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代表大凶的小王
「The mighty desert is burning for the love of a blade of grass who shakes her head and laughs and flies away.」
「廣闊的沙漠，狂熱追求一葉綠草的愛，但她笑著搖搖頭，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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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絕世美人飄飄然地走了過來，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唯有奇犽則是滿臉的震驚，撇過頭不去看她。
美女走到了奇犽的身前，看著他說道：“看來你的格鬥水平還有待進步。”
奇犽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半響才吐出幾個字：“哥……哥……”
什麼？哥哥？！我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位美女，再看看奇犽，訝然道：“你剛剛叫這位美人哥哥？”
奇犽疑惑地看著我：“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她……她是男的？！！！”我大驚。
美女望向我，冷然道：“看來你的判斷力也有待提高。”
我噘嘴，“誰叫你要留長髮的，而且還長這麼漂亮，想不認為是女人都難。”
美女看著我，“我弟弟就拜託你了。”
奇犽愕然，我更莫名其妙：“喂喂！我說你！我根本第一次見到你好不好，為什麼要照顧你弟弟啊？”
“我不是給你報酬了嗎，以後你要找揍敵客殺人都打七折。”美女的樣子看上去比我更莫名其妙。
“誰要找你們殺人了，殺一個人就要十億，就算打了七折也要七億，這麼貴誰要讓你們殺？！”
美女皺眉：“那麼，六折？”
我氣得全身發抖：“美女虧得你有這麼好的相貌，原來理解能力這麼有問題啊！我的意思是說我根本不想要什麼七折六折的，也根本不想要照顧這個小P孩！”
奇犽也跟腔：“我也不想被這個大嬸照顧！”
“奇犽！”
“你只說不許我叫你‘阿姨’，沒說我不許叫你大嬸啊……”
就在我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美女又開了口：“那你怎樣才願意幫我照顧弟弟？”
我想了想，道：“你也是揍敵客家族的吧，揍敵客既然是這麼有名的殺手家族，那麼客戶肯定很多吧？”
美女點了點頭。
“你們肯定很忙吧！”
美女又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你們雇我為殺手好了，如果你要殺的人太多了，忙不過來，一些人就可以交給我殺，報酬五五分成怎麼樣？”我的小算盤打得■裡啪啦響，哦，十億啊！就算是五五分成也有五億啊…………
我想我的眼睛都快變成¥型了。
美女思索了一下，才道：“你先殺個人來讓我看看你的水平好了。”
“恩恩，殺誰啊？”
美女輕指了一下一個肥頭大耳的壯漢，我心領神會，拿出了誘殺狐狸的殺狐絕技，以常人不能發覺的速度到了壯漢身邊，以飛快的速度從袖口中拿刀抹了他的脖子，壯漢應聲倒下。
……雖然我從不殺人，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排斥殺人，在自己的命前面，別人的命又算得了什麼呢？
人就是這麼自私的一種動物。
看到我全部殺人過程的美女點了點頭：“殺人水平還可以，勉強過關，就按你說的吧。”
“不過……”美女皺了皺眉，“不能五五分，你三我七好了。”
“怎麼能這樣啊！好了，我讓步好了，你六我四總行了吧。”我痛心疾首地說。
美女似乎思量了很久，才勉強點了點頭：“不過如果因為你殺人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後果全部由你承擔，和揍敵客毫無關係。”
“恩恩！”我點頭如搗蒜。
“還有……你要好好照顧我弟弟，要讓他練到200層才可以回來。”
我聽說，能到200層的全部都是高手，奇犽這麼小的孩子……能行嗎？管他呢，大不了有時間給他特訓一下好了，不過……“你是他哥哥吧？就這麼放心把他交給我？”
“死了只能算他能力不夠。”美女冷冷地說。
我不禁全身寒毛倒豎，果然，殺手家族的人都是冷血動物這句話是真的……
美女到我跟前，問我的手機號碼，我攤手：“我可是很窮的，根本沒有手機。”
美女隨手從褲袋裡掏出一部手機給我：“有事我會叫你的，這部手機你要24小時開機。”
我點頭，示意明白了，看他欲走，我連忙拉住他的衣袖：“喂，你好歹把名字告訴我啊。”
美女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伊爾迷·揍敵客。”
“我叫蔚風。”我笑道。
“恩。”伊爾迷冷冷地回答了一聲算是知道了，隨後就慢慢離開了天空競技場，再也看不到身影。
確定伊爾迷已經離開，奇犽不滿地看著我：“難道以後就要被你照顧了嗎？想想就覺得痛苦……真是的，哥哥隨便找個人也不應該找你這種人啊！”
我疵著牙，一個爆粟就打在奇犽的頭上：“什麼叫做‘我這種人’啊！犽犽！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你·的！絕對不負你哥哥的厚望！”
奇犽打了一個冷顫，乾笑道：“……那個，我先到三十層了，蔚風你應該是去五十層的吧。”
我雖然不滿於奇犽的轉移話題，但是聽到他叫我“蔚風”而不是“大嬸”的份上，就暫時饒過他吧。乘上電梯來到五十層，對手依然是水平一般的壯漢，我一路過關斬將，順利地到達了第200層。
一來到兩百層，就發現整個層面的氣氛是同其他層數完全不一樣的。一種不知道的能量在整個層面擴散開來。讓人感覺到壓抑和窒息，抵抗力一流的我，在這種能量面前卻是寸步難行。進退兩難間，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僅憑自身的身體素質就在一天之內升到兩百層，實在是讓人敬佩不已。”
說話的是一個戴著眼鏡，樣貌斯文的人。我看了他幾眼，又思索了一下，開口道：“你……不僅僅憑自己的身體素質升到兩百層的？或者，有什麼其他的特殊能力？”因為我面對他的時候，有一種恐懼感自身到心。
眼鏡男推了推眼鏡，他定定地看著我。突然，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而我似乎感覺到，眼鏡男的身體裡似乎爆發出了某種我不知曉的能量。接著，眼鏡男微微一笑，那種強烈的壓迫感不復存在，只剩下眼鏡男微笑的臉龐。
“那是……什麼？”我問道，心中滿滿都是疑惑與驚訝，這種讓人感到壓迫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念能力。”
“念能力？”我疑惑地看著眼鏡男。
眼鏡男看了看我，之後給我解釋起來。那一大堆繁複的理論知識搞得我腦子裡一團漿糊，直到最後，眼鏡男看到我一臉疑惑不解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唉……你有這麼好的身體素質，要不要學念能力？”
學念能力？意思就是得到與這個眼鏡男一樣的特殊能力吧。
……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只不過，我對於念能力這個詞語似乎並不陌生，在記憶的深處，我似乎感覺到我曾經也接觸過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並且……學過。
“好啊，不過怎麼學？”揮掉腦海中那些奇怪的想法，我興趣盎然地問道。
“恩，先從最基本的做起，你的身體素質很好，但是還需要強化，帶上兩噸重的負重裝備，天天跑步……”眼鏡男滔滔不絕地說出他的訓練方案。
我果斷地打斷了這個似乎有訓練癖的眼鏡男；“這麼煩啊，沒有速成的法子嗎？”剛說出口就愣住了，這句話是如此得熟悉，似乎，似乎……我在不久前曾經說過。
“有是有，不過成功率極低，鬧不好會死亡的。”這句話……我似乎也在哪裡聽過。
突然，腦子裡像是有千蟲萬蟻咬噬一般，痛得我抱住頭滑倒在地板上，好痛，怎麼會這麼痛……痛得我無法思考，痛得我想要直接撞墻昏倒。
『千萬不要去想……那些流逝的記憶，否則，你會痛得恨不得死掉』
誰？誰在說話？無法思考，無法語言，無法去想那句話裡的含義……
“喂喂，你怎麼了？！”眼鏡男驚慌地看著上一秒還好好的人下一秒就好似痛得苦不堪言。作勢眼鏡男就要將我橫抱起來，但是突然，一張撲克牌滑過眼鏡男的發絲深深地插入了我身邊的墻壁上。
我艱難地睜開眼睛去看那張近在咫尺的撲克牌，微微抽了抽嘴角。
……是小王。
小王，是大凶的意思呢。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5-4-6 10:49
八：最危險的魔術師
「If you shed tears when you miss the sun，」
「如果你因錯過太陽而哭泣，」
「you also miss the stars.」
「那麼你也會錯過群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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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地朝撲克牌飛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髮型奇怪，臉上涂著不知名的顏料，穿著奇形怪狀的服裝的高個子男子意味不明地笑看著我。不知為何，我的背後滲出一身冷汗。
這個奇怪的人是誰啊？我疑惑地望著他。
似乎知道了我的疑惑，男子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危險。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獵人找到了自己的獵物一般的眼神，恐怖而又危險，我……跟他沒仇吧，大概。
“喲，真是美味的小果實呀……”奇怪男人看著我，危險地笑著。
一旁的眼鏡男眯著眼看了看奇怪的男人，半響道：“你是……西索？魔術師西索？”
西索這才注意到了這個眼鏡男，“哎呀呀，這不是200樓的樓主嗎？原來你還有收徒的愛好呀，嗯哼……”
“只是覺得她有很好的素質，不能浪費了而已。”眼鏡男淡淡地回答道。
西索眯了眯眼，不再追問，而是將視線轉到了我這裡。媽媽咪呀，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眼神，我發誓我絕對不認識這個奇怪的人啊……
“你這麼想學念能力嗎？”
“……也不是啦，只是覺得要學會念能力以後才能在200層生存下去。”我抽搐著嘴角，真奇怪，我又不認識他，幹嘛要跟他解釋。大概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最好還是不要惹的比較好……
西索危險地眯了眯金眸，突然笑了：“你不是想要速成嗎？我可以讓你在10分鐘之內學會念能力。”
我驚喜地看著他，激動地道：“真的有這種法子嗎？10分鐘以內真的可以做到嗎？！”我滿懷著欣喜，自是沒有注意到眼鏡男擔憂的神色。
“當然可以呦，我一定會好好培養小果實的，嗯哼……”西索話音剛落，鋪天蓋地的壓力充斥在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難受、噁心、痛苦……我甚至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正伴隨著我的感情一點點從身體流失，全身越來越無力，越來越難受，好想閉上眼，就這麼一睡不醒……
“穩住自己身體的氣流！讓那些氣流不要從身體內消失！”眼睛男大喊道，我猛地恍然大悟，按照眼鏡男說的讓氣流不至於流失，並且自發地讓那些氣流在身體的每個部位慢慢流淌，那些不適的感覺也慢慢消失，隨之到來的是溫暖與舒心。
當把那些原本不安分在身體內亂竄的氣體都穩定下來以後，我滿懷恨意地瞪著那個名叫西索的奇怪魔術師：“喂！你想弄死人啊！”
那廝竟然很無辜地看著我，攤手：“是你說想要速成的啊……”
我咬了咬牙，緊抿著嘴脣，半響才將滿腔的憤怒壓製了下去：“那麼，我算學會念能力了嗎？”
回答的是眼鏡男：“只能算是學會念能力的基礎，要將念能力真正運用於實際當中還需要一些訓練。”
西索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喲，小果實你想要獲得很強的力量嗎，我可以教你喲，我可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信你才怪！我鄙視地看了看西索，正想說什麼，伊爾迷給我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我接通了手機，手機那頭響來伊爾迷極具特色的冰冷聲線：“蔚風。”
“在，有事嗎？”
“有任務，你現在快來……”言簡意賅地說明地點以後，那頭掛了電話。
我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飛快地走著樓梯離開了，心裡的花朵一朵朵盛開著！噢噢！有任務了！這代表我馬上就要有一大筆財產入帳了！雖然天空競技場的報酬也很高，但怎麼也高不過揍敵客家族的殺人價格啊！
滿心都撲在即將入帳的滾滾錢財上，我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鮮艷華麗的紅發正在不緊不慢地跟隨著我飛快的腳步……
剛來到約定的地點，就看到伊爾迷如同鬼魅一樣在街角處看著前方一個哈哈大笑的人影，當意識到我來時，他用眼神告訴我到他的身邊去。
“那個人……”伊爾迷用眼角睨了前方那個哈哈大笑的人，“就是要暗殺的目標。”
我疑惑地看了看那個人：“沒什麼強的嘛，小伊你一個人完全可以的。”
伊爾迷在聽到我叫他“小伊”的時候，眼神閃了閃，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平靜：“那個人是不強，但是他雇用的一個保鏢卻很厲害，我去和保鏢交手，你趁機殺了他。”
話音剛落，數張撲克牌就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和小伊飛去，我連忙閃避開，而小伊則是甩著釘子，完全抵制住了西索的攻擊。
……這個撲克牌，怎麼那麼熟悉呢……
果不其然，那個奇怪的魔術師正感興趣地望著小伊和我。……該不會小伊說的那個“很厲害的保鏢”就是這個變態吧！
小伊在和西索纏鬥的時候，用眼神示意我趁現在快把那個男人給了解，我會意地點了點頭，飛快地跑到那個男人身邊，用隨手攜帶的小刀將他脖子上的大動脈給劃斷，男人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掙扎了幾下死過去了。
但是……小伊和西索的戰鬥似乎沒有停止。
我來到了小伊的身邊，低聲對他耳語；“那個人已經死掉了，可以撤了。”
小伊聽罷就飛速地走掉了，我正準備跟著小伊離開，數百張撲克牌猛地向我襲來，待我以極快的閃躲速度閃躲掉所有的撲克牌，西索已在我面前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喲，又見面了呀，小果實……”西索笑著舔了舔嘴脣。
我憤怒地看著他：“我不叫小果實！我叫蔚風！聽得懂嗎？蔚風！”
西索聽到這話又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比起興味更多了一絲猙獰恐怖。“那麼，小風風你還沒回答我呢？要不要我來教你念能力啊？”
“不用了！而且，不要叫我小風風！”我氣呼呼地就要離開。
剛動一步，一張撲克牌就插在我腳前的地上，散髮著幽光。然後，我的身子像是不受控制地一般朝西索走去，西索輕輕將我橫抱起來，飛快地移動著，我想要掙扎地跳起來，但卻發現自己身上似乎被什麼不知名的東西給束縛著……
“小風風，越掙扎就會越緊哦……”西索狀似“好意”地提醒著。
我撇過頭不說話，丫的我和這個人有仇嗎，我發誓我是第一次見到他！還有，小伊你死定了，竟然就這麼甩下你的同胞逃走了，看我怎麼虐待你們家弟弟！
西索帶著我來到了天空競技場裡他的房間，我被放在了他房間的床上，我失去了束縛，接著就是破口大罵：“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我不用你教！”
西索理也沒有理我，拿出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又從窗台上的盆栽摘下一片葉子放在水上，道：“小風風，你要先來測試一下你是什麼系的……”
我斜睨杯子一眼；“用這玩意兒測？”
“恩哼，你就把念釋放出來就行了。”
我皺了皺眉，心想算了，就試試看好了，我用手放在杯子的邊緣，用手念想著那股由身向外散髮的不可思議的氣流，將其釋放出來。
水，慢慢地消失了，直到後來，連杯子都消失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桌面，我挑眉看著滿是興味的西索：“這是什麼狀況？”
“小風風，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狀況喲……”西索笑道。
我怒得狠狠一拍桌子：“你連這種情況都沒看過還要教我？你太奇怪了吧……莫名其妙地要來教我！”說罷，我就掀桌走人。
西索這次沒有阻止我，而是用他那極具特色的變態笑容道：“……小風風，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變態！我在心裡怒罵。
我再也沒有理會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深深地埋在了床裡。最近真的是麻煩事太多了，先是要照顧奇犽那個小子，然後竟然碰到了一個變態……
等一下，奇犽！
對了，真不知道奇犽那個小子怎麼樣了？！算了，不管了，今天累死我了，反正那個臭屁小鬼死不掉的……
一墻之隔，隔壁的房間內傳來了一陣陣聲響。
“你是誰？你抓我來這裡幹嘛啊？！”奇犽憤怒地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魔術師，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纏繞住了，怎麼也掙脫不開來。
西索的變態三段笑又響了起來：“喲，你就是小伊的弟弟嘛？還真是一個美味的果實啊……”
“你到底抓我來幹嘛？”奇犽大怒。
“哎呀呀，待會兒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呢……”西索意味深長地笑著。
奇犽憤怒地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把他抓來的人，他很強，也正因為如此，奇犽才會被束縛著不能動，也找不到其他逃脫的辦法，左思右想，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哥哥拜託照顧他的那個人。
“蔚風！！！！！！！你這個大嬸給我快點過來！！！！！！！！”
睡得好好的我突然被這一聲大喊給吵醒，撓著頭不明原因地坐了起來……
To Be Continued
九：我一直等待著你
「The sands in your way beg for your song and your movement，dancing water.」
「舞動著的流水啊，在你途中的泥沙，正祈求你的歌聲，你的舞蹈呢！」
「Will you carry the burden of their lameness?」
「你是否肯背負著跛足的泥沙向前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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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西索，曾經出生在一個富貴的家庭裡面，而我的出生，是那個家庭最大的不幸。
生我的母親當時只有二十幾歲，並且不願意告知其父是誰，而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我，我是紅發金眸——被詛咒的孩子。所以因此被家裡隔離開來，我的母親——蔚風將我帶離了本家，帶我來到了私家莊院，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或許母親認為她這樣是對於我的保護，但我現在想起來只是想冷笑。她雖然會答應我的一切要求，但是從來不陪伴我，她雖然可以給予我一切物質上的需求，但是她從來沒有用心疼愛過我，對於她來說，我是一個責任，一個不得不擔負的責任。
我本來期待母愛，但是現實的殘酷告訴我——我是一個被神遺忘的孩子，我不可能得到幸福。我已經習慣了寂寞，我已經習慣了孤獨，但是我在午夜夢醒時還是不禁感到空虛和失落，所以我總是待在那個隱秘的暗房裡面，不被任何人打攪，默默地哭泣。
我不需要別人的安慰，我只需要享受孤獨。
直到有一天，我同往常一樣將自己關到自己的一方天地裡，但是她來了——我的母親她來了。我從她的眼神當中看到了真正的擔憂與關懷，不是從以前的母親眼裡所看到的——過度的保護與虛假的呵護。
……我雖然裝作不甚在意，但我的內心卻萬分高興。終於有人能夠關心我了，關心我這個被詛咒的孩子——這個紅發金眸的孩子。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感覺母親徹底變了，變得同往常完全不一樣了，真正得把我像她的孩子一樣看待了——而不是物品，我沒興趣追根究底，我只是竭力感受著我從來沒有感受到的關愛。
她帶了我出去，帶了我離開那個封閉的庭院，帶我走向了外面陌生而又讓人感到興奮不已的世界。我真的很高興，我從來沒有如此高興過。
但當看到街上的人對我報以的鄙視目光，還有那□裸的嫌棄，我感覺原本的快樂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個可以將人的一切正面感情吸走的黑洞。
——我果然是一個被詛咒的孩子，永遠不可能得到關愛。
但那個時候她卻安慰著我，將她的關心笨拙地表達出來。目的只有一個——讓我不要再那麼鬱郁寡歡。雖然那些關心實在是有夠笨拙，但是我卻異常高興，恢復了精神。
我想，即使所有人都不接納我也沒有關係，只要有她在。
『只要有她在』
但那些幸福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將我們的生活打亂得支離破碎。
幾個人搶劫了我們的宅院，放火燒了房子，將所有人都殺死，卻惟獨帶走了我。只有五歲的我即將面臨未知的恐怖，應該是害怕的，但是我卻只想冷笑。
為什麼要將我帶走，卻要將她殺死？
——只要和她在一起，即使死了也無所謂。
但是我卻連死都不能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火舌吞沒。我絕望了，我那時想，我已經沒有生存下去的意義了，世界上唯一關心我的母親都死了，那麼我活在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那個年紀稚嫩但心思成熟的黑髮男孩對我說：“如果你死了，就再也不可能見到你的母親了。”
那句簡直是胡編的話卻讓我產生了生存下去的慾望。對，她不一定死了，像她這麼厚臉皮的人一定死不了，肯定在等著我回去，所以說我一定不能死，否則就見不到她了。
他們帶我去的地方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地獄，殺人放火如同吃飯一樣平常，不殺掉別人就活不下去，不夠強就會被別人殺掉。但是這些都無所謂，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對於血腥和腐臭味很反胃，但漸漸地我習慣了，我心中只剩下一個念想——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見到她。
黑髮男孩他們把我帶回了原本我和她居住的庭院，看著被燒毀的廢墟，我又禁不住想要冷笑。
——即使房屋被燒毀了，記憶也不會被毀滅。
那個時候，我見到了她。
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母親，不，我從來沒有把她當過母親，以前是，現在更是。
她也看到了我，我看到她眼裡流淌過的驚喜，也很高興，她也很想念他的吧，一定是這樣的。後面的劇情發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原來的水晶鏡是假的，真的竟然藏在我常呆的密室裡，鏡子消失了，一個很奇怪的女人突然出現了……這一切我都不關心，我關心得只有她，我要和她一起離開，然後再同原來一樣一起生活。
就在快要逃離成功的時候，那個由鏡子變成的奇怪女人竟然讓她消失了，我大吼大叫，在每一個角落裡找尋，但是她卻像空氣一樣蒸發了，再也看不到一絲半毫痕跡。
我回到了流星街，成為了殺人狂與戰鬥狂，我只是想要從濃厚的血腥味中忘記那些過去的過往，還有——她。但是她的一切卻都如同烙印一般烙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然後我放棄了，放棄了忘記她，然後開始尋找她。
——她一定會回來的。
一年，兩年，三年……
這個世界上沒有她一絲一毫的蹤跡，但是我遇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我纏上了她，讓她迷戀上我，然後將她玩弄在鼓掌之間，最後殺了她，看著她絕望的眼神，我的心裡閃過一絲快感。
選擇她而不是選擇其他女人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個女人太像帶走她的鏡神了。
如果我還能遇見那個將她帶走的女人，我一定要好好折磨她。先將她的指甲一根根拔除，接著是將她身上的肉一片片撕下，然後將她的內臟腸子什麼的切成一塊塊的喂狗，然後將她的頭顱砍下來當街示眾。
時間只是消遣，在尋找她的時候，我遇見了一個很有趣的人。他是揍敵客家的長子，是一個財迷，我的錢正好很多，於是請他幫忙找她，因為聽說揍敵客家族的情報系統很強大。
但是他卻告訴我，這個世界根本沒有蔚風的存在。
但是有一天，我卻接到了他的電話：“喂，小伊，找我什麼事？”
“找到她了，在天空競技場。”
我如飛一般地到達了天空競技場，看到了她。
多年的歲月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當得知她只有21歲的時候，我笑了，年齡的差距已經完全沒有了，至於她是我媽的這個身份，誰管它呢？
我從來沒有把她當作我母親。
但是，她卻不記得我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不可思議的記憶。認錯人了？絕無可能，我絕對不會認錯。
那麼，又是那個什麼所謂的鏡神搞的？
不得了了，我開始興奮起來了，我的身體裡滿是戰鬥的血液，我多想，多想將那個鏡神如我以前所想的那樣立馬付諸行動。
先將她的指甲一根根拔除，接著是將她身上的肉一片片撕下，然後將她的內臟腸子什麼的切成一塊塊的喂狗，然後將她的頭顱看下來當街示眾。
記憶失去了不要緊，我會讓她回憶起來的。
我已經等了那麼久了，沒必要再繼續等下去了，這一次，我找到了她，就絕對不會放手了。
她顯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但是會反抗的才更有趣，不是嗎？
我·親·愛·的·媽·媽。
To Be Continued
二七：神秘的塑料城堡
「Do not blame your food because you have no appetite.」
「當你沒胃口時，不要抱怨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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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橫躺著的屍體，鮮紅的身影深深地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遇見過很多死人，當然也殺死過很多人。
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西索這個如此強大的人竟會突然地死去，突然地在我的面前倒下，不知道是悲傷還是刺痛，那顫動心弦的抖動讓我全身都顫抖起來……
我抱著身體，仿佛處於大雪紛飛的北極點處，四處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只有晶瑩的雪珠。
還有……這個紅色的身影……
……
絕望與悲傷侵蝕我全部心神之際，一個悠遠而又滄桑的聲音在我不遠處的地方響起，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很遠……
“Welcome to Laff dynasty.”
憑我學了將近十幾年的英語底子，還是能夠勉強聽出這番話的意思，似乎是……“歡迎來到拉菲王朝。”
還沒來得及細想，我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深深吸引了過去。
那又是一個——黑色的漩渦。
……
“Who are they?”（他們是誰？）
“I don’t know.”（我不知道。）
“I see them fall on the land from sky.”(我看到他們從天空掉到地上。)
“From sky？！I can’t believe it.”(從天空？我不能相信……)
“But I see it with my own eyes!”(不過我親眼看到了！)
“How strange it is !”(這太奇怪了！)
……
迷迷濛濛地睜開了眼，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
因為長時間處於黑暗之中，突然接觸到陽光讓我的眼睛很不適，我不得不先讓眼睛適應一下周圍的環境，再再次睜開，忽然發現，我周圍出現了很多很多的人……
不過我這些都絲毫不在意，我急忙地尋找那個紅色的身影。終於，我在離我很近的地方看見了他！他依舊是躺在那，我顫抖著附上他的心臟……
心臟，在跳……
西索的心臟竟然在跳！
他……還活著……
當得知到這個信息的時候，我抑制不住地抽泣起來，幾顆淚珠從眼角劃過，有種劫後餘生的如釋重負感。
緊接著，西索睜開了雙眼，他支撐起身體，有些疑惑地看著四周，然後很快地看到了我。我們靜靜地注視著，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後，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劃破了我倆之間的寧靜。
“They are waking up!”（他們起來了！）一個小女孩興奮地叫道。
這個語言……
西索因為不能理解而皺起了眉，而我則是激動不已，這個分明就是我在大學裡的必修課程——English!
他們……竟然在說英語！
我有些按捺不住興奮地用蹩腳的英語回答道：“Where is this?”（這是哪裡？）
一個長者聽到了我的問話，率先走到了我的面前，回答了我的問題：“This a small village in Weisa.”(這是維薩市的一個小村莊。)
維薩？那是哪裡？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剛想細問，西索拽住了我，對我道：“你們說的是什麼話？他們到底是誰？還有……這裡到底是是哪裡？”
“額……這種語言我曾經碰巧學過，所以會說，這裡是一個小村莊，具體是哪裡我也不太清楚……他們似乎都是這個村莊的村民？”
西索細細琢磨著這個神秘的地方。這裡十分漂亮，春風拂面，鳥語花香，有種別樣的風情，這些人的服裝都是一些樸素的麻衣，但是奇怪的是，每個人的頸脖上都戴著一種閃閃發光的銀色飾物……
似乎是……某種宗教的代表物……
仔細查看，我猛然發現，那銀色的飾物竟是十字架！那是基督徒必備的飾物，相傳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死去，但在三天后又再度復活，所以基督徒都手持十字架，以表達對於耶穌的崇敬。
難道說……
我急忙問道：“你們是基督徒嗎？”因為太過驚訝，所以忘記了應該要用英文，不過也不是用獵人世界的通用語，而是用了我曾經最熟悉的母語——中文。
更讓人驚訝的是，他們竟然聽懂了，並且用中文回答了我！
“啊，真主耶穌是我們永久的信仰。”語罷，還輕輕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西索更為疑惑了，他隱隱有些不安，因為周圍的人說的都是他所不熟悉的語言，讓他有種無法掌控的失措感，於是他向前走了一步，面對老人用獵人世界的通用語問道：“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剛想說他們大概聽不懂西索的語言，但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
老人用著標準的通用語回答了西索的問題；“我也不知道，村莊裡的人看到你們從天空上掉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猛然想到了自己在原來世界中所看到的一部動畫片的劇場版，那部劇場版是《名偵探柯南》的第六部劇場版《貝克街的亡魂》，因為反覆看了許多遍，所以我記憶猶新，其中所講的就是——柯南等人進入了意識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靠電腦來掌控的。包括溫度、感覺、嗅覺、味覺、視覺、痛覺、當然也包括……語言！
這和Green Inland不一樣，GI是真實的世界，所以一切都不受自己掌控，但是《貝克街的亡魂》裡面的遊戲卻是一個意識的世界，一切都靠電腦操縱。
難道——
這裡也是一個意識的世界？而我們深陷其中，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幻……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在這個被操縱的世界裡，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那麼，誰是操縱者，或者誰是將我們帶入這個世界的人呢？
在一個已經陳舊不堪的房間裡，西索打開了一本布滿著灰塵的書，撲鼻的煙塵讓我不適地輕微咳嗽。
“這是什麼書啊？”我疑惑地看著西索。
西索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手指優雅地劃過這本書的封面——《plastic castle》。他輕輕地打開封面，入目的就是寫滿了字的扉頁，淡而優雅的鋼筆字，一看就是出自少女之手。西索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字母，問我道：“這些是什麼字？”
我仔細看了看上面的英文字母，默念出聲——
“To Jason:
Happy birthday! Today is your fourteenth birthday. This book is your birthday present. I think you will like this story.This sotry tells of a girl who lives in a plastic castle where there are many interesting characters who will bring much happiness to you.
Your sister
May
Feb.5 1999.”
然後再將它翻譯出來：
“給Jason:
生日快樂！今天是你的十四歲生日。這本書是你的生日禮物。我認為你會喜歡這個故事，這個故事講述的就是一位少女在一個塑料城堡裡的生活，裡面有許多有趣的角色能讓你感到快樂。
你的姐姐（妹妹）
May
1999年2月15日。”
“看來只是送給別人的生日禮物。”西索有些失望，因為他們找遍了這個村莊，一無所獲，唯一或許對他們來說有幫助的只有這個破舊不堪的圖書室了，而圖書室裡的書大部分都是世界名著或者是一些醫學資料，並不能帶給他們什麼信息，但是卻在角落裡發現了這本與眾不同的書，所以我們都十分驚喜，如今卻得知這不過是一本沒什麼特別的故事書，自然免不了失望。
西索隨意將書翻開，密密麻麻的字母緊緊地排列在了一起，讓西索這個絲毫不懂英語的人有些頭暈目眩，他的那副樣子倒有點像我初次接觸英語時的狀況：莫名其妙，頭昏腦漲。
這本書很薄，他很快就翻到了最後，而最後一頁是用黑色加粗的一號字打出來的幾句話，我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是一段十分奇特的話。
This plastic castle is located in forest. Nobody knows where it is. The castle stands tall and upright by itself.
But if somebody opens the castle’s door, the plastic castle will disappear and the people will soon die.
This is the truth.
塑料城堡坐落於叢林之中，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裡。它只是高聳地獨自矗立著。
但是當有些人打開了城堡的大門時，城堡將消失而人們將死亡。
這就是真理。
我將那些英語用獵人語言講述了出來，西索聽著我的結束陷入了深思之中。塑料城堡？那是什麼？我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這是我們了解這個世界的關鍵。
Plastic castle.
——塑料城堡。
為了能夠得到更可能多的線索，我將這本書從頭看起，故事很短，也很簡單，不能給我們更多的訊息了，但是我卻在最後的地方看到了本書的印刷地點——角川書店。
角川書店是日本著名的出版社，但是這個世界裡的角川書店只是一樁破破爛爛的房子而已——就在我們剛剛路過的地方。
來到了角川書店，殘缺的招牌似乎已經快搖搖欲墜，我們緩步走了進去，在狹小的空間裡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黑色清爽的短發，被白色繃帶綁住的額頭，白而細膩的肌膚，規規矩矩的學生裝穿在那人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我想我認得這個人，想必西索也是，因為他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呦，庫洛洛，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庫洛洛?魯西魯，幻影旅團的團長，身兼欺詐師，搶劫犯，偷盜者，無神論者等多重職務的人對著我們微微笑了一笑，不得不說，那笑容還真是——絕世傾城。
“Why can’t I appear in this world which I created before?”(為什麼我不能出現在這個我創造出的世界裡呢？)
我震驚地睜大雙眼，看著這個深藏不露的人，勉強平復了心情：“Of course you can. But why do you make us come to this world?”（當然可以。不過你為什麼要讓我們也來到這裡呢？）
“Don’t worry. This is only a game.”（不要著急，這隻不過是一個遊戲。）
我們經歷了黑暗、饑餓、彷徨、無助、痛苦、死亡、悲傷。我們被無緣無故地困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雖然這對於我和西索這兩個生命力頑強的人來說或許沒什麼，但身體上的打擊遠遠沒有心靈上的打擊來得重，當看到那具無聲無息的屍體時，我覺得我的心都快要死掉。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這個優雅的儈子手，正對我說——
“This is only a game.”
我氣憤得想要揍人，但是我知道我遠遠不是那人的對手，所以我沉住氣，問道：“Where is plastic castle?”（塑料城堡在哪裡？）
庫洛洛神秘地笑了，他將食者輕輕放在脣邊，緩緩蠕動著嘴脣：“It’s in your heart.”（它在你的心裡。）
時光扭轉，空間輪換。
時間和空間交融，世界和宇宙相交，真實與虛幻凝結，塑料城堡從時間中穿梭，在空間中穿越，聯繫著世界和宇宙，將真實與虛幻融為一體。
塑料城堡，虛幻之城。
因為——
Plastic castle is in your heart.
To Be Continued
二八：沉睡的拉菲王朝
「Woman，」
「女人，」
「when you move about in your household service your limbs sing like a hill stream among its pebbles.」
「你在料理家務的時候，你的手腳歌唱著，宛如山澗溪流歌唱著從卵石中流過。」
=======================================
“Plastic castle is in your heart.”
標準的英文從庫洛洛優雅的脣邊傾斜而出，如同跳躍的音符一般連成一串無旋律的歌曲。
我不能理解他的意思，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但是問題堆積了太多，以至於我不知該如何開口。到底是什麼Plastic castle？那本書是什麼？Jason和May又是誰？還有，為什麼庫洛洛會說英文？
這是一個虛幻的世界，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我全都不知道。
我們都是被掌控者。
而掌控者正微笑地看著那本古舊的書。
庫洛洛打開書頁，用手指輕觸在扉頁上的清秀的鋼筆字，神情極為溫柔，仿佛那本書其實是他的愛人的化身。他輕輕低喃出聲，但是聲音是在太過小以至於我無法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良久，他合上書頁，戴上了微笑的面具，沉靜地看著我和西索，朦朦朧朧的感覺極不真實。
“Jason是我父親的名字。”庫洛洛終於開口了，一開口就語出驚人。
“May是我父親的姐姐，也是我父親的愛人。Jason和May都出生於Laff，一個富裕的國度。那裡所用的語言Laff語是由26個字母組成的。Laff王朝一直深藏於密林之中，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裡，也沒有人會那裡的語言——除了本地人以外。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Laff語，但是這不重要。”
“其實讓你們來到這裡不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只是因為西索發現了Laff王朝的遺跡，而這座沉睡著的國度不希望有任何人的打擾，所以說我帶你來到了這裡。這個虛擬的Laff王朝。”
庫洛洛神色平靜地講述著，他似乎不是在說給我們聽，而只是一個人在喃喃自語地訴說著他的一切。
他不需要別人傾聽，因為別人自會屏住呼吸。
“沒錯。Laff王朝早在一萬年前就已經滅亡了，這裡只不過是個虛幻的國度而已。”
我禁不住疑惑地問道：“如果早在一萬年前就已經滅亡，那麼Jason和May怎麼會生存在那裡呢？”
“Laff王朝是受到了空間和時間的阻隔。時間停止在了一萬多年前。而那裡的人們每天都重複著與昨天一樣的事，那裡的人們即使死了，也變成骷髏繼續重複著往日。但是在Laff王朝有一個奇特的地方，叫做Plastic Castle.在那裡時間雖然會停止，但是人卻不會有變化，而人們都是有意識地生存著，和外面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人’來說實在是大不同。Jason和May就生活在那裡。”
“Plastic castle裡面只有Jason和May生活著，似乎是必然的，兩人相愛了，並且生下了我，而在生下我的那一天，Laff王朝一瞬間被摧毀了。”
“因為火星撞地球。”
庫洛洛繼續著他匪夷所思的講述。火星撞地球？不管怎麼說……也太扯了吧。
“原本就如同不存在一般的Laff王朝，徹徹底底地滅亡了。但是我知道，它只是在沉睡著，等著有人將它喚醒罷了。”
這，就是那本書最後一頁的話的意思？
『塑料城堡坐落於叢林之中，
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裡。
它只是高聳地獨自矗立著。
但是當有些人打開了城堡的大門時，
城堡將消失而人們將死亡。
這就是真理』
想到這，我又產生了疑問：“既然只有Jason和May生存在Plastic castle，那麼那本書又是什麼？”
“那本書不是May送給Jason的。也不可能是。”
“那個時候，他們的年齡都停留在20歲，而那個時候的年份也停留在一萬多年前。那書是我寫的，是我在事後知道事實後所寫的。”
“為什麼？”我下意識地問道。
庫洛洛又笑了。那笑容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真切與溫暖。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庫洛洛，而是一個渴望著愛與被愛的14歲孩童。
“I pretend that they live in my side.”
西索望著我，希望讓我給他翻譯。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個太過不真實的劊子手，這種話，根本不像這種無血無心的人會說的出來的話。
而他特地用了英文，大概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吧。
一時間，我分不清他是不是裝的。馬上，我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根本沒有必要裝，不是嘛？即使他是多麼冷酷，多麼無所欲求，但每個人的心中都深藏著一個不願被人觸碰的角落，或許他是多麼得渴望親情，只是完全沒有對任何人顯露出這種情緒罷了。
一瞬間覺得眼前這個人實在是太過悲哀了。連自己的希望，都無法開口。一開口，他人勢必將他的這種行為視為軟弱，那麼幻影旅團這個團體過不了多久也將分崩離析。
作為團長，他背負了實在太多太多。
我沒有再想下去。因為我永遠也不會弄懂這個人的心思，我也沒必要弄懂這個人的心思。這個人，實在是太過複雜了。我不了解他，也不想了解他。
西索突然開口道：“那麼我們可以離開了嗎，我們不會喚醒這個沉睡的國度的。”
庫洛洛輕笑著點頭，打開了他的盜賊秘籍——那本黑色的大書。只見他輕聲說了幾句話，我瞬間感到一種眩暈感，似乎掉到了深深的懸崖，在空中所感受到的失重感遍布全身。就在這時，一隻手有力地抓住了我的手，我能感受到那隻手的溫度，熾熱而又冰冷——那是西索的手。
握住他的手，我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短暫的眩暈之後，我們又墜落到了我們原本所在的地方——那座城堡的門前。西索回頭看了看那座沉睡寧靜的城堡，不再留戀地離開了，那緊握的雙手，似乎從此再也不分開。
“還真是一段有趣的旅程啊，是不是啊，小風風?”
我鄙夷地看著他：“是才怪！”
“我想我知道庫洛洛那句話的意思。”西索突然開口。
我疑惑地望著他，等著他的後文。
“庫洛洛他喜歡著他的父母，我也喜歡我的母親，我感覺我們的感覺好相似。”
在聽到西索說“我也喜歡我的母親”的時候，心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其實在我幼年時被抓到流星街時，就是假裝你在我的身邊才活了下來的呢。呵呵，庫洛洛他只能期盼著一個永不可能實現的願望，但我的願望卻是有可能實現的呢，因為她就在我的身邊。你說是不是呢，小風風?”
聽到如此感性的話由西索口中說出，那帶來的震撼度真的不是一般得大，以至於我都懷疑是不是誰又偽裝成了西索。
文藝的時間不過一兩秒，西索馬上又變成了那個腦殘的西索。
“啊咧咧，小風風實在是越來越好騙了呢?”
壓抑著憤怒，我不停地對著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
之後一路無言，在到達飛艇場的時候，西索買了兩張去友克鑫的票，對我道：“下個禮拜就是9月1日了，友克鑫有大型的拍賣會，一起去吧。”
“恩。”我點頭，殊不知又有一場狂風驟雨在等著我。
我沒有去想這種繁瑣的事，只是庫洛洛和西索的那兩句話一直圍繞在我的耳邊。
『I pretend that they live in my side』
『其實在我幼年時被抓到流星街時，就是假裝你在我的身邊才活了下來的呢』
我假裝你，就在我的身邊。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5-4-6 10:53
二九：友克鑫的前奏曲
「The trees，」
「綠樹，」
「like the longings of the earth，」
「仿佛在表示對大地的渴望，」
「stand a tiptoe to peep at the heaven.」
「踮起腳尖，窺視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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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日，晚上七點三十分。
友克鑫，一座現代化，積聚一切現代科技為背景的城市。路上本來人就很多，再加上正值友克鑫拍賣會時，在人山人海的馬路上可謂是寸步難行了。
當然，有西索的存在的話就一點也不寸步難行。
那招搖的裝束，再加上那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邪惡樣子，自是沒有幾個人會接近他。所以說一路走下來，竟然暢通無阻，這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走走停停，我饒有興趣地看著街邊展示的各種物品，發現這個世界實在是海納百川。魚骨頭做的瓶、金子做的碗、只有半截的危險彈簧刀、發出美妙香氣的古木……
走著走著，我發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老闆，這個手機就再便宜一點吧！”
“我不能再便宜了……”
“那我們就去別家買吧，是吧，小傑，奇犽。”
“好好好，我知道了！賣你便宜點就便宜點吧！”
我朝他們打招呼：“呦，小傑，奇犽，雷歐力，真巧啊！”
三人回頭，看到了我，本想也同我打招呼。但看到了站在我身邊的西索君，就馬上嚇得牙齒打顫，磕磕碰碰地道：“西……西索？”
“呵呵，可愛的小果實們?”
我的眼角有些抽搐，西索的愛好……自始至終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改變啊。到底是什麼把他弄成這樣的？還我的青澀小男孩！
於是，本來還想要與小傑他們一同行走的夢想徹底破碎，我跟著招人眼球的西索繼續漫無目的地逛大街。
突然，西索的手機響了起來，西索接了電話：
“喂……是瑪琪啊，想我了嗎，啊……集合？……我知道的，我馬上過去……呵呵，我一定會去的。”
掛了電話後，西索說道：“團長叫我們去集合，先走了，小風風要好好玩哦?”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西索便消失了蹤影。……這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望著西索的背影，望而生畏。
正準備買點吃的果腹的時候，西索又突然出現了。
“小風風，剛剛忘記說了，團長叫你也過去呢?”
然後，西索又如同一陣風般拽住了我的手，狂飆向了蜘蛛的基地。不得不說，庫洛洛的品味實在是差到了極點，找的基地實在是破得不能再破了，樓房搖搖欲墜，磚塊都已經從墻上脫落，整幢樓房內還結著各種蜘蛛網，走幾步都會有隻蜘蛛倒吊著下來對著你猙獰地笑，該說真不愧是蜘蛛的基地嗎？
不過，能在這麼破的地方都能顯示貴族風範的庫洛洛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了，應該說，神，才對。
於是，那位邪惡的神微笑地看著我，看得我全身雞皮疙瘩：“蔚風，你還記得你在5年前答應過的事嗎？”
“什……什麼？”
『好了，這個任務的完成期限是五年，如果你五年之後沒有完成任務但卻依舊活著的話，我們在座所有的人都會很希望與你切磋一下的』
“現在，你記起來了嗎？”
大腦一個靈光，我瞬間想起了一切。似乎那個任務是要殺死奇犽，如果在五年之內殺死了他，那麼將會成為幻影旅團的一員，如果沒有殺死，那麼……
『我們在座所有的人都會很希望與你切磋一下的』
不要啊啊啊啊！
我記得期限正好是一九九年九月一日，而今天是八月三十日了，怎麼辦啊啊……
“那個，團長。請問一下完成期限是五年的話，那麼是九月一日的什麼時候到期呢？”如今，能爭取一秒的時間就爭取一秒吧。
“你是一九九四年九月一日晚上八點零三分零二十一秒的時候說定的，那麼就到這個時間到期好了，蔚風小姐，你還有時間。”
竟然能把五年前的事情能精確到秒的記下來，真的不愧是世界頭號犯罪團夥的頭頭……
我渾渾噩噩地走出了基地，基地裡的人還在討論關於友克鑫的事件，因為我不是團員，所以沒有權利去聽內容，我只能掰著手指，算算自己還有多少天就要面臨死刑。
叫我殺奇犽？別開玩笑了。
先不說舍不捨得這個問題，如果我真的殺了奇犽，那麼伊爾迷非得天涯海角地追殺我啊！那個已經病入膏肓的弟控……
過了一會兒，就散會了。幻影旅團的會議總是短暫而精悍的，在那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裡就已經籌劃了一場顛覆整個世界的陰謀。
西索嬉笑地走到了我的面前，臉色是難得的嚴肅。
“小風風，你準備怎麼辦啊？”
“船到橋頭自然直唄。”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殺掉奇犽的話……揍敵客家，不是那麼好對付啊。”
我翻了個白眼，“雖然揍敵客家不是很好對付，但是幻影旅團更難對付吧！”
“我會保護你的。”
“啊……”我怔了一下，然後勉強撐出一個笑臉，“謝謝啊，兒子真乖。”
我不知道我現在該用什麼心態去面對我眼前的西索，那次拉菲王朝的事件以後，我發現我們對彼此的感情都不再單純了。那仿佛是一種加入了不同染色劑的一個大染缸，琳琅滿目的色彩雖然賞心悅目，但也更讓人厭煩。
如果這個世界人和人的相處能夠變簡單就好了。
母子就是母子。
朋友就是朋友。
情侶就是情侶。
兄弟就是兄弟。
可惜，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會這麼單純。
“哎，可是憑你一己之力也沒有什麼辦法吧。”我嘆氣。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保護小風風的哦?”西索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是我卻從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裡看出了一種認真與執著。
“額……”一口氣憋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最後我只是回以一笑，但早就心亂如麻。
一九九年八月三十一日，晚十一點。
居住在豪華的五星級賓館內，我一點都沒有感受到五星級賓館的奢華，只是覺得腦袋裡有許多頭緒想要理但怎麼也理不清。
殺了奇犽？絕對不可能。
不殺奇犽？我就得等死。
指望西索？可是寡終究不敵眾。
他奶奶的，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正在愁眉苦臉之際，賓館的門被輕輕打開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我不禁驚訝地睜大了雙眸，這個人……怎麼會來？
熟悉的和服裝扮，秀氣如女孩般的容顏，來人正是揍敵客家的第四子——柯特?揍敵客。
“柯特，你怎麼……？”我奇怪地看著他。
“噓——”柯特隨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帶著我離開了房間，直到來到一個隱蔽的角落。
“蔚風，你是不是必須在九月一日前殺死奇犽，否則就會被幻影旅團的人殺死？”
“準確地來說是晚上八點零三分零二十一秒。”我糾正。
柯特呼出一口氣：“那還有時間，聽揍敵客家的消息以為你是九月一日的零時呢。”
“蔚風，接下來你要聽好了。”
“西索向揍敵客家委託了救你的這件事，為了不與幻影旅團成正面衝突，也為了雙方的利益，所以將要帶你逃走。”
“逃走的目的地是——”
正欲說，一個人影飛快地閃到了兩人的中間，一把尖銳的傘直直地對著柯特的咽喉。
我屏住了呼吸，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是親手殺死蘇伊（小酷的弟弟，大家還記得嗎？）的旅團成員——飛坦。
To Be Continued
三十：逃亡者與追趕者
「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
「你對我微笑著，沉默不語。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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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年九月一日凌晨一時。
打鬥依舊在繼續。
飛坦與柯特的戰鬥其實早已結束，畢竟兩人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但是，因為我也參加了他們的對抗，所以形勢有所輓回，已經打了將近兩個小時了。我和柯特的體力都有些透支，雖然飛坦也有些疲勞了，不過遠遠沒有到達極限。
我們撐不了多久了。
“蔚風，你先逃吧，我會頂住的。”柯特在打鬥的同時借機接近我說道。
我決然地搖了搖頭，如果我真的離開了，那麼不用一分鐘，柯特就會被幹掉，而我也將立即被追上，之後被抹殺。
“可是現在這樣也不是辦法。”
“再撐會兒，總會有辦法的。”我安慰柯特，雖然我也知道我離死期並不遙遠了。
或許，真的有所謂的心靈相通。因為就在我們真的快要被尖刀刺穿心臟的時候，西索出現了。
丫的這傢伙出現得還真是時候！
但我還是很感謝他，沒有他我真的死翹翹了。
西索真的很強，應該是，非常強。他的實力難以估計，即使在和如飛坦這樣的強者戰鬥的時候，也絲毫沒有落入下風，反而掌握著局面。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他，並不僅僅是佩服他的能力，更佩服的是他的心態。他是一個戰鬥狂沒錯，但正因為他是一個戰鬥狂，所以他在每次戰鬥的時候都享受著戰鬥的氛圍，不得不說，這樣的心態在面對生死決戰的時候太有用處了。
他一直很輕鬆很享受，那副愜意的樣子讓我有種想痛扁一頓的慾望。
那笑臉真他媽的刺眼！
“走吧。”柯特拉住我，我沒有上演什麼“要戰鬥就一起戰鬥到底”的狗血戲碼，因為我清楚得知道，憑我的實力只不過是給他們添麻煩而已。
快速疾奔，邊跑我邊問道：“我們要逃到哪裡？”
“鯨魚島。”
“……”徹底被SHOKE了。
“因為那裡地處比較偏僻，很少有船隻到達那裡。”
我們逃到了一個海域邊緣，一艘破破爛爛的船隻停在海岸邊，柯特飛身跳入船內，我緊隨其後。在我剛剛踏上船的時候，柯特就發動了船，船順著風向著我們的目的地——鯨魚島駛去。
“想不到柯特你還會開輪船啊。”
“揍敵客家的人因為要逃亡所以擅長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
真是方便呢，不過，要學習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的使用方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吧。果然，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船順利地出航了，不得不說柯特的航船技術實屬一流，一路風平浪靜，即使有小波小浪也都被柯特給克服了。
友克鑫離鯨魚島較為遙遠，行駛了許多時辰，終於隱約看到了一個島嶼的輪廓。
那時，太陽剛好升起。
太陽從海平面緩緩升起，耀眼的光芒照得人睜不開眼睛。在經歷了這麼多麻煩之後，終於，又看見了陽光。
陽光，是希望。
有陽光，就有希望。
太陽普照著大地，將那翠綠色的島嶼照得遍體金燦，柯特轉身朝我露出一個笑容：“這就是鯨魚島了。”
鯨魚島，傳說中神的棲息之地。
安寧而又溫暖。
上天從來都不是公平的，他總是偏愛某片土地，抑或遺忘某片土地。例如鯨魚島，神的棲息之地，例如流星街，被神遺忘之地。
當然，這隻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罷了，有些人，即使生活在再貧瘠的土地也能創造出一片屬於他的未來，而有些人，即使生活在再富裕的土地，也不過渺渺終生罷了。
曾經步入過流星街的人再次步入鯨魚島，就會在一瞬間感受到天堂與地獄之間的落差。
和柯特輾轉向前，我們來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酒吧。
跋涉了這麼久，終於有了可以歇息的地方，我一屁股坐在櫃檯前的凳子上，叫道：“老闆，一杯威士忌。”
“來了來了。”一個婦女來到了我的面前，邊熟練地調酒，邊和我搭話：“啊啊，你不是小傑的朋友嗎？”
我驚訝地看著婦女，發現她是米特阿姨。
“米特阿姨，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了。獵人考試怎麼樣？”
“不錯，我們都通過了。”
“那小傑呢？”
“他去展開他自己的旅程了。”
“啊……真是一個貪玩的孩子。”米特有些抱怨，但是嘴角的笑容卻是寵溺。
和米特聊天是件很讓人舒心的事，因為她不會讓你感受到絲毫的煩躁與不安，讓你全身心地感到快樂與自由。
突然我覺得，土地並不是決定這裡的人會如何如何。
而是這片土地上的人會決定土地如何如何。
如果流星街裡滿是像米特這樣的人，那麼流星街說不定也會慢慢富裕起來。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個小小的遐想，我從來不認為如果流星街裡的人是原本就這麼冷血的，他們因為這片土地而絕望，也因為外界對他們的看法而絕望。
在流星街，活著，本身就是一件十分絕望的事情。
和米特相談十分融洽，還被她邀請一起住在她家裡，我欣然同意，畢竟我實在是無路可去了。
一九九年九月一日正午十二時。
危險正在慢慢靠近。
吃過中飯，我一個人到外面閒逛，而柯特則是因為要聯繫揍敵客家的人而一個人留在了米特的家裡。
微微的海風輕拂，我感覺心都放飛了。
鯨魚島真的是一個好地方，如果沒有遇見那群人的話。
我正在林間的小溪旁漫步，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止住了我的腳步，一把冰冷的匕首橫在我的脖頸處。
全身心的警覺細胞都提到了最高點，我思循著這人是誰，該怎麼反擊。思索之際，一個熟悉而悠遠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那聲音的溫文爾雅讓我瞬間就感到了絕望。
“蔚風小姐，你似乎違反了我們的約定呢。”
“團長，我……”
“啊，不用緊張，在規定時間之前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希望你能夠盡快完成要完成的任務，好嗎？”
一滴冷汗順著額角蜿蜒下滑，良久我才回答道：“好的，我知道了。”
“飛坦，放手。”
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我全身都僵硬了，我幾乎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身上有無數血跡的飛坦，在陽光的照射下，他的嘴角依舊揚起那種寒冷的光。
飛坦回來了。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了，那位永遠不可能失敗的強大兒子，失敗了。
我顫抖著身體，懷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問道：“團長，西索，他怎麼了？”
“啊，你說他啊。”回答的是飛坦，他的聲音陰森恐怖，“敗者當永眠。”
“呦，飛坦，什麼時候你說話這麼文藝了？”芬克斯突然出現，半嘲諷地問道。
“呵，還不是團長天天念叨著這些，我耳濡目染了。”
我什麼都聽不見，我什麼都看不見。
『敗者當永眠』
還有比這更絕望的嗎？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我甩下他的時候，我心裡一直想著的是——
他一定會勝利的，他一定會活著的。
原來，我也是一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
To Be Continued
三一：灰色的天下的雨
「I sit at my window this morning where the world like a passerby stops for a moment，」
「今天早晨，我坐在窗前，世界就如一個過客，稍歇片刻，」
「nods to me and goes.」
「向我點點頭，便走了。」
===========================
注意：本章以西索為第一人稱敘述。
扭曲的軀體。
擴散的血液。
我的意識已模糊不清。
和強者對抗實在是一件很令人興奮而且欲罷不能的事情，越強的人越能讓我感受到快感。
死亡對我來說是一種享受，被強者殺死對我來說是一種快樂。
但是我討厭失敗。
因為失敗代表了我還不夠強，強到不夠保護別人。
所以我在這裡戰鬥。
拼盡了我的所有生命在戰鬥。
“西索，看來你已經不行了。”飛坦陰沉著聲音說道。
“哦，你說呢？”想到如果在這裡失敗，那麼另一個人將會被旅團裡的人抹殺，我的力量又再一次回歸了。
『身體的力量就是心的力量』
這是我的那位母親所說的。以前覺得實在是無稽之談，如今想來也不是全不無道理。
身體的力量……就是心的力量。
和飛坦打持久戰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因為他的速度很快，在長久的戰鬥中會抓住你的一切漏洞，從而一擊斃命。
反之，和西索打持久戰也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因為他的體力，早就不是任何人能比的了。
打了整整七個小時。
但是還是必須打下去，因為這場戰鬥——不死不休。
我的體力雖然還有，但是卻遠不如開打的時候那麼旺盛。
速度也不是那麼迅速。
撲克牌……也快用光了。
當然，我的對手也是如此，因為他的速度也明顯下降，如果這樣耗下去，說不定會兩敗俱傷。
不贏不行。
如果連我都不能勝利，那麼誰都無法保護我的母親了。
啊……
下雨了呢。
我從來都是在享受戰鬥，從來都是為了贏而戰鬥。
所以在戰鬥的時候，無論處在怎樣的劣勢我都不會產生任何負面的情緒。
這只會影響戰鬥的勝利率罷了。
但是，在幾個人影突然閃現的時候。
我竟然有了一點點——
絕望的感覺。
那個時候雨下得很大。
我和飛坦依舊耗在那裡，血從我的各個傷口不斷涌出。
仿佛一條紅色的河渠。
匯聚成溪。
而一把劍刃穿過我的胸口，我能看到在我胸前那銀光閃閃的刃配合著血展露出一種特別的顏色。
那是，世界扭曲的顏色。
我思考著這把刀到底是誰的。
不可能是飛坦的，因為他正站在我的面前，手裡撐著那把傘，嘩啦嘩啦的雨滴滴在了那把傘上，發出■裡啪啦的聲響。
我憑著久戰的經驗，果斷地將那把刀拔出體內，血從我的體內噴濺而出。
混著雨滴，轉眼就不見了。
我轉過頭，看著攻擊我的人。
我的後面站著三個人。
窩金、信長、芬克斯。
那把劍毫無疑問是信長的。
我的內心突然有一種叫做「絕望」的感情在不斷增長。
計算勝負率是我的習慣。
敗率——百分之百。
勝率——百分之零。
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了一些過去的影像。
全都是關於她的回憶。
放棄不是我的性格。
我依舊戰鬥著。
雖然是四對一。
雖然我已遍體鱗傷。
雖然我必敗無疑。
但是我還是必須去戰鬥。
能為她拖一點時間，就是一點時間。
對不起，我不能保護你了。
“喂喂，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準備繼續打啊？”芬克斯問道。
“啊哈，勝負還未分呢?”
口是心非是我的愛好。
我早就知道，我的生命終有一天燃盡。
不過，能與四個高手對戰而死。
我還真是幸運呢……
還真是，幸運呢。
雨突然下得很大。
將所有的血污全都清洗。
仿佛從來沒有過。
只有身體上無數的洞，昭示著死神的靠近。
對不起，不能保護你了。
在地獄相見吧。
雖然像母親這麼……平凡的人，可能會上天堂，但是我還是要將你拖下地獄。
對不起。
我還是這麼自私。
嘩嘩嘩。
雨越下越大。
莫非是老天爺都被感動了？
我才不相信。
我從來不相信什麼神。
但是我相信，說不定真的有老天爺的存在。
——他正在嘲笑我的懦弱與無能。
我最後最後的印象。
是雨。
很大很大的雨。
灰色的天下的雨。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5-4-6 10: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