器——善柔劍。

  領隊有些許的退意,但是江樓怎麼會容許他們逃脫報信呢?

  十幾分鐘後,水面上只剩下了幾具殘屍,緩緩沉入水面,江樓知道沒有多久,血腥味就會引來鯊魚,它們會把所有的痕跡都消滅得乾乾淨淨。

  簡直是比沙漠更好的毀屍滅跡的地方啊。她那麼想著,抖了抖劍,將血珠甩開,然後重新纏回腰間。

  下一個,不知道會是誰呢。她漫不經心地想著。

  這是第三天。

  派出去的前鋒部隊詭異消失,而且多半已經遭受不害,這個消息不知怎麼的傳入了霧忍的耳朵裡,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難免有些嘀咕。

  士氣多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而且對於大部分的霧忍來說,水之國作為孤島,完全沒有必要參合到戰爭裡去,看那四大國鬥得你死我活他們撿漏該多好啊!

  可是水影不知道是怎麼了,和雷之國打到一半竟然說三尾被木葉抓走了……發動戰爭就發動戰爭吧,莫名其妙的不斷有先鋒部隊失蹤。

  要說大家心裡沒有一點嘀咕,是絕對不可能的。

  霧忍加大了派遣人員的力度,可是一直到第七天,依舊是杳無音信。

  這一次派出的是忍刀七人眾裡爆刀飛沫的持有者,那是一個嫉妒冷血的傢伙,更讓江樓頭痛的是,爆刀飛沫很坑爹,雖然是把刀,但是沒有刀刃,它只會不停爆炸爆炸爆炸……

  無梨甚八就是用手段把江樓從水下逼了出來,他微眯著眼睛:“是你,殺了林檎雨由利的傢伙。”

  “怎麼,要為她報仇嗎?”她的善柔劍如同一條毒蛇一樣朝著無梨甚八鑽去,但是卻被他的爆刀飛沫不停擋住,爆炸聲時有發生,動靜太大,讓江樓覺得十分不妙。

  根據情報,無梨甚八是一個極端凶殘冷血的傢伙,與其說他是為霧忍效命,不如說他就是喜歡殺戮的感覺,殺得爽了不分敵我。

  這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敵人,她不能放手一戰,必須保存實力儘量拖延時間,沒有必要和他玩命,所以她足尖輕點水面,退開了幾步,看似是在躲避爆炸。

  她暫時的讓步讓無梨甚八更加興奮起來,相比於爆刀飛沫,善柔劍的靈活性更大,可以作為遠程的兵器,所以江樓試圖把他引到別的地方去,不斷風箏他,既可以及時脫離爆炸的範圍,保存實力,又可以將無梨甚八引開,免得兩個人打起來動靜太大,被其他霧忍撿了便宜。

  等到無梨甚八發現自己中計的時候,他已經被困在了水牢裡,這是江樓之前布下的術式,就是借助海水的力量困住這樣難搞的傢伙。

  “你慢慢發神經吧,我不奉陪了。”她感知到有霧忍過來查探究竟,連忙返回原有的防線狙擊其餘人。

  第十天到了。

  大海的夜晚與白天不同,充滿了神秘和危險的色彩,一輪明月沉浸在海水中,把整片海域照得格外明亮。

  江樓坐在一塊礁石上為自己包紮傷口,她已經十天沒有闔眼了,她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眼皮子已經很沉重了,她覺得現在自己的神經只要一放鬆下來就可以睡得昏天暗地。

  可是她不能就此放棄,在信號傳來之前,她只能繼續堅持下去。

  月色很美,可惜沒有人與她一起欣賞,白天殺掉的那幾個霧忍,現在連骨頭都不剩了,海洋依舊是蔚藍色。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如果現在有琴,她大概可以彈幾句,如果現在有酒……好吧,她畢竟不是綱手和自來也,醉酒誤事,估計一口喝下去她就能睡著了。

  她掬起一捧海水,洗洗臉清醒一下,海水的腥咸她已經習慣了,常年吹著海風的人皮膚多半不會太好,怪不得她最近覺得自己的皮膚曬黑了,也粗糙了不少。

  瞧瞧,戰爭給人帶來的都是什麼。

  江樓不禁想,如果可以,希望以後像卡卡西,還有卯月夕顏、月光疾風他們,都不用像她和水門一樣,從小就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了。

  如果可以,希望他們好好在木葉長大。

  那一剎那,她突然理解了許許多多前輩的做法,上一輩人拚死拚活不顧生死地戰鬥,只是希望下一代不用再打仗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從海的彼方瀰漫過來的霧氣。

  將人隱身於大霧之中再發動偷襲,好像是霧忍最喜歡的一種做法,可惜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經過鍛鍊後,她現在甚至不需要眼睛,憑藉對查克拉的感知就能知道敵人的方位,再更深一層,能夠感知到對方的查克拉的流動的話,她以後甚至可以借此知道對方會結什麼印,發動什麼忍術。

  說起來,二代目把這個感知能力寫那麼詳細,真的不是為了對付宇智波嗎?

  眾所周知,和宇智波家的人戰鬥時,最好避免幻術的辦法就是不去看他們的眼睛,這雖然可以通過訓練達到,可是總有不小心看見的時候,人是非常依賴眼睛的生物,一旦眼睛失去了作用,人的平衡和判斷力也會受到影響。

  可是作為一名忍者,並且是姓千手的忍者,江樓才不願意留那麼大一個破綻呢。她將自己的發帶撕了一半下來,矇住了自己的眼睛。

  反正閒著沒事,就讓霧忍給她練練手吧。

  一、二、三、四、五、六、七……居然出動了兩個小隊嗎?看來這一次霧忍是鐵了心要上岸了。

  嘁,上岸了有什麼用,說得好像大蛇丸是擺著玩一樣的。

  估計等他們精疲力竭上岸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端上了大蛇丸的解剖台了——大蛇丸用活人做試驗的事兒她雖然沒聽他說過,但是從蛛絲馬跡裡總會發現那麼一點點的。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江樓已經握著劍,將自己的身形掩蓋在了茫茫白霧裡。

  殺戮,又一次開始了。

☆、支援

  就在江樓苦戰的時候,自來也終於以極為強硬的手段與砂忍簽訂了停戰條約,然而在前線還來不及高興的忍者便被告知,他們只有三天的假期,短暫的休整後要被編入新的部隊,有可能要前往海岸線與霧忍對戰。

  長達一年多的耗戰讓絕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精疲力竭,可是當江樓以一人之力在海上阻擋了霧忍十多天的事蹟傳開的時候,大家不禁都有點慚愧。

  邁特凱眼裡燃燒著熊熊火焰:“太熱血太勵志,這才是青春的感覺!”

  週遭的人雖然一頭黑線,可是不得不否認,此舉大大鼓舞了人心。

  大部分忍者開始有條不紊地撤退回木葉,只留下少數人在邊境線上繼續戒備,自來也也打算回到木葉去匯報一下任務。

  例行公事的匯報以後,自來也終於聽到了江樓隱藏三尾的八卦,狠狠吃了一驚:“看不出來,這孩子不聲不響的,心裡倒是很有主意。”

  “她是個有自己主見,有想法的人。”三代抽著煙斗,眯著眼微笑,“這件事情,水門肯定做不出來。”

  自家的徒弟自己瞭解,自來也知道波風水門是個怎麼樣的人,這事兒換到他身上,肯定會如實向木葉稟告,但是會竭力保全野原琳,但江樓劍走偏鋒,雖然驚世駭俗,不過效果也更加立竿見影:“水門肯定知道,但是沒反對……嘖,我怎麼覺得他被帶壞了呢。”

  “水門這孩子有能力,有膽識,有魄力,但是作為領導者,他卻還欠缺了一點。”三代在桌面上敲了敲煙斗,問,“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覺得水門沒有什麼不好的。”

  這麼護短的話讓三代又笑了起來:“這一點,大蛇丸會用,水門不會用,可是這一次,他應該學到了,就是權術,火影是一個象徵,一個位置,但是也是一個管理者,一個領導者,我很早以前也不習慣,是團藏教會我這一課的,讓我知道很多事情說容易很容易,說簡單也很簡單。”

  自來也不怎麼贊同:“小樓和團藏還是不一樣的。”

  “她越來越像是二代目了,最近她的成長更是令人意外呢。”三代很欣慰,“她可以彌補水門的弱點,可惜……”

  自來也知道他可惜什麼,但是很多時候長輩所謂的可惜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廂情願而已,對於江樓來說,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相愛,雖然出乎預料,但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愛情是一回事,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男女之間就不能好好做朋友嗎!平等的,友好的,肝膽相照的關係!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可以完全信任,沒有男女之間糾纏繁亂的關係,更加理智、堅定、純粹。

  如果你死,我會流淚,但是我不會殉情,我會完成你沒有完成的事情,我會替你活得更好。

  兩位長輩沉默了一下,但是依舊罔顧當事人的意願,試圖牽牽紅線,所以自來也閒閒提起了之前宇智波信的事情。

  “團藏收了宇智波家的人,我是知道的。”因為二代目對於宇智波的不信任,現任的暗部部長曾經是二代目的心腹,因此暗部裡一直沒有進宇智波家的人,倒是根裡,除了大部分是孤兒以外,他適當吸納了宇智波,與宇智波一族走得有點近。

  “但是宇智波家的人會喜歡上千手家的人……還真的是,唉。”

  三代嘆了口氣。

  木葉繁衍那麼多年,千手與宇智波同在一村,好歹也是曾經的革命戰友,難道就沒有發生過類似羅密歐與朱麗葉的事情嗎?

  當然有,可惜成的很少,雖然不會被族裡明著剔除,可是基本上都會被孤立。

  久而久之,這也就成為了大家沒有說出口的事情。

  “宇智波信是宇智波一族裡大長老的孫子,大長老的地位僅次於族長,小樓是二代目的直系後代,如果兩族可以重歸於好,對木葉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幸事,畢竟二代目也過世很久了。”自來也如是說。

  三代沉默不言,他當然是有心讓兩族重歸於好,這更有利於木葉的團結,然而……“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一下吧,可是這種事情就像是賭博,如果失敗,對於兩個孩子來說,都是很殘忍的事情。”

  “緣分這種事情真的說不好。”自來也卻說,“如果要開始,什麼時候都會,如果沒有緣分,怎麼相處都沒用。”

  三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三日後,宇智波信出現在了海岸線上,聽大蛇丸的調度,大蛇丸只是點了點頭:“既然支援到了,就出發吧。”

  那時,距離江樓獨守防線,已經過去了十五天。

  海上的月亮圓了又缺。

  當她看到支援到來的時候差點喜極而泣,還沒等人趕到呢,她就砰一聲摔水裡了,還是宇智波信手忙腳亂把她撈出來的,隨隊而來的醫忍稍稍一看就知道:“查克拉、體力、精力都嚴重透支,需要長時間的休息和調養。”

  就在宇智波信準備把她背在背上的時候,剛剛還在臂彎裡的人嗖一下不見了,大家茫然地舉頭四望,只見她手舉著劍,自空中高高躍下,劍鋒直指突襲的敵人,這一劍雖然簡單,但是貫徹了她平生所學和最後的全部的查克拉,無梨甚八好不容易逃脫水牢,卻沒有逃過這一劍。

  劍鋒穿透心臟,一蓬血花飈了出來,他倒下了。

  江樓喘著氣,冷笑道:“想在這個時候偷襲我,找死……”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最後的pose還沒有擺好,她就徹底昏迷過去了。

  往後的事情,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甦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但是無論是大蛇丸還是自來也都沒有見到她,她醒過來跑去炊事班說肚子餓,凶狠地吃了三碗飯之後跑回去繼續睡了。

  一直到第五天才恢復正常,但是那名負責為她治療的醫忍說她此次的行為已經嚴重透支了查克拉和體力,短時間內還是不要上戰場的好,換言之,她可以休假了。

  江樓在留在水之國的大營和回到木葉的醫院裡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去濕骨林算了,那裡適合她養傷休息,離水之國也不遠,需要的時候直接把她通靈過去就行了。

  大蛇丸一聽,只是挑了挑眉頭,就點頭答應了。

  所以當宇智波信回到大營的時候,看見的是另外一個病人已經佔據了她原本的病床。

  他默默地放下了簾子。

  “隊長。”一個穿著根部制服的人走過來,“你沒事吧?”

  宇智波信摘下了面具,輕輕出了口氣:“我沒事,謝謝你,止水。”

  宇智波信今年十八歲,在來這裡之前已升任根部隊長,新被派到他小隊裡的是他的本家——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止水進根部,其實是團藏的意思,他的祖父就是宇智波鏡,是曾經和團藏、轉寢小春、水戶門炎、秋道取風以及現在的三代目同為二代目千手扉間的隊員,可以說是感情深厚。

  而團藏這個人雖然算不上是一個好人,可是對於老師千手扉間,卻始終心存感激,這也許是之前他輕易放過江樓的原因之一,千手扉間只有一個孫子千手真樹,而千手真樹偏偏英年早逝,只留下了千手江樓一個女兒。

  或多或少的,他也看在了曾經的老師面子上。

  對於同樣早逝的宇智波鏡,他也是把宇智波止水招入麾下,派到前線交給宇智波信。

  其實宇智波止水在族內早有天才之名,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在去年戰場上就已經開眼了,可是那時是作為後備役,與如今的根自然大為不同。

  宇智波止水看了標誌著病房的帳篷一眼:“來看望朋友?”

  “不,”宇智波信淡淡反駁,“不是。”

  宇智波止水不免有些奇怪,但是他並沒有多嘴,宇智波信與他的交情並不深厚,雖然是同族,但是彼此之間卻依然要為對方留有餘地。

  當然,此時此刻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宇智波信想要探望的,竟然是一個名為千手的少女。

  此時此刻,江樓卻已經回到了濕骨林,她回來後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探望了野原琳,她還在沉睡著,只要她一日不甦醒,她的樣貌也不會發生改變,江樓調侃她說:“你以後會感謝我的,等卡卡西變成大叔的時候,你還是美貌的少女,多好啊,當然,前提是他在你醒來之前一直沒有對象,等戰爭結束了,我一定和水門盡快為你解決這件事情,請你放心吧。”

  少女靜靜沉睡著,沒有一句話。

  江樓去見過海龜仙人,聽它說完一堆玄之又玄的話之後,終於能夠安靜的修養了。

  真正的深海底下是沒有陽光的,陽光無法透過幾千米深的海水照射到下面來,所以濕骨林裡的光源只是會發光的夜明珠或者會發光發電的魚類,有些珊瑚也會有螢光。

  沒有日夜,也就無法計算時間。

  她有的時候修行入定,更是不知日月變遷,俗語說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直到有一天,她感覺到印在掌心裡的術式微微發熱,這是她與波風水門約定好的暗號,這表明他有事情需要她的支援。

  江樓握緊了劍柄,雙手結印,下一秒,她出現在了對峙的幾個人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在醫院掛完鹽水回來的作者向大家發來賀電,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據我目測,下一章就能結束三戰了_(:з」∠)_好像速度快了點,不過馬上就可以進入和平發展時期了

  今天有新角色登場了~球留爪

☆、日月同輝

  戰爭往往能塑造很多傳奇,比如說二戰早就了木葉三忍,而三戰,聲名鵲起,名揚天下的,波風水門當之無愧,金色閃光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岩忍、雲忍先後下達命令,見波風水門逃走者不予責怪,由此可見其實力。

  而江樓雖然一直有名氣,屬於大家看見了就認得出來,但是卻並非是一聽便聞風喪膽之輩,直到這一次她以一人之力拖延霧忍半個月上不了岸,頓時傳遍大江南北,算是徹底出名了一把。

  木葉有一個波風水門就已經讓人頭痛了,現在又有一個千手江樓,實在不得不讓人感慨。

  現在面對著波風水門和千手江樓的三代雷影,也實在是有了英雄出少年的唏噓,但是他並不後悔,也不絕對不會後退。

  在他身邊,站著他的義子奇拉比,同時,也是雲忍的八尾人柱力。

  奇拉比蠢蠢欲動,之前他的義兄夜月靄剛和波風水門交過手,而夜月靄不敵,甚至輸在了他最引以為傲的速度上,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後果堪憂。

  沒有想到報仇的機會那麼快就來了。

  “抱歉,突然把你叫過來。”波風水門回頭對江樓笑了一笑,依舊是陽光和煦的溫暖笑容。

  江樓緩緩從腰間抽出善柔劍,劍刃寒光閃閃:“並肩作戰,求之不得。”

  他們一前一後,一高一矮站在樹上,百年的古樹樹冠參天,隱隱約約有陽光自樹葉的縫隙下落下來,波風水門的金色頭髮閃爍著金光,一如陽光明媚耀眼,而千手江樓的銀發亦是如同月光流瀉,美麗動人。

  當太陽和月亮同時出現的時候,恐怕任何人都無法掩蓋他們的光輝了。

  三代雷影抱臂冷笑:“狂妄的後輩。”

  在對戰的時候,雙方有時會聊幾句,後來波風水門他兒子自學成才領悟了嘴遁那當然是最厲害的,但是波風水門並不是一個特別喜歡和人逞口舌之利的人,可江樓是啊!

  所以她立刻反駁:“自大的前輩。”

  “毛還沒長全的小丫頭。”三代雷影倒是有這個狂傲的資本,他能施展最強之矛與最強之盾,成名的年代遠遠早於這兩個年輕人。

  反派死於話多。江樓牢牢記住這一點,所以她在雷影講話的時候,就很不要臉地已經發動了攻擊,善柔劍鑽過重重樹木直抄三代雷影的面門,可是這樣凜冽的攻擊,雷影只用一根手指就擋了下來,他攥著善柔劍的劍尖一拉,江樓的身體就被迫往前,她在空中翻了個轉身,正巧從三代雷影的斜對面到了他的背後,而下一秒,波風水門的苦無就已經劃破了三代雷影的面頰。

  “二打一,木葉真不講規矩!”被忽視的奇拉比嚷嚷起來,非常不高興。

  江樓出手試探了一回,對雷影的棘手程度有了初步的估計,回嘴說:“對敵人講道義,我腦子有病啊。”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劍鋒卻已經突然抄向了奇拉比:“不過既然你想戰,我奉陪到底!”

  奇拉比也很興奮:“好!看本大爺的!”他把七把刀揮得運轉自如,恰好一把擋住了善柔劍的第一招。

  “有點意思。”江樓眯了眯眼睛。

  但凡是用刀用劍的,見到同樣的對手,總是多少會有點見獵心喜的,江樓和奇拉比都不例外。

  奇拉比有七把刀,雖然他只有兩隻手,可是加上嘴和關節,他卻可以用出千萬種變化來,而很巧的是,雖然江樓也只有一把劍,但是善柔劍靈活多變,也不是容易琢磨的。

  至少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破掉她所有的劍招。

  八尾人柱力耐打耐摔耐揍,善打善摔善揍,是個很不錯的對手,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江樓很想好好和他切磋一下。

  可惜……她心裡這麼想著,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她利用善柔劍的柔性與長度,可以將劍身隨意纏繞在枝椏上,隨心所欲發動攻擊,也就是說她的攻擊角度是沒有死角的。

  奇拉比也不是被動的人,對他來說,這片狹小的樹林也不是施展的好地方,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向樹林盡頭的湖泊挪去。

  也就是說,奇拉比和三代雷影的距離被拉開了。

  整個過程中,江樓和波風水門都沒有交換哪怕一個眼神,但是在江樓對奇拉比出手的時候,整個戰鬥的思路兩個人都已經明確了。

  這就是同伴,最默契的同伴,哪怕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哪怕之前一直分隔兩地沒有配合,可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制定出了方案。

  雷影沒有輕視波風水門,他知道木葉這位新崛起的新人的能耐,但是他在戰術上重視敵人,在戰略上,卻依舊藐視他。

  嚴格來說,三代雷影是偏力量型的忍者,他將自己的體魄鍛鍊得無堅不摧,堪比鋼鐵,他的身體就是武器,而波風水門的飛雷神之術,就是快,是敏捷。

  這兩個人打起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結局的。

  所以直到另一頭發出巨響,狂風夾雜著水流迎面襲來,波風水門暫且避開,遙遙眺望:“八尾好像暴走了。”

  奇拉比剛成為八尾人柱力沒多久,還沒能很好地掌控,暴走也不稀奇,只是沒有想到會那麼快。

  雷影剛還想著這件事,沒一會兒卻發現八尾居然朝著雲忍大營的方向去了,他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拋下波風水門就往那邊趕去。

  波風水門攔住了他,三代雷影怒吼道:“卑鄙無恥!”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江樓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後,善柔劍寒光閃閃,“雲忍最強的矛是八尾,最強的盾是千萬雲忍……當你的矛刺到你的盾的時候,究竟是誰會贏,你不好奇嗎?”

  “你們實在是太卑鄙了!”三代雷影咆哮著,使出了四本貫手。

  可是在波風水門和千手江樓的聯手下,他完全沒有可能突破防線去阻止八尾:“木葉的大營也在附近,暴走的八尾可不會顧忌一切。”

  “是啊,所以我是直接把八尾丟到雲忍的大營裡的。”江樓淡淡道,“小看女孩子,是你們這一輩老人的通病呢。”

  頂尖的忍者裡,很少有女性,女性因為先天力量的不足,或者後天種種因素,進階影級忍者的很少,綱手算是十分出名的了。

  雷影就沒有想到江樓也會飛雷神之術,最開始波風水門把她召喚過來的時候,他一直都以為是通靈術。

  大概是因為見識過江樓施展飛雷神之術的人,都已經死翹翹了的緣故吧。

  惹怒雷影的結果是他如暴風雨般強烈的攻擊,江樓和他打了會兒,問:“我們把他幹掉怎麼樣?”

  波風水門想了片刻,搖了搖頭:“還是要靠雷影去封印八尾。”

  “我們幹掉雷影然後封印八尾帶回木葉,以後就可以稱霸天下了。”江樓調整了策略,“你覺得呢?”

  波風水門知道她純粹是在開玩笑。

  一旦木葉再多一隻尾獸,就離天下大亂不遠了,可是現在大家需要的是停戰,而不是無止境的戰爭。

  “唉,好吧。”她失望地嘆了口氣,終於停下手,雷影雖然狂怒,卻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和這兩個人糾纏的好時機,奇拉比在雲忍大營裡無差別攻擊,晚一秒就是損失。

  看著雷影遠去的背影,江樓問:“就這麼一會兒,就足夠雲忍傷筋動骨了吧?”

  “未必。”波風水門道,“八尾暴走不是一次兩次了。”

  對於人柱力的暴走,不管是哪個村子,都有一定的緊急措施,雲忍自然不會例外。

  “那,走不走?”江樓側了側頭,“替我掩護一下唄,這老頭子的雷遁護體還是蠻棘手的。”

  波風水門道:“你是打定主意了?”

  “機會難得,不想錯過,而且……接下來沒了我,你也可以搞定吧。”

  “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前輩,你要小心。”

  “我省的。”

  日後有人一直在問,三代雷影是怎麼死的呢?有人會回答說,是被五代火影殺死的,當然,更確切的說,是被五代火影和四代火影聯手殺死的。

  可是更精確一點呢?是從千手江樓玩的一個小花招開始的。

  就在雷影阻擋了八尾暴走,並且重新令奇拉比清醒的時候,波風水門突然用飛雷神之術出現,逼迫雷影躲開了他的苦無,然而……他預判錯誤,沒有躲過。

  因為刺來的是並非是波風水門的苦無,而是千手江樓的善柔劍,一劍貫胸,乾脆利落。

  三代雷影從來沒有被兩個同時會飛雷神之術的人聯手坑過,這一招飛雷神互瞬迴旋之術可以令施術者同時調換位置,他就吃了個大虧。

  “原來你們只會偷偷摸摸這種手段嗎?”雷影被當胸一擊,當然沒死,他的身體早就被淬煉得堅硬,這點傷雖然嚴重,卻並不算什麼。

  江樓一甩劍,將血珠甩開:“當然不是,從現在開始,我有拼上命的覺悟了。”她平平舉起手臂,劍鋒銳利,“你死了,雲忍群龍無首,一時半會兒的,以你們的尿性能馬上選出雷影?可是我們木葉就不一樣了,我死了,自然有人讓我死得其所。”

  “準備好和我殊死一戰了嗎,三代雷影。”

  雖然在之前玩了一點小小的花招,但是到最後,江樓依舊選擇堂堂正正與他對戰,該柔的時候可以繞個彎,但是該勇往直前的時候,也覺不會退縮。

  之後,三代雷影戰死。

  雲忍村群龍無首,不得不與木葉簽訂了停戰條約,至此,長達兩年多的第三次忍者大戰到此結束。

  和平的年代,馬上就要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叫日月同輝,太陽當然是水門,月亮就是江樓,最後一戰是她成名的一戰

  所以通過三戰,女主其實慢慢在追上水門

  下一捲開始和平建設了,水門捨不得他早死,我大概會增加他的戲份……唉,這大概是江樓最幸福的時候了,已經不打仗了,最好的朋友還在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6

☆、四代目

  戰爭後,百廢待興,這是江樓第二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了,但是相比於二戰結束後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狀態,現在她要想要思考的事情就有很多了。

  比如說,現在被傳得風風雨雨的四代火影的人選,據說,三代火影為了前兩次的戰爭而感到愧疚,為了對人民一個交代,決定主動退位。

  這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兒。

  “煩,打完仗就要內鬥,耗腦細胞啊。”江樓一邊拿著小刀給自己削蘋果一邊抱怨。

  自來也揶揄她:“看起來精神好多了啊,你和雷影那一戰,打得真是驚天動地啊。”

  “因為我沒有後顧之憂啊。”江樓把蘋果切成瓣,“那老傢伙就不一樣了,做影的嘛,總不能心無牽掛。”

  “幹掉了他,很爽吧。”

  “爽歪歪。”

  平心而論,能夠以自己的實力幹掉那麼一個強大的忍者,可以說是江樓在本次戰爭中斬獲的最鮮美的勝利果實,同時也最好的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已經再無遺憾。

  “問句正經的,條約簽沒簽?”

  “砂忍那邊風影還沒有選出來,霧忍那邊水影沒出面不知道搞什麼鬼,雷影剛剛被你做掉了,說來說去,只有岩忍那邊簽完了。”自來也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

  波風水門笑著回答:“可是不管怎麼樣,和平已經到來了。”

  窗外,樹木發了新芽,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是個好兆頭。

  當然,隨著和平到來的,還有很多讓人頭痛的問題啊。這都可以慢慢來。

  臨走時,江樓拉住了波風水門的衣袖:“我有事和你說。”

  嗅到了八卦味道的自來也耳朵豎起,嘴上卻說:“那我先走一步。”然後竄出病房關上門趴在門外偷聽。

  自來也走後,江樓卻有點難以啟齒,她左思右想,醞釀半天,終於波風水門忍不住笑了:“那麼難開口,不會要向我告白吧?”

  “噗!”江樓噴了,“你被附體了嗎?還是說我和你告白你就拋下玖辛奈和我私奔?”她的神情頗沒好氣。

  “開個玩笑。”波風水門搬了把凳子坐下,笑容溫暖,“讓你那麼難開口,是很為難的事情嗎?”

  江樓握拳咳嗽了一聲:“其實呢,咳,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沒帶過徒弟。”

  波風水門失笑:“這個啊。”

  江樓白他一眼:“不然呢,我真和你告白嗎?”

  波風水門卻微笑著說:“可我覺得這對小樓來並不是什麼問題啊,因為,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老師了。”

  他的話語調輕柔溫暖,聽在耳朵裡,就讓人覺得好像大冬天喝了熱湯大夏天喝了冰水,妥帖到無以復加。

  論人格魅力,波風水門在這個世界肯定秒殺所有人。

  “說真的,總覺得身邊的所謂師長都沒有做好榜樣呢。”江樓說,“我們的火影大人教出的徒弟……一個色~鬼一個賭鬼一個變態。”

  波風水門訕訕一笑:“也、也沒那麼誇張吧。”

  “你覺得我總結概括得不到位?”

  波風水門轉移了話題:“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都是好孩子,正好我最近比較忙,卡卡西的訓練也一起拜託你了。”

  “……你逗我吧。”江樓問,“還是你想告訴我,你馬上就要走馬上任了?”

  “在你面前就沒有必要說假話了……事實上,大名的委任令已經發下來了。”

  “靠!”

  她不就是在醫院住了幾天怎麼小夥伴就要變成火影了啊,這節奏太快她簡直跟不上啊!

  “所以這幾天,卡卡西就拜託你了。”

  “……”江樓可以預感之後自己沒有清閒的時候了。

  不過,俗話說有事弟子服其勞,江樓出院的那天,看見的就是自家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院子,以及已經等候許久的兩名學生。

  作為老師第一次把學生帶到家裡,沒想到地方那麼簡陋,庭院裡的草木已經荒蕪,房屋年久失修,也有點破敗,雖然打掃過了,依舊有一股散不去的霉味。

  家裡也茶包都沒有,江樓轉了圈,嘆了口氣:“算了,請你們出去吃飯吧。”

  在之前的戰爭中,木葉村並沒有受到殃及,店舖也都好好開著,江樓挑了最大最豪華的一家烤肉店,奢侈地要了個包廂,請兩位學生吃飯。

  只是飯桌上的氣氛略微有點沉悶。

  江樓努力回憶前幾天波風水門對她的言傳身教:“首先,你要對你的學生們有個瞭解,他們的家庭怎麼樣,性格怎麼樣,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然後才是修行上的問題。”

  她心裡暗罵波風水門不靠譜,講話講一半就有事走了,這會兒事到臨頭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那個,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對於這位新上任的老師的印象還停留在她當初酷炫狂霸吊炸天地把他們從根部搶出來然後自己往木葉的地牢裡一關……後來聽說她一個人拖延霧忍半個月沒讓他們上岸,再後來直接幹掉雷影,成為第三次忍者大戰中與波風水門齊名的頂尖忍者。

  簡單來講,他們眼裡的千手江樓,十分高冷。

  白衣銀發,藍眸寒劍,怎麼都覺得是可遠觀而不可親近的對象。

  最先開口的還是月光疾風:“我叫月光疾風,愛好的話是練劍,現在最大的心願是練成木葉流的劍術。”

  卯月夕顏比他還要緊張一點,稍微還有點靦腆:“我叫卯月夕顏,愛好是看夕陽,也喜歡練劍,最大的夢想是變成和老師一樣厲害的人。”

  男孩理性實際,女孩感性浪漫,江樓在心裡默默下了評語:“挺好的,既然有緣做了師徒,我會毫無保留地把我會的都交給你們,前提是,你們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悟性,明天早上五點鐘,第七訓練場見吧。”

  說完這句話,她放下茶杯走出去結賬了,留下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面面相覷。

  走在大街上,江樓心裡嘆了口氣,她果然還是搞砸了。

  收徒什麼的,後悔死了。

  她在街上胡亂走著,卻沒有想到繞到大蛇丸家門外來了,仔細想想,也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原來是你。”

  大蛇丸的家乾淨得像是剛剛被洗劫過,當然,真正的好東西全在地下室裡的實驗室裡擺著呢——就是那個實驗室讓人進去一次就不想進第二次而已。

  “路過。”

  大蛇丸狹長的金眸注視著江樓,過了會兒,他說:“當你所要做的事情和你所奉行的準則相違背的時候,你會怎麼做呢?”

  “對我來說的準則,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吧。”

  “你說得對。”

  可就算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大蛇丸,對於這個生他養他的故鄉,總是還懷有一點感情的,可是現在,他就要把這最後一點感情都割裂掉:“四代火影的事情,你已經聽說了吧。”

  “是的。”

  “你覺得波風水門合適嗎?”

  “比你合適,水門可能還不能做到最好,但是有我。”

  大蛇丸嘴角微微一勾:“是嗎,可笑的羈絆,你沒有想過取而代之嗎?”

  “我對火影的位置沒有什麼興趣。”江樓講的是大實話,相比於權勢,她還是想要自由,現在能在兩者之間取個平衡有什麼不好。

  也許當火影是很多人的夢想,但是對她來說,始終都不是。

  現在就很好了,不用打仗了,可以開始慢慢建設這個村子,不好的地方改變它,努力完善,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制度是完美的,但是改革卻可以使得制度不斷進步。

  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完成最偉大的夢想,有什麼不好的呢?

  千手江樓覺得,現在就是最好的情況了。

  大蛇丸沒有說話。

  次日,是四代火影的繼任大典,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一下的三代目在典禮結束後,就得到了大蛇丸叛逃的消息。

  說實話,江樓認為大蛇丸這個時間選得足夠噁心人,不愧是他的風格。

  但是她聽見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發自內心地感到羨慕:以往多少次她想過要走這條路,結果都遺憾地放棄了,而大蛇丸這個土著,說拋棄就拋棄,為了理想浪跡天涯去了。

  比她可果決多了,如果她不是有那麼多的牽掛,如果她不是……算了,也只能羨慕一下了。

  但是相比於她的輕鬆,三代彷彿受了重創,一夜之間蒼老不少,而自來也更是飽受打擊,決定連夜追趕大蛇丸去了。

  江樓十分不解,對著新上任的四代火影大人發問:“追不回來,為什麼還要追?”

  “大概是想問一個理由吧。”波風水門對於三忍之間的恩怨,也是沒有什麼話好說。

  “理由很簡單。”江樓瞅了波風水門一眼,“你把他看好的火影位置搶了,他不高興,離家出走了。”

  “……”

  江樓負手把目光轉向木葉的大門,她不知道大蛇丸是怎麼走的,但是她可以在心裡對他遙遙送去祝福:一路順風。

  對於大蛇丸而言,當火影是他實現目標的途徑之一,卻並非唯一,雖然不能否認對三代的失望,可是更大程度上的,是理智的判斷。

  在木葉,大蛇丸不能再更進一步了,他必須斬斷這些束縛,才能繼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為此,叛逃又算什麼呢。

  好了,現在三代火影退休,綱手出走,大蛇丸叛逃,自來也苦苦追尋兩個同伴,而屬於年輕人的新時代,已經來臨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真的挺喜歡大蛇丸的,很佩服他

  水門其實也是挺會開玩笑的~

☆、混亂的日常

  作為一名新上任的火影,波風水門的日常很簡單,起床、幹活、幹活、幹活……睡覺。

  幹活的內容包括批閱各式各樣的文件,處理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他只堅持了一天,就把在訓練場的江樓借走了。

  江樓把他桌上的文件摟過來一看,看完就崩潰了:“臥槽!”

  好了,作為新上任的管理階層,他們面對的第一個問題是——木葉的財政赤字。

  “打了那麼久的仗,我其實可以理解。”江樓勉勉強強坐回椅子裡,一眼都不想多看那份坑爹的財政報告了。

  波風水門道:“大名府會撥一筆款子下來,木葉也有一筆備用款項。”

  江樓把桌上的文件掃開,拿了一支筆和一張紙:“來算筆賬吧,前期先平穩度過才能說日後的改革問題,否則長老團那幾個人鐵定不會放過你的,團藏等篡位很久了,他也不想想就他那菊花一樣的老臉當火影我們火之國的臉都丟光了。”

  “……首先是補助金。”

  這是木葉戰後最重要的一筆支出,死去的忍者的家屬將得到一筆補助金,失去父母的孤兒也每個月可以在木葉領到孤兒救濟金,名目繁多,考慮到在戰爭裡死去的忍者,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江樓粗略估計了一個數字。

  “我好想去死一死。”她高冷的外表再也維持不住了,“自來也和大蛇丸是不是知道有這一天才演了一齣戲跑了的啊!人呢!”

  波風水門不得不搶救在她掌下岌岌可危的桌子:“冷靜冷靜,現在木葉經費緊張,換桌子……”他很委婉。

  江樓立刻牢牢閉緊了嘴巴。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所以他們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如何快速地積累財富。

  “其實情形也沒有那麼壞,戰爭始終被侷限在忍者之間,平民並沒有受到傷害,毀壞的土地也可以在不久以後恢復。”波風水門不疾不徐道,“火之國地廣物博,這並不是問題。”

  “賠償金呢!我們不是戰勝國嗎!”

  “在岩忍的條約上我們做了一定的退步。”波風水門無奈地承認,當初為了防止雷之國和水之國的趁虛而入,在和岩忍的停戰條約上,木葉讓了不少利益。

  “呵呵。”

  “至於風之國和雷之國,風影和雷影都還沒有選出來,暫時無法敲定條約。”波風水門咳嗽了一聲,“賠償金一時半會兒拿不到。”

  “水門你告訴我,讓你做火影是不是有人看你不順眼。”

  “大名的撥款馬上會到,但是其餘的……”

  江樓頓時回想起從前那恐怖的任務量,木葉作為一個忍村,是沒有在火之國稅收的權利的,只有在木葉村裡才有,通常情況下木葉的財政收入主要是木葉的各色財產包括店舖、田產等不動產,另外一筆就是當有人向木葉村發佈任務的時候,木葉會抽取十分之一作為抽成。

  她有氣無力地嘆息:“總之,一件件事情,先慢慢來吧。”

  波風水門也點點頭:“先平穩度過這個艱難的時期吧。”說到這裡,他想起什麼來似的,說道,“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這句台詞略微有點耳熟啊。”江樓轉過身,學當初波風水門的姿勢一坐,“這麼難開口,不會是想要和我告白吧?”

  “想請你做我的顧問啦。”波風水門微笑。

  他所謂的顧問是指火影的私人顧問,也就是火影的智囊團,班底人數不定,是由火影自行決定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插手,而另外那幾個諸如團藏的老傢伙,是長老顧問,對火影的決策會有一定的影響作用,三代目剛剛就退休做了長老。

  “如果你誠心拜託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地考慮一下。”少女高傲地揚起了頭顱。

  波風水門非常配合的雙手合十,對她眨眨眼,萬分誠懇:“拜託拜託。”

  江樓終於憋不住笑場了:“好吧,既然你這樣誠心誠意地求我了,我就大發慈悲地答應你好了。”

  然後就是暗無天日的加班,加班,加班。

  作為新上任的火影,原本還可以指望的老師追好基友去了,未婚妻打架在行這就不大靠譜了,可憐的四代火影目前的班底只有千手江樓一個,或者還應該加上他本人。

  兩個可憐的小夥伴在加班,吃的是一樂的外賣,在吃飯的當口,兩個人忙裡偷閒聊天。

  “水門,你能快點結婚麼。”

  “婚期已經定好了。”

  “求你了,你快結婚吧,這樣我也能有地方蹭飯吃了,玖辛奈雖然脾氣壞但是廚藝還不錯。”

  “我聽老師說了喲。”波風水門對她擠了擠眼,“宇智波信。”

  “你怎麼不說大家還傳我倆的緋聞呢。”江樓狠狠戳了戳面條,“鬧心,關我什麼事兒啊,亂點鴛鴦譜。”

  “不喜歡嗎?”

  “這種事情呢,要講緣分的。”江樓苦口婆心,“你們就別管了行不行。”

  波風水門安撫地笑笑:“好好,不說了。”

  熬了幾晚通宵以後,終於理出了一個頭緒,最要緊的補助和撫卹金都已經發了下去,江樓在畫成一團糟的紙上繼續畫槓槓:“最關鍵的還是要建立長期有效的機制,你看,初代建立木葉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可是把木葉延續到今天的,是二代所設立的體制。”

  “設立暗部加強火影的權威,設立警務部分立宇智波,再設立忍者學校培育人才,前五十年時間,木葉的整個體制都是逐漸完善起來的,可是現在還不夠。”江樓在整張紙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叉叉,“風影和雷影就是很好的一個教訓。”

  波風水門微微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一村之影太過重要,有的時候反而會成為弱點。”

  “可不是。”江樓拿他開玩笑,“比如有一天你掛了,在繼任者找不到的情況下,你難道讓三代繼續上?那倒也不錯啊,至少我們還有前任火影,可是火影這位置除非有三代目那麼好運,否則都是死在任上的。”

  波風水門答道:“每一任影都有這樣的覺悟。”

  “呸。”江樓其實剛剛說完自己就後悔了,“剛剛算我亂說的,童言無忌,你要長命百歲……一旦影死亡,按照慣例,將由長老團臨時接手事務,選出下一任火影……但是不是我質疑啊,我總覺得團藏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打算趁虛而入。”

  對於她的人身攻擊,波風水門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其次,有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了,正好現在問問你,你看,現在位於木葉金字塔頂端的人是你,下面是長老團,可以說這些人是木葉的高層,但是,所有的事情就是你們這幾個人可以決定的嗎?”她在這個金字塔旁邊寫了兩個字,家族。

  “當初千手柱間聯手宇智波,以及其他各大家族才建立了木葉村,以血緣為紐帶的關係比村子所謂的歸屬要強得多,一旦任何一族叛變,木葉等於自斷一臂,後患無窮,而首當其衝的,是宇智波。”

  她在宇智波三個字上畫了個圈。

  “財政問題是可以解決的,完善的保障福利機制也可以努力,團藏總會死翹翹的,但是我覺得這才是我們要面臨的大問題。”

  江樓講完,口乾舌燥,這並不是她一時之間想到的,而是將自己這段時間的體會梳理了一遍後發現的。

  最開始她在意的所謂的財政赤字也好,各項制度的漏洞也好,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是在木葉的幾大家族,任何政策的實施必須伴隨著落地,否則都是空談,幾大家族不配合,火影也有心無力。

  波風水門陷入了沉思。

  江樓繼續道:“你的上台大家都沒有反對,但是之後的路恐怕不會好走啊,現在估計大家都在觀望期吧。”

  波風水門接過她的紙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個家族的名稱:千手、宇智波、日向、奈良、山中、秋道、油女、犬冢、猿飛……木葉大大小小的家族有十幾個,在二代目創立忍者學校之前,忍者都是被這些家族所壟斷的。

  “我們家就不用說了,死得差不多了,活著的比如我都已經站在你這裡了,沒話好說。”江樓道,“其餘的鹿豬蝶一貫比較溫和,而且親近火影,日向雖然高傲,但是我覺得麻煩還是在宇智波這裡,聽說玖辛奈不是和現在宇智波的族長夫人是好朋友麼,你考慮下走夫人外交吧。”

  波風水門笑道:“看來你是建議我拉攏宇智波了?”

  “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二代那麼防備宇智波……也許他有他的理由,但是他的年代畢竟過去了,這些年宇智波一直游離在村子的邊緣,他們內部通婚,和別的家族沒有什麼太多的交往,這總歸很讓人擔心不是嗎?”

  “我明白了,但是這並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搞定的。”

  “是啊,這是你在任期間的目標,加油吧四代目。”江樓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突然問,“今天幾號?”

  “呃……”

  “你好像是今天結婚誒!”

  “……我回家去準備一下。”

  “快快快,對了快回家敷一下眼睛你已經成熊貓眼了。”

  “你也是,快回去換件衣服你還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呢!”

  “……完全忘記了!我就知道我們家的人碰上宇智波準沒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拜託拜託請參考姐姐~據說很萌

  就這樣,水門結婚了……女主你的春天在哪兒啊!

☆、春天在哪裡

  波風水門還是如願以償結婚抱得美人歸了,接著是為期三天的蜜月——沒辦法,一般情況下蜜月可以有半個月的,可是誰讓他是火影呢!

  而且波風水門能喘口氣,江樓可不行。

  她在繼續加班呢。

  “我突然在想一個問題,我那麼幫水門,他連工資都不發給我,我那麼拚命難道是為了愛嗎?”江樓吃著便當,問來送便當的卡卡西。

  他剛剛從波風水門那裡蹭完飯回來,被自家老師麻煩送個便當給在火影樓裡苦逼加班的某人。

  “大概是吧。”卡卡西戴著面罩,提起了一個久被遺忘的話題,“琳……怎麼樣了?”

  江樓明白他的意思:“她很好,不過如果你是要問她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的回答是還要段日子,你知道你老師有多苦逼嗎?他也就罷了,至少回家有熱菜熱飯有老婆睡,我呢?我已經三天沒回家了,那天參加完水門的婚禮回頭我就來加班。”

  怪不得像鬼一樣……“整件事情遠比你想的複雜,戰爭一結束,外患就沒有了,換句話和你講,大家就有心思內鬥了,煩,如果火影不是水門,我早練劍去了。”

  “你對老師是真愛吧。”

  “你也覺得嗎?”江樓感慨說,“我也覺得,如果我是男人,大概大家就沒有那麼多的廢話了吧,基友一生一起走。”

  卡卡西表示她最近廢話略多。

  “是嗎?”江樓拍拍他的肩膀,“大概是你變得可愛多了吧。”

  卡卡西一怔。

  “以前你拽得和什麼似的,比我還高冷,但是現在有人氣多了,宇智波帶土到底還是影響你了吧。”江樓道,“朋友就是這樣的,有的時候哪怕你討厭他,也不知不覺被他所感染。”

  “替我謝謝你師母的便當,順便可以催你那樂不思蜀的老師滾回來上班了!到底是我當火影還是他當火影啊!”

  結果是,波風水門沒回來上班,但是江樓卻是去蹭飯了。

  順便在飯桌上看到了久違的自來也,她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大叔,請問岩忍的賠款呢!”

  “呃……這個現在不歸我管啊!”自來也愣了愣,沒想到她開口就是問這個。

  “嘖!”江樓順帶參觀了一下波風水門的新家,女主人正溫柔地在廚房裡忙碌,看得她嘖嘖稱奇,“百煉鋼成繞指柔,能讓血紅辣椒進廚房做飯的,也非波風水門莫屬了。”

  自來也擠兌她:“你很嫉妒啊,也是啊,你就憑你那只會泡泡麵的手藝,怪不得嫁不出去。”

  “呵,”江樓冷笑一聲,“我找個會做飯的男人還不行嗎?”

  “你有嗎?”自來也故意問。

  “追女人追了大半輩子還沒有追上的老剩男有什麼資格說我。”江樓一撩頭髮,“我長那麼好看,會嫁不出去嗎?”

  卡卡西默然,這麼沒節操的對話,真的很難相信是由江樓說出口的。

  正好玖辛奈端了菜出來,江樓瞄了瞄她的肚子,閉上眼感知了一下,自來也偷偷湊過去問:“怎麼樣?”

  江樓失望地搖了搖頭。

  “咳咳咳!”波風水門難得微微臉紅。

  江樓安慰他:“沒事,不要急,這也算看緣分的。”

  波風水門更尷尬了。

  純情的卡卡西還懵懂無知:“怎麼了?”

  “哎呀少年你還是太年輕了。”自來也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本小書,“來,你也到了年紀了,送給你當成人禮物好了。”

  波風水門想要阻止:“老師……”

  江樓已經伸出了手:“我也要。”

  自來也一驚:“你是女生你看什麼?”

  “不給拉到,我自己買,還能拉動木葉的GDP。”她已經職業病到喪心病狂了。

  江樓發現波風水門結婚後,受益的不僅僅是他本人,現在作為波風水門的老師、弟子、朋友,自來也、卡卡西、還有她都不約而同有地方蹭飯吃了。

  自來也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感慨:“單身的悲哀。”

  “呵呵,單身的老男人的悲哀。”

  “小樓,怎麼幾天時間不見,你換了個人一樣,嘴巴那麼毒!”自來也不甘示弱,“水門都結婚了你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恨嫁了吧。”

  砰,江樓捏爆了手裡的玻璃杯。

  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閉上了嘴巴,過了好半天,波風水門清了清嗓子:“那個,咳咳,卡卡西來,多吃點。”

  飯後,江樓表示要去訓練場看看自家兩位不成器的學生,先走一步,卡卡西也跟著先走了,而自來也……早就喝得酩酊大醉,抱著酒瓶開始發瘋。

  玖辛奈問:“老師怎麼總是這個樣子?”

  “大概是沒能把大蛇丸找回來吧。”波風水門把自來也扶到沙發上,自來也用力拍著他的背:“水門啊,你知道能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起實現夢想,有多麼幸運嗎!”

  波風水門還要安撫自家喝醉酒發酒瘋的老師:“我知道我知道。”

  江樓此時,卻已經在訓練場上找到了勤修苦練的兩個徒弟,他們拿著木劍在彼此過招,劍法已經有模有樣,她一時興起,隨手折了樹枝,斜斜劈砍過去,一劍挑開他們的劍身:“來。”

  她和他們很少交流,也不知道該怎麼像一名老師一樣帶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劍法教給他們。

  不需要說話,用劍就可以了。

  面對著星星眼的兩名學生,江樓握拳咳嗽了一聲:“繼續加油。”

  “是,老師。”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江樓手把手指導他們,“手臂抬高一點,握劍的手要穩,穩到我不管什麼時候打你的手,你的劍都不能離開你的手。”她剛還在和卯月夕顏講話,突然一回頭“啪”一下,樹枝抽在月光疾風的手上,他的手下意識地鬆了一鬆,雖然馬上反應過來,但是江樓說,“還不夠穩。”

  她收回了手,突然把視線投向了樹林了不遠處,此時夕陽正好,道路的盡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夕陽,看不清楚臉,江樓眯著眼看了好一會兒:“是你啊,真巧。”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宇智波信換下了根部的制服,穿著宇智波一族的普通服飾,愈發顯得少年的身姿挺拔。

  卯月夕顏作為女性,特別懂事地給月光疾風丟了個眼神,兩個人馬上到不遠處開始練起來,但是眼角卻不停往那邊瞟。

  “找我有事?”

  “之前聽說你受傷了。”宇智波信遞了個小盒子過去,“送給你。”

  “……”江樓要是再看不出來,她就白活這些年了,“我已經好了。”

  宇智波信遞東西的手沒收回來,江樓覺得這麼僵持著下去也不大好,所以她接了過來:“謝謝啊。”

  趁著宇智波信沒開口,她又飛快說:“我還有事,再見。”

  她白色的身影倏忽一下消失在了視線裡,宇智波信握緊了拳頭,一語不發地往回走。

  路上聽見一聲清脆的口哨,他一抬頭,宇智波止水在樹上對他招了招手:“HI。”

  “止水,你怎麼在這裡?”

  “別那麼緊張。”宇智波止水對他眨了眨眼,“我比你們都來得早,所以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絕對不是故意的。”

  宇智波信看他一眼,覺得他應該沒說假話:“就算你看到了,也沒什麼。”

  “是沒什麼,但是如果葵知道了,恐怕可不會高興。”宇智波止水對他擠擠眼,做了個鬼臉,“大長老也會生氣的。”

  “宇智波和千手,就真的那麼不共戴天麼?”宇智波信問。

  宇智波止水答道:“也不是,但是你是大長老最看重的孫子,他已經幫你挑好了結婚對象,葵也挺漂亮的嘛。”

  “你喜歡你娶好了。”

  “呃,她對你一往情深,還是你自己消化吧。”宇智波止水繞回了主題,“這事兒讓大長老知道了,他會生氣的。”

  宇智波信抿了抿唇:“隨他去好了,他要我進根,我進了,他要我怎麼樣,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可是為什麼連我以後娶什麼人他都要安排好?”

  宇智波止水乾笑幾聲,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事兒在宇智波家不罕見,還挺常見的,葵是這一輩女孩子裡最漂亮實力最強的一個了,可是……可是人家千手江樓之前剛剛幹掉了雷影,能和她比麼?

  事情麻煩囉。宇智波止水有預感,這事兒恐怕沒那麼容易結束,他不說,遲早也有人會看出個所以然來,尤其是宇智波信情竇初開根本不懂得掩飾啊。

  而此時此刻,千手江樓正面對著人生中第一朵桃花發愁,以至於波風水門喊了她三遍,她都沒聽見。

  “我說……”波風水門實在是好脾氣,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你要是喜歡,就戴上啊,挺漂亮的。”

  江樓把東西往桌上一扔:“我煩著呢。”

  “這有什麼好煩的?”初戀就結婚生孩子的波風水門對此很有發言權,“喜歡他的話,就試試看好了,我覺得他挺喜歡你的。”

  江樓簡直要嘔血:“喜歡我,喜歡我什麼?喜歡我長得漂亮嗎?”

  波風水門認真想了想:“大概是原因之一吧,你是介意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嗎?”

  “不是,我是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麼辦!”江樓對他吐露真言,“我沒有經驗啊,你說我要怎麼拒絕比較好?”

  波風水門反倒是奇怪:“拒絕?為什麼。”

  “……我說不出來,但是我一點都不想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還是挺喜歡宇智波信的……可惜,男主是劇情人物,不原創啊~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6

☆、桃花後遺症

  宇智波信想要違抗婚約的事情,最終還是鬧得宇智波一族的人都知道了,聽說宇智波葵哭了一場,問他為什麼不肯,宇智波信始終沒吭聲,宇智波止水當然也不會出賣他。

  但是並不代表團藏不會。

  大長老回頭就從團藏那裡知道消息了,他把宇智波信劈頭蓋臉罵了頓,然後宇智波家的人……都知道了。

  宇智波止水躲在樹上聽著大長老的咆哮聲,心裡給江樓點了個蠟。以葵的火爆性子,多半是要去找那“狐狸精”算賬的。

  她去的很快,報上的姓名是“宇智波信的未婚妻”。

  江樓的第一反應是:“你年紀那麼小就要結婚了?”她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宇智波葵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比她還小,但是容貌真的沒話說,豔麗大氣,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上回那個宇智波美琴已經讓她夠吃驚的了,現在還來個更小的。

  “你就是千手江樓?”宇智波葵沒打聽過行情就衝過來了,現在整個食堂裡的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江樓十分後悔沒有蹭波風水門的便當吃,這個成家了的男人現在都有老婆的愛心便當,不和她一起吃食堂了。

  她戳了戳碗裡的米飯:“對。”

  “我要和你決鬥。”少女這番話說得戰意十足。

  江樓瞅了瞅她的小身板:“我不和你打。”

  “為什麼?你看不起人!”宇智波葵嗖一下攔住了她。

  “葵!放手!”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趕過來的宇智波信急了,他一開口,宇智波葵的眼眶就紅了:“你就那麼不願意娶我嗎?”

  江樓去打了一份紅燒肉蓋飯,忍者食堂的伙食還是很不錯的,至少管飽,她看著碗裡的紅燒肉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沒胃口了。

  “看起來好像挺好吃的。”旁邊有人說。

  江樓瞥了他一眼:“給你吃好了。”

  “真的嗎,我都沒吃午飯,謝謝啊。”少年非常自來熟地把飯盆端到自己面前,一邊狼吞虎嚥一邊自我介紹,“我是宇智波止水。”

  “呵呵,你們宇智波家的人今天是組團來找我麻煩嗎?”江樓已經看到了警務部的人過來了,宇智波家的警務部也就是管這些事兒的地方。

  打頭的是宇智波富岳,如今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兼警務部部長:“你們鬧什麼鬧?”

  “叔。”宇智波葵委屈透了,她一直和宇智波信有婚約,兩個人雖然說不上處得多好,但是當初宇智波信對於婚約也沒有表示太大的不滿,怎麼好端端的,就變成這樣了呢。

  宇智波富岳也很頭疼,宇智波家的人說到底都沾親帶故,葵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只是這……你也要看對象再決鬥吧?宇智波家現在有打得過千手江樓的嗎,啊?

  這場鬧劇到最後當然是不了了之,但是此事已經廣為流傳,上到波風水門三代目這些木葉高層,下到自己的學生,每一個都知道了。

  “我現在去和宇智波信決鬥還來得及嗎?”她一臉慘淡地問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也有點頭痛,事情鬧那麼大,江樓和宇智波信多半沒希望了,多可惜啊。

  “唉,算了,我知道你這樣已經結婚了的老男人是靠不住的,我還是自己想辦法。”江樓說完這句話就跑了。

  波風水門瞠目結舌——他不就結個婚麼,怎麼就成老男人了?

  那江樓的辦法是什麼呢?

  過了幾天,她跟著波風水門去宇智波富岳家裡拜訪,宇智波家的院子很大,清風穿堂過,樹影在石板上投下斑駁,他們倆並肩站在路上,陽光暖洋洋地照著,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但是波風水門的笑容卻比陽光更加和煦。

  江樓則板著臉,繼續走自己的高冷路線,只有波風水門聽見了她暴躁的聲音:“見鬼,一個兩個都在看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也算是八卦女主角了。”

  “呵呵,水門你是以為你當了火影我就不敢和你打了嗎?”

  “如果你想切磋一下的話,我隨時奉陪的喲。”

  宇智波富岳終於姍姍來遲,因為宇智波美琴和玖辛奈是好友,因此他和波風水門還算熟稔,大家喝了杯茶,聊了聊人生,江樓就表示要去看看宇智波信。

  宇智波富岳恍然大悟,親自把他們領到了大長老所住的地方。

  宇智波信正在後院修行,看見那麼多人來很驚訝也很意外,大長老頭髮花白,上上下下打量著江樓,從鼻子裡不屑地發出一聲冷笑。

  江樓恨得咬牙切齒,宇智波什麼的,果然和千手是死敵!這嘴臉實在是看著太討厭了啊!

  “你今天來……”宇智波信多少有一點面對心上人時的手足無措。

  江樓伸出手,手心裡攤著的是他送給她的那一件禮物,一個鑲嵌著藍寶石的發冠,用來束起她如月光般的銀色長發,肯定非常美麗。

  “如果你打贏了我,我允許你親手為我戴上。”她握著劍,漫不經心道,“但是如果你輸了,對不起,那只能證明你沒有資格站在我身邊。”

  事後,宇智波止水為沒有趕上這一幕的宇智波鼬做現場直播:“那表情,那姿態,別提多傲慢了,我覺得她當時沒說完的話肯定是‘跪舔吧愚蠢的凡人’,說真的,來宇智波的地盤還敢那麼囂張,我服她。”

  同樣聽事後轉播的還有自來也,他掏掏耳朵,問自家徒弟,“她逗我呢?你說這木葉除了幾個老傢伙,能打得過她的也就只有你了啊,還是說,她放水了?”

  放沒放水,那是個技術性的問題,但是結果是一點兒都沒放。

  宇智波信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場面,櫻花在枝頭開得那麼好,而她一劍就把枝頭所有的櫻花都震落下來,落在她潔白的衣襟上,落在她銀白的長發上,她的劍一往無前,銳不可當。

  但是擋不住,他就失去了機會,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應該擋住這一劍。

  猩紅的寫輪眼瞬間打開,他的身形如鬼魅般往後一竄,硬生生躲開了這一劍,那一刻他好像聽見自己的爺爺鬆了口氣。

  他沉著應戰。

  寫輪眼使得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每一個動作,但是那還不夠,如果千手江樓的劍那麼容易避開,她還混什麼飯吃?

  他想施展幻術,但是她的目光總是那麼恰好地避開了他的眼睛,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落於下風。

  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不再是她的對手,從沙漠裡那驚鴻一瞥他就明白,他們之間早就存在著距離。

  他很早就開始努力了,拼了命一樣的修行,可是很顯然,對方走得比他更快更遠,他能感覺到那種力不從心。

  好像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想要抓在手裡的東西卻死活都抓不住,就這樣從指縫裡溜走了。

  他怎麼甘心?

  他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劍,但是他也沒有想躲,宇智波信迎面而上,反倒是讓江樓投鼠忌器,她是來比試的,又不是來結仇的,在宇智波的地盤上傷了大長老的孫子,她又不是活膩了。

  可是完全沒有想到宇智波信會反其道而行,她無奈之下,只能臨時變招。

  他的速度難得那麼快,善柔劍要抽回已經來不及了,劍尖捅進了他的右胸,好在並不是要害,一點都不致命。

  “你有病啊。”少女氣急敗壞地上前,將查克拉轉換為碧綠,蓋上傷口。

  宇智波信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長發,江樓不耐煩地側頭避開,他卻堅持伸手,一點點把她的頭髮攥在手心裡,然後艱難地把髮冠扣住了她的長發,在明亮的光線下,鑲嵌著藍寶石的銀色髮冠與銀發熠熠生輝,美得令人頭暈目眩。

  “我輸了。”他輕輕說,“原來你走得那麼快,我已經追不上你了。”

  江樓從沒有見過他那麼認真的表情,他說:“我放棄了,但是希望你能收下這個,以後……就算忘了我也沒有關係。”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鍾情呢?那麼真摯的、純潔無暇的感情,那麼誠懇的、讓人心酸的眼神,誰願意拒絕呢?

  江樓撩了撩頭髮:“我明白了,你好自為之。”

  “她走的時候,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真的一眼都沒有,信就那麼看著她走的,你別說,我當時看了心裡也覺得心酸,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此。”宇智波止水用這句話為此次的八卦做了總結。

  後來……後來宇智波信還是娶了宇智波葵,他終於明白自己永遠無法追上她的腳步了,所以他停下了,他站在那裡目送她離開,看她走得更遠,遠到日後,他只能從火影岩那粗糲的雕刻中,回憶起少女的面容。

  在記憶裡,她甚至沒有對他笑過一笑,在記憶裡,他們甚至沒有說過多少句話。

  但是至少,那個髮冠她一直都戴著,究竟她有沒有在某一時刻心動過,有沒有在他迎上她的劍時心軟過……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挺喜歡宇智波信的,可是他求之不得……江樓還是太年輕了,以後她會後悔的

  最真摯的感情不應該被辜負,可惜年少氣盛,沒能在一起,蠻可惜的

  不要問我男主是誰,他出現的時候總會出現的,時間到了他的畫風會變的啦,很好認,現在猜也沒用,搞不好我寫著寫著無CP了也說不定的

☆、你和我的夢想

  木葉正在朝好的方向努力發展,撫卹金已經全部發放完畢,木葉在外的產業也收了一筆新的款項上來,忍者們努力幹活拚命為木葉的發展添磚加瓦,一切看起來都很不錯。

  江樓終於有心思開始發愁了,她愁的事兒有兩件,一是怎麼把野原琳帶回來,二是怎麼治好月光疾風的病。

  前者她和波風水門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沒有一個保險的法子:“抽出尾獸?不靠譜,當初塞進去的時候就很粗暴了,再折騰一回她命還要不要了?”

  對此有同感的玖辛奈一邊熬湯一邊點了點頭:“尾獸的封印沒有那麼簡單。”

  “要不改頭換面回來也行。”江樓退而求其次,又提出了一個方案,“換個檔案,這倒是容易,但是關鍵還是要先解決尾獸的問題。”

  又繞回來了。

  “這事兒急不來。”波風水門安慰她,又問,“疾風是個什麼情況?”

  “家族遺傳病,你也知道我的醫療忍術就學了個半吊子,臨場湊合的那種,天賦沒點滿我也沒辦法啊是吧。”江樓撐著頭嘆氣,“我回頭只能給某人寫信了,這麼難的問題我搞不定。”

  雖然這些年綱手逍遙在外,但是她太有名了,要找她實在是一件不能更輕鬆的活兒。

  是該給那個一天到晚賭錢的傢伙找點事情做做了。

  波風水門嘴角微微上翹:“小樓雖然不說,但是實際上還是很掛念學生的呢。”

  “我沒當過老師,教過我的人死的太早,沒能體會你們深深的師生愛啊。”江樓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塞,她的本事開始是父親,然後是旗木朔茂,再然後就多了去了,大家指點一二,磕磕碰碰就長大了。

  但是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面對著家裡琳瑯滿目的捲軸慢慢摸索,當然,那些都是禁術什麼的就不用提了。

  她沒有一路帶領她的老師,也沒有從忍者學校就被分配到手下的學生,當初半路收那兩個徒弟,保護的心思更多一點兒。

  波風水門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既然如此,封印三尾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專心去做疾風的事情。”他燦爛一笑,“畢竟,琳是我的學生呢,我這個正牌的老師總不能閒著吧。”

  江樓看著他嘆了口氣,波風水門剛當火影,事務繁多,就算她一直在幫忙,這段時間裡他也憔悴不少,可是他就是這樣一個溫柔而堅定的人,真是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努力。

  “既然你那麼說,那就有難同當,大家一起泡圖書館吧。”

  四代火影和他新上任的顧問每天下班晚了在圖書館加班,玖辛奈也沒能逃開,做了晚飯帶過來,順便提供自己尾獸方面的知識。

  木葉在幾大忍村裡對人柱力的封印是最完善的,看玖辛奈就知道了,一是不容易被發現,二是能正常生活,但是其他幾個村子的封印術就不怎麼樣了,江樓說:“我當初見到琳的時候她剛剛被封印,三尾是被強行塞進她的身體內的,三尾很暴躁,我是強行封印的,就算琳不睡著,她恐怕也沒辦法操控三尾。”

  她攤了攤手,無奈道:“強行抽離三尾肯定行不通,而且到手的鴨子你讓我放了,我還有點捨不得,畢竟是三尾呢。”

  見識過尾獸強大的力量以後,江樓真不捨得把三尾還給水之國,自家不能用那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玖辛奈打了個哈欠:“那只能改良封印了。”

  他們搬空了木葉圖書館裡關於封印的捲軸,攤滿了整整一桌,江樓從浩如煙海的資料裡偶然抬起頭來,正好看見波風水門為睡著了的玖辛奈披上外套。

  “我也想找人結婚了。”她對波風水門做口型。

  波風水門也用口型回答:“那你當時下那麼重的手?”

  江樓一點都不想提起那件事兒。

  但是她也挺憂傷的,因為自從和宇智波信打了一架,再也沒有人給她暗送秋波了……這是要當剩女的節奏啊!

  這樣想想宇智波信還真的蠻有魄力的。

  連續熬了三個通宵以後,江樓表示她受不了要回去打個盹,她捶著腰作痛苦狀:“年紀大了,身體吃不消了。”

  波風水門心想,你半個月沒睡單挑霧忍好像就是今年的事兒吧?

  江樓回到家裡,草草收拾一番,原本想睡覺,可是不知怎麼的,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的琴已然蒙塵,輕輕一撥,聲音都有些發澀。江樓想起當自己還小的時候,織子把她抱在懷裡,教她彈琴,她亂撥一氣,圖個好玩而已,後來忙著學忍術,琴技也就漸漸荒廢生疏了。

  但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有失必有得,她放棄了成為一名撫琴弄月的貴族小姐,卻成為了一名忍者。

  這世道……還是忍者比較安全,混到她這個級別,也就不大容易死了。

  她吹了吹琴上的灰塵,想著什麼時候送去好好修理保養一下,畢竟是母親的遺物,壞了就太可惜了。

  一覺睡醒,神清氣爽,她約了兩個學生在醫院門口見面,把月光疾風送去相熟的醫忍那裡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然後拿了報告才方便去找綱手幫忙。

  她不知道對那麼個半大的少年說什麼才好,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我和夕顏在外面等你。”

  和她熟悉的醫忍姓佐藤,以前兩個人一起在綱手開設的醫忍教學班上碰見,當時的他還是一個戴著啤酒瓶眼鏡的小個子男生,結果一轉眼,已經成了醫療部部長的得意門生了。

  “別擔心。”佐藤長得普通,但是笑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很親切放鬆,“是一些小檢查。”

  月光疾風抿抿唇,咳嗽了幾聲,跟著佐藤進去了。

  江樓和卯月夕顏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著,她看卯月夕顏憂心忡忡的樣子,不免開口安慰:“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老師才是,不要太辛苦了。”卯月夕顏在她眼睛下面比劃了一下,“眼睛青了。”

  江樓大驚失色:“有嗎?”她摸著臉,惆悵著說,“果然是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小姑娘了。”

  她今年十九歲,剛剛邁入忍者的黃金年華,而且憑藉高超的劍術和高貴冷豔的外表,一直都是木葉廣大男性心目中的女神,咳咳,不過自從出了宇智波信那檔子事兒,大家都不敢去追就對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接那一劍,美人固然美,小命也很重要的嘛。

  佐藤從檢查室裡走出來,江樓掃了他一眼:“怎麼樣?”

  “還在化驗,過兩天我把化驗報告送過來給你好了。”佐藤很貼心,卯月夕顏因為身高的緣故,正好看見他的視線在江樓頭上的發冠上停留了一會兒。

  平心而論,那真的是很漂亮的一件首飾,水滴狀的藍色寶石鑲嵌在銀色的發冠上,做得精巧極了,映著她的發色實在是好看,顯然是用了心思的。

  可惜了宇智波信的一番心意,但是他好歹還說出來了,鬧得木葉都八卦了一把,然而面前的這個人,恐怕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吧?

  以宇智波信的驕傲與能力,都鎩羽而歸,何況是平凡無奇的他呢。

  多多少少的,卯月夕顏心裡有點同情。

  可這些心思,當事人反而不大清楚,江樓就這麼對佐藤點點頭,把面色好像更蒼白了的月光疾風送回家了:“也不要太拚命,已經不打仗了。”

  當初她那麼拚命努力,不就是希望木葉的下一代不用再那麼苦逼麼。在戰火裡討生活的人都知道,那真的是憋足了勁兒地努力,不然就沒有安全感,好像自己隨時隨地會死在外面一樣。

  對於她的這個安慰,兩個學生回以一個笑臉,然後在她走後去訓練場繼續努力。

  江樓回到火影樓裡的時候,波風水門不在,她轉了一圈,往顏山上去了。

  那是俯瞰木葉最好的位置,波風水門身披御神袍,衣袂在風中飄揚,看見她來,波風水門溫柔地笑一笑:“疾風怎麼樣?”

  “報告還沒有出來。”江樓站到他身邊,眺望這個繁華的村莊,“難得有興致,在看什麼?”

  波風水門道:“我在想,我要建設怎麼樣的一個村子。”

  “強大,和平,繁榮,幸福。”江樓給出了答案。

  波風水門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小樓果然瞭解我。”

  “因為這也是我的夢想。”

  不想要稱霸天下,只希望木葉在和平中蓬勃發展下去就好。

  “我希望木葉的每一個人都可以過得幸福。”波風水門心裡的排序顯然不一樣,“幸福,和平,繁榮,強大。”

  江樓嘁了聲:“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落後就要挨打,國不強,就沒有和平,就沒有幸福,繁榮發展什麼的更是屁話,你看看現在,雷影被我幹掉了,指不定多恨我們呢,砂忍肯定覺得這次要不是風影失蹤指不定會怎麼樣呢,一看就知道賊心不死,水影這回更是不知道搞什麼鬼,奇奇怪怪的,指不定有什麼大陰謀,岩忍我就不說了!”

  波風水門沒有被她的抱怨影響:“暫時的和平,那也是和平。”

  她撇了撇嘴:“任重而道遠,前段時間的統計表出來了,木葉死傷慘重,我建議木葉撥出一部分錢來收容孤兒,否則下一代就要斷層了。”

  波風水門點頭:“我也有這個意思。”

  無論何時何地,保障下一代的茁壯成長都是當務之急,二戰和三戰間隔的時間太近,新一代的忍者還沒有被培養起來就先掛了。

  青黃不接啊。

  接下來他們倆就爭對這個問題往下討論了半天,江樓強調一點:“讓暗部下手要快啊別讓團藏搶走了!”

  木葉的孤兒可以有撫卹金拿有補助,也可以免費上忍者學校,但是從外面蒐羅來的忍者可沒有這待遇,基本上都是進暗部和根這樣的地方為木葉賣命。

  “雖然你這麼說,”波風水門無奈地回答,“但是團藏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吧。”

  江樓更鬱悶了。

  他們從顏山上下來,路過了忍者學校,裡面大概在上實戰課,聽見嘰裡呱啦的聲音,小孩子們吵吵鬧鬧的,江樓覺得怪頭疼的:“見鬼,小孩子怎麼能這麼吵。”

  可波風水門笑眯眯的:“多有活力啊,我的孩子以後能那麼有朝氣就好了。”

  呵呵。江樓在心裡想,生個孩子像你是女神/男神,像玖辛奈就準備鬧翻天吧。

  他倆都沒意識到,那時竟然一語成讖。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就是玖辛奈懷孕了~~這一卷儘量拖長一點吧,很幸福的時光總是讓人留戀

  沒辦法,四代不死,女主當不了火影,回頭讓他復活就行了~

  上善若水講的是女主的屬性,和男主沒有關係

  其實江樓和四代的感情才是我最想描述的,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夥伴,一起努力為夢想而奮鬥,彼此追逐,這無關愛情,可比愛情更沉重更堅定更長久,所以我沒有選擇拆CP,一旦摻雜了愛情,事情反而複雜了起來

  三代和團藏,自來也和大蛇丸,卡卡西和帶土,鳴人和佐助,他們都分道揚鑣了,但是只有江樓和四代始終如一,他死了,她繼承他的願望,完成他們的夢想

  現在四代還沒死,珍惜吧

  對了,明兒開始不日更了,沒存稿了╮(╯▽╰)╭

☆、故人

  木葉名義上的一把手和二把手蹲在忍者學校的樹上偷看,波風水門在暢想以後有了孩子的美好生活:“你說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要問你。”江樓陪他看那群小兔崽子扔手裡劍,“生男生女是父親的問題。”

  “為什麼?”

  ……你要我怎麼和你解釋染色體的問題?江樓無語,然後轉移話題:“要生娃就早點下班努力造人去啊,你看又看不出什麼來。”

  波風水門卻笑眯眯的:“多看看也挺好的,你看那個孩子。”他指著那邊一個俊秀的小男孩,“宇智波家的,聽說是繼宇智波信和宇智波止水之後的天才。”

  江樓瞟了眼,沒放心上:“別在我面前提宇智波,煩!”

  波風水門偷笑起來,他站起來:“好啦,差不多偷懶就到這裡了,回去趕緊把工作完成吧。”

  “你要想想,你還是很幸運的,至少我替你分擔了一部分。”江樓語重心長地和他說,“你覺得如果玖辛奈還不懷孕,你對得起我嗎?”

  她這番話的作用還是很有效果的,大約半個月後,江樓去他家裡蹭飯,進門第一眼就盯著玖辛奈看,然後握著波風水門的手努力搖晃,熱淚盈眶:“恭喜恭喜!”

  波風水門還懵了一會兒,倒是玖辛奈一下子捂著了肚子,欣喜萬分:“真的嗎?”

  “快快快去檢查!”

  半個小時後,確認了玖辛奈懷孕的英明神武的四代大人,一臉夢幻地飄出了醫院,江樓彷彿看到他身上自帶“傻爸爸”光環,效果閃瞎狗眼,她不忍直視,自動離他幾步遠,裝作一副我不認識他的假象。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江樓和波風水門同時出現在大街上,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一百,熱情的村民不停向他們打招呼:“火影大人,千手大人。”

  然後波風水門回以一個溫柔燦爛的笑容,影響力+MAX。

  江樓默默退後幾步,再退後幾步,然後砰一聲瞬身閃人了。

  沒過多久,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四代夫人懷孕了,三代目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甭提多開心了,卡卡西上門恭喜師母,連自來也都收到消息趕回木葉來了。

  後遺症馬上就出現了,因為波風水門現在每天準時下班回家陪老婆,江樓只能一個人加班,她簡直悲從中來:“我恨你們!”

  她想了想,乾脆也罷工去居酒屋喝酒,她早已經成年,可是十八歲的時候根本沒工夫來這裡喝小酒。

  酒不好喝,她還沒有到能體會酒的滋味的年紀,她換了杯蘇打水,窩在角落裡出神發呆,只要她想隱匿身形,這裡基本上沒人能注意到她。

  本想著稍微放鬆下就回去加班的,但是她真沒想到會碰見一個她不大想碰見的人。

  宇智波信是被宇智波止水拖出來喝酒的,雖然按照年紀他還不能喝酒,但是可以喝汽水嘛。

  “別愁眉苦臉的了。”那個叫止水的少年正處於青春期,嗓音聽起來怪怪的,但是帶著他特有的玩世不恭的調調,“你馬上就要結婚了。”

  江樓也不是故意偷聽,但是架不住耳聰目明,聽得一清二楚,她一口蘇打水不知道是吞下去還是噴出來。

  宇智波信哦了聲,什麼話都不想說。

  宇智波止水挺無奈的:“你既然已經決定放棄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否則你和葵在一起,兩個人都不會開心。”

  “止水,你年紀不大,懂的可不少。”宇智波信嘆了口氣,他早已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人,經歷過這一次的事情,他雖然更滄桑,也更成熟了,“我沒事,真的。”

  宇智波止水仔仔細細看著他,宇智波信雖然憔悴了不少,但是也並沒有頹廢的情緒,他鬆了口氣:“那就好,我白操心一場。”

  “止水,我和葵結婚以後,就會退出根了。”宇智波信原本是團藏最為看好的手下,可是他結婚後就會開始處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準備為接任長老之位而做準備。

  也正因為如此,他也不適合再待在根了。

  宇智波止水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汽水:“我知道。”

  宇智波信想說什麼,但是欲言又止,止水反倒是勾起個笑容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心裡都明白。”

  團藏對四代火影一直不怎麼對付,但是因為波風水門現在聲望夠高,千手江樓又不遺餘力在往他身上加砝碼,兩個人加在一起的份量讓他不敢妄動而已。

  宇智波不能捲入這件事情中去,火影和團藏要鬥就讓他們去好了。

  同樣聽見這番話的江樓在心裡嗤笑一聲,心不在焉地想著今天晚上熬夜做的方案,就是關於木葉收養孤兒的內容。

  算了,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回去把那個方案弄弄完整,本來是想派個可靠的人去辦這件事的,現在想想不如她親自去。

  要從一開始就往那些孩子心裡植入效忠木葉和火影的念頭才行,而現在在木葉,除了波風水門本人,誰能比她更好地代表火影呢。

  第二天波風水門就聽到了她的這個主意:“你要親自去?”

  “是啊,我親自去。”江樓一晚上沒回去梳洗,現在把頭髮放下來用手指往下梳,“你覺得呢?”

  波風水門想了想,明白過來:“你是想出去一趟吧。”

  “別這樣,好歹是好朋友,拆穿我幹什麼呢?”江樓一本正經道,“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波風水門莞爾一笑:“好啦,不拆穿你,你想去就去吧,最近辛苦你了。”

  “你看我都瘦了,你就好了,從此告別食堂的大鍋飯有愛心便當可以吃,我還不知道要吃多少年,什麼時候改良下木葉的食堂就好了。”

  波風水門提醒她:“你如果要去的話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恐怕還會有別人一起去辦這件事兒。”

  “知道為什麼我要堅持我去嗎?”她把頭髮編好,認真地問波風水門。

  他配合得搖搖頭。

  “我形象好啊。”江樓大言不慚,不過細究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慈善工程,形象很重要。

  收養孤兒這種善舉,三代當然是同意的,團藏想著擴充實力自然也沒話說,但是他也就真的塞了人進來。

  坑爹的是居然是宇智波信。

  “黑雀馬上就要離開根了,這是他最後一個任務。”

  團藏這一手玩得實在漂亮,噁心了一下江樓,挑撥了一下宇智波。

  江樓心裡呵呵了兩聲,恨不得糊他一臉,但是三代樂呵呵打了個圓場:“這件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三代開口了,江樓也不好胡攪蠻纏,她維持著自己冷淡的表情,哦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回到了辦公室裡,她就爆發了:“團藏有毛病啊有毛病啊這樣噁心誰呢噁心誰呢!”

  “淡定淡定。”波風水門趕在她發飆前把門窗關緊,維護了她的形象,畢竟她一炸毛說話不小心會重複兩遍的毛病現在還是少數人知道。

  “噁心死我了,我和宇智波信出去那麼幾天,誰知道回來會傳成什麼樣啊!”她要形象結果團藏就那麼輕描淡寫插了根刺進來。

  能不嘔血麼。

  可是心裡一千一萬個蛋疼,她還是冷著臉上路了,宇智波信落在她後面很遠的地方,兩個人一句話沒說,一個眼神也不曾交換。

  以忍者的腳程,很快就到了一個被戰火波及的村莊,遍地是荒蕪與狼藉,有倖存的孩子在扒拉樹皮吃,江樓落在這片飽經戰火洗禮的土地上,突然淚盈於睫。

  天地似熔爐,眾生皆煎熬。誰能不落淚呢。

  而對於許許多多木葉未來的忍者而言,五代火影的出現頗具有傳奇性,簡直自帶光環和BGM,某位被她從廢墟裡拎出來的小崽子信誓旦旦地說,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否則怎麼會看見這樣神奇的景象。

  美人顏如玉,還是銀發藍眸,白衣不染纖塵,走在這樣荒蕪狼藉的地方真的有蓬萊女仙下凡的既視感。

  要知道有的時候江樓在鏡子裡看見自己的長相都覺得“高貴冷豔”的形容詞非她莫屬。

  不然她何必和波風水門說,自己出來跑一趟呢,不就是她長得好麼。

  她問那個啃樹皮的小崽子要不要跟她走,原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兒,結果他眼珠子一轉問:“院裡的人都能一起麼?”

  “什麼院?”

  “小玉阿姨的孤兒院。”

  “帶路。”

  所謂的孤兒院就是幾間破屋子,但是有不少小孩兒,有些還在嗷嗷待哺,有個女人不停走來走去把那些小嬰兒抱在懷裡喂米糊糊。

  小崽子跑過去喊:“小玉阿姨!”他指著江樓他們,“他們找你。”

  小玉愣了愣,看著江樓好一會兒,嘴唇蠕動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倒是江樓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遍,詫異了:“阿玉?”

  “小姐。”阿玉頓時就哭了。

  習慣了在陌生人面前保持高冷形象的江樓一時無言。阿玉是織子的侍女,織子當年是貴族人家的小姐,後來家道中落了,漸漸就沒了從前的排場,但是她身邊還是留著兩個家裡從小撿來的孤兒做侍女,其中一個就是阿玉,比江樓大了七八歲,江樓小的時候,阿玉負責照顧她。

  一眨眼十多年就過去了。

  江樓環顧四周,直截了當地說:“全部都跟我走吧。”

  阿玉就帶著一群層次不齊的小蘿蔔頭跟她回了木葉,宇智波信和她分道揚鑣,往另一條路去收留孤兒了,當然江樓心裡也明白那群孩子估摸著以後就是進了根,再也別想看見了。

  你看,對於這些孩子來說,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決定了他們日後的命運究竟如何。弱者所謂的命運,都只是強者的一時興起而已。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6

☆、平淡的日常

  江樓先一步回到了木葉,讓佐藤過來幫忙給孩子們做簡單的身體檢查,他告訴江樓:“都不怎麼樂觀,大部分孩子都營養不良。”

  “沒辦法,一邊訓練一邊養吧,讓食堂那邊的伙食好點兒。”江樓也很無奈,可她也很清楚,以木葉的財政去免費養一群外面撿來的孤兒等於是痴人說夢。

  沒有價值,誰會投入呢?

  她前腳把孩子們帶回來,後腳暗部的人就來了,挑挑揀揀的,還不大滿意:“宇智波信帶回來的都是五六歲的孩子,剛好可以訓練,你怎麼把剛出生的也帶回來了?”

  江樓怒了:“你廢話怎麼那麼多!我自己掏錢養還不行麼!”

  那個暗部立刻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雖然江樓這次帶回來的孩子質量層次不齊,但是……也不能去把她和宇智波信比啊。

  沒人想惹她發火,那個暗部迅速閉嘴把看好的適齡的孩子都帶走了。

  在接下來很漫長很漫長的一段時間裡,這群孩子將在暗部進行訓練,日後……生死不知。

  留下了五六個剛出生幾個月到一兩歲路還走不穩的小娃娃。

  江樓很愁,最後她沒辦法,假公濟私把這群孩子塞進木葉的孤兒院了,木葉的孤兒院是給木葉失去父母的孩子的,江樓自掏腰包出了一筆錢,就順利把人塞進去了。

  她給阿玉辦了居住證,讓她暫時在孤兒院裡幫忙,可以繼續照顧這些孩子們,阿玉欣然應允。

  這也就罷了,她三天一次去給江樓打掃房子,看見已經蒙塵的琴泣不成聲:“夫人的琴。”

  她對織子有著很濃厚的感情。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織子家裡去了,美麗溫柔高貴的小姐一直是她效忠的對象,後來小姐成了夫人,夫人生了小小姐,她也就這樣一直照顧江樓。

  直到織子死去,千手真樹帶走了江樓。

  江樓問阿玉之後的日子過得怎麼樣,阿玉笑了笑,不怎麼在意:“這些年一直打仗呢,能活著就很好了。”

  江樓頓時覺得不枉費自己努力爬到金字塔的頂端。

  阿玉給江樓打掃完衛生,尤其著重保養了一下織子的琴,還順便給一直吃食堂的江樓做了一桌的好菜,當她得知江樓一直在吃食堂後她眼眶又紅了:“小姐這些年受苦了。”

  江樓很想和她說她一點都不苦,她現在能秒掉這片大陸上絕大部分的忍者。

  但是阿玉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年幼時那個會坐在樹下數螞蟻的小小姐,一看她每天早出晚歸還吃得那麼差,就自發每天在家做了飯給她送去。

  江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自從千手真樹死後就習慣了自己生活了,突然阿玉這麼照顧她,有那麼一點點不習慣的同時,她也覺得很開心。

  總算不用吃食堂了好幸福!

  財大氣粗的江樓就對阿玉說:“你要是要去孤兒院幫忙就隨你,平時你就跟我住,我給你付工資。”

  阿玉二話沒說就搬過來了,她每天除了給江樓打掃衛生、做飯煮菜之外,也沒少去孤兒院,不過她現在變成義務幫忙了,因為江樓給得報酬非常豐厚。

  普通人能賺取的錢在忍者看來那都不是事兒啊!

  隨便一個B級任務就足夠普通人家吃用好多年了,像江樓這樣有名有姓的忍者,隨便做個任務就報酬不菲。

  何況她還有遺產。

  有了阿玉,她的生活質量上了嶄新的一個檔次,直逼波風水門。首先,她的衣服永遠都是潔白筆挺的,阿玉給她洗乾淨熨燙筆挺,還會用香熏一遍。

  織子的衣服都是這麼處理的,所以她身上永遠都香香的,這是江樓對母親的記憶之一。

  阿玉每天都會提著便當過來給她送飯吃,江樓瞅瞅波風水門的家常便當,再看看自己面前的三葷兩素一湯,頓時覺得自己逆襲了。

  所以她抽了空,邀請幾個比較熟悉的朋友來家裡吃飯,波風水門、玖辛奈、卡卡西、還有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他們來的時候阿玉正溫柔地為江樓梳頭,因為是坐著,她銀色的長發已經拖曳到了地上,阿玉捧著她的頭髮就好像是捧了銀河:“小姐遺傳了夫人的好髮質。”

  來客表示好像畫風不大對,忍者哪有那麼講究的,這一下子感覺就怪怪的了啊。

  江樓是已經習以為常了,阿玉對織子是真愛,每天都要提上好幾回,她已經做到了充耳不聞的境地,看到他們來了,她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來了啊,隨便坐,我馬上就好。”

  卯月夕顏在她的琴前停了停,江樓注意到了,她對這個唯一的女學生還是很溫柔的:“想聽琴嗎?”

  “老師會彈琴?”

  彈琴這麼文雅的事兒和皮糙肉厚的忍者實在差了十萬八千里,主要是大家有空就去修行了,圖書館都不怎麼去,何況是進行這種藝術的熏陶呢。

  “會一點。”

  阿玉一聽,馬上就替她把琴抱過來了,她來了以後恨不得一天三遍保養一遍,之前琴弦有點松,也已經找人調試好了。

  江樓原本不想獻醜的,手一生感覺就不對了,但是看到大家都一副好奇的樣子,她也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我也就會個皮毛。”

  結果所有人都圍了一圈圍觀她彈琴。

  “……”她有一種自己被參觀了的詭異感覺。

  江樓會彈的曲子不少,但彈得不錯的不多,所以她這回沒得選,只能彈一首自己熟悉的曲子。

  半分鐘後,其餘圍觀者進入了瞠目結舌的狀態,當然不是因為她彈的琴多麼優美動聽,引人共鳴,忍者哪有這情懷和審美能力啊,是他們驚訝是因為江樓爆了一次手速。

  平時結印雖然知道她手速快,但是一眨眼就沒了,她今天可是實打實在那裡飈了幾分鐘,琴上只見手的殘影,根本看不見具體的位置,看起來就像是生了好多隻手似的。

  難得她的音彈得還很準,不過這一點大多數人都沒聽出來,事實上大家是什麼曲兒也沒聽明白,但是這不妨礙她彈完集體鼓掌。

  玖辛奈語出驚人:“難道千手這個名字是這麼來的?”

  “呵呵。”江樓面無表情,“你想多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難免提起江樓的身世來,波風水門和她關係那麼好,也是頭一次聽她說起這件事情來。

  “所以說,其實你是落魄貴族人家的小姐?”波風水門一邊給玖辛奈夾菜一邊和她開玩笑,“宇智波信栽得不虧,自來也老師說要用你們做題材寫小說。”

  江樓用眼神殺死他:“你再說一句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啊。”但是說完這句,她自己先抱怨了,“暗部的人居然敢抱怨我帶來的人質量不如他!”

  “根是有目的在挑選,不合適的孩子根本不會被留下。”波風水門說到這裡皺了皺眉,但是他也無可奈何,木葉又不是慈善機構,沒法收留所有的孤兒。

  連江樓都是自掏腰包養那幾個孩子的。

  飯吃到一半,卡卡西說:“我想加入暗部。”

  波風水門有點意外:“為什麼?”

  卡卡西抿了抿嘴,不知道怎麼開口,江樓卻出言附和:“這不挺好的。”

  她和波風水門交換了一個眼神,多年的默契足以讓波風水門明白她的意思,他思量了片刻,嘆了口氣:“如果你決定了的話。”

  結果卯月夕顏也抬起頭來說:“老師,我也想去暗部。”

  江樓這次也意外了,她看了她一眼,又瞟了一眼一臉平靜顯然早就知道了的月光疾風:“為什麼?”

  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對話被重複了。

  卯月夕顏挺直背脊,給了一個自己深思熟慮過的答案:“我想鍛鍊一下自己。”

  江樓哦了一聲就沒下文了,一時飯桌上氣氛古怪極了。

  波風水門當然也出來打圓場:“你的老師是心疼你是女孩子,卡卡西皮糙肉厚摔打摔打也就算了……”

  卯月夕顏聽他說完,但還是一臉認真地回答:“我想鍛鍊自己,我想成為像老師一樣厲害的人。”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江樓漫不經心地把菜裡的青椒挑出來,“暗部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天到晚戴著面具,長什麼樣都沒人知道,統一制服,雖然不醜但是也不算好看,有的時候封閉訓練還要住宿舍……”她瞄了卯月夕顏一眼,“你確定還要去?”

  “是的,老師。”

  江樓又看看卯月夕顏,嘆了口氣:“好好的小姑娘,幹嘛要去混暗部呢,他們讓你色~誘怎麼辦?”

  卯月夕顏一僵,但是她很快調整過來,嚴肅道:“如果是任務必須,我也會認真完成。”

  眼見嚇唬沒用,江樓有點沒精打采的:“那就麻煩卡卡西多照顧照顧吧,我回頭給你寫推薦信……水門,這要不要寫推薦信的?”

  “不用。”

  “那就這樣吧。”

  為了讓氣氛鬆快一點兒,接下來玖辛奈說了一件事:“美琴也懷孕了呢,我和她約好,如果兩個孩子是一男一女的話……”

  “就結為兄妹?”

  玖辛奈揮了揮手:“那怎麼可能!當然是結為夫妻啦!”

  江樓抿了口清酒,漫不經心地說:“那可未必,指不定是兩個男孩搞基呢。”

  她又一不小心做了預言家。

  作者有話要說:要好好珍惜這樣的日子啊,玖辛奈懷孕了也就意味著死亡倒計時啊~

☆、情人湖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卡卡西和卯月夕顏還是進了暗部,但是就是因為這樣,原本江樓對他們循序漸進的訓練突然變得密集起來。

  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每次都累成狗,但好處是江樓把訓練地點改在了自己家裡的訓練場,阿玉會準備好溫水、毛巾和點心,如果有的時候真的太累,她還會留他們住上一晚。

  時間長了,他們都知道江樓是面冷心熱的性格。

  玖辛奈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但是因為忍者奇葩的體質,胎兒還是很穩當,不愧是九尾人柱力。

  做了母親以後,平時脾氣火爆的玖辛奈溫柔的一面漸漸多了起來,江樓好幾次和波風水門感慨:“這女人當了媽媽就是不一樣啊。”

  “你也可以。”波風水門現在也不提宇智波信了,而是絞盡腦汁在想身邊有什麼出色的男性,可悲的是他們這一代好像出了斷層……現在波風水門和千手江樓鼎鼎有名是不假,可是除此之外,居然沒了別的光彩奪人的忍者。

  江樓繼續沿用著當初的藉口:“其實呢我的擇偶條件很簡單的,長得帥,實力強,脾氣好,性別不是問題,年齡不是差距,身高不是距離,是不是很簡單?”

  波風水門默默把挑選的範圍擴大了一下,但是往上數隻有自來也、大蛇丸那一輩的,往下數……“你介不介意年紀比你小的?”

  “滾!”

  波風水門噤聲,他今天之所以舊事重提的重要原因就是宇智波信和宇智波葵成親了,就在前兩天,他和玖辛奈還去喝了喜酒。

  為了避免尷尬,江樓沒去,拖他帶了一份賀禮,平凡無奇,絲毫不出彩,她也沒留姓名。

  而宇智波信神色平靜,不見絲毫不願之色,像是已經接受了現實,倒是新娘子嬌豔害羞,很是美麗。

  波風水門見了,心中難免嘆氣,不是每一對有情人都像他和玖辛奈這樣兩情相悅,最後能在一起,有許多的感情都有一個美麗的開始,卻未必會有一個團圓的結尾。

  他不禁想,如果當時沒有鬧出那麼多事情來的話,那麼宇智波信和千手江樓會在一起嗎?

  少年時的感情最真摯最美麗,在這樣純潔無垢的感情面前,家族仇怨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時間無法重來,錯過了也就是真的錯過了,唯有嘆息而已。

  那時他想,也許千手江樓的感情之路,遠比想像中坎坷呢。

  當然,如果上面的想法被江樓知道了,她會非常鬱悶地痛罵他烏鴉嘴,因為一不小心,波風水門也真相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在的她還沒有想那麼多,依舊過著悠哉悠哉的小日子。

  除了辦公之外,波風水門和江樓時常會切磋一番,通常來說,這會成為木葉整個村子的……盛宴。

  火影要找一個勢均力敵可以一起修行的同伴是很難的,因為能當上火影的忍者已經是這片大陸上最頂尖的存在,影級忍者之間不會輕易開打,因此很少能有人觀看到這樣的比拚場面。

  對於波風水門和千手江樓來說,真的是“慶幸有你”。

  這是一件非常非常幸運的事情,曾經的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自來也與大蛇丸、猿飛日斬和團藏都最後分道揚鑣了,可只有他們彼此扶持,共同前進。

  有比這更幸運的事情嗎?

  這樣一份感情,比起愛情來更加難得。

  而對於木葉上上下下的人來說,能夠旁觀這樣等級的戰鬥場面,對於自己的修行與領悟都是有極大幫助的,所以只要他們準備切磋一下,在木葉的忍者不管有沒有空都會去圍觀。

  當然,中忍以下那就算了吧。

  江樓到了訓練場裡,舉目四望,忍不住吐槽:“人更多了,那麼多人圍觀我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波風水門取出一把苦無轉了轉,對她微笑:“修行無止境,就算是火影也不能大意呢。”

  越是級別高的忍者越難以精進,可是又不是當了火影就可以高枕無憂的,還是要不斷修行努力才行。

  他們也遠遠不夠。

  “水門,我求你了,你能把你的印換一換嗎?”在開始前,江樓很絕望地看著他苦無上的咒印,再一次嘗試說服他。

  飛雷神之術有特殊的印記,像二代目的印記就是一個圖紋,但是到了波風水門那裡……忍愛之劍這四個字簡直不忍直視!

  像她就是簡簡單單的水紋,忍愛之劍什麼的充滿了羞恥感好嗎!

  如果說波風水門有什麼奇葩的癖好的話,就是他取的術名相當之奇葩,螺旋丸和飛雷神之術正常得她想哭,之後他發明的忍術名字就沒有少於七個字的。

  這讓把術取名為水牢,水彈,水龍,雷龍什麼的江樓情何以堪!

  波風水門轉了轉苦無,重新握回手裡,對她燦爛一笑:“這不是挺好的麼。”

  “……何棄療。”江樓抽出了善柔劍,更絕望了。

  因為是友好切磋,兩個人開始前還彼此打了個招呼:“那就開始了。”

  他們的切磋雖然也是切磋,但也有指導其他忍者的成分在,為了維持這種均衡,他們會有默契地輪番上。

  首先開始的當然是體術,江樓揮動著善柔劍,劍身如鏈,時柔時剛,那視覺效果就好像是在跳舞一樣,非常賞心悅目,她手臂一斜,善柔劍幾乎橫掃正片區域,劍身上附著的查克拉將泥土翻起,塵煙四散,一時遮蔽了視線。

  旁邊有心急如焚的人問有白眼的日向族人:“發生了什麼,打中了沒有?”

  回答的人是日向日差:“火影大人擋住了。”

  波風水門用一柄苦無擋住了她聲勢浩大的一擊,腦門上掛了一滴冷汗,乾笑著小聲說:“如果當初宇智波信對上的也是這招,我真的很同情他。”

  離得太遠,這句話江樓沒聽清,但是這不妨礙她手腕一沉,劍身就嗖一下縮了回去,在半空中轉個彎,猛地朝他刺去,饒是以波風水門的強悍,面對這樣狡猾多變的武器也覺得頭大。

  有不少用兵器的忍者看得兩眼放光,恨不得每一招都記下來回去參透。

  但是這很快就過去了,忍術的比拚更是聲勢浩大,江樓單手結印,水遁夾著雷遁一個個來,波風水門……嗯,他是螺旋丸,螺旋丸進化版,螺旋丸超進化,螺旋丸究極進化。

  當然原來的名字不是這個,太長了記不住,反正都是螺旋丸就對了。

  江樓忍無可忍:“你能不能不螺旋丸了!”她和波風水門真是當之無愧的取名廢!

  “那看看這個,我剛發明出來,把它命名為螺旋閃光超輪舞吼參式……”波風水門擲出幾把手裡劍。

  聽到這個奇葩的術名江樓也是醉了:“那還是螺旋丸吧。”

  吐槽歸吐槽,兩個人的比試也沒落下,打了半天,江樓終於按捺不住,結了個印,她的眼部出現了深藍色的圖紋,像是塗了眼影,這是仙人模式的標誌。

  “仙人模式可是很罕見的。”在圍觀的人裡,突然響起了一個大家耳熟的聲音,眾人側頭一看,很是意外:“三代目。”

  “三代大人也來了。”

  三代抽著煙,瞅著下面用仙人模式開打的兩個人:“機會難得,你們要好好看。”

  對於波風水門和江樓這種利己還順便利人的行為,三代是很欣賞也很欣慰的,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已經是年輕人的時代了啊。

  另一頭,宇智波家的人聚集在一起,顯然也沒有放過這樣難得的學習機會。

  宇智波信本來不想帶著葵來,但是兩人剛剛結婚,也算是蜜月期(雖然他單方面冷淡了點),所以也就一起結伴過來了。

  宇智波止水自然也沒有缺席,新一輩裡,也就屬他和宇智波信天分最高,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如何改進自己的瞬身術,因此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原來這就是飛雷神之術,果然好快!”

  木葉最大的訓練場佔地面積極廣,平日裡可允許不少人在此集訓,可在飛雷神之術的作用下,這場地看起來又是那麼小,兩個人的速度是那麼快,如果沒有開著寫輪眼,根本看也看不清楚。

  宇智波信靜靜的看著,一句話也不說,反倒是葵震撼了一把,喃喃道:“好厲害……”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想想看當初她去挑戰千手江樓,簡直是送死,怪不得人家打都不想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江樓是不知道旁人在想什麼的,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乃是人生快事,她和波風水門打著打著,不小心放了一個大招,然後……

  “雅蠛蝶!”

  轟!水聲轟鳴,整個訓練場頓時化為一片汪洋,水漫過了訓練場,有繼續蔓延的趨勢,江樓悔得腸子都青了,連忙使出影□□術:“水門快幫忙!”

  她淚流滿面地用土遁開始築壩,終於在洪水爆發前保住了木葉,避免它被水漫金山的悲劇。

  “這一招也太狠了吧。”波風水門看著新鮮出爐的巨大湖泊,一時無言。

  江樓怏怏不樂:“我不是故意的。”自從和雷影打過以後就沒有盡興過,今天不小心太high就出事了。

  “哦,新招式吧,叫什麼?超大漩渦風暴……”他的起名癖又犯了。

  江樓面無表情地打斷他:“我已經取好了,叫法海你不懂愛雷峰塔會掉下來白娘子要水漫金山淹死你個棒打鴛鴦的老不死!”

  雖然沒聽懂,但是不妨礙波風水門被這個超長的名字震撼了一把。

  以後他取名的字數就更多了_(:з」∠)_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口=

  這件事的後遺症就是,木葉從此就多了一個景觀湖,十分討約會的情侶們的歡迎,因此又被稱之為“情人湖”,據說在此約會過的情侶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除此之外,這還有一個十分淒美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說真的,水門取名真的特別逗~

  好了,我宣佈,下一章開始四代夫婦死亡倒計時,也是女主當火影的倒計時啦

  你們猜,男主什麼時候才會出來呢~~~~~~

☆、九尾事件

  玖辛奈的肚子好像是在一夜之間就漲成了一個皮球,而人柱力分娩時封印鬆動的事情也不得不擺到檯面上來了。

  這是事關村子的重大事件,因此木葉高層特地開了個會。

  開會,不管是古往今來,都是一個很無聊的事情,關於九尾人柱力分娩的相關事宜爭論了很久都沒有爭出個所以然來。

  江樓睜著眼打了個盹,醒過來還是在商量,爭論了好些時候才決定安排玖辛奈在村外的結界裡生產。

  屆時,三代的直隸暗部和妻子,以及波風水門都會在場。

  “我也去。”江樓舉手,獲得波風水門感激的眼神一枚。

  “你還沒結婚……”三代有那麼一點猶豫。

  江樓翻了個白眼:“我好歹學過那麼一點點的醫療忍術啊,而且萬一九尾的封印削弱,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衡量再三,三代還是點頭應允了。

  在玖辛奈準備生產之前,她要和波風水門一起負責佈置結界,她一邊往地上畫陣,一邊問:“聽說已經取好名字了?”

  “對啊,從老師書裡來的靈感,叫鳴人,NA~RU~TO~是不是很棒!”水門喜氣洋洋地問。

  江樓乾笑兩聲,心想你還算有自知之明,否則以波風水門的取名水平,實在是很讓人替他未來的孩子擔憂啊!

  “那怎麼樣,生出來認我當乾娘麼,我封紅包的哦。”

  “沒問題!”波風水門一口答應,“有你那麼漂亮的乾媽,鳴人肯定會很高興。”

  江樓蹲在地上陪他暢想了一下以後的生活,她握拳,下定決心:“我也想生!”

  波風水門馬上道:“等玖辛奈生完,我就替你介紹對象!”

  “記得,要長得帥。”江樓對他千叮嚀萬囑咐。

  “我保證!”波風水門笑得眉眼彎彎,對她承諾,然而,這是他唯一一次沒有履行諾言。

  準備好結界和佈防的人手,江樓道:“我去接玖辛奈過來,你在這裡接應。”

  “麻煩你啦。”波風水門留下來做最後的確認。

  江樓對他擺了擺手,他們之間,早就無須客氣。

  到木葉的時候正值黃昏時分,她和玖辛奈漫步在路上,玖辛奈有點緊張:“今天就要生了嗎?會不會很痛?”

  “會。”江樓瞅著她的大肚子,“不過以你的強悍,肯定沒有問題的。”

  玖辛奈摸著肚子,溫暖的笑了起來。

  “等你生完,我讓阿玉給你做月子餐,蹄髈啊雞湯啊想吃什麼吃什麼!”江樓安慰她,“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路上遇到懷抱著孩子的宇智波美琴,玖辛奈好久沒見到她了,湊過去看她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男孩子哦,希望玖辛奈可以生個女孩。”宇智波美琴懷抱著佐助,一臉幸福地重提他們指腹為婚的事兒。

  玖辛奈垮了臉:“產檢說是男孩。”

  宇智波美琴頓時失望了:“是男孩啊……”

  “那也不要緊。”玖辛奈戳了戳佐助的臉,燦爛一笑,“他們可以做好朋友啊,我們可以帶著他們一起玩。”

  宇智波美琴也激動起來:“你還是頭一胎吧,到時候我可以傳授給你一點經驗!”養了兩個孩子的宇智波美琴很驕傲。

  “對哦,說起來鼬呢,怎麼沒看見他?”

  “前幾天著涼發燒了,在家休息呢。”宇智波美琴抱怨著,還想和玖辛奈拉家常,結果被江樓硬著頭皮打斷了:“時間不早了,不是說去我家吃飯嗎?”

  玖辛奈這才想起來她要生了,依依不捨地和好友話別,兩個人約好等玖辛奈做完月子一起交流育兒經驗。

  宇智波美琴是看著玖辛奈離開自己的視線的,那時夕陽無限好,紅頭髮的玖辛奈渾身散發著即將為人母的幸福與溫柔,還伴隨著一點點的緊張。

  她從未想到,就是這樣普普通通在木葉的一次轉身,就是她和好友這一生的……永訣。

  玖辛奈一到產房就發動了,尖叫聲一次比一次慘烈,水門急得冷汗直流:“這樣真的不要緊嗎?”

  “淡定一點。”江樓提了個食盒過來,從裡面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拉麵,把面條卷在筷子上塞進玖辛奈嘴裡,把她剛剛要喊出來的尖叫憋了回去,“女人生孩子是很痛的,曉得不,玖辛奈你省點力氣再喊,還沒到用力氣的時候呢,來,張嘴,我剛剛特意去一樂買的拉麵。”

  嘴巴裡被塞滿了面條的玖辛奈費力地吞嚥著。

  相比於緊張地要命的波風水門,這個時候淡定的江樓比較能給她安全感,而江樓也一直在東扯西扯分散她的注意力:“我叫阿玉做了給鳴人的襁褓,橙色的,喜歡嗎,顏色我挑了很久。”

  “好醜啊……”玖辛奈從喉嚨裡憋出三個字。

  江樓面不改色道:“我覺得挺好看的。”她又摸出一個奶瓶來,“你看,青蛙樣式的奶瓶,我選了很久呢,買了一套,可愛吧。”

  “對了對了,我還給小鳴人訂做了兒童床,也是青蛙的!是不是特別可愛!”

  玖辛奈翻了個白眼:雖然說水門的通靈獸是妙木山的蛤~蟆,但是沒必要她兒子也全用青蛙吧?

  名字出自蛤~蟆仙人之手就夠坑爹了。

  隨著陣痛的來襲,九尾的封印開始鬆動,波風水門集中注意力修復著玖辛奈肚子上的封印,江樓也漸漸不再說話。

  幸好,玖辛奈最終還是順利地產下了鳴人,波風水門想抱一抱,結果卻被三代妻子丟了個白眼:“先讓媽媽看一下吧。”

  玖辛奈艱難地側過頭,與哇哇大哭的嬰兒溫柔地對視,那一刻,吃過的所有苦都值得了。

  不為人父母,不知父母之心是何等無私。

  三代的妻子把鳴人抱走清洗,而波風水門也可以專心為玖辛奈修復封印。

  那時的江樓,選擇留下來幫忙封印,而不是跟著鳴人出去,事後她想來,總是萬分的後悔。

  等到尖叫聲傳來時,已經為時已晚。

  一個穿著黑袍的神秘男人挾持了鳴人:“四代目,如果你不想讓你的兒子只有一分鐘的壽命的話,就從人柱力身邊走開。”

  波風水門一驚:“什麼?”他看清了他懷中的鳴人之後,更是失色,“等等!”

  那個男人把小鳴人高高拋起,波風水門自然不能無動於衷,飛快瞬身把孩子抱住,然而起爆符卻貼在襁褓上,不得已,他只能用飛雷神之術進行轉移。

  不等那個男人有喘息的機會,江樓的善柔劍毫不客氣地朝他刺去,他左右忽閃,避開她的劍:“真棘手啊,還有一個。”

  “你想傷害玖辛奈,有沒有問過我的劍?”江樓擋在玖辛奈身前。

  那個男人用嘲諷般的語氣說:“千手……”他露出一隻血紅的寫輪眼,“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阻止我!”

  他的寫輪眼一露,玖辛奈立即發出痛苦的喊叫,她捂著自己的腹部,卻根本無法阻止九尾的掙扎。

  江樓揮劍向他斬去,一心二用,另一隻手凝聚查克拉修復封印,但是這樣無疑限制了她的舉動,她修復封印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封印衰弱的速度,在寫輪眼的引誘下,九尾徹底失控了。

  “堅持住玖辛奈!”江樓咬著牙,苦苦思索對策,玖辛奈身上的九尾查克拉溢出,灼傷她的手心,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無法使用影□□術,只能硬撐下去。

  一隻手受限制的弱點那個男人也看見了,他冷笑一聲,轉而去攻擊玖辛奈,這讓他露出了一個破綻,江樓抓住機會刺去,沒想到劍身卻輕而易舉地穿過了那個人的身體,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就在她驚駭的瞬間,他抓住了這個機會,雙手結印,玖辛奈腹部的封印被徹底破壞,九尾被解放了。

  既然如此,江樓反倒是從腹背受敵的局面裡脫離出來:“玖辛奈?”

  “我、我還堅持得住,鳴人……”玖辛奈喘著粗氣,作為漩渦一族的人,她雖然被抽走了九尾,卻還不至於死去,“封印,九尾。”

  江樓頷首:“你放心。”

  她一旦脫離了束縛,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一招聲勢浩大的水遁施展開來,逼得那個人不得不退避。

  他也本無心繼續糾纏,竟然施展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時空忍術消失了。

  “什麼變態的時空忍術!”因為學習了飛雷神,才知道時空忍術有多麼操~蛋的江樓徹底火了,但是她又不能放著玖辛奈不管。

  幸好波風水門馬上趕了回來,她大喜:“你把玖辛奈送回去,我先追。”

  “我馬上來。”波風水門抱起玖辛奈,匆匆丟下一句。

  兩個人兵分兩路,波風水門把玖辛奈帶回家,安置在鳴人的身邊,江樓則也用飛雷神定點回到了家中,她二話沒說,直接觸動了警報。

  作為千手家的直系後人,還是有那麼一點好處的,至少她就是罕見地知道如何加強木葉結界的忍者之一。

  但是,她算漏了一點,那個神秘人居然無視了木葉的結界,直接在木葉村內通靈出了九尾。

  “難道是木葉的叛忍?”她站在屋頂上喃喃自語。

  原本靜謐的夜晚被破壞殆盡,大街上亂成一團,九尾張牙舞爪地在木葉盡情破壞,江樓估計波風水門需要先去向三代解釋情形,一時半會兒趕不來。

  那只能她先上了。

  “阿玉,”江樓對著被巨大聲響吵醒的阿玉說,“和村民一去去避難所避難。”她只來得及交代這一句,就瞬身消失了。

  阿玉在原地愣了愣,想奪門而出,又折返回去抱了織子的琴再匆匆離開。

  著名的九尾襲擊事件,就此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倒計時中……順便預告下,下一章高能

  你們猜是什麼高能咧~

  再重申一遍,四代是一定會死的,因為他不死女主當不了火影啊,而四代又不能不當火影,是吧?但是他會復活的

  當無CP看的親們太明智了,因為男主就算是出來了,你們也看不到多少感情戲……誒,我好像劇透了?

  總之,明天很高能,非常高能,相當高能,篇幅都很長你們就懂了!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6

☆、四代之死

  木葉的忍者久經考驗,雖然遇見了九尾這樣的突發狀況,但是依舊有人馬上鎮定下來,按照命令集合,一部分人則留下來阻止九尾的攻擊。

  然而作為尾獸裡最強大的那一隻,失控的九尾殘暴起來不是普通忍者可以抵擋,短短幾分鐘內,就已經有不少忍者被九尾殺死,瞬間就沒有了性命。

  就在眾人慌亂的時候,江樓砰一聲出現在房頂:“你們讓開。”又指著那邊的鹿豬蝶三人組,“你們掩護我,吸引一下九尾的注意力。”

  “明白!”鹿久等人立即配合她的行動。

  只見夜幕下,星光璀璨,木葉的一角已經被毀於一旦,九尾的查克拉肆虐,她握劍迎風而立,白衣獵獵。

  江樓暗自盤算,把九尾繼續留在木葉無疑是十分不利的選擇,她必須盡快把九尾帶到偏僻無人的地方,而目的地又是波風水門能盡快趕到的。

  她打定主意,對在地面上的忍者道:“告訴水門,我在訓練場。”說罷,她飛身上前,立即吸引了九尾的注意力,它揮動著爪牙想要抓住她。

  人類的身體在它的巨爪下那麼渺小,可她卻還是憑藉著靈巧的身形躲過了它的爪牙。

  下一刻,飛雷神之術的咒印被印在了九尾的爪子上,江樓在空中結印,砰一聲輕響過後,九尾消失在了木葉眾人的面前。

  與此同時,情人湖的水裡掉進了龐然大物,水不斷往外湧,江樓站在湖面上,劍指蒼穹:“現在,我們可以來好好較量一下了。”

  九尾的消失也同樣落在了其餘人的眼裡,波風水門匆匆向三代說明了事情的原委:“那是情人湖的方向,這裡就拜託三代目了。”

  “你放心的去。”三代點頭,他當然知道以現在棘手的情況,江樓一個人根本搞不定,九尾的厲害程度是有目共睹的,因此他調兵遣將,安排支援小隊前去支援。

  不管怎麼說,九尾離開了木葉村,他們的損失就大大減少了。

  波風水門趕到情人湖的時候,江樓相當狼狽,之前帶著九尾轉移就耗費了不少的查克拉,幸好以前做過相應的訓練,她甚至還能進入了仙人模式,用仙法形成一個大型的水牢困住了暴躁的九尾,維持這個忍術的同時,還要應付那個神秘人:“你居然能輕而易舉進入木葉的結界,你是木葉的叛忍?”

  神秘人發出不屑的冷笑。

  “宇智波一族的叛忍。”江樓皺緊眉頭,“宇智波斑?不可能,那個老不死的早該死了。”

  “你為什麼要攻擊木葉?”波風水門趕到。

  “是一時興起,也是蓄謀已久。”他大概也知道面前的兩個人都不好對付,“總之,怎麼樣都好,我要統一世界。”

  “神經病。”江樓呸了一聲,率先發起了攻擊。

  那個神秘人寫輪眼轉動起來:“來得正好,千手江樓。”他發動了忍術,將自己與江樓同時轉移走了。

  波風水門緊皺眉頭,他相信江樓的實力,也知道她絕對可以把那個男人拖延一段時間,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九尾重新封印。

  “對不起,玖辛奈。”

  波風水門被逼做出怎樣的選擇,江樓不知道,她被時空忍術帶到了木葉的城牆外,但是在脫離出來的一瞬間,她就將善柔劍纏到了那個男人的脖子上,當然,沒有意外地,他的身體虛無化了。

  這傢伙絕不是簡單角色,如今宇智波一族內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取你命的人。”他手腕一抖,露出一條鎖鏈,與江樓的善柔劍在空中發出金石撞擊的火花。

  江樓冷笑:“想要我的命?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

  她口中與他斡旋,心中也暗暗奇怪,這個人的實力顯然神秘莫測,但是從交手的情況來看,又不像是身經百戰的忍者。

  看起來就好像是還沒能熟練運用自己強大的力量。

  這是一個破綻。

  江樓身經百戰,經驗是在一刀一劍的無情戰火裡拚殺出來的,她不過是賣了個機會,他就迫不及待地上當了,誤以為可以發動攻擊也凝聚了實體。

  雷遁貫穿了他的胸腹。

  他的左手被黑色的火焰燒灼起來,白色的液體滴滴答答往下流淌,這顯然不是江樓的手筆。

  這個地方還有第三個人。

  “誰?!”

  江樓憑藉強大的感知,立刻察覺到不遠處有人正走過來,她握緊了劍,警惕萬分,不知是敵是友。

  可以那個從陰影裡走出來的人還是讓她大吃一驚。

  看身形,只是一個年紀尚小的孩子,帶著一個面具,正扶著樹幹喘氣,但是那露出來的一隻寫輪眼卻不容作假。

  宇智波一族的孩子?江樓皺緊了眉,她自然察覺到這個孩子體內的查克拉並不多,為了發動剛才的忍術幾乎已經耗盡。

  “萬花筒寫輪眼。”那個神秘人顯然也很驚訝,“宇智波一族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天才?”

  只聽他壓低了聲音,詢問道:“無論您是一時興起,還是蓄謀已久,我想問的是,作為宇智波一族的人,前輩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宇智波今後該如何自處呢?”

  他喘著氣,卻很堅定地走了出來:“攻擊九尾人柱力,釋放九尾,破壞木葉,人人都知道只有寫輪眼才能操控尾獸,您把宇智波一族置於何地,就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嗎?”

  “宇智波一族?”那個神秘人漠然地回答,“與我何干?”

  “難道前輩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嗎?”他步步緊逼,咄咄逼人,完全不像是一個稚齡的孩童,“哪怕宇智波一族會因為此事而覆滅,前輩也不在乎嗎?”

  “不在乎。”

  “既然如此,”他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雙眼流出鮮血,“天照!”

  神秘人的身體飛快燃燒起來:“該死!”他知道這神秘火焰絕不好惹,恐怕今天的目的是達不到了,但是消失之前,仍然要丟下狠話,“別以為就這樣結束了,我遲早會統一世界。”

  江樓啐他:“腦殘,中二病晚期,神經質!”她罵完,原想趕緊回去幫忙封印九尾,可看到那孩童發動完那麼強大的一個忍術就一頭栽倒,她就皺緊了眉,執劍對準他的咽喉:“說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好像知道不少內情?”

  “咳咳,”他在地上掙紮了一會兒,爬了起來,戴著的面具落在了地上,露出一張稚嫩而俊秀的面龐,“無意冒犯,但是現在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捂著自己的眼睛,重重喘著粗氣,“而且,如果您再不回去,恐怕見不到四代目最後一面了。”

  江樓勃然變色:“什麼?”她的劍尖逼近一寸,“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會再來找您的。”他抹了抹唇角的血,“到時候我會給您一個解釋,如果不回去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

  江樓踟躕一番,惡狠狠瞪他一眼:“我記住你長什麼樣了,如果我在宇智波一族找不到你,我不介意讓今天的真相人盡皆知的!”

  他露出了不屬於孩童的成熟表情:“請您放心。”

  江樓也實在是擔心波風水門,發動飛雷神之術就轉身走了,她以為自己會看到很慘烈的一幕,以為自己還來得及力挽狂瀾,可是沒有想到看見的卻是九尾的爪子洞穿了波風水門和玖辛奈的身體。

  玖辛奈正對著祭台上的鳴人嘮嘮叨叨:“鳴人,你不要挑食,要多吃飯,趕快長大。每天要記得按時洗澡,泡澡暖身。還有,不要熬夜,要保證睡眠。要記得交友,朋友不必很多,有幾名真正值得信賴的朋友就夠了。還有,雖然媽媽我十分不擅長但你可要好好學習功課和忍術呀。但誰都又擅長不擅長,就算學習遇到困難也不必太失落。在學校,要尊敬老師和前輩。”

  “啊,還有件重要的事,關於忍者的三禁,特別是金錢借貸,一定要謹慎,任務的收入要好好的儲蓄。要等20歲之後在飲酒,過量飲酒有害身體,要注意分寸。還有三禁中的關鍵問題就是女人,媽媽是女人不太明白,總之這個世界上只有女人和男人。雖然你會對女人感興趣,但千萬記住,可別被奇怪的女人勾引了哦,去尋找像媽媽一樣的女人。”

  “還有,說到三禁還有一點,要多加小心自來也老師呦。鳴人,接下來你會遇到很多痛苦心酸的事,要堅定的保持自我,還要擁有夢想。並且,還有擁有能實現夢想的自信。其實還有更多的事情想要教導你,也想要一直陪在你身邊。我愛你!對不起水門,只有我一個人在說。”

  波風水門溫柔地笑一笑:“不,沒關係,”他凝視著自己出生沒有幾個小時的孩子,“爸爸想說的和媽媽一樣。”

  江樓終於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水門,玖辛奈……”她無意識地喃喃自語。

  波風水門艱難地看了她一眼,竟然微微笑了:“你來了啊?”

  江樓看到他身後懸浮的死神,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你用了屍鬼封盡,為什麼,你瘋了嗎?”

  “一言難盡。”波風水門擦去了唇角的血跡,“不過看到你能趕上真的是太好了……對不起,鳴人以後要拜託你了,你會替我和玖辛奈好好照顧他的,對不對?”

  江樓聽到他這樣交代遺言,頓時就崩潰了,她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了:“水門……”

  “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以前說過我們要一起建立這片大陸上最強盛的村子,我們也說過要讓木葉變得更幸福、強大、繁榮,希望不會再有戰爭了,希望木葉的孩子都可以在和平中長大,我還說要給你介紹一個對象……對不起,沒辦法和你一起完成諾言了。”

  波風水門燦爛地笑著,就好像是往常的每一次笑容那樣,比春日更和煦,比微風更溫柔:“所以,我只能把我的兒子,我們的村子,我們的夢想,我們的希望,一起拜託給你了。”

  江樓的眼淚不斷往外湧,她從來都沒有那麼失態的時候,她哭得歇斯底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玖辛奈也對她微笑:“鳴人就拜託你了,水門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小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把我沒有做到的,想要做到的,一起都拜託你了,你會答應我的,是不是?”

  她萬念俱灰,絕望到極點,但是面對他臨終的遺言,她卻說不出一個“不”字來,她失去所有的力氣,跪坐在地上,仰起面龐的時候,有兩樣清淚不斷滑落,但是她說:“我答應你。”

  “謝謝。”波風水門閉上了眼睛,“八卦封印。”

  九尾連同玖辛奈的查克拉被悉數封印在了鳴人的肚子裡,虎視眈眈已久的死神立刻抽取了波風水門的靈魂。

  江樓想起來以前大蛇丸說過的話:“如果是屍鬼封盡的話,連穢土轉生都無能為力。”

  她想到這一點,突然睜開眼,握緊善柔劍,猛地竄了起來,一把拽住了波風水門的靈魂。

  站在結界外的三代目失聲道:“她在和死神搶水門的靈魂。”

  江樓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憋著一股氣死活不肯撒手,她的查克拉被耗盡的差不多了,但是就憑藉著那一口氣,愣是和死神膠著起來。

  要她怎麼能接受呢!

  明明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在說要怎麼給新出生的孩子慶生,明明幾天前,還在說要給她介紹一個長得帥的男朋友,明明之前,還在說要一起努力,把木葉建設得更好。

  說好的要一起努力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就把所有的事情拜託給她了呢?

  騙子!

  為什麼不讓我去呢?她想,她孑然一身,沒有親人,如果由她來進行這個封印該多好。

  水門剛剛成為火影沒多久,剛剛結婚沒多久,剛剛當爸爸沒多久,他還有很長很美好的人生可以擁有。

  “為什麼不是我去死!”她拽著他的靈魂不放手,但是死神的力量不是凡人可以拒絕,他透明的藍色靈魂依舊從她的指縫間被一點點抽離,她徒勞的掙扎更是令聞者心酸,見者流淚,“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她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一瞬間,她的長發蒼白如雪,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大雨傾盆而下,彷彿是上蒼也落淚了。

  就是這一天,十月十日,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在九尾之戰中犧牲,而千手江樓則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夜白頭。

  作者有話要說:我說了,本章高能,說真的把四代寫死的時候我也蠻傷心的

  女主的人生發生了轉折……哎呀出現的那個小朋友是誰咧,好吧,天照都出來了= =我覺得沒啥好賣關子的

  聰明的孩紙們肯定已經猜到了接下來宇智波的滅門慘案是怎麼扭轉了的吧~~這個比較好猜了

  下一次更新在週四,如果我心情好,也許週二或者週三會多一更~就這樣,週四會恢復日更

  懸念留在這裡什麼的感覺好棒~

  不過,再強調一遍,男主是浮雲,感情戲更別太抱希望,真的,其實看你們猜男主那麼歡樂,我都想改主意寫無CP了

☆、你是什麼人

  舉行葬禮那天,依舊下著綿綿的細雨,或者說從四代目死的那天開始,這樣的雨就沒有停過。

  江樓坐在迴廊下,面色蒼白,似是大病初癒,阿玉擔憂地望著她:“小姐,您不去參加葬禮嗎?”

  她搖了搖頭,冰藍色的眼眸裡一絲生氣也無。

  阿玉暗暗嘆了口氣,默默退下了,留她一人獨自黯然神傷。

  昨天木葉的損失統計就已經出來了,因為處理及時,並沒有太多的傷亡,倒是木葉的城牆和建築倒塌了一部分,民眾避難及時,損失不大,可以說原本有可能傷到木葉元氣的九尾襲擊之戰,他們把損失控制在了最小的程度。

  但是這並不能彌補四代火影犧牲給木葉帶來的陰影。

  波風水門從二戰成名開始,一直都在木葉的忍者中有非常高的聲望,在三戰時,他的名望到達頂峰,成為四代火影是村內上下一致的期望。

  連江樓都對他寄予厚望,否則不會這樣無私地幫他。

  在江樓心目中,波風水門擁有火影的一切特質,他強大、勇敢、果斷、有魄力,也溫柔、陽光、積極,波風水門身上的特質就好比是火之意志的真人版體現。

  世間難得一個波風水門,難得一個火影四代目。

  他還那麼年輕,他還那麼強大,饒是江樓也萬萬不曾想過他會那麼輕而易舉地就隕落了。

  封印九尾有很多辦法,他完全不用犧牲自己,現在想來,波風水門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那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江樓與他多年深交,完全信任他。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還有鳴人,他們是親眼目睹人柱力所背負的東西是多麼承重,他們夫婦是怎麼忍心讓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成為九尾的人柱力?

  想不通。

  江樓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想去做,從前有多雄心壯志,現在就有多心灰意冷。

  當同行的人不在了,一個人走又有什麼意思呢。

  她倦怠地一句話也不想說。

  簡單來講,她心累。

  阿玉抱著小鳴人過來:“小姐,你看鳴人小少爺多可愛。”她是養慣了孩子的,抱起嬰兒來熟門熟路,而她總是喊小姐少爺夫人的,彷彿還是在童年家中,她是落魄貴族人家的小姐。

  小鳴人揮動著胳膊,抱著一個對他而言巨大的奶瓶,一雙藍眼睛澄澈純淨,江樓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金發藍眼,沒想到長相是隨了水門。”

  說罷,她不禁又是長嘆一聲,孩子還那麼小,水門和玖辛奈到底是怎麼樣才能狠下心來拋下他去死呢,孩子沒有父母在身邊,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這孩子……”江樓戳了戳鳴人的臉頰,他也不哭,好奇地看著她,江樓不由再度抱怨,“水門好狠的心。”

  只是現在,無論她怎麼抱怨責怪,死去的人都無法復生了。

  下午的時候,三代特地上門來拜訪,他圍著鳴人看了很久,終於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江樓不說話。她知道三代目的意思,四代火影一死,自然要馬上選出新任火影,免得像三代風影失蹤那樣被人有了可乘之機。

  “您老當益壯,不如繼續幹吧。”江樓怏怏不樂,“我心情不好,歇會兒。”

  三代嘆了口氣:“你還在怪水門?”

  “怪?他為了保護木葉而犧牲,我怪他幹什麼。”江樓淡淡道,“我只怪自己。”

  三代沉聲道:“你可別忘了,水門臨死前可把一切都託付給你了。”

  “他託付給我我就要接著?”江樓大吐苦水,“有本事自己別死啊!”

  三代答非所問:“明天早上開會,別遲到了。”

  “……”江樓糟心透了,她當然知道明天的會議有多重要,她想不去,卻不能不去。

  葬禮上午就結束了,到了傍晚時分,江樓終於決定出去走一走。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波風水門和玖辛奈的安葬處,現在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唯有無數的鮮花獻在碑前,是木葉上下對這位四代火影的一片心意。

  江樓坐在了墓碑前,有很多的話想說,到最後只化為一聲嘆息:“水門,我把你穢土轉生出來怎麼樣?”

  再也不會有人回答她了。

  她怔怔地想,有的時候真的是當時只道是尋常,只有失去了才知道那平淡的日子是多麼值得珍惜。

  也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她感覺到有人走過來,她眼皮子也沒抬一下:“你來了?”

  “是。”

  江樓瞥他一眼,這小子面色還很蒼白,像是大病初癒,但是神情卻全然不似孩童:“你叫什麼名字?”

  “宇智波鼬。”

  江樓覺得這名字略有點耳熟,仔細一想,那不就是宇智波美琴的大兒子麼,那會兒在街上遇見,差點就被流掉了。

  真沒想到還有這緣分,她想著,看似漫不經心地問:“在宇智波鼬之前呢?”

  她這個問題問得突然而有深意,宇智波鼬聽了,答道:“還是宇智波鼬。”

  這回江樓總算正眼看他了:“宇智波鼬之前,還是宇智波鼬?”

  “是的。”

  “你倒是坦白。”江樓已經明白了他的身份和來歷,心中頓時覺得有點荒謬,但是想想自己,好像也不是難以理解了,更不必說這個世界原本就很玄幻。

  “否則我也無法解釋那天的事情。”

  “把你所知道的,一件不落地告訴我,如果……”她加重了語氣,“你知道後果。”

  波風水門剛死,她一口氣憋在胸口正撒不出去呢,她是完全不介意給宇智波家一點苦頭嘗嘗的。

  宇智波鼬低聲道:“那天襲擊木葉的人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不可能!他早就死了!”江樓一點也不信。

  “據我所知,他一直自稱是宇智波斑,七年後,他會召集各村的叛忍加入一個名叫曉的組織,意在抓捕尾獸,十六年後,他會發動第四次忍者大戰。”

  江樓:“……不錯。”她冷笑道,“我還正愁沒地方報仇呢,看來來日方長,遲早有見面的機會。”

  她冷冷看他一眼:“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宇智波鼬雖然不是很明白她為什麼說回來,不過也知道她的意思:“10月10日。”

  江樓抿緊了唇,突然拔劍直指他的要害,她握劍的手還很穩,但是心卻一陣又一陣的撕裂。

  如果早來一天該有多好,哪怕只是早來一個小時,事情都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波風水門也不至於會死!

  上天捉弄啊!

  宇智波鼬大概也知道她為什麼動怒,他沉默地站在那裡,也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江樓才收回了劍:“那你那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所知道的歷史,與現實有所差距,但也沒有太大的偏差,四代火影死後,宇智波一族和木葉的矛盾加劇,十三年後,宇智波一族叛變。”

  “叛變?結果呢?”

  “宇智波滅族。”

  宇智波是木葉數一數二的大族,人數絕對不少,如果能將宇智波滅族,恐怕木葉也元氣大傷。

  看到她眉尖微蹙,宇智波鼬大概猜到她在想什麼:“木葉沒有傷亡。”

  江樓挑了挑眉:“難不成是我單槍匹馬搞定了宇智波一族?”

  “是我,我奉命……滅族。”

  這一回,江樓是徹徹底底震驚了,她好像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你把你們家的人都殺了?”

  “是的。”

  “誰下的命令?”江樓很難想像自己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兒。

  “木葉高層。”

  “我同意了?”

  “沒有您,在我所知的未來裡,沒有您,甚至三戰成名的,也只有四代目一人。”宇智波鼬說的委婉,但是江樓已經明白過來。

  她是變數,原來如此。

  宇智波鼬見她明白過來,繼續說明:“四代目死後,三代火影大人重新出山,但是木葉與宇智波一族的矛盾加深,我並不知深層緣由,但是和這次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江樓想,雖說宇智波一族桀驁難馴,但現在的情況下並沒有生出反心,但是這一次人人都知道九尾只有宇智波一族能操控,木葉如果在這一次災難裡元氣大傷,那麼彼此生了嫌隙倒是不難揣測。

  “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呢,你在我面前暴露身份,甚至以身犯險,你想幹什麼?”

  宇智波鼬沉默片刻,對她單膝跪下:“請給宇智波一族一個機會。”

  “你來求我?”

  “四代目過世,下一任火影對宇智波一族的態度就關係到宇智波的存亡,請給宇智波一個機會。”

  宇智波鼬是步步為營,謹慎小心之輩,若非深思熟慮,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在江樓面前坦誠。

  江樓冷淡道:“我未必會是下一任火影。”

  “眾望所歸。”宇智波鼬想到她和波風水門的情誼,只猶豫了片刻,便道,“原本,漩渦鳴人會作為妖狐之子,在村內飽受歧視欺凌。”

  就這麼一句話,讓江樓勃然變色,她拔高了聲音:“什麼?他是水門的兒子!”

  “木葉需要對此事作出交代。”宇智波鼬簡單講明了鳴人的處境,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江樓馬上就領會了他的意思。

  如果她不要火影之位,也就失去了在木葉高層發言的機會,如果他們給鳴人蓋上了妖狐之子的章子,她能怎麼樣!

  “簡直是豈有此理!”波風水門死後,不必他臨死託孤,江樓也會妥善照料鳴人,現在這就是她的逆鱗,誰摸誰死。

  發怒過後,江樓也不曾失去理智,她斜睨著他:“不過這都是你的片面之詞,我未必全信。”

  “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宇智波鼬直視她的雙眼,“是非真假,您能辨別,我只是想為宇智波求一個機會。”

  江樓冷哼一聲:“給宇智波一條生路,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拿什麼證明呢?”她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要和我談交易的話,先證明你有和我談的價值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覺得留個懸念太坑爹了,多更一章吧

  大家都在糾結一夜白頭的事情,其實是這樣的,上一次白頭髮是從黑色變成銀色,我一直都說她是銀發白衣嘛,現在是變成雪白

  那個小帥哥是宇智波鼬,他是重生回來的,他想改變歷史,改變宇智波滅族的悲劇,所以就找了下一任火影的江樓做合作夥伴

  江樓要找帶土算賬,而宇智波叛變的始作俑者就是帶土啊,他們目標一致~但是鼬哥慘就慘在他年齡很吃虧,現在還是小孩子,點蠟

  接下來的歷史是必然會發生改變的,宇智波肯定不會滅族,鼬哥會不會叛變那就不一定了,我還沒想好呢~

  我啥時候說過男主是叛忍來著,我只是說情路坎坷啊!你們想太多了,真的,想看CP的親們可以睜大眼睛找,我會留下蛛絲馬跡的,但是覺得無CP的親們也不要緊,因為看起來就像是沒CP的……我這麼解釋你們理解嗎?

  算了,還是寫下去就懂了吧= =我覺得你們可以把猜男主的遊戲玩到最後一章~~懂了嗎?

  下一更在週四,繼續日更,本卷還有一章就結束了,當了火影以後,以前狷介孤傲的江樓也必須有所改變了,她為水門犧牲良多,真的

☆、繼任火影

  江樓並不全信宇智波鼬的話,畢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但是他今天這一番話給她帶來的信息量卻不小。

  先是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人,恐怕野心不小,畢竟是木葉的心腹大患。

  其次是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也的確讓她十分為難,她是和那個人直接交過手的,她的話將成為此次事情蓋棺定論的主要依據,可以說是放過宇智波還是打壓宇智波,是在她的一念之間。

  平心而論,江樓並不希望宇智波一族滅門的事情發生,雖說宇智波一族與木葉總是有所隔閡,可是那麼多年下來,宇智波一族也早已成為了木葉的一份子,這麼一個大族滅族,對於木葉來說也是傷筋動骨的。

  況且從一開始,她和波風水門定下的策略就是分化宇智波一族。

  想起波風水門,江樓不得不心酸難受,如果波風水門在該有多好,不必她一個人面對這樣的難題了。

  不過若是他在世,恐怕也不會同意滅族這樣的手段,三代目的為人江樓也明白,也不是趕盡殺絕的性格,那麼恐怕此事還是和團藏脫不了關係。

  第二天的會議也證實了她的想法。

  在如何對民眾解釋九尾襲擊的問題上,團藏輕飄飄就給出一個藉口:“這不是有一個現成的藉口嗎?妖狐之子。”

  “呵呵。”江樓冷笑兩聲,“團藏我[嗶——]你大爺的。”她森然望著他,“你敢打鳴人的主意,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和你拚命!”

  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三代目連忙打圓場表態:“鳴人是英雄之後,這件事絕對不行。”

  江樓哼了聲:“四代為木葉犧牲,你一轉眼就要拿他兒子做筏子,這樣豈不是寒了大家的心,以後誰為木葉拚命?”

  兩位原本不滿的顧問一聽,也點頭道:“是這麼回事兒。”

  團藏孤掌難鳴,只能作罷。

  “那麼究竟是誰放出了九尾?”水戶門炎問。

  江樓道:“想必是他國不甘此次大戰落敗,想要報復木葉,所以趁機解開了九尾的封印,想要趁火打劫。”

  團藏完全不信:“能操控尾獸的只有寫輪眼。”

  “有寫輪眼的未必都是木葉的忍者。”江樓掃他一眼,“就算是,我們也只能往肚子裡吞了,否則鬧出去讓別人知道木葉內訌?”

  她說得有道理,團藏雖然覬覦寫輪眼許久,也不敢冒這個險,萬一宇智波真的被挑唆,對木葉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隱患。

  “我更傾向於宇智波一族並不知曉此事,”江樓決定從根本上杜絕宇智波一族叛變的事情,但是這不是現在能明說的,因此她轉移了話題,“總之,對外先這麼說吧,我看就找個對象栽贓好了,雷之國的賠款好像還沒還吧,水之國最近偷偷摸摸的我覺得他們不懷好意,就他們吧,之前三尾的事兒反正還說不清。”

  反正,把村民的仇恨嫁禍到其他國就對了,誰也別想碰鳴人一根毫毛。

  這件事情得到絕大部分人的贊成,就這麼先過去了。

  今天開會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關於繼任的問題,三代問:“江樓,這些年你和水門打理木葉上下事務,最是熟悉不過,水門死前也把事情託付給你,所以我想讓你接任火影的位置,你覺得怎麼樣?”

  這也是之前他和幾位顧問討論後的結果,四代目接任以來,江樓幾乎始終陪伴左右,對木葉的事情都非常熟悉,而她本人實力也不差,接手火影之位幾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三代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她被水門死去的事情弄得毫無鬥志,不願接受。

  反倒是團藏剛才被她弄了個難堪,這會兒刺了她一句:“心性不穩,難當大任。”

  誰知道江樓特別平靜地回答說:“卻之不恭。”她斜眼看著團藏,假笑道,“我年輕,我有實力,我漂亮,我形象好,我是千手扉間的直系後人,我覺得我受之無愧,團藏大人認為呢?”

  她的意思是,你個長得殘、脾氣壞、名聲差的老不死就別來和我搶火影的位置了。

  讓誰都不讓你。

  團藏另闢蹊徑:“綱手和自來也呢?”

  “他們離開木葉許久,對事務的熟悉程度不如小樓。”三代一一給出解釋,又嘆息道,“這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在場的人沉默不言,到後來轉寢小春率先表態:“我同意三代目的提議。”

  “附議。”

  木葉高層達成一致,事情基本上就已經塵埃落定了,三代看著江樓:“木葉就拜託你了。”

  “三代目請放心,”她輕聲道,“水門沒有完成的事情,我會替他完成,他來不及做的事情,我會替他做到。”

  三代似有所感,嘆息道:“好孩子。”

  波風水門有千手江樓這樣的摯友,何其有幸!

  晚上,江樓獨自在屋中思考接下來的事情,大名的委任令沒多久就會發下來,

  三日後,就是五代火影的繼任大典,連綿多日的雨終於停了,是個難得風和日麗的豔陽天。

  江樓抬了抬斗笠,身披五代目的御神袍,對著飽含熱情的木葉村民道:“波風水門雖死,木葉還有我千手江樓。”

  人群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呼聲。

  江樓心中默默道:水門,你放心,雖然你先走一步,但我們曾經規劃好的美好未來,一定會到來,你來不及做到的事情,我會一件一件替你做到。

  這是我的承諾。她這麼想著,眼眶卻徒然酸澀起來。

  又過了半月,宇智波富岳家裡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他把來人引進屋,暗自揣測來意。

  宇智波美琴端了茶上來,忍不住問:“鳴人還好嗎?”

  “承蒙關心,他很好。”江樓的態度有點冷淡,她看桌上是擺了兩杯茶,執起茶壺倒了杯茶放到自己身邊。

  就好像波風水門還在世一樣,好像今天也是和從前一樣,波風水門和她一起上門拜訪宇智波一樣。

  宇智波富岳見狀,心中也不由嘆息一聲。

  他與波風水門的交好是宇智波一族十分看重的事情,這被看做是宇智波一族的一個重要的轉折,卻沒有想到這位強大的火影竟然年紀輕輕就犧牲了。

  對宇智波來說,這也是一個打擊。但是當務之急,是和這位新上任的火影打好關係。

  千手江樓是波風水門最好的朋友,上位以來甚至連人手都沒換,和四代目在世是一模一樣,就好像木葉還是他們倆一同管理時的樣子。

  只是火影的位置換了人坐。

  她是個念舊情的人。宇智波富岳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長發上,記得上一次見她,那還是一頭堪比月光的銀發,如今卻已潔白如雪。

  據聞是在目睹波風水門死亡時一夜白的頭。

  “不知此次火影大人前來……”宇智波富岳開門見山,也不和她多做客套。

  江樓掃了他一眼:“宇智波的幾位長老呢,請過來一敘。”

  宇智波富岳一驚,立即知道這不是小事,他喊了大兒子出來:“鼬,去請幾位長老過來。”

  宇智波鼬自內室出來,恭敬地對著江樓行了禮,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似的冷淡:“不必客氣了,我有正事。”

  幾位長老很快就到了,包括曾經熟識的宇智波信,三位長老與宇智波富岳一起在密室中會見江樓。

  江樓免去了所有的客套和虛與委蛇:“我是為了九尾襲擊的事情來的。”

  宇智波富岳心裡猛地一沉,其餘長老也心中早有揣測,只是誰也沒有表述出來。

  “釋放九尾,攻擊四代夫人的那個人,我和他交過手。”江樓語氣平淡,“他有寫輪眼。”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宇智波信率先開口:“此事與宇智波一族無幹!”

  江樓對著他,心情總是有點複雜,表情也生動起來,沒有那麼冷淡了:“如果不是相信你們,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這句話一出,其餘人都不由鬆了口氣。

  “九尾襲擊木葉不分敵我,我不認為宇智波一族會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江樓靜靜坐在那裡,明明只是雙十年紀的少女,但她以不疾不徐的聲音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意識到,她如今已經是高居火影之位了,“這件事情如若不開誠布公談明白,恐怕會成為宇智波與村子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宇智波一族自木葉建村以來,就是木葉的一部分,我不會蠢到自斷左膀右臂,幾位可明白?”

  宇智波信低聲道:“火影大人的信任,宇智波銘記於心。”

  只聽江樓緩緩道:“自從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聯手建立木葉以來,也早就過了好幾個年頭了,我們的先祖曾是死敵,也曾攜手開創過不世偉業,雖然晚年有所分歧,但是宇智波自始至終,都是木葉的一份子。”

  宇智波富岳試探著問:“您的意思是?”

  “我的曾祖父曾令宇智波建警衛部,而現在,我覺得這樣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江樓唇角微翹,像是在微笑,又像是沒有,“我記得,信當初就是進了根的吧?”

  宇智波信凝視她的雙眸:“是,火影大人還記得。”

  “一直都記得當初你我在砂忍並肩作戰的時候。”

  宇智波信驀地有些心酸,他看著江樓,覺得她與記憶裡的少女不一樣了,記憶裡的少女驕傲到極點,彷彿是不願意沾染任何俗事,白衣仗劍,來去如風,就算是沒有表情的表情,他也那麼喜歡。

  而彼時,他也還是一個桀驁的少年,沒有家族的束縛,沒有犧牲,在驚鴻一瞥時邂逅她。

  多美好的時光。

  可是時間和世事總是這樣喜歡捉弄人,大家都變了,他為了家族犧牲了前途,犧牲了婚姻,從今往後,也沒有那個宇智波信,而只有信長老了。

  同樣的,從前那個高傲的千手江樓,肯定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可現在她並不是一個強力而孤傲的打手,她是木葉的火影,所以她要施恩懷柔。

  她的笑容清淡有禮:“既然如此,現在為什麼不可以呢?”她看著宇智波富岳,慢悠悠地拋出了自己此次的來意,“行政部、醫療部、教育部、審訊部……還有暗部,日向早已在各部如魚得水,宇智波難道甘願屈居於警務部嗎?”

  宇智波富岳覺得意外之餘,又並不感到意外。他不意外是因為在之前和波風水門的接觸中,已經能隱隱約約感受到這樣的善意,意外則是不曾想到事情會來得那麼突然。

  他現在終於明白千手江樓的意思了,拿九尾的事兒是一個威懾,給了大棒之餘,還不忘給個甜棗,現在擺在宇智波面前的路很明顯了。

  要麼和木葉越來越生疏,最後反目成仇,要麼融入其中,重新洗牌。

  他與幾位長老交換了一個眼神,宇智波信頷首表示首肯,而其餘兩位長老則游移不定。

  “也不用急於一時,我們先看看雙方的誠意好了。”江樓端起茶來淺嘗一口,雲清風淡道,“我聽說宇智波族長的長子少有天才之名,今年多大了?”

  “剛滿六歲。”

  “過兩年畢業了,來暗部報導吧。”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江樓真的很愛水門,大家估計也都是那麼認為的吧,現在水門和玖辛奈死了,江樓本來可以繼續當那個驕傲狷介的千手江樓,可是不行,火影不能這樣高冷

  所以她開始變成一個領導者了,她放棄了很多東西,包括感情,火影哪有時間談戀愛啊,有誰敢和火影談戀愛啊= =甚至她也不能自己生孩子了,水門的託付其實也是束縛了她的後半生,可是她還是答應了,前兩卷的千手江樓真的是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可是那個江樓死了,替代的是五代火影

  你看,江樓對宇智波信的態度也變了,寫到這裡的時候,我一度希望改變主意,讓江樓和信在一起算了,後來一想,咦,阿信被我寫結婚了誒,好吧,二婚還不如水門呢

  感情戲就別管了吧QAQ

  下一捲開始五代火影的時代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6

☆、三年

  這是江樓成為火影的第三年,一切就按照她當初與波風水門暢想時一樣,木葉蓬勃地發展著,這三年中,木葉發生了許多不大不小的變化。

  首先,木葉村的範圍又擴大了不少,九尾摧毀了木葉的部分建築,在重建的時候,順便把城牆又往外擴了一部分。

  這是廣大民眾能夠切身感覺到的事情,但對於在木葉行政部工作的人來說,最大的進步在於……木葉有錢多了。

  戰爭賠款,發展商業,拓展貿易等等手段使得木葉的經濟迅速騰飛,江樓終於擺脫了當年財政赤字的陰影。

  現在沒家的忍者都能分配到宿舍了,孤兒們也可以在離開孤兒院獨自生活後領到每月的保障金和房屋,值得一提的是,房子是免費住的,水電也是不用錢的,木葉還提供學校上學,看病也是不要錢的,可以說是直到畢業自己賺錢以前,自己一分錢也不用花。

  忘了說了,父母是忍者犧牲的孩子們還可以額外領取一筆撫卹金,按月發放。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木葉的食堂終於二十四小時有飯吃了,而且請來的廚師都不錯,把那群單身漢感動的——終於不用吃豬食的幸福常人是不會懂的!

  可以說江樓在最大程度上完善著木葉的社會福利保障機制。

  在教育方面,她也不會放鬆,當初二代火影設立忍者學校惠澤後代,她就在前人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

  她規定了木葉所有適齡的孩童七歲必須上學,七歲到十二歲五年的強制性教育,可以提前入學,能不能提前畢業就憑本事了(值得一提的是,迄今為止通過提前考的學生一隻巴掌都數的過來)。

  江樓想的很簡單,戰亂時期是迫不得已,好不容易和平了,小孩子還是應該好好享受一把小孩子的待遇,好好過校園生活。

  下忍的教育中忍的水平足夠,但是十二歲以上開設成人班,邀請受傷無法再出任務的退役忍者擔任教師,傳授專業知識,如醫療、封印、暗號等課程,一方面解決了退役忍者的再就業問題,一方面也給了忍者進一步的發展空間。

  原先一名老師帶三名學生的模式有好處也有壞處,比如說一名有醫療天分的學生如果被分到了擅長格鬥的忍者手裡,雙方都不能發揮自己的能力,實在憋屈。

  而並不是每一位有天分的學生都有資格拜名師的,在二代設立忍者學校以前,忍術基本上都是被各大家族所壟斷,現在雖然有所改善,但是可以打一個比方。

  如果有一名學生擅長醫療,但出生普通,籍籍無名,如果沒有奇遇,TA能拜三忍之一的綱手為師嗎?

  想都不要想!

  江樓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要把機會從各大家族手裡揪出一部分來,分到普通民眾的手裡,歷史上最形象的一個舉動叫做“科舉”。

  她在原有的基礎上做了詳細的規整。

  學生從忍者學校畢業,即成為下忍,三名下忍由一名上忍或特別上忍帶隊,隊長有權力為有天分的學生寫推舉信進入成人班進行學習。當然,也有幸運兒是在一開始就遇到了最適合自己的導師的,而又根據統計,下忍與帶隊老師之間的情誼,是最為深厚堅固的。

  哦,不要以為通過了中忍考試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這怎麼可能呢!中忍、特別上忍、上忍也都要進行一次統考。

  總之,學無止境就對了。

  不過真正讓火影大人上心的,並不是把中忍上忍虐得體無完膚的統考,而是只有每年一次的忍者學校畢業考試,上忍,比如說卡卡西在上忍考試裡掛科就掛科了(當然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邁特凱掛科的次數比較多),但是對於即將成為下忍的學生,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對於畢業生而言,畢業並不僅僅意味著畢業,而是意味著你已經成為一名下忍,你需要捫心自問,自己真的準備好了嗎?你準備好毫不留情地殺死敵人了嗎,你準備好為了任務冒著死亡的危險了嗎,你準備好了無論何時都保持冷靜服從命令嗎?忍者和學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做不到,寧願你不畢業,我也不希望你他日枉死。”

  這是某次江樓在畢業典禮上的講話,哦,值得一提的是,那次畢業考試通過率是百分之六十,堪堪過及格線。

  畢業考試淘汰率有多慘烈由此可見一斑,拖到十三、十四歲畢業的下忍不在少數。

  嚴格的淘汰率自然也保證了木葉下忍的質量,其他不敢說,但是基礎卻是打得很結實。

  這也是普通忍者能切身感受到的變化,但是再往深一層次,卻是只有幾大家族才能感覺到的不同了。

  感受最深的莫過於是宇智波一族,從前宇智波一族大多在警務部就職,但是三年來,已經有不少宇智波一族的人加入了木葉的各大部門。

  江樓其實很能理解當初二代火影的做法,把宇智波一族單獨分立出來,是榮寵,也是孤立,是看重,也是防備。

  但是這就是把宇智波慢慢往反路上逼,自古以來,心胸狹隘的都沒什麼好結果,與其防備宇智波,不如把宇智波納入木葉之中,好叫他反也反不起來。

  要把他們心目中“我是宇智波”改成“我是木葉忍者”,那就成功了。

  所以,對待宇智波一族,江樓的手段不是防備分化,而是制衡,日向、千手、奈良、油女、犬冢等等都是木葉的大家族,再加上現在不可忽視的出生平民的忍者,彼此制衡又團結一致。

  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連當初一力保舉她成為火影,以及當初在砂忍對江樓進行政治科普的三代和自來也都沒有想到她會做得那麼好。

  師徒兩人私下會面的時候曾經感慨過:“做一名強大的忍者的時候,千手江樓高傲睥睨,做波風水門助力的時候則盡心盡力,鋒芒內斂,做五代火影的時候,她終於成長為了一名合格的領導者。”

  “她很像二代目。”三代目睹了這些年木葉的變化,欣慰之餘,已經徹底放權,“她比我們想像中的做得更好,水門可以放心了。”

  自來也卻覺得江樓有點可憐:“但是當火影,畢竟也太可憐了。”

  他知道火影這位置不適合自己,所以保舉自己的徒弟上位,可是輪到江樓的時候,他卻也覺得惋惜,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當火影要犧牲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長時間的工作意味著她幾乎沒有多少私人生活,談戀愛就想都不要想了,何況誰現在敢追火影,還不如當初宇智波信鬧出來的緋聞呢,現在是誰都沒這個雄心豹子膽了。

  他們尊敬她、仰慕她、信任她,但是男女之愛麼……就算了吧。

  而且,火影為了防止被有心人找到可乘之機,甚至沒辦法懷孕生孩子,畢竟懷胎十月會大大降低一名忍者的實力,如果別國趁火打劫,那就糟糕了。

  可憐的千手江樓,二十歲就過上了苦行僧一樣的生活。

  當然,這話也就自來也和三代目私下裡說說而已。

  那麼在其餘人的心目中,上任三年的五代火影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在其他幾國的影的心目中,千手江樓很棘手,但是她一門心思搞內政,沒有做出什麼趁著其餘國戰敗來擴充領土的事兒,還是讓他們都挺高興的,現在大家都有默契,好好休養生息,暫時不打了。

  這幾年大家都悶聲不響,表面上看起來,居然還很和平。

  在木葉忍者的心目中,五代火影是強大的忍者,合格的領導者,稱職的管理者,在忍者的心目中聲望極高,令人佩服。

  而對於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來說,她當然是一名好老師;在阿玉心目中,她家小姐越來越像是過世的夫人了;在宇智波信心目中,當然是“縱然是舉案齊眉,依舊意難平”的白月光硃砂痣了。

  在木葉年齡層次不同的女性心目中,她們的火影大人當然是效仿的對象。

  比如在忍者學校的小姑娘裡,經常可以聽到這樣興奮的討論聲:“聽說火影大人一頭白髮如雪,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當然是真的!”小夥伴很激動,“我聽說可以用一種藥粉把頭髮染成白色。”

  “真的嗎?”愛美的小姑娘們不肯放過好機會,紛紛插嘴,“我本來就不喜歡我的發色。”

  “我想換成和火影大人一樣的白色。”

  小女孩們以五代火影為人生偶像,聽說偶像白髮,竟然成群結隊跑去染了一頭白毛,結果被自家爹媽狠狠揍了一頓。

  小姑娘們不服氣:“火影大人的頭髮那麼漂亮,為什麼我不能染?”

  天真的童言童語令家長們好笑的同時,也覺得心酸:“原先五代火影的頭髮是像月光一樣的銀色,而不是現在的雪白。”

  “火影大人的頭髮也是染的?”小姑娘大感意外。

  “不,是因為三年前四代火影死了,五代火影太傷心,所以一夜之間就白了頭髮。”家長們喟嘆感慨。

  而事實只是……她那天太過激動不小心突破了而已。

  真的。

  第一次進入感知的領域時她的發色就從黑變成了銀色,並且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隨著這一次心緒起伏突破瓶頸以後,她的感知能力更上一層樓,範圍擴大了自然不必說,更重要的是,精細程度也大幅度提高。

  比如說之前她只能感覺到一團查克拉,現在她可以分辨出那查克拉是什麼人的了。

  表現在髮色上,就是白發三千丈了。

  朝如青絲暮成雪什麼的,時機太對,一不小心就讓人誤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當了火影= =

  改革是肯定會有的,但是不會太逆天,火影據說馬上要完結了,無限感慨

  今天是鳴人的生日,必須更!

☆、雲忍

  “雲忍有意要來木葉商量結盟事宜?我沒聽錯吧。”

  奈良鹿久聽見她清冽的嗓音,回答道:“是有一點出人預料。”

  江樓看著面前由雷之國雷影親手寫下的書信,淡漠道:“既然人家都要和好了,木葉也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雖然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反常,但是在整片大陸都和平的情況下,她也不願意做些什麼挑動大家神經的事情,你好我好大家好也挺好的。

  “不過,多派人注意一下,別讓人覺得木葉失禮,也不用太緊張他們。”江樓合上了這份文書。

  等到奈良鹿久離開以後,江樓才道:“卡卡西。”

  一身暗部制服,還戴著面具的旗木卡卡西出現在辦公室內:“火影大人。”

  “雲忍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根據情報,雲忍最近一直很平靜,沒有特別的舉動。”卡卡西盡職盡責地傳達著暗部在雷之國的情報據點傳來的消息。

  “是嗎?”江樓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面,她想了一會兒,微微笑了,“等雲忍的人來了,你親自帶人去監視。”

  “是。”

  “夕顏今天在值班嗎?”

  “她今天輪休。”

  “那晚上一起來我家吃飯吧,疾風也回來了。”江樓臨走時沒忘記提醒他,“別給鳴人帶禮物了,他的玩具已經塞滿了好幾個箱子了。”

  自從家裡多了小鳴人之後,阿玉的工作量成幾何狀上升,她再也沒有時間去孤兒院幫忙了,因為就鳴人一個就可以把家裡搞得天翻地覆。

  今天江樓回家也不例外,從玄關開始,地板上散落著各種各樣的玩具,然後有個小豆丁就炮彈似的衝出來抱住了她的小腿,燦爛洋溢地喊:“ma~”

  江樓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當媽的感覺,所以她糾正她:“乾媽,算了。”這個詞的發音比較難,她教了那麼久鳴人還是只會喊麻麻。

  “小姐回來了。”阿玉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我做了和果子,小姐要不要先吃點墊墊肚子。”

  江樓一點都沒在意腿上突然多出來的負擔,她目不斜視地朝廚房走去:“鳴人,快把你的玩具都收好。”

  “陪我玩。”小鳴人緊緊抱住她的小腿不撒手。

  “我沒空。”

  小鳴人湛藍色的眼睛裡頓時泛起了淚花,江樓看見這雙熟悉的眼睛,怎麼都狠不下心來了,她把他從自己的小腿上揪起來放地上:“我等會兒讓卡卡西他們陪你玩好不好?”

  “不,不要,”小鳴人攥緊自己的小拳頭揉眼睛,“我要麻麻。”

  江樓在心裡把波風水門問候了百八十遍,帶孩子真不是人幹的活,況且還是一個性格和玖辛奈那麼像的小孩,她嘆了口氣:“好吧,你想玩什麼?”

  “車車!”

  當卡卡西和卯月夕顏、月光疾風結伴來這裡吃飯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冷淡的火影大人坐在地板的一頭,面無表情,而鳴人手裡拿了根繩子,用一輛小車把玩具從這一頭拖到另一頭,玩得不亦樂乎。

  他們的到來總算是把江樓從悲催中解放出來了,比較出人預料的是,三個人中最擅長帶孩子的居然是月光疾風,他細心溫柔,對小孩子特別有耐心。

  開飯前還有一段時間,大家很默契地不說正事,卡卡西拿著自來也送的小黃書看得津津有味:“鳴人比較像師母。”

  “簡直被他煩透了。”江樓突然覺得自己不生孩子的決定實在是太明智了,如果沒有阿玉她簡直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門外響起敲門聲。

  阿玉急忙跑去開門,一個江樓意想不到的客人上門拜訪了:“母親大人做了一些點心,說送給鳴人。”

  江樓的目光從宇智波鼬不卑不亢的面容上劃過,小鳴人已經很沒志氣地叛變了:“佐助!”

  宇智波鼬牽著的小男孩軟軟地喊了一聲:“尼桑……”

  “去吧。”宇智波鼬鬆了手,佐助搖搖晃晃地被鳴人拉著走,鳴人興奮地眼睛都亮了:“快來看,我有新玩具!”

  江樓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若無其事道:“既然來了,一起留下來吃飯吧。”

  宇智波鼬的眼神好像是在不經意間和她對上了,輕輕一交匯便錯開,但是他已經領會了她的意思:“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鳴人有了小夥伴就把月光疾風拋到一邊,他把自己屋子裡床底下所有的玩具都拖了出來和佐助分享。

  江樓瞥他一眼:“自己的玩具要自己收拾,知道沒有?”

  “知道啦麻麻!”鳴人信誓旦旦表示自己能搞定,然後好像是剛想起來什麼似的,拉著佐助說,“佐助,這是我麻麻。”

  佐助不認得江樓,只是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迷惑地問:“麻麻?”

  “佐助,”宇智波鼬微笑著糾正他,“是‘火影大人’。”

  “火影?”佐助對火影的認知還停留在顏山上那粗狂的雕像,“不對不對,不像,尼桑,不像。”

  江樓腹誹道,當然不像了,顏山上刻的石像簡直丑爆了,她看見以後一連三天臉都是黑的。

  這妥妥是在詆毀火影吧!留照片不行麼,非要雕這個。

  鳴人也很贊同:“我麻麻漂亮!”

  因為這句話,英明神武的五代火影大人決定原諒自己的義子之前給她帶來的所有麻煩。

  晚餐稱得上是賓主盡歡,鳴人和佐助坐在特製的兒童椅裡吃飯,本來佐助是要哥哥喂的,但是看到鳴人自己握著勺子吃飯並且被他嘲笑了一頓之後,他就面紅耳赤地要求自己來。

  碗裡一半以上的米飯都喂了桌子。

  當然鳴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吃得滿嘴都是飯粒,他還特別哥兩好地把自己碗裡的舀了一勺給佐助,結果胳膊沒力氣,全潑桌上了。

  簡直慘不忍睹。

  卯月夕顏看不下去了:“鳴人,姐姐喂你好不好?”

  這頓飯在經歷鳴人打翻飯碗、佐助碰破杯子濕了褲子被鳴人嘲笑、江樓一臉黑線地讓阿玉把這兩個小兔崽子拎去洗乾淨後終於吃完了。

  大家陸續告辭回家,江樓被哈欠連天的鳴人拖著衣角:“講故事。”

  “讓阿玉給你講故事。”

  江樓自己小時候也是聽阿玉講神話故事睡覺的,但是讓她講故事……呵呵,開玩笑吧?

  “不!”但是這孩子卻罕見地犯了倔。

  江樓心軟了:“好吧。”

  她給鳴人講了一個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結果被鳴人鄙視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睡覺,趕緊的!”江樓把被子給他蓋好,臉色很臭,“臭小子。”

  “你不陪我睡嗎?”

  “我還有事情。”

  “當火影那麼忙嗎?”鳴人的眼睛黯淡下來,“麻麻總是不在家。”

  江樓摸了摸他的腦袋:“從明天開始,教你最基本的修行好不好?”

  鳴人眼睛一亮:“真的嗎?”

  “真的,我就是三歲啟蒙的,看你一天到晚在家那麼無聊,給你找點事情來做做好了。”

  “我可以喊佐助一起嗎?”

  “如果他爸爸媽媽同意的話。”

  怎麼會不同意呢,鳴人是四代火影親子,五代火影義子,是宇智波和木葉關係緩和的重要像征。

  但是這些事情就不是鳴人應該知道的,他得到江樓的保證,很滿足地睡著了。

  江樓獨自回到房中,月光自窗外照進來,灑下一片白霜,她解下了髮冠放在梳妝台上,泛出一抹冷光。

  “火影大人。”

  江樓頷首:“來了。”

  “是。”

  “宇智波一族最近如何?”

  “父親和信長老一力支持改變,只是二長老和三長老頗有微詞。”宇智波鼬盡職盡責地向她匯報。

  江樓沉默片刻,問詢道:“其他人呢?”

  “大部分族人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宇智波鼬低聲道,“我們並不希望叛變,木葉有我們的家人,朋友。”

  江樓微微抬了抬眉毛:“你並不能代表宇智波所有人,而且忠心與否也不是嘴上說說的。”

  過了會兒,她道:“雲忍要來木葉了。”

  “請您小心,也許他們的目標是白眼。”

  “白眼?”江樓嗤笑一聲,“原來如此。”

  她眼角的餘光看見跪在那裡的孩子,他恪守諾言,成為了木葉在宇智波的間諜,重複著前世的軌跡,而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渴望改變,渴望自己的族人可以選擇另一條道路,而不是在最後落得一夜屠盡的下場。

  他一個人是做不到的,所以他選擇了尋找合作的夥伴。

  江樓就是那個人,她願意給宇智波一個機會,但是同時,她也需要他的“先知”來為木葉掃平障礙。

  “你已經畢業了吧?”

  “是。”

  “進暗部如何?”

  “但憑火影大人吩咐。”

  幾天後,兩個重磅的消息在木葉炸開了鍋。

  第一個是雲忍即將前來木葉締結友好條約,這是自三戰後雷之國首次對木葉表達出善意,因此木葉上下都對此報以了十二萬分的關注。

  第二件事情就沒有這個轟動了,不過還是讓很多人都意外了一下,那就是宇智波鼬以9歲稚齡成為了木葉暗部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成員。

  人人都說這是火影對宇智波的示好,宇智波富岳本人也為此十分高興,然而事實上則是……

  江樓:我TM受夠和一個小孩子講話都要像偷情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鼬哥依舊成了間諜,但是希望這一次不會那麼慘了~

  佐鳴的友誼從小開始╮(╯▽╰)╭

☆、作死的雲忍

  雲忍到木葉的第一天,發現在門口迎接的沒有火影大人本人,當時領隊的雲忍臉色就不大好看了,被派來做外交的奈良鹿久腦門上一滴冷汗,嘴上說著歡迎,但看那個領隊的神色就知道自家火影大人的下馬威還是起了作用的。

  江樓的理由很充分:“又不是雷影親自過來,需要我親自迎接,什麼阿貓阿狗都要我賠笑臉,那木葉白打那麼多仗了!”

  而且知道了雲忍這次是來者不善,她就更沒心思給笑臉了。

  雲忍這口氣忍了下來,居然還能裝作一副誠心誠意來結盟的架勢,聽說奈良鹿久和其他幾個上忍全都喝趴下了,第二天早晨差點起不來。

  江樓順便把接見雲忍的事兒給挪下午去了。

  雲忍的領隊第一次看見這位五代火影,和享譽大陸的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不同,這位火影看起來和木葉村一點都不搭。

  太冷了。

  雪發藍衫,一點表情都沒有,像是高山上終年不化的冰雪,那雙眼眸也是冰冷的,她瞧上你一眼,就好像是看死人一樣,讓人心裡發毛。

  要知道,今天因為要會見外賓,阿玉強烈要求她不要穿白衣,太冷了,這才換上了一件比較正式的藍色浴衣,不然平時白衣白髮的火影往那裡一坐……和木葉整體的基調還真心不怎麼搭。

  江樓覺得自己簡直要哭暈在廁所,白髮三千丈又不是她想的好嗎,喜歡穿白色衣服也有罪過?!

  “火影大人,這是我們雷影大人親筆書寫的書信。”

  雷影的字算不上有多好看,但是很狂放不羈,江樓掃了一眼,維持著表面上的客氣:“雷影的意思,我明白了,請幾位在木葉小住幾日。”

  她沒說籤沒簽。

  雲忍也沒在意,他們本來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一天,卡卡西匯報:“雲忍沒有特殊的舉動。”

  江樓渾然不在意:“繼續盯著,狐狸尾巴遲早露出來。”

  第二天,還是沒動靜。

  第三天,馬上就要簽訂和平條約了,三代還挺高興的,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江樓想想還是讓他高興一晚上吧,老人家一把年紀了也不容易。

  聽說他兒子去年離家出走了現在還沒回來呢!沒辦法,青春期到了就是容易叛逆,像卡卡西啊夕顏啊年紀輕輕就想不開要去暗部。

  尤其是卯月夕顏,暗部是江樓認為女孩子最不應該去的地方,他們把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騾子使,有的時候□□套取情報男女都要上。

  暗殺部隊,當然是不適宜小孩子的身心發展的,不過在暗部比較好的是,強者為尊,不管年紀多大,有實力就有發言權。

  從暗部全身而退沒死在任上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比如說卡卡西,在比如說還在鍛鍊的卯月夕顏,就是每年的淘汰率和死亡率有點高,讓江樓有點心痛。

  想起這茬,江樓突然問:“你進暗部以後有受到前輩們‘愛的關照’嗎?”

  值班的宇智波鼬答道:“一切都好,多謝火影大人關心。”

  孩童的嗓音還很稚嫩,他說話的時候卻有意無意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全然不像是個孩子。

  江樓記得自己以前看過的一部動畫片,男主角是個永遠長不大的一年級小學生,走哪兒哪兒死人,不過說起來,這個世界的孩子都太成熟了,如果當初宇智波鼬不是以這樣一個時機出現的話,她壓根不會多想。

  早熟的孩子太多了!多到她都麻木了!就算是穿越者也未必能強得過當地的土著。

  她不就一直在追逐著波風水門麼,這個男人簡直開了掛一樣逆天。

  可惜,波風水門有了男主角的光環,卻沒有主角的不死技能,實在是人生遺憾,否則木葉早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奮發圖強了啊!

  想起波風水門的死,江樓就覺得糟心,一看時間,差不多的晚上了,她摔了筆——心情不好,天涼王破吧!

  這個不幸的倒霉蛋就是選擇今天晚上偷偷擄走日向雛田的某位雲忍,日向日足還沒使出柔拳呢,那個雲忍一眨眼人頭落地,他的小女兒被一個白色的身影抱在懷中,懵懵懂懂地看著她。

  “火影大人。”日向日足一驚。

  江樓瞟了地上的屍體一樣,把日向雛田交還給他:“讓令嬡受驚了,雲忍不懷好意,這筆賬我必須向他們討回來。”

  日向日足震驚萬分,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他們的火影大人無比霸氣地說:“把屍體帶上,叫卡卡西把雲忍全都給我抓起來。”

  一開始,雲忍當然是死不承認了,還叫囂著要把殺害那名忍者破壞木葉與雲忍結盟的罪魁禍首交出來,否則雲忍就要對木葉宣戰了。

  江樓忍無可忍,冷笑道:“人是我殺的,怎麼,要我償命,行啊,就看看你們現任的雷影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那個囂張的雲忍頓時噤聲,後知後覺地想了起來,好像就是面前這個人……殺了他們的三代雷影誒!

  他們萎了。

  但是木葉和雲忍的關係卻頓時緊張起來,兩方在締結和平的條約上做文章,木葉說雲忍不懷好意沒有誠意,雲忍說木葉欺人太甚殺害使者,總之好像一夜之間,氣氛就劍拔弩張起來。

  三代憂心忡忡:“此時發動戰爭,恐怕不是好事。”

  “雷影雖然暴躁易怒,但是不是沒有腦子的。”江樓有她自己的一套看法,木葉和雲忍都在三戰裡傷了元氣,現在大家都忙著休養生息,沒事兒不大可能再發動一次戰爭,而且要是真打起來了,其他幾個國家的人會不趁火打劫?

  木葉和雲忍就是在彼此試探,可能會有一點小動作,但是絕對不會傻到現在就發動戰爭。

  冷戰的可能性大一點兒。

  江樓很沉得住氣,看似狂妄的背後,是強大的自信與掌控能力,她調兵遣將,在邊境集結兵力,順便軍事演習。

  三代更憂心忡忡了。

  江樓不得不安慰他:“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偶爾刺激一下大家也好,我向您保證,不會輕易開戰。”

  三代目深深看了她一眼。

  江樓把新畢業的一批畢業生丟去前線,美名曰實習,讓大家感受一下緊張的氣氛,但是正如她所料,雖然有小規模的衝突,但云忍和木葉並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役。

  雲忍那口氣死活嚥不下去!

  當時如果殺人的是日向該有多好,他們還可以以此為藉口,要他們交出日向日足的屍體,好獲得白眼。

  尼瑪大晚上的堂堂火影不睡覺跑過來搶人頭是怎麼回事兒?!

  交出日向日足還有可能,交出火影他們又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想想都覺得不靠譜,整個計畫白費了!

  江樓只要想一想雷影現在的表情就覺得心情很不錯,她平生頭一回對宇智波鼬有了好臉色。

  “偶爾帶著鳴人去和佐助玩吧,我晚上會來接他。”

  宇智波鼬聽懂了她的暗示,決定提前下班去通知父親一聲,晚上火影大人到訪。

  有的時候江樓實在覺得宇智波鼬太過聰明,很多話她不必說明白,他就能體會,這比和其他人講話省力多了。

  就是暗示來暗示去讓她覺得自己畫風有點不對,當了那麼多年的忍者,她都快習慣忍者簡單粗暴的風格了。

  這孩子簡直像是讓她覺得自己是在看《源氏物語》。

  因為要去接鳴人回家,江樓特地早下班了,考慮到走路會引起周邊人群源源不斷的問候,她決定瞬身去。

  她看見宇智波富岳的院子裡有三個小孩在玩兒沙子,一個是佐助,一個是鳴人,還有一個是留著長頭髮的小女孩,軟軟萌萌的,胖乎乎的包子臉,特別萌。

  “江樓。”她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這讓她有點意外,因為自從當了火影以後,她覺得自己的名字好像成了擺設,大家都不叫了。

  是宇智波信。

  “阿信。”她微微笑了一笑。

  宇智波信沒有得到過她這樣的笑容,有點怔忪,那個小女娃跌跌撞撞跑過來抱住他的大腿:“papa。”

  “是你的女兒?”江樓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可以給我抱一抱嗎?”

  宇智波信把小女兒抱起來交到江樓懷裡,她也不怕生,睜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看著她,咬著手指,歪著頭,別提多可愛了。

  江樓對比一下不遠處玩得像只泥猴的鳴人,暗自感慨這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叫什麼名字?”

  “宇智波……銀。”

  他始終無法忘懷她那一頭月光般的銀發,哪怕如今已經成了雪絲,在他的記憶裡,她永遠是那個沙漠裡驚豔了他的千手江樓。

  怎麼能夠忘記呢。他想,看她一步步走遠,一步步登高,最終成了火影,可驀然回首間,依稀還有著少女時代的影子。

  一直一直都在看著你。他淒楚地想,我始終無法將你忘懷。

  “小銀,銀醬。”江樓抱了會兒宇智波銀,心中萬分希望鳴人能有這小姑娘一半安靜她就謝天謝地了,“去玩吧。”

  “papa?”宇智波銀含著手指,含含糊糊地看著宇智波信。

  他說:“去和佐助玩兒吧。”

  “哦。”她搖搖擺擺繼續加入了玩沙子的行列。

  宇智波富岳好像剛得到消息迎出來,又好像是來了很久,特地沒有打擾他們敘舊,看到他們談話完畢才邀請他們進屋。

  這次談話內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江樓表達了一番宇智波一族很不錯我對你們寄予厚望,宇智波富岳則說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們都是木葉人。

  最後他們說起這次日向的事情來。

  “如果換做是宇智波,我也會一視同仁的。”江樓好像是隨口這麼一說,“身為火影,我不介意給自己背一點黑鍋,我只是希望無論是宇智波還是日向都記得,你們不僅僅是宇智波或者日向,你們還是木葉的忍者。”

  她站起身來,夕陽給她的白髮鍍上了一層金色,宇智波富岳看著她,依稀彷彿……見到了當初的波風水門。

  千手江樓和波風水門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兩種處事風格,波風水門寬容、溫柔、包含,像是潤物細無聲,可千手江樓的風格就多變不定,她可以強硬,也可以懷柔,但是沒有人質疑她是否是一個合格的火影。

  她一直都是。

  就像今天這個承諾,也讓宇智波富岳深信當初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如果日子能過得好,誰想造反呢?三年下來,原本在族內的反對聲也漸漸小了,宇智波信更是自從登上長老之位後一力支持千手江樓。

  哪怕被族內人冠上罵名也在所不惜。

  早知道千手江樓有今日,當初何必那麼著急定下宇智波信的婚事呢?宇智波富岳心中嘆息。

  可惜早知道早知道,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這樣把寧次的悲劇蝴蝶掉了=口=

  說真的,寫阿信出場的時候不覺得,可是寫到現在,很為他心酸,迄今為止,他是本文裡唯一一個喜歡女主的

  怎麼感覺我這女主好苦逼啊= =男主?男主是啥,我不造啊,好吃嗎?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7

☆、開學日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鳴人一大早就起來了,伸胳膊伸腿伸了大懶腰,他套上自己的新衣服,蹬蹬蹬跑去洗臉刷牙。

  “小玉阿姨早!”他響亮地和阿玉打招呼,“早飯吃什麼?”

  “吃鳴人最喜歡的拉麵!”阿玉老早就起來在廚房裡忙活了。

  鳴人揮了揮拳頭:“耶,好棒!”他呼嚕呼嚕吸著面條,“小玉阿姨,麻麻呢?”

  “小姐還沒有回來。”

  鳴人興奮的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她不送我去上學嗎?”

  “小姐如果答應過你,就一定會趕回來的。”阿玉溫柔地勸慰,“鳴人先吃飯好嗎?”

  鳴人埋頭吃麵,但是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阿玉看在眼裡,不由暗自嘆氣。

  這也算沒有辦法的事情,火影的工作如此重要,廢寢忘食都不為過,雖然江樓並不是不疼愛鳴人,但是也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陪伴這個孩子。

  而鳴人卻偏偏是看似粗枝大葉其實內心細膩的孩子,他雖然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麼自己沒有爸爸,但其實也很羨慕佐助父母雙全。

  “阿玉,”江樓換了鞋子進來,“有粥嗎?”

  “有的小姐。”阿玉看見鳴人的臉龐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江樓有點疲憊:“我吃點東西,然後送鳴人去上學。”

  鳴人的嘴都快笑得咧到耳後根了。

  江樓草草喝了幾口粥,就帶鳴人去忍者學校報導了,鳴人嘰嘰喳喳說了很多事:“不知道會不會和佐助在一個班,我還想和他一起玩。”

  “會的。”

  “真的嗎?”

  “真的。”

  一屆就一個班,你們倆哪能不同班呢。

  很快就到了忍者學校,門口聚集了不少的家長,江樓覺得自己那一頭白髮太引人矚目,所以手上氤氳著查克拉,將頭髮捋了一遍,暫時把髮色變成了黑色。

  還真有點不大習慣。

  鳴人很驚奇地看著她:“咦!”

  “噓——”江樓蹲下來看著他,“在學校要好好聽老師的話。”

  “嗯!”鳴人重重點頭。

  “今天你第一天上學,晚上我會來接你放學,不要亂跑!”

  “你最好了。”鳴人抱住她的大腿,“我麻麻最好了。”

  江樓罕見地溫柔地笑了笑,心中卻想,在忍者學校讀書,就意味著要學木葉的歷史了,波風水門和九尾之戰是不得不提的內容。

  他會喜歡四代目嗎?她暗暗想著,摸了摸鳴人的腦袋,送他到了校門口。

  不遠處宇智波信也送女兒來上學,他蹲下來和她說話的樣子非常溫柔,宇智波葵為女兒背好書包,面容平淡,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囂張衝動的明豔少女了。

  唉,時間改變了太多人,太多東西。

  江樓裝過身,突然看見送孩子的家長裡還有宇智波富岳、日向日足、日向日差、奈良鹿久、山中亥一、秋道丁座等人,好像他們的孩子趕上了同一批。

  他們也看見了把頭髮染黑的江樓,一時間還以為是看錯了人,表情怪異。

  江樓散去了發上的查克拉,漆黑的青絲瞬間退去顏色,雪一般的發絲落在了她肩上:“真巧。”

  “火影大人。”

  “噓。”江樓指了不遠處的一個茶館,“請你們喝早茶。”

  茶館裡罕見地在一大清早就坐滿了人,木葉差不多有名的幾個族長都在這裡了,火影大人請喝茶,這還是蠻稀奇的一件事。

  大家吃著點心喝著茶,等著火影大人開腔。

  他們高冷的火影大人望著熱鬧非凡的校門,說了一件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很多年前,我和水門偷偷在學校的樹上看小孩子們上課。”

  提前英年早逝是四代目,所有人都沉默了。

  “算一算,水門過世也有七年了,這麼多年來,諸位對我,對木葉的支持與付出,我全都看在眼裡,木葉能有今天,水門在天之靈也會覺得高興的。”江樓倒了杯茶,“以茶代酒,謝謝各位。”

  大家當然是很謙讓的了!不僅僅是謙讓,簡直是受寵若驚好嗎!平時五代火影太過高冷,和之前幾位火影的畫風完全不一樣啊!有這麼親民的舉動真的太少見了。

  “不必太客氣,我還要謝謝你們呢,鳴人和你們的孩子玩的時候,你們都沒有告訴他們,他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江樓其實主要是為了這件事情謝謝他們,“他有了一個很無憂無慮的童年,我也覺得高興。”

  奈良鹿久因為工作的關係,和江樓最熟悉一點:“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鳴人呢?”

  “再過一段日子吧。”

  木葉忍者學校的第一課就是學習木葉的歷史,從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聯手創立木葉開始,一直到四代死亡,五代繼任,這是每一位學生的必修課。

  而鳴人,也勢必會接觸到他親生父親的一切,何況一旦學習忍術,她就要開始為解決鳴人肚子裡的九尾考慮了。

  綜上種種,江樓知道最好早一點告訴鳴人真相,可是她平時殺伐果斷,在這件事情上總是游移不定,她害怕鳴人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

  這麼久以來,他大概也知道親生父親早已遭遇不測,但卻一直把她當做親生母親,她缺乏母愛,早出晚歸,其實很少陪伴在他身邊,鳴人也經常為此而委屈,但他肯定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不是她的親生孩子。

  江樓抱著僥倖的心理,不敢告訴他真相。

  其餘人自然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置喙,畢竟是私事,他們能做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別告訴自家小孩鳴人的身世而已。大家喝完茶聊了聊最近的事情,發現現在天下太平五穀豐登木葉的經濟水平蹭蹭蹭往上漲,年年庫裡多錢沒地方花都很高興。

  日子終於是越過越好了。

  但是偶爾的,她總會想著有太多的人沒能看到這一天,比如她早亡的父母,自盡的旗木朔茂,波風水門……還有在戰爭裡死去的無數人。

  有這樣心思的不止她一個,卡卡西每天早晨去慰靈碑那裡站著的事兒她也都知道。

  晚上她去接鳴人放學,帶他去吃最喜歡的一樂拉麵,作為他入學的慶祝,鳴人嘰嘰呱呱講著一天的見聞:“我們學了木葉的歷史,初代火影建立木葉,一直到四代火影戰死。”

  “有什麼感想嗎?”她看似不經意地問。

  鳴人皺著眉毛想了想:“麻麻你會死嗎?”

  江樓一怔:“人總有一死,火影是為了保護存在而存在的,如果有一天村子受到了威脅……”

  “你會想四代火影一樣犧牲嗎?”鳴人緊張地看著她,江樓沒有說話,他卻已經攥住了她的袖子,“你死了,我就沒有麻麻了。”

  就是這一句話害得江樓傷感起來,她一剎那就下定決心,暫時別告訴他真相了。

  “我不會死的。”她竭力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我很厲害的,怎麼會死呢。”

  鳴人咕咚咕咚喝完了拉麵的湯,一抹嘴:“我決定了,我要成為火影,這樣麻麻就可以像三代爺爺一樣退休了!”

  江樓莞爾,三代目退休之後閒得慌,江樓充分壓榨每一個勞動力,請求他去忍者學校當顧問,每天被一群吵翻天的小屁孩包圍,三代目別提多開心了。

  他待鳴人更是親近,鳴人說:“三代爺爺講了好多四代目的故事給我聽誒。”

  “那你喜歡他嗎?”

  “他們都說四代火影很了不起,但是我覺得麻麻更了不起。”鳴人表忠心。

  江樓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你有多喜歡我,就應該有多喜歡四代目,他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鳴人好奇地看著她:“他們說麻麻和四代火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真的嗎?”

  “真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夥伴,他一直比我厲害。”江樓笑著說,“如果你像四代目那麼厲害的話,就比我厲害了喲。”

  鳴人很有男子氣概:“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我?”江樓捏了捏他的腮幫子,“你先完成老師佈置的家庭作業吧。”

  說起這個鳴人就垮了臉:“為什麼忍者學校還要學文化課啊,好難哦,好無聊的。”

  江樓難得和顏悅色道:“是我規定的,你對我有意見嗎?”

  鳴人淚流滿面:(☉o☉)麻麻是火影的孩子傷不起啊。他哭喪著臉,回答說:“不,一點也沒有。”

  自從鳴人每天去學校上課,江樓鬆了口氣,她回家的時候終於不會看到滿屋狼藉了,阿玉的工作量大大減輕。

  她對鳴人是放養狀態,在木葉隨便去哪裡玩,她總能很快找到他,原因無他,因為他老和佐助玩,佐助有個二十四孝的尼桑,那個尼桑現在在暗部。

  基本上江樓問起鳴人的下落,答案都是雷同的:和佐助在修煉,和佐助在做作業,和佐助跑去後山了,在佐助家吃晚飯!

  如果有一天不高興了,鳴人就抱著她的大腿告狀,和佐助吵架了。

  江樓實在懷疑當初玖辛奈的胎教就是念叨要和佐助好好相處,不然這兩個孩子怎麼會那麼投緣呢?

  好得和一個人似的。

  有一天她下午閒著沒事,翹班回家休息,阿玉出去買菜了,琴案上是她剛保養過的琴。

  上一回彈琴是什麼時候來著?噢,那一天,水門和玖辛奈,以及卡卡西、疾風、夕顏一起來她家裡做客。

  那天好像春光明媚,風和日麗,歡聲笑語就沒有斷絕過。

  曾經,千手真樹在世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微風徐來的夜裡,他酌一壺小酒,聽女兒彈一首糟糕的曲子,憑藉著那支離破碎的琴聲,悼念亡妻。

  唉,亡妻。

  於她而言,是亡父、亡母、亡友……織子在世的時候,只完整教過她一首曲子,其餘都是樂譜而已,唯有那一首曲子,是聽她時常想念千手真樹時彈起的,據聞是一首戀愛的和歌,大約是這樣的意思:

  我心之所戀,未知往何方,此途無窮盡,惟知逢時終。

  我戀將何往,前途不可知,思君終不已,定有相逢時。

  她還記得大致的意思,但是到底怎麼彈卻不怎麼記得了,非要翻一翻織子的舊物才行。

  唉,都忘記了,也許時間一長,這些刻骨銘心的傷痛終究會像被遺忘的樂章,深埋在記憶的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時間跳躍地有點快,鳴人他們七歲了,也就是宇智波滅族的時間點,這個會多寫幾章吧……

  按這個速度,馬上要劇情了……_(:з」∠)_估計20W可以寫完了

☆、意難平

  江樓是在睡夢中驚醒,她眼睛不曾睜開,手卻已經握住了劍,一招凜冽的招式已然逼近擅入者。

  “火影大人。”來人謹慎地後退幾步,“屬下深夜造訪,實在是有十萬火急的事。”

  江樓聽出了他的聲音,唰一下收回了劍,披衣起身,神情不大好看:“深更半夜的,能有什麼事?”

  “他來了。”宇智波鼬壓低聲音,“父親剛剛與他見過面。”

  江樓的睡意頓時消散:“他來木葉了?”

  “是的?”

  江樓牙關緊咬:“人還在嗎?”

  “已經走了。”宇智波鼬匯報著他剛剛偷聽來的消息,“只與父親說了幾句話就消失了。”

  江樓皺緊了眉頭:“木葉已經換過了通行的暗號,他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的,難道……”她的目光落在了宇智波鼬身上,他大概也是趁著父母不查從家裡偷溜出來的,還穿著睡衣。

  宇智波替她把話說完:“宇智波家有他的內應!”

  “該死!”江樓憤憤道,“你們家從哪兒出來那麼一個變態!”

  九尾事件之後,江樓特地更換了通過木葉結界的暗號,就是為了防止對方再度入侵,新的暗號只有木葉的忍者才知道。

  肯定是出了奸細了。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不,我並不知曉,從前我知道此事的時候,已經大局已定。”宇智波鼬雖然是少年天才,但宇智波富岳並不讓他知道太多的族內□□。

  江樓平復了一下心情:“那麼,可信任的人呢?”

  “止水。”宇智波鼬毫不猶豫就說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夥伴。

  可江樓卻並不信任宇智波止水:“他是團藏的人,等等,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團藏在這件事裡也處理不小,不,這怎麼可能呢,那個老東西雖然混賬了一點,但是絕對不會拿木葉的安危開玩笑。”

  就好比這些年,團藏一直在吞噬大蛇丸留下來的禁術,她知道,但是卻沒辦法真的和他撕破臉,只能冷眼旁觀,暗自提防,根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而且不聽她的命令。

  宇智波鼬卻為止水辯解:“他一直不讚成族人叛變,甚至因此頂撞團藏,被奪取右眼,自盡身亡。”

  “從你回到這裡的那一刻起,不,在更早之前,你知道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變化。”江樓厲聲道,“你所知道的未必是真相,所有的事情都在變化,我現在也沒有完全信任你。”

  宇智波鼬沉默不言,他自然知道事情早已發生改變,可止水對他而言,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摯友。

  “我信任止水,一如您信任四代目,止水死後把一切都託付給了我,讓我繼承他的遺願……”宇智波鼬最後一個字慢了一拍,因為他看見江樓眼中一閃而逝的水光。

  波風水門對於千手江樓而言,依舊是生命中不可言說之痛。

  可她的語氣柔和下來:“阿信呢。”

  “信長老……”宇智波鼬從前對他沒有太多的印象,因為太過年輕的緣故,宇智波信在族中的威信並不算高,與現在的情況截然不同,但是根據他幾年來的觀察,宇智波鼬還是做出了評論,“可以信任。”

  江樓的表情更柔和了一分。

  宇智波信與她少年相識,雖然有過很狗血的誤會,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世事的變遷,他們逐漸變為了合作的關係。

  江樓支持他在族內的動作,他支持江樓對宇智波一族的融合,兩人的關係比從前和洽許多,倒是不曾想到的事情。

  “走吧,我要找阿信談一談。”

  宇智波鼬一怔,江樓就已經走了老遠,他連忙跟上去,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們的火影大人……現在是半夜啊!

  宇智波信是真的被江樓嚇了一大跳,他瞪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還以為是幻影,江樓朝他做了一個出去的手勢,他才躡手躡腳地從床上起來,還看了一眼宇智波葵。

  他妻子抱著女兒睡得很熟。

  江樓其實有點後悔,這萬一不小心撞到他們辦好事了豈不是罪過?幸好宇智波信和他的妻女都是好好在睡覺,蓋著棉被純睡覺的那種。

  但是千算萬算,沒料到宇智波葵突然醒了:“阿信?”

  宇智波信心裡咯噔一聲,如果被發現是江樓大半夜過來找他,那估計明天木葉就要瘋傳他婚後出軌和火影糾纏不清的八卦了,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倒是江樓反應極快,她逆天的結印速度在此時得到了體現,她飛快用了一個變身術,變成了宇智波鼬的樣子。

  宇智波葵雖然看見宇智波鼬很奇怪,但是忍者大半夜有緊急命令也是很正常的,宇智波鼬又是暗部的打扮,她什麼都沒問就繼續睡了。

  江樓鬆了好長一口氣。

  走到了偏僻的密室裡,江樓才解除了變身術,她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可以信任你嗎?”

  宇智波信的心不斷往下沉:“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嗎?”江樓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利用兩人感情的嫌疑,然而能有什麼辦法呢。

  宇智波信沒有讓她失望:“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是。”

  江樓頷首:“好,那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最近,你可能會見到一個神秘人,他和九尾事件有關,如果他來找你,我希望你能儘量多套取一些情報給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宇智波信問:“他為什麼要來找我,和宇智波一族有關?”

  “我懷疑他要挑唆宇智波叛變。”

  叛變二字一出口,宇智波信就唬了一跳,他也敏銳察覺到了其中的厲害,一口答應:“我明白了,我一定注意。”

  “不要相信任何人,你直接來找我匯報,不要被人發現。”

  “好。”

  江樓想走,卻停了腳步,對他說:“阿信,你的選擇是對的,你看你現在多幸福,而我的未來早就是被注定好的,要麼戰死,要麼變成一個老太婆再退休,後者基本上沒什麼可能。”

  宇智波信也切換到了舊友模式:“我支持你,並不僅僅因為私心,宇智波一族需要改變,需要融入,而不應該被隔絕,你做得比四代火影更好,我相信你,一直都很相信你。”

  江樓對他微笑了一下:“是嗎?”

  “是的。”

  “謝謝你。”

  “不客氣,還有,希望你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宇智波信乾澀道,“幸福不幸福,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局外人怎麼會明白呢?”

  他與葵相敬如賓,夫妻和睦,甚至結婚後都沒有吵過嘴,女兒又乖巧可愛,承歡膝下,他也覺得自己應該很幸福。

  可是午夜夢迴的時候,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睡不著覺,他多麼想念她,可他現在連想念她的資格都沒有。

  如此一來,,宇智波信十分慶幸當年能把心意對她說出口,不管往事多麼荒唐,至少她知道。

  連江樓都不禁嘆息一聲,她本以為那不過是少年人的一時衝動,可是現在她恍然發現,也許當時的一時之氣,她錯過了一個真心愛她的人。

  現在悔之晚矣,他們早就沒有了任何可能。她已成為火影,要顧全大局,他有妻有女,後半生早已注定。

  所以江樓掩蓋住所有情緒,微微頷首:“如果有,我不會再錯過了。”

  她說再……宇智波信一瞬間感到無窮無盡心酸,在那樣極致的酸裡,又有一點甜,至少無論如何,他都是希望她幸福的。

  自從那天宇智波鼬提起過宇智波止水以後,江樓就關注起他來,作為宇智波鏡的後代,團藏其實對他很優待也很器重。

  而宇智波止水的瞬身術學得實在是不錯,江樓藉著宇智波鼬和他比試的時候觀察了一回,覺得他實在是有天分。

  說起來她對宇智波止水也不算是陌生了,她還記得那天這個少年湊過來問“紅燒肉好不好吃”,沒想到轉眼間就成了根的中流砥柱了。

  江樓心裡其實挺欣慰的,木葉在她這一輩就只有她和波風水門兩個出類拔萃的,現在還死了一個,看到後輩們如此蓬勃朝氣,出色努力,她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多好啊,新的一代已經開始長成了。

  哎呀,她好像終於有一點明白三代老頭子看他們的心情了呢。

  這真是太好了。

  她表達喜愛的方式就是以指點的名義把對方給揍一頓,還說:“太慢了,你要更快一點。”

  殺氣逼近宇智波止水,讓他那一瞬間以為自己如果跑不掉就會死!一滴冷汗從額頭上落下來,他無暇顧及其他,只能瞬移。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快,但是江樓顯然比他更快,他連一秒鐘都不能鬆懈。

  在這樣極致的速度裡,他覺得自己一直卡著的瓶頸突然突破了,他的速度好像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可她卻始終比他還要快一步。

  這就是影級忍者的實力,在這片大陸上,只有寥寥數名影級忍者,這並不是一個人人可以達到的境界。

  刻苦、努力、勤奮再加上天分,也許可以成為一名出色而優秀的忍者,但要晉級影級忍者,還需要一個機遇。

  突破是很難的,原本江樓以為她很難再進一步,可是偏偏波風水門之死也讓她更上一層樓。

  而宇智波止水無疑是一個幸運者,因為他在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裡頓時感悟到了某種關鍵的東西。

  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看見素來高冷的火影微微笑了一笑。

  等江樓走後,宇智波止水莫名其妙地問:“鼬,火影大人怎麼來了?”

  “大概是路過吧。”宇智波鼬淡定極了。

  江樓真的是路過,她順便拐彎去了忍者學校接鳴人放學,鳴人像個小炮彈一樣拉著佐助飛奔而來的,可憐的佐助一時沒剎住車,差點摔倒,江樓一手一個把他們按住:“跑那麼快,也不怕摔。”

  佐助的包子臉都鼓了起來:“鳴人都和你說不要拉著我了。”

  “你不是說要去我家做作業嗎?”

  “是你來我家!”

  “不行我要和麻麻回去吃飯。”

  “我也要和尼桑吃飯!”

  最後他們妥協今天去鳴人家裡做作業吃晚飯,明天鳴人去佐助家裡。

  所謂的課後作業是丟苦無五十次,他們倆在院子裡練習,結果水平不分上下,有不少都脫靶了。

  鳴人委屈死了:“為什麼我們家裡的靶子會動?”

  明明在學校裡他和佐助都扔得很不錯,還被伊魯卡老師誇獎了呢!但是這裡的靶子都是來回移動的,他們就扔不准了。

  江樓很淡定:“敵人會傻站著給你丟麼。”她瞅著他們,惡劣地笑了笑,然後……放殺氣。

  兩個小屁孩頓時四肢僵硬動彈不得。

  她滿意地頷首:“看,動不了的是你們。”

  值班的暗部:“火影大人,你嚇唬兩個七歲的小孩子真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寫阿信都會覺得好心塞啊QAQ

  唯一的感情戲那麼悲情真的好嗎?

  作者很忙,有的時候沒有辦法保證更新,請大家見諒

☆、誰來守護你的幸福

  沒過幾天,宇智波信傳來消息,那個神秘人也找到了他,說了很多很讓人動心的話。

  那時他非常猶豫地吐露心聲:“很難讓族人不心動,雖然現在已經有所改變,但是他的話太容易勾起族人的舊恨,我也不能保證會有多少人拒絕。”

  畢竟推翻木葉,自立為王的事情雖然看似不靠譜,然而他說得實在是太對了,被木葉壓抑那麼多年,宇智波受了太多的猜忌和打壓,明明是一起建立木葉的,可是現在呢?

  宇智波都那麼高傲,那個神秘人說的話,連他都在一剎那動搖過,何況是別人?

  江樓知道這恐怕是一個很棘手的對手了,實力強大不要緊,可是會動搖人心就很讓人頭痛了。

  宇智波信見她秀眉緊皺,不由開口安慰:“我會盡力安撫族人,和大家把利害關係都說明白的。”

  “希望不要有太多人執迷不悟。”江樓覺得自己略顯冷酷,“這件事情如果解決不好,會是木葉的心腹大患。”

  宇智波信低聲道:“我會盡力。”

  江樓鎮靜道:“我也會盡力。”

  至少,她並不希望看到自己與宇智波拔刀相見的那一幕。

  宇智波鼬那裡也帶來了不怎麼好的消息,他沉默了很久,才艱難道:“父親大人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拒絕。”

  江樓就輕輕嘆了口氣,她問宇智波鼬:“你打算怎麼做呢?”

  宇智波鼬到底是宇智波鼬,他很快調整了過來,面無表情地回答:“最糟的情況,不過是和以前一樣。”

  大不了,就是他再度拿起屠刀,屠盡族人。從前他雖然被悔恨與罪惡折磨一生,但是卻始終不曾後悔過當初的決定。

  “沒那麼壞。”江樓雖說對宇智波家的人沒有什麼好感,可是久而久之,大家也算彼此熟悉了,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太心塞了,她說,“我們先去會一會那個傢伙,對了,首先要做的是把你的嫌疑排除。”

  宇智波鼬明白她的意思:“我可以不用天照。”

  他的萬花筒寫輪眼一起跟著回來了,但是除卻江樓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一點,他平時也最多以三勾玉的寫輪眼示人。

  “算一算當時適齡的孩子就容易懷疑到你了。”江樓緩緩搖了搖頭,對她來說,宇智波鼬可是相當管用並且珍貴的棋子,“說起來,當初你那麼勉強使用天照,對眼睛的負荷不小吧。”

  “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宇智波家的人眼睛退化得厲害,有不少人到了中年以後視力就非常糟糕了,這是寫輪眼的副作用。

  江樓到現在只學會了醫療忍術的皮毛,只會查克拉的轉變(為了更有攻擊力的忍術)和止血(為了在打架的時候抗久一點),因此正兒八經的這種難題,她就一籌莫展了。

  “總之,先把這次的事情對付過去吧。”

  是也,江樓隱在暗處,看宇智波鼬變化成自己六歲的模樣,再一次出現在了剛剛離開三長老住處的面具男面前。

  “是你。”他一眼就認出來了,“你是什麼人?”

  “這一次你再度出現在木葉,肯定不是來找我的吧。”宇智波鼬用著稚嫩的嗓音,這一回是實打實地偽裝了。

  顯然面具男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第二次看到這個形象,就把當年“他是個小孩”這樣的念頭給划去了,才六七歲就開萬花筒,這簡直太逆天了,不可能。

  他寧願相信這是一個偽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以小孩子的面目出現,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暗自警惕。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同為宇智波一族的你,難道心裡就沒有一絲怨恨嗎?”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挑唆宇智波一族叛變,自立門戶。”宇智波鼬沉穩地回答,一點都不給他可趁之機。

  面具男低沉地笑:“叛變?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起建立了木葉,可結果呢,這麼多年來,宇智波一族被孤立,被排擠,被防備,這不是叛變,這只是拿回我們應該拿回的東西!”

  “你不會成功的。”宇智波鼬道,“宇智波的親朋故舊都在這裡,一旦叛變,就要對自己熟悉的人下手,你覺得有幾個人會贊成你瘋狂的主意?”

  他哈哈一笑:“你覺得呢?你要阻止我,你能嗎?”他惡劣地提議,“除非你把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殺光,否則誰能阻止他們的野心呢,宇智波的血液裡流淌著的就是野心,你不想統一世界嗎,你不想站在世界的頂端嗎,你不想一切的一切都按照自己希望的來嗎?”

  他們所有的對話江樓都聽得一清二楚,她的心一邊被仇恨熊熊燃燒著,一邊卻被理智牢牢掌控,逼得她隱身不出。

  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是為水門報仇的時候。江樓心裡一遍又一遍默念,握著劍的手背青筋暴起。

  這個人背後明顯醞釀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再加上這麼久以來她反覆思考水門的犧牲,終於猜到了一點點可能性。

  自來也那坑爹的預言。

  世界即將迎來一次動盪,而此事恐怕與這個人有密切的關係,她要耐心,要冷靜,要隱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到時機成熟,她非把這個王八蛋千刀萬剮不可!

  宇智波鼬和面具男只進行了短暫的交談,雙方都沒有出手,可是等那個人離開後,宇智波鼬的心還是不停地往下沉。

  宇智波一族,要怎麼樣才能避免重蹈覆轍呢?

  這個問題他在思考,江樓也在思考,宇智波一族是她成為火影以來面臨的一個重大難題。

  如果迫不得已,只能把那幾個想造反的給砍了以儆傚尤,但是這樣也容易引發矛盾,宇智波的其他人覺得唇寒齒亡結果造反了那不是更鬱悶麼。

  不管怎麼樣,先把幾個有苗頭的傢伙給監視控制起來比較好。

  其次是加強對親木葉一派的拉攏,比如江樓就把鳴人送到佐助家去過夜了,鳴人什麼都不知道,快樂地和佐助擠被子去了。

  吃飯的時候,鳴人被佐助塞過來的大紅番茄酸倒了牙。

  洗澡的時候,他們把浴室裡弄得全是泡泡,與其說是洗澡,不如說是在玩水,報廢了佐助一隻小黃鴨玩具。

  洗完澡,兩個小孩換上香噴噴的睡衣,一起玩了一會兒玩具,看了一會兒畫冊,就被趕上床去睡覺。

  兩個人蓋一條被子,腦袋靠腦袋睡在枕頭上,畢竟還是小孩,玩累了就很快睡著了。

  而悲劇才剛剛開始,他們倆一晚上沒睡好,據說早晨美琴媽媽去房間裡叫他們起床的時候,佐助兩隻腿踢在鳴人肚子上,鳴人腿在床上,腦袋在地上,就是這樣艱難的姿勢他居然呼呼大睡。

  鳴人頂著兩個黑眼圈和江樓告狀:“佐助踢被子。”

  佐助和宇智波鼬告狀:“鳴人打呼嚕。”

  江樓覺得和她告狀的小鳴人分外可愛,難得出言逗他:“那以後還要不要去佐助家玩了?”

  鳴人馬上說:“要!”

  “佐助踢被子怎麼辦?”

  鳴人嘿嘿一笑:“沒關係,我不怕冷。”

  除此之外,小鳴人為江樓帶來了一個出乎預料的消息。

  宇智波鼬可能要訂婚了。

  “佐助說鼬尼桑要和誰,誰來著,定親,我也不知道定親是什麼意思啦,佐助說就是以後她會把鼬尼桑搶走。”鳴人扒拉著碗裡的飯,含糊不清地說。

  江樓驚訝極了,宇智波家喜歡早結婚好像真的是傳統,不過宇智波信也是到了二十歲才結婚,宇智波鼬今年才十三,是不是早了點?

  他本人給出了回答:“是拉攏,父親希望用這樁親事拉攏中立派。”

  照理說,江樓應該覺得高興的,但是她想起宇智波信,難得溫柔了口吻:“算了吧。”

  宇智波鼬頗為意外地看著她。

  江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本來以為阿信過得很幸福,現在才知道並非如此。”

  宇智波鼬是聽過止水八卦過信和江樓的故事的,當初的事兒更像是一場鬧劇,一次緋聞,轟轟烈烈開始了,然後結尾了。

  沒有開始之前就已經結束。現在雖然還有人記得,卻也沒有多少人會在意。

  宇智波信已經娶妻生子,千手江樓成為火影,少年心事彷彿成為了笑談而已。可是只有當事人知道,不是的。

  年少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天長日久,才察覺出其中的酸澀來。

  人人都以為宇智波信很幸福,可是他所做的犧牲,誰又明白呢?貌合神離、相敬如賓的夫妻生活,女兒雖然名為阿銀,可實際上卻是一頭黑髮。

  他遙遙望著她,永遠永遠無法釋懷。

  而千手江樓呢。她當然知道自己和宇智波信無法在一起,可是每當夜裡回家,面對著空曠寂冷的房間,衾冷枕寒,她心裡也真的不是滋味。

  他們不約而同為所謂的大局犧牲良多,宇智波信犧牲了婚姻,她犧牲了幸福。

  她並不希望宇智波鼬也這麼做,所以她第二遍的語氣鏗鏘有力了很多:“這件事情,我會和你的父親說。”

  宇智波富岳並不意外,他只是遲疑:“既然火影大人這麼說……”他朝宇智波鼬看了看,點頭,“就這麼辦吧。”

  他以為江樓要親自過問宇智波鼬的婚事,畢竟聽說五代火影還有個女弟子,如果宇智波能與火影的人聯姻,他們的關係大概會更加牢固吧。

  江樓心裡一點都沒想把卯月夕顏嫁過來,她是存著撮合她和月光疾風的心思來著,師兄師妹什麼的,不是很棒嗎?

  卯月夕顏大方爽快,月光疾風細膩溫柔,多般配吶!

  作者有話要說:鼬哥的未婚妻大概就這麼被蝴蝶了吧

  在感情上,也有太多人為此犧牲了,宇智波信犧牲了,江樓犧牲了,至少希望宇智波鼬不要再犧牲了

  鳴人和佐助的互動很有愛有木有!

  鼬哥不會滅族的,二少也不會離家出走,但是這不會妨礙他和鳴人JQ滿滿的,我寫他倆的時候萌我一臉血啊!

  我有說過嗎?其實我的男神是鼬哥,好多好多年了,都說“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的人都像你”,也許對我來說,是男神死去,火影完結,但我寫的每個男主角都有他的影子

  自己想想也覺得蠻虐的

  有人願意來篇長評嗎~~要麼我自己給阿信寫個番外吧,虐死我了,我需要一點甜!男主呢,快粗來,不然就取消資格了!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7

☆、葵的心思

  宇智波一族的人最近多多少少感覺到了不大對勁,好像族裡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族內的聚會更是劍拔弩張,長老團內產生了明顯的分歧,二長老在一次聚會上突然提出主張,說宇智波已經受了太多的委屈和不公,應該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了。

  這番話被族長宇智波富岳痛罵了一頓,說是要分化宇智波,誤導大家入歧途:“宇智波正在融進村子,你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建議是什麼意思?要把宇智波從木葉分離?”

  “是木葉先對不起我們!”三長老幫腔,“這麼多年來,我們被趕在村子的角落裡,木葉從來沒有讓我們進入過核心!”

  宇智波信淡淡道:“可是現在在轉變,宇智波如今已經進入了木葉的各個部門,鼬更是成為了火影的暗部。”

  三長老譏笑道:“誰不知道你一直惦記著千手江樓。”

  “我承認我有私心,我的私心就是我的家人和孩子,我可不想陪你們發瘋,一旦爆發內戰,誰能保證家人毫髮無損?如果要犧牲家人來達到你那可笑的目標,才是真正的愚蠢。”宇智波信反唇相譏。

  宇智波富岳道:“鼬,說說你在暗部得到的情報。”

  宇智波鼬是作為雙面間諜而存在,對於族人來說,他是宇智波安插在木葉高層的眼睛:“木葉高層並沒有孤立宇智波的想法,團藏一直對寫輪眼抱有野心,但火影大人希望宇智波成為木葉的一部分,她繼承了四代目的遺志。”

  “千手江樓畢竟姓千手。”三長老說。

  宇智波信冷冷道:“不管她姓什麼,她現在是五代火影,火影從來不是千手一族的囊中物,如果宇智波真的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去當火影?與其說這些有的沒的,要證明我們並不輸給千手,難道不應該用火影之位證明嗎?證明我們宇智波並不輸給任何人,證明給村子裡所有的人看我們可以,而不是像二長老說的那樣拋下木葉的一切。”

  “宇智波在木葉那麼多年,我們的家人、朋友、過去,全部都在這裡,你要對你昔日並肩作戰的同伴下手嗎?”

  因為宇智波信的這一番話,原本覺得宇智波一族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忍者們漸漸偏向了親木葉派,也認為與其叛變背負惡名,不如爭取下一任火影之位。

  宇智波鼬如實向江樓匯報了情況,她托著腮:“想當火影,挺好的,鳴人就鬧著要當下一任火影呢,你培養佐助看看他行不行吧。”

  說起佐助,宇智波鼬的心都溫柔了下來。

  可江樓的語氣一變,又譏諷道:“當火影?當火影如果能為所欲為我早就開心死了,呵,這位置那麼好坐嗎,蠢貨。”

  但是蠢貨們不造反,那她真的不介意給他們一點希望的。

  她沉吟道:“你就吃虧在年紀實在太小了,難以服眾,而且我還需要你繼續監視,如果我要宇智波出一個人成為我的顧問,你覺得誰比較合適呢?”

  宇智波鼬給的回答沒有特別:“宇智波信。”

  “他在族裡,受到過很多非議吧?”江樓恰巧因為這一點,是最不願意再麻煩宇智波信的,可是宇智波富岳是族長,需要他鎮壓族內,而宇智波止水居然跑去根部了,從團藏那裡可沒法撬人。

  宇智波鼬輕輕道:“這也是為了家族。”

  江樓最終把選擇權交給了宇智波信本人。

  他的回答是:“我很願意。”

  江樓的這個決定引起了木葉高層的普遍懷疑,三代對宇智波始終抱有善意,因此也很支持她的這次嘗試,倒是團藏說:“你就不怕宇智波篡位?”

  “能從我手上把位置搶走,就證明他們比我強,我也沒什麼不服氣的。”江樓當了火影以後,因為常年需要扯皮,更冷靜更理智了,她坐在那裡,冷漠地說出自己的理由,“宇智波如果造反,對木葉將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現在給他們一點希望,換取他們的歸順,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團藏冷哼一聲:“如果宇智波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他眯了眯眼,“應該把這種威脅消滅在襁褓裡。”

  江樓乾脆沒理他。

  後來這個決定還是被通過了,宇智波信和日向日差加入五代火影的顧問團隊,加上原本的奈良鹿久,一共三個人。

  加上日向是很容易理解的啦,畢竟總歸是要人來制衡一下宇智波,奈良鹿久雖然能幹但是實在是太懶散了!

  新成員的加入大大減輕了江樓的工作量。宇智波一族內也因為此事而產生了明顯的變化。

  越來越多的人認為,這是一個好現象,如果有安穩的日子,為什麼要叛變呢?

  宇智波今天可以成為火影顧問,那麼以後也可以成為火影。

  只有三長老賊心不死,他跑去和宇智波葵談了談人生,也沒說什麼特別的,只暗示了幾句“瓜田李下,孤男寡女”什麼的。

  宇智波葵是一個很簡單的姑娘,她對宇智波信一片真心,雖然如願以償嫁給了那個男人,但是婚姻生活實在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猶豫著藉著送飯的機會去火影樓裡探了探情況。

  宇智波信正在和奈良鹿久查看歷年的木葉財政情況,三個人的辦公桌上堆滿了賬本,這是每年查賬的關鍵時期,特別特別忙。

  宇智波信甚至沒空吃飯,只是草草吃了幾個壽司。

  宇智波葵很快發現來送飯的不止她一個,奈良鹿久的老婆,日向日差的老婆也都來了……三個女人一台戲,所以她們很快就搭上話了。

  在嘮叨家長裡短的時候,她們自然提及了自家的孩子,說起上學自然就說起了鳴人,奈良夫人感慨:“鳴人真的很像四代目呢,聽說火影大人一直把他當親生孩子看待。”

  日向夫人說:“那是因為五代火影一直很喜歡四代火影吧。”

  宇智波葵插了句嘴:“五代火影喜歡四代火影?”

  “啊拉,大家都這麼覺得呢。”奈良夫人說,“畢竟一起長大,一起上戰場,一起開發飛雷神,一起成名……三戰的時候被稱之為‘日月同輝’呢,你看四代目死的時候,不是把孩子和木葉一起託付給五代火影了嗎?”

  日向夫人比較感性,她傷感地說:“四代目在世的時候,只能看他娶了別人,四代目死了,還要替他把孩子帶大,有些感情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比什麼都要沉重呢。”

  宇智波葵頓時了悟,既然當時宇智波信沒有希望,現在怎麼可能還會發生改變呢?

  哪怕他愛過她,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還是自己。

  這就足夠了。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讓他愛上自己。

  而被腦補了一場苦情戀的江樓全然不知自己在木葉村民中的形象是這樣……偉大。

  這種虐戀情深的小言女主角的形象套在她身上真的大丈夫嗎?

  說真的,大家對火影大人的感情生活當然是非常關心的啦,但是幾乎人人都認為她對四代火影情有獨鍾,雖然從來不曾說出口,可是大家都默認了這個事實,也就沒有人敢提起來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江樓背了黑鍋,還是波風水門背了黑鍋……總之就是那麼回事兒。

  宇智波葵天天給宇智波信送飯,差不多每次都能碰見日向夫人和奈良夫人,三個女人就這樣成了好朋友,時不時一起去逛個街吃個下午茶。

  她聽到了不少八卦□□。

  比如說,雖然她們的丈夫名為火影顧問,但是根本不是宇智波葵本來想的那樣會時常見面,有機會發展JQ的情況。

  就算見面,也是顧問們和火影一起見面,還有暗部隱在暗處保護,而如果火影單獨召見顧問,也是奈良鹿久比較多,他資格最老,是顧問裡最有話語權的一位。

  這是青天白日裡,晚上因為考慮到三個顧問都有家室,苦逼而單身的火影大人通常都是選擇放他們回家,自己留下來加班的。

  僅剩的一點私人時間也都給了鳴人,火影大人根本沒有感情生活,這事兒暗部可以作證。

  所以宇智波葵看似不經意地詢問這件事時,唯一在暗部工作的宇智波鼬給出了令人信服的答案:“火影大人每天五點鐘起床,修煉2個小時,七點整陪鳴人吃早飯,七點十分準時上班,十二點整午飯,十八點回家吃晚飯,等鳴人二十一點睡覺以後,繼續工作至十二點,凌晨一點入睡,上個星期她與信長老只見過三面。”

  火影是沒有隱私的……有家室的比如波風水門在回家以後會委婉地表示暗部不適合繼續保護了。

  但是像江樓這種沒有私人生活的……呵呵哈哈哈大家都懂的啦。

  宇智波葵再也不多疑了。

  一場有可能的危急就被消散於無形,連暗自監控的宇智波鼬都鬆了口氣,可是後面宇智波止水對他說的話,卻讓他再度把心提了起來。

  他說:“團藏大人命我監視宇智波,以防異動,”止水的臉上是罕見的凝重表情,“鼬,這件事情,恐怕不能那麼簡單就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宇智波葵其實也很可憐,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

  為家族而犧牲的婚姻就是那麼悲劇啊

  於是喜聞樂見的五代火影暗戀四代還給他帶孩子的傳言……波風水門泉下有知,估計會很囧吧

  我真的蠻心疼阿信的,他說“我很願意”,可以離她近一點也是好的,想想看如果他們當時在一起了,也許阿信會成為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吧,和波風水門一樣繫著圍裙燒飯?

  佐鳴是意思不是他們兩個會發生什麼特別的關係,他們會是最好的朋友、同伴、兄弟,就好像是江樓和水門一樣,超越了愛情的感情

  男主理論上是有的吧

☆、離別

  得知團藏對宇智波意圖不軌,江樓簡直想吐血三升,她對宇智波頻頻示好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少流血和平解決嗎?

  團藏這種拖後腿的豬隊友簡直想罵死他好嗎?江樓罕見地對三代目發了脾氣:“您管管自己的老朋友啊,這個時候捅我刀子,講不講義氣?宇智波沒了對木葉有什麼好處?他不就是想要寫輪眼嗎?行了大蛇丸當時從戰場上弄了不少屍體回來,請他大爺消停一會兒行嗎行嗎?”

  她一激動,老毛病又犯了……三代目看著她,咳嗽了幾聲:“我會勸團藏的。”

  “年紀大了就好好在家養老,有個根給他玩還不夠嗎?一天到晚和我作對,我當火影那麼多年,他什麼時候少給我找過麻煩,三代目,我做火影難道還不夠好嗎?”

  三代抽著煙斗,吞雲吐霧:“團藏其實一直都挺欣賞你的,只有在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上,他認為你不夠果決。”

  江樓自從繼任火影以來,走得路線不是四代目那種春風化細雨的懷柔路線,她恩威並重,很有條理,關鍵的時候不失強硬,比如在對雲忍的事情上,團藏覺得她那件事還是做得挺漂亮的,很對胃口。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在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上,她的態度實在是太軟了。

  “果決?快了,他們快踩到我的底線了。”

  她對宇智波的容忍也不是沒有限度的,如果那群傢伙再繼續蹦跶下去,她不介意來個殺雞儆猴的。

  只盼望他們識相一點才好。

  為了讓團藏不惹麻煩,江樓一狠心,監守自盜,把團藏從大蛇丸那裡帶走的東西拿走了,留了個空蕩蕩的庫房給根。

  她親自出手,誰能奈何,團藏收到消息恨得咬牙切齒,這東西沒了,他就算是得到了寫輪眼也沒辦法開始自己的實驗。

  這叫釜底抽薪。有本事來咬我吧。江樓很淡定地想,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研究禁術我不來找你麻煩就算了,你還敢給我使絆子,分分鐘氣死你。

  團藏的實驗進行了好幾年的時間,實際上已經非常完善,他對於寫輪眼的研究也很有意思,江樓閒著沒事幹,順便把他的研究成果讀了一遍。

  其中就提到了,萬花筒寫輪眼必須要親眼目睹親人的死亡,受到刺激才會開眼。

  這個奇葩的設定讓江樓百思不得其解。

  而永恆萬花筒寫輪眼更是奇葩,必須用親生兄弟的眼睛才可以達到永不失明。

  整個世界的歷史都很玄幻,比如說什麼六道仙人啊查克拉的設定也非常奇葩,雖說這個世界的人從來不會對此產生任何的懷疑,但是江樓偶爾也會在心裡奇怪一下。

  宇智波家的這個寫輪眼特別有坑人的嫌疑,或者說,強大的實力往往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據她所知,她只見過宇智波鼬和那個面具男是萬花筒寫輪眼,就連三勾玉的寫輪眼也並不多見,否則宇智波信也無法成為一族長老了。

  不過據說宇智波止水也開了萬花筒……難不成也是受刺激了?

  而此時,宇智波止水正在小溪邊和宇智波鼬散步,夕陽照在身上,為他們鍍上一層金邊。

  兩個好朋友說的話卻沒有那麼看起來詩情畫意。

  “團藏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動作又停下來了。”宇智波止水懶洋洋地舒展著筋骨。

  宇智波鼬沉聲道:“火影大人拿了他的東西,威脅他不要再插手宇智波的事情。”

  止水吃了一驚:“唷,拿了什麼東西,我們的火影大人還真是愛出奇招啊,嘖嘖,我看如果不是四代火影的面子,以這位火影的性子,早就開始鎮壓宇智波了吧。”

  宇智波鼬倒是為江樓說了幾句好話:“火影沒有壓制宇智波的意思,她希望分化宇智波。”

  “那也不壞,至少兵不血刃。”

  “這樣的改變,也許是好事。”

  “你說得對,為了保證寫輪眼的開眼率,我們都是內部通婚的,但是大家現在就已經沾親帶故了,以後怎麼辦?”宇智波止水開了個玩笑,“過幾年,大概會有和外部通婚的情況了吧,千手不是早就這麼做了麼。”

  宇智波鼬笑了一笑:“那真的不是壞事。”

  不管怎麼說,可以不用娶表姐、表妹、堂姐、堂妹什麼的,還是一件挺讓人愉快的事情。

  “不過,”宇智波止水話鋒一轉,“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有些老傢伙恐怕不會甘心。”

  宇智波鼬回答:“火影大人自有安排。”

  江樓把反對最強烈的二長老的孫子和三長老的小女兒派出去做長期任務了,因為任務的保密性質,所以時間不明,地點不明。

  隨時被咔嚓了都有可能。這就是變相的要挾人質了。

  此次同去的隊友根本不是普通編制的忍者,而是江樓手下的暗部。

  敬酒不吃吃罰酒什麼的,也沒辦法不是。

  局面一時膠著了起來,江樓已經不願意再讓,而宇智波那邊顯然還在內部調節中,據宇智波鼬說,他們家這段時間基本上是每天晚上都要聚會。

  江樓已經最好了最差的準備,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只能下狠手了,忍者說到底還是以強者為尊。

  幸好,三天後宇智波鼬傳來的令人高興的消息,二長老和三長老還是妥協了。

  這不排除是因為宇智波鼬又攔住了面具男去找他們的行為,他說:“他和我提出交換條件,他放過宇智波,我要加入他的曉。”

  江樓吃了一驚:“要你加入曉?”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宇智波鼬,他今年十三歲,雖是少年年紀,但眉目沉靜,分毫不見青澀,在暗部也早已勝任暗部分隊隊長,如果不是考慮到他還在執行宇智波一族的間諜任務,江樓早就提拔他了。

  “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不知道,但是恐怕瞞不了多久。”

  “這可麻煩了。”江樓心煩意亂,她知道派宇智波鼬去做臥底也沒什麼不好的,但是明顯那個面具男是懷疑他的能力,所以才特別指明要求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傢伙竟然這樣輕易就放過了宇智波的計畫?

  那只能證明他有一個更龐大更棘手的目標。

  “他想統一世界?”江樓絞盡腦汁,最後還是萬分不可思議地得出了這樣一個難以置信的結論,“他腦子敲壞了?”

  宇智波鼬緩緩搖了搖頭:“他即使是一個瘋子,也是一個有野心有能力的瘋子,他一個人就發動了第四次忍者大戰。”

  “神經病。”江樓拗斷了手裡的筆,她為了宇智波一族的破事兒已經拗斷過無數的筆,捏碎過無數的瓷杯了,要不是覺得拍碎桌子什麼的傳出去影響不好,她肯定不介意拿這些東西出出氣。

  太心塞了。

  “我願意答應他的條件。”宇智波鼬沉默了很長時間,“您也需要有人監視他,不是嗎?”

  江樓冷眼瞅著他:“這是很危險的。”

  宇智波鼬沒接這話:“請您給我一點時間,等族內的事情安排妥當了我再走。”

  “我好像還沒答應吧。”江樓雖然這麼說著,卻也知道自己會答應的。

  為了木葉,不是嗎?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需要好好考慮。”

  宇智波鼬沒說二話就離開了,江樓沉思片刻,獨自一人去了波風水門的陵墓。

  她有時會來這裡和他說說話。

  “水門,如果是你,肯定不會答應吧,但是是我,我知道我會答應的。”江樓扶著墓碑,嘆了口氣,“在大義面前,個人的幸福算得了什麼呢?”

  她只是有些不忍心而已。

  如果可以為了木葉那麼多人的幸福而犧牲宇智波鼬,那誰能來保證宇智波鼬的幸福呢?

  為大義而犧牲幸福,有她一個還不夠嗎?

  可是她知道自己還是會答應的,每一個合格的火影,都會答應這樣的條件,她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只有補償而已。

  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許多,宇智波富岳重新掌控了話語權,宇智波一族算是徹底安分了下來,一直關注這件事的三代目也老懷大慰。

  江樓沒有再催促宇智波鼬,正相反,她留了足夠多的時間給他自己安排。

  宇智波鼬除了和宇智波止水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外,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在陪伴佐助,帶他修煉,教他丟手裡劍,佐助都快開心瘋了。

  江樓回家的時候還聽見鳴人吃醋:“佐助放學都不和我玩了。”

  她只能摸摸他的腦袋,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大約半個月以後,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宇智波鼬在家和家人一起吃晚飯,彷彿是不經意地說起來:“明天要去出任務。”

  宇智波美琴笑盈盈地夾了筷菜給他:“鼬,多吃點,在暗部的任務很辛苦吧,你都瘦了,出任務的時候不要總是吃兵糧丸。”

  “謝謝媽媽。”

  與上一次慘痛的告別相比,這一次的晚餐平靜溫馨許多,佐助嘰嘰喳喳說著自己最新的修行成果,哪怕一直嚴肅的宇智波富岳都露出了些微的微笑。

  燈光昏黃,宇智波鼬哄睡了佐助,慢慢收拾自己明天需要出任務的東西。

  如果沒有意外,他會在任務中死亡,從今往後,再也沒有宇智波鼬這個人了。

  他將改頭換面,成為曉的一員,也許……還叫曉之朱雀。

  但是這一次,他知道不一樣了。他的父母會好好在木葉生活,佐助也不會因為憎恨而誤入歧途,止水也沒有喪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黑暗中,宇智波鼬微微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鼬哥去曉了,我是不會承認我對他那身曉的裝扮唸唸不忘的,太美了QAQ

  但是這一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雖然還是臥底,但是爸爸媽媽族人都在,佐助也會好的~

  宇智波的劇情結束,差不多可以開始……劇情了?

  今天作者生日誒!有人願意送我花花嗎~\(≧▽≦)/~

☆、真相

  鳴人很苦惱地在睡覺之前抱著自己的青蛙抱枕來江樓房間裡:“麻麻。”

  “還沒睡?”

  “佐助的尼桑……死掉了。”鳴人可憐巴巴地說,“佐助好傷心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江樓沉默了一下,蹲下來說:“忍者是一個很危險的職業,在戰爭年代,有很多人在一天內死去,現在也不例外,每一個任務,都是忍者用命在賭,運氣好的活下來了,運氣不好的,就死了,沒有例外,鳴人,你要正視死亡,因為你以後可能還會遇到更多這樣的事情。”

  她很少說那麼長一串的話,鳴人都驚呆了:“會、會嗎?”

  “會,也許今天還和你吃飯的夥伴,明天就會死,而且你眼睜睜看著他死,沒有辦法,我父親死的時候,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人力總有所不能及的地方,對於忍者來說,死亡是常事,你現在還小,也許不會明白。”

  “我明白的,我粑粑是不是就這樣死的?”鳴人情緒低落。

  江樓一時無聲,半晌才說:“是的。”她半摟著他瘦小的肩膀,“鳴人,我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鳴人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江樓低聲道:“你的父親就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你的母親叫漩渦玖辛奈,我是你父親最好的朋友,他死後,我把你接過來撫養,對不起,瞞了你那麼久。”

  鳴人手裡還抱著那隻青蛙玩偶,可他蔚藍色的眼睛裡迅速積滿了淚水:“我不是麻麻親生的?”

  “我是火影,”江樓也無端心酸起來,“對我來說,最好永遠不要生孩子。”

  雖然一直嫌鳴人又吵又鬧又能折騰,可是每天回家看到他燦爛的面孔,她的心腸都溫柔起來,千手江樓早年失怙,雙親死後再也沒有過一個家,是因為收養了鳴人,這裡才重新有了人氣。

  她撫養了鳴人,何嘗不是鳴人把她拉出了泥沼,重新掙紮起來做人呢。

  “瞞了你那麼久。”她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金色的頭髮軟軟的,“小時候教你喊乾媽你不會,一直麻麻麻麻的,我也就沒有糾正你,後來……”

  鳴人丟掉了青蛙抱枕,張開手臂抱住了她的腰:“你永遠都是我麻麻,就算不是親生的也沒有關係。”

  江樓不可否認自己被感動了,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別哭了。”

  “在你心裡,我是不是你的孩子?”他倔強地問。

  “從來都是。”江樓微笑起來,“我是看著你出生的,那麼一點點大,我你媽媽拼了命把你生下來,你爸爸都歡喜傻了,我還笑他。”

  “那,爸爸媽媽為什麼會死呢?”他怯生生地問。

  江樓道:“為了保護你,為了保護木葉,所以他們才犧牲自己,我原本想晚一點告訴你這件事,現在想想,未嘗不是好事。”

  鳴人懵懵懂懂。

  江樓把九尾襲擊的事情言簡意賅地敘述了一遍,鳴人瞪大了眼睛,按著自己的肚子,都快傻了:“啊,我肚子裡有隻狐狸?”

  “嗯,這是尾獸,而你和你的母親一樣,是人柱力,這個是不能說的秘密。”江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鳴人立刻把嘴捂上了。

  江樓反倒是微笑了起來:“不要害怕,你身上的封印很牢固,我會慢慢教你怎麼樣做。”

  “我不怕,畢竟我麻麻可是火影誒!”鳴人拖著自己的青蛙抱枕,揮了揮拳頭。

  江樓頷首:“那好,還有,在佐助那裡,你要多陪陪他,體諒他,不要提起來,只要和平時一樣就可以了。”

  為了保證佐助和其他人的安全,這件事情只有她和三代目知道,其餘人都瞞得死死的,免得宇智波鼬被發現而危及生命。

  佐助那麼喜歡宇智波鼬,他的傷心是顯而易見的,甚至因為這件事而大哭了一場,醒過來以後甚至因此發起了高燒。

  鳴人放學以後背著書包走在佐助後面:“佐助、佐助你等等我!”

  佐助悶頭往前走,鳴人就跟在他屁股後面進了宇智波家的大宅,佐助憋了口氣,朝她吼:“你煩不煩啊!”

  “佐助,”鳴人委屈地看著他,“我不是麻麻親生的孩子。”

  佐助果然被這個消息震驚了,連不理他都忘了:“啥?”

  鳴人特別委屈難過地看著他:“你吼我。”

  佐助有點彆扭,乾脆扭頭走出家門,拉著她往外跑,兩個人一口氣跑到了小河邊,四下無人,佐助才問:“怎麼回事,你怎麼不會是火影大人的孩子了?”

  鳴人低頭踢石子:“真的不是,我爸爸媽媽都死了。”

  佐助好長時間沒說話。

  兩個小夥伴悶悶地坐在河邊,鳴人把一朵嫩黃色的小花□□得不成樣子了,手上都沾滿了花瓣的汁水。

  佐助乾巴巴地說:“別難過了,火影大人還是很疼你的。”

  “叔叔阿姨也很疼你啊。”鳴人托著腦袋,“鼬尼桑看到你這樣,肯定也會不高興的。”

  佐助一聽這個,剛鬆懈下來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

  “鳴人。”

  鳴人一聽這聲音,瞬間扭頭:“麻麻。”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早去早回。”

  鳴人哦了一聲,又問:“佐助,你要一起去嗎,陪我去看爸爸媽媽。”

  佐助彆扭了一下,還是選擇陪鳴人去了,兩個人差不多的個頭,背著書包,手牽著手,天邊是夕陽,腳下是青草,河流在身邊慢悠悠地流淌,怎麼看都覺得彌足珍貴。

  無論是她,還是宇智波鼬,亦或是波風水門,都是為了能夠永遠留住這樣的場面而努力的吧。

  四代的埋葬處很安靜,開著密密的白花,小朵小朵的蔓延著,他是與漩渦玖辛奈合葬的,從山上看去,就正好可以看見情人湖,湖光山色盡在眼中。

  碑上沒有照片,但是鳴人還是很認真地拜祭了:“爸爸媽媽,我是鳴人。”他說完這一句,想了很久才說,“今天才來看你們,我過得挺好的,麻麻對我很好,還有佐助,佐助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哥哥最近出任務死掉了,他很傷心……”

  接下來的話題就開始囉嗦了起來,鳴人從他現在的功課說到學校裡的老師再說到阿玉的飯做得很好吃……東扯西扯了好多,他最後才說:“老媽,你要對我說的話,我都知道了,零花錢我都存在青蛙存錢罐裡了,我沒有挑食,我什麼都吃的,我也每天洗熱水澡,會暖暖地睡覺,麻麻給我買了一個青蛙枕頭,我很喜歡,佐助是我的好朋友,以後也會是的,我一直一直都很努力地在修行……”他說不下去了,一雙蔚藍色的眼眸裡盛滿了淚水。

  他抬起袖子抹了抹臉,被江樓嫌棄了,她拿了手帕替她抹乾眼淚:“快擦擦,髒死了。”

  鳴人狠狠擤了擤鼻涕,這回連佐助都翻了個白眼。

  “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

  大概是對鳴人有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佐助沒有再拒絕他的陪伴,有個朋友在身邊,佐助慢慢也就恢復了過來,可是笑容到底是少了很多。

  按鳴人的話來說,佐助他越來越有面癱的架勢了。

  不過,正相反的是,鳴人和江樓的感情好了很多,有的時候江樓晚上加班不回去,他就先回家吃了晚飯,自己提著阿玉做的便當盒去給她送飯。

  今天也並不例外。

  鳴人元氣滿滿提著便當盒一路飛奔到火影樓,挨個打招呼,風風火火的性子真的是誰看了都要說一句“長得像四代,性格倒是像玖辛奈”。

  “麻麻我來給你送飯了!”鳴人推開門,還沒看清楚情況就嚷嚷開了。

  裡面的人不約而同朝著他看過來,鳴人摸著頭,好像覺得自己闖禍了:“你們、你們都在啊。”

  “休息一下,一起吃個飯吧。”

  奈良鹿久第一個贊同:“行,我老婆也給我帶飯了。”

  大家就把便當攤在一起吃,江樓還問鳴人:“你吃過了沒有?”

  “我吃飽了才來的啦。”鳴人拿著的便當盒很高很大,裡面是阿玉精心烹製的菜餚,一層層拿下來鋪了一桌,鳴人踮著腳把筷子遞給她,“麻麻,筷子。”

  江樓表情很柔和:“好了,快回去吧,天要黑了。”

  “你也早點回來啊。”鳴人乖乖的,“你說還要教我修行的。”

  “今天是不成了,我很晚才能回。”江樓摸摸他的頭,“改天吧。”

  “好吧。”鳴人都走到門口了,突然又問,“我明天放學去佐助家裡做作業。”

  江樓揮了揮手:“去吧。”

  鳴人一溜煙跑了。

  奈良鹿久也沒少聽兒子講學校裡的事,對鳴人和佐助這兩個要好的小夥伴也時有耳聞:“鳴人像玖辛奈啊。”

  “嗯,養那麼久,還是這風風火火的性子。”江樓想起玖辛奈當初那樣也想笑,“遺傳的。”

  奈良鹿久和她早年相識,關係還不錯,因此順嘴問了句:“你生一個是不是一出生就是面癱啊。”

  “膽子大了,開我玩笑是不是。”江樓倒也沒生氣,“我把鳴人當親兒子呢,生不生有什麼關係。”她一激動就多說了幾句,“鳴人的性子像玖辛奈,我看誰家的女兒像水門,我就替他娶回來,保準又是一對。”

  日向日差想起什麼似的說了句:“我侄女雛田倒是個文文靜靜的性子,還有信家裡的小銀好像也很懂事乖巧吧?”

  宇智波信很少開口,問起他了他才應一聲:“小銀是挺乖的。”葵的性格外向活潑,反倒是宇智波信從少年時就內斂孤傲,而他女兒是像他多過像葵,不鬧騰,就喜歡自己看書修行。

  “一轉眼,我們都老了。”

  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呢?江樓想起自己還小的時候,她在小小的院子裡,看螞蟻搬家,織子在奏琴,阿玉跪坐在那裡微笑著聽著。

  她的父親還在遠方征戰。

  “是啊,我們都老了,孩子們,也快長大了。”木葉現任的幾位決策者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好像不久以前,他們還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一腔熱血,然而經歷過那麼多的起伏波折以後,他們也終於脫離了青澀的少年時代,開始邁入了穩健的中年期。

  宇智波信不敢光明正大地看著江樓,只能用餘光去瞥。

  她的容顏一如往昔,永遠定格在了二十歲繼承火影的那一年,如果沒有意外,她將和綱手一樣維持年輕的容貌至死。

  真好,她永遠都是記憶中的模樣,他所愛的人永遠不會老。

  可悲,他將日復一日老去,鬢邊會生了華發,眼角會添上皺紋,他的體力漸漸不支,最終蒼老佝僂。

  珍惜現在的時光吧。他對自己說,時光那麼不經用,也許這樣近距離地陪伴她的時光不會再長久了。

  他貪婪地看著她,覺得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而在曉的基地,佩恩對等候已久的隊友低聲道:“新的成員已經來了。”

  自門口的光源處,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一步一步走進來,他已經換上了曉的制服,火雲袍的一角在風中微微翩飛,面上帶著一個白色的面具,沒有五官,只有在眼部的窟窿裡,可以見一雙寫輪眼猩紅如血。

  佩恩沉聲道:“以後,這就是曉之朱雀了。”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7

☆、一無所有

  卡卡西手裡拿著《親熱天堂》,半睜著眼,有氣無力地再次開口:“我不想帶學生。”

  “不行。”江樓埋頭處理文書,也沒抬頭看他一眼,“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您這是在給我添麻煩呢。”卡卡西其實很煩惱五代火影的看重,因為這個活兒委實不大輕省。

  江樓聽到這裡,終於抬頭望了他一眼,在她記憶裡,卡卡西一直都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但是……是從什麼時候,他變成了只喜歡看小黃書的懶散大叔的?

  時間都去哪兒了?

  “你今年多大了?”江樓思索了片刻,懷疑自己的記性出了偏差。

  “都二十七了。”

  她揮了揮手:“才二十七,還沒過忍者的黃金年紀呢。”她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奔四了好嗎?所以她擱下筆,正色道,“卡卡西,這樣沒精打采可不行。”

  卡卡西有氣無力:“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他瞅了江樓一眼,那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容貌依舊保持在二十歲的時候,依舊年輕,也依舊冰冷,像是高山上永遠不會化開的冰雪。

  “不管怎麼樣,我最放心的還是你。”她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說,“難道你不想帶鳴人嗎?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卡卡西沉默了好長時間,才說:“既然您那麼說,好吧。”

  江樓淡淡笑了笑,語氣裡帶著不容忽視的調侃:“打起精神來啊卡卡西,帶學生可不是一個輕省的活兒。”

  “我會盡力的。”卡卡西漫不經心的語氣下是不容忽視的保證。

  江樓就長長嘆了口氣,她處理事務已經得心應手,唯有對於人心始終無法改變,在經歷帶土死去,波風水門犧牲,野原琳十幾年來沉睡在海地的事情後,昔年寡言的少年終於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正如當初旗木朔茂死的時候那樣,人總會因為一些事情而改變的,不能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只是大家都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而已,有人一蹶不振,有人重新站起來了。

  也有人如同他們一樣,表面上若無其事,實際上內心早已千瘡百孔。

  千手江樓也不是從前那個千手江樓的,有的時候她在鏡中看見那個滿頭白髮,容顏冰冷的人,都會不記得自己是誰。

  她覺得自己還是少女時代那個一柄善柔劍單挑各方忍者的模樣,青春貌美,神采飛揚,可是她不是。

  十二年的火影生涯,磨滅了她的少女時代,奪去了她的青春。

  有的時候她甚至會惶恐,她不知道自己真實的模樣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眼角已經添了細紋,她的肌膚是不是已經失去了光澤。

  滿頭白髮……縱然是知道因為感知能力的關係,可朱顏華發,誰能體會每天她照見鏡中人的心情呢。

  十二年了。從波風水門那裡接手火影的位置,整整十二年了,鳴人也從咿咿呀呀的嬰兒長成了英姿勃勃的少年。

  時光如白駒過隙,她戰戰兢兢為木葉奉獻了一切,可她幸福嗎?

  也許並不吧。她已經三十歲了。女人最好的年紀都在戰火與火影之位中蹉跎了。

  她驀然心酸,一個女人能有幾個二十歲,哪怕容貌維持不老又如何?等到查克拉散盡,她也不過是個憔悴的女人。

  “火影大人?”卡卡西收起了《親熱天堂》,見她眸光暗淡,試探著喊了聲。

  江樓很快恢復到若無其事的模樣:“總之,鳴人就拜託你了,這些年你很少來,鳴人怕是不認得你了。”

  鳴人很小的時候,卡卡西來的還算勤快,可是後來暗部事務繁忙,也就漸漸來得少了,小時候的記憶總是不牢靠的,鳴人現在也都不記得他和卯月夕顏了,只對常來的月光疾風有印象。

  想起鳴人,江樓心裡總歸好受了一點,十二年的付出不是沒有結果的,至少她把鳴人帶大了,看他從一個軟軟的小包子長成元氣滿滿的少年,總覺得內心寬慰。

  今天正是鳴人畢業考的日子,卷子是自己出的,江樓對他的水平心知肚明,鳴人雖然理論水平欠妥,總是背不出書,但是天生有極強的戰鬥直覺,學忍術的速度也極快,想必是沒有問題的。

  她提前下班去接他放學,這也算是木葉的傳統了,送孩子第一次上學和接考完畢業考離開校門的孩子,都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她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宇智波信,他對她頷首致敬:“火影大人。”

  “阿信。”

  阿信也不年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鬢邊也多了幾絲白髮,他比她還年長幾歲,已經是三十出頭的中年人了。

  那個在沙漠裡與她並肩作戰的黑雀,那個昔年對她告白的孤傲少年……也老了嗎?

  “怎麼早來了,小銀是下一屆畢業吧?”

  “今天是葵的生日。”宇智波信艱澀道,“我們出去吃飯。”

  江樓一怔,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哦,是這樣啊。”

  宇智波銀匆匆從課室裡跑出來了,齊眉黑髮,眼睛大而明亮,生得漂亮極了,她繼承了父母的所有的優點:“爸。”

  “小銀。”

  宇智波銀走近了,自然也看見了江樓,她素來早熟聰明,宇智波葵又不是一個藏得住心思的人,時間久了,從旁人的隻言片語和母親的姿態中,她也猜出了自家父親和這位火影大人的一些傳聞。

  作為女兒,她自然是對這件事格外警惕的,因此素來冷清的她挽住了父親的胳膊:“爸,今天媽媽生日,你給她準備了禮物沒有?我們去哪裡吃飯?”

  她拖著父親要走,宇智波信微微皺了皺眉:“小銀,不可以沒有禮貌。”

  宇智波銀看了江樓一眼:“火影大人。”她敷衍地喊了一聲,又催促宇智波信,“快走啦,媽媽生日,不要讓她久等。”

  江樓浮現一個淡漠的笑容:“快去吧,不要讓人久等。”

  宇智波信眼中流露出某種複雜的情感,他依舊愛慕著她,想要離她近一點,想要久久凝視著她,可是……可是他畢竟也有妻有女,身不由己。

  “我們,”他說著,停了一停,“我們先走了。”

  江樓微微一抬手,他看到她戴著的發冠,還是他所贈的那個藍寶銀冠,多麼漂亮啊,依舊熠熠生輝,可見主人是用心保養了的。

  他喉頭一酸,什麼都說不出話來,反倒是宇智波銀強行拉著他離開了,一反常態,說著那麼多的話,好像他們是多麼恩愛的一家人。

  他不是不明白女兒的意思,可是他有什麼資格說話呢,他只能這樣了,不是嗎?

  鳴人考完試飛奔出來了,照舊拉著佐助,宇智波美琴也早就到了,寒暄幾句大家便分開,臨別前江樓說:“佐助,明天來家裡吃飯。”

  “好的,火影大人。”佐助雖然自從宇智波鼬“死後”笑容少了起來,有面癱的趨勢,但也不至於太過冰山,可是在學校裡依舊是酷得不得了,惹得小女生喜歡,鳴人吃過好幾次醋了。

  “那我們就先走啦!明天見,佐助!”鳴人叉著腰,對他揮手告別,“麻麻,我們去看爸爸媽媽嗎?”

  江樓點頭:“是,回去以後再慶祝。”

  鳴人當然沒有意見,牽著她的手滔滔不絕說著今天畢業考的內容,說理論考試好難好難,說忍術考試就很容易啦,他和佐助都是滿分等等,江樓靜靜聽著,心想,水門你聽見了嗎?你和玖辛奈的孩子都畢業了。

  在墓碑前,鳴人把一模一樣的話又對他們複述了一遍,最後加了一句:“我以後一定會成為火影!做一個超級棒的忍者!”

  江樓被他逗笑了,真是童言無忌,天真爛漫,火影這個位置並不是一個出色的忍者就能做的,但畢竟少年志向,她便也說:“好,我等你來接我的班。”

  鳴人對著墓碑鞠了一躬,開開心心和江樓回家慶祝畢業,明天他就可以領到護額,成為一名真正的忍者了!

  “麻麻,我畢業了你有給我準備禮物嗎?”

  “禮物?”江樓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想要什麼。”

  鳴人蔚藍色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想和你學一個超級厲害的忍術!”他強調了一遍,“超級厲害的那種!”

  下忍能接觸的無非是C、D級的忍術,高端的忍術要在成人班裡才有教授,但是江樓從來都不是刻板的人,她對鳴人也一向縱容:“好吧,回去你在A級忍術的捲軸上選一個吧。”

  “太棒了!”鳴人幸福死了,一把抱住她的腰,“謝謝麻麻。”

  “傻孩子。”

  阿玉晚上做了一桌好菜給鳴人慶祝,大家都很高興,江樓按照約定讓鳴人選了一個高級忍術教給他,他選了影分身術,這對查克拉豐富的鳴人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所以她很痛快地教了。

  他很快就學會了,然後被江樓趕去洗澡睡覺,依舊是戴著他的青蛙睡帽,懷裡抱著青蛙玩偶。

  江樓坐在他的床邊:“快睡覺了,明天還要去學校。”

  “好興奮我根本睡不著。”鳴人在床上滾了幾圈,眼睛亮亮的,“麻麻,明天會見到帶隊老師吧,給我透露一下唄。”

  江樓一根手指頭把他戳回床上躺好:“睡覺,不要想那麼多。”

  “好吧。”打聽消息失敗的鳴人悻悻睡了。

  阿玉為她準備好了洗漱用品:“小姐,水放好了。”

  “辛苦了。”江樓進浴室泡澡,她把頭髮鬆下來,白色的發絲垂到腰際,她擦去鏡上的白霧,看見自己一如往昔的面容,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否則宇智波信也不會為她傾倒,但那麼年輕美麗的面容,卻有一雙淡漠滄桑的眼睛。

  格格不入,人該老的時候就該老了,就好像是三代目一樣,昔年開創木葉新格局的三代火影現在也不過是一個慈祥寵孫子的老頭。

  那她呢?

  這雙眼睛,有多久沒有笑過了?人人都覺得五代火影是高嶺之花,不苟言笑,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直視過她的眼睛,她冰藍色的眼眸裡是否有笑意,又有誰在乎呢?

  可是從前,少女時的千手江樓,雖然也是這樣,但那是鮮活的,每一個表情都會生動,她和波風水門暢談夢想與未來的時候,眼睛也是閃閃發亮的。

  真的老了。

  阿玉也那麼說,她為她梳理那長長的白髮,不知怎麼的,突然抽泣起來,江樓問她為什麼哭泣,她說:“如果夫人知道小姐到今天還是孤身一人,一定會傷心的。”

  江樓久久無言。

  阿玉沉默地抽泣,她在離開織子以後,曾經結婚生子,可是在戰亂中,丈夫和孩子都死去了,縱然如此,她到底是曾經擁有過的,那個老實忠厚的男人,那個還在襁褓裡白胖的嬰兒,都是她可以一遍又一遍懷念思戀的。

  而千手江樓生命中,有過這樣的男人嗎?

  她沒有為任何男人臉紅心跳過,沒有因為誰的一句話就會心一笑,沒有聽過誰的甜言蜜語……她知道木葉有傳聞,說她暗戀波風水門,可他是別人的丈夫。

  人人都知道宇智波信暗戀她,多年未改,可是,他也是別人的丈夫。

  哪怕是疼了那麼多年的孩子,也並不屬於她,忠心照顧她的阿玉,也是母親的侍女。

  有誰是屬於千手江樓的嗎?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信就我一個人被虐到了……到頭來,她什麼都沒有

  為了所謂的夢想和幸福,她犧牲了自己的青春和幸福,蹉跎十二年,女人最好的年紀都辜負了,三十歲了,真的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可是她除了火影之名,一無所有

  鳴人總會長大,他也是別人的孩子,宇智波信再愛她,到底已有家室

  如果無CP,她就只能這樣孤寂終老,一無所有,或者最後死掉,那還是一個好結局呢= =你們說,需要男主嗎?

  連一段美好的感情都沒有,無法在夜裡懷念品味,只有孤獨與空寂,我虐到我自己了!

☆、再相逢

  哄睡鳴人後的一個小時,千手江樓出現在了離木葉不遠的小鎮上,居酒屋裡徹夜通明,這裡聚集著來自三教九流的人物,其中不乏忍者武士。

  因為江樓太過容易辨認,她依舊是把白髮變為黑髮,換了一身寶藍色的衣衫,頓時就和傳聞中白衣白髮的五代火影相去甚遠。

  那麼多年了,總要有一點愛好,否則漫漫長夜,太過寂寥。從前覺得酒不好喝,太苦太澀,現在她倒是喜歡在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靜靜酌酒到天明。

  到底是年紀大了,不比從前容易入睡,因此有時候等到黎明再回去也是常事。

  她有速度無雙的飛雷神之術,再遠的距離也不在話下,一夜之間往返足夠了。

  幾杯酒下肚,她覺得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了起來。

  門扉被有禮貌得叩響,她淡淡道:“進來吧。”

  “屬下來晚了。”宇智波鼬摘取斗笠和面具,跪坐在她對面,“請火影大人見諒。”

  江樓給自己斟了杯酒:“不用那麼客氣,我也不是特別不平易近人的人。”她給自己倒完酒,本想順手給他倒一杯,可半途停了手,思索了片刻問,“你多大了?”

  “十七。”

  “忍者三禁。”她像是微微笑了,“你還不能喝。”她將杯盞中的酒一飲而盡。

  宇智波鼬微微放鬆了一點,他思索片刻,也不多廢話寒暄:“曉已經開始在搜尋尾獸了。”

  江樓頷首,復又皺眉:“這些年來,曉不斷聚集叛忍,積累財富,到現在又把主意打到尾獸頭上,恐怕所圖的,正是第四次忍者大戰吧。”

  她十分厭倦如今日復一日的生活,可經歷過二戰、三戰後,她對於戰爭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可是忍者本質上是嗜血的,不經歷血腥,不配稱之為忍者,而戰爭,恰恰是最能促生忍者的,江樓也不能否認,是三戰造就了她今日的聲名地位。

  “是的。”宇智波鼬之前只能通過傳信來簡單匯報自己這邊的情況,“曉的正式成員有十名,兩人一組進行活動,我的搭檔是干柿鬼鮫。”

  雖然這些年深居簡出,但是江樓對江湖上的消息可算是瞭如指掌,干柿鬼鮫,是霧忍的叛忍,因為暗殺水之國大名的事件而叛逃在外,有無尾之尾獸的稱呼,查克拉量極大。

  “還順利吧?”

  宇智波鼬頷首:“沒有問題。”

  想必以宇智波鼬的能耐,搞定幹柿鬼鮫來這裡應該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才對,作為一名間諜,他實在是十分合格。

  江樓把玩著手中的杯盞,微微凝眉:“我還是很難想像,僅憑幾人之力,如何才能發動四次大戰,以曉的勢力,一村就能剿滅。”

  不是她誇口,雖然曉裡的叛忍實力都很不錯,但是一個忍村裡的高手還會少嗎?更不必說像木葉這樣的地方,上有她、三代,往下還有卡卡西阿斯瑪這一批精英上忍,曉有能耐的不過十個人,算什麼東西?

  “大蛇丸曾經加入過曉。”

  “什麼?”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江樓這一次終於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大蛇丸在曉,他發什麼神經?”

  宇智波鼬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佩恩是以什麼換取大蛇丸的加入,但是大蛇丸早在幾年前就離開了,應該是沒有得到他要得到的東西。”

  江樓心想,自來也這些年都幹什麼吃去了,難不成和綱手私奔了?否則大蛇丸那麼大的動靜他怎麼一點消息也不漏出來。

  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她操心,真過分。

  江樓的念頭轉得極快,不過是電光火石的功夫,她已經想好接下來要忙的事情,因此對宇智波鼬讚許地一點頭:“做得好,辛苦你了。”

  “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宇智波鼬微微鞠躬,姿態謙卑。

  江樓有那麼一剎那的晃神,宇智波鼬和她告別去開始這次臥底任務的時候,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少年,眉眼之間還是稚嫩,甚至還未變聲。

  可是今日再見,他已經長大了。

  她又一次感覺到了這種時光流逝,青春易老的無力感,三代目難道不是一名偉大的忍者嗎?當然是,猿飛日斬的威名也曾顯赫天下,然而如今他卻是一名年邁的老人了,精力、體力都已大不如前。

  縱然容顏可以不老,但肉身還是會老去的。

  曾經的孩子都已經長成玉樹臨風的少年,她怎麼能不服老呢?

  “你長大了,我也老了。”江樓竟然這樣感慨了一句,讓宇智波鼬一怔,竟然不知如何接口才妥當,他瞥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感傷,頓時明悟,她並不是在對他說話。

  她只是在哀嘆時光的無情而已,所以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窗外是高懸的一輪明月,樓下還能聽見喧嘩聲,宇智波鼬伸手拿過酒瓶,為她倒了淺淺一杯酒。

  江樓靜默了片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她的神色又恢復從前的清冷:“我答應過你,不動宇智波分毫,佐助今天和鳴人一起畢業了。”

  宇智波鼬的表情一瞬間溫柔了起來:“佐助啊。”

  江樓道:“我把他和鳴人放在一組,安排的領隊老師,是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是精英上忍,四代目的親傳弟子,在波風水門死後,江樓也對他做過不少針對性的指點,實力非同凡響,而且他有帶土所贈的寫輪眼,的確十分適合教導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鼬自然明白這一點,他的眉眼都舒展開來,那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明天下午五點,還是在這裡,你想辦法留出時間來,我會帶你進入木葉。”

  為了防止木葉再度出現九尾事件,這些年江樓在木葉結界上下的功夫可不算小,進出的暗號更是變更多次,到了晚上除非佩戴木葉特製的通行令,否則根本無法進出。

  而對木葉的監控和守衛更是到了極度嚴格的地步,不過為什麼不是把令牌給他而是親自帶他去,宇智波鼬也可以理解。

  恐怕監視和保護都有。

  當然,事實的真相是……她覺得用飛雷神之術往返會快一點,時間越長,越容易被發現,反正送走宇智波鼬正好來這裡繼續喝酒╮(╯▽╰)╭

  宇智波鼬無法阻擋想見一見家人的渴望,他再三思量,確定自己可以瞞過鬼鮫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來,因此慎重道:“拜託火影大人了。”

  “舉手之勞。”

  時間已經不早,宇智波鼬什麼也沒吃就走了,他自由的時間並不多,而江樓則繼續要了一壺酒,慢慢品著,順便思考一下要怎麼把自來也從不知道哪個女湯裡揪出來鞭打一百遍!

  明月漸漸西沉。

  宇智波鼬回到和鬼鮫下榻的旅館解除了幻術,鬼鮫並沒有發現,這是第二次和他搭檔了,宇智波鼬對幹柿鬼鮫的行事作風還是比較瞭解的。

  鬼鮫這個人嘛,粗中有細,熟悉了以後說話難免不把關,比如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他就憋不住要開8了:“朱雀桑,這裡離木葉很近了吧?”

  “嗯。”

  “聽說五代火影是個美人,還是個冰山美人?”

  “五代火影很強。”

  干柿鬼鮫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和這位搭檔的腦波不在一個頻率上了:“我知道她很強。”但是他只是問漂不漂亮而已嘛!真無趣!鬼鮫在心裡腹誹一聲,還是問,“有多強?”

  “殺你很容易。”

  宇智波鼬是見識過江樓的本事的,雖然近些年來五代火影早已很少出手,縱然是指點弟子,也不過是零星半點的招式而已,但臨走前,她曾經出手試探過他的能力。

  那迎面一劍的威力猶在眼前,寫輪眼清晰的看到了她這一招的來龍去脈,但是他有辦法抵擋嗎?有的,須佐能乎。

  但是能擋住幾招呢?

  何況她最擅長的水遁甚至都還沒有使出來。

  波風水門死後,她終於邁入了一個苦求不得的嶄新境界,在影級忍者的水準之上,還有更廣闊的一片天地。

  這一條路上就沒有人能夠對她進行引領和指點,只能靠她自己摸索,幸好從千手家繼承的龐大遺產裡有千手扉間隻言片語的記載。

  前人的世界是何等寬廣壯麗,今人卻已無法想像,是否在很多年以後,忍者也終究會被淘汰呢?

  誰知道呢。

  鬼鮫感慨:“真想去木葉看看,九尾的抓捕什麼時候開始?”

  “你知道九尾人柱力是誰嗎?”

  鬼鮫說:“是誰都一樣,反正都是要抓的。”

  “是五代火影的義子。”宇智波鼬冷淡道,“這就是我不讚成草率抓捕九尾的原因。”

  鬼鮫渾身一寒,他不是沒有聽說過五代火影的各種事蹟,當然也不會錯過五代火影和四代火影之間欲說還休的那種關係,要是敢動四代火影的孩子,他絕對相信五代火影會分分鐘發飆把他們弄死的。

  萬幸的是,現在抓捕的計畫還沒有開始,仍舊處於查探消息的階段,恐怕這一次來火之國,是要好好查查關於九尾人柱力和五代火影的消息了。

  鬼鮫雖然肌肉發達,但是腦子可不算笨,他心裡有點懷疑身邊的這位搭檔,共事那麼久了,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一直以來都是用曉裡的代號朱雀來稱呼的。

  這個人,明顯是宇智波一族的,他和木葉究竟是有什麼關係,又為什麼會叛變加入曉呢?

  恐怕不僅僅是他,曉裡的其他人對此肯定也是萬分疑惑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好像虐到了不少人,哈哈,其實你們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人總是有七情六慾的,再堅強的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比如說水門死的時候她哭了,再比如說,時間長了,總會覺得寂寞

  她也不是後悔從前的選擇,然而當昔年的孩子們都長大了,她的青春已經流逝,怎麼會不感傷呢?看到身邊的人都有了歸宿,她卻沒有談過戀愛,怎麼會不遺憾呢?這其實算是生命中的遺憾吧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火影也是人啊,名望、尊敬甚至鳴人與她的母子之情,也是不能夠撫慰這種遺憾的,因為愛情雖然不是全部,卻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她缺失了,不是嗎?

  唉,怎麼說呢,她未必需要一個戀愛的對象,描寫這部分內容只是想讓大家覺得,她也是一個人,會負面的情感,故事之所以這麼寫,是因為這麼寫才完整真實,整個故事下來沒有情好像不現實吧,女主是火影但是不是女金剛啊= =她不可能無所畏懼,什麼都不放心上

  很多人都留言說,她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東西,她應該更專注於事業,比如發展村子啊解決內患啊,我覺得這並不矛盾不是嗎?人的一生有失去有得到,我描寫了她得到的,也應該描寫她失去的,我並不認為有這樣心情的江樓就和從前不一樣了,我覺得那樣會使得人物更飽滿真實

  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最開始的江樓,壓根沒想當火影,她想跑來著= =只是後來有了羈絆,有了同伴,有了夢想,一直以來,她也在努力實現和當初水門對木葉的規劃,她也做得很成功啊

  至於改變世界,尋找忍者的出路什麼的……文案上寫的明明是火影誕生而不是救世主,鳴人才是呢。我家女主做的是打造一個穩定合理的體制模式,讓忍村這個還很不完善的形態變得成熟起來,火影的權力得到保障,也應該得到制衡,孩子們有學可以上,鰥寡孤獨皆有所養……是這麼一個情況

  因為很多人提了暗花和然生,我看了,然生這個大坑……算了,暗花和明光我都認真看了,夏川魚和我家女主走得不是一條路,改變世界什麼的,額,其實是我沒有那麼理想化,忍者可能因為一時的外力而團結,消滅隔閡,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鬥爭是無休止的,國與國之間的摩擦也無法避免,因為人就是這樣的生物啊

  說起來,忍者可以變成光明正大的存在本身就很奇葩了_(:з」∠)_國家、忍村之間沒有隔閡相親相愛互相幫助什麼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誒

  今天作者有話說嘮叨太多了,我總結一句【傷感不會持續太久,這一章就差不多了,下一章回歸劇情,事業線還會持續,其他的就詳細請見下文吧】,希望你們喜歡女主,喜歡我的故事

☆、希望你快樂

  鳴人一大早就到了學校,朝氣蓬勃地衝著同學打招呼:“鹿丸,丁次,雛田,早上好啊。”

  “早、早上好,鳴人君。”說得磕磕巴巴,聲音小得和蚊子似的肯定是雛田。

  丁次吃薯片的嘴沒有聽,含糊地喊了一聲:“鳴人。”

  “鳴人啊。”這是懶洋洋的鹿丸。

  鳴人看見那邊佐助正被人包圍,乾脆跳上桌子:“佐助,別忘了晚上來我家吃……唔!”

  他背後有個人說得一時興趣揮了揮胳膊,正好推了他一把,鳴人沒站穩,一個前傾,和佐助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圍觀的群眾。

  佐助一把推開他:“你搞什麼?”

  鳴人摸了摸頭,有點不好意思:“我沒站穩。”

  “切。”佐助頗沒好氣。

  “別忘了啊!”鳴人看見伊魯卡已經進門,連忙又和佐助強調了一遍,等他不耐煩地點頭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伊魯卡是來分班的,鳴人聽見和佐助分在一起的時候高興地揮了揮拳頭,被佐助看見,又是丟給他老大一個白眼:“白痴。”

  但他心裡也是蠻高興的。

  被分在組裡的另一名學生是春野櫻,理論考試每次都排第二——沒辦法,第一被佐助長期霸佔了。

  總得來說,陣容十分可觀,可見火影大人在這件事情肯定是暗箱操作了的……

  大家一隊一隊被帶隊老師領走,教室裡很快就剩下了孤零零的三個人,春野櫻猶猶豫豫挪到佐助身邊:“那個,佐助君……”

  “什麼事?”佐助冷眉冷眼。

  “那個,我們的老師……”少女絞盡腦汁想要找話題搭訕,可惜這個年紀的少年都情竇未開,誰耐煩去聽個女孩子結結巴巴的廢話。

  “鳴人,我們的老師是誰?”佐助直接問的鳴人。

  鳴人苦著臉:“我忘記問了。”

  “……我還能指望你什麼?”佐助扶額,這麼關鍵的消息鳴人居然也會忘記打聽。

  鳴人理直氣壯:“反正遲早會知道的,又有什麼關係,是吧小櫻?”

  “誒?”

  說起來,班級裡也是有大大小小的小團體的,出生不同的忍者自然各有各的圈子,就好比鳴人和佐助老早就認得了,關係自然要好,而鹿豬蝶幾輩都是好友,鹿丸、丁次和井野自然也經常在一起玩。

  孩子們並沒有這樣的意識,可是在無形之中,普通孩子和忍者家族出來的孩子,還是有著大大小小的區別的,這在成績上表現得尤為明顯。

  但其實小櫻並不是有著好出身的孩子,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中忍,她努力用功才有今天的成績。

  她很喜歡佐助,但是也只敢和井野一樣夾在女孩子堆裡湊熱鬧。

  鳴人雖然很爽朗很陽光很粗線條,很多時候會讓伊魯卡老師咆哮罰站,可是誰也都知道他是火影大人的兒子。

  那就是妥妥的太~子黨啊。

  說起來,春野櫻和他們倆都不熟,難免心裡有點忐忑。

  帶隊的老師姍姍來遲,被惡作劇的鳴人砸了一頭粉筆灰,這個一頭白毛的男人拿著小黃書,自暴自棄似的嘆一聲:“說真的,我對你們的第一印象,蠻討厭的。”

  “老師,遲到了你居然還有臉說……”鳴人盯著他,總覺得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後來想想,指不定就在哪次去找老媽的時候碰見過,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新認識的師生之間總要有一個自我介紹的過程。

  卡卡西就介紹了自己叫做旗木卡卡西,神態是漫不經心的,聲音是有氣無力的。

  “我的名字是漩渦鳴人,最喜歡的東西是小玉阿姨做的飯和一樂的拉麵,最討厭的東西是蔬菜,我的夢想是當火影!”

  “很正能量啊。”卡卡西瞥了他一眼,鳴人笑嘻嘻的,蔚藍的眼睛像煞故人,有那麼一會兒卡卡西在想,千手江樓看見漩渦鳴人的時候,會透過他看到波風水門嗎?

  佐助言簡意賅:“最喜歡番茄,最討厭拉麵,夢想是變成像哥哥一樣的忍者。”

  卡卡西翻過一頁書,心想,嗯,宇智波鼬當年在暗部的時候還是他的後輩來著,可是那模樣,真是一點都不像是個孩子,後來聽說出任務的時候死了,他還惋惜過一陣子。

  他一時神遊,也就聽見春野櫻說的最後一句:“我最喜歡的是……”她瞄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嘛,那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吧。”卡卡西決定早點撤退回家吃飯,“明天早上六點,訓練場見,不要吃早飯喲。”

  本以為他們會多問幾句,誰曉得竟然沒人理他,鳴人一聽到此為止就要拉著佐助走,衝他喊了聲“老師明天見我媽等我吃飯”,跑了幾步他折回來:“不如老師和小櫻一起來我家吃飯吧!”

  “啊?”小櫻傻了。

  卡卡西在吃食堂和吃阿玉的手藝之間愉快地選擇了後者,他雖然消極,但是也不會虧待自己的胃嘛!

  好在終於從暗部退役了,以後又可以去火影大人家裡蹭飯吃了。

  比起這幾個人的輕車就熟,春野櫻要緊張很多:“和、和火影大人一起吃飯?”她也就每年慶典的時候遠遠眺望過火影幾眼,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一頭雪白的頭髮。

  鳴人欣然道:“對啊,以後我們就是隊友了,一起吃頓飯吧,也算慶祝我們第七班成立!”

  最後小櫻也答應了,她懷著忐忑無比的心情走進那座大宅的時候……江樓並不在家中。

  她去接宇智波鼬了。

  他恢復了從前在暗部的裝束,戴著面具,火影親自帶著的暗部,誰也不會盤問,而今天原本值班保護火影的是卯月夕顏,作為江樓的弟子,她是江樓心腹中的心腹。

  因此卯月夕顏對於突然出現的一名暗部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

  宇智波鼬藉著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靜靜看著佐助,他長高了,小時候的包子臉瘦了下去,和他的臉型十分相似,但是總是冷著一張臉,活脫脫一個小帥哥。

  鳴人摟著他的脖子笑得一臉燦爛,自家的弟弟雖然一臉不耐煩,但是並沒有推開他。

  卡卡西熟門熟路找了個位置繼續看《親熱天堂》,阿玉還是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熱情地招呼來的每一位客人。

  春野櫻一見到江樓就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火、火影大人。”她覺得自己的表現肯定糟糕透了,蠢笨的不像話,同時又不免在心裡想,火影大人這樣冰冷的人到底是怎麼生出鳴人這樣不著調的兒子的?

  她不曉得她真相了,江樓是決計生不出鳴人這樣的兒子的,她要是生個孩子,多半和她一樣高貴冷豔……

  言歸正傳。

  江樓對她點點頭:“坐吧,不用太拘束。”

  “是啦小櫻,”鳴人給她倒了杯果汁,燦爛一笑,“我麻麻很和藹的。”

  春野櫻:“……”鳴人你確定你真的看出和藹兩個字了嗎?

  佐助:“……”鳴人你的文化課果然是作弊及格的吧。

  小玉:“……”小姐好像生氣了。

  江樓:“……”她和波風水門是有多大仇,幫他養個兒子居然用和藹來形容她!她這張臉還那麼年輕!二十歲好嗎?!和藹?!真想揍死這個臭兒子。

  鳴人哆哆嗦嗦地哭喪著臉:“麻麻,我錯了,你對著自家剛畢業的兒子放殺氣真的好嗎?”

  “沒用。”江樓掀起眼皮子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從今往後,你們就算是忍者了,忍者的一生將面臨多少危險,你們也許想也想不到,如果你們死了,縱然可以報仇雪恨,但是死掉的人卻永遠不會復活,如果不想眼睜睜看著重要的人死去,從今天開始,你們要比從前努力千倍百倍才行。”

  被訓了話的鳴人完全沒有失落,他拍了拍胸脯:“沒問題,我可是要當火影的男人!怎麼會死呢!哈哈哈哈!”

  江樓:“……”水門你生個兒子就算了,為什麼還那麼像玖辛奈?她深深懷疑自己上輩子是欠了波風水門的錢沒還,所以這輩子那麼慘。

  “白痴。”佐助小天使看不過眼,替在場的人說出了心聲。

  宇智波鼬將此情此景收入眼中,心中有著淡淡的擔憂:忍者之路不好走,他希望佐助成為一名合格的忍者,希望他在磨難中可以得到成長,但也希望他可以過得快樂幸福。

  這一次,不要再有仇恨了。

  這一次,不要再為力量而放棄真正應該珍惜的東西。

  希望他在成長的路途中,有歡笑,有朋友,有快樂,可以看看路邊的風景有多美,而不是匆匆趕路,錯過了最美好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經典劇情終於開始了~~

  原著登場,但是終究是變好了吧

  鼬哥的真愛應該是佐助吧,下一章和基友止水見一面吧╮(╯▽╰)╭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8

☆、男人的秘密

  一個人影倏忽一下出現在房頂上,宇智波鼬和卯月夕顏不約而同地戒備起來,那個人做了一個手勢:“長老有事請火影大人說話。”

  他是根忍。

  宇智波鼬突然動作就頓了一頓,他從這句話裡聽出了他的身份,那是止水,宇智波止水。

  他還活著,還活得好好的,一想到這裡,他的笑容就止不住地綻放開來。

  宇智波止水的瞬身術在得到江樓的指點後更上一層樓,他的視線在宇智波鼬的面具上停頓了一番。

  莫名的,他覺得面前這個人很熟悉,可是卻說不上來是怎麼個熟悉法,心裡不免就多留意了一分。

  他想歸想,還是先去和江樓傳了話,內容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自從宇智波一族的事情解決以後,江樓就和他對著幹上了,一直壓制著他,畢竟是名正言順的火影,團藏老把一群忍者攥在手裡也不像話吧?

  所以她提出了一個新的概念,就是把根忍作為木葉長老團的保護忍者,簡單來講就是把團藏手裡的權力給分化到每一位長老的手上。

  其實長老們身邊也是有幾個忠心耿耿的忍者的,比如說三代目退休以後,照樣有他的直屬暗部跟他走了,當然人數不會多,絕大部分還是留在了暗部供新任火影使喚。

  而給予長老們保障是江樓深思熟慮後的結果,雖然誰都不希望自己頭上壓個太歲,但也不能保證今後每一任火影都不會出錯吧?

  火影也需要制衡和監視,但這職責也不能集中到一個人手上,顧問和卸任火影組成的長老團可以比較有效地做到這一點,而火影掌握的勢力何等之大,也必須有一些人隸屬於長老團,才可以達到目的。

  根應該因為這樣而存在,而不是團藏的一己私慾。

  所以這五年的時間,江樓一直在致力於完善木葉不夠成熟的體制,她希望建立一套長久有效的運作模式,保障絕大部分人的利益,這樣木葉也好,火之國也好,才會真正得到穩定。

  對忍者學校的改革也好,對根忍的變化也好,都是為了這一個目的而存在。

  五年下來,已經卓有成效,至少團藏的權利已經被大幅度削弱了,雖然他創立了根,但是根已經不再是他的私人物品。

  江樓得到宇智波止水的傳話,點了點頭:“我一會兒就過去。”

  宇智波止水臨走前,頗為疑惑地看了那個暗部一眼,可始終不知道那種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因此只是這樣和他們擦肩而過。

  他並不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此時就站在他面前,微笑著看他離去。

  送走宇智波鼬後她去見了長老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關於這一次中忍考試舉辦的問題,大家還是有必要討論一下的。

  這事兒沒什麼稀奇的,屬於火影的日常事務。

  要說的是,鳴人最近有了點小煩惱。

  他開始攢私房錢了。

  雖然他一直都有,他老爹老媽的遺產都在江樓那兒保管著,作為他以後娶媳婦的本錢,不可謂不豐厚。

  但是這也不能抵擋他攢零花錢的決心,D級任務都是些拔草啊撿垃圾啊遛狗的細碎活兒,沒什麼意思,錢也給得不多。

  鳴人一點一點,全給塞在自己的青蛙儲錢罐裡了,隔段時間搖一搖,看看有多少了,數一數,他又愁上了。

  這一次,趁著任務的空隙,他蹲在小櫻旁邊:“小櫻,問你個問題。”

  “什麼?”

  “女人……都喜歡什麼東西?”他問得一臉深沉,在樹上看書的卡卡西眼皮子一跳,心想鳴人難道早戀了?

  小櫻也不能避免八卦之心:“你想送給誰啊,雛田嗎?”

  “我老媽生日,我在想送她什麼才好。”鳴人捏著錢包發愁。

  小櫻也跟著愁了,火影大人那樣的人會喜歡什麼?她只能說:“女孩子都比較喜歡頭飾啊手鏈啊什麼的,但是你送給火影大人不合適吧?”

  鳴人托著臉沉思:“我記得我老媽有個髮冠,她好像很喜歡,一直都戴著。”

  偷聽的卡卡西繼續在心裡旁白:嗯,那是宇智波信當年送給千手江樓的啊,在那個櫻花紛飛的季節,她一劍斬斷了少年的愛慕,卻接過了他所贈的發冠,從今後,日日夜夜都以它束髮,哪怕銀發變成雪絲。

  也是一筆爛賬。

  他的老師娶了師母,宇智波信娶了宇智波葵,唯獨剩下千手江樓,好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卡卡西頓時覺得人生好像也沒有那麼苦逼,因為有個人好像比他更慘,他好歹還能隔三差五地出村溜溜呢,前兩天他還去過濕骨林探望琳。

  決定了,過段時間等他們長進了,帶他們出村去做個任務吧。

  結束任務後,鳴人拖著小櫻去飾品店裡挑禮物,小櫻忍不住吐槽:“你送火影大人這麼小女生的東西真的好嗎?”

  “有什麼關係啦,反正都是女的。”鳴人大大咧咧,完全搞不清楚這裡有什麼區別。

  他一進門就碰見了宇智波銀和宇智波信,鳴人和他們打招呼:“小銀,信大叔,你們也在啊。”

  “爸爸在讓我挑禮物。”

  “禮物,你也要生日了嗎?”鳴人口沒遮攔,“我也是,我是來給我麻麻挑生日禮物。”

  宇智波銀和他也算熟悉,小時候一起玩過幾回,一聽就翻了個白眼:“你腦子壞掉了?”

  這裡賣的首飾雖然很漂亮,但是設計得偏少女風,正是小櫻小銀她們這個年齡段喜歡的,就好像小銀挑了一對蝴蝶發卡。

  在小櫻和小銀雙重打擊下,鳴人怏怏不樂地放棄了自己買一件少女式的禮物送給自己的媽媽。

  結果她回家路上又遇見了宇智波信,他好像是在專程等他:“鳴人。”

  “信大叔?”鳴人一臉奇怪,“你怎麼在這裡?”

  “你買到禮物了嗎?”

  鳴人一張小臉頓時垮了:“沒有。”

  “我有一樣東西,可以賣給你。”

  鳴人脫口問的是:“我麻麻會喜歡嗎?”

  宇智波信的表情溫柔極了:“她一定喜歡。”

  鳴人又十分地糾結:“多少錢?”他私房錢不是很多來著。

  “一兩。”

  一直到捧著禮物回家,鳴人還是有點暈乎乎的,禮物被包裝在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裡,打著緞帶,漂亮極了,他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宇智波信要幫他,但是他就是覺得這份禮物江樓會喜歡。

  事實上她也真的是很喜歡,那是一把如同新月一般的梳子,打磨得極為光潔,好像是把水裡的月亮撈起來了。

  “很漂亮呢。”阿玉驚呼一聲,誇獎鳴人,“鳴人選得真好。”

  鳴人得意得尾巴都翹起來了,鬍鬚一抖一抖的:“好看吧,我可是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買來的,我覺得和麻麻特別配!”

  江樓一點都沒有懷疑,因為她平時用的東西都是以冷色調為主,也總是一身白衣,所以鳴人會選擇這麼一個東西雖然出乎她的預料,卻也沒有讓她想太多,非常愉悅地收下了。

  鳴人被誇獎了開心地不得了,但是他牢牢記得和宇智波信的約定:

  “一兩銀子就可以賣給你,但是你一定要保密。”

  “保密,為什麼?”

  “因為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

  泡過澡以後,阿玉用這把嶄新的梳子為江樓梳頭髮,月光下,她的長發如雪般晶瑩,阿玉覺得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好像並不是秀髮,而是一束月光,一捧白雪。

  江樓坐在窗前按著琴弦,彈著從前織子最喜歡彈的和歌,她在想什麼,誰知道呢。

  而所謂惆悵,大概就是共了明月,卻隔了天涯。

  宇智波信在擦拭自己從前的武士刀,那還是他作為黑雀時佩戴的兵刃,如今已經蒙塵許久,他隔了一段日子就會拿出來擦拭一番。

  小銀聽見母親的抱怨:“又在擦,前幾天才剛擦過。”

  她的父親置若未聞。

  略略一想,小銀走到父親身邊,跪坐下來問:“爸。”

  “什麼事?”宇智波信對於這個女兒是萬分疼愛的,親自指導修行,有求必應。

  小銀的表情還是冷靜從容的,她說:“爸,我喜歡你這把刀。”

  宇智波信有點詫異,他看著女兒的面容,她小小年紀,卻已經足夠沉靜,可從她眼中,依舊流露出了緊張之色,他不免好笑,她在緊張什麼呢?一直以來,自己難倒不是對她有求必應麼。

  “既然小銀喜歡,送給你。”宇智波信摸了摸她的腦袋,“當心不要傷到自己。”

  “您願意教我刀法嗎?”

  宇智波信看著她,有點奇怪:“你想學刀?”

  “是。”

  “宇智波擅長幻術……”宇智波信的刀法並不算好,只是平平而已,但是面對著女兒渴盼的眼神,他只能遲疑著說,“如果小銀非要學的話,爸爸可以為你找一位老師。”

  小銀冷不丁問:“火影大人?”

  宇智波信頷首:“火影大人的劍法極好,她的弟子月光疾風的木葉流劍法非常出色。”

  “爸爸,你是不是一直都喜歡火影大人?”小銀看見母親出門和人聊天,突然對宇智波信發問。

  他勃然變色:“小銀!”

  “我說錯了嗎?”小銀絲毫不懼。

  宇智波信揚手給了她一個巴掌,小銀捂著臉,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聽見自己的父親說:“小銀,你這句話是在傷害你的母親,懷疑你的父親,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父親心裡沒有我的母親,反倒是奢望著根本沒可能的人。”小銀反駁,她太過早熟聰慧,因此想的也多。

  宇智波信覺得十分疲倦:“那是長輩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他覺得荒唐和酸澀,自從和宇智波葵成婚後,他和千手江樓做過什麼呢?他戰戰兢兢履行著宇智波長老的職責,他不敢說是一個好丈夫,但也與妻子相敬如賓,從不給臉色,他對女兒疼愛有加,悉心教導。

  這一輩子,他除了對不起自己,還對不起過誰嗎?

  為什麼到頭來,連在心裡默默思戀一個人的權力都沒有了呢?

  那麼多年來,他也不過是想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靜靜看著她,守護她而已。

  “爸,你為什麼要當火影顧問?”

  為什麼要當火影顧問?因為宇智波要在木葉佔據一席之地,因為火影要平衡各大家族,因為他想幫她,因為他還愛著她……可這些,要他怎麼對自己的女兒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說實在的,本來寫宇智波信這個人物,只是覺得需要在江樓少女時代增添一份顏色,一直到江樓當火影前,我都覺得這個角色不怎麼出彩,所以隨隨便便讓他結婚了……

  但是寫到後面,我發現我非常非常喜歡他,結婚了,為了家族,生兒育女了,是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他有自己的責任,他不會背叛家庭,可是他的內心卻無法抑制在愛她,所以他做了很多很多,卻注定無法在一起,還要忍受旁人的苛責,女兒的懷疑,實際上是非常悲哀和痛苦的

  多麼矛盾啊,不能在一起也就罷了,連默默愛一個人的權利都要被剝奪,是不是很可悲呢?

  大家一直在提議其他人做男主,我想說的是,其實沒有人會比阿信更愛江樓了,也不會有第二個人為江樓默默做那麼多而不求回報了

  他沒有水門啊鼬啊那麼驚才絕豔,他的能力大概就是木葉一流高手吧,卡卡西沒開萬花筒以前的水準,然而我想說的是,大家細細想想,四代掛了,這十二年不在,鼬前面就缺失了那麼多年,後面又當間諜去了,卡卡西有琳啊帶土啊,提議蠍的也不少,但是現在他們還不認得呢(其實本來三戰的時候會碰見的,後來被我刪了,改成和阿信了……),提議帶土的不可能,斑什麼的……算了吧,其他就不舉例了

  誰從一開始就陪伴千手江樓至今呢?不過也就是宇智波信吧。

  當然有人非要說卡卡西從小認得鹿久一直很要好我也沒辦法……_(:з」∠)_

  在此做個調查,不代表任何意思,希望阿信當男主的有誰啊?

☆、突破

  宇智波信回到火影樓裡加班,宇智波本來就是警務部的,接下來要舉辦的中忍考試更需要加強戒備,他的工作量增加了好幾倍。

  奈良鹿久一向是個怕老婆的,所以每天都準點下班回家吃老婆做的飯,而日向日差多半是為自己即將參加考試的兒子做特訓,顧問的辦公室裡空蕩蕩的,但是火影的辦公室卻燈火通明。

  也是,千手江樓一向勤勉,時常加班加點工作,堪稱火影裡的勞模。

  他鬼使神差地敲開了門。

  “阿信?”江樓有點驚訝,“你怎麼來了?”

  宇智波信把原本要說的話吞了回去,反而問:“今天是你的生日吧,為什麼還在加班?”

  “臨時有點事要辦。”江樓指了指沙發,“坐吧。”

  她並沒有問是什麼事。

  宇智波信看到她的頭髮並非是束起來,而是略微潮濕地披散下來,他想,鳴人有把禮物送給你嗎,你用它梳頭了嗎?

  準備這樣一份禮物也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希望它能夠拂過她的長發,那是他從少年起就無法忘卻的綺思。

  他悲哀地想,自己也許並不是一個好父親,小銀說得對,他早已結婚生子,怎麼還能有這樣的念頭呢?

  然而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如果連這樣的凝望都得不到,他實在是生不如死。

  “阿信,”江樓不曾抬頭,她還在執筆寫著什麼,可她卻實實在在在和他說話,“人的一生,總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的,我們少年時,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死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戰爭爆發,我還記得那一年被血染紅的沙漠。”

  那一年在風之國,沙漠,殘陽,屍骨,鮮血,還有彼時年少的他們,他也記得一清二楚。

  “從前我以為,如果我強大了,就不用再無能為力,可是現在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的聲音在夜裡溫柔了,“人力總有不能及的時候,我們想要的東西,有時候偏偏擦肩而過,求之不得。”

  “你也有求之不得的東西嗎?”

  “有的,我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現在,我連村子都出不去。”江樓淡淡一笑,“這難道不是悲哀的事情嗎?”

  他低聲應:“是。”

  “但日子總是要過的。”江樓道,“不要忘記需要你的人。”

  “你需要我嗎?”

  “一直一直,都很感謝你能在我身邊。”

  雖然他們沒能成為戀人,雖然因為種種理由而錯過了,但是時至今日,宇智波信對於千手江樓來說,是無法替代的。

  他聽明白了,心裡湧出無窮無盡的甜蜜來,他悲哀而又歡欣地想:呵,她需要我。又驀然心酸,那麼多年,到底沒有白費。

  有她這一句話,什麼都值得了。

  江樓這一加班就加到了次日,她剛剛從食堂吃了早飯來到任務發佈室,就聽見鳴人的大呼小叫:“三代爺爺,給我一個高級任務嘛!”

  對了,三代退休以後因為實在太閒,所以他偶爾會在任務發佈室坐鎮,這會兒他被鳴人也纏到沒有辦法了,看到江樓來就先嘆了口氣。

  鳴人開心壞了,拉了她問:“我不要做D級任務了,我可是要當火影的男人!”

  “當火影和做D級任務又不矛盾。”江樓相當拎得清。

  鳴人一雙眼睛渴盼地看著她。

  江樓沒辦法,對三代目說:“給他一個C級任務出村去吧。”

  小鷹長大了,總要展翅高飛經歷風雨的,否則養在溫室裡,不過是一盆嬌花而已。哪一個出色的忍者不是在生與死之間磨練出來的呢。

  三代遞了一個捲軸過去,鳴人歡喜地眯起了眼睛。

  江樓答應的時候很爽快,晚上回家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卻怎麼都覺得不大習慣,阿玉也是,面對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愁眉苦臉:“鳴人不在,菜都做多了呢。”

  江樓駐足片刻,說道:“總要習慣的。”以後出門的時間會越來越長,漸漸的,有越來越多的東西出現在生命裡,但凡是父母,總是要習慣孩子的成長的。

  阿玉擔憂地問:“不知道在外面能不能吃好睡好,任務會不會有危險。”

  “會。”

  鳴人他們遇到的危險還真的不算小,畢竟鬼人再不斬的名聲還真不小,卡卡西帶著三個小鬼對上他,也是覺得棘手。

  不得不說,剛剛出村就碰到B級任務,他們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回來的時候鳴人和佐助一身傷,但是精神飽滿,躺在病床上眉飛色舞:“然後我靈機一動,和佐助想了一辦法救了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這次也因為過度使用寫輪眼而癱倒在床,師生四人只有小櫻沒事兒,忙前忙後為這三個躺病床上的人端茶倒水。

  “……真是狼狽。”江樓把他們四個人掃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在說誰,結果包括卡卡西在內的幾個人統統都低下了頭。

  “然後呢?”

  “然後他就帶著白走了。”鳴人抓了抓頭髮,“就這麼莫名其妙走掉了。”

  江樓眉毛微微一揚,她的記性不差,還記得再不斬,那是她在海邊練劍的時候躲在一邊偷看被她發現的孩子……沒有想到,現在他已經成為了忍刀七人眾之一,世事變遷,就是這樣難以預測。

  鳴人和佐助的傷都不重,晚上就回家休養了,江樓下班的時候去探望了卡卡西,這個時候他才瞅了江樓一眼:“再不斬的刀法有點眼熟。”

  “哦,我以前練劍的時候他見過。”江樓輕描淡寫,沒放在心上,相比於自來也把雨忍收為弟子,她覺得自己真的沒做什麼,“不過,卡卡西,你最近太懈怠了,這可不好。”

  卡卡西沒吭聲。

  江樓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波風水門死後,她繼任火影,連自己的兩個弟子也沒有太多的時間教導,何況是卡卡西呢?

  “你的雷切,也是時候完善一下了。”她想了想說,“回頭我拿個捲軸給你。”

  他的視線還沒有從書上脫離,口吻也是漫不經心的:“好啊,謝謝。”

  雖然每天都堅持修煉,但實際上她能用在修煉的時間並不算多了,因此這些年來,再也沒有從前那一日千里的進步過,只能一點一滴,緩慢積累。

  但是到了她的境界,指點一下後輩卻是對他們彌足珍貴的。

  旗木卡卡西的問題,其實就是以非宇智波一族的身體來掌控宇智波一族的眼睛,寫輪眼是優勢,也是負擔,在得到帶土的眼睛之前,卡卡西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出色的忍者,雷切的開發更是證明了他才華橫溢。

  可是雷切還不夠完美,因此這一次江樓對於卡卡西的特別指導就是幫助他把雷切完善起來:“不要總是依仗寫輪眼,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開發第二個雷切。”

  她說著伸出左手,一道淡藍色的雷光出現在她手心裡,她輕描淡寫一揮,把他水果籃裡的一隻蘋果轟成了渣渣:“這個教你,給你一個小時,學不會,嘖,卡卡西,你肯定不會學不會的,是吧?”

  卡卡西無愧於天才之名,他只花了半個小時就學會了這個忍術:“這叫什麼?”

  “隨便弄來玩的,哪裡有名字,你以為我是水門那個取名狂?”她吐槽了水門一句,“我幫你完善了雷切,你把這個術搞定,我沒空了,疾風的病拖得時間夠長了。”

  和綱手通信許久,終於得出了治療月光疾風家傳病的辦法,已經由佐藤接手,為月光疾風持續治療了近一年的時間,效果不錯。

  卡卡西無言以對,只能帶著任務滾回去了,臨走前她還丟下一句:“中忍考試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到時候就拜託你了。”

  “……”總覺得是被坑了的卡卡西。

  中忍考試即將開始,各國的忍者也已經啟程來到木葉,江樓繼任後一直致力於發展,木葉如今已經成為了第一大忍村,有那麼一次光明正大參觀別國忍者的機會,誰會放過呢?

  她簡直可以預見會發生的種種事情,一想就頭疼,可是這是傳統,各國輪流,又不是奧運會還可以摞挑子不干了。

  火之國大名還等著炫耀一下國威呢,嘖,大名都是一群傻X,動輒改天換地的忍者們聽命於一個普通人還真的是醉了。

  這奇葩的政治體系真是分分鐘想要造反啊!

  江樓瞄了一眼大名的信件,隨手丟進了垃圾桶,幾位顧問都看見了,可是全都裝聾作啞。

  “總之,相關的事宜就這麼安排吧,阿信和警備部做好維持治安的工作,敢撒野的不要手軟客氣,出了事算我的,鹿久你負責接待外賓,日差負責考試具體事務的人員安排,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秘書,夕顏。”

  卯月夕顏穿著一身淺紫色的忍者服進來,從前的小美女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個大美女,非常養眼,江樓很滿意:“以後夕顏就是我的秘書了,她會替我分擔大部分的文書工作,這次中忍考試我不打算干涉,你們搞定,我負責露面,就這樣。”

  她把卯月夕顏從暗部調出來,一是因為她歷練夠了,二是因為她缺人幫忙,三則是……她和疾風都不小了,老呆在暗部那不是壞人姻緣麼!

  奈良鹿久頗為奇怪:“你一直親力親為,這次是怎麼了?”

  “我好像快突破瓶頸了。”江樓特別平靜地說,“這段時間想稍微集中修煉一會兒。”

  其他人的表情都是:(☉o☉)火影大人又突破了!

  江樓自己也很意外,十多年來,她無法再精進一步,只能每天繼續練劍,修行,可是這樣的基本功再練,也都無法更上一層樓,好像就卡在了門外,雖然知道上面還有境界,但是沒有辦法登堂入室。

  直到這段時間她的心情起伏,她感懷自己青春易逝,她遺憾自己未曾得到……她甚至在想,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她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現在她卻把自己囚禁在了這裡,是,她犧牲了青春,犧牲了幸福,犧牲了婚姻,可是最讓她心痛的,也許是失去了自由。

  她活得與自己渴望的背道而馳,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活著呢?為什麼還要當火影呢?

  村民的幸福是她的幸福嗎?她並沒有太多的野心,她對權勢也沒有太多的興趣,她渴望和平,厭惡戰爭,她把木葉打造成一個強國,卻從來沒有過侵略的野心。

  為他們犧牲,值得嗎?

  她對過去種種有了懷疑,對未來種種有了迷茫。

  然後她發現,其實很多事情早已成事實,想也沒有用了,命運總是對人有太多捉弄,人走到什麼地步,有時候並非是自己能夠決定的,在一個個路口,做出一個個選擇,無論對錯,只能這麼走下去了。

  忍者需要自己的忍道。

  她已經完成了自己對波風水門的承諾,圓了兩人曾經的夢想,她把木葉變成了一個繁榮強盛的村子,她撫養鳴人長大成人,這一切都該告一段落了。

  也該到此為止了,自己的路,還是要靠自己走下去,波風水門的夢不會是她的夢。

  江樓終於想明白,她應該忠於自己的內心,擁有自己的忍道,該走怎麼樣的一條忍者之路,應該由她自己選擇了。

  成為火影,後悔嗎?不後悔。

  還願意繼續嗎?願意的。

  因為對她來說重要的人,也可以得到幸福,為什麼不呢?

  就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一下作者有話說,作者去荒郊野外爬山去了,昨兒山裡沒網,也沒看到大家的留言,今天徹底驚呆了……

  問有多少人支持阿信,只是我個人的好奇而已,我只能很抱歉的說,不管大家選沒選,結局我都已經想好了=口=,提名其他男主的人也一樣,我很高興大家提出自己的想法,但是猜男主的遊戲真的會一直到最後喲!

  說一說阿信,阿信是一個很真實的角色,因為他也軟弱,他也自私,他也深愛,他也無可奈何,看到很多人批判阿信,其實他真的蠻慘的,他求而不得的悲劇是由很多人造成的,包括他,江樓,葵,還有其他人,都有,他的設定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特別偉大的人,比如說止水和鼬,沒有那麼神性,也沒有斑和帶土那樣強勢和堅持,他自己妥協了

  可是吧,偏偏他和宇智波家的人一樣,深愛起來又很固執_(:з」∠)_所以就是這樣了,他不會背叛自己的家庭,也不會陷江樓於不義,他會走上怎麼樣一條路,大家還是拭目以待吧╮(╯▽╰)╭

  我覺得阿信我塑造得特別真實,因為原著大家都看過了,對每個角色都有鮮明的印象,有那麼一個原創人物塑造成功我真的很高興的,而且劇情大家都看過了,我覺得沒必要寫太多,不然就是注水了,我想寫點別的方面

  說沒有愛情就是不完整是不對的她已經有很多了沒有必要像小女人一樣唉聲嘆氣的童鞋們,我就說一句,水門還有玖辛奈呢!沒有一種感情會被替代,缺失就是缺失,遺憾一定是遺憾,為國為民是支持不了一輩子的,江樓也不過是凡人,但凡是人到了一定年紀,總會有這樣的情感需求的

  我覺得她有感情會脆弱會難過才是真實的,正常的,一點波動都沒有覺得自己做了火影得到了夠多其他不需要才是不正常的= =我不會寫太多這方面的內容,但是我一定會寫,哦,但是男主在哪兒我還要想想

  下一更在週四

☆、考試進行中

  心念一定,她立即就覺得自己的瓶頸隱隱約約要突破了,這讓她十分奇怪,因為忍者的力量其實與心性沒有太大的關係,勤修苦練、天分資質都會有影響,唯有是善是惡沒有分別。

  她找了個機會去濕骨林拜訪了海龜仙人,那隻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烏龜說:“查克拉來源於人自身的力量,而仙人模式卻來源於自然之力,自然之力是由上天賜予。”

  它話只說一半,後面的內容還是靠江樓自己揣摩出來的。

  大概意思是這樣的,查克拉是人自己的力量,所以天資和勤修都可以左右,然而要駕馭來源於天地之間的自然之力,那就要接受上蒼的考驗,沒有堅定的內心是沒有出路的。

  她之所以會有瓶頸,是因為她已經開發了自身所有的潛力,如果要更進一步,那只能在仙術上下功夫了。

  方向也明確了,江樓就決定趁熱打鐵抓緊修行。

  中忍考試這種事情……唉,最開始的時候什麼都親自上那是沒辦法,因為運作模式不夠完善和成熟,現在整個運作機器都被建設完全,她已經不再需要自己什麼事兒都上了,下屬會把事情辦妥的,否則要他們幹什麼?

  所以當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咳,火影大人根本沒在木葉。

  濕骨林修行,忙著呢。

  而從波之國回來一趟,自覺大有進步的鳴人那是天天拖著佐助訓練,每天都鼻青臉腫回來,把阿玉心疼壞了,鳴人還奇怪:“我麻麻呢?”

  “小姐這兩天忙,我也沒見到她呢。”阿玉還以為她在火影樓裡加班呢。

  鳴人也不在意,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更努力一把,見過再不斬才知道外面的人都那麼強,他要是還那麼弱,當什麼火影,怎麼為媽媽分憂呢?

  修行完了拖著佐助吃飯,結果半路遇到木葉丸,他撞到了一個油漆臉,佐助瞄一眼就知道:“外國的忍者。”

  小櫻馬上就緊張起來了:“最近好像總是見到外來的忍者。”

  鳴人大大咧咧的:“你們是什麼人,快把木葉丸放開!”

  “放開他。”樹上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我愛羅和佐助、鳴人之間的衝突暫且不表,知道了即將到來的中忍考試後,佐助和鳴人的眼睛都亮了:“要要要要要我要去考試!”

  只有小櫻猶豫不定,卡卡西彎了彎眼睛:“但是,這個必須一個班的人集體參加,如果有人不願意,那就沒有辦法報名。”他說了報名考試的地點與時間就離開了——火影大人佈置的作業還沒做完呢。

  那個落雷(這是卡卡西取的名字)還沒有完善好,但是相比於雷切必須近身作戰,落雷則可以遠距離發動攻擊,可以彌補他在這方面的缺陷。

  嘖,火影說是隨便想出來的,還真是讓人懷疑呢。

  鳴人他們最後還是說服了自信不足的小櫻,一起前往場地參加考試,結果又遇到了寧次一組。

  一波三折終於拿到試卷後,鳴人……跪了。

  鳴人:~~o(&gt_&lt)o ~~麻麻這個卷子肯定不是你出的對不對為什麼辣麼難!

  濕骨林。

  江樓睜開了眼睛,翠翠也從龜殼裡探出了腦袋:“成功了嗎?”

  “算是吧,稍微能夠明白一點東西了。”她站了起來,微微一笑,“本來還想繼續,但是恐怕我得先去木葉露個面了。”

  她話是那麼說,但是她卻先去探望了野原琳,少女還是從前的模樣,因為常年不見陽光,皮膚慘白,江樓扶著貝殼,低聲道:“相信不必過多久,我就可以喚醒你了,請再耐心等待吧。”

  她回到木葉的時候,鳴人等考生已經進入了死亡森林好一會兒了,江樓來到監控室,問奈良鹿久:“情況怎麼樣?”

  “您終於來了。”奈良鹿久正在和宇智波信下棋,“這一次的考生都很不錯。”大概知道她掛念鳴人,特地說了句,“鳴人他們也都成功過了第一關。”

  江樓施施然落座,宇智波信給她倒了杯茶,她對他微微笑了笑,宇智波信也對她微笑,他好像突然之間改變了,以前在這樣的場合他都會儘量避免做太多的動作,像是怕人看了會說閒話,可是現在他卻坦然了許多。

  他退避三舍,小心翼翼,木葉的流言何時斷過?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反倒讓人沒法說閒話。

  至於江樓……反正木葉都在謠傳她暗戀波風水門了,這會兒再多一個三角戀也無關痛癢,真要在意這種流言,她這火影真是白當了。

  甚至她心裡還幽默一把,以後人家說起五代火影來,好歹還有點緋聞,不至於連一點八卦都沒有,那就太悲慘了。

  “第一關你們安排了誰?”全盤撒手的火影大人愜意地捧著茶杯,饒有興致地看著。

  “森乃伊比喜。”這是負責本次考試流程的日向日差,他白色的眼瞳看著奈良鹿久,“是鹿久的主意。”

  江樓莞爾:“不錯。”

  然而還沒等她放鬆幾分鐘,卯月夕顏突然急急忙忙出現:“老師。”

  “怎麼?”如果不是發生了重大事件,卯月夕顏絕對不會這樣緊張冒失。

  “大蛇丸出現了。”

  江樓一愣,好一會兒才說:“大蛇丸?”

  “他剛剛攻擊了佐助和鳴人,鳴人暴走了。”

  “……”江樓正色道,“具體說。”

  然後她得知大蛇丸假扮成音忍的考生混進了木葉,大概是為了奪取佐助的寫輪眼……“沒那麼簡單。”奈良鹿久冷靜道,“宇智波一族的人在外出任務的時候他不下手,沒道理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動手。”

  “讓他去。”江樓發了話,“大蛇丸要做什麼事,你們都攔不住他,他來木葉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夕顏,把最近音忍的情報再調出來看一遍,以及接下來的比賽,讓疾風去當裁判。”

  她安撫著眾人:“不要擔心,大蛇丸的腦回路和我們都不大一樣,不過,還有我呢。”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大蛇丸是個變態,變態的腦頻率是普通人完全猜不到的,江樓就根本想不出來大蛇丸回來想幹什麼。

  難不成閒著沒事兒回來溜躂溜躂看看故鄉?

  鬼才信。

  那麼多年不見,不知道他又在長生的道路上走了多遠,大蛇丸痴迷於長生不老,她原本以為這是天方夜譚,可現在也漸漸覺得並非不可能。

  “火影大人,時間差不多了。”一名中忍過來敲門,“考生已經到達了中央塔。”

  “知道了。”她微微頷首,“我們先下去吧,最後一場考試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們調查了。”

  而就在江樓說這番話的時候,鳴人卻很擔心地看著佐助:“佐助,你不要緊吧。”

  “該死。”佐助捂著脖子,冷汗涔涔,“這是什麼玩意。”

  “等會兒卡卡西老師來了讓他看看吧。”小櫻握著手,十分擔心。

  佐助咬著牙:“等我比完再告訴他。”

  少年人爭強好勝,他也多半知道脖子上的東西不是什麼好貨,一心想比完比賽再說。

  可是卡卡西已經走了過來,小櫻正準備說什麼,江樓就已經出現了。

  身披御神袍的千手江樓非常具有震撼力,她的白髮在斗笠下微微飄揚,她走過來的過程中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在場竊竊私語的考生就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等到她的腳步停下的時候,已經鴉雀無聲。

  “歡迎各位考生來到木葉,也恭喜各位通過前兩關走到我面前,可惜,中忍考試原本就是精英選拔賽,因為第二輪通關的考生人數過多,按照慣例,我們要在決賽前進行加賽,隨機抽取,考試生死不論,允許放棄,我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

  江樓的發言素來簡短有力,她清冽而果決的聲音根本不容許任何人有懷疑辯駁的機會,廢話也很少,半句沒多扯,而因為氣場太過強大,大家連討論都是小聲的。

  鳴人都自覺壓低了聲音:“佐助……”

  “我要參加!”佐助不容反駁地打斷了他。

  卡卡西瞄了他的脖子一眼:“這是大蛇丸的咒印,一旦發動查克拉就會失控,如果你要參加,必須保證自己不使用任何忍術。”

  宇智波家最擅長的是寫輪眼,而如果不能用……佐助卻毫不遲疑地重複了一遍:“我要參加。”

  “好吧。”卡卡西嘆了口氣,“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的意思就是……他被安排在了第一個。說是沒暗箱操作都沒有人信。

  月光疾風做裁判,江樓就坐在台下的位置上冷眼旁觀,這樣下忍的比賽實在是沒什麼看頭,如果不是在場有鳴人,她肯定會選擇在決賽時再出現。

  這不是自家兒子在場麼,總要讓他知道,自己在這裡看著呢。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屆木葉的考生都很出色。

  她後來後知後覺地問鹿久:“你們的孩子是不是都恰好在這一屆?”

  “是啊。”鹿久看了自家兒子的比賽,嘴上罵著心裡卻很得意,“當時大家擠一塊兒生孩子了。”

  江樓若有所思:“怪不得,都很不錯,再多歷練歷練就好了,你兒子和你一個德行,怕麻煩,這可不行。”

  奈良家的人都天生是干軍師的料,問題是沒軍師的野心……懶得要命,簡直讓人歎為觀止,尤其是怕老婆這一點簡直是家族傳統,令人哭笑不得。

  江樓又評價日向日差的兒子:“日差的兒子倒是很有長兄風範,這一場指導賽打得很精彩。”

  日向日差心裡對兒子是既自豪又遺憾,自豪的是自家的兒子雖然身在分家,但是絕對是個天才,在無人傳授的情況下也能悟出柔拳的真諦,前途無限,可憂的卻也是這一點,身在分家卻風頭蓋過了宗家的雛田大小姐,這就足以讓日向一族的長老有微詞了。

  “好了,阿信留下,鹿久和日差都回去吧,陪陪你們的兒子。”

  考慮到他們的孩子此次都參加了考試,江樓雖然不說,但從來都考慮得很仔細,鹿久和日差都不矯情,把手上的工作一放就趕緊回家看老婆孩子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就剩下了江樓和宇智波信兩個人,她看了看正埋首暗部傳來的情報的宇智波信一眼,微微笑了一笑:“還在生小銀的氣嗎?”

  “你知道了?”

  “看得出來,小銀還是個孩子,又一向懂事聽話,如果她哪裡做錯了,做父親的也應該指出來欲與糾正。”

  宇智波信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來,他對小銀雖然與往日沒有差別,可是小銀卻很明顯地沉默下去。

  他不知道怎麼樣與這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交流,她不再是那個父親說什麼就相信什麼的小女孩了,她有自己的思維,自己的想法,小女孩的自尊心和驕傲。

  他覺得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我可能不是一個好父親。”他不敢說自己的女兒知道了自己隱秘的心思,並且就這樣說出了口,他覺得無顏面對自己的孩子。

  也許從前,在小銀的心裡,父親是巍峨的高山,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可是也許自此以後她會發現,自己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人,會軟弱,會自私,其實也不過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即將到來的麻煩,江樓的實力要提一提了~原著的劇情不會寫太詳細,大家都看過,沒有必要注水,我會寫一點別的角度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要總是寫阿信,因為他很重要,能把他、小銀、葵的角色寫活,無論是正面反面,其實都是作者的成功啦~

  之前問過大家是否支持阿信當男主,真的只是問問而已,阿信是無緣男主的,因為一開始就沒那麼想,現在結婚都結了,我再厲害都沒法顛覆了啊,☉﹏☉b汗,而且我剛想起來好像撞名了誒,佐井的哥哥貌似也叫信,太抱歉了,我名字都是隨便取的,阿信啊葵啊銀啊什麼的,沒超過三秒= =

  但是會給阿信一個比較好的結局吧,大家也可以想想他和江樓怎麼樣才算是個兩全其美的結果呢?戳到我萌點我會採納的喲,男主我們就不要管了!他是浮雲!

  以及,按照宇智波家的慣例,阿信和葵沒可能是真愛的,阿信會愛江樓一輩子,他沒去毀滅世界已經很好了~

  其實宇智波信對江樓最不可告人的念頭,只是想為她梳一梳頭髮……那麼純情簡直,簡直……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8

☆、萬花筒

  “是不是一位好父親,應該由自己的孩子來判斷。”江樓把他手裡的文件抽走,“回去吧,陪陪葵,也陪陪銀。”

  宇智波信低頭掩去了眼底的苦澀:“好的。”

  他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回到家裡,會有妻子的笑臉,熱騰騰的飯菜,還有小銀,他們是一家三口,他的妻子和女兒正等著他回去吃飯。

  “回去吧。”江樓重複了一遍,把他看著的文件疊到自己面前。

  宇智波信走了以後,整個屋子都空曠了下來,好像頓時外面的夜色更濃更暗了,而冷清下來以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孤寂便從心頭升起。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做什麼呢?大部分的朋友都和阿信一樣回到家裡吃上妻子做的飯了吧,還可以指點指點孩子今日的表現,歡聲笑語是不會斷的。

  卡卡西估摸著和凱、玄間這群單身男人在酒館裡喝酒聊天,單身男人的樂趣也不過如此了。

  疾風肯定在和夕顏約會吧。

  鳴人不知道回家了沒有,也許這個時候還在和佐助、小櫻吃飯聊天。

  當所有的朋友都回到家裡,和親人愛人相伴時,她獨守著一盞燈光,心裡不是不悵惘的。

  連神仙都會覺得天上的時光寂寞,何況是凡人呢?

  江樓輕輕嘆了口氣,重新打開一份暗部彙總的音忍情報仔細看了起來,最近大蛇丸的情形還真的是頗為惹人注意呢。

  對於大蛇丸這種變態,用正常的腦回路是沒有辦法揣測的,所以江樓馬上手書一封信,直接把自來也喊回來。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最瞭解你的未必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如果自來也回來的話,他看到現在的鳴人,會不會想起水門呢?說起來,鳴人如果要參加決賽,僅憑他現在的忍術肯定是不夠的,最好還是應該教他一個特別的。

  不如就是螺旋丸吧。

  想想水門那螺旋丸,螺旋丸進化,再進化,超進化,究極進化就曉得發展空間肯定不小了。

  一個能隨自身修為而不斷進步的忍術才是最為難得的。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鳴人都快開心死了:“卡卡西老師把佐助叫去特訓不管我了。”

  “卡卡西是雷屬性的忍者,當然適合教佐助。”江樓抽了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專門在家為鳴人做指點,“不過,我會比卡卡西更嚴格。”

  鳴人頓時淚流滿面。

  他家麻麻一到這種時候就殘酷到極點有木有,各種冷酷無情有木有,不完成目標不給休息有木有!

  江樓把螺旋丸的原理講了一遍,和他示範了一下效果,再把步驟分解教了他一遍,然後說:“不拘時間,能學會就好,反正還有一個月。”

  鳴人拿了氣球苦思冥想去了。

  結果因為太入神,一連三天悶在家裡,被阿玉說了一頓什麼不知道勞逸結合給趕到大街上溜躂去了。

  他在路上碰見了我愛羅,我愛羅作為風影之子,消息還是很靈通的,自然知道鳴人是火影之子,卻也是人柱力。

  “你不恨嗎?”莫名其妙的,我愛羅攔住了他,問了他那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也實在是不能理解,相同的境遇,為什麼他可以活得那麼開心,笑得那麼燦爛?

  鳴人當然是莫名其妙:“哈?”

  差點和我愛羅打起來之後,鳴人終於搞清了情況:“原來你也是啊。”

  “你不恨你的父母嗎?”在高高的山崗上,鳴人翹著腿,嘴裡叼了根草葉子,聽見一臉酷帥的我愛羅問了那麼一個問題。

  鳴人吐掉了草葉:“為什麼要恨,因為他們把我變成了人柱力?”

  我愛羅沉默不語,他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證明了這些年的人柱力生涯,他遠沒有鳴人過得舒坦。

  “我肚子裡的狐狸挺乖的。”鳴人摸了摸肚子,“村子裡也沒有什麼人知道。”他想起我愛羅的遭遇,突然覺得心有慼慼然,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保住江樓撒嬌。

  他長高了,頭頂已經到了她的腰,江樓摸了摸他的腦袋:“螺旋丸學會了?”

  “/(ㄒoㄒ)/~~麻麻人生已經那麼艱難了可以不要戳穿嗎?”鳴人用力抱緊她的腰,對她撒嬌,“就是想和你說謝謝。”

  “多大了還像小孩子撒嬌。”江樓拍了拍他的背,等他情緒舒緩了,把他趕去院子裡,“知道你肯定還沒學會,我再演示一次給你看。”

  作為被她一手帶大的兒子,鳴人已經充分意識到了她嘴硬心軟外冷內熱的性格,所以他一拍胸脯:“我肯定能在考試前學會!”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此時因為中忍考試而放假在家的小銀正在後院裡練習苦無,她已經是那一屆學生中的天才,苦無沒有一個脫靶。

  宇智波信已經靜靜看了她很久,過了好一會兒才喊她:“小銀。”

  “爸。”小銀停了手,咬著嘴唇,走到他身邊坐好,心裡有點忐忑,想為上次的事情道個歉,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說才好,畢竟從小到大,父親都沒有罵過她。

  宇智波信好似渾然忘記了那天的事:“你上一次說想學刀法,是認真的嗎?”

  “是。”

  “那我先教你基本功,等到明年你畢業了,我會為你找一位合適的老師。”宇智波信心裡其實有了主意,他打算到時候拜託江樓讓月光疾風當小銀的老師,月光疾風人如其名,溫柔細膩,說話從來不大聲的,而他這些年來也進步神速,在木葉青年一輩中也頗有名聲。

  “謝謝爸爸。”

  “你的我的女兒。”宇智波信的眼神放空,遙遙望向火影岩的方向,語氣平靜,“和你說這件事,是因為你已經長大了,與其從別人嘴裡聽見,不如我親自告訴你。”

  小銀輕聲問:“爸,你喜歡火影大人,對嗎?”

  忍者的孩子都早熟,十二三歲就畢業開始出任務賺錢,也已經被視為成人了,而感情這種事,在學校裡大家也沒少接觸過,小銀自己就經常受到男生的情書。

  可是她還並不能瞭解感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宇智波信和她說了一個故事,關於在三戰那個戰火紛飛的歲月裡,在茫茫戈壁中,少年這樣與少女相遇了,他對她一見鍾情,苦苦追尋,然而後來,櫻花樹下那一劍刺來,他擋不住那一劍,他也忘記了要抵擋,悲哀湧上心扉,他終於明白,他跟不上她的腳步,只能看著她越走越遠,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與她並肩的資格。

  所以他對家族妥協了,娶了一個家族安排的女人,結婚,生子,從此人生走向與她無法交會的道路。

  “我並不希望你對火影大人有任何誤解,她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如果沒有她,木葉不會有今天,四代去世以後,是她站了出來。”宇智波信嘗試給女兒講解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那個時候如果沒有人能來主持局面,木葉將會非常危險。”

  小銀皺著眉,疑惑道:“我不明白,既然如此,鳴人不是火影大人的孩子嗎?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鳴人的父親。”

  “鳴人是個孤兒,”宇智波信對鳴人的身世含糊帶過,“他是被收養的。”

  小銀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姓漩渦,還以為是隨父姓。”

  “小銀,火影大人真的非常非常不容易,你所看見的光鮮的背後,承載著的是責任與重擔,沒有幾個人能挑起一村的安危,一國的未來,我們,無論是我,還是你母親,還是宇智波一族,或者說木葉那麼多人,還有你們這些孩子,之所有有這樣平靜安穩的生活,是她用青春和鮮血換回來的。”宇智波信撫摸著女兒的頭頂,“你可以怪我,因為我無法否認你所說的,可是這一切,都與火影大人無關。”

  “她不愛你嗎?”小銀的問題如此突兀,卻又一針見血。

  “她沒有時間去愛一個人。”

  也許,宇智波信是木葉那麼多人裡最瞭解江樓的,波風水門還在的時候,她還能調侃著說讓他給介紹對象,可是現在,沉重的擔子壓在她的肩頭,她還有力氣去愛一個人嗎?

  有誰願意站在她背後無言地支持她呢?

  千手江樓已經被神化了,她高高坐在那裡,是威震五大國的存在,是木葉太平的保障,人人都覺得五代火影白衣白髮,像是高山上最高峰的白雪,大家都在仰望,他們認為她無所不能,認為她可以為他們抵禦一切傷害,她所做的決定,不會有人質疑。

  她讓人們心服口服的同時,也讓人們忘記了她也只是一個凡人。

  宇智波信曾經想過,如果當時,他沒有妥協,一直堅持著,等到今天,自己是否還有機會。

  有的,他知道有的,他也願意的,可是他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從來沒有那麼痛徹心扉地理解過。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小銀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雖然這在她稚嫩的面孔上有點好笑,“但是父親大人,您是我的父親,我認為您不應該沉迷於過去,請您睜開眼睛看一看母親,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您不能忽視她。”

  “我非常非常尊重你的母親,她也是一個好女人,小銀,失去的東西就只能失去了,你所擔心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

  宇智波信做出這樣的承諾,他再怎麼愛千手江樓,也就只能這樣了,他不會背叛自己的妻子與家庭,他知道自己的責任所在。

  可宇智波家的人都是情種,宇智波家的人如果深愛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無論是葵對他,還是他對江樓。

  就是在這樣愛與求之不得中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然而縱然滿身鮮血,心裡的愛是永恆不變的,我的身體可以老去,我的婚姻可以犧牲,我的愛可以靜默無言。

  但是我愛你,一直一直都會愛著你。所以求求你,讓我一直這樣愛你,我只想這樣看著你,用我們那少得可憐的回憶在夜裡一遍又一遍撫慰我的心靈。

  宇智波信這麼想著,一雙嶄新的萬花筒寫輪眼鮮紅欲滴。

  作者有話要說:嗯,阿信開萬花筒了,因為失戀……量變終於發生了質變,這就是為什麼我之前會寫江樓和阿信感情戲的原因之一吧,兩個人都因此而突破了,但是道路完全不同,江樓是看破,阿信是執念,這也許也是千手和宇智波的不同之處~~

  小銀不是紫菱,她不會支持父親去找真愛的=口=她是一個想要維護自己家庭的小姑娘

  其實阿信很瞭解江樓,他知道她真的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愛,所以他要默默守護她,好男人啊╮(╯▽╰)╭

  下一章開始中忍考試對決,你們懂的,順便三代不死,可以放心食用

☆、木葉摧毀計畫

  宇智波信的萬花筒寫輪眼驚呆了小夥伴們,因為目前宇智波一族裡唯一一個開萬花筒的就是宇智波止水,目前在根部服役中。

  連江樓都忍不住好奇:“萬花筒的開眼條件不是要殺死最親密的人嗎?”

  因為開了萬花筒而從石碑上得知更多的消息的宇智波信遲疑了一下,回答:“其實是情緒達到極點的時候就會刺激查克拉開眼。”他沒敢說是什麼原因開的眼。

  江樓也體貼地沒有多問:“你要小心使用這一雙眼睛,過度使用會失明。”

  “好的。”他的眼瞳從紅色變回了漆黑。

  江樓回歸正題:“這段時間已經有陸陸續續的貴客到達木葉了,鹿久,情況如何?”

  “預計大名要等到比賽前一日才能到達。”奈良鹿久在外交上的手段實在不賴,江樓是寧可自己練劍都懶得和那群人扯皮喝酒的。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放殺氣滅了那些傢伙。

  “看台和守衛安排呢?”

  宇智波信答:“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江樓特別囑咐了一句:“大蛇丸不知道躲在哪裡,但是我也算瞭解他,他要玩就不會小打小鬧,多半會選擇比賽當天,一定要注意警備,記住,最壞的準備。”

  她吩咐得慎重,然而其實心理壓力也不大,一是某位好色仙人現在正在木葉教鳴人通靈術,有什麼需要找他上唄,二如果她要上場,那還有三代坐鎮,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當然,後來大蛇丸不走尋常路也真是萬萬沒想到……

  “止水。”

  “屬下在。”

  “比賽當天,你跟在三代目身邊保護。”

  老頭子年紀大了,萬一看到點不孝弟子做出的荒唐事兒,心臟病犯了可不好,他還得好好活著給她壓陣呢,只要三代還活著,她還能放開手腳去打一場。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就等著比賽開始了。

  那一天,風和日麗,天氣很好,鳴人是被阿玉從床上叫起來的,等到阿玉在他耳邊喊了好幾遍起床以後鳴人才反應過來,一頭從床上栽了下來:“啊啊啊今天考試要遲到了!!!!!小玉阿姨你為什麼不早點喊我!!!!!”

  “還有半個小時。”阿玉給他去廚房端早飯,“小姐吩咐過讓你多睡一會兒,正式比賽開始還早。”

  鳴人這才松了口氣,去衛生間裡洗臉刷牙換衣服,把白色的T恤脫掉換成一套嶄新的忍者服,鳴人檢查自己的忍具包,綁好護額,飛快吃了一碗粥吃了幾個大包子:“我吃飽了小玉阿姨我走了!”

  “加油啊鳴人!”阿玉追出去說。

  鳴人回給她一個碩大的拇指:“當然,我可是要當火影的男人!”

  他到了比賽場地才發現真的還沒開始,看台上已經人山人海,全是觀眾,貴賓席裡坐著的是大名和其他貴族,五大國的影都坐在高台上。

  鳴人眯著眼睛看了會兒,嗯,水影是個長頭髮的女人,看不清臉,雷影好像很壯實啊,土影居然是個瘦小的老頭,風影穿著長袍看不清臉,而千手江樓身披御神袍,斗笠拿在手裡,一頭雪白的長發特別引人矚目。

  鳴人耳朵靈,就聽見有人竊竊私語說:“那個就是五代火影啊,和傳聞中一樣是白頭髮呢,聽說很厲害啊。”

  他衝著那邊的觀眾席喊:“火影大人當然是最厲害的!”

  他麻麻當然是最厲害的!

  江樓站在幾個影之間,氣場真的是最足的,也許是她本身的性格關係,也許是因為她不苟言笑,也許又是因為她眼神冰冷,總之這白衣白髮的火影一登場,周圍的音量就低了好幾個度。

  基本上沒人敢抬頭看她,嘶,太冷了。

  火影,就是那麼高冷╮(╯▽╰)╭

  眾所周知,這種活動開始之前都會有開幕儀式,領導都要講講話刷一下存在感,木葉作為東道主,當然是江樓上場。

  發言稿是鹿久寫的,很官方很正經,關鍵是還很長……江樓看了一遍以後就扔了,她整場發言沒超過三分鐘,言簡意賅講完開比!

  台下的小姑娘們發出一陣陣的花痴聲——是的,我們火影大人最大的粉絲不是木葉的單身忍者,而是小女孩,比如井野啊小櫻啊雛田啊,她們幾乎是聽著火影英明神武的事蹟長大的,可謂是忠實粉絲_(:з)∠)_

  第一場就是鳴人對寧次,自家兒子有幾斤幾兩,江樓還是很清楚的,鳴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出其不意,你永遠無法猜到他的戰鬥思路,實力高一級的可以碾壓,但是如果旗鼓相當的話,那就比較頭痛了。

  這種戰鬥天賦大概是從他爹媽那裡繼承來的,無師自通,也真是很神奇的。

  裁判還是月光疾風,這位老師看起來病怏怏的,但是實力著實不弱,尤其是作為火影唯二的弟子,更是不會讓人小覷了。

  “那麼第一場比賽,現在開始。”

  鳴人被鹿丸一腳踹在屁股上頭朝地摔了下去,觀眾台上發出一陣哄笑。

  但是這是一場精彩的比賽,無論是日向寧次還是鳴人都表現得極好,不過江樓還是在心裡默默做出了決定——寧次升中忍沒問題了,他的實力很穩,鳴人的話,咳,還是繼續當他的下忍吧。

  中忍是要帶小隊的好不好,如果讓鳴人帶隊……噢,這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看!

  江樓原本以為寧次的表現已經足夠精彩,沒有想到鹿丸又閃亮了一把,雖然主動認輸,但是其智謀卻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審時度勢,絕對是一個合格的隊長角色。

  比賽不過兩場,但是已經挑起了大部分人的情緒,氣氛已經非常熱烈,而在佐助姍姍來遲酷炫登場後更是達到了頂峰。

  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少年和砂忍的一尾人柱力,多麼值得期待的比鬥啊。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當看台上煙霧升起的時候,江樓一側的眉毛微微挑了挑,風影挾持了坐在她身邊的三代目,而砂忍的帶隊老師突然出現在了場地中,煙霧騰騰,一尾在木葉暴走了。

  “不要慌亂。”迷霧中,江樓的聲音依舊平穩,清晰地傳入在場忍者的耳朵裡,“根部一班保護三代目,暗部三部保護大名,因砂忍主動攻擊木葉,撕毀合約,木葉進入一級警戒狀態。”

  在這種時候都沒忘記先把砂忍給定罪了再開口反擊,顯然江樓是已經做好了事後索賠的準備了。

  做什麼事呢,佔據大義是很重要的,名正才言順。

  宇智波止水帶著根部的成員去營救三代目,可是卻被音忍半路攔截了下來,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音忍就布下了四紫炎陣,把三代目和披著風影皮的大蛇丸隔絕在內。

  “糟糕!”這樣的結界一時半會兒無法突破,除非……止水不禁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火影,她那雙潔白的柔荑甚至都還沒有握劍,並且還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讓他稍稍安心。

  看火影大人這麼不動聲色,想必事情還不算糟糕。

  江樓是一點也沒著急,大蛇丸雖然挾持了三代目,但是三代目又不是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堅持一時片刻絕對不成問題,她現在也想明白了情況,大蛇丸是聯合了砂忍,讓一尾牽制自己,然後自己去對付三代目。

  可惜她壓根就沒想和一尾玩兒。

  她躍身落下看台,潔白的衣袂像是展翅在空中的蝴蝶,倏忽一下就不見了了,她的手心按在一尾暴動的腦袋上,下一秒,一尾已經消失在了看台中央,再一秒,江樓重新出現在了原地,雲清風淡。

  所有清醒著的忍者目光都熱切了起來——飛雷神之術啊,自九尾之戰後,終於又見到了,那是四代火影和五代火影成名之作。

  還記得三戰時的日月同輝嗎?

  “阿信,”江樓回來發佈命令,宇智波信穩穩道:“在。”

  “你帶領第七班去圍困一尾。”

  宇智波信到底瞭解她,瞬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萬花筒可以操控尾獸,有他在可以保障眾人的安全,而讓鳴人和小夥伴們上場,可是為了鍛鍊他的能力,畢竟鳴人是九尾人柱力,人柱力和人柱力之間的對決在日後無法避免。

  “明白。”

  江樓又對卡卡西、凱、月光疾風說:“你們三個,負責繳清在場所有砂忍,做不到不要來見我。”

  卡卡西:“……瞭解。”

  月光疾風:“是,老師。”

  凱:“喲西,這才是熱血的青春!”

  “日差。”

  “在。”

  “你帶人肅清村內所有砂忍,負責把事態控制到最小。”

  “是。”日向日差匆匆而去。

  “玄間。”不知火玄間原本就是波風水門的貼身護衛,江樓上任後也一直沒有換掉他,“你負責帶領民眾進避難所避難。”

  “是。”

  “鹿久,夕顏。”江樓有條不紊地下命令,“你們倆坐鎮在此,負責接替我。”

  奈良鹿久&卯月夕顏:“明白。”

  所有事情都安排完畢,江樓把目光投向結界內的大蛇丸和三代目,嘖,俗話說得好,反派死於話多,他們倆還沒墨跡完,都沒開打呢。

  “真受不了打架之前還要嘴炮,沒意思。”江樓嫌棄了一番,萬萬沒想到是自家兒子把嘴遁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

  四紫炎陣對飛雷神之術無效,這也算她敢把三代目丟在那裡的原因。

  而這一次,她終於抽出了久違的善柔劍,這把隨她征戰的劍甚至在破空的一瞬間因為興奮而顫抖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來說一下阿信,發現讀者的意見基本分為兩撥,一撥覺得他很可憐,一撥覺得他不負責任,我想說的是,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婚姻都以愛為基礎的,丈夫的責任其實阿信都盡到了,他很照顧葵,一直在教導女兒,從來不和葵吵架,他的感情是發乎情而止於禮的,沒有越界過

  我覺得要求阿信做到這樣的份上還要再去愛一個不愛的人,是很難的事情,不是說娶了一個女人就非要愛她的,他們只是政治婚姻而已,這個世界上,山川易改,唯有感情是無法勉強的

  讀者站在上帝的視角批判他應該覺悟不拘泥於過去,可是現實生活中我們本來就是凡人,大家都是糊塗鬼,誰看事情能看得清呢?

  我們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愛著一個人,卻嫁給了另外的一個人,無論是作者還是讀者,也都無法保證,阿信自然也不能,我覺得他一直很努力想做好,可是他唯一不想妥協的,就是自己的心

  我們的身體可以不自由,所以身為別人的丈夫父親,阿信必須克制自己,但是我們的心卻有愛一個人的權利,連這都要被剝奪就太殘忍了,所以就允許阿信小心翼翼守護自己的心吧

  唉,我還是希望大家能明白這種愛情與婚姻的不統一的,純白污垢的只有童話,現實是有很多無奈的,所以我覺得阿信的堅持是很可貴的,他努力在爭取愛一個人的自由,他守護一份沒有結果的愛情,其實也算是一個勇敢的人吧

  自古忠義兩難全,愛情和婚姻出現矛盾的時候,還真的是蠻難的,說說容易,自己卻未必能拎清

☆、交手

  連波風水門都覺得擋不住千手江樓這一劍,大蛇丸也不能,他不得不松開了挾持三代目的手來避開這凜冽的一劍。

  “好多年沒見了,大蛇丸。”

  大蛇丸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聲音沙啞:“哦,千手江樓,沒有想到你會成了五代火影,我還以為你會和我走上同樣的道路。”

  “承蒙厚愛。”她譏誚道,“我還沒有欺師滅祖的打算。”

  “你要來妨礙我。”

  連三代目也說:“這是我犯下的錯誤,應該由我來解決。”

  江樓煩透了,直接拉著三代目轉移到了結界外面,交代止水看好了,可是三代目在這件事情上卻非常固執:“大蛇丸是我的學生,是我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有責任把這個錯誤糾正過來。”

  他一直認為,大蛇丸始終是個出色的人,如果他當時能對他多一點關愛,可能事情就會大不一樣了。

  “我是五代火影。”江樓說這句話時,語氣平淡,眼神也很平淡,好像是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三代目一下子就愣了。

  “我是五代火影,”她重複了一遍,“保護木葉,在這樣的時候挺身而出,是我的責任,就好像當初是水門站了出來一樣,三代目,你把火影這個位置交到我手裡的時候,你的責任就已經結束了,請你像當初一樣信任我。”

  三代目久久無言,面前的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她已經成長到了讓他欣慰的地步。

  大概是他長時間不說話,江樓的態度一下子強硬起來:“我是火影,現在我要求您回監控室,與鹿久、夕顏一起掌控大局,三代目,我希望你明白,只有你在,我才能放手一搏。”

  想當初三代風影一死,砂忍立刻就亂成了一窩粥,因此在關鍵時候有一個能鎮得住場的人非常重要,波風水門敢以死相搏封印九尾,為什麼?因為還有千手江樓在。

  而如果千手江樓要毫無顧慮地上場,三代目必須在後面壓陣,一旦她有不測,木葉不會亂。

  於情於理,三代目都有必須活著的理由。

  三代目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猶豫了許久,終於點了點頭,江樓鬆了口氣,嘴炮不是她所擅長的,費盡口舌,終於把這位老人勸住了。

  不過臨走前她還是給止水了一個眼色,意思是看著點,弄丟了回頭neng死你。

  宇智波止水一個激靈,帶著三代目麻利地滾了。

  音忍已經解除了結界,對一個會時空忍術的火影,結界太多餘,還不如放大招毀一下木葉呢。

  在考慮了半天木葉是否需要推倒重建之後,江樓決定把戰鬥的方向引到要拆遷的地方。

  “看來你是不會讓我輕易得手了。”大蛇丸覺得很可惜,他摧毀木葉的一大目的就是弄死三代目,但是看起來現在不大可能了。

  不過能弄死五代也不錯,大蛇丸嘴角一勾:“還記得當年我和你提起過的禁術嗎,死者復生。”

  他施展了穢土轉生之術,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了塵埃裡。

  江樓是頭一次見到自家祖宗,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長得一點都不像是兄弟,說起來他們的名字也挺奇葩的,柱子中間和門扉中間,哦,水門意思是水中的門還是水做的門?她的名字好像和他們是同類,江樓,江上的樓?

  雖然都很奇葩不過還是覺得她自己的名字最好聽。

  #論那些年我見過的奇葩姓名#

  “你是誰?”開口詢問的是一頭黑髮的初代目。

  江樓心裡咆哮了一百遍,面上卻是面無表情:“五代火影,千手江樓。”

  二代目微微側目:“千手?”

  “從血緣關係上來說,您是我的曾祖父。”江樓拔出劍來,“能在這種時候與兩位相見,榮幸備至。”

  “穢土轉生,看起來這次是要與後輩決戰了嗎?”要說起來,江樓不愧是二代火影的曾孫女,說話那面無表情的冷淡樣子真是如出一轍。

  大蛇丸一側的嘴角微挑,不怕死地火上澆油:“本來還有一個,想讓你和老朋友敘敘舊,看來是出不來了,但是今天的機會也很難得。”他雙手舉起兩把帶著符咒的苦無,“不要讓我失望啊。”

  還有一個?老朋友?

  去你媽了隔壁!江樓很難得在心裡爆了聲粗口,她已經很沒有那麼失態的時候了,可是……波風水門依舊是她心中不可言說之痛。

  所以她徹底爆發了:“大蛇丸,是你自己找死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劍尖已經掃到了他手腕,大蛇丸桀桀冷笑,後退一步,讓穢土轉生出來的人和她對峙。

  因為沒有來得及植入符咒,因此初代目和二代目依舊保留著神智。

  江樓的能耐如何,過幾招就知道了,二代目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口吻卻難免帶了幾絲讚許:“很好。”

  “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如果出現的是四代目,江樓多半會失態,但是初代和二代雖然是她老祖宗,但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也是下了死手的,“我會盡快送兩位回黃泉的。”

  初代目倒是忍不住說:“扉間,她繼承了你的水遁和雷遁。”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堪堪避過江樓的一道水流鞭。

  “還有感知能力。”二代目雙手結印,釋放水遁,被她以同樣的水陣壁擋下了。

  後繼有人這種感覺實在很不錯,所以即便是會穢土轉生出來,兩位前任火影的心情還不錯:“接下來就看你能不能把我們封印了。”

  “你知道穢土轉生的特點嗎?”二代目問。

  “我知道。”江樓當然也是很瞭解的——二代目真是一個忍術發明狂——她把資料給大蛇丸之前,自己都有備份。

  穢土轉生關鍵是人不會死,傷了殘了堅強地站起來一點事兒也沒有。

  因此剛交手了沒多久,江樓就在思考這個關鍵的問題了,要讓被穢土轉生出來的人無法活動,也只有封印一個辦法。

  封印也分封印肉體和封印靈魂兩種類型,比如說四代的屍鬼封盡就沒問題,但是她一點都不想做那筆交易。

  穢土轉生追根究底,也是要借助祭品,而強大的封印術,她剛好知道一個,那就是當初她用來封印野原琳的強化版本。

  為了改進那個封印,早日讓野原琳甦醒過來,十多年來,她可一直沒有落下過功課呢。

  “天元封印。”這個術是她最近剛剛才完善的強大封印,不管是封印尾獸還是穢土轉生,應該都沒有問題。

  大蛇丸的臉色變了,作為科研狂人,他說的話居然是:“不錯的封印術。”

  而直接作為被施術者的初代目和二代目更是能夠感覺到這個封印術的強大之處。

  “給你添麻煩了。”千手扉間死的時候,千手真樹還沒有生孩子,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位晚輩,但看見她如此強大,如此出色,當然欣慰,那雙冰冷的紅瞳裡也沾染了暖意。

  “好好加油吧。”初代目留下的這樣一句勉勵,“五代目。

  “我會的。”

  她結印,結束了這一場鬧劇。

  “礙事的解決了。”江樓漠然地看著大蛇丸,“你準備好了嗎?大蛇丸。”

  大蛇丸真正的實力不在於攻擊,而在於他的變態,這不是貶義,事實上大蛇丸不斷蛻皮復生這個就實在很噁心人了。

  他的天分更在於他對禁術的研發和對人體的探尋,在這方面江樓是拍馬也不能及的,但是如果單論殺傷力,大蛇丸已經贏不了今日的千手江樓了。

  “真是讓我意外呢。”大蛇丸沙啞低沉的男聲突然變化成了陰柔的女性嗓音,不僅旁觀的暗部驚呆了,江樓也震驚了。

  媽蛋大蛇丸他居然變成了一個女人!

  “你,你把自己切了?”從來在打鬥中不愛聊天的江樓都開了口。

  大蛇丸說這是他新發明的忍術,可以不老不死,為了長生,他真的也是蠻拼的。

  “你也曾恐懼死亡,你也恐懼衰老,為什麼不加入我呢?”他柔而尖細的嗓音十分違和。

  他問的問題,恰好也是江樓所思考的,所以她答道:“曾經我恐懼死亡,但是現在並不,人該死該老的時候就應該歸於塵土,永生不死帶來的只有悲劇。”

  八百比丘尼的警示還不夠嗎?

  她到今日已經覺得生命太過漫長,真的不老不死……簡直不敢想。

  大蛇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非常具有勇氣的。

  噢,當然了,青春永駐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家三觀不同,只能繼續打。

  結果這一場戰鬥的結果以江樓砍掉了大蛇丸一雙手為代價結束了,音忍帶著大蛇丸跑了,江樓沒去追,她也不需要去追,因為她的感知能力早已將木葉容納其中。

  天空不知何時聚集起了大片的烏雲,一道閃電轟一下劈下來,正是朝著大蛇丸逃竄的方向。

  第二道雷緊隨而來,音忍四人眾都聞到了什麼東西燒焦的味道,一股子糊味,大蛇丸不合時宜地笑起來:“真是令人驚訝啊。”

  從前那個小女孩已經長大了,已經是可以站到與她比肩的位置上了,不知怎麼的,大蛇丸心裡隱隱有些興奮。

  多麼精彩強大的忍術,多麼令人欣喜的資質,沒有想到千手江樓的才華不曾在火影生涯中蹉跎,實在是令人欣喜。

  他期待著再次交手的時刻。

  而還在垂死掙扎的砂忍看到頭頂三道雷火劈下來都驚呆了好嗎?這如果被劈中……好像會全屍都沒有吧?

  簡直不寒而慄。

  剛和我愛羅打完被信背著回來的鳴人也看呆了:“這是什麼?”

  “火影大人的新術,天雷。”

  鳴人頓時激動地差點一頭從信背上栽下去:“嗷嗷嗷太厲害了!”

  江樓逼退了大蛇丸以後就收起了這道忍術,這招新術名為天雷,隨著威力的增加,可以從三到六、九、十二、十八。

  換言之,她終於也有一個具備成長性的大型忍術了。

  她鬆了口氣,覺得肩膀疼痛到抬不起手臂,醫療部的佐藤匆匆趕過來,活像是自己受了重傷:“您沒事吧?”問話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為她治療了起來。

  “不要緊。”江樓只是有點累,傷勢雖然不輕,但也不重,大蛇丸雖然不好對付,但是她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而這一次的事件也差不多在這裡落下了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大蛇丸在作死啊= =為他點蠟,雖然我很喜歡蛇叔

  和祖宗們的見面就匆匆過去吧,之後並肩作戰要等四戰你們都懂的!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8

☆、落幕

  遺留下來的問題不算少。

  首要就是關於木葉重建的問題,江樓這次受了傷,肩膀不能動,所以也沒法動筆,全部都由卯月夕顏代勞。

  “木葉也是時候擴建了。”江樓示意這份報告過了,“反正錢砂忍會出的。”

  聽眾繞著病床坐了一圈,默默想,這次火影不讓砂忍退層皮才怪呢。

  因為知道風影是大蛇丸假扮以後,馬基立馬就投降了,為了表示誠意,他回村了,把我愛羅三個人作為人質留在了木葉。

  奇蹟的是,我愛羅和鳴人建立了革命友誼,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不打不相識,男人的友情都是靠拳頭打出來的。

  所以第二件事情就是和砂忍談判,鹿久繼續上沒話說。

  第三件事就是中忍考試的結果,江樓已經想好了,面無表情地說:“鹿丸和寧次過了,其他人還是好好當下忍去吧。”

  鹿久和日差頓時好自豪!

  宇智波信一直沒說話,等其他人走了,他才低聲說:“這一次鳴人表現得很出色。”他把鳴人對戰守鶴的過程一一說來。

  江樓凝神聽著,淡淡笑了:“這孩子還要繼續打磨,他是走不了忍者的常規路的,我已經有打算了,謝謝你阿信,回家看過了嗎?”

  “家裡沒事。”

  砂忍發動攻擊的地方離宇智波一族很遠,家裡人一個都沒受傷害,反倒是小銀因為在比賽現場的緣故,像是受到了驚嚇。

  想起女兒,宇智波信遲疑了一下:“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她合上了眼睛,“我有點累了。”

  宇智波信頓時就噤了聲,躡手躡腳離開了。

  江樓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好像看見了許許多多已經過世的人,織子,真樹,旗木朔茂,波風水門……大家都還活著,一切都那麼美好,簡直溫暖到讓人想落淚。

  江樓這傷比鳴人輕,結果養的時間比鳴人久,原因無他,她生病不忘工作,傷口反覆撕裂好幾回,最後一向是老好人的佐藤忍不住怒了:“你能好好養病嗎?”

  從前和她一起聽課戴著啤酒瓶眼鏡的小男孩長成了頗有威嚴的男人(未婚),江樓對他倒是真沒法生氣,到底也是老相識了:“好了佐藤,我沒事。”

  “請您多為大家保重。”佐藤憂心忡忡。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我會的。”

  江樓獲得了繼任火影以來最長的假期,她在家養傷,每天阿玉做了飯菜端到她面前來,鳴人乖乖待在家裡,三代目暫時接管了事情,好讓她安心養病。

  這一接手,三代目就發現了一件事——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真是不假,這已經不是他從前瞭解的體繫了。

  就算火影不在,各套班底還是按部就班,沒有一絲錯亂,大家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各司其職,效率高,質量也高。

  他一時興起拿了今年的財政報告看了看,發現不管是投資賺錢,還是資金回流來發展木葉或者是完善福利,賬目很清晰明白,而且年年有盈餘,就好比今年忍者學校剛剛得到了一批錢準備擴建呢。

  有些事情,雖然看似細水長流,遠沒有她在三戰中表現得驚豔,然而有識之士卻明白,五代火影最偉大之處,正是她所做的一切,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這也許要等她死了才會有人記得。

  三代目非常欣慰,他覺得自己的眼光簡直棒極了。

  江樓這會兒一邊喝紅豆銀耳湯,一邊指導鳴人修煉,銀耳湯很甜,但是阿玉堅持她應該補血,所以她只能硬著頭皮喝了。

  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到訪了,鳴人去開的門,一開門就大呼小叫:“啊,好色仙人!”

  “您來了,請坐吧。”江樓剛開始還是很客氣的,但是話鋒一轉,“是不是越是厲害的人,越是喜歡等事情結束了再來,您這次回木葉的功績就是偷窺女浴了吧?”

  自來也心虛:“我看你和大蛇丸打得挺高興,就幫你去收拾萬蛇了嘛。”

  江樓已經不想吐槽他了,乾脆開門見山:“鳴人無法逃避九尾帶來的影響,他也應該開始學會如何控制九尾的力量了,我太忙了,沒有時間教導他,而我會的忍術,也並不適合他。”

  “所以?”自來也有了不祥的預感。

  “帶著鳴人去修行吧。”江樓面無表情地喝著碗裡的銀耳,“以及,大蛇丸肯定會想辦法治他的手傷,你覺得他會去找誰呢?”

  “綱手!”

  “拜託您了。”江樓瞥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臉慘不忍睹的神情,不由道,“不然你來當火影,我和您換吧。”

  自來也立馬換了表情:“帶鳴人修行是吧,好的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嗯,那就三天以後吧。”江樓細細盤算著,“還有,關於曉,你知道多少?”

  “你也知道了?”自來也終於正色起來,“據我所知,這是一個近年來才崛起的神秘組織。”

  他詳細說了內容,但是遠沒有臥底的宇智波鼬帶來的消息多而準確,但是江樓並不想暴露他,也就讓自來也也多關心一下,這件事他也答應了下來。

  反倒是鳴人對於要離開村子去修行十分不捨:“我捨不得佐助,我們一直都是一起的。”

  “卡卡西更適合教導佐助。”對於宇智波鼬離開木葉前慎重拜託她的事情,江樓還記得,這幾天她百忙之中考慮了一下(三分鐘),就做出了決定,“你跟著自來也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鳴人,你畢竟不是普通的忍者,你要走的路和所有人都不同,知道嗎?”

  鳴人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麻麻你也很厲害的,你不能教我嗎?”

  “沒空。”看著被打擊地垂頭喪氣的兒子,江樓安慰他,“這不是說我不教你了,只是到外面去修行是很重要的事情,會讓你進步的。”

  鳴人懨懨答應了:“我可以去看看我愛羅再走嗎?”

  “你的小夥伴有點多啊。”江樓沒放心上,“去吧。”

  “麻麻,我愛羅也是人柱力,為什麼他和我不一樣?”鳴人提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江樓道:“他的封印沒有你的封印完善,尾獸會影響他,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就沒事了,如果你不學會如何用自己的力量,遲早也會變成和我愛羅一樣。”

  “你能幫幫他嗎?”鳴人問得小心翼翼,他自從和我愛羅有了對比以後,覺得自己幸運的同時,也對我愛羅特別同情。

  “好啊。”江樓幾乎是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鳴人高興又感動,差點淚奔,江樓看著這個毫無政治敏感度的孩子,操碎了心——還說要當火影呢,嘖,他要是當火影肯定是初代那樣的= =

  是的,她是打算替我愛羅完善封印,但是這不是出於好心,而是政治考慮,四代風影死了,五代風影會是誰呢?

  扶植一個對木葉抱有善意的風影,豈不是更好嗎?

  接下來就看砂忍願不願意接受條件了,哎呀這次賠款拿到以後,把附近的森林和湖都劃進來吧,木葉人口增多,房價都要漲了。

  砂忍協商以後,還是答應了木葉的條件,其中包括賠款啊貿易開放之類的,而江樓按照約定為我愛羅進行第二次封印。

  哦,忘記說了,她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在給野原琳封印之前,先在我愛羅身上試驗一下。

  事實證明,天元封印的效果沒話說,我愛羅再也不用擔心晚上不能睡覺了!

  臨別前他對江樓深深一鞠躬,是敬佩,是感謝,是重生……“太好了我愛羅!”鳴人賴到我愛羅他們回村才願意走,特地來送他們。

  我愛羅說了很煽情的告別,“你讓我懂得了愛是怎麼一回事”這樣的台詞讓江樓也有點不忍直視。

  一樣難以忍受的還有佐助,他非常非常不高興!

  鳴人要去和自來也修行已經讓他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現在又和剛認識沒多久的傢伙那麼要好,他酸得都要冒泡泡了。

  好朋友被人搶走是個什麼感覺,絕大部分想必都經歷過,那滋味絕對是不好受的。

  鳴人晚上是把佐助拖著回家一起睡的,他死纏爛打說什麼“我明天都要走了你都不肯陪陪我”,佐助臭著一張臉就投降了。

  從小就經常來這裡玩,佐助對江樓的家就好像是自己的第二個家一樣熟悉,連阿玉都見怪不怪讓他自己隨便從冰箱裡找零食吃。

  晚上,兩個人擠在鳴人的小床上睡覺,明亮的月光照進屋裡來,鳴人把手墊在腦袋後面:“佐助。”

  佐助從鼻子裡發出一個聲音。

  “佐助!”鳴人又喊了一聲,看著自己從小到大的小夥伴,“我有點擔心來著。”

  “什麼?”宇智波二少終於開了尊口。

  “我怕我學不好讓麻麻失望。”

  “笨蛋!”一直信心滿滿到自戀的鳴人偶爾有這樣沒有自信的時候,佐助都不忍心嘲笑他了,“你螺旋丸和通靈術不是學得很好嗎?”

  他說起來,口吻難免有點酸酸的。

  鳴人對於佐助總是特別敏感,那麼粗線條的他居然聽出來了,安慰他說:“那是因為卡卡西老師不適合教我,你不是也學了千鳥麼,怪厲害的,我如果是雷屬性就好了,可以學我麻麻的忍術。”

  他還羨慕佐助呢。

  “還有小櫻,卡卡西老師說她很有天分,給她寫了推薦書去上成人班,小櫻好像要去學醫療忍術來著。”

  這樣一來,三個小夥伴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鳴人相當不捨得。

  佐助罵他:“笨蛋,你要好好學,不要回來還輸給我!”

  “我才不會呢!”鳴人不服氣,“到時候我們打一場?”

  “打就打,怕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坐等火影結局= =好緊張腫麼破

☆、後續

  過了兩天,江樓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鳴人才依依不捨地跟著自來也去修行了,如果不是因為礙著大蛇丸,他真想多賴幾個月。

  小櫻被舉薦去了醫療成人班,沒過多久就被佐藤看中,做了他的助手,開始學習醫療忍術。

  佐助當然是繼續跟著卡卡西學習了,卡卡西是雷屬性,還有寫輪眼,其實是最適合教導佐助的一個人。

  而作為族長的幼子,未來的族長,佐助其實還要接受家族的訓練和教導,所以他猛然發現……自己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比如說,除了卡卡西以外,家族特別為他安排了一位老師——宇智波止水。

  作為唯二家族裡開眼的天才少年,止水無疑是耀眼的,但是對於佐助來說,止水是在鼬死去後一直關心照顧他的大哥。

  所以看到一向是大忙人的止水出現在自家門前,佐助還是很高興的:“止水大哥。”

  “小佐助。”宇智波止水笑眯眯地說,“中忍考試表現不錯哦。”

  說起這個來,佐助就有點心塞:“一點都不好。”

  “羨慕鳴人嗎?”

  “嗯。”是羨慕,卻不是嫉妒,佐助還是很替鳴人高興的,畢竟在之前卡卡西教他千鳥的時候,他心裡也有過擔憂,雖然鳴人那麼粗線條根本不會想到這一點。

  宇智波止水想了想,回答說:“強大的,未必是適合的,自來也大人當然也是很厲害,但是對於我們宇智波一族而言,我們有適合自己的修煉方法,卡卡西是一名合格的老師,他的雷遁其實是師承五代火影。”說到這裡,止水對佐助擠了擠眼睛,“和大蛇丸對戰的那幾道天雷你看見了吧?”

  當然看見了!那幾道滾滾劈下來的天雷嚇尿了不少人好嗎?

  “這並不是火影大人的全力。”止水笑眯眯道,“而她的修煉,其實全靠自己,明白了吧佐助,修行這種事情,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佐助若有所思。

  “從今天起,我會負責教你使用寫輪眼。”止水把漆黑的眼瞳變成了萬花筒,“首先,你需要明白寫輪眼的等級,你現在是二輪吧,十二歲開眼,也算是不錯了。”

  宇智波止水也是一名好老師,他侃侃而談,很快就把佐助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寫輪眼該如何使用,如何保養,那都是有大學問的,否則很容易提早失明。

  顯然,卡卡西也很關心佐助的身心健康,所以他想了好幾天,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佐助,你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武器?”

  “嗯,你也到了時候可以選擇自己趁手的兵器了,當然,你覺得不需要的話也可以。”

  並不是所有忍者都有自己的擅長兵器,但是絕大部分人還是會有選擇的,比如說阿斯瑪選了雙刀。

  佐助想了半天,說:“刀。”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因為宇智波鼬曾經用的是太刀,佐助年紀漸長以後就不再每天把哥哥掛在嘴上了,可是對他來說,影響最深的,還是童年那無所不能的天才大哥。

  卡卡西微笑了一下:“那正好,刀術,我也可以教你一點。”

  他雖然不怎麼用刀,但是底子卻打得很牢靠,基礎的刀法他都會,他也正準備教給佐助,這是他遇見的最合心意的底子了。

  噢,不,不是說鳴人和小櫻不好,只是從修煉的方向來說,佐助是最適合繼承他的弟子。

  同樣開始學習劍術的還有宇智波銀,那天她本來應該在學校上課,但是宇智波信疼女兒,銀想去看中忍考試,他就請了假帶她去了。

  她旁觀了整場對戰。

  對於一個只在課本和老師口中聽聞過戰爭的,見識過最大的對對戰場面不過是宇智波一族內的訓練的小銀,衝擊力是可想而知的。

  如此強大,如此震撼,而自己是如此渺小,如此……蒼白。

  她渾渾噩噩回到家裡就發起高燒來,宇智波信心裡十分後悔,宇智波銀也是天才,所以她對於幻術的理解遠高於同齡人的水平,反彈幻術她本來就會,所以她並不是和其他人一樣中了幻術睡過去的。

  宇智波葵一邊用冰袋給女兒敷著額頭,一邊責怪:“你太寵她了,我就說不應該帶她去看什麼比賽的。”

  宇智波信對於妻子的責怪與埋怨從來不會回嘴,他沉默以對,可越是如此,葵心裡就越是無法忍受。

  連吵架都不願意和她吵,哪裡有一點夫妻的樣子。

  “媽,”大概是聽見了自家母親的咆哮,小銀睜開眼,“我想吃水果粥。”

  宇智波葵對女兒也是有求必應,馬上就說:“媽媽這就去給你做。”說著就離開了房間。

  小銀看著坐在一旁沉默的父親,突然說:“爸爸,我想學劍術,認真的。”

  “好,等你身體好了。”宇智波信摸了摸她的額頭,“不要怕,都過去了。”

  “我沒有怕。”

  宇智波銀說不出自己複雜的心情,她曾經非常非常討厭江樓,覺得她搶走了自己的父親,所以哪怕知道她是火影,她心裡也沒有什麼尊敬感。

  她就不明白這個看起來面無表情的女人哪裡好了,比得過母親在家裡操持這個家,是的,葵是有很多小問題,但是對於銀來說,那是媽媽,誰也無法替代的媽媽。

  她也很愛她的爸爸,銀這個名字就是來自於父親,她很喜歡,一直一直都非常喜歡,然而有一天,不知道從誰的嘴巴裡聽到說,火影大人原本是一頭銀發,後來為了四代火影而全白了。

  她心裡總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直到今天,到今天她才明白為什麼宇智波信會和她說那一番話,雖然當時的情景非常可怕,外國的忍者入侵,一個奇怪而變態的人在賽場上劫持了三代火影。

  但是就如她所說的,她沒有害怕,因為火影擋在了前面。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小銀才明白什麼是火影,那並不是坐在火影樓裡每天加班的職務,也不是逢年過節接受民眾歡呼的職務,更是責任。

  是在木葉有危險的時候,犧牲自己也要保護村子的人。

  那是信念,是希望,是責任,是很多小銀這個年紀還無法理解的事情,可是這件事,依舊給她上了生動形象的一課。

  總的來說,中忍考試的變故沒給木葉帶來太大的麻煩,毀壞的地方修一修,擴一擴,合約簽一簽。

  江樓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她早就出了院,在家裡養了一天就覺得無聊了,空虛寂寞冷,連鳴人都不在了,實在是寂寞得很。

  她好像突然發現自己要是工作都停了,生活裡好像沒有別的東西了。

  #論火影是個大齡剩女的悲劇#

  所以江樓很快趕回去上班了,不過她一邊查看最近的工作,一邊想,如果她和三代火影一樣好命可以活到退休的話,她退休以後要幹什麼?

  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生孩子?周遊世界?繼續修行?要麼學大蛇丸投身科研?

  她猛然發現三忍比自己有追求多了,黃~賭~毒~各有愛好,她的愛好是什麼來著?不記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火影結局以後,我都沒有開坑的動力了,太心塞了……

  伐開心啊QAQ

  接下來的劇情要怎麼寫!又是三年後嗎?!

  結局太心塞,必須打臉,但是一點寫的動力都沒有了嚶嚶,為什麼後面會被拉郎配啊!

☆、歸來

  三年過去了,木葉擴張了不少,比如把原本在村外的情人湖包含了進去,現在已經成為了新的訓練場,而情人湖從出現開始,就和千手江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無論是當初不小心和波風水門打high了造了這湖還是現在成為了她最喜歡的訓練場,都是如此。

  這一天,風和日麗,江樓親自下場指點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多年指導下來,這兩名學生的成果也是喜人的,不僅掌握了當初二代目所創造的木葉流劍法,更是繼承了江樓自創的一套劍法。

  噢,因為萬年取名廢,所以這套劍法到今天還沒有名字。

  同樣是用劍,但是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走得路子並不一樣,月光疾風的劍如其名,輕盈靈動,而卯月夕顏卻因為在暗部任職過的關係,劍法更乾脆利落,簡直不像是女孩子的劍,簡單卻直接,直奔主題,一招斃命。

  但是無論哪一個,都是千手江樓的得意門生。

  可惜雖然卯月夕顏與月光疾風天分卓越而且勤奮刻苦,但是江樓這些年也不是在原地踏步,所以縱然是兩個人聯手,也被虐得很慘。

  慘到卡卡西圍觀著給他們點了個蠟。

  江樓手腕一抖,善柔劍嗖一下從空中收回她的腰間,她素來冰冷的表情微微有了鬆動:“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過兩天就要結婚了,給你們放婚假。”

  “謝謝老師。”卯月夕顏不禁面頰緋紅。

  相知相伴多年,又是師兄妹一場,今年她和月光疾風也都到了成家的年紀,於是就在江樓做主的情況下訂了婚,再過幾天就是婚期了。

  而對於江樓來說,能看到唯一的兩個弟子喜結連理,自然也是高興的,師兄師妹能夠成就一段佳話,不要太讓人高興。

  因為她自身在感情上的缺憾,她愈發希望身邊的人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再過兩年能看到弟子們有了下一代那就更好了。

  同樣被允許旁觀的還有宇智波銀,她兩年前已經從忍者學校畢業,帶隊老師正是月光疾風。

  曾經略顯中二的少女在離開學校後陸陸續續接過一些任務,也許人就是這樣的,眼界越是開闊,越是能夠明白自己的弱小與無知,如今看見千手江樓,她哪怕心裡依舊對父親的感情耿耿於懷,卻也尊敬地喊一聲“火影大人”。

  卡卡西眼睛不曾離開自己手裡的《親熱天堂》,問身邊的弟子:“感覺如何?”

  “很強。”佐助肯定地點了點頭,他如今的佩劍是當年名聞天下的旗木朔茂的白牙,卡卡西將這把劍作為佐助的出師禮送給了他。

  也許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輪迴吧,卡卡西拿了宇智波家的寫輪眼,卻把父親的白牙贈給了宇智波一族的人。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她率先朝岸上走去,潔白的衣袂不染塵埃,然而等到她走到半路的時候,腳步卻突然停下了。

  岸上一個身影正努力墊著腳尖揮手,他把手攏在嘴邊做喇叭狀:“老媽!我回來啦!”

  中氣十足的聲音不是鳴人是誰?

  也就是那一刻,圍觀的眾人有幸看到了冰雪融化的那一瞬間,他們看見千手江樓的笑容,唇角勾起,眉眼舒展,笑意瀰漫開來,好像整個人都溫柔了起來,春暖花開。

  她從來都沒有這樣溫柔地笑過,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她張開雙臂,將飛奔過來的兒子擁入懷中:“鳴人。”

  “我回來了!”鳴人已經長得很高了,但是還是像小孩子一樣抱著她,好像還是那個小蘿蔔頭,才到她的小腿,走路還一晃一晃的,卻一手拿著玩具一手拉著她的衣角。

  一眨眼,孩子都長那麼大了。

  快三年了,江樓說不想他那當然是假的,雖然不是親生的,可養了那麼多年,早就比親兒子還要親了,她揉著他柔軟的金發:“你長大了。”

  自來也站在岸邊,一手叉著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鳴人牽著江樓的手朝岸邊走去,一邊嘰嘰喳喳說:“我啊,一直有好好修煉呢!好色仙人都說我比以前厲害多了。”

  “切。”佐助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鳴人好像才剛看見他,激動壞了:“佐!助!”他飛奔過去,狠狠抱住佐助,力道之大差點把佐助撞翻。

  “想死你了佐助!”鳴人撅起嘴巴,作勢要去親他,佐助嚇了一跳,一腳把他踹開,嫌棄他的口水,拚命擦臉:“你有病啊!”

  “哈哈哈!”鳴人抹了抹嘴巴,從地上爬起來狂笑,“好色仙人說這是表達想念的方式啊!”

  “……”躺槍的自來也無語望天。

  卡卡西都被他們倆逗笑了。

  鳴人勾著佐助的肩膀滔滔不絕說起自己現在修行的結果,結果被佐助用萬花筒寫輪眼鄙視了,鳴人震驚了一會兒,向卡卡西發出了挑戰。

  卡卡西一滴冷汗就下來了,佐助現在就很難纏了,加上鳴人……他翻著白眼想裝死。

  但是江樓想了一秒鐘就同意了:“把小櫻叫過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修行成果,以及,不要小看卡卡西。”

  雖然卡卡西看起來還是半死不活的,但是這些年其實也沒少被江樓虐……戰鬥力也非從前可比,可以說是如今上忍裡的第一人。

  “被小輩們看笑話可不行呢,卡卡西。”江樓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這麼說。

  卡卡西有氣無力地說:“好吧。”

  小櫻很快就到了,前兩年綱手回到木葉被江樓扣下了,正好閒得發慌,經過佐藤的推薦,一直指點她的醫療忍術。

  看到鳴人回來,小櫻也非常高興,第七班就此集結,共戰無良上忍卡卡西。

  圍觀者甚眾,大家有站著的,有坐在樹上的,但是都對此很看好,卡卡西忍痛把新出版的親熱天堂塞回袋子裡,對結局唸唸不忘。

  自來也對江樓說:“鳴人這小子成長得很快呢,肯定比你想像得要多得多。”

  “這孩子,”江樓的口吻柔和了幾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自來也詫異地挑了挑眉,十分詫異:“這口氣,聽起來真不像你。”按照慣例,高貴冷豔的五代火影不是應該來一句“我知道,要你說?”

  但是她現在的口氣卻是活脫脫一個擔憂兒子的母親。

  不過這也就是短短幾秒鐘,自來也話音剛落,江樓就恢復了從前的模樣:“不論怎麼樣,我們拭目以待。”

  “嘖,鳴人這一路上啊,不是說你怎麼樣怎麼樣就是說佐助怎麼樣怎麼樣,那個小姑娘也是他們班的?他一句都沒有提過。”自來也嘮嘮叨叨地說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卡卡西已經和他們打起來了,一切恍如三年前他們剛從忍者學校畢業出來的時候。

  江樓說:“鳴人和佐助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無論是從查克拉還是忍術,戰鬥的配合來說,都是我見過的最好的。”

  “能比得過你和水門?”自來也想起那個英年早逝卻才華橫溢的弟子,都不禁嘆息,當時波風水門和千手江樓被譽為日月同輝,可謂是黃金搭檔啊。

  江樓波瀾不驚道:“我就羨慕他們性別一樣。”

  自來也想起木葉的傳言都憋不住想笑:“現在還有人說你暗戀水門啊?”

  “一直都是。”她輕輕一嘆。

  自來也故意努了努嘴,示意那邊低聲和女兒說著訣竅的宇智波信:“阿信呢,誰讓你當年不好好珍惜,不然孩子也都那麼大了。”自來也是真的可惜,第一可惜水門沒能和江樓在一起,第二可惜江樓後來沒有接受宇智波信。

  “各有前緣莫羨人。”江樓淡淡道,“倒是您,加藤斷死了多少年了,大蛇丸也不少喜歡我堂姑啊,你到底下不下手?”

  自來也尷尬死了:“哎呀這個嘛。”

  “是男人就去追!”江樓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不要像我一樣後悔。”

  像你一樣?自來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卻也認真地考慮這件事。

  他已經不年輕了,綱手亦然,人有多少年可以蹉跎呢?是否他也有一天會死在路上,連想說的話都無法向那個人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自從看了結局,大家都不好了……本來想著別打臉,但是更沒法下筆了QAQ

  想想大部分劇情和江樓沒關係,估計很快就會寫到四戰了……心塞!四戰什麼的影級遍地走,上忍多如狗,不過很快可以再和水門相聚了吧

  我連男主都不想寫了,岸本的拉郎配實在是……陰影啊!

  另,阿斯瑪自來也宇智波鼬都不會死,其他曉的成員雖然我也很愛,但是還是拜拜,蝴蝶翅膀沒有那麼強大,喜歡蠍做男主的醒醒吧= =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9

☆、任務

  第七班最後險勝卡卡西,還是用了《親熱天堂》的結局引誘才成功的,卡卡西完成任務,掏出書繼續看結局。

  鳴人哈哈大笑:“我們贏了!”他豎起大拇指,意猶未盡地和江樓說:“老媽,我想和你打。”

  江樓特別意外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找虐嗎?”連卡卡西都打不過居然想著和她動手,不得不說她兒子膽子不小。

  “我都贏了卡卡西老師了!”鳴人中氣十足,元氣滿滿。

  江樓瞥了卡卡西一眼,他蹭一下跳到樹上裝不在線。

  “但是你贏不了我。”江樓實話實說。

  但是鳴人完全沒有想答應她好嗎,他就是想被母親愛的指點一番而已,順便炫耀一下自己的修行成果。

  江樓不是很忍心:“會打擊你的自信心的,就算你是九尾人柱力也一樣。”

  “沒關係啦!”鳴人結印,“多重影□□之術。”

  十幾個鳴人不約而同地對她發出挑戰:“現在,未來的六代火影要向五代火影發出挑戰,有人支持我嗎?”

  佐助特別不屑地切了一聲,覺得自己會和這種人做朋友實在是沒臉透了。

  小櫻垮著肩膀:“我覺得我支不支持你都一樣。”

  倒是自來也哈哈一笑:“有志氣,那你就試試吧。”

  結果江樓一隻手拿劍人站在原地就把自家兒子虐趴下了,鳴人寬面條淚:“……我還以為我進步很多呢。”

  “起來。”江樓語氣裡含著淡淡的笑意,“回家吧。”她看著頓時滿血復活的兒子,又看了看自來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我們家沒有客房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還是趕緊去綱手家裡住吧!

  但是自來也年紀不小,在這個時候臉皮居然薄起來,他當作沒聽懂,又去女浴池偷窺了。

  朽木不可雕,江樓也沒有辦法,畢竟算是長輩,也不好太過逼迫,只盼望他們自己想明白了,最美不過夕陽紅,什麼時候都不算遲,不是嗎?

  大家各回各家,除了佐助被鳴人拖回家以外。

  一拉開門,鳴人就喊了一聲:“小玉阿姨我回來了!”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

  江樓一邊換著鞋一邊平靜地說:“阿玉嫁人了,不住在這裡。”

  鳴人特別白痴地啊了一聲。

  小玉在一年前嫁給了一名中忍,那個中年人實力平平,在一次任務中傷了一隻眼睛,腿腳也不利索了,乾脆退役轉了文書的工作,小玉和他都不年輕了,但是彼此也算是看對了眼,所以她對江樓說:“小姐,我嫁過人,也生過孩子,本來以為可以陪伴一輩子,但是……”

  “我明白,”江樓那時其實是高興的,“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家庭,你可以重新獲得幸福,我也覺得非常高興。”

  江樓倒了兩杯水給他們,鳴人打開冰箱,空空如也,他抓著頭十分苦惱:“你平時都吃什麼啊?”

  “現在木葉食堂挺好吃的,我新招了幾個廚師,丁座推薦的呢。”

  作為火影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假公濟私。

  江樓看了看冷清的家裡,無奈地說:“走吧,我們出去吃。”

  火影大人去的當然是木葉最好的餐館,她不大擅長熱鬧氣氛,所以把大家都請了過來,這樣熱熱鬧鬧圍了一桌,氣氛馬上就熱烈了起來。

  鳴人被挺著大肚子的小玉嚇了一跳:“小玉阿姨,你懷孕啦?”

  “是啊是啊。”小玉摸著自己隆起來的肚子,洋溢著的都是幸福的笑容,時隔多年,她終於能再度擁有自己的孩子了,“小鳴人也長成男子漢了呢。”

  江樓微笑著看著他們,她的兩個弟子即將成婚,她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陪伴自己多年的小玉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他們的幸福讓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也已經足夠美好。

  而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不,並不是,安穩的歲月下醞釀著的是即將到來的風暴。

  江樓是在半夜裡接到傳信的,一隻黑色的烏鴉穿過結界落到她的窗前,用喙敲了敲窗戶。

  江樓馬上就醒了,她打開窗,讓那隻烏鴉進來,它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口吐著人聲,是少年清冽的嗓音:“青玉將捕一尾。”

  近些年來,宇智波鼬傳回來的消息並不多,也不知道是監視嚴格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只有寥寥數語,但是也已經足夠江樓將曉的情報瞭解透徹。

  青玉組是指迪達拉與蠍,兩個都是臭名昭著的S級叛忍。

  而曉一直東奔西走為了籌集資金而走動,同時也是在收集尾獸的情報,現在終於覺得時機成熟,要下手了嗎?

  江樓想起迪達拉和蠍的能力,也要承認這個組合是最適合抓捕一尾的,更不必說蠍就是砂忍村出來的,對地形、防守都瞭如指掌。

  她深吸口氣,轉頭去了自家兒子的房間,鳴人睡得正熟,被子有一半掉在了地上,一條腿架在佐助肚子上,佐助的睡姿倒是很標準,但是顯然是在做噩夢,快被鳴人壓死了。

  江樓吧嗒一下把燈打開了。

  佐助刷一下睜開了眼睛,鳴人翻了個身,咕噥了幾句要繼續睡,結果被佐助一腳踹到地上,徹底清醒了:“佐助!幹嘛踢我……咦?”

  “我這裡有一個A級任務,你們要不要接?”

  鳴人傻眼了:“啊,任務,現在?”

  “對。”她道,“關於砂忍村我愛羅。”

  鳴人一聽是我愛羅,馬上就說:“去,當然去!發生什麼事情了?”

  “有人要抓捕一尾,因為木葉和砂忍是同盟關係,我決定派遣特殊小隊支援,你們現在就出發,一個人去通知小櫻,一個人去通知卡卡西。”

  鳴人洪亮地喊了一聲:“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他蹦跶下來,一手拎著自己的衣服一手把佐助的丟過去,“快點佐助。”

  “知道了。”佐助麻利地脫掉睡衣(因為來的匆忙睡衣都是鳴人的,尺寸居然正好也是醉了),換上宇智波一族定製的忍者服,檢查了忍具包,鳴人已經衝進衛生間洗臉刷牙了。

  佐助緊隨其後,兩個人叼著牙刷擠在鏡子面前飛快刷牙洗臉。

  “笨蛋,不要把水吐那麼高濺到我臉上了!”

  “這種時候就不要介意那麼多了嘛!”

  江樓睡衣都沒來得及換,瞬身去了木葉食堂,把加夜班的忍者們嚇了一跳——頭一次看到火影大人穿著睡衣的樣子啊,不過真的是一點都不意外是全白的呢。

  江樓打包了包子饅頭做乾糧,又瞬身回去:“路上吃,少吃兵糧丸。”

  “對不起媽媽,剛回來就要走了。”鳴人擁抱了她一下,蹭了蹭撒嬌,“我會很快回來的。”

  “曉的相關情報讓卡卡西在路上告訴你們。”江樓並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去吧。”

  鳴人和佐助一左一右分頭行動去通知小夥伴們集合出任務。

  江樓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她坐到窗前的琴案旁,也不彈琴,只是習慣性坐在那裡思考。

  第七班的實力雖然毋庸置疑,但是兩個S級叛忍也絕對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正好凱班明天應該回來了,可以派他們做個後援。

  但是她更在意的是,曉既然已經開始行動,那麼是否可以認為其他尾獸也將面臨險境?

  要不要通知其他國的人呢,通知了他們會信嗎,也不能白白出賣情報,這其中該有怎麼樣的利益交換呢?

  再進一步說,曉收集尾獸是為了征服世界,但是就憑那十個人難道就可以實現嗎?別開玩笑了,雖然S級的叛忍殺傷力強大,但是各大忍村也並非沒有可以與他們匹敵的力量。

  他們那麼做,無非是以卵擊石而已,但是那個面具男信誓旦旦,恐怕不會是空穴來風。

  江樓一夜未眠,第二天就把顧問們都喊過來商量起了這件事情,參與者還有綱手和自來也。

  “沒有想到他們的動作那麼快。”自來也這些年也在收集曉的情報,但是明顯比江樓慢了一步,因此十分驚訝。

  江樓言簡意賅解釋道:“曉裡有我的人。”

  安排間諜這種事情,為了保證間諜的安全,一向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大家也點頭表示理解,沒有問那個人究竟是誰。

  奈良鹿久作為軍師率先發言:“雖然這麼說很不厚道,但是一尾的事情正好可以作為一個參照,讓我們判斷一下曉的實力,是否可以從一個守衛森嚴的忍村帶走一村之影。”

  是的,我愛羅已經成為了新一任的風影,雖然人還年輕,但是因為是上忍風影之子,他本人實力也高超,加上一兄一姐的輔佐,倒也漸漸坐穩了位置。

  宇智波鼬的烏鴉需要一個飛行的過程,而就在昨夜,其實迪達拉和蠍就已經對一尾出手了,砂忍村的求援信就在路上。

  與此同時,鳴人在路上聽著卡卡西的科普,關於曉的種種情報:“他們想要我肚子裡的九尾?”

  “我想是這樣的沒錯。”

  緊趕慢趕到了砂忍村,但是得到的消息卻是勘九郎重傷,我愛羅被擄走,這一切發生得很快,他們到來時已經塵埃落定。

  小櫻師承綱手,二話不說立即紮起頭髮動手為勘九郎進行治療,而坐在外面瞭解情況的卡卡西就被一個老婆婆給襲擊了。

  “原來不是旗木白牙……”千代婆婆咕噥著,好像真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可是下一秒,她的查克拉線就纏住了佐助,佐助抽出白牙,把查克拉線斬斷。

  千代冷笑:“啊,白牙,你這小子是旗木朔茂的繼承人。”

  佐助開了寫輪眼瞪她,千代又是一聲冷哼:“宇智波。”

  “你這個老太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先是對卡卡西老師,然後是佐助!”鳴人徹底炸毛了。

  結果千代看了他一眼,脾氣更差了:“千手江樓的兒子,哼!”

  卡卡西一頭冷汗,等千代走了以後小聲說:“五代火影在三戰的時候和砂忍有過不小的矛盾,咳,吃了不小的虧。”

  事實上當時波風水門在雷之國和土之國都有“避而不戰不問罪”的名頭,但是千手江樓當年也沒少虐砂忍,千代老太婆更是好幾次吃了她的虧。

  彼時,千手江樓還是十餘歲的少女呢,青春玉貌,白衣銀發,而千代也還只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還風情萬種。

  佐助微微一側頭,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來之前止水訓練他的時候和他八卦過的內容:“……我生得晚,只趕上了三戰的尾巴,不過信長老就不一樣了,當年他在根部,被派駐守與風之國相鄰的邊界,哎呀,那個時候據說和火影大人聯手把對方殺得落花流水呢。”

  他突然有了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有時候他總會覺得自己生不逢時,未曾在波瀾壯闊的戰爭中留下一席之地,他所生活的環境太過平靜了,平靜到他都懷疑自己是否還能更進一步。

  宇智波家的人從來都不缺少野心。

  也許,這會是一個機會。

  有什麼比一個強勁的對手更吸引人的呢?他覺得自己的戰鬥欲已經熊熊燃燒起來。

  十年磨一劍,父輩已經老去,現在,應該是年輕人的時代了,他的寶劍即將出鞘,定要讓世人刮目相看。

  作者有話要說:覺得寫鳴人比較多,但是佐助的比較少,所以給他加點戲份

  他也有自己的心路歷程吧,復仇的情緒沒有了,總有別的在逼他前進

☆、宿命

  千代表示江樓派來的人非常讓她心塞,旗木白牙的兒子,宇智波信的族人還有白牙,江樓的兒子,綱手的徒弟,每一個人的長輩都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這真的是來支援而不是來添堵的嗎?不過再氣人也是我愛羅的安危要緊。

  卡卡西班決定趁著對方沒有走遠,加緊追擊,路上千代又說了不少關於尾獸的消息。

  小櫻沒聽綱手提起過,非常驚訝,佐助倒是早就知道了,一直沒吭聲。

  “我知道的,我爸爸媽媽就是因為這個死去的。”鳴人摸著肚子,表情低落。

  小櫻驚呆了:“爸爸……媽媽?”

  鳴人抓了抓頭,恍然大悟:“噢,小櫻我沒告訴你嗎?媽媽不是我的媽媽,我爸爸媽媽都死了,我是被收養的。”

  小櫻一直以來的迷惑終於得到瞭解答!她就說麼,那麼高冷的火影大人怎麼會生出一個那麼逗比的兒子。

  敢情不是親生的啊!

  卡卡西原本跟著帕克在前面帶路,但是他卻突然停下了,做了一個手勢,神情凝重。

  風吹過草坡,綠色的波浪一陣一陣蕩漾開來,在青草碧空間,一個穿著曉袍的男人正靜靜站在那裡。

  他戴著一個沒有表情的面具,卻有著一雙寫輪眼,佐助戰意萌發,刷一下也開了寫輪眼。

  卡卡西沉聲道:“這個制服是……曉。”

  鳴人二話沒說螺旋丸就衝了上去,結果對方的身體卻變成了千萬隻烏鴉散開了。

  佐助抿了抿嘴:“我來。”

  他的白牙和對方的手裡劍在空中碰撞,擦出火花,但是他沒有傷到對方分毫,而對方的眼睛卻不是與他對視,反倒是和卡卡西一碰,結果卡卡西頓時就不動了。

  卡卡西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紅色的世界,這應該就是對方的幻術世界了。

  “這裡是由我控制的無限月讀。”那個人說話了,聲音沉穩,“卡卡西桑,我有話對你說。”

  卡卡西微微一眯眼睛:“你叫得出我的名字,你曾經是木葉的忍者?”

  “現在依舊是。”宇智波鼬摘下了面具,輕輕呼了口氣,“我的時間不多,一直有人在監視我的行動,卡卡西桑,我需要你把情報傳回去給五代火影。”

  以卡卡西的閱歷,看到本應該身死的宇智波鼬好端端的站在面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在曉做間諜?”

  算一算時間,居然已經有七八年之久了。

  “是的。”宇智波鼬沒有太多寒暄,直接說,“我現在受到非常嚴密的監視,很難再傳回情報,現在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這並不是我的身體,我們正在封印一尾。”

  “一尾在哪裡?”

  宇智波鼬說了一個大概的方位:“恐怕你們會來不及,就算我蓄意放水,也有人會進行阻攔。”

  卡卡西的心往下一沉。

  “曉已經開始對尾獸動手了,先是一尾、二尾,暫時不會對九尾下手,但是也不會多久了,你們肯定會和其他人動手,我的搭檔叫干柿鬼鮫……”宇智波鼬用最簡明扼要的語言把曉成員的能力和特徵都說了一遍,“我們的任務由佩恩分配,因此很難預料會遇見誰,請你向火影大人強調,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卡卡西點點頭:“我明白了。”

  宇智波鼬不再多說,解除了月讀,卡卡西裝作體力透支的模樣:“當心,佐助!”

  佐助將千鳥貫穿在白牙上,與宇智波鼬對峙起來,宇智波鼬不斷閃避出擊,其實也是在觀察佐助的修煉情況。

  結果無疑是令人滿意的,卡卡西對這個弟子傾注了大量的心血,不但把父親的刀法和白牙都交給了他,自己所會的各種雷遁也從不藏私,而宇智波止水也把佐助當弟弟一樣,將最擅長的瞬身術交給了他。

  但是最關鍵的是佐助自己非常努力。

  他是抱著這樣一種執念的,他要成為一個和哥哥一樣出色的人。在他小的時候,宇智波鼬是他最崇拜,也是最嫉妒的對象,他嫉妒哥哥得到了父親的關愛,但是這樣的小嫉妒總會在宇智波鼬的關愛下消散。

  對於佐助來說,宇智波鼬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是會教他手裡劍,把他背回家的哥哥。

  他嫉妒著宇智波鼬的優秀,卻也是這樣的優秀給了他安全感,他從來沒有想過宇智波鼬會死。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他完全無法相信,他說那個來報信的忍者是個騙子,把手裡劍丟到他身上,他憤怒極了,他完全無法想像那麼優秀那麼厲害的哥哥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好像天都塌了。

  那段日子渾渾噩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後來鳴人和他說,他這麼下去,鼬哥也會不開心的。

  所以他振作起來,比從前努力更多更多,他總想著,自己要和大哥一樣出色才可以,他不能讓哥哥失望,他要連同哥哥沒有經歷的部分一起來努力。

  他想學著他成為一個可靠的忍者,他也想告訴爸爸媽媽,雖然鼬死了,但是還有佐助,佐助會連同鼬的部分一起努力,一起孝順爸爸媽媽的。

  他的進步並不比接受三忍之一的自來也教導的鳴人來得差。

  以前他很討厭自己被和哥哥放在一起比較,但是現在,佐助最喜歡的是別人這麼稱讚他:“不愧是鼬的弟弟。”

  他固執地用自己的方式懷唸著早逝的兄長。

  千鳥覆蓋著白牙,穿透了宇智波鼬的身體,他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佐助氣喘吁吁地揭開對方的面具,卻發現是失蹤已久的砂忍。

  卡卡西鬆了口氣,不露聲色:“我們抓緊時間,我愛羅的情況恐怕不會太好了。”

  與此同時,凱班也受到了干柿鬼鮫的阻攔,因此凱和鬼鮫有了一段,嗯,怎麼說呢,難以言說的“孽緣”。

  宿命的相逢果然是怎麼樣都沒有辦法被蝴蝶的呢!

  趕到我愛羅的所處地,破封印,這就花去了不少的時間,迪達拉乘著紙鳥飛翔而去,佐助和鳴人看也沒看山洞就追了出去,卡卡西對小櫻說:“你留在這裡。”

  小櫻爾康手:“……卡卡西老師……”

  #為什麼我的老師和小夥伴總是不帶著我玩#

  千代婆婆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精分少女內心的咆哮,她看著在廢墟中的傀儡,眼神平靜:“果然是你,蠍。”

  “千代婆婆嗎?”蠍的聲音變為了清冽的少年音,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的意味,好像很是不屑的模樣。

  小櫻一頭霧水。

  好了,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鳴人他們努力救回我愛羅的同時,江樓在和自來也談話,內容當然是關於曉的。

  “這麼多年來,您查出曉的首領的身份了嗎?”

  自來也望著窗外:“你這麼問,是知道什麼了嗎?”

  “曉一共有十名成員,干柿鬼鮫,迪達拉,蠍,飛段,角都,這些都是通緝令上的叛忍,但是有幾個人卻身份不明。”

  自來也點頭:“我知道,他們的首領被稱之為佩恩,還有一名叫做絕和朱雀,不知道確切身份。”

  “朱雀是宇智波鼬。”江樓道,“我安排他潛伏在曉做間諜。”

  自來也啊了一聲,若有所思:“是他。”

  “這段時間,他很少給我傳回消息,但是根據從前的情報,我派人仔細查了查曉,他們並不是第一次出現,最早是在雨之國,首領叫做彌彥。”江樓看著他,“您還不準備告訴我真相嗎?”

  自來也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你不是已經全部都知道了嗎?”

  “曉的首領,是你的弟子。”江樓會發現這條線索也純屬是巧合,原本她是在清掃團藏的勢力,但是止水發現了一些機密的卷宗呈給了她,其中就包括了團藏曾經和雨之國的山椒魚半藏合作的事情。

  自來也承認:“是的,我曾經收過三名弟子,彌彥,長門和小南。”

  “那就沒錯了,不過從傳回來的情報看,小南是白虎,可是並沒有長門和彌彥這兩個人,但是據說小南與佩恩形影不離,那恐怕是你其中一名弟子吧。”

  自來也並沒有否認。

  江樓心中也有著疑惑,宇智波鼬說那名面具男並不是曉的正式成員,也很少出現,不知道佩恩是他的傀儡,還是他們是合作的關係,總之相比於佩恩,她更在意那個面具男。

  昔年血海深仇,一日不曾忘記,她必要手刃敵人,為摯友報仇雪恨。

  作者有話要說:所謂宿命的對決,就是卡卡西VS宇智波鼬,宇智波鼬VS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VS迪達拉……

  該來的總會來,雖然時間地點變化了,但是還是要打的╮(╯▽╰)╭而且我居然給一章解決了,鼓掌

  大家希望青玉組合便當嗎?我覺得好像救不下來的樣子,反正會穢土轉生的,大家覺得呢?

☆、主動出擊

  卡卡西小隊終於救下了我愛羅,但是被抽離尾獸的我愛羅已經氣息奄奄,千代以生命為代價將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同時,迪達拉斷臂逃走,蠍的傀儡報廢,被小櫻封印在捲軸中帶回了木葉。

  江樓並不吝嗇自己的讚賞:“你做得比我想像中要好。”

  春野櫻笑得格外燦爛:“我也是第七班的一員,是老師的弟子。”

  作為一名出身普通,父母不過是中忍的普通忍者,和宇智波家的二少爺和火影的兒子分在一個小隊裡,她的壓力不是不大的,雖然卡卡西老師教她也非常細心認真,但是對於春野櫻而言,卡卡西並不是自己最適合的導師。

  在醫忍班發現了自己的醫療天賦之後,春野櫻有幸成為了佐藤部長的助手,佐藤明葉是在三戰中成長起來的醫療忍者,當初在戰爭的第一線救護,在血與火之中成長並且活下來的忍者到今天,幾乎都已經功成名就了。

  比如五代火影,比如宇智波信,再比如,佐藤明葉。

  相比於宇智波信和五代火影一直似有若無,藕斷絲連的曖昧和緋聞,佐藤明葉低調得多,但是在醫療部這一畝三分地上,哪怕是火影大人也要給他三分薄面。

  正如從前江樓所說的,曾經的朋友都已經漸漸離開,當初三戰時的泛泛之交活到今天,大家的交情也不算淺了。

  作為一名醫療部的部長,佐藤明葉做得很出色,除了迄今為止是大齡未婚青年之外也沒有什麼值得人在意了,但是只有跟隨他學習過後的春野櫻才知道,佐藤明葉雖然不像綱手那麼有名,可在他手上救活的人命卻肯定遠遠多於那位因為暈血而遠走他鄉,多年不曾回到故鄉的綱手。

  春野櫻跟隨他所學到的,是最基礎但是最重要的部分,在日復一日的修行中,她對查克拉的掌控更為精準仔細,這為日後她拜入綱手門下贏得了機會。

  綱手是在鳴人離開後不久回到木葉的,也不知道作為血親的江樓與她談了什麼,總之綱手在大醉一場以後,居然奇蹟般地留在了木葉,沒有再離家出走。

  三代目簡直高興壞了。

  綱手在醫療部擔任了一個特殊的職位,沒有部長那麼繁忙的工作的她最後決定開設一個小班教學,提高一下醫忍的水平。

  因為門下已經收下了靜音作為弟子,綱手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想過再收一個徒弟,春野櫻一開始被佐藤推薦去旁聽這個小班教學的時候,自己也沒有想過。

  是靜音這位師姐助了一臂之力,她發現了小櫻的天賦,也發現了她每晚練習的認真,有一天晚上在實驗室裡,她喊了小櫻幫忙,間隙聊起來,她才聽小櫻這麼說:“我的兩個同伴都是非常厲害和了不起的人,他們進步得很快,一直以來,我都是作為隊伍裡的油瓶拖他們的後腿,我沒有佐助那樣的血跡界限,也沒有鳴人那樣擅長戰鬥,但是我希望我可以發揮自己的長處,我想作為同伴和他們並肩作戰,而不是一直被他們保護。”

  靜音向綱手推薦了小櫻,在經過考核以後,綱手最終決定收下這名關門弟子。

  她的眼光並沒有錯,小櫻除了在醫療忍術上有天分之外,更是有不輸於綱手的怪力,現在一拳砸下去……呵呵,鳴人估計都要冒一身冷汗。

  時隔三年,在與同伴分離的戰場上,她摘取了屬於自己的勝利果實。

  在鳴人和佐助聯手卻讓迪達拉跑了的情況下,小櫻和千代帶回了蠍的心臟和一具報廢了的傀儡。

  審訊是單獨在密室中進行的,蠍醒過來的時候就只看見了江樓,他一眼就認出來了:“五代火影?”

  “赤砂之蠍。”江樓坐在離他不遠處的椅子裡,神情冷淡。

  紅發的美少年微微笑了一笑:“我居然沒有死。”他並不慌張,一個連死亡都不畏懼的人,會害怕什麼呢,“你抓我來,是想問我曉的情報嗎?”

  “你所知道的情報,於我而言沒有價值。”江樓淡淡道,“不過是一群異想天開的人而已,有什麼好畏懼的呢。”

  蠍的態度總算有了幾許改變:“那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江樓留下蠍的事情讓自來也十分不解:“你想幹什麼?”

  “我們一直都太過被動了。”江樓道,“只能被動地等待情報,宇智波鼬說他現在被嚴密監控,無法傳更多的情報回來,而我,一想到水門的死,就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自來也也沉默了,他想起自己那個天縱英才的弟子,如果水門沒有死……現在的木葉是什麼樣子還不好說呢——當然後來事實證明,不僅波風水門復活,初代火影,二代火影一起復活也就那樣。

  “那你想怎麼做呢?”

  “化被動為主動,主動出擊。”江樓鏗鏘有力地回答,她一雙冰藍色的眼眸看著自來也,“以及,看您願不願意親手了斷這恩怨了。”

  自來也悚然一驚:“你是想……”

  “我一直在想,當初為什麼三代火影要親自對付大蛇丸,現在想想大概能明白了,自己的弟子,哪怕是走上歧路,也希望由師父親自解決吧。”江樓凝視著他,“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自來也說:“是的。”他已經明白了江樓的意思,苦笑道,“拖了那麼久,也是時候結束了。”

  “那麼,我就去安排這件事了。”江樓微微側了側頭,“宇智波鼬傳來的情報太少了,我要知道曉成立的目的,我要知道佩恩與那個面具男之間的關係,我要知道他們究竟想做什麼,而這些事,是宇智波鼬沒有辦法為我得到的,只能由您親自去。”

  她的眼神裡帶著歉疚,無論是從情還是理,自來也都是主動出擊的不二選擇,但是作為晚輩,這樣讓前輩出馬,江樓心裡總歸是有點歉意。

  自來也故作不悅:“你這樣是看不起我們了嗎?我還可以再戰三十年呢。”他端正了神色,“而且你說得對,是我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去做這件事,彌彥的事情都因我而起,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了,這就是師父和徒弟之間的羈絆啊。”

  江樓也微微笑了一笑:“話雖如此,但是就好比今日的大蛇丸非從前可比,您的弟子如今成長到了什麼地步,恐怕也沒有人知道。”

  自來也感慨道:“恐怕比我們想像中走得更遠,他們一直都是有天分的孩子。”他的目光悠遠,像是回憶起了在雨之國授徒的歲月,沒有國界,沒有恩怨。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有的時候看看鳴人,也覺得自己老了。”江樓的目光柔和了一分,連語氣裡都難免帶了三分調侃,“為了避免您栽在自己的弟子身上,此事不用操之過急。”

  自來也說:“那好,我去找綱手喝酒,需要我們這些老傢伙的時候就說一聲……放心大膽去做吧,你作為火影,一直都是很稱職的。”

  他這句話全然發自肺腑,他信任千手江樓的能力,一如信任自己的老師、自己的弟子,而相比於前兩任火影,她甚至更為出色。

  “那真是感激不盡。”江樓慢吞吞道,“但是作為男人,你可不怎麼稱職。”

  一提起這個問題,自來也就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樣,他掩飾般哈哈一笑,逃之夭夭。

  江樓漸漸收回了笑意,坐在椅子裡凝眉沉思。

  作為火影,她已經受到了村子裡所有人的信賴,如今的三代目早已不再質疑她的任何決定,自來也相信她可以把事情都安排好,她所做的事情他們都願意信任,她派遣的命令他們也忠實地履行。

  可是在這背後,她需要付出多少心血才能不辜負他們的信任呢?

  曉的首領究竟是何方神聖,這一次的行動要怎麼安排才萬無一失呢?她可不想讓一次試探葬送了自來也,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一定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

  江樓命人將鹿久找來,這位軍師在聽了這個消息以後思考了很長時間,這才說:“這是一個很冒險的計畫,雖然自來也大人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到時候事情就不受控制,恐怕會出現意外。”

  “所以我們要防止的是曉的其他成員插足,我相信自來也的能力,而且,”江樓露出一個堪稱別有用意的笑容,“我會讓綱手大人在後面支援。”

  鹿久頓時明白了:“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啊。”

  “算是我的一點私心吧。”這件事當然沒有對自來也說了,江樓心裡別有盤算,這兩位前輩實在拖得太久了,久到她都看不下去決定下一劑猛藥了。

  再不成那她也沒有辦法了,只看這一次上天願不願意助一臂之力吧。

  鹿久點頭:“那其他成員,火影大人準備怎麼應付呢?”

  “我聽卡卡西說,上一次他們派出了成員對卡卡西班和凱班進行了阻攔。”江樓的語氣挺輕鬆的,“這一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

  幾日後,木葉烤肉店,第十班在聚餐。

  奈良鹿丸瞪大了眼睛:“啊,A級任務?”

  “是啊,明天早上在木葉門口。”阿斯瑪叼著煙,順便把幾個捲軸掏出來放在桌上,“這是情報,今天回去要記熟哦。”

  他說著給鹿丸使了個眼色,鹿丸頓時沒了幹勁,阿斯瑪這個眼神就意味著,你小子回去好好給我想想戰略。

  動腦筋這種事情,最麻煩了!

  “好了,你們先吃。”阿斯瑪含糊地說著,順便把錢付了,“我先走了啊。”

  井野暗自嘀咕:“他又去約會了吧。”

  “肯定是和紅老師。”丁次一邊大肆咀嚼烤肉一邊補充。

  鹿丸望天翻白眼:“啊啦,真是麻煩死了。”

  話是那麼說,他卻還是認命地把捲軸塞進了褲袋裡。

  作者有話要說:蠍沒死我也很意外……心軟了啊QAQ蠍和江樓見了一面,彌補一下很多妹子喊著他要做男主但是卻根本沒見過面的遺憾

  宿命的對決就是,第十班和飛段角都仍有一戰,自來也和長門還要打

  佐藤終於有名字了,雖然只是花了一秒鐘取的,好像比阿信的好聽= =阿信那我是隨便打出來的,ORZ,撞名了我對不起他啊

  推進劇情,快點四戰吧,我更了你們會誇我嗎?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9

☆、眾生百態

  長門和小南沒有想到會接到來自老師的邀請函,送信人是赤砂之蠍……的傀儡。

  是的,出人預料的,雖然赤砂之蠍如約將信送到了佩恩的手裡,他本人卻沒有再出現,而是消失無蹤了,作為一個外貌千變萬化的傀儡師,脫離曉的行蹤輕而易舉。

  木葉沒有派人去追捕他,江樓的目的也不過是讓他把書信交過去而已,至於他是被佩恩殺了還是逃了,又有什麼干係呢?

  雨之國一年四季都下著雨,濕漉漉的天氣,小南走到長門身邊:“你會去嗎?”

  “會。”長門說,“我們也是應該見見老師了。”

  小南加重了一分語氣:“也許是個陷阱,五代火影一向強勢。”

  私下裡,小南也和長門討論過這任火影,認為實在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因此這些年他們的舉動在火之國都儘量低調,以免引起五代火影的注意而惹來麻煩。

  “我會贏。”長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小南不再說話。

  她陪著長門靜靜坐著看了一會兒雨,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自來也讓赤砂之蠍遞了書信過來?”

  “你知道了。”長門的口吻古井無波。

  面具男在漩渦面具後的聲音低沉無比:“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做。”

  “我的事情,也用不著和你解釋那麼清楚。”長門的態度也一樣冷淡。

  面具男呵笑了聲:“師徒之情,真是愚蠢……按照約定,我不會插手你的事情,但是朱雀不能再留了。”

  小南微微皺起了眉:“怎麼?”

  “我大概知道他是誰了,他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面具男冷酷道,“按我說的去做。”

  長門道:“小南,你負責處理他。”

  小南欲言又止。

  長門說:“至於老師那裡,有我就夠了。”

  大雨滂沱,時不時傳來陣陣雷聲,在曉的基地裡,一片靜謐。

  宇智波鼬與干柿鬼鮫剛剛出完任務回到基地,緊接著就聽見了赤砂之蠍的事情,干柿鬼鮫有點意外:“居然不告而別,這還真不像是他的風格呢。”

  迪達拉憤憤不平:“旦那丟下我自己走了,虧我還擔心他!”

  “先是大蛇丸,再是赤砂之蠍,”白絕幽幽道,“曉的叛徒真是越來越多了。”

  黑絕冷冷道:“也不知道在這裡還有沒有第三個叛徒。”

  這兩句話讓眾人成功地安靜了下來,只有迪達拉鼻子朝天:“旦那會離開,只能證明曉已經失去價值了。”

  絕沒有理他,只是說:“迪達拉,你的搭檔馬上就到了。”

  “搭檔?我不要什麼搭檔!”迪達拉怪叫起來。

  絕說:“他是曉的候補成員,叫阿飛。”

  正說著,一個朝氣十足的聲音從走廊裡傳進屋來:“各位前輩好,阿飛來晚啦。”

  迪達拉露出了一個極為嫌棄的表情,但是阿飛恍然不覺,諂媚地靠近他:“這是迪達拉前輩吧,我是阿飛,以後請你多多關照啦!”

  宇智波鼬一直坐在那裡喝茶,連眼神都欠奉一個,但是當阿飛出現在大廳裡的時候,他的眼皮子微微跳了跳,心裡猛地一沉。

  而同一時間的木葉村卻正是夕陽西下的美景,自來也剛和綱手喝完酒,兩個人保持著一點距離,走在木葉的小路上,迎面是燦爛的夕陽,天邊被紅霞染紅,瑰麗非凡。

  “你明天就要走了?”綱手醉醺醺得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了街邊的長椅上。

  自來也陪她坐下:“是啊,了結一段往事。”

  綱手雖然早已經年過五十,但是依舊青春貌美如同二十歲出頭的女人,金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一手搭著椅背,一手手背貼著額頭,並沒有看他:“會回來吧?”

  “一定會。”自來也微笑。

  綱手唔了聲,沒有多說,她還記得江樓說的話,她當時說得非常委婉:“佩恩的實力深不可測,雖然並不是對自來也大人不放心,但是支援總是不可缺少的,然而如果貿然提出來,我也擔心他會拒絕。”

  男人的自尊心嘛,綱手也是懂的,她也能體會到這樣的“徒弟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最後都希望由師父來親自了斷”的羈絆,對於自來也的驕傲,她也可以理解。

  所以她也同意了不把事情告訴他。

  “綱手……”自來也突然說,“這次等我回來……”

  “什麼?”

  “不,沒什麼。”自來也扭過頭去,佯裝自己在看夕陽,“回來的時候再告訴你。”

  木葉另一頭,告別了學生的阿斯瑪熟門熟路敲開了夕日紅的門,她一開門,阿斯瑪就張開懷抱把紅抱了起來,紅只穿著家居服,被他嚇了一跳:“快放我下來。”

  阿斯瑪還叼著煙,說話吐字不清:“這就嚇到你了?”

  紅揪出他嘴裡的菸頭摁滅:“以後不准在我面前吸菸。”

  阿斯瑪露出了萬分痛苦的表情:“紅……”

  “我懷孕了。”紅只用了四個字堵住了阿斯瑪的嘴,這個男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等開口的時候,說話都結巴了:“真、真真真、真的嗎?”

  紅撲哧一笑。

  江樓獨自一人站在波風水門的墓前,鳴人去了佐助那裡,鬧著要修煉,卡卡西被凱約去第N次比鬥順便喝喝酒,阿玉懷了身孕,已經很久沒有到家裡去了。

  家裡冷冷清清,連江樓這樣冷清的人都不願意多待。

  在這裡,她卻還可以和波風水門說說話。

  “我會為你報仇的。”她扶著墓碑說,“我很快就可以為你報仇了。”

  墓碑上的照片裡,波風水門笑得很燦爛。

  江樓有一剎那覺得眼淚彷彿要湧出眼眶,但是她生生止住了。清風吹來,揚起她的衣袂和白髮,在空中微微飄蕩。

  江樓拍了拍他的墓碑,好像是在拍老友的肩膀:“再見,下次再來看你。”她朝山下走去。

  山腳下有人在等她,江樓止住了腳步:“阿信,有什麼事嗎?”

  宇智波信沉默地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他想和她說,起風了,你要當心著涼,但是想一想,她早已不畏嚴寒酷暑,在最嚴酷的環境裡也不需要他為她添一件衣裳。

  所以他將這樣的心情深埋在心底。

  可是宇智波信並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波風水門剛剛才結婚,他們在圖書管裡日以繼夜地找資料,那一天夜裡,波風水門給睡著的玖辛奈披了一件衣裳,讓江樓羨慕了很久。

  彼時波風水門開她玩笑,讓她早點嫁人,誰知一晃實際年過去了,這個會在夜裡給她披一件衣裳的人,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宇智波信移開了視線,隨意找了一個話題說了起來:“暗部部長在辦公室等你。”

  暗部部長是個脾氣古怪但是暗殺術冠絕天下的男人,年紀和三代目差不多,但是三代退休了,他卻還堅守崗位,倒不是因為他不願意退位讓賢,而是暗部部長之位事關重大,江樓過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原本卡卡西能力氣量都夠,但是他一輩子隱在黑暗處卻實在是太浪費了,其他人又不合適,這才拖到了今天。

  到如今,那位老部長自覺已經到了必須退休的時候,所以已經三番兩次為繼任者的事情來找過江樓。

  這一次也不例外。

  江樓開門見山道:“您老要退休,我自然不會反對,將副部長之位交給天藏,至於部長之位,我已有人選,再過些日子我就把他召回任命。”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信息量蠻大的啊,是吧~還有人記得披衣服的梗嗎?很久以前寫過的了

  昨兒做了一個夢,夢見江樓命懸一線,就是電視裡快要掛掉但是還剩一口氣的樣子,波風水門復活了,在她身邊,江樓對他吐露心事,她說她這一輩子,雖然看似得到了一切,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巔峰,但是到頭來,兒子永遠是他和玖辛奈的,是玖辛奈拚死拚活生下了這個孩子,而喜歡的人,卻是別人的丈夫,她說她後悔了,如果當初的自己不是那麼年少氣盛,是不是現在也可以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丈夫?

  那個時候阿信就在她身邊……

  我醒了把自己虐慘了,怎麼說呢,做夢的內容而已,江樓和故事裡塑造的相比,也許太軟弱了一點,但是我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快死了,她會說什麼呢……唉

  為了避免大家亂想,我可以說,江樓是不會死的,肯定是HE,放心吧,這只是做夢_(:з」∠)_

☆、佩恩

  佩恩襲擊木葉那天,江樓和普通的每一天一樣,在辦公室裡幹活——有時候也不算真的有那麼多的事兒要干,只是吧,鳴人去修行了,小玉在家裡安胎,她一個人閒著真沒什麼事兒好做。

  #論事業女強人的日常生活#

  與此同時,阿斯瑪在病房裡養病,紅在給他削蘋果,這次他們第十班非常出色地完成了阻擊曉裡角都和飛段的任務,並且帶回了飛段的頭,角都卻跑了……凱班則順利攔下了鬼鮫,兩個人好好打了一場,沒分勝負,也沒有傷亡。

  自來也則在和弟子一戰後失聯了,綱手的蛞蝓傳來消息說重傷,不過有綱手在身邊,想必自來也是想死也不容易。

  至於孤男寡女療傷會談些什麼心事,那就不是她可以猜到的了。

  江樓的感知非常敏銳,因此當有人進入木葉結界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她瞬間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

  在和她開會的幾個顧問面面相覷。

  隨機,建築物轟然倒塌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其餘人也紛紛起身,驚疑不定:“怎麼回事?”

  “啟動一級警戒狀態。”江樓眼睛微微眯起,“有不長眼的來了。”

  警報聲很快響起,慌亂的民眾很快按照從前演戲的方式紛紛進入避難所避難,所有在村的忍者也不需要阻止,各自有序地進入各區域尋找威脅來源。

  佩恩有六道,各自擁有不同的能力,而且都非常棘手,只是粗粗交過幾次手,哪怕是卡卡西這樣的木葉精英上忍也感覺到了費勁兒。

  不好的消息一個又一個傳來,江樓讓匆忙趕來的三代目接替自己的位置指揮大局,自己準備上場了。

  “你要小心。”三代目憂心忡忡,今天的事情很容易就讓他聯想到之前四代目的死去,那對木葉來說將是一個重大損失。

  江樓淡淡道:“第一,我沒有水門那麼傻,第二,我不覺得我會輸,第三,我也很久沒有好好打一架了,第四,我在想曉的錢夠不夠賠木葉的重建費。”

  大家一聽她還有心情想這些問題,難免有點哭笑不得,宇智波信道:“我陪你去。”

  “阿信,除了天道以外,佩恩還有五道,你、卡卡西和凱、止水、鹿豬蝶、疾風和夕顏各自帶隊攔住一人。”

  宇智波信聲調低了一個度:“是。”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江樓是第一次看見這位曉的首領,佩恩天道的年紀看起來實在是不大,因此江樓很快就認出了對方:“彌彥?”

  “初次見面,五代火影。”佩恩走上前來,“只是沒有想到你會認得我。”

  “雖然留下的資料不多,但是也並非無跡可尋。”江樓銳利的眼眸掃過他的臉,自然注意到了那不同尋常的黑色釘子,“重要的是,據我所知,彌彥已死,你是誰?”

  “我是佩恩。”

  江樓認為這個話題已經沒有了繼續討論的意義:“不管你是誰,我都會殺了你,作為你襲擊木葉的代價。”

  佩恩也不願多廢話,他不認為和她能找見什麼共鳴(和她兒子能),他抬了抬手,刷一下,木葉被雨水所包圍。

  江樓輕輕呵了聲,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搶在她面前下雨,但是這雨滴一落下來她就知道不對勁了,雨裡充滿著佩恩的查克拉。

  “只能借助雨來感知麼?”江樓唇角微撇,譏諷一笑,她的善柔劍一劍揮出,凜冽之意尤勝當年。

  “神羅天征。”

  善柔劍的劍尖被猛地彈回,而這把劍的特點本身就是至剛至柔,它可以剛猛無比,也可以柔弱似水,因此它並沒有被彈開,而是在空中如鯉魚打挺翻起來。

  神羅天征有冷卻時間,因此這一次佩恩只是側身避開了她這一劍:“我的目的並不是和你戰鬥。”

  “呵。”江樓哂笑,“你的目的總不會是要和我談談人生理想吧?”

  冷卻時間完畢,佩恩再次退開,他升到半空中:“讓世界感受一下我們的痛楚吧。”他張開手掌,匯聚查克拉。

  江樓一手結印,一手持劍,雨幕成了她施展結界的地方,她用水幕將佩恩困住,一劍即將當胸穿過。

  但就在那時,她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江樓知道不對,當機立斷,利用飛雷神轉移到別處,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別說是地面上的建築了,連同地皮都被佩恩掀起,朝著他飛去,所有的東西都化為一個巨大的黑球,還在不斷吸引物體。

  她雖然離開了他的施術範圍,但是佩恩並沒有停下他的動作,江樓一驚,瞬身回到戰場,伸手落下一道天雷,天雷直直向佩恩劈去,他的忍術中斷,但是那黑球還是朝著木葉飛去。

  巨大的陰影投下來,江樓正想用飛雷神將它轉移,但是她很快就改變了主意,結印再次施展天雷。

  照理說這裡存在著一個時間差,等到雷落下來的時候,黑球應該已經砸到木葉了,就在所有人都要閉目迎接那一刻的時候,黑球卻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

  那是一個巨大的紅色虛幻人形,擋住了那個黑球,隨即江樓的天雷也落下來,將黑球劈得粉身碎骨,漫天的塵埃瀰漫開來,像是一場大霧,阻絕了眾人的視線,大家只能隱隱聽見話語聲傳來:

  “回來了?”

  “是的,從自來也大人那裡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

  灰塵逐漸散開,青年挺拔的身形出現在白霧裡,一身暗部的打扮,聲音卻有點耳熟。

  “宇智波鼬。”江樓手腕一翻,取出一把代表著暗部的太刀,她看著面前這個已經出類拔萃的青年,語氣一肅,“現任命你為暗部部長,如今情況危急,我有新的任務給你。”

  宇智波鼬沒有想到會被授予新職務,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推辭的好時機,因此接過太刀:“請火影大人吩咐。”

  “我感覺到佩恩的查克拉與遠方有呼應,彌彥已死,背後操控者肯定另有其人,你帶著鳴人、佐助去查明此事。”

  “是。”

  被江樓的烏龜通知從妙木山回來的鳴人還沒來得及為眼前的事兒而震撼一把,就被宇智波鼬給震撼了。

  “鼬哥你沒死?”

  “路上和你們解釋。”宇智波鼬對已經傻掉了的弟弟點點頭,帶著他們往一個方向飛躍而去。

  “尼、尼桑?”佐助也懵了。

  宇智波鼬三言兩語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一遍,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而是迅速把話題轉回正事上來:“佩恩其實是自來也大人曾經在雨忍收的弟子,其中彌彥死於山椒魚半藏之手,餘下兩人長門和小南成為了曉的創始者。”

  “好色仙人的弟子?”鳴人今天受到的刺激可真心不少。

  “是的。”宇智波鼬道,“要消滅佩恩,找到他背後的操控者才是最重要的,否則那都只是傀儡而已,火影大人可以打敗一個、兩個,但是……”

  他沒有說完,鳴人就明白過來,握拳道:“我一定會努力的,是不是,佐助?”

  “啊?”佐助不在線上。

  鳴人:“……佐助QAQ。”

  “嗯。”佐二少淡定臉。

  鳴人:O(∩_∩)O

  作者有話要說:鼬哥回來了,不好意思那麼久沒更QAQ,太忙了

  劇情迅速過掉,然後就是五影大會了,這個比較有寫頭,沒了佐助我發現很多劇情都卡住了……唉,想想怎麼辦吧

  原計畫是20W寫完的,現在就超了……

☆、子非魚

  江樓走在大雪紛飛的深山裡,一襲白衣好像要與冰雪融為一體,稍一閃神,就覺得她好像已經不見了。

  “好大的雪啊。”鳴人披著斗篷,凍得瑟瑟發抖,還打了個噴嚏。

  江樓慢下腳步,語氣略帶責怪:“都說了讓你不要跟來了。”

  “那怎麼行!”鳴人揉了揉鼻子,大聲反駁,“我好不容易可以幫上你的忙了!”

  “傻孩子。”江樓停下腳步,伸手在她家乖兒子頭上揉了揉,鳴人嘿嘿笑:“而且五影大會,聽起來就很值得期待啊!”

  在佩恩被自家兒子感化死去,並且復活了之前死去的人後,其他各國也陸續得到了曉的相關情報,各國的尾獸都消失不見,引起了很大的恐慌,這一次雷影的弟弟八尾也失蹤了,據聞像是曉的手筆,這位弟控就忍不住了,主張開五影大會共同探討對付曉的辦法。

  江樓覺得這樣的會議並沒有什麼意思,但是她已經十多年沒有出過村子了,所以看在這份上她也會答應下來的。

  按照規矩,影可以帶兩名護衛,她原本想帶卯月夕顏和旗木卡卡西的,不然宇智波鼬也行,但是村子塌了一半,她不在,夕顏要負責日常事務的運轉,卡卡西麼……之前英勇負傷,據說還見到了死去依舊的旗木朔茂,這會兒安心在木葉養病呢。

  宇智波鼬是新官上任,被舊部長拖去接手相關事務,一時片刻居然無法脫身,所以到最後她就帶了宇智波信和自告奮勇的鳴人。

  說起這個來,江樓心裡就想嘆氣,團藏那個老不死的,不帶他去居然給她使絆子把止水調走了,否則她也不至於帶宇智波信。

  想想都覺得回來以後信家裡要鬧翻天好嗎?

  但是宇智波信說:“沒關係。”

  所以就這麼出發了,有時候江樓覺得在這樣的大雪裡行走,像是很多年前的很多年前,她還是少女時,與宇智波信一前一後走在沙漠裡一樣,都是那樣寂靜無聲。

  彼時的心情是怎麼樣,她不記得了,如今年歲大了,反倒覺得一切都懷唸起來。

  鳴人還在自顧自說話:“可惜佐助不能和我一起來,這傢伙真是的,鼬哥一回來就把我忘到腦後去了。”

  鳴人在佐助那裡最近失寵了,因為宇智波鼬的回來徹底讓這個隱形兄控爆發了,但是吧,人長大了就不好意思像小時候那樣撒嬌,所以彆扭的佐二少就一天到晚纏著他哥切磋。

  每次都被宇智波鼬弄趴下什麼的就不用說了,丟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找地方落腳,鳴人圍著篝火,托著腮,一臉費解:“為什麼火影出行……那麼寒磣呢。”

  江樓淡淡道:“我覺得挺好的,我都十六年沒有離開木葉了。”曾幾何時,她的夢想是自由自在,但是現在連聞到外面的空氣都讓她覺得自由。

  一天到晚往外跑的鳴人沒什麼資格說話,灰溜溜縮頭。

  “還記得出發前你答應過我什麼嗎?”江樓提前給兒子打預防針。

  鳴人倒背如流:“要聽你的話,不要衝動。”他說著自己加上一條,“還有保護火影。”

  “雷影是一個脾氣很暴躁的人,我殺了他的父親。”江樓提點他,“但是有時候,怒火並不能證明什麼。”

  她何嘗對殺死波風水門的凶手不懷恨在心呢,但是憤怒已經無法燒燬她的理智,她清醒地知道,要殺死對方,憤怒是沒有用的。

  宇智波信自始至終都沉默寡言,一語不發,江樓沒有刻意和他說話,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很多年前在沙漠裡,她為了避免和那個孤傲的少年獨處一室,獨自在沙塵暴裡練劍。

  外面是銀裝素裹的雪山,雪花紛紛揚揚落下,晶瑩剔透,她坐在那裡,簡直像是用雪堆砌出來的假人。

  宇智波信輕輕呵了口氣,白霧飄散出來。

  江樓站起身來,不願意錯過這個練劍的好機會,她縱身到不遠處的山頂上,一劍揮出,卻輕如羽毛,避開了每一片雪花,彷彿是刻意不願意驚動這樣的雪景。

  而在這樣的細微操控裡,她的掌控力將得到十足的鍛鍊。

  宇智波信佩服她十年如一日的苦功,千手江樓能有今日的成就,只有一半是天分,另一半便是這日日不綴的修煉。

  “你心裡很痛苦吧?”一個聲音猛然出現在他耳畔。

  宇智波信一剎那開啟寫輪眼,他竟然沒有發現對方是什麼時候到的:“是你?”他曾經見過這個蠱惑宇智波一族叛變的面具男。

  “別緊張,我只是來和你聊幾句。”他抱臂斜靠在外,聲音低沉,“宇智波的愛,沒有人比我更懂了。”

  “你有什麼目的?”宇智波信冷冷注視著他。

  他卻道:“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很讓人絕望嗎?沒有我們愛的人的世界。”他露在外的一隻眼睛裡流露出深切的悲傷。

  宇智波信一愣。

  他說:“我覺得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世界,我相信你也那麼覺得,你很痛苦吧,明明喜歡一個人,卻沒有辦法和她在一起,甚至你身上還背負著其他人的命運,你喜歡的人高高在上,你的妻子女兒無法認同你的感情,甚至還有人閒言碎語說著難聽的話……你會不會這樣想,如果,這個世界不是這樣就好了。”

  他的言語充滿了誘惑。

  “如果有那麼一個世界,你和她在一起,那該有多好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求之不得,只能一輩子做個旁觀者。”

  阿信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說:“我並不覺得痛苦,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後悔。”

  “呵,真的是這樣的嗎?”他譏諷地笑,“你的內心深處難道沒有想過,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該多好?這樣的人生該多有幸福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一天都過得那麼痛苦。”

  宇智波信道:“你並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幸福呢?”他的眼神平靜而悠遠,“你以為是你以為,但是你以為的事,是錯的。”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9

☆、五影會談

  “你永遠不會知道能看見她有多幸福,不需要佔有,不需要得到,只要她還在那裡,我也就覺得欣慰了。”

  宇智波信說完這句話,就發現對方的氣勢變化了,他桀桀冷笑:“是嗎?看來你也並不瞭解千手江樓,她做過什麼事只有她自己清楚。”

  宇智波信愕然地看著他丟下這句話就消失了,可他琢磨著這句話裡的滋味,總覺得大有深意。

  就在他沉思時,江樓收了劍進來:“怎麼了?”

  宇智波信把剛才的事情一一說來,她卻並沒有放在心上:“殺的人太多,總歸有恨我入骨之人,誰能想的起來呢。“

  火影之位是以無數人的鮮血和屍骨堆積而成的,在忍者世界裡,就是那麼殘酷。

  但是……那個面具男有寫輪眼,肯定是宇智波家的人,江樓心想……她好像沒殺過宇智波吧,都是木葉的她不可能動手啊!

  “宇智波一族裡,有和外面通婚的嗎?”江樓問宇智波信。

  宇智波信點頭:“有一部分,但為了保證血跡界限不洩露,外族女子可以嫁進來,但是宇智波不會外嫁出去。”

  這就更奇怪了。江樓意識到這也許是一個查到面具男身份的線索,“回去之後你去查一查,十五年前,有沒有誰突然失去了愛人,而且那個人,好像是我殺的。”

  “好。”宇智波信低低應聲。

  他們是最後到達鐵之國的,其餘四影都已經到了。江樓走在走廊裡就聽見雷影暴怒的聲音,土影和風影都不怎麼搭腔,倒是嫵媚漂亮的水影撩撥兩句,還問:“火影還沒來嗎?”

  伴隨著她的這句話,腳步聲逐漸從門外傳來,四影看去,只見一片白色的御神袍一角。

  說真的,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心裡想,每次看到火影都有一種被凍傷的感覺,說好的“火”影呢?

  一直到江樓落座,也沒有人發聲,大家都在暗自觀察。

  比如風影就非常友好地對江樓點了點頭,又隱晦地和鳴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鳴人歡快地眨眨眼,想暗示他會談結束以後吃個飯。

  絕大部分看鳴人看的當然不是漩渦鳴人,而是九尾人柱力,比如雷影因為奇拉比失蹤的緣故,看到九尾好好在這裡就心情萬分不爽,眼神都凶狠了一個度。

  照美冥托著腮,嫵媚的眼睛一眨,心想,哦,小鮮肉。

  土影沒什麼反應。

  大家對鳴人掃瞄完畢,把目光轉向了宇智波信。

  那一剎那大家的表情都有一點點微妙,也對,因為火影的八卦不僅僅在木葉流傳,各大忍村也略有耳聞,包括五代火影暗戀四代火影不果替他養兒子,然後宇智波一族的長老娶妻生子還對五代火影唸唸不忘的消息也會被情報人員原封不動送回忍村。

  而宇智波信今年三十七歲,已經過了忍者的黃金年齡段,但是忍者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斷,三代目七老八十了還是可以上陣,宇智波信三十七歲,可以說是正有成熟魅力的大叔。

  尤其是他那求之不得而無可奈何的神情,更是為他在不少人比如水影這樣的美女心目中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當然,江樓其實也知道水影和自己的暗衛有一腿,以及雷影總是過分管教弟弟讓八尾非常不爽所以跑了,風影近些年勤勤懇懇簡直像是五好青年一樣兢兢業業工作,引起砂忍村一票小姑娘的仰慕,而土影是個妻管嚴總是被老婆管得死死的,一把年紀還要因為洗不洗澡的問題被老婆拎著耳朵訓。

  你看,根本都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江樓對五影都很熟悉了,只不過就是掃了一眼,對於他們帶來的護衛她也不過是給了一個眼神而已。

  其餘護衛:嘶,火影剛剛那個眼神也太冷了。

  主持這次五影會談的是鐵之國的武士,他剛剛宣佈談話開始,不和諧的因素就出現了。

  土影說風影太狂妄,風影說風影守舊傳統,水影倒是很乾脆地承認在曉的處理上有失考慮,但尾獸被奪走也不是就能用來引發戰爭的,不需要太過恐慌。

  談話就終止在這裡,因為雷影暴走了……他一拳頭還沒揮下去,護衛就嗖嗖嗖跑出來攔住了,一片混亂。

  哦,除了火影之外,宇智波信和鳴人都沒動,但那只是表象,鳴人原本準備好要沖上去了,如果不是宇智波信拉住了他的話。

  而宇智波信淡定地把萬花筒寫輪眼給關了,鳴人絕對地相信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宇智波信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放大招。

  四影在火影臉上看到了明顯至極的嫌棄表情。

  “不像話。”江樓冷冷瞥著雷影,“在座都是一村之影,請雷影克制自己的脾氣。”她一開口就掌握了全場的話語權,“我認為沒有必要的廢話就不必多說了,既然已經成為影,就代表他有這個資格站在這裡對話,無論是年輕,”她看了一眼我愛羅,“還是年長。”她又看了一眼土影。

  大家都不說話了。

  “關於曉,木葉的情報應該是最完整的。”江樓不疾不徐把話題拉回來,“曉收集尾獸,可不是想要按傳統方式製作成人柱力的。”

  現在對於尾獸的利用基本上還停留在人柱力的階段,因此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驚:“火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曉有一種我們所不知道的辦法利用尾獸,並且可以確認的是,這比人柱力更快,也更可怕。”江樓雖然面無表情,但沒有人懷疑她這句話的可信度,“時間留給我們的已經不多了。”

  “其餘幾國的尾獸都受到了掠奪,唯有木葉沒有。”雷影當然也不是好相與的,一開口就點出重點,“而且在之前的戰爭中,也有人利用過曉,曉的成員正是由木葉、霧、岩、砂,你們的叛忍所組成的。”

  江樓眉梢一動:“曉中原成員朱雀,是我的暗部部長,我讓他潛伏在曉八年,雷影以為很容易?還是,你在懷疑我們。”

  “曉之首領佩恩。”雷影並不是靠肌肉思考的,他敢召開五影大會,那就證明他有所依仗,“是木葉三忍自來也的弟子,沒錯吧?”

  江樓冷笑:“我還真不知道,原來雲忍村從來沒有出過叛忍。”她冰冷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對了,貴國的情報人員沒有告訴過你,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是怎麼死的嗎?”

  風影比較給面子:“死於九尾之手。”

  “錯,是死於曉之手,”江樓一字一頓道,“我已追尋凶手十五年。”

  鳴人眼眶之中儘是眼淚,在座之人都沉默無言。

  江樓冷冷道:“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毫無意義的指責與推卸責任上,如今大敵當前,幾位如果非要把曉的責任推卸出去,那我覺得也沒有洽談的必要了,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會殺了他報仇,有沒有幾位,都一樣。”

  話說到這份上,會談的局面已經陷入了僵局,倒是主持者站出來適時打了圓場:“我贊同火影的看法,無論曉的首領是誰,現在追究責任並沒有意義,關鍵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緊接著他提出了聯合軍的想法,希望五大國聯合起來抵禦曉。

  然後問題又來了,誰來統領這支聯合軍呢。

  又一輪的扯皮開始。

  “土影年事已高,行動遲緩,恐怕不大好吧。”

  “曉與前任水影有脫不開的關係,我們擔心情報洩露。”

  “風影太年輕了,恐怕難以服眾”

  “雷影脾氣太暴躁了,不適合當統領者。”

  就在大家考慮要不要以“火影太面無表情了沒辦法激起士氣”來作為打擊的理由,江樓眼神一變,長劍出鞘,其餘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見她一劍刺穿了一坨白色的物體。

  “哎呀,被發現了。”雖然被刺傷,白絕依舊沒有驚慌,反倒是一臉燦爛地笑著打招呼,“大家好啊!”

  眾人的反應不盡相同,卻十分後怕,因為沒有人知道白絕是什麼時候潛伏在這裡的,而且,剛才火影那一劍,這裡在場的人捫心自問,卻心驚肉跳地發現自己未必能接下來。

  “絕?”江樓微微眯起眼睛,“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絕笑:“阿拉,看來朱雀洩露了不少情報呢,沒能除掉他真是失策。”他張狂地大笑,“我來給大家送一個情報噢……”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的腦袋被江樓一劍削掉了,咕嚕咕嚕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火影太衝動了。”一直被人指責太衝動激進的雷影有朝一日終於可以把這句話丟出去了,“應該等他講完。”

  江樓收回劍,淡淡道:“你不會以為他會告訴你八尾所在吧?太天真了。”她凜冽的目光巡視這個房間,“而且他要說什麼,我已經猜到了,無非是宣戰罷了,你說我說的對嗎?”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空中有人低沉一笑:“火影大人……果真名不虛傳。”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活著

  以及,五影會談好難寫

  再及,佐助沒叛逃的話,我算算時間好像……可以直接開打了?OMG

  四代啥時候能復活啊= =

  我們下一章就進入四戰吧……

☆、三尾回歸

  再見仇人,江樓表現得比所有人想像的要冷靜,她既沒有沖上去拿劍砍人,也沒有破口大罵,她只是無比冷靜地注視著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眸裡一絲溫度也無:“你既然來,不會只是為了講廢話,直接說出你的來意吧。”

  “真難得火影願意心平氣和聽我講完。”他也沉住氣,“不過我以為,或許等我講完以後你會認同我也說不定。”

  江樓嗤之以鼻。

  “火影這一生難道就沒有什麼追悔莫及的事情嗎?我想每個人都有,忍者這一生,總是在不斷失去自己的親人、朋友,直到最後自己也成為失去的那一個,這樣的世界,你們真的覺得幸福嗎?”他開口,語氣亦是平靜,卻無端有了不少說服力,“如果有一個可以永遠生活在幸福中的辦法,你們願不願意聽呢?”

  “你總不能讓死人復活吧。”不知是誰吐槽了一句。

  面具男以堪稱愉悅的口吻說:“當然不是,而是……月之眼計畫。”

  他說,無限月讀可以讓人永遠沉靜在幸福的美夢裡。

  “喂,這也太扯了吧。”又有人默默說。

  “你們不相信是有道理的。”他把目光轉向了宇智波信,“但是宇智波家的人應該知道,在木葉地底下所掩埋的石碑上,記載了十尾的事,”他又解釋了一番十尾和六道仙人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我愛羅問:“所以說,你要集齊尾獸,就是為了實現你那虛無縹緲的夢?”

  “當所有人都在做夢的時候,夢也就成了現實。”他說,“有什麼不好的,就比如你,風影,你從小就受到村裡人的排擠,但是在月讀的世界裡,你的父母會很愛你,你會有一個幸福完美的家庭,有朋友,一切都會很幸福,你不渴望嗎?”

  他不等我愛羅回答,又問江樓:“火影大人難道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嗎?波風水門會復活,旗木朔茂不死,你的父母也不會早早撒手人寰。”

  “我想我做一個錯誤的決定,竟然浪費我的時間來聽你說這些廢話。”江樓嘲諷技能全開,“你以為自己是在實現一個了不得的計畫?你中二期是不是還沒過?接受身邊的人死亡,並且繼續活下去是每一個成年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但是你不能,我不管你是否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人,在場的人每一個人都有比你更為慘烈的過去,但,唯有你是懦夫,你只不過無法改變現實,所以想要逃避,自始至終都是你在自我麻醉而已,你剛才說你是宇智波斑,對不起,我不相信。”

  她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宇智波斑沒有你那麼幼稚。”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夢想,比如大蛇丸就對禁術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愛,他追求長生,追求力量,這很正常。

  但是說實話,這個人的腦回路已經超過了江樓的預計,她原本以為他想發動戰爭,自己登上王座,稱霸天下,這樣的野心她雖然不贊同,但是可以理解。

  可月之眼的奇葩想法讓她簡直無言以對。

  少年,回家洗洗睡了吧。

  不過,當中二少年具有強大力量的時候,不管想法多麼奇葩,他的能耐也不容小覷。

  在江樓沉思的時候,他已經宣佈和五影談崩了,戰場上再見。

  五影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土影問:“接下來……”

  “接下來當然是保護八尾和九尾。”雷影接話,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作為一個弟控,雷影是絕對沒有辦法忍受有人踩著自家弟弟去搞什麼月之眼計畫的,所以他出離憤怒了。

  有了一個共同要對付的敵人,五影終於可以好好坐下來商量一下對策而不是互相指責扯皮了。

  最後決定組建忍者聯軍。

  其餘細碎的事兒自然不必多提,江樓惦記著木葉除了鳴人之外,還有一個躺在水下的三尾呢,所以她把奈良鹿久和綱手都喊過來坐鎮大局,她自己則去了濕骨林,卡卡西隨行。

  已經三十歲的卡卡西看到依舊是少女的野原琳,那一剎那,不得不說百味陳雜。

  江樓並不多言,只是結了一串印:“封印,解!”

  她解開封印的瞬間,水流倒灌,一個漩渦迅速形成,澎湃的查克拉洶湧而出,野原琳剛剛睜開她明亮的雙眸,就感覺到自己不受控制,神智漸漸消失,她蠕動嘴唇:“不……”

  她的記憶仍舊停留在了三戰的戰場上,未曾想過自己一睡就是那麼多年。

  “天元封印。”她結印的速度更快,更難得的是,這個忍術需要雙手同時結不同的印才可以施展,非單手結印者無法使用,“封!”

  隨著她的手掌按下,三尾無法反抗強大的封印,不甘不願地被封印在了野原琳的腹部,它的查克拉消失在水中,直到一絲不剩,而大海深處則漸漸恢復到了從前的平靜。

  “卡卡西?”

  多年後醒來,野原琳第一眼認出的不是容貌沒有變化的江樓,而是從少年長成大叔的卡卡西……這還真是……江樓心裡嘆了口氣,盤膝坐了下來,任由這兩個久別重逢的故友敘舊。

  卡卡西看著她,那麼多年的包袱終於卸下了,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琳,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野原琳眼睛通紅:“對我來說,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呢。”她左顧右盼,自然看到了江樓,和她問了好,又問,“老師沒有來嗎?”

  卡卡西一噎,不知如何回答。

  反倒是江樓平淡道:“他過世了。”

  野原琳眼眸中盛滿了淚光。

  為了避免野原琳再勾起江樓的傷心事,卡卡西把近年來發生的事情簡要和她說了說,野原琳聽得驚訝極了:“老師結婚了,還有一個孩子,是九尾人柱力?”

  “是的。”卡卡西點頭,“他現在是火影大人的養子。”

  時間緊迫,江樓不得不打斷了他們的敘舊:“有什麼話日後再說也不遲,琳,你能掌控三尾的力量嗎?”

  琳閉眼感知了一番,點點頭:“可以使用一部分的查克拉。”

  “好,卡卡西,你先回去為琳安排一個新的暗部身份,我要讓她與鳴人一起修行,八尾是人柱力中和尾獸配合最好的,但此事事關重大,不得向外透露隻言片語。”

  “明白。”卡卡西率先離開。

  江樓看著野原琳,沉吟一番:“我要看看你現在的能力,不要保留實力,向我攻擊。”

  “明白了。”

  野原琳雖然動作還有些生澀,但是有了三尾作為外掛,實力提升不止一個檔次,她唯一還欠缺的是實戰,她本來只是一個醫療忍者,對戰方面原本就弱,但是幸好尾獸可以彌補一部分。

  正好和鳴人年齡相近,一邊保護,一邊一起好好修煉吧。何況戰爭即將爆發,有的是機會磨練。

  鳴人回頭就發現自己多了一位暗部保護,他本來還和江樓撒嬌說不需要,但是知道真相以後震驚了。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懂得尾獸對一國一村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說他麻麻就那麼大膽地把人家村子的尾獸藏了起來,一藏還是那麼多年……真的是,太牛逼了!

  “這就是老師的兒子嗎?”琳摘下面具,看著鳴人笑,“和老師長得像,但是性格像玖辛奈姐姐呢。”

  “是呢。”江樓罕見地露出一絲笑意,“那麼多年,讓我操了多少心。”

  鳴人托著腦袋,垮著臉抱怨:“麻麻真是的,我一直都很聽話啊,這次參加五影會談我……”

  他話還沒說完,江樓就無情地戳穿了他:“阿信告訴我,如果不是他拉著你,你都要沖上去了。”

  鳴人訕笑。

  得知那個面具男是殺父仇人以後,以鳴人的性格怎麼能按捺得住,阿信一開始死命拽著他才沒讓鳴人衝出去打斷他們的對話。

  江樓揉了揉他的腦袋,口吻溫和:“早點休息,明天就要出發了,要聽話,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才可以放心上戰場。”

  “我不可以跟你去嗎?”鳴人可憐巴巴地問,雖然內心深處自己都沒有抱希望。

  江樓卻道:“暫時還不需要你出場。”

  她並不認為可以把鳴人藏一輩子,只是現在對方情況不明,誰也不會率先拋出自己的底牌。

  “尾獸是強大的武器,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學會怎麼控制才可以。”

  鳴人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激動壞了:“我會好好努力的!”

  江樓微笑。

  “對了,麻麻我能讓佐助陪我一起去嗎?”

  江樓無言以對,可面對著自家兒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只能說:“你問他樂不樂意吧。”

  鳴人嗖一下不見了。

  “佐助,陪我去嘛!”

  “我要和尼桑上戰場。”

  冷峻的宇智波家二少爺擦著白牙,表情是相當的不耐煩。

  “佐助!”鳴人拖長了語調,“你要保護我啊!現在他們都想抓我啊!”

  “火影大人會安排好的。”佐助睨他一眼,“苦肉計沒用。”

  “佐助佐助!”

  “煩死了!”

  “佐助!!!!!!!!!!!!!!!!!!!!!!!!!!!!!!!!”

  “尼桑?”聽見聲音的佐助去門口迎接宇智波鼬,結果得到的卻是宇智波鼬要跟隨江樓的消息。

  也是,他作為暗部部長,職責是保護火影,上戰場什麼的,還早呢。

  “Sa~su~ke~”鳴人不依不饒,就差拉著他的衣角了,“我們說好要一起修行的呢!你不能欺騙我感情!”

  “行了!”和宇智波鼬共同作戰的希望破滅了,心情十分不爽的佐助不耐煩地答應,“我陪你去行了吧,看我不揍死你!”

  鳴人元氣滿滿地回答:“誰揍誰還不一定呢!等著瞧吧佐助!”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下一章進入四戰卷~

  我要去回顧一下劇情,忘得差不多了……

☆、始

  聯合本部設在雷之國的一處小島上,此時五影正在分析局勢,制定今後的對戰策略,鹿久道:“敵人的老巢在這裡,走陸路通向湯隱和霜隱,首先需對兩國發去避難通告,避免誤傷平民。根據情報,敵人的數量約有十萬。”

  雷影吩咐:“安排奇襲部隊,大連隊各自確認陣型。”

  “是。”

  水影則說:“你去吩咐感知部隊配合工作。”

  “明白。”

  江樓雙手交握,對卯月夕顏道:“夕顏,你去請綱手大人安排醫療後援的事情,鹿久則配合情報部門確認陸續,然後再請三代目負責後勤。”

  原本她是不想讓三代目再出來操勞的,但是四戰爆發,老人家閒不住,與其讓他上戰場那還是……去後勤坐鎮吧。

  嘖,我們木葉就是有人,任性,不缺大神坐鎮,等自來也傷好以後還可以多一個打手。江樓在心裡默默提醒了一下自己。

  “是。”

  情報部隊的負責人是山中亥一,青則是感知部隊的隊長,奇襲部隊隊長是宇智波止水,原本作為根的現任首領,江樓並不打算派他那麼快上場,但是早在幾天之前,他特地上門來求情,說上次只趕上了三戰的尾巴很不開森,這次絕對不能再錯過了!

  那時江樓瞅了他好幾眼,不過想一想也就同意了,宇智波止水一直都是她看好的後輩,無論從勢力還是品性來說都無可挑剔。

  只不過……她有點悵惘地想,如果每一次忍者大戰都必將誕生傳奇的話,那麼這一次,宇智波的風頭將無人能及了。

  宇智波信,宇智波止水,之後她還會安排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上場,宇智波家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

  她也不會去阻攔。

  千手已經沒落了,她悲哀地想,大概千手一族的榮光在綱手和她這裡就會宣告完結,可宇智波才剛剛開始。

  如此想來,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的輝煌沒有人可以再超越,但宇智波家的輝煌卻可以延續,還真不知道千手和宇智波究竟誰勝誰負呢。

  戰鬥大連隊則是分為五個部分,近距離作戰,中短距離作戰,中距離作戰,遠距離作戰,戰鬥特別部隊,分工有序,各有職責。

  五大忍村聯合作戰還是頭一回,因此作戰方式和從前大不相同,奈良鹿久能在短時間內想出這樣一個有效的方案,還真不愧為木葉的大腦。

  而隊長則是雲隱的達魯伊,岩隱的黃土,鐵之國三船,砂隱我愛羅,木葉卡卡西,同時卡卡西還兼任整個部隊的指揮。

  站在高台上的卡卡西不禁想起昨晚上江樓特地把他叫過去說的那番話:“卡卡西,我的想法,你是明白的吧?”

  “啊?”他真沒明白,那麼多年了,他覺得世界上除了死去的老師沒人能跟上她的思維。

  江樓不得不把話再說得明白一點兒:“戰場無情,生死是常事,我已經做好了和他們決一死戰的準備,三代風影給過我很深刻的教訓。”

  當年三代風影被殺,砂隱亂成一鍋粥,直接導致了三戰的爆發,後來她做掉了雷影,雲隱也不免混亂,所以木葉才能順利地在三戰取勝,由此可見,不管什麼時候,繼承人都是很重要的。

  她已經在考慮這件事情了。

  “你是水門的得意弟子,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把我能教你都毫無保留地教給你。”江樓道,“你已經具備影級忍者的實力,但是我所擔心的是你的氣量是否能夠讓我滿意,之前,你見到你的父親了吧。”

  “是的。”

  江樓沉默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記不清旗木朔茂的事兒了,可是明明當年他的死影響了她很多,但是現在想起來,好像人臉都模糊了。

  卡卡西和旗木朔茂長得像嗎?不記得了。

  “這一次,好好磨練自己吧。”江樓下了結論,“如果你能讓我滿意,我也就放心了。”

  卡卡西不得不回答說:“請您別這麼說。”

  “我有預感,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而作為火影,我也有必要時候自我犧牲的責任。”

  陰暗的石洞裡。

  “穢土轉生。”

  一具具棺材從地底鑽出地面,泥土窸窣落地,藥師兜問:“大蛇丸大人,為什麼要選擇與曉合作呢?”

  “與整個世界為敵,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大蛇丸看著棺材裡露出的一張張臉,蒼白的面上露出一絲笑容,“曉有很多我感興趣的秘密。”

  秘密?藥師兜看著最後一個棺材裡露出來的人臉,突然睜大了眼睛。

  小島上,樹木參天。

  奇拉比在教鳴人如何正確使用九尾的力量,把他折騰得不輕,琳扮作暗部名義上保護鳴人,實際是偷偷取經練習。

  宇智波信也是剛剛得知江樓居然在那麼多年之前就把三尾藏起來了,而且一藏那麼多年,愣是沒和任何人講,現在大家都以為三尾老早就被曉抓走了。

  為了保證鳴人和琳的安全,江樓思前想後,還是把宇智波信派過去了,不然這都是一幫孩子,江樓覺得她實在沒法放心自己的兒子,畢竟如今保護尾獸也是重中之重。

  宇智波信當時什麼也沒說就答應了,他總是這樣無條件地去做她想讓他做的事,少年時那個驕傲的黑雀被為她所折服以後,他所有的傲氣全都消散無蹤,那麼多年來,卑微到塵土裡去。

  “佐助!”鳴人嗷嗷叫著衝了過來,“準備好了嗎!”

  “囉嗦!”

  佐助最近就是陪著鳴人訓練了,他們兩個人往死裡揍對方,各有勝負,而且對戰水平蹭蹭蹭往上漲。

  鳴人不止一次感慨過:“還是覺得和佐助幹架最爽啦!”

  “白痴!”

  以上是佐助的原話,不過他的心裡話是這樣的:鳴人耐摔耐打,其實還真的是除了尼桑以外最好的訓練夥伴了呢。

  所以他們愉快地在島上過起了只羨鴛鴛不羨仙的日子……不不,好吧,開個玩笑而已。

  直到有一天,一個長得像鯊魚的怪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有趣的是,他的第一句話不是對著鳴人說的,而是對著佐助:“你就是朱雀的弟弟嗎?長得和他真像呢。”

  那麼問題來了,宇智波鼬當朱雀做間諜的日子裡,不是一直戴著面具的嗎?鬼鮫怎麼會認得呢?

  因為畢竟宇智波鼬不是某個面具男神出鬼沒的,他和鬼鮫搭檔做任務,總不能一直戴著面具吧。

  吃飯的時候,戰鬥的時候,面具總有不小心掉了的機會,鬼鮫自然也就看見了。

  當年鬼鮫看到面具下那張臉的時候,腦海裡神出鬼沒地冒出來四個字:驚為天人。

  他問宇智波鼬為什麼要隱姓埋名戴著面具,宇智波鼬回答:“我們總有一些秘密不想讓人知道。”

  曉裡的幾個叛忍,誰沒有一些秘密和往事呢。

  不提也罷。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是木葉安插在曉裡的間諜,鬼鮫有的時候也忍不住在想,木葉的五代火影聽說是一個相當高冷的女人,真想見見呢。

  不過也許不會再有機會了吧。

  他想起那一天在海邊初次見面,宇智波鼬說:“人在最後一刻來臨之前,往往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只有當死亡來臨的時候,你才會明白,這或許就是死亡的意義吧。”

  這番話,宇智波鼬的前世和今生都對他說過,但是那時的鬼鮫並不明白這其中的涵義。

  他決定自殺了結自己。

  黑暗來臨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沒有棄坑啦

  以及,誰能簡單把四戰的時間線和我梳理一遍麼,我都給忘了(┬_┬) ,後面怎麼寫都沒想好,總之盡快讓四代出現吧,還有我曉得大家想看帶土見到琳,問題是見到了還打嗎?

  最後,你們想讓鬼鮫死麼= =要麼就這樣開放性結尾算了╮(﹀_﹀)╭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9

☆、十五生死兩茫茫

  曉這一方用以牽制忍者聯軍的是穢土轉生和白絕,一大批已經死掉很多年的人再度冒出來,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鬧心的事兒。

  已經不是一次碰見親人、戀人、朋友不得不決一死戰的情況了,好比綱手就和加藤斷來了一個了斷,每逢那種場面,都讓人覺得心酸不已。

  好在戰況大體上算是順利,十萬白絕被殲滅,就在此時,江樓聽到消息,自家兒子和雷影弟弟以及琳……跑了。

  雷影一拳砸碎了桌子,咆哮:“那個不省心的臭小子!”

  江樓難得內心活動和雷影同步了——那兩個不省心的傢伙。

  不過,自家的孩子自己知道,攔也攔不住,畢竟,誰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呢,他們聽不到。

  雷影氣憤不過要親自去阻止,江樓倒是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既然跑出來了,就別想把他們再弄回去,鳴人身邊還有佐助和琳,沒什麼好擔心的。

  也是時候讓他們感受一下戰爭的殘酷了。

  至於雷影?她一點也不擔心,她家兒子把嘴炮技能修煉到一定境界了,連她也甘拜下風。

  果然,雷影在不久之後也一臉怒氣地回來了,顯然是勸說不成功,鳴人和奇拉比還是滾去主戰場了。

  “不要擔心。”江樓翻閱著各條戰線傳來的情報,口中安慰著雷影,“孩子們總會長大的。”

  雷影臭著臉沒說話。

  與此同時,宇智波鼬請命去解決穢土轉生的事,江樓問他:“你有把握嗎?”

  “有。”

  雖然如今的情形與他所知的已經大為不同,但穢土轉生的印他卻記得,不管是大蛇丸還是藥師兜,他都有把握可以讓他們解開穢土轉生。

  “那你去吧。”

  但是第六具棺材出現得比他的動作更快,待他到達的時候,大蛇丸已經復活了宇智波斑。

  這位不愧是和千手柱間一個年代的老祖宗,一出場就掀起腥風血雨,土影表示堅持不住小夥伴們快來幫忙。

  江樓和奈良鹿久說:“實行計畫B,我眼皮子老跳,肯定沒好事。”

  奈良鹿久皺緊眉頭,但還是說:“您放心去吧。”

  江樓好像輕輕嘆了口氣,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麻布衣問:“計畫B?”

  “我們火影大人不喜歡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奈良鹿久道,“我們也該換地方了。”

  狡兔三窟,而且江樓本來就不想把總部設在雷之國境內,但是當時時間緊迫,所以也沒反對,後來去濕骨林復活琳的時候,她拜託了濕骨林裡的烏龜們尋找一個隱秘的地方打算作為後備。

  在她看來,總部當然要設在安全的地方,最好一場戰場換幾次老家,否則人在外面打,老家被人端了就太丟臉了。

  關鍵是,海上的話,可以儘可能的減少戰爭對於土地的傷害和對平民的干擾,否則動輒就是排山倒海重建會很麻煩的。

  前兩天烏龜們告訴她,找到了一個有新鮮空氣的海底洞穴,雖然在海底,但是因為氣流的緣故,將海水隔絕在外,空氣竟然可以對外流通。江樓二話不說,要總部集體搬家。

  雷影沒有意見。

  “那麼,”江樓結印,“飛雷神之術!”

  江樓和雷影出現在戰場的時候,宇智波斑已經把其他人虐得不要不要的。

  “噢喲,這知道的是知道你是宇智波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千手柱間呢。”漫天飛舞的塵埃裡,傳來她的冷嘲熱諷。

  江樓嘴炮功夫不如兒子,嘲諷技能卻點得很滿,不開口沒事,一開口仇恨拉得妥妥的。

  “你是……”宇智波斑一下子眯起了眼睛。

  “千手江樓,幸會。”她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宇智波斑。”

  “千手……”宇智波斑冷笑起來,“你是柱間的後代。”

  江樓道:“如果你非要那麼較真的話,千手扉間才是我的直系祖先。”

  宇智波斑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從專注變成了漠視。

  “鳴人,走,這裡不需要你們。”

  鳴人握拳不肯,被江樓掃了一眼:“不聽話?”

  “……聽。”鳴人灰溜溜準備滾,“我是好孩子,我聽話〒▽〒”

  從小生長在麻麻+五代火影的管教之下,鳴人誰的話都敢不聽,就是不敢不聽麻麻的話。

  “乖。”江樓打發他走,“你去和佐助、卡卡西、凱、奇拉比攔住那個面具男和尾獸,其他的事兒不用你們管,既然要參戰,就要聽我指揮。”

  打發走鳴人,江樓暗自思考對策,很顯然,宇智波斑最厲害的是輪護眼和防禦最強的須佐能乎,而他們這邊有五影,不過……

  她拔出了劍,一招祭出,風雲變色。

  “有點意思。”宇智波斑如此評價。

  他們打得很起勁,宇智波斑是江樓見過的最難纏的對手,他很快就激發出了她的潛力,後來劍術什麼的根本不夠看,她凝聚了巨大的水□□和他對抗。

  綱手得知了這邊的慘況,剛剛趕到為重傷的五影療傷。沒辦法,江樓的醫療忍術水平僅限於給自己修修補補,別人就不行了。

  但是……為什麼要在他們打得正爽的時候,大喊一聲“柱間!”然後跑了?

  江樓傻眼了:“啊?”

  她還是頭一次碰見那麼離奇的情況,一時沒回過神來,半晌才自言自語:“不會吧,誰把火影復活了嗎?”

  她那麼一想,按捺不住,和綱手說:“我追上去看看,你們療傷完畢便過來。”

  綱手趕蒼蠅一樣揮揮手:“這裡就交給我吧!”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離奇的一幕呢?這要從頭說起。

  先說那邊,鳴人、佐助、卡卡西、凱和奇拉比攔住了那個面具男,大家打了起來,結果這個面具男復活了十尾。

  這也就罷了,他被之前一直忽視的琳給打破了面具。

  露出的那張臉雖然略微扭曲,但是誰都能認出來,那是卡卡西和琳曾經的夥伴,宇智波帶土。

  帶土說了很多很多話,關於痛苦,關於同伴,關於琳。

  琳傻眼了,她想,我還沒死,你幹嘛老說我死了呢?然後她把面具摘了。

  帶土懵了。

  同一時間,宇智波鼬說服了大蛇丸解開穢土轉生(說服理由一直成迷),甚至於,大蛇丸基於某種心態,居然說“要對付宇智波斑,除非初代火影復活”。

  然後他們就去復活初代、二代和四代火影了。

  感知到千手柱間復活的宇智波斑哪裡還有心思和小輩們玩兒呢,刷一下跑去找千手柱間了。

  被丟下的江樓第一次被對手如此拋棄,心懷怨念,覺得充分理解了什麼叫鴛鴛相抱何時了,鴦在一邊看熱鬧。

  她用飛雷神之術趕去鳴人那邊,比宇智波斑還要早到一步,正好看見宇智波帶土、琳、卡卡西三人相對無言,好像一瞬間時光都停滯了。

  江樓也沒有想到追查那麼多年的凶手竟然會是昔年那個大大咧咧的吊車尾,他和卡卡西吵鬧的模樣猶在眼前,誰能想到那是宇智波帶土?

  此情此景,她連宇智波斑什麼的都忘了,只徒留滿心的悵惘,無限的悲涼。

  感覺這個世界一直充滿著惡意,從前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反目成仇,大蛇丸和自來也走上相反的道路,卡卡西和帶土又以性命相博……

  在她默默注視著他們三個人的時候,鳴人在和波風水門做口型:“爸爸,快上!”

  波風水門回以口型:“我怕她弄死我。”

  事實上正當所有人被宇智波帶土的身份震得回不過神來的時候,依舊有反應比較靈敏的看到了五代火影的身影。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去看了一眼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一頭冷汗。

  幸好此時宇智波斑從天而降:“柱間!等你好久了!”

  “等會兒再找你。”千手柱間拒絕了他約戰的請求,“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宇智波斑臉上閃過一絲委屈和失望。

  “約嗎?”

  “不約。”

  以上是他們對話的總結和精髓。

  不過也正是因為千手柱間的發聲,讓江樓把注意力挪到了那邊,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一個人吸引過去了。

  波風水門頂著所有人灼熱的視線,硬著頭皮打招呼:“好久不見,你頭髮怎麼白了?”

  連宇智波帶土都分神過來偷瞄那邊,更別說其他人了,大家腦袋裡紛紛冒出“哎呀四代火影和五代火影”“日月同輝呢”“終於見面了”“五代火影會說什麼呢”等想法。

  如果這一幕可以有彈幕,大概已經被刷屏了。

  鳴人撓了撓臉,對坐在一邊和他一起療傷的佐助說:“我覺得,事情不大妙啊。”

  江樓的心情有點複雜,十五年生死相隔,好朋友一朝重逢,該說什麼呢?能說什麼呢?

  她覺得自己應該落淚的,她會欣喜若狂,可是沒有,她甚至一絲淚意也沒有,十五年了,她對他的死耿耿於懷十五年。

  她從綺年玉貌的少女變成了歷經滄桑的火影,十五年一個人走下來,如今還剩下什麼呢?

  當她再度與他相逢的時候,她早已塵滿面,鬢如霜。

  十五生死兩茫茫。

  她唯有沉默以對。

  在極度的尷尬裡,波風水門腦袋一抽,挑了一個作死的話題:“都那麼多年了,你嫁出去了嗎?”

  “呵呵,滾!”

  這下,連鳴人都想給自己逗比的老爹點個蠟了。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是不是跳的有點快,OMG,但是我真的沒有心情去仔細寫四戰了,好長,我們直接跳到四代復活開始吧

  我覺得江樓的心情肯定是很複雜很複雜的,波風水門也是,他是心虛的,結果他不止心虛,他還作死了……

☆、回頭路

  所有人都在為波風水門的性命擔心,雖然穢土轉生是不會死啦,但是被一劍穿心也是蠻痛的。

  關鍵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波風水門居然毫無察覺,笑眯眯地問:“脾氣那麼壞,性子那麼傲,現在又是五代目了,肯定沒有嫁出去吧?”

  “關你什麼事兒?”江樓翻了好大一對白眼給他。

  那表情,看見的人都驚悚死了,多少年了啊,火影大人除了面無表情就是冷笑,微微一笑已經是春風吹大地,稀有的不得了,翻白眼這種事兒……見都沒有見過啊!

  “這樣看起來就熟悉多了,剛剛板著一張臉,我都不敢認了。”波風水門笑得如春光燦爛。

  江樓輕輕哼了一聲:“你意見真多。”

  波風水門一擊掌,雙手合十,低下頭很誠懇地和她道歉:“ go me n !”

  鴉雀無聲。

  “把一切都託付給你,對不起!”

  “沒有和你一起實現夢想,對不起!”

  “我任性地和玖辛奈一起離開,把爛攤子給你,對不起!”

  “總之,對不起。”

  江樓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他補了一刀:“知道你可能嫁不出去還問你嫁出去了沒有,對不起中的對不起!”

  “……”

  江樓覺得自己沒有拔劍,真的對波風水門仁至義盡情深意重了。

  “夠了啊你。”她瞪他一眼,“埋汰我有意思麼?”

  “這是人之常情吧,因為實在是很好奇啊。”他對江樓眨眨眼,難得有幾分頑皮之意。

  江樓認真思考要不要先把他揍一頓再說。

  “說起來,為什麼大家都那麼看我。”波風水門左顧右盼,托著下巴,“我死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背了十五年黑鍋的波風水門猜測到了部分真相。

  江樓想起迄今為止沒有消散的謠言,默默把握劍的手放下了,淡定道:“對了,你們怎麼復活了?”

  波風水門看了她兩眼:“這說起來就話長了,不過為什麼帶土也在這裡呢?”

  他們終於把話題扯向了正確的方向。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大家交換了情報,終於把事情弄清楚了。

  琳很誠懇地勸說帶土:“不要一錯再錯了。”

  帶土長長久久沉默下去,江樓慢慢皺緊眉頭,她覺得此情此景實在荒誕,宇智波帶土當初操控九尾,害得玖辛奈、波風水門身死,鳴人成為孤兒,木葉無數孩童成為孤兒。

  這所作所為,難道是浪子回頭就可以一筆抹消的嗎?

  但她也知道,如果此時能夠勸服他,在場的人就可以平平安安回到家裡,和妻兒父母共享天倫。

  所以,她忍。

  宇智波帶土是典型的宇智波家的人,愛到深處,毀天滅地也在所不惜,那樣強烈的情感太過極端,令人感動,卻也令人恐懼。

  這就是宇智波啊,和千手截然不同。

  “我一直覺得,帶土變成這樣也有我的責任在內。”波風水門靜靜站著,“也許我這麼說你要生氣的吧,但是其實,我真的不恨帶土。”

  “天生聖父。”江樓吐槽他。

  “希望帶土可以回頭。”波風水門如此說。

  但是天不遂人願,大家忘了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宇智波斑,他眼見宇智波帶土像是要妥協,二話不說控制了他成為了十尾的人柱力。

  千手柱間咆哮了:“斑!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宇智波斑睥睨:“我要做的事,你從來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他們打起來了。

  大家一臉見怪不怪,看著他們一邊喊著“你忘記了我們從前的夢想”“為什麼你變成了這個樣子”一邊打得地殼都震動了。

  江樓自從波風水門復活以後,稍微活潑了一點點:“老祖宗們精神真好啊。”

  “他們一直就這樣。”千手扉間面無表情地吐槽了一句,轉頭專心看□□控了的十尾人柱力,“還是這個比較棘手一點。”

  江樓拔劍:“不管怎麼樣,先試試能耐吧。”

  說完她就上了,善柔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直逼而去,可他所掌控的黑色球體迅速變化,能在各個角度阻擋住攻擊。

  劍是如此,水遁、雷遁亦是如此,毫無破綻。

  “輪迴眼的全視角和高速度麼。”江樓和他過了幾招,初步判定了實力,“有點棘手了。”

  波風水門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果然還是應該由我的螺旋閃光超輪舞……”他話還沒有講完,就被江樓打斷了:“你知不知道取那麼長的名字很浪費時間,起碼我要浪費三秒鐘來聽你念招式的名字!”

  波風水門訕訕:“是嗎?”

  江樓翻了個白眼,她從看見波風水門之後好像不停翻著白眼:“鳴人,佐助,你們去。”

  “喲西!”鳴人早就蠢蠢欲動了,摩拳擦掌,和佐助準備好上他們的連招了,“看我們的。”

  波風水門有點緊張兒子:“等等,我不是說了……”

  “你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實力。”江樓再一次打斷他,“鳴人可是非常了不起的。”

  雖然波風水門是鳴人的親生父親,但是只有江樓,把他從一個小嬰兒帶大成陽光少年的江樓,才真正知道自己孩子的實力如何。

  而且如果小鷹不展翅,怎麼能夠自在飛翔呢?玉不琢不成器,在戰爭中摔打是必然的。

  但如果有任何致命的危險,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擋在他們身前。

  鳴人和佐助製造出了機會,波風水門沒辦法,只能配合使用飛雷神,以當年帶土吃過虧的那一招再度擊中了他。

  但是沒有用。

  “帶土,你醒一醒!”波風水門試圖重新喚回弟子的神智。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老師,身為英雄而死的你,是否曾經感到過後悔?”

  後悔過嗎?

  “從來沒有。”

  琳一個跳躍來到他的面前,淚眼婆娑:“帶土,不要再錯下去了。”

  “琳啊,什麼是錯,什麼是對,難道我現在罷手,我們就可以回到過去了嗎?回不去了。”

  回首時,已經看不見來時的路。

  這條路儘管充滿荊棘,他孤身一人,也要走下去,因為不能回頭,一切的一切,都早就回不去了。

  他是宇智波帶土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讓九尾襲擊木葉,殺害老師,他成立曉,殺了那麼多忍者,他發動四戰,生靈塗炭。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夠回到過去,回到他們三個人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

  可是不能夠,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實現無限月讀,在那個龐大的幻術裡,讓一切遺憾都得到彌補。

  “琳,我不是要殺所有的人。”他召喚出神樹,一朵巨大的花苞搖曳在半空之中,妖冶而猩紅,“我只是想要彌補過錯,誰都不會死,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得到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我仔細想了一下,帶土能不能回頭,後來發現不能,因為一切都回不去了啊,琳活著,他也不能回去了

  只能那麼一錯到底,讓大家都做夢算了,這樣大家都幸福了

  不過這建立在琳不死的情況下,要是琳有生命危險,我覺得他會倒戈= =失去的痛苦無法再一次承受

  你們都覺得水門在作死是吧~~但其實不是的喲!

☆、解脫

  宇智波帶土問自己:“我後悔了嗎?”

  是後悔了吧,否則不會想要彌補過錯,既然是彌補,自然是錯了的。可是,他真的錯了嗎?

  “我只是希望世界和平而已,這難道不是火影的目標嗎,老師?”他問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反問:“那要看你是怎麼定義和平的,我可以確定的是,你現在做的,恰恰是和平的反面。”

  “當世界再也沒有戰爭,難道不是真正的和平嗎?”他一遍又一遍問,好像是在說服自己,“我做的哪裡錯了?”

  鳴人憤怒地指責他:“你哪裡做錯了?你看看死去的那些人,你敢對著他們說一句,你沒有做錯嗎?做錯事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知道自己錯了卻不承認。”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我為什麼不懂?”他問,“你和我一樣以火影為目標,你和我一樣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幸福,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一條路。”

  宇智波帶土還要反駁。

  江樓卻覺得有點沒有意思,覺得這第四次忍者大戰與從前截然不同,前三次戰爭都是因為資源的掠奪、國家的爭鬥甚至是人類醜惡的慾望而產生的,和所有戰爭一樣有著切實的利益因素。

  但是這一次沒有。

  為了和平。坦白說這讓她這樣的人有點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為了和平而引發戰爭她並不是頭一次知道,但無論是希特勒的二戰也好,正義的背後還是現實。

  但是這實在是太超現實了,帶土和鳴人是因為不同的理想而站在了對立面,他們爭論的是“什麼才是真正的和平”。

  江樓覺得宇智波帶土太天真,自家兒子也有點理想化。

  陷入夢境的虛幻和平並不是真正的和平,這是沒有意義的,但是如果如同鳴人所說,這個忍者世界摒棄嫌隙從今往後攜手並進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樣天下大同的思想她也沒辦法認同。

  因為人類本來就不是這樣一種生物啊。她不禁想,自家兒子的所作所為誠然令人熱血澎湃,令人感動,甚至在這樣的時候凝聚了所有人的心。

  那然後呢?

  在特殊時期,人類總是可以團結一致對外的,但等到戰爭結束以後還會這樣五大國相親相愛嗎?

  怎麼可能呢。

  千手江樓覺得自己是一個現實的人,她從來沒有做過那麼美好的夢,她費盡心血要達成的和平是充滿了平衡與算計、妥協與矛盾的。

  她所計畫的和平,是五大國在互相牽制的情況下發展,互惠互利,互補干涉,利益才是永恆的制衡之道。

  但是……“水門,”她扭頭問摯友,“是我的想法落伍了,還是我太現實了?”

  波風水門聞言苦笑,他想了一想,回答說:“理想並不是壞事。”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世界。”她來到這個世界幾十年後,衷心地發出了這樣的感言。

  忍者世界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呢?充滿了矛盾和離奇。

  忍者作為工具,是政客們手中的一把利刃,但忍者的武力值高於普通人的同時,卻還受到桎梏。

  這不科學啊。

  這也是一個靠武力說話的地方,宇智波帶土就憑藉著自己的能力把整個世界搞得翻天覆地,一場世界戰爭就被他一個人挑了起來,還差點讓他毀滅世界了。

  這實在是太矛盾了。

  “我倒是覺得,未來充滿希望呢。”波風水門看著已經長成好少年的兒子,笑眯眯的。

  “充滿夢想的年輕人以後才會發現現實有多麼殘酷。”江樓覺得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雖然莫名其妙,但是好像真的可以結束了。

  因為鳴人已經說服了帶土,不不,或許應該說,是琳、卡卡西、波風水門最終喚醒了那個沉醉在幻想裡的帶土好少年,他決定迷途知返。

  當然,會心一擊大概是琳給的:“帶土,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所以宇智波帶土最後決定使用那個代價巨大的忍術:“輪迴天生……”

  結束了。

  雖然畫風不對,但是好像真的結束了。

  這麼想的時候,江樓看了一眼那頭被千手柱間壓制的宇智波斑——那對相愛相殺的老祖宗不知道怎麼樣了,不過多半問題不大……吧……吧個毛線!

  “黑絕……”宇智波帶土艱難地扭動著自己的臉,但卻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宇智波斑唇邊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老……師……”宇智波帶土費盡所有的力氣,用力拽住了波風水門,“……之術。”

  波風水門錯愕地看著他,穢土轉生的感覺漸漸消退,活著的肉體逐漸充滿了他的身體。

  宇智波帶土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斑……復活了……老師,對不起。”

  對不起,老師,當初我害你殞命,我想彌補我的過錯。

  “鳴人……拜託……”

  我即將死去,而宇智波斑卻將真正復活,未來如何還未可知,我拜託你,鳴人,我把所有的希望和夢想都拜託給你。

  我走了錯誤的那條路,希望你走的路是真正正確的。

  拜託你了,鳴人。

  黑絕附了宇智波帶土的身體,而宇智波斑已經復活,甚至於,他得到了比從前更強大的力量。

  “在帶土死前,我就姑且用他的身體做些事吧。”

  而不遠處的山巔上,制住了千手柱間的宇智波帶土冷冷看著尾獸們:“該輪到你們了,畜生們。”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

  “終於要打了嗎,那實在是太好了。”江樓覺得自己實在是受夠了那沒完沒了的嘴炮了,現在畫風終於轉了回來,雖然對手恐怕是前所未有的強大,但她的心情卻輕鬆了很多。

  如果要戰,那便戰罷,左不過結局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尸。

  這才是忍者應該有的結局,這才是戰爭應該有的樣子。

  “不自量力。”宇智波斑之前已經和她交過手,知道她有些能耐,但也僅僅是如此了。

  她還遠遠不如千手柱間。

  江樓抿唇,微微一眯眼:“仙術查克拉,你……把那誰怎麼了?”

  宇智波斑胸前有個千手柱間的臉是什麼意思?往正經裡說是宇智波斑融合了千手柱間的力量,往不正經裡說,這好像……有點那個什麼吧?

  “一鼓作氣,把他幹掉!”這是耿耿於懷的九尾。

  江樓搖了搖頭:“融合了千手力量的宇智波斑實力不容小覷,不是以倍數,而是以次方來計算的。”

  沒有學過數學的眾尾獸:“+_+什麼意思?”

  “……”

  我愛羅沉聲道:“我和守鶴先來。”

  “沒問題!”守鶴答。

  尾獸們一哄而上。

  江樓卻轉身換了目標,一劍把宇智波帶土穿了個透,黑絕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樣的關頭對付自己,難免吃了個大虧。

  “你……”他瞪大了眼睛。

  江樓微微冷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絕對不是好東西,何況,宇智波帶土身上還有一個輪迴眼。”

  黑絕一驚。

  那邊宇智波斑當然也關注自己的眼睛,把視線投了過來。

  波風水門在她出手的瞬間就明白了她的作戰思路,她要逐個擊破,先把黑絕弄死再去對付宇智波斑。

  “這裡交給我。”他二話沒說投身尾獸對付宇智波斑的戰場,將宇智波斑牢牢牽制在內,給江樓留出時間。

  黑絕睜開了寫輪眼:“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對付我?”

  江樓不再多話,揮劍迎上,左手飛速結印,一道道天雷劈下,將黑絕逼離宇智波斑的戰場,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十拳劍。”

  巨大的靈劍穿透宇智波帶土的身體,它將把人永遠封印在幻術世界裡。

  “糟糕!”黑絕來不及想其他,只能飛快從宇智波帶土身上脫離,想要遁入泥土之中。

  “天照!”宇智波鼬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天照之火將黑絕熊熊燃燒起來,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但是這並沒有干擾他的神智,黑絕立即決定斷尾逃生,留下一團遁入地下,頓時不見了蹤跡。

  “讓他逃了。”宇智波鼬皺眉。

  “不要緊,”江樓走上前去,宇智波帶土恢復了神智,用最後一息的力量看著她,“安息吧,帶土。”

  宇智波帶土彷彿嘆了口氣一般,輕輕呼出了胸腔內的最後一口氣。

  江樓摘下了他的輪迴眼。

  與此同時,宇智波斑在眾多尾獸的合力攻擊下依然遊刃有餘,看到她奪了輪迴眼,冷冷一笑:“你倒是個聰明的。”

  “這才剛剛開始呢。”

  作者有話要說:二月的尾巴上來一發證明我還活著~

  想來想去,還是讓帶土拜拜了

  接下來我可能會徹底打亂原劇情吧,女主要開金手指了,雖然一直開著……

  四戰的劇情大概會很快結束吧,不怎麼想寫呢= =然後就戰後了,戰後好像就可以完結了誒!!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1 23:59

☆、守護

  這個世界是個很玄幻的世界,在認識到這一點後,江樓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為此感到困惑。

  這個困惑在最初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麻煩,她按部就班得訓練,成長,最後成為了與波風水門齊名的忍者,值得注意的是,因為波風水門年紀輕輕就翹了,江樓有生之年一直沒能超越這位天才小夥伴,引以為憾事。

  再後來,她學習仙術,能力更上一層樓,她成了這片大陸上的頂尖高手,甭管是風影土影水影雷影,還是其他影級忍者,說起五代火影來的時候,心裡總是沒底。

  她是一個強大的忍者。

  然後呢?

  然後她發現自己少年時的困惑成為了自己無法進步的瓶頸。查克拉是來源於人體本身,無論是身體能量還是精神能量,都是如此,它存在在人體裡面,通過結印將查克拉釋放出來,所以就有了忍術。

  但仙術不是,那是游離在這個世界上的自然能量。

  到這一步的時候,江樓還覺得很順暢,因為她知道在無形的空氣裡,也存在著許許多多人們肉眼看不見的東西,空氣中分子的運動也可以帶來巨大的能量,雖然對如何將自然能量轉化為自身能量的具體辦法尚不清楚,但她知道是可行的。

  可是,這要怎麼解釋死人復生呢?

  從她得知穢土轉生以來,這始終是她搞不清楚的命題之一,尤其是當和佩恩打過一次之後,她親眼目睹了輪迴天生的復活術,不不,或者說從波風水門用屍鬼封盡被她看到靈魂的時候,這個隱患就埋下了。

  她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的頂級強者,但,她還是一個凡人。

  六道仙人卻不是。

  仙凡的區別是什麼呢?在古代傳說中,得道成仙始終是修行者最終的目標,被上界神仙點化就能白日飛昇顯然是勞動人民的美好願望,真正要成仙就必須經過艱苦的修煉。

  忍者世界的修行方式與她曾經看過的記載並不相同,但她能感覺到最後是殊途同歸的。

  她一定一定可以,再進一步,只是這個訣竅她還沒有發現。

  因此在濕骨林最後修行的那段時日,江樓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她想了很多,從最基本的元素構成,到靈魂的轉移,就是那個時候她好像明白了穢土轉生的關鍵。

  靈魂也是一種能量,或許有別於金木水火土這樣的傳統元素,但它也是能量。能量是不會被消亡的,它只會被轉化,當轉化被控制住的時候,靈魂就不會消失變成游離在天地中的普通能量,所以才會有穢土轉生這樣半死不活的奇特狀態。

  就好像水在液態和氣態變化那一瞬間那種既不是液態也不是氣態,既是液態也是氣態的特定狀態。

  再想一想六道仙人,他是第一個發現查克拉的人,也就是說,是他通過種種途徑(譬如結印血跡界限)掌控了能量轉化秘鑰。

  忍者和普通人的區別在於,忍者可以提煉查克拉,即是學會了轉化。

  那,忍者和仙人的區別,在哪裡呢?

  神仙可以跨越時間和空間,永恆不死,她已經學會了飛雷神之術,她早已經摸到了門檻。

  只差一點點。江樓每次都遺憾地想,她能感覺到自己已經離那扇門很近了,只差一點點,她就可以“悟道”。

  這個過程也許要很久很久,但也許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江樓冥冥之中已經有了預感,她如若與宇智波斑一戰,也許就可以登堂入室了。所以她高興,那還真的不是假的。

  她種種念頭從腦海中一過也不過是瞬間的事,她很快做出了決定,把輪迴眼交給了卡卡西。

  卡卡西半垂著眼,一身的血和土:“我說,我只有一隻眼睛了啊……”

  “琳。”江樓懶得和垂死掙扎的他廢話,“給他按上去。”

  卡卡西抗議:“還有沒有人權了,我要輪迴眼幹什麼?”

  江樓悠悠道:“因為,帶土最想給的人,肯定是你。”

  琳用力點點頭,卡卡西側頭看著陷入了永遠沉睡中的宇智波帶土,心臟酸澀又痛苦,還帶著三分的惘然。

  鳴人也好奇地探過頭來,笑嘻嘻的:“卡卡西老師,不是你是誰?”他捫心自問,如果是他,肯定也會選擇託付給佐助的,這是一種只有他和佐助、卡卡西和帶土才能理解的東西。

  #如果這都不算愛#

  卡卡西扭頭去看波風水門,希望老師活過來了可以讓自己免去這沉甸甸的託付,但波風水門也笑盈盈的:“我也看好你哦。”

  他和江樓多默契啊,一看就知道江樓那麼做就是已經打算好把卡卡西當成是繼承人了,而在場那麼多人裡,也只有卡卡西適合接過帶土的遺願。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正如當初他把一切都託付給了千手江樓,江樓再怎麼吐槽,還是會接下來的。

  卡卡西也一樣。

  所以他只能躺平了讓琳給他換眼睛了,時隔數十年,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神無昆橋的時候,那麼那麼的相似,好像那麼多年的時間只不過是匆匆一眨眼罷了。

  事實上卻已經是滄海桑田。

  帶土。他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一滴眼淚從眼角滲出來,滑落鬢邊,消失不見。

  江樓一閉眼,善柔劍揮出,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的眼角已經出現了仙人模式的花紋,宇智波斑並沒有看輕她這一招,但當他真正對上的時候,心裡還是猛地一沉。

  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但好像攪動了整一片區域,空氣凝滯起來,好像每一個分子都向他擠壓過來,把他困在那裡,讓他邁不動腳步。

  這已經不是尋常的仙術了。

  饒是結合了千手柱間查克拉的宇智波斑,也不曾想到一個後輩已經成長到了這樣的高度。

  原來之前不過只是試探而已。他心裡冷哼,但戰意已經熊熊燃起。

  “須佐能乎。”

  巨大的透明人影自中心升起展開,須佐能乎與江樓無形的施壓抗衡起來,周圍的樹木和土地紛紛開裂,向四周分散,狂風肆虐,叫周圍的人一步也無法靠近他們。

  那是無形的絕對領域,任何東西只要靠近他們的能量場,就會被對抗的兩股能量攪成碎片。

  波風水門隨著大流往後撤退,他們都要撤遠,就別提其他普通忍者了。

  小櫻聽見井野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好厲害。”

  她們的五代火影大人果然吊炸天。

  綱手和自來也、大蛇丸站在另一個山頭眺望過去,自來也嘖了一聲,瞥了大蛇丸一眼,臨陣倒戈的大蛇丸眼裡精光四射,聲音沙啞:“真是了不起。”

  波風水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忍不住想要笑起來,和鳴人說:“這一次,她是真的走在我前面了。”

  從前那麼多年,江樓每次都落後他一小步,想必他死後她沒少罵他,畢竟那麼一死,她這輩子都沒法超過去了,簡直心塞透了。

  但現在,波風水門也要說,她已經走在他前面了。

  鳴人完全沒理解自家老爹的愉悅心情,他握拳,嗷了一聲:“那當然,老媽是最厲害的!我也要努力了,對不對,佐助?”

  他扭頭看佐助,佐助一臉你夠了沒有的表情:“滾!”

  “佐!助!Sasuke!Sasuke!Sasuke!Sasuke!”

  佐助受不了他,翻了一個老大的白眼。

  宇智波止水就在旁邊,他噗一聲笑了出來,扭頭對宇智波鼬說:“鼬,你弟真的太好玩了。”

  宇智波鼬:^/_\^

  宇智波信只是睜著萬花筒寫輪眼,一語不發地觀察著戰況。

  戰況異常激烈,兩股風暴彼此抗衡,誰也沒討了好處去,幾招過下來,宇智波斑受了輕傷,她自己也沒能全身而退,被他的仙術雷電劈中右肩,頓時焦黑一片。

  肩上的傷並不重,只是傷的不是地方,也許會妨礙她用劍。

  但一道白光突然亮起,江樓只覺得肩頭一鬆,傷勢竟然無影無蹤了,她微微一怔,先朝綱手那邊看了一眼,但綱手再厲害也沒法隔空給人療傷啊。

  鳴人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他聳了聳鼻子,還沒來得及嘀咕一聲“什麼東西烤糊了”,就被佐助使了個眼色。

  他跟著望過去,動作幅度太大,被佐助狠狠踩了一腳,他這發現所有人都用眼角的餘光去看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宇智波信。

  他的右眼有鮮血流淌的痕跡,那是使用萬花筒的代價,同時,他的右肩焦糊一片,血肉模糊。

  這下,就算是鳴人這樣的粗神經也都明白過來。

  宇智波信的萬花筒寫輪眼開了不短的日子了,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他得到了什麼樣的術,據說,每雙萬花筒寫輪眼的忍術都是因人而異的,至少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的就截然不同。

  當看到宇智波信的忍術時,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他這一生唯一的心願,不過是守護她而已。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這是宇智波的執念,除非死,否則永遠無法放下。

  江樓也看見了,她那一個瞬間就怔忪在那裡,宇智波信仰起頭來,對她微微笑了一笑,彷彿在說:

  眾人謂我求不得,然子非魚,怎知我心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三月末想開新文,所以打算把這個趁早完結,請大家督促,OMG

  昨兒做夢夢見鳴佐,滿滿都是愛,所以今天速度來更新了,我覺得這一章滿滿都是CP感啊!

  最後,阿信啊阿信TAT,不是你,CP早有了,現在怎麼寫都心塞……

☆、輝夜

  宇智波斑看見了江樓的眼神,他轉過頭看過去,一臉冷漠:“宇智波和千手,從來都不會有好結果。”

  千手柱間被釘在地上,聞言露出一絲苦笑,他當然是聽出來了,斑是指桑罵槐呢。

  江樓嘖了一聲,對老祖宗的事情不予置評,反正是一筆爛賬,俗話說旁觀者清,估計當局者還迷吧。

  宇智波斑不再多言,他與須佐能乎同時結了三個印,地殼震動,兩顆遮天蔽日的隕石出現在半空,若是這樣壓下來,本事高的幾個人自然可以用種種辦法逃離,但恐怕在場所有的普通忍者都會被壓成肉醬。

  而如果其他忍者都死了,那這場戰爭縱然勝利,又有什麼意義呢?

  九尾在波風水門體內問:“飛雷神之術能不能把所有人轉移走?”

  波風水門計算了一下查克拉:“我的查克拉不夠,而且飛雷神之術需要接觸查克拉才可以。”

  鳴人扭頭:“可以用九尾。”

  千手扉間聽了,也點頭:“此法可行。”

  “我需要一點準備時間。”波風水門閉上了眼。

  而江樓當然也看見了這樣的場景,與其他人想著要如何轉移不同,她想的是要如何將這塊隕石粉碎。

  它太大了,哪怕是她能用天雷將之擊碎,那也最多是裂成幾瓣而已,照樣壓下去死一堆人。

  要怎麼辦呢?

  宇智波斑冷哼一聲,揮手將隕石降下,巨大的陰影籠蓋住了所有人,鹿丸緊緊盯著頭頂的隕石,眉頭緊鎖,快想出辦法來,他這樣催促自己,但時光一分一秒流逝,他鬢邊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汗來。

  宇智波止水看了宇智波鼬一眼,以眼神示意,宇智波鼬略一沉吟,點頭,然後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信都看了過來,下一秒,四個人同時有了動作:“須佐能乎。”

  他們四個人的須佐能乎顏色並不相同,佐助是淺藍色的,鼬是橙紅色的,止水是鮮紅色,而宇智波信居然是白色的。

  千手扉間看見,不由對這四個宇智波刮目相看,有這四個須佐能乎在,估計能頂上好一會兒了。

  江樓乾脆閉目沉思起來。

  她覺得自己落入了窠臼,要消滅隕石,為什麼要用外部的力量呢,只要使得它自身瓦解不就好了嗎?

  岩石的結構也是穩定的,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土影的塵遁就是把物質分解成分子,那麼,她也那麼做就行了。

  只要她破壞了岩石的分子結構,它不就自然而然就瓦解了嗎?

  她睜開眼,甚至收回了劍,負手看著宇智波斑,他冷笑:“怎麼,你放棄了嗎?”

  巨大的隕石已經遮天蔽日,甚至很快將與地平線合攏,好像是天真的塌下來了,原本還有忍者想要跑,但此時此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只能被動地接受命運。

  鳴人的精神高度緊繃起來。

  江樓微微笑了一笑,她說:“宇智波斑,你很厲害,所以大概也只有你能幫我。”

  她這句話沒頭沒腦,大家都沒來得及消化時,就聽見轟隆一聲,塵埃飄散,如同突然起了一場濃霧,哪怕是半米之遙的距離也看不清對方,因為塵土已經飄散在了每一個角落。

  鳴人第一時間捂著鼻子喊了聲:“Sasuke!咳咳咳咳!!”他被灰塵嗆了好大一口,咳嗽根本停不下來。

  “白痴!咳咳咳咳!!!”佐助原本好好捂著嘴巴,被他那麼一喊只能被迫回應,結果他也嗆到了。

  他們倆聽見好幾聲悶笑,不知道是止水還是波風水門,反正佐助覺得自家大哥是不可能會嘲笑自己的!

  絕不可能。

  擅長用風遁的忍者很有默契地開始放大型風遁,意圖把塵土吹散,經過他們的不懈努力,能見度終於大大提升。

  至少,大家朦朦朧朧間可以看見漫天塵埃裡,五代火影一襲白衣屹立在那裡,衣袂不染塵埃,然而談笑間,檣櫓已灰飛煙滅。

  宇智波信屏住呼吸,恍惚間想起少年時她在沙漠裡練劍,所有的砂礫砰一下四散成一道淡黃色的圈,霧濛濛的,而她那一身白色的衣裳,一粒沙都不曾沾染。

  彼時,也是如此。

  但是她已經走得太遠太遠了,他甚至都沒有看明白這一招是什麼,塵遁嗎?不,那是血繼,那會是什麼才能讓她那麼雲清風淡地就將這樣的巨石粉碎成齏粉?

  他感到一陣又一陣的悲哀,那麼多年過去,他所能做的,還是只是在遠處遙望而已。

  無法並肩,如今,連波風水門都要落後她一射之地了。

  其他人當然也沒看明白,但是他們一點也不傷感╮(╯▽╰)╭

  鳴人在那裡大呼小叫,兩眼放光:“老爸,發生了什麼,這是什麼?”

  波風水門也承認得坦坦蕩蕩:“我也不是很明白,不過應該是仙術吧?”

  千手扉間搖了搖頭:“也不像。”

  得,連老祖宗都沒認出來,那大家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大家都沒有壓力,淡定地繼續圍觀。

  千手扉間看了一眼宇智波信,他雖然復活的時間不長,但是這群人的表現實在是太明顯了,本來以為是那個天然呆的四代火影和自家曾孫女有點貓膩,現在發現……好像是這個宇智波才對。

  宇智波和千手會有好結果嗎?別說是愛情了,看友情吧,看他大哥和宇智波斑就曉得了。

  宇智波信垂下眼,他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眼光,他只是苦澀又愉悅地想,至少,他站在這裡,她所受的任何傷,他都可以以身相替。

  我只能替你做這些事,也幸好我能替你再做一些事。他心裡想著,情緒慢慢平穩下來。

  江樓並不知道,她只是沉浸在那種奇妙的感受裡,她細細回味琢磨,覺得自己好像終於推開了那一扇門的縫。

  宇智波斑眼眸微沉,他當然看出了江樓這一招的不同之處,不是忍術,甚至不是仙術。

  “陰陽遁?”宇智波斑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自己否決了,“不可能。”

  那也不是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這是什麼呢?

  旁人看的是驚奇,而黑絕看到後卻心驚肉跳起來,這股能量他覺得異常熟悉,熟悉到他決定提前自己的計畫。

  宇智波斑被黑絕貫穿身體的時候也沒有想到,為什麼黑絕會背叛自己,他無法動彈,卻能感覺到有查克拉湧入自己的身體,黑絕開始了與他身體的融合。

  倉皇的黑絕甚至沒有任何解釋,它握著另一隻被帶土藏在異空間的寫輪眼按在眼眶裡,然後發動無限月讀,甚至來不及多等一分鐘,立即復活自己的輝夜。

  這一連串的變故太快,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唯一有反應的大概是千手柱間,他本來被困著,這會兒彈跳起來,和沒事兒一樣衝過來喊了一聲:“Madara!!!”

  江樓:冊那,怎麼畫風又不對了!祖宗,你剛不是半死不活的嗎?

  什麼叫一波三折她算是體會到了,本以為帶土是boss,後來發現是斑,結果斑也不是boss,是黑絕。

  然後,黑絕馬上告訴她,不,我不是幕後boss,我的母親才是!

  復活的那個女人白髮白衣白眼,和江樓的相似度略高,而此時她一手逮了佐助,一手逮了鳴人,大家還沒來得及喊一聲“住手”,就聽見黑絕開始反派的必經之路。

  話多。

  原來這個人是大筒木輝夜,是神樹化身,忍界□□之神,查克拉之祖,同時擁有三大瞳術——白眼、寫輪眼和輪迴眼的能力,黑絕是她兒子,所計畫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復活輝夜。

  宇智波斑也好,宇智波帶土也罷,都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已。

  大筒木輝夜抓了佐助和鳴人,卡卡西、波風水門、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都可能沒有反應,所以他們就跟著佐助和鳴人被大筒木輝夜塞進了異空間,之後苦逼得開始刷各式各樣的副本不提,大筒木輝夜當然也很快注意到了千手江樓。

  她是這個世界的□□之神,但作為神明,她第一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並不完整(黑絕復活得太匆忙了),第二發現面前的這個人,並不在她掌控之中。

  “你與我一樣,來自遠方。”

  江樓微皺著眉看著她,聽見這句話,她才回答說:“不,我即將到彼方去。”

  千手江樓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跨過了那條線,馬上就要和貨真價實的神明幹上一場。

  她同時也沒想到的是,自家兒子和兒子的小夥伴已經被一個叫六道仙人刷新了下限。

  鳴人一臉臥槽的表情聽著所有事情的真相:

  大筒木輝夜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六道仙人,他和他弟封印了自己的母親,然後他老媽不高興,生了三弟黑絕,之後就在考慮復活了。

  大兒子和小兒子轉世,成了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

  他們又轉世,也就成了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

  那個時候,從卡卡西到波風水門、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覺得三觀全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說我不疼你們,今天雙更!我也是拼了!

  我決定下一章解決掉四戰,可以進入最終卷,也就是尾聲了,最後一卷會交代CP的吧,大概

  所以,現在你們還有機會對CP發表意見,請踴躍發言,因為我已經放棄我原來的想法了,沒法寫了= =大家如果說得合情合理又戳中萌點,我就從了你們

  我坦白從寬,我是每次寫到阿信才有寫下去的動力的,他實在很虐我誒,但是寫著好帶感!

  最後,我要承認四戰部分我寫的不怎麼好,一是拖太長了,二是原來的劇情太複雜了,被我改了劇情以後很多地方不大對,幸好沒有仔細寫,不然肯定邏輯有問題,不過有原著給我兜著,大家不至於看不懂,如果有BUG請放過我吧

  反正我也知道你們想看的根本不是四戰,我也是,我是衝著結尾開始拼了的

  所以,CP才是我關注的焦點!我要好好想想怎麼辦了……以上

☆、一切的結束

  江樓並不著急就和輝夜動手,她打量著這個人,覺得對方與自己有些相似,卻也全然不同。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是你在異國他鄉中遇見了一個說中文的老鄉,但你們兩個人說著一南一北的方言。

  相似,卻又全然不同。

  江樓心裡清楚,她可以在對方身上學到很多東西,這是在這個世界上別人沒有辦法教給她的,可以說輝夜此時,來得正是時候,因為她讓江樓免走了很多冤枉路。

  但也很不是時候,因為一招棋錯,江樓那麼多年來的修行將毀於一旦。

  輝夜也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這麼倉促地復活,大敵當前,如果不盡快將她復活的話,恐怕她連復活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她一意識到這一點就動手了,神樹湧起查克拉,她搖搖一指,那股查克拉風暴就向江樓湧來。

  那股力量是如此強大,凡是過處,地皮掀起,捲到空中化為齏粉,像是要把一切都化作虛無。

  這就是神的力量。江樓心裡冷靜地想著,揮劍想要抵禦,然而她無堅不摧的善柔劍這一次竟然沒能以柔克剛,而是清脆一聲,化作零星幾段飛濺開來。

  宇智波信不可置信地看著不慎飛到他腳邊的善柔劍,它只剩下了手柄和一小節的劍身,黯淡無光,再也不復主人將它握在手裡時的驚豔。

  這就是人和神的差距嗎?

  神的旨意,就是這樣不容凡人反抗與置喙,只能被動接受命運。

  江樓心裡閃過一絲惋惜,這把劍陪伴她那麼多年,是由她的父親鑄造賜予,幾十年來,劍在人在,從未離身。

  但是善柔劍卻斷了,上善若水,水能抵抗萬物,卻無法違抗這個世界的規則,神要它斷,它不能不斷。

  江樓輕輕嘆了口氣,微微合上了眼睛。

  就在宇智波信覺得心都要跳出胸膛的時候,他卻看見那股風暴雖然將她牢牢包圍,卻無法侵入她身邊一寸之地。

  江樓伸出手,那不是在結印,那只是如同平日最隨意的那一伸手,可能是要握住誰的手,也可能是要摘下哪一朵蓮花,是非常隨意而漫不經心的一個動作。

  但就是那麼一個看起來毫無意義的動作,卻停止了那股風暴,她手指按著風暴的邊緣,然後往下一壓。

  風暴頓時消散了。

  輝夜的表情愈發神秘莫測:“我的查克拉消失了。”

  “你是查克拉的始祖。”江樓微笑,她很少會在戰鬥中露出笑容,可這一次,她是真的在笑,“比起對查克拉的運用來,誰也比不上你。”

  輝夜冷冷道:“你想說什麼?”她不悅的神色溢於言表,很簡單,因為雖說她是查克拉的始祖,但是卻曾經被自己的兒子打敗並封印過。

  但,這一次絕對不會。她已經把擁有自己兒子轉世的力量的鳴人和佐助丟到異空間去了,而撕裂空間,卻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

  想到這裡,輝夜再度發動了攻擊,她擁有三大瞳術,可以使用旁人無法使用的龐大力量。

  她掌中開始聚集查克拉,無數拳頭出現在空中,密密麻麻向江樓襲來,這樣厲害的招式,僅僅是氣勢就已經壓得人無法動彈,甚至絕大部分早已雙腿癱軟,跪倒在地。

  宇智波信睜開眼:“須佐能乎。”

  乳白色的須佐能乎將江樓溫柔的包裹起來,它從一副骨架迅速成長為完全體,這是江樓第一次看到宇智波信的須佐能乎,卻也是最後一次。

  它非常漂亮,整個身體像是籠罩在月光下,是皎皎白雪,是泠泠之月,它擋在了她面前,勇敢地去承受來自輝夜的攻擊。

  第一波攻擊,它抵擋住了。

  輝夜不屑地冷笑,甚至不願多說一句話浪費力氣。

  第二波拳頭到的時候,它身上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它的形態在迅速崩塌,破洞與裂紋出現的同時,也在不斷修復。

  宇智波信的雙眼都已經流出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但是他恍若未見,他的視線早已經開始模糊了,他的眼睛如同被一萬根針在刺,疼得他眼前發黑。

  然而他卻並沒有想要閉上雙眼,他只是睜著眼睛,靜默而專注地凝視著站在他須佐能乎裡的人。

  她在想什麼呢?她能抵擋這樣的敵人嗎?如果不能也沒有關係,我會擋在你面前,直到我死去為止。

  在我死之前,神也不能在我面前將你帶走。

  那一刻,他可以完全拋棄家族的顧慮,拋棄家庭的羈絆,只專注地做那麼一件事,為此,哪怕死也是值得的。

  宇智波銀站在鹿丸等人的後面,心裡卻不合時宜地覺得悲哀起來,她想,媽媽這個時候在哪裡呢?

  她看見了會覺得悲哀嗎?會難過嗎?因為她的丈夫,正打算為另一個人去死。

  她覺得自己應該厭惡自己的父親的,但是銀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到了,因為站在那裡以命相搏的是人,為的並不是她自己,而是整個忍者世界。

  她是五代火影,也是這裡所有忍者的希望,已經有很多很多的人為這場戰爭而死了,她父親也不過是盡應有之義而已。

  宇智波銀一次又一次想要說服自己,但是她看見了周圍所有人的神色,她覺得羞愧極了。

  因為他們全都明白,她的父親此舉,並不是為了什麼正義,不是為了什麼和平,他不是在盡宇智波一族的責任,不是在盡一個父親、一個丈夫的責任,他也不是在盡一個忍者的責任。

  他只是為了那求之不得的愛而已,在這種時候,他甚至不願意再去掩飾這樣的念頭,就這樣直白袒露得被所有人看見。

  宇智波銀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她覺得難堪極了,整張臉都覺得麻辣辣的,但是理智又告訴她不應該那麼想,是她自己心魔暗生而已,其實別人並沒有想那麼多。

  須佐能乎一次次破碎,又一次次被修復,如此頑強,百折不撓。

  宇智波信這一輩子,也許只為了做好這一件事情而已。

  宇智波家的力量,就是來源於這樣極端的感情,至少,若非如此,宇智波信的須佐能乎,完全堅持不到這個時候。

  可他這樣螳臂擋車的行為終於惹怒了輝夜,她調轉目標,將攻擊的對象鎖定為了宇智波信。

  他沒有動,他甚至沒有讓須佐能乎過來保護自己,他的眼睛,甚至都沒有去看那迎面而來的攻擊。

  拳風逼近,離他幾十米遠的地方,他就可以感受到那蘊含其中的可怕力量,一切都將被撕裂,被毀滅。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撕裂,血管爆破,內臟破碎,血不斷湧出來,止都止不住,他咳嗽一聲,就有內臟的肉塊隨著鮮血被吐出來。

  但須佐能乎卻始終不曾消失過。

  “阿信。”恍惚間,他看見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人影,“退開。”

  宇智波信怔忪,心神一鬆,須佐能乎便在須臾間消失,他捂著幾乎失明的雙眼後退了幾步。

  江樓看著輝夜,神色淡漠:“查克拉無論多麼厲害,你也終究只是掌握了‘力量’而已。”

  她這一次甚至什麼都沒有做,拳風就消失了,甚至於輝夜都不知道自己的查克拉去了哪裡。

  “你做了什麼?”她的聲音裡終於有了驚怒。

  “而我,”她佇立在那裡,手裡空無一物,“卻掌握了‘法則’。”

  大道返本歸元,到如此地步,她已經不再需要任何外物了,連查克拉都不必需要,因為她已經掌握了這個世間運行的法則。

  懂得了規則,就可以操縱時間與空間,從此後,這個世界再也不能阻攔她的腳步。

  而輝夜……又有何懼呢?

  “你是不死之身,當年你被封印在月球上卻仍然能回來,那這一次。”她冷冰冰地微笑起來,“就將你放逐在虛空之中吧。”

  在時間與空間的縫隙裡,存在著虛無的虛空,任何力量都會在那裡轉化為虛無,落入任何一個空間,輝夜縱有強大的力量,如果無法掌握“法則”的話,她就無法自由地來去,只能漂浮在無盡的虛空裡,耗盡她的力量,最終成為塵埃一粒。

  江樓開始結印,如果真的能隨心所欲,那便不需要任何外物,可她畢竟剛剛領悟法則,而力量卻未必能夠順利撕裂空間。

  所以她將自身所有的查克拉都提煉出來,加上這個世界游離的自然能量,將此作為自己手中的劍,朝著天空狠狠一劈。

  那大概是所有人見過的最驚豔的一劍了,沒有載體,但查克拉就已經成為了她手中無堅不摧的利刃,這一次,它破開了空間的裂縫。

  江樓手一揮,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繩索鎖住了輝夜,她開始驚慌,用查克拉一次又一次試圖阻攔自己被封印的腳步。

  但是失敗了。

  她身不由己。

  江樓唇邊溢出了鮮血,還是太勉強了,縫隙即將合攏,她身體內的查克拉已經所剩無幾,經脈因為過度提煉查克拉而裂開。

  “我們來幫你!”尾獸們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機會插一腳,紛紛大方地貢獻出自己的查克拉。

  “別忘了我!”鳴人從半空中掉下來,差點屁股著地,幸好佐助一把拉住他,他還沒站穩就喊了一聲,“九喇嘛!”

  “知道了,臭小子。”九尾也沒有吝嗇自己的力量。

  原本將要合攏的裂縫終於再一次被擴大,輝夜被無法抗拒的力量拖進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江樓已經力竭,躺在地上站都沒有辦法站起來,她的經絡已經全部斷裂,疼得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但她還有一件事沒有做,時空的裂縫需要被修復,否則這個世界便會有崩塌的危險。

  她躺在那裡,睜開眼,毫無知覺的手動了動,結了一個印,她發動了仙人模式,調動自然力量一絲一絲修復裂縫。

  成功了。她想,這一回總算是真的結束了吧?再來一次是真的受不了了。

  朦朦朧朧間,她看見鳴人奔過來,她想拍拍他的腦袋告訴他沒事了,但是痛得連話也無法說出口。

  隨之而來的,是揮之不去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嗯,四戰就那麼結束了,最難寫的終於寫完了,OMG

  下一卷就是故事的結束了,大家的留言我都認真看了,結局我不敢說滿足每個人,但也會盡力寫我覺得最好的結束吧

  接下來我更新的頻率會快一點,希望大家督促……呃,番外可以點,我盡力滿足大家

  噢,對了,CP,我覺得吧,畢竟文案寫了,我不騙大家感情= =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2 00:00

☆、戰後的生活

  千手江樓戰後的日子,過得不錯。

  比起以前打完仗還要耗費苦心想戰後的破事兒,這一次她是完完全全歇了下來,十幾天沒出過房門,阿玉做好了飯菜端過來,她一邊剝葡萄吃一邊看自來也的小說。

  一直看卡卡西捧著《親熱天堂》,但以前江樓還真沒什麼時間放鬆一下,這回是徹徹底底放鬆了。

  不放鬆也不行,綱手來看過好幾回了,說她經絡全部破碎斷裂,補都沒法補,換言之,她不能再當忍者了。

  任是誰也沒有想到五代火影會落到那麼一個下場,經脈全斷,簡直如同一個廢人,就算身體養好了能下床,也和普通人無異了。

  如此想來,著實令人唏噓不已。

  不過她本人並沒有喪氣的表現,但因為她表現得太不在意,甚至一點都不考慮復健的計畫,大家才認為她是哀大莫過於心死,是徹底絕望了。

  “老媽。”鳴人在門外探頭探腦,小心翼翼。

  江樓對他招招手:“來吃葡萄。”

  鳴人苦著臉坐到她床邊幫她剝葡萄,笨手笨腳的,剝得太醜,被江樓無情地拒絕並塞進了他自己的嘴巴裡。

  鳴人鼓著腮幫子,一邊吃一邊說:“老媽你不無聊啊,我推你出去轉轉好不好?”

  “不好。”院子裡屁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街上就更沒什麼好看的了,一想到那麼多人敬佩又同情的眼神,江樓就想呵呵了好嗎?

  還不如呆在屋裡休息呢。

  鳴人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江樓閒閒道:“怎麼了,卡卡西不帶你去參加會議?”

  早在半個月前,她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宣佈自己火影不干了,要麼讓復活的波風水門去,要麼就選卡卡西,愛誰誰上。

  波風水門也不干,他拍了拍自家弟子的肩膀:“小樓看好的是你喲,卡卡西。”

  於是,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就被趕鴨子上架了,戰後要開各種各樣的會,還要和大名匯報結果,忙得腳不沾地,卡卡西整個人都瘦脫形了,如果不是波風水門幫幫忙,那真的是要嘔心瀝血。

  鳴人想要幫忙來著,但是被卡卡西拒絕了。

  他們都希望他能多陪陪江樓,鳴人也明白,但是他發現自己在別人面前可以說得天花亂墜的嘴到自家老媽這裡就成了蚌殼,三分鐘憋不出句話來。

  江樓覺得這樣的兒子很好玩,所以最近十分喜歡逗他。

  “好色仙人寫的書那麼好看嗎?”鳴人翻了翻她放在枕邊的書,“你以前從來不看這些的。”

  “以前是以前。”江樓想,她以前看報告看得都想吐了,誰還想看小說,還不如去多練會兒劍呢。

  但現在有大把的時間,當然要好好揮霍了。

  “再去給我買點草莓來。”江樓揮手趕人,“和佐助玩兒去,吃飯的時候再回來好了。”

  鳴人:“佐助跟鼬哥去出任務了QAQ”

  江樓:“……”她就說呢,原來是小夥伴不在,所以才寂寞了,她拍了拍兒子的腦袋,“那去找自來也大叔啊。”

  鳴人更桑心了:“好色仙人和大嬸也不在。”

  “……”江樓同情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那去找雛田啊小櫻啊井野啊。”

  鳴人蚊香眼:“找她們幹什麼?”

  江樓:“……”她改了口,“那你還是陪我吧。”

  鳴人以前是個坐不住的性子,讓他安安靜靜坐上幾分鐘和要了命似的,現在到底是長大了,居然能安安靜靜陪著她。

  一轉眼,兒子也那麼大了,人這一生,恐怕也已經過半了吧。江樓輕輕嘆了口氣,摟著他的肩膀問:“鳴人,你想過以後要不要和水門住嗎?”

  “啊?”鳴人一懵。

  “水門才是你的親生父親,他和你分開了十五年。”江樓難得和顏悅色和他說起這些家常瑣事來,“你應該給他一個做父親的機會。”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水門是多麼盼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她知道他會是一個好父親,卻沒有想到那一次使得他失去了撫養這個孩子的機會。

  復活以後,雖然波風水門不曾說起過,但是江樓怎麼會不明白他想多和鳴人多接觸呢?

  父子親情,血濃於水,這是無法磨滅的。

  而鳴人也是時候回到水門和玖辛奈的家裡去,玖辛奈不在了,但他應該生活在有母親痕跡的地方。

  “我不去。”鳴人的反應有點激烈。

  江樓呵呵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不去是對我好?”

  “我不想離開卡桑。”鳴人情緒低落,連鬍鬚都垂下去了。

  “你去佐助家裡玩的時候可沒那麼不高興。”江樓無情地打擊他,“你不在我還清靜呢。”

  鳴人一招不成,開始裝可憐:“麻麻你不要我了嘛?”

  “……你可以回來住幾天。”江樓拿起書趕他走,“今天就過去吧,你認得路吧?”

  “認得。”波風水門帶他去過他們自己的家,非常溫暖的地方,鳴人第一次去就不覺得陌生,好像他就本該是在那裡長大一樣。

  江樓面無表情道:“那就去吧,正好讓我安靜會兒。”

  鳴人還想反抗,江樓沉了臉:“你是覺得我現在沒法收拾你了是吧?”

  “不媽媽我馬上就滾!”鳴人一個激靈,連滾帶爬滾出家門,蹲在大街上內牛滿面——他居然被趕出家門了,不星湖!

  “你幹嘛呢白痴?”

  “佐助~~~~~~”鳴人寬面條淚奔向佐助,“我被卡桑趕出來了。”

  佐助被他撲過來的力道撞得後退半步,然後嫌惡地推開他:“鼻涕蹭我身上了混蛋!”

  鳴人把下巴擱在他肩窩裡:“卡桑要我去老爸那裡。”

  “那就去啊。”

  “可是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啊。”鳴人嘀咕,“要是能住在一起就好了。”

  佐助順口就說:“那讓他們結婚啊。”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了,鳴人呆了會兒,沒接口,反倒是說:“你不是第一說這個的人了。”

  “誰還說過?”佐助下意識地反問。

  鳴人扳著手指頭:“卡卡西老師,止水大哥,好色仙人,大嬸……”

  好吧,其實自從波風水門復活以後,基本上滿大街的人都在期待四代火影和五代火影來個大團圓的結局,好為木葉流傳了那麼多年的八卦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可是……鳴人說著說著就放低了聲音:“還有信長老呢。”

  比起波風水門和千手江樓那些似有若無的八卦,宇智波信的心意可以說是明明白白的,但就是大家都看明白了,所以才三緘其口,反倒是不會多嘴。

  畢竟,一個是德高望重的五代火影,另一個是有家室的宇智波長老。

  “而且,卡桑一個字都沒有問起過信長老。”鳴人輕聲說。

  佐助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跟著嘆了口氣:“不問,並不代表不關心。”

  “我知道。”鳴人撓了撓臉,“所以我也搞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卡桑喜歡的到底是誰,我老爸喜歡的是我老媽,我是說生我的老媽吧?但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大家都在說……”

  佐助淡定極了:“大人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

  “有道理。”鳴人點頭,結果回頭又說了句,“我晚上回去問問老爸。”

  波風水門是二十四孝老爸,鳴人要什麼給什麼,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寵得不得了。

  但是面對這個問題,波風水門也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眯眯地說:“這樣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啦。”他還是挺喜歡這裡的,但也很喜歡那個住了十五年的家,這可以說是甜蜜的煩惱了,“但是我還是想,老媽沒有人陪,實在是太可憐了。”

  以前還有阿玉,但是現在阿玉有家庭,她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當然不能像以前一樣照顧江樓了。

  波風水門點點頭,一幅瞭然的模樣:“所以你想我和她結婚,這樣我們三個人就可以在一起了,是吧?”

  鳴人趴在胳膊上看著在廚房裡燒飯的波風水門:“那也不是,如果老媽和信長老在一起,那也挺好的,不過,銀她們怎麼辦?”他愁得眉毛都擠在一起了。

  波風水門圍著圍裙,一點都沒有煩惱的樣子,笑容暖洋洋的:“所以呢?”

  “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鳴人一攤手,又很認真地補充,“其實我也考慮過別人,比如卡卡西老師……”

  “噗。”波風水門直接把一口湯給噴了。

  一回頭他就把這事兒當笑話講給江樓聽了,還擠兌她:“看,這會兒連兒子都要操心你的事兒了。”

  江樓黑著臉:“波風水門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波風水門毫不客氣地搶了她的草莓,一顆顆往嘴裡丟,順便發表意見:“我覺得,這也是個辦法。”

  “什麼意思?”

  “大家都很擔心你。”波風水門微笑,“也都覺得你累了那麼久,是時候好好休息了,所以大家都希望有個人能夠陪你走完後半輩子。”

  江樓挑了挑眉:“所以你是在毛遂自薦嗎?”

  “認真地說,”波風水門正了正神色,“我是不介意的。”

  江樓也很認真地點頭:“我知道。”

  他們兩個在一起,其實也未嘗不可,因為他們都非常明白對方對於自己的意義,朋友,同伴,知己,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為對方付出生命,也可以放心將一切交付給對方赴死,他們是彼此最信任的人,也是最瞭解對方的人。

  所以如果他們在一起,一定也會很開心的,每天聊聊天,天南地北,說什麼都可以,也可以結伴出去旅行,永遠不會孤單。

  甚至,他們還有鳴人,如果他們在一起,也許是所有人最希望看到的結局,好像是一個故事經過跋山涉水的苦難以後終於可以大團圓了一樣。

  波風水門不介意,她其實也不介意,但他們的感情,並非是男女之愛。

  男女情愛是強烈的,愛情裡有佔有、自私、嫉妒,快樂的時候如同蜜糖,痛苦的時候一如□□,如此極端,大起大落。

  可她和波風水門的感情不是這樣的,那是舒緩的,和煦的,自由的,溫暖的,他們是愛著彼此,但那樣的愛並不能侷限在男女情愛上。

  是朋友,是親人,是知己,是唯一。它甚至已經超越了愛情,比愛情更難得,更珍貴,因為它沒有愛情那麼變化多端,沒有愛情那麼不堅固,它是持久的,哪怕時間過去了那麼久,波風水門死了十五年,但他們之間依舊不會存在隔閡。

  我想念你,我知道你永遠不會離我而去。

  這份感情已經如此厚重,不再需要一個家庭,或者是一個世俗的名分來加固了。

  有,也無所謂,那不過只是讓旁人安心而已,沒有,他們的感情也依然在這裡,永不改變。

  所以波風水門只是告訴她,沒關係,你要是真的扛不住了,我替你一塊兒兜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客氣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吧,江樓和水門在一起不是不行,他們也一定會過得很開心很快樂,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合拍了

  但是以他們的感情,已經完全不需要家庭這種東西了,無所謂,在一起了不過是讓別人覺得故事有了結尾,於他們而言,沒什麼區別

  這份感情是超越愛情的,比愛情更難得,更美好,愛情容易有,但這樣的感情不易得

  他們毋容置疑是相愛的,但那並不是愛情而已,我本來思考過四代的,後來發現,已經不需要這樣的累贅了,大家覺得咩?

  當然了,我也覺得拆四玖CP不大好,畢竟是官配還生了鳴人,但如果要問江樓最愛的人,四代和鳴人應該是排前的

  明天還有更新,請期待喲

☆、去與留

  波風水門看江樓並沒有說話,他就不疾不徐拿走了盤子裡最後一顆草莓,拋出了重磅炸彈:“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裝太久了吧?”

  “你什麼意思?”江樓瞪他一眼。

  波風水門笑眯眯地說:“他們不瞭解你,我還不知道麼,那麼多人關心你,怕你一蹶不振,但是你恐怕不是真的廢了吧?”

  江樓面無表情道:“我是真的不能再當忍者了。”

  “這個我信。”波風水門很痛快地承認了,“不過,那並不意味著你就是個普通人了。”

  江樓挑了挑眉毛,沒有否認。

  “既然如此,幹嘛躺床上裝廢人?”波風水門遺憾地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抽了張紙巾擦手,“還是,你有什麼不想面對的問題?”

  “你想多了。”

  “好吧。”波風水門用你不說我也猜得到的表情看著她,在她發飆前轉移了話題,“你不想知道宇智波信的情況吧?”

  “我關心了,反而不大好吧。”江樓望著窗外,語氣平淡,“人言可畏。”

  波風水門點了點頭:“我明白。”

  這麼多天來,宇智波葵和宇智波銀始終守在宇智波信的病床前,她們是他的妻子、女兒,是他名正言順的家人,木葉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去探望他,唯獨千手江樓不能。

  也許,她甚至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才好。

  他的付出不求回報,他的愛情永無結果。

  多少年了,是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吧?千手江樓是真的冷心冷肺嗎?但錯過的事情終究還是錯過了,少年時的選擇無法重來,只能沿著自己選擇的道路走下去。

  千手江樓選擇了拒絕,宇智波信選擇了妥協,他們在相反的路上越走越遠,這已經是必然的結局了。

  所以不見面,不過問,對誰都好。

  “總覺得有點對不起你。”波風水門聳了聳肩,“如果不是我死了,你大概還有機會找別人吧,對了小樓,這會兒沒有別人,你實話告訴我,有沒有……”

  “你會有報應的。”江樓詛咒他,“別以為讓卡卡西當火影你就能輕鬆了,你的苦日子在後頭呢。”

  波風水門做一個安撫的手勢,一頭冷汗:“別這樣嘛,我錯了還不行麼,說起來,佐藤你不考慮一下嗎?”

  到最後,他還是頑強地把話題引向了說媒上。

  “佐藤?”在波風水門面前不需要掩飾,江樓想了半天,坦白說,“我都忘了他叫什麼了。”

  波風水門:“……他以前不就喜歡你麼,不過當初阿信追你都失敗了,其他人都沒敢開口,後來其他人都結婚了,他一直等著。”

  江樓衝他一翻白眼:“你死了十五年,消息還挺靈通的啊。”

  “沒辦法,這現在是木葉的頭等大事。”波風水門也嘆口氣,“三代大人和老師也追著我問過呢。”

  “你們真閒。”江樓決定禍水東引,“卡卡西還沒結婚呢。”

  波風水門恍然:“對啊!”他看著江樓,誠懇道,“有你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還沒嫁出去,卡卡西才三十不到忘記了也很正常。”

  “滾。”江樓下了逐客令。

  波風水門就很瀟灑地走了,一隻腳剛出門,就聽見江樓說:“明天你把鳴人接回去住。”

  現在鳴人是一邊住一天,想著兩邊都顧著,而波風水門一聽這話就懂了,回頭問了她一句:“你想好了?”

  “想好了。”

  “不後悔?”

  “不後悔。”

  “其實……”波風水門想說什麼,看著她寡淡的神色還是收了回去,改口說,“好吧。”

  江樓一個人留在屋裡,從窗戶看著外頭的那棵樹,那是當年她父親栽下的,不知道是什麼品種,那麼多年來都沒有開過花。

  想必,以後也不會再開了吧。

  她離開木葉的那一天,靜悄悄的,誰也沒有驚動,鳴人下午回來,瞧見她不在,一下子就懵了,裡裡外外找了好多遍,先是跑去小玉家裡,又去火影樓,把認識的人都問了個遍。

  太陽落山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自家老媽撇下所有人走了。

  三代目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說那麼多了,讓她安心養病也好,現在她這樣可怎麼辦。”

  波風水門溫和地笑著:“三代目,不必擔心,小樓走,是因為她終於可以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他悠然地想,千手江樓一直以來的夢想,不就是自由自在,浪跡天涯嗎?這一回,終於沒有了種種的束縛,她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這有什麼不好的呢。

  “她想回家的時候,就會回來的。”

  木葉是她的根,她累了,倦了,想家了,一定會回來的,他們只要等著就好了,這裡有千手江樓所有的羈絆,她永遠都不可能放棄。

  只有鳴人悶悶不樂,晚上回家的時候忍不住問波風水門:“真的不要緊嗎,老媽受了那麼重的傷……”

  “放心吧鳴人。”波風水門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她很強,哪怕是不能做忍者了,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鳴人聳著肩膀回了房間,在床上滾了兩圈,覺得還是鬱悶,所以乾脆蹦起來直奔佐助家裡去了。

  這種時候,果然還是最需要小夥伴的安慰了呢!

  波風水門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對著客廳裡和玖辛奈的合照說:“玖辛奈,我被拋棄了呢。”他嘆了口氣,喃喃道,“既然如此,那就順便跑一趟好了。”

  宇智波信還沒有出院,他受的傷很重,醫生交代要多休息一段時間,他也就遲遲沒有出院。

  波風水門來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意外,只是看著他問了一句:“是你們要結婚了,還是她走了?”

  “你猜猜看。”波風水門笑眯眯的。

  “她走了。”宇智波信望著窗外的夜色,淡淡道,“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留下的了。”

  從前留下千手江樓的,是責任,是波風水門的託付,而現在,還有什麼能夠絆住她的腳步呢?

  她自由了。

  波風水門也不賣關子,點頭說:“是,她昨天晚上走的,誰也沒驚動。”

  “可是你知道。”宇智波信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但心裡已經揪成了一團,他想,她誰都沒說,但是你知道。

  波風水門對於千手江樓來說,畢竟是不同的,不是嗎?他對她而言不是外人,或者還有鳴人。

  可除此之外,誰走進她的心裡去了嗎?沒有。

  宇智波信話裡的意思,波風水門當然聽出來了,他裝聾作啞,卻說了另一件事:“既然如此,你也該出院了吧。”

  “嗯。”他不出院,自然也是明白江樓的避諱,因此乾脆如她所願,閉門不出,裝作不知道她的消息。

  他想,但凡是你希望我做的,我一定會照辦,你不必擔心。

  “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宇智波信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滿目心酸與蒼涼:“放心吧,我不會離開木葉,我也……不會去找她。”

  她應該是希望自己待在木葉的吧,她肯定不希望他為了她而拋棄家庭,她既然不希望,他就不去做。

  他就待在木葉等她回來,哪怕她永遠不回來。

  宇智波信出院那一天,正好是銀的生日,一轉眼,他和葵結婚也有十五年了,也女兒都已經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孩。

  他還記得那一天醫生把瘦弱的嬰兒抱到他懷裡,她渾身紅通通的,緊閉著眼,不舒服就大哭起來。

  “爸。”小銀看著他,“你怎麼了?”

  “沒事。”宇智波信艱難地下床來,眺望窗外的景色,不禁想,這個時候,她走到哪裡了呢?

  隔著千山萬水,她會朝木葉的方向看一眼嗎?

  小銀顯然已經習慣了父親的突然沉默,她看了他一會兒,努力揚起笑臉:“媽媽在家做了很多好吃的,有爸爸喜歡吃的烤魚。”

  宇智波信微微一笑,神色溫柔:“是嗎?”

  小銀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喜得眉飛色舞,連忙道:“是啊,媽媽一大早就去買菜了,挑了最好的,肉多刺少……”她滔滔不絕地說著,像是要為父親勾畫一副溫馨的家庭歡聚場面。

  但她永遠不會知道,其實宇智波信一點也不喜歡吃魚。

  是千手江樓喜歡,那一年在風之國的沙漠裡,天乾物燥,水源都不常見,何況是魚呢?她想吃魚想得發瘋,每天念叨幾遍,最後沒忍住,用飛雷神一個來回,逮了好幾條肥碩的魚回來,給大家烤魚吃。

  他就再也沒能忘記,時至今日,連宇智波信自己都要以為自己喜歡吃烤魚了。

  旁人以為他笑意盈眉,誰知眉梢眼底,全是眼淚。

  “走吧。”

  這一天,宇智波信是和家人一起度過的,他捧著飯碗,把魚肚子上最鮮嫩的一塊夾給銀,小銀一直努力想要活躍氣氛,一會兒稱讚葵的菜做的好吃,一會兒又說最近月光疾風沒空管她了,因為卯月夕顏懷孕了。

  宇智波葵則說最近族長忙得焦頭爛額,因為他的大兒子宇智波鼬和小兒子佐助都已經長大成人了,好多家有女孩的人家想要和他們定親。

  說完,葵還開玩笑似的問小銀:“你覺得佐助怎麼樣啊?”

  小銀一撇嘴,大為不屑。

  飯桌上的氣氛很愉快,彷彿他們就是一個和樂溫馨的家庭,直到深夜來臨,小銀回房休息,在臥室裡,葵和信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半晌,是葵先艱難地開了口:“她已經走了。”

  “我知道。”

  “以前的事,我們就當是過去了吧。”葵哀求他,難得如此低聲下氣,這個曾經張揚的女孩子,已經在十多年的歲月裡磨去了所有的傲氣,她死死咬著嘴唇,以免自己發出抽泣聲,“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吧,阿信。”

  宇智波信凝視著她:“是我一直對不起你。”

  “我不要對不起!”葵突然拔高了聲音,歇斯底里,“你喜歡她,我認了,這個世界上只有那麼一個千手江樓!但是阿信,她不愛你,她已經走了,她連問都沒有問你一聲,我不要你忘了她,我只求你,看在小銀的份上,以後好好和我們過日子還不行嗎?”

  宇智波信久久不語,直到葵落下眼淚來,他才道:“葵,宇智波家從來沒有離婚。”

  忍者的死亡率太高,因此在忍者世界,離婚再嫁的事兒並不少,甚至像紅和阿斯瑪那樣未婚先孕的也很多見,對於男女關係並沒有普通人那麼傳統。

  但宇智波家不一樣,這大概是大家族的通病,鰥夫可以再娶,寡婦可以再嫁,但從來沒有說有離婚這樣的事。

  宇智波葵驚喜地睜大眼,但隨之,宇智波信說的卻是:“但是我會搬到後院去住。”

  曾經不可一世的大長老早已過世,宇智波信攜妻女住在正院裡,後院是他少年時住的地方,那裡栽種著一棵櫻花樹,很多年前的很多年前,千手江樓在那裡用一劍斬斷了他們所有的可能性。

  但是現在,他卻想回到那個小院子裡去,了此殘生。

  作者有話要說:總覺得寫到阿信就是滿滿的淚點,好虐啊……

  所以說是這樣的,江樓走了,她去實現自己年少的夢想,浪跡天涯去了,而信也將作出自己的選擇,明天詳細說,老時間見

☆、信來信往

  葵與小銀都沒能動搖宇智波信的念頭,他彷彿已經下定了決心,首先,他就辭去了長老一職。

  宇智波富岳對著他沉吟不語,想當初,宇智波信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若非對比之人是千手江樓,他也不至於會一直黯然失色。

  可就算如此,他如今也是家族中唯幾的萬花筒寫輪眼擁有者。

  “綱手大人說,我以後再也不能使用寫輪眼了,否則就有失明的危險。”宇智波信的眼裡一片寂靜,“而且,以我的健康狀況,也實在無法擔任要職。”

  他一直都是火影一派和宇智波的橋樑和紐帶,宇智波富岳並不願意輕易放棄他,還想再勸一勸。

  宇智波信道:“鼬已經出任暗部部長了吧。”

  “是的。”說起這個大兒子,宇智波富岳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宇智波信彎了彎嘴角,卻道:“可火影絕不會容許暗部與根都被宇智波所掌控。”如今的根部部長,是宇智波止水,“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止水很快就辭去這個職務,他是鏡長老的後代,我相信他能承擔起長老之責。”

  他說的有道理,宇智波富岳想,他是絕對不會讓鼬離開暗部的,畢竟暗部部長是火影身邊最受信任的人,千手江樓剛走,卡卡西的班底還沒有建立起來,宇智波鼬十年內是不會動的。

  那宇智波止水的確不會在根待太久了,火影一定會選擇中立派甚至是日向一族的人來平衡。

  一念至此,宇智波富岳終於鬆了口。

  第二件事,是宇智波信辭去了火影顧問的職位,剛上任的六代火影對他的到來沒有任何的意外,旗木卡卡西和江樓年歲相差無幾,他幾乎是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所以他沉默地在宇智波信的辭呈上批了同意。

  宇智波信搬進小院的那天,風和日麗,是個好天氣。

  這裡的院子許久沒有住人,一股荒涼頹敗之氣,霉味撲面而來,宇智波信只帶了自己的幾件衣服,少部分的錢,就搬了進來。

  他花了很長時間來打掃自己的房間,抹去灰塵,少年時的記憶一點點露出來。

  他的床邊,甚至還有手裡劍刻出來的一副小像,寥寥幾筆,神似形似全無,是他少年時心煩意亂,輾轉難眠的時候隨手刻的。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心情,歡喜,擔憂,期待,恐懼,溫柔……沒想到,轉眼就是那麼多年了,連牆都已斑駁。

  他嘆了口氣,乾脆就重新躺回了少年時的小床上,他覺得傷口隱隱作痛,但他並不想去理,他只是覺得疲倦了,可是躺在這張床上,前塵往事紛紛都湧上心頭,一切都清晰如昨日。

  時光易虛度,而你我早早相逢,卻不曾有個歡喜的結局。

  不過,沒有關係,此後我的餘生,都可以用來想念你。

  第一個來拜訪的人是波風水門,一推開那扇木門,他就覺得這個院子是另一個世界,外面是熱熱鬧鬧的宇智波族地,來來去去,人聲鼎沸,而這裡是那麼安靜,安靜到極致,就好像蒼涼,明明是春天,櫻花開得正燦爛,但這裡只會讓人覺得蕭索。

  宇智波信捧著一杯冷掉的茶,坐在廊下看櫻花,他的神情非常溫柔。

  “你來了。”他看見波風水門了,客客氣氣的,沒有特地起身招呼他。

  波風水門走近幾步,看著那棵櫻花樹,半晌點點頭,稱讚說:“這櫻花開得真好。”

  “和當年一樣好。”

  “是啊,和當年一樣好。”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波風水門才說:“鳴人鬧著要出去修行,昨天就已經出門了。”

  江樓走了以後,鳴人非常之不開心,最後決定,他也要出門修行,還拉上了佐助作伴。

  佐助本來不大願意的,但是宇智波鼬很贊同,所以他就被大哥拋棄,苦逼兮兮地和鳴人兩個人出門修煉了。

  “挺好的。”宇智波信淡淡說,他知道波風水門並不是要講這個。

  果然,他接著說:“現在,千手江樓已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你為什麼不為自己活一次呢?”

  “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宇智波信輕輕說,“我覺得非常幸福。”

  波風水門一怔,一時沒有明白。

  只聽宇智波信說:“現在,我可以放任自己去做想要做的事情了。”他再也不需要為了家族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了,他不再需要在家人面前強顏歡笑。

  他想什麼時候想她,就可以什麼時候想她,思念綿綿不絕,已經佔據了他所有的心神,他不再需要為別的事情費心,他只需要專注地做一件事就好。

  他只要想她就好。

  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簡直令他午夜夢迴的時候都覺得不真實,他生怕自己仍然與葵同床異夢,他在夜裡被思念折磨得無法入睡時,卻要提心吊膽她是否會醒過來,是否會再為她而大發脾氣,小銀又是否被母親的哭泣而吵醒,過來看著自己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而現在,他不必再考慮這些事情了。

  如果他想念她,那就任由自己思念吧,他可以回憶他們少年時她意氣風發的樣子,可以想念她在雪山之巔練劍的模樣,也可以想,你在天涯之外,都還好嗎?

  我很好,我一直都在這裡等你回來。

  “我很自由,也很幸福。”他說著,眉梢都溫柔下來,簡直不像是他們印象裡的宇智波信。

  他現在非常自由,非常幸福,他只要一想到她,就覺得內心被溫柔包裹,這樣純粹的想念令他感動。

  他不再奢望一切了,記憶將陪伴他走完餘生。

  一想到他今後的日子都可以自由地思念她度過,他已經想不到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波風水門深深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到最後,竟然是她遠走天涯,而他畫地為牢。

  “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了。”

  波風水門看著逐漸合上的門,心想,大概這一輩子直到死,宇智波信都不會出來了。

  這樣也好,外面的風言風語都影響不到兩個當事人了。

  想到這裡,波風水門回頭就寫了封信給江樓,調侃她:“早知如此,不如我倆結婚,你倆暗通款曲,皆大歡喜。”

  江樓就回了一句話:“你是活膩了想重新回淨土和玖辛奈團聚吧?”

  “開個玩笑,你那裡都好嗎?”

  “去了一趟淨土,我們的初代火影每天跑去當知心姐姐給宇智波斑灌心靈雞湯,我們的二代目每天毒舌一遍‘愚蠢的哥哥’,以及你的玖辛奈問你鳴人談戀愛了嗎,請你務必要找一個和她一樣大方可愛的兒媳婦。”

  波風水門想起這個就煩,愁眉苦臉地提筆回信:

  【我問過鳴人了,他說現在修煉才是最重要的,他要當七代火影,所以就拉著佐助出門修行了,不過我看他修行是假,找你是真。所以我覺得一時半會兒是沒法和玖辛奈交代了〒▽〒你就幫我圓圓吧。】

  江樓回信:【呵呵,鳴人開竅晚。】

  波風水門不懷好意,開她玩笑:【只要不像你,我就謝天謝地了。】

  然後這封信一去就石沉大海,再也沒有結果。

  波風水門淡定得很,很規律地隔幾個月就寫一封信去:

  【卡卡西終於上手了,一切都做得很好,看來這些年你沒少教他,止水辭了根部的位子,暫時還沒有人接替,宇智波鼬倒真是不錯,年紀雖然輕,暗部已經被他收拾得很穩妥,對了,夕顏生了個女兒,綱手大人檢查過了,非常健康,他們只是很遺憾沒能把孩子抱給你看,以及,我進了長老團,和三代目一起養老了,你制定的福利真不錯,我不出任務都不愁過日子了,小樓果然厲害喲。】

  這一次江樓很給面子的回了一封:

  【替我問候夕顏和疾風,有時間我會回木葉,以及,你二十幾歲開始養老還要不要臉了?】

  波風水門淡定地回信:【要臉,可誰讓我是四代火影呢,對了,上次忘了告訴你,佐藤也結婚了,看來是對你死心了。】

  【替我祝福。】

  過了些許年。

  【鳴人好不容易回來,我問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居然說還沒有歷練夠!我這樣怎麼和玖辛奈交代?!!!】

  波風水門的這封信寫的相當崩潰。

  江樓回得很淡定:【孩子長大了,你就別操心了。】

  他們也偶爾會關心一下其他人:

  【鳴人說這次在旅途上看見自來也大人和綱手大人了,對了,還有大蛇丸,忘記說了,他回音忍好多年了,今年中忍考試又來襲擊了一次木葉……】

  江樓對大蛇丸也算是服了,自來也和綱手都服老了,他還蹦跶得歡:【死了沒?】

  【逃了,不過他手下有個叫漩渦香燐的,好像是玖辛奈的族人,喜歡上佐助了,賴在木葉不肯走……最近和小櫻掐的很厲害,噢,對了,鹿久的兒子和砂的手鞠結婚了,我前天看見阿斯瑪帶著他女兒逛街,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小男生,很帥氣唷,聽說在學校裡總是被女生塞情書呢,想想看我們畢業都好久了。】

  江樓噴血:【大蛇丸有這樣的屬下估計是要氣死了吧,他也真不容易……說來說去,你還沒說鳴人呢,佐助要是談戀愛了,鳴人肯定也快了吧。】

  【錯了,他和佐助鬧彆扭,兩個人誰也不理誰好久了,這次和我說他要一個人出去修行,這都第三回了……你就不能讓他找到嗎!】

  【不能】

  波風水門接到回信,心裡默默想,兒砸,不是老爸不幫你,是老爸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嘛。

  陸陸續續,差不多過了十年,十年來,波風水門有意或者無意曾提起過宇智波信的事情,但江樓看了,一字未提,好像是永遠漠不關心。

  但這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小樓,阿信病重,盼歸。】

  作者有話要說:想說一下阿信的選擇,首先我要說的是,離婚是一個選擇,而不是不道德的背叛,當男女雙方決定不再一起生活,他們就有離婚的權利,離婚是合理的,而不是不道德的,我覺得大家對離婚非常反感,離婚是會對孩子造成影響,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有離婚的權利,以後大家結婚了,可能會遇到很多的問題,過不下去了,那就離婚,你會發現那真的只是一個選擇而已,離婚和出軌的概念是不一樣的,大家不要誤會了

  不過阿信還是沒有離婚,因為葵會受不了的,銀也是,他就算不愛葵,總歸是愛孩子的,但是那麼多年來的犧牲已經讓他身心俱疲,所以他選擇了另一條路

  阿信的這個選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拋棄了妻女,但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他完成了對自我的超越與追求,他不是為了江樓,而是為了自由

  現在他自由了,他可以想自己想想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對於信來說,能夠全心全意去想她,那都是很奢侈的一件事了,他覺得現在自己就很幸福了

  可以說,到這裡,阿信也得到了幸福,得到了他可以爭取到的最大的幸福,比起前半生而言,他的後半生過得很開心,雖然江樓沒有和他在一起

  是的,到最後,他沒有離婚去找江樓,也沒有選擇妥協和葵學著過日子,他把自己封閉起來,但心卻自由了

  講了很多,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理解我的意思……下一章結局吧,大概= =

☆、什麼才是結局

  宇智波信時常做夢,夢醒就不記得自己夢見了什麼,但總歸是好夢吧,因為他醒過來的時候,總是覺得愉悅。

  他的身體越來越壞了,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咳嗽,漸漸就是咳血,眼睛也漸漸看不見了,現在看見誰都只是朦朦朧朧的一個形狀。

  他現在自己做飯吃,一開始只會最簡單的菜,和葵結婚那麼多年來,她一直把他照顧得很好,是他對不起她。

  可縱然如此,他還是堅持自己做飯,有些很難以下嚥,但他好像完全嘗不出來了。

  後來有一天,阿玉過來給了他一本筆記本,裡面是貼的滿滿的便籤條:

  【阿玉,多給鳴人做蔬菜,他不愛吃也要吃,以及,晚飯替我做酒蒸蛤蜊,燙一壺清酒。】

  【阿玉,晚飯做雞蛋燒。】

  【阿玉,早飯煮一鍋粥,加白糖,不准鳴人吃拉麵,提醒他要喝牛奶。】

  【午飯希望有五花肉番茄卷,加金針菇也好。】

  【晚飯做一道土豆色拉,放一些魚肉。】

  【午飯可做鰻魚飯,不要味增湯】

  他漸漸明白過來,這是十多年來,江樓留給阿玉的便條,它們忠實地記錄下了她所有的口味,而他一條條讀過去,覺得她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

  他開始學著做這些菜,吃進嘴裡的時候,好像能看到她因為愉悅而微微揚起的嘴角。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喜歡為她擦拭那把斷掉了的善柔劍,他用一個烏木盒子把它裝好,放在枕邊。

  他知道也許她已經不再需要這把劍了,但他還是保存著,日日擦拭,夜夜觀看,善柔劍雖然斷了,但依舊很美,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像是她曾經的一頭銀發。

  愛流成海,情塵為岳,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偶爾他會想起葵和小銀,葵很生氣,一兩年沒有進過這扇門,倒是最開始的時候小銀曾經想勸他,來過好幾次,可後來看他執迷不悟,放下狠話說永遠不認他這個父親了。

  想來,大概也有三四年沒見過面了。

  反倒是葵,近年來會過來幾次,她好像是在等他回心轉意,又好像是在照顧他,但是他都婉拒了。

  就在昨天,他告訴她:“我大概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

  那一瞬間,葵的眼淚就落下來了,可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吵鬧了,她只是問:“你在等她回來看你一眼,是不是?”

  他笑著搖搖頭:“她是不會回來的。”

  葵什麼也沒有說,只坐了坐便告辭了。

  宇智波信覺得自己的生命在一天一天流逝,有時他一閉眼都覺得自己也許再也醒不過來了。

  可這一天遲遲沒有來,他覺得呼吸一日比一日艱難,有時要坐下好一會兒才能緩過氣來。

  因此,當那一日到來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到惶恐,而是想,啊,終於要結束了嗎?

  “信長老,您先休息一下。”小櫻來給他檢查完身體沒多久就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她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阿信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嗎?

  這漫長的一生,他終於要走到終點了。

  閉眼再睜眼的時候,院子裡多了很多人,包括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富岳這些宇智波家的人,也有卡卡西、波風水門、鳴人這些並不能算是熟悉的人,哦,小櫻帶著佐藤也來了。

  佐藤依然是醫療部的部長,他記得他,知道他和自己喜歡的是同一個人,但是他比他灑脫,他放棄了,結婚了,就真的放下了,他很疼愛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不像是他,到最後辜負了別人。

  葵也來了,大概是跑過來的,額頭上都是汗,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他對她笑了一笑,好像是平生第一次打量自己的妻子。

  很陌生。

  他竟然覺得這個人非常陌生,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樣。這種感覺奇怪極了,所以他馬上就移開了視線。

  小銀也來了,他的女兒長大了,剛開始走進來的時候還一臉憤恨,但是一看見他,眼眶一紅就哭了:“爸!”

  一聲“爸爸”,十年恩怨就煙消雲散。

  他還看見鳴人死死去拽波風水門的袖子,給他使眼色,可波風水門用特別無奈的眼神看著他。

  他知道,連波風水門都不知道她在哪裡,她一走就再也沒有音訊了。

  不要緊。他心裡想,反正我也沒有盼望過什麼。

  “爸,你別閉上眼睛,你看看我。”小銀突然撲在他的床前哭了,“你不能這麼拋下我和媽媽。”

  宇智波信摸了摸她的頭:“小銀,以後要照顧好媽媽。”他抬頭看著葵,“對不起,葵,是我對不起你。”

  “你別說了。”葵捂著嘴,泣不成聲,“是我堅持要嫁給你的,是我讓爸爸逼著大長老要你同意的,我明明知道……是我自作自受而已。”

  宇智波信輕輕笑了。

  這個時候,說什麼是誰的錯呢,已經沒有意義了,過去的時光不會再回來,他們虛度的青春一去不復返,曾經錯過的愛人,永遠就是錯過了。

  幸好,一切都要結束了。

  “我死後,將我的骨灰揚塵吧。”他生時不能隨她而去,希望死的時候,可以天涯海角去追尋她的蹤跡。

  波風水門一看他說完遺言真的要閉眼,突然開了腔:“你等一等,她一定會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嗖嗖嗖看著他。

  “如果你想見她,你就說出來,你不說,你就真的見不到了。”波風水門低聲道,“阿信,你問問自己,你真的不想和她再說幾句話嗎?”

  想的,當然想。宇智波信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承認。

  但是,他卻並不認為她會來,所以他搖了搖頭:“她不會來的。”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呢。”波風水門憐憫地看著他,“你沒有什麼還能失去了,試一試又怎麼樣?”

  宇智波信苦澀地笑起來,他看見自己床邊牆上刻著的一個“せ”,這是他沒有刻完的她的名字,少年時,他好像也是躺在這張床上,輾轉反側地想著她,話到嘴邊,卻窘迫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後一次了,他想,試一試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我想見你。”他說,如釋重負。

  房間裡飄過一片銀光,她出現在他的床邊,好像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在那裡了,她冰藍色的眼眸好像比平時溫柔了一分,她的銀發如同月光一樣散落肩頭,他看見她的那雙玉手,白得一絲血色也沒有,就好像是高山上終年不曾化開的冰雪。

  他怔怔看著她,意亂神迷,已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

  “阿信,你看,櫻花開了。”她指著窗外和他說。

  宇智波信好像渾身充滿了力氣,他甚至強撐著坐了起來:“是嗎?”

  外面的櫻花真的開了,燦若雲霞,他恍惚間想起那一天,他和大長老站在那裡,波風水門和她一起走來,她那麼驕傲和漂亮。

  時至今日,她依舊是綺年玉貌的女子,而他已經病了,老了,快要死了。

  江樓微微側頭,將束髮的銀冠取了下來,那是幾十年前他在那裡親手為她戴上的,依舊美麗如新,藍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她把這個髮冠取下來,一頭銀絲就亂了,阿信下意識地在床頭摸了摸,從枕頭下取出一把銀色的梳子來,半月形,和鳴人當年送給她的一模一樣。

  江樓瞥了鳴人一眼,他慫了,飛快躲到佐助後面,心虛不已,佐助雖然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很仗義地擋住了他。

  阿信卻根本想不起來這件事了,他拿著梳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連聲音都是抖的,他說得每一個字,都好像耗費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你的頭髮……亂了。”

  尾音輕輕的,這句話像是梗在喉頭吐不出來了。

  江樓神色淡淡的,並沒有說話。

  他覺得下一句話就說不出來了,他沒有勇氣說出來,但是他的眼神是那麼渴盼,而她一直靜默地注視著他。

  這樣的凝視給予了他勇氣和力量,他嘴唇微顫,艱澀道:“給你,我給你梳一梳,行麼?”

  “好。”

  梳齒滑過她的長發,他目眩神迷,竟然忘記了她的頭髮本該是白色而不是銀色的,他只記得,這就是他記憶裡的模樣。

  他唸唸不忘了幾十年,如今好像這幾十年的時間都不見了。

  醒過來時,她尚年少,他未老。

  他把她的頭髮握在手心裡,一寸一寸梳好,只覺得像是握不住的流水,他一鬆手就要沒了,因此格外得慢。

  可誰也沒有催他。

  阿信梳得很認真,這是他畢生的願望,是他夜夜不曾釋懷的綺思。他每梳一下,心裡就默唸一聲她的名字,他覺得他身上的力氣迅速消失,可是他咬牙堅持著,直到將她的頭髮完全梳好,和少年時一樣,認真而溫柔地用銀冠束好。

  他鬆了口氣,如釋重負,一剎那覺得渾身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他唇角微揚,像是在為自己得償所願而高興。

  他輕輕嘆了口氣,這大概是他最後一口氣了,因為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往前栽倒,再也沒有了意識。

  江樓伸手把他抱在了懷裡,這是他們第一次擁抱,他已經瘦得脫了形,輕飄飄的,一點重量也沒有。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肩膀,他的唇角還殘留著笑意,而他的雙眼,卻已經永永遠遠地閉上了。

  窗外草木深深。

  “他已經走了,大家節哀。”江樓是所有人裡第一個開口的,聲音淡淡的。

  小銀原本半跪在地上,一聽見這話就突然發難,跳起來撲過去:“你個沒良心的女人,你把我爸爸還給我。”

  “他要跟我走。”江樓輕輕一揮袖子,就把她帶倒在一邊,她依舊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像是在說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所以不能給你。”

  小銀撲在床上嚎啕大哭。

  江樓沒有再看他們,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波風水門,他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醞釀了半天才說:“飯也不吃就要走了嗎?”

  “這一次,會常常回來的。”她允諾。

  波風水門瞬間瞭然:“那倒也是。”

  “那麼,再見。”

  “再見。”

  江樓伸出雙臂,將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屍體輕輕一摟。

  也無風,簷上卻見櫻花紛紛飄落,滿天夕照,晚鐘悠悠。

  “阿信,我們走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正文完結,這就是最後的大結局了,我想這個結局對於大家來說可能意猶未盡= =但我覺得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有CP,也沒有CP,到最後,江樓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誰也不知道江樓喜不喜歡阿信,她的到來究竟是因為憐憫同情還是愧疚或者別的什麼,她怎麼想的,是一個永遠的謎題。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留給大家想像的餘地吧,也給番外留點空間

  我知道肯定會有人問我原本的男主想的是誰,我以前有說過,劇情人物,畫風不對,這提示好明顯的嘛,但後來寫著寫著覺得感情戲全被阿信搶了,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我覺得這樣也不壞,大家覺得呢?

  愛流成海,情塵為岳,我覺得這大概是阿信最好的寫照了,所以我給了他那麼一個結局,我覺得到後來,一切都值得了。

  會有番外,不過我要想想寫什麼,可以點,有萌點就寫了

  (正文完結)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2 00:00

☆、番外:三千因果

  這個世界上,有因就有果,因果循環生生不息。

  以前,江樓以為像六道仙人那樣的就算是成仙了,可不是,因為六道仙人並沒有掌握時空的法則,他被禁錮在這個世界裡,終究還是凡人而已。

  後來,她以為自己掌握了法則就是成仙了,可現在才知道,那只是登堂而已,還未入室。

  仙凡最大的區別在於,仙人不受因果牽制,這是非常玄奧的一件事,江樓消失十年,其實就是在參悟這個道理。

  她甚至去了淨土,去見了早已死去的老祖宗們,但他們在淨土樂呵著呢,出了告訴她最好把穢土轉生給弄不見了免得再來找他們的麻煩以外,一點幫助都沒有提供。

  波風水門嗯嗯嗯點頭:“那你這麼些年幹嘛去了?”

  江樓端起酒盅來抿了口,挺淡定的:“喝酒聽書看熱鬧。”

  對,這十年來她一點也不像別人想的那樣在深山老林裡或者是高山冰雪中修行,她已經不再需要修行了,需要的是體悟因果。

  “所以你都幹嘛了?”波風水門好奇極了。

  江樓認真想了想,說:“我先去溫泉山上住了小半年,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看看書泡泡溫泉逗逗狗之類的。”

  波風水門:“……”這反差有點大,他都不能接受,別說村子裡的其他人了,“然後呢?”

  “去妓館住了段日子,有個藝妓的三絃琴彈得很不錯。”她就事論事評論,“後來看她被人買走了。”

  波風水門:= =

  江樓又想了想:“買了個院子,差點結婚了。”

  “噗!”這一回,波風水門是真的把酒噴出來了,“你有沒有搞錯!什麼叫差點結婚?”

  江樓一本正經地回答:“有個小男生,長得挺俊的,天天來我家門前獻慇勤,說要娶我。”

  波風水門扶額:“老牛吃嫩草啊。”

  “後來我就搬走了。”江樓說到這裡沉默了會兒,“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波風水門終於回過神來了,笑著搖了搖頭:“剛嚇我一跳。”

  江樓挺瞥他一眼,嫌棄他大驚小怪:“這有什麼,豔遇而已,結婚是不會的,但在一起幾天也算不了什麼。”

  忍者的家庭婚姻觀分很多種,日向宇智波這樣的大家族比較傳統,還流行婚約這種東西,其他忍者就沒那麼多規矩,不過也不乏波風水門這樣對家庭負責的,也有像凱之類看起來就知道一輩子打光棍的,當然也有一夜情的。

  忍者死亡率高,因此分分合合都是常事,大家都不大驚小怪,要不是對象是禁慾系的江樓,波風水門也不至於那麼吃驚。

  他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又問:“那後來呢?”

  “你以為什麼故事都有後來嗎?”江樓摩挲著酒杯,“我抹去了他的記憶。”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阿信一樣一生一世愛著她,直到死都執迷不悟,很多人過些日子就會忘記了。

  她知道那個把她當成二十歲女子的小男生也很快會把她忘記的,他喜歡她,只是因為她長得美,而少年情竇初開而已。

  但她還是選擇抹去了他的記憶。

  阿信好像成為了她心中的一個禁區,碰也不能碰一下,所以她那個時候冷漠地將一個少年純真的記憶抹去了。

  那樣複雜的心情,她自己也說不明白。

  反倒是波風水門又是秒懂,他又是好奇又是好笑:“你啊,是後悔了吧,觸景生情,物是人非,一轉眼,阿信死了也一年了,對了,當時你把他帶走,是送他去淨土了嗎?”

  江樓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卻搖了搖頭:“他走了。”

  “走了?”波風水門一愣,沒明白過來。

  “他的靈魂……消失了。”

  這回波風水門是真的愣了。

  就是這時候門被推開,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居然進來了:“我遲到了?”

  “沒有,我提前約了水門。”江樓朝他點點頭,“坐吧,想吃什麼?”

  宇智波鼬也好多年沒見過江樓了,突然就覺得她好像哪裡不一樣了,怎麼說呢,感覺和之前的高山冰雪不同,她多了很多煙火氣。

  這個……成仙不是應該更脫俗出塵嗎?他還以為會看到一個更不食人間煙火的五代火影呢。

  “我喝茶好了。”

  結果她說:“這裡的竹葉青還不錯,對了,再叫一份炸雞塊和烤魚乾,順便把樓下那個彈三味線的小姑娘叫來。”

  “……”宇智波鼬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個穿著粉紅色和服的漂亮姑娘進來了。

  漂亮的姑娘跪坐在遠處,俯身問:“大人想聽什麼?”

  “明年的春天,櫻花才會開。”

  那個姑娘恭敬地應了句是,撥弦開始彈奏起來,江樓旋轉著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明年的春天,櫻花才會開,時隔才三日,人世滿櫻花。

  房間裡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好半天,江樓才重新起了個話頭:“看你們兩個的表情,很吃驚?”

  宇智波鼬與她遠不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地步,所以只是淺淺一笑,不做聲,波風水門笑眯眯:“就是覺得你比以前會享受生活了。”

  “水門,你覺得人和神仙一不一樣呢?”

  “不一樣的吧。”

  江樓微微一笑:“人是神仙,神仙也是人。”她知道以波風水門的資質,要打到她之前的水平輕而易舉,但是能不能看破最後的一道關才是關鍵,她在那裡卡了太久,很多人哪怕走到了巔峰,也永遠無法意識到自己之上還有更廣闊的的世界。

  宇智波斑是這樣,其他人也是這樣,忍者世界的巔峰,並不是世界的最高點。

  她少不得要幫波風水門一把:“你是四代火影,四代火影就不是你了嗎?你當了火影,你還是人,同理可得,神仙其實也是人,只是擁有了人沒有擁有的能力而已。”

  波風水門沉思了會兒,說:“就好像是說,普通人有了查克拉就變成了忍者,可忍者實際上還是人,沒什麼不同的。”

  “是的。”江樓真心實意地笑了一笑,“你明白了,但還不夠。”

  波風水門說:“我也知道,還差得遠呢。”

  江樓見他明白,也就點到為止,這種事情只有自己悟透才可以,而她相信,波風水門一定不會落後她太久的。

  只是到那個時候,他要怎麼在玖辛奈和仙途之間選擇,就不得而知了,無論他如何抉擇,她都一定會支持他的。

  宇智波鼬一邊聽著,並不發表意見,他是重新活過一次的人,與江樓的經歷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聽著聽著,突然也有點茅塞頓開。

  他就看見江樓大有深意地看他了一眼。

  波風水門是先走的,臨走前說了句:“我總覺得要一段時間看不到你了。”

  江樓一噎,半天才答道:“我就說鳴人那種野獸一樣的直覺打哪兒來,敢情是從你這兒遺傳的。”

  波風水門笑了聲:“別去太久。”

  “放心吧。”

  他們倆之間不必說太多,寥寥兩句已經足夠。而波風水門走後,江樓才對宇智波鼬說出今天的正題:“你當初,是怎麼回來的?”

  “我並不清楚。”宇智波鼬仔細回憶了一番,“我本以為會回到淨土,但是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是回到了過去。”

  江樓搖了搖頭:“不一樣,你回到的不是過去,而是另一個空間,你能想明白吧?”

  “我明白。”

  宇智波鼬也知道,這個世界的他不是“他”,佐助也不是那個佐助,止水也不是那個止水。

  但這有什麼不一樣嗎?他們依然是他的弟弟與朋友。

  江樓沉吟道:“按理說,靈魂的力量是不足以穿越時空的,你覺得你是為什麼會回來呢?”

  宇智波鼬大概也想過這個問題,他回答:“是執念吧。”

  “執念?”她覺得這個詞彷彿已經成為了宇智波的代名詞,如果說她無法直觀感受到帶土和斑的執念的話,那阿信所帶來的一切她卻無法違心說不。

  “那個時候我一直在想,佐助怎麼樣了,雖然把一切都託付給了鳴人,但還是想親眼看見他一切都好,那個時候也很後悔,我是不是非要走到這一步不可,自以為是為了佐助好,但也對他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如果重來一次,我一直在那麼想,如果能重來一次就好了。”

  宇智波鼬有的時候也會想,大概是因為老天看不下去了,才會讓他能夠彌補自己的過錯。

  江樓卻道:“那麼,應該就是你的執念了,精神的力量不可捉摸,能夠撕開時空的縫隙也並不奇怪,只不過,”她微微蹙眉,顯然並不能肯定接下來的結論,“就算偶然存在縫隙,也必定會消耗你的靈魂。”

  宇智波鼬沉靜地回答:“我也感覺到了。”

  江樓這下是真的有點意外了,她自從有了這方面的念頭以後就一直在想,她當初穿越有沒有帶來什麼後遺症。

  或許她一直在愛情方面感覺比較寡淡是因為被消耗了?哪怕再細微的傷害,也是無法修補的。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宇智波鼬說:“我對其他人的感覺都非常平淡。”他說的其他人是除了止水佐助父母和朋友之外的人。

  無悲無喜,感情遲鈍,所以那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女朋友,嗯,也一直沒有男朋友。

  但如果這是他回來的代價,那他甘之如飴。

  江樓聽罷,輕輕嘆了口氣,冰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傷感。

  阿信,你不要怪我。她想,石子投進春天的湖水裡會盪開漣漪,但如果是冬天已經結冰的湖水,那只會留下一個印子而已。

  宇智波鼬沒有點亮和波風水門一樣和她心有靈犀的技能,他看到她的表情,想起進門時聽到的一句話,突然問:“是信長老回去了嗎?”

  江樓一怔,她能感受到阿信的靈魂並沒有去往淨土,而是消失了,可她並沒有想過他會去了哪裡。

  回到過去?那實在是太有可能了。

  如果說執念的話,宇智波信的執念不會少於任何一個人。

  江樓難免要想,他是回到了過去嗎,回去之後,他能改變什麼嗎?又或者,他會和他們一樣,以失去自己感情的觸覺為代價?如果是這樣,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只覺得一下子千頭萬緒,好半天才道:“或許吧。”

  宇智波鼬知道今天的談話該結束了,他起身告辭,江樓沒有留他,只是說:“如果是這樣,也許你的資質還在我之上。”

  江樓一直明白自己並不算是一個多麼有天分的人,如果說波風水門和宇智波鼬的天才是百分之九十,她就只有百分之七八十,比他們早走一步完全是因為運氣和前世記憶的加成。

  她可以做到,他們也可以。

  宇智波鼬也走了,酒館的房間裡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外面是吵吵鬧鬧的人間煙火,她執著酒壺往杯中倒酒,其他菜都已經涼了,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多吃幾口。

  房間裡靜的可怕,江樓腦海中始終盤旋著那個念頭。

  阿信……真的是回到某一個過去了嗎?他有沒有付出代價,在那裡,他又能改變什麼呢?

  回到過去,他會得到幸福嗎?

  會的吧。她靜靜地想,如果那個時空沒有她,那麼宇智波信,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阿信呵阿信,希望你回去的那個世界,沒有我。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算是把我的歪理圓一下吧,穿越和重生都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江樓的代價就是這樣,所以不能怪她這樣對阿信

  還記得她走的時候說的麼,她家裡院子裡的那棵樹一直沒有開過花,想必以後也是不會開了吧,那棵樹就好像是她,不是她不想開花,而是開不出來= =她是被冰凍的湖水,她的愛情凍僵了,所以沒有漣漪了

  阿信是回到過去了,他當然不會捨去感情,那還玩什麼= =可以劇透的是,他失去了記憶,但沒有失去感情

  而冰雪總會被陽光融化的,水滴石穿,天長日久,江樓不會沒有感覺的,這也算是為番外做鋪墊吧,我一次性講明白好了,所以下一章開始甜,我真是個好人,對不?

☆、番外:另一種可能01

  宇智波信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迎面而來的劍光,他下意識地開了寫輪眼,往後一退,避開了這道攻擊。

  劍身掃過櫻花,粉紅色的花瓣被打了下來,一時間急落如雨。而他隔著這漫天飛舞的櫻花,怔怔看著那個白衣少女。

  她收了劍,可眉宇之間,全是傲氣,好像是要把所有人都踐踏在腳下的那種孤傲。

  他突然忘記了語言,只曉得看著她,一秒鐘也不捨得移開目光,他覺得腦袋裡混亂極了,他想起來剛才是怎麼回事了,宇智波葵去找了千手江樓,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今天江樓和波風水門結伴過來,她說,如果能贏她,她就同意。

  他怎麼贏得了她呢?宇智波信覺得自己應該滿口苦澀的,但是沒有,他想的竟然是,沒關係,只要能再看見她就好了。

  可這個念頭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說再,好像他們很久沒有見過面了似的。

  看見他在發愣,江樓有點下不來台,翻了個白眼,不打算打下去了:“這個還給你。”

  她把那個髮冠還給他,宇智波信伸手去擋,結果不知怎麼的就碰到了她的手:“送給你的。”他還在想,千手江樓就是應該戴著這樣一個髮冠的,這個念頭清晰無比,他甚至還能看見她戴著的模樣。

  江樓視線掃過他的手,冷哼了一聲,但宇智波信在出神,完全沒有被嚇到,她怒了:“你神經病啊。”

  波風水門噗一聲笑出來了,被江樓抽了劍一劍掃到面門,好險才躲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笑了,噗!”第一次看到江樓被佔便宜的波風水門實在忍不住,躲到一邊哈哈大笑了起來。

  宇智波信被她罵了既不生氣也不惱,他只是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原本以為這事兒能這麼完了的江樓想不到他一點兒尊嚴都不要,這都不生氣,她也沒轍了,求助般看著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在關鍵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他端正了神色:“富岳,我還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話題一轉走,江樓就找藉口撤了。

  結果和富岳說完宇智波家的未來計畫,波風水門多問了一句:“那信和葵是訂婚了嗎?”

  “是早些年他們父母訂的親,我們族裡常有的事兒。”宇智波富岳也有自己的考量,宇智波信和葵結婚的話,對族內的幫助並不大,但千手江樓就不一樣了,所以他話到嘴邊拐了個彎,“不過我看阿信這孩子,倔。”

  江樓輕輕哼了一聲。

  結果真讓宇智波富岳說對了,大長老沒能說動阿信接受,罰他跪在宇智波一族的廣場上。

  “聽說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見了,是我我都不好意思了!”食堂裡,宇智波止水打了一份紅燒肉,不客氣地坐到江樓旁邊的位置上,看似是在和同伴說這事兒,但講給誰聽的一目瞭然,“從昨晚上開始跪的,我今早上還看見他跪在那裡呢,但就是沒鬆口,葵都哭了好幾回了。”

  他同伴不是宇智波家的,光看熱鬧了:“那豈不是很丟臉,所有人都看見了吧?”

  “就是啊,大長老就是想著他受不住服軟的,但是來來去去那麼多人,他就跪在那裡,一動也沒動,我看了都覺得臉紅。”宇智波止水嘖嘖稱奇。

  江樓臉都黑了,她跑去問波風水門:“宇智波信是什麼意思,他這樣跪我也不會同意的!我又不喜歡他!”

  波風水門笑眯眯地說:“是是是,我知道。”

  但什麼實質性的也沒講,他知道江樓性子,越是那麼多人說,她越是不會對宇智波信有好臉色,別人越是起鬨,她越不可能點頭,相反,她還會想盡快了斷。

  如果宇智波信抗住了這一次的事兒,未來就有機會。

  如果他妥協了,那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可能了。

  這個時候,波風水門還不知道自己完全說中了真相。

  幸好,宇智波信足夠聰明,他跪了三天,終於讓大長老鬆口了,然後他就接了一個任務,出村去了。

  這一下總算太平了,江樓鬆了好大一口氣。

  過了一個月,宇智波信回來了,但還是該幹嘛幹嘛,一點都沒有以前的樣子,他變得更安靜了,只是當她出現的時候,他的眼裡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他沒有再和她說話,沒有再送她東西,沒有再做任何會讓她困擾的事情。

  可正是如此,讓江樓卻難得發起愁來。

  波風水門笑話她:“你愁什麼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家不說你就當不知道唄。”

  江樓點頭,覺得有點道理。

  波風水門偷偷和玖辛奈說:“她當不知道,心裡肯定在意,哎呀宇智波信怎麼跪了一次就變聰明了。”

  玖辛奈對江樓的感情十分複雜,她一方面知道波風水門和江樓之間是純粹的友誼,但他們倆有時的默契讓她也有點小吃醋,因此這會兒哼哼了兩聲:“我倒是希望她找呢。”

  波風水門撲哧一下,又笑開了。

  宇智波信倒不是欲擒故縱,他只是突然就覺得以前所有的心思都不重要了,他只想待在那裡看著她就好了。

  他不想和葵結婚,也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他也沒奢求過江樓會接受他的感情。

  他就想著,就這樣讓我過一輩子也不錯。

  他如此安分,讓大長老逐漸放心下來,再度想要勸說他履行婚約:“葵有什麼不好的,漂亮又懂事,族裡多少人喜歡呢,要不是她偏偏看上了你,你以為這件事兒鬧那麼大她爸媽還不翻臉是為了什麼?”

  宇智波信跪坐在那裡,聽著大長老苦口婆心地勸說,可他始終沒有鬆口:“如果我答應了,我不會幸福,她也不會。”

  他只要想一想都覺得這一定是一個悲哀的結果,他們不可能有幸福的未來。

  “你還小,等你結婚了,生了孩子就明白,這都不算什麼,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但是過些年,你就會忘了的。”

  “忘不了。”他說,“我死了都忘不了她。”

  大長老被他氣了個倒仰:“那個狐狸精!”他一時氣憤,口不擇言,和所有家長一樣,自家孫子怎麼會有不好,肯定是別人勾引的。

  可宇智波信笑了:“和她沒有關係,她不會接受我的,沒關係,爺爺,我覺得這樣就挺好了。”

  大長老沒辦法,只希望再過些年,等他長大一點就會想通。

  但宇智波信顯然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想通了,他一意孤行,退出了根,團藏說可以,他要付出代價。

  宇智波信要付出的代價是獨自一人去執行一個S級的危險任務,任務成功,他還能活著回來,團藏就鬆手放他走。

  江樓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臉黑得和什麼似的,一轉頭就去申請了一個外出的任務,A級,對別人來說難如登天,對她來講簡直是打醬油。

  波風水門笑眯眯地給她批了半個月的任務時間,殷切囑咐:“好好玩,別惦記這裡,我都能搞的定。”

  江樓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我就是去透透氣。”最近木葉一群看八卦的人,看得她都煩了,乾脆出去躲個清淨算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波風水門那麼激動幹什麼?

  “是是是,我知道。”

  “你知道你笑那麼奇怪干毛啊!”

  宇智波信其實對這次任務並沒有把握,但他還是答應了,願意和團藏做這個交易,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待在根部,就是與波風水門對立。

  千手江樓永遠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如果這一次能活著回去,他這麼想著,眼前一黑,差點沒從屋頂上栽下來。

  然後有個人用非常嫌棄的姿態扯住了他的袖子,免得他真的摔地上,宇智波信強撐著一抬頭,就看到她月光一樣的銀發。

  江樓還沒來得及嘲諷一句,就看見宇智波信把袖子抽走了,輕輕說:“會弄髒你的衣服的。”

  江樓:“……”

  他還穿著根部的制服,黑色的緊身服上沾滿了血和泥,的確髒兮兮的,但少年的面容在月光下如此溫柔,她不免就是看得一怔。

  “咳。”宇智波信從忍具包裡找出傷藥和繃帶,為自己粗粗包紮了一下傷口。

  江樓站在他身邊問:“你為什麼要離開根,團藏很看重你。”

  信想說心裡話,可想一想,她未必要聽,因此撿客觀的說:“團藏看重的,永遠都是他的權力。”

  這句話得到了江樓的認同,她冷笑一聲:“那個老匹夫!”說完,她難得給了阿信一個笑臉,“你還不算笨。”

  阿信溫柔地看著她,輕輕一笑。

  江樓看他沒什麼大事兒,直接說了聲“我走了”就真的走了……頭也沒回一下,只是她剛走出兩步,就聽見咚一聲,她回頭一看,宇智波信已經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江樓:“……”

  她只能捏著鼻子把他帶回木葉去了,不過要臉,把人往擔架上一丟就跑了,護士也沒在意是誰送來的,馬上就給送手術室去了。

  宇智波信養了半個月的傷,而團藏也如約把人放了,波風水門一回頭就把人給收到暗部,順便給按了一個護衛的職責。

  嗯,護衛的職責就是每天輪班保護火影,而白天波風水門基本上都和江樓同進同出,他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江樓氣得和他打了一場,波風水門應戰,順便說:“團藏都看著你的面子沒為難人,我也要懂點眼色啊!”

  “滾!”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從長大成人的他們轉到少年時,有點不習慣啊,不過少年時的江樓是更活潑毒舌一點兒,後來波風水門死了才冷淡起來的

  其實,阿信只是走錯了路,他只要選對了方向,像之前一樣堅持走下去,江樓就會軟化的,可惜現實是不能重來的,就給你們個番外甜甜嘴吧

☆、番外:另一種可能02

  江樓對宇智波信態度不好,與其說是她惱羞成怒或者是討厭他,不如說是她討厭在這件事兒下較量的人。

  團藏,宇智波家,還有其他渾水摸魚的人,藉著這件事兒打什麼主意她能不知道?她噁心透了他們的這些動作,一想到這事兒是由宇智波信牽出的頭,當然也沒什麼好臉色給他了。

  可憐以前的阿信完全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現在明白一點了,不過半分也不上心。

  等到江樓使了手段叫團藏吃了個悶虧,她看宇智波信才順眼起來。

  有一天,波風水門樂呵呵地打開玖辛奈做的便當開始吃,江樓嫉妒死了,恨恨道:「你就饞我吧,改明兒我摞挑子不干了看你後不後悔!」

  波風水門給她飯碗裡夾了一個雞塊:「不生氣啊,吃吧吃吧,分你一半!」

  「不吃!」江樓拉長了臉去食堂吃了份咖喱飯,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結果第二天她發現自己桌上多了個便當盒,打開一看,雞蛋燒和蛋包飯,澆了濃濃的番茄醬,一聞就口舌生津。

  波風水門過來看了好幾眼,悟了,他還在想江樓會不會丟出去的時候,她就臉不紅心不跳坐下來拿了筷子吃了。

  吃完去散個步發現飯盒已經被收好了。

  第二天的菜譜是炸豆腐、茄子飯和炸雞腿,江樓還是吃了。

  第三天是鰻魚飯。

  第四天波風水門忍不住問:「你就這麼吃了,不怕人誤會嗎?」

  江樓一臉沉痛:「我也想拒絕的,但這全都是我最愛吃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知道她所有的口味,她可想拒絕了,但想起食堂那個飯她就覺得臉皮厚一點也沒什麼。

  吃了便當也不代表什麼,是吧?

  宇智波信還真的沒有任何要追求她的想法,他就想好好照顧她,身不由己,等他自己回去開始做飯的時候他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做這個。

  結果一送上去,她就收了,看起來吃得還挺高興的。

  第二天他繼續送,她還是接受了。

  宇智波信都沒想過她會不會接受自己這樣的事情,他想的是——我怎麼會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知道她不愛吃味增湯,知道她喜歡吃烤魚,知道她早上喜歡喝一杯茶。

  這些知道來得莫名其妙可又那麼精準。

  連江樓都覺得不對了起來,私下裡問波風水門:「我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呃,哈哈哈大概吧。」波風水門也覺得宇智波信實在很有前途。

  不過時間一久,江樓就覺得心虛起來,老吊著人家不給回應還收東西太不要臉了,所以她找了個空,和宇智波信聊了聊。

  「你不用再送我東西了。」她清了清嗓子,「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她以為宇智波信肯定會失望或者說是難堪之類的反應,但實際上卻是他說:「好。」

  他就真的聽話得不送了。

  江樓:「……」媽蛋又要去吃食堂了不開心!

  波風水門第二天看到她一臉幽怨地跑去吃館子就笑得肚子疼,笑完非常正經地說:「給人家一個機會吧。」

  「為什麼?」江樓立即反問,「我又不喜歡他。」

  這是個問題。波風水門問:「那你喜歡誰啊?」

  「我誰都不喜歡。」江樓覺得大概是自己比別人活得久了,已經過了那個青春懵懂的年紀了,她就是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能怪誰?

  波風水門心想,這是個死局。

  過了一段日子,綱手回來了,拉著江樓喝酒,這位長輩是無酒不歡一喝必定喝醉的,江樓酒量雖然不差,但是經不住綱手從中午開始和她喝喝到半夜,靜音勸了根本沒用,江樓是沒敢勸。

  沒聽見在說弟弟說斷,罵自來也罵大蛇丸麼。

  總之越喝越發瘋,江樓不想陪著她掀桌子砸酒館,只能嗯嗯嗯來喝一杯就這麼把自己喝倒了。

  那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波風水門溜得快,下班後回來圍觀一下戰場,驚呆了:「這下把她賣了都不知道。」說完這句話,他靈光一閃,指著阿信說,「等會兒你把她送回家裡去。」

  「是。」阿信低低應了一聲,從傍晚開始看她和綱手喝酒喝到吐。

  是真吐了,阿信把她扶回去的時候吐了他一身,她吐歸吐,人沒醒,宇智波信把她抱回她家裡的時候想起來了。

  壞了,這時候還沒有阿玉呢。

  等一等,阿玉是誰?宇智波信一愣,在他的記憶裡,千手江樓身邊該有那麼一個人的,照顧她的生活,但是現在她家裡空蕩蕩的,家具都乾乾淨淨,什麼擺設都沒有。

  所有的房間都空置著,一股荒涼味兒,只有她的臥室還算乾淨。

  把她放下阿信就懵了。

  她吐了這一身沒人給她換,他當然也不能把她衣服脫了——那還要不要命了——最後只能找塊毛巾給她擦一擦。

  幸好沒過多久她就醒了,就是頭暈眼花,站都站不穩,江樓沙啞著聲音說:「扶我去浴室。」

  她有潔癖,這完全不能忍!不洗乾淨一晚上都要做噩夢。

  宇智波信頭一次進她家裡,浴室裡一片白色,他扶著她坐下,放了熱水,江樓看了他一會兒,說:「你衣服髒了。」

  他這才發現,急忙退後幾步,免得熏到她。

  江樓不知道怎麼的,想起那天他受了傷,偏偏還想著不要弄髒她的衣服,她覺得有點好笑,這會兒聲音也不像白日裡那麼冷漠了,帶著點笑:「我那麼對你,你不生氣?」

  他一愣,吶吶說:「我沒有想過。」

  「你喜歡我什麼呢?」

  他搖搖頭,低聲說:「我也沒有想過。」

  江樓還依稀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少年一身傲氣,現在卻一丁點都不見了。好像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他就磨去了自己所有的棱角,把自己變成了一塊沉默寡言的石頭。

  一顆在她身邊不起眼,卻可以一直在那裡的石頭。

  「傻。」她突然笑了,「沒事了,你回去吧。」

  「好。」他果然一句話也沒有,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江樓覺得他真的和記憶裡全然不同了。

  以前的宇智波信有自己的想法和顧慮,但現在他沒有了,她想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安安靜靜的,一個字都不會討價還價,她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了。

  他好像沒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又好像只在堅持著自己唯一的一個想法。

  弄得江樓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對他才好,洗了個熱水澡卻睡不著了,她坐在窗邊想彈彈琴,發現琴弦已經鬆了。

  她沒有好好照顧母親的遺物,任由它蒙塵了。

  她剛想著今天光喝酒沒吃飯肚子餓怎麼辦,一回頭就看見宇智波信提了個便當盒敲了敲她的窗戶,然後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瞬身術,一眨眼就走了。

  江樓捧著那一飯盒的粥有那麼一瞬間想……好像帶回家也不錯啊O(∩_∩)O一有這個念頭就覺得好危險,趕緊打住。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她對阿信的態度終於軟化了那麼一分。

  第二天她問波風水門哪裡有保姆可以請,管她一日三餐和打掃衛生,薪資從優。

  「這個我得去問問玖辛奈。」波風水門倒是不會勸她說你年紀不小該結婚了或者說是找個人照顧你也挺好的。

  他上心是覺得自己結婚有伴了小夥伴還單著好不好意思。

  「我覺得阿信挺好的。」他們倆翹了班躲在冰淇淋店裡吃冰淇淋,算是忙裡偷閒。

  江樓:「他好和我有一分錢關係?」

  「那你也不能攔著人家想對你好啊。」波風水門要了碗菠蘿鉋冰,一邊吃一邊笑,「這也太為難人了吧?」

  江樓就是為這事兒煩著呢:「我現在就覺得哪兒都不對勁兒。」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讓他離開村子一段時間?」

  「感覺你要幫我假公濟私一下?」

  「唔,這當然是沒問題,但是你真的不會不好意思嗎?」

  「要是不會的話我早那麼幹了。」江樓戳著碗裡的草莓冰淇淋,怏怏不樂,「果然人長大之後就會有越來越多的煩惱,還是小時候好。」

  「過去的時光是不會回頭的喲。」波風水門望著窗外,「外面的陽光可真好。」

  江樓伸了個懶腰:「是挺好的。」

  波風水門曬了會兒太陽,把話題重新拉了回來:「所以,與其那麼煩惱,不如先做朋友試試啊。」

  「這兩者有什麼直接關係你要用所以!」江樓吐槽一句,卻說,「我看,順其自然好了。」

  故意說要做朋友也太彆扭了吧?而且她也不是一個容易和人做朋友的人啊。

  她扭頭看著波風水門,他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燦爛得和黃金似的,閃閃發亮,閃瞎人的眼。

  「怎麼了?」吃著鉋冰的四代火影笑眯眯地問。

  江樓突然挺認真的問:「我這樣的人,是怎麼樣和你這種逗比天然呆交上朋友的?」

  「唔,大概交朋友也要講緣份的。」波風水門一本正經地胡扯,「愛情更是,也許在你沒有發現的時候,緣分就已經悄悄到了。」

  「情深緣淺,有緣無分,你沒聽過?」江樓拿話堵他。

  波風水門沒法在口舌上PK她,完敗。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麼,這真的不是阿信的番外嗎?為什麼四代如此搶戲份!寫著寫著都覺得是他和江樓在秀恩愛好嘛!!!

  番外裡四代不會死,江樓不當火影= =這是完全不同的一條路

  -----------------聊一聊阿信的分割線----------------------------

  先說為什麼要寫這個番外,一是因為讀者強烈要求要開阿信的重生文,我也覺得正文裡有點虐,開個無傷大雅的番外甜一下,二是覺得,阿信這個角色其實挺有意思的,很值得再講一講,所以這次的作者有話說大概會很長吧

  從一開始,阿信這個角色就飽受爭議,其實也怪我,因為他本來就是個男配,按照原定的劇情結婚以後就沒他什麼事兒了,可惜後來男主沒出來,我又挖掘到了這個人物的萌點,就變成這樣了,可以說從一開始,我也沒有想過會寫這樣一個角色

  一般情況下,我也不會去寫一個結婚有女兒了的男主挑戰大家是三觀,普遍看文的妹子們都是有點潔癖的,這樣的設定也不討喜,阿信是個意外。

  誠然,從某些角度來說,他有點挑戰大家的道德觀,有妻有女,但是卻對初戀唸唸不忘,他的婚姻悲劇其實是由很多元素造成的,他自己的軟弱,家族的逼迫,葵的咄咄逼人,都是原因,唯一無辜的是銀,她其實是一個不幸福家庭的受害者,父母不相愛,父親愛著別人,母親自怨自艾,她本應該有一個宣洩的出口,就是江樓,但偏偏江樓什麼都沒做,並且還是保護著所有人的火影,她恨不了她,只能恨父親。

  自始至終,她為父親的這段感情而感覺到羞恥。可以說,她是無辜的。

  葵呢,葵不無辜,因為她在這個家庭的悲劇裡也佔了很大一部分,首先,我忘了正文裡有沒有寫明白了,阿信的屈服是因為她讓她的父親施壓了的,她明知阿信不愛她也要執意結婚,這是其一,其二是她沒有當好一個母親,她在銀面前說了很多極端的話,她自己其實也走不出來。

  明知道阿信不愛她,她還要結婚,明知道結婚了大家都不幸福,她不肯鬆手,她以為自己生了女兒,照顧這個家勞苦功高阿信就不該不愛她,這些想法都是錯誤的。愛情是不能勉強的,她帶給阿信的只有壓力與逼迫,沒有愛。

  可以說,葵自己是自己悲劇的罪魁禍首吧,也連累了女兒的成長。她身上也帶有宇智波的那種極端的執念,愛了就不能放手,和阿信是一樣的,所以也是一個悲劇。

  這告誡我們,不要以為結婚就是勝利,和一個不愛你的人結婚,大家都悲劇= =

  那阿信呢,他並不無辜,因為這個悲劇其實是他自己造成的,他當時沒有像番外裡那樣堅持,而是妥協了,軟弱了,退縮了,說他活該也不為過,尤其是他結婚以後還對江樓唸唸不忘更是招恨,覺得他很渣。

  平心而論,這是無法磨滅的事實= =大家切身代入一下,也會覺得有這樣的爹簡直是渣男,是吧?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卻是一個對愛情忠誠的人,他深愛著江樓,無法釋懷,不能忘記,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到最後,他愛的卑微到極點了,沒有人可以否認他這段感情的忠貞程度,宇智波家有這樣極端感情的因子在,他也不能倖免。

  整個人物的矛盾之處正在於此,他軟弱但是又堅強,他妥協了婚姻卻不願意妥協自己的心,他被家庭的責任束縛卻不肯放下她和葵好好過日子,掙扎到最後,他選擇了這樣一條悲劇的道路。

  我覺得,並不能單純地評判信是一個渣男還是一個好男人,給大家舉一個例子,泰坦尼克號裡的蘿絲,她是追求愛情與自由,還是背叛家庭與階層呢?祝英台殉情,是對父母不孝,不顧慮家庭,還是追求愛情擺脫束縛的勇士呢?

  很久以前,我們為泰坦尼克號裡的愛情而落淚,但現在大家看它的同人,十有八九是選擇了卡爾,批判蘿絲的行為吧。

  阿信的矛盾點也在這裡,世俗道德與愛情自由,並不是說這一定會是矛盾的,但有時就是難兩全,阿信哪一邊都沒有辦法選好,所以更悲劇。

  他是一個軟弱的人,也是一個堅強的人,更是一個普通人,他不像鳴人和水門一樣那麼正面,也不像帶土那樣有勇氣,他軟弱過,也勇敢過,最後他只能在那樣一個平衡點上找到些微的幸福。

  我認為阿信是一個悲劇,有些人會討厭他,因為從現實的角度來說,他有不負責任的地方,也有人會喜歡他,為他的愛情而感動,我認為都是正常的,大家看事物的方向不同,結論就會不同。超脫世俗的追求是不為世俗所容忍的,所以這些故事通常都是悲劇結尾。

  或許對於寫故事的作者來說,也不知道怎麼樣來界定吧,我很喜歡阿信,被他的愛情和執念所打動,但是我又沒有辦法超脫世俗給我的道德標準,因此到最後,阿信只有死路一條。

  大概只有死亡是超脫一切的吧,包括婚姻。

  對了,補充一下婚姻,有些人認為,結婚了就該好好和別人過日子,別惦記別人了,怎麼說呢,這種想法是沒錯啦,但是現實是很殘酷的,因為婚姻……並不意味著愛情。婚姻其實是充滿了許許多多的無奈和妥協的,現實更是如此,世界上不幸福的家庭或許比幸福的要多很多,一個家庭的誕生未必是因為愛情喲。

  人可以和不愛的人結婚,卻沒有辦法強迫自己的心去愛上不愛的人。在婚姻裡,道德要求我們不背叛,不出軌不找小三,但誰也無法勉強一定要愛。抱著這樣想法的妹子還是……天真了一點。

  阿信的很多痛苦就在於,他自己也沒有辦法那麼理所當然地拋棄自己的家庭去追尋真愛,如果是這樣他就是人人喊打的渣男而不會有人喜歡了,他沒有背叛,但又無法徹底放下,這到底是矯情作死還是為愛掙扎,大家各有各的偏向吧,都不算是錯。

  要我說,其實阿信的悲劇是他的軟弱,葵的逼迫,家族的束縛造成的

  不管怎麼說,阿信有污點,也有閃光點,對於一個作者來說,塑造那麼一個充滿矛盾和爭議的角色比完全塑造一個正面而討喜的角色更有意思。

  矛盾產生美嘛。

  所以,寫這個番外其實是為了彌補吧,希望阿信的愛情可以在世俗的允許下展開,但我要說的是,這遠遠沒有正文裡的悲劇來得有意義。

  完滿美好的愛情常見,悲劇的愛情卻不常有,不過,既然是番外,希望就這麼甜甜蜜蜜下去吧。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2 00:00

☆、番外:另一種可能03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們的四代目死心了,他開始用行動為他們製造機會。
  
  比如家庭日,他以前和玖辛奈約好去玩的話一般都約不到江樓,因為她覺得自己是電燈泡相當之淒慘,而玖辛奈也不希望有人插在他們的二人世界之間。
  
  但這一次,他把宇智波信也拉來了。
  
  江樓把魚竿甩進水裡,有氣無力道:“難得休息,為什麼非要出來釣魚?”
  
  “天氣那麼好,偶爾也要出來透透氣啊。”波風水門眺望水庫,“多虧你當初淹了這片訓練場,不然……”
  
  “滾!”江樓一頭黑線,不小心打high了把訓練場淹成了湖泊這種事情真是一輩子的黑歷史啊!
  
  宇智波信也想起來了,沒忍住笑出聲來,被江樓冷笑瞪了一眼:“你笑一聲試試。”
  
  他果然不敢笑了。
  
  玖辛奈過來拖走波風水門:“我們去那邊看看。”
  
  波風水門被自家老婆拎著走也不介意,揮揮手示意。
  
  江樓:“呵呵呵你個妻管嚴。”
  
  一整個下午,江樓一句話也沒和宇智波信說,魚竿下溜掉了N條魚也沒在意。
  
  事後,波風水門約宇智波信小酒館見。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波風水門托著腮,“你要是有想法呢,我就幫幫你,要是沒想法呢,我也不想再冒著生命危險幫你了。”
  
  他覺得自己快要踩到地雷了,一時不慎,江樓真的會和他翻臉的。
  
  宇智波信眼神放空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有什麼想法。”
  
  “沒什麼想法的意思是說,你不打算更進一步了?”
  
  他點點頭:“這樣就很好了。”
  
  波風水門看了他好一會兒,發現他真的不是在說瞎話,他就是那麼想的,維持在這裡已經很好了,他小心翼翼,已經不敢上前一步了。
  
  “……好吧,我不管了。”
  
  波風水門決定點到為止,能不能有結果不是他這個外人撮合一下行的,還是隨緣比較靠譜。
  
  不過,以他對江樓的瞭解,覺得這件事大概大概也就沒結果了吧。
  
  只是,那一夜九尾襲擊木葉,他想要用屍鬼封盡封印九尾,卻發現天幕破開一條縫隙,銀光乍現,封印符咒閃現在半空,明亮如星辰。
  
  符咒衝進九尾體內,化作銀色的鎖鏈將它牢牢束縛,它被破封印在剛剛出生的嬰兒體內,半分也動彈不得。
  
  波風水門站在樹林裡,看到她半天沒敢認:“小樓?”
  
  “還好趕上了。”江樓把鳴人抱起來,他睡得熟,這樣的動靜都沒能吵醒他,“差一點點,我又是給你收拾爛攤子的命運。”
  
  這一番話雖然短,但信息量太大,波風水門震驚了好一會兒才能消化:“你是?”
  
  “千手江樓,”江樓把鳴人還給他,“不過是在很遙遠的以後了。”
  
  平行世界也好,未來也好,這對於研究時空忍術的波風水門來說並不難理解,他恍然大悟:“你是特地回來救我的?”
  
  “噢,那只是順手。”她面無表情地說,“我只是不想再當火影了。”
  
  波風水門:“呵呵呵,看來未來的你過得並不是很好。”
  
  “好或者不好很難界定吧。”江樓突然很認真地對他說,“只是這一次,想嘗試一下另一條路,不知道走起來會不會更開心一點。”
  
  “另一條路?”
  
  江樓望著這個世界自己最好的朋友,慢吞吞道:“你如果不死,我的未來大概不會像以前那樣吧。”
  
  波風水門一臉“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八卦表情:“你能多提示一下嗎?”
  
  她揮了揮手:“拜託你了水門,希望我這一次不會後悔。”
  
  六十年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她把事情一股腦兒託付給波風水門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走了,要對我自己保密。”
  
  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轉身,潔白的背影逐漸透明,直至消失在某個時空的壁壘。
  
  “總覺得好像是個很艱難的任務……”波風水門抱著自家兒子喃喃自語。
  
  “水門。”另一個還年輕鮮活的千手江樓用飛雷神趕到,看到他安然無恙鬆了好大一口氣,“都解決了嗎?”
  
  “嗯。”他彎了彎眼睛,露出和煦的笑容,“都結束了。”
  
  “那就好。”
  
  “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不會帶孩子!”
  
  “……如果我死了,你當了火影,最遺憾的事會是什麼?”
  
  “沒有在你死之前把你揍一頓?”
  
  “認真一點啦。”
  
  “我很認真。”
  
  波風水門事後非常嚴肅地把整個可能性推想了一遍,得出了那麼一個結論:他死了,江樓當了火影,當了火影大概就沒有私人時間了,哦,等等,他肯定還會把鳴人一起託付給她,所以她沒結婚就有了兒子。
  
  那結論就是——她沒嫁出去。
  
  那也沒什麼,以波風水門對江樓的瞭解,如果僅僅是這樣,她不可能特地回來一趟改變歷史。
  
  那就是發生了一件會讓她後悔的事情。
  
  她有了喜歡的人,但是沒能在一起。
  
  喜歡的人應該不是他,波風水門琢磨了一番,放心了,是他的話,她這個時候回來好像沒有意義。
  
  那是誰呢?波風水門把所有人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發現沒有結果。
  
  “真是的,突然把這種事情擺脫給我,你好歹是給我一點提示吧!”波風水門抓了抓頭髮,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已經死光。
  
  果然所謂基友就是用來坑的……
  
  江樓過來探望乾兒子,看到他坐在嬰兒床邊一臉抓狂的表情嚇了一跳:“你幹什麼呢?”
  
  “沒什麼。”
  
  江樓:“總覺得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呵呵。”
  
  九尾事件後,木葉百廢待興,宇智波一族的大長老重傷,已經不久於人世,他向宇智波富岳提出由阿信繼任長老之位。
  
  對此,幾位長老的表態各不相同,有單純認為他資歷尚淺的,也有認為他的能力足以彌補經驗的,但也有人對他抱有強烈的懷疑:“阿信年紀尚輕先不談,他親近千手一族,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他背叛家族嗎?”
  
  說話的那個人是三長老,他今年才四十歲,同時也是葵的父親。
  
  大長老希望阿信娶葵,就是希望在這樣權力更迭的時候阿信能夠有人相助,而不是孤立無援以至於坐不穩這個位置。
  
  病榻之上,大長老咳嗽著問:“現在,你明白我的苦心了吧?我要你娶葵,不是因為葵有多好,我也知道她比不過千手江樓,你喜歡那個女人也無可厚非,但是阿信,你不是一個人,你是宇智波的一份子。”
  
  “我明白。”阿信跪坐在他身邊,卻始終不肯鬆口。
  
  大長老掙紮著坐起來:“阿信,你生在宇智波一族,你應該明白怎麼做才是正確的,現在族內兩極分化,矛盾越來越嚴重,你鬥不過那群老東西,遲早要被他們推出去。”
  
  大長老痛心得看著自己唯一的後代,只覺得他雖然能力有餘但智謀不足,在那群老狐狸眼裡他稚嫩得和什麼似的。
  
  如果執意和三長老鬧翻,他很快就會被炮灰掉,他已經時日無多,保不住這個孫子了,看看宇智波止水吧,鏡長老的後代,現在卻變成了團藏手下的一條狗。
  
  “阿信,娶了葵,三長老就會支持你坐穩這個位置。”大長老沉聲說,“到時候,你想幫助千手江樓,也不是痴心妄想了。”
  
  宇智波信吃驚地看著他。
  
  大長老活了那麼多年,哪能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說服情竇初開的少年呢,他說:“千手江樓和波風水門想做的是分化宇智波,他們懷柔,但未必我們都會領情,宇智波獨立於木葉已經太久了,這沒有十年,他們做不到,宇智波富岳再親近火影一派也是獨木難支,阿信,你可以幫到千手江樓。”
  
  阿信覺得自己好像在那一剎那要被說服了。
  
  “我不想懷疑波風水門與千手江樓的友情,但以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大長老說,“千手江樓的名望不在波風水門之下,這一次九尾之戰兩個人平分秋色,那以後她會不會被波風水門所忌憚呢?”
  
  他拍了拍阿信的肩膀:“你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你什麼都不是,你想說話有份量,你就要站得穩,我本來想讓你自己想明白,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阿信,娶了葵,三長老的勢力就是你的,再和葵生一個孩子,你的地位就穩了,再過些年,你站穩根腳了,也就可以真正幫到她了。”
  
  阿信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最後問:“那,我和葵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吧,我不喜歡她,她也知道,一輩子那麼長,要怎麼過得下去?”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辛酸與哀傷,“我一輩子只能看著她了。”
  
  “有的時候,與我們結婚的是一些人,我們愛著的,又是另一些人。”大長老用過來人的姿態告訴他,“在宇智波家,貌合神離的夫婦不在少數,但我們為了血統,為了宇智波的未來,每個人都在那麼做。阿信,你是宇智波,你要肩負起宇智波一族的責任,不可以任性,你不能背叛你的家族。”
  
  大長老察覺到阿信的沉默之下動搖的信念,但是出乎他預料的,阿信卻始終沒有服軟。
  
  宇智波內部的權利交替也被火影一系的人察覺到了,大長老時日無多,但是仍然對孫子說:“波風水門做火影不是運氣好,有千手江樓幫他運氣才是真的好,否則他坐不穩這個火影的位置,阿信,看上她是你的眼光,但是,你不會有結果的。”
  
  他彷彿是用無比篤定的口吻下了判決:“宇智波和千手,不可能會有未來。”
  
  “我不要未來。”
  
  而有了外部力量的插手,阿信終於還是有驚無險得繼任了長老的位置。
  
  大長老在臨死前,死死握著他的手,像是想用自己的死亡盡最後一次努力:“阿信,如果你想我瞑目,就娶了葵吧。”
  
  宇智波信跪在地上,頭叩在地板上,身後站著宇智波一族所有的德高望重的前輩,裡面包括了葵的父親,他們都在看著他。
  
  他知道自己的決定會影響自己以後走的路,他也知道一旦話說出口,未來將要面臨怎樣的艱難與挫折。
  
  但是這一次,他想,我不會再低頭了,沒有未來也沒有關係,我失敗了,也沒有關係。
  
  那至少我不會再後悔了,我不怕死,我只怕有朝一日,我會後悔得生不如死。
  
  他背脊挺得筆直,一個頭磕在大長老的床前:“我不會忘記我的姓氏,我會肩負起自己的職責。”
  
  他是宇智波,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家族。
  
  “如果你不願意娶葵。”大長老不甘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枯瘦的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兩隻眼睛亮得像是有一把火在燒,“那你答應我,決不能娶千手家的女人。”
  
  “我答應。”宇智波信平靜道,“我永遠不會娶千手江樓,此生此世,絕不反悔。”
  
  他的誓言令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微微一鬆,大長老想,雖然沒有達成目的,但這有也夠了。
  
  有了這句話,阿信至少不會為千手江樓而落得被逐出家族的下場。
  
  大長老放心地嚥了氣。
  
  阿信給他叩頭送別,心如止水,他想,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沒有關係,他們本來就不可能在一起,但只要他可以守住自己的心,那就永遠不後悔。
  
  前路荊棘又怎麼樣呢?我的心一往無前。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就是跳躍啊,沒法寫得太細膩,大家懂就好……
  
  現實世界的江樓介入,把九尾給封印了,所以四代沒死,然後未來肯定就一定不一樣了
  
  真是越寫越發現四代是真愛好嘛……其他人都不重要,他才是男主吧_(:з」∠)_
  
  以及,之前因為沒打算詳細寫阿信,所以他是怎麼妥協結婚的就沒仔細寫,這裡補上,其實是大同小異的,當初阿信就是這麼被說服然後結婚生子了=  =所以正文裡他當長老當得挺順當的,也一直在幫江樓,後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他是幫了大忙的,也不算是白妥協一次,但到底是意難平吧
  
  這一次,路會更難走,但他死了也不會後悔
  
  兩條路,我很難說哪條路才是正確的,一念之差,結局就不同,如果這不是番外,他可能就在宇智波的內鬥裡被炮灰掛了吧╮(╯▽╰)╭那一切都是枉然
  
  感覺番外好長啊,我要加快速度了,大家懂就好,很多正文裡提過的內容不再重複講解,有問題可以問
  
  啊,對了,最後講一下出軌,說阿信精神出軌的……呃,看大家怎麼定義出軌這個詞吧,他反正一直都沒喜歡過葵=  =我認為他結婚後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是政治聯姻要求他喜歡上葵也有點不可能吧

☆、番外:另一種可能04

  宇智波家那麼大的動靜沒能瞞住任何人,江樓早就知道了,不得不說,最後阿信還能咬緊牙關不松口娶葵讓她有點微妙,但是最後那個誓言就讓她= =了。
  
  這是什麼意思麼,說得她好像會嫁給他一樣,少年,想太多了吧?
  
  不過波風水門一剎那靈光一閃,想通了:“搞了半天,是阿信吧……不然你也不會那麼糾結了,你怎麼不早說清楚啊!”
  
  他恨不得把未來的江樓搖個幾百遍,說話不說清楚害死人啊!要你說出口就那麼難嗎?
  
  或者……是不能說出口吧。波風水門到底瞭解她,一想到這裡就驀然覺得心酸。
  
  也許,這個念頭你那一輩子都沒有說出口吧,這個秘密在你心裡隱瞞太久,你自己都忘記了。
  
  大長老死後,宇智波家的權力階層有一次比較大的調整,宇智波信站在宇智波富岳那邊,表示願意親近火影那一派,為宇智波家謀一個前程。
  
  江樓贊成將宇智波一族分化吸收到木葉裡。
  
  一切有條不紊地展開著,有波風水門和千手江樓兩個一個□□臉一個唱白臉,事情比想像中要順利很多。
  
  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江樓發現自己能和阿信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話了。
  
  那一年,鳴人都兩歲了,調皮搗蛋,每天都可以聽見玖辛奈買大街找這個調皮鬼,他不怕玖辛奈,波風水門那樣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被他一抱小腿睜著一雙蔚藍色的眼睛就投降了。
  
  他只怕江樓面無表情地看他,每次立刻認錯:“乾媽我錯了QAQ。”
  
  江樓哼一聲,心裡其實特別喜歡鳴人,他房間裡所有的玩具都是她買的,玖辛奈打她屁股他會抹著眼淚跑去江樓家裡睡。
  
  江樓生日的那天,她和水門、玖辛奈、阿信在家裡喝酒打牌,成人活動,沒讓鳴人參加。
  
  他們一邊打牌一邊聊天,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酒瓶都滾了一地了。
  
  玖辛奈喝得太醉,摟著水門的脖子要親他,波風水門兩隻手壓著不安分的老婆,玖辛奈拔出他的一張牌丟出去:“炸彈!”
  
  江樓當做沒看見波風水門臉紅了,一本正經暗示阿信出牌,他們倆今天晚上先坑了玖辛奈,把她灌醉了,她一醉就開始撒酒瘋,水門各種被自己老婆坑,已經不足為懼了。
  
  “太壞了。”波風水門拉住胡鬧了玖辛奈,認輸了,“不玩了。”
  
  江樓嘖了一聲:“不玩就不玩。”
  
  “玩!”玖辛奈不服輸,抄起旁邊的一塊蛋糕往她臉上糊,“看我的蛋糕遁!”
  
  “噗!”波風水門笑得東倒西歪,看著江樓不甘示弱地同樣砸了一塊蛋糕回去,玖辛奈紅色的頭髮都變白了。
  
  阿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認命地開始收拾桌子,把酒瓶拾起來,瓜子果皮丟塑料袋裡,但是收拾到一半被兩個破壞力驚人的女人給撞翻了桌子,又撒了一地。
  
  波風水門一把抱住玖辛奈:“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啊。”然後公主抱把自己老婆抱回家裡去了。
  
  江樓站在原地一時沒動。
  
  阿信把桌子搬正,繼續收拾垃圾,江樓是個不做家務的,每天都靠請的保姆過來收拾屋子洗衣服,但她偏偏是個潔癖,要是第二天看見自己家裡亂成這樣肯定會生氣的。
  
  接觸一段日子下來,她這個毛病阿信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所以每次都非常自覺地留下來收拾爛攤子。
  
  “你去休息吧。”他說,眼睛沒有往她那裡瞟一下,“我來收拾就好了。”
  
  “記得把垃圾給我丟掉!”她一點也沒客氣地指使他幹活,自己則回房收拾去了,頭髮衣襟上全都是蛋糕,簡直一秒鐘都不能忍。
  
  阿信擦完桌子丟完垃圾回來,就看見她套了件浴袍靠在門框上,銀色的長發落滿背脊。
  
  他就那麼看愣了。
  
  “收拾好了?”江樓過來看了一眼,非常滿意,“對了,你的禮物呢。”
  
  他如夢初醒,掏出一把月牙形的梳子,江樓接過來看了看,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只是似笑非笑地問:“我聽說,大長老死前,你發誓說不會娶我?”
  
  這話不怎麼好接,阿信沉默了一會兒,承認:“是的。”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永遠也做不到的事。”他回答,“這樣,至少不用娶不喜歡的人。”
  
  “葵的父親為這件事一直都和你過不去吧?”江樓拋著手裡的梳子,像是在和他閒聊,“也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
  
  阿信好像聽出了她話裡的涵義,因此不等她再說,他就打斷了她:“你這麼希望嗎?”
  
  “什麼?”她沒跟上他的思路。
  
  “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會去做的。”
  
  江樓仔仔細細看著他的表情:“為什麼,你不是寧死不松口嗎?”她有點好奇他的想法了。
  
  “因為如果你希望的話。”他輕輕說,“如果能讓你開心。”
  
  不可否認,她聽見這句話有那麼一點開心的同時更是一頭黑線:“我不會開心的,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這回是輪到阿信有點尷尬了,他難得窘迫的樣子讓江樓難得笑了起來:“我現在不討厭你了。”
  
  她說,相反的,她還覺得他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都怪月色太美而你太溫柔,所以一時不查就犯下了錯。
  
  三個月後,江樓懷孕的消息驚呆了小夥伴波風水門的狗眼,她自己倒是沒所謂,該上班上班,該幹嘛幹嘛。
  
  波風水門憋不住,拖她翹班,兩個人蹲在火影岩上一邊吃冰淇淋一邊聊天。
  
  “我說,你這是什麼速度,什麼時候的事兒?”波風水門一臉被小夥伴背叛的受傷表情。
  
  “就是上一次我過生日開始的。”江樓挺坦然的,“後來又有過幾次。”
  
  “……”波風水門清了清嗓子,難掩八卦之心,“容我多嘴一句,後來又有過幾次的意思就是你還挺滿意的,是這麼回事兒吧?”
  
  江樓不介意和基友探討一下這樣的問題,所以居然回答了:“還不錯吧。”偶爾放縱一下不是壞事,有利於減壓維持身心健康,所以她覺得這事兒挺可以,繼續保持也不壞。
  
  不過,懷孕絕對就是一個意外。
  
  “噢噢噢!”波風水門促狹地笑個不停,“恭喜恭喜,不過,現在你怎麼打算?”
  
  “生下來吧。”
  
  “完了?”
  
  “不然呢?”
  
  “不結婚嗎?”
  
  “就是不結婚才願意開始的。”江樓換了個姿勢,托腮眺望天空,“其實,也是覺得無聊了吧,一個人在家太冷清了,意志不堅定。”
  
  都怪月色太美而人太溫柔,她一時興起把人給睡了。
  
  天地良心,真不關阿信的事兒,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沒敢想到這一步。
  
  她當時就想,既然不會結婚,不會有結果,那麼春風一度也無所謂吧,與其說是喜歡或者是愛,不如說是她願意嘗試一段穩定幹淨的性~愛關係。
  
  選擇宇智波信也是很自然的結果,他喜歡她,潔身自好,年輕力壯,長得也不賴,她的選擇完全是基於理智,而非怦然心動。
  
  私心來說,這對阿信不公平,但感情這種事情曖昧無形,實在也說不好是對是錯。
  
  波風水門聽著不大妙:“怎麼感覺你是要留下孩子不認爹的架勢。”
  
  “是這樣的沒錯。”
  
  波風水門:“……”小夥伴太膩害我竟然無言以對!
  
  “過兩個月瞞不住的時候,我想出去一趟,生完回來。”江樓說著自己的打算,“雖然留下來生也沒什麼,但總歸比較煩人。”
  
  她說到做到,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她就藉著修煉的名義出村去了,波風水門特地去拜訪富岳的時候繞了個彎去了阿信家裡。
  
  他得知波風水門的來意之後,挺平靜的:“我都知道,她和我說過。”
  
  別看他現在沉得住氣,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耳邊嗡嗡響了好久都沒找回自己的聲音。
  
  還是江樓淡定:“雖然有點出乎預料,不過我打算生下來,你沒有意見吧?”
  
  “沒有。”
  
  “那好。”
  
  然後她就走了。
  
  生孩子的時候就波風水門偷偷摸摸過來探望了她,把孩子一抱在手上,他就囧了:“這個……好像瞞不住吧?”
  
  新出生的女寶有一雙特徵相當明顯的輪迴眼。
  
  這是擁有仙人查克拉的千手和宇智波家的人生下後代的最好證明。
  
  江樓沒當回事兒:“不要緊,回頭我封印了就好。”
  
  “好吧。”波風水門戳戳他的臉,“話說,名字取好了嗎?要我幫你想想嗎?”取名奇葩的波風水門躍躍欲試。
  
  江樓無情地打碎他的幻想:“早取好了,叫千手白月。”
  
  說起來,輪迴眼還的確像是白色的滿月呢,這名字取得很不錯,波風水門無處吐槽,只能另起話題:“那一時半會兒你回不去了吧?”
  
  “嗯,白月太小,我還要再多待一段日子。”江樓生了孩子,但沒多少當媽的慈母心,“如果你方便的話,讓阿信過來看看吧。”
  
  “我還以為你沒打算讓他認呢。”
  
  “……我在你心裡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人?”
  
  阿信見到自己女兒的時候,江樓正坐在躺椅裡看她哭,看一眼瞅她一眼,而白月沒被自家媽咪抱起來,不開森,所以繼續哭。
  
  所以阿信第一件事沒來得及和她說上話,先把女兒抱起來哄。
  
  江樓鬆口氣,和他說:“交給你了,我去睡一會兒。”
  
  哄好了白月回來的阿信就看見她這麼和衣睡著了,看起來是被這個愛哭包折騰得不輕。
  
  他輕手輕腳地把睡著了的白月放在江樓身邊,然後拉了拉毯子蓋住她們母女。
  
  到現在,他還有一種非常不真實的虛幻感,好像自己是在做夢,夢醒一切都是自己的奢想而已。
  
  他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像是捧著易碎的琉璃,多用一份力都怕煙消雲散。
  
  “上來。”她拍拍床鋪說。
  
  阿信把白月挪進最裡面,自己則睡到了外面,江樓眼睛都沒睜開:“村子裡一切都好吧?”
  
  “嗯。”他側頭看著她,小心注意不壓到她的頭髮,“都好。”
  
  江樓唔了聲,換了個姿勢,和他面對面,一瞬間感覺到他的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你很怕我打你嗎?”她瞥他一眼,“這有什麼好怕的,反正你也跑不掉。”
  
  阿信:“……”
  
  “替我擋一擋光,太亮了。”她重新合上了眼。
  
  這下阿信覺得自然多了,他猶豫了一會兒,伸手輕輕摟住了她的腰,她好像漫不經心地唇角一撇,但並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
  
  阿信覺得狂跳的心臟終於漸漸平復下來,他的手指小心翼翼撫摸著她散在枕頭上的一縷鬢髮,只敢用指尖觸摸她的發梢,但這樣的親密舉動也叫他歡喜,眉宇間浮上溫柔的笑意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問一句,為嘛番外還沒寫完!怒!!
  
  手賤啊寫那麼長!!!
  
  說不結婚同居的太天真了,直接生孩子好嘛……江樓才沒興趣搞同居這麼麻煩的事情呢= =就算是番外,她也不可能突然變成了小女人啊╮(╯▽╰)╭
  
  她不會突然就喜歡上他的,甚至,也許到番外最後,也絕不會濃情蜜意吧。不過和正文相比,算是甜了。
  
  預告,他們倆的女兒應該蠻萌的……有輪迴眼這種作弊外掛,我覺得他們的女兒才是真主角= =

☆、番外:另一種可能05

  白月滿了月,阿信就回木葉了,他倒是真的捨不得她們母女,但是江樓沒留,他也不敢說不走,何況宇智波一族近年來矛盾頻現,他也不好外出太久。
  
  江樓原以為白月滿週歲就能順利封印了,但沒想到後面發生了不少事,竟然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只能一邊帶著女兒滿世界走一邊修行。
  
  白月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點,從小就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但還是像江樓多一些,尤其是一頭黑髮,叫她想起小時候。
  
  學忍術快得要命,講一遍就會,天生兼具千手的龐大查克拉量和宇智波一族對查克拉的精準控制,自來也和綱手見過一次,都說天資過人,不可限量。
  
  千手白月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有尋常下忍的水準了,更難得的是聰明,連江樓看了都徒然生出一種“我女兒好像是個了不得的天才”這樣的想法。
  
  “千手和宇智波的後代啊……”自來也喝著小酒逗白月,“真是了不得,她比我以前的那個徒弟還要聰明呢。”
  
  “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來找你。”江樓說,“輪迴眼比我想像的更強大。”
  
  輪迴眼的擁有者掌控陰陽,擁有六種查克拉性質的變化,能力逆天到江樓開始後悔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現在是根本不敢讓女兒離開自己的視線,至少封印她的眼睛之前不能露出任何風聲。
  
  “那你現在研究的怎麼樣了?”
  
  “兩個消息,”她說,“好消息是我很快可以開始封印,壞消息是我恐怕需要靜修一段時間。”
  
  “那麼嚴重?”
  
  “她是我的女兒。”如果說江樓剛生孩子的時候對這個小包子沒什麼感情,那現在這個女兒已經成為了她的心頭肉,誰碰誰死。
  
  她封印之時連宇智波信都不信任,唯獨喊了波風水門,他千里迢迢趕過來安慰她:“沒事,我在這兒呢。”
  
  “事是肯定不會有的。”江樓沒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哪裡敢在女兒身上動手,因此只說,“只是我好長一段時間不能露面,要委託你替我帶孩子。”
  
  “這算什麼,正好和鳴人做個伴。”波風水門笑眯眯地摸摸白月的頭,“要麼給我們家鳴人做媳婦兒吧。”
  
  “水門叔叔。”白月左手摟著一隻兔子的布偶,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把他看得不好意思了,“白月乖,跟叔叔回木葉玩兒好不好,還有個大你兩歲的哥哥喔。”
  
  白月點點頭:“好。”又問,“見爸爸嗎?”
  
  波風水門看著江樓,她略略頷首:“想見就見吧,不過暫時別認,宇智波家一群瘋子,誰知道會幹什麼事兒!”
  
  她護女心切,把一族人都給罵了進去。
  
  波風水門不免為阿信說句好話:“你還覺得他護不住自己女兒?”
  
  “宇智波家真要造反。”她面無表情地說,“我會親自動手殺了他。”
  
  波風水門一點也沒當真,和白月做個鬼臉,笑著問:“小月,看你媽媽狠不狠?”
  
  白月一臉淡定:“那隻證明我比爸爸重要。”
  
  “乖,就是這樣。”江樓親了親她的額頭,軟和下神色,“怕不怕?”
  
  白月沉靜地搖搖頭:“媽媽在,我不怕。”說完,不等江樓為女兒的懂事感動一把,她就說:“反正還有水門叔叔和爸爸,媽媽你放心的去吧。”
  
  江樓:“……”
  
  波風水門:“哈哈哈哈哈!”真是一報還一報,千手江樓當年開嘲諷技能秒殺大家的時候肯定沒有想過自己有被女兒這樣回報的一天。
  
  封印進行得很順利,輪迴眼被封印,只留下類似白眼的一雙白瞳,不像是冰雪,反倒是曇花,漂亮又靜謐。
  
  波風水門越看越歡喜,唉聲嘆息:“唉,小月這麼好的孩子,我都覺得我家鳴人配不上了,來來,叔叔帶你回木葉看看有沒有長得帥的小男生給你介紹介紹。”
  
  江樓懶得理他:“交給你了。”她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女兒身上,“小月要乖。”
  
  “你會很快來看我的,對不對?”
  
  “很快就來。”她保證。
  
  於是波風水門出門一趟帶了個小孩回來嚇掉了木葉圍觀群眾的眼鏡,後來一聽是江樓的女兒,簡直下巴都要掉光了。
  
  大家的好奇之心蠢蠢欲動,一邊猜測會不會是波風水門和江樓的私生女(……),一邊還猜到底是誰能摘走高嶺之花。
  
  只是白月隨母姓,長得又神似江樓,愣是沒人能猜出來。
  
  她跟著波風水門住家裡,鳴人對這個妹妹好奇得不得了,天天想帶著她玩,注意,這個玩是指各種惡作劇。
  
  三回之後,白月就成了他的軍師,兩個人能把木葉攪翻天,三代目看著自己那一院子被踩得稀巴爛的花苗欲哭無淚。
  
  白月抱著自己的兔子布偶,一臉淡定地說:“這花肯定不適合木葉的水土,三代爺爺,您換一種花苗吧。”
  
  鳴人還一個勁兒點頭:“沒錯,三代爺爺你肯定是買到假貨了!”
  
  三代目:“……”
  
  白月打小就沒有同齡朋友,這會兒有個哥哥帶著玩新鮮極了,把阿信拋到了腦後,壓根不記得自己本來還想看看父親來著。
  
  只是到底父女連心,那天在火影辦公室一照面,她就認出來了,雖然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面,她甚至還沒有記憶,但認得就是認得,她對著阿信就笑了。
  
  阿信心都化了,想抱她卻到底顧忌頗多,波風水門氣定神閒:“阿信,我正忙,幫我帶一會兒孩子。”
  
  “好。”阿信慢慢蹲下來,和她平視,“和叔叔去外面好不好?”
  
  白月點頭:“好。”
  
  阿信想要抱她,她就乖乖張開手臂任由他把自己抱起來,她還湊到他耳邊小聲說:“爸爸。”
  
  那一瞬間,如果不是想著這裡還有那麼多人,阿信簡直要落下淚來。
  
  他帶白月走一條小路,風景美,人少,白月一直牢牢牽著他的手,她一在店舖面前停下來,他就給她買東西吃,糕點、冰淇淋、風車,拿了滿滿一手。
  
  白月再一次認識到,木葉果然是一個好地方,比她去過的很多的地方都要美,讓人心生留戀,而這裡的每個人臉上好像都是帶著笑容。
  
  她想,如果是她,也願意留下來的。
  
  這是一個很溫暖的地方,無論是對她很好的四代火影,還是這個小心翼翼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卻又克制著的父親,都讓白月深深喜歡上了這裡。
  
  她咬著棒棒糖,口吃不清地說:“媽媽說以後我們就回來了。”她睜著一雙白色無垢的眼睛問,”你想我們嗎?”
  
  “嗯。”他輕輕應答,“你都那麼大了。”
  
  他上一次見她,她還尚在襁褓,後來江樓一去沒有音訊,他還以為她並不希望他認這個孩子,因此也就沒有刻意去尋找。
  
  他不知道原來白月知道自己是她的父親。
  
  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欣喜感動。
  
  白月咬著棒棒糖,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以後我會在你身邊長大的。”她蹦蹦跳跳,有時跳過石板的縫隙,有時踢了踢路邊的石子,“媽媽也不是故意帶我在外面那麼久的。”
  
  “我知道。”阿信看著她,覺得世界都變得溫柔了,而他的聲音那麼輕,像是怕嚇到這個孩子。
  
  可她是多麼健康活潑又聰明,像極了她的母親。
  
  “你不怪她吧?”白月這時候又特別老氣橫秋的,一張臉皺成了一個包子。
  
  阿信看看周圍並沒有人,就蹲下來和他說:“我永遠都不會責怪你的媽媽,無論她做什麼事,我都不會反對。”
  
  “那你們會結婚嗎?”她想了想問。
  
  阿信想起自己在大長老病榻前發下的誓言,微微苦笑著搖了搖頭。
  
  白月噢了一聲,也不見得多失望,反倒來安慰他:“不要緊,我就是問問,因為媽媽說她也沒想過和你結婚。”
  
  阿信:“……”
  
  寶貝你這樣捅你親爹一刀真的好嗎?
  
  如果江樓在,她一定會非常誠懇地告訴他:“阿信,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女兒神補刀的功力可不是蓋的。”
  
  完全就是繼承了江樓性格的精髓部分。
  
  “那我可以去你家裡玩嗎?”白月在波風水門家裡的待遇比鳴人還好,也沒有什麼寄人籬下的感覺,但她總歸有點渴望回答家人身邊。
  
  但阿信無法答應她:“這件事情……有點複雜。”他不知道怎麼和女兒解釋自己家族那麼複雜的內鬥情況。
  
  誰料白月又很痛快地說明白了:“我知道,這樣可能會有人猜到我是你們的孩子,然後會欺負我對不對?沒關係,我自己想辦法。”
  
  她所謂的想辦法就是跟著鳴人去找佐助玩,然後順利跑進了宇智波家族的領地。
  
  一路上跟著鳴人招搖過市,引起眾人猜測無數,但是一個漂亮的小蘿莉懷抱著一隻兔子布偶,實在是很討人喜歡。
  
  在佐助家裡,她和鳴人受到了美琴的強烈歡迎,讓鼬帶著他們去後面玩,佐助鬧著要學豪火球之術,因為鳴人之前學了□□術,他心裡羨慕,非要鼬教他不可。
  
  今天哪怕是鳴人來了找他玩也不能磨滅他要學的勁頭。
  
  宇智波鼬這樣的弟控當然沒法反抗自家弟弟的撒嬌,肯定是教了,結果當佐助還只能噴出一點火星的時候,白月一個碩大的豪火球燒了他們家院子裡的一棵樹。
  
  佐助:TAT
  鳴人:=口=
  鼬:^/_\^
  
  倍受打擊的佐助和鳴人一整天都在奮發圖強,丟了一下午的手裡劍,宇智波鼬就帶著才五歲的白月坐在簷下吃點心。
  
  他注意到了她一隻手始終摟著自己的兔子布偶,心想,無論千手江樓為什麼沒有回來,小孩子一個人在木葉,還是會害怕的吧。
  
  想到這裡,他遞過去一塊曲奇餅乾:“嘗嘗這個吧。”
  
  “謝謝鼬哥哥。”白月接過來像一隻小老鼠一樣啃掉了一塊餅乾,她拍拍手裡的碎屑,“你在看我的兔子嗎?”
  
  宇智波鼬微笑著頷首:“很可愛的兔子。”
  
  白月露齒一笑,噌一下從兔子裡拿出一把短刀:“我也覺得。”
  
  宇智波鼬:“……”
  
  白月大方地和他介紹起自己的短刀來:“我媽媽送給我的,叫淬月。”
  
  淬月刀寒光凜凜,氣勢逼人,一看就知道是把難得的好刀,附著上查克拉就是利器中的利器了。
  
  雖說是把短刀,但也有成年人小臂長了,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還是太危險了,所以江樓就給她弄了個刀鞘。
  
  嗯,對,就藏在那隻兔子布偶裡。
  
  他們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不長眼的過來招惹這個小蘿莉,被她一刀剁掉了手。
  
  這凶殘程度,遠在當年千手江樓之上。

  作者有話要說:想完結=口=接下去除了甜還能有啥呢╮(╯▽╰)╭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2 00:02

☆、番外:另一種可能06

  白月成了宇智波家的常客,不過不是跟著鳴人來找佐助,是……直接找上了宇智波鼬。
  
  她是那麼和波風水門及阿信說的:“佐助他們老不帶著我玩,鼬哥哥人好還有耐心。”
  
  關鍵是顏正。她心裡默默補充。
  
  然後波風水門一臉“出大事兒”了的表情,偷偷和阿信說:“小樓回來會不會打死我們?”
  
  阿信:“……說不定。”
  
  她就算生了白月還是討厭宇智波,要是知道自己女兒特別黏宇智波家的人,那真的是……畫面太美不敢看。
  
  但是她那麼出入得久了,自然而然在宇智波家混了個臉熟,然後跑去隔壁的宇智波信那裡大家也就不奇怪了。
  
  反正宇智波信暗戀千手江樓,喜歡她女兒多大的事兒啊。
  
  “所以說,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白月熟門熟路從阿信家裡的冰箱裡拿了根冰棍,一邊咬一邊和父親那麼說。
  
  阿信擔心的完全是另一件事:“今天你已經吃了第三根冰棒了。”
  
  白月露出和兔子一樣可憐兮兮的眼神:“爸,我想吃。”
  
  “……那最後一根了。”阿信在女兒面前沒有立場,遲疑著退後一步。
  
  白月想了想,不能得寸進尺,忍痛點點頭,還和他說:“每天三根,不要告訴媽媽。”
  
  那時,她還很天真地以為自己的父親真的能保守秘密,完全沒有想過阿信在江樓面前那是半句謊話都不敢說的。
  
  偶爾她也會纏著阿信指點自己刀法,要說木葉刀法最好的莫過於旗木朔茂,可惜已經死了,現在往下數數也就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但那都是江樓的徒弟,劍法比較好。
  
  而宇智波信的刀法其實也很不錯,少年時也不是沒有名氣的,只是千手江樓和波風水門的光芒太過耀眼,和他們同輩的人都好像不出彩了。
  
  但是能在團藏麾下混出來的,絕不是簡單貨色,至少阿信現在教白月刀法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阿信教了女兒之後就有一種……我女兒果然是天才的自豪感。
  
  分分鐘完爆現在木葉所有的天才,她的未來簡直不可限量。
  
  “我今天能在這兒睡嗎?”白月問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爬上了床,蹬掉了鞋子。
  
  阿信把她的拖鞋擺好,鋪好被子讓她鑽進去:“早點睡覺。”
  
  “歐亞斯密。”她抱著兔子,乖乖閉上了眼睛。
  
  宇智波信輕手輕腳地掩上了門。
  
  白月知道自己的感官觸覺遠勝於普通人,據她媽媽說,這是千手扉間的遺傳,當她的感知能力覺醒的時候,她的頭髮會變白,當然,如果她繼承了父親那方面的基因也許就不會。
  
  反正江樓沒搞清楚頭髮顏色是顯性遺傳還是隱性遺傳。
  
  但這時白月就是那麼奇妙地感受到了有什麼東西在窺視她,她從夢中驚醒,來不及像一個孩子一樣尖叫,反手把淬月抽了出來,一刀劈下去的同時,她的身體已經彈跳起來,警戒全開。
  
  她看到一雙鮮紅的寫輪眼。
  
  她才五歲,還不能理解宇智波家現在複雜的內鬥情況,但模模糊糊也瞭解了一個大概,也就是宇智波家的人兩極分化,一部分要叛亂,一部分不同意。
  
  所以矛盾重重,她甚至不能光明正大認父。
  
  可饒是如此,她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想要殺她。
  
  “有點意思。”對方戴著漩渦面具,顯然也對她的出現有點意外,“千手江樓的女兒……”
  
  白月握緊了淬月刀,想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跳,但是她做不到,她渾身每一個細胞都緊張起來,殺氣逼得她腿軟想哭。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崩潰了。
  
  極度的恐懼中,輪迴眼的封印被打開,對方看著這雙傳說中的眼睛,還來不及吃驚一下,就被撲面而來的劍氣掃到。
  
  “媽媽!”白月震驚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江樓一劍揮斬出去,把人逼出了這個小小的房間,巨大的聲響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阿信第一時間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女兒茫然地站在原地。
  
  “媽媽回來了?”
  
  阿信把她抱起來,朝打起來的地方看了一眼,搖搖頭:“是她的查克拉封印在你的眼睛裡了。”
  
  江樓之所以會損耗過多,就是因為她為了防止白月封印解開時有危險,因此把自己的查克拉封印在她的眼睛裡。
  
  封印一打開,她就會出現,保護女兒的周全。
  
  白月還要扭頭再看,被阿信匆匆帶離,他說:“別怕。”他緊緊摟住女兒,想要給她一點安全感。
  
  白月伏在他懷裡一動也不動,她是真的嚇壞了,也不敢鬆開摟著父親脖子的手臂,覺得到現在心臟還撲通撲通亂跳。
  
  阿信一邊抱著她一邊去宇智波富岳那裡:“有人闖進了宇智波家。”他沉著臉冷笑,“現在,有些人滿意了?”
  
  他頓了一頓,又說:“我去找四代火影,族長,如果今天的入侵全算在宇智波一族頭上,到時候,誰也不會管我們到底無不無辜。”
  
  今天的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把外人放了進來,不管他們想做什麼,如果坐實了宇智波一族叛亂的結果,那麼要麼宇智波被剿滅,要麼戰爭再度爆發。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富岳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反倒是美琴憂心忡忡看了一眼嚇得眼睛緊閉的白月,說:“讓鼬照顧下白月吧,她好像嚇壞了。”
  
  “不必了。”阿信拒絕,神情冷漠,“我會把她交給四代夫人。”
  
  哪怕是他,也無法在這樣的時候相信自己的族人。
  
  白月的身份太過敏感,他一點點危險都不能冒。
  
  他趕到的時候波風水門已經得知了消息,披著御神袍要去助戰,阿信把白月交給玖辛奈照顧。
  
  鳴人抱著白月安慰:“不要怕,我爸爸是四代火影。”
  
  “我不怕。”白月咬著嘴唇,“我媽媽在呢。”
  
  波風水門趕到的時候,宇智波家的族地有一部分已經化為了廢墟,江樓神情冷漠,一招一式都往致命處去。
  
  他倒吸了口冷氣。
  
  而那個曾經發動九尾襲擊的人冷笑著說:“輪迴眼……千手和宇智波生下的孩子,呵!急著殺人滅口嗎?”
  
  江樓的語氣從來都沒有那麼可怕過:“你敢打我女兒的主意,你絕不會活著離開這裡!”
  
  千手江樓一直貪生怕死,所以努力變得更強大,只有強大才能在這片土地上立足。
  
  但是此時此刻,她就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哪怕同歸於盡,她也絕對不能放這個人離開這裡。
  
  她決不能容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孩子。
  
  那一刻,她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戰場外,誰也插不上手,哪怕是和她配合默契的波風水門也不敢冒然相助,他說:“我覺得我現在走過去一步,她連我都會殺。”
  
  這次意外的襲擊持續到了天亮也不曾結束,每當面具男想要用空間忍術離開這裡時,都會被意外打斷。
  
  擔任這個要職的波風水門眉頭越皺越緊。
  
  江樓封印的查克拉只有她的四分之三,這並不是她的本體,她本人應該還在濕骨林,但現在恐怕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正如他所料,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她的查克拉散盡,與此同時,她的本體趕到,一劍穿胸,沒有給對方任何逃離的機會。
  
  早已看準機會的結界班立即準備好結印,將對方困在了四紫炎陣中。
  
  “捉到你了。”江樓抹去唇邊溢出的血漬冷笑,“七年前的事情,我可還沒忘呢。”
  
  “好了。”波風水門按住了她的肩膀,寬慰道,“交給我吧,你已經撐不住了吧?”
  
  江樓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斷有鮮血從唇角溢出來,但她不為所動:“新仇舊恨,不殺他,我以後連覺也睡不好。”
  
  她雙手結了一長串複雜的印,天空有雷雲聚集,這是用仙術施展的雷遁,威力遠在普通雷遁之上。
  
  可就算如此,她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將對方神形俱滅。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突然之間,那個人就被黑白兩色的奇怪植物給包裹吞噬,潛入地下消失無蹤。
  
  “該死!”江樓氣急攻心,哇一口吐出一大口鮮血。
  
  波風水門顧不上別的,連忙一把攙住她:“冷靜點,他不死也要重傷,不急於一時。”
  
  “還有宇智波。”她雖然重傷,但一雙眼睛冷得刺骨,她的口吻冷峻又嘲諷,“宇智波,這是要叛亂嗎?”
  
  她說完這句話,刷一下舉起手裡的劍,直指阿信咽喉:“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殺了你。”
  
  比阿信反應更快的是宇智波富岳,他馬上澄清:“宇智波沒有叛亂!”
  
  波風水門怕她再耗下去要出事,連忙幫腔:“這件事肯定會徹查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現在!”江樓咬牙切齒,“宇智波富岳,你現在就給我把叛徒找出來,否則,宇智波一族就等著成為歷史吧。”她說著,挺直了脊樑,眼部出現仙人模式的花紋,她的衣襟沾滿了鮮血,“你信不信,我現在……”
  
  大概意識到她接下來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好聽,阿信頭一次打斷了她:“請你相信我,宇智波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縱然你不相信我,你也應該相信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生怕她一時氣憤真的把人家滅族了,頭點得和小雞啄米似的:“絕對絕對,你冷靜點。”
  
  “好,”她冷笑,“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你做不到怎麼辦?”
  
  阿信平靜地回答:“以死謝罪。”
  
  江樓冷冷道:“我不要你的命,宇智波信,你聽著,你要是做不到,這輩子你都認不回你的女兒,你記住了。”
  
  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麼勁爆新聞的宇智波富岳:“……”等等,怎麼突然從滅族變成了認親,好像有哪裡不對啊。
  
  “好。”
  
  下一刻,江樓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作者有話要說:真不想在番外裡寫這種劇情= =但是為了連貫性,過渡下吧,然後還有三四章結局了
  
  我要開新坑啦TAT,拖下去真的不好啊!
  
  白月在後面還有戲份呢,萌萌噠的小蘿莉就是招人喜歡啊,我們家江樓是要失寵了咩?

☆、番外:另一種可能07

  江樓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她一醒過來就看見白月睡在她的枕邊,懷裡還抱著兔子布偶。
  
  她的呼吸平穩,睡相可愛,讓江樓不禁溫柔了下來,伸手輕輕撫摸女兒的腦袋。
  
  “媽媽你醒了?”白月揉著眼睛,看到她醒過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太好了。”
  
  江樓內臟受傷,不能亂動,她只能費力抬起頭,把女兒摟到身邊:“我沒事。”
  
  “我知道!”白月用力點點頭,“我媽媽那麼厲害,怎麼會有事!”
  
  “那天嚇到沒有?”江樓從來都沒有用那麼溫柔的語調說過話,“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一個人回木葉的。”
  
  白月蹭了蹭她的臉:“那個時候稍微有一點,但是現在一點也不怕了,”她握緊拳頭,“我還是太弱了,以後肯定要更努力修行,我可是千手江樓的女兒!”
  
  表態明志之後,她期期艾艾地又說:“還有,媽媽你能不能別生爸爸的氣了,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呵呵。”江樓斜睨她一眼,“說情來了?”
  
  白月拍她馬屁:“當然沒有,我還是最喜歡媽媽了。”
  
  江樓微微笑了笑,疲倦地合上眼:“算你有良心。”
  
  那天所作所為,一開始是真的怒火中燒,理智全無,恨不得把人碎屍萬段,但是人一逃走,她一口鮮血吐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清醒多了。
  
  後面所作所為,不過是藉著這口氣發難而已。
  
  她知道白月想認父親,但宇智波家一天不穩,她就一天不敢放他們父女相認,唯有借此機會將宇智波一族的叛逆剿滅,宇智波元氣大傷之餘,想必可以太平一段時日。
  
  到時候阿信和她生的白月,就會成為其餘宇智波一族的護身符和定心丸。
  
  他們會認為,有白月在,她就肯定不會下死手,只要把罪魁禍首殺了便會消停。他們會認為,有白月在,她就一定會給宇智波留下餘地,畢竟,那是孩子的父族。
  
  到時候,白月在宇智波就更安全了,那樣,她才敢讓她認回父親。
  
  從大局上來說,藉機把宇智波家的事情擺平,木葉才算是穩了下來,欲攘外必先安內,只有內部問題解決好了,之後的計畫才可以逐一展開。
  
  他們為此已經謀劃很久了,只是缺少一個機會。
  
  只是這樣的盤算太過骯髒複雜,她不想這樣□□裸地揭示真相,反正長大了,總會懂的。
  
  白月的身份太過複雜,牽扯到千手與宇智波的宿怨,如今複雜的政治格局,還有輪迴眼,哪一件都不是容易的事。
  
  想到這裡,江樓終於有點後悔那個時候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要是沒有那檔子事兒,她哪裡需要那麼費心考慮宇智波的感受呢,威逼利誘,什麼不能做。
  
  但現在偏偏就要顧忌多多,白月也就罷了,還有一個阿信,真的是越想越心煩。
  
  有那麼一會兒,她突然恢復到最開始的時候對阿信各種不待見了。
  
  這種心情,她也就只能私下裡和波風水門抱怨:“我真是昏了頭了,給自己找了那麼大一個麻煩,要是能重來一回,絕不會犯這樣的錯。”
  
  波風水門心道,你已經是重來一回了吧。
  
  “但是,小月也給你很多快樂啊。”他笑眯眯的,一擊必殺,“難道,你後悔把她生下來嗎?”
  
  後悔嗎?當然不。雖然白月讓她費盡心思,但作為一個母親,她卻覺得快樂,她好像對愛情很遲鈍,對親情卻沒有。
  
  她完全明白自己有多麼愛這個女兒,為她付出一切心血都值得。
  
  她永遠不會後悔生下白月。
  
  “反正,我不想見宇智波信。”江樓決定要打著養病的旗號拒絕見他了,反正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才有了那麼幾次接觸,哪怕有了女兒又如何?她不會阻止白月去見他,和他相認。
  
  但,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波風水門哪裡看不出來她想什麼,他幾乎是憐憫地想,這是有多天真啊,孩子都生了,你還想和人家劃清界限……可能嗎?
  
  你有本事再去找個男人嫁啊!但是吃一塹長一智,估計你也不會再蠢第二次。
  
  這麼一來,還不就只有宇智波信一個人。
  
  你自己出了昏招坑了你自己,活該。
  
  不過想歸想,作為摯友,他還是無條件地支持了她的耍賴,順便告訴她宇智波家的叛徒已經找出來了,順便打擊了一下那幾個不安分的,現在宇智波一族乖多了。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江樓躺在床上輸液,一動也不動,腦子倒是很清醒,“你想好怎麼施恩了嗎?”
  
  波風水門點頭:“我看好宇智波鼬,想讓他進暗部。”
  
  “可以。”江樓對宇智波鼬沒有什麼印象,但認可波風水門的眼光。
  
  除此之外,當然還有許多安撫之舉,但那些波風水門自己能搞定,就不去煩病人了。
  
  江樓養了大半個月才出院,回家也是休養,不過她不放心白月一個人,讓她去波風水門家裡蹭飯。
  
  然後白月就把阿信拽回家裡來了,他承包了照顧病人以及帶女兒的所有任務。
  
  江樓看著白月上躥下跳在家裡活躍的樣子,真的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兒女都是債……她這回算是真的明白了。
  
  幸好宇智波信有眼色,輕易不往她眼前湊,好歹一口氣平了下來。
  
  過了兩天,她給白月報了忍者學校,她一口氣跳了兩級,非要和鳴人同班,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二代,這點要求當然不在話下,她心滿意足每天早上上學去了。
  
  阿信倒是沒被趕走。
  
  唯一的理由是,江樓需要人幫忙換藥,醫院裡還有護士,回家她總不能讓白月來吧,乾脆指使他到底。
  
  要說起來,阿信喜歡江樓,但他從來沒有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去看過她,千手江樓之所以吸引人,從來都不是因為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不會有人去看她臉蛋多麼漂亮,不會有人去注意她白衣之下是否腰肢纖細胸脯飽滿,她讓人為之傾倒的是靈魂而不是皮相。
  
  她只要站在那裡,哪怕你記得她是個女人,也會忘記她的性別,只記得她的姿態。
  
  阿信對她有綺思,卻也是點到即止,從來沒有過任何香豔的想法,因為千手江樓和這個詞完全不搭邊。
  
  哪怕在他們有過親密接觸後也是如此。
  
  所以他換藥看見的是她的傷勢,而不是女人的胴體。
  
  “綱手大人說你這次傷得不輕,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阿信拿著熱毛巾小心翼翼替她擦拭身體,不時看著她的臉色。
  
  江樓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你真煩。”
  
  阿信嘆了口氣,替她把浴衣的帶子系好,鬆鬆的不勒到她,這才在她身後墊個墊子,出去哄白月睡覺了。
  
  之後的日子,就算不能用溫馨來形容,但也絕對算的上是風平浪靜。
  
  白月被江樓封印了眼睛和一部分查克拉,以免太過招搖引起人的注意,那天雖然事發突然,但阿信處理得當,倒是沒有被什麼人發覺這個秘密,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江樓只希望她平靜快樂的童年可以長一些。
  
  現在白月父母都在身邊,每天去學校跟著鳴人到處蹦跶禍害,日子過得別提多開心了。
  
  她甚至堂而皇之地拖著鳴人和鹿丸翹課,三個人在天台曬太陽打牌,被伊魯卡抓了個正著,咆哮得整個學校都聽見了。
  
  傍晚阿信去接白月回家的時候就被伊魯卡逮住告狀了,他聽完這個嘮叨的老師苦口婆心地勸說以後,輕輕嘆了口氣,用特別無奈的眼神看著伊魯卡。
  
  作為木葉人盡皆知的八卦,伊魯卡當然也聽說了白月的身世,而且一看宇智波信就在家裡沒有任何發言權。
  
  說了也白說。
  
  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忍者學校操場的大樹上,波風水門一邊吃紅豆冰一邊笑:“大家都很有活力嘛。”
  
  江樓靠在樹幹上看著白月被阿信牽著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神色複雜:“我要是現在把阿信趕走,小月會生我的氣吧?”
  
  波風水門萬分肯定:“不會。”頓一頓,又說,“但是小孩子總歸是希望生活在父母雙全的家庭啊。”
  
  “我一開始沒爹後來沒了媽再後來沒爹沒媽我難道就長歪了?”江樓冷笑,“你不也從小就是個孤兒。”
  
  波風水門大言不慚:“那不一樣,畢竟不是誰都像我們一樣堅強的。”
  
  江樓:“……”四代目,你的臉皮怎麼突然那麼厚了?
  
  但到最後,她還是沒有開口讓阿信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阿信,你還是有希望的……因為江樓不可能再找一個了,就這個已經讓她夠煩的了= =
  
  以及,不要說女主欺負阿信好嘛,她之前那麼做,全部都是為了白月能夠光明正大認回父親,她那句威脅他不認女兒,反倒是昭示了真相
  
  宇智波家在一個很微妙的平衡點上,於公於私,她那麼做都有好處,不是一時腦抽中二啊,我家女主一點也不渣!

☆、番外:另一種可能08

  在白月眼裡,自己有一對不省心的爸媽,這個不省心表現在,她覺得他倆不夠恩愛。
  
  至少絕沒有她常見的水門叔叔和玖辛奈阿姨,富岳叔叔和美琴阿姨那樣,就連鹿丸的媽媽雖然總是抱怨鹿久叔叔,也時常一鍋子砸下來,但是她都能感覺到那種濃濃的愛和溫馨。
  
  倒不是說她的家庭不夠溫馨,就是吧……白月在心裡也時不時要懷疑一把:我當初是怎麼生下來的?
  
  媽媽明顯是高冷的女神,爸爸明顯沒地位,她能經常得到母親的笑臉,不過……她好像很少看到自己的母親對父親笑過。
  
  可雖然不笑,那也不是那種疏離客氣的冷漠,他們不講話,氣氛也不尷尬。
  
  年幼的白月覺得這好像是他們之間特殊的相處方式,雖然奇怪了點,但她並不覺得討厭。
  
  “爸爸,今天晚上吃什麼?”白月一回家就踢了鞋子,把書包一丟就蹬蹬蹬跑進廚房。
  
  阿信端了一籃子草莓給她,都洗乾淨挑過了,鮮紅欲滴,飽滿個大,她啊嗚一口丟進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她幸福地笑了起來:“好棒。”
  
  她踮起腳尖,看到還有一籃子更好更紅的草莓:“爸爸,我想吃那個!”
  
  “那是給你媽媽的。”
  
  白月悻悻道:“我就知道。”她頭一揚,“反正媽媽也會給我的,哼!”
  
  阿信揉揉她的頭髮,讓她回屋去寫作業。
  
  白月搬了個小桌子在屋簷下,把筆一支支擺出來,慢吞吞打開了書包,剛寫了一道題,阿信就端了杯草莓果汁來。
  
  她對阿信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日頭漸漸偏西,白月聽見玄關有聲音,趕緊把作業一扔就跑出去:“媽媽你回來了,不加班嗎?”
  
  “吃完飯再去。”
  
  康復之後的江樓當然被波風水門毫不客氣地徵用了,正好很多計畫都等待展開,兩個人天天忙得腳不沾地。
  
  有一天前一分鐘兩個人還在熱火朝天討論事情,後一分鐘就趴桌上睡著了。
  
  不過,江樓總是記得回家陪女兒吃飯。
  
  今天有一道酒蒸蛤蜊,江樓佐著清酒慢慢吃,聽白月講學校裡的事情,眉目難得溫柔。
  
  她甚至陪她修煉了一個小時,這才回火影樓加班加點。
  
  波風水門和她是前後腳,兩個人對視一眼,認命地繼續幹活,江樓斃掉了一堆對外拓展的方案,最後火大自己寫。
  
  寫一會兒要停筆和波風水門討論一下細節,說到關鍵的地方還要查書查資料,整個辦公室全都被資料淹沒,只有一小塊地方用來寫東西。
  
  這一下就到了深夜,兩個人各自回家,第一件事先去孩子房間裡看看他睡得好不好。
  
  白月睡得正香,江樓看了她一會兒,回房休息。
  
  浴室裡已經放好了熱水,她寬衣解帶,浸在熱水裡放鬆,熱氣一蒸,疲憊就全都湧了上來。
  
  身體的勞累還是其次,主要是用腦過度,心累。
  
  大概是時間待得久了,阿信敲了敲門,她扯了浴衣披在身上,開門走了出去,髮梢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阿信和她一句話也沒說,兩個人甚至都沒有對上一個眼神,他拿了乾毛巾進屋的時候,就看到江樓坐在窗邊,月光照耀進來,她的白髮一如初雪。
  
  他跪坐在她身後,用毛巾為她擦拭頭髮,也不嘗試著和她說話,他知道她已經很疲倦了,只想這樣靜靜待一會兒。
  
  擦乾頭髮,再用梳子一遍遍梳通,對阿信來說,這也算一天中最幸福寧靜的時光。
  
  哪怕誰也不說話,哪怕他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卻依舊覺得離她很近很近了。
  
  良久,江樓站起身來,上了床卻反倒是沒了睡意,大腦極度活躍而忍者身體就特別好的後果就是她雖然累卻睡不著了。
  
  她需要放鬆一下。
  
  她解開了浴衣的衣帶,這麼一個暗示性十足的動作讓阿信瞬間明白過來,他上前去,俯身親吻她的鎖骨。
  
  她發出舒服愜意的嘆息,抬手撫了撫他的臉頰,阿信覺得自己的心跳飛快加速,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溫存的吻。
  
  千手江樓的雙唇有些冰涼,像是晨曦那尚未褪去寒夜的露水,他們交換了一個淺淺的吻。
  
  這好像讓她感覺很好,她甚至閉上了眼睛,試圖讓自己在這樣的歡愉裡得到放鬆。
  
  生理上的歡愛讓她暫時把種種煩心事拋到了腦後,她甚至故意放縱自己的理智,盡情享受這一刻的歡樂。
  
  這種時候她會覺得當初其實沒有看錯人,她還是挺有眼光的。
  
  後來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時候,她睡著了,眉眼放柔,唇角微揚,比平日裡多了一分柔意。
  
  他吻著她的唇畔,只恨春宵太短。
  
  白月起床後就覺得今天好像哪裡不對勁,想了想,發現居然是媽媽還沒上班爸爸沒起來做早飯。
  
  她往臥室的方向看了好幾眼,最後還是從冰箱裡找出了面包果醬,自己熱了杯牛奶當早飯。
  
  快吃完的時候看到父親出來了,好像不認識她一眼愣了好半天,她瞅瞅他,用一種小大人似的口氣說:“你生病了嗎,爸爸?”
  
  “嗯?”他好像醒過神來了,“沒有,我只是……”
  
  白月把牛奶喝乾淨,把最後一片面包塞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說話:“算了,我今天自己上學吧,你在家陪陪媽媽好了,”她背起書包,蹬蹬蹬走到玄關穿鞋子,但臨出門前卻扭頭,非常嚴肅地關照,“不過,作為你沒有送我上學的道歉,我晚上要吃魚凍。”
  
  她隨了江樓愛吃魚,不過卻最愛吃魚凍。
  
  阿信怔了怔,不自覺地點點頭,白月看到自己的要求被滿足,滿意地出門上學,還乖巧地把門給關上了。
  
  宇智波信只覺得心亂如麻,他一方面記得他和江樓有一個女兒白月,另一方面卻也記得他明明是和葵結婚生了銀。
  
  因此早上乍一起來,看到他自己和江樓同床共枕還衣衫不整,差點沒嚇得心臟驟停。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一出房間就看到白月,更是有一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他覺得他需要靜靜。
  
  等到把思路理清楚的時候,江樓也起來了,她晚了一個多小時,但醒過來的時候心情挺不錯,甚至難得給了他一個笑臉:“送小月回來了?”
  
  阿信垂著頭,輕輕嗯了一聲,不敢看她的眼睛。
  
  幸好江樓並沒有起疑,她從冰箱裡拿了一盒酸奶:“我先走了,還有,酸奶沒了。”
  
  “嗯。”他胡亂應著,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這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才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神情。
  
  在他記憶的最後,是他在病榻之上,一日復一日想唸著她,而她遠走他鄉,十年未歸。
  
  他想念她,相思帶來歡愉又帶來痛苦,可他覺得自己是享受那種痛苦的,那讓他覺得自己的心屬於自己。
  
  可現在,她在他身邊,兩個人雖說不似情侶濃情蜜意,她對他也多是冷淡,但這不能否認,他竟然在她身邊。
  
  這比什麼都要不真實。
  
  但很快,他就想,是夢也沒關係,有什麼不好的呢,這樣的美夢,真是求也求不來。
  
  不管這個夢會做多久,他想,他一分一秒都不會去浪費。想到這裡,他迅速就定下了心來,看到已經空了的冰箱,出門買酸奶去了。
  
  這樣的結果是江樓發現今天的阿信,格外的……熱情?或者說是愛戀,總之她從來沒有在他眼中看見過這樣濃烈熾熱的感情。
  
  之前他的感情就像是冰山下的岩漿,她知道他心裡燃著熊熊火焰,但他表現出來得卻是那麼克制而隱忍,他已經習慣了沉默和忍耐,但今天,好像他醞釀許久的感情如火山般洶湧而出。
  
  宇智波信病死之時,已經戀慕千手江樓三十餘年,少年時青澀悵惘,求之不得,青年時另娶她人,痛苦煎熬,最後十年夜夜煎熬,相思徹骨。
  
  “我願意,”他斷斷續續地囈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多麼多麼得戀慕她,成了執念,成了心魔,哪怕是死,都在靈魂深處發出尖嘯,他絕望又甜蜜,悔恨又痛苦。
  
  半夜出來倒水喝的白月聽見母親屋裡的聲響,歪著頭想了半天,默默為父親點了根蠟:該不會是自家傻爸爸把媽媽惹惱了挨揍吧?
  
  真可憐。她踮起腳尖溜回自己的房裡,決定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還是少管比較好。
  
  當然,她絕對沒有想到,有史以來第一次,她的傻爸爸把她那英明神武的媽媽給壓倒了。
  
  連江樓都在想,阿信這樣,是宇智波家出什麼事兒了?
  
  否則他不可能會如此反常。
  
  但宇智波家也沒發生什麼事兒啊,有宇智波鼬當間諜,她對宇智波家知道得很清楚,最近都乖得和什麼似的。
  
  第二天起來,難得腰酸背疼。
  
  然後緊接著幾天都是如此,江樓被他再一次壓在身下的時候,心想要是現在拔劍砍了他行不行。
  
  她認真思考著這樣的可能性,包括要怎麼對宇智波一族交代,以及,怎麼和白月交代。
  
  答案當然是不會有結果的。
  
  但阿信好像看懂了她不耐煩的眼神,他的視線落到她從不離身的善柔劍上,突然低聲說:“你殺了我吧。”
  
  江樓:“……神經病。”她煩了他,乾脆拽著他胳膊往下一壓,她自己一個鷂子翻身反客為主。
  
  阿信一雙眼睛熾熱又悲傷地看著她。
  
  江樓看見他那樣的眼神,震了會兒,嫌棄死了:“神經病。”
  
  她罵了兩次,不過倒是沒想著再動手把枕邊人咔嚓掉了。
  
  狠狠出了一口氣之後,她倒是沒那麼討厭他了,洗了澡讓他照舊為自己梳頭,他的力道不輕不重正好,讓她慢慢眯起了眼睛。
  
  要說起來,宇智波信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這多少年如一日的感情從未改變。
  
  “阿信,你喜歡我什麼?”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微微一怔,旋即皺眉回想,好半天,他才遲疑著給出答案:“我不記得了。”
  
  他對她的愛早已刻入骨髓,融入血液,要他說出究竟是為什麼,竟然詞窮。
  
  江樓嗯了聲,倒不見得是生氣了。
  
  經此一事,江樓發現,她和阿信的關係反倒是比起之前更舒緩了一些,夜生活也更和諧幸福了。
  
  之前阿信太放不開,她又不是多喜歡他,兩個人勉強算是滿足生理需求,但更進一步當然就更好了。
  
  波風水門發現她最近心情很不錯,特地約了她出門喝酒(對,用飛雷神跑去木葉不遠的小鎮上),是的,木葉如今最高層的兩個人就是那麼任性,喜歡翹班喝酒看熱鬧!
  
  “最近心情不錯?”波風水門調侃她,“感覺好像沒有之前煩躁了。”
  
  言下之意就是,X生活很和諧嘛。
  
  江樓用筷子把花生夾出來擺出造型,漫不經心地回答:“算是吧。”
  
  “接受他了?”
  
  “只是覺得不算糟糕。”她斟酌用詞,“勉強可以忍耐。”
  
  她發現自己最近對阿信的容忍度突然高了不少,可以容忍他住在自己家裡,可以容忍他與自己肌膚相親,可以容忍他睡在自己枕邊。
  
  仔細想想,換一個人她肯定忍不下去了。
  
  宇智波信在她眼裡雖說沒什麼動心之處,但也不讓她討厭(她完全忘了自己好幾次想殺他),這也算是難得了。
  
  波風水門是旁觀者清,他一看到江樓願意讓阿信待在身邊就看出來了:“所以,也不壞,對吧?”
  
  她沒有做聲。
  
  波風水門含著笑意,給她倒了一杯酒,想著她現在的模樣,不由失笑,心想,天長日久,你終究會明白自己的心意。
  
  宇智波信或許不夠好,但,你怎知他不是你這一生,最為珍貴的東西呢?
  
  命運就是這樣,時常會帶給我們意想不到的驚喜。
  
  夜裡,江樓望著月色,遲遲不曾入睡。
  
  阿信也沒有,他摟著她的腰,欲言又止,踟躕半天,想擁緊一分,卻又不敢,如此忐忑,實在有些可愛。
  
  半晌,他才低聲勸說:“很晚了,睡吧。”
  
  “嗯?”江樓抬眼看他,發覺他手心裡悄悄攥著她的一縷白髮,被她發現的瞬間想鬆手,但手指微微一動就收得更緊,固執地不願放手,好像是什麼寶貝似的。
  
  她一哂,手腕一動,劍光出鞘,她那一縷頭髮就根根斷裂。
  
  “送你了。”她的語調裡瀰漫著慵懶的氣味。
  
  阿信緊握著那一縷白髮,怔怔說不出話來。
  
  江樓卻已經換了一個睡姿,雙手交握在腹部,姿態安然,阿信小心翼翼地把這縷秀髮塞在枕下,然後試探著去握她的手。
  
  江樓就當沒有感覺到,睡顏平穩,阿信鬆了口氣,也放鬆自己,半擁著她合上了眼。
  
  自然,他也就沒有看見她微微揚起的唇角。
  
  水門說的不錯,這樣……也不壞。寂靜的深夜裡,江樓這麼想著,終於陷入了睡夢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個結局,那就是真正的大結局了~~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2 00:02

☆、尾聲:了卻塵緣

  時光過眼匆匆,宇智波信將死那一年,千手江樓卻依舊是二十歲綺年玉貌的模樣,白髮白衣,神情如故。
  
  但這幾十年來,他們相依為伴,他老了,病了,如今將死,她卻也沒有讓他離開。
  
  這麼多年來,他謹守當初對大長老的諾言,不曾與江樓結婚,但同居一室,更生有一女,也是木葉人盡皆知的事情。
  
  如今,宇智波與木葉的關係早已和緩,但他卻覺得婚姻並不重要,他只要能在她身邊,其他虛名並沒有意義。
  
  臨終之時,他唯一放不下的,也就是她而已。
  
  “我要死了。”

  “我知道。”
  
  “我放心不下你。”他的目光如此繾綣,戀戀不捨,看她的每一眼都彌足珍貴。
  
  江樓微微頷首:“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阿信便苦笑一聲:“我明白,我知道這一天終將會來,你遲早會離我們而去,現在我要死了,小月也早已長大,你已經沒有留戀。”
  
  江樓淡淡道:“我會等到你死。”
  
  她說的話一點也不溫情,生離死別之際,竟然也沒有多少傷感之情,但聽在宇智波信耳朵裡,卻不知有多少珍貴。
  
  她早可以走,卻是為他留下,有這份心意在,他也不枉此生。
  
  “其實,”他遲疑一番,仍開了口,“我都知道,於你而言,這漫長的六十年也不過是匆匆一眨眼。”
  
  “是,滄海桑田,東海揚塵,也不過是必然之事,何況是人會老呢?”
  
  “我覺得我像是做了一個夢。”他溫柔地看著她,輕輕說,“其實,我娶了別人,從來不曾和你在一起過,所以最後死了,能讓我做這樣一個夢。”
  
  江樓便道:“縱然是夢,那又如何呢,你過得不快樂嗎?”
  
  “我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有這樣的福氣,哪怕是夢,我也覺得足夠了。”他握著她的手貼在臉頰邊,“真的夠了,謝謝你。”
  
  他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水光。
  
  江樓輕輕嘆了口氣。
  
  “以後,你會記得我嗎?”他不舍地問。
  
  江樓點點頭:“會,阿信,這是一場好夢。”
  
  這句話讓宇智波信心裡酸澀又甜蜜,他笑著笑著,卻覺得視線都模糊了:“你會記得我,可我輪迴之後,未必還會記得你了,我是想永遠永遠記得你的,我不能忘記你。”
  
  “阿信,”她溫柔道,“輪迴之後,前塵盡忘,不記得,你也就不會痛苦了,不要怕,死亡只是另一個開始而已。”
  
  他點頭:“我並不懼怕死亡,我只是不想忘記你。”
  
  江樓沒有接話,愛情再刻骨銘心,可輪迴投胎後,換了骨換了心,哪裡還會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情?
  
  然而,此時此刻,他這一番話,到底是讓她感動的,她知道自己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美夢和這樣美好的記憶了。
  
  “阿信,我不會忘記你的。這麼多年來,我過得很好,這是一個美夢。”她慢慢說,“你忘記了也沒有關係,因為,我會永遠都記得的。”
  
  阿信聞言,緩緩點了點頭,看著她不捨又悲傷:“我不能陪你了,其實,我寧願自己一直記得,這樣不管怎麼樣,世界上至少還有人愛你。”
  
  他想,以後,還會有人像我愛你一樣深愛著你嗎?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你的壽命永無止境,在那漫長的寂寞生涯裡,誰陪你捱過天明呢?
  
  你會不會孤獨,你會不會寂寞,你會不會找不到一個陪你說話的人。
  
  我願意一直一直記得你,哪怕痛苦也不要緊,至少你想起我的時候,知道世界上還有人會深愛你。
  
  可惜,我終究只是一介凡人,我抵抗不過天道輪迴的力量,終有一天,我的感情會不受我控制得遺忘。
  
  非我所願,卻不容抵抗。
  
  生命有多麼美麗,死亡就有多麼殘酷。
  
  可我能怎麼辦呢?阿信心酸至極,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被迫等待死亡的到來,他感受到人類在天道面前的脆弱。
  
  不堪一擊。
  
  他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流逝,他的時間所剩無幾,他只想……多看她一眼,再多看她一眼。
  
  可無論多麼不捨,他終究是帶著無盡的不捨離開了這個世界。
  
  江樓在他唇畔落下一吻:“阿信,再見,謝謝你。”
  
  夢醒了。
  
  = = = = = = = = =
  
  依舊是那家小酒館,人聲鼎沸,酒味衝天,塗著濃厚脂粉的藝妓撥著三味線。
  
  江樓品著杯中酒,等待著相約之人的到來。
  
  先到的是宇智波鼬,他一進屋看見波風水門還沒有來,就微微笑道:“這一次是來早了。”
  
  “坐吧。”江樓給他倒了杯酒,仔細端詳他後問,“數年不見,你收穫不小。”
  
  宇智波鼬頷首:“我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哦?”
  
  “之前我以為是因為上天憐憫我,才讓我回到過去了卻心願,但那卻只是我的一個因果。”
  
  “了結了嗎?”
  
  “了結了。”宇智波鼬將酒一飲而盡,他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世界,將那個帶著無盡遺憾的自己送回了某個過去。
  
  這是他的因果,一切因此而起,也該以此為結束。
  
  吱——波風水門推門進來,笑眯眯說:“我來了。”
  
  “一切都好嗎?”
  
  “都好。”
  
  波風水門是最後一個離開塵世的,比宇智波鼬還晚了好些年,他離開的時候,鳴人都已經退休,是木葉丸當火影了。
  
  “小樓,看起來你經歷了不少事。”他在江樓身邊落座,輕鬆道,“這一次,沒有遺憾了吧?”
  
  她微笑道:“是一個非常好的夢。”頓了片刻,又說,“遺憾總是難免的。”
  
  波風水門一笑,也不多問,卻也大概明白她話中的涵義。
  
  無論在那些年裡,她與宇智波信有過怎麼樣的一段生活,也許對於宇智波信而言是刻骨銘心難以忘記的一生,但這對於千手江樓來說,卻不過只是一場夢的時間而已。
  
  所有的愛恨情仇都會退去,阿信再怎麼不捨,再怎麼掙扎,也抵抗不過這世間法則的安排。
  
  如此殘酷無情,卻誰也無能為力。
  
  “你呢,你比我想像中要晚一些。”
  
  波風水門坦言:“我先去了淨土,送玖辛奈輪迴。”
  
  江樓了悟,她覺得那一瞬間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那個曾經陪伴過他們的人終將離開,唯有他們留下並記得。
  
  未來的路還很長,他們的壽命已經接近永恆,但之後的歲月會如何,誰也不會知曉。
  
  “喝酒吧。”
  
  那些深愛我們的人還是離我們而去了,我們永遠記得那些時光,那些美麗的記憶就好像是天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在未來漫長而又寂靜的歲月裡,永恆而無聲地陪伴著他們。
  
  直到世界的終結。
  
  而故事,卻是真的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很驚喜今天居然有兩更?哈哈,人生就是如此充滿意外喲,謝謝大家,這個故事到這裡就算是全部結束了,我不會再寫其他的內容,到這裡,已經足夠了。
  
  番外原本是真的很甜的,可惜到最後還是這樣一個悵惘的結尾,很殘酷,但就是這樣,阿信是得到了幸福,卻不能說沒有遺憾,或者我該這麼說,他本人的魅力正是來源於他的悲劇性,我覺得在甜蜜的番外裡,他反倒沒有魅力了,很喜歡一首歌叫《非魚》,推薦給大家,感覺很符合阿信
  
  其實,阿信求而不得的時候,是我最喜歡他的時候,所以最後,他依舊重歸悲劇,帶著遺憾和不捨走了,他想永遠記得江樓,但那是不可能的
  
  江樓獲得了永恆的生命,她永遠都記得他,但也就是這樣了,那只是一個美好的春夢而已,固然留戀,但一去無蹤了
  
  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喜歡這樣的結局,我覺得這應該是最合理的一個吧
  
  好了,故事終於寫完了,準備開新坑,請支持,順便收藏我一下就更好了……

  (全書終)
作者: end90101    時間: 2015-4-2 00:19

男主真的浮雲了
看到最後我還是沒猜出來
到底原定的那個男主是誰啊啊啊
阿信、說來真是個小杯具
正文求而不得
番外得而復失(?)
給他默哀一下、願他一路好走~
說起來、我果斷還是四代粉啊
以上

請各位親們不要吝嗇你們的支持與鼓勵喔
留下泥們的心得和感想吧~
一起讓夜玥更好喲!!
作者: ac25272001    時間: 2015-4-21 09:43

好文!!
但正文結局真的好催淚
還好有番外可以安慰......
但其實我比較喜歡正文的結局
感覺自己好自虐
但這篇文真的很推~~
作者: yamto86    時間: 2016-2-22 23:44

oh no....cp不是四代嗎…
大騙子(指)索引上是這樣寫的說…
阿信簡直是逆襲男主了
其實他才是偽男配真男主吧…
其實最後是女主和四代跟尼桑在一起(腦洞了)
其實這文主角是阿信…XD
感謝分享唷
作者: 羽霞    時間: 2016-7-20 03:41

一般不看BG的
這不是說耽美一定是王道什麼的
只是沒涉獵而已
而今天
出自於火影耽美同人不是h就是np戀
又看到終於有一篇原創主角不知劇情,文筆也遠離逗逼賣萌型,就奈下性子看了一下
然後...入坑了
說實話
作者文筆不是最突出的,但是該交代的有交代好,該輕筆帶過的帶過了,沒有累贅之感
劇情設定我算滿意,之後的發展更是超出我的期望,說到這個,很多原創角都沒辦法很好的駕馭火影的能力階級,雖然這篇文到最後突破了修仙等級才有的境界,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縱使並非完美,但是真心覺得有些安排做得非常好了。
感情戲裡,男主不存在男配最後得到了番外的這個梗與男配的內心戲搭配起來,嗯怎麼說呢,我飆淚了...實質意義上的,多得我不說,只是要結尾時我被虐,番外時我又因為一點點甜而被虐...
最後說到角色,女主討喜,個性果決,但又不是做作的中二瑪麗蘇,帶著點對未來的遲鈍與茫然,從一開始到最後,讀者彷彿真的跟著他一起經歷過了不少歲月,並看著他從一開始的少女,蛻變成了最後有點藏桑的強者,這也是為什麼這部讓我這麼喜歡,它故事節奏抓得不錯(最後面快轉了一下),架構完善,具備現實邏輯,並省去了很多通俗的詬病後,女主的故事,他的人生,就真真切切的被描述了出來。
我覺得很榮幸今天有機會找到這篇,實在是收穫繁多
作者: 佩莎    時間: 2016-7-20 22:50

阿信啊!!!作者你給我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不是說好非原創CP嗎?不是說好只是男配嗎?
說真的,依戲份、年齡來說我還以為CP是卡卡西……
就算番外甜又如何,看到信被虐成那樣我好難過……

葵的話感覺不深,雖然對於她會同情、也會明白她的立場與為難,但絕對不會有感動。
她的丈夫做到了所有的責任,但絕對不會給她愛。
呃,可能會有人不認同。但我真心覺得婚姻和愛情是二碼事。
具體言之大概是「婚姻是現實面,愛情是精神面」的感覺。
比較愧疚地方是對銀吧。
不管前人的三兩事如何,孩子終歸無辜。
雖然能理解銀對母親的心酸、對父親的憤恨,不過感覺不深。
這種事情,是對是錯根本說不出結果。

對四代,我覺得作者描寫的恰到好處。
那種深愛著,卻又不是愛情的愛。
金色閃光,日月同輝——那樣的名號,在戰爭平息時也不再重要了。
對止水……我覺得作者把他寫的好活潑,在我意識裡他一直是溫柔平穩的人。
沒想到他會對人擠眉弄眼,甚至對阿信的舉動吹口哨……
最後,白月很可愛,她最後跟了鼬哥了吧?反正無論如何她在我心裡已經打上鼬哥的記號了。

總結。
這篇文很棒,我曾經點閱進來很多次,卻第一次看完。
或許是因為年齡增長的關係?比較能接受這樣的文風、劇情了。
劇情合理,人物立體,節奏明確,人設不崩。
我想我會因為這篇文追作者其他的文章了。
非常、非常推薦各位。
這篇文章,真的很棒。
作者: 玹真    時間: 2018-4-7 00:43

第一次看著篇文的時候,不太能理解為何女主要那樣做,但當過一段時間後,再從頭看一次,卻能明白為何她要這樣做,二次的閱讀,因為心境不同,感受也多少有些不同,但同樣的,我還是在同一個段落流淚、大笑,看著江樓的成長,讓我內心有股無法描述的心情,看到番外篇時,我又哭了,雖然兩人沒有在一起,真的有些可惜,總之,這篇文章隨著我的年紀增長,關注的點和看完都的想法都會有些差異。
作者: s2931241    時間: 2018-4-20 12:06

真的很好看   值得推薦
不拖戲  很有深度的文章
人物性格鮮明
看完感受很深啊
人生總是會帶點遺憾
作者: Jayalice1030    時間: 2021-8-3 18:14

我會看這篇文是從索引那邊點進來的,但開頭沒多久就忘了cp是誰,還以為是卡卡西,後來看戲份太少感覺不對勁,回去索引一看才發現:喔,原來是四代啊!但看著看著劇情怎麼都不太對,作者也說和四代不是愛情,男主也不會是信,就一直很疑惑,不知道最後是怎麼發展到和四代cp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這樣的結局也比真的和四代談戀愛好,不然我會很不舒服,信誓旦旦地說是友情,結果後來又變卦。
但不管怎麼樣,這篇不應該被索引放到四代cp那類吧!
作者: 黑夜希    時間: 2021-8-6 01:54

她睇
而且沒有硬湊co
說真的,
有時堅持下去,
其實也是一種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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