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ard logo

標題: [轉貼] 《(清穿)清穿之我是寧妃》作者:九月微藍【完結+番外】 [打印本頁]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36     標題: 《(清穿)清穿之我是寧妃》作者:九月微藍【完結+番外】

文案:

又穿越了!——武靜雅表示很淡定!
雍正皇帝的小妾——不錯!
附帶魔法煉藥能力——給力
滋潤的生活需要自己奮鬥, 抱緊四阿哥的大腿,努力勾搭,生個兒子才是關鍵。
其他愛情神馬滴,都是浮雲啊,浮雲!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現代女孩先是穿越了魔法世界,又穿到清朝成為曆史上的四阿哥小妾武氏不斷奮鬥的故事。
穿成杯具的武氏?不會宅鬥,不會宮鬥?沒關係,她會魔法,等她成為正式魔法師,就可以給身邊的人訂下魔法主仆契約,忠誠度那是杠杠滴!

聲明:還是綜瓊瑤了……
豬腳兩世為人年紀都不大,宅鬥小白,還有某藍寫的都是小白文啊,小白文……

內容標簽:穿越時空 宅鬥 宮鬥 清穿
搜索關鍵字:主角:武靜雅(寧妃);胤禛 ┃ 配角:康熙,烏拉那拉氏,德妃,李氏,宋氏,年氏,鈕鈷祿氏,耿氏等等 ┃ 其它:種田文,魔法師,宅鬥,小白文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12-3 19:49 編輯 ]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37

1、武氏 ...
  
  三月的天氣,還帶著點點濕氣,風兒裡帶著點點不知名的香氣,古色古香的臥房,玄青色繡荷花床帳,暗紅色雕花大床。

  靜雅無語的躺在房裡,從腦海裡獲得的記憶得知。

  她,又穿越了!

  這次終於不是穿到魔法異世界,而是穿到古代了。

  還是在清康熙朝。

  而她,全名叫武靜雅,父親是知州武柱國,現在是康熙三十三年三月初,四阿哥才十六歲,而她才十三歲,是四阿哥胤禛的格格。

  才剛進阿哥所三天。

  一個無子無女的寧妃武氏,哦,不,是死後才封的妃,她一直在嬪位上呆到死,她竟然穿了這麼悲劇的人物。

  靜雅感到很好笑,她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小宅女,愛好烹飪美食和繡花,在一所名牌大學裡當圖書管理員,節假日去旅游的時候遭遇地震,穿到了魔法世界成了一名貴女,如今又穿到了清康熙朝。

  她在魔法世界呆了二十年,成功晉升大魔法師,還來不及高興就被未婚夫偷襲,丟了性命。

  現在又撿回了一次生命。

  看了下四周,她住的屋子還算不錯,雖然小了點,布置簡單了點,只有一張精致的大床,幾個繡墩,中間案幾上,擺著白底青色描圖的花瓶瓷碗等物,角落裡案幾上擺著一個銅制香爐,此時正點著熏香。

  就算和李氏,宋氏擠在一個院子,但總的來說,對於一個格格住的屋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如今四阿哥還住在阿哥所,女人才那麼幾個,福晉烏拉那拉氏,李氏還不是側福晉,宋格格剛剛給四阿哥生了一個孱弱的小格格。

  她才進門三天,檢查了一下這具身子,發現這身子還沒被亂七八糟的東西荼毒,也具備當學魔法的潛質。

  靜雅松了口氣。

  後院啊,宅斗啊,她都不擅長,只能靠魔法了,幸好這具身子能學習魔法,不然她又得悲劇了。

  按了按眉心,靜雅不再多想,她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無論是要做什麼,身體總是根本,她可半點兒也不敢馬虎。

  馬上爬起來准備冥想,這時,門開了進來一個十三歲左右的丫鬟,手裡端著一個食盒,將食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三樣菜餚放在桌子上,對著武靜雅輕聲道。

  「格格,用膳了!」

  「嗯!」武靜雅歎了口氣,她怎麼忘了還有一個小丫鬟,回想了一下,這個小丫鬟叫秋蘭,是她的陪嫁丫鬟。

  在秋蘭的服侍下洗臉淨手,看著面前精致的三個菜餚,坐下細嚼慢咽的吃完,漱了下口,待秋蘭收拾完。

  「秋蘭,我的嫁妝都清點好了嗎?」

  武靜雅是選秀賜婚的,父親雖是從五品的知州,但架不住人家寵愛女兒,她又是嫁給皇子當格格,依她的品級分位,嫁妝也有五台兩盒或六台一盒。

  「回格格的話,都清點好了!老爺一共給了主子五千兩銀票,各種藥材,首飾,織錦緞子,已經入庫了。」。

  「五千兩銀票,老爺已經把它們改成了小面額的銀票,方便格格使用!老爺還給了奴婢一百兩碎銀,用來打點下人!」

  秋蘭有條不紊的回道。

  武靜雅贊賞的看著秋蘭,這丫鬟不錯,很沉著穩重,這身體的父親也很周到,特意派了個可靠穩重的丫鬟給她。

  可惜原主不喜歡這個丫鬟。

  最重要的是,這個丫鬟秋蘭對原主不怎麼了解。

  這樣她也不用小心翼翼的掩飾自己的性格了。

  想到原主的性格,不禁歎了口氣,她總算知道她為何會無子無女了。

  一個被寵壞的嬌嬌女,沒多少心計,不著了別人的暗算才怪。

  她之所以能穿到她身上,也是她受了李氏和宋氏的夾槍帶棒的語言攻擊,回到屋子後,一口氣憋不上來,被氣死了。

  「你做得不錯,對了,福晉分了哪些人過來?」武靜雅靠在繡墩上,抿了口茶,看著面前的秋蘭問道。

  「回格格的話,福晉分了一個二等粗使嬤嬤趙嬤嬤,還有一個三等婢女小青,負責前院打掃。」

  武靜雅點頭,掃了一遍布置簡單的屋子,淡淡道,「我打算將這屋子重新布置一番,還有那個香爐不要點香了,我不喜歡!」

  誰知道那熏香會不會有問題,還是小心點為好。

  「是!」秋蘭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不過對於格格的突然轉變,她歸結到她長大了,畢竟前兩天格格可是受了不少李氏和宋氏的挑釁。

  很快,在秋蘭,趙嬤嬤和小青的協助下,武靜雅將自己的嫁妝拿出一點來裝飾屋子,整間屋子大變樣。

  溫馨,簡單,雅致。

  很符合她的品位,畢竟在魔法世界做了二十年的貴女,品位還是很不錯的。

  幾個人整理完屋子後,武靜雅坐在小榻上,小青很有眼色的上前為她倒茶,伶俐的笑道:「格格喝茶,忙了一天,格格怕是渴了!」

  武靜雅微笑的接過茶,輕抿了口,暗道,真是個機靈的丫頭。

  朝秋蘭笑盈盈道:「真是個伶俐的丫頭,秋蘭,賞她一副耳墜!」

  秋蘭取來一副耳墜,遞給小青,笑著說道:「小青,你能得主子稱贊,是個機靈懂事的,好好保持下去,處處都為主子著想。」

  頓了頓,她又道:「當然,格格也不會虧待你們,可是要做了什麼對不起主子的事情,主子照樣有辦法辦了你們……任何想背主的,絕不會輕饒!」

  秋蘭這話不單單是對小青說的,也是對趙嬤嬤說的,兩人聞言皆是一凜,看來武格格雖然年歲小,但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子。

  兩人連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以後就是主子的人了,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主子。」

  武靜雅贊賞的看了一眼秋蘭,溫婉的笑道:「好了,都起來吧。我對你們沒什麼要求,我院兒小,規矩少,要求小,活兒也不多,我也不喜歡罰人,只要你們守住本分就行了。干完活計,就自由打發時間,記住,不要亂嚼舌根,有什麼事情先找秋蘭便是!」

  「奴婢明白!」趙嬤嬤和小青很高興,原來主子也不是那麼難伺候的。

  「秋蘭,賞她們每人一吊錢。把她們帶下去,接下來的你就看著辦吧。」

  兩人聽聞有一吊錢,很是高興地謝了賞,稱武靜雅體恤下人。

  借由休息的當口,打發了她們出去,武靜雅靜靜的靠在繡墩上,從今天這兩個下人的舉動來看,她們似乎不是誰的釘子,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對了,她還不知這具身子的容貌如何,起身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裡的少女,嗯,雖然才十三歲,但發育得不錯,胸脯不大不小,肌膚白皙,容貌艷麗,有一種江南女子柔弱之美。

  怪不得會成為李氏和宋氏的眼中釘,進門三天,四阿哥按照規矩連續三晚宿在她這裡,今天是第四天了,今晚四阿哥應該不會來了吧?

  不想了,還是先學習魔法吧。

  武靜雅回到榻上先做了一回瑜伽,隨即躺下,閉上眼開始冥想,坐著冥想太累了,躺著冥想是她這個懶人創造的,效果非常不錯,不過只適用於她。

  這具身子的資質不錯,比自己在魔法世界的那具身體好得多了,冥想兩個時辰,比過去冥想幾日的效果還好。
  

2、初見四阿哥 ...

  冥想完後,精神氣大好,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流光四溢,武靜雅很是滿意。

  當然要想養好,除了冥想之外,藥補食補也很重要,這具身子屬於早熟發育完全的,也許早點要個孩子也不錯。

  活了兩世,她都沒有孩子,她其實很喜歡孩子,遺憾的是兩世她都沒結婚。

  剩下的時間,熟悉了一下花盆底鞋,畢竟明天早上請安要穿的。

  甩著手上長長的帕子,腳下踩著高高的花盆底鞋,循著記憶練習著清朝的禮儀,幸好這具身子反應還在。

  練習了一個時辰,終於將禮儀溫習了一遍,確定沒出什麼差錯後才滿意的停止。

  又冥想了會,夜晚很快到來,只聽門外秋蘭的聲音傳來,「格格,四爺回來了,派人來說今晚在格格這裡過夜!」

  武靜雅聽到後,頓了頓,說道:「恩,知道了!」

  侍寢啊,沒想到第四天了,四阿哥竟然還來她這裡,看來這具身子還蠻有吸引力的嘛。

  要想生活的滋潤,抓住四阿哥的心最為重要,她除了是個魔法師外,還是煉金師和煉藥師,這兩樣都是燒錢的行當啊,沒有四阿哥的賞賜,銀錢,她想買珍貴的藥材,煉出丹藥改善強化體質,那是妄想。

  現在四阿哥才十六歲,還是血氣方剛的青少年,所以,她的目標是做一個寵妾。

  早早的沐了浴,武靜雅松松地挽著慵妝髻,皓腕如玉,身上套一件桃紅色透明紗衣,發育很好的身子玲瓏有致,若隱若現,慵懶的躺在床榻上。

  「格格,您真美!」秋蘭贊歎一聲。

  武靜雅聞言莞爾一笑,沒說什麼,十三歲的身子,再怎麼成熟,也美不到哪裡去,她哪裡知,秋蘭贊的不光是她的容貌,還有她在魔法世界養成的貴女氣質。

  這時,四阿哥身邊的小太監小林子到了她的院子門口道:「奴才小林子,給武格格請安。四爺讓奴才過來通告一聲,約莫一刻鍾後到。」

  武靜雅點頭,讓秋蘭給了賞錢,五千兩銀票,看著雖多,但打賞下來,開銷也不小,嗯,還有兩個陪嫁的莊子,可惜現在在皇宮裡,兩個莊子也讓人代管著,看來只能等四阿哥封貝勒出宮開府後才能拿到銀錢。

  秋蘭送走小林子後轉了回來道:「格格,四爺就要來了,奴婢先下去!」

  武靜雅應了聲,安靜的帶著四阿哥的到來。

  說真的,她對歷史上的四阿哥還是有幾分好奇的,今晚就把他當情人伺候好了。

  不一會,就聽見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著青藍色袍子的少年走了進來。

  白淨方正的臉,一雙略微清冷的眸子,挺直的鼻梁,薄薄得嘴唇緊緊抿著,身材瘦削且高挑,背挺得筆直。

  長得不錯,沒想到十六歲的四爺已經開始向冷面王發展的趨勢了。

  皇宮果然是磨練人的地方。

  深吸了口氣,武靜雅款款上前,半曲著腿,甩著帕子優雅的給四阿哥行禮,「婢妾給爺請安,爺吉祥!」

  聲音悅耳而舒服。

  隨著她半曲行禮,露出大小適中的酥胸,桃紅色透明紗衣更將她玲瓏的身子顯了出來,帶著一絲誘人而嫵媚的氣息。

  四阿哥初進屋的時候,發現屋子的擺設變了,比之前更雅致,溫馨,讓他微微緊繃了一天的心稍稍放松了下來。

  看來今晚來武氏這裡來對了。

  面前行禮的武氏與之前不大一樣,渾身透露出那一份清雅,嫵媚的氣息。

  四阿哥的眼底閃過一簇火苗,扯了扯嘴角,輕咳了一聲:「恩,免禮,更衣吧!」

  說完,走到離床前一步的地方站住,升平雙臂。

  武靜雅站起身,暗罵了一聲該死的封建王朝,不過她還是鎮定的上前為他解著衣服上的盤扣,又不經意的挑逗了他一下,感覺到四阿哥的呼吸急促了一下,又幫他脫下袍子,把它整整齊齊的放好,又給他脫了鞋襪,服侍他上了床。

  才放下紗帳,就被拉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隱忍了一會的四爺終於忍不住了。

  「爺……」武靜雅嬌呼一聲,就被四阿哥壓在身下,將她小巧的耳朵含在嘴裡……

  身上那件桃紅色的透明紗衣瞬間被扯了下來,露出她白皙的肌膚,雪白的玉兔跳脫出來,四阿哥的眼神暗了暗,埋在她胸前舔啃,在她身上留下一朵朵紅花,嬌艷無比。

  「爺,好熱……」

  武靜雅瞇了一下眼睛,她以前看過幾部那種片子,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嫵媚一笑,小手滑過他瘦勁的胸膛,若有似無的挑逗著。

  四阿哥被她挑逗得欲火升騰,低吼一聲,急不可待的用力分開她的雙腿,然後俯身,重重的再次壓在她的身上。

  ……

  挑逗過火的結果,就是武靜雅杯具了。

  「爺……爺……求你了……婢妾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歡好,武靜雅欲哭無淚,果然,血氣方剛的少年挑撥不得。

  喘息聲,呻吟聲一直持續到半夜。

  門外守門的丫鬟秋蘭聽得面紅耳赤,小林子還在感歎,四爺的那方面真強啊!

  完事後,小林子讓人抬進熱水,服侍完兩位主子沐浴後,才回去睡覺。

  ………………………………………………………………………………………………………

  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的院子裡

  「劉嬤嬤,你看這個武氏怎麼樣?」烏拉那拉氏抿著唇問道。

  進門三天,四爺按規矩夜宿她那兒,今晚是第四晚,四爺還是夜宿她那裡,讓她感到了一絲威脅。

  在武氏未進門之前,李氏最為受爺的寵愛。

  現在這個武氏似乎有和李氏一別高下的苗頭。

  至於宋氏,不足為慮,就算生了四爺的長女,明眼人一看也知曉那個孩子長不大。

  「依奴才看,這個武氏不是個簡單的人,她的容貌和李氏不相上下,四爺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難免被她吸引,奴才覺得福晉需注意,如果她懷上了孩子,恐怕……」劉嬤嬤分析的說道。

  「那依嬤嬤看,我是不是該……」福晉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這個最好早點下手,要是等她成長得和李氏一樣,要下手就難了!」劉嬤嬤在一旁建議道。

  「就算我不下手,李氏和宋氏也會下手,劉嬤嬤你等著瞧吧!明早的請安又有好戲看了!」烏拉那拉氏瞇了瞇眼,淡淡道。

  「還是福晉聰慧!」劉嬤嬤贊道。

  「好了,劉嬤嬤,你下去吧…….」

  李氏和宋氏比她早進門,早有了一些根底,這個武氏不一樣,才進門四天,她還有時間做准備。

  四阿哥的阿哥所裡,幾處主子院卻燈火未熄,今晚又是一個未眠的夜晚。
  

3、請安 ...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便聽到院子開門的聲音,以及小林子壓低的嗓音。

  「爺,時辰到了!」

  「嗯!」

  她身邊的四阿哥應了一聲,武靜雅雖然累壞了,但聽到四阿哥的聲音,也從迷糊的狀態中醒了過來,一動渾身像車碾過一樣,無處不疼。

  她看了看身邊的四阿哥,把臉埋在被子裡蹭了蹭,才起身。

  「爺,對不起,婢妾起晚了!」武靜雅略微不好意思的低聲道。

  四阿哥嘴裡發出低沉的笑聲,顯然對她昨晚的表現很滿意,說道:「看來爺昨晚把你累壞了,爺讓人去跟福晉說一聲,免了你的請安。」

  武靜雅聞言一愣,隨即語笑嫣然拒絕:「爺,這不合規矩,婢妾不能恃寵而驕!」

  說著就要起身下榻,准備去拿身干淨的衣服服侍四阿哥更衣。

  哪知腳剛著地,雙膝就忍不住發軟向前撲去……

  突然一個手臂攬住了她的腰,武靜雅低聲道了句:「謝謝爺!」

  「爺自己來,你先躺會!」四阿哥輕咳了一聲,清冷的開口。

  既然四阿哥開口了,武靜雅也樂得清閒,原來四阿哥自己還會穿衣啊,她還以為沒了人服侍,他就不會穿衣了。

  四阿哥穿戴好之後,武靜雅向外叫了一聲,秋蘭與幾個丫鬟端著洗漱用品和早膳走了進來。

  小林子進來服侍四阿哥漱洗,武靜雅略坐一會兒,也適應了身子的酸疼,叫來秋蘭,略略洗漱了一下,站了起來,隨手挽了個髻。

  忙完後,見四阿哥已經坐在桌子旁了,武靜雅歎了口氣,又忙再淨了手幫他布菜……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四阿哥見她布菜後就站在一旁,想了想,就開口叫她一起用早膳。

  武靜雅愣了一下,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四阿哥竟然會叫她這個小妾同桌吃飯……

  不過她也不矯情,運動了一晚,肚子早就很餓了……

  「謝謝爺!」武靜雅一臉欣喜的答謝,唇畔帶著清婉妍麗的淺笑,坐在他身邊,不失優雅的喝了兩碗粥,感覺肚子填飽了,才慢慢停下……

  用完膳後,四阿哥就和小林子離開了。

  「格格,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到正院請安了!」秋蘭在一旁輕聲提醒道,手上拿著一套淡粉色的錦緞旗袍。

  萬惡的請安制度!

  武靜雅在心裡腹誹了一下,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很喜歡旗裝,看著那套淡粉色的旗裝,這旗裝的料子不錯,衣服在領口、袖頭和掖襟上加上了幾道粉色的花邊,前襟處也繡上了銀白蘇繡暗紋。

  穿上旗裝,秋蘭幫她梳了個兩把頭,在發髻上點綴了幾枚珠花,戴上兩只白玉耳環,既莊重,又不過分出挑。

  裝扮好後,武靜雅就帶著秋蘭向正院走去。

  一路上,她細細的將腦中的記憶翻了出來,算上她,如今四阿哥只有四個女人,每逢初一十五,四阿哥肯定是去福晉處。

  福晉一個月有十天,李氏是最為得寵的,一個月有七八天是歇在她那兒,只比福晉少了一兩天,宋氏那一個月也有三四天,剩下的幾天四阿哥自己隨意安排。

  如今她來了,估計又得分出幾天給她,看來四阿哥還算雨露均沾。

  很快,便到正院了,剛進去,就看到福晉,李氏,宋氏都已經到了。

  定了定心神,武靜雅的目光朝正中間的位置看去。

  屋子的正中間坐著的是嫡福晉烏拉那拉氏,十六歲的年紀,容貌端莊大方,面上帶著淡淡的,和善又有些疏離的微笑。

  下方坐在兩個年輕少婦,左邊的女子約莫十五六歲,是個明艷亮麗的美人。

  不用說肯定是李氏了,李氏是個典型的江南美人,身段婀娜,怪不得會得寵。

  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善。

  至於另外一個,就是宋氏了,宋氏進門最早,比四阿哥大一歲,如今十七歲,為四阿哥生了一孱弱的小格格。

  宋氏身子已經長開了,樣貌清雅,很是小家碧玉,但在李氏的對照之下,就顯得普通,不起眼了,雖然容貌比不上李氏,但人家身材好啊,就像熟了的水蜜桃。

  看向她的目光很是有底氣,夾帶著一絲得意和一副居高臨下的嘴臉。

  武靜雅暗自撇嘴,一個孱弱的小格格,有什麼好得意的,又不是生了小阿哥,那個小格格估計還有幾天活。

  「給福晉請安。」

  打量只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武靜雅甩著手帕屈身行禮,盈盈的朝烏拉那拉氏拜了下去,聲音溫婉清脆,煞是好聽。

  福晉的眼神閃了閃,隨即溫和的開口:「起來坐下吧!」

  「謝福晉!」

  武靜雅起身坐下,又朝不怎麼友善的李氏和宋氏打招呼。

  「宋姐姐,李姐姐!」

  「武妹妹來的真遲啊!竟然讓福晉等著!」李氏一出口,那嬌媚的聲音,武靜雅不得不甘拜下風。

  李氏的嗓音嬌柔酥軟,男人聽了,身子骨一准兒要軟掉一半,怪不得這個李氏能這麼得寵,生下那麼多孩子。

  「哎呀,婢妾就算要照料小格格,也不敢讓福晉久等,武妹妹只是侍寢了四天,就擺起譜兒來了!」宋氏掩著嘴笑道,眼裡卻帶著一絲冷笑和得意,不但炫耀了自己為四阿哥生下了長女,還從中挑撥她和福晉的關系。

  「宋姐姐說的哪裡話,服侍好爺,是我們姐妹們的本分!」武靜雅淡淡笑道。

  並不受她們的言語影響。

  嗯,李氏的父親是知府,從四品,她這具身子的父親是知州,從五品,比李氏的身份低了一級。

  家世低了一點有什麼,現在她和李氏都是格格,大家身份都一樣。

  「武妹妹這些天連續服侍爺,難免身體勞累,來的遲了,也是難免的。」福晉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像一把鋒利的刀扎到了李氏和宋氏的心上。

  武靜雅心一凜,別看福晉才十六歲,但架不住人家是古代大家閨女,從小就是從宅斗中熏陶出來的,這麼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就將她扔到了風口浪尖。

  「武妹妹伺候爺有功,這匹緞子就賞給你拿回去做衣裳!」說完,福晉身邊的大丫鬟拿出一匹湖藍色的緞子遞給了她的丫鬟秋蘭。

  武靜雅連忙笑著道謝,不去看李氏和宋氏嫉妒噴火的眼神。

  心裡卻膈應得要死,福晉這番做派明顯就是想給她樹敵。

  「福晉對武妹妹真好,一出手就是一匹上好的錦緞!」李氏攪著手帕,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看來武妹妹得了福晉的眼緣呢!」宋氏也酸氣沖天的接口道,她自打成為了四阿哥的格格後,花了不少錢打點,如今手頭很是拮據,看到福晉一出手就是一匹上好的錦緞,她都眼紅了。

  「好了,你們都別酸了,都有你們份兒!」福晉含笑的應了一聲。

  果然李氏和宋氏大喜,連連向福晉道謝。

  兩人了好,又開始和武靜雅說話,語氣裡酸味沖天,武靜雅不答話,只是淡淡的微笑,讓李氏和宋氏好生沒趣。

  福晉卻時不時用探究的眼神看她,閒聊了一會後,福晉就讓她們離開,自己帶著婢女嬤嬤去給德妃請安。

  武靜雅松了口氣,請安真是個累人的活兒。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38

4、殤 ...
  
  回到屋子,武靜雅讓秋蘭將福晉賞賜的那匹錦緞收藏起來放好,她可沒打算用,誰知道這錦緞有沒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在裡面。

  她看過不少宅斗小說,雖然宅斗無能,但小心點總沒錯。

  又泡了一回澡,等身上的疼痛消散之後,就換上輕便的衣裳,在鋪著毯子的地上做瑜伽。

  秋蘭對格格在毯子上動來動去的舉動很是不解,不過她沒說什麼,武靜雅對秋蘭這點很是滿意。

  做完瑜伽,她就躺在榻上,閉眼開眼冥想,爭取早日進入魔法學徒的階段。

  經過了連續四天的留宿,後院恢復了平靜,四阿哥是個很自律的人,即使再喜歡武靜雅的熱情嫵媚,也不會讓她越過福晉。

  他很敬重自己的福晉,由於靜雅進門,時間上又有了調整。

  武靜雅因為想將身子骨養的更結實健康一點,所以每天總是很努力的躺著冥想修行。

  爭取成為魔法學徒後煉藥,給身子洗精伐髓。

  她安分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裡,不惹事,又從不說任何人壞話,也不要求什麼,四阿哥倒是覺得她很難得,難免在心裡又寵上幾分。

  除了福晉,就是她的侍寢天數最多。

  每天請安都讓李氏恨得牙癢癢的。

  卻找不到由頭挑事,武靜雅請安完後就龜縮在自己的屋子裡不出來,讓她想做點什麼都不行。

  宋氏最近精神狀態似乎不怎麼好,估計小格格快不行了,四阿哥似乎不怎麼喜歡這個孱弱的小格格,去看的次數很少。

  她也知道知道自己宅斗不行,福晉不會任由自己輕易懷孕,所以她格外注意自身的安全。格格的分位很低,沒有自己的小廚房,入口的東西需謹慎。

  幸好秋蘭是個精明的。

  她不止一次感謝這具身子的父親,原來秋蘭還是個懂醫理的,這樣她就放心多了。不過她也只有十三歲,雖然懂點食物的禁忌,但不一定防得了後宅婦人的手段。

  三月中旬,武靜雅如往常一樣准備做瑜伽,就看到秋蘭急匆匆的進來。

  「格格,宋格格的小格格殤了!」

  武靜雅沒什麼表情,她早就知道小格格會殤,不過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的。

  「秋蘭,走吧,我們看宋氏去!」換好旗裝,帶著秋蘭慢悠悠的朝宋氏屋子走去。

  還沒到宋氏的屋子,就聽到宋氏的哭聲,走進去就看到福晉那拉氏早已在那裡了,朝她行禮後站在一旁,用沾了姜汁的手帕拭淚。

  李氏也跟著來了,臉上雖然帶著哀傷,但眼底卻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真是可憐見的,宋妹妹不要太傷心!」

  此時,宋格格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理會李氏的貓哭耗子,淒然哭道,「婢妾的小格格……」

  武靜雅也裝模作樣的拭了下眼角,眼裡也滴下淚來,「宋姐姐,小格格去了,我們都很傷心,可是你也要保重身子啊!」

  四阿哥從衙門辦差回來,就得知自己的小格格殤了,心裡有些沉重,但因為早有心裡准備,不至於太過傷心。

  他回來後,抿著薄唇踏進宋氏的院子,福晉和兩個格格都在,他一進去,原本傷心的宋氏,疾步跑到四阿哥跟前。

  「咚」的一下跪在地上。

  哀泣道:「爺,婢妾對不起您,小格格走了……可憐地小格格……連爺最後一面也沒見著……」說完,宋氏就嚶嚶地哭起來。

  武靜雅看著眼前地一幕,暗自無語,這宋氏也是牛人,本該是傷心小格格的逝去,可卻不忘在這個時候爭寵。

  本來小家碧玉的清秀面容,又略施了脂粉,端是哭的我見猶憐……為她不出色的容貌增添了幾分弱不禁風之美。

  四阿哥此時還是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年,見宋氏如此傷心的作態,心下不忍,彎腰扶起她,安慰道「起來吧,爺知你難過,不要太傷心!」

  宋氏抬起含淚的雙眼,幾分委屈,幾分輕愁的看向四阿哥,福身道:「婢妾越矩了,還請爺和福晉莫怪。」

  福晉烏拉那拉氏從宋氏搶了爺的注意力後,臉色變了變,盯著宋氏的雙眼閃過一絲狠厲,微低頭強制平復了心緒,端莊的臉上卻露出理解的神情,「宋妹妹哪裡話,小格格去了,還望宋妹妹節哀!」

  四阿哥對著那拉氏微微點頭,淡淡道:「好了,小格格的喪事就交給福晉了,你們都回去吧。」終於可以離開了,李氏狠狠的盯了宋氏一眼,暗罵一聲晦氣,不過臨走前卻送了一記秋波給四阿哥。

  那拉氏見了,眼神又暗了暗。

  武靜雅倒沒什麼,她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一出去,臉上的哀傷之色瞬間褪去,看著手中沾了姜汁的手帕,暗歎,又演了一場戲,浪費了她不少眼淚。

  小格格殤後一個月,宋氏借由想念小格格之事,從她這裡截走了幾次四阿哥,不過武靜雅沒什麼反應,倒是每天請安的時候,受到李氏幸災樂禍的譏諷嘲笑。

  宋氏也越發的容光煥發,嘖嘖,有了四阿哥的滋潤,就是不同。

  武靜雅正爭取時間冥想,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成了魔法學徒,還是五級魔法學徒,可以煉藥了,煉制最為簡單的洗經藥水材料她的陪嫁裡都有。

  幸好她是水火兩系的魔法體質,不然不能繼承前世的煉藥職業。

  前世她得到《魔法煉藥寶典》後就專研了好久,煉藥師需要兩個基本的條件,第一,要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這點武靜雅兩世為人,精神力足夠強大;第二,要有火系魔法體質,正好這具身子也具備。

  在清朝,鼎爐很常見,她在陪嫁的器具裡找到了一尊精致的鼎爐,讓秋蘭弄出去守著門口後,就開始將洗經藥水的藥材以一定的比例混合放入鼎爐中,用精神力控制火系魔法元素開始煉藥。

  武靜雅的精神力很強大,洗經藥水又是最為簡單的洗經伐髓的藥水,五級魔法學徒的魔法力已經夠了。

  很快藥水煉制好了,用一個小瓷瓶裝好,收拾好鼎爐後,她開始冥想恢復魔力。

  恢復魔力後,她招秋蘭進來,讓她去弄一桶熱水來。

  喝了洗經藥水後,武靜雅感到肚子一陣痛,來回跑了好幾次出恭房後,差點沒虛脫,身上還冒出了不少黑漬,真髒!

  武靜雅受不了了,幸好,秋蘭叫人抬了熱水進來,來來回回洗了好幾輪,才洗干淨,因為讓廚房燒了好幾輪熱水,福晉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派人來詢問。

  幸好秋蘭機靈,說她喜歡泡澡。

  福晉見沒什麼事,也沒再說什麼。

  武靜雅也松了口氣。

  洗經過後,她感覺自己的魔力更為純淨了,還突破到了六級魔法學徒,而且臉蛋,皮膚白皙細嫩了不少,小手更是像蔥段一樣,光滑白嫩。

  這具身子的一些小毛病也沒了,渾身舒爽到不行。
  

5、宋氏再孕 ...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到了五月中旬,天氣慢慢轉熱,武靜雅已經將自己身子養得七七八八了,也開始適應古代的小妾生活。

  她不會宅斗,在宮裡資歷最淺,比不上福晉,李氏和宋氏的人脈,為了自身的安全,只能照著第一世時網上看到的小說裡的做法。

  三天兩頭將自己的衣服被子拿出去曬太陽,衣服被子還不許沾上其他什麼香味。誰知道那些香味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天早上,秋蘭正給武靜雅換上一套粉紅色的旗裝,武靜雅穿上後,感覺有些不對,似乎有一股極淡的香味從旗裝飄出來,要不是她修行了魔法,鼻子靈敏了不少,還聞不到呢。

  不管那香味是不是有什麼副作用,她立即將旗裝脫下,對秋蘭說道,「秋蘭,換一套衣服,我不喜歡這套,穿著不舒服!」

  秋蘭不解,不過她沒有說什麼,著手拿了另外一套旗裝出來,武靜雅穿上後,暗自嗅了嗅,沒味道,很好。

  如今武靜雅是越來越美麗了,也許是她修行了水系魔法的緣故,整個人氣質溫和似水,比不上李氏的軟語呢噥,但四阿哥卻極為喜歡,待在她這裡,還可以放松緊繃的神經。

  四阿哥的養母佟佳氏已經逝去,德妃又不待見這個兒子,對他不冷不淡的,讓他在宮裡過得十分艱難。

  要不是有養母在彌留之際交給他的私產,別說發展自己的人脈,就算在宮裡也難以生存。

  所以武靜雅才會看到他經常冷著臉,說起來,武靜雅還沒見過德妃呢,雖然好奇,但她也沒想見。

  做格格有做格格的好處,除了每天給福晉請安外,剩下的時間都自己支配。

  走到福晉的正院,進去後,發現四阿哥竟然也在,武靜雅連忙上前給四阿哥和福晉請安。

  請安完後就安靜的坐著,等待李氏和宋氏的到來,昨晚四阿哥歇在福晉的屋裡,福晉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在武靜雅看向她的時候,還估計輕輕的動了動身子。

  武靜雅看得好笑,原來福晉也會示威,不過她眼觀鼻鼻觀心的,就是不受影響。

  三個人靜悄悄的坐在那裡,氣氛十分沉悶,宮女們都大氣不敢喘一口。

  這時,一陣香風飄了進來,原來是李氏和她的丫鬟一起來了,盛裝打扮的李氏一見四阿哥也在,雙眼一亮,對著四阿哥展顏一笑,她的笑容裡帶著一點兒怯意,小小的瓜子臉兒上露出欲語還羞的嬌容,目光溫和又明媚……

  「婢妾向爺,福晉請安!」軟語呢噥的嬌柔嗓音一出口,武靜雅的心抖了抖。

  四阿哥見狀,雙眸深邃了一些。

  「李妹妹起來吧!」福晉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厭惡,語氣溫和的對李氏說道。

  「謝爺和福晉!」

  李氏扭著小蠻腰坐下,又朝武靜雅打了聲招呼後,就將注意力轉移到四阿哥那去了。

  上頭坐著的福晉暗自咬了咬牙,李氏這個狐狸精!

  「哎呀,爺,宋妹妹怎麼回事?請安時間都快過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李氏見宋氏一直沒到,就忍住開口了。

  四阿哥看了眼福晉,福晉立刻會意,「素心,你去看看宋格格!」

  素心領命,正欲出去,就看到宋氏的貼身丫鬟采荷匆匆進來了。

  「奴婢見過爺,福晉!」

  「什麼事?」福晉溫和的開口。

  采荷跪在地上,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回福晉的話,格格身子不舒服,今早用膳的時候,干嘔了幾口!出門時候不小心昏倒了!」

  李氏心裡咯登一聲,絞了絞手裡的帕子,宋氏那賤人不會又懷上了吧?

  福晉的眼神閃了閃,「請了太醫沒?」

  「沒!」

  「素心,去請太醫來一趟!」

  「爺走了,宋氏的事,福晉看著點!」四阿哥突然這個時候出聲,福晉點頭,四阿哥起身離開了。

  太醫很快來了,福晉帶著武靜雅和李氏來到宋氏的院子。

  待太醫給宋氏把脈一番後,恭敬的對福晉道喜。

  「恭喜福晉,宋格格有喜了,已經一個月了!」

  床上早已醒來的宋氏,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可思議的捂著嘴。

  隨即喜上眉梢,她又懷上了!

  福晉的臉色微微一變,讓人給了太醫銀錢後,她笑著對太醫說,「有勞太醫了!麻煩太醫開個安胎的方子吧!」

  太醫開了安胎藥離開後,李氏的臉上的笑容很是勉強,酸溜溜的開口:「宋姐姐,恭喜啊!」

  武靜雅也上前道了聲恭喜。

  宋氏神采飛揚,喜不自禁,那臉上的笑容十分刺眼。

  叮囑了一番,福晉就匆匆離開了宋氏的院子,李氏絞著帕子,臉色很不好的離開。

  武靜雅回到自己的院子,不受影響的開始做瑜伽,冥想。

  回到正院,福晉那拉氏氣的摔了手中的茶杯,心想:宋氏怎麼就這般好運……要不是宋氏比她早進門,又防得緊,她怎麼能讓她懷上爺的孩子。

  劉嬤嬤在一旁勸道:「福晉,剛才奴婢已經偷偷讓人仔細問過太醫了,宋氏這胎貌似不大好,今早人都暈倒了,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您不要擔心!」

  「哼!上次她的脈象也不好,不是還照樣生下小格格兒?雖然身子孱弱,但畢竟是爺的第一個孩子,現在她又懷上了,三年了,我嫁給爺三年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要是宋氏生下爺的長子……」福晉那拉氏也急了。

  劉嬤嬤看福晉惱怒又心焦的模樣,安慰道:「福晉,您可千萬要想開啊!不管怎樣,您的身子要緊啊!只要身子好了,懷上小阿哥的機會就大了!」

  劉嬤嬤是過來人,心知這事不能急,越急越懷不上。

  「嬤嬤,我知道,你就不要擔心了,也只有你擔心我!爺這會兒指不定怎麼高興呢」那拉氏苦澀的說道。

  「福晉,奴才這裡有個生子秘方,就是不知福晉……」劉嬤嬤心思一轉,期期艾艾的說著。

  那拉氏雙眼一亮,連忙抓住劉嬤嬤的手,急切的追問,「嬤嬤,你有秘方?」

  嫁給四阿哥三年了,卻沒一個子嗣,她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劉嬤嬤點頭,不過看向福晉的眼神有些為難。

  「不過,這秘藥要連續服用上一年!」

  「才一年,我可以等!」三年她都熬過來了,一年算什麼,那拉氏眼神堅定的看著劉嬤嬤。

  「那奴才就去准備,從明天開始熬藥!」
  

6、寵(上) ...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七月,宋氏懷孕的事在眾人心中掀起了一陣漣漪,福晉和李氏更是使勁手段,想要懷上四阿哥的孩子。

  宋氏更是小心翼翼,幸好她進門最早,人脈也多,死死的防著,硬是讓福晉和李氏無從下手。

  還讓四阿哥免了她的請安,只管安心養胎。

  她們之間的明爭暗斗,絲毫影響不了武靜雅,除了侍寢,她的時間都用來冥想了,修行也一日 ,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成了七級魔法學徒,越往上,修行越難。

  不過她也不是一味的冥想,平時也會練練毛筆字,咳咳,抄寫一些女戒,四書什麼的,以備不時之需。

  這天下午,她和往常一樣,在案桌上鎮紙練字,秋蘭在一旁安靜的研磨墨汁。

  這時,小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語氣十分興奮:「格格,剛剛小林子公公來傳話了,爺今晚歇在格格這兒,還說爺晚膳也在格格這兒用!」

  武靜雅聞言,放下手中的毛筆,「知道了!秋蘭你去安排一下」

  宋氏懷上孩子後,不能侍寢,她和李氏的侍寢的天數又多了,當然,福晉依然是最多的。今天本是李氏侍寢的日子,四阿哥卻來她這兒,李氏恐怕氣壞了!

  「是,格格!」

  秋蘭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出屋門,對小青安排道:「小青,你叫趙嬤嬤去廚房讓人燒些熱水,還有,記得吩咐廚房,叫他們將爺的飯例送來,說爺今晚在格格這裡用飯!」

  距離晚上還有三個時辰左右,得落實好才行。

  「嗯,我明白!」小青連連點頭,格格受寵,她們的日子也好過。

  安排好後,秋蘭轉身進去。

  「秋蘭,你去廚房拿些點心來,先墊墊胃!」

  武靜雅一想到和四阿哥一起用晚飯,就感到胃疼,之前一起吃過幾頓,實在有些受不了那氣氛,每樣只能吃一點,四阿哥放下碗筷後,她又不能吃了,每次都只吃了個五分飽,晚上還得陪四阿哥運動,真是苦逼的日子!

  而且清朝的膳食制度太坑爹了,一天只有兩餐正餐。

  她現在好想有自己的小廚房,可惜這是福晉和側福晉的專利。

  四阿哥現在是皇子,只有一個側福晉的位置。

  看來她得努力將李氏壓下,朝側福晉的位置奔去,不然天天吃點心填飽,膩都膩死。

  秋蘭一聽到格格說要吃點心,禁不住掩嘴偷笑。

  「格格,您省著點吃,最近福晉盯著您呢!」格格太能吃了,每天都吃了不少點心,偏偏點心這東西沒嚴格的規制,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武靜雅很是淡定,不甚在意的說道:「福晉要盯就盯唄,我只要填飽肚子就好!對了,那些點心你檢查一下,不要讓人摻雜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每天做瑜伽,冥想都要消耗不少能量,胃口大也是理所當然。

  這身子還在發育長高中,不能挨餓。

  「奴婢曉得!格格放心!」

  秋蘭去廚房端了幾碟子點心回來,武靜雅淨手後,慢慢的吃了起來,直到七八分飽後才罷手。

  「格格,您吃了那麼多,今晚的晚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吃啊!」

  武靜雅懶洋洋的回道,三個時辰後,估計點心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秋蘭無語。

  夜晚很快來臨,武靜雅去耳房沐浴完後,就裹了一件花軟緞月白長旗袍,將她玲瓏的嬌軀凸顯出來。

  秋蘭是個手巧的,幫武靜雅梳了小兩把頭,插了一支翡翠色蝴蝶簪子嵌入溜銀珠花,戴上耳飾。

  穿上花盆底鞋,整個人看起來亭亭玉立,清麗怡人,饒是端莊優雅。

  一切准備就緒後,時間正剛剛好,四阿哥來了。

  武靜雅帶著秋蘭小青兩個丫鬟來到院門廊簷下恭候。

  遠處,小林子手執燈籠走到四阿哥前面,後面還跟了幾個小太監。

  等他走進的時候,半蹲著,雙手扶膝行禮:「婢妾向爺請安,爺吉祥~!」

  四阿哥滿意的點頭,這武氏依然脂粉未施,身上沒有其他香料的香氣,很干淨怡人,很得他的眼緣,而且是個規矩的,沒因他的寵愛而忘了形,以後可以放心的多寵寵,見她還在蹲著,清冷的語氣放柔:「恩,起來吧,一起進屋去。」

  武靜雅立起身,後退一小步,跟在四阿哥後側進了正屋。

  四阿哥坐在主位上,武靜雅站在他身邊,小林子開始讓人上菜,等一盤盤精致的菜餚端上桌後,武靜雅熟練的接過小林子的工作,准備伺候四阿哥用晚飯。

  「讓小林子伺候就行了,你坐下和爺一起用!」因為她的守規矩,四阿哥每次都很滿意,才會開口讓她和他一起用飯。

  要是其他的格格,可沒這個恩典。

  就連比較得寵的李氏都沒有,雖然四阿哥喜歡她的嬌媚熱情,但李氏在規矩這一點比不上武靜雅。

  小林子是個口風緊的人,所以沒人知道這事。

  「謝謝爺!」

  武靜雅語笑嫣然的福身謝恩,坐在他身側,她已經習慣了,每次四阿哥都會叫她一起用飯,小林子早已見怪不怪了,認真的給兩人布菜。

  這麼精致美味的菜餚,武靜雅都盡量能吃多少就多少,這可是皇子才能吃的美味,可惜每次都只能吃五分飽。

  一個小時後,四阿哥結束了這段晚餐,武靜雅只能遺憾的放下碗筷,眼巴巴看著一道道還沒吃完的菜餚被端了下去。

  「聽福晉說,你最近吃了不少點心……」四阿哥突然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武靜雅囧了,這事怎麼傳到四阿哥耳中了呢?

  「回爺的話,是的!」

  「正餐吃不飽?」四阿哥挑眉問道,突然有了和她聊天的興致。

  武靜雅的臉難得紅了起來,四阿哥不會以為她是飯桶吧?這太驚悚了!

  她點頭,實話實說:「是,兩餐的時間間隔太長了,所以婢妾只好多吃點心了!」

  「不是份例不夠?」四阿哥勾起嘴角,覺得她誠實的樣子很順眼。

  「不是!」武靜雅連忙搖頭,末了,她又甘心的補了一句,「爺,能吃便是福!」

  四阿哥的嘴角微微翹了翹,然後起身進了裡屋。

  武靜雅跟著走了進去,裡屋雅致溫馨的擺設,讓四阿哥柔和了冷硬的線條。

  秋蘭端來茶盤,武靜雅接過她手裡的茶盤,拿起一杯茶盞,聲音溫婉的對四阿哥道:「爺,喝些茶吧!」

  四阿哥點頭,坐在案桌旁,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意放下,看到案桌上的書和墨跡,發現宣紙上寫著幾句《女戒》的文,微有些詫異地說道:「你在抄女戒?」

  還未等她回答,又冒出一句,「這字真丑!」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38

7、寵(下) ...
  
  武靜雅黑線,她可是在魔法世界練了好久的毛筆字,哪裡丑了?這可是正宗的小楷,要不是這些繁體字難寫,她用得著寫得那麼難看嗎?

  「爺,您是在打擊婢妾嗎?」

  四阿哥輕咳一聲,終於想起武氏只是一個女子,能識字已經不錯了,字寫得不好情有可原。不過看到她案桌上擺了兩個筆筒,竟然裝了十來支毛筆,再看看宣紙那不堪入目的毛筆字,又忍不住毒舌起來。

  「磨墨吧,字寫得不堪入目,還擺上了兩個筆筒,架勢倒是挺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位大書法家呢!」

  說完,從筆筒拿出一支毛筆,鎮紙,捋起袖子,蘸上墨汁。

  武靜雅正准備磨墨,卻被他說出的話打擊得體無完膚,狠狠的咬了咬牙,四阿哥,你狠!

  我忍,不和你計較!

  用力的狠狠的磨墨,她已經把墨汁當成四阿哥了!

  四阿哥提著毛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突然感到身邊傳來一陣怨氣,抬頭一瞥。

  發現她似乎正在生氣,低著頭氣鼓鼓的磨著墨……

  她賭氣的把腮幫子鼓起來的樣子,異常可愛!

  而且白淨美麗的臉上將她心裡的想法呈現了出來,還真是個簡單真實的小丫頭,不會收斂自己的脾氣。

  心下一陣好笑,決定逗逗她。

  「坐過來,爺教你寫字!」

  武靜雅呆了呆,四阿哥要教她寫字?哦,天哪,她是不是幻聽了?

  其實這幾個月的時間,她一直都在思考,要將自己塑造成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後院的宋氏和李氏都是一副弱柳扶風的柔弱模樣。

  嬌媚,熱情,柔弱,這樣的女人在皇子的府邸都很常見。

  至於賢惠大度,拜托,她是格格,不是福晉,要那麼賢惠大度做什麼?跟福晉搶飯碗?那不是找死嗎!

  嬌媚,熱情,這些她必須具備,如果加入了自己的本性,簡單而真實呢?是不是更容易奪得四阿哥的注意?

  當然這些前提是要守規矩,四阿哥可不是抽抽龍,這位可是最為重視規矩的主兒。

  所以今晚四阿哥說她的字丑的時候,她就打算將她的真實心情表現出來,當然不能太過分,過了就不好了。

  也算是試探吧!

  「爺,這不好吧?」武靜雅吃不准他的心思,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

  四阿哥對她的表現暗自點頭,沒有趁機勾引自己。

  立馬一手將她拉進懷中,塞了支毛筆給她,握住她的手,開始在宣紙上寫字……

  武靜雅好不自在,耳邊傳來他淡淡的呼吸聲,以及噴出的熱氣,她根本沒寫字的心思,好不?

  四阿哥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悄悄彎起嘴角,心裡暗暗好笑。

  真是個簡單的女人,怪不得每次他來這兒,心情總能得到放松。

  「爺……」

  這實在不像四阿哥能做得出來的,武靜雅不禁懷疑,四阿哥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軟玉溫香在懷,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淡淡體香,帶著似有若無的誘惑,四阿哥心頭火熱,突然沒了寫字的興致。

  放下手中的筆墨,攔腰一樓,已將佳人抱入懷中,走到床榻上放下,快速的解開她的長旗袍,扯破她的裡衣,手隔著粉紅色的抹胸撫著她的胸脯,親了下武靜雅的嘴角,嘩啦一聲,已將她抹胸扯開了。

  「爺……」武靜雅嬌聲輕呼,知道她該侍寢了,只好輕微掙扎了一下,白皙美麗的臉上帶著幾分羞澀,水眸迷蒙,既嫵媚又迷人,還隱隱透著小女兒的嬌憨勁兒。

  瞧著那嬌艷誘人的小臉兒,四阿哥的呼吸逐漸加重,手不斷的在武靜雅的嬌軀上游移,隨著身上袍子脫落,屋子裡響起了急促的喘息聲……

  銀燭台上的紅燭在微微搖曳,照見屏風上的煙雨圖和兩個交纏的身影……

  這一夜,李氏房裡碎了幾個瓷器,本來是她侍寢的日子,四阿哥卻去了武氏那裡,讓她丟了面子,還被宋氏那個賤人嘲笑。

  燭火搖曳,屋內是滿室寂寥,李氏只覺一口氣堵著胸口。

  看著滿地的碎片心裡仍覺不解恨,若這鋒利的瓷片能夠劃破武氏那美麗嬌嫩的臉蛋就好了!

  「格格,您要保重身體!別氣壞了身子!」李氏的貼身丫鬟冬梅瞅著格格美艷扭曲的面容,心裡也是直打顫,急忙寬慰道。

  「我能不氣嗎?我身子都養得差不多了,爺卻去了武氏那裡,不過武氏那賤人現在想要孩子,也得看福晉允不允許!」

  李氏急著要孩子是因為她已經把身子調養好了,當初被福晉賜的茶污了口,傷了身,花了兩年時間才將身子養好,自從那次以後,她對福晉警惕了不少。

  武靜雅入門的時候,第二天的請安茶福晉依葫蘆畫瓢,做了手腳,可惜武氏竟然沒喝,只是沾了點茶水,還用手帕擦了嘴角。

  從那時起,她就知道,福晉不會放過她的。

  一個在阿哥所裡無權無勢的小格格,能防得了福晉的手段才怪。

  就連她,也著了福晉的道,不過那時量少,她也發現的及時,要不然她的身子早傷了,一輩子只能孤零零的呆在四阿哥府裡老死。

  「格格放心,明晚爺就會來格格這兒了!」冬梅小心的安撫道。

  「希望如此吧!」

  李氏還是咽不下那口氣,武氏還未進門前,她是最受寵的,如今卻讓武氏搶了去,她怎能甘心?

  不過夜已經深了,李氏只好帶著不甘入睡。

  至於正院,福晉那拉氏還未睡,她語氣平靜的問一旁的劉嬤嬤:「宋氏那如何了?」

  「就快了!」劉嬤嬤一臉笑意。

  「很好!」福晉嘴角勾了勾,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頓了頓,她又確認的問道:「嬤嬤,這次和上次一樣嗎?」

  劉嬤嬤自信的回道:「這次宋格格沒上次好運了,她之前生小格格就傷了身子,如今又不怕死的那麼快懷上一胎,就算能生下來也是活不長的,福晉您別擔心!」

  「而且,福晉您忘了?這宋氏素來是個心思重的,這次懷上,又如驚弓之鳥,而心思重的人……」

  福晉也笑了起來。

  翌日清晨,服侍完四阿哥離開後,就讓秋蘭端來一碗藥汁,喝著苦苦的藥汁,武靜雅很是無奈,這身子目前還不適合懷孩子,害得她每次完事後得做這些防御措施。

  她不知這一舉動,福晉也是知曉的,所以才暫時放過了她,注意力都集中起來盯著宋氏的肚子。
  

8、小產(上) ...
  
  請完安,武靜雅又開始在屋子裡做每日必做的功課——修煉。

  現在她已經不強求了,這身子的資質是好,但魔法元素沒有魔法大陸的濃厚,修煉的進展跟她之前的身子一樣,而且輔助的藥水,她也只能煉出兩種,藥材不足啊!

  而且每天冥想的時間越長,她吃的東西越多,福晉已經頻頻關注了,沒辦法,她只好減少了修煉的時間,一天只冥想兩個時辰。

  許是修煉的緣故,她整個人面色紅潤,神采飛揚,每次請安都引來福晉和李氏她們的側目。

  坐在矮榻旁,武靜雅心滿意足的喝茶吃點心,手上還擱了一本介紹各地風土人情的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穿過小屏風,秋蘭進來稟報,說福晉身邊的丫鬟素心送來了內務府做兩套夏季的旗裝,現在在外頭等著回話。

  讓秋蘭出去說幾句得體的話把人打發走,武靜雅瞅著面前放置的兩套粉紅色夏裝,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並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秋蘭,你看看,這衣服有沒問題?」她總覺得這衣服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裡有問題。

  「奴婢看看!」

  秋蘭仔細的摸著衣服的料子,絲線,還聞了聞,搖了搖頭,「奴婢沒發現有問題!不如讓趙嬤嬤來看看?」

  「也好,你去叫趙嬤嬤進來!」武靜雅點頭。

  這旗裝可是請安必穿的,經過三四個月觀察,這趙嬤嬤還是值得信任的。

  趙嬤嬤進來了,恭敬的給武靜雅行禮後,低頭站著。

  「趙嬤嬤,您看看這旗裝有沒不對勁的地方?」武靜雅指著面前的兩套旗裝問道。

  趙嬤嬤聞言一愣,不過她還是上前檢查兩套衣服,完了後,她的臉色有些怪異。

  武靜雅蹙眉,「趙嬤嬤,看出什麼來了沒?」

  「格格,這衣服無大礙,只那些配飾,卻有些逾制了,是庶福晉的配置!」不愧是宮裡的嬤嬤,一下就看出了問題。

  「什麼?」

  武靜雅驚訝的瞪大雙眼,秋蘭也嚇了一跳,「這是福晉讓人送來的,怎麼會這樣?」

  趙嬤嬤一愣,勾心斗角她見得多了,她沉默的站在一旁。

  「既然配飾逾制了,我不戴就是了!秋蘭,賞趙嬤嬤一吊錢!」武靜雅心拔涼拔涼的,要是她不清楚其中的道道,穿了這旗裝去請安,不知又會掀起什麼風浪。

  趙嬤嬤聞言欣喜的道謝,拿了一吊錢喜滋滋的退了出去,沒想到只是說了一句話,就得了一吊錢的賞賜,武格格真大方。

  「格格……這事要跟爺說嗎?」秋蘭的神色很凝重。

  「不用!」武靜雅搖頭,告狀?還是歇了那心思吧!

  她一個無根無勢的人,福晉想怎麼拿捏都行,現在的她太扎眼了,她先忍著。

  請安的時候,武靜雅穿上了那套夏季的淡粉色旗裝,頭飾依然簡單,配飾只挑了不逾制的戴上,福晉一見她進來,目光就往她身上掃,發現沒任何問題後,眼底不可避免的閃過一絲失望。

  李氏微微瞇了瞇鳳眼,眼神不善的瞅了眼武靜雅。

  武靜雅見狀,暗自撇嘴,規矩的請安行禮,待她坐定後,福晉那拉氏正欲開口說什麼,忽然見到宋氏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采荷滿頭大汗的闖了進來,沒行禮就驚慌失措的大哭道:「福晉,不好了,我家格格……」

  福晉見狀,皺眉,「你家格格怎麼了?哭什麼哭,還不速速道來!」

  采荷氣喘吁吁的哭著道:「福晉,您快去看看,救救我家格格,我家格格見紅了……□……□還一直流著血……」

  什麼,見紅了?

  屋內的氣氛頓時凝滯了,武靜雅偷瞄了眼福晉和李氏,發現李氏眼底深處一抹喜色一閃而逝,心中一突,難道是宋氏見紅是李氏的手筆?

  她在心裡胡亂的猜測著。

  福晉那拉氏猛得站起身,對著仍在哭哭啼啼的的采荷厲喝一聲,「還哭著做什麼,素心,你快去請太醫來!」

  說完,踩著花盆底鞋帶著武靜雅和李氏朝宋氏的院子走去。

  武靜雅心裡極為不想去,宋氏已經懷了快五個月的身孕,如今見紅,□還一直流血,就算她再沒常識,也知道宋氏八成是流產了。

  「武妹妹,你說宋姐姐這是什麼了?怎麼突然間就見紅了呢?」李氏扭著小蠻腰,拿著帕子輕掩嘴角,低聲在她身旁小聲嘀咕著。

  武靜雅瞥了她一眼,只是笑笑,沒說話,李氏也自覺沒趣,不再搭理她。

  宋氏的院子,院門大大的敞開,還沒走進內屋,一陣熱氣夾雜著血腥味撲面而來,裡面的嬤嬤和婢女急得團團轉。

  見福晉來,急忙行禮請安。

  「你們格格的情況如何了?」那拉氏語氣嚴厲的質問道。

  「福晉,求您,您一定要救我家格格……」宋氏院子裡的一個嬤嬤跪在地上哽咽的哀求那拉氏。

  又是一個忠心的嬤嬤,武靜雅感歎。

  宋氏不愧是最早入門的,她現在和她們比,差得遠。

  福晉皺眉,帶著一行人進去內屋,如此熱的天氣,竟然還關閉門窗,整個屋子像火烤一樣,滿屋子的血腥氣。

  武靜雅強壓下那股惡心的感覺,用手帕捂住鼻子,李氏更是後退了一步,難受的掩住鼻子。

  她也後悔跟著進來了。

  宋氏正慘白著臉,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滿是血跡,甚是嚇人,嘴裡無意識的呢喃著:「孩子……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看到宋氏這副樣子,武靜雅心下惻然,不忍的別開頭。

  才四個多月的時間,宋氏就將自己折騰得像皮包骨一樣,這樣的人哪裡像懷了快五個月身孕的人?

  幸好她醒悟得及時,沒在這個時間裡懷孩子,不然整天擔驚受怕生怕別人害自己,身子不弱才怪。

  怪不得宋氏之前生的小格格未逾月就殤了。

  「宋妹妹別擔心,宮裡的太醫馬上就來了,你別擔心!」福晉也難受到不行,本來天氣已經夠熱的了,這裡面更是火爐一般,不管怎麼難受,她還是沒讓人開窗。

  武靜雅在心裡腹誹,不知福晉是不是想悶死宋氏,最好弄個一屍兩命?

  「真是可憐見的,宋妹妹怎麼遭這樣的罪啊,素心,你去看太醫到了沒?」福晉紅了眼睛,心下斐然的說著。

  「福晉,您別難過,宋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李氏也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看得武靜雅眼角抽搐不已,明明爭鋒相對的人,現在卻一副惺惺作態的姐妹情深,為對方擔憂的模樣,看來古代的女人都是演戲高手。

  她得好好學習才成。

  「是啊,宋姐姐福大,不會有事的。」

  她學著李氏拿出一條做了手腳的帕子,擦了眼角,逼出幾滴眼淚,又說了幾句吉利話安撫了福晉和宋氏一番。

  其實她心裡最想說的是,快點把窗打開啊,她都快悶死了,更別說宋氏了。

  可是福晉沒開口,她不能說。

  要是宋氏出了什麼事,扣到她頭上就不妙了。

  很快,一個小太監帶著太醫走了進來。
  

9、小產(下) ...
  
  太醫一進來,就被屋內的熱氣和血腥氣熏得嚇了一跳,趕忙朝福晉行禮。

  「太醫不必多禮,還是先看看宋妹妹吧!」

  太醫連忙稱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將關著的窗口全都打開,雖然見紅不能吹風,但是這屋子也悶熱了,對孕婦的身子不好。

  福晉眼神閃了閃,最後還是讓人將窗打開。

  外面的新鮮空氣一進來,武靜雅感覺好受多了,李氏用手帕擦了下臉上的汗珠,松了口氣,她的身子骨比較弱,再熏下去,出了問題就不妙了,心裡暗自惱恨福晉。

  「我們先出吧!」福晉顯然也受不了,率先出了內屋。

  李氏更是快速的跟在後面,武靜雅很想翻白眼,這後院的是非真多,折騰來折騰去的,耽擱她修煉的時間。

  福晉那拉氏來到正屋,幾個丫鬟連忙在後方給她打扇子,烏拉那拉氏坐在首位,目光掃過下方的采荷等幾個奴才。

  武靜雅只好調動水系魔法元素散熱,至於李氏就可憐了,臉上的汗水糊了她的妝容,讓她看起來顯得有些狼狽。

  她覦了一眼沒流一滴汗的武靜雅,嫉妒的絞了絞手帕,接過貼身大丫鬟干淨的手帕,擦拭臉上的汗。

  福晉瞥了眼李氏,眼底閃過一絲暢快的笑意,不過再看到亭亭玉立站在那兒的武靜雅的時候,掠過一抹探究。

  「素心,你將宋妹妹院子裡的人都叫來,本福晉有話要問他們!」定了定神,福晉那拉氏有條不紊的吩咐道。

  「是,福晉!」素心很快將宋氏院子裡的嬤嬤丫鬟小太監叫了來。

  那拉氏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采荷,你說吧,宋妹妹到底是怎麼見紅的?你們到底是怎麼伺候的?」

  「回福晉的話,奴婢也不知格格是如何見紅的,只是今早起身的時候,格格感到有些不舒服,然後就說感到□有東西流出來,奴婢才發現是血,就急著去通知福晉了!」采荷抹了把眼淚,一五一十的說道。

  她也感到不可思議,格格見紅,一點征兆都沒。

  武靜雅訝然的看了眼采荷,不是人為?奇怪了,難道宋氏會自己弄得小產不成?

  這點不用想,她都不相信,對於古代宅院裡的彎彎道道,她還太嫩,幸好她打定主意不在福晉懷上之前懷孩子。

  也就三年的時間,她有時間等。

  反正李氏就算懷上,也只是個女兒。

  長子可是福晉生的呢!這樣她也不會太打眼。

  三年,足夠她成為正式的魔法師,到時她就可以制作契約卷軸,將院子裡的奴才們全簽上魔法契約,那樣就不用擔心夜裡會睡不安穩了。

  看宋氏這樣子就知道了,只有她一個人懷著孩子,李氏和福晉肯定參與了一腳,令她寒毛直豎的是,竟然不知宋氏為何會突然小產。

  而且三年之後,還有一場選秀,到時四阿哥這裡肯定會進新人,這樣她也不會太顯眼。

  現在最重要的是,得抓得四阿哥的注意力。

  「……」福晉垂下眼眸。

  下方的李氏暗暗竊笑。

  「既然如此,那就等太醫的結果了!」福晉只能這樣說。

  「福晉,這事是不是讓人通知爺一聲?」李氏眼角微挑,嬌聲提議道。

  福晉那拉氏睨了她一眼,淡淡道:「爺現在在上早朝,這點事就不用去打擾爺了!免得爺分心,等爺下了早朝,再讓人去跟爺說一聲!」

  末了,她瞅向下方擔憂不已的采荷。

  「采荷,你去看看太醫診出結果沒?」

  「是!」

  采荷正好出去,太醫終於從裡屋出來了。

  福晉那拉氏見狀,連忙上前詢問,「太醫,怎麼樣了?宋妹妹還好吧?」

  李氏也顧不得還在冒汗,忙湊上前,問了她最為關注的問題:「宋姐姐腹中的胎兒怎麼樣了?」

  武靜雅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李氏這個學習對象,也裝作一臉擔憂的問了宋氏的情況。

  太醫聞言,驀地跪下了。

  武靜雅心裡暗想,果然!

  「福晉恕罪,奴才無能,宋格格小產了!」

  太醫說完,屋子裡一片死寂。

  李氏臉上擔憂,心裡卻暗喜,她一直害怕宋氏會生出長子,如今終於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

  「太醫快起來吧,這事也不能怪你。宋妹妹現在的情況如何?沒什麼大礙吧?」福晉沉默半晌道。

  「謝福晉!」太醫起身恭敬的回道:「宋格格本來就體弱,這次小產對身子的損傷很大,恐怕以後不容易懷上了!奴才已經開了一副藥,給宋格格調養身子。」

  李氏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嘴上還是說:「真是老天保佑,宋姐姐沒事就好!」

  福晉眼神微閃,「太醫,你可看出來宋妹妹小產的原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干淨的食物?」

  太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答道:「回福晉的話,依宋格格的脈象來看,不是誤食了不干淨的食物所致,宋格格之前生過一胎已經傷了身子,身體又孱弱,本不適合那麼快懷孩子,加上宋格格似乎心中郁結,憂慮過重,早有了胎兒不穩的跡象!

  采荷和高嬤嬤也呆住了,原來格格小產都是自己的原因……

  這下她們的臉色全都灰敗不已。

  其實高嬤嬤也是知曉這點的,只是她勸了好多次,讓格格放寬心,可是格格就是一直擔驚受怕,這不敢吃,那不敢吃,怕有人害她的孩子。

  身子迅速的消瘦下去,如今更是小產了。

  這下爺肯定會遷怒格格,怎麼辦?

  兩人焦急不已。

  屋內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本福晉曉得了,勞煩太醫這幾天過來給宋妹妹開藥調養身子!」福晉說話了。

  見福晉沒有遷怒於他,太醫松了口氣,連聲答應。

  等太醫走後,福晉安排了一番後,就回去了。

  武靜雅也吁了口氣,雖然太醫說這些都是宋氏自己造成的,但她心裡就是覺得不對勁,宋氏也是生過一個孩子的人,怎麼不知孕婦最重要的就是寬心,吃好睡好呢?

  她和秋蘭默默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宋氏小產了,近五個月的身子,是一個完全成型了的男胎。

  宮裡的兩個大BOSS,還有德妃惋惜了一番後,賞賜了一些東西給宋氏就沒了下文。

  只是一個格格的孩子而已,沒了也沒什麼。

  四阿哥的臉色更冷了,他已經十六歲,快十七歲了,卻一個子嗣都沒有,前面三個大哥都已經有了孩子。

  他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宋氏小產的事,他也查了,沒人動手腳。

  所以他只能將這一切都怪到宋氏頭上,加上她傷了身子,可能懷不上孩子,對她不免冷了下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39

10、噩夢 ...

  宋氏沉寂了下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得意和扯高氣揚,整個人憔悴不堪。

  武靜雅和李氏的侍寢天數又多了。

  趙嬤嬤看著手中的這一包藥,心裡矛盾交加,她不想背叛武格格,但她的親人,她的兒子被人拿捏在手中,她不得不聽命於她。

  她只是一個三等的粗使嬤嬤,雖然武格格的院子裡才五個奴才,除去兩個看院子的小太監,就只有小青和她能夠自由進出院子。

  但根本接觸不到武格格的食物,每次去端膳食的都是秋蘭,那位主子在飯食裡動不了手,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怎麼辦?

  她也接觸不到武格格的吃食,如今期限快到了,她得加快下手了,不然她的兒子……

  後果她不敢想象。

  這段時間她想了無數的辦法,秋蘭那丫頭太謹慎了,那位主子已經不耐煩了,罷了,看運氣吧。

  不過最後還是讓她找到了機會。

  武靜雅完成每天的冥想之後,又看了會兒書,感到肚子餓了,就對秋蘭說:「秋蘭,去廚房拿點點心來,我餓了!」

  其實武靜雅也無奈,她都減少了冥想的時間,消耗還是那麼大,不知以後會不會將她飯桶的名聲傳出去。

  頭痛啊!

  秋蘭掩著嘴無語了一會,對格格的嗜吃已經免疫了,她只能更加的注意,不讓人在糕點裡摻雜一些東西。

  秋蘭離開了,武靜雅覺得無聊,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外面雪花飄舞,十月的天氣的就是冷,幸好她在屋子裡悄悄用玉石擺了一個魔法陣,不然就那麼點炭的份例,還不冷死。

  「格格,奴婢將點心拿來了!」秋蘭見格格不在屋內,便出來喚她。

  武靜雅點頭,回到屋子,剛拿起點心,就聽到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武格格,爺來了!」

  看著圓桌上青釉仕女花瓶裡養著的兩支綠菊,歎了口氣,摸摸正餓著的肚子,放下手中的點心,「秋蘭,去迎接爺!」

  又不是晚上,四阿哥來她這做什麼?

  武靜雅穿戴整齊的裹著狐裘在院子門口迎接四阿哥。

  「婢妾向爺請安!」

  「嗯!進去吧!」四阿哥依然面無表情,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一進屋,熱氣撲來,剛剛受凍的臉蛋又暖和起來,四阿哥也很詫異,看了眼燃燒著炭火的四個炭盆,沒說什麼。

  小林子幫四阿哥脫掉斗篷,弄掉肩上的雪花,等四阿哥坐在榻上的時候,武靜雅忙將炭爐上溫著茶的茶盞拿下,給四阿哥倒了杯熱茶。

  「爺,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嗯!」

  四阿哥接過抿了口,溫熱的茶水入口,帶來一陣暖氣,冷沉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瞄到案桌上還散發著熱氣的點心,眼神怪異的瞅了她一眼,「今天第幾頓點心了?」

  武靜雅被四阿哥看著有些臉紅,低低的回了一聲,「第四頓!」

  「那坐下吃吧!」

  四阿哥莞爾,心情略微好轉,果然還是來她這兒放松就對了,如今宮裡的溫僖貴妃病重,皇阿瑪的心情很不好,他們幾個阿哥都被波及了。

  武靜雅聞言,一陣歡喜,她的肚子餓壞了,坐在四阿哥對面,拿起點心優雅的吃著,吃了三塊點心後,拿起第四塊點心咬了一口,卻感覺有些怪異,沒人知道她的舌頭很敏感,這碟子點心都是紅棗桂花糕,也是她一直都沒換的口味,不但為了填飽肚子,也為了安全,防止別人下毒。

  畢竟她點心的需求量太高了。

  吃慣的口味比較容易吃出問題,果然,剛剛吃的這個點心有問題,幸好她只咬了一口,還沒吃,連忙將入口的點心吐了出來。

  「秋蘭,這點心味道不對!」

  一旁的秋蘭臉色一變,四阿哥見狀,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秋蘭連忙端上茶水,給武靜雅簌了口後,武靜雅才誠實的回道:「這紅棗桂花糕和之前吃的味道不一樣,似乎放了什麼,婢妾的舌頭很敏感,但也不知是什麼,所以不敢吃!」

  「小林子,將這塊點心拿去檢查!」四阿哥的聲音很冷,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希望不是有人對她動手。

  「是!」小林子連忙用帕子將那塊糕點包好離開。

  屋子裡陷入了靜默之中,四阿哥靠著武靜雅讓秋蘭做的靠枕閉目養神。

  很快,小林子回來了,稚嫩的臉上帶著凝重。

  「爺,奴才回來了!」

  「說吧,檢查出什麼來了?」原本閉目養神的四阿哥睜開雙眼,面無表情的問。

  「回爺,這糕點裡含有絕育藥!」小林子一開口,四阿哥的臉頓時黑了,渾身的冷氣壓得小林子和秋蘭喘不過起來。

  「什麼,絕育藥?」

  武靜雅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要不是她的舌頭敏感,察覺出了這糕點的細微不同,那自己是不是就在不知不覺間吃了那被下了藥的糕點,然後就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的感覺到這古代宅斗的可怕,雖早知道這阿哥的後院是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但畢竟沒親身經歷。

  「是的,格格,太醫說此藥名噩夢,是所有女子的噩夢,而且此藥味道極淡卻藥效猛烈,一點就讓人終身不孕,並且無藥可解!」

  聽完,武靜雅只感覺脊背發冷,整個人呆住了。

  「匡當!」案桌的杯子被四阿哥猛的摔到地下。

  「查,給爺狠狠的查!」

  事關子嗣,四阿哥怒了,他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有手段,畢竟沒有手段的女人是活不長的,爭寵,四阿哥不介意,但是給他的女人下絕育藥,他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爺,讓婢妾先問問秋蘭!」武靜雅回過神來,決定先問清楚秋蘭情況。
  四阿哥點頭。

  「秋蘭,你今天在廚房有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秋蘭搖頭,「奴婢和往常一樣去廚房拿點心,點心沒過任何人的手!」

  「你確定點心沒離過你的手?」四阿哥突然問道。
  「是的,爺,奴婢確定!不過,剛剛奴婢陪格格在院子外頭迎接時,點心是放在屋子裡的!」

  秋蘭想了想說道。

  「小林子,你讓人仔細查下廚房和這院子裡的奴才!」四阿哥抿著薄唇,陰沉著臉下令。

  「是!」

  小林子應聲,然後就出去了。

  「以後不要吃那麼多點心!」四阿哥突然冒出一句話。


11、後續 ...   
  
  本來還心有余悸的武靜雅囧了,她幽怨的瞅了眼四阿哥,白淨美麗的臉上開始有龜裂的跡象,不吃那麼多點心,難不成得餓肚子,她才十三歲啊,還在長個子!

  「爺,這不是婢妾能控制的!」

  四阿哥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你不想要爺的子嗣了?」

  武靜雅一下被戳中軟肋,可是為了不餓肚子,她只能奮起抗爭,又被四阿哥倒了杯熱茶,諂笑道:「爺,您不是瞧見了嗎,婢妾一直吃同樣的點心,有什麼問題,一吃便知,爺您不要擔心!」

  「爺不是擔心你,爺是擔心爺的子嗣!」四阿哥死不承認他在擔心她。

  「是,是,婢妾明白!」武靜雅忍著笑應道,心想,原來四阿哥也是會別扭的呀。

  「可是,婢妾還是長身子……」

  四阿哥瞄了眼她玲瓏的身子,輕咳一聲,「算了,當爺沒說過!」

  武靜雅心裡歡呼,一臉高興的道謝,「謝謝爺!」

  兩人又說了會話,四阿哥就閉目休憩,武靜雅給四阿哥蓋上毛毯,發現你四阿哥眼底的倦怠,一愣,想起康熙三十三年底的大事件來,現在十月底,快十一月了,看來溫僖貴妃快要病逝了。

  想必此時皇宮裡的氣氛應該很壓抑,這幾天請安的時候,福晉那拉氏的臉色似乎也不是很好,怪不得四阿哥會來她這兒。

  在武靜雅這兒補足精神後,四阿哥又去書房忙碌了。

  晚上的時候,糕點摻雜絕育藥的事調查出來了,四阿哥看著小林子呈上來的資料。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李氏!

  看著查到結果,四阿哥怒了,臉色陰沉得可怕,閉了閉眼,最後他命人將武靜雅院子裡的趙嬤嬤送去慎刑司,然後去李氏的院子。

  李氏得知晚上四阿哥去她那兒後,高興的讓冬梅去廚房讓人送熱水沐浴,忙完後,精心裝扮一番,裹上狐裘,在院子門口等待四阿哥的到來。

  很快,她迎來了一臉陰沉的四阿哥和小林子。

  「婢妾給爺請安,爺吉祥!」

  「進去吧,爺有話要問你!」李氏一愣,爺是什麼意思?不待她細想,便急忙的跟了上去。

  進到裡屋,四阿哥早已在軟榻上坐下。

  李氏噙著明媚的笑容,用小茶盤捧了一盞清茶過去,嬌媚的開口:「爺用茶。」

  四阿哥沒有接過茶盞,「不必了!」

  李氏瞧這情形也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什麼好事。

  心下忐忑不已,難道和今天下午被送去慎刑司的趙嬤嬤有關?

  「李氏,爺想問你,武氏和你有什麼仇?你竟如此狠毒給她下絕育藥?」四阿哥面無表情的瞥了眼忐忑的李氏,冷厲的問道。

  李氏一愣,絕育藥?她給武氏下絕育藥,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難道跟趙嬤嬤有關?

  看爺的神色,似乎認定是她下的手,不禁慌了。

  「爺,婢妾冤枉啊,婢妾和武妹妹無冤無仇,怎麼會給武妹妹下藥,還望爺明察!」

  「冤枉?」四阿哥重重拍了下案桌,冷笑一聲,「小林子,將調查的資料丟給她看!」

  「是!」小林子看著李格格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暗自搖頭,這李格格還真是蛇蠍美人。

  李氏顫抖的接過那沓宣紙,打開一看,差點沒昏過去,上面招供的都是她暗中收買的人,怎麼會這樣?

  她是有過想給武氏下絕育藥的想法,但她並沒付諸行動,如今一切都栽到她頭上。

  李氏現在才明白,她被人陷害了。

  「咚!」一聲,李氏跪在地上,哭得很淒然,聲音都在微微發顫,「爺,婢妾真的是冤枉,武妹妹的事真的不是婢妾做的,婢妾是被人陷害的,爺……」

  「夠了!」四阿哥「啪「的一聲將茶盞摔在地上,猛的站起來,眼神凌厲的瞪了一眼李氏,厲喝一聲,「從今天起,你被禁足了!」

  說完狠狠的甩了下袖子,起身離去。

  「不,爺,您聽婢妾說,婢妾是冤枉的……」李氏被嚇得一驚,見爺要離開,連忙去拉他的袍角,被四阿哥狠狠一甩,昏倒了。

  「格格,格格……」冬梅嚇壞了。

  四阿哥腳步一頓,對小林子吩咐一聲,「叫個太醫過來!」

  「是!」小林子摸不著腦袋,爺是什麼意思?看樣子又不像厭棄了李格格,算了,還是不想了,正經辦事吧。

  太醫過來檢查一遍後,連聲恭喜,說李格格懷了大半個月的身孕,此次氣急攻心昏倒,胎兒有些不穩。

  等太醫開了安胎藥離開後,小林子趕忙將此事向四阿哥匯報。

  四阿哥沉默了半晌,李氏依然禁足,不過為了保證子嗣平安,給李氏增多了幾個嬤嬤宮女。

  聽秋蘭說著事情的經過,最後說太醫檢查出李氏懷了大半個月的身孕,大半個月的身孕都能檢查出來,武靜雅在心裡感歎這宮裡的太醫真是神人。

  福晉在知道李氏懷孕以後,猛地揪住劉嬤嬤手質問道:「劉嬤嬤,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李氏不是喝了那口茶污了身子嗎?怎麼會懷上了?」

  福晉激動得滿面扭曲,眼圈都泛紅了。

  「這……奴婢也不清楚,福晉您當時不是親眼看著李氏喝下那杯請安茶的嗎?」劉嬤嬤自己也懵了,李氏當時是喝了那杯茶,而且時隔三年還懷上了,這不是在打福晉的耳光嗎?

  是啊,那杯茶她親眼看著李氏喝下去的,而且她這三年來都沒懷上,她就放松了警惕,看來李氏那賤人已經察覺了,還悄悄的喝了藥。

  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福晉只能將這悶氣憋在心裡。

  「劉嬤嬤,這怎麼辦?要是被李氏生下爺的長子……」

  劉嬤嬤苦笑一聲,「福晉,爺現在已經將李氏保護起來了,咱們不能動手,一動手就完了!」

  福晉狠狠的絞了絞帕子,是啊,她不能動手,自從武氏的糕點被檢查出含有絕育藥後,爺就將後院整頓了一番,她想動手腳就更難了。

  真是便宜了李氏那賤人!
  

12、花 ...  

  十一月,溫僖貴妃病逝,皇宮裡籠罩著一層低氣壓。

  福晉那拉氏要去哭靈,她們這些做格格不用去,窩在院子裡過自己的小日子。

  武靜雅的小院子換了一個嬤嬤,增加了兩個粗使宮女,這個嬤嬤姓錢,是四阿哥送過來的,聽小林子私下透露得知,這個錢嬤嬤曾經服侍過佟皇後。

  所以在她這裡,除了秋蘭,她也是負責服侍武靜雅的。

  李氏懷孕,宋氏被冷,四阿哥除了去福晉那,就是來她這兒,德妃因為溫僖貴妃的病逝,正與其他三妃斗得火熱,暫時沒空給四阿哥這兒塞人。

  所以府裡就她和福晉兩人服侍四阿哥,經過絕育藥事件,武靜雅小心謹慎多了,加上有錢嬤嬤在一旁幫手,人身安全總算有了點保障。

  點心的需求量依然挺大的,不過再也沒有發現過問題。

  武靜雅每天依然過著修煉,請安,侍寢的生活,雖然還沒突破九品魔法學徒,已經到了八品的巔峰,突破是遲早的問題。

  年關將近,宮裡的喜慶沖淡了溫僖貴妃病逝的低氣壓,福晉那拉氏開始忙活起來,准備過年事宜。

  武靜雅看著院子裡的忙碌的小太監,微微一笑,整個院子布置得很喜氣,和秋蘭一起逛著院子。

  這是她來到清朝過的第一個年。

  「咦,這些花都是分到各個院子的嗎?」武靜雅瞅見面前的各種盆橘和梅花,還有很喜慶的一品紅,君子蘭等,不由得含笑的問道。

  「回格格的話,是的!」忙碌的小太監恭敬的回答道。

  武靜雅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花,發現分到她院子的都是盆橘,分到福晉那兒都是梅花,宋氏的是一品紅,李氏的是蘭花。

  「難道這些花的分配還有什麼講究不成?」武靜雅好奇的問,其實她比較梅花,可惜福晉分到她院子的是盆橘,不由得有點小郁悶。

  小太監有些不知所措,「這些花的分配都是福晉安排的!」

  「哦!」

  武靜雅了然的點頭,她瞅了眼一品紅,這一品紅比梅花喜慶多了,怎麼福晉不喜歡?

  「秋蘭,這一品紅真喜慶,是吧?不過這蘭花的香味比較濃!有點刺鼻!」

  秋蘭點頭,有些欲言又止,「嗯,一品紅很喜慶!」

  「還是梅花比較好看,味道又好聞!」武靜雅很是羨慕的說著。

  小太監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武格格看看這花,那花,最後還是秋蘭看不下去了,將武靜雅拉走了,那些小太監才松了口氣。

  回到屋子了,錢嬤嬤將她身上的斗篷脫掉放好,塞給她一個暖爐,秋蘭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武靜雅坐在矮榻上,瞅見秋蘭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禁開口問道。

  「秋蘭,怎麼了?」

  秋蘭苦笑一聲,「沒什麼,只是覺得福晉將那些花分配得很好!」

  「福晉將什麼花分到格格這兒?」一直沉默的錢嬤嬤突然開口。

  「盆橘!不過我比較喜歡梅花,可惜那是福晉喜歡的!」武靜雅抿了口熱茶,有些惋惜的歎道。

  「錢嬤嬤,我覺得福晉似乎有意將最差的盆橘分給格格!」秋蘭終於忍不住抱怨道。

  錢嬤嬤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不知其他兩位格格分到什麼花?」

  武靜雅一愣,盆橘是最差的?不是吧?

  「李格格那的是蘭花,香味可濃呢,宋格格的是一品紅,很是喜慶!」秋蘭撇撇嘴角說道。

  錢嬤嬤聞言突然笑了,「格格,您該慶幸您分的是盆橘而不是一品紅!」

  「這是為什麼?」武靜雅茫然的看著錢嬤嬤。

  「格格,一品紅這花雖喜慶,但不適合放在裡屋,福晉將一品紅分給宋格格,也許是想讓她的院子喜慶一下,不過將香味濃郁的蘭花分給李格格,就是不知福晉是無心還是有意!」錢嬤嬤感歎的說著。

  「難道那蘭花還能有什麼玄機不成?」蘭花可是話中君子,武靜雅有些訝然的看著錢嬤嬤。

  「格格,奴才在皇宮呆了那麼久,總會知曉一些隱秘的東西,秋蘭說這蘭花香味濃郁,又分在李格格那兒,就猜到了福晉的用意,因為強烈的花香有可能刺激孕婦,讓人頭痛、惡心、嘔吐,並影響她們的食欲,嚴重的還可能導致胎兒不穩,甚至流產。」

  說完,錢嬤嬤一陣唏噓。

  武靜雅驚愕的瞪大雙眼,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有這事?

  福晉這是有心還是無意?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至於李氏,看她的造化。

  她沒那麼好心去提醒別人,說不定李氏身邊有高人也不一定。

  四阿哥不是在她身邊放了幾個嬤嬤嗎?

  「這件事以後都不要再提起。」武靜雅冷靜的看著秋蘭和錢嬤嬤說道,只有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錢嬤嬤對武靜雅的表現很滿意,沒有多管閒事和福晉對上,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安分謹慎的過自己的日子。

  吃了些點心墊胃,閒暇之際,武靜雅開始向錢嬤嬤學習繡花,自幾天前,她無聊在手帕上繡了一片樹葉後,錢嬤嬤無語,不敢相信她的女紅竟然差成這樣,後來看不過去了,開始教她繡花。

  武靜雅想著學繡花能打發空暇的時間,便和錢嬤嬤學了,而且繡的東西太差,她也不好意思。

  秋蘭靜靜的看著格格認真學習繡花的模樣,神色一陣恍惚,格格是老爺的老來女,老爺很是寵溺格格,格格不喜女紅,老爺也沒勉強,只是老爺沒想到,格格會被賜給四阿哥做格格。

  屋內的氣氛很溫馨,這時,外頭傳來小太監的聲音,「格格,福晉身邊的丫鬟過來了!叫格格去正院一趟。」

  「福晉?」

  武靜雅放下手中的絲線,瞅著那看不出形狀的花,歎了口氣,她還是沒什麼繡花天分。

  雖然不知福晉叫她去正院做什麼,但她還是理了理衣裳,梳了個小兩把頭,裹上狐裘,披上斗篷,踩著花盆底鞋帶著秋蘭,錢嬤嬤趕過去。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39

13、敲打 ...
  
  到了正院,武靜雅有些無語,才請安完不過三個時辰,現在都快吃午飯了,福晉又叫她過來,這都什麼事啊。

  到了門口,斗篷被秋蘭取下拿著,錢嬤嬤跟在她身後一起進裡屋,渾身一暖,裡面的放了十個炭盆,炭火啪啦啪啦的燒燃著。

  武靜雅眼皮一抬,瞅見福晉早已坐在軟榻上,旁邊的幾個宮女在伺候著,劉嬤嬤在她進來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給福晉請安!」武靜雅嘴角噙著笑容,甩了甩手帕,行了個半蹲禮。

  心裡嘀咕著,萬惡的請安制度。

  「起來吧!」福晉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含笑道。

  「謝福晉!」武靜雅起身站好,盈盈問道,「不知福晉叫婢妾過來所為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聽下人說,今早武妹妹看了很久那些宮裡送來的花,還問了花的分配,本福晉就想,分了盆金橘給妹妹,覺得有些對不起妹妹,所以招妹妹來問問,不知妹妹喜歡哪種花兒?」福晉笑著說道。

  武靜雅抿了抿唇,有些懵懂,不知福晉這話是何意,只能低垂著眼簾,小心的笑道:「婢妾沒有什麼喜歡的花兒,金橘很不錯,婢妾很喜歡!」

  「哦?」福晉擺弄著自己的鎏金護甲,眼神瞅了她半晌,最後笑道:「武妹妹別不好意思,喜歡什麼花兒就說說,之前本福晉也問過李妹妹和宋妹妹,李妹妹喜歡高雅的蘭花,宋妹妹喜歡喜慶的一品紅,要是妹妹不喜歡金橘的話,本福晉就將梅花讓與妹妹如何?」

  武靜雅怔了怔,終於有些明白福晉的用意了,隨即有些好笑,福晉這是警示她呢。

  就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也是人家原本就喜歡的花,往年都是這樣分的。

  估計是因為她身邊有錢嬤嬤的緣故,加上她今早在放花的地方確實停留了不少時間,還問了那些花的分配,福晉怕她打亂她的計劃,所以招她來敲打一番。

  「婢妾謝過福晉,婢妾還是喜歡盆橘,金黃金黃的,也很好看!而且梅花象征高潔清雅,只有福晉才配得上!」武靜雅婉拒了她的‘好意’,又拍了一記福晉的馬屁。

  福晉目光一閃,笑容得比之前溫柔多了,「既然武妹妹不喜花兒,我也不勉強妹妹,快到午飯時間了,妹妹留下來一起用膳如何?」

  開始還自稱‘本福晉’,現在就稱呼‘我’了,變化真快。

  武靜雅心裡嘀咕著,連忙搖頭婉拒,微帶羞赧的開口:「福晉心意,婢妾心領了,福晉也知曉婢妾的飯量大……」

  福晉那拉氏聞言,想到她的飯量,也掩嘴輕笑了一下,「那我就不勉強了,素心,你去廚房吩咐一聲,以後武格格的飯例加一倍!」

  武靜雅無語了,福晉還嫌她吃貨之名不夠出名是吧?不過她還是謝過福晉,飯例增加還真是幫了她大忙,唉,沒辦法,又要長身體,又要修煉魔法,不吃飽是不行的。

  等她離開後,福晉身邊的劉嬤嬤開口了,「福晉,這武氏是個聰明識相的人呢!」

  「不是她聰明識相,而是她身邊有個錢嬤嬤,爺真是寵愛她,竟然將侍候過佟皇後的嬤嬤賜給她!有她在,我們的人很難討得了好!」

  福晉抿了抿,有嫉妒的說道。

  「福晉,依奴才看,不是爺寵愛她,而是那絕育藥的事,越過了爺的底線,爺這是在警示我們呢!」

  劉嬤嬤低聲的說出她的看法,她不認為爺是如此重規矩的人,會寵愛武氏一個漢八旗的人。

  福晉一愣,沉凝了會兒,才苦笑道,「看來是我想多了,對了,劉嬤嬤那絕育藥的事,你查到沒?」

  悄無聲息在她眼皮底下做手腳,要不是武氏察覺,她還不知情,看來她對內院的掌控還不夠。幸好她有自己的小廚房,蔬菜肉食又是自己莊子出產的,負責膳房的奴才是那拉家的家生子。

  不然她都得提心吊膽的防著別人的暗算。

  劉嬤嬤皺眉,「這事不好查,唯一的線索就是那趙嬤嬤,趙嬤嬤已經送去慎刑司了,奴才已經讓我們的人暗中拷問了她,但是趙嬤嬤一直重復著當時給她藥的是一個帶著黑面紗的女人,她根本不曉得是誰,只是說那個人的身形和李氏的一個釘子相似,那個釘子已經被爺處置了,線索也斷了。」

  「既然如此,這事先擱著吧,不過不要放棄,繼續追查和監視趙嬤嬤的親人,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只是感覺這人似乎想要整垮李氏,要不是李氏最後爆出有身孕,估計她現在已經和宋氏一樣被爺冷了。」

  福晉修長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桌板,一針見血的分析道。

  劉嬤嬤轉念一想,「那會不會是武氏自己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福晉心一凜,抿了抿唇,喃喃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這事最大的得利者就是武氏……」

  於是乎,在武靜雅不知情的情況下,她被福晉惦記上了,還列入了心腹大患的名單裡。

  很快臘月初八那天到來了,福晉那拉氏領著府裡的人都餓著肚子等著宮裡賜下來的臘八粥,幸好武靜雅有先見之名,偷偷的吃了不少點心。

  看到在座的李氏顯懷的肚子,雖然她的臉上撲了不少脂粉掩飾懷孕引起的斑紋,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

  不過武靜雅的眼力很好,濃郁蘭花香的效果出來了。

  李氏晚上肯定夜夜不得安眠,她眼底的倦怠以及憔悴,以及逐漸消瘦的身形就能看出來,不過她很高興,臉上笑盈盈的。

  福晉和宋氏都覺得她的笑容刺眼。

  說到宋氏,她今天一反常態的靚麗裝扮,時不時望向門口,翹首以待四阿哥的歸來。

  福晉的臉色很好,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和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武靜雅靜靜的坐著,時不時插上一句話。

  對李氏的肚子,她根本沒想法,如果歷史沒變的話,她這一胎是個女兒,還是個長女,平安長大到嫁人。

  辰時過半,康熙賞賜的臘八粥到了,在福晉的帶領下,大家一起跪謝皇恩。隨後德妃賞賜的臘八粥也到了,再一次跪謝恩典。

  宮裡的賞賜一結束,眾人都松了口氣,特別是李氏,更是小心的護著肚子。

  見四阿哥久久沒回來,福晉便遣了人去打聽,得知四阿哥要留在宮裡祭祖後,便將失落的神色收斂起來,吩咐下人給各人分發臘八粥。

  草草的吃過已經微涼的臘八粥後,福晉那拉氏終於讓人散了回各自的院子,武靜雅出了正院,輕吁了口氣。

  摸摸還餓著的肚子,感歎一聲,這宮裡過節真是麻煩!

  沒點喜慶的氣氛,就一桌子女人過節。

  
14、宋氏來訪 ...
  
  看著天空飄著的雪花,武靜雅裹緊斗篷,手中抱著暖爐,閉眼享受著飄雪沁落的寒意,聽著雪花落地的窸窣聲。

  古代過節真是太沒意思了,真懷念以前的日子……

  可惜這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

  「格格,咱們快回去吧,天寒地凍的,小心著涼!」秋蘭見自家格格突然站在那兒不動,焦急又擔憂的提醒。

  武靜雅回過神來,見秋蘭和錢嬤嬤陪她站在外面吹冷風,瑟瑟發抖,心中愧疚,忙歉然一笑,「嗯,我們快點回院子!」

  說完,踩著花盆底鞋疾步朝小院走去,到了院子門口,武靜雅回頭吩咐秋蘭:「秋蘭,你去廚房看看還有沒點心?」

  話一出,秋蘭和錢嬤嬤兩人的嘴角抽了抽。

  都喝了好幾碗臘八粥,還沒飽!

  「是,格格!」秋蘭很是淡定的領命離開。

  進到裡屋,渾身一暖,舒服極了,還是自己的屋子舒服,解下斗篷交給錢嬤嬤,武靜雅往矮榻一坐,抓著毛毯蓋在身上。

  看著炭爐上溫著的茶盞,自己倒了杯熱茶抿了兩口。

  瞅見錢嬤嬤呆呆的站在那兒,有點奇怪。

  「錢嬤嬤,怎麼了?」

  錢嬤嬤一震,回過神來,問出了心裡的疑問,「格格,奴才記得離開前已經熄滅了炭火,都過了兩個多時辰了,怎麼屋子還是那麼暖和?」

  武靜雅心裡微微一凜,臉上卻不動聲色,輕描淡寫笑著道:「估計我們離開的時候關閉了門窗,熱氣散不出去,所以暖和。」

  錢嬤嬤想想也是,便不再糾結這事,開始給炭盆生火。

  見錢嬤嬤沒追問,武靜雅松了口氣,這時秋蘭提著食盒進來了,武靜雅雙眼一亮,還有點心。

  秋蘭見格格垂涎的瞅著食盒,抿唇輕笑,「格格,廚房還有一些點心,是您最愛的紅棗桂花糕!」

  說著,將食盒放在矮桌上,打開,從裡面拿出兩碟熱氣騰騰的精致糕點。

  武靜雅急忙拿起一塊吃了起來,吃完三塊糕點後,感覺肚子沒那麼餓了,才滿悠悠的反駁,「秋蘭,你說錯了,我不是最愛吃紅棗桂花糕,而是吃慣了,我的胃口比較大,點心需求也多,這種糕點我又最為熟悉,有什麼問題可以察覺出來,如果是其他的糕點,我可不敢亂吃!」

  「原來是這樣,奴婢還以為您喜歡吃呢!」秋蘭沒想到格格一直吃同一種糕點是因為這個理由。

  錢嬤嬤聽到格格這樣說,微微一笑,贊道,「格格的做法很對,越是熟悉的膳食別人越不容易做手腳!當然,前提是她們也擁有格格這樣敏感的舌頭。」

  武靜雅吃完糕點後,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又淨了手,淡淡一笑,悠然道:「我在這裡除了你們兩個,什麼都沒有,只能小心翼翼的保護好自己,為爺誕下一男半女!」

  錢嬤嬤瞅著眼前的人,雖然沒有佟皇後的大氣,但她眉目如水,美麗文靜,氣質恬淡,讓人感覺溫暖舒服,有一種凝神靜心的力量。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知州竟然能培養出這樣出色的女子。

  她哪裡知道武靜雅身上的氣質和她修習的水系魔法有關,侍寢的時候她熱情嬌媚,也是因為受到了火系魔法元素的影響。

  「格格,奴才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錢嬤嬤突然開口。

  武靜雅一怔,隨即笑著道,「嬤嬤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格格,奴才要說的是,您現在最好不好懷孩子!」錢嬤嬤話一出,秋蘭就皺眉,帶著一絲火氣不悅道,「錢嬤嬤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格格要是不早點懷上爺的孩子,等府裡女人多起來了,要想懷上就更難了!」

  雖然現在格格是在避孕,但錢嬤嬤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是誰的釘子?

  秋蘭在心裡猜測著。

  「秋蘭,別插話,讓錢嬤嬤把話說完!」武靜雅淡淡的出聲,對於錢嬤嬤的話,她很是贊同,想聽聽她怎麼說。

  錢嬤嬤一點都不受秋蘭的話影響,她繼續說著,「格格,您現在才十三歲,還在長身子,骨盆還沒成熟,骨盆狹小,就算懷了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來也是個問題,就算生下來了,也容易夭折,這是奴才的經驗之談,奴才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所以才跟格格說這事。」

  武靜雅點點頭,「錢嬤嬤說的有道理!」

  「那格格什麼時候適合懷孩子?」秋蘭想著她自己也沒經驗,錢嬤嬤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過兩年吧!那時格格已經十五歲,各方面條件都成熟了,是懷孩子的最佳時機,三年後大選,四爺府裡肯定會進新人的,所以那個時候最好!」

  和她想的一樣,武靜雅微微一笑,「我聽錢嬤嬤的!」

  錢嬤嬤聞言也笑開了臉,武格格的性子好,又聽得下勸告,以後的日子想必不會太難過,要是佟皇後當初也聽得下她們這些嬤嬤的建議,也不至於那麼早就將自己的身子折騰壞了。

  這時,屋子外面傳來小青的聲音,「格格,宋格格來訪!」

  武靜雅一愣,她來做什麼?

  「讓她進來!」

  不一會,宋氏笑盈盈的進來了,和以往的憔悴不一樣,打扮得很亮眼,身後跟著她的貼身大丫鬟采荷,手裡還提著一份禮物。

  「宋姐姐今天怎麼過來了?秋蘭,給宋格格上茶!」武靜雅對宋氏莫名其妙的上門來,還是有些警惕的。

  宋氏笑道:「瞧妹妹這話說的,我這不是還沒來過妹妹這兒,就過來看看,區區薄禮,還望妹妹不要介意!」說完,她坐在矮桌的另一邊,讓采荷將手中的禮物遞給錢嬤嬤。

  「那妹妹就謝過宋姐姐了!」武靜雅不動聲色的笑著道。

  錢嬤嬤將禮物收了起來,站在一旁。

  「妹妹客氣了!」

  宋氏端起白瓷茶杯先是聞了聞茶的香氣,掃了眼四周的擺設,心裡暗暗嫉妒,但面色不顯,品了一口後笑著說道:「還是妹妹這兒好啊,茶好,屋子又暖和,以後少不得要來妹妹這兒叨擾,望妹妹不要嫌棄才好!」

  武靜雅摸不准她的心思,只好順著她的話敷衍道:「不嫌棄,怎麼會嫌棄呢!」

  宋氏聽了,心裡滿意,今天的目的達到了,又和她閒聊了一些珠寶首飾什麼的,才起身道:「我還有點事,就先回了,今天和妹妹聊得很愉快呢!」

  「妹妹這兒沒什麼好東西,剛好有一漂亮的彩釉瓷器,就送與姐姐了!」武靜雅讓錢嬤嬤拿了那份瓷器做回禮送給宋氏。

  宋氏見了,也很喜歡這瓷器,便笑著說道:「多謝妹妹了,有空到姐姐那坐坐。」說完滿意的帶著采荷回自己的院子。

  從頭到尾,武靜雅都被宋氏弄得一頭霧水,直到她離開,都沒弄明白她的意思。


15、醉翁之意不在酒 ...
  
  「錢嬤嬤,這宋格格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與我交好?」武靜雅一頭霧水的問著一旁的錢嬤嬤。
 
  錢嬤嬤冷笑一聲,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格格,這宋格格的心大著呢,以奴才看,她是想在格格這兒借機博得四爺的注意,借機爭寵!」

  原來是這樣,武靜雅蹙眉,心裡十分不舒服,雖說後院爭寵手段百出,但她不該從她這裡截人,任誰得知自己被利用,總會惱火。

  「那有沒辦法避開宋格格?」武靜雅正色問道。

  聽她話裡的意思,似乎會經常過來串門。

  秋蘭抿了抿唇,對這宋格格的印象壞透了。

  錢嬤嬤搖頭,苦笑一聲,「這個很難避開,她又一副和您交好的樣子,總不能將她拒之門外吧?那樣傳到四爺耳中,就不好了!」

  「可以裝病避開啊!」秋蘭在一旁建議道。

  「你以為那麼好裝病啊!如今府裡人少,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福晉的眼皮低下,本來就就沒病還裝病,要是她讓太醫開了摻雜了其他東西的藥,那不是虧大了?」

  錢嬤嬤瞪了秋蘭一眼,盡會出餿主意。

  「我們可以收買一個太醫!」秋蘭嘟著嘴又說了一句。

  「太醫有那麼好收買嗎?現在在皇宮裡,我們的動作還是少點好,不說德妃娘娘盯著,福晉也盯著呢,還有,現在最好不要收買府裡的太監宮女,這些人都是宮裡的人,以後四爺開府,不一定能帶出去!」錢嬤嬤徐徐的說道。

  武靜雅沉吟了會,隨即唇邊揚起一抹絢麗的笑容,低喃般輕聲道:「既然無法避開,那就順其自然!至於收買人手的事,就照錢嬤嬤說的去做,不用浪費銀子了!」

  安分的在這裡熬個三年就出宮了,到新的府邸才是大展身手,安排釘子的時機。

  「是!」秋蘭現在格外的佩服錢嬤嬤。

  「好了,沒什麼事了,錢嬤嬤,我們繼續學習繡花吧!」

  錢嬤嬤想到格格繡的花,嘴角抽了抽。

  「是!」

  秋蘭掩嘴暗自偷笑,格格繡的花,連錢嬤嬤都看不過眼了。

  正院

  「你說宋氏去了武氏哪兒?」福晉摩挲著指甲套,若有所思的問。

  「是的,福晉,依奴婢看,宋氏似乎有意拉攏武氏!」素心為那拉氏倒了一杯熱茶,低聲說著。


  「是嗎?」福晉抿了口茶,盯著茶杯裡清澈中帶著綠意的茶水,淡淡的應了一聲。

  「依奴才看,宋氏不像是拉攏武氏,而是想借機爭寵!」劉嬤嬤說出她的不同看法,宋氏如今被爺冷落,她最迫切的事是奪回爺的寵愛,而不是拉攏武氏。

  「嗯,嬤嬤說的有理,我也這麼認為,就是不知武氏會如此做?」福晉那拉氏目光閃動,嘴角微微挑了挑。

  「不過,我們還是得防著她們聯合起來!」劉嬤嬤目光一閃,低聲道。

  福晉點頭,「嬤嬤說的對,這事就交給嬤嬤去辦!」

  ………………………………………………………………………………

  很快,夜色降臨之際,聽說四阿哥回來了,在福晉屋裡歇著呢。武靜雅沒啥反應,臘八是個節日,四阿哥歇在福晉屋裡很正常。

  天氣冷,武靜雅冥想了會後才抱著暖暖的被子入睡。

  宋氏這些天都會過來她這裡小坐,武靜雅也陪著她,巧合是,她來了好幾次,都沒見到四阿哥下午的時候過來這裡。

  只是晚上的還是武靜雅侍寢,宋氏也是個能人,依然每天下午過來和她聊天。


  四阿哥冷落了她,又殤了兩個女兒,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不過她還是挺了過來,重新開始努力獲得四阿哥的寵幸。

  去武靜雅那兒是最快見到四阿哥的捷徑,同是格格,她也不敢將自己拒之門外。

  於是,她的算盤打得很好,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武靜雅那兒小坐。

  臘八過後,就是過年了,四阿哥忙得很,除了晚上他經常來她這兒留宿外,當然留宿不一定滾床單,就見不到人影。

  宋氏的耐心很好,她天天來,武靜雅開始沒啥反應,反正四阿哥下午再也沒有來過她這兒,但隨著次數多了,每天聞著她身上濃的嗆人的香氣,難受了。

  特別是她越呆越晚,嚴重擾亂了她的生活。

  今天,她又跟往常一樣,呆到天黑還沒離開。

  武靜雅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這宋氏還在拉著她的手東拉西扯些無聊的話題,眼角的余光還時不時瞄向門口。

  「宋姐姐,這天色都黑了,外面還下著雪,路不好走,你是不是先回去,改天我們有時間再聊如何?」被宋氏的行徑弄得不耐煩的武靜雅終於忍不住開口讓她回去。

  「不急,我們再聊會!跟妹妹聊很開心呢!」宋氏笑盈盈的繞過話。

  秋蘭無語了,這宋格格的臉皮真厚。

  武靜雅也暗自惱怒不已,她的肚子已經餓得受不了,不是她小氣不留宋氏一起吃晚飯,而是每個格格都是有份例的,她的飯量又大,自己都不夠吃,還得用點心墊胃。

  留人吃飯就算了。

  「可是,天黑路滑,妹妹也擔心宋姐姐的安全!」

  宋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似乎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吧啦吧啦的又開始訴苦了,「武妹妹,姐姐的命好苦啊,生了兩個格格都殤了,爺又不待見姐姐,這日子可怎麼過啊,真的好羨慕妹妹……」

  說著眼淚不要錢的嘩啦嘩啦的掉了下來。

  武靜雅被她煩的頭痛了,叫來秋蘭,「秋蘭,去看看,爺回來沒?」

  秋蘭會意的點頭出去了。

  宋氏聞言,雙眼亮了一下,哭聲也停止了,忙著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淚水。

  很快,秋蘭回來了。

  已經整妝完畢的宋氏一臉期待的盯著她。

  「爺回來了,小林子說爺今晚歇在福晉屋裡!」

  武靜雅笑了,松了口氣,心想這尊大佛終於要走了。

  宋氏臉色微微一變,眼底掠過一抹失望之色,她站起身,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道:「天色很晚了,我該回去了,明天再過來和妹妹說體己話!」

  「宋姐姐慢走,路上小心!」武靜雅臉上的笑容很甜。

  等宋氏離開後,武靜雅迫不及待的吩咐道。

  「錢嬤嬤,秋蘭,上飯!」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0

16、打小報告(上) ...   
 
  風卷殘雲般吃完晚飯,武靜雅毫無形象的躺在鋪著毯子的軟榻上,摸著飽飽的肚子,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我終於活過來了!」

  錢嬤嬤和秋蘭滿頭黑線。

  「格格,形象,注意形象!」錢嬤嬤終於忍不住開口,實在是看不過眼了。

  武靜雅蹭了蹭毛絨絨的毯子,翻了個白眼,「錢嬤嬤,我不就是發洩一下嘛,況且爺又不在,看不到我這副的樣子的,錢嬤嬤你就放心好了!」

  被宋氏膈應了那麼多天,她都快崩潰了,她的魔法等級何時才能提升啊,氣死人了,如今連吃飯時間都受到影響,真是忍無可忍。

  只好小小的發洩一下。

  錢嬤嬤聞言被她噎了一下,無語了,秋蘭偷笑了一會,就從炭爐上拿下茶盞給格格倒了杯熱茶。

  「格格,那宋格格越來越沒臉沒皮了,以後可怎麼辦?」秋蘭被宋格格惡心到不行,有些憤憤然的說著。

  說到宋格格,錢嬤嬤的臉也禁不住黑了,可見她也被宋格格摧殘到不行了。

  「秋蘭說的是,格格,這宋格格實在太過分了!要不和四爺說說?」錢嬤嬤有些無奈的建議道。

  將宋氏推給四爺也是沒法子的事。

  武靜雅的臉色也不好看,坐起身,接過茶盞啜了口茶後放下,抱著軟枕,悶悶的說著,「是不能讓她這樣下去了,難不成要向爺打報告不成?」

  「格格,奴婢看還是直接跟爺說最好!」秋蘭又重新給她倒了杯熱茶,順著她的話說道。

  武靜雅抿了抿紅唇,為了以後的美好生活,她終於下了決定,打小報告去。

  「好,我到時跟爺說去!」

  如果宋氏真的能復寵,那是她的本事,她不想再被宋氏騷擾了,那實在太痛苦了,她現在突然有些羨慕禁足的李氏了。

  說到李氏,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嗯,閒著八卦一下調劑下被宋氏摧殘的小心肝吧。

  「錢嬤嬤,秋蘭,李格格最近如何了?」武靜雅饒有興致的問著面前的兩人。

  見格格突然變得精神的八卦別人的消息,錢嬤嬤嘴角抽了抽,不過她還是將她所得的消息說了出來。

  「李格格最近日子過得十分艱難,肚子大了,人卻消瘦憔悴了,胎兒還隱隱有流產的跡象,福晉隔三差五請來的太醫都查不出問題,吃的用的都沒人動手腳,最後太醫斷定問題出現在李格格自己身上,讓她放寬心,不要胡思亂想,其實這話說的也沒錯,李格格正是被那蘭花的濃郁香味弄得胃口盡失,晚上就寢的時候還時常心神不寧,導致胎兒不穩,所以太醫雖然醫術了得,但對一些隱秘的東西還是不怎麼了解的,那盆有濃郁花香味的蘭花功勞不小呢。」錢嬤嬤滿臉笑意的說著。

  她雖是四爺送到格格這兒來,但她不是四爺的人。

  所以對於李氏的孩子能否生下來沒什麼感覺,也不會沒事去提醒四爺。

  「就一盆蘭花就把李格格弄成那副樣子?」武靜雅渾身打了個激靈。

  錢嬤嬤冷笑一聲,瞇了瞇眼,「是啊,所以說福晉真是手段了得,什麼把柄都沒留下,那盆蘭花其實並沒有任何問題,畢竟蘭花可是李格格喜歡的花兒,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在屋裡放上一盆,也沒出過什麼問題。」

  「福晉也才十六歲,哪裡會懂得那麼多,想必是她身邊的心腹劉嬤嬤的手段!」秋蘭無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武靜雅想想也是,福晉再怎麼厲害,現在也才十六歲,不由得感歎一聲,「劉嬤嬤真是高人啊!」

  錢嬤嬤沉默了會兒,才緩緩開口:「的確,那劉嬤嬤不簡單,她曾在太皇太後跟前服侍過,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嬤嬤,估計現在沒什麼人記得了,只是後來出宮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成了福晉的心腹嬤嬤。」

  武靜雅訝然的看了錢嬤嬤一眼,好奇的問,「錢嬤嬤,你怎麼知道劉嬤嬤的來歷?」

  錢嬤嬤聞言一怔,眼底掠過一抹傷感,「因為奴才也曾在太皇太後那兒做過事,只不過奴才只是個三等的粗使嬤嬤,太皇太後薨了後,又被分到佟皇後那兒……」

  武靜雅不淡定了,錢嬤嬤竟然也在孝莊那兒做過事,看來她撿到寶了,她得快點進階正式魔法師才行,到時畫個魔法契約卷軸,將錢嬤嬤契約了,然後帶出宮。

  經過這些日子的了解,她對宮規熟識了不少,阿哥開府離宮可以帶一部分太監宮女嬤嬤離開,格格可以帶兩名。

  「錢嬤嬤,我以後的安全都交給你了!」武靜雅眉開眼笑,一臉信任的說道。

  錢嬤嬤聞言一愣,隨即心裡一暖,被信任的感覺真好,她從宮女做到嬤嬤,一直都不是主子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是幫人做跑腿的之事,也知曉不少宮裡的隱秘之事,要不是她謹慎,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奴才定不負格格信任!」

  秋蘭心裡微微有些吃味,不過很快恢復過來,有錢嬤嬤在,格格的安危就有了保障,再怎麼說,她也是格格身邊的大宮女。

  今天雖然被宋氏膈應了一下午,但能得知錢嬤嬤的來歷也算是一大收獲,以後她的日子不用過得那麼提醒吊膽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武靜雅神清氣爽的去請安,看到福晉嬌艷的面容,再瞄到宋氏不斷的絞著手中的帕子,感到一陣好笑。

  下午繼續被宋氏膈應了一番後,等她離開,武靜雅忍不住了,立馬讓秋蘭去問小林子,今晚爺打算歇在哪兒?

  得知四阿哥今晚夜宿她這兒後,她放心了,狠狠的絞了絞帕子,讓人好好准備一番,她今晚要跟四阿哥告狀去。

  書房外頭,小林子看著秋蘭離開後,忙不迭的進去跟四阿哥稟告。

  「爺,秋蘭回去了!」小林子低頭恭敬的說著。

  四阿哥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小林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終於忍不住了?」

  小林子也暗自忍俊不禁,笑著道:「是的,爺!」

  心裡卻武格格默哀了一下,爺其實早知道了宋格格去她那兒截人的事,所以才避開她,可憐的武格格不曉得,被爺看了那麼久的好戲。

  「爺開始有些期待今晚的到來了!」四阿哥嘴角微微翹起,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17、打小報告(中) ...
  
  這次宋氏貌似有事沒有等到天黑就離開了,武靜雅謝天謝地的同時又從秋蘭那得知四阿哥今晚在她這用膳,還打算歇在她這兒,就讓人開始張羅著了。

  畢竟是要打小報告,氣氛什麼的很重要。

  不過在和四阿哥一起用膳之前,她從點心匣子拿了一些點心墊胃,吃飽穿暖才有精力向四阿哥告狀。

  夜晚,由於四阿哥要來的緣故,屋內點上了一排蠟燭,整間屋子亮堂堂的,不過武靜雅覺得還是比不上現代的照明燈,心想什麼時候等她重拾煉金術,弄個魔法燈來照明。

  沐浴過後,錢嬤嬤幫武靜雅梳好發髻,武靜雅自己從首飾匣子裡選了一只頗為淡雅的玉簪子插在發髻上,不簡樸亦不奢華。

  這時,秋蘭拿出一件杏紅色的袍子放在武靜雅跟前,笑著說,「格格,您今晚就穿這件杏紅色的袍子吧!這顏色嬌艷,跟格格的肌膚很相襯!」

  「這杏紅色的袍子是不是有些不莊重?」錢嬤嬤皺眉。

  武靜雅眼波流轉,想到今晚她要解決宋氏的事情,還要侍寢,穿那麼莊重干嘛,杏紅色就不錯,妖嬈又嫵媚。

  不過錢嬤嬤的意見不能不重視,她目光一掃那櫥子衣服,含笑道,「罩上那件月牙色的外衣就好了!」

  說完,她穿上了杏紅色的袍子,罩上一件月牙色的外衣,襯托出她凝脂般的肌膚越發顯得吹彈可破起來。

  幸好屋子裡被她弄了個魔法陣,一點都不冷。

  「奴才在宮裡見過不少美人,格格身上這種清純中夾著嫵媚的淡雅之美卻很少見,以往格格侍寢都裝扮一番,似乎每一次都有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錢嬤嬤毫不吝嗇的贊歎一聲。

  武靜雅微微臉紅,心虛著呢,誰叫她蘿莉年齡熟女身子女人心理呢!氣質不矛盾才怪。

  其實她武靜雅就是一個死宅慵懶的女人。

  精心裝扮好後,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四阿哥來了。

  武靜雅笑盈盈的從裡屋出來,聲音嬌軟的開口:「婢妾給爺請安!爺吉祥!」

  四阿哥瞅見她和以往不同的裝扮,目光微閃,眸子雖看不出來有什麼波瀾,卻比往日更添幽深。

  「免禮!」

  說完大步進了裡屋,徑自坐在矮榻上,微勾唇角,「小林子,讓人傳膳吧!」

  「是!」

  外間宮女太監們上菜之際,武靜雅坐在四阿哥身邊,雖然屋子暖和到不行,但他身上的寒氣還是很重,嗯,她是不是該表現一下?

  「爺,您剛從外面進來,寒氣重,要不將鞋脫了,用熱水溫下腳!這樣身子也會更暖和一些。」武靜雅心思一轉,嘴角含笑,輕聲細語的建議道。

  「好!」四阿哥聞言眼神格外幽深,嘴角微揚,暗想,真是意外的收獲,看來以後得多逗逗她。

  「秋蘭,去給爺打盆熱水來!」武靜雅見他答應了,喜上眉梢,連忙吩咐秋蘭去打水,熱水是隨時備著的,很快秋蘭就端來了一盆熱水。

  四阿哥愜意的伸出腳。

  武靜雅在心裡極力的說服自己淡定,淡定,然後蹲□子給四阿哥脫鞋,等他講腳放入熱水中後,伸出白嫩的小手,低垂著頭輕輕的給他按摩。

  四阿哥舒服的瞇了瞇眼,有些心猿意馬,身上的寒氣漸漸散去,渾身暖和起來。

  「爺,晚膳已經上好了!」小林子進來了恭敬的說道,對武格格給爺按摩腳的舉動很是驚訝,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

  心裡暗自感歎,看來武格格真的被宋格格折磨慘了,連洗腳宮女的活都搶來做了。

  「嗯!」四阿哥輕應一聲,然後抬起腳,一副大爺樣。

  我忍!武靜雅有些欲哭無淚,她怎麼會突然頭腦發熱幫四阿哥熱腳,好悲催。

  用毛巾將他腳上的水漬擦干,給他換上一對她讓秋蘭做的大大的毛絨鞋。

  四阿哥穿上毛絨絨的鞋子,咦,這鞋很舒服也很暖和,眼中閃過一絲訝然,隨即丟下一句,「這雙鞋爺要了!」

  叫你多事!武靜雅忍不住在心裡暗罵自己一聲,她唯一的一雙毛毛鞋啊,就這樣飛走了。

  「爺喜歡就好!」她心裡肉疼得要死,臉上卻扯出一抹和煦溫婉的笑容。

  那肉疼的眼神,假假的笑容看得人牙酸。

  四阿哥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翹,眼底閃過一絲的笑意。

  格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肉疼的眼神被爺逮了個正著,錢嬤嬤見自家格格那副丟人的模樣,差點沒捂臉。

  淨手後,和四阿哥一起坐下用晚飯,吃飯的時候,她對四阿哥大獻殷勤,服侍得四阿哥愉悅舒爽不已。

  晚飯過後,宮女嬤嬤們收拾完碗箸,武靜雅又親為伺候四阿哥盥洗,秋蘭鋪陳好床榻,福了一福便退出了寢宮。

  端坐在那兒的四阿哥抿了口茶,嘴唇抿成一條線,俊朗的眉斜斜的挑著瞅向一旁笑顏如花的武靜雅,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

  正戲來了。

  「爺,婢妾有件事想和爺說說!」武靜雅眼波流轉,柔聲開口打破沉靜,語氣中帶有那麼一點欲說還休的憂愁。

  「說吧,爺聽著!」四阿哥淡淡道,垂下眼瞼,掩去了眼底那抹戲謔的笑意。

  今晚的她真是令他太意外了。

  「爺,您應該曉得宋姐姐最近天天來婢妾這兒小坐,婢妾也很高興有個人聊天,可是每次宋姐姐都一臉憂愁的說起她殤了兩個小格格,婢妾不知如何安慰她……」

  說著武靜雅頓了頓又繼續道,「況且婢妾也不想為了這事擾了爺,可是每天宋姐姐都在婢妾這兒等著,就盼著能見爺一面,還越等越晚……」

  四阿哥聞言瞇起雙眼,猜測著她的用意,為了不受宋氏的騷擾,她這是要將他往外推?心裡極為不舒服,他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就這事?所以你想讓爺去宋氏那?」

  武靜雅黑線,她才不會讓四阿哥去宋氏那兒,惡心膈應騷擾了她那麼久,她不小小的報復她一下怎麼行?

  況且她還沒說完呢,四阿哥話裡似乎正對她將他推給別的女人不滿。

  「爺,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她故意急切的辯解。

  「哦?那你是不想爺去宋氏那?」四阿哥見她著急的模樣,心裡的不滿頓時散去,斜勾唇角,好整以暇的問道。

  「爺,婢妾不是傻子,宋姐姐天天到婢妾這兒來,是因為爺經常歇在婢妾這兒,她只是在利用婢妾,並不是真心和婢妾來往,婢妾的生活全被她攪亂了,況且婢妾不是大方的人,相反婢妾的心很小,只想守著爺,過自己的小日子!婢妾不想成為別人邀寵的跳板,也無意卷入後院的爭斗之中。」

  武靜雅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直白的將宋氏的用心挑了出來,並且也將自己的心思也呈現了出來。

  她不信宋氏天天來她院子的事,四阿哥不知道。

  與其拐彎抹角,不如坦白告知。

  
18、打小報告(下) ...
  
  四阿哥怔住了,被她如此直白的話震得沒回過神來,他原本還想看她怎麼拐著彎兒的給宋氏上眼藥,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的表明她的心思,而且還沒有絲毫心虛的在他面前說宋氏的壞話。

  之前一直覺得她很實誠,如今看來她似乎還是個直性子的人,這樣也好,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

  「嗯哼,繼續……」四阿哥深邃的眸變得更加幽深。

  武靜雅溫軟滑嫩的手覆在四阿哥的手上,深吸了口氣,忐忑的開口,「所以婢妾就找爺求助了!」

  「你想讓爺怎麼做?」他挑眉,頗有興味的瞅著她,嘴角輕勾。

  武靜雅心中暗喜,有門兒,今晚的努力沒白費,她蹭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笑得明媚勾人,「爺,您能不能想個法子讓宋姐姐絕了來婢妾這兒的念頭?」

  四阿哥斜勾唇角,微瞇眼眸,聲音清冷中蘊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嗯哼,讓爺想法子?」

  武靜雅忽略了他語氣的危險意味,聽到他的話直覺有門,心裡沸騰了,眼裡閃光,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紅唇一張一合的拍著四阿哥的馬屁。

  「婢妾比較笨,想不出好法子,爺這麼聰明,這麼英明神武,一定會有好法子!」

  說完還一臉崇拜的瞅著他。

  四阿哥抽抽嘴角,目光瞥到她滑落的外衣,冷峻的神色劃過一襲流華,他眼神微瞇,聲音變得嘶啞,「宋氏的事,爺幫你,可以,不過……你怎麼回報爺?」

  反正他今晚是要答應她幫她解決宋氏的事情,不過太容易答應她,太沒成就感了,得撈一些實質的好處才行。

  說著,他的大手緩緩滑入她的衣服,在她光潔的背上不安分的撫摸,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回報他?

  武靜雅差點沒咬碎一口白牙,四爺,您的臉皮要不要那麼厚?要不是他,宋氏能騷擾她?這個罪魁禍首還想她回報他?

  四阿哥那在她身上游來游去的手,以及小腹間那突然就硬起來的東西,武靜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裡開始狂跳起來,兩頰爆紅!

  「嗯?考慮的如何?」四阿哥的呼吸有些沉重,聲音沙啞的問,靜候她的答案。

  武靜雅有些欲哭無淚,不過為了安靜的生活,她忍了!心裡抓狂的難受,可是表情上還得裝,裝撫媚,裝笑臉。

  「那……爺想要什麼回報?」

  「先欠著!現在安置吧!」

  四阿哥眼中精光一閃,沙啞丟下一句話,將武靜雅壓在床榻上大手在她光潔的皮膚上游走,杏紅色的袍子脫落……

  這一晚,武靜雅被四阿哥狠狠的折騰壓搾了一番,第二天四阿哥神清氣爽的離開了,下午,他去了一趟宋氏的院子,在宋氏院子裡建了個小佛堂,讓她呆在那為兩個殤了的孩子念經祈福。

  武靜雅松了口氣,感覺自己被折騰了一晚的腰也沒那麼酸痛了,還是四爺出馬好,一下就搞定了這個宋氏。

  「錢嬤嬤,秋蘭,從今天起,我們終於不用受苦受難了!」武靜雅眉開眼笑,喝了口熱茶暖身,一臉愉悅的說著。

  「格格,您昨天晚上的表現實在太好了!」秋蘭打開點心匣子,拿出紅棗桂花糕放在案桌上,笑著贊道。

  錢嬤嬤黑線,格格表現好?她怎麼覺得昨晚四爺在逗自己格格?不過她聰明的沒接話。

  「對了,秋蘭,我今天沒去請安,福晉沒說什麼吧?」武靜雅吃了塊點心,想起了這事,臉上的笑意斂了起來,忐忑的問。

  今早四阿哥離開的時候,她還睡的死死的,直到快中午了才醒來,不知福晉會不會給她小鞋穿?

  「格格,您就放心好了,今早爺已經讓小林子去給福晉說了,您今早不用去請安!」秋蘭抿唇笑道。

  「完了!」武靜雅郁悶了。

  「格格以後謹慎點就好,福晉不會給您難堪的!」秋蘭輕聲安慰道,頓了頓,她又微帶憂心的說著聽來的消息,「宋格格如今相當於被禁足,李格格又懷著身孕,府裡就只有福晉和格格侍寢,估計新年過後,德妃娘娘會給爺的後院塞人。」

  塞人?

  武靜雅對此毫無壓力,反正又不是御賜的側福晉,都是格格,怕什麼。

  「秋蘭,這有什麼好擔心的,爺的後院總是要添人的,只要格格能抓住爺的寵愛就行了,剩下的有福晉管!加上格格最近的風頭有點盛了,後院添新人也是件好事!」

  錢嬤嬤不甚在意的說道,她在宮裡看得多了,加上福晉身邊的劉嬤嬤是個有手段的,那些新人翻不起什麼大浪。

  「錢嬤嬤說的對!」

  武靜雅也意識到了她現在的情況,宋氏和李氏都因她而被冷,福晉估計要將她視為眼中釘了。

  魔法的修煉要加快了。

  冬天最為適合修煉水系魔法,她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以休息為借口,武靜雅在毯子上做了一回瑜伽,便躺在矮榻上冥想修煉。

  正院

  福晉將一碗苦苦的藥汁一飲而盡,放下空碗,擦了下嘴角,吃了一顆蜜餞去苦味,看了旁邊的素心,淡淡道,「素心,你說,宋氏念經祈福的事是不是武氏弄出來的?」

  素心點頭,「奴婢認為應該是,昨晚爺歇在武格格那兒,今天下午爺就處置了宋格格,這時間太過湊巧了。」

  福晉手裡的帕子緊了又緊,拽了又拽,眼底閃過一絲冷厲,「又是武氏!這個武氏真有能耐!劉嬤嬤,我們真的沒辦法安排個人到她身邊去嗎?」

  語氣十分不甘。

  劉嬤嬤一臉無奈,「福晉,這事真的很難辦,您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懷上爺的孩子,老爺和夫人都盼著呢。」

  說到孩子,福晉那拉氏的臉色暗了下來,她苦澀道:「那也要懷的上,太醫也說了,我的身子沒什麼問題,可是就是懷不上,我也急啊!」

  劉嬤嬤和素心,素玉三人默然無語。

  「福晉您別擔心,只要這藥堅持喝上一年,肯定會懷上孩子的!」劉嬤嬤安慰道。

  「嗯!」福晉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秘藥上。

  「對了,李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現在的李氏就是那拉氏心裡的一根刺,不拔掉這根刺,她心裡不舒服。

  「太醫說李氏的胎兒不穩,隱隱有滑胎的跡象!」劉嬤嬤笑著道。

  福晉聞言,微微一笑,「那就好,繼續密切關注李氏!」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0

19、添新人 ...

  沒了宋氏的騷擾,武靜雅的日子過的滋潤極了,還突破了到了魔法學徒十級,十級巔峰到正式魔法師是一道坎,不是說突破就突破的,還得有藥水輔助,可惜她現在的藥材少的可憐,沒法煉藥輔助修煉,只能每天努力冥想。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康熙三十四年,春雪初融,院子裡的樹都抽出了新的綠枝,武靜雅站在院子裡,靜靜的感悟著。

  半晌,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格格,外面天冷,小心別著涼了!」秋蘭拿著斗篷走了過來,關心的說道。

  武靜雅睜開眼,笑了笑,「沒事,我身子好著呢!」

  這話倒是大實話,她在冬天修煉水系魔法,絲毫沒感到寒冷,等夏天的時候,她就修煉火系魔法,這樣進度比較快。

  不過她也不會拂了秋蘭的好意,直接回屋,剛坐下,接過秋蘭遞過來的茶盞,抿了口暖身。

  「格格,有大消息!」秋蘭臉色不怎麼好看。

  武靜雅倚靠在軟枕上,好笑的瞅著秋蘭,好整以暇的打趣道,「有什麼大消息讓你的臉色那麼難看?」

  看人家錢嬤嬤多淡定,想必不是什麼大事。

  「格格,奴婢為您急啊,聽說德妃娘娘給爺賜了一個格格。」秋蘭忍不住了。

  「哦,是這件事啊!」武靜雅反應很平淡,府裡總會進新人的,這很正常。

  「格格,您怎麼一點都不急?聽說那個郭氏容貌出眾,溫婉可人,深得德妃娘娘的喜歡!」秋蘭見自家格格沒半點危機感,急了。

  武靜雅端著茶盞,瞥了眼裡面漂浮的茶沫,眼波流轉,莞爾一笑,「那又怎樣?我急有什麼用,總是要進門的。」

  深得德妃喜歡啊,以德妃和四阿哥有些僵硬的母子關系,她不怎麼看好那個未進門的郭氏。

  錢嬤嬤對格格的沉靜很是贊賞,秋蘭看著沉穩,其實性子還是有些急,得磨磨才行。

  「格格說的對,秋蘭,你就不要擔心了,格格自有主意。」

  其實武靜雅巴不得多進幾個人,這樣就不用每天請安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對著福晉那張看似親切實則笑裡藏刀的笑顏。

  這個郭氏越出色,福晉越會防她防得緊,省的福晉將所有的火力堆到她身上。

  郭氏只是格格,進門很簡單,被一頂小轎子從宮外抬進了阿哥所,四阿哥還在朝堂忙公事,福晉更是沒露臉。

  只是派了素玉去交代了一些院裡的規矩和今晚伺候四阿哥的事情。

  和她當初進門沒什麼兩樣,這就是格格的待遇。

  她對郭氏沒什麼好奇心,也沒派人去打探,李氏和宋氏都坐不住了,都派了人去打探郭氏的事情。

  反正明天敬茶的時候可以見到。

  她安心的繡花,吃點心,修煉,福晉那邊就沒那麼悠閒了。

  「郭氏進門並沒有帶貼身丫鬟,而是帶了一個嬤嬤,據老爺那邊得來的消息,這嬤嬤姓李,是郭氏的額娘身邊的得力奴才,而且和武氏一樣,她也有兩個陪嫁的莊子,看來郭氏的娘家和武氏的娘家都一個樣,都將一切壓在了她們身上。」劉嬤嬤細細的稟告郭氏的情況。

  福晉點點頭,撫摸著精致指甲套,她淡淡道,「明天的敬茶照例吧!」

  「是!」

  劉嬤嬤明白的應了聲。

  「對了,那李嬤嬤曾負責過廚房的活計,對於膳食這類東西肯定會很熟悉。」劉嬤嬤又補充了一句。

  福晉挑眉,垂眸冷笑一聲,「武氏身邊有了爺賜的錢嬤嬤,這個郭氏倒有了個精明的李嬤嬤,不過可惜了,沒有一個貼身大丫鬟,劉嬤嬤,過兩天讓人去挑些人手給她!」

  劉嬤嬤微微一笑,「奴才曉得!」

  一個武氏已經是意外,這個郭氏可不能再成為另外一個意外。

  晚上,宮裡的阿哥所裡的幾個阿哥都來給四阿哥慶祝,武靜雅作為分位低的格格是沒資格見其他阿哥的。

  加上她也沒什麼好奇心,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吃飽喝足,早早歇息。

  這三天晚上,福晉,李氏,宋氏均要輾轉難眠了,因為新格格進門,按規矩,四阿哥都要她那兒歇三宿。

  不過第二天的新人敬茶,禁足的宋氏和李氏也會出席,明天早上應該有好戲看了。

  翌日,武靜雅像以往一樣穿了淡粉色的冬季格格旗裝,梳著兩把頭,戴上耳飾,略施脂粉,只不過頭上多插了一支簪子,用來做新人見面禮的。

  帶著錢嬤嬤秋蘭到了正院,一進去,就看到福晉早已坐在那兒了,還有宋氏也到了,宋氏裝扮很亮麗,再看到武靜雅進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給福晉請安後,朝宋氏打了聲招呼,宋氏眼皮都沒抬,武靜雅也沒在意,徑自坐在一旁,上方的福晉見了兩人的互動,眼神微閃。

  「福晉,李妹妹今早會來嗎?」宋氏突然笑著問福晉。

  福晉溫婉一笑,「李妹妹已經讓人說了,她待會就過來。」

  「哦,那就好!」宋氏的笑容頓時有些不自然。

  福晉笑了笑,瞥了一眼安靜的武靜雅,垂下眼瞼,安靜的等待郭氏的到來。

  不一會李氏來了,挺著凸起的腹部,在冬梅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給福晉請安,她今天特意打扮過,脂粉施得很厚,五官特地畫的嬌媚可人,加上消瘦的身子,給人一種弱柳扶風,楚楚可憐的感覺。

  武靜雅和她打了聲招呼,就沒再說話,她心裡暗自為李氏捏了把冷汗,艱難的熬了五個月,終於保住了胎兒,如今竟然在臉上抹那麼厚的脂粉,膽子真大。

  大家安靜的坐在那兒等郭氏的到來,福晉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李氏聊著孩子,宋氏時不時插上一句。

  這時,外面的奴才稟告郭氏來了,福晉便止了話,大家屏著氣盯著門口,見一見那傳言中美麗出眾,溫婉可人的郭格格。

  很快,郭格格進來了,嘴角還帶著抹嬌憨羞澀的笑意,她的容貌的確出眾,不過還是比不上李氏和武靜雅,許是才成為女人的緣故,渾身光彩照人,嬌艷欲滴。

  李氏松了口氣,瞥了眼臉色很不好的宋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揚起。

  「敬茶吧!」福晉溫和一笑,吩咐下人端上托盤。

  郭氏低下頭,從身邊的宮女手上裝茶的托盤,裊娜的走到福晉面前,舉起托盤,跪在鋪墊上,嬌滴滴的開口:「福晉,請用茶!」

  武靜雅手一抖,這聲音真是太甜膩了,李氏嬌媚的聲音讓人酥軟,起碼聽著讓人舒服極了,這郭氏的聲音甜膩得讓人起疙瘩。

  福晉也是一愣,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含著笑接過茶杯抿了口茶後放下。

  「免禮吧,以後就是姐妹了,記住要盡心盡力的伺候爺,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向我開口!」

  「婢妾明白!」郭氏恭敬的點頭。

  「嗯,既然我喝了你孝敬的茶,豈有不賞茶的道理,素心,將茶端過來!」福晉保持著一臉賢淑端莊,溫柔的笑著說道。

  李氏看著福晉給郭氏賞茶,眼裡閃過一抹幸災樂禍。宋氏眼神微閃,武靜雅淡淡的笑著,心裡卻微微發寒。
  

20、賢惠的福晉 ...
  
  福晉的目光掃過李氏,宋氏和武靜雅她們的臉,笑容依然親切隨和。

  素心端著茶走到郭氏面前,「格格,請用茶!」

  郭氏垂下眼瞼,眼中閃過一絲懷疑,最後咬著唇,手微微有些抖的接過茶,展顏嬌笑著道謝:「婢妾謝過福晉!」

  說完,她咬緊紅唇,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放回去,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相反還帶著一絲恭敬欣喜的神色。

  福晉的眼神微微一閃,目光含笑的親切道:「郭妹妹,這茶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呢,郭妹妹昨晚初經人事,身子估計不舒服,所以我讓太醫配了一些緩解疼痛的藥,融入這茶裡,為妹妹緩解一下痛楚。」

  說完,目光掠過宋氏她們三人,很滿意的瞅見她們臉上來不及褪去的驚愕。

  郭氏聞言也是一陣驚訝,也暗暗松了口氣,福晉真是如傳聞般賢惠,看來是她多心了。

  她感激的一笑,語氣也真誠了不少。

  「婢妾多謝福晉垂愛!」

  福晉微微一笑,她的目的達到了,至於其他三人的表情,她垂下眼瞼,暗自冷笑一聲,她們真以為她會給這個郭氏下藥讓她們抓把柄?

  這郭氏不但受德妃娘娘喜愛,也是德妃在敲打她呢,她入府快四年了,府裡至今沒有一個子嗣,李氏雖然懷著孩子,但太醫也說了,她這胎就算生得下來,孩子的身子骨也會極為孱弱,雖然德妃娘娘並不喜歡爺,但架不住萬歲爺過問,畢竟爺是跟太子辦事的,爺的事萬歲爺也知曉。

  她不能像之前那樣給爺的其他女人下避孕藥,讓她們在入門的三四年裡懷不上孩子,這宮裡人多嘴雜,奴才很多不牢靠,她再將把柄留下,捅到爺那兒……她苦心經營的形象必然會毀掉。

  以往敬茶她都會賜一杯茶,這次她確實沒讓人做手腳,不但沒做手腳,她還打算拉攏她,讓她和武氏那個女人去斗。

  最好斗個兩敗俱傷!

  「好了,你去跟其他妹妹認識一下。」福晉那拉氏含笑的說道。

  郭氏恭敬的應了一聲,起身,接過侍女們的托盤,朝剩下的三人敬茶。

  她率先走到宋氏面前,在侍女的介紹下,她規矩的行了個平禮,然後端著茶遞了過去,「宋姐姐,請用茶!」

  宋氏笑著的接過,唇角碰了一下就放下,拿出一對耳飾塞給她,「姐姐沒什麼好東西,這一對耳飾就送給郭妹妹了!」

  郭氏微笑著接過耳飾,讓身邊的嬤嬤收好,「妹妹謝過宋姐姐!」

  接著她又給李氏敬茶,目光不經意的掃過李氏凸起的腹部,眼底閃過一絲羨慕和復雜。

  「李姐姐,請喝茶!」

  「都是姐妹,那麼多禮做什麼!」李氏親切的嬌嗔了一句,含笑的接過茶,也和宋氏一樣,唇角沾了下就放下,順手給她一塊玉佩。

  郭氏又羞澀的回了一句‘必須的’。

  最後,輪到武靜雅了,武靜雅瞅著面前這個和她一樣大的女子,淺淺一笑,雖然不知福晉是何用意,但這郭氏確實不容小覷。

  不過不關她什麼事,她只要負責修煉和抱住四阿哥大腿就好。

  「武姐姐,請用茶!」郭氏瞅著面前這個雅致美麗的女子和她身上隱隱透著的那股溫柔似水的氣質,一向自詡美貌的她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武氏和李氏都是容貌出眾的女子,她的容貌在這裡根本不出挑。

  「郭妹妹真是個標致的人兒!」武靜雅含笑的贊了一句,接過茶也是沾了沾唇,便將一支精致的簪子作為見面禮給了她。

  郭氏嬌羞的接過,又謙虛了說了句福晉和武靜雅李氏宋氏比她更漂亮,真是個圓滑的人,一番敬茶下來,沒有得罪一個人,謙虛而規矩。

  是四阿哥喜歡的類型,是下過一番功夫了解的。

  這一個早上就這樣過去了,武靜雅回到自己的院子,吃過點心墊胃,將郭氏拋之腦後,繼續過著修煉,繡花,侍寢的日子。

  三日時間一過,四阿哥又恢復了留宿的規律,不過他下午的時候有時會來武靜雅這兒小坐。

  至於郭氏倒是和福晉走得很近,對於郭氏的小道消息,武靜雅聽過就算了。

  福晉的大腿有那麼好抱的嗎?

  不過她們之間也未嘗沒有互相利用的意思在裡面。

  四月的天氣漸漸回暖,院子裡的花草樹木慢慢的抽出了嫩綠的新枝,春天來了。

  武靜雅放下手中的繡帕,看著自己努力了一年的成果,沮喪不已,難道她真的沒有繡花的天分?

  「格格,別灰心,以後會繡好的!」錢嬤嬤干巴巴的安慰武靜雅,她心裡也無奈啊,格格真的沒有繡花的天分,一年了,繡出的東西依然讓人看不出是什麼。

  「格格,以後繡活交給奴婢來做好了!」秋蘭無語的看著繡帕上那一坨看不出原樣的花,格格的繡藝怎麼那麼差?

  武靜雅歎了口氣,要是有鉛筆就好了,她可以用這個在繡帕上描繪圖案,再怎麼說她的繪畫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可惜這裡沒有,只能看著那些繡花圖繡,很容易繡成四不像。

  「我沒灰心,本來還想給爺繡個荷包,看來我是沒這個天分了,還是算了吧!」武靜雅笑著道,其實她是無聊想為自己繡個漂亮的梅花荷包,哪知繡了一年只能繡出幾棵青草,幾片樹葉,不過這話不好說出口,只要用四阿哥當擋箭牌。

  「咳咳!」這時門外傳來一聲輕咳聲,武靜雅嚇了一跳,一看,原來是四阿哥不知何時進來了。

  武靜雅忙站起身帶著錢嬤嬤和秋蘭給四阿哥請安。

  「都起來吧!」

  四阿哥今天的心情明顯不好,臉色比往常冰冷,他雖為皇阿哥卻步步小心,如履薄冰,日子過得辛苦。

  所以他打算來武靜雅這兒坐坐,只有她這兒,他才能放松一下。

  他走到矮榻上坐下,武靜雅已經習慣了他的冷臉,讓秋蘭端來一些點心和水果,親手倒了一杯熱茶給四阿哥。

  「爺,喝茶!」

  四阿哥接過抿了口,瞅見矮桌上的那塊繡帕時,眉峰一挑,順手拿了過去看。

  「這是你繡的?繡的是什麼?」

  武靜雅囧了,有些尷尬的臉紅了,「是的,爺,婢妾繡的是梅花!」

  「梅花?你確定?」四阿哥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爺從沒見過如此差的繡工!」

  武靜雅漲紅臉,真是丟人,這四阿哥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時候,糗大了。

  她怎麼盡在四阿哥面前丟人?


21、落荒而逃 ...
  
  「婢妾才和錢嬤嬤學了一年,繡不好也沒什麼!」武靜雅心裡不服氣,人無完人,這具身子本來就繡工不好,她的繡工比原身好多了,於是她挺直腰板,理直氣壯的說道。

  「才學一年?」四阿哥翻著帕子,眼裡有著一絲嫌棄,漫不經心的問著秋蘭,「秋蘭,她真的是才學了一年?那她是怎麼通過選秀的?」

  秋蘭忙恭敬的回道,「回爺的話,格格以前不喜歡繡工,選秀的時候只是繡了一個最簡單的竹子!」

  那根竹子還是老爺請一個繡工很好的嬤嬤教了兩個月,才繡得像模像樣,最終通過了選秀,這事,她當然不會說出來,那太丟人了。

  格格以前的性子很傲,琴棋書畫都不錯,只是女紅這項實在不忍目睹。

  「……」

  四阿哥無語了,瞥了眼眼神心虛的亂瞄,就是不瞄他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彎了彎嘴角,逗著她,「剛剛爺聽到,你說要給爺繡荷包是吧?」

  武靜雅一愣,繼續心虛的垂下眼瞼,裝出一臉受傷的模樣,囁嚅道,「是的,爺,只是婢妾的繡工實在拿不出手,所以……」

  希望他看在她女紅如此差的份上,放過她吧!

  她只是隨口說的啊!

  「嗯,確實是拿不出手!」四阿哥贊同的點頭,手中依然拿著她那塊失敗的繡帕,絲毫沒有打擊人的覺悟。

  武靜雅差點沒吐血,四阿哥您可不可以別這樣毒舌,太打擊人了。

  四阿哥很享受的瞅著她變來變去的臉色,本來被三哥嘲笑沒子嗣的郁結心情頓時散去了不少,果然,心情不好,來武氏這兒最好。

  「不過,看在你那麼有心的份上,爺不嫌棄你,勉為其難讓你繡一個荷包好了!」他翹著嘴角,一副十分勉強的樣子。

  武靜雅被噎住了,張大了紅唇,瞪圓了俏麗的眸子。

  四阿哥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有心,他不嫌棄她,還勉為其難……

  說的好像很委屈似地。

  「怎麼,是不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四阿哥挑眉,戲謔道,看她那呆樣,心裡卻樂到不行。

  口胡,她哪裡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武靜雅美麗的臉上清晰的升起來三道黑線,四阿哥不會是被什麼附身了吧?

  不過很憋屈的,她不能大聲的,理直氣壯的拒絕,誰叫人家四阿哥是金主呢?

  她心思一轉,想到了自己之前繡的荷包,心裡的郁悶頓時一掃而空,她笑的十分開心,「是啊,爺,婢妾是在太高興了,沒想到爺,爺不嫌棄婢妾的繡的荷包,秋蘭,去櫃子的第三層把我給爺繡的十來個荷包拿出來!」

  太好了,她堆積的那十來個青草樹葉圖樣的荷包終於可以送出去了。

  四阿哥聞言,嘴角一僵,十來個荷包?還是她親手繡的?

  四阿哥突然感到眼前一陣發黑。

  秋蘭和錢嬤嬤對視一眼,兩人的嘴角抽了抽,那十來個荷包,格格也拿的出手送爺?希望爺的承受力夠強大。

  「是!格格!」

  秋蘭一臉黑線的走到櫥櫃旁,打開了下方的一層小櫃子,從裡面將格格繡的十來個荷包拿了出來,走到武靜雅面前遞給她。

  武靜雅接過,歡歡喜喜的的將這些荷包放到四阿哥面前,閃亮亮的雙眸期待的瞅著四阿哥,獻寶似地的推銷她的荷包。

  「爺,您看這個荷包不錯吧,這幾片紅樹葉多漂亮,這可是紅楓葉……」

  四阿哥嘴角抽抽的看著武氏手裡拿著的葫蘆樣的荷包,荷包上只繡了幾片所謂的紅樹葉,再看她一臉期待的瞅著他的模樣,無語了,突然感到自己是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怎麼樣,爺,喜歡這個不?喜歡的話,婢妾給您系上……」

  武靜雅現在很歡樂,心裡得意到不行,小樣,叫你嫌棄我的女紅,哼!看呆了吧,這些都是她的傑作,要不是她喜歡的是梅花,早就每天換一個這樣的荷包系著了。

  「不用了,爺再看看!」他拒絕的很快。

  四阿哥覺得那幾片紅樹葉很是刺眼,又翻了她繡的其他荷包,其實就兩種形狀,葫蘆形狀和雞心形的荷包,目瞪口呆,這都是什麼荷包,上面繡的都是五顏六色的青草,樹葉……

  他後悔了,干嘛逗她,說要她繡的荷包……

  要是他系了她的荷包,還不被他幫兄弟嘲笑死。

  「不用了,這些爺都不喜歡,你給爺繡個你拿手的竹子就行,是綠色的竹子!」四阿哥再也無心翻看這些亂七八糟的荷包,抿著唇加重了‘綠色’這兩個字,免得她繡出五顏六色的的竹子。

  「是,婢妾曉得了!」武靜雅有氣無力的應道,見他看不上她繡的各種漂亮荷包,心裡失落極了,暗罵四阿哥沒眼光,這些五顏六色的樹葉青草多漂亮啊,他竟然看不上。

  「爺,您真的不喜歡這些荷包嗎?」武靜雅還是不死心的推銷她的荷包。

  「爺不喜歡青草樹葉!」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太丟人了,四阿哥暗自腹誹。

  「哦!」武靜雅沮喪極了,她覺得青草樹葉很好啊。

  「嗯,爺還有事,先走了!荷包的事,爺不急,你慢慢繡……」四阿哥驀地站起身,抿著唇丟下一句,帶著小林子快速離開。

  那腳步,怎麼有股落荒而逃的味道捏?

  「咳咳,格格,爺走了!」

  錢嬤嬤突然感到很好笑,四阿哥竟然被格格嚇走了。

  「錢嬤嬤,你說爺怎麼就看不上這些荷包呢,我覺得就不錯啊,顏色又多,還沒有重樣的,多好啊,要不是我喜歡的是梅花,我一天換一個系上去給福晉請安!」武靜雅嘟囔道。

  錢嬤嬤聽得冷汗直流,幸好格格不喜歡,不然太丟人了。

  「格格,既然您喜歡梅花,就努力將梅花繡好吧!這些青草樹葉圖案的就收起來好了!」錢嬤嬤扯著有些僵硬的笑容勸道。

  秋蘭也在一旁附和。

  她可不想自家格格在大庭廣眾下丟人。

  武靜雅點頭,握拳,暗自發誓,她要努力繡好梅花,到時她繡一堆五顏六色的梅花荷包,梅花手帕……

  不過首要的還是先給四阿哥繡一個竹子荷包!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1

22、截人,產女 ...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轉眼就到了七月份,郭氏看起來也是很受寵的,加上她抱福晉的大腿,侍寢的天數竟然和武靜雅持平了。

  如今後院是三分天下,宋氏被冷藏了,李氏懷著孩子即將臨盆,郭氏可謂意氣風發,每天的請安大膽了不少,有時還用言語暗中擠兌武靜雅,武靜雅一律無視。

  原本以為這樣的局面會僵持著,哪知今天郭氏突然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本來四阿哥已經讓小林子通知秋蘭,說今晚歇在武靜雅這兒的,哪知傍晚的時候,四阿哥和小林子一行人被郭氏的大丫鬟蘭紅半路截走了。

  燭火依然燃燒著,屋子照的亮堂亮堂的,沐浴梳洗過後的武靜雅淡定的坐在那兒等著,這時,一個小太監過來傳話了。

  秋蘭出去之後,臉色鐵青且憤怒的回來了。

  「格格,剛剛一個爺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來通知叫格格不用等爺了,爺在郭格格那兒留宿了!」秋蘭的語氣裡難掩憤怒,郭格格太過分,竟然半路截人,明天過後,院子裡的肯定會瘋傳格格的笑話。

  錢嬤嬤聞言,臉色沉了,看來這個郭氏益發的大膽了,才來三個多月,就敢半路截人了,截人這戲碼宮裡屢見不鮮,想不到郭氏這麼快用上這手段了。

  武靜雅一愣,隨即挑了挑眉,一臉意外的神色,語氣隨意的說著,「爺竟然被郭氏截走了呀!」

  臉上無一絲惱怒的神色。

  「格格,您怎麼不生氣,這個郭格格太可惡了,明天過後,不知有多少人會笑話格格……」秋蘭見自家格格沒啥反應,禁不住咬了咬唇,跺腳道。

  「有什麼好生氣的?爺喜歡去誰那兒就去誰那,我生氣有什麼用?」武靜雅翻白眼,她確實對四阿哥去誰那不關心,這郭氏敢如此做,擺明了人家有自信會從她這兒截走四阿哥,生氣有什麼用,還不如填報肚子實在,晚飯還沒吃呢。

  「秋蘭,別氣了,去上菜吧,我餓了!」

  秋蘭無法,又怕餓著格格,只好下去讓人傳膳。

  「格格,爺似乎對郭格格不同,以往宋格格也截過爺,可是都沒成功……爺怕是對郭格格上心了……」

  一直沉默的錢嬤嬤擔心的看著格格。

  武靜雅淡淡一笑,不甚在意的說道,「爺對郭格格另眼相看,想必其中少不了福晉的功勞,不過才得爺的寵愛,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在握這兒截人,我都不知該怎麼說她了!」

  四阿哥可不是好相與的,一次兩次還行,要是次數多了,郭氏就自祈多福吧。

  錢嬤嬤聞言,陰沉的臉上也布滿了笑意,是啊,只不過是截走了一次人而已,就算截走幾次也沒什麼。

  她冷眼的旁觀這一年多來,自然看出格格在爺心裡是不同的。

  看來她也是多想了。

  很快,晚飯上來了,武靜雅很有胃口的吃著晚飯,沒有四阿哥在,她吃得隨性多了,不過動作依然優雅。

  填飽肚子後,她漱洗完,抿了口茶,看了會書,就就寢了,絲毫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秋蘭和錢嬤嬤見了,也放心了不少。

  第二天請安的時候,郭氏眼裡掩飾不住的春風得意以及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和那嬌滴滴的炫耀話語,武靜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對於郭氏找武氏的茬,福晉是最為樂意看到的,只是武氏臉上的恬淡笑容總讓福晉憋悶不已。

  請安完後,武靜雅准備回院子,哪知郭氏竟然跟了上來。

  「武姐姐,等等,我們一起走吧」後面傳來郭氏嬌滴滴的聲音。

  武靜雅目光一閃,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後面跟上來的郭氏和她的侍女蘭紅,淡淡笑道:「嗯!」

  她身邊的侍女秋蘭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逝,這郭氏太過分了。

  郭氏聞言大喜,快步走到她身邊,語帶歉意的開口:「武姐姐,昨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因為昨晚身子有些不舒服,蘭紅擔心我,想去找福晉,哪知在路上遇到了爺,所以……還請姐姐原諒!」說到最後美麗的臉上怯怯的,生怕她責怪她一樣,只是她微微勾起的嘴角還是洩露了她幾分心思。

  「昨晚的事我沒放在心上,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武靜雅笑了笑,「爺對妹妹如此上心,妹妹該高興才是!」

  「我哪能和武姐姐相比!姐姐可是爺跟前的得意人呢!」郭氏抿唇一笑,謙虛道,只是眼底的得意出賣了她的心。

  「妹妹這話說錯了,福晉才是爺跟前的得意人!」武靜雅瞥了她一眼,淡淡笑道。

  郭氏笑臉微一頓,又嬌笑的嗔道,「武姐姐說的是!不過得知姐姐不怪我,我心裡也就安心了!」

  安心了?

  武靜雅不動聲色的冷笑,是啊,她安心了,以後可以隨意截人了。

  兩人又聊了會,很快到了院子門口,武靜雅優雅的和郭氏告別,郭氏盯著武靜雅玲瓏優雅的身影,臉色晦暗不明,最後甩了甩帕子快步離去。

  兩人的關系就這麼不熟不淡的維持著,很快李氏生產的日子到了,康熙三十四年七月,武靜雅沒有去看李氏生產,呆在自己的院子裡修煉,聽秋蘭說李氏那邊在折騰了三個時辰後也平安生下了一個小格格。

  太醫診斷後說了母子平安,只是小格格的身子有些孱弱,不過大體是沒什麼大礙的,而且李氏的身子也受了損傷,估計這一兩年內無法再受孕。

  雖然是個小格格,也是四阿哥的子嗣,德妃,福晉和四阿哥都賞賜了一些東西給李氏。這也算是李氏一筆不小的收入了,要知道她手頭的銀錢可是越來越少了。

  看來生孩子可以改善經濟狀況。

  「格格,幸好您沒去,聽說那個郭格格去了,還被嚇得暈倒了!」秋蘭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她對郭格格沒什麼好感。

  武靜雅抿唇,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怎麼突然暈倒?」她可不信郭氏的膽子那麼小,看她也是個小心,且有心計的人。

  「誰知道,想必是想博得爺的注意吧!」秋蘭微帶不屑的說著,頓了頓,她又眉開眼笑,「格格,您不知道,福晉以為郭格格有了身孕,還特意讓太醫診斷了一番,結果什麼都沒有,只是受驚嚇暈了過去。」

  「她今晚又有借口讓爺去她那兒了!」武靜雅莞爾,抿唇笑了笑,四阿哥已經讓人通知了今晚說要來她這兒,不過她看很懸,估計本路也會被郭氏截走。

  這些天郭氏又在她這兒截走了幾次四阿哥,對於她的挑釁,示威,武靜雅一律含笑不語,請安的時候整個人依然神采飛揚,臉色紅潤。

  每每讓郭氏郁悶不已,總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每天請安的時候,她都已經在福晉的眼裡看出她隱藏的那絲欣喜和幸災樂禍的神色。

  侍不侍寢其實對她來說沒差,畢竟她現在不准備懷孩子,等明年再說,明年福晉會懷上,等她懷上,她就停藥,以她調養得非常好的身子,想要懷上也是件很簡單的事。
  

23、福晉有孕(修) ...
  
  四阿哥回來之後去了一趟李氏的院子,除了囑咐她好好養身子外,也讓她好好照顧小格格,看來這個小格格是記在李氏的名下了。

  「格格,您現在放心了吧,爺現在對您另眼相看呢,沒有將小格格記在福晉名下,之前宋格格生的孩子可是記在福晉名下,不過是由宋格格代為撫養,一開始,奴婢還擔心著,這小格格是格格您千辛萬苦生下來的,萬萬不能離了您……如今看來,爺對格格還是很上心的!」送走了四阿哥之後,回來的冬梅一臉興奮的說道。

  雖然有些遺憾格格沒誕下小阿哥,但生下來的小格格能得到爺的另眼相看也不錯。

  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李氏本來因為沒生下小阿哥而沉下來的臉,聽了冬梅的話驀地眼前一亮,臉色也有了一絲紅潤。

  「你說的對,本來我還以為爺厭棄了我,看來我還是有機會的,只要我將小格格養好了,爺還不對我另眼相看?」想到這裡,李氏的心情大好,重新燃起了斗志。

  想起她一路來小心翼翼的護著胎兒,期間還差點三次滑胎,但這都被她挺過來了,現在終於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孩子,雖然身子有些弱,但細心養育,還是能養大的,再怎麼說也是爺的長女。

  「是啊!現在格格最重要的是先將身子養好,小格格有奶嬤嬤照看著,格格別擔心!」冬梅小心扶著李氏躺好,輕聲說著。

  「嗯!」李氏點點頭,她也累了,閉上雙眼,腦子卻飛快的轉著,如今院子裡最受寵的是郭氏那個女人,她得盤算一下,等出了月子,如何努力挽回爺的心。

  還有就是揪出那個陷害她的凶手,可惜一直以來都沒消息,太可恨了。

  就在李氏雄心勃勃,斗志昂揚的想著怎麼抓回四阿哥的心的時候,晚上如武靜雅所料,郭氏還是將四阿哥截走了。

  這已經第五次了,府裡郭氏的侍寢次數已經超過福晉了,武靜雅依然淡定無比的看著郭氏的把戲。

  郭氏如此肆無忌憚的半路截人,導致侍寢的天數超過了福晉,不知此刻福晉的心裡是何滋味?

  屏著看好戲的心情,武靜雅晚上冥想了一個時辰後,噙著笑容入睡。

  正院

  「怦……」的一聲,福晉憤怒的將手中的瓷杯狠狠的摔到地上。

  「福晉別氣壞了身子,為了一個小小的郭氏,不值得!」劉嬤嬤在一旁焦急的寬慰福晉那拉氏,心裡卻狠狠的將郭氏詛咒了一遍。

  福晉喘了口氣,只覺一口氣堵著胸口,郭氏頻頻挑釁,招惹武氏,她不會說什麼,還會很高興,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竟然讓她這個福晉下不了台。

  生生的打了她這個福晉的臉,更令她憋屈的是,武氏一如既往,絲毫不受郭氏的影響,但是爺經常在下午時段去她那兒小坐,侍寢次數雖然少了,但寵愛似乎並沒有少。

  唯有她這個福晉,生生的被郭氏弄了個沒臉,還被三福晉嘲笑她竟然被一個小小的格格爬在頭上。

  良久,她終於平復了下來,瞇起眼眸,冷笑一聲,「劉嬤嬤,這個郭氏心大了,是時候教訓一下了,免得她太過得意,忘了自己是誰的奴才!」

  「奴才明白!」劉嬤嬤見福晉平靜了下來,也收起了懸著的心,驀地,她想起了李氏,心下有了計較,不由得開口建議:「福晉,既然郭氏已經是顆不聽話的棋子,那麼也是時候捨棄了,李氏生了小格格,正在坐月子,不如等她出了月子,讓她和郭氏斗!」

  福晉蹙眉,精致的指甲套輕敲著案桌,微微瞇了瞇眼,「劉嬤嬤說的法子不錯,這個李氏比郭氏深沉,聰明多了,等她出了月子,後院就熱鬧了,爺似乎默許解了她的禁足,至於郭氏,就讓武氏和李氏去斗!」

  「那郭格格,就這樣放過她嗎?」素心在一旁不解的開口。

  福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怎麼可能,她不是急著想要爺的孩子嗎,那我們就給她希望!」

  素心疑惑更甚了,劉嬤嬤瞥了她一眼,也笑了,解釋道:「福晉的意思是先給她希望,到時再讓她嘗嘗希望破滅的滋味!」

  素心恍然大悟,最後也笑了。

  福晉想隔山觀虎斗,哪知武靜雅也和她存了一樣的心思,所以整個院子,在李氏出了月子後,郭氏和李氏就對上了,表面上看她們似乎旗鼓相當,可實際上還是李氏占了上風。

  以小格格做為借口,不知從郭氏那兒截走了多少次四阿哥。

  武靜雅看戲看得很歡樂,說真的,她摸不准四阿哥的心思,她就不信,他不知李氏和郭氏不擇手段截人的事。

  偏偏他似乎樂在其中,導致李氏和郭氏成了死對頭。

  更怪異的是,自從李氏出了月子後,她這兒再也沒發生被截人的事,都是郭氏和李氏在斗,這一奇怪的現象讓她摸不著腦袋。

  對於李氏,她是真的沒一點好感,要不是她的舌頭敏感,她早就吃了那塊被她讓人下了噩夢的糕點,失去了做娘親的資格。

  其實她一點也不知李氏根本不是幕後黑手,也是被人陷害的,至於是誰,福晉和李氏查了那麼久都沒查出來。

  四阿哥來她這裡的時間很固定,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可以感覺出他的變化,他對她似乎有些不同,在她面前,情緒波動比較明顯,人前四阿哥依然冷著臉,在宮裡逐漸有了冷面阿哥的稱號。

  期間,宋氏也出來了,後院的明爭暗斗,爭寵不斷激烈化,郭氏懷了孩子又流了,流了又懷上,最後還是流了,後院的女人都在幸災樂禍。

  這郭氏也是個能人,很快挺了過來,投身到了和李氏的爭斗之中,侍寢的人多了,她的修煉時間多了,營養又充足,終於在康熙三十五年五月的時候,突破了魔法學徒的階段,進階到了一級正式魔法師。

  終於在預期的時間裡達到了修煉的目標,武靜雅松了口氣,康熙三十五年是最為關鍵的一年,這一年福晉會懷孕,或許現在已經懷上了,只是不知道而已,等確認了,她不用再吃避孕湯藥了。

  找齊了制作魔法卷軸的材料,失敗了幾次後,終於成功制作了兩張魔法契約卷軸,給秋蘭和錢嬤嬤訂下了主僕契約。

  訂了契約後,她終於松了口氣,錢嬤嬤終於成了自己人了,再也沒什麼人可以收買了。

  六月的天氣逐漸轉暖,阿哥所裡所有的女人全都脫下了厚實的冬衣,穿上了襯托出婀娜身姿的單薄旗裝。

  武靜雅懶洋洋的倚在靠枕上,翻著書頁,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旁的錢嬤嬤在一旁刺繡,順便給格格添茶。

  這時,秋蘭急急匆匆跑進了裡屋,放下手中的食盒,喘了口氣。

  「格格,大消息!」

  武靜雅放下手中的書本,端起錢嬤嬤捧上來的茶,抿了一口,勾起唇角,「什麼大消息?」

  「福……福晉……有身孕了!」

  
24、撲倒四爺 ...
  
  武靜雅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抬眼看向秋蘭,「當真?」

  「當真,」秋蘭重重點頭,「奴婢從廚房出來後,繞過福晉的院子往回走時,隔著一叢竹子看到福晉身邊的素心和太醫在嘀嘀咕咕,奴婢就起了心眼兒,湊過去細聽時,隱隱約約只聽太醫說福晉什麼胎脈不穩,要注意保胎,不能勞累什麼的之後就笑著塞了包東西在太醫手裡,讓他保密。」

  「看來福晉是真的懷上了!這消息福晉不想人知道,我們就當做不知道,我的藥終於可以停了!」武靜雅笑了,她等這一天等了兩年了。

  她這兩年喝的藥,四阿哥一直以為是補藥,只有福晉知曉她喝的是避孕湯藥,見她如此識趣,福晉也放松了對她的監視。

  如今得知福晉懷上了,她也十五歲了,營養充足,加上修煉魔法使得身體各方面的條件都已經成熟了。

  「太好了!」秋蘭滿心歡喜的歡呼一聲,格格終於想要孩子了。

  「格格,您決定了?」錢嬤嬤也是一臉的笑容。

  「是啊,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武靜雅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點頭,就算是給福晉添堵,也得趕在她後面懷上,再怎麼說她也得在出宮建府之前升上側福晉的位置,不然以後她的孩子都不能記在自己的名下,那太悲催了。

  「格格,爺身邊的小林子說今晚歇在格格這兒!剛好這幾天是格格的受孕期,奴才教格格幾個有用的交合姿勢,爭取一舉得男……」錢嬤嬤欣喜的笑道,這消息來得是時候,剛好她這裡有個閨房秘術,交給格格正適合。

  轟!

  武靜雅的臉驀地紅了,羞澀的睨了錢嬤嬤一眼,不好意思的嬌嗔道:「錢嬤嬤別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錢嬤嬤見格格臉紅嬌羞的模樣,樂呵了一下,笑著道,「格格別害羞,奴才給您說的這些姿勢,都是宮裡的秘術,宮裡只有極個別娘娘才知道,而且都生下了阿哥,等下奴才教您怎麼做!」

  這下武靜雅的臉更紅了,紅得都快滴出血了,她又嬌羞又好奇的看著錢嬤嬤的笑臉,難道生男生女還能通過交合的姿勢不同決定不成?

  秋蘭也在一旁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錢嬤嬤,你說的姿勢真的有用嗎?」武靜雅終於忍不住臉紅紅的小聲問道。

  錢嬤嬤見狀會心一笑,看來格格也好奇了,於是她連忙解釋道:「不能說一定懷上男胎,但大多懷的都是男胎。」

  武靜雅聽了,覺得也是,世事無絕對,雖然她知曉歷史,四阿哥自福晉生了嫡長子後,後面三個出生的都是阿哥,但因為她這個變數,不知會不會蝴蝶掉。

  「等下我聽嬤嬤的教導!」

  武靜雅羞澀的丟下這一句話,拿起書本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看得錢嬤嬤失笑不已,都服侍四爺兩年了,還這樣害羞。

  很快就到了傍晚,武靜雅用過點心,沐浴梳洗完後和錢嬤嬤在裡屋嘀咕了一陣,最後臉紅紅的出來了。

  四阿哥遣了小林子過來,說四阿哥很快就到,武靜雅在錢嬤嬤的注視下,既緊張又臉紅在裡屋等著。

  ………………………………………………………………

  四阿哥走進裡屋,就看到坐在矮榻上武靜雅,今晚的她似乎有些不同,白皙如玉的臉上紅彤彤的,給他請安的時候,羞澀中帶著一絲手足無措。

  羞澀?

  手足無措?

  四阿哥以為自己看錯了,挑了挑眉,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饒有興致的光芒,武氏今晚的怪異表現引起了他的興趣。

  一起用膳的時候,四阿哥一邊優雅的吃著晚膳,一邊是不是瞄了她一眼,發現她時不時走神,對上他的眼睛時,還微微有些躲閃,臉似乎更紅了。

  在燭火的照耀下,益發的嬌艷欲滴,嫵媚迷人,四阿哥感到自己的下腹一緊。

  用膳的氣氛似乎越來越曖昧,武靜雅也越來越不自在,她強悍的精神力,早已將四阿哥的反應收入眼中,看都不敢看四阿哥了。

  只好埋頭吃飯,沒發現四阿哥眼底的灼熱以及那一抹期待的笑意。

  吃過晚飯,漱洗完,宮女太監們收拾好退下,錢嬤嬤和秋蘭也識趣的出了裡屋,留下武靜雅和四阿哥兩人。

  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杯茶水,就和他一起坐在床榻旁,心裡想著如何撲倒四阿哥,實踐錢嬤嬤教她的那些姿勢。

  「怎麼了?你今晚怪怪的?」四阿哥挑眉,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已經恢復正常的小臉。

  「爺,婢妾很好……」武靜雅回過神來,她被四阿哥的動作弄得渾身你不自在,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還想說些什麼,在看到他那雙清冷中帶著一絲灼熱的眼睛時,所有的勇氣都像破掉的皮球一樣洩了。

  「嗯?」四阿哥好整以暇的瞅著她,想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爺…今晚,今晚……」武靜雅兩只小手緊張的抓著他腰間的袍子,臉又莫名其妙的紅起來,就連那顆心,也跟著跳的好快!

  第一次主動,她到底還是有些放不開。

  「今晚什麼?」四阿哥唇角微勾,雙眸緊緊的鎖住她的臉龐,頗有興致的順著問。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爺,婢妾想要和爺討論一下……呃,那個……那個今晚誰上誰下的問題?」武靜雅鼓起勇氣支支吾吾的說完,之後將紅得如西紅柿的臉埋進他衣服裡。

  四阿哥一愣,隨即低低的笑出聲,戲謔的挑高了眉,揶揄她,「誰上誰下,嗯?原來你想撲倒爺啊!」

  噗!

  撲倒!

  「……」

  武靜雅囧了,四阿哥腫麼可以那麼直白的說出來,太丟臉了,她不活了,不活了,她狠狠的將頭埋在四阿哥的懷裡。

  「害羞了?」

  四阿哥樂了,這小女人竟然想撲倒他,不過仔細一想,這似乎是個新奇的體驗,他心裡竟然隱隱有些期待被她撲倒。

  「咳咳,既然你那麼想撲倒爺,爺也不想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爺准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期待。

  武靜雅聞言,怔住了,這是四阿哥嗎?是那個冷面嚴肅的四阿哥嗎?

  小心從他懷中探出頭,瞄向四阿哥的俊臉,剛好對上他滿是笑意的眼神。

  「爺,您真的同意了?」武靜雅的小臉仍然紅得驚人,簡直就像一個要滴出水來的紅蘋果,她確認似地再問了一句。

  不然她會以為自己幻聽了。

  「嗯哼!」四阿哥輕哼了一聲,眼神示意她,可以撲倒了!

  好吧,既然得到了四阿哥的同意,她就不客氣了,武靜雅深吸了口氣,朝四阿哥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小手撫上他的胸膛,柔聲道:「爺,婢妾會好好服侍您的!」

  「爺,等著!」他低啞的開口。

  為了生個兒子,為了側福晉的位置,武靜雅終於英勇的將四爺壓倒在床榻上,將自己的柔軟雙唇貼到了他的嘴唇上,小手開始亂扒四阿哥的衣袍……

  四阿哥瞅著她紅透了的耳根.下身在她柔軟的小手亂摸下,頂起了小帳篷,氣息也逐漸變得粗重起來,周遭的空氣一下熱到一個爆棚點,屋裡充滿了一股揮之不去的春意。

  他極力忍著欲望才沒將翻身壓下,任由她在上面發揮著。

  這一晚,對四阿哥來說,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1

25、接二連三(上) ...
  
  翌日清晨,武靜雅早早就醒來了,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臉「蹭」的一下紅了起來,鴕鳥似的蹭著被子裝睡。

  四阿哥睜開雙眼,瞅到身邊武氏那微顫的睫毛,回想起昨晚武氏的主動,莞爾的勾了勾嘴角,眼眸中多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打算這幾天都歇在她這兒。

  見她裝睡,也不在意,徑自起身,走出屏風,招來小林子進來為他更衣,不一會,宮女們端著漱洗的用具進來了。

  漱洗完,用過早膳後,四阿哥透過屏風瞥了眼還在床榻上裝睡的人兒,低聲吩咐秋蘭讓武氏多睡會兒,就帶著小林子神清氣爽的離開上朝去了。

  四阿哥離開後,一直屏著氣的武靜雅才磨蹭著從床榻起身,秋蘭和錢嬤嬤見狀,均好笑不已。

  「格格,您不用這樣害羞,以後會習慣的,奴才剛才看爺的樣子,似乎很滿意格格昨晚的表現呢!」錢嬤嬤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錢嬤嬤……」武靜雅羞惱的睨了錢嬤嬤一眼,扶著酸疼不已的腰肢坐起身,在秋蘭的服侍下,穿好衣裳。

  她怎麼覺得錢嬤嬤是故意的……那些姿勢一定得由她主動嗎?

  「格格不好意思了,奴才也不說了,呵呵!」錢嬤嬤依然笑瞇瞇的,其實她是故意讓格格主動的,這樣爺才會感到新奇,才會對格格更加上心。

  「……」

  武靜雅無語了,漱洗完,用過早膳後就去請安,請安的時候,她不著痕跡的瞄了眼福晉的肚子,再看看福晉的臉色,有些懶懶的,還有一絲倦怠。

  不過整體看來,精神很好,笑容也比往常溫和親切多了。

  也是,她現在懷孕了,心裡有了底氣就是不一樣。

  雖然不知她為何瞞著,但福晉做事都有一定的目的性,想必是有什麼計劃吧。

  又看了一番郭氏和李氏之間你來我往的言辭交鋒,暗呼過癮,宋氏整個人很沉靜,從頭到尾都不怎麼吭聲。

  時間到了之後,福晉那拉氏去給德妃請安,她們這些格格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可能是由於她那晚主動的緣故,四阿哥去她的院子次數增多了,一月有個六七次,只比福晉少了一次,本來爭鋒相對的李氏和郭氏慌了,兩人暗中給武靜雅使了不少絆子。

  武靜雅表面上故作不知,暗中卻讓錢嬤嬤秘密處理掉,每日除了給烏拉那拉氏請安,就是關起院門過日子。

  如此這般,一個多月過去,在康熙三十五年七月,武靜雅身邊的秋蘭確診她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錢嬤嬤和秋蘭均大喜,不過兩人都不聲張,只等在合適的時機說出來。

  福晉現在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子了,竟然還不宣布,武靜雅納悶了,福晉到底想做什麼?

  幸好她的食量一直都挺大的,之後胃口正常了,不過她依然沒有減少去廚房拿點心,因此沒人知曉她的變化。

  武靜雅也得以瞞住了她懷孕的消息。

  「格格,紅棗桂花糕來了!」

  秋蘭端著一碟糕點和一盞杏仁茶進來,笑著道,「幸好格格之前胃口大,廚房都習慣了,要不然肯定會引起福晉的懷疑。」

  「是啊!」武靜雅慶幸不已,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吃著點心,直到見底還有些意猶未盡:「還有什麼吃的?我還沒吃飽。」

  「格格還要吃什麼?」錢嬤嬤笑著問道。

  「嗯,我想吃那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可惜不能去廚房拿……」武靜雅喝完杏仁茶,有些郁悶的開口。

  錢嬤嬤也頭疼,想了很久,「秋蘭,你看看匣子裡可還有蜜餞?」

  秋蘭喜笑顏開,「蜜餞,匣子裡有的是,格格想吃嗎?」

  武靜雅聞言,雙眼一亮,一只手撫弄著肚子:「好,就蜜餞!」

  秋蘭笑著下去拿蜜餞匣子,武靜雅坐在繡榻上悠閒地喝著杏仁茶。

  「格格,您還是找個時間讓爺知道您懷孕的事,不然侍寢會很麻煩,對胎兒很不利!」錢嬤嬤既歡喜又憂心的說著。

  武靜雅點頭,她現在很頭疼,福晉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還不宣布懷孕的事,這樣她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看情況吧!」

  殊不知這個時機很快就來了。

  七月的某天早上,武靜雅去請安的時候,四阿哥難得沒去上早朝,和福晉坐在首位,早到的郭氏和宋氏千方百計在四阿哥面前搔首弄姿,絲毫沒注意到福晉眼底的厲色。

  朝兩人請安之後,又和郭氏和宋氏打了聲招呼便安靜坐著,沒有像郭氏和宋氏兩人使勁的勾引四阿哥,引來福晉疑惑的目光,四阿哥的目光掠過她的時候,頓了一下,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滿意。

  時間到了,四阿哥皺眉,「怎麼沒見李氏?」

  福晉也納悶著,心裡卻很不渝,這李氏是怎麼回事?

  「妾身也不知道,要不妾身讓人去問問?」福晉柔聲道。

  「嗯!」四阿哥輕輕的點頭。

  這才一點頭,外面就傳來小林子的通報聲,「爺,李格格身邊的周嬤嬤來了!」

  「讓她進來!」福晉那拉氏眼神微閃,溫和道。

  周嬤嬤一進來就朝四阿哥和福晉面前跪下,一臉欣喜的說道:「稟爺、福晉,格格今個一早身子有些不舒服,奴才會些醫術,給格格診斷之後,發現格格似乎有一個月身孕了。」

  武靜雅一愣,她也懷了一個月的身孕,李氏竟然和她一樣,都有一個月的身孕,不是說李氏傷了身子嗎?

  這才一年時間,李氏竟然又懷上了,還是提前懷了,難道是她這只蝴蝶的緣故?

  一旁的郭氏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和怨毒,李氏有了一個長女,現在又懷上了,難不成她想將爺的長子長女都包攬了不成,想到自己懷了兩次都流掉,心裡膈應得很,狠狠的絞了絞手中的帕子。

  宋氏眼光微閃,又恢復了平靜。

  四阿哥聞言,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是嗎?」

  雖然他很想要子嗣,但一想到李氏那狠毒的手段,以及郭氏兩次流掉孩子,幕後都有她的影子,什麼欣喜的心情都沒了。

  原本以為她傷了身子,沒想到竟然又有了,四阿哥心裡有些煩躁。

  福晉心裡泛起一絲酸意,狠狠的將李氏詛咒了一遍,面上卻顯出喜色,笑著道,「爺要是不確定李妹妹是否懷了孩子,不如請個太醫過來給李妹妹診治一番!」

  「嗯!」四阿哥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讓小林子去請太醫,周嬤嬤一臉的喜色,格格的肚皮爭氣,到時升分位也容易。

  絲毫不知四阿哥早已不待見李氏。

  此時眾人已經沒有什麼心思說話了,福晉在心裡尋思著,看來她懷孕的消息是時候公布出去了,再怎麼也要壓下李氏的風頭才行。


26、接二連三(下) ...  

  沒一會,小林子帶著太醫來了,福晉雖然心裡波動大,可是表面上還是柔聲對著四阿哥說道:「爺,咱們一起去李妹妹那看看吧!」

  「嗯!」四阿哥淡淡的點頭。

  福晉那拉氏這才發現爺的臉上似乎並沒喜色,心裡暗喜,難道爺不喜歡李氏?

  郭氏和宋氏也眼巴巴的跟了上去,心裡不斷的祈禱李氏沒懷孕,武靜雅抿了抿唇,很想不去,可是碰到錢嬤嬤的眼神,只能不情不願的跟著去。

  四阿哥和福晉以及三個格格帶著一堆宮女奴才到了李氏的院子,此時精心裝扮過的李氏早已在丫鬟冬梅的攙扶下,滿臉喜色的等在門口了。

  見福晉和爺來了,連忙裊娜的上前請安:「婢妾給爺請安,給福晉請安。」

  四阿哥只是嗯了一聲,福晉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她的肚子,心裡膈應不已,臉上卻笑著道:「妹妹還是快進屋吧,爺讓人帶了太醫過來給妹妹診脈。」

  說完和四阿哥率先進了裡屋。

  李氏笑盈盈的謝過福晉,在冬梅的攙扶下進了屋子,武靜雅和郭氏宋氏也跟了進去。

  福晉吩咐太醫給李氏診脈,太醫上前給李氏號脈,沒過多久就診完了,朝四阿哥福晉低頭恭聲的說道:「恭喜四爺,恭喜四福晉,李格格已有了一個月身孕。」

  福晉那拉氏心裡酸澀不已,臉上卻帶著笑恭喜了一聲,然後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腳步一個踉蹌,驀地朝四阿哥身上倒去,四阿哥一驚,連忙抱住她。

  「福晉!」

  福晉故作不舒服的晃了晃頭,柔聲對擔心的四阿哥說道,「爺,妾身沒事,只是頭有些暈!」

  四阿哥皺眉,不放心的對一旁的太醫命令道,「太醫,給福晉診斷一下!」

  其實對於福晉那拉氏的舉動,太醫心裡如明鏡似地,畢竟他早已知曉福晉懷了兩個月的身孕,看來福晉是想要公布她懷孕的消息了。

  於是,太醫裝模作樣的診斷了一番後,一臉欣喜的對四阿哥道,「恭喜四爺,福晉這是有喜了,已經兩個月了……」

  四阿哥聽後,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福晉懷上了,他有嫡子了,徑自忽略了他的福晉可能生女孩的情況。

  一邊站著的李氏聽到福晉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後,臉色變了,原本她還想自己這回生下小阿哥,就是府裡的長子,沒想到福晉比她早了一個月。

  李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垂下眼瞼,掩去了眼底的嫉妒和不甘,現在她只能祈禱福晉最好生個格格下來。

  畢竟福晉那兒,她根本無法做手腳。

  不過……要是催生的話,不就比福晉的孩子還早出生?

  李氏心裡轉著各種念頭。

  武靜雅淡雅的笑著恭喜福晉,郭氏和宋氏兩人臉上的笑容就勉強多了,李氏已經被四阿哥遺忘了,四阿哥的注意力都在福晉身上,盼了那麼久,他終於要有嫡子了。

  「太醫,你把禁忌的東西先給爺列出單子來,一會拿給爺看,這些日子你就待在太醫院隨時待命吧!」

  四阿哥想到自己的後院有兩個孕婦,便吩咐道。

  「是!」太醫恭敬的應聲。

  等太醫開了保胎藥以及各種禁忌食物的單子離開後,四阿哥冰冷的眼神掃了一下周圍的人,冷冷的開口:「這段時間你們好好伺候福晉,要是有一點怠慢,別怪爺心狠手辣,至於李氏,你就在自己院子裡安心養胎,福晉這就不用來了!」

  對李氏這個狠毒的女人,還是提防著點好,免得福晉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沒了。

  李氏雖然心裡惱怒不甘,但臉上還是掛著嬌媚的笑容,柔聲答道:「婢妾曉得了!」

  等四阿哥和福晉以及武靜雅一行人離開後,李氏狠狠的摔了一地的瓷器,嚇壞了一旁的冬梅和周嬤嬤。

  回到自己院子的福晉,手上的錦帕被撕成了兩半。

  「福晉,您先不要急,李氏的孩子沒准保不住呢!」劉嬤嬤有些心疼的看著福晉,福晉盼了那麼久總算懷上了孩子,哪知李氏又跟著有了,只和她差了一個月,這口氣她是在咽不下,要是她李氏提前催產,先她一步誕下孩子……

  福晉死死的咬住嘴唇,不甘心道:「劉嬤嬤,我怕的是她保住了孩子,先我一步誕下爺的長子!」

  當初那麼驚險的三次滑胎,李氏都挺了過來,這次她沒把握除掉李氏的孩子,看來只能讓她生下來了。

  劉嬤嬤默然,李氏和福晉的懷孕太近了,生產的時候誰先誰後很難說,她只能小心的安慰著福晉。

  四阿哥後院福晉和李氏同時診出身孕,宮裡的兩位大BOSS歡喜異常,流水般的賞賜到了福晉的正院,至於李氏,德妃象征性的賞賜了一些東西。

  武靜雅沒有第一時間公布她也懷孕的消息,不過最近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啊,每天除了請安的時候會出去,其余時間就窩在院子裡繡繡花,吃吃點心,當然還有修煉,魔法的修煉她是不會落下的。

  七月底的最後一天中午,四阿哥帶著小林子來了她的院子休息,武靜雅心想,該是讓四阿哥知曉的時候了。

  「爺吉祥!」

  武靜雅笑盈盈的給四阿哥請安,然後吩咐秋蘭上茶水點心。

  福晉和李氏懷孕,堵住了三阿哥的嘴,四阿哥也開始揚眉吐氣,冰冷的面容稍微緩和了不少。

  抿了口茶,愜意的倚在靠枕上,渾身放松,目光在看到她吃蜜餞的時候,挑眉戲謔道,「還是那麼能吃啊!」

  顯然武靜雅在他眼中吃貨的形象已經定型了,武靜雅心思一轉,故意苦著一張臉道:「爺!婢妾也不知怎麼了,最近這個月似乎更能吃了……」

  四阿哥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什麼這個月更能吃了,她一直很能吃好不好!

  這時,錢嬤嬤按照計劃端了一盅香味四溢的魚湯過來,剛放在桌上,武靜雅就感到一股酸氣湧上喉間忍不住只好捂著嘴退到一邊干嘔起來。

  「格格!」秋蘭見狀趕緊過來扶住她,坐在旁邊的四阿哥大驚,以為她出了什麼事。

  不一會,武靜雅止住了嘔吐,用帕子擦淨嘴角,不好意思的對四阿哥道歉:「爺,婢妾失禮了。」

  「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爺讓人去叫個太醫過來!」四阿哥抿了抿唇,語氣微帶關心的開口。

  「格格的症狀有點象害喜……」錢嬤嬤在一旁小聲的嘀咕著。

  四阿哥聞言雙眼一亮,立即招來小林子,「去傳太醫來!」

  要是武氏也懷上了,那豈不是三喜臨門?四阿哥心裡隱隱期待著。

  小林子一愣,隨即領命而去。

  很快,太醫來了,給武靜雅號脈之後,一臉的喜色,「恭喜四爺,武格格這是喜脈,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有喜了?好,小林子,賞!」四阿哥大喜,這下他的後院可謂三喜臨門,看誰敢再嘲笑他子嗣單薄。

  緊接著,他讓人去給太後,康熙以及德妃報喜,太後和康熙得知四阿哥的後院竟然連續出現三個孕婦,高興極了,又賞賜了一番。

  消息傳到福晉和李氏那兒時,兩人都傻了眼。

  福晉又直接扯碎了一條手帕,咬牙切齒的恨道:「本以為是個老實的,沒想到竟是個披著老實皮的狐狸,真真氣死我了。」

  至於李氏這邊接到消息直接打碎了手中的茶杯,美麗的面容頓時扭曲了,「可惡,又來一個!」

  
27、生兒子進分位 ...
  
  後院有了三個孕婦,四阿哥對此事極為上心,三個孕婦,總有一個會生下阿哥吧,於是他跟德妃說了,從內務府調來了好幾個有經驗的老嬤嬤,分到三人那去。

  這樣一來,所有想做手腳的人都歇了心思,武靜雅也松了口氣,雖然出了李氏這一個意外,不過這個意外出的好,四阿哥為了子嗣對後院抓得更緊。

  「格格,您這時機抓得好啊!」錢嬤嬤笑瞇了眼,心情極好的說道,「不過我們還是得防范著!」

  武靜雅摸了摸有些平坦的肚子,點了點頭,想到四阿哥送來的幾個人,她又有些擔心,「一切交給嬤嬤了,不過爺送來的那兩個嬤嬤怎麼辦?」

  誰知道那兩個嬤嬤是不是誰的釘子?

  她現在沒了制作魔法契約卷軸的材料,突然到來的不知根底的嬤嬤讓她有了危機意識。

  「奴才會盯著她們,不過這樣下來,就不能時常呆在格格身邊,秋蘭又要幫主子拿膳食,這……」錢嬤嬤看了眼秋蘭,皺了皺眉。

  秋蘭也苦惱了,看似人手多了,其實更加危險,她又得盯著格格的膳食,突然,她腦瓜一轉,想起了一個人。

  「格格,您是不是忘了小青了?」

  「小青?」武靜雅先是迷惘一怔,不過她很快就想起來了,那個機靈的小丫鬟,經過這兩年的觀察,她似乎不是誰的人。

  「小青這丫頭?」錢嬤嬤沉吟了會,最後贊同的點頭,「格格,小青這丫頭機靈,看樣子也不是誰的人,正好調來服侍,至於那三個新來的宮女,就讓她們做二等宮女好了!」

  武靜雅抿了抿,斂眉想了會兒,抬眸看向錢嬤嬤,淺笑道:「好,就按嬤嬤說的吧,小青那丫頭一直以來都是為我洗替身衣物的,沒出過什麼麼蛾子,也是值得信任的,不過我的吃食還是由秋蘭負責,至於小青就跟在我身邊好了。」

  秋蘭點頭,錢嬤嬤也松了口氣,幸好,還有個可用的人。

  小青得知格格將她調到身邊時,又驚又喜,連忙收拾好衣物,住進了格格隔壁的丫鬟廂房裡,她終於熬出頭了。

  嗯,這次格格懷孕,她也得小心伺候著,好露一回臉。

  其實不是沒有人來收買她,只是她想到自己家裡的才八歲的弟弟,要是她出了什麼事,弟弟怎麼辦?

  家裡人並不待見她的弟弟,她也跟家裡人不親,只有這個弟弟,她放不下,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做著自己的分內之事,絕不做別人的釘子,不然死得更快。

  這次格格相中了她,正是她的機會,要是升上一等丫鬟,她的銀錢高了,手頭也會寬裕些。

  所以她一上位,就勤快的服侍武靜雅。

  錢嬤嬤和秋蘭都很滿意她的表現,武靜雅也尋思著,等材料收集齊了,也給小青訂個契約。

  懷孕的日子,武靜雅的心情都很好,每天都在屋子裡走動,至於院子,那是高危險的地方,她才不去呢。

  至於福晉,她懷了兩個月,肚子還不明顯,每天依然得去德妃那兒請安,去的時候都帶著一大幫奴才跟著,相比之下,武靜雅和李氏就舒服多了。

  又過了一個月,福晉開始顯懷了,她照例去永和宮請安。

  在德妃的貼身宮女雨晴的帶領下進入內殿,一進去就看到德妃正坐在榻上,連忙行了一個蹲身禮說道:「兒媳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

  見那拉氏進來了,德妃優雅的淡笑道:「起來吧,來人,給四福晉看座!」

  那拉氏坐下後,噙著溫和得體的笑容詢問:「額娘用過早膳了嗎?」

  「用過了,你已經懷孕三個月了,要注意些,為本宮誕下一個白胖的孫兒!」德妃淡笑著說道。

  那拉氏連連稱是。

  「後院的那兩個懷孕的格格,你也多看顧些,本宮喜歡多子多孫,嗯,對了,也是本宮疏忽了,你們三個都懷上了,老四那侍候的人就少了,額娘看中了一個留在宮裡的秀女安氏,這安氏額娘看不錯,琢磨著她這樣的老四應該能喜歡!」德妃淡淡的看著那拉氏說著,敲打了那拉氏一番。

  福晉聞言,心裡只是稍微刺了一下就恢復常態,一臉欣喜的笑著道:「還是額娘想的周到,兒媳這些日子忙著安胎,都忘了爺身邊沒兩個侍候的人,額娘挑的人爺一定喜歡。」

  德妃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嗯,這事額娘就交給你了,挑個日子,讓安氏進門!」

  安氏是三十三年選秀留下來的秀女,做為阿哥們的備選格格,是沒有嫁妝進門的,直接在秀女們住的宮裡乘坐小轎子進門。

  和武氏李氏她們這些在選秀完之後就賜婚的不一樣。

  那拉氏笑著應承了,心裡卻尋思著,回頭讓人查查安氏的情況,這安氏應該和郭氏一樣,出身比較低,況且沒有嫁妝,也收買不了人,應該可以放心。

  希望她不要跟那個郭氏一樣。

  「對了,還有件事,皇上喜歡多子多福,你回去告訴李氏和武氏,要是這次她們誰先誕下小阿哥,額娘就給她進位份。」

  說完她盯著那拉氏的反應。

  福晉那拉氏聞言膈應堵心極了,盡管心裡恨得要死,臉上依然笑著道:「這是應當的,就算額娘不說,兒媳也會跟額娘提的!」

  德妃滿意極了,看那拉氏也順眼起來,笑容也是真實了不少:「就知道你是個明理的,你也好好安胎,給額娘生個嫡孫,額娘不會虧待你的,那些個女人也只不過是咱們的奴才罷了。」

  那拉氏笑著道:「兒媳曉得!」

  心裡卻堵心不已。

  兩人又說了一些四阿哥的事後,福晉那拉氏就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氣氛很壓抑,劉嬤嬤和素心都跟在福晉身邊,自然也聽到了德妃的話,心裡為主子心疼不已。

  德妃娘娘有些過分了,福晉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德妃娘娘不但給爺塞女人,還承諾給那兩個女人進分位。

  這不是給主子添堵嗎?

  福晉那拉氏心裡也苦澀憤恨不已,回到阿哥所的院子後,她立馬就讓人去叫李氏和武氏過來,畢竟樣子還是要做的,宮裡那麼多人看著呢。

  很快,武靜雅和李氏來了,恭敬的上前給福晉行禮。

  心裡卻在猜測著福晉叫她們來的用意。

  福晉掃了兩人一眼,兩人都是容貌氣質出眾的美人,均穿著粉紅色的旗裝,只不過李氏的氣色沒有武靜雅的好。

  她的目光在武靜雅的臉上頓了一下。

  給兩人賜座後,烏拉那拉氏把玩著手裡的小物什,淡淡的開口:「今早本福晉給額娘請安時,額娘給了你們兩個一個天大的恩典。」

  說到這那拉氏停了一下,見李氏屏著呼吸看著她,武靜雅也裝作專注的樣子瞅著她,這才滿意的接著說道:「德額娘說了,這次你們兩個誰先給爺生下兒子,就給她進位份。」

  話落,李氏驀地絞緊了手中的帕子,呼吸也急促了幾分,側福晉啊,這個位置誰不垂涎,她瞥了眼武靜雅,眉眼間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

  武靜雅的心也意動了,卻也為難了,她和李氏相差無幾,要是李氏催產生下兒子,那進位的事就落到李氏頭上。

  以後想要升分位卻難了。

  而且她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誕下兒子,李氏卻是有歷史可證的……

  她抬眸看了眼李氏,卻被李氏眼中的狠厲和勢在必得的光芒震住了。

  福晉暗自冷笑的看著兩人的模樣,爭吧,爭吧,最好都把孩子爭沒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2

28、閉院養胎 ...
  
  「這可是天大的恩典了,兩位妹妹一定要好好把握,好好養胎,早日為爺誕下小阿哥,別辜負了額娘的寵愛。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本福晉也有點累了。」福晉也不想和她們多說,徑自讓她們離開。

  等下再讓人將這個消息放出去,她就不信,郭氏和宋氏還有快要進門的安氏不會動手,哼!

  武靜雅和李氏連忙行禮退下,出了正院,李氏突然對著武靜雅一臉假笑道:「武妹妹,這次咱們可要好好養胎,不要辜負德妃娘娘期望才好!」

  「李姐姐說的是,妹妹預祝姐姐早日為爺誕下小阿哥!」武靜雅瞥了眼氣勢凌人的李氏,微微皺眉,臉上卻淡笑的回了一聲。

  「承蒙妹妹吉言,等我封了側福晉,一定不會忘記妹妹的!」李氏得意一笑,臉上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她居高臨下的瞥了武靜雅一眼,似乎看到了自己升側福晉的場面,驕傲的挺了挺小腹,踩著平底盆鞋,在幾個宮女嬤嬤連忙跟了上去。

  武靜雅煩躁為難的心突然平復了下來,瞥了眼李氏遠去的身影,淡淡一笑,側福晉嗎?她也想要,但她不會拿孩子的健康來賭。

  現在她們兩個拼人品的時候到了,歷史已經有了變化了,李氏提前懷孕,能不能誕下兒子很難說。

  不過之前李氏眼裡的狠厲讓她提高了警惕,本來以為四阿哥盯著後院,有錢嬤嬤防著,可以高枕無憂的養胎,如今看來,卻十分的不現實,她的後院多了不少嬤嬤宮女,防不勝防。

  德妃又一次將四阿哥的後院攪亂了。

  她真是不明白,德妃為何要這樣做,她就這麼不待見四阿哥嗎?

  福晉今天說的話,讓她感到了危機的到來,不單單來自李氏,還有郭氏,宋氏這些不希望她生出兒子晉升的人。

  頭疼啊!

  武靜雅揉揉眉心,和幾個宮女嬤嬤一起回到院子,見格格臉色不愉,似有話說,三個宮女嬤嬤很有眼色的端了茶盤遞了茶點,就退下侯著。

  武靜雅抿著唇和錢嬤嬤,秋蘭說了德妃給的恩典,生兒子進分位的事。

  錢嬤嬤倒吸了口涼氣。

  「格格,這可如何是好,本來後院出了三個孕婦,四爺也盯著,大家都歇了心思,如今德主子一發話,又亂了!格格也危險了!」

  錢嬤嬤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對於德妃,她十分了解,畢竟她曾服侍過佟皇後,德妃不喜四阿哥,她是知曉的,如今還在四阿哥的子嗣上打主意,這未免太狠毒了些。

  秋蘭也在一旁猛點頭,語氣慎重無比,「是啊,看來以後奴婢得加強防范了。」

  她負責格格的膳食,任務最重。

  「格格放心,奴婢也會好好的把關衣物的!」小青也在一旁連忙開口。

  「我對你們很信任,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武靜雅點頭,神色凝重的看著她們。

  「格格放心,奴才定不會辜負格格的信任!」錢嬤嬤語氣堅定的說道,秋蘭和小青也點頭保證。

  武靜雅點頭微笑,拿了塊點心吃了起來,心裡尋思著,她也是個一級魔法師了,趁著現在才一個月的身孕,給裡屋布置一個防御和警戒一體的魔法陣才行。

  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啟動,這樣安全多了,還免了別人半夜特意用動物來嚇人。

  不過這樣一來,需要不少的玉石,也就是翡翠羊脂玉之類的玉石,在這些玉石裡的輸入魔力才能拿來布陣,現在她無比想念魔法世界的晶石。

  在武靜雅忙著讓人做准備的時候,下午,四阿哥也得知了德妃的決定,臉色益發的冰冷了,他沉默了半晌之後,帶著小林子去了福晉那一趟之後又來到了武靜雅的院子。

  「爺吉祥!」

  武靜雅很是詫異四阿哥的到來,不過她也只是驚訝,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錢嬤嬤和秋蘭則很欣喜。

  四阿哥目光掃過武靜雅依然平坦的小腹,眼中閃過一絲溫情和期待,兩個月的身孕,肚子還沒凸起。

  「今個兒爺過來,想必你也知道所為何事了!」四阿哥面攤著一張臉坐在矮榻上,瞅了她一眼開口。

  武靜雅親自揭了桌上的青瓷蓋碗,拿起小茶壺給四阿哥倒了杯涼茶,遞給他,柔聲笑道:「嗯,婢妾曉得,爺今天氣這悶熱,先喝杯涼茶解解渴吧。」

  看來四阿哥已經知道了德妃說的話。

  八月的天氣很是悶熱,不過武靜雅的屋子刻了魔法陣,很是涼快。

  四阿哥接過蓋碗,抿了口,便擱置在桌上,臉色稍緩,瞅著溫婉含笑的武靜雅淡淡道:「爺今天來是想跟你說,你好好養胎,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只要你為爺誕下健康的子嗣,爺不會虧待你的!」

  武靜雅溫順的接口:「爺說的是,婢妾曉得了!」

  四阿哥盡管心裡惱怒額娘給自己後院生事,不過武氏的明理和柔順讓他很滿意,禁不住勾起嘴角,至於李氏,是個有手段的人,用不著他操心。

  而且太醫說了,李氏之前生小格格的時候傷了身子,現在又在短時間裡受孕,母體羸弱,胎兒的狀況也不是很好。

  只有武氏,太醫說她的身子底子很好,懷著的胎兒也很穩,不過這也讓他更加擔心,以她的性子,他怕她保不住肚子裡的孩子,也怕被側福晉的位置所誘惑,做出傷害孩子的事來。

  末了,武靜雅見四阿哥的心情似乎不錯,她又小心的開口詢問,「爺,婢妾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什麼事?」四阿哥盯著她,似乎有些不悅。

  武靜雅咬了咬唇,為了孩子,她只好硬著頭皮開口:「爺,您能不能將之前送來的嬤嬤和宮女弄走,將婢妾禁足在院子裡,除了婢妾的貼身大丫鬟,任何人都不得進出婢妾的院子!」

  四阿哥聞言,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他輕輕的勾起嘴角,笑了。

  「你可知爺今個兒到你這來的目的?」

  武靜雅茫然,不是來警告她,叫她好好養胎,不要動不該有的念頭嗎?反正她也想開了,就算是升不了分位,她也不會拿孩子的健康來賭。

  加上,李氏這次是提前受孕,能不能生下兒子也不一定呢。

  四阿哥見她呆呆的樣子,嘴角翹起,輕笑道:「爺已經和福晉說了,後面這些日子,你就待在院子裡好好養胎,還下了話,你要靜養,不用去請安了,以後這個院子就封了,爺讓人外面守著,不許外人進入。」

  頓了頓,他又道:「至於你說的將爺送來的嬤嬤和宮女弄走,爺也准了!」

  武靜雅聞言吃了一驚,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四阿哥,沒想到他想的這樣周到,這樣也好,避免了不少麻煩。

  她立即真心的向四阿哥道謝:「謝爺體恤!」

  錢嬤嬤和秋蘭更是一臉驚喜,這樣她們的擔子也輕松多了,封了院子,只有秋蘭可以進出去廚房拿膳食,危險也降低了不少。

  等四阿哥離開後,院子就封了,讓郭氏和宋氏兩人恨得牙癢癢的,還沒等她們有所動作,爺就已經出手了。

  至於李氏,四阿哥也象征性的問了她要不要封閉院子養胎,但她心懷不軌,想暗中對武靜雅出手,便拒絕了,如今她後悔了,見武氏的院子已經封了,現在她可是明晃晃的靶子。

  閉了院門,武靜雅的日子過得輕松多了,這期間除了四阿哥和指定的太醫不定期的會來,便只有福晉不時差人送些補品過來,傳遞個話。

  安氏也進門了,武靜雅沒有出去,因此安氏沒見到她,她對安氏沒什麼好奇心,只是從秋蘭那得知,安氏也是個小美女。

  福晉和李氏的手段層出不窮,因為封了院子,她們只能在膳食上動手腳,膳食又被四阿哥管得很嚴,不過還是會有一些小問題。

  一些湯菜裡時不時放了一些對女人大補的東西,孕婦是要補,但錢嬤嬤說了,不能大補,補過頭了,胎兒過大容易造成難產。

  可是她的每餐膳食都是補品,不用說,肯定有人居心不良。

  在她安靜的在院子裡養胎的時候,秋蘭也帶了關於李氏的消息給她,李氏竟然誤食了混雜了薏米的粥,差點小產。

  四阿哥和福晉徹查了一番之後,送了兩個太監去慎刑司就不了了之了。

  武靜雅淡淡一笑,心裡卻大呼好險,幸好她每天的飲食都被錢嬤嬤和秋蘭檢查了好幾遍才食用。
  

29、生產比拼 ...  

  時光飛逝,轉眼七個月過去了,已經到了康熙三十六年三月,此時,武靜雅和李氏已懷了九個月的身孕了,福晉臨盆在即。

  在這七個月裡,武靜雅的日子過得也不是那麼舒坦的,幸好有錢嬤嬤,秋蘭,小青三個,這才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七個月。

  由於有身孕的緣故,加上武靜雅獨創的躺著冥想法,她的水系魔法突破到了二級,水系魔法屬性溫和,還有治療的作用,在懷孕期間冥想修習水系魔法,胎兒更加的健康,在她懷孕四個月後,就感覺到了胎動,每次她冥想吸收水元素的時候,胎兒似乎更加活躍。

  怪不得在魔法大陸,魔法師都是與魔法師結合,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有很大幾率可以成為魔法師。

  這樣一來,她的胃口更加大了,福晉送的補品全都用上了,不怕補過頭,母體和胎兒都得到了充足的營養。

  此時,大腹便便的武靜雅在秋蘭的攙扶下,在花梨木的圓桌旁坐下,剛吃完一盅白鳳湯,就看到錢嬤嬤進來了,只不過臉色不是很好:「格格,奴才得到了一個大消息,聽說皇上要給爺賜一個側福晉!」

  武靜雅一愣,側福晉?這消息是哪兒來的?雖然今年三月已經選了秀,但沒聽過會給四阿哥賜側福晉啊?

  難不成是她這只蝴蝶的到來改變了歷史?

  「爺現在只是一個皇阿哥,只能有一個側福晉,要是皇上賜婚的話,德妃娘娘的恩典就沒用了!」武靜雅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淡淡道。

  錢嬤嬤苦笑一聲,「是啊,德妃娘娘的話怎麼比得上陛下的賜婚?」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順其自然吧!」武靜雅歎息了一聲之後,也將這事丟開了,她還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還是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反正康熙三十七年,四阿哥會封貝勒開府,到時再努力一把,爬上側福晉的位置吧。

  「還是格格看的開!」錢嬤嬤笑了笑,這才是她了解的格格,原本她不想將這個消息告訴格格的,不過她認為格格不會太過在意,便說了。

  果然,格格沒令她失望。

  「呵呵,傳膳吧,我餓了!」武靜雅笑著問著秋蘭,「今兒有什麼好吃的?」

  「有格格喜歡的醬菜,肉沫蒸蛋,胭脂米粥,草菇燉豆腐,山藥烏雞湯,清炸鳳尾蝦……」秋蘭看著面前放著的食盒介紹道。

  武靜雅無語的聽著秋蘭報了一堆菜名,歎了口氣,又是這些菜,「先給我盛一小碗烏雞湯!」

  「是!」

  武靜雅慢慢的喝著烏雞湯,喝完後才開始用膳,用完膳,用帕子擦干淨嘴角,看了會書,在錢嬤嬤的攙扶下,在屋裡走動了一圈,就看到秋蘭匆匆跑了進來。

  「格格,福晉和李格格已經開始生產了!」

  武靜雅一愣,「我沒聽錯吧,秋蘭你再說一遍!」

  這幾個月來,李氏經常宣太醫保胎,好不容易熬到了九個月,李氏不會這麼不知死活的催產吧?

  以她那個羸弱的身子,真是不怕死啊。

  「本來是福晉先陣痛生產的,李格格不知怎麼回事,竟然也陣痛了,現在李格格的院子裡亂成一團呢!」秋蘭將剛剛得到的消息一口氣說了出來。

  「聽說是李格格忍不得了,就在福晉進產房之後不到兩個時辰就陣痛了……」

  武靜雅很想翻白眼,有些驚異卻也是在意料之中,什麼忍不得了?不會是李氏聽到福晉生產的消息,急了,才急急忙忙的催產的吧?

  還是她已經提前催產了,只是晚了一點時間發作?

  「爺回來了嗎?」

  如今院子裡福晉在生產,最好的產婆已經在福晉院子裡,李氏趕在這個時機生,實在是不明智,長子的名頭就那麼重要嗎?

  「已經回來了,在福晉的院子裡呢!」

  「那就好!」武靜雅不想在這事上瞎操心,她有些累了,錢嬤嬤見她眉宇間呈現倦色,便扶著她到床榻上躺好。

  「就是不知誰先產下小阿哥!」

  武靜雅閉眼之前腦海中浮現這一句話。

  在她午睡休息的時候,福晉正在正院的產房裡聲嘶力竭的叫著,外面的四阿哥心煩意亂地的走來走去,耳邊聽得產房那邊福晉生孩子的慘叫聲,產房裡時不時有宮女端出一盆盆血水又換了一盆盆熱水進去,他緊張得冒了汗。

  幸好這次福晉是足月生產,他暗自祈禱著自己的福晉平安產下他的嫡子。

  至於也在生產的李氏,他已經懶得理會了,李氏竟然如此巧合的在福晉陣痛兩個時辰後跟著陣痛,沒有催產的話絕對不可能。

  現在李氏和福晉都在產房裡,如果李氏搶在福晉前頭生下長子,那他就占了庶長子的名分,想到這,四阿哥的臉色難看極了。

  產房裡

  福晉從劉嬤嬤口中得知李氏也要生了,憋著的一口氣差點沒洩了出去,她恨恨的在心裡咒罵著李氏。

  心裡也更急了,越是急,越是用力了,渾身都痛得冒著冷汗,產道就是打不開,耳邊聽著幾個嬤嬤和產婆的打氣聲和安撫聲,福晉心裡也難受極了。

  「福晉,使勁,使勁啊!」產婆滿頭大汗的叫著。

  已經三個時辰了,福晉又是頭胎,生產的時候有些艱難,她們這些產婆也急了。

  時間越久對福晉越是不利。

  福晉也焦急不已,她怕聽到李氏已經生產的消息,可是她已經快沒力氣了,腹中傳來地陣痛侵襲著神經,嘴裡含上參片後,又有了力氣,只感到全身似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慘叫了聲。

  「菩薩保佑,產道打開了!」一個產婆驚喜的叫了起來。

  福晉松了口氣,哪知另一個產婆皺眉擔憂道:「不好,福晉的骨盆太小,這胎兒卻是足了月的,身子極大,若福晉再不使勁,孩子可能會窒息。」

  「不……」福晉模糊中聽了這話,打了個激靈,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她強力的打起精神,使勁的用力,再用力……

  我一定要為爺誕下嫡長子,一定要誕下嫡長子……

  她在心裡不斷的給自己催眠。

  此時,李氏也正咬牙痛苦地生孩子,她早知道爺回來了,也知曉爺守在福晉的院子裡,心裡又氣又怨,只能自己打氣,一定要趕在福晉前頭把孩子生下來。

  周嬤嬤著急地讓她使把勁趕快把孩子生下來,不得不說,李氏的執念很大,又不是第一次生產,終於趕在福晉前頭,生下了孩子。

  聽到那孩子細小的哭聲,李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像是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渾身痛得沒了力氣還清醒著,焦急的詢問,「快,告訴我,是阿哥還是格格!」

  
30、落差 ...
  
  「回格格的話,是……是……是個小格格。」

  產婆抱著那剛出生的小格格,在李氏的注視下,有些結巴的說著,話剛說完就見李氏蒼白的臉驀地變了臉色,頓時嚇了一跳。

  「怎麼會?怎麼會是小格格……」李氏強撐著,不甘心的怒吼了一聲,她拼死拼活的為了搶在福晉之前生下長子,哪知又是一個格格。

  這一激動的大吼,李氏最後一絲力氣也用盡了,眼皮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格格……」周嬤嬤嚇了一跳,驚慌的大叫了一聲,產婆見狀皺眉,這個小格格太虛弱了,哪裡經得起她們這樣大呼小叫。

  但她們不敢說什麼,只能讓人去給四阿哥報喜。

  「啊,不好了,格格的□怎麼流血不止?」冬梅驚呼出聲。

  「什麼?」周嬤嬤一驚,一個產婆看了過去,臉上驚慌失措,「不好了,血崩了,格格這是血崩了,快去讓太醫進來!」

  李氏的院子又是一派忙亂,經驗豐富的產婆和嬤嬤們以及在外面守候的太醫,一見情況不對立馬開始救人,經過一番手忙腳亂,李氏止了血,可是這次血崩李氏大傷元氣,傷了身子,雖然救了回來,但以後不能再有孕了。

  周嬤嬤和冬梅聞言,差點沒昏了過去,可憐的格格,不能再生了,現在只有兩個小格格,大格格還好,養得壯實了,可是這個剛出生的小格格,太醫診治過後,說小格格身子太過虛弱,恐怕養不大。

  在正院裡等待福晉生產的四阿哥聽到李氏生了一個格格,心裡微有些失望,不過生了個格格也好,省的她心大了。

  讓人去打了賞銀,聽說李氏血崩,只是讓太醫竭力搶救,福晉院子的奴才都是精明,都知曉李格格已經失寵了。

  福晉在產房裡折騰了許久,折騰得宮裡的那些主子們都跟著緊緊地盯著四阿哥的後院,連皇太後都時不時差奴才過來,好隨時得知最新進展。

  更別說阿哥所周圍的兄弟們了。

  就在四阿哥得知李氏生下一個小格格沒多久,產房裡,福晉再灌了幾碗藥後,終於使出最後的力氣,「啊……」的大叫一聲,緊接著就是洪亮的「哇哇」聲。

  孩子生出來了。

  福晉蒼白的臉上滿是疲倦,她強力撐著,扯出一抹笑看向劉嬤嬤,憋著最後一口氣詢問,「是阿哥,還是格格?」

  劉嬤嬤極為興奮道:「恭喜福晉,是個小阿哥,一個壯實的小阿哥。

  阿哥,她生了一個阿哥,福晉得到回答後含笑的閉上眼,昏迷了過去。

  四阿哥在外面聽到嬰兒響亮的哭聲松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連續五個時辰,現在都天黑了,福晉終於平安生產,沒出什麼意外。

  只是不知是男是女?

  四阿哥緊緊的盯著產房的門口,見門開了,產婆抱著一個襁褓走了出來。

  「恭喜四爺,賀喜四爺,福晉生了一個壯實的小阿哥!」

  阿哥……福晉生了一個阿哥……

  嫡子,他的嫡長子……

  四阿哥滿臉喜色,他有嫡子了,他真的有嫡子了!

  他連忙使人給皇阿瑪和太後,額娘傳報喜訊,一時間,宮裡的人都知曉四福晉產下了嫡長子,豐厚的賞賜如流水般的進入四阿哥的後院。

  其他幾個成婚了的阿哥,都暗自感歎四阿哥的好運氣,他的福晉竟然頭胎就誕下了嫡長子。還有那個李氏,也誕下了一個格格。

  可謂兒女雙全,加上後院還有一個武氏即將臨盆,大家心裡都酸溜溜的。

  四阿哥欣喜看著產婆抱著的自己的嫡子,看到那閉著眼睛的白白軟軟的小阿哥,雖然臉有些皺皺的,但壯實。

  不過太醫診治過福晉之後,戰戰兢兢的說福晉這次生產大量出血,還不小心傷了身子,以後恐怕很難再有身孕了。

  太醫不敢說福晉生產的時候,似乎被人灌了不干淨的藥,免得到時被遷怒,畢竟那些藥是他開的,只是半路被人做好手腳。

  四阿哥聞言一愣,最後他冷著臉警告太醫不許將這事記在脈案上,也不許將這事說出去。

  太醫連忙稱是,心裡卻松了口氣。

  等太醫離開後,四阿哥抿了抿唇,臉色晦暗難辨,難道福晉以後只能有一個嫡長子?最後,他想開了,一個嫡子就一個嫡子吧,只好他好好培養,未嘗不能成材。

  不過心裡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他還是希望能多幾個嫡子嫡女的。

  晚上,武靜雅從秋蘭那得知福晉誕下嫡長子,李氏生了一個孱弱的小格格不禁一愣,李氏生下的女兒?

  難道是因為時間提前的緣故?

  福晉誕下的嫡長子不用說就是歷史上短命的弘輝了,誕生時間也吻合。

  不過這樣也好,康熙現在還沒發話給四阿哥賜側福晉,說不定她還有機會,摸摸已經又大又沉的肚子,武靜雅淡淡的笑了。

  「格格,咱們還有機會!」秋蘭一臉期盼的說著。

  「是啊,我也希望這胎兒是阿哥!」武靜雅勾起唇角,輕笑道,不是她重男輕女,而是清朝的公主格格嫁人後,生活都不怎麼如意,而且都很短命。

  「格格一定會如意的!」錢嬤嬤笑著說道,還有一個月就臨盆了,產婆也安排好了,她偷偷的查了四個產婆的底細,卻什麼也沒查出來,只能在格格生產的時候多加注意了。

  「對了,錢嬤嬤明早讓人送些東西去給福晉賀喜!」武靜雅吃了塊糕點,抿了口茶後吩咐錢嬤嬤。

  福晉誕下嫡長子,怎麼著也得表現一下,不是嗎?

  這邊武靜雅不受影響的照樣吃好喝好睡好,那邊郭氏和安氏,宋氏得知福晉產下健康的嫡長子後,刺激大了,帕子又絞爛了不少,不過在得知李氏又產下一個女兒,還是個孱弱無比的女兒後,又幸災樂禍起來。

  還松了口氣,起碼李氏不會升側福晉了。

  於是她們的目光從李氏轉移到還未生產的武靜雅身上,不管郭氏和安氏,宋氏如何不願,當天晚上都到四阿哥那裡報喜了,當然還不忘趁機勾引四阿哥。

  不過四阿哥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長子身上,她們只好絞著手帕,悻悻然的離去。

  翌日,李氏醒了,得知福晉生下兒子後差點沒吐血,她拼死拼活搶在福晉面前,哪知卻生了個養不活的格格,福晉卻好運的誕下爺的嫡長子。

  「格格,消消氣,您要消消氣啊,您的身子還沒好……」冬梅見格格的情緒不穩定,慌了,連忙安撫。

  李氏沒有理會冬梅,她美麗蒼白的面容扭曲了,咬牙切齒的恨恨道:「消氣,你讓我怎麼消氣,我盼了那麼久,甚至不惜喝催產藥催產,費盡心機想生下爺的長子,結果最後還是讓福晉得了先,福晉真真好命,好幾年不出動靜的肚子頭胎就一舉得男,老天怎麼這麼偏心啊。」

  周嬤嬤和冬梅苦笑了一下,格格的身子本來就不怎麼好,還用催產藥,最後還血崩,要不是搶救及時,怕是連命都搭了進去。

  現在還如此激動。

  「格格,您想開點,反正福晉兒子都生了,咱們也沒辦法改變,您一定要保重身子,現在還有兩個小格格需要您照顧!」

  「照顧什麼,又不是阿哥,死了就死了,反正養不活,不對,我要快點養好身子,再生一個,我就不信生不出一個小阿哥,至於福晉那個才剛生下來,要是有個意外的萬一……」李氏由怒轉笑,眼底閃過一抹陰沉。

  周嬤嬤和冬梅立即閉了嘴,她們不敢將格格以後不能再有身孕的消息告訴她,免得刺激了格格。

  只能在一旁賠著笑。

  「對了,武氏那個女人還沒生,給我盯緊了!」

  她已經和側福晉之位無緣了,武氏也別想討得了好。

  李氏眼中閃爍一絲惡毒的光芒。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3

31、洗三禮上的意外 ...
  
  福晉看著自己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松口氣的同時又有了底氣,心裡暗自嘲笑李氏的淺薄無知。

  提前催產還生下一個養不活的格格,還把自己的身子弄得沒法子受孕了,真是活該。

  「福晉,這下您該放心了!」劉嬤嬤滿臉欣喜的看著懷裡壯實的小阿哥,笑著道。

  福晉那拉氏也露出了笑容,逗著小阿哥,有些激動又有些恍惚的說著,「是啊,六年,我嫁給爺足足六年了,終於為爺誕下了嫡長子!」

  這些年,她的壓力可想而知,和她一起選秀的董鄂氏早早的為三阿哥誕下了兩個孩子,她卻一直沒動靜,連德妃都不怎麼待見她。

  現在不但她可以安心,她娘家也高興了,這些年,她額娘為了能讓她受孕,急得差點沒白了頭。

  「福晉!」劉嬤嬤看得有些心酸,福晉一直打壓著那些個妾室,就是為了誕下四阿哥的嫡長子,如今如願以償,

  福晉回過神來,想起還未臨盆的武氏,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武氏現在怎樣了?」

  「聽說狀態很好,大概一個月後臨盆~」

  「這個武氏比李氏更難對付,不像李氏那個眼皮子淺的,武氏的心計太深,要是她生出了健康的阿哥,對我們的威脅就大了!」福晉蹙眉,一想還未臨盆的武氏,心又不怎麼順暢了。

  「福晉,您現在還在月子,不要想太多,武氏那兒我們根本找不到空子,順其自然吧,現在最要緊的是您快點養好身子,一個月後才能出席小阿哥的滿月宴,到時皇上還得給小阿哥賜名呢!」

  劉嬤嬤見福晉又開始憂心,不得不好言安撫,其實她心裡覺得福晉已經生下了四阿哥的嫡長子,不必太過和一個小小的格格計較,就算武氏生下小阿哥,升了側福晉又如何?頂天了就是一個側福晉,再怎麼也越不過福晉去。

  不過她不敢和福晉這樣說,福晉還年輕,聽不得這些話,等過些時候,她自己就會看明白的了,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孩子養好了,長大了,有出息了,才是真的。

  「嗯!」福晉淡淡的應了聲,心裡依然有些郁結,驀地,她又想起了一件事,蹙眉煩躁的問道:「劉嬤嬤,你說武氏會不會在大阿哥滿月那天生?」

  劉嬤嬤將襁褓裡的大阿哥交給素心,讓她帶去奶娘那兒,這才回答福晉的話:「以武氏的性格,應該不會吧!」

  不過那時武氏已經足月了,很難說,畢竟足月生孩子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除非是像李氏那樣催產的。

  這話劉嬤嬤沒說出口,福晉也太杞人憂天了。

  「我有點擔心,希望她不要趕在那一天,不然我不會放過她的!」大阿哥滿月的那天,是她最為風光的一天,她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破壞。

  福晉眼裡閃過一絲晦暗難辨的神色。

  「現在擔心還為時過早!」劉嬤嬤苦笑了一下,看了眼福晉臉色的倦色,關切道,「福晉,您累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武氏的事還是先放著,說不定過幾天她就生了呢!」

  「也是!」福晉想了想,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便放開了心思,躺下閉目休息。

  劉嬤嬤給她掖好被子後,輕輕的離開,去隔壁的房子照顧小阿哥,現在小阿哥金貴著呢,就算這正院防得嚴密了,但小心點總沒錯。

  三天後,大阿哥的洗三禮舉行了,當然還順帶了李氏的小格格,只是那小格格太過羸弱,四阿哥冷了臉,他本不同意給這個小格格舉辦洗三禮的,一個格格生的女兒,哪裡有資格和福晉生的小阿哥一起舉行洗三禮,哪知李氏哭哭啼啼的鬧了一場,還有他那些個兄弟也在起哄逼迫,不得已,他只好同意。

  現在他只能祈禱這個羸弱的小格格能熬過洗三禮。

  三月的天氣還是很冷的,洗三禮只能在溫暖的屋子裡舉行。

  由欽天監挑了個吉時,小阿哥洗三那天,費揚古的夫人也進宮看望孫子和女兒了,幾位成婚的阿哥福晉也到了,整個院子熱鬧非凡。

  洗浴前,先把用槐葉、艾草煮過的水倒入兩個盆中。

  大家都圍著小阿哥的添盆,看著壯實健康的小阿哥,不少阿哥福晉滿是羨慕的眼神,太子也來了,如今太子還是很得康熙重視,一臉的春風得意,和其他阿哥的關系也不錯。

  加上四阿哥是在他手下做事,太子過來也是給四阿哥臉面。

  至於那個小格格的添盆,沒幾個人過去,那個負責小格格洗三的周嬤嬤臉色有些難看。

  趁熱添盆,太後派了人來添盆,放了一個暖玉平安扣,至於德妃則親自來了,添盆的時候,德妃放了一尊白玉的觀音,聽說是專門請高僧開過光的。

  四阿哥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他和德妃的母子關系一直都是淡淡的,德妃一直不喜四阿哥,才導致他在宮裡步步維艱,如今德妃給足了他的面子,他心裡也好受了一些。

  沒有厚此薄彼,德妃給小格格的添盆是一塊吉祥鎖。

  接著就是幾位阿哥福晉添盆,他們送了一些金銀財物和盆裡的用胭脂染紅桂元、荔枝、生花生、栗子若干一起。

  添盆完後,由地位最高的德妃給小阿哥洗身,德妃還是很看著嫡子的,至於那個小格格,則交給了太後身邊的嬤嬤。

  兩人均抱起孩子,一邊以手攪水,一邊口中念誦祝福詞,在寶寶的頭上一洗。

  四阿哥松了口氣,至少小格格還沒出現問題。

  不過到了最後,四阿哥的心懸了起來,和四阿哥不對付的三阿哥的注意力被小格格吸引過去了。

  三阿哥的福晉董鄂氏和四福晉的關系也不好,這個時候也無比的希望那個羸弱的小格格出事。

  德妃笑呵呵的在小阿哥的身上打三下,並輕聲念誦著「一打聰明,二打伶俐,三打邪魔」。

  小阿哥在響盆的時候哭的很有勁兒,四阿哥也滿意的勾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小阿哥的洗三禮完了後,就輪到小格格了,那位老嬤嬤對著那麼多雙眼睛,只能硬著頭皮在小格格身上打三下,哪知還沒打到三下,小格格貓叫一樣的哭聲就停止了,小身子渾身抖了抖,最後不動了。

  李氏的小格格竟然在洗三禮上殤了。

  一陣混亂之後,德妃陰著一張臉回去了,幾個阿哥福晉也飛快的跟著離開。

  還在坐月子的福晉得知後,臉色陰沉得可怕,心裡恨不得將李氏大卸八塊,不止福晉,就連四阿哥的臉色也陰沉了不少,這麼不吉利的事都給碰上了,心裡更是厭惡李氏。

  要不是她催產,也不會生下這麼個羸弱的小格格,如今還在他的嫡長子的洗三禮上殤了,晦氣!

  那些來觀禮的阿哥福晉們很是無言,本來就和四阿哥不對付的三阿哥更是在臨走前狠狠的嘲笑了四阿哥一番。

  讓四阿哥更加的恨李氏。

  康熙得知這事後,只是皺了下眉。

  武靜雅從秋蘭口中得知洗三禮上的意外後,差點沒被糕點噎到,這下福晉肯定恨死了李氏,悲催的李氏恐怕再也翻不了身了。

  不過她只是唏噓了一番,之後就有些擔心自己的生產,暗自祈禱不要撞上小弘暉的滿月宴。

 
32純屬巧合
  
  自從洗三禮上出現意外之後,四阿哥的臉色比以往更冰冷了,李氏也消停了,現在她恨不得自己不要出現在福晉和四阿哥面前。
  
  李氏沉寂了,被冷了,郭氏和安氏倒是爭的如火如荼,宋氏沒有她們的美貌,只能靠著自己豐滿妖嬈的身子勾引四阿哥。
  
  哪知四阿哥沒了那點心思,加上武靜雅快要臨盆了,四阿哥連續好幾晚都去了她那兒,福晉還在坐月子,除了看小阿哥外,福晉的面是不到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武靜雅臨盆的日子也近了,太醫也說了,她預產之日就在這兩天,可是她的肚子卻沒什麼動靜,眼看晚上就要到了,她依然沒什麼反應,也有些慌了,明天可是福晉的小阿哥的滿月宴啊。
  
  「秋蘭,錢嬤嬤,這可怎麼辦?我的肚子還是沒什麼動靜,我能感到孩子很健康,可是就是一點要生產的跡象都沒有!」
  
  武靜雅美麗的臉上盈滿了擔憂,要是明天滿月宴上突然生產的話,事情就大發了,老天不會這麼玩她把? 到時不但打了福晉的臉,四阿哥也會對她不滿吧?
  
  「格格,您別擔心,先喝點桂花蓮子湯。」秋蘭端著一盞湯放到武靜雅手邊,用過了晚飯,她特意去廚房燉了一盅桂花蓮子湯。
  
  「是啊,格格,一切順其自然吧!這生孩子的事,誰也說不准不是?」錢嬤嬤盡管心裡也有些擔憂,不過還是笑著安撫她。 武靜雅喝了一口蓮子湯,笑著贊歎了一聲,「很不錯,香甜可口又不膩味,秋蘭的廚藝益發的好了!」
  
  「格格喜歡就好!」秋蘭見格格喜歡,很高興的回了一聲,轉身去給武靜雅鋪好被褥,這些事都是她經手的,這時小青疊了一縲衣物毛巾之類的東西進來,恭敬的開口。
  
  「格格,這些衣物奴婢都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 武靜雅笑了笑,輕聲道:「嗯,小青辦事,我自然放心,這些衣物就交給錢嬤嬤,你下去吃晚飯吧。」
  
  「是!」 小青將衣物放到錢嬤嬤手中,恭敬的行禮退了出去。
  
  「這小青倒是個忠心的!」小青這些日子的努力她都看在眼中,秋蘭也抿嘴笑著幫她說話。 武靜雅點頭,「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小青的事,武靜雅撫摸著又大又沉的肚子出神。 錢嬤嬤收拾好衣物後,就看到格格出神的看著肚子,歎道:「格格,您不必太過擔心說不定今晚小阿哥就出來了。」
  
  「希望如此吧,要是在明天出生的話,動靜太大了,倒是爺肯定會惱怒於我,以為我故意搶大阿哥的風頭!」 武靜雅苦笑一聲,無奈道。
  
  她的側福晉位置還沒到手,要是被四阿哥那個小心眼記上一筆,她之前的努力不久白費了? 沒了側福晉的位置,以後要是再生孩子就麻煩了,不能自己養。
  
  「你倒是有自知自明!」一道冷清的男聲在門外響起,嚇了武靜雅一跳,抬眸一看,原來四阿哥不知何時來了。 「爺,您怎麼過來了?」武靜雅的肚子很大了,四阿哥早就免了她的請安禮,錢嬤嬤和秋蘭連忙給他請安。
  
  此時,四阿哥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坐在武靜雅的身邊,雙眼掃過她圓圓的肚子,眼裡閃過一抹溫情,「還沒有反應嗎?」 武靜雅抿了抿唇,給四阿哥到了一杯熱茶,美麗的臉上微帶著一絲苦色,「沒有,眼看預產期就要過來,還是沒有動靜,奴婢有點擔心,要是明天……」 後面的話,她咬了咬唇,沒有說出口。
  
  四阿哥懂了她華麗的意思,又瞅到她臉上的無奈,語氣頓時緩和不少,抿了口熱茶,安撫道:「那不是你能決定的,這生產的事誰也說不准!」
  
  四阿哥今晚過來就是怕她像李氏一樣,為了出風頭,硬是拖到明天的滿月宴上生子,如今看來,她的狀況很好,只是明天的事難說,這武氏是個明理的,懂分寸。
  
  要不是他在門口外聽到她一番憂慮的話,還不知她竟然怕搶了小阿哥的風頭。
  
  「要不,要不,婢妾今晚就讓人催產……」武靜雅咬了咬牙,反正都足月了,她的身子也很健康,加上她經常在屋子裡走動鍛煉身子,催產也沒什麼危險,雖然她還是想順產,可是要是撞上了滿月宴,她就欲哭無淚來了。
  
  到時不但被福晉記恨,還引來四阿哥的不滿,太不值得了。
  
  反正左右都不會有危險,也不會傷到孩子什麼的。她的水系魔法還有治療的作用呢。
  
  「你……」四阿哥正正的瞅著她,深幽冷清的眸子閃過一絲錯愕,她竟然為了怕撞上小阿哥的滿月宴,而想催產。
  
  四阿哥此時的心裡復雜無比。
  
  「爺……」武靜雅瞧他怔怔的,不知道又在尋思什麼,不禁輕喚了他一聲。
  
  四阿哥的大手摸上她隆起的腹部,心裡下了決定,他勾起唇角,定定的看著武靜雅,不容置疑的拒絕:「不用催產,如果你真的是在明天的滿月宴上生,那也是天意如此,爺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健康的嫡子,也希望你給爺再添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一說催產,他就想到李氏那個晦氣的小格格,他不希望武氏因為不想搶了福晉的風頭而忍痛催產,怕生下一個不健康的孩子,他快二十了,除了李氏養活了一個小格格,還有福晉生的小阿哥,子嗣太少了。
  
  「爺,爺……您對婢妾真好!」武靜雅感到的看著四阿哥,眼中閃動著淚花。
  
  四阿哥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不自然,武靜雅撲捉到了,暗自偷笑,不過有了四阿哥的這一句話,心裡的憂慮也散去了。
  
  一切順其自然吧!
  
  「爺,您說婢妾的這個孩子是小格格還是小阿哥?這麼調皮,連預產期過了,還不出來,存心要折騰婢妾……」心情好了,武靜雅自然有了幾分說笑的心思。
  
  四阿哥見她眉宇間的郁氣散去,也放心了,再聽到她這番問話,眉峰微挑,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逗著她,「爺認為是小阿哥!」
  
  嘴裡說是小阿哥,其實心裡也是這樣認為的,這三年來,他對武氏很滿意,識大體,性子直,不會藏著掖著,升她做側福晉也未嘗不可。
  
  想到這些日子宮裡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什麼皇阿瑪會給他賜側福晉,連帶著挑撥他和額娘本就不怎麼樣的母子關系。
  
  給了德妃沒臉,畢竟當初德妃給李氏和武氏恩典的事,宮裡不少人都知曉,要是皇阿瑪突然從這次的秀女中給他賜下側福晉,豈不是打了德妃的臉?
  
  「要是婢妾生了小格格,爺會不會生氣?」武靜雅試探的問。
  
  四阿哥突然將她擁入懷,大手摸著她的腹部,挑眉道:「就算是小格格,也是爺的女兒,爺為什麼要生氣?」
  
  他不會生氣,只不過會失望而已,這話他不會說出來。
  
  「不過……」他話鋒一轉,摸著她腹部的手頓了頓,繼續道:「不過爺已經跟皇阿瑪說了,要是你誕下阿哥,就升你為側福晉,到時爺就給宗人府遞折子,將你的名為定下來!」
  
  武靜雅一愣,抬眸定定的瞅著四阿哥的面容,半響,她窩在他懷裡,輕聲道:「爺,謝謝您!」不管她是否生下小阿哥,四阿哥這一番心意她還是很感動的。
  
  但僅僅是感動罷了,要是為了這一點感動而賠上了自己的心,那多廉價。
  
  「早點歇了吧,今晚爺留在這。」
  
  四阿哥輕拍她的手,低聲道。
  
  「嗯!」反正四阿哥已經不是第一次不按規矩的留下她這兒過夜了,福晉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就要生了,四阿哥擔心也很正常。
  
  只是後院的其他格格心裡就難受了。
  
  翌日,四阿哥的院子又熱鬧起來了,雖然一個月前的洗三禮上出來意外,但大家還是對這個健康壯士的小阿哥觀感很好。
  
  福晉也出了月子,整個人打扮得很精神,喜慶,有些胖的臉上帶著喜悅又端莊的笑容,後面的劉嬤嬤則樂呵呵的抱著裹著小阿哥的紅色襁褓,還跟著素心,素玉兩個大丫鬟。
  
  皇阿哥們和各位福晉圍著孩子說笑,那拉氏整個人神采飛揚,大福晉滿臉羨慕的看著那拉氏,想到自己生的三個女兒,不禁有些黯然。
  
  董鄂氏和那拉氏不對盤,不過兩人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就在大家熱鬧的時候,就聽前面有人通報說李德全來宣旨了。
  
  不用說,康熙給小阿哥賜名來了,四福晉那拉氏很是激動,四阿哥請太子和三阿哥在前面走後,自己也跟著,嘴角噙著喜悅笑容的那拉氏抱著孩子隨了出去。
  
  李德全畢竟是康熙跟前最為得寵的太監,皇阿哥們見了,也會放下架子跟他寒暄幾句,然後李德全才念聖旨。
  
  和歷史上一樣,福晉生的大阿哥被賜名為弘暉。
  
  前面正院喜氣洋洋,呆在院子裡的武靜雅此時正靠在床榻邊,聽著前面正院隱隱傳來的笑聲,忽然感到自己的下腹墜脹,伴隨著陣陣隱痛,忙伸手捂住肚子,臉上笑意全隱,臉色也一下暗了下來,冷汗不斷從額間流下來。
  

33包子出爐
  
  「格格,莫不是要生了?」一旁的秋蘭見狀忙緊張地問著,手心冷汗泠泠。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要生了,怎麼辦?」武靜雅滿頭大汗的抱著肚子,悄悄的施展水系魔法緩解疼痛。
  
  天哪,這讓她怎麼活,好死不死,正好趕上滿月宴這天陣痛,產婆已經在產房裡等著了,希望這只是陣痛,而不是要生了。
  
  「奴婢去請太醫來一趟!」秋蘭拿著一塊滾熱的帕子給她拭汗,焦急的說道,說完,她放下帕子,出了門,讓外面守候的小青去請太醫。
  
  很快太醫來了,診脈過後,說出的話打破了武靜雅的幻想。
  
  「格格,您就要臨盆了,還是先去產房候著吧!」
  
  錢嬤嬤聞言,急忙讓人去燒熱水,秋蘭則小心的攙扶著武靜雅去產房。
  
  「秋蘭,這時間趕得真是太巧了,恐怕要遭福晉嫉恨了!」武靜雅忍著疼痛,無力的握住秋蘭的手,苦笑道。
  
  「爺也說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格格不必憂心!」秋蘭輕聲安慰她,眼看就到產房了,產房裡等候著的四個產婆迎了上來。
  
  「好痛,這孩子真是折騰人!」武靜雅小心翼翼的坐在床上,滿頭大汗的說著。
  
  現在只是陣痛,就那麼難熬了,等生產的時候恐怕更難熬,怪不得說古代的女人生孩子就是搏命,她兩世為人,第一次生產,難免有些憂心。
  
  「格格,奴才端了一盅烏雞人參湯,您喝點,等下生孩子不知要折騰多久,喝點人參湯,免得到時餓了,力氣不夠!」錢嬤嬤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嬤嬤,想的就是周到,周圍的產婆見狀也沒說什麼,她們忙著用熱水浸泡剪刀之類接生用的東西。
  
  其中有一個產婆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武靜雅,眼神微微有些閃爍。
  
  「好!」武靜雅調用水系魔法緩解了一些疼痛後,一口一口的喝著錢嬤嬤喂的參湯。
  
  「格格,您多吃點,這樣才有力氣!」
  
  「嗯!」武靜雅蒼白一笑,兩滴汗水從臉頰滑下,盡量將那盅參湯喝完,喝完後,她躺在床上大口喘著氣,渾身大汗淋漓,定了定神,瞥了眼前方忙活的那四個產婆,低聲吩咐道:「錢嬤嬤,你就留在這兒協助產婆給我接生,秋蘭你在旁邊仔細盯著,切莫出了差錯,如今,我的性命就交到你們手上了。」
  
  秋蘭渾身一震,隨即上前用力地握了握武靜雅的手,眼神清澈而堅定,鏗鏘有力地說:「格格,奴婢會守著您的!格格放心!」
  
  錢嬤嬤也堅定的點頭。
  
  武靜雅吊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回去,欣慰地點點頭,疲憊地閉上眼睛,迎接著排山倒海一樣的陣痛。
  
  產婆們都圍了上去,一波陣痛席卷而來,武靜雅尖叫一聲,只覺下腹一股溫熱的液體噴湧而出。
  
  「羊水破了!」一產婆叫道。
  
  「格格快要生了,快順著格格的肚子向下輕推,快!用力!」
  
  武靜雅雖然被一波波的陣痛折磨著,但她絲毫不敢松懈,一直用精神力觀察著屋裡的人,尤其是四個產婆的動向。
  
  這四個產婆很盡職,很用心,也沒有什麼不軌的舉動,武靜雅微微有些放心了,撤掉了精神力,畢竟生產還是很耗精神的。
  
  哪知她才撤了精神力後,豆大的汗珠從鬢邊滲出沿著發跡滑落而下,半刻鍾後,伴隨著間隔越來越短的疼痛,眼前直發黑,渾身開始乏力起來。
  
  不對,怎麼才開始沒多久就乏力?
  
  武靜雅察覺到了不對勁,渾身打了個激靈,她的精力怎麼那麼快就用完了?該死的,還是給人做了手腳。
  
  秋蘭果然還是太年輕,沒盯住。
  
  「格格的情況有些不對,我們是不是給格格灌些藥提神?」一位產婆一臉擔憂的說道。
  
  「再等等!」另一位產婆睨了她一眼,拒絕了,手上卻不停的給武靜雅推腹。
  
  「秋蘭,你去拿參片過來!」錢嬤嬤急了,經驗豐富的她早已看出了格格的不對勁,秋蘭此刻也自責不已,她狠狠的瞪了眼四個產婆,連忙將早已准備好的參片拿了過來,放在武靜雅的嘴邊,武靜雅無力的睜開眼,含住了參片。
  
  她現在很惱怒,沒想到一收回精神力沒多久,就被動了手腳,就是不知哪個是產婆動的,肚子一直在痛,她眼前也越來越黑,好在現在還不到用力的時候,稍微疼的輕的時候就趕緊休息一下。
  
  魔法也不是萬能的,這個時候她不敢再消耗魔力了,她得蓄力為後面的生產准備,可是,這樣卻不是辦法,她的力氣還是漸漸的被消耗干淨了。
  
  「秋蘭,讓人去通知爺,格格出狀況了!」錢嬤嬤滿頭大汗,對秋蘭吩咐道,秋蘭連忙點頭出去叫了一個小太監去通知四阿哥。
  
  前頭熱鬧的院子裡,四阿哥正接著招待他那些兄弟們,福晉則抱著弘暉滿臉笑容的和妯娌們聊天,這時,一個小太監走到小林子耳邊耳語了一會兒後匆匆離開,臉色嚴肅的小林子走到四阿哥面前,在他耳邊快速的說了幾句話,就見四阿哥面色驀地一變,急匆匆的丟下幾句話,走到那拉氏身邊,對她低聲說道:「武氏要生了,狀況很不好,這裡爺管著,福晉先去看看吧!」
  
  那拉氏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心裡恨極了武氏,竟然趕在這個當兒產子,當初李氏和她搶著生孩子,現在武氏又在弘暉的滿月宴上產子,盡是些給人添堵的小蹄子!
  
  可是不管她心裡多恨武靜雅,她都得在四阿哥面前表現得賢惠大度。
  
  「是,爺!妾身這就趕過去!」
  
  福晉咬著唇,忍著怒氣將小阿哥交給劉嬤嬤,又吩咐劉嬤嬤和素心素玉三人好好照看著,和妯娌們說了一聲後,帶著幾個宮女太監匆匆趕往後院。
  
  一路上,福晉的臉色很陰沉,心裡將武靜雅咒罵了好幾遍,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一路無語的到了武靜雅的院子,卻沒聽到什麼慘叫聲,只有幾個太監宮女端出的一盆盆血水。
  
  「格格,福晉來了,你快醒醒!」錢嬤嬤冷汗涔涔,急促的在武靜雅旁邊說著話,雙眼死死的盯著四個產婆的動作。
  
  該死的,到底是誰動了手腳!
  
  武靜雅昏迷中聽到了錢嬤嬤的話,竭力的運行魔力吸收著參片的藥力,很快又清醒了過來,她對著錢嬤嬤虛弱道:「錢嬤嬤,你先幫我接生,還有讓太醫進來,這四個產婆全讓人帶出去檢查!」
  
  話一出,四個產婆的臉色全都變了。
  
  「格格,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在懷疑我們下藥?」一個產婆怒了,也有一個產婆眼神躲閃,明顯的心虛了。
  
  「是不是下藥,檢查過了再說!格格的狀況明顯被人動了手腳!」錢嬤嬤聞言,一臉的陰沉,冷冷道,立即吩咐四阿哥送過來幾個太監嬤嬤將四個產婆帶出去。
  
  「不,你不能這麼做,奴才是德妃娘娘賜下來的!」
  
  「押出去!」一個奴才而已!
  
  守候在外面福晉冷眼看著產房,讓人搬來了一張矮凳,悠閒的坐著,時不時讓人去詢問那些出來的太監宮女嬤嬤,做做樣子,哪裡會管武靜雅的死活。
  
  現在她巴不得武氏難產。
  
  這時,產房的門又開了,看到四個產婆被押了出來,福晉心裡驀地一跳,她急忙站起身,還沒走過去,就看到四阿哥剛好趕來了,四阿哥瞇起眼眸,瞅到被他派來的人押著的四個產婆,心裡咯登一聲,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四阿哥目光銳利的掃過四個產婆,沒有看福晉,立即厲聲質問。
  
  「奴才冤枉啊,四爺,奴才冤枉,奴才沒給格格下藥!」四個產婆跪下地上,哭著喊冤。
  
  「回稟爺的話,格格被人下了藥,現在狀況很不好,奴才奉格格的話押她們出來檢查!」
  
  一個小太監恭敬的回道。
  
  福晉那拉氏聞言,心一驚,目光悄然掠過其中一個產婆,她不會動手了吧?
  
  「搜!」四阿哥渾身散發出冷氣,大怒不已。
  
  福晉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看著兩個嬤嬤上前搜身,在其中一個產婆身上搜出了一小包藥,福晉見不是自己的人,松了口氣,幸好那個產婆沒動手。
  
  那小包藥不是什麼毒藥,而是一種讓人沾了會渾身發軟的藥物。
  
  就是這樣一種藥足以讓四阿哥渾身發冷,女人生孩子都是從鬼門關走一遭,要了沒了力氣,孩子有可能憋死在肚子裡,下藥的人真的太狠毒了。
  
  怪不得,他現在還沒聽到產房裡的叫聲。
  
  「爺,這事一定要徹查,要不是武妹妹發現得早,後果不堪設想!」福晉見扯不到她,便冷著臉氣憤的開口。
  
  四阿哥抿著唇,緊繃著臉點頭,吩咐小林子將那個產婆帶去慎刑司,哪知還未走出院門,那個產婆就咬舌自盡了。
  
  咬舌自盡,線索就斷了,四阿哥怒氣更甚,目光冷厲的掃過地上跪著的三個產婆,她們狠狠的抹了把汗,幸好她們沒動什麼心思。
  
  「你們都進去跟爺好好接生,要是再出什麼事,爺饒不了你們!」四阿哥冷著臉對三個產婆說道。
  
  現在還是先接生要緊,至於其他的事,等武氏平安生了再說。
  
  產婆們連連稱是,狼狽的起身,快步的進屋去接生。
  
  四阿哥則在外面抿著薄唇,冷著一張臉,福晉在一旁柔聲安撫,心裡卻巴不得武氏已經耗盡了力氣,孩子憋死在腹中。
  
  「爺,這女人生孩子沒有那麼快,尤其武妹妹這還是頭胎!您看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那拉氏見爺對武氏的孩子那麼上心,恨意更甚,心裡窩著一把火呢。
  
  「不用了!」四阿哥拒絕。
  
  那拉氏也不好再說什麼,也沒再坐在小矮凳上,心裡卻狠狠的詛咒武氏難產,最好一屍兩命。
  
  此時產房裡,兩個太醫用銀針給武靜雅提神,還開了一副解藥,讓秋蘭去煎藥。
  
  武靜雅嘴裡含著參片,忍著痛楚,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
  
  太醫已經診治出來了,她果然被人下了藥,還是一些比較尋常的軟骨散。
  
  「格格,您一定要忍著,不要浪費了力氣。」錢嬤嬤忍不住低聲勸道。
  
  「嗯!」
  
  那三個產婆重新進來後,小心翼翼了許多,錢嬤嬤得知爺和福晉都來了,放下心來,見少了個產婆,心裡便有了底。
  
  同時在心裡自責不已,小心提防著還被人鑽了空子。
  
  很快,秋蘭端著一碗藥來了,武靜雅吐掉口中的參片,喝了那一碗藥,覺得有點力氣回來了,不禁大喜。
  
  等她的力氣回籠後,肚子才開始痛的更厲害了,估計要生了。
  
  謝天謝地!
  
  不用太醫的銀針蓄力了。
  
  三位產婆認真仔細看了看,驚喜的呼了一聲,「產道開了!」
  
  伴著巨痛,武靜雅拼命地用力,錢嬤嬤和一個產婆在旁便輕輕揉著武靜雅的肚子慢慢往下推,就在她快要失去力氣時,一旁的秋蘭突然急急地大叫:「格格,用力,就快出來了!」
  
  小青急急地送進來一大盆剛剛燒好端至門口的熱水。
  
  錢嬤嬤欣喜道:「頭!頭出來了!」
  
  武靜雅一聽,立時又有了精神,用盡最後一絲全力,終於感到有什麼東西從肚子裡滑了出來。
  
  「生了,終於生了!」
  
  緊接著產婆麻利地用剪刀剪斷臍帶,錢嬤嬤抱出孩子,朝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孩子就張開嘴哇哇大哭了起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4

34後續
  
  三個產婆抹了抹臉上的汗,武格格終於生了,這次接生最為艱難,沒想到竟然有產婆敢給武格格下藥。
  
  其中一個福晉收買的產婆暗自慶幸,幸好她沒有來得及將藥帶在身上,不然……剛才那個產婆就是她的榜樣。
  
  那個產婆下藥連她都沒發現,武格格就發現了,好險,真是不能小瞧啊。
  
  錢嬤嬤抱著洗干淨的小阿哥,滿臉喜色道:「恭喜格格,是個健康壯實的小阿哥!」
  
  小阿哥,她生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武靜雅得知後,終於放心的昏了過去。
  
  外面等待著的四阿哥聽到產房傳出的響亮哭聲,松了口氣,終於生了。
  
  福晉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不過她很快就恢復過來,手中的帕子絞了絞,這武氏真是命大,這樣都給她生了下來。
  
  產房的門開了,錢嬤嬤抱著裹著襁褓的小阿哥一臉喜色的出來了,福晉見狀,心沉了沉,一股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
  
  果然,錢嬤嬤開口了。
  
  「恭喜爺,恭喜福晉,格格生了個小阿哥!母子均安。」
  
  「好!」四阿哥冰冷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喜色。
  
  除了嫡子,他又有了一個庶子。
  
  福晉的心裡膈應極了,在她小弘暉的滿月宴上,一個小小的格格竟然誕下了健康的小阿哥,讓她沒臉,不過她臉上絲毫不顯,掛著喜悅的笑容,柔聲道:「恭喜爺又得一個小阿哥!」
  
  四阿哥一臉喜色的看了看襁褓裡的小阿哥,嗯,小臉兒有點兒皺,眼睛的緊閉著,小拳頭緊握著,小鼻子一動一動的十分可愛。
  
  那拉氏也上前看了,一個十分健康壯實的小阿哥,和她的弘暉一樣,手緊了緊,眼裡不由得閃過一絲暗沉。
  
  「爺,二阿哥很可愛,武妹妹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呢,額娘之前給了一個恩典,如今武妹妹平安誕下了小阿哥,爺,您看,是不是給武妹妹升一下分位?」福晉那拉氏笑盈盈道,袖子裡的小手緊緊的握著,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裡,既然已經成了事實,她何不大度點,給爺留個賢惠大度的印象。
  
  果然,四阿哥高興了,看向那拉氏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好,就按福晉說的辦,爺給明兒給皇阿瑪上道折子,請封武氏為側福晉!」
  
  見四阿哥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給武氏升分位,那拉氏心裡酸澀,怒火更甚,不過臉上還是笑著應下了。
  
  錢嬤嬤更是高興極了,沒想到爺和福晉都同意了,看來格格很快就要升側福晉了。
  
  這時,太醫出來了,福晉那拉氏忙上前關切的詢問:「太醫,武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回福晉的話,武格格沒有大礙,只是產後有點兒脫力。」太醫恭敬的回道。
  
  福晉微微一笑,狀似松了口氣,「武妹妹沒事就好,現在給小阿哥把下脈吧!」
  
  嬰兒出生後,宮裡的太醫都會把脈診斷,確定嬰兒的身體狀況,好記在脈案上。
  
  太醫認真的給小阿哥診斷一番後,滿臉笑容道:「恭喜四爺,福晉,小阿哥身體很健壯,武格格在懷孕期間調養的很好。」
  
  「武氏生育有功,賞!」四阿哥心頭大悅,立馬叫人賞賜。
  
  福晉的笑容微微扭曲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也跟著賞了一些珍貴的藥材給武靜雅。
  
  宮裡的德妃,得知四阿哥又添了一個小阿哥後,又賞賜了一番。
  
  福晉回到自己的正院後,砸了不少瓷器,後院的其他格格也得知武靜雅生了一個小阿哥後,又碎了一堆瓷器和帕子。
  
  內務府又得趕制一批手帕了。
  
  武靜雅這一昏睡,直到第二天才悠悠轉醒,一醒來,見身邊沒人,便著急的喊錢嬤嬤和秋蘭。
  
  「格格,您醒了?」秋蘭提了一個食盒進來,滿臉喜色的瞅著武靜雅。
  
  「嗯,小阿哥呢?」武靜雅想見見自己的孩子,連忙追問。
  
  「格格,放心,小阿哥在錢嬤嬤那兒,剛剛奶娘才給小阿哥喂了奶,錢嬤嬤正給小阿哥換尿布呢,等下就會抱過來了,格格別急!」
  
  說完,秋蘭打開食盒,端出一盞雞湯:「想來格格也該餓了,先吃點東西吧。」
  
  聽秋蘭這麼一說,武靜雅還真覺得餓了,在秋蘭的服侍下漱洗完後,喝了一盞雞湯,又用了點粥,還吃些點心,才填飽肚子。
  
  這時,錢嬤嬤抱著小阿哥進來了,見到格格醒來了,連忙將小阿哥抱到她面前。
  
  「格格,小阿哥剛喂了奶,又睡著了!」
  
  武靜雅瞅著小小的紅襁褓裡,小娃娃正安穩的睡著,紅撲撲的小臉,小嘴微張,可愛極了。
  
  不由得伸出手撫摸了下孩子的小臉。
  
  四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因為剛生產完的緣故,屋裡的炭盆一直燃燒著,加上武靜雅暗中刻畫的魔法陣,屋子裡暖烘烘的。
  
  「格格,您生下了二阿哥,爺說今個兒要給皇上上折子,請封您為側福晉呢,以後小阿哥就養在您身邊了。」錢嬤嬤笑得合不攏嘴。
  
  能晉位,武靜雅也很高興,不過她更高興的是,兒子可以養在自己身邊,撫摸著兒子烏黑的胎發,她俯□親親兒子的小臉,小家伙只是扭動了一下鼻翼動了動。
  
  「呵呵,是啊,以後我的孩子都可以養在身邊了!」
  
  「格格,您要不要抱抱小阿哥?」錢嬤嬤一臉的笑容。
  
  「好!」武靜雅雙眼一亮,從錢嬤嬤的手裡接過孩子,動作有點兒僵硬,也很不嫻熟。
  
  錢嬤嬤見狀,忙在一旁提點了一下,武靜雅一點就通,很快就學會抱孩子了。
  
  輕輕的晃了下,發現兒子睡得很熟,便將他放在枕邊,對錢嬤嬤道:「對了,錢嬤嬤,產婆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錢嬤嬤皺眉,「查出了一個產婆偷偷攜帶了一小包藥進產房,不過那藥對身體無害,只是讓人渾身乏力的藥,還未送去慎刑司審查,那個產婆就咬舌自盡了。」
  
  「爺說了徹查此事沒?」武靜雅咬了咬唇,手緊緊的握緊,眼中射出一抹冷光,冷聲問道。
  
  這幕後之人手段好狠,要知道在這古代,還沒有剖腹產的條件,女人生孩子那是在鬼門關徘徊,沒了使勁的力氣,很容易造成一屍兩命的事發生。
  
  「說了!奴才也暗中查探了一番,矛頭似乎指向李格格!」
  
  「又是李氏?」武靜雅皺眉,怎麼都是李氏?
  
  「是的,不過奴才覺得有些蹊蹺。」錢嬤嬤一臉的若有所思。
  
  「看來這幕後之人藏得很深!」武靜雅沉吟片刻,冷笑一聲。
  
  既然查不出,就先放開,現在最重要是兒子的安全,天意讓她在大阿哥的滿月宴上生子,估計福晉現在恨死了她。
  
  她得提防著她對兒子下手。
  
  「那兩個奶娘你敲打過沒?」現在在宮裡,武靜雅也很無奈,不能自己喂奶,只能敲打一番奶娘了。
  
  「奴才敲打過了,不過格格最好也敲打一番!」錢嬤嬤點頭。
  
  「嗯,秋蘭,你去將伺候小阿哥的人和兩個奶娘帶過來,我有話要說!」
  
  秋蘭領命離去,很快伺候小阿哥的丫鬟和奶娘都進來了,小青也是其中的一員,這是武靜雅對她的信任。
  
  這些人一進來,就知道武靜雅的用意了。
  
  她們昨天就已經被四阿哥,錢嬤嬤敲打過好幾次了。
  
  加上這武格格就要升做側福晉了,以後可得小心伺候了。
  
  武靜雅抿了口熱茶,又摸摸兒子的臉,施加了精神威壓的視線一一在面前幾個人的臉上劃過,那些丫鬟婆子和奶娘被她視線一掃,差點沒跪下。
  
  等武靜雅收回了視線,她們才松了口氣,背脊發涼,心裡再也不敢小覷這個武格格,神色更加的恭敬了。
  
  武靜雅很滿意的看著她們,良久,才慢悠悠的開口:「想必,你們也知曉我找你們過來的用意了,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提醒你們一句,小阿哥是我的命根子,小阿哥好,自然少不了你們好處,可是誰要是敢包藏禍心,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些人連連跪下稱是,還順便表達自己的忠心。
  
  忠心?
  
  武靜雅撇撇嘴,她才不相信,這些人都是宮裡派來的,都是包衣出身,她只是一個小格格,將來四阿哥出宮建府了,能不能跟去都難說,誰心裡沒個小九九。
  
  現在只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
  
  「好了,我相信你們,都下去吧,小青,還有兩個奶娘留下!」
  
  不想再聽她們唧唧歪歪,揮手讓她們離去,兩個奶娘忐忑的站在那兒,剛剛武靜雅給她們施加的精神威壓,她們心裡有些怕眼前這個笑語盈盈的武格格。
  
  武靜雅望著眼前兩個年輕的奶娘,也知道她們經過內務府調教,但她還是不放心。
  
  「我等下說的話,你們都給我記住了!」
  
  「格格請說!」
  
  「第一,你們兩個奶娘不許亂吃東西,不管是誰給的,而且你們的吃食都必須經過錢嬤嬤和秋蘭的檢查!」
  
  「是!」兩個奶娘連連點頭。
  
  「第二,小阿哥的衣物不用送去浣洗局,小青你親自洗,還有被子盡量天天曬一下,小阿哥玩的東西每天都要用沸水煮一次。」
  
  「是!」小青知道這是格格對她的信任,等格格升了側福晉,她也許可以成為格格身邊的大丫鬟,因此武靜雅吩咐的事情她都努力的謹記執行。
  
  「第三,小阿哥身邊都不能沒有人,秋蘭,錢嬤嬤,小青,無論什麼時候,你們其中一個人必須在小阿哥身邊。」
  
  其他人,她信不過,只能交給這三個人。
  
  三人慎重的點頭,兩個奶娘低垂著頭,掩住了眼底的震驚,眼前的武格格真的是個十六歲嗎?
  
  最後,由錢嬤嬤補充叮囑了一番後,兩個奶娘才抹著冷汗離開。
  
  
35 晉封,賜名
  
  第二天早上過後,武靜雅的院子解封了,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不管那些後院的女人心裡怎麼羨慕嫉妒,她們都笑語嫣然的帶著禮物來給武靜雅道喜,當然免不了要圍著小阿哥看一番,武靜雅不喜她們渾身香噴噴的和兒子接觸,隨意的找了個借口將她們打發。
  
  幸好四阿哥的就那麼幾個女人,等她們離開後,她悄悄的施展了一個小魔法,將空氣中的刺鼻香味清除。
  
  此時本已熟睡的小阿哥似是被吵醒了,整個小人兒晃悠的動著,閉著雙眼,小嘴裡還不停的吐著小泡泡,不吵不鬧的,不過也有可能是吃飽睡足的緣故,真可愛。
  
  「小阿哥真乖巧!不愧是我的兒子!」武靜雅揚起嘴角,寵溺的笑了笑,輕柔的抱起小阿哥,輕輕的晃了晃,借助撫摸他小臉的時機,偷偷在小寶寶身上施展了水系的溫養小魔法,不知是不是因為她身上水系魔法的緣故,襁褓裡的小阿哥握著小拳頭,很是舒服的砸吧著小嘴哼唧了幾下,朝她懷裡蹭去。
  
  「格格,小阿哥很喜歡您呢!」錢嬤嬤笑得很開心,小阿哥親近格格是好事呢,不過才剛出生的小嬰兒很脆弱的,可是小阿哥壯實,加上有她照看著,不會出什麼問題。
  
  「格格,有了小阿哥,您以後的日子就有盼頭了,老爺和少爺也放心了!」秋蘭在一旁笑著道,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武靜雅含笑的點頭,既然接受這具身子,就該接受這具身子的家人,她的命運改變了,等她升了側福晉,娘家人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自這日過去,武靜雅開始在屋子裡好好的坐起了月子。
  
  坐月子最麻煩的就是不能洗澡,不過她可以用熱水擦身,幸好現在天氣冷,不然誰受得了,三日後的洗三禮只是在福晉的院子裡舉辦,由福晉主持,後院的幾個格格出席,德妃只是派人送了一塊翡翠如意過來,挺寒酸的,誰叫武靜雅只是個小小的格格呢!
  
  洗三禮過後,四阿哥也時不時過來看小阿哥,雖然比不上小弘暉,但他對這個庶子還是很上心的,名字依然要在滿月宴上取名,至於會不會叫弘昐,她不在意,反正歷史已經改變了,她不會去糾結這個名字,她的兒子健康壯實,她會將他平安養大。
  
  為了能經常看到兒子,武靜雅特意讓人在房裡設了屏風,將小阿哥搬到了屋子裡來,這樣一來,她白天有著人伺候,晚間又有著人守夜,還可以偷偷的給兒子喂奶。
  
  至於那兩個奶娘也很識趣,除了給小阿哥喂奶,就安分的呆在隔壁的屋子裡。 坐月子很無聊,她就抓緊時間做瑜伽,冥想修煉魔法,為此水系魔法又精進了不少,火系魔法也有突破的傾向,加上她還時不時用水系魔法給兒子溫養身子,才半個月的時間,小家伙已經長得白白嫩嫩了,還很乖巧討喜,不會哭鬧,讓兩個奶娘的負擔輕了不少,而且尿尿的時候還會哼唧一聲,讓她差點以為這個兒子是穿越的。
  
  經過一番試探,才放下心來,兒子正常,不是穿越的。她自己的身子也養好了,隨後又是十來天過去了,一個月即將到期。
  
  這天,武靜雅讓秋蘭把穿虎皮襖子,戴著虎皮帽子,還穿著虎頭鞋的小阿哥抱到自己的床上,好玩的逗弄著這個已經快滿月的小寶寶。
  
  這身虎皮衣是她讓錢嬤嬤縫制的,很貼身,很舒適,也很保暖,每次四阿哥來的時候,也喜歡捏他頭上的虎耳朵。
  
  武靜雅將手伸到寶寶面前捏他軟軟的小手,小阿哥樂呵呵的咧著嘴,兩只小爪子啪啪的拍著她的手背,末了,還把自己的嘴巴湊上去咬住,啊啊的亂叫著。
  
  「呵呵,還沒長牙呢,就那麼皮!」武靜雅輕笑一聲,好玩的彎了彎在寶寶嘴巴裡的手指,另一只手親暱的摸摸他的頭,順便輕輕的刮了下他嫩嫩的臉頰。
  
  將手指拿出來,從旁邊的小玩具箱裡,拿了一個紅色的軟球在他面前左右晃蕩,看著寶寶靈活的轉動著眼珠子,兩只小手亂抓,就是夠不著,十分的開心。
  
  最後,小阿哥累了,睜著大大的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額娘,眼淚汪汪的,好不委屈。
  
  武靜雅很無良的笑了,秋蘭很無語的看著格格逗小阿哥玩。就在小包子快要哭的時候,武靜雅才將軟球放到他面前,瞅著他開心的用小手拍著軟球,寵溺的笑了笑。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很熟悉的宮女的聲音,是福晉那拉氏身邊的大丫鬟素心,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外,讓她進來後,她恭敬的朝武靜雅請安:「奴婢給格格請安,格格吉祥!」
  
  「素心姑娘不用多禮,有什麼事嗎?」
  
  「福晉派奴婢前來告知格格一聲,格格晉升側福晉名份的折子皇上已經批了,冊子也入宗人府玉牒,福晉還說了,等小阿哥滿月的時候給格格行晉封禮!」
  
  「麻煩你了,替我謝過福晉!」武靜雅沒想到四阿哥的效率那麼高,從滿月宴過後她就是側福晉了。「奴婢給格格賀喜,格格大喜。
  
  」通知完後,素心又笑著道賀了一番,錢嬤嬤會意的包了一個大紅包給她。
  
  等素心離開後,錢嬤嬤又高興又激動,看來滿月宴過後,格格得搬進大院子了。
  
  「格格,您當上了側福晉,小阿哥就由皇上賜名了,這可是天大的恩寵啊!」錢嬤嬤喜不自禁的說道,要知道格格生的庶子是沒資格得到皇上賜名的,和皇上賜名的阿哥相比,無形中的地位又低了一大截。
  
  「錢嬤嬤,過幾天我們要改口叫側福晉了!」秋蘭抿著唇笑著提醒道。武靜雅搖了搖頭,笑睨了她們一眼,嗔道:「你們還是稱我為主子吧,這側福晉叫起來有些別扭!」
  
  「就依主子的意思!」錢嬤嬤滿臉笑容的改口,確實,叫主子比較順口。
  
  「滿月宴過後,小青,你和秋蘭一樣做我的大丫鬟吧!」武靜雅笑盈盈的瞅著一旁安靜的小青。
  
  小青猛的抬起頭,又驚又喜的看著武靜雅,連忙跪下道謝:「奴婢謝主子提拔!」「不必多禮,以後你就負責我和小阿哥的貼身衣物,秋蘭負責膳食,錢嬤嬤負責銀錢和管理下面的奴才。」
  
  武靜雅再次明細了一下她們的職責。「哇哇……」被忽略在一旁的小阿哥,突然扁著小嘴哇哇大哭起來,嚇了武靜雅一跳,連忙心疼的抱起他哄著。
  
  「寶寶乖,別哭!」哪知,她越哄著,小家伙的哭聲越來越響亮,腦袋不停的湊著她因生產而豐滿許多的胸脯,這時錢嬤嬤心疼的開口了:「主子,小阿哥可能餓了!奴才去叫兩個奶娘過來喂奶!」
  
  「啊?不用了,今天就我來喂奶吧!」這才三個時辰,小家伙就餓了,武靜雅不想奶娘給小家伙喂奶。
  
  錢嬤嬤和秋蘭都是心腹,如今再加上一個小青,大家都對武靜雅要求喂奶這樣不合規矩的事視而不見。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解開衣服,小家伙似乎是聞到了奶味了,止住了哭聲,小嘴兒一動一動的,急著把小嘴往上湊,武靜雅看到小家伙急切的樣子,感覺他實在可愛極了。
  
  「咳咳……」四阿哥不知何時進來了,剛好瞅見武靜雅給小阿哥喂奶,眉頭皺了一下。
  
  武靜雅見是四阿哥來了,呆了呆,錢嬤嬤和秋蘭見狀,暗道壞了,被抓包了。
  
  「奴才給爺請安,爺吉祥!」錢嬤嬤她們三個連忙跪下請安,心裡暗自祈禱四阿哥不要以為主子給小阿哥喂奶而遷怒主子才好啊。
  
  「都起來吧!」四阿哥淡淡道,清冷的目光卻緊緊的盯著武靜雅。
  
  「爺,您怎麼來了?」武靜雅心底有些惴惴不安,心虛的扯出一抹笑容,抱著小阿哥的手緊了緊,這個小家伙正使勁的吃奶,絲毫不受影響。
  
  「爺要是沒來,怎麼會發現你竟然私自給小阿哥喂奶,奶娘呢?」四阿哥面色不渝,語氣微帶一絲惱怒,這武氏竟然膽大包天的私自給小阿哥喂奶,要是傳出去,豈不是遭人詬病!
  
  「奶娘在隔壁間,婢妾因為漲奶漲的厲害,小阿哥又餓了,婢妾一時著急,就私自給小阿哥喂奶了!還望爺恕罪!」武靜雅抱著還在吃奶的小阿哥,低垂著頭請罪。
  
  心裡卻暗自咒罵著這萬惡的封建宮廷,連給自己的孩子喂奶都不行,她不想和四阿哥鬧翻,最多以後注意點,偷偷給兒子喂奶。
  
  聽完她的解釋,四阿哥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以手握拳擋在嘴前干咳一聲,似是歎了口氣,又似乎是松了口氣。
  
  「既然是一時情急,爺就不追究了,這次就算了,不許再有下一次,不要忘記了這裡是皇宮,你都快是側福晉了,不要讓人詬病,知道嗎?起來吧,抱著孩子跪著不累嗎?」
  
  說到後面,語氣稍帶了一絲關切。「是,婢妾謹記爺的話,以後不會再犯!」武靜雅松了口氣,抱著兒子站了起來,總算過關了。
  
  嚇死她了,她不是沒想過說服四阿哥讓她自己喂奶,可是這四阿哥太過守規矩,現在又在皇宮裡,她還是不要去挑戰他的底線,也不要給人落下話柄。
  
  秋蘭給四阿哥倒了杯杏仁茶,武靜雅坐在床邊,微側著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當著四阿哥的面給寶寶喂奶,寶寶吸的太用力發出了「滋滋」的聲音,感受到四阿哥灼熱的視線,她的臉轟的燒了起來,頭垂得更低了,連耳朵都泛紅了。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喝著茶,瞅了眼有些尷尬臉紅的武氏,淺淺勾起嘴角,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一半。
  
  「你把小阿哥養得很好!爺很高興!」凝神瞅著武靜雅半響,四阿哥忽然嘴角一揚。這孩子快滿月了,看起來竟然和快兩個月的弘暉差不多,瞧著這吃奶的勁兒,就知道他很健康,胃口很好。
  
  「托爺的福!」武靜雅抿了抿唇,柔柔一笑。
  
  此時,寶寶吃奶的速度慢了下來,慢慢的竟然沉沉睡著了,將孩子交給錢嬤嬤,錢嬤嬤在床裡面收拾出一個位置給寶寶睡下,武靜雅這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盈盈走到四阿哥身旁坐下。
  
  「三天後的滿月宴,皇阿瑪會給孩子賜名,到時爺的兄弟也會到,禮部也會派人過來給你晉封!你好好准備一下。」
  
  四阿哥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的開口,他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事。「謝爺提點,只是不知婢妾那天該以什麼身份出現?」武靜雅抿了抿唇,輕聲問道,她現在已經入了玉牒,但沒還正式冊封,身份有些不好定位。四阿哥挑眉,微微勾起唇角,「當然是側福晉的身份!」
  
  「婢妾明白了!」
  
  「嗯,滿月宴過後,你就搬進東邊的院子,福晉已經讓人收拾好了!以後有了小廚房,你就不用怕餓著了!」四阿哥彎了彎嘴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錢嬤嬤和秋蘭聞言暗自偷笑。「爺……」
  
  武靜雅無語,她生完孩子後,胃口已經沒那麼大了,好不?怎麼老惦記著三年前的事兒。
  
  兩人又聊了會,四阿哥走之前還特意捏了下小阿哥嫩嫩的小臉,將他的小臉捏得紅彤彤的,武靜雅看得心疼極了。
  
  第二天,禮部就將側福晉的冠服,朝服送來了,還有內務府送來的側福晉的配飾衣物等等。
  
  等武靜雅滿月抱著小阿哥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豐滿了許多,身材益發的凹凸有致,一身側福晉的行頭,臉上不施粉黛卻更顯嬌媚,看著武氏嬌媚雅致的容貌,福晉那拉氏的眼神沉了沉。
  
  二阿哥的滿月宴舉辦的不是很大,因為武靜雅冊封了側福晉,其他阿哥所裡的阿哥,福晉,側福晉也來了。
  
  在說笑聲中,禮部當差的低品級官員,來到了阿哥所。武靜雅跪地聽朝廷的冊封,雙手接過皇子側福晉的冊子,這般禮儀過場走完,讓錢嬤嬤取出事先准備好的賞錢,給他們分發了。之後,武靜雅見到了四阿哥的其他兄弟,太子也來了,小豆丁十三十四也到了,因為是側福晉,她要向那些阿哥們行禮。
  
  她表現得端莊而規矩,對那些出色的阿哥們也沒有像小說裡的清穿女那樣表現的特別熱情,而是謹守禮儀,低眉順眼的跟在福晉身後,不過她明艷的樣貌,玲瓏有致的嬌軀,溫柔似水的氣質還是很吸引人的。
  
  四阿哥很滿意她的表現,福晉那拉氏也暗自松了口氣,幸好這個武氏沒有太過出格,張揚。
  
  基於武靜雅優異的表現,大家都贊福晉那拉氏管理有方。
  
  滿月宴舉辦得很順利,二阿哥的名字,康熙下旨賜名弘昐,果然不出所料,和歷史上的一樣,只不過,此弘昐非彼弘昐,生母的不同,就注定了他就算有了同樣的名字,也會是不同的命運。
  
  滿月宴過後,武靜雅又在正院受了幾個格格的敬茶行禮,在眾人心思各異中,帶著小弘昐回到自己的院子,明天就要搬院了,看著自己住了三年的屋子,武靜雅有些不捨。
  
  正院
  
  從弘昐的滿月宴回來,福晉揮退了屋子的丫鬟,留下了心腹劉嬤嬤,看著熟睡中的弘暉,眼裡滿是憐惜。
  
  「額娘的小弘暉,你放心,額娘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人好過!」那拉氏低聲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李氏,武氏,你們等著! 李氏已經被爺冷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武氏!有寵,有子,又是側福晉,讓她感到了威脅,所有的事情必定要是防患於未然。所以,武氏,你就等著我給你一份大禮吧!
  
  親了親兒子的臉頰,福晉起身端坐在軟榻上,抿了口茶,臉上恢復了平靜,撥著自己的鎏金甲套,漫不經心的問著劉嬤嬤:「欽天監那打點好了嗎?」 劉嬤嬤笑著低聲道:「多虧福晉您的宗族在暗中運作,才如此順利的將一切打點好!」
  
  「好,很好!」那拉氏聞言雙眸微微瞇起,翹起嘴角笑了。側福晉?就算是側福晉又如何,等爺知曉那事,本福晉就讓你嘗嘗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滋味。
  
  一個占著側福晉位置卻被爺厭棄冷落的女人,就算有了一個健康的兒子又如何,沒了爺的寵愛,看你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36纏綿,見德妃
  
  久違的纏綿
  
  五月的夜晚,微帶著一絲寒氣,晚膳時分,宮燈初上,照亮夜色。
  
  屋裡的燭火輕輕晃動,武靜雅端坐在軟榻上,有些無聊的拿起一本書打發時間,隨著時間的流逝,四阿哥還是沒來,武靜雅坐不住了。
  
  「秋蘭,現在有什麼吃的,拿來我墊胃!」
  
  「主子,只有雞湯燕窩粥,你先喝點墊墊肚子!」秋蘭端著一碗雞湯燕窩粥到武靜雅面前,低聲道。
  
  「爺還是沒回來嗎?還是去了別的院子?」
  
  武靜雅決定不再虐待自己的胃,端過雞湯燕窩粥,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今天是小弘昐的滿月之日,也是她出月子的時間,折騰了一天的小阿哥早已在隔壁間沉沉睡去,小青在那邊照看著。傍晚時分的時候,四阿哥已經讓人來傳話,說今晚在她這兒用晚膳和留宿,哪知晚膳時間早已過了,他還沒來,而武靜雅的肚子早已餓了,只是吃了一些點心根本沒飽。
  
  「奴才去打聽了,聽說太子爺有急事找爺,爺就匆匆離開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錢嬤嬤走了進來,將剛剛打探的消息告知武靜雅。
  
  武靜雅無語了,不過得知四阿哥今晚似乎沒法過來後,心裡暗暗松了口氣,畢竟一年沒和四阿哥滾床單,感覺有些生疏了,不過四阿哥也真是的,無法前來就該派個人過來說一聲,害的她現在還餓著肚子。
  
  「既然爺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現在很晚了,我先吃吧!」她這個主子沒吃,下面的丫鬟嬤嬤也不能吃,這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
  
  秋蘭點頭,將膳盤中抱著小包袱的食盒放到桌上,解開包袱,一股誘人食欲的香氣撲鼻而來。
  
  武靜雅吸了一口,感到自己的肚子益發的餓了,心裡更加的腹誹四阿哥,現在都晚上八點多快九點了,餓得她的肚子都咕咕叫抗議了。
  
  她坐在桌旁,看著面前精致的菜餚,拿起筷子開吃,半晌之後,桌面上飯菜全都進了武靜雅的肚子。
  
  「終於吃飽了!」
  
  武靜雅滿足的閉上雙眼,酒足飯飽的感覺真好。
  
  至於四阿哥,早已被她拋之腦後,今晚她想好好的泡一個熱水澡。
  
  「錢嬤嬤,你讓人送桶熱水來,我要沐浴,你們先下去吃飯吧,不要餓壞了!」
  
  「是!」錢嬤嬤接到吩咐轉身離開,去廚房讓人送熱水過來。
  
  看著周圍的丫鬟婆子收拾好飯桌退了出去,她才慢騰騰的站起身,走到軟榻上坐下消食,秋蘭則為她准備沐浴的毛巾和衣物。
  
  幾個力大的太監抬了一個大木桶進來,丫鬟們跟著注入熱水,一切准備妥當之後,退了出去,秋蘭開始伺候武靜雅入浴。
  
  「主子,您今天有沒感覺福晉有些怪怪的?」秋蘭一邊替武靜雅脫外衣,一邊將今天發現的事說了出來。
  
  「哦?怎麼個怪法?」武靜雅輕描淡寫的問了句,她今天除了將注意力集中到小弘昐那,就是跟著福晉那拉氏認識一些阿哥福晉,沒怎麼注意福晉。
  
  她脫掉最後的貼身內衣,讓秋蘭扶著她踩著小凳子,跨進熱氣氤氳、水面還飄浮著花瓣的芬芳大浴桶裡。
  
  嗯,很舒服,鼻尖還縈繞著淡淡的花香,她早就想試試花瓣沐浴的滋味了。
  
  果然,感覺很不錯,很舒服呢。
  
  秋蘭皺了皺鼻子,直言直語地說出她的看法。
  
  「奴婢覺得福晉今天對主子笑得太親切,太溫和了,和以往的笑容不同,之前福晉看主子的笑容是溫和中帶著疏離的,所以總感覺福晉突然轉變很奇怪!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武靜雅舒服閉上眼,聽到秋蘭的話,輕笑一聲,絲毫不怎麼在意,「想必是福晉想在眾多阿哥福晉面前表現下賢惠大度罷了,你想太多了!」
  
  只好不威脅到小弘昐,她才懶得理會這些爭斗,兒子有了,分位有了,其他的東西她不怎麼在意。
  
  至於四阿哥,每個月和他滾幾次床單,等小弘昐大點後,再給他生個弟弟或妹妹。
  閒暇時,修煉魔法,有藥材了,煉下藥水給兒子改善體質,每天吃飽睡好,養包子,多美好的米蟲生活!
  
  「可是奴婢心裡總是有些不安……」見主子絲毫不在意,秋蘭跺了跺腳。
  
  「好了,別想太多,幫我擦背吧!」她現在太扎眼,福晉有點想法也很正常,只要她不對小弘昐出手,她就懶得理會,因此武靜雅打斷秋蘭的話,將濕毛巾遞給她。
  
  秋蘭歎了口氣,她的直覺一直很准,這事沒人知曉,她今天提醒一下主子,哪知根本不放在心上,她只好自己多注意了。
  
  接過濕毛巾,利落的給武靜雅擦起背,武靜雅享受的瞇起雙眼,要是以後能經常泡澡就好了,真是太舒服了。
  
  半晌,秋蘭放下濕毛巾,隨即轉出屏風外拿衣服,冷不防地瞥見不知何時正坐在床榻上的四阿哥,嚇了一跳。
  
  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正想福個身、請個安,卻被四阿哥以冷厲的眼神給止住了來到嘴邊的話。
  
  四阿哥用眼神示意她退下,秋蘭見狀暗暗高興,爺回來了,看來爺想給主子一個驚喜呢。
  
  於是她很識趣的離開。
  
  武靜雅依然沒感覺的背對著屏風坐在浴桶裡,兩掌輕掬起芬芳的清水往肩頭,胸口徐緩地潑撒著……
  
  玩得很歡樂!
  
  坐在軟榻上的四阿哥心情不怎麼好,用過晚膳沐浴過後,他就過來武氏這兒了,哪知她卻在泡澡。
  
  於是他不動聲色的在外面等著,順便透過屏風欣賞美人,不過一想到今晚太子竟然將那山西巡撫等官貪污庫銀激起民變的苦差事交給他處理,就煩躁不已。
  
  本來這事是皇阿瑪交給太子去做的,他可是知曉那些人暗地裡都是太子的人,這不是為難他嗎?
  
  不過此時他望向透著昏黃光暈的半透明畫屏裡的撩人身影,將近一年沒碰武氏,想起她在床上熱情嬌媚的表現,下腹驀地一陣火熱,心頭的郁氣頓時消去不少。
  
  武靜雅終於泡夠了,從浴桶出來,裹著白色的浴巾,發現秋蘭還拿衣物沒進來,便叫了一聲。
  
  「秋蘭?」
  
  四阿哥挑眉,從軟榻上起身,直接轉入屏風,大手陡地握緊她纖細的腰肢,將她騰空抱了起來……
  
  「啊?誰?」
  
  武靜雅驚呼一聲,猛地一抬眼,正好對上四阿哥灼熱的雙眸。
  
  「除了爺,還有誰敢進來?」四阿哥微勾唇角,嗓音有些低啞。
  
  「爺,您先放下婢妾,婢妾還未更衣……」武靜雅被他抱著,鼻尖全是他灼熱的呼吸,美麗的臉上不由得浮上一抹紅暈,在燭光的照映下,更添嫵媚風華。
  
  「爺餓了!」
  
  四阿哥雙眼燃起兩簇熾熱的火花,低啞的拋出這一話,抱著她大步走向床榻將她放在床上,拉下帷帳,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大手揉上她的白嫩的酥軟,輕掐了下,抱緊了她輕咬著圓潤的耳珠,低低笑道:「沒想到你生了弘昐後這裡長大了不少!」
  
  「爺……」四阿哥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武靜雅渾身輕顫了一下,有些驚訝的微張紅唇。
  
  「嗯,還有股奶味……」四阿哥埋在她的胸前。
  
  「……」
  
  ……下面和諧……
  
  將近一年未和武靜雅親熱過的四阿哥今晚徹底的放縱了自己,無所顧忌地在她體內沖刺著直到完全釋放了自己。
  
  翌日清晨,武靜雅渾身酸痛的醒來時,四阿哥早已離開了,此時外面的天只是微微亮,用水系魔法給自己舒緩了疼痛後起身,今早除了給福晉請安外,還得去給德妃請安,禁不住暗自咒罵了下四阿哥不知節制,一點都體諒下她。
  
  給德妃請安是個累人的活兒,想到還要在宮裡住一年多,而且每天早上還得天天去給德妃請安,武靜雅禁不住揉了揉眉頭。
  
  「主子,您終於醒了?」
  
  秋蘭端著水盆進來,見武靜雅起來了,貼心地拿過衣裳,伺候她漱洗,漱洗完後,梳了一個兩把頭,插了兩支珠釧,穿上了代表側福晉身份的繡金暗紅緞旗服。
  
  用過早膳後,見錢嬤嬤還沒來,不禁有些疑惑:「秋蘭,錢嬤嬤和小青呢?怎麼還沒抱小阿哥過來?」
  
  「應該是奶娘還在給小阿哥喂奶!」秋蘭一邊收拾桌面一邊回道。
  
  武靜雅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隔壁間看看,畢竟請安的時間快到了,昨天福晉讓人帶了話過來,叫她今天得帶小弘盼去見德妃。
  
  她走到隔壁間,就聽見小弘昐啊啊聲,以及錢嬤嬤和奶娘的聲音,忙疾步進了裡間。
  
  小青眼尖,一下就看見了來人,福身問了安,笑著道:「主子,您怎麼過來了,奶娘剛剛給小阿哥喂完奶。」
  
  兩個奶娘連忙上前行禮道:「主子吉祥。」
  
  「起來吧!」
  
  武靜雅抱過小弘昐,親了親他嫩嫩的小臉,哄著他睡了後,便讓錢嬤嬤抱著一起去給正院。
  
  秋蘭和小青年則留下來搬東西去新院子。
  
  此時幾個格格早已在屋裡等著了,她是最後一個到。
  
  看到一身側福晉行頭的武靜雅,屋裡的幾個格格眼中閃過羨慕嫉妒的光芒。
  
  「給福晉請安!」許是昨晚侍寢的緣故,武靜雅臉上洋溢著迷人的光彩,外加上身上那套合身的繡金暗紅緞旗服,越發顯得嬌艷無比。
  
  「武妹妹今兒氣色很好!」福晉溫和的笑著道,昨晚上爺從太子爺那回來後,用過膳沐浴完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武氏的院子,今早再見她嬌艷無比的模樣,心裡泛起一絲酸意。
  
  「福晉取笑婢妾了。」
  
  福晉那拉氏看了眼武氏身後抱著二阿哥的錢嬤嬤,溫和的笑著問道:「二阿哥喂奶了嗎?」
  
  武靜雅含笑回了她。
  
  心裡卻很疑惑,福晉怎麼對她比以往更加熱絡了?
  
  福晉和側福晉兩人之間的談話,看在幾個格格眼裡,著實有些刺眼,特別是李氏,如今的她眉宇間帶著一絲陰郁,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嫉妒和不甘。
  
  宋氏是最安靜的。
  
  安氏和郭氏兩人對武靜雅隱隱帶著一絲敵意。
  
  對此,武靜全都無視了。
  
  又一起閒聊了會後,幾個格格離開了,武靜雅帶錢嬤嬤跟在福晉身後出了阿哥所,朝永和宮走去。
  
  走了小半會,終於到了永和宮,殿門外的宮女見了福晉那拉氏,連忙請她進去。
  
  武靜雅也跟著走了進去,低頭走進殿內,快速的掃了一眼上方那位一位身穿宮裝的女子,她約莫三十多的樣子,容貌清雅美麗,臉上掛著溫和舒心的笑容,不經意透著一股優雅的貴氣,不愧是康熙的四妃之一。
  
  不用說,這位肯定是德妃了。
  
  果然,福晉那拉氏給她請安了,武靜雅等她請安完後立刻行禮道:「奴婢給德妃娘娘請安,德妃娘娘吉祥。」
  
  過了半響德妃才溫和的說道,貌似對她的表現很滿意,「起吧,不用緊張。」
  
  「是!」武靜雅恭敬的回道。
  
  「小弘昐呢?本宮還沒見過呢,老四福晉你將他抱來給本宮看看……」德妃笑著道,目光定在武靜雅身後的錢嬤嬤身上。
  
  「是,額娘!」福晉那拉氏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
  
  武靜雅聞言身子微微一僵,袖裡的手緊了緊,看來德妃很不喜歡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拉氏從錢嬤嬤手中抱過小弘昐,德妃淡淡的瞥了眼武氏。
  
  「額娘,二阿哥的身子骨健康著呢!」那拉氏將熟睡的小弘昐抱到德妃面前,笑著道。
  
  德妃瞅了瞅,又接過手抱了抱,還捏了捏小弘昐嫩嫩的小臉,笑著道:「的確是個健康的,武氏照料得很仔細!」
  
  「托娘娘的福!」武靜雅低垂著頭恭敬道。
  
  德妃淡淡一笑,將小阿哥交回給那拉氏,那拉氏又將孩子放回錢嬤嬤手中,武靜雅心裡暗忖,幸好今早小弘昐喂飽了奶後就沉睡了,不然現在肯定會被她們折騰哭。
  
  然後剩下的時間,就是那拉氏和德妃在說話,完全將武靜雅晾在一旁,那拉氏冷眼看著武氏不得德妃的喜歡,心裡暗暗高興。
  
  武靜雅眼觀鼻鼻觀心的當了半天的隱身人,終於,德妃累了,讓她們回去,武靜雅松了口氣,想到以後每天都要來德妃這當隱形人,暗自歎了口氣。
  
  回到阿哥所,就從一個宮女那得知,她已經搬進了新院子裡,新院子很大,收拾得很好,看到主屋的布置和原先一樣,便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的這個新院子比原來的大了整整一倍,進了院子,就見院內清一色鵝卵石鋪地,院子左邊植有大樹,右栽有花。
  
  以後她活動的地方大了。
  
  「主子,明個兒起我們院子自個兒開伙了!」院子裡有了小廚房,秋蘭很是興奮,以後終於不用走大段路去廚房拿膳食了。
  
  「嗯,廚房就交給你了!」
  
  搬了新院子後,除卻每天去德妃那當隱形人外,武靜雅的日子過得更滋潤了,小寶寶也在茁壯成長中。
  
  三個月後,後院傳出了喜訊,安氏懷上了。
  
  武靜雅聽秋蘭說過後,只是笑了笑,絲毫不受影響。
  
  不過福晉那拉氏卻沒突兀的沒生氣,還笑得很開心,目光透過木窗望向武靜雅的院子。
  
  要開始了呢,武氏,接招吧!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7

37 出招了
  
  福晉帶著人去德妃那裡報喜,不知是不是因為武靜雅的美貌和那令人親近的氣質以及她的好運道與德妃這個後宮裡有名的寵妃磁場不和,這三個月來,武靜雅每次去請安的時候德妃都無視她,最詭異的是,本來對那拉氏有些疏離的德妃竟然慢慢的和那拉氏親熱起來
  
  福晉那拉氏很驚喜這樣的改變,每次去請安沒有了以往的難受,現在她時不時去德妃那盡一個兒媳婦
  
  安氏有孕的消息,福晉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正一步一步的設計武靜雅,現在她入了德妃的眼,更要把握這個機會
  
  而德妃早已經收到了下人的消息,淡淡一笑,這安氏的本事
  
  得知那拉氏到了,德妃眼神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見她進來了,說了安氏有孕的消息,便關心的詢問:「太醫已經確認了?
  
  「是的,額娘!」那拉氏說
  
  德妃立刻喜笑顏開的說道:「這可真是大喜事,你也是個有福的,自從你懷上之後,府裡就接二連三的傳喜訊,安氏那你要安排好了,別出什麼狀況。可不能像老三福晉那樣,連院裡的奴才都管不了,讓老三的屋裡人流掉了三個月的身孕,額娘知道你是個賢惠的,交給你額娘也放心。」
  
  最後,還特意說了下和那拉氏不對付的三福晉董鄂氏,隱隱有警告的意味。
  
  這事那拉氏也知曉,心裡也很解氣,現在宮裡人人都知董鄂氏是個善妒之人。
  
  那拉氏忙誠懇的說道:「額娘盡管放心,媳婦知道該怎麼做,一定會照看好安氏的。」
  
  心裡暗自冷笑,是啊,她會好好‘照看’安氏的。
  
  德妃聞言點了點頭,又笑著提點道:「你也別心裡不舒服,你是正經八百的皇子福晉,就算安氏生了小阿哥,她們怎麼也越不過你去!看武氏就知道了,她這輩子頂天了就是個側福晉,你也要把身子養好!給額娘多生幾個乖孫。」
  
  雖然她不怎麼喜歡老四福晉,但她還是很喜歡孫子
  
  特別是白白胖胖的弘暉。
  
  至於另外一個也養得很好的庶子,就不怎麼入她的眼了,當初她就不喜歡這個武氏,想把她擱了牌子,哪知皇上卻把她賜給了老四。
  
  那拉氏一臉嬌羞的應道:「額娘說的是,媳婦心裡明白。」
  
  至於德妃說的多生幾個孩子,她心裡一陣苦澀,在小弘暉滿月之後,她曾對劉嬤嬤說想再喝生子秘藥,哪知劉嬤嬤說她的情況,再喝秘藥也難以受孕,將她一下從天堂打下了地獄。
  
  後來她以看診的名義宣了她烏拉那拉家暗中收買的太醫過來給她診治,得出的結果讓她徹底死了心。
  
  同時更是加強了對弘暉的保護,她這輩子也許就只有弘暉這一個兒子了。
  
  所以對武氏這個對她威脅最大的人,她決定下狠手,她的額娘覺羅氏也很支持,雖然她的女兒是嫡福晉,但是以後再也無法生育,要是弘暉有個萬一,女兒就沒了依靠,為此,她動用了烏拉那拉家的人暗中為女兒謀劃。
  
  又和德妃親熱的說了些家常,才離去。
  
  此時,安氏的屋子裡,她正一臉驚喜的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像是在做夢,沒想的她那麼快就懷上了爺的孩子。
  
  要是生下一個小阿哥,她就有了依靠,地位也會水漲船高,郭氏再也不是她的對手。
  
  至於武側福晉,她咬了咬唇,發了狠,等爺封了親王,她也要爬上側福晉的位置。
  
  「格格,太好了,您終於懷上了爺的子嗣!」安氏的丫鬟小玉高興極了,格格有了身孕,她們這些奴婢的吃穿用度也會好一些。
  
  安氏不是選秀的時候指婚的,因此沒有嫁妝,也沒有多少余錢收買身邊的丫鬟,所以這次她懷上孩子後,更是小心的防著身邊的丫鬟嬤嬤。
  
  她笑了笑道:「是啊,我可盼了很久呢,小玉,孫嬤嬤,你可是我身邊的大丫鬟和心腹,以後我的吃食都由你們負責,可不能出一點差錯,知道嗎?」
  
  「格格放心,奴婢曉得!」小玉連忙保證道。
  
  孫嬤嬤也連連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她可是福晉的人,也是烏拉那拉家旗下的包衣,她是福晉特意安排在安氏這兒的釘子。
  
  此刻正滿心歡喜的安氏還不知,她已經成了福晉的一顆棋子,要不是福晉放水,她真以為她能懷上四阿哥的孩子?
  
  做夢!
  
  至於李氏,雖然心裡嫉恨安氏,但她再也不敢做什麼小動作了,只是細心的養著她唯一的小格格。
  
  希望爺以後看在她真心悔過的份上,重新寵幸她。
  
  郭氏就不同了,她現在恨不得吃了安氏,她也懷過幾胎,可是都流掉了,還是沒有緣由的突然滑胎。
  
  孩子已經快成了她的一塊心病了。
  
  這次安氏懷孕,福晉很是賢惠的免了她的請安禮,讓她在頭三個月裡安心的養胎。她這一舉動,讓四阿哥對她益發的看重了。
  
  當然,看重是一回事,他最寵愛的還是武靜雅。
  
  小弘昐已經四個月大了,搬了新院子後,院子裡的奴才也多了,人多了,亂七八糟的事也多了,幸好武靜雅讓秋蘭牢牢的掌控了小廚房,他們就算動手就插不進吃食裡來。
  
  這四個月時間,錢嬤嬤和小青不知為小弘昐擋了多少次災禍,就連其中一個奶娘也被人暗中下了藥,幸好發現得及時,稟告四阿哥後,撤換掉了那個奶娘。
  
  月的天氣,陽光猛烈,屋子裡也隱隱有些悶熱,武靜雅讓人在院子裡的大樹下鋪上一層毯子,上面放了一些玩具,有幾個還是四阿哥親自雕刻的。
  
  當然這些除了秋蘭和錢嬤嬤外,別人都不知道
  
  將小弘昐抱在上面玩,周圍圍了一堆丫鬟嬤嬤,小心的照看著小寶寶,不知是不是她每天早上都用水系魔力給寶寶溫養身子的緣故,小寶寶每天早上喝完奶後,都會眼珠亂飄,尋找她的身影。
  
  要是一個早上沒見到她,就會驚天動地的大哭。
  
  這個情況,讓武靜雅又甜蜜又頭疼。
  
  有時四阿哥來歇息的日子正好趕上休息之日,被折騰狠了,兩人第二天晚了起身,這小祖宗響亮的哭聲,把四阿哥早早吵醒了。
  
  對小弘昐如此戀母,四阿哥臉黑了,竟然和才四個月大的小家伙玩起了瞪眼游戲,武靜雅差點沒笑抽。
  
  不過人家小家伙才不怕他的冷臉,對著他的冷臉咯咯笑,有時還扒著的衣服,要抱抱,不抱就眼淚汪汪的瞅著你,一副隨時准備大哭的模樣。
  
  於是,抱孫不抱子的規矩被這個小寶寶打破了,四阿哥只好抱著他,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後來四阿哥也習慣了。
  
  「主子,這裡真涼快!您看小阿哥都笑了……」
  
  秋蘭小心的看著在毯子上爬走的小弘昐,笑著道。
  
  武靜雅其實不怕熱,她的水系魔法可以很好的驅散熱氣,只是小寶寶怕熱,屋裡她也刻了一個魔法陣,因為沒有魔晶,每天要消耗她不少魔力。
  
  所以她能省則省,幸好有了這個院子,在樹蔭下很是涼快。
  
  「是啊,不過天氣熱,錢嬤嬤你還是准備些溫水,等下小阿哥玩出汗了,給他洗洗,反正他也喜歡玩水!」
  
  錢嬤嬤命人添了條凳子,又細心地在上面墊了一層棉褥,武靜雅坐下後,看著頭頂炙熱的太陽,對錢嬤嬤說著。
  
  「奴才曉得!」
  
  錢嬤嬤笑呵呵的應道,給武靜雅添了一些果盤和茶水。
  
  武靜雅吃了塊水果切片,寵溺的看著毯子上到處爬的小弘昐,她沒養過孩子,所以打算放養,小寶寶喜歡亂爬,她就讓人鋪著毯子,讓他在上面亂爬。
  
  許是爬得多的原因,小寶寶的身子骨壯實多了,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讓有次不小心撞見他亂爬的四阿哥驚歎不已。
  
  說他比弘暉調皮,活潑。
  
  四阿哥雖然喜愛小弘昐,但他還是很看重嫡子的,弘暉被福晉捧在手心裡,保護的好好,就怕一不小心磕著了。
  
  哪裡比得上小弘昐的靈動。
  
  「寶寶,看這裡!」武靜雅見寶寶自個兒玩的開心,將她這個額娘忘在一旁,心裡不平衡了,於是走過去,搶了他手裡的牛皮撥浪鼓,笑瞇瞇的左右晃蕩著。
  
  「啊啊……」
  
  小弘昐見心愛的玩具又被額娘搶走了,小嘴扁了,烏溜溜的眼睛控訴的瞅著她,好像她是大惡人似地。
  
  秋蘭和錢嬤嬤樂呵呵的看著,她們早已習慣了自家主子無良的舉動,心裡為小阿哥鞠了一把同情淚。
  
  本來她們對主子如此放養小阿哥的行為很是不贊同的,哪知這才四個月大的小阿哥就堪比七八個月的孩子,她們就閉嘴了。
  
  「呵呵,想要?來親親額娘的臉頰!」武靜雅將臉湊到小弘昐面前,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臉。
  
  小阿哥早已熟悉了額娘這個動作,小嘴吧唧一聲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揮舞著小手,指著小撥浪鼓,呀呀的叫著。
  
  「乖,給你玩!」得到了自家兒子的親親,武靜雅滿足了,將手中的小撥浪鼓給小弘昐。
  
  小弘昐見玩具回來了,立馬將她這個額娘忘之腦後,開心的搖晃著撥浪鼓,咯咯笑。
  
  武靜雅氣悶了,這個壞小子。
  
  於是她捏了他的臉頰,差點沒將弄哭後,才心滿意足的回到繡墩上坐下。
  
  
38 竹籃打水一場空?
  
  養心殿
  
  「武氏不宜子孫?命硬?」康熙笑了笑,他淡淡的問身邊的李德全,「李德全,你覺得武氏的八字被人改過嗎?」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李德全恭敬地回道:「皇上,武側福晉的阿瑪是武柱國知州,為官清廉,受百姓愛戴,皇上十一年南巡時他還給皇上帶過路,皇上還賜了一首扇詩給他,後來升任知州,抬入了漢軍旗,奴才以為這樣一位清廉正直的人,是不會在女兒的八字上做手腳的!八旗的選秀,每個秀女的八字欽天監都派人詳細的核實過,絕不會出錯!」
  
  「聽你這麼一說,朕還真想起了這麼個人,以他的性子確實不會這樣做,看來有人膽子肥了了,竟然敢用欽天監做手腳!」康熙瞇起眼眸,冷笑道,繼而又問李德全,「李德全,你說這做手腳的人會是何人呢?」
  
  「回皇上的話,奴才不知,皇上何不讓人調查一番?」李德全笑著建議道。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庶,奴才遵旨!」
  
  才兩天時間,李德全就將查到的資料送到了康熙面前,康熙翻看後,揉揉眉心,痛心道:「朕真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烏拉那拉家族做的,原本以為老四福晉是個賢惠人,看來朕還是有看走眼的時候!」
  
  「皇上,那這事如何處理?」李德全恭敬的問,他心裡也沒想到查到的結果會是那麼驚人,烏拉那拉家也太狠了點,將武側福晉的奶娘,丫鬟婆子所有知曉這一事的人都滅了口,對外還宣稱武家為了隱瞞武側福晉真正的出生時間而殺人滅口,要不是他在調查中發現了烏拉那拉家的影子,還真被他們蒙了過去。
  
  「費揚古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朝中重臣,這事就擱著吧,不要傳出去,就當是朕給老四的考驗,只是欽天監的那個副主事不能用了!」
  
  康熙沉吟半晌後下了個決定,這個決定導致武靜雅失寵了好一段時間。
  
  「老四的反應如何?」康熙敲著桌面,輕描淡寫的問道。
  
  「畢竟這話是從四福晉口中傳出來的,四阿哥好像相信了這些傳言……還提出了將弘昐小阿哥交給福晉撫養!」
  
  「老四真這樣做?」康熙皺眉了,他現在對烏拉那拉氏很是膈應,沒想到老四也是個糊塗的,他可是聽說,武氏將弘昐養得很好,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要是交給那拉氏撫養,不知會養成什麼樣。
  
  「皇上,也許是當局者迷吧,四阿哥對四福晉很敬重,對她的話也屏著相信的態度,四阿哥其實也派人去查了,但他派的人是烏拉那拉家的,所以……」李德全也不知該怎麼說了,看來皇上對四阿哥有些失望了。
  
  「也許吧,老四也該受點教訓了!」康熙面無表情,淡淡的說著,看著桌面上他打算給幾個阿哥分封的折子,沉吟了一下,提筆改了改。
  
  四阿哥還不知,本來明年三月的分封,他是可以封郡王的,哪知他對武氏這事的處理導致了他只能和後面幾個阿哥一樣封了貝勒。
  
  不知四阿哥以後知道了,會是如何感想?
  
  「還有一件事,就是德妃娘娘想讓四阿哥請旨撤了武側福晉的頭銜!」李德全又恭敬的說了最後一道消息。
  
  「德妃?她參合什麼,通透的人都知曉這事有內幕,看來得冷一冷了!」康熙的臉色沉了下來,武氏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皇子側福晉,但她的阿瑪曾給他帶過路,手中還有他御賜的扇詩,盡管這事德妃並不知曉,但還是觸到了康熙的臉面。
  
  李德全聞言,臉色依然很平靜,他最為了解皇上,要是德妃真的為了這事而逼迫四阿哥請旨的話,皇上的心裡肯定十分不舒服。
  
  至於其他年長的阿哥,有手段的都派人去查了,也算知道內幕,特別是三阿哥和三福晉,更是巴不得四阿哥的後院亂成一團,至於太子,他的態度就曖昧了。
  
  他其實也查出了是烏拉那拉家搗鬼,但他就是不告訴幫他做事的四阿哥,靜看事態發展。
  
  其實他們不說,還暗中讓事情擴大,就是想看皇上的態度,哪知皇上無動於衷,對這事罕見的采取了放任的態度,真是耐人尋味,不過既然康熙都不發話,他們這些皇阿哥也不會多此一舉的為一個小小的漢軍旗皇子側福晉澄
  
  不過越是這樣,烏拉那拉家越是恐慌,費揚古是個精明有大智慧的人,他在得知覺羅氏竟然動用家族的人手去欽天監收買人做手腳,就罵了她一頓,本來以為這事就這樣消停了,哪知他那個笨女兒竟然將事情擴大。
  
  就因為這事,費揚古瞬間老了十歲,朝堂上很多老狐狸看他的目光都很詭異。
  
  他就知道,他那個女兒已經徹底的完了。
  
  等四阿哥知曉真相的時候,女兒恐怕是徹底的翻不了身了。
  
  至於宮裡的福晉,她也覺察到了其他皇子福晉看她的目光很怪異,不過她以為她們是因為武氏的事情。
  
  只有她的心腹劉嬤嬤沉默了。
  
  書房裡
  
  讓小林子拒絕了武靜雅的求見後,四阿哥靠在椅子上,眉宇間滿是倦色,作為四阿哥的貼身太監小林子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對於越傳越離譜的謠言,四阿哥已經開始疑心是否還有他的其他兄弟參與其中,反正這一攤水已經渾了。
  
  再追究也無濟於事,就讓時間來證明吧!
  
  「小林子,你說爺這麼做?武氏會不會怨恨爺?」四阿哥抿著唇,臉上罕見的出現了頹然的神色,幽幽的開口問小林子。
  
  想到他的親生額娘竟然要他請旨收回武氏的側福晉分位,就一陣煩躁,但不做點什麼,又不行,加上之前不知誰散播出的他要福晉抱養武氏兒子的傳言,他只能咬牙將武氏的小阿哥抱給福晉撫養,卻沒有改玉牒。
  
  他能為武氏做的,只能是這些了。
  
  小林子小心翼翼的回道:「爺,奴才覺得武側福晉應該不會怨爺的,她會體諒到爺的難處!」
  
  四阿哥唇角溢出一絲苦笑,「但願如此吧!」心裡卻沒什麼把握。
  
  對武氏,他現在很矛盾,她服侍了他三年,一直很合他心意,在他心裡,武氏是特別的,不同於對福晉的敬重和信任。
  
  只是這個信任已經出現了裂痕。
  
  福晉說的那些話以及那個所謂在外面偷聽的丫鬟,他心裡也清楚自己的福晉不可能沒一點私心,一點算計,至於將之前的那些流掉的孩子歸結到武氏身上,已經太過了,就算事情真的是福晉弄出來的,他無力再追究,現在事情已經鬧大了,他只能站在福晉這一邊,委屈武氏了。
  
  他不能失去內大臣費揚古以及他身後的烏喇那拉家族的支持。
  
  佟額娘留下的私產讓他不用為錢發愁,但他沒有自己的勢力,佟家現在根本不是和他一條心,他們還處在觀望之中。
  
  想到皇阿瑪最近看他的目光很復雜,似乎有點什麼在裡面。
  
  他猜不准皇阿瑪的心思,也不敢去猜,他沒有退路,只能站在福晉那拉氏這邊。
  
  其實他心裡也是有點埋怨康熙的,只要他一發話,誰還敢亂傳皇家之事,更不用說越傳越離譜了。
  
  他卻不知,這是康熙給他的考驗。
  
  小林子暗自歎了口氣,皇家的糟心事就是多,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
  
  為了小弘昐的事,武靜雅去書房找過四阿哥,卻被告知四阿哥不願意見她,去見福晉,福晉說這事她勸過四阿哥,但四阿哥還是堅持要將二阿哥抱給她養,還不許她接近,怕她克到她的弘暉。
  
  武靜雅見事情沒了轉圜的余地,便回自己的院子,十二月的天氣很冷,還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天冷,但她的心更冷。
  
  回到屋內後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下來,錢嬤嬤和秋蘭,小青等人頭一次看見主子這個樣子,心裡都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以前那個單純懶散的主子不見了,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對於外面的那些流言,錢嬤嬤和秋蘭一點都不相信,她們兩個是有契約的,小青就不同了,但她還是堅持站在武靜雅這邊,這已經很難得了。
  
  「主子,您別傷心!」秋蘭不知如何安慰主子,只是擔心的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圈。
  
  「你們先出去,我想靜一靜!」武靜雅扯了扯嘴角。
  
  「主子……」小青咬了咬唇。
  
  「我們出去吧!」錢嬤嬤歎了口氣。
  
  主子靜一下也好。
  
  等她們出去後,屋子裡只剩下武靜雅一個人,她走到床榻上,脫掉了花盆底,雙腿蜷在一起,雙臂環著雙腿整個人窩在床榻中默默的哭了起來。
  
  這個月發生的事,徹底把她從自己編織的美夢中驚醒了,讓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宮中生活的艱難,也讓她知道她所謂的不爭不搶,安靜的過自己生活的想法,有多麼可笑,一個對她不利的讖語就可以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
  
  她之前的努力也許很快就會打回原形。
  
  這次的事,她想都不用想,除了福晉,還有誰能如此大手筆?當然不排除一些推波助瀾的人,她還真是小看了福晉,以為自己知曉歷史,後來又輕易的得到了四阿哥的寵愛,覺得一切都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她對自己太自信了。
  
  完全忘了有人在找她的麻煩,沒事都能編出事來。
  
  只是不知她的阿瑪和大哥弟弟們現在的處境如何?希望康熙還是那個英明的皇帝,不要因為這件無中生有的事發落她的家族才好。
  
  良久,武靜雅漸漸的收了淚,抹去了眼角的淚痕,她多久沒哭過了?這次的事給她敲醒了警鍾。
  
  平復了心裡的情緒後,武靜雅讓人將小弘昐抱了過來,看著熟睡中的兒子,砸吧著小嘴的可愛模樣,她的眼裡盈滿了不捨和淚水。
  
  她竭力忍著,才沒讓眼裡的淚水流下來。
  
  「錢嬤嬤,秋蘭,小青,剩下的十天,我想帶著弘昐睡!」管他什麼規矩,兒子都要抱走了,她要把握最後的幾天,和兒子一起睡。
  
  「奴才明白,奴才會看好院子裡的人!」錢嬤嬤看著這樣的主子,很是心酸。
  
  「主子……」秋蘭看到這樣的主子,真的很難過,很想哭。
  
  小青只是靜靜的站著,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接下來的十天,武靜雅天天和兒子一起,八個月大的小弘昐已經會說完整的話了,她怕這樣會遭到福晉的嫉妒,便竭力的糾正,打著和他玩猜猜的幌子,讓他盡量只說兩個字,或者蹦出一個字。
  
  小弘昐很聰明,別看他才八個月大,但他的思維已經可以和一歲多的孩子相媲美了。
  
  他很喜歡武靜雅的玩猜猜游戲,時間快到了,她讓錢嬤嬤和秋蘭試著和小弘昐說話,聽著他蹦出的一兩個字,心裡終於松了口氣。
  
  在孩子就要被抱走的前一晚,四阿哥終於出現了,他發現以前在武氏臉上常能看見的明艷柔美的笑容消失了,換成了淡淡的笑,雙眼也不是以前那個柔和單純的樣子,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些堅強果決。
  
  他心裡五味雜陳,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爺是來抱走弘昐的嗎?」武靜雅行禮後,平靜的看著四阿哥,唇角倏忽彎起一絲淡如輕煙的笑,卻半分未映進眼裡,緩緩道。
  
  武氏這平靜有禮的樣子,讓四阿哥有些不習慣,他頓了頓,略過這句話,答非所問的問了一句:「你怨爺?」
  
  怨嗎?
  
  是的,她怨,她可以忍受他冷落,就算打入冷宮也沒有什麼,但不能容忍他抱走她的孩子,交給別人撫養。
  
  「不怨,婢妾只怨自己命不好!」武靜雅垂下眼簾,平淡的陳述。
  
  聽著她沒有起伏的聲音,四阿哥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悶氣,他瞪著她明麗的面容,最後只是化作一聲輕咳。
  
  手掌撫上她白嫩冰涼的臉頰,微歎:「沒有怨就好,爺也是不得已,以後你就會明白了!」末了,他還是解釋了一番。
  
  武靜雅暗自嗤笑一聲,不得已?好一個不得已!不就是捨不得福晉身後的那拉家?不用說,她已經明白了,本來還想為自己申辯一番的,看來已經沒必要了,想必四阿哥心裡也知曉這事是福晉弄出來的吧?
  
  只是為了福晉身後的那拉家族,他就選擇了犧牲她,抱走她的孩子,真的好狠!
  
  不過她臉上依然平靜,沒一絲波動。
  
  四阿哥一時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他望向武靜雅,神情復雜,最後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沉寂,抿著唇丟出一句話。
  
  「給爺更衣,爺今晚歇在這兒了!」
  
  「是!」武靜雅上前給他更衣,纖纖玉手劃過他的胸膛,俯首凝視著她優美白皙的頸項,猛然間湧出了一陣熱切。
  
  最後猛地攔腰抱起懷裡的嬌人,向床榻倒去。
  
  這一晚,四阿哥狠狠的要了武靜雅一次又一次,天微微亮的時候,四阿哥醒了,看著身邊睡得很熟的武氏,看來昨晚將她折騰得太厲害了。
  
  給她掖緊被端,俯身含住她艷麗的朱唇良久方才放開。
  
  離開前,他在她耳邊喃喃道:「給爺一點時間,爺會讓弘昐回到你的身邊的!」
  
  等她睜開的時候,小弘昐已經哭了很久了,她匆匆漱洗完後,去抱小弘昐,這天是她最後抱自己的兒子了。
  
  她緊緊的抱著小弘昐不撒手,直到福晉過來。
  
  福晉將孩子抱走後,武靜雅一直站在院子的門口,久久沒離開,任由天上的雪花落到她的身上。
  
  最後還是被錢嬤嬤和秋蘭架著回去的。
  
  當天晚上,武靜雅發高燒了。
  
  秋蘭將一塊冰冷的帕子敷在主子依然滾燙的額頭上,請了太醫過來,也開了藥,四阿哥也來了,在她床邊坐了許久後才離開,燒退了後,武靜雅依然沒有醒來。
  
  昏昏沉沉的她只是在嘴裡反復的叫著「弘昐」兩個字,四阿哥得知後,只是沉默,手攥的死緊。
  
  秋蘭和小青兩人聽到主子嘴裡的這兩個字,淚水根本就抑制不住,一下奪眶而出。
  
  第二天夜晚,武靜雅醒來了,她醒來後雙目失神地盯著帳頂,兩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第三天早上,她恢復了平靜。
  
  四阿哥也松了口氣,後院裡的其他格格均暗自在心裡幸災樂禍,安氏算是徹底的恨上了武靜雅,她的孩子,就這樣被她克沒了!
  
  不過自從高燒好了後,武靜雅安靜了,她真的是安靜嗎?
  
  真實情況只有武靜雅自己心裡清楚,她暗自苦笑,她變了,為了兒子,她也會插人了,她暗中讓人收買了福晉院子裡的一個二等丫鬟,讓她好好看顧小弘昐。
  
  她不知道,她收買的那個二等丫鬟是四阿哥的人,也是四阿哥暗中授意的。
  
  而且每天她都會試著用精神力延伸去福晉的院子,卻沒有成功,她知道,是自己的魔法等級不夠,於是窩在屋子裡做瑜伽,努力的修煉魔法。
  
  魔法進步神速,一個月的時間她很快就成了三級魔法師。
  
  可是這還不夠,精神力只能夠到福晉院子的邊沿。
  
  此時,她拿著一卷舊書慢慢看著,靜謐而安詳。
  
  又是新的一年了,前面的院子正熱鬧著,期間她去了好多次正院,福晉也沒有讓她見弘昐,還將弘昐身邊的人全都撤換掉了,不知小弘昐現在如何了?
  
  只是聽說弘昐很會爬,依然白白胖胖的,心裡總算有些安心。
  
  福晉自打抱養了弘昐後,每天都累的焦頭爛額,武氏生的弘昐精力太過旺盛了,每天早上起來喝完奶都會大哭的叫著額娘兩個字,誰也哄不住。
  
  沒有見到額娘,小弘昐難過了,最後他不哭了,他要去找額娘。
  
  於是他到處亂爬,搗亂,這可是把一干伺候他的奶娘、宮女累的不輕!
  
  福晉那拉氏也很頭疼,這武氏生的兒子簡直是小魔王,不但經常大聲哭鬧,還喜歡搗亂,弄得和他一間屋子的小弘暉也被嚇哭好多次。
  
  本來她想給他下點虛弱的藥,不過只是想一想,卻沒有付出行動,畢竟她才將二阿哥抱過來養,要是出了問題,她就麻煩了。
  
  最後福晉煩了,打算眼不見為淨,安排了隔壁的屋子給他住,把他和弘暉分隔開來,免得傷到她的寶貝兒子。
  
  安排人好好照顧他後,就不管了,只在四阿哥面前做表面功夫,這樣一來,小弘昐更調皮了,爬的范圍也大了,每次都將伺候他的宮女奶娘們累的夠嗆的。
  
  後來她們見福晉不怎麼重視,也松懈了,於是小弘昐每天都能輕易的爬出屋子,到小院子裡。
  
  四阿哥也經常來看兩個小阿哥,為了小阿哥的安全,福晉的院子已經被他清洗了一遍,現在九個月大的小弘昐已經能聽明白一些話了,他好想額娘,可是額娘怎麼都不開看他?
  
  他要找額娘。
  
  於是乎,他經常爬出去找額娘,爬的多了,他慢慢的會自己站起來走路了,讓伺候的宮女奶娘驚喜不已。
  
  福晉得知後,就更不喜了,不過她暗中命人教弘暉走路。
  
  武靜雅也從那個二等丫鬟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又欣喜又失落,修煉也益發的狠了。
  
  最為可樂的是,小弘昐不知是不是爬到哪個小疙瘩裡聽到什麼話,變得不喜歡福晉了,還時不時去破壞福晉和四阿哥的好事。
  
  於是,福晉心裡更痛恨小弘昐了。
  
  而我們的小弘昐呢?
  
  他正憂郁的望著天,身邊好幾個宮女奶娘感到很奇怪,活潑調皮的小阿哥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安靜?
  
  不會是生病了吧?
  
  於是她們心急火燎的通知了福晉,請了太醫過來看後,發現沒病,於是她們慌了。
  
  一連好幾天,小弘昐都沒走出屋子,每天就是吃奶,睡覺,發呆。
  
  快兩個月沒見到額娘,他好喜歡,好喜歡額娘……可是額娘一直沒來看他,額娘是不是不要他了?
  
  小弘昐傷心了……
  
  於是他慢慢的開始越吃越少,胖胖的身子慢慢的消瘦了下來……
  
  武靜雅得知後,急得團團轉,暗自祈禱她的弘昐,千萬不要有事。
  
  她的精神力只能探進福晉的院子,看不到小弘昐,為此她又頻繁的求見福晉,讓她去看看弘昐,順便悄悄用精神力探查,在見到兒子孤零零,消瘦的小身子時,差點沒流淚,心裡又給福晉記上了一筆。
  
  福晉態度依然強硬,還是沒親眼見到弘昐,她又求四阿哥,卻見不到人。
  
  康熙三十七年二月,在福晉那生活了兩個月的小包子白白胖胖的身子瘦了一圈,沒了以往的活潑勁,每天只是吃了睡,睡飽了吃,最後越吃越少,無論用什麼法子,他都越吃越少,福晉也沉默了,只是她心裡很是不甘,最後四阿哥急了,心疼了,猶豫了,想到小弘昐在武氏那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反正他之前已經給了額娘交代,現在他得為自己的小阿哥著想,於是他一咬牙,和福晉談過後,就將孩子抱回給了武靜雅。
  
  於是,我們的小包子在福晉院子裡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武靜雅的這裡。
  
  福晉那拉氏恨得差點沒咬碎一口白牙。
  
  想到幾天前,她的額娘進宮了,帶了她阿瑪的話,叫她不要再折騰了,那兩個欽天監的小主事已經被皇上處置了,讓她好好的養好弘暉。
  
  她不甘心啊,辛辛苦苦謀劃一場,武氏卻還好好的呆在側福晉的位置上,二阿哥又抱了回去,難道她所做的一切都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她不相信,可是皇上怎麼一點動作都沒?
  
  不會是皇上查到什麼吧?
  
  那拉氏想到這裡,心裡有些發慌。
  
  忙了兩個月的康熙,又想起了武氏,便問李德全四阿哥後院的事,聽著李德全繪聲繪色的描述弘昐的行為,禁不住笑了,不過再聽到弘昐瘦了一圈,開始不怎麼吃東西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
  
  最後聽到老四將孩子抱回給了武氏,便歎息了一聲。
  
  「老四終究還是要磨練一下才行!」
 
 
39
  
  武靜雅喜極而泣的緊緊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狠狠的朝他的小嫩臉親了親,瞅著兒子瘦瘦的小身子,眼淚的不斷的流,嘴裡不斷的喃喃道:「額娘的寶寶,寶寶……你受苦了……都是額娘不好……」
  
  「額娘……嗚嗚……」小弘昐高興了,咯咯地笑,額娘終於找他了,額娘沒有拋棄自己,他窩在額娘懷裡笑得彎了眼。
  
  武靜雅悄悄的用運轉魔力給兒子溫養身子,小弘昐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子暖暖的,好舒服,最後竟然閉著眼睛睡著了。
  
  武靜雅見了不禁勾起嘴角,笑了,抱著他放在床上,又親了親他的小臉,蓋上小被子,才出了裡間。
  
  錢嬤嬤和秋蘭,小青都十分高興,二阿哥又回到了主子身邊,真好。
  
  「主子,老天有眼啊,終於將小阿哥抱回主子身邊了!」錢嬤嬤熱淚盈眶,一臉高興道。
  
  武靜雅坐在椅子上,喝了碗燕窩粥,臉上的笑意多了,不過隨即又黯然。
  
  「是啊,不過寶寶受委屈了,白胖的身子都瘦了一圈,錢嬤嬤,記得吩咐點廚房,多弄點營養的膳食,小阿哥已經快一歲了,可以吃點粥類的膳食!」
  
  「奴才曉得,可是主子,要不要請太醫來給小阿哥瞧瞧,畢竟小阿哥才從福晉那抱回來!」錢嬤嬤是個很小心的人,生怕四阿哥抱回小阿哥,福晉讓人給小阿哥下了藥什麼的。
  
  武靜雅心一凜,放下手中的碗,吩咐道:「好,錢嬤嬤,你等下去讓人請太醫過來,就說小阿哥有些不舒服。」
  
  「是!」
  
  太醫來給小弘昐看過後,沒發現什麼問題,武靜雅松了口氣,讓人給了太醫賞錢,送出了院子。
  
  小弘昐回來後,武靜雅臉上的笑容多了,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兒子身上,現在她最為清閒,不用請安,時不時 就到廚房裡做菜,煮豆漿,羊奶。
  
  她不是沒想過澄清自己的名譽,只是無從下手,她在宮裡什麼都沒有,連傳點消息出去都不行,最後心思淡了,都過了那麼久了,澄清了又如何?不過康熙不愧是康熙,並沒有因為這些謠言而發作她娘家。
  
  只是她沒想到,她沒法還自己清白,她的阿瑪和大哥卻上了折子,要求查明真相,還她一個清白,最後還提供了鐵證,這個鐵證,連武靜雅都沒想到,是一名高僧,還是很有名的高僧,康熙曾和他聊過一宿。
  
  原來當時她出生的時候,那名高僧也在場,當時很多奴才都知道,還給她算了命,最後還留下了一個錦囊給武柱國,讓阿瑪在她十六歲的時候打開。
  
  烏拉那拉家的人雖然知曉這事,但他們查不到那名高僧的蹤跡,便作罷,哪知卻是給了她留下後路。
  
  那名高僧出現了,真相終於大白,不過還是有人半信半疑,康熙為了補償武柱國,特升了他做知府。
  
  弘暉的抓周宴如期舉行,武靜雅沒有去,只是小青說他抓了一個官印,她笑了笑,下個月就輪到小弘昐抓周了。
  
  她決定讓兒子抓本書,中規中矩,小弘昐很聰明,懂了額娘的意思。
  
  武靜雅正等待著出宮,她知道,很快康熙就會下旨分封,果然,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康熙下旨分封皇長子胤禔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為誠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祀俱為貝勒。
  
  終於可以出宮了,分封在旨意下來後,康熙就開始讓內務府給眾位阿哥建府,康熙的第一次大分封,有人歡喜有人愁。
  
  四阿哥沒想到他和三阿哥只是差了一歲,三阿哥卻封了郡王,而他只是貝勒,竟然跟無地,七弟和八弟一樣。
  
  雖然是貝勒,但建造的府邸卻以親王的規格建的,四阿哥心裡總算寬慰了一下。
  
  不過之後,康熙宣了他覲見。
  
  養心殿裡
  
  「老四,朕只是給你一個貝勒的爵位,你心裡可是不舒服?」康熙眼光犀利的看著四阿哥,淡淡的問。
  
  「兒臣不敢!」四阿哥連忙恭敬道。
  
  其實他心裡確實是不舒服,這些年來,他自認做的不錯,可是皇阿瑪竟然封他為貝勒和八弟一樣。
  
  「老四,你可知朕為何封你為貝勒?」康熙敲了敲桌面。
  
  「兒臣不知!不過兒臣知道皇阿瑪這樣做,自有皇阿瑪的考量。」四阿哥心裡暗自猜測著,難道和之前的謠言有關?
  
  「既然不知,那朕就告訴你,老四,你在公事上很盡心盡力,做的很不錯,朕很滿意,可是,你在後院的事情上,卻處理不好,作為一個皇子,連自己的後院問題都處理不好,還讓謠言滿天飛,讓人看皇家的笑話,讓朕很失望。」
  
  康熙一字一句的說著,目光沉沉的看著下方恭敬的四阿哥,如果他一開始就雷厲風行的處置那個碎嘴的奴才,敲打自己的福晉,也不會讓這事鬧得沸沸揚揚。
  
  四阿哥心裡一驚,冷汗直流,果然,皇阿瑪一切都看在眼裡。
  
  「兒臣有罪,令皇阿瑪失望了!」
  
  「老四,關於武氏命格的傳言,朕不信你猜不到這幕後之人,朕之所以不發話,就是想看你會如何處理,可惜,可惜……」
  
  康熙每說一句,四阿哥心裡就沉重一分,他已經明白了,原來一切的源頭都在福晉身上,他明知,只有福晉才有那個能力讓流言傳出去,卻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一直為自己的福晉辯解,她是被人蒙蔽的,可是看到烏拉那拉家查出的結果,那時,他就已經有了猜測,不過那時他什麼都沒做,直到額娘讓他請旨撤了武氏側福晉的位置之後又傳出他要將武氏的兒子抱給福晉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切可能都是福晉自己親手策劃的。
  
  只是他不想為了武氏的事而處置自己的福晉,哪知這一切皇阿瑪都看在眼裡,心裡不禁有些懊悔。
  
  「朕不是要你處罰你的福晉,畢竟費揚古的臉面,朕還是要給的,可是你連敲打她一下都沒有……」
  
  這一點最是令康熙痛心疾首,老四怎麼看都是個精明的人,怎麼在後院的事上如此糊塗?
  
  作為一個皇阿哥,自己的嫡福晉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竟然連敲打一下都沒有,康熙覺得自己實在無話可說了。
  
  「兒臣知錯,請皇阿瑪責罰!」四阿哥抿了抿唇,跪在地上。
  
  心裡卻已經遷怒福晉了,不用說,就因為她弄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讓他失去了郡王的位置,只封了一個小小的貝勒,想到接到旨意後,三阿哥那嘲諷的眼神,他的臉益發的冰冷了。
  
  「老四,朕希望這事能給你一個教訓,好了,你跪安吧!」康熙這次宣他來,就是為了敲打他一番。
  
  當然也有那拉氏的原因,他不認為是自己看走了眼,而是覺得德妃看人沒眼光,當初那拉氏也是她看好的,忘了最後下旨賜婚的是他,於是康師傅華麗麗的將那拉氏的事怪到德妃頭上。
  
  四阿哥從養心殿出來後,出了一身冷汗,緊繃著俊臉,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小林子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面。
  
  「咦,這不是我的好四弟嗎?」三阿哥的聲音突然從前面傳來,四阿哥見了他臉上大大的笑容,覺得十分刺眼。
  
  「原來是三哥,弟弟在這裡恭喜三哥榮封郡王!」四阿哥看著三阿哥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呵,三哥也恭喜四弟封了貝勒!」三阿哥胤祉笑得很開心,特意咬重了後面‘貝勒’兩個字。
  
  四阿哥的臉色沉了沉又恢復了原本的面無表情。
  
  「對了,四弟,你剛從養心殿出來吧?是不是皇阿瑪召見你有什麼事?」三阿哥胤祉眼珠一轉,笑呵呵的問道。
  
  「只是一些小事,弟弟有事先走了!」四阿哥不想和三阿哥交談,便借口離開。
  
  「哦,四弟慢走!」三阿哥看著四阿哥離去的背影,嘲諷的笑了笑,看四弟的臉色就知道被皇阿瑪訓了一頓,嘖嘖。
  
  四阿哥回到阿哥所後,去了福晉的院子。
  
  福晉看到一臉陰沉的四阿哥,心裡有些忐忑,連忙行禮:「妾身給爺請安。」
  
  「嗯!」四阿哥淡淡的應了一聲,徑自在桌椅上坐下。
  
  「爺的心情不好,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讓素心給四阿哥倒了一盞熱茶,福晉很自然的問道,以往她和四阿哥就是這樣相處的。
  
  四阿哥瞥了她一眼,端起茶盞,撇去茶沫,抿了一口,淡淡的開口:「福晉,爺問你一件事,你要與爺說實話。」
  
  雙眼盯著清澈的茶湯抬也不抬。
  
  「什麼事?」福晉溫柔的笑著問道。
  
  四阿哥抬起眼,緊緊的盯著福晉那拉氏含笑的眼眸。
  
  「爺,只想知道,福晉你為何要誣蔑武氏?她與你有什麼深仇,要這麼置她於死地?」四阿哥平淡的口氣聽不出是在想什麼,反倒是慢慢品著茶閒適至極的樣子。
  
  只是福晉心裡一驚,難道爺查到了什麼?怎麼可能?
  
  「爺說什麼,怎麼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你可知因為你,爺被皇阿瑪訓了一頓,還因為那事,僅封了一個小小的貝勒?」四阿哥惱怒的看著自己的福晉,心裡很是失望,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要否認?
  
  「爺的話,妾身不知怎麼回答,作為爺的福晉,妾身知道武妹妹一事是妾身沒處理好,讓爺受了影響,可是,妾身不懂爺為何說妾身誣蔑武妹妹,要置武妹妹於死地?」
  
  福晉一臉委屈的說著,眼眶泛紅。
  
  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看來爺查到了一些事,但是她只能否認,只要她不承認,誰也無法怪到她身上,只是要找幾個替死鬼了。
  
  「難道爺冤枉你了?」四阿哥將手裡的茶盞重重擱在桌面上,語氣冰冷的問道。
  
  到了這個時候,福晉還要撇清嗎?
  
  「爺,妾身發誓,妾身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爺和武妹妹的事!」福晉一臉堅決的發誓。
  
  「罷了,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裡有數,這次的事就算了,爺不會再追究,但是,要是有下次,爺都懷疑你管家的能力了!」
  
  四阿哥冷冷的說完起身離開,沒有看福晉蒼白的臉色。
  
  「劉嬤嬤,爺這是什麼意思?」福晉慌了,臉色發白,緊緊的抓住劉嬤嬤的手。
  
  「福晉,爺這是在敲打您呢!」劉嬤嬤苦笑道。
  
  「怎麼會?爺怎麼會知道那事是我做的?肯定是有人在爺面前嚼舌根?」福晉那拉氏不願相信,她如此精心的策劃會被爺發現。
  
  「福晉,爺剛剛從萬歲爺那回來!」劉嬤嬤提醒福晉。
  
  「什麼?」
  
  福晉那拉氏一臉驚愕,繼而冷汗泠泠,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了似地,渾身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難道皇上查到了什麼?這可怎麼辦?
  
  「嬤嬤,我要怎麼辦?爺會不會因為這事厭棄了我?」福晉臉色慘白的抓著劉嬤嬤的手,惶然無助的問道。
  
  「福晉放心,奴才看四阿哥只是生氣惱怒,並沒有厭棄福晉的意思,想來爺還是對您有感情的,剛剛只是敲打您一番,可能是萬歲爺說了什麼,爺不得不這樣做。」劉嬤嬤在一旁分析道。
  
  「對,你說的對,爺怎麼可能會厭棄我?我可是為爺生了嫡長子!」福晉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
  
  「福晉,現在萬歲爺已經對您有些不滿了,以後可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了,這次武氏事,太過了,簡直是在打皇家的臉面。」劉嬤嬤見福晉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便低聲勸著。
  
  「是啊,幸好這次爺只是敲打我,並沒有其他的舉動!」福晉現在已經她冷靜了下來,從頭到尾將最近的事想了一遍,再想到額娘讓人帶進來的話,最後渾身發冷,天哪,她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原本以為一切做的天衣無縫,哪知處處都是漏洞,回想起其他阿哥福晉的眼神,她才知道,原來大家心裡明白著呢。
  
  想必爺也是知曉的,只是不願意拂了她的面子。
  
  一切都還來得及。
  
  「福晉明白就好,奴才說句不中聽的話,福晉您是爺的嫡妻,又生了弘暉小阿哥,只要您不犯錯,誰也越不過您去,何必和那些格格較勁呢?只要您暗中控制她們,不要讓她們輕易受孕就行了。」
  
  劉嬤嬤語重心長的說著。
  
  她可不想福晉再弄出什麼大事來,老爺已經老了,福晉要是還不成長起來的話就麻煩了。
  
  「劉嬤嬤說的是,之前是我魔障了,以後不會了!」福晉想通了後,輕吁了口氣。
  
  她卻不知,無論她以後如何彌補,四阿哥心裡已經不再信任和敬重她了,只是維持表面上的和諧罷了。
  
  武靜雅不管四阿哥心裡如何難受,福晉如何自省,她只知道,她要出宮了,可以在府裡安插自己的心腹,親自接手她陪嫁的兩個莊子,當然還可以做很多事,暗中給小弘昐攢資本。
  
  四月,小弘昐滿一周歲了,武靜雅瞅著恢復了之前白白胖胖模樣的小弘昐,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和錢嬤嬤,秋蘭,小青一起喜氣洋洋的討論了小弘昐周歲抓周禮儀的事。
  
  幾日一晃就過到了弘昐周歲這日。
  
  武靜雅穿著紅色大紗團花旗裝,梳著兩把頭,戴了珍珠耳飾,略施脂粉,嬌艷而亮麗。收拾妥當後,就帶著小弘昐踏出了院子去正院大屋。
  
  這次抓周禮舉辦得中規中矩,其他阿哥福晉沒有來,只是讓人送了賀禮,四阿哥看到武靜雅進來後,在看到錢嬤嬤懷裡恢復了白白胖胖模樣的小弘昐,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正院大屋裡,地上滿目都是紅綢,福晉和其他格格都在等著了。
  
  和眾人寒暄了一下,大家就圍著穿著一團喜慶,白胖可愛的小弘昐贊著,且不管她們是否言不由衷,武靜雅不在意,只是她捕捉到安氏眼神一閃而逝的怨毒後,心裡打了個突,看來安氏還是將流產的事算到了她頭上。
  
  「爺,吉時也快到了!是不是該開始了?」福晉看了看天,笑著道。
  
  「嗯,開始吧!」四阿哥點頭,目光掠過眾人,最後在武靜雅臉上頓了一下。
  
  然後福晉開始命人將抓周的物什擺在紅毯上,很快,毯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有印章、書本、算盤、寶劍、筆、墨、紙、硯、黃金、首飾、胭脂、吃食、木雕等。
  
  武靜雅將小弘昐抱過來,放他在毯子上,溫柔的笑道:「寶寶,乖,你拿一樣上面的東西!」
  
  「好!」小弘昐奶聲奶氣的開口,可愛的點頭,緊接著他爬到那堆東西面前,興奮的四處看著,烏溜溜的眼珠不停的轉動,這個摸摸,那個動動,靈動而可愛。
  
  四阿哥眼裡也閃過一絲柔和的光芒,弘昐和弘暉兩人的性子不一樣,抓周的時候,弘暉只是隨意的動了一下就抓了個官印。
  
  福晉瞥見四阿哥的眼神,眼裡閃過一絲悻悻然,看向小弘昐的目光有些凌厲,他哪裡比得上他的弘暉,不就是一只小皮猴。
  
  就在大家屏息凝神的看小弘昐到底會抓什麼時候,小弘昐將所有的東西都看了一遍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書本面前,小手抓起了書本。
  
  「好,好!」四阿哥很高興,抓了書本,既不顯眼也不出格,很好。
  
  「恭喜爺,看來二阿哥以後會是個大才子呢!」福晉笑著道,眾位格格也嬌聲笑著附和。
  
  武靜雅也笑了,這小家伙總算沒辜負她的期望,想到之前大半個月裡,她都模擬著抓周和小弘昐玩游戲。
  
  他抓到書本的時候,她就很高興的親他的小臉,於是,每次她和小弘昐玩抓周游戲的時候,小弘昐都是把玩過小玩具後,就抓了書本給她。
  
  聽著大家言不對心的稱贊,武靜雅含笑的應對,心裡卻不以為然,對於小孩子抓周抓到什麼,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她心裡一點都不相信。
  
  只是四阿哥迷信,為了小弘昐的未來,她只能讓他抓書本。
  
  抓周禮完後,一個月沒進她院子的四阿哥,又來留宿了。
  
  之後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幾乎沒進過她的院子,武靜雅也不在意,每天用毛筆記著小寶寶的成長日記。
  
  康熙三十七年,七月,康熙第三次東巡,太子留下監國,四阿哥和八阿哥留在京裡協助太子,四阿哥分封貝勒後,就開始掌管戶部,康熙東巡,他要准備隨行物質,每天忙個不停,後院很少去了,每天呆在書房呆得很晚。
  
  康熙帶著大部隊離開後,四阿哥依然忙得腳不沾地,後院的女人紛紛出招,這個今天送點心,明天送湯水,好不熱情。
  
  只有武靜雅什麼都沒有做,安靜的呆在院子裡和小弘昐玩,沒有辦法,現在四阿哥已經被她拋到腦後了。
  
  這樣一來,四阿哥郁悶了,天天收到後院其他女人的愛心膳食,就是沒有她的,兩個月後,宮外的府邸建好了,後院裡的宮女太監們心思開始活絡開了,開始勤快起來,希望入了主子的眼,當上主子的心腹,就可以出宮了。
  
  武靜雅現在整天盯著小弘昐,不讓他啃自己的腳丫子。
  
  雖然錢嬤嬤說這很正常,但她就是擔心小弘昐是不是有什麼怪癖……
  
  時隔三個月後,四阿哥再次踏進了武靜雅的院子,剛好撞見小弘昐樂呵呵的啃自己的腳丫子,被嚇到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8

40 借刀
  
  武靜雅也愣住了,沒想到四阿哥也來了,連忙將小弘昐腳從他的小嘴弄出來,尷尬的紅了臉,笑了笑:「爺,您怎麼來了?」
  
  四阿哥瞅著她臉上難得出現的紅暈,怒氣頓時消失無蹤,大半年了,他終於又在她臉上看到了不同的臉色,比以往的禮貌平靜真實多了。
  
  他輕咳一聲,走到床榻旁坐下,問道:「弘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啃自己的腳丫子?」秋蘭和小青很有眼色的上茶後,退到一旁。
  
  「這個,這個,婢妾也不知道,不過錢嬤嬤說這事很正常!」武靜雅尷尬的避開他的眼神,心裡卻暗暗罵這個臭小子,你平時啃腳丫子就好了,竟然還被四阿哥發現了,希望他不會以為弘昐有什麼怪癖就好。
  
  四阿哥挑眉看向錢嬤嬤,錢嬤嬤忙低頭恭敬的說了一番,四阿哥也明白了,小孩子啃自己的腳丫子很正常,等他長完牙後就不會這樣了。
  
  「阿瑪!」小弘昐一見四阿哥,眼睛一亮,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後朝他爬去,沒想到三個月沒見,弘昐這個一歲多的奶娃娃還記得他,四阿哥眼裡閃過一絲柔軟,任由這小不點爬到他懷裡亂蹭。
  
  武靜雅見了,想將小弘昐抱下來,哪知他的小手死死的抓緊四阿哥的衣服,這一抱,小弘昐竟然將四阿哥身上的荷包扯了下來。
  
  武靜雅怔了怔,快手將小弘昐手裡的荷包拿走,重新給他系上,賠著笑,急著解釋道:「爺,弘昐不是故意的,爺不要怪罪他!」
  
  雖然將自己抱弘昐引起的後續,推給小弘昐有些不地道,但小弘昐對四阿哥未免太熱情了吧?
  
  「爺不會跟一個奶娃計較。」四阿哥輕咳一聲,發現武氏自從弘昐抱回來後,好像慢慢恢復了以往的性格,心裡也松了口氣。
  
  「阿瑪,抱抱!」小弘昐眼淚汪汪的瞅著他,他好久沒見阿瑪了,阿瑪都不來看他,雖然有額娘在,他很開心,可以他也想見阿瑪。
  
  武靜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臭小子,小叛徒,眼神隱晦的瞪了四阿哥一眼,哄著小弘昐:「寶寶乖,你阿瑪不抱你,額娘抱你!」說完,還特意睨了四阿哥一眼。
  
  哪知弘昐小叛徒依然可憐兮兮的瞅著四阿哥,差點沒把武靜雅氣得半死,三個月沒見四阿哥,這小叛徒竟然還記得他。
  
  武靜雅赤果果的嫉妒了,眼紅了。
  
  「要阿瑪抱!」
  
  四阿哥挑眉,捕捉到她竟然瞪了他一眼,還隱隱有嫉妒在其中,心思一動,再看著眼前的弘昐黑溜溜的雙眸直直的瞅著他,委屈又可憐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或許和她緩和關系的關鍵是弘昐。
  
  於是在武靜雅目瞪口呆中,四阿哥勾唇揚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從她懷裡抱過小弘昐,抱在懷裡。
  
  「好,阿瑪抱!」四阿哥抱過小弘昐軟乎乎的身子,心裡一陣愧疚,他那麼久沒來看弘昐,弘昐竟然還記得他,於是什麼抱孫不抱子的規矩他全忘了。
  
  小弘昐高興的笑彎了眼,阿瑪抱他了,嘻嘻!
  
  「阿瑪,要高高……」
  
  「弘昐喜歡阿瑪?」四阿哥像只大灰狼似地引誘著小白兔。
  
  「喜歡!」小弘昐小雞啄米般點頭,咯咯笑,在四阿哥懷裡蹭來蹭去。
  
  「阿瑪,高高……」見阿瑪似乎沒有要將他拋高高的樣子,小弘昐嘟起小嘴,有些不樂意了。
  
  「什麼是高高?」四阿哥一邊捏小弘昐的肉肉的臉頰,嗯,很軟,比弘暉的小臉有肉多了,武氏將弘昐養的很好,一邊抬眸問武靜雅。
  
  本來被四阿哥的一系列舉動嚇到的武靜雅回過神來,有些幸災樂禍的瞅著他,眉眼間都是笑意,「就是寶寶平時和太監們玩的一項游戲,把寶寶拋高,然後接住,很簡單的!」
  
  嗯,累死你!小弘昐的難纏她看是見識過的,要不然也不用一次就要五六個太監陪他玩了。
  
  武靜雅心裡很陰暗的想。
  
  就這樣?
  
  真簡單!
  
  四阿哥挑眉,對著懷裡的小弘昐揚起嘴角,「好,阿瑪和弘昐玩高高!」
  
  說完,站起身就將寶寶拋高,寶寶一點都沒害怕的神色,還咯咯笑得很開心,四阿哥的冰山臉也融化了,開心的和寶寶玩起了拋高高的游戲。
  
  武靜雅有些出神的看著他們父子倆,難道真的是父子天性,以往小弘昐和太監們玩高高游戲的時候,雖然開心,但沒像現在那樣和諧。
  
  錢嬤嬤和秋蘭見著主子和四阿哥的關系開始有了改變,終於放心了,其實她們怕主子一直和四阿哥置氣,便宜了別的女人。
  
  畢竟小阿哥還是得入四阿哥的眼才好。
  
  很快,他們兩人累倒了,一大一小均滿頭大汗,四阿哥沒想到這小豆丁精力那麼足,幸好他習過武,不然還真應付不來。
  
  他總算知道為了武氏會幸災樂禍的看著他了。
  
  武靜雅抿了抿唇,拿過手帕走到他們面前,給小弘昐擦拭汗珠。
  
  此刻的小弘昐小臉紅撲撲的,雙眼亮晶晶,小嘴還咧開著,顯然玩的很盡興,很享受額娘的服務。
  
  給小弘昐擦完汗後,給了他一小杯果汁,武靜雅就沒動作了。
  
  四阿哥見武氏似乎忘了他,連忙咳了一聲,「爺也出了汗……」
  
  武靜雅瞪了眼他,眼波流轉,最後笑著對秋蘭說,「秋蘭,去拿條干淨的手帕給爺擦汗!」
  
  「爺要你擦!」四阿哥別扭了,對武氏的區別對待很不是滋味。
  
  「額娘,給,阿瑪,擦擦……」小弘昐喝完那小杯果汁,雙眼亮晶晶的瞅著她,奶聲奶氣的說著,小手還揪住她的衣袖。
  
  「你個小叛徒!」武靜雅啐了他一眼,心軟了,秋蘭快速的拿了條干淨的帕子過來,忍著笑遞給主子,武靜雅惱怒的瞪了眼秋蘭,接過帕子。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期待,心裡暗喜,不愧是他的兒子,跟他這個阿瑪一條心。
  
  武靜雅靜靜的給四阿哥擦汗,這是她第一次仔細的看四阿哥臉,稜角分明,鼻梁高挺,薄唇輕抿,單從相貌來看,還算英俊。
  
  四阿哥瞅見她微微失神的模樣,一絲亮光閃過眼底。
  
  很快,擦完汗了,武靜雅也倒了杯溫茶給他。
  
  四阿哥輕抿了口。
  
  小弘昐玩了拋高高,有些累了,很快在四阿哥懷了睡著了,武靜雅見了,讓錢嬤嬤抱他去隔壁屋。
  
  「爺這次來有事?」這次四阿哥突然在下午的時候來她的院子,八成有什麼事兒。
  
  四阿哥頓了頓,道:「嗯,府邸已經建好了,等皇阿瑪的旨意下來,就要搬出去了,爺給你留了一個景色優美的院子!」
  
  「謝爺抬愛!」武靜雅很高興。
  
  「咳,這三個月,爺沒來你這,你……有沒怨爺?」
  
  武靜雅很想說,你來不來不重要,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她低聲道:「婢妾沒有怨爺,爺這樣做肯定有爺的考量。」
  
  「你能明白就好,之前傳言的事,相信你也知道了幕後之人,但爺無法給你交代,以後,也許會再次出現這樣的事,爺希望你不要怨爺!」四阿哥的語氣裡蘊含了太多的無奈,以及一絲憋屈。
  
  武靜雅怔住了,無奈?憋屈?
  
  是啊,她怎麼忘了,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光頭阿哥,也許封了貝勒,掌管了正紅旗大營,出宮建府後才有空隙發展自己的勢力,如今看來,四阿哥的心腹還是極少的。
  
  不過這樣也好,她在四阿哥心裡還是有個位置就行了,反正就是搭伙過日子,她也有更多的時間修習魔法。
  
  「婢妾明白!」
  
  兩人又閒聊了一些話,四阿哥就離開了,這一次,四阿哥是帶著輕松的心情離開的。
  
  他離開後,武靜雅想起安氏盯著弘昐那怨毒的眼神,決定出手解決這個隱患。
  
  於是,她招來小青。
  
  「小青,你去叫安氏來一趟!」
  
  「是!」
  
  「主子,您叫安格格過來不會是想敲打她一番吧?」秋蘭有些奇怪主子的舉動。
  
  武靜雅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不是,這安氏我大有用處。」
  
  秋蘭不說話了,錢嬤嬤在照顧小阿哥,不然她一定會知曉主子的用意的。
  
  毀我名譽,抱走我的兒子,還阻擋我見兒子,福晉,你說我該怎麼回報你呢?
  
  「什麼?武側福晉叫我過去?」安氏聽到丫鬟的通傳,先是一愣,隨即蹙眉。
  
  其實關於武靜雅命硬的傳言澄清後,安氏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是福晉搞的鬼,可是她沒那個力量和福晉抗衡,她身邊肯定有福晉的人,至於是誰,她也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小心謹慎,一點的沒露出對福晉的不滿和怨恨。
  
  相反,在福晉面前,她還得裝出對武側福晉怨恨的模樣。
  
  沉默半晌後,安氏決定帶著丫鬟去見武側福晉。
  
  雖然後院裡的其他女人傳言武側福晉失寵了,但她一點都不信,在傳言滿天飛的那段時間,爺除了抱走二阿哥外沒什麼動作,而且才抱走二阿哥三個月,又抱回給了武側福晉,足以證明她在心裡是占據了一定分量的。
  
  當然比不上福晉,不過福晉也就占了個家世而已。
  
  安氏一路走著,心思卻轉了好幾個彎,她知曉,這次她去武側福晉的院子,福晉肯定會得到消息的,至於她身邊的這個丫鬟,她是不相信的。
  
  看來只能等搬出宮後,好好謀劃一番,這幾個月來,她沒能再懷上,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了,現在她對福晉的恨意更深了。
  
  「主子,安格格來了!」小青進來福了福說道。
  
  「讓她進來吧!」武靜雅眼中含笑,抿了口茶。
  
  安氏進來了,看到軟榻上的美麗嬌媚的女子,眼神微微一晃,三個月沒見,益發的嬌艷了,一點都看不出失寵的模樣。
  
  「婢妾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安氏甩了甩帕子,行了個半蹲禮。
  
  「妹妹快別多禮了,秋蘭,給安格格看座!」武靜雅笑著吩咐秋蘭,秋蘭搬了張矮凳到安氏面前,墊上繡墩,又給她倒了盞清茶後,識相的退了出去,在門口外守著。
  
  武靜雅也時刻用精神力籠罩著自己的院子,畢竟這次談話事關重大。
  
  「側福晉叫婢妾來有什麼事?」安氏抿了口茶,打量了一下武靜雅的神色,有些忐忑的問道。
  
  「也沒什麼事,只是想和妹妹閒聊。」武靜雅嘴角噙著笑容,接著又繼續說著:「妹妹想必也知道我前段時間被人誣蔑陷害的事情吧?如今雖然在娘家人的幫助下澄清了,可是它依然是我心裡的一根刺兒……妹妹之前的那胎也落得蹊蹺……」
  
  安氏聞言愣了一下,將手中的茶杯‘嗑’地一聲放在旁邊的幾上,想到害了她孩子的幕後之人,不禁黯然道:「姐姐的事情算是雨過天晴了,可是我的孩子卻再也無法挽回了,我也恨啊,姐姐這次叫我過來,想必是以為我會將落胎的事掛在你身上吧?」
  
  「沒錯!」武靜雅坦白的承認,「你當時在弘昐的抓周宴上看著弘昐的眼神讓我心裡很不安。」
  
  安氏苦笑一聲,看向武靜雅,「如果我說,我是故意做給某些人看的呢?」
  
  「什麼?」武靜雅一愣,顯然被安氏的話弄糊塗了。
  
  安氏長歎一聲,苦澀道:「姐姐,你我都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誰,我不像姐姐,是選秀完後由萬歲爺賜婚的,有自己的嫁妝陪嫁之人,我只是德妃娘娘隨手賜下來的,什麼都沒有,身邊的人都是福晉安排的,沒有一個自己人,那有什麼辦法呀,無依無靠的,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了。」
  
  「那妹妹就這般算了?」武靜雅垂下眼簾,抿了口茶,一副替她不值的表情。
  
  「不這般算了,那又能如何?連爺都……」安氏心裡也難受,她現在時看出來了,武側福晉和福晉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了,她也和福晉有仇怨,要是能聯合一起,未嘗不是件好事。
  
  武靜雅將她細微的變化看在眼裡,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柔聲道:「我的小阿哥也曾被抱走過,知道當娘的失去兒女的痛,妹妹心中的痛,我也能夠體會。」
  
  安氏露出了一絲喜色,小心翼翼的問:「那姐姐的意思是?」
  
  「妹妹也知道,宮外的府邸已經建好了,咱們也快搬出皇宮了,在新府邸最初的一個月裡,福晉肯定會很忙,很多事情都無暇東顧……」這話武靜雅說了一半,她不知福晉以後還會不會生孩子,畢竟變數太多了,她取代了李氏的位置,誰知道福晉會不會被蝴蝶,再懷上孩子?
  
  她就是想借住安氏的手對福晉出手,而且安氏只要有機會給自己的孩子報仇,是不會等待的,搬入新府邸的時候,福晉是最忙的,給她下藥最為容易。
  
  至於她如何做,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武靜雅根本就不知,福晉那拉氏已經無法再受孕了。
  
  果然,安氏心中一喜,眼珠轉了轉,不過,很顯然是想到別的方面去了。
  
  武靜雅見她的樣子,心裡打了個激靈,冒出一個驚悚的想法,這安氏不會想動弘暉吧?可是弘暉只是個不到兩歲的小孩子,未免有些殘忍了,她的目標只是福晉而已。
  
  安氏微微一笑,「姐姐的話妹妹記下了!到時還望姐姐幫妹妹一把!」
  
  心裡卻想著,側福晉還是太心軟了,只是想著對付福晉,殊不知,最好的報復方法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也要讓福晉嘗嘗喪子之痛。
  
  「這個是一定的!」武靜雅笑著答應了,心裡卻不以為然,她可不想給人抓到把柄。
  
  「時候不早了,妹妹也該回去了!」安氏起身朝武靜雅告別,等她離開後,武靜雅矛盾了,她懷疑她這樣做對不對了,看樣子安氏是會對小弘暉出手,那她豈不是成了間接害死弘暉的凶手?


41 未知的變數
  
  很快,康熙的旨意下來了,阿哥所裡的幾個有了爵位的阿哥紛紛搬出了皇宮,四阿哥的府邸如歷史上一樣,和八阿哥是鄰居。
  
  武靜雅搬進了府邸裡第二大的院子裡,僅次於福晉的院子,而且和福晉的院子一樣,離四阿哥的書房最近,名字是她取的,叫雅苑,景色很美,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花園,這個小花園是仿江南建造的,裡面小橋流水很是詩意,還有好幾棵幾人合抱的大槐樹,小弘昐可以玩的地方又大了。
  
  「秋蘭,錢嬤嬤,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家了!」武靜雅看著這方大院子,心裡感慨道,在皇宮裡的四年,她什麼都不敢做,把自己龜縮在一方小院子裡過日子,現在出宮了,她的煉藥藥材,各種礦石什麼的,還有現在不怎麼重視的翡翠玉石都有了著落。
  
  出了宮,以她側福晉的身份,雖然有一些限制,但也可以出門,去自己的莊子游玩一下,總而言之,好處多多。
  
  「是啊,也許主子會在這個院子裡過一輩子呢!」秋蘭笑著道,她心裡認為四阿哥頂天了就是親王,當然會住在這裡一輩子。
  
  武靜雅笑而不語。
  
  錢嬤嬤抱著熟睡的小弘昐,笑點頭附和道:「是啊!」
  
  「秋蘭,現在院子裡有人收拾,你出去找我大哥,問他這四年來,我的兩個莊子收成如何?」她大哥武修文這些年一直住在京城,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吏,她進宮後,莊子就交給了大哥武修文管理。
  
  現在到了要大量用錢的時候了,她很需要錢,大量的需要錢購買藥材,礦石。
  
  煉金煉藥都是個燒錢的行業,前世她就是花了大量的時間在這上面,除了修煉魔法就是煉金煉藥,比宅女還宅,如今她慶幸當初的努力,現在她只要修煉魔法就行了,煉金煉藥方面,只要魔力充足,她就可以煉制。
  
  「是!」秋蘭很高興,可以出去看看了。
  
  等她離開後,小青過來了,說主屋的東西已經擺好了,武靜雅一聽,高興了,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主屋走去。
  
  外面早已有不少奴才丫鬟在等著,見武靜雅來了,連忙行禮,進去後,武靜雅就開始打量自己的房間。
  
  這屋子可比宮裡的側福晉份例的屋子大多了,一進門就是正廳,轉過屏風後有個小拱門通向內室。
  
  內室很大,很寬敞,它旁邊還有四間耳房,一間拿來做個小書房,一間作為小弘昐八歲前住的屋子,一間做實驗室,一間做材料室剛剛好。
  
  一瞬間,她就將這四間耳房分配好了。
  
  小青很是細心,內室的布置和宮裡住時一樣,很溫馨很舒適。
  
  「小青,隔壁的耳房給小阿哥,你讓人布置一下,將弘昐的玩具什麼的,都放到他屋子裡。」
  
  武靜雅滿意的坐在軟榻,笑著對小青吩咐道。
  
  小青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將隔壁間的耳房布置好了,錢嬤嬤抱著熟睡的小弘昐到隔壁間休息,讓小青照看著後,回到武靜雅身邊。
  
  武靜雅見都大家都忙完了,便帶著錢嬤嬤回到正廳,端坐在主位上,這才讓人傳了奴才丫鬟婆子等一干人進來。
  
  「奴才見過側福晉,側福晉吉祥!」一干人進來後跪下行禮。
  
  武靜雅只是看著下面一堆黑壓壓的人,沒有叫起,也沒有說話,下面的人有一兩個悄悄抬頭的,見側福晉臉色凝重,嚇得連忙低下頭,不敢再亂動。
  
  他們這些奴才都是內務府送過來的,安排來服侍側福晉,算是側福晉的奴才了,當然不排除有別人的釘子。
  
  特別是烏拉那拉家旗下的包衣,在錢嬤嬤的調查下,發現了幾個人,這個幾人都不是很顯眼,只是她院子裡的三等丫鬟婆子。
  
  武靜雅端了桌上的茶,揭了碗蓋,輕輕佛開茶沫子,抿了一小口,語氣輕柔的問身邊的小太監,這個小太監是四阿哥給她的,叫小德子,「小德子,人都到齊了嗎?」
  
  小德子點了點人數,恭敬道:「回主子話,都到齊了!」
  
  武靜雅點了點頭,掃視了地下的眾人一眼,緩聲道:「都起來吧,先自我介紹一下,讓我認認人!」
  
  話音剛落,一干人等紛紛跪下自我介紹,原先負責什麼,武靜雅靜靜的聽完,心裡有了底,看了眼身邊的錢嬤嬤,錢嬤嬤會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現在我已經對你們有了一些了解,至於你們負責哪方面,就由我身邊的錢嬤嬤安排。」
  
  頓了頓,見下面的人凝神聽著,很滿意,接著又開口:「你們之中有些是從阿哥所裡帶出來的,都明白,這裡是貝勒府,不是在皇宮裡,你們的性命都掌握在我手裡!」
  
  下面的人聽了,頭低得更低了,有幾個甚至身子有些顫抖,生怕這個新主子的性子不好,她們的老命一下就沒了。
  
  武靜雅放下茶碗,語氣冷淡中含著一絲狠厲:「要是說敢出賣,陷害誣陷主子,亂嚼舌根,一律亂棍打死,我這裡不需要這種不忠不義的奴才!」
  
  下面的人愕然,特別是那些阿哥所出來的,更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溫柔和煦的武側福晉竟然有如此狠厲的一面。
  
  武靜雅頓了頓,又道:「你們之中有從阿哥所裡出來的,都知曉我平日裡待你們如何?」
  
  小德子帶頭磕頭道:「主子待奴才們一向和善。」
  
  還有一個小太監,也接著道:「在阿哥所裡,誰不知主子最是心善,不少奴才們都羨慕咱們能在主子跟前當差呢!」
  
  武靜雅微微一笑,「不錯,我這個人很好說話,只要你們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不去動那些歪念,我就不會為難你們,也不會虧待你們,錢嬤嬤,去那些銀錢玩意出來。」
  
  「是,主子!」錢嬤嬤笑著應道,領著兩個小丫鬟進了內室庫房拿銀錢。
  
  很快,錢嬤嬤帶著兩個丫鬟托著盤子出來了,武靜雅勾起唇角,揚起一抹清麗的笑容。
  
  「這些都是賞給你們的!」
  
  眾人目瞪口呆地瞧著擺在面前的盤中的大貫銀錢,金銀珠寶玉石發出奪目的光彩。
  
  半晌,有人反應了過來,忙朝地上‘咚咚’地磕著響頭:「奴才謝主子厚賞,奴才誓死效忠主子。」
  
  其余眾人也紛紛磕頭:「奴才誓死效忠主子!」
  
  武靜雅滿意地看著,唇邊浮上一絲笑容:「只要你們做的好,以後還有別的賞賜,小德子,你把這些東西帶下去均分給大家。」
  
  小德子連忙答應著,帶了眾人謝恩退了出去。
  
  回到內室,屏退其他人後,武靜雅抬頭看著錢嬤嬤淺淺笑道:「錢嬤嬤,明日將我私庫中金銀之物和其他東西分開,我需要大量的錢財。」
  
  「好!」錢嬤嬤也不多問,主子是越來越有主意了。
  
  秋蘭回來後,帶來了莊子的賬本和一大疊銀票,武靜雅看完後,臉上露出了喜色,沒想到這四年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竟然賺了那麼多錢。
  
  看來大哥武修文很有經商天賦呢,嗯,以後等她煉制出了煉金產品,就交給大哥,讓他拿去去賣。
  
  「秋蘭,你將這些銀票拿去給大哥,叫他暗中給我大量收購我需要的藥材和各種礦石!單子我等下給你!」
  
  她提筆將所需的藥材礦石列了一個長長的清單,秋蘭看著這密密麻麻的清單,傻眼了。
  
  「主子,您買那麼多藥材礦石做什麼?」
  
  「我自有用處,到時你們就知道了!」武靜雅神秘一笑。
  
  「對了,讓大哥給我定做幾樣工具!」差點忘了煉金要用的工具,武靜雅連忙提筆又繪制了幾個工具圖交給秋蘭。
  
  「好了,快去把這些交給大哥,讓他盡快讓人做出來!」
  
  「是!」秋蘭雖然滿肚子的疑問,不過她還是忍住沒問,拿著清單和圖紙再次出府。
  
  錢嬤嬤看著忙碌的主子,心裡很是欣慰,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她得去看著點小廚房。
  
  武靜雅的這些動作,四阿哥全都知曉,畢竟這府裡的大部分奴才全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當然其中還有康熙,德妃,以及福晉那拉氏的人。
  
  福晉那拉氏自從搬進新府後,就忙個不停,忙著在各個院子裡安插釘子,其他格格,有條件的,則暗中收買了不少奴才。
  
  武靜雅讓小德子幾個心腹奴才監視著院子裡其他奴才的動向,一有被收買的跡象就立即告訴錢嬤嬤。
  
  等一切都安頓好之後,揪出了幾個別人的釘子,以及那拉氏的人,全都錢嬤嬤處置了,至於四阿哥和康熙的人,她保留了下來,德妃的人不好處置,被她打發去做最重,最髒的活,根本接近不了武靜雅和小弘昐的屋子,雅苑此時才真正的圍成了一個鐵桶。
  
  等她的實驗室建成後,材料室也堆滿了各種常見的藥材和礦石,福晉一直關注著她的院子,當然知道她買了一堆藥材,只是那些藥材都很普通,很常見,很干淨的藥材,沒有別的用處,便沒怎麼在意。
  
  四阿哥也很不解,不過他很有耐心,好幾次留宿武靜雅這兒都沒有問,武靜雅也樂得裝糊塗,等她煉出了第一件煉金產品的時候,她才打算和四阿哥坦白,讓他給她保密,加強她院子的安全。
  
  期間,她煉制了很多可愛的玩具給小弘昐,小弘昐最為喜歡各式各樣的不倒翁,他在自己的屋子裡擺滿了不倒翁,看的武靜雅十分無語。
  
  當然最重要的是魔法契約卷軸,她制作了十個,將小青,小德子在內的十個負責重要事務的奴才丫鬟全訂了契約。
  
  以她三級魔法師的精神力只能簽訂十二個契約,不過就算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小弘昐的安全算是徹底的得到了保障。
  
  這天,她終於成功煉制了五個魔法燈,這魔法燈的制造不難,難的是材料的收集,沒有魔晶,她只能讓大哥收集一些會白色通透的玉石,類似於水晶之類的。
  
  材料齊集後,只要用魔力和精神力刻畫一個耗能魔法陣,將提供能量的玉石放在凹巢裡,給煉制過的水晶充能,就可以讓水晶發出白熾的光芒。
  
  魔法燈可是一個好東西,一小塊玉石,就可以連續使用一個月,又明亮又無煙,可比油燈蠟燭什麼的好多了。
  
  這玉石就是一個開關,要開燈就將玉石放在凹巢裡,熄燈就拿出,方便得很。
  
  有了這魔法燈,今後夜晚,她就不怕蠟燭不夠用了,畢竟蠟燭也是有份例的,而且容易弄壞眼睛。
  
  武靜雅一制作出這魔法燈後,錢嬤嬤和秋蘭小青三人震驚了,震驚過後,錢嬤嬤讓人保密,千萬不能將這事說出去。
  
  武靜雅當然很明白,不過四阿哥是瞞不住的,於是她讓秋蘭去找四阿哥,讓他今晚過來一趟,有重要事情跟他說。
  
  晚上,武靜雅吃過晚飯後,抱著小弘昐和錢嬤嬤她們一起在內室等四阿哥的到來。
  
  此時的內室在魔法燈的照明下,一片亮堂,小弘昐則在矮榻旁的案幾上玩著不倒翁。
  
  「額娘,不倒翁,好玩……」小弘昐說話很流利了,黑溜溜的眼睛盯著案幾上一排各種神態各種動作的小和尚不倒翁,咯咯笑,小手推推這個,看看那個,玩得不亦樂乎。
  
  武靜雅也加入了其中。
  
  這套小和尚不倒翁是她今天才煉制成的,很可愛,小弘昐屋子裡已經有了各種動物鳥類的不倒翁了,不過他最喜歡的是這套小和尚的。
  
  因為額娘說,他們可以打架。
  
  「寶寶,來,我們兩個各挑一個小和尚,看誰的小和尚能把對方的打倒!」武靜雅興致勃勃的提議著,很是狡黠的笑了笑。
  
  「好!」小弘昐雙眼一亮,烏溜溜的眼珠一轉,小手很是快速的在二十多個不倒翁裡挑了個腳踢神態的和尚。
  
  武靜雅見狀,驚訝了,寶寶竟然挑了那個腿踢得最長的,真是聰明,本來那個她想要的,哪知被寶寶捷足先登了,寶寶才一歲多,怎麼會那麼聰明?
  
  她看了一遍,最終挑了個手長的。
  
  錢嬤嬤,小青,秋蘭,小德子幾個圍著案幾觀看。
  
  於是,手長的和尚和腳長的和尚不倒翁開始決斗了。
  
  等小德子說一聲開始後,兩人各自推了一下自己的不倒翁。
  
  搖搖晃晃幾輪後,小弘昐選的小和尚落後了半輪,被長手和尚推到了。
  
  「哈哈,我贏了!」武靜雅絲毫沒有一點身為大人贏了一個一歲多小孩子的覺悟,兀自得意洋洋的笑。
  
  小弘昐扁扁嘴,委屈的瞅著自己的無良額娘,嘟著小嘴控訴:「額娘欺負寶寶!」
  
  「哈哈……寶寶真可愛!」武靜雅忍不住在他的小臉蛋親了一口。
  
  「什麼事笑的那麼開心?」四阿哥和他的貼身太監小林子不知何時進來了,他驚愕的看著一片亮堂的內室,再看到那個魔法燈時,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最後恢復了冷靜。
  
  不過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這照明的東西是什麼?武氏哪裡來的?一個個疑問閃過心底。
  
  小林子也一臉的震驚。
  
  小德子等人見四阿哥來了,連忙行禮,武靜雅也抱著寶寶請安。
  
  「都起來吧!」四阿哥故作鎮定的坐在案幾上,看到案桌上那一堆神態可掬的小和尚時,愣住了。
  
  「阿瑪,這是額娘做的不倒翁,可好玩了!」小弘昐一臉興奮的炫耀著。
  
  「不倒翁?」四阿哥瞥了眼一臉平靜的武氏,伸手動了動其中一個小和尚,就見那個小和尚搖搖晃晃的動了起來,配合著他的神態動作,很是可愛。
  
  四阿哥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又動了幾個小和尚,看著他們神態可掬的模樣,嘴角微微翹起,隱隱露出一絲笑意。
  
  小弘昐也不甘落後,於是案桌上的小和尚不倒翁全搖晃了起來,千姿百態,煞是好看。
  
  「爺,先喝口茶!等下婢妾會給您一個答案的!」武靜雅從沒見過這樣的四阿哥,禁不住抿唇笑了。
  
  「嗯!」四阿哥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忙正了正臉色,將目光從不倒翁那移開。
  
  「錢嬤嬤,你將這些不倒翁收起來,秋蘭,你和小青帶二阿哥去休息,小德子你們幾個都出去吧,我有事和爺說!」
  
  「是!」
  
  小弘昐很是捨不得那些不到問,不過他還是乖乖的離開,去他的房間睡覺。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屋子裡就剩下武靜雅和四阿哥。
  
  「這些都是你做的?」四阿哥勾起唇角,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詢問。
  
  「回爺的話,這些都是婢妾弄出來的,婢妾叫爺過來,就是想和爺說這些事!」武靜雅露出一抹笑容,抿了口茶,坦白的承認。
  
  四阿哥眼裡閃過震驚和懷疑,「你做的?」
  
  武靜雅點頭,指著魔法燈介紹:「這是水晶燈,材料不足,我現在只做了五個,看到下面那個凹巢了嗎?那塊玉石就是啟動的關鍵,一小塊玉石可以使用一個月!」
  
  說著她示范了一下開關燈,四阿哥得知用法後,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水晶燈可以大量提供嗎?」
  
  「不能,首先材料難尋,其實制作麻煩,很費神!」武靜雅不想這個東西大量流出去,畢竟只靠她一個人,是無法滿足的,況且她的魔力和精神力也是有限的。
  
  「你是怎麼會這些東西的,在宮裡的時候,怎麼沒和爺說?」得到不能大量提供後,四阿哥有些失望,不過最後他瞇起眼,定定的盯著武靜雅嬌艷美麗的容顏。
  
  武靜雅將早已准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其實婢妾很小的時候曾暗中拜過一個高人為師,他教了婢妾很多東西,直到婢妾十二歲那年才離去,說師徒緣分已盡,此生不再相見,婢妾很傷心,後來進宮選秀成了爺的格格,便將心思放到了爺身上,而且在皇宮裡,婢妾手上沒有材料,就沒有動手做這些小玩意,現在出宮了,又是爺自己的府邸,婢妾手上有些余錢,就開始搗鼓這些東西!」
  
  四阿哥聽完後就已經相信了她,只是有些可惜招攬不到那樣的高人。
  
  「你除了會做這些水晶燈外,還會做什麼?制作方法可以傳授出去嗎?」四阿哥敲著桌面,沉吟了會後問她。
  
  武靜雅苦笑,「爺,婢妾的師傅曾說過這些不是誰都能學的,當初師傅找了三十多年才收了婢妾一個徒弟。」
  
  說著,她拿出第二個魔法燈,沒有放玉石的,遞給四阿哥看那個凹巢,「爺,您看,這凹巢下面需要刻畫一些法陣,法陣不是那麼容易刻畫的,要是錯了一點,就沒用了,還有這水晶燈,也是婢妾花大力氣改造過的。」
  
  四阿哥仔細看過後,發現這個看似簡單的東西根本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制作出來的,只能打消了這一想法。
  
  心裡已經將武氏的師傅提升到了世外高人的位置。
  
  「既然如此,就算了,你說你制作了五個水晶燈?」四阿哥聞言算是徹底的放棄了,不過有武氏在,這水晶燈還是可以多制作幾個的。
  
  「是的,爺,婢妾只留下一個,剩下的四個送給爺!」她已經算好了,四阿哥自己留一個,康熙一個,太後和德妃各一個。
  
  「好,好!」四阿哥雙眼一亮,難得的勾起唇角笑了。
  
  「爺,婢妾已經在旁邊的耳房裡建了一件實驗室搗鼓一些新的玩意,還請爺代為保密,不要讓人傳出去!」
  
  四阿哥聞言沉凝了會,臉色嚴肅起來,武氏弄出來的東西十分有價值,這事絕對不能傳出去,也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這事爺知道,以後你的院子爺會加強守護,列為禁院,除了爺和小林子其他人不許入內,當然,你跟前的錢嬤嬤,秋蘭,小青這三個人可以自由出入,剩下的那些奴才爺也會讓人清洗一遍!」四阿哥冷靜的說著。
  
  德妃的釘子得清理出去,不過皇阿瑪的人有些難辦了,只能將他們打發到不能靠近主屋的位置。
  
  「多謝爺體恤,這玉石,爺很容易得到,不值錢幾個錢的!」武靜雅解決了這事後,喜逐顏開。
  
  之後,四阿哥又參觀了一下她的其他三間耳房,在看到她的書房時,雙眸閃過一絲亮光。
  
  直到晚上十點左右才安置,這一晚,和四阿哥滾過床單後,武靜雅睡得很甜,很安穩。
  
  第二天,四阿哥就發話了,禁了她的院子,福晉和其他格格聞言,幸災樂禍的不少,均以為武靜雅又惹惱了四阿哥。
  
  這也是武靜雅想要的結果。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一年多過去了,到了康熙三十九年三月,又開始了新的一輪選秀,這一年的選秀竟然出現了一個未知的變數,德妃竟然看中了一個滿清貴女喜塔臘氏,由康熙下旨,賜給四阿哥做側福晉。
  

第四十二章 神秘滴喜塔臘氏
  
  對於再次大婚迎娶喜塔臘氏,四阿哥依舊一臉的面無表情,他關注的是武氏。
  
  一年多了,武氏除了弄出了水晶燈,就是止血散,這個止血散比太醫弄出來的效果好,武氏交出配方後,藥材也是很常見的,太醫院也可以做出來,不過她這一巨大貢獻,康熙很高興,不過出於保護武氏,康熙對外宣稱是太醫院自主研制出來的。
  
  康熙也曾派人監視過武氏,發現她只會這兩樣實用的,其他搗鼓出來的東西都是小孩子玩的玩具,便沒了探索的欲望。
  
  武靜雅心裡也明白,她不能在弄出一些驚世駭俗的東西,水晶燈因為實用,她才特意弄出來的,免得天天屋子裡點蠟燭,不安全,且對視力有礙。 止血散只是一種最為簡單的藥水,剛好已經解釋她購買的大量藥材,暗中掩飾她給自己配置的藥水。
  
  一年多的時間,她已經沖上了四級魔法師,精神力已經很強了,可以覆蓋半個貝勒府,小弘盼已經三歲了,武靜雅沒有插手他的教育,只是每天晚上給他講一些小故事,四阿哥每次來都給小弘盼布置任務。 對於聰慧的小弘盼,四阿哥也很喜愛,當然這種喜愛只是喜愛,還是比不上弘暉在他心裡的地位。
  
  弘暉不但聰慧,而且沉著,不像弘盼那樣跳脫,頑皮,生來就是氣他的。
  
  這一年多來,四阿哥通過費揚古的關系,在軍部和各個地方安插了不少自己的家奴,勢力漸漸有了一點雛形。
  
  三月的天氣依然很冷,寒冬還未過去,屋子裡燃燒著炭火,暖烘烘的。 武靜雅懶洋洋的靠在軟枕上,喝了碗冰糖燕窩,看向一旁的錢嬤嬤,低聲問道:「查的如何?」
  
  「主子,查出來了,這喜塔臘氏不簡單啊!」錢嬤嬤一臉凝重的說道。
  
  武靜雅挑眉:「怎麼個不簡單法?」
  
  本來她對誰進府都不感興趣,只是這個喜塔臘氏在歷史上並不是四阿哥的女人,她覺得這事很詭異,便讓錢嬤嬤出去給大哥武修文傳話,讓他查這個人。
  
  「主子,這喜塔臘氏自小聰慧,琴棋書畫女紅無一不精通,不但如此,她管家非常厲害,手段非凡,而且喜塔臘家在喜塔臘氏五歲那年與德妃娘娘的娘家烏雅氏家族搭上了線,據大爺暗中查到的消息,得知喜塔臘氏很得德妃娘娘的額娘喜愛,而且她這喜塔臘氏的貼身丫鬟曾說過她要嫁給四阿哥的話,這次選秀結果似乎是喜塔臘氏一手促成的。」
  
  錢嬤嬤說完後,不禁咂舌,這喜塔臘氏不會是在哪裡見過四阿哥後,對四阿哥戀戀不忘吧?
  
  「這樣啊......大哥怎麼會查的那麼清楚?」武靜雅聽完後,陷入了沉思,難道這喜塔臘氏也是穿的?
  
  「主子,您忘了,大爺和喜塔臘家的一個庶出的少爺交情不錯,喜塔臘氏是他們家族的驕傲,作為喜塔臘氏庶出的大哥,當然知曉她的一些事情,大爺就是從他嘴裡得知的。」錢嬤嬤笑著道,心裡很慶幸,不然不好查這隱藏十分深的喜塔臘氏。
  
  「錢嬤嬤,你有沒查出這喜塔臘氏的行為有不對勁的地方?」武靜雅旁敲側擊的問。
  
  錢嬤嬤搖頭,「沒有,這喜塔臘氏的一舉一動都很符合宮裡的規矩,似乎從小就被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教過一般。」
  
  說道禮儀規矩,錢嬤嬤不得不贊歎喜塔臘氏,這規矩學的似乎比宮裡生活了十來年的嬤嬤還要好。
  
  「就是不知她為何要做爺的側福晉,而不是做其他世子的嫡妻!」武靜雅聽完錢嬤嬤的話後,排除了喜塔臘氏穿越的可能性,畢竟一個現代的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十五年將宮裡的規矩學的如此完美。
  
  「是啊,奴才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旁默不作聲的秋蘭突然冒出一句玩笑的話:「說不定她覺得跟我們爺比做世子的嫡妻更有前途。」
  
  武靜雅一怔,頓時茅塞頓開,是啊,她雖然排除了喜塔臘氏是穿越女的可能,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重生啊,難道這喜塔臘氏真的是重生的?
  
  要是這樣,樂子就大了。 穿越女不可怕,可怕的是宅斗了一輩子的貴女重生,那手段可不是她這些人可以比得上的。 怪不得錢嬤嬤說她的規矩很完美,看來她上輩子就是個皇子媳婦,可能是個格格之類的。
  
  「秋蘭說的有道理,我們爺可是皇阿哥,將來封了親王,可不是比世子還有前途嗎?」武靜雅也抿唇開著玩笑。 心裡卻將喜塔臘氏列入了戒備的范圍。
  
  「不管這喜塔臘氏如何優秀,而且還是滿清貴女,有的讓福晉頭疼了!」武靜雅吃了塊點心,淺淺笑道。
  
  喜塔臘氏五月就要進門的事,在四阿哥後院掀起了波瀾,四阿哥的兩個側福晉位子已經滿了,她們這些格格都沒希望了。 生了女兒的李氏算是徹底的放棄了,加上這兩年不得寵,便安心的撫養自己的女兒,宋氏這兩年的寵很少,也很安分。 郭氏和安氏就坐立不安了,因為武側福晉沒有暗中打壓她們,她們兩人在府裡還是頗為受寵的,等這個喜塔臘氏進門,就難說了,畢竟喜塔臘氏也是個側福晉,還是個滿清貴女,不是她們這些漢軍旗的格格所能比擬的。
  
  一時間,貝勒府裡人人心慌,福晉那邊的氣氛也很不好。
  
  「福晉,您喝口茶消消氣!」素心端了一杯溫茶給福晉那拉氏,低聲道。
  
  「德妃娘娘竟然給爺指了個滿清貴女做側福晉,要是讓她生下了阿哥,我以後的日子就艱難了,我能不氣嗎?」福晉那拉氏眼中有著數不清的疲憊,本來圓潤的雙頰瘦的陷了下去,青白的臉色看起來可怖。
  
  這些日子以來,她沒一天睡的安穩過。 阿瑪最近時不時生病,恐怕時日不多了,要是阿瑪哪天去了,烏喇那拉家族選出了新的族長,支不支持她這個福晉就難說了。 加上她不能生育了,只有弘暉一根獨苗,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她這一輩子就沒了依靠。
  
  「福晉,這事已經定下來,無法改變了,您先吃些東西吧!」劉嬤嬤端著兩樣小菜,一碗御田胭脂米粥進來,心疼道:「您還有大阿哥要照顧,爺很看重大阿哥呢!為了大阿哥,您也要保重身子啊!」
  
  「您這個樣子,奴才看了也心疼,千萬別遂了某些人的願,喜塔臘氏還沒進門了,就算她進門了,還不是低您一等!」
  
  那拉氏聞言頓時一怔,是啊,她怎能為了一個還沒進門的小小側福晉弄垮自己的身子,她還有大阿哥呢,只要喜塔臘氏生不出來,倆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想到這裡,即便是再不想吃也是拿起銀匙吃了兩口粥。
  
  「這粥熬得不錯!」福晉那拉氏放下銀匙,贊了一句,繼而又問,「喜塔臘氏的資料查的如何?」
  
  「查到了,別看喜塔臘氏才十五歲,心思手段十分厲害,是個勁敵!」 劉嬤嬤的臉色微微有些凝重。
  
  福晉一驚,有些無力的揉揉眉心,端起素心給她盛的湯抿了一口,眼底閃過一絲厲色,「罷了,你們留神點,等她進門就暗中派人監視著,千萬不能讓她懷上,知道嗎?」
  
  「奴才曉得,不過福晉還是加強對大阿哥的保護為好,前些日子,奴才竟然在大阿哥那裡發現了不干淨的東西,可惜沒查出是誰干得。」 劉嬤嬤給福晉端來一碟開胃的小菜,福晉吃了口小菜,眼神凌厲,
  
  「劉嬤嬤說的對,那次要不是劉嬤嬤發現的早,我的弘暉就中招了,太狠了,別讓我查出來是誰,不然我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 弘暉可是她僅存的一根獨苗,是她的命根子。
  
  五月初六,貝勒府裡張燈結彩,喜塔臘氏被一抬四人小轎抬進了門,四阿哥並沒有去迎親或者拜天地,那是嫡福晉才有的權力。 不過側福晉也是上了玉牒了,其他阿哥福晉們紛紛前來報喜,武靜雅沒有出面,依然窩在她的雅苑裡。
  
  晚上,府裡不知多少人輾轉難眠,武靜雅正和兒子下象棋。
  
  「阿瑪又娶側福晉了,額娘傷心嗎?」小弘盼走了一步後,人小鬼大的問道,亂轉的眼珠子時不時閃過一絲賊絲絲的笑。
  
  武靜雅瞪了他一眼,輕敲了下他的頭,「額娘傷不傷心,關你什麼事兒?」
  
  「那可不能這樣說,額娘傷心的話,寶寶也會傷心的。」小弘盼揉揉額頭,嘟著小嘴說著。
  
  武靜雅失笑,打趣道:「你這小不點也知道什麼是傷心啊?」
  
  一聽額娘稱他為小不點,小弘盼不干了,「額娘,寶寶長大了,是小男子漢了,才不是小不點!」
  
  「是是,我們的小弘盼是小男子漢了!」武靜雅口不對心的敷衍著。
  
  小弘盼哼哼一聲,對額娘的口不對心顯然很了解,不過等額娘知曉他做的大事後,肯定會對他另眼相看的。
  
  「額娘,您不要小看寶寶,寶寶可是很聰明的!」他狠狠地拍了下小胸脯,昂著頭驕傲的說道。 「是,是。寶寶最臭屁了!」
  
  武靜雅很無語,這小弘盼到底像誰啊,怎麼那麼臭屁。
  
  「額娘......」臭屁寶寶怒了。
  
  「好好,額娘錯了,我們的寶寶最聰明了!」武靜雅翻了個白眼,敷衍的安撫道。
  
  「額娘,阿瑪娶側福晉,您真的不傷心?」寶寶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寶寶,你哪裡看到額娘傷心了?」武靜雅感覺很奇怪,怎麼寶寶一直說她會傷心。
  
  小弘盼嘟著小嘴,「寶寶聽小德子公公說的,小德子公公說,阿瑪又娶了側福晉,府裡不知多少女人會傷心呢,寶寶也問了小青,小青也這樣說,寶寶就想,額娘那麼喜歡阿瑪,肯定傷心了,所以寶寶今晚要和額娘睡,不要額娘傷心。」
  
  武靜雅聽了小弘盼的話,既好笑又欣慰,不過寶寶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歡四阿哥了,而且說的府裡其他女人傷心,但不包括她,好不好? 只是這話不能對寶寶說,免得這個對他阿瑪很是崇拜的寶寶難過。
  
  「寶寶真好,既然這樣,寶寶今晚就陪額娘睡吧!」 得到了額娘的回應,寶寶開心的笑了,原來額娘真的是傷心了,幸好有他在,他會陪在額娘身邊的。
  
  「額娘,您快輸了!」 瞅到棋盤裡的棋子,弘盼樂了,笑彎了眼,用馬吃了她的車。
  
  武靜雅無語的看著棋盤上的自己這邊的棋子,只剩下三個小兵,一個仕,一個相,還有帥,怎麼打?
  
  「咳咳,寶寶,咱們重來,這盤不算!」雖然她的棋藝很差,但是輸給了一個三歲的小孩,還是讓她感到尷尬和臉紅的。
  
  小弘盼翻白眼,額娘又耍賴了,得了,估計阿瑪娶了側福晉,額娘今晚很傷心,他大方的和額娘重新下一盤。
  
  「恩恩,重新再來。」 對於小弘盼的爽快,武靜雅很是狐疑,不過她也沒多想,很是高興再接再厲,立誓要贏小弘盼一盤棋。
  
  於是兩母子又開始興致勃勃的下棋了,秋蘭靜靜的給兩人添茶,她早已對主子的耍賴行徑免疫了。
  
  就在這時,喜塔臘氏的院子裡傳來一聲尖叫,嚇得武靜雅的手一抖,沒有注意到小弘盼的嘴角裡的一絲竊笑。 「怎麼回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8

第 43 章
  
     不過武靜雅很快鎮定下來,想到今晚是喜塔臘氏的新婚之夜,那聲尖叫又從她的院子傳來,臉色微微有些古怪,誰那麼大膽?
  
  「主子……」秋蘭顯然也被嚇到了,「喜塔臘側福晉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
  
  小弘昐肩膀一顫一顫的,最後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秋蘭,你想多了,阿瑪還在側福晉那裡呢,誰那麼大膽壞阿瑪的好事?」
  
  武靜雅很是怪異的瞥了眼兒子,淚流滿面,兒子才三歲啊,三歲,怎麼那麼早熟?哪個不要命的奴才教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弘昐被額娘看得心裡毛毛的,縮了縮脖子,可憐兮兮的:「額娘……」
  
  「人小鬼大!」武靜雅刮了他的小鼻子,戲謔道。
  
  「主子,奴才去打聽一下,看出了什麼事兒?」錢嬤嬤想了想,決定出去探查一下消息。
  
  「嗯,你去看看也好!」武靜雅點頭,其實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很簡單,只要她用精神力探一下喜塔臘氏的院子就成了。
  
  不過這樣一來很不好解釋。
  
  等錢嬤嬤出去後,武靜雅悄悄的用精神力探喜塔臘氏的院子。
  
  正好看到四阿哥冷著一張臉穿好衣服,床上的那個美貌女子應該就是喜塔臘氏了,美麗的臉上微微有些難看。
  
  禁不住有些好笑,不會是那聲尖叫壞了他們的好事吧?
  
  可憐的四阿哥,可憐的喜塔臘氏……
  
  武靜雅很不厚道的笑了。
  
  「額娘,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哦!」小弘昐神秘兮兮的瞅著武靜雅,一臉的得意。
  
  武靜雅壓根兒就不信這小豆丁會知曉,便敷衍的問:「哦?那寶寶說說看?」
  
  「嘿嘿……」小弘昐得意了笑了一聲,昂著頭,驕傲的說著,「這都是小德子的功勞,誰叫阿瑪讓額娘傷心了,我就叫小德子去那個什麼側福晉的院子去搗亂……」
  
  說完後,還朝武靜雅咧嘴笑的很開心,一副你快誇我的模樣。
  
  「什麼,那聲尖叫是你讓人弄出來的?」武靜雅這下不淡定了,這小豆丁知不知道他闖大禍了?
  
  秋蘭也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瞪著小弘昐。
  
  「是啊!」小弘昐很果斷的點頭,笑得很開心。
  
  「完了,完了,要是讓爺查出來,就麻煩了!」武靜雅急得團團轉,寶寶才三歲,說讓人去惡作劇,誰會相信,大家都會以為是她這個額娘指使的。
  
  「額娘,您放心好了,寶寶才不會那麼蠢,讓人抓到呢,寶寶只是讓小德子扮鬼嚇人而已,尖叫的是那個什麼側福晉帶來的丫鬟!而且小德子武功那麼好,不會被抓住的啦……」小弘昐一臉老神在在的說著,有些鄙視的看著自己的額娘在那裡亂擔心,他才沒那麼蠢好不好?他可是和小德子謀劃了好幾天的呢,怎麼可能會被抓到。
  
  「……」武靜雅聞言,徹底的無語了,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喜塔臘氏的院子,見四阿哥和喜塔臘氏面前跪著一個顫抖不已的丫鬟,再掃了下院子的其他地方,沒發現什麼異常,終於松了口氣。
  
  她板著臉,訓斥小弘昐:「寶寶,以後不許再做這樣的事,知道嗎?」
  
  見額娘的臉色很難看,小弘昐有些不情願的嘟嘴:「知道了,額娘!」
  
  錢嬤嬤也回來了,外面守著的人都是定了契約的,不怕有人偷聽。
  
  說了大概的情況,具體的不是很清楚,於是武靜雅招來小德子,讓他將事情說了出來,原來四阿哥和喜塔臘氏在滾床單的重要關頭,小德子竟然惡作劇的扮鬼嚇了在房門外守著的丫鬟,丫鬟尖叫,四阿哥被那一聲尖叫嚇得洩了,正找罪魁禍首發洩怒氣呢。
  
  「噗……」
  
  剛剛在喝茶的武靜雅猛的噴出了口中的茶水,秋蘭連忙上前用手帕給她擦拭。
  
  緩了口氣,看了眼憋笑的錢嬤嬤和秋蘭,真真的對小寶寶無語了。
  
  「不是吧,那麼狠?小德子,你是怎麼想出這麼……這麼毒的主意的?」
  
  她的目光掃過小德子,上上下下的將他看了一遍,真是看不出老實的小德子竟然會武功,而且還那麼滑頭。
  
  可憐的四阿哥,可憐的喜塔臘氏,哈哈,笑死她了,真是特別的洞房花燭夜啊。
  
  小德子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冤枉啊,這計謀不是他想的,是小阿哥出的主意……
  
  他只是小小的改動了一下而已。
  
  「主子,這都是弘昐小阿哥出的主意,奴才只是執行而已!」
  
  武靜雅才不信呢,小豆丁才三歲,哪裡曉得成人的那些事兒,估計是小德子自己抓了個好時機。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這件事不許對別人提起,知道嗎?」武靜雅臉色凝重道,要是被喜塔臘氏知曉,就徹底的和他結仇了。
  
  這個古代重生女,可不是個善茬。
  
  寶寶見額娘竟然沒有表揚他壯舉,心裡有些失落,不過他雖然小,但也知道這事是不能傳出去的。
  
  看著小豆丁和小德子離開後,武靜雅看著兩個憋笑憋得難受的錢嬤嬤和秋蘭,無語了。
  
  「錢嬤嬤,你說小阿哥,到底像誰?」
  
  錢嬤嬤忍著笑道:「主子,小阿哥自然是像您和爺啊!」
  
  「才不像我呢,我可沒他那麼大膽,一個三歲的小屁孩竟然去壞自己阿瑪的好事!」武靜雅打死也不承認這臭小孩像她。
  
  「主子,依奴婢看,小阿哥這樣挺好啊,聰明又活潑,很招人疼呢!」
  
  秋蘭在一旁抿唇笑道,順便給武靜雅添了盞茶。
  
  「算了,不想了,早點歇息吧,明天還要去見喜塔臘側福晉呢!」武靜雅決定丟開小弘昐的事,洗洗睡。
  
  這廂武靜雅睡得很香,喜塔臘氏那頭就熱鬧了,處置了那個尖叫的丫鬟之後,四阿哥也沒了性致。
  
  那個丫鬟的叫聲太恐怖了,而且穿透力強,連比較偏遠的院子裡的格格都聽到了,更別說離得比較近的福晉院子和武靜雅的院子。
  
  而且四阿哥壓根兒也不相信那個丫鬟說的見到鬼了,只認為是人為的,便讓小林子去查,卻什麼也沒查到。
  
  喜塔臘氏的臉色很難看,不過面上卻不顯,一副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她的陪嫁丫鬟竟然在她的新婚之夜弄出這樣的事來,讓她成了笑柄,她現在恨死了那個丫鬟。
  
  「爺,很晚了……」喜塔臘氏見事情已經結束了,便走上前,柔柔的開口,眼波流轉間盡是媚人的光彩,勾引著四阿哥。
  
  四阿哥瞅了她一眼,本來他滿意這個側福晉的,不但人長得美,身段好,而且儀態規矩很好,哪知竟然出了這檔子,讓他的面子無光。
  
  「嗯,安置吧!」說完,率先朝大床走去,喜塔臘氏連忙跟上,兩人躺在床上,喜塔臘氏柔弱無骨的小手撫上四阿哥的胸膛,企圖再次燃起四阿哥的欲火。
  
  哪知四阿哥卻沒了興致,掰開她的手,徑自睡了,氣得喜塔臘氏渾身微微發抖,心裡更恨那個壞事的丫鬟。
  
  第二天一大早,武靜雅早早的醒來漱洗,和弘昐一起用過早膳,便開始精心打扮。穿上銀紅色的旗裝,兩把頭上插了幾支珠花,耳上戴著漂亮的珍珠耳飾,略施脂粉,對著自己煉制的清晰無比的鏡子笑了笑,美目流轉間盡是風情。
  
  「額娘,可以走了嗎?」一旁的小弘昐見額娘起身,很高興,終於可以出這個院子了。
  
  「好了,可以走了!」武靜雅捏捏兒子嫩嫩的臉頰,踩著花盆底鞋,牽著小弘昐軟軟的小手,帶著一干奴才朝福晉的正院走去。
  
  一路上,小弘昐東張西望,興致勃勃的看著來來往往的奴才丫鬟。
  
  很快到了正院,她牽著小弘昐一進去,就看到裡面早已坐了幾個精心打扮的格格和福晉閒聊著。
  
  「給福晉請安!」
  
  「給嫡額娘請安!」小弘昐也似模似樣的朝福晉那拉氏請安。
  
  福晉那拉氏溫和的笑著讓他們落座,目光在看到活潑健康的小弘昐的時,再看看一旁安靜的坐著弘暉,生出了一絲攀比的心裡。
  
  「快免禮吧,弘昐來,給嫡額娘瞧瞧!」
  
  福晉那拉氏也是許久未見弘昐,如今見到了這個健健康康的二阿哥,自然要表現一番。
  
  「是,嫡額娘!」
  
  小弘昐走到那拉氏面前,那拉氏給了一個玉佩作為禮物送給他後,又讓他和弘暉說了會話就讓他回到武靜雅身邊。
  
  其他格格連忙向武靜雅請安,順便誇一下小弘昐,還給了他一些小禮物,小弘昐眼珠骨碌骨碌的亂轉,甜甜笑著收禮物。
  
  看得眾人嫉妒不已,李氏瞅著自己身邊有些瘦弱的小格格,小格格五歲了,很安靜,很乖巧,可惜不是個阿哥,咬了咬唇,眼底閃過一絲不甘。
  
  安氏目光怔怔的看著廳裡僅有的兩個阿哥,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己曾經懷過的一胎,對福晉的恨意更深了,沒想到上次大阿哥竟然福大命大躲過了她的毒手。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盛裝打扮的喜塔臘氏和她的丫鬟及嬤嬤一起進來了。
  
  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喜塔臘氏,福晉一看到喜塔臘氏,心裡警鈴立刻大作,這個喜塔臘氏年紀約莫十五歲,穿著銀紅色鑲黑邊並繡有金色紋飾旗袍,身材玲瓏有致,鼻子挺秀,嘴角還帶著抹嬌艷大方的笑容,舉止行為規范而完美,氣質更是出色,似乎天生就是皇家之人一般。
  
  這氣質,這氣勢,竟然一點也不輸給她這個嫡福晉。
  
  那拉氏手裡的帕子不自覺的緊了緊。
  
  這氣質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所具備的,果然是古代重生女!
  
  武靜雅暗自感歎著。
  
  眾人各懷心思打量喜塔臘氏的同時,喜塔臘氏也在打量,不過她只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福晉那拉氏和武氏以及李氏而已,其他人則被她暫時無視了。
  
  看著同記憶中一樣的福晉那拉氏,秀氣的瓜子臉,嘴角噙著溫和的笑容,看著給人一種婉約賢淑的風范。
  
  旗頭上插著一根鳳頭金簪,嫡福晉應有的配飾一樣不少的搭上了,身上穿著只有嫡福晉才能穿的大紅色旗裝,看起來端莊大方又貴氣。
  
  這是在給我示威嗎?上輩子她可是聽到不少關於這位四福晉的好話呢,什麼賢惠端莊,規矩守禮,還不是裝出來的?
  
  喜塔臘氏暗自冷笑,嫡福晉又如何?不足為懼,最後當上皇帝的可是還未進門的鈕鈷祿氏的兒子,你的弘暉可是個短命鬼呢!
  
  上一世,她喜塔臘氏雖然只是太子府裡的側福晉程氏,但也是個頗有手段之人,為太子胤礽生育了二子二女,她沒想到在她死去之後還會重生,在得知自己重生回到康熙朝,喜塔臘氏就開始了謀劃,她這一生絕不對不再嫁給悲劇的太子,她要嫁給最後當上皇帝的四阿哥。
  
  以她滿清貴女的身份,生出的兒子身份比那個鈕鈷祿氏的兒子身份高,最後坐上皇位的一定得是她的兒子。
  
  可能是因為她這個變數,導致了李氏沒有坐上側福晉的位置,還被四阿哥厭棄,武氏漁翁得利,還生下了原本該是李氏的兒子弘昐。
  
  瞥了眼武氏以及她身邊的二阿哥,武氏很美麗,氣質獨特,二阿哥很健康,可惜出了那樣的流言,基本上就絕了兒子上位的可能。
  
  也不足為慮。
  
  盡管心裡轉過千百個心思,但這一打量只在一瞬間,她盈盈的走到福晉那拉氏面前請安問候。
  
  福晉的大丫鬟端了托盤到她面前,喜塔臘氏接過茶前幾步揚起帕子行請安禮:「福晉,請用茶!」聲音清脆而溫柔。
  
  福晉那拉氏看見看著恭謙的喜塔臘氏半蹲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請安敬茶時,心裡的郁氣散去了一些,劉嬤嬤說的對,就算她是滿人,也是側福晉,也得向她這個嫡福晉低頭。
  
  接過茶,抿了口,笑著開口道:「快免禮,都是自家姐妹,以後盡心盡力的伺候好爺就是,姐姐手中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鐲子還是德妃娘娘賜下來,便送與妹妹做見面禮了!」說著便把一個通體碧綠的玉鐲給了喜塔臘氏。
  
  「謝姐姐賞賜!」喜塔臘氏恭順的點頭,一臉喜色的接過玉鐲,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逝的精光,站起身。
  
  「喜塔臘妹妹,這位武妹妹也是爺的側福晉,你也見個禮吧!」福晉那拉氏的笑容依然溫柔。喜塔臘氏依言行了請安禮,武靜雅站起來偏了偏身子,算是受了半禮,給了她一件耳飾作為見面禮。
  
  引來喜塔臘氏一道隱晦的目光,接下來幾個格格給喜塔臘氏行禮,行過禮請過安後,大家表面上笑意盈盈的閒聊著,內裡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武靜雅嘴角含笑,她的精神力緊緊的鎖住喜塔臘氏的一舉一動,小弘昐乖巧的坐在一旁。
  
  這時,郭氏很突兀的笑著開口了:「喜塔臘姐姐,昨晚妹妹聽到你院子一聲尖叫,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啊?」
  
  這話一出,本來熱鬧和諧的場面頓時僵住了,福晉的嘴角微微翹了翹,其他格格則想看喜塔臘氏的笑話。
  
  喜塔臘氏顯然早有准備,她嫣然轉眸,笑盈盈的回擊道:「能有什麼事,只是不知哪個心懷叵測的下作之人竟然扮鬼嚇了我的丫鬟,驚擾了爺!要是讓爺查出來,定要扒了她的皮!」
  
  「原來是這樣啊!」郭氏微微有些訕笑。
  
  小弘昐倒很是鎮定,只是嘴角不自覺的撇了撇。
  
  武靜雅暗中蹙眉,微微有些惱火,小弘昐只是惡作劇罷了,什麼時候成了心懷叵測的下作之人。
  
  但又不能反駁,郁悶極了。
  
  氣氛仍然有些僵硬,福晉那拉氏知道不是看熱鬧的時候,也看不了喜塔臘氏的熱鬧,便忙轉移話題:「別提那些掃興的事兒,我前些日子進宮,額娘賞賜了一些上等的布料,正好可以分些給你們做衣裳!」
  
  說著素心便讓人帶著好幾匹成色極好的上等料子出來。
  
  一看到上好的布料,大家便轉移了目光,嘰嘰喳喳的聊起了布料。
  
  喜塔臘氏嘴角微微勾起,也加入了話題,她圓滑而風趣,很快就化解了幾個對她有敵意的格格。
  
  福晉那拉氏見狀心裡一凜,對喜塔臘氏的戒備更甚了,分了布料後,又聊起了兩個阿哥,小弘昐不用武靜雅指示,也很會藏拙,只顯示出他活潑調皮的一面,難道是四阿哥教了他什麼?
  
  武靜雅暗暗思忖著。
  
  至於弘暉則表現得十分聰慧搶眼,引來不少人嫉妒羨慕的目光,福晉那拉氏笑得合不攏嘴,大阿哥的聰慧為她博得了不少面子。
  
  只有喜塔臘氏表面笑著誇贊弘暉,眼裡卻閃過一絲惋惜,很隱晦,卻被武靜雅的精神力捕捉到了。
  
  請安完後,喜塔臘氏帶著一干嬤嬤,丫鬟回到自己院子,屏退下人後,瞅了眼她的心腹楊嬤嬤,蹙眉冷笑道:「沒想到當初的一番謀劃,竟然造就了一個不簡單的武氏!」


第44章 靜雅得知真相
  
  楊嬤嬤聞言,陪著笑道:「主子,武氏只是個小小的知府之女,加上之前被流言壞了名聲,就算後來澄清了,也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您就別和這武氏計較了。」
  
  喜塔臘氏冷笑一聲,抿了口茶,撫著自己的指甲套,「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因為她,我們在宮裡折損了一些釘子!」
  
  那些釘子可是她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要不是因為重生,知曉不少宮中隱秘,她也收買不到那些根基很深的釘子,可惜了,她當初太過急切了,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想要做那尊貴的皇太後。
  
  她過怕了那種幽禁寂寞的日子。
  
  「幸好我們早就處理掉了和那個接生嬤嬤的人,而她也在被發現的時候咬舌自殺了,不然那時,咱們可能要暴露了。」楊嬤嬤則一臉的慶幸,「只是奴才不明白您為何要對當初還是一個格格的武氏出手?」
  
  喜塔臘氏把玩了下自己的指甲套,驀地聽到楊嬤嬤突然提起這事,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由得冷聲警告:「楊嬤嬤這事已經過去了,以後不許再提起,知道嗎?不然,你是知道後果的!」
  
  該死的,楊嬤嬤怎麼糊塗了,這裡可不比家裡,可能到處都是別人的眼線,雖然現在沒人,她們交談又小聲,但小心謹慎總沒錯。
  
  武氏那事,是她一時糊塗了,才下了那道命令,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她糊塗,這武氏不是個簡單的人。
  
  「是,是,奴才剛剛只是一時糊塗,以後不會了。」楊嬤嬤狠狠的擦了把冷汗,連連稱是。
  
  喜塔臘氏這才滿意的點頭,楊嬤嬤是她的心腹,知曉她很多事情,宮裡阿哥所裡的那些事,雖然只有死人才能保密,但楊嬤嬤除了是她的心腹,還是個得力助手,她能將釘子埋得這樣順利,她功不可沒。
  
  「嗯,以後可要謹記,知道嗎?」喜塔臘氏又敲打了她一番。
  
  「是,是,奴才謹記主子教誨!」楊嬤嬤松了口氣。
  
  不過她有些不懂主子的舉動,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主子,奴才不明白您為何要在宮裡埋下釘子,四爺頂天了也就是個親王,宮裡的人大部分都用不上,有些浪費了,而且現在貝勒府裡各處都有您的人,足夠了!」盡管很佩服主子的深謀遠慮,不過她一直不懂主子為何要在宮裡埋釘子,白白浪費了一大筆銀錢。
  
  「未雨綢繆罷了!」
  
  喜塔臘氏高深莫測的勾起唇角,她可不會告訴楊嬤嬤,四爺是要做皇帝的,她這是為了以後做准備,至於現在貝勒府裡的埋得很深的釘子,她很滿意,唯一不滿的是,武氏那兒她竟然插不進人,也收買不到。
  
  「對了,楊嬤嬤,准備點禮物,咱們去拜訪一下武氏。」喜塔臘氏眼珠一轉,笑盈盈的對楊嬤嬤吩咐道。
  
  楊嬤嬤皺眉,想來主子還不知道四爺已經給武氏的院子下了禁令:「主子,就算您去了,也進不了武氏的院子,四爺已經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准進入雅苑。」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收到消息?」喜塔臘氏蹙眉,美麗的臉上滿是詫異,語氣裡微微帶了一絲惱意。
  
  「奴才以為這些消息不重要,所以沒告訴主子!」楊嬤嬤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解釋。
  
  「罷了,以後不管重要還是不重要的那些消息都要像我報告!」
  
  喜塔臘氏有些凌厲的瞪了眼楊嬤嬤,繼而凝神沉思,既然武氏那進不去,那就算了,只是不知爺這是什麼意思,是保護武氏呢,還是其他什麼的?
  
  不管喜塔臘氏在那怎麼猜測武靜雅,武靜雅帶著小弘昐回到雅苑,讓小弘昐自己去玩,吩咐小青和小德子照看著,自己則一個人進了書房。
  
  躺在軟榻上,閉目休息,她對喜塔臘氏很好奇,於是特意用精神力探了下喜塔臘氏的院子,見她們屏退下人,似乎在談什麼重要的事情,別凝聚起精神力偷聽,哪知竟然聽到了喜塔臘氏和楊嬤嬤說的重大內幕。
  
  「原來是她,我怎沒想到呢?」武靜雅眼裡閃過一抹恨意。
  
  她也有想過可能是福晉下的手,畢竟其他格格沒那個能力。
  
  哪知卻是喜塔臘氏這個重生女,好,很好,原本她只是想讓她和福晉斗,將福晉斗垮最好,現在她則改變主意了。
  
  她要喜塔臘氏嘗嘗失去孩子的痛苦。
  
  想到當時要不是她的精神力強大,早早發現不對勁,保不准可愛的小弘昐就沒了,甚至可能一屍兩命。
  
  武靜雅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直覺得連指尖都是涼的,眼中的恨意難消,咬牙冷笑,「為了自己的私心,為了嫁給四阿哥,差點害死了我的弘昐,喜塔臘氏,你等著!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她的魔法已經突破了四級,強大的精神力以及各種小法術足以讓喜塔臘氏陷入地獄。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安氏她們幾個格格,除了李氏已經無法受孕的格格外都懷上四阿哥的孩子!而且最好都能平安生下來,讓這後院熱鬧一下……」
  
  「錢嬤嬤,秋蘭,你們進來一下!」心裡主意已定,武靜雅出聲叫門外的錢嬤嬤和秋蘭進來。
  
  「主子,您怎麼了?怎麼臉色有些蒼白?」錢嬤嬤蹙眉,有些擔心的看著主子略微蒼白的面容,關心道。
  
  秋蘭則給主子沏茶。
  
  「我沒事,現在我有些事要吩咐你們去做!」武靜雅瞇了瞇眼,眼底閃過一絲光芒,淡淡的開口。
  
  「主子請說!」
  
  武靜雅接過熱茶,抿了口,徐徐吩咐:「錢嬤嬤,讓人暗中換掉福晉送給那些格格的補藥,我要所有的格格都懷上爺的孩子!」
  
  「主子,您要出手了?」錢嬤嬤眼中精芒一閃。
  
  秋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主子終於要參與後院的爭斗了。
  
  武靜雅垂下眼眸,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笑:「是啊,當初因為我已經得知了當初害我差點難產的凶手!」
  
  「是誰?」錢嬤嬤一驚,眼底閃過一絲冷厲。
  
  秋蘭也屏著呼吸,緊張的瞅著主子。
  
  武靜雅瞇起眼眸,一字一句的咬牙說著:「是喜塔臘氏!」
  
  「是她!」秋蘭驚呼,「竟然是她,她那時才多少歲?」
  
  錢嬤嬤則一臉的凝重,如果主子說的是真的,這喜塔臘側福晉的心思已經深沉到了可怕的地步。
  
  「你們兩人也知曉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就在剛才我小憩的時候,無意間用精神力探了下喜塔臘氏的院子,正好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天哪,喜塔臘側福晉真是太可怕了,竟然把手伸到了皇宮。」秋蘭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是啊!」錢嬤嬤也不得不承認,這喜塔臘氏竟然早早的未雨綢繆,一步一步的謀劃,如今如願進了四阿哥府邸,不知會掀起什麼樣的波瀾。
  
  「所以,我打算讓後院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受孕,反正她們就算了生下了小阿哥,也威脅不到我們,對了,記得賣安氏一個人情,悄悄派人透些消息給她,讓她知曉,她的一個心腹被福晉收買了。」
  
  「奴才曉得!」錢嬤嬤很欣慰。
  
  自那以後,武靜雅依然閉院過著清閒的日子,搗鼓一些小玩意,都是些生活用品,四阿哥看了也當是她的奇思妙想,不過很方便,四阿哥也給康熙送了一些。
  
  康熙也開始記住了武靜雅這個小小的側福晉。
  
  順帶的也關心了一下她的兒子弘昐。
  
  這樣的結果是武靜雅沒有想到的,她沒有插手弘昐的教育,四阿哥已經教的很好了。
  
  五個月的時光一晃而過,到了康熙三十九年八月,這段時間裡,四阿哥的後院真是熱鬧,郭氏,安氏,宋氏,還有德妃剛賜下才兩個月的烏雅氏也懷孕了。
  
  四阿哥這段時間,人逢喜事精神爽,周身的冷氣也散去不少,武靜雅更是笑的開心極了,同時也意識到了錢嬤嬤的厲害。
  
  原來她竟然埋下了那麼多釘子。
  
  福晉,喜塔臘氏,這下看你們怎麼做?
  
  要是你們敢動手腳,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四阿哥現在可不再是光頭阿哥了!
  
  不過她也有些苦惱,府裡所有的格格懷孕了,四阿哥就只能歇在福晉,喜塔臘氏和她這兒了,四阿哥來她這兒是最多的。
  
  侍寢的時間多了,加上下午過來的時間,已經超過了福晉,幸好侍寢還是福晉最多,四阿哥還是很給福晉體面的。
  
  只是不知明年費揚古逝去,福晉那拉氏的處境如何?
  
  今晚四阿哥要來,武靜雅只好讓小廚房多做一些膳食。
  
  夜晚,華燈初上,屋子開著魔法燈,亮如白晝。
  
  沐浴過後的武靜雅拿過繡帕,在等待四阿哥這段時間裡,打發一下時間。
  
  「主子,現在後院裡的格格都懷上,您是不是也懷一個?」錢嬤嬤低聲建議道,她知道主子一直喝避孕藥汁,可是後院其他女人都懷上了,主子是不是也該隨大流懷一個?
  
  「是啊,主子再懷一個吧,二阿哥已經三歲多了,每天看著二阿哥自己一個人玩,奴婢心裡就不是滋味兒,主子再生一個吧,給二阿哥作伴也好!」秋蘭也在一旁說道。
  
  武靜雅聞言一愣,她原本打算等小弘昐六歲上書房後,就撤了避孕藥汁,再懷一個,現在聽秋蘭這樣一說,她想到這些日子,小弘昐老是一個人在院子裡的花園玩,盡管有太監宮女們陪著,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寶寶似乎有些孤單。
  
  「說的是,只有弘昐一個太孤單了,明天就把藥汁撤了吧!」為了小弘昐,武靜雅終於下定決心,再懷一個。
  
  「主子,您是說真的?」錢嬤嬤很高興,她可是想主子多生幾個呢,那樣才有保障。
  
  秋蘭也很開心。
  
  武靜雅點頭。
  
  才聊完沒多久,四阿哥就來了,武靜雅迎了上去請安,這兩年,她和四阿哥的關系改善了不少,為了小弘昐以後的前途,她沒有再和四阿哥冷戰,慪氣,她在心裡已經給了四阿哥一個定位,就是將四阿哥當成BOSS來對待,咳咳,除了BOSS,還是床伴關系。
  
  「爺,您今天心情很好?」武靜雅坐在四阿哥身邊,瞅到四阿哥微揚的嘴角,淺淺的笑問道。
  
  秋蘭和錢嬤嬤小青小林子幾個已經端著幾樣精致的餚饌放到膳桌上後福了一福後退了出去。
  
  「嗯!」四阿哥點頭,目光掃過她的腹部,嘴角微翹,「要是你也懷上爺的子嗣就好了!」
  
  健康聰明的弘昐,讓他很期待她再生幾個像弘昐那樣的。
  
  福晉已經沒得生了,喜塔臘氏也沒消息,只有最低位分的格格突然集體懷上,四阿哥感到有些蹊蹺,便讓人去查了,哪知查到的結果讓他怒火大漲。
  
  原來一切都是福晉在搗鬼,給那些格格喝的補藥全都攙和了避孕藥汁,怪不得這兩年,他的後院無人受孕,這讓他心裡益發的惱恨和不待見那拉氏了,只是礙於費揚古和弘暉的臉面,他依然給她福晉的體面。
  
  雖然去她那兒是最多的,但幾乎都是蓋棉被純睡覺,反正她也沒法生了,就當在她那兒休息也好。
  
  這些都是武靜雅不知曉的。
  
  至於隱藏得很深的喜塔臘氏,除去新婚第一晚的鬧劇後,四阿哥還是很喜歡的,她的侍寢次數也很多。
  
  「爺……」武靜雅故作嬌羞的垂下頭,「這事不是說有的就有的!」
  
  四阿哥挑眉,「那爺多努力!」
  
  武靜雅很是無語,這不是你努力就能懷上的,那也得要我配合才行,聞著香氣四溢的香味,她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和四阿哥嘮嗑,拿起一副牙箸將各個菜餚吃了一口。
  
  這才放下碗箸:「爺可以用膳了。」
  
  四阿哥只是以為她不好意思了,劍眉微挑,也不說什麼,只是決定這些日子多努力努力。
  
  溫馨的吃完一頓晚膳,武靜雅伺候四阿哥漱過口,四阿哥把她拉到身邊,用力握緊她的手。修長的手指劃過她溫膩的臉頰,一把將她環進懷中。
  
  「安置吧!」他低啞的說著,說完一下將她抱起來,徑自將她抱進了內室放到寬敞的柔軟的大床上!
  
  幾年了,武氏的肌膚益發的嬌嫩細膩,特別是生過孩子後,比之於從前增添了難以掩飾的誘惑,讓他愛不釋手。
  
  大床上兩人纏綿之際,武靜雅依然熱情嫵媚,四阿哥幾乎難以自制,她總有法子讓他從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蕩然無存。
  
  纏綿過後,兩人正欲入睡之際,外面傳來小林子焦急的聲音:「爺,福晉身邊的大丫鬟素心過來了,說大阿哥出事了!」
  
  
第 45 章
  
  「什麼」四阿哥聞言臉色騰地變了,翻身穿上衣服,丟下一句話,「你先睡,不用等爺了!」說完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武靜雅蹙眉,大阿哥出事?
  
  怎麼可能?
  
  難道安氏得手了?
  
  武靜雅也沒了睡意,福晉的院子不是太遠,雖然她的精神力夠得著,不過她還是打發錢嬤嬤去探消息。
  
  懶得動用精神力查探,她已經被四阿哥折騰的夠累了,不過這也讓她看到了魔法的弊端,就是甚至比較弱,就算每天做瑜伽鍛煉,也改變不了身子骨弱的情況。
  
  不過就算她覺得自己身子骨弱,但比起後院其他女人來說,可以說是好太多了。
  
  秋蘭靜靜的給武靜雅端了一些點心進來,武靜雅披著外衣坐在榻上,吃了一點墊胃,隨手拿了本雜記打發時間。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錢嬤嬤回來了,一臉的驚駭,喘著氣道:「主子,不好了,大阿哥得了天花了!」
  
  「什麼,天花?」武靜雅很是震驚,手中的雜記掉落到榻上,歷史上的弘暉是否得過天花她不清楚,只是不知這次大阿哥的天花是人為還是其他什麼的。
  
  「是啊,太醫已經診治出大阿哥得了天花了!」錢嬤嬤終於順過氣來了,老臉上掩飾不住驚駭,她是在宮裡呆過的,對天花很熟悉,那可是催命符啊。
  
  「聽說今天晚上,大阿哥的貼身太監聽得大阿哥喊難受,覺得奇怪,仔細檢查發現大阿哥發燒了,通知福晉後,請來太醫一看,哪知竟然是天花,爺如今在福晉的院子裡發火呢!」
  
  在錢嬤嬤說完沒多久,福晉的院子裡就傳來了消息,大阿哥確診出得了天花,四阿哥已經下令封鎖了大阿哥住的偏房以及給大阿哥弘暉接觸過的丫鬟太監婆子全都監禁起來了。
  
  同時還讓太醫給剩下的倆個孩子診治,主要是給小弘盼診治。
  
  喜塔臘氏震驚的聽楊嬤嬤說著福晉院子裡傳來的消息,怎麼會這樣?弘暉不是八歲才殤掉的嗎?現在才三歲多啊,還有四年多,難道因為她的到來,事情發生了變化?
  
  想到這裡,喜塔臘氏慌了,抓狂了,未來的記憶是她最大的依仗,雖然對四阿哥府中的具體情況不清楚,但大致還是知道的,如今現在不但下面的格格都懷孕了,福晉的大阿哥又得了天花,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嬤嬤,讓我們的釘子暗中查探一下,看到底是誰搗的鬼?」喜塔臘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狠狠地咬了咬唇,她一定要揪出這個幕後黑手,該死的,要是大阿哥沒了,要是她生了阿哥,豈不是成了靶子?
  
  到時福晉奪了她的孩子怎麼辦?
  
  「是,奴才這就讓人去查!」楊嬤嬤恭敬的回到,隨即出去讓人暗中查探這事。
  
  不但喜塔臘氏了無睡意,府中其他懷孕的格格們都慌了,只有安氏最鎮定,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還揚起一絲快意的笑容。
  
  「寶寶,額娘給你報仇了!」她不擔心會查出來,因為她做的很隱密,而且,還會讓福晉自己自吞苦果。
  
  同時她心裡很感謝武靜雅,要不是她讓人來告訴她,她的一個負責她飲食的貼身心腹被收買了,她還不知,原來福晉一直在控制著她們這些格格。
  
  這次所有的格格都懷孕了,不用說,肯定是武側福晉的手筆。
  
  同時也讓她知曉了武靜雅的厲害,懷孕之後升起的一絲野心也消失無蹤,至於其他女人,就不是她所能管的了。
  
  她現在只想保住這個孩子,生下一個阿哥,那麼她的後半輩子就有了依靠。
  
  如果大阿哥這次幸運的熬過了天花,是他的運氣,為了給肚子裡的孩子積福,她不會再動手,要是沒熬過,那麼就是他的不幸了。
  
  安氏得到了福晉院子的消息後,噙著一絲笑容安穩的入睡了。
  
  得知太醫要來,武靜雅將魔法燈關了,點起了蠟燭,讓錢嬤嬤去隔壁的耳房帶寶寶出來。
  
  武靜雅屏著氣看著太醫給弘盼診脈。
  
  「太醫,怎麼樣?弘盼沒事吧?」見太醫收回手,武靜雅著急的詢問。
  
  「回側福晉的話,二阿哥沒事,身體也很健康,側福晉不必擔心。」太醫捻著胡子笑了,剛剛檢查了二阿哥的身子,發現二阿哥的身子健康無比,有些好奇武側福晉是如何養孩子的。
  
  聽到寶寶沒事,武靜雅就放心了,不過她還是讓太醫開了些消毒的藥用在服侍寶寶的貼身太監和丫鬟婆子身上,以防萬一。
  
  弘昐烏溜溜的眼珠瞅著自己的額娘還有眼前的這個白胡子太醫,顯然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可是還是感覺到了周圍人的緊張。
  
  之後,太醫突然詢問武靜雅是如何養孩子的,武靜雅一愣,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了太醫,她是放養的,不過隱瞞了她給寶寶喝的加了強生健體藥水的糖水。
  
  太醫聽完後,若有所思,似乎有些不解武靜雅為何這樣養孩子,皇家的孩子不是最是金貴的嗎?
  
  最後武靜雅還笑著解釋道:「老百姓都是這樣放養孩子的,可是他們的孩子幾乎都會養大了不是?而我們的條件比老百姓好多了,養的孩子也金貴了,就因為被保護得很好,吃得好,穿的好,就是缺乏了鍛煉,身子骨自然羸弱,抵抗疾病的能力也會差很多。」
  
  太醫一聽,覺得還真是這樣,忙謝過武靜雅拎著藥箱離開。
  
  「額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弘昐寶寶見太醫離開後,便扯著武靜雅的袖子,黑溜溜的眼睛瞅著她疑惑的問道。
  
  「是啊,你大哥生病了!」
  
  「大哥生病了?」弘昐瞪大眼睛。
  
  武靜雅摸摸他頭,抱著他軟軟的小身子,「嗯,所以寶寶不能生病哦,不然額娘會傷心的!」
  
  「嗯,額娘放心,寶寶不會讓自己生病的!」小弘昐握緊小拳頭大聲保證道。
  
  武靜雅莞爾,「嗯,額娘相信寶寶,很晚了,寶寶去睡吧!」
  
  讓小德子和小青帶著寶寶離開後,武靜雅揉揉眉心,讓錢嬤嬤和秋蘭去休息,便熄燈睡覺了。
  
  因著大阿哥得了天花,整個貝勒府彌漫著一種緊張抑郁的氣氛,四阿哥這兩天上朝是的喜怒不定,周身冷氣打開,幾個阿哥也知道大阿哥得了天花,心裡很是同情。
  
  德妃雖然對四阿哥很冷淡,但對這個唯一的嫡孫還是很看重的,而且弘暉聰慧乖巧,很得德妃的喜愛。
  
  如今得知他得了天花,第一感覺就是不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她更傾向於有人在害她的嫡孫。所以,德妃暗中讓自己的人手去查了。
  
  康熙得知這事也有些黯然,他也是得過天花的,知道其中肯定有些貓膩,本來他也打算派人去查的,哪知竟然得知作為大阿哥親生額娘的那拉氏竟然不去照顧弘暉,而且別說進去照顧了,連看望都不曾,照顧弘暉的事全交給了手下的奴才。
  
  讓康熙對那拉氏的不滿又加深了,也放棄了讓人調查。
  
  他得天花的時候是在兩歲那年,出宮避痘時,身邊只有奶娘悉心照料她,雖然最後他躲過天花之劫,但天花的陰影一刻也沒離去。
  
  灰色的‘避痘’歲月,像是一場噩夢。
  
  這個經歷,在康熙幼小心靈中留下了不滅的烙印。
  
  天花的傳染性很強,福晉那拉氏不去照顧大阿哥其實很正常,誰不怕死?雖然這裡頭還有遷怒的成分在,但那拉氏的做法還是讓康熙很不滿。
  
  武靜雅頭一次慶幸她的院子是禁院,裡面的奴才不能隨意出去,這些天,四阿哥一直陪在福晉身邊。
  
  「爺,弘暉昨個兒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得了天花了?而且這府裡怎麼會出現天花?」
  
  福晉那拉氏一直不願相信這是意外,弘暉是她唯一的兒子和依靠,這事只有兩個側福晉最有嫌疑。
  
  不過她更懷疑喜塔臘氏,因為她的分位最高,而且還是滿人。
  
  只是這個懷疑不能說出來,得讓爺自己去查。
  
  四阿哥也知道福晉的心思,他自己也在懷疑,加上他在弘暉身邊插了不少人,之前他也問了,沒發現什麼疑點。
  
  這讓他震驚不已,他雖然很少將精力放在後院,但他已經有了不小的勢力,弘暉的天花的事卻沒查到什麼,讓他感到很挫敗,難道這真是意外?
  
  「爺已經讓人去查了,福晉放心!」
  
  「妾身可憐的弘暉啊,怎麼會到了天花了?」
  
  福晉聽到爺已經讓人去查了,心裡安心了不少,但想到現在依然燒昏迷的弘暉,眼眶又紅了,忍不住哭了起來。
  
  四阿哥聽到福晉的哭聲,心裡也難受,暗自祈禱他的嫡子能熬過天花。
  
  三天已經過去了,大阿哥依然每天都燒得不省人事,太醫們很是擔心,這要是再出不出痘來,情況就危急了。
  
  福晉更是憔悴了不少,整個人病怏怏的,每日蜷縮在正院,詢問奴才關於大阿哥的最新情況。
  
  「福晉,您多喝點,這樣下去身子可怎麼受得住?」素心端著一盞冰糖燕窩粥喂給福晉那拉氏。
  
  福晉喝完冰糖燕窩粥,苦笑一聲:「我現在哪裡有什麼胃口!」
  
  「福晉,奴婢查到了,大阿哥之所以得了天花,和福晉養的那只貓有關……」劉嬤嬤匆匆進來,硬著頭皮說出了調查的結果。
  
  「什麼,怎麼能?」福晉驚愕不已,手中的瓷碗‘彭’的一聲落到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破碎聲。
  「我的貓?怎麼會是我的貓?去查,有誰接觸過我的貓?」福晉怎麼也不會相信是自己的貓弄出來的,一定是有人栽贓。
  
  「福晉,奴才已經查過了,沒有人接觸過,只是幾天前,您的貓好像到大花園去玩過後就去了大阿哥的屋子和大阿哥玩。」
  
  「那段時間,奴婢查了,有不少奴才經過,不過因為是福晉的貓,那些奴才都不敢碰,避著走……」劉嬤嬤有些戰戰兢兢的說著。
  
  她心裡也覺得蹊蹺,可是卻查不出一絲痕跡。
  
  太詭異了。
  
  「怎麼會這樣?」福晉不敢置信的喃喃低語,不可能,肯定有人做了手腳,她咬了咬唇,氣得將手邊的西洋玻璃花瓶重重摔在地上,頓時成了碎片:「我不相信!」
  
  「劉嬤嬤,你聽著,無論如何,都要將此事摘出去,對了,那經過的奴才有誰的?查清楚了嗎?」
  
  福晉沉凝半晌,眼裡閃過一絲精芒,問道。
  
  劉嬤嬤會意,連忙道:「除了武側福晉的奴才,其他格格的奴才都有,當然還有喜塔臘側福晉的……」
  
  沒有武氏的奴才,也在福晉的意料之中,畢竟爺已經禁了她的院子,看來只有喜塔臘氏可以利用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9

46 孕訊
  
  福晉聞言眼底閃過絲喜色:「劉嬤嬤,這事交給了,暗中收買幾個奴才,讓他們指證喜塔臘氏人在貓上做了手腳,害弘暉染上天花!」
  
  劉嬤嬤遲疑了下,「福晉,這似乎有些不妥!」喜塔臘氏不是個好拿捏人,福晉這樣做,會不會適得其反?
  
  福晉有些煩躁擺手,眼中閃過絲瘋狂,瞪了眼劉嬤嬤,尖聲道:「哪裡不妥?弘暉現在還沒熬過天花,只是個小小栽贓而已,喜塔臘氏才進門五個月,就如此得爺寵愛,長此以往,等那**生出了阿哥,哪裡還有們母子立足之地!反正弘暉已經這樣了,死也要拉個墊背!」
  
  劉嬤嬤和素心陣心驚,們朝外面看了下,幸好沒人,福晉已經瘋狂了,所做之事令人心寒,竟然想利用可能熬不過天花大阿哥扳倒喜塔臘氏。
  
  「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辦!」原本以為福晉已經成長了,現在大阿哥染上天花事,又再次燒斷了福晉隱忍和理智。
  
  劉嬤嬤心裡歎息聲,小時候那個聰慧嫻靜福晉已經在後院爭斗之中失去了。
  
  「福晉,那只貓……怎麼處理?」素心小心翼翼開口詢問,生怕觸怒了福晉怒火。
  
  福晉冷笑:「把那只扁毛畜生送去給爺,盡量往喜塔臘氏身上潑髒水!」
  
  弘暉情況,讓絕望,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在劉嬤嬤們看來或許瘋狂,其實在心裡算計過,只要有點點蛛絲馬跡,不管能不能扳倒喜塔臘氏,也算發洩了場。
  
  「是!」素心點頭退下了。
  
  福晉那拉氏已經冷靜了下來,阿瑪病重,弘暉生死不知,已經將逼到了絕地。
  
  四阿哥收到那只貓和幾個奴才指證之後,勃然大怒,不過想到喜塔臘氏身後家族,他又讓人暗中再仔細調查番。
  
  調查結果還未出來,弘暉又在危險期,對四阿哥沒有對喜塔臘氏進行懲治,讓福晉很不安,每天都在四阿哥面前流淚,讓四阿哥十分難做。
  
  最後,四阿哥狠心,便不再出現在福晉面前,就算見了,也只是安撫幾句就匆匆離開,讓福晉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事情還未明朗,四阿哥就被福晉煩不勝其擾,喜塔臘氏那兒是不能去,免得刺激了福晉,讓做出不可挽回事來。
  
  其他格格又有了身孕,剩下只有武氏那兒。
  
  盡管他不待見福晉,但福晉畢竟是和他起經歷過宮中那段艱難日子,念著舊情,他對福晉忍再忍。
  
  晚上,武靜雅睡著之後,感覺身邊有些不對勁,掙扎了下醒來,窗外月光射入屋裡,武靜雅隱約看到前面檀木桌上坐了個人。
  
  嚇了跳之際,正想用發出魔法解決眼前不速之客,卻發現原來是四阿哥,忙開了放在床邊矮幾上魔法燈。
  
  「爺,您怎麼過來了?」武靜雅披上外衣起身,看到四阿哥疲倦憔悴坐在椅子上喝冷茶時,被嚇住了,四阿哥這是怎麼了?半夜來這兒坐著喝茶?
  
  怎麼想怎麼詭異……
  
  他貼身太監小林子了?用精神力探了下,卻沒發現,估計沒過來。
  
  便沒在意了。
  
  四阿哥沒有說話,只是冷著張臉喝著冷茶,武靜雅歎了口氣,認命出去正廳拿炭爐,趁著四阿哥沒注意,放下手中火折子,指尖冒出幾個炙熱無比火球,丟到炭爐,燃上火,走進內室,將茶盞放在上面。
  
  「爺,別喝了,冷茶對身子不好!」武靜雅順手拿掉四阿哥手裡瓷杯,倒掉裡面冷茶,斟上杯溫茶,遞給他,低聲說道。
  
  四阿哥深深凝視了眼,依然沒說什麼,只是拿過倒熱茶,抿了口,熱熱,在他心裡劃過絲暖流。
  
  武靜雅想著四阿哥或許只是想靜靜,這幾天發生事都知道,特別是關於福晉那只貓事。
  
  不用說,四阿哥肯定為難了,個是剛入門沒幾個月,頗得他喜愛側福晉,個是福晉,還有他嫡子弘暉夾在其中,不難做才怪。
  
  福晉給出證據,明顯不足,只是幾個最低等奴才作證就沒其他證據,很明顯栽贓痕跡,而且那只貓曾逛過大花園,不少奴才都見過,只是人家都避開走。
  
  估計是福晉在逼四阿哥表態了,不然他也不會那麼為難。
  
  武靜雅靜靜陪著四阿哥,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
  
  良久,四阿哥才開口說話,開口,那沙啞聲音就將武靜雅嚇了跳。
  
  「弘暉很聰慧,才三歲多就已經熟讀了論語,爺對他寄予很大期望,哪知,哪知這切都被只扁毛畜生毀了!」
  
  「爺,婢妾知道您現在很難過,可是現在大阿哥還在和天花殊死搏斗,們要對大阿哥有信心,說不定大阿哥吉人自有天相,熬過了這次天花危機!」武靜雅握住他手,柔聲細語安撫道。
  
  沒想到四阿哥竟然對弘暉這樣看重,心裡有些酸酸,不過也就酸下,對弘昐很滿意,四阿哥也對弘昐很好,這樣就夠了。
  
  四阿哥聞言,眼底閃過絲希冀,隨即又黯淡了下來,都這麼多天了,太醫每次看過後都搖頭,他都不敢抱希望了。
  
  「希望如此吧!」他沙啞開口,瞅著武氏溫柔真誠模樣,驀地將拉入懷裡,緊緊地抱住了武靜雅。
  
  「別動,讓爺抱下!」
  
  武靜雅被四阿哥突如其來動作嚇了跳,四阿哥抱得很緊,甚至有點兒疼了,可是武靜雅沒說什麼,只是任由他抱著。
  
  好久,四阿哥才放開,看樣子他心情已經平復了。
  
  只是臉色微微有些尷尬,這是他第次在女人顯示出他脆弱面。
  
  「晚了,安置吧!」
  
  他累慘了,來武氏這兒,只是想找個人陪陪而已。
  
  武靜雅點頭,幫四阿哥更衣,兩人只是蓋著被子純睡覺,四阿哥抱著武靜雅睡了這幾天來第個好覺。
  
  之後幾天,四阿哥都是半夜過來這邊歇息,早上早早離開。
  
  三天後,調查結果出來了,四阿哥處置了批奴才,包括幾個弘暉身邊奴才,至於那只貓早已死了。
  
  喜塔臘氏並沒有牽涉其中,不過就算沒牽涉,在福晉院子布置部分釘子竟然被拔掉了,讓恨得直咬牙。
  
  福晉對四阿哥處置很不滿,不過表面上也沒說什麼,處置了那些奴才後,太醫那邊就傳來了大阿哥好轉消息,這個好消息給後院帶來陣沖擊。
  
  緊接著不久,太醫宣布,弘暉熬過了天花。
  
  這下福晉喜極而泣,弘暉熬過了天花,四阿哥也難得露出了笑容,太後康熙和德妃得知後,都說弘暉是個有福。
  
  還賞賜了不少東西。
  
  安氏呆呆聽著心腹丫鬟匯報消息,狠狠咬了咬下唇,不得不承認,大阿哥真是好命!
  
  喜塔臘氏對大阿哥熬過天花沒什麼表示,如既往平靜,不過在四阿哥面前還是適當表現出了喜悅。
  
  反正還需要弘暉做擋箭牌,不過這次天花事件,可是最大受益者,福晉想栽贓陷害,卻被所利用。
  
  這樣不但博得了爺寵愛,還讓爺對有了絲愧疚。
  
  這次弘暉莫名得了天花,幸好熬了過去,不過這也讓武靜雅心懸了起來,擔心起小弘昐來,清朝天花是眾多孩子死去原因,種痘是種人痘,這種種痘方氏危險十分大,便想到了種牛痘。
  
  不過這該如何和四阿哥提起呢,驀地,想起昨天看到本雜記,裡面提到了牛長痘問題,正好那本書也知道放在哪兒。
  
  到時給四阿哥瞧瞧,在從中用言語引導下,讓太醫院研究出種牛痘方法,也可以增加以下四阿哥功績。
  
  「主子,這次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互掐真是讓們大開眼界啊!」錢嬤嬤眉開眼笑道。
  
  武靜雅瞇起雙眼,冷笑聲,「狗咬狗,嘴毛,不過還是喜塔臘氏棋高著,就算福晉找來了那只被動了手腳貓,又如何?」
  
  對四阿哥查證事很清楚,那幾天,時不時用精神力探查喜塔臘氏動作,果然不愧是重生女,將福晉暗中安排偽證據掃除,只留下幾個明面上栽贓證據。
  
  秋蘭給主子端上碗燕窩粥,抿唇竊笑:「主子,那只貓是福晉自己,估計是不想承認自己疏忽害了大阿哥,而將事情栽贓到喜塔臘側福晉身上。」
  
  武靜雅喝完燕窩粥,放下碗,淡淡笑轉移話題:「不知們注意到沒有?爺和福晉關系似乎有些奇怪!如果是以往,福晉拿出了證據,爺不會重新調查是否屬實,他會直接相信福晉,如今卻……」
  
  想到最近傳費揚古病重之事,暗自冷笑,費揚古倒,烏拉那拉家可以說是少了個擎天柱,加上福晉之前所為,皇家精明之人誰不知道,烏拉那拉家也曉得福晉這顆大樹靠不得。
  
  四阿哥當然會選擇維護喜塔臘氏,雖然不是大族,但人家也是滿洲旗人,不少人身居重要官職,可以說是四阿哥大助力。
  
  錢嬤嬤掀起眼皮,冷笑道:「那是因為爺對福晉已經不再信任,不過也有可能是喜塔臘氏是冤枉,只是幾個收買幾個奴才做偽證,就想扳倒喜塔臘氏,那是癡人說夢。」
  
  「喜塔臘側福晉經過這事後,更加得寵了!」秋蘭感慨說了句,將碗收好,給主子倒了杯溫茶。
  
  武靜雅淡然笑,眼神平靜:「那是定!爺對有了愧疚,這可麻煩了……不過這樣也好,喜塔臘氏越是受寵,們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放松下!」
  
  利用與反利用,喜塔臘氏運用得很好。
  
  看來要得寵段時間了。
  
  還是避其鋒芒好了。
  
  四阿哥還需要喜塔臘氏身後家族勢力,福晉已經靠不上了,有個好家世,真比什麼都強,就算阿瑪已經做了知府,依然是個小官。
  
  幸好二哥是個會賺錢,之前讓秋蘭給大哥傳話,讓他給二哥捎帶封信,現在二哥已經出海了吧?
  
  恨喜塔臘氏,但不是次可以解決,需要徐徐圖之,不會像福晉那樣急功近利,明知喜塔臘氏不好惹,還巴巴送上去。
  
  「主子心態很好!」錢嬤嬤笑了笑。
  
  武靜雅笑了笑,不是心態好,而是需要好好布局番,喜塔臘氏不好對付,又問了下小弘昐情況,得知那小子在練習大字時,驚了下,不是吧,他才三歲多啊,小胳膊小腿,能寫出什麼字來?四阿哥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為了小弘昐茁壯成長,得跟四阿哥提提才行。
  
  還有那個牛痘事情。
  
  晚上,四阿哥踩著時間到了這兒,吃過晚飯後,武靜雅發現四阿哥氣色好多了,估計不但是因為弘暉熬過了天花,而且還讓他入了康熙眼。
  
  四阿哥抿了口茶,瞅著欲言又止武氏,挑眉,勾起唇角淡淡問道:「嗯?有事?」
  
  「爺,您看看這本書!」武靜雅深吸了口氣,將早已准備好那本雜記給四阿哥,隨後目光緊緊盯著他臉色。
  
  四阿哥奇怪看了武氏眼,拿起那本書翻看起來,看完後,皺眉:「只是個民間雜記,給爺看做什麼?」
  
  「爺,您看到了什麼?」武靜雅期待瞅著他。
  
  四阿哥冷哼聲,「能看到什麼,些亂七八糟東西,沒半點內涵!」
  
  武靜雅怒了,什麼亂七八糟東西,忍了忍,將心頭火氣壓了下去,拿過雜記,翻開頁,上面正好寫了些耕牛趣事。
  
  「爺,您看這裡,耕牛也會出痘和們人樣呢!」武靜雅指著上面內容對四阿哥說著。
  
  「牛出痘?」四阿哥怔,「還有這等事?」
  
  「當然有這事,而且牛出痘,很簡單熬過去了,加上這次大阿哥天花事情,所以婢妾想,種人痘太危險了,可不可以把牛痘種在人身上呢?」
  
  武靜雅終於將目說了出來。
  
  四阿哥聞言若有所思,雙眼微微瞇起,「繼續說想法!」
  
  「爺,婢妾有個設想,可以讓太醫做個試驗,將牛痘種到未患過天花人手臂上,痊愈之後再給這個人接種天花,看他會不會再得天花!」
  
  四阿哥聞言雙眼閃過道亮光,「這事,爺會向皇阿瑪稟告,如果試驗成功,就成了大功臣!」
  
  武靜雅松了口氣,淺淺笑著嗔道:「爺,這只是婢妾設想,能不能成功還很難說呢!如成功了,可不可以讓弘昐第個接種牛痘?」
  
  四阿哥將那本雜記收了起來,打算明天給康熙寫個折子,聽到武氏請求,四阿哥眼底閃過絲猶豫,「到時看看再說!很晚了,先安置吧!」
  
  武靜雅只好先將此事放下,和四阿哥滾床單。
  
  第二天,四阿哥早早去上朝了,回來時候臉喜氣,看來康熙已經同意太醫院做這個實驗了。
  
  牛痘事還未有結果,武靜雅就從秋蘭那得知了件大消息。
  
  「主子,喜塔臘氏側福晉有身孕了!」
  
  「喜塔臘氏……有身孕了?」武靜雅正吹著碗中茶沫子,聽到秋蘭話,身子頓時停,抬眼看向秋蘭,「可是當真?」
  
  
第 47 章
  
  「千真萬確!這事是我們的釘子暗中發現的,喜塔臘側福晉的心腹楊嬤嬤這兩天很奇怪,總是偷偷給喜塔臘氏側福晉熬藥,於是就暗中偷了藥渣子給奴婢檢查,原來喜塔臘氏側福晉喝的是安胎藥!」
  
  秋蘭重重的點頭,一五一十的說道。
  
  武靜雅聞言身子微微的顫抖著,捧著茶碗的手越捏越緊,指上的甲套劃在白瓷的茶碗上,發出極細微的「吱吱」聲,看向秋蘭,咬牙道,「原來是這樣,還真是會保密,要不是我們的釘子機靈,估計也發現不了,看來她也就懷上一個月,不然喜塔臘氏不會這樣小心,不敢公布出來,畢竟福晉可不想要一個滿清貴女生的阿哥!」
  
    「主子,那我們該怎麼做?」秋蘭抿了抿唇,低聲問道。
  
     武靜雅握緊拳頭,沉凝片刻,冷笑道:「既然她想保密,我們就讓她保密,不但如此,我們還讓她度過四個月的平安期,聽說太醫在四個月後能診斷出胎兒的性別,到時再看看吧!」「主子,為何要保住她的孩子,要是診斷出是阿哥,喜塔臘氏側福晉肯定會防護得很嚴密,我們到時再下手就難了,萬一讓她生下一阿哥來,那……?」秋蘭低聲急道。
  
  武靜雅咬唇冷笑:「秋蘭,你別擔心,我自有辦法,喜塔臘氏最好祈禱她懷的是阿哥!」這樣她才能讓她痛不欲生。
  
  秋蘭很是不解主子為何那麼期待喜塔臘氏懷上阿哥,不過主子既然有別的想法,她這個奴婢只能聽命。
  
  不過她還是讓釘子嚴密監視喜塔臘氏的動向。
   
  「消息要洩露給福晉的人知道嗎?」秋蘭問。
   
  「不用刻意去做,如果是福晉的人自己得知,我們也不要插手,一切等四個月後再說,以喜塔臘氏的能耐,福晉的手段還不夠她看的。」
  
  武靜雅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終於讓她等到了一個好時機。
  
  「是!」秋蘭恭順的應道。
  
  這時,錢嬤嬤和小青帶著小弘昐進來了,小弘昐的臉紅撲撲的,額頭上還有一絲汗漬,看樣子是在花園裡瘋玩了一場才回來。  
  
  「額娘,我要喝果汁!」
  
  小弘昐一進來就沖入武靜雅的懷裡,脆聲嚷嚷著。
  
  「你這小皮猴,又瘋玩去了,要是被你阿瑪知道,少不了又被訓一頓!」武靜雅彈了下他額頭,無奈的笑道。
  
  她其實很贊成小孩子去玩的,弘昐才三歲多,正是貪玩的年紀,太多的約束不好,只是四阿哥不贊同,說他三歲的時候就開始讀書寫字了。
  
  無奈,她拗不過四阿哥,只好含淚讓小弘昐早早的接受教育,可憐的娃兒。
  
  小小年紀就被四阿哥訓導了好幾次。
  
  讓秋蘭去廚房的取來冰鎮的果汁,八九月的天氣還是很熱的,冰鎮的糖水和果汁是小弘昐的最愛,每天都讓小廚房的人備著。
  
  「額娘,您不告訴阿瑪,阿瑪就不會知道!」小弘昐一邊喝著冰涼的果汁,一邊咧嘴狡黠的笑道。
  
  武靜雅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揶揄:「你阿瑪布置的功課完成沒?沒完成的話……」
  
  四阿哥的訓導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住的,嘿嘿,這小皮猴調皮得緊,因為怕他寂寞孤單,她給他做了不少玩具,還教他算數,不過這些都是背著四阿哥教的。
  
  小弘昐聞言,垮下小臉,悻悻然的放下碗,撅著小嘴,可憐兮兮的瞅著她:「額娘,我其他功課都做完了,字也寫完,只是字老是寫不好,阿瑪又要訓寶寶了,寶寶好可憐!」
  
  「咳咳,寶寶乖,額娘也無能為力,不過寶寶,額娘教你一個辦法,你阿瑪訓你的時候,你就用棉花塞住耳朵,只管點頭!」武靜雅很是壞心的教著寶寶。
  
  小弘昐聞言雙眸一亮,「額娘真好,寶寶怎麼沒想到這個法子呢?不行,阿瑪快要來了,我得讓小德子准備好棉花!」
  
  說完,小弘昐跑去隔壁的耳房。
  
  武靜雅瞅著他小小的身子消失在門口,捂嘴笑的十分開心。
  
  「主子,您這樣教小阿哥,要是爺知道了……」錢嬤嬤很是無語的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主子。
  
  武靜雅止住笑,大義凜然的說道:「安了,爺不會知道的,弘昐這個機靈鬼不會被發現的,我這是為小弘昐著想,免得他小小年紀就被他阿瑪念到重聽!」
  
  秋蘭和錢嬤嬤兩人無語。
  
  盡管後院的女人幾乎都懷上了孩子,福晉依然喜氣洋洋,她的弘暉熬過了天花,在爺心裡的位置益發的重要了。
  
  至於那些格格們,她已經無心去理會了,保護好弘暉是正理,自從自己的愛貓被人利用後,她就不再養寵物了。
  
  喜塔臘氏也忙著安胎,至於那些懷孕的格格,她只是讓釘子去暗中挑撥她們之間的關系,果然,郭氏和烏雅氏都暗中動了起來,最為悲劇的是,兩人的孩子都流掉了,只剩下一直小心翼翼的宋氏和安氏,這兩人一直穩如泰山,除了給福晉請安,都足不出戶,喜塔臘氏恨得直咬牙,不過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福晉都收斂了,她再出手,被福晉抓到小辮子就麻煩了。
  
  後院的兩個格格流掉孩子,四阿哥震怒,一查,原來是她們自己自食其果,對她們兩人便冷了心。  
  
     武靜雅得知後,唏噓不已,這後院的爭斗還真是血淋淋的,郭氏入門那麼久了,都流掉幾次孩子了,還那麼容易中招,不過這不關她的事。至於烏雅氏,和德妃有點關系,是德妃的遠房旁支侄女,這次流掉了孩子,德妃也只是皺了下眉頭,沒說什麼。  
  
  喜塔臘氏隱瞞了兩個月身孕之後,被福晉的人捕捉了一絲蛛絲馬跡。
  
  「喜塔臘氏懷上了?這怎麼可能!」福晉瞪著下面跪著的奴才,滿臉的不敢相信,她可是讓人暗中在喜塔臘氏的吃食做了手腳,她怎麼還能懷上?
  
  「此事千真萬確,奴才已經確認了,喜塔臘側福晉每天都要吃藥,那些藥渣子被奴才弄到了一點,讓大夫鑒定後,確定是安胎藥!」
  
  福晉咬著唇,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喜塔臘氏,很好,很好,沒想到她竟然躲過了她的幾次暗算,還順利的懷上了爺的子嗣。
  
  「你先下去,素心,給他一貫賞錢!」福晉努力平復了心情,平靜的說著,素心連忙拿了一貫錢給那個奴才,等他離開後,素心站在福晉面前,一臉的焦急。
  
  「福晉,若是喜塔臘側福晉生下孩子來,以她的厲害,府裡哪裡還有大阿哥的地方?」  
  
  劉嬤嬤一直沒說話,現在她沉默了許多,相反素心和素玉兩個大丫鬟活躍了不少,福晉似乎也越來越倚仗她們。
   
  「這些我都知道,只是這些還要從長計議!」福晉蹙眉,盡管心裡十分煩躁,但她依然不敢大意,她在喜塔臘氏那失手了幾次,她看了眼後面沉默的劉嬤嬤一眼,淡淡道:「劉嬤嬤,你有什麼辦法沒?」  
  
  劉嬤嬤恭敬的垂首道:「奴才認為福晉最好不要出手……」她話還沒說完,素心就截住了。
   
  「不出手怎麼行?難道還讓她生下阿哥不成?」
   
  福晉也皺了皺眉,「劉嬤嬤你繼續說下去!」「奴才以為不需要福晉您出手,只要讓郭氏和烏雅氏其中一個動手就成,奴才認為最好選擇烏雅氏最好,畢竟她和德妃娘娘沾點親,膽子也比較大,加上她這次流掉了孩子,只要我們暗中透點假消息給她,讓她去對付喜塔臘側福晉正好。」
  
  「可是烏雅格格肯定不是喜塔臘側福晉的對手。」素心又插了一句話。
  
  福晉沉吟半晌,揉了揉額頭說道:「這樣也好,讓她去試探一下吧,畢竟喜塔臘氏那兒的防守嚴密,想做手腳不容易。」
  
  福晉震怒歸震怒,她現在有了熬過天花的弘暉,心裡也安穩了不少,不想再被喜塔臘氏抓住小辮子,生事端,讓本來和爺本就冷淡的關系變得更加惡劣。
  
  將消息透露給烏雅氏後,性子比較沖動的烏雅氏果然按捺不住動手了,還很巧合的讓喜塔臘氏見紅,可惜只是見了點紅,胎兒還很穩,不過這次事件之後,喜塔臘氏懷孕的消息公開了。
   
  四阿哥很高興,後院的女人接連懷孕,那是對他努力耕耘的肯定。
  
  自從喜塔臘氏懷孕之後,德妃和四阿哥都賞賜了不少珍貴藥材,讓同是懷著身孕的宋氏和安氏兩人眼紅不已。
  
  福晉也象征性的賞賜了一些藥材,心裡卻憋氣不已。  
  
  「嘖嘖,這麼一點小手段也好意思拿出來。」喜塔臘氏笑著對楊嬤嬤說,心情極好,「看福晉這幾日的臉色,真是樂死我了!」
  
  「主子,您以後可不能再拿身子冒險了!」 楊嬤嬤不放心的叮囑道。
  
  「楊嬤嬤,我都算計好了,哼!福晉想借由烏雅氏的手想算計我,我可不是那麼好算計的!借由她的手將我懷孕的消息公布出去。」
  
  喜塔臘氏笑著說,言語中有些得意,她之前還在想著怎麼將自己懷孕的消息散布出去,沒想到烏雅氏就送上門來,她剛好將計就計。
  
  「主子好算計!」楊嬤嬤笑著贊道。
  
  「可惜這個烏雅氏不好動手,她畢竟是德妃娘娘的遠房侄女!連爺都沒對她怎麼處置,只是小小的冷了她一下。」喜塔臘氏抿了抿唇,微微有些不滿意。
   
  「主子,您別多想了,現在養好身子,生個阿哥最重要!」楊嬤嬤在旁邊笑著道。
  
  「是啊,我一定要生下阿哥!」喜塔臘氏摸著自己的肚子,美麗的臉上是無限的溫柔和希冀。
  
  武靜雅用精神力探到了笑得很得意,很開心的喜塔臘氏,勾起唇角笑了。
  
  還有兩個月,現在就讓你先高興高興。
  
  對後院的女人來說,這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呢?
  

48 最毒婦人心
  
  兩個月的時間,到了康熙三十九年十二月,又是一年大雪紛飛的日子。
  
  喜塔臘氏小心翼翼的養著胎兒,太醫也每隔兩天固定過來診治一番,托喜塔臘氏的福,宋氏和安氏兩個保住了孩子的格格也受益不小,絕了別人在湯水裡下藥的可能性,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喜塔臘氏微微有些焦躁,猶記得前世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是個阿哥,不知這世是否一樣?
  
  兩天後,太醫就要過來診治了,成太醫是個醫術高明的太醫,讓他診治一下,看她懷的是不是個阿哥。
  
  「楊嬤嬤,我有點緊張!」
  
  在等待太醫到來的時間裡,兩世為人的喜塔臘氏竟然也有了忐忑不安的感覺,她有些急躁的捧著微微凸起的肚子踱來踱去。
  
  「哎呀,我的好主子,您就放寬心,無論是阿哥還是格格,都是爺的孩子!」楊嬤嬤遞了一杯熱茶給喜塔臘氏,笑著安撫道。
  
  「不行,我的第一胎一定要是個阿哥!」喜塔臘氏很是執著,雖然以後爺會當皇帝,女兒總會是個尊貴的公主,但生女兒總歸讓人不喜,誰知道她以後是不是還生女兒?
  
  重生了一次,她對這方面特別迷信。
  
  而且現在四阿哥的後院已經和前世有了很大的差異,她怕宋氏和安氏一旦平安生下孩子,那豈不是是歷史上的弘昀和弘時,而她則生下宋氏那個早殤的女兒。
  
  這樣一想,喜塔臘氏心裡就更加的緊張了。
  
  「是,是,主子這一胎一定個阿哥!」楊嬤嬤附和著,心裡卻祈禱著主子這胎兒最好是阿哥。
  
  「楊嬤嬤,這個成太醫可是個能人呢,不但會懸絲診脈,且能判斷出我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喜塔臘氏深吸了口氣,有些得意的笑著道,前世的時候,她就無意中得知這個成太醫能診斷胎兒的性別,於是就上了心,沒想到這輩子竟然用上了。
  
  托四阿哥找來這個成太醫給她診脈,是她最大的收獲。
  
  得知這天是太醫過來診治的時間,武靜雅又用精神力探查喜塔臘氏,難得的見到她竟然緊張兮兮的,希望這一胎是個阿哥,心思一轉,一個新的想法浮現在心頭。
  
  很快,太醫來了,是醫術精湛的成太醫,從喜塔臘氏那兒得知這個成太醫會懸絲診脈胎兒的性別,其實武靜雅覺得懸絲診脈太過玄乎,不過不排除像她這樣精神力強大的人。
  
  於是,成太醫一到,武靜雅立馬集中精神,精神力全力釋放出來。
  
  成太醫一到蘭苑,就被喜塔臘氏的侍女請到了內室,隔著一張寬大的屏風,給喜塔臘氏請安。
  
  「成太醫,先給我診一下脈象吧!」屏風內的喜塔臘氏聲音溫柔的說著,語氣裡微微有些緊張。
  
  「是!」
  
  成太醫隔著絲線診斷了一下,武靜雅的精神力強大,很容易探查出成太醫的精神力強度,果然,成太醫會懸絲診脈不是謠傳,無論哪個朝代,總會有些能人異士的。
  
  這成太醫的精神力比普通人的強大不知多少倍,當然,對她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不過隔著屏風診脈已經夠了。
  
  「側福晉的胎兒狀況很好,只要注意好飲食,喝安胎藥,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成太醫重復了一下每次診脈必說的話。
  
  「成太醫,其實今天,我還有件事要成太醫確認一下!」喜塔臘氏咬了咬唇,平復了下心裡的緊張,輕柔的問出了話。
  
  成太醫聞言心裡一驚,這樣的話他太熟悉了,只是這個側福晉是如何得知他能診斷胎兒的性別?
  
  不管她是從何得知,他都無法拒絕,想來側福晉的胎兒已經四個多月了,快五個月,又是一個想要確認是阿哥還是格格的女人,其實阿哥和格格都一樣,身在皇家又不是養不起,最怕是為了爭寵,犧牲無辜的小生命。
  
  「側福晉請說!」成太醫心裡無奈,太醫院裡只有他精通這個,不知是福是禍,幸好知道他會懸絲診脈胎兒性別的不多,他每天來來去去的給宮裡的一宮之主以及皇家宗族的福晉側福晉診脈,要是每個都問這個,一旦出了問題麻煩就大了。
  
  「我想知道這胎是男是女?」喜塔臘氏隔著屏風緊緊的盯著前面的人影,淡定的說著。
  
  「請側福晉將絲線搭在手腕上,臣這就給側福晉診脈,不過是男是女這事臣隔著絲線診斷的不一定准確,僅供側福晉參考,一切以出生為准。」成太醫每次診脈前不得不預先說這一話,免得出了差錯,興師問罪。
  
  武靜雅透過精神力聽到這句話之後,忍俊不禁,這成太醫還真是只老狐狸,一下子把自己摘得干干淨淨的。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後面做的事牽連到了這個醫術高明的老太醫。
  
  「行了,這個我知道,麻煩成太醫了。」喜塔臘氏渾然不在意他後面說的話,有些急切想知道自己的懷的是男是女。
  
  成太醫在心裡歎息一聲,接過絲線閉眼診斷起來,是阿哥的脈象,睜開眼時,眼底閃過一絲喜色,正好被全力關注他的武靜雅捕捉了個正著。
  
  原來喜塔臘氏懷的是阿哥啊,這正好。
  
  「如何?我懷的是阿哥還是格格?」喜塔臘氏心焦不已,急忙問出聲。
  
  成太醫捻著胡子笑著道:「依照脈象來看,側福晉懷的是……」驀地,他的頭刺痛了一下,說出口的話變了一個樣。
  
  「是什麼?」喜塔臘氏急著打斷他話。
  
  「是格格!」
  
  一說完這句話,成太醫驀地清醒了,心裡一驚,他明明診出的是個阿哥,怎麼說出口就變成了格格?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不好改口了,等側福晉生出了孩子後,得知孩子的性別,以後就不會叫他再診斷胎兒的性別了。
  
  「什麼?是格格?」
  
  喜塔臘氏是知曉這個成太醫的底細的,斷然不會出錯,不由得有些失魂落魄,怎麼會是個格格?
  
  「側福晉,臣隔著絲線診斷的結果不一定准確,還望側福晉以孩子出生的性別為准。」成太醫最後又說了這樣一句話。
  
  可惜喜塔臘氏聽不進去,她有氣無力的擺手:「我知道,麻煩太醫了,楊嬤嬤,送太醫!」
  
  送走太醫後,楊嬤嬤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主子。
  
  「主子,成太醫都說了隔著絲線診脈不准確,您不必太過失望,說不定到時生出一個阿哥!」
  
  喜塔臘氏苦澀一笑,「楊嬤嬤,你不懂,成太醫診斷出是個格格,就一定是格格!」她可是有著前世的記憶,這個成太醫診斷過宮妃和皇家福晉的胎兒性別,無一例外,生出的孩子就是那個性別。
  
  沒想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現在才五個月,還來得及,為了一個小格格,拼死拼活的護著生下來,不值得。
  
  不過這個孩子得最大利益化才行,想到大阿哥弘暉竟然熬過了天花,這可是在前世沒有的事情,事情有了大的變化,她得做雙重准備才行。
  
  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有了決定後,喜塔臘氏又恢復了精神,微微順了氣,在楊嬤嬤的攙扶坐上軟榻,胸口又翻騰上一陣陣嘔意。
  
  微微蹙眉,想到肚子裡的那塊肉是個格格,心裡一陣翻騰,吩咐道:「楊嬤嬤,讓雨晴去給我拿些酸果來。
  
  楊嬤嬤頓了一下,思忖了下,猶豫的指著籃子裡的黃橙橙的柑橘道,「主子,這幾日您吃了不少酸果,小廚房那裡已經沒有,不過福晉之前送的柑橘倒是還有的。」
  
  福晉送的柑橘?
  
  看著面前籃子裡的柑橘,喜塔臘氏不悅的皺眉,脫口而出,「把她的東西都扔了!以後福晉送的水果蔬菜一律給我扔了,這些蔬菜水果,我的莊子都有,讓人送過來就成。」
  
  「是!」楊嬤嬤應諾,就拿起那放在籃子裡的橘子准備出去。
  
  喜塔臘氏腦海裡有什麼想法突地閃現,好像一條蠢蠢欲動的毒蛇,暗暗地吐著舌芯子,她出聲喊住楊嬤嬤:「等等!」
  
  楊嬤嬤轉頭,「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喜塔臘氏眼波流轉,揚起一抹美麗至極的笑靨,「楊嬤嬤,福晉之前不是送了一些藥材過來嗎?」
  
  楊嬤嬤狐疑,「是啊,不過福晉送的藥材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啊!」
  
  喜塔臘氏勾起一抹笑,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那又如何,只要是福晉送的藥材,才能達到我想要的效果!楊嬤嬤,你也聽到了成太醫的診治結果,我懷的竟然是格格,那麼我又何必浪費生下的五六個月時間生下一個沒地位的格格,不過我又不甘心就這樣流掉這個孩子,我要讓她的價值最大利益化!」
  
  楊嬤嬤聞言,驚愕的瞪大雙眼,冷汗直流,主子,主子竟然想扼殺自己的孩子……這,這……
  
  「主子,這可是您第一個孩子啊……」
  
  喜塔臘氏冷笑一聲,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冷酷和殘忍:「可是她是個格格,一個沒用的格格,就算長大了,以後嫁人之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還不如早點讓她去投胎。」
  
  說完,她恢復了溫婉美麗的模樣,笑著對楊嬤嬤吩咐道:「楊嬤嬤,你是我的心腹,這事我需要你去做,將福晉送的藥材秘密拿去做手腳,記住,要做得隱秘些,太明顯了不好,然後熬藥給我喝,我要墮胎!」
  
  楊嬤嬤冷汗涔涔,心裡禁不住為主子的狠辣心驚,主子才十五歲,就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是,奴才一定會辦得妥妥帖帖的!」
  
  喜塔臘氏笑著道:「楊嬤嬤辦事,我最是放心了,事成之後,我讓阿瑪將你的大兒子提拔當旺鋪的掌櫃。」
  
  「奴才絕不辜負主子的信任!」楊嬤嬤大喜,連連道。
  
  「嗯,你下去辦事吧,快點,早一天墮掉這胎,我心裡也舒坦一些。」喜塔臘氏笑著道。
  
  等楊嬤嬤離開後,內室只剩下一個喜塔臘氏一個人,臉上溫婉的神色收斂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瘋狂。
  
  武靜雅收回精神力,勾唇笑了,很好,不用她可以引導,這個喜塔臘氏還真是心狠手辣之人,竟然想扼殺自己的孩子,不過她既然想嫁禍福晉,她何不成全她?一箭雙雕最好!
  
  只是不知當她墮胎後,得知那是個男胎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主子,您睡醒了?什麼事兒那麼開心?」秋蘭進來給炭爐添炭,發現主子張開眼了,還笑的很開心。
  
  「做了個好笑的夢!」武靜雅心情極好,隨口說了個理由。
  
  秋蘭抿唇笑了。
  
  「主子餓了嗎?要奴婢去小廚房拿點吃食來嗎?」
  
  現在天氣冷,備著的吃食都在小廚房熱著。
  
  「弘昐呢?這麼冷的天,他沒出去玩吧?」武靜雅喝了口熱茶,問道。
  
  秋蘭聞言笑了,「主子,二阿哥在您的書房裡和爺在下棋!」
  
  「什麼?」武靜雅差點沒被茶水嗆到,「爺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爺早過來,是爺不讓奴婢叫的!」秋蘭笑著道。
  
  武靜雅無語了,不過心裡也暗自慶幸秋蘭沒叫她,不然她還不知喜塔臘氏的計劃呢。
  
  「給我梳洗一下,我去見爺!」
  
  四阿哥來了,不見不好。
  
  讓秋蘭梳理一番後,武靜雅出了房門到旁邊的書房。
  
  一進去,就看到四阿哥和弘昐兩人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棋盤,身邊的小德子,小林子以及錢嬤嬤,小青都在一旁伺候著。
  
  見到武靜雅進來,正好行禮,卻被她止住,輕手輕腳的走到四阿哥身邊,瞅了眼棋盤,除了黑子就是白字,看不懂,索性站在四阿哥身邊。
  
  四阿哥感到身邊有些異樣,轉頭一看,剛好瞅見武靜雅含笑的眉眼。
  
  「給爺請安!」
  
  感到四阿哥的視線,武靜雅甩帕子福身請安。
  
  「免禮,坐下吧,終於睡醒了?爺以為你要睡到晚上呢!」四阿哥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
  
  武靜雅有些不好意思,嗔道:「爺……」
  
  「額娘,您來看寶寶了,寶寶很厲害呢!您看著,寶寶很快就要贏阿瑪了!」弘昐也瞅到了武靜雅,小臉驀地亮了,眉眼彎彎,得瑟的炫耀了一下。
  
  四阿哥聞言,瞪了得瑟不已的弘昐一眼,冷哼一聲。
  
  這臭小子能贏得了他?要不是為了放松一下,加上弘昐的棋藝不錯,他暗中放了不少水,他能走到這一步?
  
  「阿瑪,您可不能輸了就賴賬哦!」小弘昐笑彎了眼,那副欠扁的樣子讓武靜雅很是無語。
  
  就算她不會玩圍棋,也不至於認為他一個三歲多的小豆丁能贏了四阿哥吧?
  
  「寶寶,現在說贏還太早了吧,說不定之前是你阿瑪在讓你呢!做人要謙虛,知道嗎?」武靜雅敲了一下弘昐的小額頭,溫聲斥了他一下。
  
  四阿哥勾起唇角,瞇起雙眼,這臭小子看來得狠狠的教訓一下才行。
  
  於是他下棋不再留手。
  
  很快,弘昐的白字就被吃掉了一大片,弘昐傻眼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棋子少了一大片,最後,本來穩贏的他,卻輸得干干淨淨。
  
  難道真的如額娘所說,阿瑪之前是在讓他?
  
  這個認知讓他感到十分沮喪。
  
  末了,四阿哥又冒出一句話將他打入了地獄。
  
  「今後的功課再加一倍!」
  
  「阿瑪……不要啊,寶寶不敢了……」小弘昐呼天搶地的哀嚎。
  
  武靜雅無良的笑了,還笑得很開心,這臭小子,這麼沒眼色,竟然在小心眼的四阿哥面前得瑟,看吧,報應來了,哈哈。
  
  寶寶哀怨了,額娘竟然和阿瑪是一伙的,竟然壓搾他這個小孩子。
  
  屋裡的奴才憋著笑,小主子的臉色太可愛了。
  
  「這幾天,怎麼了?秋蘭說你老是嗜睡,是不是不舒服?」四阿哥看也不看弘昐哀怨的小臉,清冷的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關心。
  
  「婢妾沒事,可能天氣冷,憊懶了!」武靜雅含笑道,隱瞞了她這段時間借著午睡的時間探查喜塔臘氏院子的事情。
  
  「沒事就好!」四阿哥起身攬著她的腰肢走出書房,留下無人理會的小弘昐垂頭喪氣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回到內室,屏退了下人後,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盞熱茶,抿唇輕笑:「爺,寶寶還小,功課是不是太多了?」
  
  四阿哥抿了口茶,挑眉:「爺是為他好,弘昐太皮了,等他六歲去上書房的時候就知道了,爺也是那樣過來的。」
  
  武靜雅想了想,也是,寶寶的身子骨健康的不得了,這點功課也是小意思,於是也不心疼了,可憐的寶寶。
  
  「婢妾明白了。」
  
  四阿哥放下茶盞,瞅著她美麗緋紅的臉頰,心一動,摟著武靜雅倒在軟榻上,在武靜雅一聲輕輕的驚叫聲中,翻身壓住了,緊緊貼在了她的身上,一個悠長的吻差點沒讓武靜雅透不過氣來。
  
  「爺,唔……」
  
  又一記長吻,四阿哥嘴角微揚,胸膛起伏不已:「嗯?」
  
  「爺,現在是白天!」武靜雅喘得話都不利索的嬌嗔著,微帶一絲羞惱。
  
  「白天?嗯……爺還沒在白天做過呢,正好今天有空,我們來試試!」
  
  四阿哥翹起唇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過在看到她嬌羞嫵媚的樣子時驀地又變得深沉,他伸出一只手,將武靜雅凌亂的頭發捋到一處,又一次吻了上去。
  
  武靜雅被他的話噎住,四阿哥什麼時候變得不重視規矩了?不過她還是沉淪了,在他的吻中蕩漾,起伏……直至全身發燙到無法抑制的顫抖……
  
  很快,軟榻下散了一地的衣服。
  
  當她感覺自己簡直快要燃燒起來的時候,四阿哥進入她身體……
  
  那種不同以往的猛烈撞擊,急促而狂野的進出,讓她簡直快承受不住,她緊抱著的四阿哥,跟隨著他起伏,在軟榻上激蕩沉淪,喘息呻吟不止。
  
  當腦海裡快一片空白時,四阿哥輕輕悶哼了一聲,一股燥熱傾瀉而下……
  
  一切終於歸於平靜,四阿哥伏臥在她柔軟滑嫩的身上,滿足的喘著氣,等慢慢調勻了呼吸,四阿哥翻身躺在了旁邊摟住武靜雅赤果果的身子。
  
  外面守門的秋蘭滿臉通紅,不知是凍的,還是羞的。
  
  錢嬤嬤則笑得很開心。
  
  幾天後,楊嬤嬤將喜塔臘氏交代的事辦好了,那些福晉送的藥材全都暗中泡了紅花麝香之類的東西。
  
  外面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楊嬤嬤頂著一身風雪走了內室。
  
  喜塔臘氏正懶洋洋的躺在鋪滿毛毯虎皮的軟榻上。
  
  「主子,事情奴才都辦好了。」錢嬤嬤笑著道,這幾天她也想通了,主子是對的,何必浪費時間生下一個沒有什麼用處的格格呢?
  
  抓緊時間懷下一胎才是正理。
  
  「很好!」喜塔臘氏起身靠在軟墊上,美麗的臉上揚起一抹堅決的笑容,篤定道,「這次,我一定要斗倒福晉!」
  
  輕輕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喜塔臘氏喃喃道,「孩子,額娘對不起你了!」
  
  繼而,她又冷笑一聲,幽幽道,「楊嬤嬤,都說最毒婦人心,想不到我也做了一回這樣的惡毒人!」
  
  「楊嬤嬤將那些藥材拿去熬藥!」喜塔臘氏嘴角揚起。
  
  「是!」
  
  很快楊嬤嬤到小廚房熬好了加了料的墮胎藥,端到喜塔臘氏面前,喜塔臘氏看著面前的那碗藥。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9

49 暈倒
  
  這碗特別熬制的藥,藥效果然好。很快,喜塔臘氏就出現了隱隱腹痛的現象。「去通知爺,快!」喜塔臘氏臉色一白,捂住肚子,急促的出聲讓楊嬤嬤去通知四阿哥。
  
  「主子,你現在如何了?是不是該讓太醫先來看看?」楊嬤嬤見主子光潔的額上沁出了汗珠,心疼道。這人參雞湯她特意熬得溫和一些,畢竟主子已經快五個月的身孕了,墮胎容易傷身。
  
  「不用,先去請爺,再請太醫!」喜塔臘氏咬緊下唇,痛苦的捂著肚子,沒想到這個時候墮胎那麼痛苦,幸好她早有准備,拿過早已准備好的一粒散發著清香的藥丸吞了下去,緩解了痛苦。
  
  「是!」楊嬤嬤無法,只好快速的讓雨晴去請四阿哥,還有一個小太監去請太醫,自己則留下來照顧喜塔臘氏,見主子吃了一粒藥丸後,臉上的痛楚消失了,才略微放下心來。
  
  約莫一刻鍾,四阿哥和貼身太監小林子急匆匆的趕來了,一進去,就看到凌亂的被褥,臉色蒼白,面無血色的喜塔臘氏躺在床榻上。楊嬤嬤和幾個丫鬟太監正忙成一團。
  
  「怎麼回事?」四阿哥見狀立即厲聲問一旁的楊嬤嬤。
  
  楊嬤嬤在一旁垂淚道,「回稟爺,主子喝了半碗人參雞湯後,突然腹痛,奴才擔心會不會是主子腹中的小阿哥有了什麼抱恙!就讓人去請了爺過來!」
  
  「太醫呢?怎沒去叫太醫?」四阿哥皺眉,瞪了眼楊嬤嬤。喜塔臘氏腹痛,不去太醫,請他做什麼?盡管他不待見福晉,喜塔臘氏也不能越過福晉而讓他過來,這後院的事都是福晉在處理,這喜塔臘氏明明是個懂禮,守規矩的人,怎麼突然越過了福晉?
  
  「奴婢已經叫人去請了!」楊嬤嬤連忙道。
  
  「爺……」喜塔臘氏見爺只顧著詢問楊嬤嬤,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突然捂住肚子,叫道,「哎呦……」
  
  「主子,您怎麼了?」楊嬤嬤嚇了一跳,難道藥效發作了?
  
  四阿哥一驚,忙坐到床前,抿緊薄唇,眼底閃過一絲憂慮。「太醫怎麼還沒到?」他冷冷的瞥了眼一旁的跪著的太監丫鬟。
  
  喜塔臘氏蹙眉,兩眼泛著淚光,難過地揪住眉頭,「婢妾……婢妾……」說著,順勢靠在四阿哥的懷裡,就要暈下去。四阿哥一驚,連忙接住她。
  
  「爺,婢妾好痛……肚子好痛……」喜塔臘氏言語淒然,痛苦道,「孩子,爺,婢妾……婢妾有感覺孩子出事了……」藥效此刻真的發作了,她那粒藥丸的效果已經過了,現在真正的痛了起來。喜塔臘氏能感覺有一股熱流,從她的□流出。她就知道,藥效發作了。
  
  「別胡說!」四阿哥臉色驀地一沉,斥了她一下。
  
  楊嬤嬤恰到好處地尖叫,「啊,不好了,主子,您流血了!」
  
  終於要墮掉這個胎兒了,喜塔臘氏痛苦中帶著一絲輕松。
     
     「爺,婢妾的孩子……」她眼角含淚的瞅著四阿哥,焦急而痛苦的捂住腹部。
  
  「太醫呢?怎麼還沒到?小林子,快去叫太醫來!」四阿哥的手觸及到溫熱的血,不敢置信地放到面前,又似乎確認了什麼,繃著臉命令道,聲音帶著焦急和怒氣,那些太監丫鬟一個個無不膽顫退卻,都紛紛跪地。
  
  「爺,太醫來了!」小林子這個時候正好撥開內殿的簾子道。來人是成太醫,成太醫一得知喜塔臘氏腹痛,腦袋立即轟的炸開了,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屋裡火盆啪啦啪啦的燃燒著,偌大的室內,飄散著微熏的香炭味,這次因為四阿哥也在,太醫隔著一張薄如蟬翼的輕紗,給喜塔臘氏細細診脈。
  
  「太醫,如何?」四阿哥繃著冷臉問道。成太醫猶豫了片刻,看向喜塔臘氏的目光帶著一絲猜測,最後皺著眉道,「回四爺的話,側福晉腹中的子嗣保不住了!」「什麼?」四阿哥猛地站起來,「她不是只是腹痛?什麼叫做保不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四爺,臣前幾天給側福晉診治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剛剛老臣給側福晉診治的時候,側福晉好像吃了墮胎的藥物……且量太多,胎兒已經無法保住了!」
  
  四阿哥聞言震驚,劍眉緊皺,青灰色暗紋蛟龍廣袖下的大手,緊緊握拳,青筋跟跟突出。「墮胎的藥物?怎麼會有墮胎的藥物?」成太醫苦笑,心裡卻在猜測著,不知是不是因為知曉了他那天口誤說她懷的是格格,就不想要。
  
  「啊……爺,救……救孩子……」下腹錐心的痛楚傳來,喜塔臘氏驚叫一聲。說完,她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痛楚昏了過去。
  
  「房裡血氣大,還請四爺先出去,老臣定當竭盡全力救治側福晉!」成太醫也搞不懂這側福晉的心思,不過此刻情況緊急,由不得他多說。四阿哥也知道此刻不宜多說,先救治喜塔臘氏最重要,於是他冷著一張臉出了房門來到正廳坐下,正好看到帶著一干丫鬟婆子到來的福晉那拉氏。「爺,喜塔臘妹妹怎麼了?」四阿哥盯了她一會後,冷淡道:「她落胎了!」一想到太醫說喜塔臘氏喝了墮胎的藥物,他的目光冰冷的掃過福晉帶著一絲焦急的面容。
  
  「什麼,落胎?怎麼回事?」福晉那拉氏一陣錯愕,喜塔臘氏竟然小產了?見福晉的驚愕不似作偽,四阿哥緩了緩臉色,「說了是吃了墮胎的藥物……」福晉一愣,墮胎的藥物?以喜塔臘氏的謹慎她會吃到墮胎的藥物?那拉氏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這事透著幾分蹊蹺。
  
  「不知喜塔臘妹妹沒今天吃了什麼?」福晉轉頭問向一旁的雨晴,雨晴是喜塔臘氏的心腹大丫鬟。「奴婢不知,不過主子好像吃了楊嬤嬤熬制的一碗參湯後就開始腹痛……」「進去叫楊嬤嬤出來!」四阿哥冷聲吩咐一旁的太監。
  
  楊嬤嬤此時正在房裡和成太醫合力給喜塔臘氏墮胎。「爺,還是等等吧,喜塔臘妹妹這時肯定很需要楊嬤嬤在身邊!」那拉氏想了想,還是出聲阻止。四阿哥抿了抿唇,算是默認了。那拉氏雖然很高興喜塔臘氏落胎,可是此時不是高興的時候。半個時辰之後,成太醫一身疲憊的出來了,楊嬤嬤一臉木然加失魂落魄的抱著一個襁褓出來,裡面是一個成型的男胎。竟然是個男胎……楊嬤嬤的心在滴血,主子啊,你可知,你堅決要墮的胎兒是個阿哥……現在她怕主子知道後,會承受不住。
  
  「老臣見過四爺,四福晉!」「喜塔臘妹妹現在如何了?」成太醫跪在地上,「回稟四爺,四福晉,奴才無能,沒能保住側福晉腹中的胎兒。」閉了閉眼,方頭磕在地上繼續答道:「現在側福晉已經無事,半個時辰後就能醒過來,雖然側福晉在冬季小產,但側福晉的身子底好,無大礙,定能再育皇孫。」
  
  成太醫已經在心裡確定,這事是側福晉預謀的,肯定預先服了一些秘藥,不然怎麼會懷了快五個月落胎,身子竟然沒一點傷害,可是那是個男胎,他可以想象側福晉的怒氣,到時免不了會受到牽連。看來他回去得安排一些事了。
  
  「妹妹沒事就好!」福晉松了口氣道,不過她在望向楊嬤嬤手中的襁褓,捂住嘴驚呼一聲。「這是落掉的胎兒?」「是的,是個成型的阿哥!」成太醫硬著頭皮回道。他話一說完,四阿哥頓時怒氣填胸,周身似散發著濃濃的寒氣,不怒而威,臉上雖面無表情,可稍向下垂的嘴角,卻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壓抑。
  
  福晉也被四阿哥的冷氣影響,微微有些難受,不過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幸好這個阿哥沒了。「爺……您沒事吧?」那拉氏關心的瞅著四阿哥。良久,四阿哥讓人將那個成型的阿哥抱出去埋掉,冷冷的掃了福晉一眼,目光轉向楊嬤嬤。「楊嬤嬤,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楊嬤嬤回過神來,收拾起悲痛的心情,既然阿哥已經被打掉了,無法挽回了,她只能照著主子的劇本走,馬上接口道,「回爺的話,奴才今早給側福晉熬過一碗參湯,主子喝了半碗後就開始腹痛,接下來的事爺也知道了!」
  
  「那碗參湯呢?」那拉氏插口問道。「將那碗參湯拿過來,給太醫檢查一下!」四阿哥繃著俊臉,命人將剩下的半碗參湯給成太醫檢查。成太醫仔細檢查過後,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跪在地上回道:「這參湯裡含有大量的熱性香料,有孕人食之,會照成羊水早破、自然流產等現象!」成太醫說完,屋子裡再次沉默。
  
  「楊嬤嬤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謀害爺的子嗣!」福晉那拉氏聞言怒斥楊嬤嬤。楊嬤嬤「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喊冤:「奴才冤枉啊,奴才不知參湯裡含有這些忌諱的東西,而且這人參是福晉送來的,奴才只是拿來頓人參雞湯給主子補身子,哪裡知道這參湯含有害人的東西!」此話一出,滿室皆驚。
  
  「不可能,我送的人參都是上好的,怎麼會有害人的東西在裡面?好大膽的賤婢,竟敢誣陷我?」福晉聞言大驚,雙眼怒視著楊嬤嬤。「奴才沒說福晉送的人參有問題,只是這人參雞湯,除了用的是福晉送的人參之外,其他奴才都檢查過,沒問題的。」楊嬤嬤低頭辯解道,話裡依然暗示著人參有問題。
  
  「你……」福晉氣急攻心,這楊嬤嬤話裡話外都在說她送的人參有問題,這不是明顯在陷害她嗎?四阿哥「啪「的一聲將茶盞摔在地上,猛的站起來,眼神凌厲的看了一遍屋裡眾人,怒道:「夠了!」福晉送給喜塔臘氏的那些上好的藥材,他讓精通藥理的人暗中檢查過,並沒有發現問題,這楊嬤嬤口口聲聲說人參,難道這裡面還有其他貓膩不成?
  
  那拉氏怔在當場,小嘴連張張合合幾次都沒發出聲來,最後,她咬了咬唇,抬起眼眸,雙眼無畏地看著四阿哥:「爺,難道您僅憑這奴才的一面之詞就懷疑妾身害喜塔臘妹妹嗎?」四阿哥見了有些猶疑,畢竟福晉身份高貴,又掌管後院多年,怎麼會那麼明目張膽的陷害喜塔臘氏,而且那些藥材,他已經讓人暗中檢查過,並無問題。「等一切查明了再說,小林子,你和楊嬤嬤去拿還未用完的人參出來,讓太醫檢查一下!」「奴才遵旨!」楊嬤嬤和小林子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楊嬤嬤和小林子進來了,小林子手裡捧著一個錦盒來到四阿哥面前打開,裡面裝著幾支上好的人參。四阿哥示意旁邊一個奴才上前,那奴才仔細看過一遍後,朝四阿哥搖頭,四阿哥松了口氣,那人參沒問題。成太醫接過人參,開始仔細的檢查起來。「這人參似乎有些問題,可是又檢查不出有什麼問題?」成太醫暗自心驚,有些迷糊了。「怎麼樣,成太醫,這人參有問題嗎?」四阿哥淡淡的問道。良久,成太醫才皺眉道:「回稟四爺的話,這人參似乎讓人用極為隱秘的手法炮制過!不仔細檢查的話,是檢查不出來的。
  
  「什麼?」四阿哥震驚不已,目光掃過一旁的那個奴才,那個奴才一臉的迷惘,看樣子是沒檢查出來。他心裡驚疑不定?看向福晉的目光帶著一絲冷厲。「如果四爺不相信的話,老臣可以讓人將這人參熬湯做一個試驗!」成太醫心裡驚疑不定,這人參做的手腳如此隱秘,要不是他經驗豐富,而且心細如發,根本發現不了這人參被做了手腳。
  
  「什麼?這明明是上好的人參!」福晉失聲道,一下子臉色灰敗下來。「福晉,這作何解釋?」四阿哥神情陰郁地看著那拉氏。連他的人都沒檢查出有問題,福晉的手段還真高桿啊!
  
  「不,這不可能!」福晉呼地轉過頭去,怒視著楊嬤嬤,厲聲問道:「這人參我也在用,什麼問.題也沒有,誰知道是不是你這奴才對人參做了什麼手腳?」
  
  「福晉,這作何解釋?」四阿哥神情陰郁地看著那拉氏。連他的人都沒檢查出有問題,福晉的手段還真高桿啊!
  
  「奴.才.對.主.子.一.片.忠.心,怎.麼.會.害.主.子.?.奴.才.也.沒.想.到.福.晉.的.送,的.人.參.會,有,問.題.,要.是知道奴才絕對不會用來.給主子.熬,湯,補.身,子!」楊.嬤.嬤.跪.下.地,上大,聲.哭.道,看.向.福晉.的.眼.神.很.是.憤.怒。
  
  「爺,這事定是有人設計陷害妾身!」福晉慌亂的看著四阿哥辯解道。「設計?是誰設計福晉了?難道是喜塔臘氏麼?犧-牲自己腹中的阿哥,只為陷害你麼?」四阿哥狠狠的磕了下瓷杯,聲音冷得仿佛從冰塊裡蹦出來。「爺……妾身冤枉!」茶盞碰裂的聲音,讓福晉心一顫。四阿哥說對了,喜塔臘側福晉就是為了陷害她。成太醫有些憐憫四福晉,可是他不能說出他的猜測,只能恭敬的低垂頭站在下方。這時一個丫鬟進來了,一見屋裡的陣仗,馬上跪下行禮。「爺,福晉,側福晉醒來了!想見楊嬤嬤……」楊嬤嬤聞言大驚,連忙對四阿哥說要去照顧主子,四阿哥准許了。
  
  室內,柔軟的大床上,喜塔臘氏臉色蒼白的子躺在床上,就著丫鬟雨晴的手,口裡機械的喝著碗裡烏黑的藥汁。表情呆滯,目光茫然,見到楊嬤嬤進來,竟然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把雨晴嚇大跳,連忙上前扶住。「主子,小心!」楊嬤嬤見狀,連忙上前,喜塔臘氏急忙抓住楊嬤嬤的手,急切的啞聲追問。「楊嬤嬤,你告訴我,那個孩子不是阿哥,不是阿哥……」楊嬤嬤一陣心痛,她知道真相很殘忍,可是她不得不說。「是阿哥……主子墮掉的是個成型的阿哥……」「噗……」得知真相的喜塔臘氏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主子……」楊嬤嬤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太醫,太醫……雨晴,快去叫太醫!」沒想到主子竟然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吐血了,楊嬤嬤有些自責,早知她就騙主子說是格格就好了。
  
  成太醫很快來了,診治一番後,說並無大礙,只是怒極攻心才吐血暈過去,四阿哥聞言臉色頓時難看極了。福晉的臉色驀地蒼白起來,她知道,她完了,那人參確實是她送的,也確實是有問題,她再怎麼辯解也無用,喜塔臘氏,你狠,真狠!這時外面一個太監進來了,和小林子說了一聲,小林子忙進去室內,焦急道:「爺,不好了,雅苑來人說武側福晉暈倒了!」


50
  
  福晉聞言松了口氣,沒有當面被四阿哥懲戒就好。
  
  不過再聽到武氏暈倒後,心裡生出一個想法,不會是武氏懷上了吧?最近後院的女人已經不受她控制了,一個接一個的懷孕。
  
  「成太醫,和爺去看武氏!」
  
  四阿哥也不想家丑外揚,喜塔臘氏的事他還想調查一番,正好武靜雅暈倒了,便抿著唇叫上太醫匆匆離開。
  
  留下楊嬤嬤和雨晴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楊嬤嬤看著床榻上吐血昏迷的主子,心裡既氣憤又無奈,讓人去打聽武側福晉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會是懷上了吧?
  
  要是懷上了,主子肯定又會怒氣攻心,身子何時才能好啊。
  
  福晉跟著四阿哥去了武靜雅的院子,四阿哥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焦急,福晉看到一陣氣苦,一個兩個都占據了爺的心。
  
  喜塔臘氏落胎,她來不及高興,就被打上了陷害喜塔臘氏的標簽,她的阿瑪時日無多了,以後她這個福晉位置就有點尷尬了。
  
  錢嬤嬤和秋蘭踮著腳看著門口,時不時看向床榻上昏迷的主子。
  
  「太醫呢?怎麼還沒到?」錢嬤嬤急的團團轉。
  
  「小青讓人去請了,估計是喜塔臘側福晉那兒的事耽擱了。」
  
  秋蘭難言焦急的的道。
  
  「錢嬤嬤,你說主子,怎麼會突然間就昏倒呢?會不會是懷上了?」秋蘭頓了頓,突然兩眼發亮的瞅著錢嬤嬤。
  
  其實武靜雅會昏迷,原因很簡單,她集中精力探查喜塔臘氏院子的時候,看到喜塔臘氏下身滿是血,還看到了太醫從她下腹取出了流掉的男嬰,被嚇暈了。
  
  錢嬤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看著床榻上的主子,希冀的接口:「對啊,我怎麼忘記了秋蘭你會醫術呢,要不你跟主子探下脈象?」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我也會醫術……看來我是急糊塗了!」秋蘭有些懊惱的跺了跺腳,靜下心來,搭上武靜雅的手腕,感覺她的脈息。
  
  半晌,她睜開眼,一臉的喜色,眉開眼笑道:「錢嬤嬤,如果我把脈沒錯的話,主子懷上了,約莫一個月了……」
  
  「太好了,主子終於又懷了!」錢嬤嬤喜不自禁,驀地,她止住了笑,「秋蘭,壞了,我們讓人去通知爺了,等下成太醫來,豈不是會診出主子懷孕了?要知道喜塔臘側福晉才剛剛落胎,咱們主子就懷上了,她豈不是要記恨上咱主子?」
  
  秋蘭聞言也是一陣擔憂,不過想了想,反正喜塔臘側福晉本來就不待見咱主子,記恨又咋樣?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臉光棍的對錢嬤嬤說道:「反正主子懷孕已成事實了,喜塔臘側福晉要記恨就讓她記恨吧,她陷害咱主子還少嗎?哼哼!」
  
  錢嬤嬤點頭,「那也是!加上我們雅苑是禁院,奴才不准隨意外出,吃的蔬菜瓜果,都由主子自己的莊子出產送來的,安全得很。」
  
  兩人說著話之際,四阿哥和福晉已經成太醫一行人到了。
  
  成太醫給武靜雅診脈之後,一臉喜色的對四阿哥說道:「恭喜四爺,武側福晉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四阿哥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喜色,雖然喜塔臘氏落了一個男胎,讓他心情郁結,不過武氏又懷上了,他還是很高興的。
  
  宋氏和安氏也懷了七個多月了,還有兩個多月就生了,武氏這個時候又懷上,福晉聞言既嫉妒又氣悶,表面上還是笑著對四阿哥說恭喜,四阿哥給了她一個冷臉。
  
  成太醫開了一些安胎藥後,心情十分郁悶的急匆匆的離開了。
  
  本來喜塔臘側福晉落胎之後,除了必要的診治,他可以不用出診,哪知四爺府上是武側福晉又懷上了。
  
  到時不知這喜塔臘側福晉會不會找他麻煩。
  
  賞賜了一番後,吩咐錢嬤嬤好生照顧武靜雅,四阿哥和福晉就離開了,回到了福晉的正院。
  
  福晉忐忑不安的看著四阿哥,小林子在四阿哥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四阿哥宣了福晉院子裡的二等嬤嬤高嬤嬤進來。
  
  「奴才見過四爺,福晉!不知爺和福晉叫奴才來有什麼事?」高嬤嬤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她心裡明白四阿哥叫她來的緣由,想到她的把柄還握在喜塔臘側福晉的手中,不禁有些惶恐。
  
  四阿哥冷冷的看著地上跪著高嬤嬤,摩挲了下手中的扳指,冷聲開口:「小林子說那些福晉送給喜塔臘氏的藥材都是經過你的手,是吧?」
  
  高嬤嬤有些惶恐地回避開四阿哥炯炯的目光,轉過去剛好對上福晉緊張的神情和含怒的目光,死死擰住絲帕的雙手洩露了她內心的恐懼。
  
  怎麼辦?她到底要不要背叛福晉?
  
  可是要是不按照喜塔臘側福晉說的做,她唯一的兒子就會被殺掉,要是出賣了福晉,她的家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哼!」見高嬤嬤左顧右盼,望向福晉,四阿哥冷哼一聲。
  
  高嗎嬤嬤心一慌,不自覺地朝福晉看了過去,福晉臉色臉色蒼白,不由得瞪了眼高嬤嬤:「高嬤嬤,你不要亂說……」
  
  這高嬤嬤是她烏拉那拉家的包衣奴才,知曉不少她的事情,就算這次藥材的事與她無關,但福晉怕啊,怕高嬤嬤一時慌亂,抖出她以前做的事來。
  
  四阿哥冷冷地瞥了福晉一眼,又轉頭緊緊逼視著高嬤嬤:「嗯?」
  
  「回……回爺的話……」高嬤嬤在四阿哥的逼視下冷汗直流,最後她咬了咬牙,決定將所有的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趴在地上一個勁地磕著頭:「奴才知罪,一切都是奴才做的,和福晉無關,那些藥材都是奴才不小心浸泡了熱性香料……怕福晉責罰,就瞞了過去,請爺明鑒!」
  
  福晉聞言松了口氣,見高嬤嬤將這一誣陷之事全都攬上身,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可是她現在也很無奈,不過她會讓人安置好高嬤嬤的親人。
  
  狠狠的絞了下手帕,咬了咬唇,心裡恨死了那個讓她背黑鍋的人。
  
  四阿哥瞇起雙眸盯著高嬤嬤一會兒後,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冷哼一聲:「原來是你這個奴才疏忽,導致爺沒了一個阿哥,來人,將這個奴才押下去亂棍打死!」
  
  他心裡也明白,這高嬤嬤只是一個替死鬼,他也不想為了此事廢了福晉,畢竟那拉氏是皇阿瑪指給他的福晉,就這樣辦吧!
  
  高嬤嬤聞言,驀地癱倒在地上,看向福晉的目光帶著一絲決然和哀求,福晉輕微的點頭,高嬤嬤松了口氣,視死如歸的被人押著離開。
  
  四阿哥看了一眼福晉,對她失望不已,這次的事,看在病重的費揚古臉面上,加上新年就要到了,他不想落了福晉臉面,不管這次喜塔臘氏落胎之事是不是她做的,在證據都指向福晉的時候,他還是得有所表示,高嬤嬤算是代主子擔當了罪責,也算是給喜塔臘氏一個交代。
  
  等高嬤嬤被人帶出去後,劉嬤嬤和素心素玉三人心頭冷汗涔涔,素心給四阿哥和福晉倒熱茶後退至一旁,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這段時日,福晉不但要照顧弘暉還要忙年禮,爺怕福晉的身子吃不消,特讓喜塔臘氏和武氏兩位側福晉協助管理府中之事,以後府中之事也由她們兩人協助福晉一起管理吧!」
  
  四阿哥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淡淡道。  福晉聞言猶如晴天劈,心裡頭苦澀不已,爺這是不再相信她,要分她的權嗎?
  
  「一切聽爺的吩咐,有喜塔臘妹妹和武妹妹幫忙,妾身求之不得!妾身謝爺體恤!」福晉勉強掛著笑容應道。
  
  四阿哥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放下茶盞,站起身,「你能這樣想就好!爺還有事,先離開了,對了,弘暉已經快四歲了,快要上書房了,爺打算帶著身邊教導。」
  
  福晉這下是再也笑不出來,不但權利分了出去,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被帶離自己身邊。
  
  不過她很快恢復過來,深吸了口氣,嘴角竭力的扯出一絲笑容,道:「妾身曉得了!弘暉能被爺帶在身邊教導,妾身很高興。」
  
  「你能明白就好!」四阿哥深深的看了福晉一眼後大步離開,他一離開,福晉整個人渾身無力的癱軟到椅子上,眼角流出了一滴淚水。
  
  「福晉……」劉嬤嬤和兩個丫鬟不知如何安慰福晉,只能無措的站在一旁。
  
  回到書房,四阿哥冷眼看著面前 負責追查事件真相的侍衛跪在地上。
  
  「查出了什麼沒?」
  
  侍衛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感覺著從頭頂傳來的鋪天蓋地的威壓,讓他差點喘不過氣。
  
  「請爺過目!」侍衛將查到的資料遞給四阿哥。
  
  四阿哥臉色鐵青的看著侍衛呈上來的一些線索和證據,大吃一驚,那些福晉送的藥材經由他的人暗中檢查,確實是沒問題的。
  
  成太醫檢查出的問題都是後來炮制的,他的暗衛查到了前些時間,喜塔臘氏身邊的心腹楊嬤嬤曾出過一次府。
  
  等她回來後,喜塔臘氏就出現了腹痛現象……
  
  更令他不敢置信的是成太醫的招供之詞。
  
  原來,原來喜塔臘氏曾讓成太醫懸絲把脈,問他她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成太醫一時口誤,說成了格格,又不好改口,就將錯就錯了下來,以至於有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你們查到這參湯落胎事件最後的真相,就是喜塔臘氏自己一手導演的?」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四阿哥才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回爺的話,雖然表面上的證據是指向福晉,可是暗地裡只有喜塔臘側福晉身邊的楊嬤嬤不對勁,而且所有的矛頭都和楊嬤嬤以及喜塔臘側福晉有關,所以奴才才有此猜測,不過,證據不足。」
  
  侍衛低眉順眼的答道。
  
  雖然侍衛說證據不足,可是這一切四阿哥看得很明白。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嗎?
  
  四阿哥心裡發寒,拿著資料的手微微發抖,那個在他眼中美麗溫婉,聰慧過人的喜塔臘氏真的如此狠毒的扼殺自己的孩子?
  
  就因為成太醫一時口誤將阿哥說成是格格,還為此嫁禍福晉?
  
  如此狠毒之人怎配做他孩子的額娘?
  
  不過就算這次福晉是冤枉的,他也沒打算收回之前說的話,福晉暗地裡做的骯髒事也不少,他也不打算廢了那拉氏,反正她已經無法生育了,弘暉聰明伶俐,又熬過了天花,他帶在身邊教養就行了。
  
  「爺?」小林子也沒想到事情真相會如此不堪,他瞅著爺慘白的臉色,擔憂的喊道。
  
  四阿哥猛的回過神,望著桌子上寥寥無幾的資料,突然覺得身心俱疲。
  
  「都下去吧。」四阿哥的聲音沙啞的令自己都心驚。
  
  「是!」
  
  望著空蕩蕩的書房,四阿哥的周身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良久,他眼中迸射出一抹寒芒,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喜塔臘氏,他還需要她身後的家族支持,既然這樣,他會給她榮寵,權利,至於孩子,聽成太醫說,她這次落胎沒傷到身子……
  
  四阿哥瞇起冷眸,冷笑一聲,早有准備的,哪裡會那麼容易傷身?想再懷上?也要看他允許不允許!
  
  這一次,喜塔臘氏根本沒想到,她已經在四阿哥沒了絲毫地位。
  
  武靜雅醒來後,得知自己懷孕了,愣住了……
  
  她只是太過專注探查喜塔臘氏,被喜塔臘氏落胎的慘狀嚇暈了,沒想到秋蘭和錢嬤嬤竟然讓人去請太醫,還診斷出一個月的身孕……
  
  喜塔臘氏剛落胎,她就懷上,這真是個大巧合。
  
  咳咳,不過她喜歡這個巧合,氣死喜塔臘氏最好!
  
  弘昐一臉高興的圍著武靜雅轉圈兒,小眼珠滴溜溜的轉個不停,「額娘,你給寶寶生個弟弟吧?寶寶喜歡弟弟……」
  
  有了弟弟,他會好好教養弟弟的,到時,有事弟弟服其勞,阿瑪布置的功課什麼的,他都可以交給弟弟去做,嘿嘿……弘昐心裡美滋滋的想著。
  
  可憐的弘昐,被四阿哥壓搾狠了。
  
  武靜雅吃完一盅錢嬤嬤特意燉的白鳳湯方,聽到小弘昐的話,一陣無語:「寶寶,不是你想要弟弟額娘就生弟弟的,要是額娘生出的是妹妹,難道寶寶不喜歡妹妹?」
  
  小弘昐撅著小嘴,「寶寶也喜歡妹妹,但寶寶更喜歡弟弟,妹妹不能和寶寶一起玩,弟弟可以!」
  
  武靜雅不知道小弘昐那點小心思,以為弘昐孤單寂寞,想要個玩伴,便笑著道:「不管是弟弟,只要這孩子平平安安就是好的。其實妹妹也可以和寶寶一起玩的!」
  
  生了女兒遠嫁蒙古的很多,要是像京城貴女那樣培養,估計嫁出去也會短命,所以她很贊成女兒和弘昐玩在一塊,像個男孩子沒什麼,最怕的就是養成大家閨秀那樣……
  
  「二阿哥,無論主子生男生女,都是你的弟弟或妹妹!」秋蘭瞅著小阿哥可愛的模樣,抿唇笑道。
  
  「額娘,那弟弟什麼時候出來啊?能不能早點出來陪寶寶玩?」小弘昐眼珠一轉,眼巴巴的瞅著武靜雅。
  
  他還是固執的想要個跟班小弟弟。
  
  武靜雅含笑的輕輕敲了下弘昐的小腦袋,「現在才一個月呢,寶寶還要等九個月哦……」
  
  「好久,到時寶寶都四歲多了,沒多少時間陪弟弟玩了……」想到阿瑪說他六歲就要上書房了,小弘昐就一陣郁悶,雖然上書房讀書,他會認識很多玩伴,可是他還是想要弟弟,不知到時可不可以帶弟弟一起去?
  
  小弘昐歪著腦袋想著。
  
  武靜雅有些莞爾的摸摸小弘昐光潔的前額,「寶寶乖,不是還有一年多嗎!額娘相信寶寶是個好哥哥的!」
  
  「嗯嗯,寶寶會做個好哥哥的!」小弘昐彎了彎眼角,小手握拳大聲道。
  
  錢嬤嬤和秋蘭小德子他們樂呵呵的笑了。
  
  正當她們開開心心的談笑之際,小林子過來了,帶來了四阿哥的話,讓她協助福晉管理後院和准備年禮的事宜。
  
  這不是明擺著的不信任福晉,要分福晉的權嗎?
  
  武靜雅和錢嬤嬤她們面面相覷,武靜雅其實心裡是不大情願的,以她對福晉那拉氏的了解,她是個極其看重面子和權利的人,就算那時懷著弘暉的時候,也牢牢的抓住手中的權利,只是讓她信任的心腹劉嬤嬤她們管理,如今四阿哥將她的權利三分開來,豈不是狠狠的打了福晉的臉面?
  
  福晉會甘心嗎?
  
  看來自己以後要小心了。
  
  「錢嬤嬤,你說我我該如何做?」武靜雅蹙眉詢問錢嬤嬤的意見。
  
  錢嬤嬤笑了笑道:「主子何須多想,遵從爺的話就行了!」
  
  其實,現在武靜雅也是覺得手中有點權力是好的,可以在府裡布置一下自己的人手,增加自己的實力。
  
  雖然她現在府中的釘子不少,可是,還是明顯比不上福晉的,如果想要安全無憂,手中有了權力,才是保障,可以安排自己信任的人在重要的位置上。
  
  「錢嬤嬤說的對,不過小林子公公也說了,爺將管理後院的時候交給福晉,我和喜塔臘氏手中,具體負責什麼,還得福晉安排,這可有些麻煩……」
  
  武靜雅沉吟了片刻後道。
  
  「主子,您別想太多,明天福晉肯定讓你們過去協商的!」錢嬤嬤笑著道,心裡卻不怎麼認為福晉會將手中的權利下放一絲絲。
  
  那頭喜塔臘氏醒來後,又被武靜雅有孕的消息刺激得再次吐血暈了過去……
  
  武靜雅得知後,撫摸著依然平坦的小腹,目光望向蘭苑的方向,勾起唇角,笑了。
  
  這才是開始呢……
  
  她相信,在她讓錢嬤嬤暗中讓釘子透露的一些消息後,四阿哥已經查到了一絲蛛絲馬跡,以四阿哥的聰明才智不難猜出其中的貓膩。
  

第 51 章
  
  蘭苑,喜塔臘氏再次醒過來後,臉色陰沉的坐在床上,聽到楊嬤嬤帶來的好消息,眼中精光閃動。
  
  她不傻,相反的,她聰明的很。
  
  她這次陷害福晉看似成功,其實是失敗了,從四阿哥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了,雖然將福晉的權利分散了一絲,但主要的權利還是掌握在福晉手中。
  
  最該死的還是那個成太醫,竟然敢欺騙她,害得她失去了一個小阿哥,這筆賬她會慢慢跟成太醫算。
  
  如今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爭取早日懷上一個,喜塔臘氏狠狠咬住下唇,握緊拳頭,她看向楊嬤嬤,咬唇道:「楊嬤嬤,去熬藥吧!」
  
  「是!」楊嬤嬤懸著的信終於放了下來,高興地去小廚房熬藥,幸好主子沒有沉浸在失去阿哥的哀痛之中,她哪裡知曉喜塔臘氏雖然痛心失去了一個阿哥,但失去就是失去了,已經無法挽回,還不如努力懷下一胎。
  
  趁著四阿哥對她愧疚之際,一舉懷上最好。
  
  哪裡知道四阿哥被喜塔臘氏的作為打擊得很了,好幾天沒緩過勁來,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處理公務那兒去,自然也沒去看望喜塔臘氏,喜塔臘氏每天都盼著四阿哥到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後還影響了身子的恢復。
  
  「楊嬤嬤,爺還是沒來嗎?」喜塔臘氏臉色蒼白的躺在軟榻上,喝完一碗藥汁,澀澀的問楊嬤嬤。
  
  楊嬤嬤接過空碗,歎了口氣,笑著安撫道:「主子,爺最近忙著年節的事,估計沒什麼時間,奴才聽說過這幾天爺都是睡在書房裡,沒去別的女人那兒!」
  
  「主子,您別太傷心了,養好身子要緊!」雨晴輕輕地握著喜塔臘氏蒼白瘦弱的手,低聲說著。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我落了胎,爺竟然連看都沒來看我!」喜塔臘氏兩世為人,對這些早已看開了。這一世更是順風順水,這一次她遇上了一點小挫折,難免有些堵心,容易胡思亂想。
  
  「過幾天,爺忙完了,就會來看主子了!」楊嬤嬤喂著喜塔臘氏吃了一顆蜜餞後,笑著道。
  
  喜塔臘氏點頭,咬著蜜餞,眼中射出了一抹期待的光芒。
  
  四阿哥正在書房裡處理公事,小林子在一旁服侍著,這時門外一個太監輕手輕腳的進來了,四阿哥見了,微微蹙眉,有些厭煩的冷聲問道。
  
  「什麼事?」不會又是後院那些女人弄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出來吧?
  
  「爺,蘭苑的喜塔臘側福晉好像受了什麼刺激,又昏倒了,昏倒前還一直喊著要見爺……」小太監縮了縮脖子,戰戰兢兢的回道。
  
  四阿哥聞言,眉頭皺得死緊,又是這個喜塔臘氏,什麼要見他,不就是幾天沒去看她。也不看看自己才落胎,就開始使計爭寵了,這女人心計太深了,誰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既然昏倒了,就去叫太醫,爺有不是太醫,以後這樣的事通知福晉就行了,下去吧!」四阿哥抿了抿唇,冷冷道,快過大年了,他要忙的事很多,沒時間理會後院那些女人亂七八糟的事。
  
  「是!」
  
  小太監如蒙大赦,恭敬的點頭後快速離開了書房。
  
  「天氣冷,爺喝口熱茶暖暖身!」小林子見四阿哥的心情不怎麼好,便從炭爐倒了一盞茶遞給四阿哥。
  
  「嗯!」四阿哥放下手中的折子,揉揉眉頭,接過茶盞,小抿了一口,放下,問小林子:「小林子,福晉這幾天在做什麼?」
  
  小林子低著頭,笑著道:「回爺的話,福晉這幾天沒做什麼,一直在忙年禮的事情。」
  
  「哦?」四阿哥挑眉,他沉吟片刻,瞇了瞇眼,淡淡的拋出一句:「福晉還是沒放權?」
  
  小林子心裡暗自歎了口氣,爺啊,您還是不了解福晉,福晉哪裡捨得將手中的權利交出一部分去?
  
  當然是能推便推唄。
  
  「可能是因為喜塔臘側福晉的身子還沒恢復吧,加上武側福晉又懷上了爺的孩子,福晉不想她們過於操勞吧!」
  
  小林子為福晉找了一個借口。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冷笑,「或許吧!你去跟福晉提提!」
  
  後院的管理不能抓住福晉一人手中,讓武氏和喜塔臘氏分到一部分權力,好讓她們互相牽制一下。
  
  他竟然不知自己的福晉竟然是個如此貪戀權力之人?也許是他從來都沒了解過自己的福晉吧!
  
  「奴才明白!」小林子低聲應道。
  
  「對了,讓人看緊點兒宋氏和安氏,務必讓她們平安生下爺的孩子!」四阿哥如今福晉和喜塔臘氏都信不過,怕她們生出什麼別的心思。
  
  「爺放心,奴才早已讓人照看著宋格格和安格格!」
  
  「那就好!」四阿哥淡淡的點頭。
  
  「爺,您要去看下大格格嗎?」小林子突然想起今早在雪地上看到大格格落寞的望著書房的方向時,眼裡那一抹期待和希冀,心一軟,不禁多嘴的詢問了一句。
  
  「大格格?」四阿哥一愣,顯然早已忘記他還有一個大女兒,不過他很快就記起來了,原來是李氏生的女兒。
  
  「大格格多大了,有六歲了吧?」四阿哥歎了口氣,罷了,李氏雖然狠毒,但大格格畢竟是他的大女兒。
  
  「回爺的話,大格格六周歲了,李格格將大格格養的很好!」小林子笑著道。
  
  「今晚就去李氏那兒吧,你讓人通知一下。」
  
  經過喜塔臘氏狠心墮胎的行為,四阿哥覺得比起喜塔臘氏,李氏算是好的了。
  
  這些年來,她從沒因為大格格的事找過他,聽小林子說大格格還被李氏養得很好,就去看看她吧。
  
  小林子沒想到因為他一時的心軟,讓李氏有了翻身的可能,不過就算翻身了,她也沒法生育了。
  
  四阿哥晚上歇在李氏那兒的消息在後院掀起了一陣波瀾,福晉有些錯愕的看著素心,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李氏竟然翻身了!
  
  李氏更是不敢置信,她早已沒了爭寵的念頭,打算好好的養著大格格,沒想到爺會想起她,她又高興,又忐忑。
  
  喜塔臘氏再次被刺激到了,她不明白,為何爺的改變那麼大?難道就因為她沒保住腹中的男胎?
  
  她壓根兒沒往四阿哥是否知曉真相這方面想,她很自信,不認為四阿哥能查到是她自己做的手腳。
  
  武靜雅的反應就平淡多了,無論李氏是否翻身,對她沒多大影響,反正她不能生育了,沒兒子,心就不可能大。
  
  如今她已經是六級魔法師了,自從得知懷孕後,她就沒進過實驗室搗鼓新奇的玩意兒,加上四阿哥靠著她做的各種新奇玩意兒賺了不少銀錢。
  
  當然了,她還留了一些讓自己的大哥幫著賣,五五分成,現在的她不缺銀子。
  
  不過有空她會煉些藥自己服用,當然都是瞞著四阿哥的。
  
  「主子,喜塔臘氏估計要氣壞了,不知會不會吐血?」秋蘭說完四阿哥今晚去李氏那兒的消息後,幸災樂禍的說著。
  
  武靜雅喝了口燕窩粥,揚起秀眉,抿唇輕笑:「我倒希望她再次吐血,反正吐啊吐啊,她就習慣了!」
  
  錢嬤嬤禁不住笑出聲,秋蘭也笑了起來,「主子,您太壞了!」
  
  武靜雅挑眉,睨了秋蘭一眼,一臉的無辜道:「我哪裡壞了?明明秋蘭你比我還壞……」
  
  秋蘭無語,詛咒人家喜塔臘氏吐血,還不壞啊?咳咳,其實她心裡也希望喜塔臘氏吐血……
  
  「是,是,主子最好了,壞的是奴婢!」秋蘭笑嘻嘻道。
  
  錢嬤嬤樂呵呵的笑了,武靜雅喝完了燕窩粥,用絲帕擦了擦嘴角,抿了口茶,舒服的半靠在靠枕上。
  
  「主子,您最近有沒什麼不適,或者想吃什麼特別的東西?」錢嬤嬤關心的問道。
  
  武靜雅搖頭,笑著道:「沒有,我的身子好得很,只是想吃些酸的!」
  
  錢嬤嬤笑瞇了眼,樂呵呵道:「酸兒辣女,主子這一胎一定又事個阿哥,二阿哥到時候肯定很高興!」
  
  弘盼小阿哥一直在她耳邊嘮叨說要個弟弟呢!
  
  酸兒辣女?
  
  武靜雅聽錢嬤嬤這麼說,心裡隱隱有些期待,摸了摸還平坦的腹部,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我也希望這胎是個阿哥,想當初懷弘盼的時候,也是喜歡吃酸的,現在也想吃酸的……想來這胎是阿哥的可能性很大呢!」
  
  「主子這胎一定是個阿哥!」
  
  武靜雅靜靜地看著她們,有些莞爾。
  
  下午的時候,四阿哥過來了,還帶來了小弘暉,武靜雅第一次見到弘暉,弘暉是個很粉嫩的小正太,和弘盼一樣大,只是他比弘盼乖巧多了。
  
  武靜雅看了也很喜歡,隨後進來的弘盼見到了大阿哥,很是高興,開心的拉著弘暉的小手到他的屋子,和他分享他的玩具。
  
  四阿哥瞅著兩個兒子親暱的手拉手離開時,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笑容。
  
  「你把弘盼教養的很好!」四阿哥有些感慨的出聲,然後期待的瞅著她的肚子。
  
  武靜雅嫣然一笑,柔聲道:「是爺教導有方!」
  
  四阿哥微勾嘴角,握著她的手,一種溫軟滑膩的觸感纏綿在指尖,再細看她如玉明艷的面容,別有一番風情,心中微微一動。
  
  不過想到武氏還懷著孩子,便壓下了心底的欲望,低啞著聲音問她:「今天要爺給他讀詩經嗎?」
  
  幾天前,武靜雅給肚子裡的孩子做胎教的時候被四阿哥見到,和他解釋一番後,四阿哥也上心了,下午一有時間就過來和她一起做胎教,讓武靜雅很是驚奇。
  
  「詩經?」武靜雅驚詫的挑眉,有些遲疑的說道,「會不會太深奧了?要不說個小故事就好了……」
  
  難得有機會讓四阿哥將小故事,她當然不留余力的建議,她才不要聽詩經這些讓人昏昏欲睡的東西。
  
  四阿哥睨了她一眼,輕飄飄的拋出一句:「別教爺的兒子亂七八糟的東西!」
  
  武靜雅被四阿哥的話噎住了,瞪大了雙眸,辯解道:「只是個小故事,才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再說詩經這些東西,他肯定聽不懂!」
  
  四阿哥挑眉:「爺喜歡!」
  
  武靜雅無語了。
  
  「那爺就讀詩經吧?」
  
  四阿哥見她郁悶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就知道她不喜歡詩經這些東西。
  
  拿起一本詩經,四阿哥很認真的讀著。
  
  秋蘭和錢嬤嬤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
  
  做完胎教後,四阿哥帶著依依不捨的弘暉離開了,弘盼很大方的送了一個不倒翁給弘暉,弘暉笑彎了眼角,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他緊緊的攥著不倒翁和弘盼告別。
  
  這天晚上,四阿哥留宿李氏那兒,喜塔臘氏絞碎了好幾條帕子。
  
  後院的郭氏,烏雅氏等全都輾轉難眠,只有三個孕婦安安穩穩的睡了個好覺。
  
  連續兩天,四阿哥都留宿李氏那兒,這兩天,李氏一臉的春風得意,不過得意歸得意,她還是很有分寸的,復寵來之不易,她需小心經營。
  
  李氏得意了,喜塔臘氏就難過了,她躺在大床上擰著秀眉喝著苦苦的藥汁,喝完後,她啞著聲音問貼身丫鬟雨晴:「爺……還是沒來嗎?」眼神凌厲,完全不復以前的柔美溫婉。
  
  如今她的身子恢復的很快,都快半個月,新年就要到了,四阿哥都沒來看過她,她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爺該不會是厭棄了她吧?不,不會的。
  
  肯定有人在爺面前亂嚼舌根,等她養好身子,再收拾她們,哼!
  
  「……是!」雨晴低聲應道。
  
  「爺今天在哪兒?」喜塔臘氏抿了抿唇,眼眸裡多了絲狠意。
  
  「爺在書房教導大阿哥!」雨晴忐忑不安地將打探來的消息告知喜塔臘氏。
  
  「大阿哥……」喜塔臘氏死死的咬著嘴唇,想到被自己打掉的阿哥,眼裡湧現出瘋狂的殺意與恨意。
  
  雨晴被主子眼裡的瘋狂給嚇得膽戰心驚,從心底冒出絲涼意,「主子?」
  
  喜塔臘氏許是知道自己失態了,眼底的殺已與恨意斂去,恢復了平靜,她勾了勾嘴角:「我沒事,對了,我的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門了,該去找福晉了!」
  
  先把權利抓到手中再說。
  
  有了權利,再去抓爺的心。
  
  康熙四十年五月,皇上會巡視塞外,到時爺也會去,只要她爭取到出行的名額,她就有把握再懷一胎。
  
  翌日中午,喜塔臘氏神清氣爽的穿上淡紅色的旗裝,系上斗篷,精心裝扮一番後,踩著花盆底鞋,帶著楊嬤嬤,雨晴一干人等浩浩蕩蕩的去了福晉的院子。
  
  此時,武靜雅也被福晉召了過去,聽錢嬤嬤說,喜塔臘氏也去了,估計是四阿哥說的管理後院的事情。
  
  裝扮一番後,武靜雅就帶著錢嬤嬤去了福晉的正院。
  
  進屋後,就看到喜塔臘氏端坐在福晉下方,見到武靜雅進來,福晉眼神微閃,喜塔臘氏的目光掃過她的腹部,雙眸微微一瞇,眼底掠過一絲暗沉。
  
  「既然武妹妹和喜塔臘都來了,我們就來說說爺交代的事情吧!」福晉讓素心給兩人上茶後,溫和的笑著道。
  
  武靜雅和喜塔臘氏微微點頭。
  
  福晉繼續道:「你們也知道,過兩天就是新年了,爺考慮到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讓你們幫忙,不過你們一個才剛剛恢復身子,一個有懷著身孕,我也有些難辦!」
  
  說到最後福晉的臉上浮現出意思為難的神色,她抿了口茶,看著武靜雅和喜塔臘氏。
  
  「能幫福晉的忙是婢妾的福氣,婢妾的身子已經恢復了,福晉不用擔心!」喜塔臘氏笑著接口道。
  
  想借口她身子還沒恢復不給她權利?沒門!
  
  武靜雅只是淡淡一笑:「一切隨福晉安排!」
  
  見兩位都是油鹽不進的主,福晉暗恨的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她就知道,她們肯定是不會放棄的,不過她早有准備。
  
  「既然兩位妹妹如此熱心想要分憂,那我就將任務分配一下。」
  
  「一切但憑福晉吩咐!」
  
  福晉那拉氏沉吟了會兒,道:「年節就要到了,大部分事情我都安排完了,不過還是剩下一些的,武妹妹,你有身孕,我也不能讓你做一些累的事,你就幫忙布置一下府裡的戲台子,那裡的裝飾都是去年的,有些舊了,武妹妹你主要的任務是給戲台子換些新的裝飾。」
  
  武靜雅一愣,沒想到福晉竟然會安排這樣一個一點實質性權利也沒有的活兒。
  
  「婢妾一定會竭盡全力辦好!」
  
  福晉見武靜雅沒什麼不滿,微微一笑,多此一舉的解釋一番。
  
  「你別小看戲台子,過大年的時候,其他阿哥福晉們也會到我們府聽戲,這可馬虎不得。」
  
  武靜雅笑著稱是,心裡卻不以為然。
  
  福晉又轉向喜塔臘氏,對喜塔臘氏,她十分不喜,甚至厭惡,不過她一點都沒露出來,只是笑著吩咐道:「至於喜塔臘妹妹,你就負責幫我管理一下戲班子吧!」
  
  喜塔臘氏聞言,眼神微變,福晉竟然叫她堂堂側福晉管理一個戲班子,真是太欺負人了,不過她忍了,絞了絞帕子,笑著應了下來。
  
  福晉見任務分配完了,便想叫她們離開,哪知喜塔臘氏卻開口了。
  
  「福晉,過完年後,爺也說了,讓我和武姐姐一起協助福晉管理後院,不知福晉如何分配?」喜塔臘氏被福晉擺了一道,有些不甘。
  
  福晉臉色微變,最後恢復了正常,她溫和笑著道:「妹妹不說我還忘了呢,你們管理的那部分我已經分好了,喜塔臘妹妹,你就負責後院園子的事情,到時我會吩咐管園子的那些婆子去妹妹那兒點個卯就行了。」
  
  喜塔臘氏聞言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這是什麼差事?虧得福晉說的出來。
  
  不過她還是得笑著應了下來,有總比沒有好。
  
  「至於武妹妹,就負責花房的事宜吧!」
  
  武靜雅很是無語,這都什麼事啊,郁悶,不過她還是得應下來,找錢嬤嬤商量一下才行。
  
  分好權利後,武靜雅和喜塔臘氏離開了,福晉那拉氏看著兩人走出去的背影,冷笑一聲,想分我的權,沒那麼容易。
  
  武靜雅早就猜到了福晉不會讓自己接觸到實質性的權利,可是布置戲台子和管理花房,這也太扯了吧?
  
  她嘴角抽抽的回到院子,最後淡定了,既然福晉不讓她管,她也落得輕松。
  
  但喜塔臘氏卻沒那麼淡定了,回到院子後,她發火的摔了幾個瓷杯,覺得福晉完全是在戲弄她,讓原本想要借助這次分權的事情,發展一下自己的勢力的喜塔臘氏大為惱火。
  
  不過在楊嬤嬤帶來爺今晚要來的好消息後,火氣消失了,她得想著今晚如何向四阿哥上福晉的眼藥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49

第 52 章
  
  不知喜塔臘氏是如何向四阿哥上福晉的眼藥,第二天,四阿哥就讓人給福晉代傳了話,福晉咬牙的交出了一部分采買用具的權利。
  
  心裡將喜塔臘氏恨得要死。
  
  竟然從她手上咬下了一塊肥肉,這對福晉而言可是個重大的打擊。
  
  武靜雅得知後,感慨了一聲,還是喜塔臘氏牛叉,不過她很懷疑四阿哥為何那麼容易讓喜塔臘氏的那點小心思得逞?
  
  四阿哥也二十三歲了,在康熙身邊辦了好幾年的差事了,而且又認清了喜塔臘氏的真面目,怎麼會如此容易被喜塔臘氏拿捏?
  
  武靜雅很是費解,不過費解歸費解,以她對四阿哥的了解,四阿哥可是個小心眼的人,也許對喜塔臘氏來說是四阿哥對她的寵愛,但對四阿哥來說,說不定只是一場利用而未可知。
  
  秋蘭在她大哥武修文那得來年紀輕輕的年羹堯中了進士的消息,當成是解悶的東西說她消遣的時候,武靜雅才恍然記起那個歷史上據說很得四阿哥寵愛的年貴妃。
  
  現在年家好像是四阿哥的家奴吧,年羹堯如此出色,現在就開始展露了頭角,想必以後年氏會嫁給四阿哥吧?
  
  就不知喜塔臘氏會不會從中搗亂?
  
  想到這個重生女,武靜雅嘴角勾起了一抹清淺的笑容,現在年氏估計還是個嬰兒呢,武靜雅只是想了想,便拋之腦後。
  
  「主子,福晉讓人送來了幾盆一品紅和蘭花!」錢嬤嬤皺著眉頭進來,臉色很是不好。
  
  武靜雅聞言一愣,想起了幾年前李氏和宋氏的事,心裡不由得一沉,揮退了身邊的丫鬟太監後,抿著紅唇,蹙眉道:「我這兒不是一直以來都送盆橘的嗎?」
  
  雖然她覺得盆橘俗氣,但也送了那麼多年了,早習慣了,如今她懷著身孕,還是最不穩的前三個月,福晉就迫不及待的借由年禮之事下手嗎?
  
  說到這個,錢嬤嬤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奴才也讓人問了福晉原因,福晉說主子您是側福晉,盆橘這東西和您的身份不相配!」
  
  武靜雅冷笑一聲,「和我身份不相配?我都做了幾年側福晉了,每年的過新年的時候,還不是一樣送盆橘,就今年才例外,她的理由鬼才相信,一品紅和散發著濃郁香味的蘭花,福晉真是好算計啊!」
  
  「主子,這兩樣盆景不能退回去,也不能放在內室,不如就放正廳的門口處吧,這樣主子就不容易接觸到!」錢嬤嬤皺著眉道。
  
  「嗯,就按嬤嬤說的去做吧!」武靜雅點頭,驀地,她想起了安氏和宋氏,便好奇的問:「安氏和宋氏那兒送的是什麼盆景?」
  
  錢嬤嬤冷笑一聲,「還能是什麼,宋氏的一直是一品紅,這倒沒什麼,宋氏一直很喜歡一品紅,安氏那兒也是送她喜歡的蘭花,福晉這次可真是大手筆呢……」
  
  武靜雅聞言默然了,心裡隱隱發寒,蹙眉沉思了會兒後,覺得安氏和宋氏已有要臨盆了,不能出問題,要不然後院就她的兒子弘昐和弘暉兩個阿哥,加上她現在又有身孕,太打眼了,如果宋氏和安氏肚皮爭氣,生個阿哥出來分擔一下福晉和喜塔臘氏的注意力也好。
  
  「錢嬤嬤,你讓人隱晦的提醒宋氏和安氏,千萬不能讓她們的肚皮出事,我們還需要一些孩子來做弘昐的擋箭牌!」
  
  錢嬤嬤會意的笑了笑,「奴才明白!」
  
  「秋蘭呢?」武靜雅一整個早上都沒見到秋蘭,感覺有些奇怪。
  
  「秋蘭還在戲園子裡忙活呢,福晉安排的戲台子我們不能馬虎,得細心布置一番。」錢嬤嬤笑著道。
  
  「那也是,明天就過新年了,院子裡的窗花、掛箋、對聯和大‘福’字都貼上了吧?」
  
  錢嬤嬤笑著回道:「是啊,都弄好了,而且府裡的門楣、屋簷等處,都掛上了用彩綢、紅紙剪成各種花紋圖案的掛牌,掛牌上面還嵌有各種吉祥語呢,如今這府裡已經處處洋溢著節日氣氛,裝扮的既喜慶又莊重!」
  
  「聽嬤嬤這麼一說,我都想出去看看呢!」武靜雅開著玩笑道。
  
  「主子想出去看也可以,不過身邊得跟著人才行!」錢嬤嬤哪裡不明白主子的心思,也笑著附和。
  
  兩人又說了一些瑣事,末了,武靜雅暗自歎息一聲,今年過年,德妃不知什麼意思,竟然讓她和喜塔臘氏和福晉一起進宮給她拜年。
  
  之前不是避她唯恐不及的嗎?武靜雅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前兩年過年德妃可是特意吩咐福晉,不用她到宮裡去的。
  
  新年新氣象,過大年,府裡的女人都得一起過。
  
  武靜雅穿上銀紅色並繡有金色紋飾旗袍,梳了個橫長式的高發髻,後面的余發結成一個「燕尾」式的長扁髻垂在脖子上,頭上戴上一朵粉、白相間的梅花式樣的絨花。
  
  因為有了身孕,武靜雅就沒穿花盆底鞋了,改成平底盆鞋,窈窕而高挑,優雅美麗,貴氣逼人。
  
  「主子,今天肯定會把喜塔臘側福晉以及一干格格們比下去!」
  
  梳妝完後,秋蘭一臉的驚艷道。
  
  武靜雅輕輕一笑,淡淡道:「除了福晉和宋格格,這後院的女人哪個不美?」要不是今天要進宮,她哪裡需要穿那麼莊重,側福晉的行頭全戴齊了。
  
  秋蘭撇撇嘴,「她們美是美,除了喜塔臘側福晉還能和主子媲美外,主子一站在那些格格們面前,就把她們比下去了!」
  
  武靜雅莞爾,錢嬤嬤笑著道:「那是咱們主子的魅力遠勝她們,不過說回來了,這喜塔臘側福晉也才十五歲多,可她那身撩人的風韻是怎麼來的?」
  
  武靜雅聞言笑了笑,總不能說喜塔臘氏兩世為人吧……
  
  「時辰已有到了,主子快趕去正院吧!」錢嬤嬤見時辰不早了,趕忙說道。
  
  弘昐穿著一團喜慶隨著小德子進來了,武靜雅帶著弘昐一起到了正院,幾乎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和這些女人寒暄一番後,康熙賜福的人馬和四阿哥一起到了,一番跪地相迎,接過賞賜和福字後才起身。
  
  將康熙賜的福字裱裝好掛在大廳正中間,福晉給下面的女人賞賜了一番後就讓她們各回各院。
  
  但武靜雅和喜塔臘氏兩人以及弘昐弘暉大格格都留了下來,因為今天是除夕,得去宮裡的家宴。
  
  四阿哥帶著福晉和武靜雅喜塔臘氏兩個側福晉以及孩子們浩浩蕩蕩的進宮了。
  
  四阿哥自己一個轎子,福晉弘暉一個轎子,武靜雅和弘昐一個轎子,喜塔臘氏則和大格格一個轎子。
  
  喜塔臘氏心裡極其不願意和大格格一個轎子,可是這是四阿哥的安排,她只好咽下口中的拒絕。
  
  大格格安靜乖巧的跟著喜塔臘氏,六歲的孩子很是敏感,她知道喜塔臘側福晉不喜歡她,她也識相坐得離喜塔臘氏遠遠的。
  
  一路上,武靜雅低聲和弘昐說著話,弘昐沒了以往的調皮,很認真的聽著額娘的叮囑,說起來,這還是弘昐第一次見德妃呢。
  
  她得給弘昐預先打個預防針,免得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到了永和宮,通傳之後,四阿哥帶著一行人進去了。
  
  一進去,武靜雅就看到德妃正在裡面和十四阿哥說著笑,十四阿哥也十三歲了,眉宇間帶著一股傲氣,過兩年選秀,就要大婚了。
  
  德妃見四阿哥帶著一行人進來後,笑容淡了一些。
  
  武靜雅帶著弘昐跟著四阿哥福晉一起向德妃行禮拜年後就靜靜的站在一旁,弘昐也很乖巧,不過德妃似乎不怎麼喜歡弘昐,只是淡淡的笑著問了幾句就讓人賞了一些玩意給他後就沒說什麼了。
  
  小弘昐也沒怎麼失落,武靜雅已經跟他說過了。
  
  大格格更別提了,德妃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別開,大格格也安靜。
  
  「弘暉,快過來,給瑪嬤好好瞧瞧!」德妃滿臉笑意的看著穿著很喜慶的弘暉柔聲招呼道。
  
  弘暉乖巧的直到德妃面前,聲音稚嫩而清脆,「瑪嬤,弘暉好想您!」
  
  德妃樂呵呵的摸著弘暉的頭,「瑪嬤的乖孫,來,讓瑪嬤看你瘦了沒?」說著捏了捏弘暉的臉蛋,最後笑著道:「嗯,不錯,沒瘦,沒瘦,老四媳婦養得很好!」
  
  福晉很高興,看得喜塔臘氏一陣嫉妒。
  
  德妃似乎很喜歡弘暉,時不時問他一些話,弘暉答得很好,讓德妃對他的喜愛更添了一分,福晉更覺得臉上有光。
  
  喜塔臘氏眼神暗了暗,不過她還是很討德妃的歡心,逗得德妃頻頻發笑。
  
  弘昐瞅著很得瑪嬤歡心的大哥,心裡有些酸酸的,羨慕極了,武靜雅悄悄的捏了捏他的小手。
  
  弘昐見狀,甩去心頭的酸意,告訴自己,他有疼愛他的額娘和阿瑪就夠了。
  
  瑪嬤不喜歡他,哼,他也不要喜歡瑪嬤。
  
  小弘昐傲嬌了!
  
  誇過弘暉後,德妃就和福晉那拉氏,喜塔臘氏笑著聊天,完全將武靜雅摒除了出去,四阿哥也時不時插幾句話,十四阿哥也不時的向德妃撒嬌。
  
  大家其樂融融的說著話,永和宮裡熱鬧極了。
  
  每每看到德妃對十四阿哥的寵溺,四阿哥的眼神就黯淡一分,不過他掩飾得很好。
  
  對於被德妃無視的武靜雅,福晉和喜塔臘氏樂的裝作不知道。
  
  武靜雅感到很悲催,都站了那麼久了,怎麼還不開飯,她的肚子餓死了,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四阿哥,
  
  四阿哥感受到一道哀怨的視線,抬眸望去,見武氏可憐兮兮的,再想到現在已經大中午了,就知道她餓壞了,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額娘,時候不早了,先用午飯吧!」聊得正歡的時候,四阿哥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熱鬧的場面頓時靜了下來。
  
  德妃這才恍然的抿唇笑了笑:「老四不說,本宮還真忘了時辰呢,春喜,傳膳吧!」
  
  喜塔臘氏捕捉到德妃的視線,眼珠一轉,掩嘴嬌聲一笑,開玩笑似的說道:「額娘,爺是怕餓著懷著身子的武姐姐呢!」
  
  福晉聞言也不幫腔,只是在一旁笑看著,心裡巴不得德妃更加厭棄武氏。
  
  「真沒看出四哥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十四阿哥聞言揶揄的取笑了一下四阿哥,他瞅了眼武靜雅,見她容貌美麗,氣質出眾,周身縈繞著柔柔的氣息,很吸引人,不禁暗自羨慕嫉妒他冰塊四哥的好福氣。
  
  不知他未來的福晉會是什麼樣的呢?
  
  這話一出,讓本來就不喜歡武靜雅的德妃更加不喜了。
  
  武靜雅很是無辜,安靜的站著還中槍,咬了咬牙,心裡狠狠的給喜塔臘氏記上了一筆。
  
  「喜塔臘妹妹說笑了,爺是怕餓著娘娘!關心娘娘的身體呢!」德妃不喜歡她稱呼她額娘,所以,武靜雅只是稱德妃為娘娘。
  
  四阿哥瞪了眼喜塔臘氏,對德妃道:「和武氏無關,兒子只是見天色不早了,怕額娘餓著了。」
  
  這話一出,德妃心裡舒坦了。
  
  「四哥,別那麼認真,額娘又不是不知道小嫂子在說笑呢!」十四阿哥撇撇嘴,顯然不怎麼喜歡這個冷冰冰的四哥。
  
  說著,十四阿哥轉向德妃,可憐兮兮的開口:「額娘,開飯吧,兒子肚子也餓了!」
  
  「好,好,開飯了!」德妃很寵十四,一聽十四餓了,連忙讓人快點上菜。
  
  四阿哥的眼神再次暗了暗。
  
  武靜雅松了口氣,終於開飯了。
  
  奴才們上菜很快,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精致的菜餚和湯水,香氣四溢,讓人食指大動。
  
  上完菜後,宮女太監們退到一旁服侍。
  
  福晉和喜塔臘氏,武靜雅三個作為媳婦的人一起上前給德妃待膳,德妃擺手讓福晉那拉氏和喜塔臘氏坐下一起吃,留下武靜雅餓著肚子服侍德妃用膳。
  
  武靜雅很是無奈,她一直弄不明白,為何德妃總是針對她,不過作為媳婦,她不能有怨言,不然就是不孝。
  
  四阿哥見狀微微皺眉,額娘怎麼總是針對武氏?武氏現在懷著身子,而且之前已經站了一個多時辰了,現在還得餓著肚子服侍用膳,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可是這是規矩,他不好說什麼,只得咽下口中的話,冷著臉吃著午飯。
  
  喜塔臘氏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不枉她時不時在德妃給武氏上眼藥,折騰吧,使勁折騰吧,最好將孩子流掉。
  
  福晉端莊的坐著吃飯,眼神很穩晦的瞥了眼四阿哥,見四阿哥的目光看向武靜雅,心裡一陣酸澀。
  
  「十四叔,額娘不能和弘昐一起吃嗎?」弘昐小聲的問著身邊的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挑眉,瞥了眼正細心的服侍額娘吃飯的武氏,想到之前額娘的忽視,現在還得餓著身子服侍額娘,突然有些同情她。
  
  「沒辦法,這是規矩!」十四阿哥產喜歡四阿哥冷冰冰的冰塊臉,卻不知為何很喜歡這個侄子,還特意坐到他身邊,聽了他的問話,也小聲的回答他。
  
  「哦!」小弘昐悶悶的扒著飯。
  
  十四阿哥看了有些不忍,便想開口,哪知再也忍不住的四阿哥卻在此時出聲了。
  
  「額娘,武氏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還未等他說完,德妃便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老四,額娘知道你寵愛武氏,雖然這是規矩,但看在老四的面子上,武氏,不用你侍膳了,坐下一起吃吧!」
  
  德妃心裡很是不滿,表面上卻笑盈盈的柔聲對武靜雅說著。
  
  「額娘,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四阿哥臉色一僵,苦笑。
  
  福晉見狀忙打圓場,笑著道:「額娘,您誤會了,爺是心疼武妹妹肚子裡的孩子!」
  
  喜塔臘氏也附和福晉:「是啊,額娘!」之前爺給了他一記冷眼,她不敢再造次。
  
  「額娘,四哥說的是,哪能讓一個孕婦服侍您用膳,要是出了什麼事,大新年的,晦氣!」十四阿哥說話大大咧咧的,聽得人恨不得賞他一巴掌。
  
  四阿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十四阿哥朝他齜牙笑了。
  
  德妃很是頭疼的瞥了眼小兒子,胤禎說的什麼話,有這樣說話的嗎?
  
  喜塔臘氏暗自蹙眉,這十四阿哥是怎麼回事?雖然話說得不怎麼中聽,但卻是向著武氏的,什麼時候武氏入了十四阿哥的眼了?
  
  不過這十四阿哥可是和爺對著干的主兒,也許哪天可以利用一下。
  
  武靜雅食不知味的吃過一頓年飯,趁著德妃午休之際,帶著弘昐逛一下永和宮,晚上還得一起吃飯,想到就胃疼。
  
  走到一棵梅樹下,看著綻放的紅梅,小弘昐嘟著小嘴悶悶道:「額娘,寶寶不喜歡這裡!」
  
  「怎麼了?」武靜雅很奇怪的看著兒子,難不成因為德妃的忽視,寶寶就難過了?
  
  「瑪嬤不喜歡額娘,也不喜歡寶寶!」小弘昐氣球著小拳頭,低聲說著,其實真正的原因是瑪嬤一直沒正眼看額娘,還讓額娘像個奴才似的服侍她,一點也不體諒額娘現在還懷著弟弟,那個和額娘一樣地位的喜塔臘側福晉卻坐在位置上,他心裡不好受。
  
  武靜雅摸著弘昐的腦袋,心裡堵堵的,「是額娘沒用!」
  
  「才不是呢!」
  
  「弘昐侄兒,原來你在這兒啊……」一道男聲突兀的在後面響起,嚇了武靜雅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十四阿哥。
  
  「婢妾見過十四阿哥!」武靜雅心甩帕子福身行禮。
  
  「十四叔!」小弘昐很高興看到十四阿哥,喊十四步喊得那個熱乎。
  
  武靜雅一愣,弘昐什麼時候和十四阿哥那麼好了?
  
  「行了,小嫂子,別那麼多禮,弘昐侄兒,想不想和十四叔去騎馬?」十四阿哥看著小不點那高興的模樣!不由得眉開眼笑。
  
  「想!十四叔,騎馬馬……」弘昐雙眼一亮,忙顛顛的跑到十四阿哥身邊,大聲的應道。
  
  武靜雅無語了,弘昐你才快四歲好不?能騎什麼馬?不要被馬騎就不錯了……
  
  「十四阿哥,弘昐還小呢!」
  
  十四阿哥擺擺手,大大咧咧道:「有爺在,沒事的!」說完,一把撈起小弘昐掛在脖子上。
  
  小弘昐興奮的抱住十四阿哥的脖子,咯咯笑。
  
  「額娘,寶寶要騎馬!」寶寶眼巴巴的瞅著武靜雅。
  
  「小嫂子,怎麼,你不相信爺騎馬的技術?爺可是要做大將軍的人,騎馬技術很好的,你就放心的將弘昐侄兒交給爺吧!」
  
  十四阿哥和小弘昐很投緣,趁著午休的時候,想帶他去騎皇阿瑪賜給他的棗紅馬。
  
  武靜雅正想說什麼,一道嬌媚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哎喲,爺,您看,武姐姐和十四阿哥在干什麼啊?」
  

第 53 章
  
  武靜雅回頭正好看到笑語嫣然喜塔臘氏,眼底閃過絲冷光,喜塔臘氏,還真是陰魂不散,哪裡都能遇到。
  
  「給爺請安,喜塔臘妹妹也來了呀!」武靜雅朝四阿哥福了福身,目光坦然瞅著他含笑請安,順便朝喜塔臘氏打了聲招呼。
  
  四阿哥點點頭,隨即皺了皺眉,語氣微帶責備說著:「這麼冷天,個雙身子人,怎麼跑出來了?身邊還個奴才也沒有……」
  
  武靜雅低著頭,輕聲解釋道:「婢妾想帶弘昐出來透透氣!」
  
  聞言,四阿哥眼底閃過抹愧疚,緩了緩語氣,「以後不許這樣了!」
  
  「是!」武靜雅恭順應了聲,心裡松了口氣。
  
  喜塔臘氏看在眼裡很不是滋味,嬌笑道:「爺對武姐姐真好!」
  
  武靜雅睨了眼,反問了句:「難道爺對喜塔臘妹妹不好嗎?」
  
  喜塔臘氏噎住了。
  
  「阿瑪!騎馬馬……」小弘昐見阿瑪只顧和額娘說話,不由得嘟起小嘴,嚷嚷了句。
  
  「四哥,這兒子一點都不像你!」十四阿哥好像很喜歡給四阿哥添堵,抱著小弘昐笑瞇瞇調侃四阿哥。
  
  喜塔臘氏見之前說話,沒有在四阿哥心裡掀起點漣漪,心裡有些不爽,便抿唇笑著道:「十四爺說什麼話,二阿哥不像爺像誰啊!」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兒。
  
  四阿哥瞥了眼身邊喜塔臘氏,眼神冷了冷,可惜喜塔臘氏此時無所覺,看向十四阿哥時,嘴角微微勾了勾,「弘昐是性子像武氏多些,十四弟這是要帶弘昐去騎馬?」
  
  「是啊,阿瑪,要是遲點出來就看不到寶寶了,寶寶就要和十四叔去騎馬了……」弘昐彎著眼角,開心嚷嚷著。
  
  十四阿哥點頭,眼珠轉道:「是啊,四哥,不會不允許吧?」
  
  「弘昐很喜歡騎馬?」四阿哥摸摸弘昐頭,語氣和緩詢問。
  
  小弘昐小雞啄米般點頭,又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說著,「嗯嗯,不過,寶寶還沒見過馬馬呢……」
  
  四阿哥輕笑聲,「等六歲了,阿瑪送匹小紅馬好不好?」
  
  「好啊,阿瑪真好!」弘昐咧嘴高興笑了。
  
  「難道十四叔不好?」十四阿哥有些吃味了,弘昐侄兒竟然和四哥那個冰塊那麼親熱,真是奇事。
  
  「十四叔也很好!」小弘昐連忙道,他可是很喜歡這個十四叔呢。
  
  旁喜塔臘氏見四阿哥竟然那麼喜歡弘昐,眼底閃過絲嫉妒,絞著手帕,看到武靜雅站在十四阿哥旁邊,心思動。
  
  武靜雅直注意著喜塔臘氏,見眼神有些不對,暗自冷笑,又在想如何陷害了吧?這可是自找。
  
  心裡默念了個咒語,喜塔臘氏腳下就出現了些細碎又滑冰塊。
  
  「爺,二阿哥真是聰明伶俐,婢妾看了都喜歡極了,要是婢妾孩子還在……」喜塔臘氏用手帕擦了下眼角,有些難過說著。
  
  不得不說,喜塔臘氏很會找時機訴苦,不過很可惜,四阿哥知道了真相。
  
  四阿哥聞言眼神沉,臉色冰冷嚇人。
  
  「喜塔臘妹妹節哀,爺,外面天冷,咱們還是回屋去吧!」武靜雅先是安慰了下喜塔臘氏,繼而提出回屋去要求。不想在這兒吹冷風,就算沒事,但弘昐還是個四歲孩子,怕凍著了他。
  
  喜塔臘氏聽,收斂了臉上哀戚,笑著道:「武姐姐說是,看,都忘了武姐姐是雙身子人了。」
  
  「嗯,回屋去,十四弟,馬場雪多,不安全,就不要去騎馬了,免得額娘擔心!」四阿哥瞅了眼武靜雅,有些擔心身子。
  
  武靜雅回了個安心笑容給四阿哥。
  
  十四阿哥撇撇嘴,抱著可愛弘昐侄兒:「那就不去騎馬了!」
  
  弘昐聞言挎著小臉。
  
  喜塔臘氏上前走了步,想走到武靜雅身邊,哪知腳下滑,嚇得尖叫聲,身子個不穩,本能想倒向四阿哥懷中,哪知武靜雅根本不如意,暗中用精神力使了點小手段,讓朝十四阿哥懷中倒去。
  
  「嘖嘖,四哥,看側福晉,竟然向爺投懷送抱……」十四阿哥被喜塔臘氏投懷送抱嚇得愣,繼而哈哈大笑取笑。
  
  「不……不,爺,不是這樣,婢妾只是不小心被地上冰塊絆倒了,滑了跤才……」喜塔臘氏慌忙站直身子,對著四阿哥語無倫次解釋道。
  
  「喜塔臘妹妹,爺就在旁邊,怎麼能倒向十四阿哥那?」武靜雅驚呼聲。心裡卻冷笑,喜塔臘氏,看怎麼辦,和別男人有了肢體接觸,以四阿哥這潔癖性子,怕這段時間都不會碰了。
  
  「武姐姐,怎麼能這樣說……爺,您聽婢妾解釋……」
  
  四阿哥冷著臉,瞪了眼喜塔臘氏,臉色十分難看,率先離去,沒理會喜塔臘氏慌亂解釋,武靜雅也笑著跟了上去。
  
  十四阿哥冷笑聲,對著喜塔臘氏譏諷道:「就這姿色,就算投懷送抱,爺也看不上!」說完,抱著小弘昐大步離開,留下臉扭曲憤怒喜塔臘氏驚慌失措站著那兒。
  
  在永和宮廂房休憩了個多時辰,眼看天色漸晚,這時剛好秋蘭端了熱水進來,漱洗完後,來到正廳,正好看到十四阿哥帶著小弘昐和德妃在聊天。
  
  此時,德妃看向小弘昐眼神沒了早上冷淡,武靜雅心裡感歎聲,還是托了十四阿哥福啊。
  
  武靜雅帶著秋蘭走了進去,朝德妃福身請安。
  
  「起來吧,以後叫本宮額娘吧,說起來也算本宮兒媳婦了!」德妃笑著道。
  
  「是,額娘!」武靜雅對德妃這突如其來轉變很不適應。
  
  「春喜,讓人拿個繡墩過來給武氏坐!都是雙身子人了,可別累壞了。」德妃溫柔出聲吩咐身邊宮女。
  
  「是,娘娘!」
  
  很快春喜拿了個繡墩過來,武靜雅坐了下來,抬頭正好看到十四阿哥擠眉弄眼,不禁陣好笑,心裡浮現出絲感激。
  
  「額娘!」小弘昐窩在德妃懷中,咧嘴朝武靜雅喊道。
  
  「武氏,將弘昐教得很好!」德妃和藹對武靜雅笑道。
  
  「是爺教好!」武靜雅將功勞推到四阿哥身上。
  
  「要是四哥教導弘昐侄兒,估計會教出個小冰塊臉!」十四阿哥在旁插嘴道。
  
  聽到小兒子形容,德妃禁不住掩嘴笑得很開心。許是因為有十四阿哥居中調和緣故,德妃和武靜雅弘昐親近了許多,福晉帶著弘暉和喜塔臘氏進來就看到這和樂融融幕,心裡均震驚不已。
  
  「額娘,兒媳帶弘暉來了!」福晉笑著走上前,帶著弘暉到德妃身邊。
  
  喜塔臘氏也溫婉和德妃請安。
  
  德妃回應笑容淡了些,也沒叫坐,喜塔臘氏心裡陣咯登,難不成武氏說了什麼,還是十四阿哥說了什麼?
  
  「大哥!」弘昐高興朝弘暉打招呼。
  
  弘暉見到二弟竟然窩在瑪嬤懷裡,愣了愣,隨即也叫了聲:「二弟!」
  
  德妃將弘昐放在榻上,也讓弘暉上來,然後兩個小豆丁就玩在塊了,福晉見了眼神微閃。
  
  在等待晚宴時候,四阿哥沒有出現,聽個奴才說他被康熙召了過去。
  
  上午武靜雅站了個多時辰,現在輪到喜塔臘氏,福晉眼底閃過絲快意。
  
  武靜雅也在心裡暗自高興,今天下午事提醒了,是個魔法師,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弱女子,早上罪那是白受了。不過今晚嘛……哼,難說了,喜塔臘氏,今晚咱就讓好好出番丑……武靜雅垂下眼眸閃過絲寒光。
  
  閒聊了會後,殿內點上了排燭火,武靜雅怔了怔,有些不解為何德妃沒用魔法燈。記得四阿哥送了個給德妃。
  
  這時,李德全身邊個小太監來傳話了,康熙今晚要過來永和宮,德妃很是高興,讓人給了賞錢後就讓人去准備。
  
  晚宴時候,康熙和四阿哥都來了,眾人番跪拜迎接之後,康熙坐在首座,這是武靜雅第次見到康熙。康熙是個中年男人,相貌堂堂,氣質威嚴,令人不敢直視,德妃則溫柔笑著坐在康熙身邊,給康熙倒茶。
  
  「你們都坐吧,這是家宴,不用多禮!」康熙顯然心情不錯,笑著道。
  
  武靜雅帶著弘昐坐在長桌最後面位置,和喜塔臘氏正對面。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則坐在康熙下首,福晉坐在四阿哥身邊。
  
  宮女太監們入流水般上菜,除夕夜飯菜很豐盛,食不言寢不語,武靜雅吃很快,誰知道康熙什麼時候放下筷子,連帶小弘昐也吃得鼓鼓。
  
  吃了七八分飽後,武靜雅瞅了眼對面喜塔臘氏,正好在喝湯,心思動,如果喜塔臘氏在這晚宴上打碎了湯碗,不知康熙會是何表情?想著嘴角不由得露出絲古怪笑容,精神力探了過去,弄翻了湯碗。
  
  「啪」聲,湯碗落到地上,碎了!
  
  康熙嚇了跳,循聲望去,是老四側福晉喜塔臘氏,竟然在著除夕晚宴上打碎了湯碗,手中筷子啪聲放在桌面上,臉色陰沉。
  
  「真是沒規沒距!」
  
  德妃見狀,臉上笑容驀地僵,暗叫壞了,萬歲爺好不容易到這過除夕,這喜塔臘就弄出這樣事,怎麼辦?如果萬歲爺怪罪下來,可吃不了兜子走。
  
  「萬歲爺息怒!這喜塔臘氏笨手笨腳,讓萬歲爺受驚了!」德妃連忙柔聲安撫康熙。
  
  「奴婢該死,請萬歲爺恕罪!」喜塔臘氏大驚,冷汗涔涔,不明白自己手為何抖了下,連忙起身跪下請罪。
  
  「哼,晦氣!」十四阿哥嘟囔了句,四阿哥臉黑了,這喜塔臘氏搞什麼?也連忙請罪:「皇阿瑪息怒!」
  
  四阿哥請罪,福晉和武靜雅也忙跟著請罪。
  
  康熙皺眉,什麼興致都沒了,淡淡道,「罷了,朕就饒了這回!不過,還是得罰抄寫女戒婦德百遍,老四,回去記得讓人好好教規矩!」
  
  「是!皇阿瑪!」四阿哥恭敬應道。
  
  「陛下仁慈!」德妃松了口氣,沒好氣瞪了喜塔臘氏眼。
  
  「謝陛下!」喜塔臘氏松了口氣,忙磕頭謝過,心頭卻沉了下去,臉色蒼白站起來坐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犯這樣錯誤?雖然這次萬歲爺看在德妃面子上赦免了罪,但處心積慮在德妃這頭經營切恐怕都會化為烏有。
  
  福晉在沒人注意時候嘴角微微翹了翹。
  
  奴才們收拾了地上碎片後退了出去,之後康熙也沒什麼心情用晚飯了,除夕夜打碎湯碗,很是不吉利,他都覺得是不是來德妃這兒來錯了。
  
  大家都隨意吃了幾口後就散了,晚宴過後,康熙本來就要離開,不過在德妃攻勢下最後還是留了下來。
  
  坐在首位康熙享受著德妃服侍,拿起桌上茶碗呷了口茶,目光掠過他兩個兒子,最後停在武靜雅身上。
  
  嗯,氣質好,容貌出眾,身上氣息柔和,看就是個溫婉美麗女子,還有身邊弘昐,烏溜溜眼珠亂轉,看就是個調皮機靈小子,點都不像冷冰冰老四。
  
  「就是武氏?」康熙放下茶碗,目光深沉看著武靜雅問了句。
  
  四阿哥怔,皇阿瑪這是什麼意思?
  
  德妃也驚訝不已,福晉和喜塔臘氏則嫉妒,萬歲爺第句話竟然是問武氏。
  
  武靜雅微微有些詫異,康熙怎麼會注意到,不過連忙福身行禮:「回萬歲爺,是奴婢!」
  
  「嗯,不錯!」康熙笑著誇贊了句。想到搗鼓止血散和水晶燈,都是很實用東西,不過有些遺憾是,後來搗鼓都是些小玩意。
  
  武靜雅愣,康熙這是贊嗎?
  
  「皇阿瑪,小四嫂雖然很不錯,但是弘昐侄兒很聰明呢!」不甘寂寞十四阿哥笑嘻嘻插了句話。
  
  「哦?」康熙挑眉,轉向四阿哥,饒有興致問他:「老四,十四說是真?」
  
  四阿哥恭敬回道:「回皇阿瑪,弘昐只是識了些字,讀了些書罷了,當不上聰明二字!」
  
  「陛下,弘暉也很聰明呢!」德妃也在旁笑著道。
  
  康熙看著乖巧弘暉,以及眼珠亂轉弘昐,對這兩個性子截然不同孫子來了興致,有了考校兩小想法。
  
  問他們都讀了什麼書。
  
  弘暉說了好幾本書,什麼千字文,三字經,百家姓,甚至連論語也通讀了。
  
  弘昐只是說了幾本啟蒙讀物,其實他也通讀了論語,四書,不過他藏拙了,大哥是嫡子,身份比他高截,額娘叫他不要搶了大哥風頭。
  
  四阿哥其實很了解這兩個兒子,弘暉是聰明,但還是比不上弘昐,看到弘昐藏拙表現,四阿哥心裡陣欣慰。
  
  康熙聞言龍心大悅,考校了弘暉幾個論語裡片段,見他流利回答了,不由得哈哈大笑:「真不愧是朕好孫子!不錯,不錯……李德全,賞弘暉副上好硯台。」
  
  福晉聽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顯示著好心情。
  
  德妃也很高興,掃之前陰郁,不枉竭力留下萬歲爺,弘暉入了萬歲爺眼,也臉上有光。
  
  康熙轉頭又問了弘昐幾個三字經問題,弘昐也流利回答了,康熙很滿意,看向四阿哥:「老四啊,生了兩個好兒子啊!」
  
  四阿哥聞言大喜,要知道皇阿瑪很少贊人,沒想到他兩個兒子都入了皇阿瑪眼,真是個意外收獲。
  
  又說了會話後,康熙就離開了,十四阿哥也跟著離開,去其他阿哥那兒玩。
  
  康熙離開,德妃臉就沉了下來,喜塔臘氏見了忐忑不已,忙垂下頭。
  
  四阿哥抿了抿唇,向德妃請罪:「額娘受驚了,是兒子不孝!」
  
  「老四,不關事,老四媳婦,回去該好好整頓下後院了,尤其是婦德、女戒之內,也讓們再多學學。」
  
  「是!」
  
  「好了,們都回去吧,明天不用過來了!」德妃冷著臉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四阿哥冷著張臉,帶著福晉行人出宮回府。
  
  今天暗算了喜塔臘兩次,武靜雅摸著平坦小腹,心情好極了。
  

第 54 章
  
  回到府裡後,四阿哥渾身冒著冷氣,面無表情的吩咐福晉那拉氏,不但將喜塔臘氏的權利收回來,還將她禁足了。
  
  福晉聞言心裡暗喜,高興的照著四阿哥的話去做,還特意將喜塔臘氏的院子監視得死死的,弄得喜塔臘氏一天比一天焦躁。
  
  一直到過完年,四阿哥都沒踏進喜塔臘氏的院子一步,府裡的女人都知道喜塔臘側福晉失寵了,暗地裡拍手相慶。
  
  而且不但喜塔臘氏自己悲催了,她的阿瑪因為教女無方也遭到了康熙的訓斥,還拿捏他的一個錯處,將他的官職降了一品。
  
  可見康熙還是對喜塔臘氏在除夕夜打碎湯碗的事耿耿於懷。
  
  坐在暖炕上,武靜雅聽著秋蘭說來的消息,心裡一陣快意,就是要這樣,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將喜塔臘氏整垮。
  
  最近,肚子裡的寶寶很乖,都不鬧騰,四阿哥依然時不時來她這兒做胎教。
  
  這時,楊嬤嬤端來一盞熱騰騰的蓮子茶遞給她:「主子,您喜愛喝的蓮子茶!」
  
  「嗯!」懷孕了,胃口極好,武靜雅喝完了蓮子茶後,自己順手打開匣子拿出一塊酸棗糕津津有味吃著。
  
  「主子,宋格格和安格格快要生了,需要讓人暗中保下她們嗎?」錢嬤嬤給炭爐上的茶盞一邊加水,一邊問道。
  
  後院女人生產都是十分驚險的,得防著別人出暗招,以安氏和宋氏兩人的人手,能否平安生產十分難說。
  
  武靜雅一頓,用絲帕擦了下嘴角,端起茶碗喝了口蓮子茶,淡淡道:「不需要了,我們讓人保護她們平安到生產,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就看她們的造化了。」
  
  她不是聖母,如果她們不能平安生下四阿哥的子嗣,那是她們無能,想當初她生弘昐可謂九死一生,驚險之極。
  
  現在她有了人手,心腹,又因為她時不時搗鼓一些新奇的玩意,給四阿哥名下的鋪子賺了不少錢,她的院子被保護的好好的,而且雅苑被四阿哥清洗過,已經沒了別人的釘子。
  
  「主子說的對!其實依奴婢的看來,主子已經為她們做的很多了,要不是主子,宋格格和安格格的孩子早就沒了。」秋蘭放上一個軟墊,讓主子舒服的靠著,一邊笑嘻嘻的說道。
  
  武靜雅笑了笑,的確,要不是她暗中提醒,安氏和宋氏早就被烏雅氏她們幾個格格的手段弄得流掉了孩子。
  
  錢嬤嬤也笑了:「所以奴才才問主子的意思,其實奴才心裡也不贊同主子繼續幫她們,雖然是暗中幫扶,但也容易暴露我們釘子,被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知道了就得不償失了!」
  
  「錢嬤嬤說的是!」武靜雅微微一笑,頷首贊同。
  
  「看來今兒主子胃口好,錢嬤嬤之前叫人燉了一盅天麻乳鴿湯,主子要趁熱喝了才好。」秋蘭見主子一直吃酸棗糕,便笑著提醒道。
  
  「對了,主子,說個小消息給您聽,喜塔臘側福晉禁足後,一直拿自己的心腹丫鬟雨晴出氣,雨晴那丫頭躲起來擦藥的時候被我們的釘子看見了,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瘀斑,看上去沒有一塊好地方。」錢嬤嬤一臉唏噓的說著。
  
  沒想到那喜塔臘側福晉才十五六歲就如此狠毒,連自己的心腹奴才都這樣虐待,造孽啊!
  
  武靜雅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喜塔臘氏只是被禁足而已,至於發那麼大的火嗎?
  
  難道她不怕被四阿哥知道?
  
  「下這麼狠的手,人家還是個沒出閣的女孩子呢,以後可怎麼辦?爺知道嗎?」武靜雅蹙了蹙眉,放下手裡吃了一半的卷酥。
  
  「爺哪裡會知道,喜塔臘氏也很聰明,沒有砸杯子花瓶什麼的,就是暗中打罵自己的心腹奴才發洩火氣,要不是我們的釘子發現那個雨晴竟然躲起來擦藥,還不知道呢!」錢嬤嬤冷笑一聲道。
  
  雨晴那個丫頭也是個忠心,死心眼的,被自己的主子如此打罵還忍著。
  
  「真沒想到這喜塔臘側福晉會是這樣一個人,只是一時的不如意,就打罵自己的心腹發洩!」秋蘭心裡慶幸沒有跟在這樣的主子身邊。
  
  「她怎麼就看不透?只是個小小的禁足罷了!」武靜雅很是不解,這喜塔臘氏看著就是個聰明有手段之人,怎麼會如此對自己的心腹?
  
  她就不怕她的心腹背叛?還是她早已拿捏住了那個叫雨晴的丫鬟?不怕她告密!
  
  其實她不知道,前世喜塔臘氏作為太子側福晉被幽禁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喜塔臘氏會打罵身邊的奴才並不出奇。
  
  如果這世她一直順風順水,估計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惜,沒有如果。
  
  除夕那天,喜塔臘氏被她暗算後,在四阿哥心裡的地位幾乎沒了一丁點的位置,這些日子受到冷落也是必然的。
  
  這也讓她想到了前世那段幽禁的日子,心情難免煩躁。
  
  「對了,這些日子,很多人來送禮,你們都仔細些,只怕有人要給我這兒安些不干淨的東西進來。」武靜雅拋開喜塔臘氏的事情後,慎重的叮囑著。
  
  「主子放心,奴才已經交代過小德子小青她們了!」
  
  「這樣就好!」武靜雅吃著秋蘭從小廚房端來的剛燉好的天麻燉鴿子。
  
  「主子您就別擔心這些事了,奴婢早有准備呢,主子只要好生休養身子就好。」秋蘭笑著道。
  
  武靜雅點點頭:「那你們多留神,還有一點,你們也知道這次弘昐也入了萬歲爺的眼,卻礙了某些人的眼,跟從前大不一樣了,你們可要看仔細點兒。就算和弘暉大阿哥玩的時候讓小德子仔細看著,千萬別出事兒,知道嗎?」
  
  「是!」錢嬤嬤和秋蘭心均一驚,慎重的點頭。
  
  喝完湯,武靜雅讓秋蘭拿來絲線,打算給還未出世的孩子做幾件可愛的小衣服,她繡工一般般,不過做幾件可愛的小衣服還是可以的。
  
  日子如流水般一晃而逝,轉眼就到了二月底,今天是安氏和宋氏同時生產的日子。
  
  武靜雅冥想完後,趁著天氣放晴,院子裡的雪都掃干淨了,便從屋裡出來在自己的庭院裡散步,她穿著寬松的氅衣,掩飾住微微隆起的腹部,一旁的錢嬤嬤小心的跟著後面。
  
  讓武靜雅既無奈又感動,以她六級魔法師的能耐,加上也才三個多月的身孕,出來走動根本不會出什麼事兒。
  
  走了兩三圈後,武靜雅也有些累了,一個奴才很有眼色的搬來一張大椅子,上面鋪了一層軟軟的墊子。
  
  武靜雅坐下後,錢嬤嬤又端來一碗熱騰騰的桂圓雞湯,喝了幾口後,就愜意的靠在椅背上,享受著暖暖的陽光照拂。
  
  才躺沒有多久,武靜雅聽到弘昐稚嫩的嗓音和小德子的聲音,翹了翹嘴角,弘昐又來了,不一會,弘昐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武靜雅面前。
  
  「額娘……寶寶來看弟弟了!」
  
  「今天怎麼那麼早,是不是偷跑了?小心被你阿瑪知道了懲罰你!」武靜雅坐起身,輕輕的捏了捏弘昐紅撲撲的臉頰,噙著笑容寵溺道。
  
  「才沒有呢,是先生今天不舒服,提早讓我們離開!」小弘昐撅著小嘴。
  
  武靜雅莞爾,眼中含笑,「原來是這樣啊!」
  
  過完年後,四阿哥就沒有讓弘昐和弘暉在書房上課了,而是另外開了個院子,請了一個博學的老先生來提前教導他們。
  
  想來,四阿哥已經開始儲蓄自己的勢力,書房已經被列為重地了,任何人不得擅闖。
  
  「額娘,大哥似乎不怎麼喜歡寶寶……「弘昐是個感覺很敏銳的孩子,弘暉最近對他的疏離,他早察覺到了。
  
  武靜雅一怔,沒想到弘暉那個粉嫩嫩的小正太也開始有了小心思了呢。
  
  看來皇家的小孩早熟不是沒道理的。
  
  「寶寶乖!」武靜雅把兒子摟進懷裡:「大阿哥不喜歡寶寶,額娘和阿瑪喜歡寶寶就好!」
  
  「額娘,別擔心,寶寶只是有些難過而已,寶寶其實很喜歡大哥,都將寶寶最喜愛的小和尚不倒翁送了好幾個給大哥……只是寶寶不明白,大哥為何會變成這樣……」弘昐晃著腦袋往武靜雅懷裡鑽,悶悶的說著。
  
  「寶寶長大就知道了,不過大阿哥既然不怎麼喜歡寶寶,寶寶也不用太過在意,維持著現在的樣子就行了,到時額娘會給你生個弟弟或妹妹!他們都會喜歡寶寶的!」武靜雅想了想,覺得弘暉既然已經開始有了小心思,那寶寶還是不要和他太過親密吧,免得到時更加傷心。
  
  「嗯,寶寶明白!」弘昐心裡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大哥不喜歡寶寶,寶寶也不要喜歡大哥,哼哼!
  
  可是一想到送給大哥的那幾個他最喜愛的小和尚不倒翁,他又肉疼不已。
  
  小德子拿了一些弘昐喜歡吃的點心過來,母子倆一起開心的吃著,秋蘭,小青等都在一旁小心的服侍著。
  
  「主子,主子,大消息,安格格和宋格格都生了!」一個丫鬟急匆匆的跑來報消息,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
  
  武靜雅放下手中糕點,弘昐也好奇的瞅著那個丫鬟。
  
  「是阿哥還是格格?」
  
  小丫鬟喘了口氣,回道:「宋格格平安生了一個健康的小格格,安格格生下了一個健康的阿哥,不過安格格歿了!」
  
  「安格格歿了?」武靜雅一驚,忙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打聽得知,安格格生小阿哥的時候難產,福晉選擇了保住爺的子嗣,所以……」
  
  小丫鬟喘著氣,一五一十的說著。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武靜雅沉默了半晌後,讓那個丫鬟離開。
  
  「額娘……」小弘昐緊緊的揪著武靜雅的袖子,有些害怕的瞅著她。
  
  「乖,沒事,小德子,你先帶二阿哥回房!」武靜雅親了親兒子的臉頰,回頭吩咐小德子。
  
  等小德子帶著弘昐離去後,武靜雅的心情有些沉重,微微歎了口氣。
  
  這古代女人生孩子就是在搏命!
  
  「主子,別多想,外面開始轉冷了,先回屋去吧!」錢嬤嬤擔心的瞅著主子。
  
  「嗯!」
  
  武靜雅輕輕點頭,錢嬤嬤和秋蘭兩人一起扶著她進屋去,坐在暖炕上撫摸著隆起的腹部。
  
  以安氏如此健康的身子怎麼會難產?這裡面肯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錢嬤嬤,你說安氏的身子骨比宋氏還好,宋氏都能平安產下小格格,怎麼安氏就難產呢?」武靜雅歎息一聲。
  
  「當然是某些人想去母留子,產房裡的事誰知道,誰知道是不是安格格先生下阿哥,然後被人暗中下毒手,歿了!」錢嬤嬤冷笑著道。
  
  「是啊!想當初我生弘昐的時候就驚險萬分!」武靜雅心裡為安氏唏噓不已。
  
  「主子,您說爺會將三阿哥抱給誰養?」秋蘭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禁不住開口詢問。
  
  武靜雅一怔,隨即嘴角微微翹起,揚起一抹樂呵呵的笑容,無所謂道:「反正不是給你主子我養!」
  
  安氏殤掉了,留下一個小阿哥,宋氏生的是小格格可以自己撫養,但安氏留下的那個小阿哥給誰養還是個問題,武靜雅不認為四阿哥會給她養,而且她也不想養別人的孩子。
  
  如果喜塔臘氏不想要那個阿哥的話,那個孩子只能歸福晉養了。
  
  畢竟後院只有她們三個的身份能夠撫養阿哥。
  
  這下好玩了,喜塔臘氏肯定不會讓福晉再養一個阿哥的,就算她再不喜歡別人的孩子,但那個孩子是個阿哥,生母還歿了,養大了就是自己的。
  
  所以喜塔臘氏一定會和福晉爭奪的。
  
  不過最終歸誰養,還是得四阿哥來決定。
  
  錢嬤嬤也笑了,「主子現在懷著孩子,爺不可能將孩子給主子養,除了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誰有那個福分養三阿哥?」
  
  武靜雅輕笑一聲,「是啊,現在就看是誰能爭得到三阿哥的撫養權了!」
  
  沒了生母的三阿哥是個香餑餑呢!
  
  武靜雅在這裡雲淡風輕的談笑,在正院的四阿哥那邊卻冷氣環繞。
  
  雖然又添了一個小阿哥和一個小格格,但安氏的死,查到了一些疑點,顯然是有人想去母留子。
  
  據他的暗衛拿出的證據,矛頭指向福晉。
  
  「妾身沒想到安妹妹竟然就這樣去了,留下剛剛出生的三阿哥,真是天憐見的!」
  
  福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臉難過的說著。
  
  見四阿哥只是蹙眉,抿著唇一言不發,福晉繼續說出她的打算:「爺,三阿哥現在沒了生母,怪可憐的,不如就讓他留在妾身這兒,讓妾身照看著,您看這樣可好?」
  
  「這事先放下吧,讓奶娘先照顧著!」四阿哥瞅著福晉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覺得諷刺不已,福晉的這番作態做給誰看?
  
  他淡淡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福晉那拉氏心裡一沉,她已經沒法再生了,就想再抱養一個阿哥增加弘暉的籌碼,不過看爺的神色,似乎不想將三阿哥記在她名下抱給她撫養。
  
  她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柔聲道:「是!妾身會讓人好好照顧三阿哥的,爺放心!」
  
  看來這事得慢慢來才行。
  
  「嗯,這事就先這麼定吧!」四阿哥起身,丟下這句話後就去書房處理太子交代下來的事務。
  
  禁足中的喜塔臘氏也很焦急,一個沒了生母的小阿哥,如果能爭到撫養權還是很不錯的,起碼能有個阿哥傍身。
  
  不過她再焦急也沒有用,還在禁足中,所以只能暗自祈禱四阿哥不要將安氏的孩子抱給福晉撫養。
  
  宋氏雖然對生了個小格格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很用心的養育著這個小格格。
  
  武靜雅津津有味的聽著丫鬟們說後院發生的事,一個月後,四阿哥給安氏生的阿哥賜名弘昀,拖了一個月,竟然還沒決定三阿哥弘昀的歸屬。
  
  武靜雅都無語了,給誰養還不是一樣?福晉和喜塔臘氏兩人半斤八兩。
  
  不過這不關她的事,她只要好好養胎就行。
  
  三月中旬的某天下午,忙碌了好幾天的四阿哥終於有空過來給她肚子裡的孩子做胎教,做完胎教後,四阿哥很反常的沒有離開,反而靜靜的凝視武靜雅良久,武靜雅被他看得毛毛的,以為四阿哥受了什麼刺激,哪知最後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差點沒把她驚嚇住。
  
  「爺將三阿哥交給你撫養如何?」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0

第 55 章
  
  「爺,婢妾現在是雙身子,無法細致照看三阿哥,喜塔臘妹妹現在還未有孩子,爺不如將三阿哥交給喜塔臘妹妹,相信她能很好的撫養三阿哥……」武靜雅震驚過後,組織了一下語言,委婉的拒絕,心裡卻暗自苦笑,不管四阿哥是試探也好,是真心想讓她撫養弘昀也罷,她都不想撫養別人的孩子。
  
  四阿哥聞言,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深邃的黑眸緊緊地鎖住她的眼神,見她目光坦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偽,還將喜塔臘氏提了出來,顯然是不會爭奪三阿哥的撫養權。四阿哥心裡微微松了口氣,武氏總算沒有令他失望,也許將弘昀交給她撫養是個正確的決定。雖然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但這也是不得已,喜塔臘氏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扼殺,福晉為了能撫養這個三阿哥,殘忍的去母留子,讓他心寒,所有將弘昀交給武氏是最好的,他自信能護得了她。
  
  因此四阿哥的表情雖冷,但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滿意和放心讓武靜雅心中微凜。
  
  果然是試探嗎?
  
  半晌,四阿哥開口了,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不用你細致照看,只是將弘昀記在你的名下,其他的交給奶娘就行了!」
  
  頓了頓,四阿哥又淡淡解釋道:「至於喜塔臘氏,她現在還在禁足期間,而且又沒有照看孩子的經驗,沒有你溫柔細心,爺不放心將弘昀交給她!」他這樣說,只是不想讓武氏知曉喜塔臘氏的狠毒。
  
  「喜塔臘妹妹沒有經驗,可是還有福晉,而且福晉是嫡母,將三阿哥交給福晉撫養不是更好嗎?妾身真的無暇分身照顧三阿哥!」武靜雅心裡極其不願意撫養別人的孩子,既然喜塔臘氏不行,那就福晉吧。就算太高了三阿哥弘昀的身份,她也不得不這樣做,用弘昀做個靶子也好。
  
  四阿哥見武氏一直推脫拒絕,在別的女人眼中的香餑餑,她卻避之唯恐不及,臉色不由微沉,語氣中蘊這一絲惱怒和堅決:「爺說交給你撫養,就交給你撫養,不用多說了,弘昀的生母安氏只是個格格,身份太低,如果養在福晉名下,就算是半個嫡子,這是爺不能容忍的!」更重要的是,如此以來,弘昀的身份就比弘昐高了一籌,他很喜歡弘昐這個聰明伶俐的兒子,讓一個格格生的阿哥壓在他頭上,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武靜雅還想掙扎,卻被四阿哥雙眸一瞪,咽下了下面的話,但一想到接下弘昀這個包袱,她就十分不好受,心裡急得團團轉。
  
  最後,她心下一橫,咬了咬牙,直接道:「爺,不是婢妾不想撫養三阿哥,只是婢妾有了弘昐,現在還懷著一個,雖然不知是阿哥還是格格,但已經很打眼了,再撫養三阿哥,爺這是將婢妾架在火上烤!」說完,武靜雅在心裡苦笑,四阿哥這次強硬的態度讓她心驚不已。
  
  四阿哥微微瞇了瞇眼,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美麗的面容,輕敲桌面,武氏這話說的很直白,就是不想撫養三阿哥,大家爭著想撫養的阿哥在她眼裡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讓他既無奈又欣慰,可是他也是沒有辦法。
  
  武氏是最好的人選。
  
  「爺?」武靜雅忐忑的等著四阿哥改變主意,哪知道四阿哥只是瞅著她一言不發。
  
  末了,四阿哥輕歎一聲,大手輕輕一拉,將她擁入懷中抱著她,低沉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爺知道讓你撫養弘昀很為難,不如這樣吧,弘昀依然記在安氏名下,但交給你來撫養,如何?」
  
  畢竟記在名下和沒有記在名下的區別是相當大的。
  
  「婢妾還能拒絕嗎?」武靜雅窩在四阿哥懷裡咬緊下唇,悶悶的反問。聞著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的男性體香,突然感到很累,四阿哥還是那麼固執的讓她撫養弘昀,沒有絲毫回轉的余地。這讓她的心拔涼拔涼的。
  
  罷了,架在火上烤就架在火上烤吧。
  
  「不能!」四阿哥堅決的吐出兩個字。
  
  武靜雅歎了口氣,抬起頭,望進四阿哥的眼底,妥協了:「就依爺說的,三阿哥依然記在安妹妹名下,婢妾代為撫養吧!」
  
  四阿哥得到了她的回應,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對不起她,緊緊的擁著她,低啞著嗓音說道:「爺今晚就讓人將三阿哥送到你這兒來,你放心,爺會加派人手守著你的院子!」
  
  「婢妾知道!」武靜雅有氣無力的回應他。
  
  「爺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養胎!為爺再生個健康的小阿哥!」四阿哥松開手,站起身溫和道。
  
  「婢妾恭送爺!」
  
  等四阿哥離開後,武靜雅整個人無力的靠著軟榻上,讓進來的錢嬤嬤和秋蘭兩個人很是擔心。
  
  「主子?」
  
  武靜雅打起精神,吃了塊糕點,抿了抿,極為不甘願地悶悶說著:「爺讓我撫養三阿哥,我拒絕不了,只得答應了!」
  
  錢嬤嬤聞言一陣沉默,秋蘭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不是還有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嗎?」
  
  「爺沒打算將三阿哥交給她們,不過爺也說了,三阿哥只是養在我這裡,並沒有記在我名下!」武靜雅苦笑道。
  
  「看來主子又被架到風口浪尖了,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肯定不會罷休!」錢嬤嬤歎道,她也沒想到四阿哥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們讓人收拾一間空的廂房,今晚爺會將三阿哥送過來。」武靜雅吩咐一聲。
  
  「奴婢曉得,這就讓人收拾去!」秋蘭聞言連忙應道,退了出去。
  
  「錢嬤嬤你也下去吧,我想靜一靜!」武靜雅現在心情極為不爽,想安靜一下。
  
  錢嬤嬤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靜靜地出了屋子。
  
  晚上,用過晚膳後,漱洗了一番,武靜雅這時也想開了,罷了,養就養吧,安氏和她沒有矛盾,也沒害過她,而且弘昀又不是記在她名下,於是她一掃之前的頹然,坐在暖炕上等著四阿哥送人過來。
  
  沒讓她等太久,在她吃完一小碟酸棗糕後,四阿哥就讓小林子帶著三阿哥和兩個奶娘一個嬤嬤過來了。
  
  「側福晉,奴才將三阿哥帶過來!」小林子恭敬的笑著道。
  
  兩個奶娘連忙給武靜雅福身行禮。
  
  「嗯,都起來吧,錢嬤嬤,將三阿哥抱過來我看看!」武靜雅優雅的笑著道,先看看這三阿哥的身體狀況如何。
  
  錢嬤嬤應了一聲,上前從一個奶娘懷中抱過三阿哥,抱到武靜雅面前,笑著道:「主子,您看,三阿哥很可愛呢!」
  
  武靜雅聞言,仔細一瞧,還真是可愛,此時弘昀應該喂了奶,小臉紅撲撲的正甜甜的睡著覺。一看就是個健康的孩子。
  
  武靜雅勾起唇角,柔柔一笑,「是啊,很可愛呢,錢嬤嬤,給我抱一下!」
  
  錢嬤嬤將襁褓遞給主子,武靜雅小心的接過,對於抱小孩,她還是有經驗的,許是她身上柔和純淨的氣息比較濃烈,她一抱過三阿哥,三阿哥就醒來了,不但沒有哭鬧,還朝她咧開嘴,吐著小泡泡,小手也下意識的攥著她的衣裳。
  
  武靜雅心中一軟,眼神柔和了下來,哄了兩聲後將孩子交給錢嬤嬤,結果一到錢嬤嬤懷裡就哇哇大哭起來。錢嬤嬤怎麼哄都不行。
  
  「是不是餓了?」武靜雅一愣,轉向奶娘,難道她們沒有給他喂奶?
  
  「回側福晉的話,奴婢已經給三阿哥喂了奶!」一個奶娘站出來恭敬的回道。
  
  見三阿哥還在哭,武靜雅頭疼了,無奈的從錢嬤嬤手中抱過來哄,哪知她一抱過來,三阿哥弘昀就停止了大哭,還往她懷裡拱了拱,小嘴吧唧兩聲,咧著嘴朝她笑。
  
  旁邊的奶娘見狀笑著說道:「看來三阿哥很喜歡側福晉呢,這不,一離開您就哭鬧不休的。」
  
  武靜雅滿頭黑線,估計是喜歡她身上的水系魔法元素吧?
  
  小林子也放心的笑了,看來三阿哥和武側福晉很有緣呢,回去和爺通報一下,於是他和武靜雅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武靜雅很是無奈的看著賴在她懷裡的三阿哥,目光轉向小林子帶來的兩個奶娘和嬤嬤身上淡淡道:「你們想必也知道現在爺已經將三阿哥交給我撫養了,你們都是爺精心挑選出來伺候三阿哥的,我相信爺的眼光,我現在是雙身子,沒法子照看三阿哥,三阿哥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好好照看著,只要三阿哥好了,我自有賞賜,要是三阿哥因你們出了什麼狀況,就別怪我狠心罰你們。」
  
  三人諾諾的應下了,對能從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手中搶奪到三阿哥撫養權的武側福晉很是敬畏,自然也不敢生出別的小心思。
  
  武靜雅說完後,小心的哄著三阿哥,等他睡著後,讓奶娘抱過三阿哥,個子比較高一點的奶娘過來抱過三阿哥,三阿哥並沒有醒來哭鬧,武靜雅放心下來。讓錢嬤嬤帶她們到收拾好的屋子。
  
  一切都安排好好,武靜雅輕吁了口氣,懶洋洋的靠著軟枕閉目。
  
  「主子,奴婢燉了一盅冰糖燕窩,您趁熱喝點兒!」半晌,秋蘭從小廚房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燕窩出來放到武靜雅面前。
  
  「嗯!」
  
  武靜雅喝完燕窩,擦干淨嘴角,剛好看到錢嬤嬤進來。「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主子放心!」錢嬤嬤笑著道。
  
  「那就好!」
  
  「時候不早了,主子早點睡吧!」秋蘭鋪好床後,輕聲道。
  
  「嗯!」
  
  今晚,福晉和喜塔臘氏都從奴才口中得知了四阿哥將三阿哥交給武靜雅撫養的消息,兩人面色大變。沒想到兩人手段各出的爭奪了一個月,最後竟然便宜了武氏。
  
  當晚,福晉的院子碎了一批瓷器。
  
  喜塔臘氏則狠狠地虐待自己的心腹丫鬟雨晴發洩。
  
  武靜雅得知後,只是淡淡一笑,安心的養著胎,幸好福晉和喜塔臘氏的手插不進她的院子,不然她的日子可沒那麼輕松了。
  
  一個月過後,也就是康熙四十年四月,一個月的時間,武靜雅將弘昀養的很好,白白胖胖的。
  
  四阿哥從暗衛口中得知三阿哥的狀況,以及武靜雅時不時去照看三阿哥時,心裡很是滿意。總算沒看錯人。武氏果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喜塔臘氏禁足的時間結束了,後院又開始熱鬧起來了。
  
  四阿哥依然很有規律的流連後院,不過去喜塔臘氏那兒卻十分少,連一個格格都比不上。
  
  弘昐這段時間似乎和弘暉和好了,讓武靜雅很是困惑,之前一個月還難過著呢,現在又好的跟什麼似的,真令人搞不懂。
  
  不過她心裡也猜測著是不是過年那段時間,福晉教唆了什麼給弘暉,讓他開始疏離弘昐。現在弘暉回到了四阿哥身邊,沒了福晉的挑撥,這兩兄弟的感情又好了起來。
  
  這不,四阿哥今天過來了,還帶著弘暉,現在弘暉和弘昐在隔壁房間玩兒的正開心呢。
  
  「這才半個月沒見,肚子就這麼大了!「四阿哥瞅著武靜雅明顯凸起的腹部,感歎了一聲。
  
  這一個月來,他一直忙著准備五月出巡塞外的事宜,都沒時間過來武氏這邊。今天過來是因為牛痘實驗成功了。
  
  武靜雅有些無語,都快六個月了,還不大怎麼行?
  
  她抿唇笑了笑,「爺,婢妾都已經快六個月的身子了!」
  
  四阿哥抿了口茶,輕咳一聲,目光看向案桌,上面擺了好幾樣精致的點心以及一盅湯,挑眉問了一句:「最近胃口很好?」
  
  「是啊,婢妾一懷孕就十分能吃!這可是一人吃兩人補呢,今天這桂花蓮子湯不錯,爺您也喝一點吧!」武靜雅含笑著點頭,讓秋蘭盛了一碗湯,遞給四阿哥,柔聲道。
  
  四阿哥接過湯碗,喝了口蓮子湯放下,勾了勾唇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的胃口一直很好,不過這桂花蓮子湯真不錯!」
  
  這是當然,這蓮子湯她加了料的,當然好喝了。
  
  「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不是忙完了?」武靜雅很是納悶,他最近不是忙得很嗎?
  
  「今天爺過來是告知你一聲,種牛痘實驗成功了!」四阿哥說起這個,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高興的笑容。
  
  這可是大功勞啊,皇阿瑪一直很關注天花的預防,但卻沒什麼進展,如今又了這種安全性十分高的種痘方法,龍心大悅,今早早朝的時候,大肆贊揚和賞賜了他一番,讓他的幾個兄弟眼紅不已。
  
  皇阿瑪也知道這方法是武氏想出來的,也給了她豐厚的賞賜。
  
  「真的?那是不是讓弘昐去種痘了?」武靜雅聽到這個好消息高興極了,原本以為要等很久呢,沒想到才大半年,太醫院就實驗成功了。
  
  太好了!以後不用擔心別人用天花來害弘昐了。
  
  「嗯!」四阿哥見她那麼高興,也微微翹了翹嘴角。
  
  弘昐的身子骨強壯,種痘肯定能熬過去。
  
  「那大格格呢?也要一起去種痘嗎?」武靜雅隨口問了一句。
  
  「吃點吧,她的身子骨有些弱!」四阿哥淡淡道。
  
  「那也是!」武靜雅贊同的點頭,牛痘雖說風險低,但還是有一些風險的。
  
  「你這次立了大功,皇阿瑪給了你一筆豐厚的賞賜!爺幫你收起來了,待會兒讓人送過來。」四阿哥勾起唇角,心情極好。
  
  「啊?爺您告訴皇阿瑪了?」武靜雅很是吃驚,四阿哥竟然沒有幫她隱瞞,怎麼會這樣?她可不想出風頭啊!
  
  四阿哥挑眉:「當然!」見她一臉擔心的摸樣,又補充了一句:「這事爺私底下和皇阿瑪說的,放心,不會有第四人知曉,不過你立了大功,皇阿瑪當然會賞賜一番。」
  
  「那就好!」武靜雅松了口氣。
  
  四阿哥莞爾。
  
  確定好弘昐種痘的日期後,四阿哥的手摸上武靜雅隆起的腹部,低低的說道:「五月份的時候,爺要跟皇阿瑪一起巡視塞外,不知能不能趕在你臨盆的時候回來!」
  
  武靜雅一愣,巡視塞外?這一來一回起碼得好幾個月,等他回來,她的孩子早出生了。「一切順其自然吧,如果爺能趕回來最好,趕不回來也沒什麼,婢妾一定會平安生下孩子的!」她柔聲道。
  
  「嗯,這次皇阿瑪巡視塞外,同去的皇子都可以帶一名妻妾,可惜你現在懷著身子,不然可以和爺一起去!」四阿哥歎道。
  
  武靜雅聞言心裡也感到有些遺憾,不能跟著去看塞外的風光。
  
  「沒關系,這次不能去,下次有機會的話,爺帶婢妾去就行了!」武靜雅心思一動,柔柔笑道,決定提前預定一個位置。康熙到時候還會南巡呢,總有機會跟著出去的。
  
  「嗯,下次帶你去!」四阿哥抿了口茶,承諾了一句。
  
  
第 56 章
  
  第二天,四阿哥帶著弘昐去莊子種痘,十多天後,弘昐安全歸來,武靜雅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後院的女人得知弘昐種痘成功後,心思各異。
  
     福晉更是狠狠的插著自己的手心,在屋子裡靜坐了一下午,武靜雅也懶得理會這些,反正她已經夠扎眼了,要不得四阿哥這兩年的勢力已漸成氣候,估計她不知被暗算了多少次了。
  
  就算她是魔法師,也不是萬能的,有時她會想,如果自己是修仙的就好了,不過這也是想想而已,能夠帶著記憶活過三世已經算是上天厚愛了。
  
  魔法雖然比不了修仙,加上這裡不是異世大陸,很多藥材魔晶什麼的,都沒有,魔法陣什麼的,只能靠著給玉石輸入魔力維持,進展比較慢,不過她不急,她現在已經是七級魔法師了。
  
  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可惜那些魔法不能出現在眾人面前。
  
  如果哪天隱居了,她才能肆無忌憚的使用魔法吧?
  
  武靜雅懶洋洋的躺在窗邊的軟榻上,看著外頭玩得很開心的弘昐,思緒慢慢飄遠……
  
  她在這裡愜意的發呆,喜塔臘氏那頭則緊張的謀劃著爭取出巡塞外的名額,康熙巡視塞外可要好幾個月呢,她怎能不把握機會和四阿哥相處,順便懷上一個孩子。
  
  「主子,您確定這事是真的?我們的人似乎沒收到這方面的消息……」楊嬤嬤吃驚的看著自己的主子,皇帝出巡塞外這事一點消息都沒有,主子是如何得知的?
  
  喜塔臘氏這時也注意到了楊嬤嬤錯愕的神色,心中不由得一陣咯登,她訕笑了一下,「楊嬤嬤,這事我肯定的告訴你是真的,至於怎麼知道的,我自有消息來源,估計過幾天皇上就會宣布了!」
  
  現在已經五月了,爺和幾位阿哥都在積極准備著出巡的事,上一世,她自從嫁給了太子,就一直被幽禁著,從沒看過塞外的風光。
  
  這次一定要積極爭取。
  
  不過爺現在對她的態度有些冷淡,可能是因為今年除夕那天發生的事,她得快點修復好和爺的關系才行。
  
  以她的手段和美貌,重新贏得爺的寵愛不難。
  
  「那主子想要奴才怎麼做?」楊嬤嬤確定了這事的真偽後,慎重的問道。
  
  喜塔臘氏眼中光芒一閃,撫摸著自己手上精致的指甲套,微微勾起唇角:「這次出巡,每個阿哥都可以帶一個妻妾,我們府裡除了懷孕的武氏和福晉,以及要照顧小格格的宋氏,剩下的幾個格格都是可能被爺欽點。」
  
  楊嬤嬤眼神微閃:「那主子的意思是……」
  
  喜塔臘氏抿了口茶,瞇起雙眸:「很簡單,在這個月底的前幾天讓她們生病不能遠行就行了,楊嬤嬤這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要辦好!」
  
  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以她在府裡的人脈,很容易辦到。
  
  楊嬤嬤笑著應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會辦好!」
  
  喜塔臘氏點頭,楊嬤嬤的辦事能力,她放心。
  
  這次出巡的名額,她勢在必得,不過在得到名額後,她還得布置一番。
  
  要不然,等她回來,武氏都臨盆了,她的院子被爺管得死死的,還算計個啥?
  
  雖然三阿哥沒有記在她名下,但她竟然能懷著身孕的情況下從她手中奪走,她就已經將她列為心腹大患了。
  
  想到前一世,武氏無子無女,卻能封妃,她就覺得她不簡單,如今她都有了一個阿哥,肚子裡還有一個不知是阿哥還是格格的,讓她感到了威脅。
  
  想來當初她之所以會收買宮裡的接生嬤嬤,在生產的時候置武氏於死地,可能就是因為這種冥冥這中的預感吧。
  
  只是她沒想到武氏的命那麼好,不但逃過了這一劫,還打敗了李氏,坐上了側福晉的位置。
  
  不過這次她可能就沒那麼好運了……加上她跟著出巡了,誰會知曉是她動的手?
  
  喜塔臘氏在這邊搞小動作,算盤打的啪啦啪啦響,福晉也收到了四阿哥要出巡的消息,這消息還是她阿瑪派人捎帶給她的。
  
  畢竟這次出巡,費揚古也會跟著去。
  
  所以福晉開始盤算著,她知道這次她是不能跟去的,能去就喜塔臘氏和幾個格格,她是決計不能讓喜塔臘氏去的,至於讓誰去,她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就是不能生育的李氏。
  
  於是,她招來劉嬤嬤,吩咐了她一聲,喜塔臘氏和福晉一起出手,這後院又亂了,出行前的幾天,幾個格格同時病了。
  
  四阿哥的臉黑了……
  
  康熙四十年(1701)五月三十日,康熙帝巡視塞外,胤礽、胤禛等皇子九人隨行。
  
  這次巡視塞外,每個阿哥可以帶一個妻妾去,不知喜塔臘氏是如何讓四阿哥帶了她去的。
  
  不過聽說,府裡能去的女人如李氏,郭氏和烏雅氏她們都病倒了,武靜雅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是喜塔臘氏搞鬼,這次巡視塞外時間很長,其他阿哥都帶了一個妻妾去,就算四阿哥再怎麼不喜歡喜塔臘氏,也只能帶她去充數。
  
  福晉的算盤落空了,她又惱火又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喜塔臘氏上了馬車和四阿哥一起離去。
  
  福晉不知,不只她惱火,四阿哥的心情也極度的不爽,本來預定的李氏竟然變成了不受待見的喜塔臘氏。
  
  打算不帶喜塔臘氏去的,不過卻在得知這次出行喜塔臘家的好幾個大將也去,就改變了心意,只是占個名額而已。
  
  其實武靜雅也很想出去看看,可惜她的肚子大了,六個多月的身子,只得窩在院子裡安胎。
  
  不過她也煉制了一些藥丸給四阿哥防身,算是有備無患吧。
  
  等四阿哥離開後,後院恢復了平靜,沒了男主人,後院的女人都沉寂了下來。
  
  武靜雅就輕松了,她的院子還是被四阿哥的心腹保護著,所以她很安心的窩在自己的院子裡養胎,順便看一下三阿哥弘昀,六個多月快七個月的身子有些笨重,魔法的冥想已經停止了,不過她依然堅持每天到院子裡走兩三圈。
  
  日子過的很快,七月初二日,領侍衛內大臣費揚古隨康熙帝巡視塞外,於途中病重,康熙帝命停留一日,親往探視,賜御帳、鞍馬、蟒緞以及銀五千兩,遣內大臣、侍衛等護送返京。
  
  四福晉得知後,進宮得到德妃的允許後,急匆匆地帶著弘暉回了一趟娘家。
  
  逗留了三四天,便臉色憔悴的趕了回來。
  
  雅苑
  
  清晨,朝陽初升,一群心腹太監丫鬟的站在院子裡,武靜雅挺著大大的肚子在院子裡散步,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成太醫給她看診,她也問過成太醫,她的預產期在九月初。
  
  「主子,福晉今早回來了!」
  
  錢嬤嬤小心的攙扶著武靜雅,說著剛剛得來的消息。
  
  「那麼快?」武靜雅撫摸著自己高挺的腹部,驚訝的挑眉,費揚古這次出巡再次發病,已經時日無多了,福晉怎麼不多留一些日子?
  
  四阿哥不在,貝勒府又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她那麼快回來做什麼?
  
  錢嬤嬤冷冷一笑:「是啊,而且一回來,還召見了給主子看診的成太醫呢!」
  
  「哦?」
  
  武靜雅心思一動,微微瞇眼,暗自冷笑一聲,看來福晉是打算趁著四阿哥不在,想對她動手了。
  
  「看來福晉打算在我生產的時候動手了……不知她收買了爺給我准備的接生嬤嬤沒?」
  
  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錢嬤嬤。
  
  「爺特意准備的接生嬤嬤哪裡有那麼容易被收買?不過我們還是得提防一下!多准備幾個接生嬤嬤才行。」錢嬤嬤笑著說道。
  
  武靜雅贊同的點頭,「我大哥不是在京城嗎?等下我讓秋蘭給他捎帶一封信,讓他幫忙找幾個忠誠可靠的接生嬤嬤備用著。」
  
  錢嬤嬤聞言笑了。
  
  走了三圈後,武靜雅也有些累了,在錢嬤嬤的攙扶下回到了屋子裡坐下,秋蘭正好從小廚房端出了一碗剛熬好的雞湯粥。
  
  「主子,雞湯粥燉好了!」
  
  「正好我肚子也餓了!」武靜雅笑著接過雞湯粥,小口小口的喝著。
  
  喝完雞湯粥,武靜雅寫了封信交給秋蘭,讓她去找大哥武修文。
  
  秋蘭前腳剛走,小青後腳就進來稟道:「主子,德妃娘娘從內務府派了預備伺候的奶娘和接生嬤嬤過來了。」
  
  「什麼?德妃娘娘也派人來了?」武靜雅一陣錯愕,四阿哥不是早准備好了嗎?怎麼德妃娘娘還派人來?
  
  加上她讓大哥准備的接生嬤嬤,合起了至少六個了……
  
  無語!
  
  錢嬤嬤顯然也沒料到德妃會派人來,震住了。
  
  且不管德妃是好意還是惡意,武靜雅笑著道:「好了,小青,你主子我今天累了,你先去安置好她們,改明兒再帶過來給我瞧瞧吧。」
  
  小青點頭應了一聲,武靜雅又轉身吩咐錢嬤嬤:「錢嬤嬤你先去瞧瞧她們,順便給她們送份見面禮吧!」
  
  錢嬤嬤會意的點頭。
  
  等她們都離開後,武靜雅又讓人去找小德子過來,等他進來後,武靜雅屏退身邊的人,聲音輕柔的開口:「小德子,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這事只有小德子這個武藝高強的人才容易辦好。
  
  「主子請說!」
  
  「你暗中去找成太醫,讓他暗中秘密配一些無害的催產藥丸給我。」
  
  「什麼?主子您要催產?」小德子吃驚的瞅著武靜雅。
  
  武靜雅苦笑一聲,歎道:「小德子,你應該也有所察覺吧,我的臨盆之日越近,福晉的小動作就越多,現在德妃娘娘也來湊熱鬧了,加上還有一股暗中的黑手蠢蠢欲動,爺不在府裡,府裡福晉最大,我現在可謂是危機四伏!」
  
  她也不想催產,可是沒辦法,這幾天她要在實驗室裡煉制幾副藥丸才行。
  
  幸好她已經是七級魔法師了,水系魔法的治療術已經修煉的很高級了,催產的傷害,她很容易就恢復如初。
  
  催產的孩子雖然身子骨會有些弱,不過她隨時可以煉制壯骨藥水,正因為她有十全的把握她才敢催產。
  
  讓福晉她們沒反應過來就生下孩子最好。
  
  小德子聞言一凜,「主子放心,奴才一定會辦好的。」末了,他有些猶豫的問了一句:「主子,成太醫是否可信?他不是被福晉召傳過嗎?」
  
  武靜雅自信一笑,「這點你放心,你只要將我此時的情況說給他聽,他會替我們隱瞞的。」
  
  接觸成太醫將近九個月,早已對他耿直的性子有所了解。
  
  「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小德子聽了,也放心了。
  
  「嗯,你下去吧!」
  
  這事她不打算讓錢嬤嬤知曉,如果她知道了,估計是竭力反對,等她服用之後再告訴她吧。
  
  幾天後,錢嬤嬤查清楚了德妃派來的奶娘和接生嬤嬤的底細,都是烏雅家的包衣,只是目的不明。
  
  「主子,依老奴的觀察,她們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舉動……」錢嬤嬤皺著眉道。
  
  武靜雅笑了笑:「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要再謹慎些,你再仔細留心留心吧。」
  
  抿了口茶,武靜雅有些難受的移了移笨重的身子,輕聲道:「對了,我大哥找的接生嬤嬤和奶娘要接來了,你找個讓人無法拒絕的借口搪塞福晉吧!」
  
  錢嬤嬤慎重的點頭應了一聲。
  
  府裡進人得經過福晉和四阿哥的同意才行,雖然她是側福晉,但還是越不過福晉直接帶人入府,四阿哥不在,但他的心腹在,只要她說一下緣由,他們就不會阻攔。
  
  果然,福晉一開始立馬拒絕,不過後來四阿哥留下的心腹和福晉一說,她只好咬牙讓武氏的人進府。
  
  晚上,武靜雅睡下沒一會,小德子避開監視的人,來到了武靜雅的房間。
  
  武靜雅在小德子進來後,就睜開了眼。
  
  「小德子,事情都辦好了?」武靜雅低聲詢問他。
  
  小德子點頭,從袖籠裡摸出一個純白細長的瓷瓶來遞給她,小聲道:「主子,這是成太醫按照您的吩咐配好的藥。」
  
  武靜雅接過瓷瓶,拔開塞子,裡面散出一股好聞的藥香,抖出藥丸聞了一下,確認是催產的藥丸,復送回去,塞好瓶塞。
  
  「主子,成太醫說了,這董紅嬌每天只能服用一粒!」小德子低聲慎重的叮囑道,見主子點頭,又繼續將成太醫交代的話說了出來,「成太醫還說,服用這催產之藥後,生產之時痛苦異常,且有性命之憂啊。主子,你真要這麼做嗎?」
  
  說完,他憂心忡忡的瞅著主子。
  
  「出此下策也是無奈之舉!」武靜雅語氣中透著一絲堅決,她抿了抿唇,眼神閃過一絲冷光,「小德子,你可能不知,我生弘昐的時候就經歷過被暗算,要不是我發現得早,恐怕這世上早沒了我們兩母子了,還有安格格的事,以及那些半路流產的格格們,一件件血的事實告訴我,福晉和喜塔臘氏定然不會讓我輕易產下腹中的胎兒,之前的一次次算計都被我避開了,可這生產本就是闖鬼門關的事,我思前想後,決定催產,讓在她們措手不及之際產下孩子,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小德子聞言沉默了,也沒有再勸主子。
  
  「好了,小德子,你回去吧!我累了!」
  
  「是!」
  
  等小德子離開後,黑暗中的武靜雅握緊了手中的瓷瓶,她昨天在實驗室煉制了一些藥丸,成太醫說的性命之憂根本不會存在。
  
  拿到藥丸後,武靜雅便開始每日服用成太醫配的藥,每天散步催產,過了十日發現竟已經開始有少量的見紅,嚇壞了錢嬤嬤她們,心派人請了成太醫過來。
  
  細細診脈之後,成太醫吩咐錢娘娘等幾個武靜雅貼身心腹讓她們做好隨時接生的准備,又讓武靜雅每日堅持散步,以減少催產的危險。
  
  其實太醫不說,她也會這樣做。
  
  這次武靜雅急匆匆的請太醫過來,引起了福晉的注意,她召了成太醫過去詢問一番,得知武氏無礙後,狠狠的絞了絞帕子。
  
  在武靜雅暗中做著生產准備的時候,很快就到了八月,四阿哥讓人捎帶了一封家書回來,家書很簡短,只有四個字,一切平安!
  
  武靜雅很是無語。
  
  「武氏快生了吧?」福晉淡淡的問道。
  
  「成太醫說還有一個月時間,武側福晉的預產期在八月底到九月初這兩天……」
  
  「還有一個月啊……足夠我們做充足的准備了……」福晉望著窗外猛烈的太陽,喃喃道。
  
  她卻不知,此時武靜雅已經開始陣痛,秘密讓人送進了早已准備好的產房,而且只通知了大哥武修文給她准備的接生嬤嬤。
  
  
第 57 章
  
  產房裡,武靜雅臉色煞白的靠在床邊上,腰間酸脹不適,一陣陣往下墜的痛覺不時困擾著她,冷汗不斷從額間留下來。這就是催產藥的藥效了,催產是件十分危險的事兒。本來因刻畫了魔法陣而涼爽宜人的產房仿佛一下子燥熱了起來。
  
  秋蘭見狀,焦急的對接生嬤嬤說道:「兩位嬤嬤,快給主子接生吧!」
  
  兩位接生嬤嬤見武靜雅的狀況就知道是催產的,心裡也既擔心又焦急了,立即吩咐秋蘭她們去燒熱水,又從隨身帶來的箱子裡找出剪刀、毛巾之類的物件來。
  
  錢嬤嬤見主子躺在床上大口喘著氣,渾身大汗淋漓,定了定神,沉聲吩咐道:「你們深吸口氣,鎮定下來,按照嬤嬤所教的做,切莫出了差錯。」
  
  「是!」幾個奴才連忙應道。
  
  武靜雅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又吞了一粒藥丸,緩解了疼痛,瞅著錢嬤嬤咬唇道:「錢嬤嬤,先讓人封鎖消息,別讓福晉知道我要生了。」
  
  「主子放心,奴才早已經讓人封鎖了消息,福晉不會知道主子這個時候生產,還有不准裡面的奴才外出,不過院子裡住的其他四位接生嬤嬤該怎麼處置,弄暈她們嗎?」
  
  這事,錢嬤嬤早已辦好了。只是那四個接生嬤嬤有些棘手,這院子的動靜那麼大,她們還是會知道的,這可怎麼辦?
  
  「不用,給她們下點巴豆,讓她們無暇顧及我們這兒就行了。」武靜雅忍著痛楚道。她還得留著她們做證人。
  
  「奴才這就讓人去做!」錢嬤嬤連忙應道,出去找了小德子,讓他看著院子裡的奴才,不許他們離開院子一步。
  
  等錢嬤嬤回來的時候,武靜雅的羊水已經破了,一股綿綿的疼痛從小腹蔓延開來,全身如墜冰窖,武靜雅急了。雖然生過弘昐,但她依然還是很緊張,畢竟這次她是催產的,比順產早了一個月。
  
  「側福晉,您別急,您聽老奴的,不時便可順利生產。」兩位接生嬤嬤見狀有些焦急的說道。
  
  武靜雅咬牙點頭,「嗯!我知道……」
  
  見側福晉點點頭,接生嬤嬤才有節奏地說著:「側福晉,呼氣,吸氣,呼氣,吸氣……」
  
  如此再三,武靜雅已經平靜下來了。悄悄的給自己施了一個水系恢復術,身上的痛楚立即消了大半,力氣也更足了,她用力的使勁,再使勁……
  
  不一時又聽得一個接生嬤嬤大喜道:「側福晉,已經看見頭了,用力,用力……」
  
  「你這個狗奴才,讓開,快讓我們進去,我們要給側福晉接生……」外面傳來一個嬤嬤驕橫著急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錢嬤嬤皺起眉頭,臉色極為難看,這可是德妃娘娘派來的接生嬤嬤……巴豆的藥效已經過去了,這四個接生嬤嬤已經找上來了,怎麼辦?
  
  「讓她們進來……」武靜雅雖然渾身早已大汗淋漓,但她的精神力強大,很容易就知道了外面的事情,德妃娘娘和四阿哥派來的接生嬤嬤都堵在了門口。小青正在阻攔著她們。
  
  「主子……」錢嬤嬤滿臉的不贊同。
  
  武靜雅臉色蒼白的咬著唇,有些虛弱道:「我感覺快要生了,讓她們……她們進來也沒什麼,做個證人也好!」
  
  「主子……」錢嬤嬤急的團團轉,不過她還是讓那四個接生嬤嬤進來。
  
  她們一進來,就看到滿頭大汗躺在床上咬著手絹的武側福晉,臉色雖然蒼白,但狀態似乎很不錯,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人,很快鎮定下來,盡管之前被巴豆弄的身子有些虛弱,不過他們還是強打著精神過去幫忙接生。
  
  有兩個接生嬤嬤的眼神有些閃爍,袖子下的手似乎沾了什麼東西,不過在他們走到床邊准備幫忙的時候,武靜雅下腹突然猛地一縮,疼得他大叫一聲。
  
  「側福晉,頭出來了,出來了,再加把勁……」
  
  武靜雅聞言松了口氣,總算要生了,那四個接生嬤嬤終於可以成為擺設了,她咬牙再狠狠的使勁,突然身子一陣劇痛,無形中似乎有好幾只大手把她向不同方向拉扯,扯得四分五裂般難受。
  
  緊接著,她感到有什麼東西從下腹流了出去……
  
  「哇……」的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孩子出來了。
  
  四個准備幫忙接生的嬤嬤愣住了,她們都沒動手,孩子就出來了,這麼快?其中兩個嬤嬤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恭喜側福晉,賀喜側福晉,是個健康的小阿哥!」
  
  接生嬤嬤將嬰兒用溫熱的毛巾擦淨,裹上襁褓,笑得合不攏嘴,大聲道喜。
  
  錢嬤嬤和秋蘭聞言,均滿臉喜色,高興極了,主子又生了一個阿哥。
  
  德妃派來的接生嬤嬤見武側福晉已經生了個小阿哥,便極為不甘願的離開了產房,收拾東西回宮報喜去了,德妃得知武靜雅再生了一個健康的阿哥之後,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說了一句:「她倒是個有福的!」臉色很平淡的照份例賞賜了一番後,就沒說什麼了。
  
  喜塔臘氏的人得知武靜雅提前一個月還平安產下小阿哥後立即面色如土,她們不敢想象,等主子出巡回來後她們會是什麼下場。
  
  「砰……」的一聲,福晉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
  
  「平安生產,又是個平安生,早產還平安生……」福晉咬牙切齒的說著,眼角微微一動,狠狠的用護甲在手心裡一劃。
  
  「福晉,您消消氣……」素心小心翼翼的安撫著那拉氏。
  
  「成太醫不是說武氏還有一個月才生嗎?怎麼莫名其妙就提前生了,更可惡的是,我們的人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收買的兩個接生嬤嬤,都是廢物,一點都沒派上用場……」福晉又狠狠的摔了一個茶杯,瞪著下面跪著的奴才,一肚子的怒火。
  
  那個奴才此時已全身顫抖地跪在跟前,滿頭大汗,神情惶恐地磕頭不止。「福晉息怒,奴才知罪,福晉饒命!」
  
  「拖出去,杖責三十!」福晉滿是怒火的下令。
  
  等那奴才哭喊著被拖出去後,福晉那拉氏才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素玉則快速的收拾著地面上的碎片。
  
  「福晉,您別生氣,此次是我們失了先機,預料錯了時機……誰會想到武氏竟然早產!」劉嬤嬤忙遞上一杯茶,安撫福晉。
  
  「有沒可能武側福晉早就防著我們,提前催產?」素心心思一動,猶豫的說出她的猜測。
  
  福晉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轉念一想,咬牙切齒的恨恨道,「素心說的有道理,看來武氏早有准備,沒想到我們算計了那麼久,竟然還讓她將小阿哥平安生下來……」
  
  說道後面,福晉又嫉妒又不甘。這武氏怎麼命那麼好?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為夷。
  
  「福晉,趁著爺不在府中,咱們要對小阿哥下手嗎?」劉嬤嬤咬咬牙問道。
  
  福晉那拉氏剛想點頭,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瞇著眼睛說:「不了,府裡有不少爺的眼線在,加上我們的手很難伸入雅苑,本想趁著這次武氏生產讓接生嬤嬤做手腳,哪知她早有防備,現在我們隊四阿哥出手的話,難保不會被爺查出來。咱們只需靜觀其變即可。」
  
  「可是這樣一來,武側福晉名下就有了三個阿哥了……」素心微微有些遲疑的說著。
  
  福晉抿了口茶,微微瞇起眼,冷笑一聲,「三阿哥只是爺交給武氏撫養而已,可不是記在她的名下。」
  
  「雖然不是記在武側福晉名下,但生恩不及養恩,到時三阿哥還不是親近武側福晉?」劉嬤嬤皺眉道。
  
  「這一點你們不必過於擔心!」福晉聞言,嘴角扯出一絲笑容篤定的說:「依我這些年對武氏的了解,她不喜抱養別的女人的孩子,估計這次生了四阿哥後,就會和爺說了,到時……」
  
  劉嬤嬤和素心均詫異的看著福晉。
  
  那是福晉得知爺將三阿哥交給武側福晉撫養的時候,還狠狠地摔了一地的瓷器呢……
  
  「福晉您的意思是……您還有機會撫養三阿哥?」劉嬤嬤有些震驚的問。
  
  「這個很難說,還有喜塔臘氏呢,她可是一直惦記著這三阿哥呢!」福晉撫摸著自己的護甲,冷冷一笑,目光很是陰狠。
  
  「……」劉嬤嬤沉默了,福晉已經吃了不少喜塔臘氏的暗虧,如果再爭奪三阿哥,估計會爭不過。
  
  「福晉您別灰心,這還得看爺的意思呢,依著爺之前對喜塔臘氏的冷淡,三阿哥交給她撫養的可能性不大。」劉嬤嬤安慰道。
  
  「罷了,這事還沒影兒,只是我的一些猜測罷了,說不得爺還會讓武氏撫養三阿哥呢,你們下去吧,我累了!」福晉揉揉眉心,疲倦的屏退她們。
  
  後院的其他女人得知武靜雅又產下一個小阿哥後,又酸又妒的,不過她們還是讓人送了一份賀禮過去。
  
  福晉和德妃均厚賞了一番,武靜雅醒來後,已經是晚上了,開了魔法燈,屋子裡一片亮堂。產房已經收拾好了,換了新的被褥,身子也擦拭干淨了,隔著屏風,她看到了外間的錢嬤嬤。
  
  「錢嬤嬤……」
  
  錢嬤嬤聽到武靜雅的聲音,手中拿著一個食盒,連忙繞過屏風進來,欣喜地笑道:「主子,您醒了?奴才燉了一盅燕窩粥。」
  
  「嗯……」躺在床上的武靜雅輕輕的應了一聲。
  
  放下食盒,錢嬤嬤上前細心地替武靜雅捋開額頭上散落的碎發,喜極而泣:「主子,這次真是老天保佑,一切順利,主子還一舉得了個小阿哥!」
  
  武靜雅聞言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唏噓道:「是啊,我們總算是平安過了這關!」
  
  錢嬤嬤打開食盒,將燕窩粥拿了出來,武靜雅聞到燕窩粥的香味,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不過她沒有喝,舉目四望,並沒有看到她生的兒子,忍不住問錢嬤嬤:「錢嬤嬤,我生的小阿哥呢?」
  
  說著想要起身,無奈渾身的酸痛牽扯著她的神經,全身像被幾十輛車碾過似的疼痛無力。悄悄的施加了一個水系恢復術,減緩了疼痛。
  
  「哎呀,主子,您放心,四阿哥正在隔壁間的廂房裡吃奶呢,二阿哥也在那兒,過會兒奴才抱過來給您瞧瞧!」錢嬤嬤笑著扶起武靜雅,墊了兩個靠墊讓她靠著,端起燕窩粥,用銀匙小口地喂著她。
  
  「弘昐也在?」武靜雅吞了幾口燕窩粥,詫異的揚眉。
  
  「是啊,二阿哥很高興呢,一直呆在隔壁的廂房,說要做個好哥哥呢……」錢嬤嬤樂呵呵的說著。
  
  「哦?」
  
  武靜雅也抿嘴一笑,弘昐這小皮猴,一直想要個弟弟,如今如願了,不高興才怪,雖然三阿哥也是他弟弟,但他很少去看三阿哥,不知這小皮猴又聽到了什麼消息,總之不怎麼親近三阿哥弘昀。
  
  「對了,你們用誰派來的奶娘給四阿哥喂奶?」
  
  「當然是大爺送來的奶娘,德妃娘娘給送來的奶娘我們不敢用,不過爺准備的奶娘奴才也做主讓她一起給小阿哥喂奶。」
  
  「德妃娘娘送來奶娘有問題?」武靜雅一口氣喝完了這一大碗燕窩粥,聽到錢嬤嬤的安排,心中一凜,詢問道。
  
  錢嬤嬤也正了正色,苦笑道:「是啊,奴才已經查出,德妃娘娘送的奶娘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德妃要對付我?」武靜雅蹙眉,怎麼可能?
  
  「奴才認為不是,那個奶娘好像被人下了藥,只是奴才查不出是什麼人做的……」錢嬤嬤搖了搖頭。
  
  「難道是福晉?」武靜雅猜測道。
  
  「福晉的人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不是福晉下的手,奴才猜測可能是喜塔臘側福晉的人,而且就算那個奶娘被喜塔臘側福晉的人收買了,可我們還是不能動她……留著又危險,頭疼啊!」錢嬤嬤煞是無奈的說著。這後院除了福晉,就只有喜塔臘氏能和主子抗衡,特別是喜塔臘氏的人隱藏的很深,有些後來被她們發現的奴才竟然是後院那些格格們的心腹。
  
  「總會有辦法的!」武靜雅笑著安慰道,心裡想著用精神力刺刺那個奶娘,讓她發發瘋才行,這樣就可以將她趕走了。
  
  「嗯!」錢嬤嬤點頭,收起空碗,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弘昐稚嫩的嗓音,武靜雅精神一振,不一會兒產房門開了,循聲望去,卻是秋蘭抱了小阿哥進來。
  
  小弘昐被人攔著,不能進產房,只能眼巴巴的和小德子在門口等著。
  
  「主子,奴婢將小阿哥抱過來了。」
  
  武靜雅的身子已經被她用恢復術恢復了大半,抱孩子還是有力氣的,她小心的抱過襁褓,看著襁褓裡已吃飽喝足瞇著眼在襁褓中睡覺的小阿哥,輕輕的摩挲了下他有些皺,還沒張開的小臉,心中湧起一片柔軟。
  
  「派人通知福晉了嗎?」武靜雅輕聲問道。
  
  「早跟福晉說了!得知主子平安生下小阿哥,福晉估計要氣死了……」秋蘭笑著道。
  
  武靜雅呵呵一笑,能給福晉添堵,她可是樂意之極呢。
  
  「對了,不知福晉有沒給爺捎信!你們還是讓人給爺捎帶一封信報喜吧!」武靜雅想了想又道。等四阿哥回來時,估計小阿哥早滿月了,不知這孩子是不是叫弘時?
  
  「主子放心,奴才已經讓人給爺報喜去了!」錢嬤嬤笑著道。
  
  「那就好!」武靜雅很滿意,身邊有兩個能干的人就是好,末了,她轉頭看向屋內的第四個人,在一旁站著的那個小丫鬟,柔聲問她:「你就是玲瓏?」
  
  小丫鬟忙恭敬的回道:「回側福晉的話,奴婢是玲瓏。」
  
  「玲瓏,以後你就是小阿哥的貼身丫鬟了,要好好照料小阿哥,知道嗎?」武靜雅輕柔的說道,語氣裡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
  
  「奴婢定當不負主子厚望!」
  
  「好,錢嬤嬤,去我的書房拿一張畫了一些符號的皮紙過來!」武靜雅含笑的點頭,四阿哥送來的人就是不錯,她對這個小丫鬟很滿意,不過滿意歸滿意,她還是得做一些防御措施的。將四阿哥的人變成自己的人。
  
  「是!」錢嬤嬤笑瞇瞇的出去了,很快,她拿了一張刻畫了不少魔法字符的皮紙過來,只是武靜雅特意制作的契約卷軸。
  
  「在這上面滴一滴血吧!」武靜雅淡淡的對玲瓏說道。
  
  玲瓏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一閃而逝,咬了下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契約卷軸上,接著,武靜雅也滴了一滴自己的血上去,默念了一下咒語,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契約卷軸消失了,玲瓏卻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受制於武側福晉,武側福晉就是她的主人,她是她的奴隸,奴隸不能背叛主人,如果一有背叛的念頭,就會立即魂飛魄散。
  
  腦海裡傳來的信息讓玲瓏大吃一驚,這是什麼邪術?她有些驚疑不定的瞅著武靜雅,其實她是四阿哥的心腹,也是四阿哥特意派來照顧新生的小阿哥的,如今卻被武靜雅訂了契約。
  
  「我不管你之前是不是別人的人,但是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奴才了,好好照顧小阿哥,我不會虧待你的。」武靜雅不在意玲瓏探尋的目光,她和她訂了奴隸契約,如果玲瓏一旦想對她和她的孩子不利,就會魂飛魄散。
  
  錢嬤嬤和秋蘭笑瞇瞇的看著玲瓏,這下她們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遠在岳爾濟山的四阿哥啊帳篷裡看著手中的這封報喜信,得知武氏平安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恭喜爺,賀喜爺,又添了一個小阿哥!」小林子在一旁高興的道喜。
  
  四阿哥嘴角微揚,心情極好。「厚賞武氏!」
  
  兩人絲毫沒注意到帳篷外站著一道秀麗窈窕的身影,在聽到小林子的道喜後,她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美麗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
  
  最後,她悄無聲息的離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0

第 58 章
  
  在回自己帳篷的時候,剛好路遇太子胤礽一行人,一襲黃色袍子的太子胤礽,二十多歲的樣子,面貌英俊,貴氣逼人,眼尾微上挑顯得有些傲氣凌人,喜塔喇氏目光微閃,眼底掠過一絲有些恍惚有些復雜的光芒。
  
  說起來,太子胤礽比四阿哥英俊,也比四阿哥寵愛她,出巡了快三個月,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他。看到周圍的侍衛和太監,喜塔喇氏歎了口氣,原本想上前的步子頓時止住了。
  
  「主子,您怎麼了?」雨晴見主子似乎望向太子的方向,有些奇怪的問。
  
  「沒事!」喜塔喇氏回過神來,一愣,太子爺只是現在得 寵罷了,繼位的還是四阿哥,只要她生出小阿哥,她就有辦法讓自己的兒子成為下一任皇帝。想到這,她恢復了冷靜。不過看到那抹淡淡的明黃越來越近的時候,喜塔喇氏心情復雜難辨,抿了抿唇,和丫鬟雨晴一起福身,垂著頭恭敬地嬌 聲道:「奴婢給太子爺請安,太子爺吉祥!」
  
  太子胤礽聞言,腳步一頓,很是詫異的挑眉,這是誰?
  
  「爺,這是四阿哥的側福晉喜塔喇氏!」旁邊的小太監很會察言觀色,忙低聲說出喜塔喇氏的身份。
  
  「哦?原來是四弟的側福晉啊!孤還真是第一次到見呢!你怎麼在這裡?」太子胤礽勾起唇角,瞥了眼她嬌美如花的容顏,有些玩味的道。想到之前一個月的事太子胤礽就忍不住想笑,從他一個心腹暗中得到的消息,那晚他那個冷面四弟被眼前這個看似溫婉柔美的女子下迷藥強了……
  
  哈哈,笑死了他!
  
  猶記得那天四弟一天繃著臉,冰冷的嚇人。
  
  喜塔喇氏聞言只是低聲回到:「奴婢正准備去見爺……給爺送點點心……」
  
  「送點心給四弟?」太子胤礽很是怪異的瞅著她,再看了看她身邊的雨晴丫鬟手上的食盒,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戲謔道:「沒下藥吧?」
  
  喜塔喇氏眼神驀的一變,臉色微微一白,繼而迅速恢復溫婉明媚的笑容,柔聲道:「太子爺說笑了,奴婢怎麼會給爺下藥?」
  
  太子身邊的心腹奴才低著頭想笑不敢笑,顯然早已知道了一個月前喜塔喇氏的壯舉……只有喜塔喇氏以為自己做的很隱密……
  
  「沒下藥就好,不然孤可要心疼四弟了,哈哈……」太子胤礽哈哈大笑。
  
  喜塔喇氏聞言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咬了咬唇,有種想迅速逃離的沖動,她不傻,從太子的話中得知,他肯定知道了一個月前她暗中算計四阿哥的事情。
  
  她尷尬的扯唇笑了笑:「如果太子爺沒事的話,奴婢先離開了!」說完不待太子反映過來,就急匆匆踩著花盆鞋離開,哪知她太心急了,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重心一個不穩,驀的朝太子倒去……
  
  「主子?」雨晴嚇了一跳,忙想扶住她,哪知太子反射性的接住了她,遠遠看去,兩人動作十分曖昧。
  
  喜塔喇氏也呆了呆,抓住太子的袖子,前世記憶洶湧而來,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忘記了矜持,怔怔的望著太子放大的俊臉出神。
  
  太子胤礽見狀,微微蹙眉,這喜塔喇氏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放開他的衣袖……
  
  「哎呀,小四嫂怎麼又投向二哥的懷抱了?」十四不知從哪裡竄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道。
  
  十四剛說完,前面四阿哥的帳篷掀開了,四阿哥和小林子正好從裡面出來了,撞見了眼前的一幕。
  
  「四弟,你的側福晉真熱情!」太子胤礽玩味的抽著四阿哥冰冷嚴肅的面容,開玩笑道。
  
  喜塔喇氏醒過神來,嚇得連忙推開太子慌亂的站直身子,聽到太子的話一陣錯愕,沒想到太子爺竟然會這樣說,她驚慌的看向四阿哥,卻見到他冰冷無比的眼神,張了張嘴想解釋。「爺,您聽奴婢解釋,不是這樣的……雨晴,你快跟爺說……」
  
  還未等雨晴開口,十四阿哥就唯恐天下不亂的出聲了。「嘖嘖,是啊,四哥,太子二哥說得對,想當初她還投向我的懷抱呢……」
  
  喜塔臘氏這時臉都白了,紅唇顫抖著,眼神憤怒的瞪向十四阿哥,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兩次了,兩次遇到他都沒好事,但一看到周圍那麼多侍衛和奴才,她忙收斂起了心中的殺意,心直往下沉。
  
  完了……她的名節……
  
  她垂下眼眸,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和焦急。
  
  四阿哥黑了臉,喜塔喇氏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又給他丟臉了,他瞪了十四一眼,讓他閉嘴。
  
  「二哥,怎麼過來了?」他拱手恭敬地問太子,絲毫不理會一旁嬌 軀微 顫,面無血色的喜塔喇氏。
  
  太子胤礽只是和煦的笑了笑,「也沒什麼,孤從皇阿瑪那得知四弟府裡的一個側福晉為四弟誕下了一個小阿哥,特過來恭喜一聲四弟!」
  
  太子胤礽是康熙最為倚重的兒子,自然知曉一些武氏的事,他察覺了一些蛛絲馬跡,皇阿瑪似乎對武氏的態度很不一樣,雖然他查不出為什麼,但不妨礙他的關注。可惜這次出巡來的不是武氏,不然說什麼他也會試探一番。
  
  末了,胤礽瞥了眼一旁低垂著頭的喜塔喇氏,又輕笑道:「只是沒想到碰到了你的側福晉給你送點心……」
  
  他特意加重了‘點心’二字,果然,四阿哥的臉頓時黑了。
  
  一個月前,備受四阿哥冷落的喜塔喇氏,不甘心出巡了還獨守空房,就讓人做了加了料的點心給四阿哥吃,剛好那晚,他沒吃什麼東西,就吃了她送的點心墊胃……
  
  其實那點心只是放了一些迷藥,饒是如此,也讓他整個人暈乎乎的,而喜塔喇氏又踩著時間過來,趁著他頭昏目眩之際爬上了他的床。
  
  這事太丟臉了,他堂堂阿哥,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側福晉算計,還被強……他原本以為很隱瞞,哪裡知道二哥竟然知曉,讓四阿哥心驚,畢竟那晚知道的奴才有好多個,雖然被他下了封口令,難保不會傳出去。
  
  「四弟在這裡多謝二哥了,也預祝二哥多添貴子!」太子府裡的側福晉也快臨盆了,四阿哥也預先送上祝福,只有喜塔喇氏暗自撇嘴,那個女人生的可是格格呢……
  
  十四扯了扯嘴角,翻著白眼,百無聊賴之際就告辭了。
  
  喜塔喇氏不敢離開,如今爺對她的誤會越來越深了,再不解開就麻煩了。父兄對她也沒有了以往的好臉色,這都讓喜塔喇氏焦急驚慌了,如果她能快點生個小阿哥就好了,這樣無論如何家裡人都會支持她,而不是把寶都押在兩年後即將進宮選秀的嫡出妹妹身上。想著,她不自覺的摸了下腹部,雖然和爺只有那麼一次,可是她有感覺自己似乎懷上了。
  
  在她走神之際,和四阿哥寒暄的太子突然撇到了喜塔喇氏的動作,勾了勾唇角:「四弟,看來你的後院很快又會有喜事了。」
  
  四阿哥微微蹙眉,瞥了眼喜塔臘氏,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冷光,他抿了抿唇:「承蒙二哥吉言!」
  
  太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笑著離開。
  
  太子離開後,四阿哥冷冷的瞥了眼喜塔臘氏,讓小林子將她送回帳篷去,順便找隨行的太醫給她診斷一下。
  
  喜塔臘氏聞言一喜,可惜她不願意就這麼離開。
  
  「爺,剛剛的事還望爺明察,婢妾不小心踩到裙角摔倒,太子爺只是好心攙扶婢妾一把,不是十四阿哥說的那樣!」
  
  「不用解釋,爺知道!」 四阿哥冷冷的拋下一句,轉身回帳篷,之前得知武氏生了個阿哥的喜悅早已消失殆盡。其實喜塔臘氏不用解釋,他也知道她是清白的,可是她兩次都倒在不同的男人懷裡,在他心裡,早已給喜塔臘氏貼上了不貞的標簽。
  
  很快小林子回來了,登陸許久的四阿哥見了微微抿了抿唇,有些煩躁的問。
  
  「太醫怎麼說?」
  
  小林子暗自苦笑,「回稟爺,喜塔臘側福晉有了一個月身孕了……」
  
  「什麼?」四阿哥握著瓷杯的手一緊,他冷厲的盯著小林子,「爺不是讓你給她喝了藥嗎?她怎麼還會懷上?」
  
  小林子心一驚,暗暗叫苦,手心裡早已冷汗涔涔,他哪裡知道喜塔臘氏竟然陽奉陰違,忙解釋道:「回爺的話,奴才是讓人給喜塔臘側福晉送了藥,回報的人也說喝了,奴才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奴才懷疑喜塔臘側福晉沒有喝那碗藥……」
  
  四阿哥抿緊薄唇,臉色冰冷無比,握著瓷杯的手青筋爆出,該死的喜塔臘氏,竟然暗中倒了藥。
  
  「爺,這個孩子留嗎?」小林子小心翼翼的問著。
  
  四阿哥冷漠了半晌,最後冰冷的吐出一個字:「留!」
  
  費揚古時日無多了,喜塔臘一族對他還有些用處,兵部借由費揚古的關系,安插了不少他的心腹。一旦費揚古逝去,福晉審核的烏拉那拉家會不會站在他這邊還很難說,他不能將籌碼壓在一家身上。
  
  想到這兒,他加了一句:「這是最後一次了,喜塔臘氏這個孩子就讓她平安生下來,等她生下這個孩子後,就給她下絕育藥吧!」武氏又生了一個小阿哥,不能再養弘昀了。
  
  小林子心一凜,點頭應了下來。看來喜塔臘氏真的是沒翻身的可能了、
  
  九月,秋天來了,這個時節小阿哥剛好滿月。這次滿月宴舉辦的不是怎麼熱鬧,來的只有留守在京城的各個阿哥的福晉側福晉。
  
  滿月宴上,康熙的聖旨准時到了,小阿哥賜名為弘時。
  
  武靜雅很是無語,她代替了李氏之後,生的兩個孩子名字依然沒變,難不成還會讓她代替李氏的命運不成?
  
  過來道賀的那些福晉側福晉既羨慕又嫉妒的瞅著優雅美麗的武氏,她的命怎麼那麼好?連得兩個小阿哥。
  
  有些比較迷信的福晉和側福晉們還特意親近武靜雅,旁敲側擊的打聽她生男的秘方,讓武靜雅很是哭笑不得。
  
  滿月宴後,帶著弘時回到自己的院子,武靜雅屏退奶娘,自己給兒子喂過奶,將小兒子交給玲瓏抱去休息後,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和那些阿哥的福晉側福晉們打交道就是累。
  
  「主子,喝口茶水去燥!」秋蘭倒了盞茶遞給武靜雅,武靜雅接過茶喝了口。
  
  「主子,這次回來的人有我們的釘子,他給奴才說了一個大消息!」錢嬤嬤見四下無其他奴才,臉色微微有些怪異的說著。
  
  「什麼消息?難不成喜塔臘氏懷孕了?」武靜雅挑眉。
  
  錢嬤嬤笑了笑,「是啊,喜塔臘氏確實是懷孕了,可是主子,您可知道她是怎麼懷上的嗎?」說完,她很是神秘兮兮的瞅著武靜雅。
  
  「哦?有什麼內幕?」武靜雅雙眸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起,難道有奸夫?喜塔臘氏出牆了?心裡亂七八糟的猜測著。
  
  「錢嬤嬤,您快說!」秋蘭被錢嬤嬤勾起了好奇心,忙催促道。
  
  錢嬤嬤嘿嘿笑了兩聲,「聽說爺被喜塔臘氏下了迷藥強上了……」
  
  「噗……」武靜雅口中的茶噴了出來,驚得目瞪口呆,「咳咳,不是吧,她那麼大膽?」心裡佩服死了喜塔臘氏,竟然對四阿哥用強。
  
  「是啊,奴才聽了開始還不信了,後來那個釘子發誓說這事千真萬確了,爺還封了他們的口呢!」錢嬤嬤笑瞇瞇道。
  
  「真大膽……爺真可憐……」秋蘭歎道,不知說什麼好。
  
  武靜雅眼波流轉,瞅了瞅秋蘭,掩嘴竊笑,沒心沒肺的取消道:「爺哪裡可憐了……說不定爺就喜歡喜塔臘氏這個調調……」
  
  「……」
  
  錢嬤嬤僵直了身子,很是無語的瞅著笑得樂不可支的主子,感覺主子這反應很是怪異。
  
  秋蘭也掩嘴偷偷的笑了。
  
  笑了過後,武靜雅想起了一件很關鍵的事,「喜塔臘氏哪裡來的迷藥?」
  
  「聽說那時候皇上正好進行狩獵,那些迷藥本來是用來淬到箭上的,喜塔臘氏不知怎麼的弄到了一些。」
  
  所以,四阿哥悲劇了……真是時也命也……
  
  武靜雅毫無同情心的笑話四阿哥。
  
  最後她止住了笑,「對了,錢嬤嬤,你說等爺回來後,我要不要將三阿哥的撫養權交出去?」她真的不想撫養別人的孩子,誰知道養大了是不是只白眼狼?這事誰也無法預料不是?
  
  錢嬤嬤想了想,建議道:「奴才認為主子最好趁機向爺提這事,主子已經有了兩個阿哥了,本就扎眼,現在喜塔臘氏又懷上了,估計沒法子爭了,說不定爺會將三阿哥交給某個格格養……」
  
  「我不管爺給誰養,總之不要給我養就行了,我還有弘時要照顧呢!」就算四阿哥要養在身邊也不關她的事。
  
  「主子說的對!」錢嬤嬤和秋蘭聞言恍然大悟,是啊,給誰養還不是一樣。
  
  「既然喜塔臘氏懷上了,我們就得做些准備了……秋蘭,等下你給我帶封信給大哥,讓他交代二哥給我從廣州秘密捎帶一些福壽膏回來,我有用!」
  
  「福壽膏?這是什麼東西?」錢嬤嬤一臉的疑問。
  
  「這可是好東西啊!」武靜雅神秘的笑了笑,這可是她用來對付喜塔臘氏的秘密武器呢。
  
  九月初一,費揚古病逝,福晉那拉氏趕了回去吊唁哭靈,府裡的大小事都交到了自己的心腹手上,沒有分出一絲一毫給武靜雅。
  
  武靜雅也不在意,樂的輕松的照料自己一個多月的兒子,雖然是早產,但健康極了,小弘昐很喜歡弟弟,每次武靜雅給弘時洗澡的時候,他也過來幫忙。很是有哥哥的范兒。
  
  至於弘昀,她也讓人細心照顧,不過沒有親自去照顧,只是時不時去看一下,也算盡了撫養的義務。
  

第 59 章 熱情的四阿哥
  
  十七日,和碩簡親王雅布於隨同出巡途中逝世,康熙命領侍衛內大臣公福善等護喪回京,賜銀四千兩,給予祭葬,謚號修。
  
  九月二十一日,康熙回至京城。
  
  四阿哥和喜塔臘氏也要回府了,平靜了幾個月的後院又開始熱鬧起來了。
  
  「主子,快動身,爺快到了!」
  
  錢嬤嬤幫武靜雅梳妝打扮完後,催促道。
  
  「不急,沒那麼快!」武靜雅慢悠悠的抿了口茶,雖說現在是深秋,天氣不冷,但外面風大,她才不要早早就在門口等四阿哥呢。
  
  「可是府裡的格格們都到齊了……就連福晉也早早到了,主子要是再不去府門口,似乎有些不好。」
  
  秋蘭無奈的說著。
  
  武靜雅歎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無奈的瞅了兩人,「好了,好了,走吧,咱們去迎接爺去!」
  
  萬惡的封建社會,出巡回來還要女人擺陣仗迎接,郁悶死……
  
  武靜雅一臉郁悶的帶著秋蘭和錢嬤嬤以及在外面等得不耐煩的弘昐小朋友一起浩浩蕩蕩的朝府門口走去。
  
  走到府門口不遠處,就看到前面福晉領著好幾個如花似玉,千嬌百媚的格格們婀娜的站在那兒。
  
  風吹過,帶來一陣陣濃郁的脂粉香味,天哪,好濃郁的香氣……武靜雅難受極了,無語甩了下帕子,將香味趕走,那麼濃的香味,她們就不怕把四阿哥熏得落荒而逃?
  
  帶著弘昐走到福晉面前,甩了甩帕子,笑著行禮:「給福晉請安!」
  
  「武妹妹不必拘禮!」可能是因為四阿哥快要到了,福晉臉色洋溢著一絲喜色,對著武靜雅的語氣也溫和了不少。
  
  「嫡額娘!大哥!」弘昐也似模似樣的喊了聲福晉,以及她身邊的弘暉。
  
  弘暉見到弘昐,雙眼一亮,「二弟!我們一起!」
  
  福晉那拉氏微笑的點頭,讓弘昐和弘暉站一塊兒,只是秀眉不易覺察的皺了一下,武靜雅則站在福晉身邊,等待四阿哥的同時,漫不經心的和福晉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兒。
  
  心裡卻亂七八糟的想著,原來福晉還不知喜塔臘氏懷孕的事兒啊,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四阿哥一行人總算回來了,領頭的四阿哥騎在一匹高大神駿的駿馬上,威風凜凜,氣勢逼人,旁邊跟著一堆侍衛,隊伍後面還跟著一輛精致的馬車,不用說,這肯定是喜塔臘氏的馬車。
  
  到了門口,四貝勒府門大開,四阿哥率先下了馬,緊接著馬車門打開,喜塔臘氏在雨晴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福晉連忙帶著一堆女人上前跪迎,柔聲道:
  
  「妾身恭迎爺回府!」
  
  身後一干奴才也全跪了下來。
  
  喜塔臘氏側身避開行禮,溫婉含笑的躬身侯在一旁。
  
  「起來吧!」四阿哥頷首,淡淡道,目光掃過福晉身邊的武靜雅,眼裡似有流過什麼,卻又轉瞬即逝,恢復了淡然。
  
  福晉起身,走到四阿哥面前,看到四阿哥略微黑瘦的面容,關心的出聲:「爺,您瘦了!」
  
  「嗯,勞福晉關心,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費揚古病逝,福晉又要操勞府中的事務,原本對福晉印象不大好的四阿哥臉色緩和了下來。
  
  但僅僅是緩和而已,心裡卻對福晉在父喪期間回去奔喪的時候,還死死抓著府裡的管理權不放很是不滿。
  
  如此貪念權利,讓他心裡對福晉的印象跌落到了谷底。
  
  聽到四阿哥狀似微帶關心的話語,福晉心裡激動不已,此刻她多想撲入爺的懷中大哭一場,然禮教規矩不允許,她硬生克制住激動,聲音微顫的回應道:「謝爺的信任,這是妾身應盡地本分!」
  
  末了,她又望向喜塔臘氏,和煦的笑道:「這一路上多虧有喜塔臘妹妹照顧爺,辛苦了!」
  
  喜塔臘氏溫柔的扯出一抹笑顏,柔聲道:「這是婢妾應該的!」明媚勾人的眼神卻瞥向四阿哥。
  
  武靜雅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對喜塔臘氏的小動作,感到很好笑,她靜靜的站在一旁拉住小弘昐的小手,小弘昐很興奮,雙眸閃閃發亮的瞅著四阿哥。
  
  弘暉也有些激動的奔上前:「阿瑪!」
  
  「大阿哥小心,別碰著了主子,主子懷孕了……」喜塔臘氏的丫鬟雨晴見大阿哥奔過來,慌忙的出聲。
  
  這話一出,李氏郭氏,烏雅氏她們這些格格全都呆住了,看向喜塔臘氏的眼神帶著羨慕和嫉妒,也有一些不甘。
  
  福晉那拉氏聞言,隱晦的撥了撥護甲套子,指甲死死的掐進手心裡,瞅向喜塔臘氏,一臉的喜色,笑盈盈道:「呵呵,原來喜塔臘妹妹懷上了,真是件大喜事,給我們府裡添了一絲喜氣,恭喜爺!」
  
  武靜雅也淡笑的恭喜了一聲。
  
  裝作沒發現四阿哥聽到福晉的那聲恭喜時微沉的俊臉,心裡卻笑翻了。
  
  唉,她們怎麼沒看到四阿哥的黑臉呢?
  
  喜塔臘氏肚子裡的種無論男女,估計不會被四阿哥所喜,咳咳,畢竟是喜塔臘氏強了四阿哥得來的孩子。
  
  不過她還是得做一些措施的。
  
  福壽膏,大哥已經暗中送到她手裡了,而且所有的線索都掐斷了,沒人知道她手中有福壽膏。
  
  喜塔臘氏小心的瞅了眼四阿哥,笑盈盈的接受了大家的賀喜,纖纖玉手還顯擺似的撫摸了下腹部,看得一眾女人暗恨不已。
  
  好幾個格格圍著喜塔臘氏道喜。
  
  四阿哥見此情形,俊臉益發的黑了,冷冷的丟下一句,就帶著弘暉率先走了。
  
  「爺累了!」
  
  福晉和一干女人面面相覷,喜塔臘氏咬了咬唇,壓下心裡的憤懣。
  
  「喜塔臘妹妹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累壞了……」
  
  福晉笑著給了她一個台階,喜塔臘氏扯嘴角笑了笑,跟在福晉身後的左邊,武靜雅帶著乖巧的弘昐走在右邊。
  
  走到正院後,福晉讓大家都散了,武靜雅率先離開,四阿哥回來的第一天肯定得夜宿福晉這兒,那些格格們再怎麼勾引你四阿哥也沒用,徒惹福晉嫉恨罷了。
  
  其他幾個格格最後只能泱泱的退了,喜塔臘氏也暗自跺了跺腳,帶著雨晴悻悻然的回自己的院子,福晉看著她離去的窈窕背影,低低地垂下眼瞼,掩下了滿眼的情緒,帶著劉嬤嬤和素心幾個奴才轉身回屋。
  
  一進到屋裡,福晉只看到弘暉,沒看見四阿哥的身影,便問弘暉:「弘暉,你阿瑪呢?」
  
  小弘暉嘟著小嘴,郁悶道:「阿瑪去武側福晉那兒了。」
  
  「什麼?」福晉心一緊,臉色微變,尖聲叫道。
  
  劉嬤嬤和素心聞言驀地瞪大雙眼,爺怎麼會到武側福晉那兒,不是該到福晉這兒嗎?
  
  「好了,額娘知道了,你先下去!」福晉讓弘暉先離開,等他離開後,福晉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該死的騷蹄子,竟然在我面前勾引爺!」
  
  烏拉那拉氏的臉又青又白,只覺一口氣堵著胸口,爺回來的第一天竟然沒在她這兒,這可是赤果果的打臉。
  
  「福晉,您消消氣!」劉嬤嬤心裡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這次爺為何突然去了武氏那兒,但還是得寬慰一下福晉才行,免得她氣壞了身子。
  
  「消氣,你叫我如何消氣,爺越來越不待見我了,喜塔臘氏那個賤人又懷上了,我這個福晉做的真是憋屈……」烏拉那拉氏一臉氣憤的坐在椅子上。
  
  素心和劉嬤嬤相互看了一眼,忙上前開解主子。
  
  四阿哥其實也不知自己為何神差鬼使的走到武氏的院子這來,等他發現的時候,想折回福晉的正院,不過一想到福晉的所作所為,又歇了心思。
  
  武靜雅帶著沒精打采的小弘昐回到院子,剛進去,就看到四阿哥的貼身太監小林子,愣住了。
  
  「小林子公公,你怎麼在這兒?」
  
  小林子笑著恭敬道:「回側福晉的話,爺在裡面呢!」
  
  什麼?
  
  四阿哥在裡面?
  
  武靜雅很是震驚的瞪著小林子,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小弘昐一聽阿瑪在裡面,忙放開武靜雅的手,沖進裡面。
  
  「側福晉還是趕緊進去吧,爺在裡面等著呢!」小林子笑瞇瞇的說著。
  
  武靜雅無語。
  
  秋蘭和錢嬤嬤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驚喜,她們很識相的退了下去,到小廚房讓人燒熱水去。
  
  等她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弘昐正開心的向四阿哥匯報著他最近幾個月的狀況,四阿哥很認真的聽著,時不時還插了一句。
  
  瞅著這溫馨的一幕,武靜雅的眼神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爺,您怎麼會到婢妾這兒?」
  
  四阿哥聞言臉微微一沉:「嗯?不高興爺來?」
  
  「不是,婢妾很高興!」武靜雅連忙笑著道,心裡卻很不以為然。
  
  「哼!」四阿哥冷哼一聲,弘昐在一旁偷笑。
  
  「過來!」
  
  四阿哥命令道。
  
  武靜雅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邊,四阿哥眼神一沉,大手一攬,武靜雅就落入他懷裡。
  
  「爺……」
  
  武靜雅驚呼一聲,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這還沒完,四阿哥竟然當著弘昐的面,狠狠的吻上她的紅唇,舌頭頂開她的貝齒深深的汲取她檀口中的芬芳,急切而霸道。
  
  似乎禁欲好久爆發了一樣。
  
  半晌,武靜雅感到快不能呼吸的時候,他才離開她的紅唇。
  
  瞅著她緋紅的臉頰,腫脹的紅唇,眼裡閃過一絲滿意。
  
  「爺……您怎麼可以當著寶寶的面……」武靜雅錘了下他的胸膛,羞惱的瞪著他。
  
  「阿瑪,額娘,呃,你們繼續,寶寶去看弟弟了,弟弟長得可好了,很像寶寶……」弘昐掩嘴竊笑,眼珠一轉,趕緊溜出去。
  
  武靜雅無語了。
  
  四阿哥低低一笑。
  
  這時,秋蘭進來了。
  
  「爺,主子,熱水燒好了……」
  
  「嗯,抬進來吧!」四阿哥的聲音有些沙啞,武靜雅的耳朵微紅。
  
  得到回復後,秋蘭忙讓幾個大力的太監抬進一個大木桶,倒入熱水後,全都退了出去。
  
  武靜雅輕咳一聲,弱弱的開口:「熱水准備好了,爺先沐浴吧!」
  
  「嗯!更衣吧!」四阿哥站起身,瞥了眼她依然紅著的耳朵,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武靜雅郁悶的走到他面前,解開他的外袍,脫下他裡面的中衣,繞過屏風,扶著他進入浴桶。
  
  「擦背!」
  
  四阿哥舒服的坐在浴桶裡,將手中的毛巾遞給她。
  
  「是!」
  
  武靜雅接過毛巾,咬著唇給四阿哥擦背,心裡卻狠狠的咒罵了四阿哥一番,叫你讓我擦,我擦死你。
  
  越擦越大力,四阿哥也察覺到了,微微瞇眼,唇角微微翹了翹。
  
  小貓炸毛了……露出小爪子了……這樣更好
  
  「嗯,就用這樣的力道,很好……」
  
  什麼?
  
  這樣的力道?他就不怕她給他刮下一層皮?
  
  哼哼……這可是你說的……
  
  武靜雅心裡惱火,既然他喜歡這樣的力道,她就用最大力給他擦背,哪裡知道,等她擦得氣喘吁吁了,四阿哥卻沒一絲反應,嘴裡還冒出舒服的歎息聲。
  
  「爺,婢妾沒力了……」
  
  真是自作自受!武靜雅郁悶了。
  
  「呵呵……」四阿哥低低的笑出聲。
  
  武靜雅的臉驀地漲紅了。
  
  「剛好,爺也洗完了……」四阿哥嘴角一挑,從浴桶裡站起來,赤果果的身子看得武靜雅面紅耳赤,忙轉身從屏風外拿過干毛巾給他擦身。
  
  四阿哥愜意的享受著她的服侍。
  
  果然還是來她這兒舒服。
  
  紅著臉幫四阿哥擦干身子,拿出浴袍給他穿上,哪知四阿哥卻扔掉浴袍,直接赤果果著身子突然抱起她朝大床走去。
  
  「爺……現在還沒到晚上……」
  
  「快了!」
  
  四阿哥將她放在床上,用力的撤掉她的衣裳,然後欺身壓上她白嫩的嬌軀。
  
  大手霸道地在她嬌軀上游移,他的吻灑過她纖細的頸項,停在她高聳的胸前,輕輕地吮吻著。
  
  「嗯……爺……」武靜雅嬌吟輕哼,舒暢的快感讓她如水的雙眸中布滿迷離。
  
  一年多沒滾床單,怪想念的,她也放開了矜持,熱情的環上四阿哥的脖子……
  
  「嗯哼……」
  
  四阿哥被她的熱情刺激得硬了起來,緊接著腰身一個力挺,狠狠沖刺進了她的最深處。
  
  在她體內開始了狂肆的律動。
  
  「啊……嗯……」快感襲來,武靜雅無法克制嬌吟出聲。
  
  在一陣瘋狂而又有節奏的歡愛中,時辰過去了久久……
  
  終於,伴隨著一聲粗喘低哼,四阿哥將他熾熱的種子灑在了武靜雅的體內,他從她身上翻起,看著她白嫩肌膚上被他制造出來的青紫紅痕,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弄疼你了……」
  
  「還……好!」武靜雅的氣息還有些微喘。
  
  四阿哥摟住她的嬌軀,低低道:「謝謝你又為爺生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現在他已經有了四個小阿哥了,比其他兄弟好多了。
  
  「這是婢妾的本分!」武靜雅清脆嬌柔的嗓音中帶著些微的慵懶,接著她巧妙地帶出她早已想說的話。
  
  「爺,婢妾已經生了兩個阿哥,再養三阿哥是不是有些不適合?」
  
  「也只有你才會將到手的阿哥往外推!」四阿哥挑眉。
  
  其實他心裡也有了將三阿哥抱走的打算,畢竟武氏身邊已經有了兩個阿哥了,不適宜養三阿哥。
  
  雖說武氏家族不顯,但她名下有了三個阿哥就不一樣了,也容易讓他們生出別的心思。
  
  本來他想找個時機跟她說的,哪知她自己說出來了。
  
  這也讓他看出了她的本性。
  
  「爺……弘時才一個多月大,弘昀也才七個多月大,婢妾只有一雙手,哪裡照料得過來!」武靜雅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懶地倚著他,嬌嗔道。
  
  「好,就依你,弘昀抱給烏雅氏養吧!」四阿哥蹙眉沉吟了會,還是決定將三阿哥交給烏雅氏養,烏雅氏是他額娘的侄女,這個面子還是得給的,借著這個機會提升一下她的分位,讓她做庶福晉吧。
  
  「給烏雅妹妹養的話……」武靜雅遲疑了一下,「她的分位是不是該提一下?」
  
  「嗯,就升她為庶福晉!現在爺餓了……」四阿哥說完翻身又覆上她的嬌軀,一個挺身,將不知何時復蘇的硬挺又深深埋入她體內。
  
  「嗯……啊……爺……」察覺到他的猛然入侵,她驚呼,「不是剛剛才……」
  
  「嗯哼……」
  
  三個多月沒女人,才一次怎麼夠?
  
  四阿哥自動屏蔽了喜塔臘氏下迷藥強上的那次,太傷他的男性自尊心了,他要在武氏身上找回來。
  
  但由不得武靜雅多想,一場激烈的繾綣纏綿又開始了……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兩人都餓壞了,四阿哥才放過她,讓人傳膳,連續三個時辰,武靜雅那時早已渾身酸痛不已。
  
  這讓一直在正院等著一起吃接風宴的福晉,喜塔臘氏,眾位格格們的臉色十分難看,福晉更是臉上無光。
  
  一直等了一個時辰,還讓人去武靜雅的院子請人,卻只得到讓她們自己用膳的話。
  
  武靜雅還不知,她又一次無意中掃了福晉的臉面。


第 60 章
  
  翌日,四阿哥宣布將烏雅氏提升為庶福晉,撫養三阿哥,頓時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武靜雅的時候帶著一點嘲笑,一點幸災樂禍。
  
  尤其是福晉,很是解氣,以為四阿哥惱了武靜雅,卻不知人家武靜雅根本就不想養這個三阿哥。
  
  也許對於後院的女人來說,養個阿哥,無論自己生的,還是抱養的,都是自己未來的依靠。
  
  烏雅氏被這個餡餅砸得喜不自禁,小心翼翼的抱著三阿哥回到自己的院子。
  
  為了保護小阿哥的安全,四阿哥還派了不少人照顧著。
  
  喜塔臘氏對此感到有些氣悶,更加渴望自己肚子裡的這個是阿哥,這次她學乖了,不再想著問成太醫胎兒的性別。
  
  之前那次的誤診,讓她失去了一個小阿哥,事後,她暗中人讓人給成太醫使了不少絆子,不料卻被他一一化解,喜塔臘氏也無法,最後只好不了了之,不過她要求四阿哥給她換了一個太醫。
  
  武靜雅在院子裡聽著人匯報喜塔臘氏的舉動,冷冷一笑。
  
  「錢嬤嬤,福壽膏弄進蘭苑沒?」
  
  「主子放心,奴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暗中讓咱們的釘子給喜塔臘側福晉的膳食,茶水等添加福壽膏了!」
  
  「那就好!」武靜雅吃了塊糕點,淡淡一笑。
  
  「主子,這福壽膏是什麼東西奴婢檢查了一下,沒有添加對身子有害處的東西……」秋蘭困惑的瞅著主子。
  
  武靜雅神秘一笑,「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福壽膏在康熙朝的時候就出現了,不過大家都沒意識到這東西的危害而已,其實她只是想利用喜塔臘氏將這東西的害處捅出去。
  
  順便折磨一下喜塔臘氏,一舉兩得。
  
  錢嬤嬤和秋蘭見主子不說了,心裡像貓搔了一樣,癢癢的,不過她們都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等到謎團揭曉的那一天。
  
  又到了一年的冬天,十二月份,很冷,雪花紛紛揚揚的下著,武靜雅給弘時喂了奶後,又用水系魔法給他滋養身子,四個多月的小弘時看起來胖胖的,壯壯的。
  
  弘昐很有哥哥的樣子,每天給四個多月大的弘時念書,不管他是否聽得懂。而且很壞心的給弘時起了一個小名兒湯圓,說他白白胖胖,圓圓的,就像一顆湯圓。
  
  讓武靜雅很是無語。
  
  湯圓?
  
  為了避免弘時長大後埋怨她這個做額娘的,武靜雅很堅定的不許弘昐給弘時取小名兒,就連四阿哥也不贊同,但弘昐卻十分堅持,無論兩人怎麼阻攔,他依然故我,後來,武靜雅和四阿哥也放棄了。
  
  湯圓就湯圓吧!
  
  「額娘,寶寶今天給湯圓念完了《論語》哦……」穿著圓滾滾的弘昐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蹭到她懷中大聲的炫耀著。
  
  武靜雅莞爾,手指輕敲了下他光潔的額頭,笑著贊道:「寶寶真了不起!」
  
  「那是!寶寶是個好哥哥!」小弘昐挺起小胸膛,握拳。
  
  「是,是,寶寶是個好哥哥,等過完年,咱們的好寶寶就要上書房讀書了……」明年小弘昐就六歲了,要上書房讀書了。
  
  她得給他做個小書包,小水壺,還有裝點心的保溫盒,小書包是她一手縫制的,雖然針線活不怎樣,但縫制一個書包還是可以的。
  
  至於小水壺,保溫盒這些,她再次踏入了實驗室,煉制了兩個特別的小水壺和保溫盒。
  
  真是有些捨不得啊。
  
  才六歲呢,聽說書房裡的先生喜歡讓人一百遍啊一百遍,那簡直是虐待啊。
  
  可是再怎麼捨不得也得送他去,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唉。
  
  「過完年就可以了嗎?」弘昐小朋友很是興奮的問。
  
  「是啊!」武靜雅頷首。
  
  「是跟弘暉大哥一起嗎?」
  
  「應該是吧,這個你得問你阿瑪……」
  
  「哦,那寶寶問阿瑪去……額娘,寶寶先走了……」小弘昐撅著小嘴喃喃道,說完,他又沖了出去。
  
  小德子也快步的跟上,武靜雅無奈的搖頭,這麼冷的天還到處亂跑,不過她不擔心,弘昐的身子骨被她養得十分壯實。
  
  等弘昐離開後,錢嬤嬤進來了,她的臉色有些憂慮。
  
  「主子,咱們的福壽膏沒存貨了……」
  
  武靜雅心思一動,問道:「喜塔臘氏最近有沒異常?」
  
  喜塔臘氏已經懷了五個多月快六個月了,吃了四個多月她暗中讓人添加福壽膏的膳食,不知染上癮沒?
  
  「聽說特別想吃那些加過福壽膏的膳食……」錢嬤嬤說完,一臉的詫異,難道這就是主子要的效果?
  
  武靜雅聞言笑了,也松了口氣,「那就好,既然咱們手頭沒福壽膏的存貨了,就不要給喜塔臘氏的膳食放了。」
  
  她只是讓她染上癮而已,最後如何做,就看喜塔臘氏的意志力了,如果她挺過去了,她沒話說,如果沒挺過,那喜塔臘氏就悲劇了。
  
  不過福壽膏這東西容易讓人欲仙欲死,不是那麼容易戒掉的。喜塔臘氏就算是兩世為人也不清楚這類東西,畢竟這東西在這個時候沒什麼人知道。
  
  如果喜塔臘氏的意志力不堅,她就讓人暗中找個中間人給她弄福壽膏,讓她吸。
  
  「是,奴才知道了!」錢嬤嬤雖然不知主子是何意思,不過主子這樣做總有她的用意。
  
  「主子,奴婢燉了一盅蓮子湯!」秋蘭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蓮子湯進來。
  
  武靜雅接過喝完,然後愜意的靠在暖炕上軟枕閉目休憩。
  
  幾天過後,傳來了喜塔臘氏脾氣暴躁的消息,她就知道,時機到了,讓錢嬤嬤不要暴露身份,找個中間人,給喜塔臘氏的心腹楊嬤嬤或者雨晴兩人推薦福壽膏這東西。
  
  聽說一直為喜塔臘氏擔心的雨晴買了那個中間人手中的福壽膏,武靜雅就知道,事情已經了解了。
  
  接下來就等待喜塔臘氏生產了。
  
  不過最近福晉的表現,讓武靜雅很是納悶,她竟然沒有找她的茬,請安的時候也是和和氣氣的笑著。
  
  想不通的事,她不再想。
  
  今年過年她沒有再進宮,德妃也沒有宣召她,武靜雅也樂的清閒,不過弘昐被四阿哥帶著進宮了。
  
  四阿哥最近對小弘昐和弘暉兩個即將進上書房的阿哥很是上心,每天都帶著。
  
  康熙四十一年三月,是弘昐進上書房的日子。
  
  前一晚,四阿哥帶著小林子到她這兒來了。
  
  正好看到武靜雅給弘昐准備的很可愛的米老鼠樣式的小書包,小水壺和保溫盒,有些好奇的拿起小書包仔細看了看。
  
  「這東西叫什麼,有什麼用?」
  
  「這叫書包,看到這兩條帶子沒,就是用來背在肩上的,還有兩邊的小袋子是用來放小水壺的……」武靜雅柔聲解釋道,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小樣,清朝人肯定沒見過書包。
  
  「嗯,不錯,給弘暉也做一個吧!」四阿哥見狀雙眼微微一閃。
  
  武靜雅不樂意了,這個可是她好不容易做成的,每一針每一線都顯示著她對弘昐的愛,弘暉不是還有福晉嗎?
  
  福晉的繡工比她好多了。
  
  「爺,您也知道婢妾的繡工不是很好,不如婢妾提供一個樣式,讓福晉給大阿哥做吧!」武靜雅立馬拒絕。
  
  四阿哥哽了一下,微微細了細眼角:「的確,你的繡工很爛,爺還是讓福晉給弘暉縫制好了!」
  
  說完,他繼續拿起小水壺,小保溫盒看了起來。
  
  小水壺類似於現在人隨身帶著的小保溫壺,很精致。
  
  食盒也很漂亮,裡面有好幾層。
  
  四阿哥瞅了一眼就上心了,細看之下不由面露微訝。
  
  便在此時,秋蘭端著茶盤進來了。
  
  「奴婢給爺請安。」
  
  「嗯!」
  
  「爺,喝茶。」武靜雅拿過秋蘭給自己准備的茶遞給四阿哥。
  
  四阿哥接過茶,一邊拿碗蓋撇茶葉,一邊看著武靜雅說:「這小水壺和保溫盒,做兩個大點的給爺!」
  
  「還有做兩個給弘暉!」
  
  「爺,您可以讓人打造……」
  
  「你不是會做嗎?」四阿哥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反問。
  
  不待這樣壓搾她的!
  
  「是!」
  
  武靜雅無奈的應了聲,這都什麼事兒啊。
  
  「過兩天,爺過來拿!」
  
  呃……
  
  不是吧,還限制了時間……
  
  武靜雅徹底的無語了。
  
  見她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四阿哥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
  
  「爺,時候不早了……」您該走了,今天不是派人說留宿李氏那兒嗎?怎麼還杵在她這兒?武靜雅隱晦的提醒四阿哥。
  
  四阿哥聞言嘴角上翹:「那就安置吧!」
  
  什麼?武靜雅呆住了。
  
  她結結巴巴的開口:「爺,您不是說要李妹妹那嗎?」
  
  「爺已經讓人去說了,今晚歇在你這兒。」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時笑意。
  
  ……
  
  「爺,您這樣會讓李妹妹傷心的!」武靜雅眼珠一轉。
  
  四阿哥眉頭一揚,湊到她耳邊道:「難道你就不是傷心?」
  
  「傷心,可是爺先說了要到李妹妹那……」
  
  武靜雅立即回道,她哪裡敢說今晚她不想和他滾床單,明天寶寶就要上書房了,她哪裡有那個心思。
  
  秋蘭很不解主子為何今晚要將爺往外推……
  
  「爺想留在你這兒!」
  
  ……
  
  「是婢妾的榮幸!」武靜雅淚流滿面,不待這樣,寶寶,額娘要食言了……
  
  「安置吧!」
  
  四阿哥勾起唇角,唇角微翹。
  
  秋蘭悄然離開,她得和二阿哥說一聲,主子今晚不能陪他了。
  
  翌日,被四阿哥折騰得腰酸背疼的武靜雅早早的醒來了,漱洗完,和四阿哥一起用過早飯,就給自己施了個恢復術,開始給小弘昐准備吃食。
  
  小水壺裝滿了熱茶,保溫盒每層都裝了一種糕點,給弘昐墊胃的。
  
  還沒離開的四阿哥瞅著武氏如此細致的給弘昐准備,心裡微微有些吃味。
  
  弘昐則高興的背著可愛的米老鼠樣式的小書包,得瑟的在四阿哥面前走來走去。
  
  四阿哥冷不丁的瞪了他一眼,小弘昐連忙垂下頭,嘴角卻依舊上揚,心裡嘀咕著,阿瑪肯定是在嫉妒寶寶有那麼漂亮的書包……
  
  等武靜雅准備好後,四阿哥繃著臉,冷哼一聲,帶著小弘昐離開,小德子連忙跟了上去。
  
  武靜雅有些莫名其妙,四阿哥這是怎麼了?
  
  變臉比翻書還快,她是哪裡惹到他了?
  
  想不通的事她就丟到一邊去了,弘昐這才離開,她就開始擔心了,皇家的上書房啊,裡面的都是阿哥皇子,以及宗室的小世子,復雜到不行的圈子,不知弘昐能否適應得過來。
  
  四阿哥帶著弘昐去福晉院子接弘暉,弘暉看到弘昐身上的書包時,雙眼一亮,羨慕極了,福晉看了很不是滋味,還是四阿哥給了她說了,讓她給弘暉做一個。
  
  弘暉這才收回了羨慕的眼神,不過一路上,他的目光還是時不時的飄向弘昐背上的小書包。
  
  弘昐見狀很是大方的將書包遞給弘暉看,然後兩小就在那兒小聲的嘀嘀咕咕起來。
  
  四阿哥瞥了眼,眼底微微露出一絲滿意。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武靜雅披著斗篷站在雅苑的門口引頸盼望。
  
  「錢嬤嬤,你說寶寶今天第一天上書房會不會不適應?」武靜雅很是擔心,畢竟弘昐只是個庶出的阿哥,四阿哥現在只是個貝勒,不知弘昐會不會受到欺負?
  
  錢嬤嬤也不知怎麼回,只好笑著安撫道:「主子別擔心,二阿哥那麼聰明,怎麼會不適應?」
  
  「希望如此吧!」
  
  「主子,外面冷,寒氣重,您還是進屋去等著吧!」錢嬤嬤冷得直打顫,勸著武靜雅。
  
  武靜雅其實有水系魔法護身,不怎麼冷,不過看到錢嬤嬤冷得渾身打顫,只好回屋去。
  
  回到屋子,武靜雅就在裡面踱步走來走去。
  
  秋蘭和錢嬤嬤面面相覷,靜靜的站在一旁。
  
  「怎麼還沒回來,快傍晚了……」武靜雅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心也益發的焦急起來。
  
  不一會,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小林子的聲音,武靜雅大喜,終於回來,還沒等她出門口,四阿哥就冷著一張俊臉帶著狼狽不已的小弘昐進來了。
  
  「額娘……」小弘昐瞅著武靜雅,眼眶紅紅的,可憐兮兮的瞅著她。
  
  「寶寶,你怎麼弄成這樣?」
  
  武靜雅看到弘昐白嫩嫩的臉上一片青紫,可愛的米老鼠書包髒兮兮的,禁不住狠狠的抱過寶寶,檢查著他的小身子,心疼的直掉眼淚。
  
  「額娘,寶寶沒事!寶寶很勇敢呢,沒讓人將額娘縫制的書包搶走……」
  
  弘昐窩在武靜雅懷中,用胖胖的小手給她擦眼淚,還小大人似的安慰她。
  
  「傻瓜,別人搶,就給他好了!」武靜雅很是心疼的說道,「書包沒了,額娘給你再縫制一個!」
  
  「不要,這是額娘親手給寶寶做的書包,寶寶不要給別人!」
  
  弘昐倔強的說著。
  
  他討厭弘昱,仗著比他大一歲就搶他的書包!
  
  「……」武靜雅很是心酸。
  
  秋蘭和錢嬤嬤也心疼二阿哥,心裡恨死了搶二阿哥書包的人。
  
  她擦干了眼淚,讓小德子先帶寶寶回去沐浴。
  
  等他們離開後,武靜雅才回頭看著一直站在那兒繃著冷臉的四阿哥。
  
  「爺……是誰傷了寶寶?」武靜雅咬了咬唇,眼眶微紅的瞅著他,躊躇的開口。
  
  就算知道是誰又怎麼樣,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側福晉,寶寶只是一個庶出的阿哥罷了。
  
  四阿哥上前,突然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的擁著她,抿著唇冷聲道:「是大哥的嫡子弘昱。」
  
  「什麼?」武靜雅心驀地一沉,竟然大阿哥的嫡子……
  
  大阿哥一直跟太子不對付,而四阿哥又是太子一黨的,這……
  
  「這事咱們先忍下吧!」四阿哥抿緊唇,咬牙道,他心裡也憤怒,這次不但弘昐臉上有傷,弘暉為了保護弘昐,也被打傷了。
  
  可是他現在只是一個貝勒,大哥卻已經是郡王,還手握一部分兵權,無論從哪方面,他都比不上大阿哥,如今他的兩個阿哥被傷了,他也無法替他們討回公道,實在是憋屈。
  
  這也讓他變得極度的渴望權力。
  
  「婢妾明白!」
  
  武靜雅也曉得四阿哥的難處,也聽出了他語氣裡隱忍的怒火,再怎麼不甘心又如何,如今大阿哥正得康熙的喜愛,聖寵濃厚,這次她忍了,弘昱是吧,她記著了。
  
  「你能明白就好,爺知道你有特效的藥膏,拿點給弘暉吧,弘暉為了保護弘昐,也被打傷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1

第 61 章 喜塔臘氏生了
  
  其實四阿哥手裡也有一些珍貴的藥膏,不過還是比不上武氏煉制的那些,盡管她瞞得很緊,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武靜雅一驚,四阿哥竟然知道她有那些藥膏,看來她的保密功夫還是不夠啊。
  
  不過得知弘暉竟然為了保護弘昐,也被打了……她心裡五味雜陳,點頭答應了四阿哥的要求,也承認了她有更好的藥膏的事實。
  
  「好!」
  
  隨即讓秋蘭舀了一些膏藥給四阿哥,四阿哥讓小林子接過,去正院給大阿哥弘暉上藥,只是福晉會不會接受她的好意?
  
  「爺,這藥,您還是不要說是婢妾送的,婢妾怕福晉不會給大阿哥用……」想了想,武靜雅決定還是提醒一下四阿哥。
  
  四阿哥聞言深深的瞅了她一眼,心下喟歎,頷首同意了。
  
  福晉是什麼樣的人,他哪裡會不知道。
  
  「好!」
  
  見他點頭,武靜雅也松了口氣。
  
  正院,福晉臉色扭曲的坐在椅子上,目光陰沉,一點也沒有在四阿哥面前善良溫和的樣子。
  
  她的弘暉竟然被人打傷了……竟然是因為護著武氏那賤人的兒子,讓她實在忍無可忍。
  
  「主子,太醫離開了……」
  
  素心小聲的提醒著福晉,福晉這才回過神來,臉上恢復了焦急的神色。
  
  「弘暉現在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
  
  「大阿哥沒什麼事,不過身上的傷用藥膏擦擦就好!」素心在一旁輕聲道。
  
  「沒事就好!」福晉也放下心來了,目光卻更加森冷了幾分,她知道爺不喜她和弘暉接觸,所以她一直沒機會教養弘暉,導致現在他竟然傻傻的護著武氏的兒子,心裡那個恨啊!
  
  「可惡,都是那個武氏惹的事,要不是她給弘昐做的包太過新奇,也不會讓我的弘暉受傷……我可憐的弘暉,爺竟然沒來看他……」
  
  福晉咬牙切齒的說著,眼眶都紅了。
  
  每次都和武氏有關,她現在連恨都無力了,現在爺護著她,她的院子她又插不進去,現在弘暉受傷了,爺竟然還在武氏的院子裡看那個庶出的弘昐。
  
  她不知,四阿哥去武靜雅那兒是有緣由,除了安撫武靜雅外,就是為了她藏著的膏藥。
  
  不得不說,這又是一個大誤會。
  
  「福晉,您別氣了。」劉嬤嬤輕聲勸慰道:「都這麼多年了,您還看不開嗎?爺的心並不在您這兒,再怎麼強求也沒用,還不如將心思都放在大阿哥身上!」
  
  劉嬤嬤也是看不過眼了,福晉這麼多年了,還為這點小事爭風吃醋,如今費揚古大人去世了,烏拉那拉家的族長換人了,要是福晉再不顧好大阿哥,以後就麻煩了。
  
  「我也想這樣做,可是爺將我的弘暉帶走了,每次去看弘暉的時候還得經過爺的同意,身邊還有爺的心腹跟著,你讓我怎麼教導?如今看到弘暉和武氏那個女人的兒子越走越近,我的心那個恨啊……」
  
  她如今除了福晉的頭銜,爺為了臉面,給她保留的管家權利,就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弘暉也被爺帶走……
  
  她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似乎是幾年前,她對付武氏被爺查出的時候……那次也是她莽撞了,竟然掃了皇家的顏面,可是後來,她都有補救的……
  
  爺為何看不到她的努力?她的心?
  
  素心和劉嬤嬤聞言默然,心裡歎息一聲,這一切都是福晉自己造成的,要是當初福晉不做那些小動作,好好的教導大阿哥,就不會有今天那麼多事了。
  
  可惜沒有當初。
  
  這時,外面通傳說爺的貼身太監小林子來了。
  
  福晉忙整了整面容,忙讓人進來。
  
  小林子進來後給福晉拱了拱手,「奴才給福晉請安!」
  
  「免禮,爺有什麼事嗎?」福晉心裡還是有些怨懟的,對四阿哥的偏心十分不滿。
  
  小林子笑著舀出一個雪白的瓷瓶,笑著道:「這是爺讓奴才給大阿哥的珍貴藥膏,只要給大阿哥抹上,第二天傷痕就會消失,請福晉收下。」
  
  福晉聞言一喜,忙讓素心接過藥膏,心裡的不滿也消去了不少,爺還是記得弘暉的。
  
  小林子見送完藥了,福晉也沒有怎麼問,就退了出去。
  
  四阿哥得知福晉收下了藥膏後,沒說什麼,弘暉的傷只是皮外傷,弘昐的就比較嚴重了,看著面前忍著痛,讓太醫上藥的弘昐,四阿哥心裡的怒火怎麼也止不住,臉色冰冷的駭人,雙手握緊青筋直跳。
  
  武靜雅在一旁心疼得直掉眼淚。
  
  「阿瑪,額娘,寶寶不痛……」小弘昐猛吸了口涼氣,痛的小臉上微微有些扭曲,他的小身子上擦上藥膏,這些藥膏的藥效很好,不過他受傷比較嚴重,痛也是會加劇,但弘昐小小年紀卻能咬牙挺過來,還是出聲安慰阿瑪額娘。
  
  上藥的太醫也禁不住贊歎這二阿哥的忍耐力。
  
  這時,外面一個太監進來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
  
  「爺,大事不好了,喜塔臘側福晉動了胎氣,要生了……」
  
  什麼?動了胎氣,四阿哥的眉頭蹙了起來。
  
  武靜雅一聽,拭干了眼角的淚水,垂下的臉龐嘴角揚起一抹奇異的笑容,終於要生了嗎?
  
  孕婦吸多了福笀膏,多半會早產,而且平安生出的孩子有一半的幾率是畸形兒,還有一半就是腦積水較多,腦子發育緩慢,腎肺不全,容易窒息,還可能發生中風和腦血管梗塞,這導致嬰兒日後發育困難,要麼極易煩燥,要麼昏沉冷漠,吮奶能力差,喂食困難,長大以後,要麼活潑過度,要麼癡癡呆呆,學語能力差,與人難相處。
  
  總之這樣的人在皇家就算是一個廢人了。
  
  就是不知喜塔臘氏生出的孩子是哪一種?
  
  「爺,您快點去看喜塔臘妹妹吧,弘昐這裡有婢妾就行了……」武靜雅一臉焦急憂心的催促四阿哥,要他快點離開。
  
  四阿哥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決定過去,畢竟喜塔臘氏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側福晉。
  
  他點點頭,瞅了眼床榻上的弘昐,眼底滑過一絲愧疚,「嗯,弘昐就交給你了!」
  
  「爺放心!」快走吧。
  
  等四阿哥離開後,太醫不一會已經給小弘昐全身抹上了藥膏,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向武靜雅要了一點藥膏做研究,武靜雅很大方的給了一些給他。
  
  太醫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太醫一走,武靜雅就揮退了伺候的丫鬟太監,留下小德子和秋蘭。
  
  「寶寶,還痛嗎?」武靜雅立即心疼的把穿好衣服的小弘昐抱在懷裡,柔聲問道,語氣裡夾著濃濃的憂愁。
  
  「額娘,寶寶沒事,你不用擔心。」弘昐小手安撫的握著額娘的手,脆聲道,他只是在擦藥的時候疼,現在藥效發作了,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額娘要怎麼辦……」武靜雅的眼眶都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
  
  抱著弘昐的手緊了緊。
  
  「額娘,別擔心,寶寶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長大的。」弘昐笑的可愛又燦爛,眼中劃過了一絲堅定。
  
  心裡卻狠狠的記住了弘昱這個名字。
  
  「額娘重新給你做一個書包吧……」
  
  「額娘,不用了,寶寶有書包了……」幸好額娘做的小水壺和保溫盒沒被搶,不然他會哭死的。
  
  吃午飯的時候,他們這些庶出的阿哥世子是不會和那些嫡出的一起吃的。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特別的保溫盒。
  
  以後也要藏著掖著才行。
  
  小弘昐的腦海裡轉著小心思。
  
  武靜雅猛地想到了今天的導火線,也歇了給弘昐做新書包的念頭。
  
  「額娘,大哥今天護著寶寶也受傷了,寶寶想送份謝禮給大哥,額娘,你說寶寶送什麼好呢?」他的好東西很多,都是額娘給他做的,就是因為多,他不知如何選擇……所以他黑溜溜的眼睛期待的瞅著武靜雅,期待額娘給他建議。
  
  武靜雅聞言一怔,是啊,她怎麼忘了,她也該送份謝禮給弘暉。
  
  「寶寶知道弘暉喜歡什麼嗎?」
  
  寶寶歪著腦袋想了會,不確定的回道:「大哥他喜歡和尚不倒翁吧?」
  
  武靜雅聽了,雙眼一亮,「那你就送這個給他啊,額娘就煉制一副拼圖當做謝禮……」
  
  小弘昐小臉糾結了,他也很喜歡和尚不倒翁……送給大哥了,他就沒有了……
  
  武靜雅瞅到他小臉上的糾結神色,不禁莞爾,她輕笑一聲,點了下他的小鼻子,「你將那套不倒翁送給弘暉,額娘重新給你做一套新的……」
  
  弘昐高興了,笑彎了眼角,親暱的蹭著她,撒嬌道:「額娘最好了!」
  
  「你這小鬼靈精……」
  
  武靜雅抿唇輕笑。
  
  又和弘昐說了會話,就去看弘時小盆友,逗了逗他後,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武靜雅漱洗完後就睡了,至於早產的喜塔臘氏,已經被她拋之腦後,反正明天會收到消息,她也不糾結。
  
  除了睡得很安穩的武靜雅,今晚的後院熱鬧極了,府裡也燈火通明,聽著蘭苑產房裡傳來的尖叫聲,大家的心思各異。
  
  蘭苑
  
  喜塔臘氏自己也很納悶,她只不過在聽說大阿哥和二阿哥第一天上書房就被打傷了,一時激動多頭,肚子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始劇烈的疼痛,緊接著身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不禁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響起了丫鬟奴才們驚恐的尖叫聲。
  
  「要生了?」喜塔臘氏大驚。
  
  她怎麼會突然早產?想到自己之前太過激動,不禁一陣後悔,她怎麼不克制點自己的情緒,現在好了,早產危險,她可是知道的。
  
  於是她忍著痛讓人去通知四阿哥。
  
  蘭苑此時亂成一團,丫鬟奴才忙亂的腳步聲,喜塔臘氏淒厲的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吵得人頭昏腦脹。
  
  此時福晉已經在外面候著指揮了。
  
  外面凜冽地寒風,淒淒切切地呼嘯,光禿禿地樹枝在狂風中搖晃,在這寒冷的夜晚顯得有些淒涼。
  
  四阿哥帶著小林子和幾個侍衛迎著冷風一路向喜塔臘氏的院落走去。
  
  剛到蘭苑,就被喜塔臘氏恐怖的尖叫聲弄的頭疼,眼底閃過一絲隱隱的不耐和厭惡。
  
  「爺,您怎麼趕過來了?」福晉驚詫的瞅著一身雪花的四阿哥。
  
  四阿哥抿著唇,沒有回福晉的話,瞥了眼四周來來去去的奴才,淡淡的問道:「喜塔臘氏現在如何了?」
  
  福晉那拉氏聽了這話,咬了下紅唇,溫婉道:「爺莫急,有接生嬤嬤和太醫照顧著,雖然喜塔臘妹妹是早產,但應該很快會為爺誕下小阿哥的……」
  
  只是衣袖裡,十指緊緊的陷進手心裡,面上卻是露出對喜塔臘氏的擔憂。
  
  四阿哥聞言嗯了一聲,絲毫沒有詢問早產的原因,這讓福晉心裡暗自猜測著他的心思……
  
  等了許久還沒生,眼看就要深夜了,就在四阿哥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喜塔臘氏的尖叫聲終於停止了,但是卻沒有聽到嬰兒的哭聲。
  
  「恭喜爺,側福晉生了個小阿哥!」
  
  就在四阿哥蹙緊眉頭的時候,接生嬤嬤抱著襁褓走了出來,臉色微微有些僵硬,雖然嘴上說著恭喜的話,臉上卻不見一絲喜色,隱隱還有一絲惶恐。
  
  四阿哥見狀心一沉,福晉卻在心裡竊喜,本來聽到喜塔臘氏生了小阿哥的時候,眼神暗了下來,但卻見到接生嬤嬤怪異的臉色時,又亮了起來。
  
  「抱給爺看看……」四阿哥抿了抿唇,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沉聲命令道。
  
  「是。」
  
  接生嬤嬤硬著頭皮,巍巍的走到四阿哥面前,將襁褓抱了過去。
  
  四阿哥低頭一看,瞬間臉色鐵青。
  
  只見接生嬤嬤懷裡的小嬰兒頭發三兩根,皮膚又青又黑,一點都不像新生兒那樣嬌嫩,跟個煤炭似的,不但如此,皺皺的臉上還長了很多斑點,嘴唇又大又厚,還有些青紫,一點都不像正常嬰兒的嘴唇,只有眼睛瞇著看不出什麼來,總之,這是一個丑陋無比的嬰兒。
  
  一點也沒四阿哥的俊朗和喜塔臘氏的美麗。
  
  福晉也上前看了眼,嚇得連忙用手帕捂住嘴,才沒叫出聲,眼底卻飛快的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意。
  
  喜塔臘氏,你也有今天!
  
  嘖嘖,這個嬰兒簡直是皇家的恥辱。
  
  爺怕是要氣壞了。
  
  「爺,這……」福晉裝作一副驚恐的模樣瞅著四阿哥。
  
  四阿哥冷冷的瞪了眼福晉,臉色益發的鐵青了,厭惡的揮揮手,示意接生嬤嬤把小阿哥抱走。
  
  福晉忙閉上嘴,不再說話,生怕惹怒了四阿哥。
  
  心裡卻暗喜不已,看來喜塔臘氏以後肯定會失寵了,生出這樣一個阿哥,以後翻身肯定無望了。
  
  沒有人能動搖她弘暉嫡子的位置。
  
  爺現在是貝勒,以後肯定是親王,她的弘暉就是下一任的親王。
  
  「太醫呢?」四阿哥冷喝一聲。
  
  「奴才在……」
  
  產房門口的太醫踉踉蹌蹌走到四阿哥面前跪下,在這冬日的夜晚裡,他額頭竟隱隱冒著冷汗。
  
  四阿哥不待李太醫行禮,冷聲問道:「你一直跟著喜塔臘氏的脈,前個兒不是說她下月中旬生產,現在怎會有事。」
  
  喜塔臘氏生出這麼個東西,他的臉面都被丟盡了,就算他封了整個蘭苑奴才的口,都沒用,皇阿瑪會過問,還會給小阿哥賜名……
  
  如今只能找個借口。
  
  於是他從太醫這裡切入。
  
  太醫面對四阿哥冷聲問話,不禁雙腿抖顫,拈著話道:「側福晉是因為突然心情激動,或是受了什麼震驚,才會早產……」
  
  「是因為早產小阿哥才成這樣的嗎?」
  
  四阿哥銳利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太醫,語氣裡夾雜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堅決,希望這個太醫識相點。
  
  哪知道太醫太過惶恐沒聽出來。
  
  「回四爺的話……小阿哥的樣子應該是從胎裡帶出來的,和早產沒有多大關系。而且,奴才剛才還給小阿哥診過脈了,小阿哥的脈象很是虛弱,恐怕以後一生都要以藥相伴。」
  
  太醫冷汗淋漓,戰戰兢兢的說道。
  
  太醫說完,四阿哥的臉色徹底黑了,心裡惱怒這個沒眼色的太醫。
  
  「那你的意思是,小阿哥的身子弱,也和早產沒關系了?」
  
  「是沒關系……」太醫躊躇了一下,咬牙道:「就算小阿哥是滿月出生,身體也會很虛弱的,這和側福晉的身子狀況有關……側福晉之前那次落胎就存留了一些隱患……」
  
  他不敢說側福晉的身子有問題是最近幾個月才發生變化的,只是將這一切歸結到一年前喜塔臘氏落胎的那次意外上。
  
  太醫這一隱瞞,讓四阿哥錯過了知曉喜塔臘氏沉迷吸食福笀膏的真相。
  
  福晉聽到這裡,高興極了,原來喜塔臘氏的身子並不好……怪不得生出的孩子都這副模樣……
  
  「爺知道了!」
  
  四阿哥陰沉著臉,竟然問都沒問一句喜塔臘氏的情況,就拂袖離去。
  
  他對喜塔臘氏真是失望之極,心裡更慶幸已經讓人給她下了絕育藥。
  
  留下福晉善後。
  
  太醫也趕忙帶著小徒弟離開。
  
  「師傅,您怎麼不和四爺說,有人在側福晉生下小阿哥後給她下了絕育藥?」年輕的小徒弟不解又困惑的問太醫。
  
  怎麼師傅明知側福晉被下了絕育藥,卻隱瞞不說?
  
  「師傅只告訴你這一次,你要記住,我們這些做太醫的都是為皇室宗親看診,主子問什麼,咱們就答什麼,主子沒問的,永遠都不許多嘴的說出口!知道嗎?這可是關系到你的性命……」
  
  太醫看了下周圍,沒人,便謹慎而嚴肅的教導這個天資不錯的小徒弟,不希望他因為亂說話而送了性命。
  
  小徒弟聞言嚇了一跳,忙捂住嘴,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後院的女人都聽說喜塔臘側福晉生了一個小阿哥,先是嫉妒,扯碎帕子,哪知又聽說這小阿哥不但身子虛弱,一生要以藥相伴,而且還長得奇丑無比,就連爺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厭惡的拂袖離去,一句關心的話都沒對側福晉說,全都紛紛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只有烏雅氏沒有笑,她抱緊懷中被她小心的養得白白胖胖的三阿哥弘昀,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武靜雅聽著蘭苑暗線傳來的消息,眼中的笑意溫柔又帶著點點寒光。
  
  心裡隱隱有些可惜,太醫怎麼沒診斷出喜塔臘氏的身子問題?
  
  錯過了讓四阿哥知曉福笀膏這東西的危害的時機……
  
  罷了,這次不行,就下次吧……現在福笀膏也就在廣州沿海那一帶出現,出現的時間也不長……
  
  將此事拋開,她積極的給弘昐准備上書房的吃食,還讓人帶了一份重禮去福晉那兒,弘暉的那份,就讓弘昐親自交給他。
  
  對於弘暉,她心裡很復雜,到底要不要救他,救的話,也得想個辦法才行,幸好還有兩年的時間給她准備……
  
  
第 62 章
  
  大阿哥的嫡子讓人毆打四阿哥的嫡子庶子之事傳到了康熙耳中,起因只是弘昱看上了弘昐的可愛米老鼠書包。
  
  康熙大發雷霆,召來大阿哥胤褆,狠狠的教訓了他一番,大阿哥被康熙訓得灰頭土臉,忍著一肚子氣回到府裡後,有樣學樣的訓斥了一頓弘昱,雖然是訓斥,但大阿哥也是留了情面的,畢竟他的嫡福晉生下弘昱就撒手人寰,他又忙著和太子對著干,沒時間教育弘昱,以致於養成了這樣一副驕橫的性子。
  
  說到底,他也有很大的責任。
  
  為了平息皇阿瑪的怒氣,他還准備了一份厚禮,帶著弘昱親自到四阿哥府上道歉。
  
  不過也因為此事,弘昱和四阿哥府上的兩個阿哥結了仇。
  
  弘昱雖然不再在上書房明目張膽的找弘暉弘昐兩人的麻煩,但私底下小動作不少,小弘昐也在這樣的形勢下慢慢成長起來。
  
  喜塔臘氏沒想到自己會生下這麼丑,這麼弱的嬰兒,整個人差點沒氣的吐血,洗三禮上,四阿哥只是讓人小小的舉辦了一下,可以說是最為寒酸的洗三,喜塔臘氏不敢有什麼意見,她只在心裡慶幸,沒那麼丟臉,尷尬。
  
  雖然四阿哥不待見這個丑兒子,但畢竟是他的子嗣,還是精心的挑選了奶娘和丫鬟伺候著,喜塔臘氏不喜這個小阿哥,以坐月子為借口,只是在當天看過被嚇了之後,就沒再看過小阿哥,當做他不存在似的。
  
  五阿哥的滿月宴,舉辦雖然不大,但還是來了不少阿哥和他們的福晉側福晉,這次喜塔臘氏再也避不過去,整個滿月宴上,她都尷尬不已,還丟臉之極,四阿哥一直板著臉,直面其他阿哥們的嘲笑。
  
  康熙也聽說了這事,偏心眼的認為是喜塔臘氏的壞田種不出好種,才生出這麼個難看又虛弱的小阿哥,沒看老四府裡其他小阿哥都健康白淨嗎?心裡十分後悔聽信德妃之言,將喜塔臘氏賜給老四做側福晉。
  
  不過他還是給那個難看的小阿哥賜了名,叫弘歷。
  
  武靜雅聽到聖旨後,震驚不已,隨即很想大笑一番,弘歷?喜塔臘氏生的兒子叫弘歷?
  
  這輩子,悲劇的乾隆爺竟然成了這麼個人,不知重生回來的喜塔臘氏是何感覺?
  
  喜塔臘氏也呆住了,渾身微微有些顫抖,這個丑不拉幾的孩子叫弘歷,未來的皇帝,她沒聽錯吧?
  
  跪著接旨後,喜塔臘氏有些渾渾噩噩,直到滿月宴結束後,才讓人抱著弘歷回去,回到蘭苑的喜塔臘氏很茫然,怎麼她重生回來後,一切都變了呢?
  
  難道自從她使盡手段嫁給四阿哥之後,這歷史就開始走向了未知?可是這些年發生的大事還是沒變……
  
  喜塔臘氏想到這裡,心裡很慌,很惶恐,她最大的倚仗已經真的不管用,那她對鈕枯祿氏的布局還有用嗎?明年她就要選秀了,很快就會被指婚入爺的後院。
  
  武靜雅心情極好的回到雅苑,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看著一旁快八個月大的弘時在地上鋪著的紅毛毯子上玩著毛絨公仔。
  
  「又有什麼新的情況?」見錢嬤嬤欲言又止,武靜雅隨口問道。
  
  錢嬤嬤微微一笑,「福晉給烏雅格格的熏香有問題。」
  
  武靜雅一愣,「哦?那熏香加了什麼東西嗎?」
  
  「加了一些有沖突性的藥材,如果聞久了身子會慢慢的變得虛弱!」
  
  「那就盯著點吧,不必做什麼動作……」武靜雅淡淡道,不甚在意,這麼多年了,她早已適應了這後院的生存法則,不再亂發什麼無謂的同情心。
  
  「是!」
  
  武靜雅抿了口茶,起身下榻,走到小弘時身邊,逗著他玩兒,瞅著他咯咯地笑,她不由得露出了溫柔寵溺的笑容,很快,弘時玩累了,睡著了。
  
  她起身看向一旁的玲瓏,玲瓏剛才在錢嬤嬤說烏雅氏的熏香被動了手腳時,她臉上的震驚沒逃過她的眼神,不過她對契約很有信心。
  
  雖然她是四阿哥的心腹,但現在已經是她的奴才了,一切以她的利益為先。
  
  「將弘時待下去休息吧!」她笑著吩咐玲瓏。
  
  「是!」玲瓏小心的抱起襁褓退了出去。
  
  武靜雅坐回軟榻上,剛吃了一塊紅棗糕,秋蘭端著一盞湯進來了,笑著放到她手邊。
  
  「主子,桂花蓮子湯好了……」
  
  武靜雅接過來喝了一口,又放下,揮手讓秋蘭和錢嬤嬤退下,等她們出去後,武靜雅在鋪著一層厚厚的毯子的軟榻上做著瑜伽,做完瑜伽後,躺臥下來開始冥想。
  
  她這段時間勤奮練習,終於修煉到了八級魔法師的巔峰,現在她爭取快點突破到九級。
  
  四月的天氣還微帶著一些寒意,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傍晚,弘昐也回來了,一起吃過晚飯,照例關照了一番弘昐後,就將他打發到特意給他布置的小書房讀書寫字。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就到了五月底,據秋蘭探來的消息得知,六月,康熙將帶著太後避暑塞外,同行的人有大阿哥胤褆,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禎以及十二阿哥胤祿。
  
  不知四阿哥還是否記得當初的那個承諾?
  
  武靜雅望著窗外炙熱的陽光,蹙眉沉思著。
  
  這次去塞外避暑是康熙為太後所安排的,每個隨行的阿哥不能帶太多的家眷,這次的出行,名額的爭奪肯定非常激烈。
  
  武靜雅現在也很矛盾,弘時才十個月大,她到底要不要爭取去呢?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四阿哥帶著小林子來了,現在自從四阿哥身邊出現了鄔思道,戴鐸等心腹後,忙碌了許多,後院也不怎麼涉足了。
  
  而且從弘歷的滿月宴開始,不知為何,四阿哥突然對後院的掌控更加嚴密了,所有人都不能隨意的將府裡的消息傳出去,一旦亂傳消息,杖斃。
  
  這給武靜雅造成了一些麻煩,和大哥武修文的聯系斷了。
  
  不過更焦急的是喜塔臘氏,她的福壽膏貨源沒了,煙癮發作的時候,只能靠打罵奴才和砸東西發洩,由於四阿哥最近極為少流連後院,加上她做的隱秘,所以四阿哥對喜塔臘氏的變化一無所知。
  
  不過才一個多月,喜塔臘氏竟然戒了煙癮,武靜雅十分震驚,心裡不得不感歎,兩世為人的喜塔臘氏意志力還是很強的,加上四阿哥突然的舉動,竟然讓喜塔臘氏戒了煙癮,莫非這就是天意?
  
  看來她得重新想辦法了。
  
  不過就算她這次戒了,以後再服還是很容易勾上癮的。
  
  這次塞外避暑也許是個好機會。
  
  對四阿哥今晚突然的到來,武靜雅先是驚訝,隨即笑盈盈的和四阿哥一起坐在軟榻上,讓秋蘭為他倒了杯溫茶。
  
  四阿哥抿了口茶後,放下瓷杯,瞥了眼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瞅著他的武氏,明白她是在想塞外避暑的事,心情驀地變好了。
  
  他微微勾起唇角,「這次皇阿瑪帶著皇瑪嬤一起塞外避暑,爺也在隨行之列,想必你也知道了……」
  
  武靜雅點頭,心裡既期待又糾結的瞅著他,遲疑的柔聲問著:「那爺決定了要帶哪位妹妹去嗎?」
  
  「嗯……」四阿哥淡淡點頭。
  
  「不知是哪位妹妹這麼幸運?」武靜雅咬唇試探的問。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挑眉反問:「你說呢?」
  
  武靜雅有些洩氣,還打什麼啞謎……
  
  「婢妾不知!」
  
  四阿哥輕輕的低笑出聲,翹起嘴角:「你難道忘了爺還欠你一個承諾嗎?」
  
  武靜雅驀地驚喜的睜大雙眼,不確定的問:「爺,您的意思是這次隨行的人是婢妾?」
  
  「怎麼,不相信?」四阿哥沉沉一笑,將她抱入懷中。
  
  一旁的伺候的秋蘭聞言,心裡激動到不行,這次主子能隨爺避暑塞外,那她這個貼身丫鬟肯定得跟著去,天哪,她還沒出過遠門呢。
  
  「信……怎麼不信?」武靜雅展開笑顏,很高興的接口,末了,她還小心翼翼的詢問四阿哥:「爺,大阿哥和弘昐也跟著去嗎?」
  
  「嗯!」
  
  「那弘時怎麼辦?」武靜雅雖然很想去塞外避暑,可是弘時才十個月大,她又捨不得離開,真的很矛盾。
  
  「你放心,爺會讓人照看著。」
  
  武靜雅松了口氣,幸好不是說讓福晉照看,不過還有個喜塔臘氏,如果她離開了,萬一弘時出了什麼事,她豈不是要心痛死?
  
  想到這裡,武靜雅的心裡的喜悅和激動頓時消去了不少,微微蹙起秀眉。
  
  「怎麼?不放心弘時?」
  
  四阿哥注意到她蹙眉,淡淡的挑眉。
  
  武靜雅抿了抿紅唇,抬起眸子,直直的瞅著四阿哥深沉的雙眼,答非所問:「爺,這次除了婢妾,還有別的妹妹一起去嗎?」
  
  「嗯?」
  
  四阿哥很詫異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回了她的話。
  
  「還有喜塔臘氏和郭氏兩人。」
  
  瞅著她的目光帶了些許高深莫測。
  
  啊?喜塔臘氏也去?
  
  武靜雅眼底閃過一抹錯愕,她不是剛生完孩子沒兩個月嗎?不過她很快恢復了平靜,喜塔臘氏跟著去也好,沒有她使壞,弘時會安全很多,玲瓏和小德子一樣都會武功,照顧弘時,她很放心。
  
  「想不到還有兩個妹妹一同去,這樣婢妾就不會感到孤單了!」她一臉高興的瞅著四阿哥,笑著道。
  
  四阿哥勾起唇角。
  
  確定了出行後,武靜雅開始忙碌起來了,還有半個月時間,大部隊就要出發了,她得早點安排好弘時身邊的人以及整理好行李和煉制一些常用的藥丸才行。
  
  弘昐得知要去塞外,整天興奮到不行,每天數著時間過日子,仰著脖子盼著那天的到來,連上書房讀書都心不在焉。
  
  去塞外避暑,得去三個月,弘昐就將他的‘收藏’拿了一些出來,放在一個箱子裡,准備帶著去。
  
  六月,武靜雅一行人在後院眾人的羨慕下,上了馬車,浩浩蕩蕩的朝皇宮走去。
  
  等康熙和太後的御駕儀仗出宮門後,四阿哥帶著一干人等匯合入了隊伍。
  
  武靜雅和弘昐,弘暉一輛馬車,一路上,母子兩人以及乖巧的弘暉均一臉高興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弘昐好奇的問這問那,武靜雅都快被問得啞口無言了,秋蘭和小青兩個丫鬟也很興奮的東張西望。
  
  弘暉雖然極力的克制,可是眼底的興奮好奇還是掩飾不住。
  
  武靜雅見了,暗暗好笑。
  
  果然還是個孩子呢!
  
  這邊車廂裡歡聲笑語,喜塔臘氏那頭的車廂卻十分安靜,喜塔臘氏雖然高興這次能隨行,但一想到前天太醫的話,心又沉了下去,她竟然不知不覺被人下了絕育藥。
  
  她這輩子只能有弘歷一個孩子,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不啻是晴天霹靂,原本打算趁著這次去塞外避暑,再努力勾引一下四阿哥,再懷上一個孩子,哪知太醫的話卻讓她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雨晴戰戰兢兢的瞅著臉色陰沉的主子,心裡很不解主子為何不高興……
  
  相較於喜塔臘氏的陰沉,郭氏就不同了,她興奮至極,雙眼閃閃發亮,這次塞外之行,她一定要努力懷上爺的孩子。
  
  一路的美景花香,吃著小點心,聽著弘昐清脆稚嫩的嗓音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武靜雅愜意的靠著軟枕。
  
  可能由於行進的速度過慢,今天並沒有按照預定到達行宮,接到旨意後原地安營扎寨。
  
  武靜雅也在一旁指揮著奴才們搭帳篷,弘暉安靜的站在她身邊,弘昐則帶著小德子到處亂逛。
  
  喜塔臘氏就在她身邊,她扭著小蠻腰滿臉笑容的走到武靜雅面前,嬌笑道:「哎呀,武姐姐,你怎麼讓二阿哥到處亂走,要是出了什麼事兒,爺可要擔心了……」
  
  「多謝喜塔臘妹妹的關心,這裡四周都有禁衛軍重兵把守,哪裡會出什麼事!莫非喜塔臘妹妹認為還會有人能潛進來害弘昐不成?」武靜雅淡淡的回道。
  
  喜塔臘氏一噎,訕笑道:「我這不是擔心二阿哥嘛!」
  
  說完,目光轉向一旁的大阿哥,笑的很溫柔慈愛:「不愧是爺的嫡子,大阿哥和爺很像呢……都是那麼重規矩!福晉教導的真好!」
  
  說完還斜睨了一眼武靜雅,暗示她教子無方。
  
  「是啊!」武靜雅含笑的點頭,絲毫不理會喜塔臘氏話裡的深意。
  
  出府前,四阿哥就當著喜塔臘氏和郭氏的面,吩咐弘暉跟在武靜雅身邊,弘暉一直貫徹著四阿哥的話,拒絕了弘昐到處逛逛的邀請,留在武靜雅身邊。
  
  大阿哥弘暉很有禮貌的說了一聲:「側福晉謬贊了!」
  
  那副板著臉學四阿哥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喜塔臘氏又刺了幾句,見武靜雅依然淡淡的模樣,頓覺無趣,便扭著腰肢進入剛剛搭好的帳篷。
  
  「大阿哥,你和弘昐的帳篷搭好了,先進去休息會吧!」武靜雅見旁邊的小帳篷搭好了,便笑著對弘暉道。
  
  「有勞側福晉了!」弘暉禮貌的點頭,和貼身奴才走進了帳篷。
  
  她的帳篷也搭好了,讓秋蘭和小青進去整理下行禮,自己則站在外面等弘昐回來。
  
  不一會弘昐滿頭大汗的回來了,旁邊還跟著十三十四兩位阿哥,小德子跟在最後。
  
  「額娘……寶寶回來了……」
  
  「給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請安!」
  
  武靜雅回過頭沒想到會見到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小嫂子免禮!」十三阿哥胤祥笑著道,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這位四哥最為喜歡的側福晉,容貌出眾,氣質溫柔,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怪不得十四弟這麼高傲的一個人會喜歡這個小嫂子。
  
  「怎麼弄的一身是汗?」武靜雅拿著手帕一邊給小弘昐擦汗,一邊輕柔的問道。
  
  小弘昐咧著嘴笑的很開心,興奮的嚷嚷道:「額娘,十四叔剛剛帶寶寶騎馬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武靜雅含笑的點頭,隨即抬眸朝十四阿哥道謝:「麻煩十四阿哥了。」
  
  「小嫂子不用太見外了,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弘昐是爺的侄兒!爺帶他騎馬是應該的!」十四阿哥大大咧咧的說著。
  
  「是啊,小嫂子不用太見外,都是自家人。」十三阿哥笑著附和道。
  
  「好了,弘昐也回來了,咱們也得走了,不然皇阿瑪也得急了。」十四阿哥也沒怎麼逗留,就和十三阿哥一起急匆匆的離開。
  
  武靜雅帶著弘昐回到帳篷,讓小德子去打些溫水來給弘昐洗澡。
  
  傍晚很快到來,武靜雅打理好自己後出了帳篷,就看到漫山遍野的帳篷,一盞盞帳外的燈火卻是將本來寧靜的草原變得熱鬧起來。
  
  待到用畢晚飯後,喧囂的人群卻也漸漸平靜下來。
  
  一整天,四阿哥除了晚飯的時候露了下面後,就一直見不到人,才第一天,郭氏就有些坐不住了,她的帳篷離武靜雅和喜塔臘氏都很遠,是屬於格格那一塊的。
  
  為了得到和吸引四阿哥的注意,她精心打扮一番來拜訪武靜雅。
  
  「原來是郭妹妹來了,秋蘭,上茶!」
  
  武靜雅的帳篷很大,又收拾布置得很好,郭氏眼底閃過一絲羨慕的光芒。
  
  「打擾側福晉了,我也是無聊不知做什麼,就想著過來和側福晉聊聊天!」郭氏笑著解釋一番。
  
  武靜雅暗暗好笑,面上卻和煦的說著歡迎的話。
  
  兩人一邊吃著糕點,一邊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武靜雅忍著打瞌睡的欲望和她嘮嗑著,注意到郭氏很是隱晦的頻頻朝帳篷門口瞥去,不禁一陣好笑。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依然沒見到四阿哥的身影,郭氏有些失望,最後無奈的起身告辭離開。
  
  雖然不知四阿哥在忙什麼,還帶走了弘暉和弘昐,估計是在康熙和太後那兒吧……
  
  帳篷內殘留著夏日的余熱,秋蘭和小青因為白天的勞累,早早讓武靜雅趕去睡了。
  
  她自己則了無睡意,呆在帳篷裡又無聊,實在按捺不住,武靜雅便隨手拿了條毯子出去看星星。
  
  帳外除了不時巡邏的侍衛外,一片寂靜,由於身上的腰牌,出入卻也十分方便。
  
  很快在距離帳篷聚集地的不遠處找到了舒適的草地,視野空曠,可以遠遠的看到營地點點的燈火。
  
  鋪上帶來的毯子,雙手墊於腦下平躺於上。
  
  很久沒有這麼放松了,晚風徐徐吹過,身子頓覺涼爽很多,如果看不到眼前的帳篷,甚至會產生錯覺,混淆所處的時空。
  
  兩次穿越,隔了快三十年了,她依然記得現代的一切。
  
  看著頭頂的繁星,數著數著,武靜雅的眼皮漸漸重了,歪過身子找個舒服的姿勢。
  
  「真是好興致,孤身一人在外瞌睡,不知四弟看到這一幕會做何感想?」
  
  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即一道頎長的身影坐在了她身旁。
  
  武靜雅立刻警覺起來,猛的坐起身子,一個意料外的面龐出現在她面前,太子胤礽瞅著她,微微一笑。
  
  是太子!
  
  太子怎麼會在這兒?
  
  武靜雅的睡意頓時全消,急忙站起身行禮,「見過太子,太子吉祥。」
  
  「起來吧,坐。」
  
  太子凝望著夜空,淡淡道。
  
  武靜雅心裡糾結萬分,和太子一起坐?
  
  她表示鴨梨山大。
  
  不過最後,她還是坐了下來,和太子隔著一些距離。
  
  她沒有說話,太子爺也沒有開口,似乎有心事,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星星。
  
  夜很靜,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太子突然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袍,隨即離開,看著他孤寂的身影。
  
  武靜雅心裡有些感慨,雖然太子現在很得康熙寵愛,但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開心……
  
  皇家就是復雜。
  
  專注想東西的她沒注意到遠處一道麗影閃過。
  
  「夜深了,該回去了!」四阿哥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思,武靜雅一驚,看來她的警覺性降低了很多,四阿哥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邊。
  
  「爺,您什麼時候來的?」武靜雅小心翼翼的問。
  
  「在太子過來的時候……」四阿哥淡淡道。
  
  什麼?
  
  那時就來了,竟然不解救她?
  
  同時心裡升起一股寒意,幸好她和太子沒什麼好說的,也和太子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然現在就慘了。
  
  「那爺怎麼不過來,婢妾當時都快被太子嚇死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武靜雅假裝低聲抱怨道。
  
  「以後晚上不要單獨出來。」四阿哥微勾,答非所問。
  
  就這樣?
  
  「……」
  
  武靜雅無語了。
  

第 63 章
  
  和四阿哥一起回到帳篷裡,聽著四阿哥的訓誡,武靜雅都後悔忍不住晚上出來看星星了,難得出來一次,想放松下都不行,郁悶……
  
  和諧了一晚後,第二天,大部隊又出發了,幾日後,就到了塞外,剛一進入蒙古境內,便有蒙古王公前來接駕,對於他們的示好,康熙自然是樂見的。
  
  太後也很高興,終於回到了大草原,蒙古的春季(五至六月)較短,一直到五月中旬方才天氣轉暖,樹木發芽,草原變綠。
  
  六月份的時候,天氣涼爽,很適合避暑。
  
  當然除了避暑,還能和蒙古的王公進行交流,宣揚大清的強大。
  
  前世今生,武靜雅還是第一次到蒙古。
  
  下了馬車,看著四處駐扎的一排排美麗的蒙古包,武靜雅的心情愉悅至極,一旁的弘昐和弘暉也好奇而興奮的東張西望。
  
  蒙古是天然的行獵圍場,一路過去,千裡綠海,遼闊曠遠,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牛羊如雲,駿馬奔騰,氈房點點,好一派美不勝收的塞外風景。
  
  康熙到塞外避暑,蒙古王公早就接到了消息,也搭建了不少大型的蒙古包,按照身份地位,武靜雅身為阿哥側福晉,住了一個中型的蒙古包裡。
  
  中型的蒙古包裡面布置得就像一座小型的四合院似的,有還好幾個房間。
  
  弘昐和弘暉沒見過這種新奇的蒙古包,一進去,就好奇的逛了起來,最後,兩人各自選了一個房間。
  
  小德子和弘暉的貼身太監小米子忙跟上去,將兩位小阿哥的行李放到房間裡。
  
  秋蘭和小青則忙著整理武靜雅的行李,這蒙古包裡面的擺設簡單而精致,很對武靜雅的品味。
  
  一切都弄好後,秋蘭讓人去取了一大桶熱水,一邊服侍武靜雅沐浴,一邊激動的說著。
  
  「主子,這格爾斯真不錯,奴婢以前就聽說過這種屋子,沒想到還能親自見到,回去的時候可以向錢嬤嬤炫耀了……」
  
  蒙古人稱蒙古包為格爾斯。
  
  武靜雅淺淺一笑,一邊享受著沐浴,一邊贊同的點頭:「是啊!這格爾斯住起來真舒服!」
  
  「不過這蒙古格格真是大膽……」秋蘭像想到什麼似地,抿唇偷笑。
  
  「呵呵,是啊……」武靜雅一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到今天蒙古王公帶著他們的兒子女兒來迎接康熙的時候,那些格格們的目光有一小半全都黏在了那些隨行的阿哥身上。
  
  特別是太子胤礽那邊,那些目光那個炙熱啊,讓隨行的李佳氏臉色陰沉了不少。
  
  「主子,奴婢還注意到了一個格格貌似一直我們爺,會不會她對我們爺上心了?」秋蘭笑過後,小臉又糾結起來了。
  
  武靜雅一怔,隨即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上心就上心啊,不過就算她想嫁給我們爺,也得看其他幾位阿哥答應不答應……」
  
  從喜塔臘氏進府之後,歷史就有一些小小的改變,就算四阿哥的後院再添一個蒙古格格也沒什麼奇怪。
  
  不過她可不認為大阿哥和三阿哥,太子等人會眼睜睜的看著四阿哥得到蒙古王公的支持而坐視不管。
  
  「那也是!」秋蘭放下了懸著的心,笑著道。
  
  沐浴完後,擦干身子,換上衣服,小睡一下,坐了幾天馬車,累都累死了。
  
  白天之所以沒見到四阿哥他們,是因為他們接到康熙的指示,召見眾蒙古王公,該分化的分化,該震懾的震懾,該示好的示好,一番恩威並施下來,讓這些人都看清楚自己的斤兩,畢竟要是這些蒙古人聯合起來,沆瀣一氣,危險的就是大清了。
  
  蒙古人驍勇善戰,可不是說著玩的。
  
  因此康熙每年的南巡,巡視塞外,都會敲打他們一番,這次帶著太後到塞外避暑,也是為了拉攏一下強大的科爾沁部族。
  
  臨近傍晚,武靜雅醒來後,漱洗完,就接到四阿哥派人帶來的話,得知今天晚上,蒙古王公貴族們舉辦一場盛大的篝火會迎接康熙他們的到來。
  
  讓她好好裝扮一番出席,當然不僅僅通知了她,還有喜塔臘氏喝郭氏兩人。
  
  「額娘,我們走准備好了……」弘昐拉著弘暉的手從房間裡竄出來,沖到武靜雅面前,雙眼亮晶晶的瞅著她。
  
  「側福晉!」
  
  弘暉喘了一下,禮貌的打招呼。
  
  「乖,等下……」
  
  打理好後,武靜雅帶著弘昐弘暉以及秋蘭她們出了蒙古包,來到了中間空又大的營地上,周圍擺滿了桌子椅子。
  
  這次避暑塞外,皆因太後年紀大了,想看下家鄉而決定的,因此康熙沒有帶分位高的妃子來,只有幾個嬪隨侍。
  
  五個阿哥帶來的家眷已經坐在上面了,就連太子的側福晉李佳氏也到了,武靜雅也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武姐姐,您來了?」喜塔臘氏笑盈盈的朝武靜雅打招呼。
  
  武靜雅噙著笑容道:「喜塔臘妹妹來的真早!」說完,就在她旁邊坐下。
  
  弘昐和弘暉因為是小阿哥,就去和蒙古王公們的小世子混在一起,弘昐很活潑,很快就和那些世子們打成了一片,最後竟然開始稱兄道弟起來,有幾個爽朗的世子還邀請弘昐一起在大草原上賽馬,這讓弘昐很興奮。
  
  弘暉很禮貌得體,帶著一絲不符年齡的沉穩,因為是嫡子,世子們也不會冷落了他,大家一起其樂融融的談天說地。
  
  不過這氣氛隨著好幾個其他小阿哥的到來破滅了,特別是弘昱的到來,氣氛就冷凝了,世子們見情況不對,也收斂了起來。
  
  武靜雅也注意到兒子那邊的情況,她認出了弘昱,蹙了蹙眉。
  
  喜塔臘氏也注意到了,她抿唇笑著對武靜雅驚訝的說:「武姐姐,您看見沒?大阿哥的嫡子也在呢,要是再發生沖突就麻煩了……」
  
  武靜雅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哪裡會有什麼沖突,喜塔臘妹妹過慮了……」
  
  「話可不是這樣說,當初弘昐可是和弘昱阿哥結了梁子的……如今又在一起,起沖突那是難免的……」
  
  武靜雅有些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弘昐他們曉得分寸,不勞喜塔臘妹妹擔心了。」
  
  喜塔臘氏臉色微微一僵,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目光掠過安靜的坐在後面的郭氏,她眼底閃過一絲冷笑,讓你再得意一些時候。
  
  至於那些蒙古格格們,不少人都在暗自打量著這些阿哥們的側福晉和格格……
  
  很快,康熙和太後以及五個阿哥,蒙古王公們到了,跪地迎接後,康熙和太後坐在首位,阿哥們和王公貴族坐在下首。
  
  康熙一聲令下,篝火會開始了。
  
  整個場面熱鬧起來了。
  
  武靜雅一邊吃著烤全羊,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蒙古王公們豪爽的喝著馬奶酒,以及圍著篝火跳舞,跳的正歡快的蒙古姑娘們。
  
  瞅著那些豪放的蒙古姑娘不斷的朝阿哥們坐的方向拋媚眼,武靜雅忍不住暗自好笑。
  
  特別是領頭的那個一身火紅的小姑娘,熱情而大膽。
  
  「哼,不知羞恥!」一旁的喜塔臘氏酸溜溜的小聲哼一聲。
  
  武靜雅回頭瞥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黑著一張臉盯著那個領頭的美麗小姑娘,又看下了篝火對面的女人們,見那些側福晉格格們都臉色不怎麼好,不禁有些無語。
  
  四阿哥正坐在太子胤礽旁邊,繃著一張冰塊臉不緊不慢的喝著酒,目光一點都沒朝篝火那兒望。
  
  十四阿哥卻看得很起勁,時不時和一旁的十三阿哥低聲說著。
  
  康熙則和王公貴族們拼酒……
  
  「四弟,篝火旁跳舞的那個小姑娘在看你呢……」太子胤礽突然笑著開口了。
  
  四阿哥一愣,抬起頭,眼神正好對上了領舞的蒙古姑娘,一身火紅笑得明媚的女子見到四阿哥瞅著他,雙眼一亮,朝他拋了個曖昧的媚眼。
  
  四哥微微蹙眉。
  
  「嘖嘖,四弟,那個小姑娘看上你了!」太子現在和四阿哥的關系還不錯,看到那個小姑娘的媚眼,禁不住取笑他。
  
  「沒有的事!」
  
  四阿哥不以為意,一個蒙古小姑娘而已。
  
  一曲完畢,領舞的熱情而美麗的小姑娘從旁人手裡接過哈達,上前向康熙大方的行了個禮,並把哈達獻上,康熙先是有些驚訝,繼而哈哈大笑的接受了。
  
  一旁的太後也笑了笑。
  
  「皇上,這是我的愛女琪琪格。」一個科爾沁親王笑著對康熙介紹道,語氣頗有些自豪。
  
  琪琪格雖然是庶女,但頗受這位親王的喜愛,這次康熙帶著幾個阿哥來塞外避暑,他就打定主意讓愛女嫁給其中一個阿哥,太子就不用想,琪琪格只是個親王庶女,做側福晉還不夠格。
  
  他是將注意打在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兩個人身上,這兩個阿哥還沒嫡福晉,側福晉也沒有,愛女嫁過去最起碼能做個側福晉。
  
  康熙點頭,仔細打量了一番,長得很不錯,典型的蒙古女子,一點不扭捏。
  
  「嗯,不錯!」
  
  康熙點頭贊道。
  
  那位叫琪琪格的蒙古女孩一聽,雙眼頓時一亮,目光似有意又無意的瞥想四阿哥……
  
  二十四歲的四阿哥雖然比不上太子俊美,但太子爺身邊的美女太多,而且以她的身份,嫁給太子的話,只能做一個小小的格格,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四阿哥年輕英俊,氣質清冷,不是一旁只有十四歲的十三十四兩個阿哥能比的上的,十六阿哥胤祿又是個孩子。
  
  所以她剛才在跳舞的時候就看上了四阿哥。
  
  「皇上謬贊了!」琪琪格很高興,目光更是大膽的瞅了眼不遠處的四阿哥。
  
  四阿哥眉頭蹙得更緊了。
  
  太子則好笑的瞅著四弟的笑話,心裡一點都不擔心。
  
  四弟現在只是個貝勒,側福晉的位置早已沒了,琪琪格就算是親王庶女,以她身份,也不可能做一個貝勒的格格。
  
  康熙見狀似有深意的瞥了眼那位科爾沁親王,對他所打的盤算心裡一清二楚,滿蒙一直以來都有聯姻,不過有點可惜,這個琪琪格竟然看上老四。
  
  於是,康熙讓琪琪格下去。
  
  這一幕被許多女人看到了,眼尖的女人都知曉那個親王的女兒看中了四阿哥,喜塔臘氏更是狠狠的瞪了眼那個琪琪格。
  
  武靜雅沒什麼反應,依然津津有味的吃著烤全羊。
  
  篝火會結束之後,四阿哥胤禛正准備去武靜雅的蒙古包,一道清脆的女聲叫住他。
  
  「四貝勒!等等!」
  
  四阿哥皺眉,回頭正好看到一個美麗的小姑娘朝他走來,是那個在跳舞的朝他拋媚眼的琪琪格,太子胤礽見狀,笑著拍了四阿哥的肩膀,帶著一干奴才揚長而去。
  
  十四阿哥則擠眉弄眼的朝四阿哥笑了笑,也離開了。
  
  只有和四阿哥關系很好的十三留了下來。
  
  遠處的正朝四阿哥走來的喜塔臘氏見到這一幕,狠狠的掐了下指甲,雙眸冒火的瞪著靠近四阿哥的那個蒙古女人。
  
  「格格有事?」
  
  四阿哥的語氣很冷淡。
  
  琪琪格走上前去,行了個蒙古禮,直接無視了一旁的十三阿哥,直白而坦率的對四阿哥說著:「四貝勒,我叫琪琪格,很喜歡你,想做你的側福晉。」
  
  四阿哥被她的直白噎了一下,臉黑了黑,抿了抿薄唇,冰冷而疏離的說道:「格格說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雖然是親王庶女,但做你的側福晉也是可以的。」
  
  琪琪格不依不饒道,美麗的雙眸直直的盯著他的俊臉,雖然四貝勒沒有蒙古男人的高大強壯,看也斯文俊秀,她很喜歡。
  
  四阿哥的臉色沉了下來,對她的糾纏有些厭煩,直接把話說明了:「我對你沒興趣!」
  
  本來這話是想這個琪琪格放棄的,哪知卻激起了她的傲氣,她是阿瑪最為寵愛的女兒,就連嫡出的姐姐也沒她受寵,被四阿哥拒絕後,心裡益發的堅定了要嫁給四阿哥的決心。
  
  「雖然你拒絕了我,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
  
  說完,琪琪格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經過喜塔臘氏身邊時,喜塔臘氏驀地拉著了她的手,低聲啐了她一口斥道:「不要臉的東西……」然後走開了。
  
  琪琪格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小手握得緊緊的,冷冷的看著喜塔臘氏朝四阿哥走去,原來是四貝勒的側福晉,哼!咱們走著瞧!
  
  「四哥,蒙古的女人真是豪放啊!」十三阿哥感歎一聲,「不過這女人還挺有意思的……不如四哥把她收了做格格好了……」
  
  最後他開玩笑的戲謔了四阿哥一句。
  
  「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四阿哥冷冷道。
  
  他不喜歡這種大膽豪放的女人,對琪琪格的舉動十分的反感。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2

第 64 章
  
  琪琪格的大膽示愛,讓四阿哥香氣那次被喜塔臘氏下迷藥強上床的事,臉色益發的難看起來。
  
  可惜十三阿哥不明原因,只以為四阿哥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女人。
  
  和十三阿哥分開後,喜塔臘氏看准時機湊了上來,婉轉而隱晦的勾引四阿哥,希望四阿哥今晚到她的蒙古包過夜。
  
  哪知四阿哥對她有心結,這次出巡帶上她,一方面是因為喜塔臘氏的家族,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她在後院作怪。
  
  喜塔臘氏想必也清楚這一點,為了讓四阿哥對她改觀,她已經使盡渾身解數,卻沒有收到一點成效。
  
  四阿哥冷淡的甩開了她的糾纏之後,本想去武氏那兒的,但一想到武氏的格爾斯和喜塔臘氏相鄰,便沒了興致,直接帶著小林子去了郭氏那兒。
  
  喜塔臘氏不甘的跺了跺腳,咬唇看著四阿哥遠去的背影,想不到最後竟然便宜了郭氏,不過沒多久,她突然想到了某件事,臉上的不甘頓時散去,愉悅的勾起嘴角,瞅了瞅旁邊武氏的格爾斯,露出一抹冷笑,轉身進了自己的蒙古包。
  
  那頭,郭氏得知爺竟然到她這兒後,忙讓蘭紅梳妝打扮一下,渾身上下灑了香粉,整個人香氣撲人。
  
  四阿哥一進來就問道郭氏身上濃郁的香味,有些不適的微微蹙眉,突然有種想離開的沖動,不過一想到喜塔臘氏,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走到正中的桌子旁坐下,蘭紅泡上一壺香茶後退了出去,郭氏就在一旁殷勤的給四阿哥倒茶。
  
  「爺,喝茶!」郭氏嬌滴滴的遞上一杯茶,雙眸含情脈脈的瞅著四阿哥,那目光炙熱的似乎要將四阿哥生吞入肚一般。
  
  四阿哥沉默的接過茶抿了兩口,對她的目光感到有些厭煩,垂下眼眸,避開了她炙熱的目光。
  
  「爺,很晚了······」
  
  見四阿哥放下茶杯,郭氏有些嬌羞的開口,雙頰緋紅,聲音柔膩的暗示著四阿哥,該歇息了。
  
  「嗯······」
  
  四阿哥只是輕嗯一聲,依然坐在那兒不動,郭氏有些挫敗,見爺似乎沒歇息的意圖,眼底閃過一絲失望的光芒,不過很快,她想到了某件事,又打起了精神。
  
  「爺,婢妾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郭氏咬了咬紅唇,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想要引起四阿哥的重視。
  
  「嗯?」四阿哥有些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問:「什麼事?」
  
  郭氏又給四阿哥倒了杯茶,低聲細語的說道:「爺,您不知道,出行的第一天晚上,有人看到武姐姐獨自一人離開營地,後來還看見武姐姐單獨和太子一起······」
  
  四阿哥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雙眼高深莫測的瞅著她,「還有呢?」
  
  郭氏微微有些錯愕,爺的反應就這樣?怎麼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爺,您難道就不懷疑······」
  
  「懷疑什麼?」四阿哥眼底掠過一絲寒芒,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從頭看到尾,其中的真相最清楚不過了,不過就是太子因為索額圖的事心情不好,走出營地散心,剛好武氏也在那兒,太子就在武氏那坐了半個時辰而已,能有什麼事?
  
  郭氏心裡感到一陣酸澀,爺就不惱武氏嗎?她和太子單獨呆在一起,不知是否有什麼不可高人之事?
  
  她咬了咬唇,「難道爺不懷疑武姐姐和太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不然怎麼會夜晚避開旁人偷偷的和太子約在一起······「
  
  她都說的那麼明白了,她就不信爺不知她的意思。
  
  四阿哥冷冷的盯著她半晌,知道郭氏臉上的消融再也維持不住,突然覺得嫉妒起來的女人真難看。
  
  本想今晚就留在郭氏這兒,這時也沒了興致,他驀地站起身,轉身朝門口走去。
  
  「爺?您要去那兒?」郭氏一驚,慌了,爺是怎麼了?他不是來她這兒過夜嗎?
  
  四阿哥的腳步一頓,沒有轉身,只是丟下一句話:「那天晚上,爺也在!」
  
  「什麼?」
  
  郭氏驚愕的瞪大雙眸,爺也在?
  
  完了······
  
  她怎麼一時鬼迷心竅,想要陷害武氏,如今給爺落下了一個搬弄是非的印象。
  
  郭氏看著冷冷清清的帳篷,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小丑,都是那該死的喜塔臘氏,要不是她的婢女在亂說,蘭紅怎麼會聽到這事?
  
  怪不得,這麼多天了,還沒什麼流言流出來。
  
  這事,她突然明白了,她被喜塔臘氏算計了。
  
  在外頭守著的小林子見四阿哥冷著一張臉出來了,限時驚訝,不過他很明智的沒敢問,只是恭敬的跟在爺後面。
  
  一直到武靜雅的蒙古包前才停下,讓小林子下去休息,四阿哥大步走了進去。
  
  隔壁的雨晴正好看到這一幕,跟正要睡覺奧的喜塔臘氏說了,喜塔臘氏的神色昏暗不明,手緊握成拳。
  
  怎麼會這樣?
  
  難道郭氏沒說那事?還是郭氏說了,爺現在正找武氏對質?
  
  不管哪一個,喜塔臘氏的心裡都很不好受,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讓她既嫉妒又不甘,上輩子,她可是太子寵愛的側福晉,這輩子,太子卻連看她都懶得看一眼,而武氏那個女人,卻輕易的和太子相處了半個時辰,雖然什麼也沒做,但也夠讓她嫉妒的了。
  
  因此她特意設計讓郭氏的丫鬟聽到這事,想借由郭氏的嘴,陷害武氏······埋下一根刺。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之際,隔壁蒙古包的武靜雅揮退了秋蘭和小青,正要滅蠟入睡,卻見四阿哥走了進來,嚇了一跳。
  
  「爺,您不是在郭妹妹那兒嗎?」
  
  她驚愕的問。
  
  四阿哥雙眸一瞇,盯著她驚愕的臉龐,語氣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不想爺來?」
  
  「不是!」
  
  武靜雅連忙搖頭否認,死也不承認。
  
  四阿哥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難道郭氏惹到他了?
  
  「時候不早了,爺您······?」
  
  話還沒說完,酒杯四阿哥摟進懷裡翻身壓在床榻上,大手急切的一把撕開了她薄薄的衣衫,曲著修長的手指,骨節輕輕碰觸著她的臉頰,順著脖頸慢慢往下滑,埋著頭,一點一點問著她的脖子,雙手毫不客氣的在她身上游走。
  
  「爺?」
  
  武靜雅在四阿哥的挑逗下亂了呼吸,四阿哥這是怎麼了?
  
  四阿哥沒有說話,呼吸有點沉重,問著她的肌膚,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在她肌骨上留下只屬於他的印記。
  
  濃重的喘息伴隨著細密的呻吟還有陣陣討饒的聲音在兩人耳邊回蕩。
  
  「爺,您今晚怎麼了?」
  
  四阿哥依然沉默著,只是狠狠的吻了她的紅唇,又突然從背後抱著她,一首素無忌憚的撫摸挑逗著她,從背後吻住她的脖子,滕然挺身而入。
  
  激情過後,四阿哥翻過身子,把武靜雅摟在懷裡,閉上了雙眼。
  
  武靜雅還有些微喘,她今晚被四阿哥的突襲弄得糊塗了。
  
  估計是受了什麼刺激,她猜測著。
  
  不過最後還是忍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翌日,等她醒來之後,四阿哥已經離開了,也沒在意,等她漱洗好 後,秋蘭就端上了早飯,本來想和弘盼和弘暉一起吃的,哪知被小青告知,這兩個小豆丁早就起來吃過早飯出去蹦躂了。
  
  浴室她只好一個人吃早飯,剛吃完,秋蘭收拾好碗筷離開後,就看到弘盼和弘暉兩個小豆丁一臉紅撲撲的進來了。
  
  「額娘,大消息,大消息······」
  
  弘盼沖到武靜雅懷裡蹭了一下,扯著她的袖子,興奮的嚷嚷著。
  
  「什麼大消息?」武靜雅刮了他的小鼻子,笑著問。
  
  弘暉在一旁有些羨慕的看著二弟和武側福晉的互動。
  
  「皇瑪法說要舉行一場八旗子弟和蒙古王公子弟的聯合騎射演練······」弘盼咧嘴笑道。
  
  「騎射演練?「紅驚訝雙眸一亮,」什麼時候開始?「
  
  「很快了,寶寶特意來通知額娘的哦······額娘,咱們快點過去吧!」弘盼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好!」
  
  武靜雅連連點頭,帶著兩個小豆丁,後面跟著小德子和小米子,以及秋蘭小青兩個丫鬟一起朝外面走去。
  
  大草原上,好覺高揚,軍旗獵獵,八旗士兵們各穿著紅黃藍白等本旗兵服分陣排列,依令面換陣勢,火器營槍炮聲同時響起,聲響震天。
  
  震懾了眼前的一群蒙古王公台吉,一些有心思的王公也收起了那點小心思。
  
  緊接著,輪到康熙演練射術,他穿著一身金黃的騎馬裝,騎於駿馬之上,王公射箭,連發把劍,箭箭中紅心。
  
  所有蒙古台吉王公紛紛稱贊康熙的射術,康熙很受用,高興的哈哈大笑。
  
  大阿哥,太子,四阿哥他們也在不遠處。
  
  四阿哥看到了武靜雅和她身邊的兩個小豆丁,嘴角翹了翹。
  
  「額娘,額娘,我看到阿瑪了······還有皇瑪法,皇瑪法好厲害,寶寶也要向皇瑪法學習······」弘盼騎在小德子的脖子上,看著遠處,雙眼亮晶晶的。
  
  「我也要向皇瑪法學習!」弘暉也不甘示弱的說了一句。
  
  武靜雅笑著點頭。
  
  康熙表演完後,就輪到八旗的宗室弟子演練騎射,這次康熙帶來的八旗子弟,各個都是經過特訓的,和馬背上長大的蒙古人比起來,絲毫部落下風。
  
  不但如此,太子,四阿哥,十三,十四四個成年的阿哥,也在蒙古王公台吉的哄抬下,上去顯露了兩手。
  
  大阿哥本身就是武將,騎射很好。
  
  太子文武雙全,不用說,贏得了一片贊揚。
  
  四阿哥也不錯,騎**湛。
  
  弘盼見自家阿瑪在表演精湛的騎射,雙眼冒出了星星眼,一臉的崇拜。
  
  弘暉也是。
  
  沒想到他們的阿瑪不但學問好,還精通騎射。
  
  十三稍微遜色一些,不過還是很不錯的。
  
  十四本身就喜歡騎馬射箭,這次的騎射演練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精彩的表演讓蒙古人喝彩不已。
  
  康熙見無歌兒子都為他賺足了臉面,笑的那個高興啊。
  
  之後輪到蒙古人表演,蒙古人不愧是馬背上長大的,一個個王公台吉的子弟騎射表演都非常精彩。
  
  其中有一個嬌小美艷的女子,更是搶眼。
  
  她就是琪琪格。
  
  對於女子商場表演騎射,康熙沒什麼大反應,他其實很欣賞這個騎術精湛的小姑娘。
  
  「四弟······那個琪琪格的騎射都快比上你我了······」太子胤礽在一旁戲謔道。
  
  四阿哥抿了抿唇,冷著一張臉,不情願的淡淡的點頭贊同,「太子說的是!」
  
  「四弟,聽說昨晚,這個琪琪格向你表白示愛了,是不是真的?」本來和太子不對付的大阿哥突然插了一句話進來。
  
  四阿哥的臉黑了。
  
  「大哥說笑了,琪琪格和弟弟開玩笑呢!」
  
  「是嗎?」大阿哥胤褆意味深長的瞅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表演結束之後,康熙打算給幾個表現好的行賞。
  
  琪琪格也在其中,不過她卻拒絕了康熙的賞賜。
  
  「皇上,琪琪格不要您的賞賜,只想求皇上答應琪琪格一件事。」
  
  「哦?你想要朕答應你什麼是?」康熙饒有興致的問。
  
  在人群裡離皇帝比較近的喜塔臘氏也聽到琪琪格的話,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琪琪格相求皇上賜婚,琪琪格喜歡四貝勒,要嫁給四貝勒。」
  
  她話一出口,全場一片嘩然。
  
  好個大膽的蒙古女子!
  
  四阿哥的臉頓時黑了,渾身散發著冷氣,十四阿哥瞥了眼四哥的表情,禁不住笑了,大阿哥的臉色不知為何有些不好,太子只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只有十三阿哥衣戀擔憂的看著四阿哥。
  
  「四哥······」
  
  「我沒事!「
  
  四阿哥有些惱了,這女人果然是沒死心,當眾就這麼提了出來,就是不知皇阿瑪會不會答應這個可惡的女人。
  
  康熙聞言臉色微微一凝,老四?這個琪琪格想嫁給老四?
  
  老四的側福晉位置已經滿了,難道琪琪格想做老四的哥哥?他瞥了眼老四冰冷厭惡的眼神,心裡為難。
  
  琪琪格喜歡老四,老四卻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琪琪格······
  
  這······
  
  琪琪格見康熙遲遲沒回應,心裡有些急了,她朝她阿瑪的方向投去求救的一瞥。
  
  琪琪格的阿瑪見了,也站了出來,大笑道:「皇上,既然琪琪格喜歡四貝勒,我這個做阿瑪的也向您求這個恩典!」
  
  「朕也想答應,不過朕的老四側福晉的位置已經滿了,一琪琪格親王庶女的身份做格格的話似乎有些低了······」
  
  「這······」科爾沁的情網蘇赫巴魯皺眉了,琪琪格是他最為寵愛的女兒,做一個貝勒的側福晉已近綽綽有余,做格格的話就低多了。
  
  琪琪格也咬了咬唇,她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做格格?
  
  喜塔臘氏則暗自竊喜。
  
  武靜雅看著這一出鬧劇看的很快樂。
  
  弘盼小朋友則撅著小嘴,悶悶的和弘暉咬耳朵,「大哥,我不喜歡那個琪琪格。」
  
  弘暉小大人似的點頭,「我也不喜歡!」
  
  「······」
  
  武靜雅無語。


第 65 章
  
  大家都屏氣凝神的等著琪琪格的回答,有個別和琪琪格不對付的則暗自嘲諷不已。
  
  上面的康熙表面上一臉為難,實際上卻是老神在在,只要他肯定四阿哥這些年的成績,封四阿哥為郡王就可以了。
  
  可惜康熙不願意這樣做,四阿哥已經算是半個嫡子了,又是在太子手下做事,太子又是康熙極為重視的人,所以四阿哥還是得在貝勒的位置上呆著。
  
  至於琪琪格,他是欣賞,但沒到非讓她做自己的兒媳婦的地步。
  
  所以他老神在在的看著面前的親王蘇赫巴魯和琪琪格。
  
  琪琪格的臉色益發的僵硬,阿瑪怎麼不跟她說四貝勒沒了側福晉的位置?現在好了,她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了。
  
  要是她真的做了四貝勒的格格,她的那個不受寵的嫡姐肯定會譏笑她。
  
  她其實也不是真的非常喜歡四貝勒,她就是為了賭一口氣,那天四貝勒還不猶豫的說「我對你沒興趣!」深深的刺痛了她的自尊心,於是,她就和他槓上了,如今卻讓自己陷入了這個兩難的境地。
  
  喜塔臘氏看到了武靜雅,想到那個虎視眈眈的琪琪格,喜塔臘氏眼珠一轉,帶著丫鬟朝武靜雅這邊走來。
  
  「武姐姐,您看這個琪琪格會不會成為我們的姐妹?」
  
  武靜雅淡淡一笑:「我怎麼會知道,如果皇上賜婚的話,她就會成為我們的姐妹。」
  
  喜塔臘氏見武氏笑盈盈的,無一絲嫉妒之色,心下不免猜疑,難道她真的對爺再收一個身份高貴的女人真的無一絲醋意?
  
  還是她隱藏的很好?
  
  「可惜我們爺的側福晉位置已經滿了……」她微帶些試探的問。
  
  武靜雅別具深意的瞥了她一眼,輕勾唇角:「是啊,可惜了……」那一臉的惋惜讓人信以為真。
  
  喜塔臘氏暗罵一聲,這武氏真是油鹽不進,本想和她一起聯合起來的,哪知她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還為那個琪琪格可惜。
  
  討了個沒趣,喜塔臘氏也消停了。
  
  武靜雅暗自冷笑,反正四阿哥的後院總是要進女人的,沒有意外的話,明年鈕枯祿氏和耿氏這個最有福氣的女人就要進來了,多個琪琪格也好,蒙古親王的庶女,身份高貴,讓她們對掐去。
  
  弘暉和弘昐都不喜歡喜塔臘氏,見她吃癟,都暗自偷樂,不想呆在她旁邊,便和武靜雅說了一聲,兩個貼身太監便帶著兩個小豆丁離開去找蒙古小世子玩。
  
  現在弘暉和弘昐的感情益發的好了,這讓武靜雅憂心不已。
  
  這時,蘇赫巴魯親王說話了:「皇上,琪琪格可以做四貝勒的庶福晉!」都已經下不了台了,只能為女兒爭取高格格一個小級別的庶福晉。
  
  琪琪格聽了,連連點頭附和:「求皇上恩准!」
  
  都已經這個份上了,她再氣也沒什麼用了。
  
  「朕准了……」康熙心裡樂開了花,只是個小小的庶福晉而已,又不上皇家的玉牒。
  
  除了十阿哥的福晉是來自蒙古的貴族,康熙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再娶蒙古女子做福晉側福晉,避免壯大其勢力。
  
  「琪琪格謝謝皇上。」琪琪格松了口氣,嬌笑起來,眼神有意無意地掃過四阿哥。
  
  雖然分位低了點,但以她的身份,做上側福晉的位置是遲早的事。
  
  康熙哈哈大笑。
  
  四阿哥的臉色微沉,太子胤礽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大阿哥也陰陽怪氣的向他道了聲恭喜。
  
  「看來我們又多了一位妹妹了!」武靜雅微微一笑,輕聲道。
  
  喜塔臘氏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接口:「是多了一位不受寵的妹妹,武姐姐,你沒看到爺的臉色嗎?看來我們的這位妹妹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說到後面,竟然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她和琪琪格算是結了仇怨,如今琪琪格入了四阿哥的府邸,看她怎麼收拾她。
  
  武靜雅很是怪異的瞅了她一眼,最近喜塔臘氏是怎麼回事?怎麼像爆竹似的,難道因為四阿哥的冷落,讓她的冷靜消失無蹤?
  
  再怎麼說也是個重生了一世的人……
  
  搞不懂的事,她也懶得理會。
  
  「皇上,琪琪格聽說滿洲兒女都擅騎射,想找人比試一番,請皇上恩准。」
  
  琪琪格也看到了人群裡的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回頭朝康熙笑著道。
  
  康熙聞言一怔,滿洲兒女是會些騎射的功夫,但和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貴族來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過他很愛面子,目光掃過幾個阿哥的側福晉,格格……那些人全在康熙看過來的時候低下了頭。
  
  太子側妃李佳氏更是想往外面縮,這裡面女子的地位就屬她最高,但她騎射功夫就會那麼點點,怎麼和那個蒙古格格比?
  
  一旁的阿哥們也禁不住擔憂了起來,這琪琪格還會給他們出難題。
  
  四阿哥微微蹙眉,對這個死皮賴臉貼上來的琪琪格十分的厭惡,她能不能安分點?
  
  「是啊,皇上,不如讓我們蒙古女兒和滿清的貴女比試一場如何?」一些王公台吉也紛紛說道。
  
  蒙古格格們個個雙眼一亮,目光掠過那一群阿哥的側福晉格格,躍躍欲試。
  
  康熙被那些王公台吉們哄得無法拒絕,只好笑著道:「好,那就交流一番,我們滿洲的貴女只是會一點騎射功夫,點到為止就好。」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琪琪格,「琪琪格,你想和誰比試?」
  
  琪琪格聞言大喜,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喜塔臘氏,手一抬,指著她道:「回皇上的話,琪琪格想和四貝勒的喜塔臘側福晉比試一場,還望皇上允許!」
  
  「哈哈,好,喜塔臘氏,你就和琪琪格比試一場吧!」康熙哈哈大笑道,看向四阿哥的目光帶著一絲戲謔。
  
  喜塔臘氏不敢怠慢,應了下來,回去換好騎馬裝後,英姿颯爽的出現在琪琪格面,看向琪琪格的目光帶著一絲冷芒。
  
  「喜塔臘側福晉,請吧!」琪琪格走到喜塔臘氏面前,挑釁的瞅著了她一眼,嬌笑道。
  
  她可是很記仇的,今天不讓她出一場丑,心裡那口氣咽不下去。
  
  「請!」
  
  喜塔臘氏笑容嫣然,在眾人面前展現了良好的禮儀教養。
  
  說完,領先上了馬。
  
  「這次我們比試誰在馬上射中靶子的紅心最多……」琪琪格笑的有些不懷好意,也翻身上了馬。
  
  武靜雅遠遠的看著,小弘昐不知何時又回來了,看到有比賽,雙眼發亮。
  
  「四弟,看來琪琪格對你的側福晉很有意見呢……」大阿哥胤褆捕捉到琪琪格那一閃而逝的不懷好意,幸災樂禍的笑道。
  
  後院不穩可是個硬傷呢!
  
  就像三弟一樣,他的福晉將他的後院弄得亂糟糟的,讓皇阿瑪很不喜,所以這次塞外避暑就沒了他的名額。
  
  「只是交流而已,大哥看錯了。」四阿哥抿緊了薄唇,冷冷的回道。
  
  喜塔臘氏的騎射很不錯,可惜比起琪琪格來還是差了一大截,看到琪琪格上馬,射箭,箭箭正中紅心。
  
  琪琪格這一手很漂亮,蒙古那邊不少人大聲喝彩。
  
  康熙的臉上雖然帶著笑,但誰都看的出來,那笑容有些僵硬。
  
  蘇赫巴魯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樂呵呵的笑。
  
  最後,喜塔臘氏才射中了兩靶紅心,和琪琪格的十八箭,箭箭中靶心相比,真是寒酸到不行。
  
  「承讓了!」琪琪格心情極好下馬,看向喜塔臘氏的目光帶著一絲傲然和譏諷。
  
  喜塔臘氏心裡怒極,微微喘了口氣,拭去額頭上的汗珠,表面上溫和婉笑道:「格格騎□湛,不過,和武姐姐比起來,還差了那麼一點……」
  
  這喜塔臘氏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禍水東引。
  
  武靜雅的精神力很龐大,喜塔臘氏的話全被她聽到耳中,心驀地一沉。
  
  琪琪格不相信,她可是大草原的寵兒,在一眾格格裡,騎射功夫最好。
  
  還有人比她的騎射更精湛?而且這個人還是四貝勒的側福晉,這怎麼可能?
  
  肯定是喜塔臘氏輸不起,就想挑撥她和四貝勒另外一個側福晉的矛盾。
  
  「是嗎?」
  
  聽出她話裡的不信,喜塔臘氏急了,今天怎麼說,也得讓武氏出一把丑才行。
  
  「怎麼,格格怕了?不敢和武姐姐比試一場?」她故意挑釁她。
  
  琪琪格高傲的抬了抬頭,不屑道:「我怎麼可能會怕,好,我就和她比試一場!」
  
  喜塔臘氏聞言大喜,上鉤了。
  
  兩人走到康熙面前,康熙對蘇赫巴魯笑著道:「蘇赫巴魯,你生了個好女兒啊。」
  
  蘇赫巴魯笑瞇瞇的謙虛了幾句。
  
  給了兩人一番賞賜後。
  
  「皇上,琪琪格還想和四貝勒的另外一個側福晉比試一番!」琪琪格又出聲了。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琪琪格身上,目光十分古怪。
  
  蘇赫巴魯也是一陣錯愕,忙給自己的女兒使眼色。
  
  喜塔臘氏暗自冷笑。
  
  剛剛那一場騎射比賽,蒙古人看她的目光帶著一絲輕視,現在她就讓武氏享受一下這些目光的洗禮吧。
  
  康熙頭疼了,有些後悔將琪琪格指給老四了,這琪琪格簡直就是個麻煩精。
  
  「皇上,琪琪格不懂事……請皇上不要怪罪於她。」蘇赫巴魯舔著老臉笑著道。
  
  康熙瞇起雙眸,罷了,於是他大方笑著應允道:「琪琪格性子直率,朕很喜歡,怎麼會怪罪呢,既然琪琪格想和武氏比試,那就比一場吧。」
  
  他也想看一下武柱國的女兒騎射功夫如何?
  
  武靜雅上前恭敬的領旨,回蒙古包換了一身火紅的騎馬裝出來,還穿著紅色的小馬靴,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兒,吸引了不少蒙古貴族的目光。
  
  喜塔臘氏見了,狠狠的絞了絞手帕,眼裡閃過一絲嫉妒的光芒。
  
  不遠處的四阿哥眼底則浮現出一抹擔憂。
  
  弘昐見到自己的額娘要和那個琪琪格一起比賽騎射,興奮的扯著小德子的衣角。
  
  小德子會意的將他舉高坐在脖子上。
  
  「額娘,加油!」
  
  小弘昐清脆的聲音傳到武靜雅耳中,武靜雅回頭,對著兒子笑了笑,又轉向一旁,問琪琪格。
  
  「格格,還是像剛才那樣比試嗎?」
  
  琪琪格正沉浸在驚艷嫉妒之中,聽到武靜雅的聲音,回過神來,嬌笑道:「當然!」
  
  「好,那誰先來?」
  
  琪琪格驕傲的抬起下巴,自信的笑道:「當然是我先!」
  
  說完,率先翻身上馬,拉弓,朝著遠處三十米處的靶子射去。
  
  十八個靶子,沒有武靜雅用精神力干擾,箭箭中紅心。
  
  迎來一陣喝彩聲。
  
  「格格好射術!」琪琪格回來了,武靜雅笑著贊歎一聲。
  
  「輪到你了!」
  
  琪琪格翻身下馬,昂起下巴。
  
  武靜雅笑著點點頭,翻身,上馬,拉弓,射箭,干淨利落,十八個靶子,箭箭中紅心,還是順著之前琪琪格的箭射進去的。
  
  「好,好……」康熙見狀,龍顏大悅,哈哈大笑。
  
  四阿哥眼中精芒閃動,摩挲著手指上的扳指,沒想到武氏的射術如此好。
  
  喜塔臘氏呆滯了。
  
  怎麼可能?武氏的射術怎麼那麼好?
  
  蒙古貴族們全都用贊歎的目光看向武靜雅,個別的台吉還到四阿哥面前拍了一通馬屁。
  
  「嘖嘖,真想不到小嫂子是真人不露相啊!」十四阿哥咂巴了下嘴,驚歎道。
  
  胤礽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琪琪格早呆住了。
  
  原來喜塔臘氏說的是真的,這個武氏的射術比她還厲害。
  
  因為武靜雅的大出風頭,一眾蒙古格格也歇了比試的心思,琪琪格的目光不停的落在武靜雅身上。
  
  快到中午了,康熙就讓人散了回去。
  
  人一散,小弘昐興奮的沖到武靜雅面前,高興道。
  
  「額娘,你真厲害!」
  
  武靜雅寵溺的笑了笑,「哪裡,以後寶寶會比額娘還厲害……」
  
  「額娘,下午寶寶要去騎馬,額娘也一起去好不好?」小弘昐彎著眼,撒嬌道。
  
  「好!」
  
  武靜雅笑著點了下他的小鼻子,又溫柔問一旁安靜的弘暉:「大阿哥也去騎馬嗎?」
  
  弘暉點頭。
  
  「那好,下午一起去騎馬!」
  
  「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後面的琪琪格突然走過來,插了一句。
  
  武靜雅微微蹙眉,還未等她拒絕,小弘昐就噘著小嘴率先開口了,「不要,我要和額娘,大哥一起騎馬,你插進來干嘛?」
  
  琪琪格的臉色頓時黑了。
  
  「弘昐,怎麼這樣說話,快和格格道歉!」武靜雅假意的呵斥小弘昐。
  
  「才不要!」小弘昐扭過頭。
  
  「不用了,既然二阿哥不歡迎,我就不去了。」琪琪格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
  
  心裡卻憋著一肚子火,又不能發出來,只好悻悻然的離開。
  
  她一離開,武靜雅就笑著對弘昐贊道:「寶寶,做的好!」
  
  小弘昐驕傲的揚起下巴。
  
  「是額娘教的好!」
  
  弘暉目瞪口呆。
  

第 66 章
  
  「阿瑪……」兩個小豆丁規矩的喊了一聲。
  
  她回過頭,笑的很燦爛。
  
  「爺,您怎麼在這裡?」
  
  四阿哥冷哼一聲,率先進入蒙古包,誰也沒注意到他的嘴角翹了翹。
  
  小林子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外面,武靜雅心裡忐忑,兩個小包子雙眼亮晶晶的瞅著她。
  
  「都進去吧!」
  
  弘昐笑嘻嘻的拉著暈乎乎的弘暉進去。
  
  「咳咳,小林子公公,爺的心情是不是不好啊?」武靜雅見四處無人,小聲的問小林子。
  
  小林子忍著笑,也小聲的回答:「好像是的!」
  
  「這樣啊!」
  
  武靜雅咬了咬唇,瞥了眼小林子,腳步挪了挪,最後還是磨磨蹭蹭的走進了蒙古包。
  
  一進去,就看到兩只小包子端端正正的站在四阿哥面前,垂著腦袋,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四阿哥此時正冷然的將背脊靠在椅背上,目光輕輕落入她漂亮的臉蛋上,不說話。
  
  「你們兩個下去吧!」四阿哥開口了。
  
  兩只小包子暗喜,絲毫不管一旁武靜雅求救的眼神,急忙溜走了。
  
  額娘,不是兒子不幫您,而是阿瑪太過厲害。
  
  小弘昐心裡毫無壓力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弘暉則暈乎乎的被弘昐牽著走。
  
  兩小離開後,四阿哥深沉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武靜雅被他盯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咬著唇,最終可憐巴巴的朝著他靠近。
  
  「爺,您心情不好?」她咽了咽口水,打哈哈的問道,最後還多嘴的問了一句,「是因為婢妾嗎?」
  
  四阿哥突然輕笑起來,修長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坐,就連空氣也卷入了微涼。
  
  「你說呢?」
  
  被一個蒙古女纏上,任誰的心情也不會好。
  
  不過這不是原因,原因是他大爺今天心情不好。
  
  剛好武靜雅又撞到了槍口上,於是咱們的四大爺就借題發揮了。
  
  好,她承認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別看四阿哥整一個冰山樣,其實心裡脆弱的很……希望他不要借題發揮,將事情算在她頭上才好。
  
  咳咳,必要時,她可是很能屈能伸的。
  
  於是,武靜雅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的直視他深邃的雙眸,大義凜然的開了口。
  
  「爺……!」她忽然嬌聲喊了句,眼神極度無辜。
  
  四阿哥愣了愣,冷峻的神色劃過一襲流華,卻很快被深沉所取代。
  
  武靜雅見四阿哥似乎不為所動,咬著唇,眨巴著眼睛走到他面前,驀地坐上他的大腿,聲音甜膩得連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爺,婢妾錯了!」
  
  她說的很是委屈,一只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狠狠掐著自己後背的肉,身體一疼,眼淚稀裡嘩啦裝滿眼眶,「婢妾知道錯了,爺不要生氣,婢妾不知您喜歡琪琪格,要是知道,婢妾也不會讓寶寶給她難堪的……」
  
  說著,她心裡暗暗偷笑。
  
  她是故意反著說的,惡心一下四阿哥,免得他要對她挑刺兒。
  
  四阿哥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而已。
  
  什麼他喜歡琪琪格?
  
  「爺沒喜歡琪琪格!」
  
  四阿哥抿著薄唇,冷冷的澄清道。
  
  「是,是,婢妾知道爺在安慰婢妾,嗚嗚,婢妾好感動……」武靜雅一臉的感動。
  
  四阿哥的臉黑了。
  
  她又自顧自的繼續道:「爺,其實您不用解釋,婢妾都知道,以後婢妾不會讓寶寶給琪琪格難堪的……,等下婢妾讓秋蘭去通知琪琪格,讓她下午和我們一起賽馬,順便增進一下感情……」
  
  四阿哥的俊臉黑了又青了,青了又白。
  
  讓偷瞄的武靜雅暗喜偷笑。
  
  「不必,剛剛你和弘昐做的很好。」四阿哥抿著唇,冷硬的開口。
  
  「真的?爺,您真的不怪婢妾?」武靜雅破涕為笑。
  
  「嗯!」
  
  得到確認,武靜雅放心了,嘿嘿,四阿哥不會再說她亂教孩子就好。
  
  這一關過了。
  
  瞅著她明媚嬌艷的笑顏,四阿哥倏地覺得哪裡不對,驀地,他危險的瞇起雙眼,原來他竟然被這個武氏忽悠了。
  
  好,很好!
  
  武靜雅突然覺得有些冷颼颼的。
  
  「爺竟然不知你的射術那麼好……」四阿哥雙臂環上她的腰肢,眉一挑,高深莫測的目光直盯著她,盯得她心裡開始有點發毛。
  
  「啊?」武靜雅睜大美眸。
  
  「哪裡,哪裡,一般般而已!」她干笑一聲。
  
  「是嗎?」四阿哥惡劣地更傾近她,存心讓她緊張、讓她無措。
  
  秋後算賬嗎?
  
  武靜雅在心裡嘀咕著。
  
  「是啊,婢妾也沒想到這次會發揮的那麼好……」武靜雅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可憐巴巴的看著四阿哥,那白皙美麗的臉蛋留有淚痕,看起來越發的惹人心疼。
  
  「其實婢妾被琪琪格點名的時候,當時就在想,一定不能給爺丟臉,一定要超常發揮,給皇上,給大清的貴女,特別是給爺掙一份臉面……所以……要是爺讓婢妾再來一次,婢妾恐怕……」
  
  說到後面,她的心虛了,不但臉紅了,連耳朵都紅了。
  
  四阿哥卻以為她羞澀了,深沉的黑眸起了絲絲變化,瞳孔劃過一襲異彩。他眼神微瞇,聲音變得嘶啞與磁性,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竟然開始在她身上游走起來!
  
  「原來是這樣……」
  
  男性的自尊得到了滿足。
  
  原來他的側福晉竟然是因為他才超常發揮的。
  
  武靜雅被四阿哥的大手撩得心裡開始狂跳起來!
  
  這可是大中午啊,四阿哥不會想要……那個吧?
  
  「這樣很好,爺很喜歡……」
  
  他的大手緩緩滑入她的衣服,在她光潔的背上不安分的撫摸,鼻息開始濃烈起來。
  
  「爺現在想要你!」四阿哥一聲低吼,聲音變得迫不及待起來。
  
  小腹間那突然就硬起來的東西,讓武靜雅兩頰爆紅。
  
  「爺,現在大中午的,咱們是不是該先用膳?」
  
  大白天和諧,要是傳到康熙耳中,夠她喝一壺的。
  
  四阿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斜勾唇角,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做了再吃不也一樣?」
  
  武靜雅囧了,滿頭黑線。
  
  她怎麼覺得四阿哥的眼神是在調戲她?
  
  「呃,那個,那個婢妾餓了……」
  
  四阿哥見她羞澀逃避的模樣,心頭益發的火熱,將武靜雅狠狠按坐下來!封住她的小嘴。
  
  「唔……唔……」
  
  四阿哥猛地起身,將她的身子天旋地轉的翻過來壓在身下。
  
  武靜雅的後背靠向椅背,天哪,這次不會是在椅子上做吧?
  
  「爺,會有人……去房間……」她顫聲的說著。
  
  「不用!」
  
  四阿哥的聲音低啞中帶著一絲興奮,不是是不是因為是在椅子上的緣故。他狠狠的親吻著她的小唇,那深深的吸允,似乎要將她口裡所有的甘甜取盡。
  
  等他松開她的唇時,她滿臉羞紅,氣喘連連,感受著他在她脖子上留下的一道道吻痕,只覺得渾身癱軟,除了喘息之外,她什麼力氣都沒有!
  
  武靜雅雙腿叉倒在檀木大椅上,四阿哥俯身而下,那堅硬的硬物恰恰抵在她下腹處,雖隔著騎馬裝,但她仍然能夠感受到他那裡的堅硬和炙熱。
  
  「爺,爺……不要在這裡……」
  
  武靜雅蹙著眉嬌聲喊著,後面的話卻被自己濃重的喘息聲掩蓋。
  
  就是這樣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將蒙古包裡的熱量點到一個高漲的巔峰。
  
  「就這裡……!」
  
  四阿哥聲音嘶啞低沉的不行,在椅子上結合,這種新奇的方式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和興奮。
  
  武靜雅的臉蛋上一片泛紅,濃眉的睫毛如羽翼的撲閃,櫻桃小口微微張開,隱隱發出細細的喘息聲。
  
  清純的同時,骨子裡卻卷著一層極致的妖嬈。
  
  四阿哥發狠的吻著,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骨血。
  
  她越是妖媚,越是勾魂,他的吻落的越深,越沉!
  
  他們□緊貼,武靜雅甚至能感受到四阿哥比以往還要強大,難道是因為在椅子上的緣故?
  
  暗啐一口,男人都一樣。
  
  兩人的衣裳不知何時已經褪去。
  
  衣衫褪盡,兩抹□的身體坦誠相見,四阿哥溫熱的唇吻上她的耳垂,在她耳旁喃喃低語:「爺要進去了!」
  
  說完,已經分開了她的雙腿。
  
  「爺,主子,午膳准備好了……」蒙古包外面傳來秋蘭的聲音。
  
  「爺……」武靜雅推了下他,喘息著。
  
  四阿哥低咒一聲,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反而一下沖了進去,朝外頭冷冷道:「先放著!」
  
  「啊……」武靜雅呻吟出聲。
  
  外面的人秋蘭聽到了自家主子的呻吟聲,臉色一紅,急匆匆的離開,小林子則淡定的守在外頭。
  
  秋蘭離開後,四阿哥的速度一快再快,一波接一波,弄得她欲仙欲死。
  
  椅子被搖得咯吱咯吱的響著。
  
  半個小時後,伴隨著一聲低吼,結束了。
  
  四阿哥的大手還緊緊抱著武靜雅。
  
  「該用膳了!」他沙啞的說著。
  
  「嗯!」武靜雅臉紅紅的低聲回道。
  
  兩人擦拭了一□子,快速的換上衣服,打開了蒙古包的窗,散去屋裡的□氣息,才讓人將飯菜端進來。
  
  飯桌上,小弘昐扒著飯,雙眼滴溜溜的亂轉。
  
  「阿瑪,您下午和寶寶一起去騎馬嗎?」
  
  四阿哥輕嗯了一聲。
  
  「太好了,阿瑪,你會教寶寶騎馬嗎……」
  
  一個和弘昐玩的很好的小世子送了一匹小棗紅馬,他就一直惦記著要騎一番。
  
  「嗯!」
  
  「阿瑪,弘暉也要騎馬!」弘暉想到自己那匹小白馬,也開口了。
  
  「好!」許是得到了滿足,四阿哥的心情極好,一一滿足了兩個孩子的要求。
  
  「既然大哥也要一起學騎馬,要不,也叫十四叔一起?」弘昐眼珠一轉,建議道。
  
  「不行!」四阿哥想也不想的拒絕。
  
  「那額娘教寶寶,阿瑪教大哥……」弘昐笑嘻嘻的說著,目光轉向武靜雅,卻看到自家額娘一直在不停的扒菜吃飯。
  
  不禁好奇的問:「額娘,您是不是很餓?寶寶這裡還有很多飯……」
  
  「我這裡也有……」弘暉也很可愛的將他的小碗舉了舉。
  
  武靜雅一直埋頭吃著飯,她餓壞了,沒辦法,運動過量。
  
  小弘昐的一句話差點沒把她噎到。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四阿哥戲謔的眼神,臉頰微紅的解釋:「也不是很餓,只是之前運動了一下,有些餓而已,現在快吃飽了……」
  
  「哦……」
  
  弘昐垂下腦袋,看著碗裡的白米飯,嘟了下嘴,還以為可以將吃不完的飯送出去呢。
  
  弘暉只是有些好奇的瞅了下,就埋頭吃飯。
  
  四阿哥嘴角微翹。
  
  一家四口溫馨的用過午飯,武靜雅又去了一下太後那邊,盡下孝道,等太後午睡之後,就回來了。
  
  小憩了一下後,興奮的弘昐沖了進來。
  
  「額娘,快起來,阿瑪在外面等著了!」
  
  「就來!」武靜雅無奈的爬起來,秋蘭服侍她漱洗,漱洗完後,梳了一個簡單的兩把頭,穿上紅色的騎馬裝,踩著紅色小馬靴。
  
  「走吧!走吧!」弘昐見額娘弄好了,連忙催促道,說著便拉著她就往外走。
  
  武靜雅出來後就看到不遠處的四阿哥和弘暉,以及一干侍衛。
  
  四阿哥和弘暉也是一身騎馬裝。
  
  四人走在一起後,喜塔臘氏也跟了過來,想一起去,被四阿哥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只好不甘願的回自己的蒙古包。
  
  縱馬大草原,武靜雅還沒試過呢,看著下人牽來的兩匹高大的駿馬,一黑一白。
  
  黑色的是四阿哥的,白色的比較溫順,是給武靜雅的。
  
  還有兩匹小馬駒,是兩位小阿哥的。
  
  讓侍衛將兩人帶上馬後,讓侍衛牽著走。
  
  「爺,不如我們來比試一場如何?」武靜雅看著這一片廣闊無垠的大草原,笑著建議道。
  
  四阿哥瞇了瞇眼。
  
  「好!」
  
  順便見識下她的騎術也好。
  
  射術如此精湛,騎術想必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不傻,之前武氏說的話,他只信了一大半。
  
  兩人踩著馬鐙翻身上馬,一聲令下,兩人策馬奔騰。
  
  廣闊的草原上一匹白馬和一匹黑騎在互相追逐著,一前一後追的很緊。
  
  武靜雅沒有使勁全力,只是追在四阿哥的黑馬後面,飛馬而過的時候,聽到牧民們開朗的笑聲,還有蒙古的勇士們大聲的鼓勵都給了她一種從沒有過的體驗。
  
  跑著,跑著,她的魔法師等級突然突破到了十級。
  
  武靜雅驚喜無比,沒想到這次賽馬,竟然讓她突破了瓶頸。
  
  看著前面越走越遠的四阿哥,武靜雅抿了抿唇,笑著策馬追了上去。
  
  「吁……」
  
  沖過終點,四阿哥雖然甩了武靜雅一大段路,但他心裡卻對武氏的騎術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爺騎術精湛,婢妾佩服。」
  
  武靜雅微喘的拉住韁繩,下了馬,笑盈盈道。
  
  四阿哥意味深長的瞅了她一眼。
  
  「你的也不錯!」
  
  武靜雅謙虛了幾句。
  
  弘昐就在不遠處嚷嚷了。
  
  兩人只好笑著上前教他們騎馬。
  
  廣闊的草原上,這一幕看在許多人眼中,康熙微微一笑,對身邊的李德全說道:「沒想到老四還有這一面,養的弘暉和弘昐也很不錯。」
  
  李德全笑著點頭應是。
  
  喜塔臘氏的臉色有些陰沉,袖子裡的手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手心,郭氏目光有些黯淡,悄然回自己的蒙古包。
  
  琪琪格抿著紅唇,驕傲又不屑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大阿哥則瞇起雙眼看著遠處那一幕,不知在想什麼。
  
  胤礽依然溫和的笑著,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看來老四對那個武側福晉很是上心啊……
  
  「十三哥,這是四哥?」十四阿哥很是誇張的對十三阿哥說著。
  
  十三阿哥溫潤一笑,「是啊,我也沒想到四哥還有這樣一面!」
  
  武靜雅也注意到遠處的那一群人,不過不關她的事,她只是認真的帶著寶寶騎馬。
  
  寶寶第一次騎馬很興奮。
  
  才教了他兩次,他就不耐煩的想要自己騎,武靜雅無法,只好讓侍衛看著點。
  
  弘暉儒慕崇拜的看著自己的阿瑪,心裡高興到不行,這次避暑,是他過的最開心的日子。
  
  開心中也有糾結。
  
  就是武側福晉不避諱他教導二弟,看著表裡不一的武側福晉,他糾結了……
  
  小十六羨慕的看著他們,目光渴望的瞅著自己的皇阿瑪:「皇阿瑪,兒子也想騎馬……」
  
  小十六只比弘昐弘暉大兩歲,正是好玩的年紀。
  
  康熙一愣,瞇著眼看著遠處那溫馨的一幕,突然笑道:「行,朕讓老四教你!」
  
  十六阿哥歡呼一聲。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2

第 67 章
  
   於是,在塞外避暑的這些日子裡,小十六一直圍繞著四阿哥一家轉,和兩個小豆丁的感情加深了不少。
  
   作為他們的十六叔,當然得帶個好榜樣,於是,小十六使盡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學會了騎馬,三個小孩子時不時一起出去騎馬溜達。
  
   武靜雅也閒了下來,整天帶著秋蘭和小青到處逛,有時還碰到喜塔臘氏和郭氏兩人,郭氏比較沉默,喜塔臘氏卻不知在干什麼,經常不見人影。
  
   四阿哥除了處理一些公務之外,就是和蒙古王公交流,當然不止是他,最為活躍的還是大阿哥胤褆。
  
   琪琪格不知什麼原因,經常出現在她身邊,不過她的目的似乎是弘暉,這讓武靜雅提高了警惕。
  
   要是弘暉出了什麼事,她就麻煩大了。
  
   於是她讓小米子寸步不離的跟著弘暉,還派了一些侍衛跟著。
  
   蒙古包裡,武靜雅揉揉眉心,喝了口煮沸的杏仁羊奶。
  
   「主子,琪琪格今天又來找弘暉阿哥了。。。」
  
   小青的臉色有些難堪。
  
   武靜雅蹙眉:「她到底想做什麼?拉攏弘暉?看樣子也不想,難不成想借由弘暉和福晉聯合不成?」
  
   秋蘭冷笑一聲:「主子,依奴婢看,琪琪格聰明著呢,大阿哥是被爺帶在身邊教養的,她只要博得大阿哥的好感,就可以扭轉在爺心裡的印象。。。」
  
   秋蘭一直服侍著主子,對這些彎彎道道也有了不少了解。
  
   武靜雅一愣,是啊,她怎麼沒往這方面想?估計她一直對四阿哥不怎麼上心,把他當老板看吧。。。
  
    「那弘暉阿哥的反應如何?」
  
   說道這個,小青倒是笑了,有些幸災樂禍道:「主子,弘暉阿哥被琪琪格纏得東躲西藏呢,最近幾天一直和二阿哥一起,二阿哥,咳咳,又對琪琪格很有意見,所以。。。。每次二阿哥都毫不留情的給琪琪格難堪。。。」
  
   「。。。。」這是誰的娃?武靜雅課不承認這臭小子是她教出來的。
  
   秋蘭掩嘴竊笑。
  
   「主子,二阿哥這樣做,爺會不會有什麼意見?」
  
   武靜雅橫了她一眼,吃了塊點心,笑瞇瞇道:「能有什麼意見,要有意見的話,早就來找你主子我麻煩了。。。。。」
  
   她就不信四阿哥沒說過弘盼,只不過那臭小子,每次都虛心坦誠錯誤,每次都還不是一樣,估計四阿哥也拿他沒轍。
  
   不過弘暉小朋友竟然學壞了,拿弘盼當擋箭牌,哼哼!
  
   「對了,他們現在是在大草原上騎馬嗎?」
  
   「是啊,和十六阿哥以及好幾個蒙古世子一起。。。。」秋蘭笑著道。
  
   武靜雅微微勾了勾嘴角,再吃了塊糕點,好笑道:「他們天天去騎馬,都沒讀書,不知爺會不會懲罰他們?」
  
   小青笑嘻嘻的回道:「主子,這您可錯了,大阿哥和二阿哥都是完成了爺布置的功課才去玩得。。。。」
  
   「哦?」武靜雅挑眉,她竟然不知道還有這茬。
  
   秋蘭也笑了笑,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主子,京城錢嬤嬤讓人送來了一封信。」
  
   武靜雅一驚,隨即急問道:「是不是弘時發生了什麼事?」
  
   秋蘭連忙安撫她,「主子別急,四阿哥沒事,錢嬤嬤照顧的很好,是三阿哥弘昀出痘了。。。」
  
   「什麼,出痘了?」武靜雅睜大雙眼,是誰下的手?難不成是福晉?弘昀才一歲多,不適合種痘,沒想到竟然有人利用了這點。
  
   「現在情況如何?」
  
   秋蘭苦笑一聲,「福晉來信說,烏雅庶福晉正親自照顧三阿哥!似乎三阿哥的情況不容樂觀,爺想必也收到了消息。。。」
  
   武靜雅歎了口氣,「看來烏雅氏對三阿哥很傷心,爺將三阿哥交給她撫養算是做對了,希望三阿哥能度過這一劫吧!」
  
   「是啊!」小青也點頭。
  
   一時間,屋子裡有些寂靜。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侍衛進入了蒙古包。
  
   一進去,就在武靜雅面前跪下。
  
   「出了什麼事?」武靜雅見狀,心一驚,忙站起身問道。
  
   那個侍衛低著頭,扯著嗓子喘了喘道:「主子,出事了,大阿哥和二阿哥病危,太醫束手無策,爺讓奴才來請側福晉過去!」
  
   什麼?病危?
  
   怎麼突然出現病危?他們兩人不是在騎馬嗎?
  
   武靜雅只覺耳朵嗡嗡作響,渾身酥軟無力,腦中一片空白,身子隨著侍衛的話晃了晃,秋蘭和小青連忙上前扶住,擔心的叫道:」主子,主子。。。「
  
   「我沒事!」
  
   她回頭瞪向面前跪著的侍衛。
  
   「到底怎麼回事?弘暉和弘盼不是在草原上騎馬嗎?怎麼會病危?是不是你在騙我?你快說呀,說呀。。。」
  
   武靜雅臉色煞白,顫抖著聲音質問。
  
   侍衛手心都出了汗,硬著頭皮回道:「回側福晉的話,約莫一個時辰前,弘暉大阿哥和弘盼二阿哥以及十六阿哥和幾個蒙古世子在草原上賽馬,哪知跑了一半,路過一條大河的時候,大阿哥和二阿哥以及十六阿哥的馬突然吐白沫,發瘋的亂蹬,最後還將大阿哥和二阿哥以及十六阿哥甩下了河,後面追上來的侍衛以及蒙古世子們忙上前搶救,當時情況很混亂,等三個柱子被救上的時候,已經陷入了昏迷中,而且還發起了高燒。。。情況十分危急,現在三個主子都在皇上那兒,爺怕主子擔心,特讓奴才來告知一聲。。。。請側福晉過去。。。」
  
   「怎麼會這樣?是誰,是誰干的?」
  
   武靜雅嘴裡不敢置信的尖叫一聲,這個時候已經是七月多,天氣慢慢轉熱,河裡的水是雪山融化的,雖然是流動的,但那可是冰冷無比的河水,掉下去,不死也會要了半條命。
  
   誰那麼狠毒?竟然想害死她的兒子?
  
   「皇上查出是十六阿哥身邊的兩個奴才,他們已經被皇上關押起來了。。。」侍衛已經冷汗直流,被側福晉的嗓音嚇了一跳。
  
   「秋蘭,小青,你們快去將我那個藥箱拿來!」武靜雅心裡惦掛著弘盼的情況,沒有再追問下去,心急如焚的吩咐秋蘭和小青,帶上藥箱,在侍衛的帶領下急匆匆的趕去康熙的大型蒙古包。
  
   已進入康熙住的大型蒙古包,就看到康熙和幾位阿哥,蒙古世子在裡面,還有好幾個滿頭大汗的老太醫,四阿哥正繃著一張俊臉,臉色有些發白,疲倦的坐在中間的大矮榻旁,大矮榻上,躺著三個已經換號了衣服的小豆丁,他們此刻均昏迷著,臉燒得通紅,嘴唇青紫。
  
   武靜雅看的眼淚直流,不過她還沒昏了頭,盡管心裡再怎麼心急,她也沒忘了禮數,連忙向康熙請安。
  
   康熙此刻正壓抑著滿腹的怒氣,不過見到滿臉淚痕的武氏時,還是收了起來,「起來吧,不用多禮!
  
   請完安後,還得向那些阿哥太子問好,雖然被這些禮儀弄得心裡煩躁,但她還是忍著行完禮。
  
   完了後,她再也忍不住撲到床邊,揪著四阿哥的袖子,驚慌地問。
  
   「爺,大阿哥和寶寶現在如何了?」
  
   不要怪她自私,事先問的是自己的孩子,至於十六阿哥,如果她又能力救醒自己的孩子,也是會救他的。
  
   四阿哥滿臉的倦怠,啞著嗓子回了她,「情況不容樂觀,現在他們的呼吸很弱,隨時都有停止的可能,太醫也束手無策。。。」
  
   說到後面,他的臉色有些灰白和絕望。
  
   一旁的康熙爺忍著傷心憤怒,吩咐李德全嚴刑拷問十六阿哥身邊的兩個奴才,務必問出幕後之人。
  
   「四阿哥,不要太傷心了,說不定弘暉和弘盼侄兒吉人天相。。。 」十三阿哥看到四阿哥那副絕望的模樣,不忍的出聲安慰。
  
   「是啊,十三哥說得對,四哥,你就不要太過傷心了,說不定等下太醫就想出了救治的辦法。。。」十四阿哥也在一旁低聲權威。
  
   太子則拍了下四阿哥的肩膀。
  
   大阿哥胤褆也象征性的勸慰了幾句。
  
   在他們說話的當兒,心急如焚的武靜雅已經用精神力悄悄探過了三個小豆丁的情況,發現他們的情況很危急,呼吸也越來越弱,不禁急了。
  
   看著嘴唇發紫,渾身發燙的笑弘盼,武靜雅想到了人工呼吸,必須立即做人工呼吸。
  
   她抹了把眼淚,深深吸了口氣,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手捏住寶寶的鼻子,對著寶寶的嘴吹了下去,然後放開捏住鼻子的手,雙手快讀的放在寶寶的心前區按壓著,在康熙眾人目瞪口呆中,如此反復的重復著。
  
   「天哪,小嫂子,你在做什麼?」十四阿哥驚叫出聲。
  
   康熙也驚了驚,正想阻止,卻看到老四眼底的那抹期待,便咽下了口中的話。
  
   希望這個武氏能創造奇跡吧。
  
   武靜雅此時已經無暇顧及他們的想法,她一邊做人工呼吸,一邊看著寶寶的反應。。。。
  
   如此四次,寶寶還是沒啥反應。
  
   「夠了,武氏!」四阿哥的心沉了下去,閉了閉眼,喝止她。
  
   武靜雅沒有理會,開始做第五次人工呼吸,做完後,寶寶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心跳也加快了。
  
   慢慢的,呼吸平穩了,心跳正常了,寶寶竟然還微微張開眼,小嘴上的青紫也小退了一些,誰也不知道,武靜雅在給弘盼做人工呼吸的時候,按住弘盼的手悄悄的施展了水系回復術還有水系魔法給她降溫。
  
   「額娘。。。」寶寶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醒了,醒了。。。。寶寶醒了。。。」武靜雅喜極而泣,狠狠地將寶寶抱在懷裡。
  
   四阿哥本來沉下的心頓時飛揚起來,驚喜不已。
  
   「弘盼醒了,醒了。。。」
  
   眾人驚呆了。
  
   「快,按武氏的方法給十六和弘暉救治。」康熙率先回過神來,急急吼了一聲。
  
   太醫們給醒來的弘盼診治,診治完後,一臉的震驚,目光看向一旁的武氏,帶著一絲探究和驚喜。
  
   十六阿哥由一個侍女給他做人工呼吸。
  
   「武氏,弘暉交給你了。。。」四阿哥沙啞著嗓子激動地說道,從絕望到欣喜,一時間的大起大落,饒是冷靜如他也差點撐不住。
  
   武靜雅已經談到寶寶沒事了,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而已,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聽了四阿哥的話,點點頭,為弘暉做了幾遍人工呼吸,等他的呼吸平穩,心跳正常後,就停了下來,這次她沒有用魔法給他回復,加上弘暉的身子骨比不上弘盼壯實,所以還未醒來。
  
   依然發著高燒,不過這個不是問題,讓秋蘭拿過她的藥箱,她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三粒晶瑩中帶著香氣的藥丸,讓秋蘭倒了三杯溫熱開水,放了三個藥丸進去。
  
   然後讓人給三個孩子服用。
  
   弘盼很乖的喝完溫水。
  
   「這是什麼藥丸?」
  
   見三個孩子脫離了陷阱,康熙爺放下了心裡的擔憂,雖然十六和弘暉沒醒來,不過太醫診治說他們的身子骨比較弱。所以會比較遲醒來。
  
   「回皇上的話,這是祛熱退燒丸,專門給發高燒的病人服用的。」
  
   「哦?這個容易制作出來嗎?」康熙想到幾年前武氏搗鼓出來的東西,眼中精光一閃。
  
   武靜雅真想翻白眼,看來這個藥方也保不住了,不過臉上卻畢恭畢敬道:「都是些尋常的藥材,很容易制作的,婢妾等下講藥方寫出來! 」
  
   「嗯,很好,李德全,賞。。。」
  
   康熙高興了。
  
   四阿哥也松了口氣,不過心裡卻微微一凜,他看到了大哥和太子眼中的精光。
  
   這次武靜雅救治有功,康熙大肆賞賜了一番,本來對武氏並不在意的眾位阿哥,開始關注她了。
  
   不知是好是壞。
  
   「你剛才那個嘴對嘴的救治方法叫什麼?朕怎麼沒聽說過?」
  
   武靜雅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恭敬道:「叫人工呼吸,是婢妾在一本雜書上看到的,剛剛一時情急,想到了之前書上看到的這個方法,就試著做了,沒想到竟然那麼管用。」說完還一臉的心有余悸。
  
   」原來是這樣!「康熙想到牛痘也是因為武氏看雜書而突發奇想,便對那些民間的雜書起了興趣。
  
   接著太醫又問了人工呼吸的注意事項,她給太醫解釋了人工呼吸的原理,直到整個人精疲力盡的時候,才放過她。
  
   傍晚的時候,武靜雅和四阿哥呆著寶寶,弘暉回到蒙古包,寶寶的身子還有些虛弱,秋蘭和小青就熬了一些清淡的粥給他喝。
  
   弘暉半夜的時候醒來了,從心腹太監小米子那得知是武側福晉救了他時,心裡感激不已。
  
   十六阿哥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醒來了。
  
   這一次瘋馬落水時間,雖然表面上是十六阿哥身邊的兩個奴才做的,但經由嚴刑拷打,還是問出一些新的情況。
  
   原來前天晚上,有個遮著面容的女人找上了他們,大手筆的給了他們一千兩銀票,讓他們給弘暉阿哥和弘盼阿哥的馬下藥。
  
   至於十六阿哥的馬則是無心插柳。
  
   康熙和四阿哥得知真相後,震怒不已。
  
   看樣子那個幕後的女人是想對四阿哥的兩個兒子下手,這樣盤查的范圍就小多了,四阿哥帶來的女人就三個,還有一個未進門的琪琪格。
  
   根據那兩個奴才的指證,那個女人的聲音和背影很像琪琪格。
  
   盤問琪琪格,琪琪格矢口否認,大喊冤枉。
  
   康熙又查到了這些日子,琪琪格和兩個小阿哥不對付的事,於是琪琪格百口莫辯,康熙發話說他不需要心腸狠毒的兒媳婦。
  
   於是琪琪格和四阿哥的賜婚取消。
  
   這也是康熙看在三小已經無事和蘇赫巴魯親王的份上,才放過了琪琪格。
  
   不過蘇赫巴魯在得知這事後慌了,琪琪格怎麼會做出這樣事?他去求康熙,哪知康熙根本不見他,琪琪格更是喊冤枉,取消賜婚後,琪琪格整個人憔悴了下來。。。。她去找四阿哥解釋,四阿哥不甩她。
  
   武靜雅得知後,本想報復她一下,但後來見到她整個人憔悴不堪,形銷骨立的模樣就打消了想法。
  
   而且琪琪格一直喊冤枉,那一臉的心如死灰不像是作家。
  
   讓她感到了一絲蹊蹺。
  
   看來黑手另有其人。
  
   經由這次,弘盼和弘暉的關系益發的好了,小十六夜經常過來玩。
  
   不過弘暉的身子骨比以往弱了。
  
   還有件值得高興的事就是三阿哥福大命大,熬過了天花,烏雅氏衣不解帶的照顧三阿哥,人雖消瘦了不少,但卻入了四阿哥的眼。
  
   武靜雅心裡感歎,看來以後烏雅氏要得寵了。
  
   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太後本來不錯的心情受到了影響,於是在八月中旬的時候,康熙下令回京。


第 68 章
  
  大阿哥的蒙古包。
  
  「主子,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皇上已經解除了四爺和琪琪格的婚約。。。」一個侍衛很恭敬地低聲道。
  
  大阿哥淡淡的抿了口茶,眼神銳利的掃了眼旁邊的侍衛,贊賞道: 「不錯,不枉本網特意精心設計了一番,不過。。。」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手指敲了下桌面,「這次也讓我們發現了武氏不簡單。。。三個瀕臨死亡的孩子都被她用特殊的方法救治回來了。。。」
  
  「主子的意思是要件事這個武側福晉嗎?」
  
  「嗯!」大阿哥胤褆慎重的點頭,「不過你們需注意點,四弟應不是以前的四弟了,小心點不要讓他發現。」
  
  「庶!」
  
  「下去吧!」
  
  揮退了心腹侍衛之後,大阿哥胤褆依然坐在椅子上,沉凝著,不知在想什麼。
  
  這次設計四弟的兩個兒子花費了他不少心思,還特意找了個和琪琪格身材和聲音都十分相似的丫鬟,終於將所謂的’罪魁禍首‘推到皇阿瑪面前。
  
  」四弟,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站在了太子那一邊,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為太子增添多一份籌碼的!「
  
  大阿哥胤褆喃喃道。
  
  接到回京的同志,武靜雅很是平靜,外面雖然自由,但也容易出事,還是回府為好,經歷了寶寶差點歿掉之事,她早沒了游玩的心情。
  
  況且出來兩個多月了,她也想弘時了。
  
  回程很快,因為之前有了懷疑,武靜雅試探了好幾次琪琪格後,發現她是真的是被冤枉的,於是她注意上了喜塔臘氏,畢竟她一直暗中陷害她,可是一路觀察過來,喜塔臘氏沒什麼異樣,只是有時還跟她的丫鬟雨晴說什麼弘暉和弘盼福大命大,被人陷害都沒死掉之類的話,讓她打消了懷疑。
  
  斷了線索,武靜雅也很無奈,幕後黑手太過隱秘,她只能提高警惕。
  
  回程的路上,弘暉和弘盼兩小豆丁哥倆好的在一起玩益智環,如今弘暉的身子不比以往,騎射落下了許多。
  
  十來天後,隊伍回到了京城,先進了宮,之後,武靜雅和四阿哥以及一行人回到了貝勒府。
  
  福晉那拉氏早已攪基的等到府門口,這次塞外避暑,弘暉出事的事也傳到了她耳中,最後聽說是武氏救回了她的兒子,福晉那拉氏心裡復雜又矛盾。
  
  烏雅氏呆著三阿哥站在那兒,眼中帶著一絲期盼,福晉那拉氏瞥了眼她,袖下的手微微緊了緊。
  
  很快,四阿哥的隊伍回來了。
  
  一番迎接之後,福晉抱住弘暉猛掉眼淚,請求四阿哥讓她給弘暉補補身子,四阿哥在一旁蹙眉,最後心軟的點頭答應了她。
  
  武靜雅帶著弘盼回去了,喜塔臘氏嫉妒的看著她窈窕的背影,冷哼一聲,瞥了眼不識趣的楊嬤嬤以及她懷裡抱著的弘歷小阿哥。
  
  如今弘歷小阿哥臉上的小疹子已經沒了,黑炭似的皮膚不那麼黑了,不過在喜塔臘氏眼裡還是一樣的丑。
  
  郭氏像個隱形人似的,沒人在意她的離開。
  
  四阿哥最後去了烏雅氏那兒,烏雅氏眼裡閃過一絲興奮和期待。
  
  回到院子,武靜雅帶著弘盼先去看了弘時,如今的弘時幾天前抓了周,聽錢嬤嬤說,他抓了本論語。
  
  」額娘,弟弟怎麼還不會叫我哥哥?「弘盼逗了一會弘時,見他只是傻呵呵的笑著,不禁癟了癟嘴。
  
  武靜雅摸了他的月亮頭,寵溺到:」弟弟還小呢,還不會說話!「
  
  」那我教弟弟說話。。。「弘盼雙眼一亮,他一定要弟弟說的第一句話是叫他哥哥。
  
  」好!「
  
  武靜雅微笑的點頭,轉頭問了玲瓏和錢嬤嬤一些府中的事,除了三阿哥出痘的事,府裡還算平靜,沒什麼大事發生。
  
  只是之前聽說皇上給四爺賜婚府裡還有些陰沉,不過接觸賜婚後,又恢復了平靜。
  
  武靜雅滿意的聽完她們說話,這時一個丫鬟來稟告熱水已備好。
  
  武靜雅和弘盼去了耳房,沐浴漱洗,打理完,打發了秋蘭和小青下去歇息,自己也睡了。
  
  之後的日子,武靜雅過得很平靜,每天就是帶弘時,和搗鼓一些小玩意,弘盼也恢復了去上書房讀書的日子。
  
  四阿哥也經常來她這兒過夜,烏雅氏漸漸開始得寵了,喜塔臘氏沉寂了。
  
  康熙四十一年很快就過去,到了康熙四十二年,這一年正月的南巡,德妃沒有去,四阿哥也留守京城。
  
  四十二年,又開始了新一輪選秀,德妃除了給十四阿哥挑嫡福晉外,還給十三阿哥和四阿哥塞女人。
  
  四阿哥的後院,氣氛有些低迷和緊張,歷史雖然改變了不少,但鈕祜祿氏和耿氏這兩個長壽有福氣的女人還是要進府了。
  
  喜塔臘氏對鈕祜祿氏的到來如臨大敵。
  
  現在四阿哥的後院已經改變的亂七八糟了,誰知道那個鈕祜祿氏會不會再誕下另外一個弘歷?
  
  雅苑
  
  」錢嬤嬤,你說這次選秀賜給爺的格格有誰?「武靜雅以為自己幻聽了,讓錢嬤嬤再重復一遍。
  
  」是四品典儀官凌柱的女兒鈕祜祿氏和管領耿德金女耿氏。。。「
  
  」終於來了嗎?「武靜雅喃喃道,她瞇起雙眸,勾起了嘴角,真想看看那個鈕祜祿氏。。。
  
  「主子,只是兩個小小的格格罷了,您怎麼。。。」錢嬤嬤有些不解的看著主子奇怪的神色。
  
  武靜雅回過神愛,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她們長什麼樣而已。。。」
  
  秋蘭端了一盅燕窩湯進來,抿唇輕笑道:「主子,您就別好奇了,她們肯定沒有主子您好看,不然滿京城都是她們的美名了!」
  
  武靜雅結果燕窩湯喝了口,啐了秋蘭一口:「貧嘴!」
  
  四月底的時候,鈕祜祿氏和耿氏進府了。
  
  敬茶的時候,武靜雅看到了久仰大名的鈕祜祿氏,面貌清秀,雖然有些羞澀,但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
  
  一臉的小心翼翼給福晉和她們兩個側福晉敬茶。
  
  武靜雅給了她一支簪花,勉勵了幾句後就沒說什麼了。
  
  倒是鈕祜祿氏看了她幾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和猜疑的光芒,武靜雅暗暗皺眉,這鈕祜祿氏看樣子也不是老師的。
  
  至於喜塔臘氏,她的表情就有些好玩了,眼底的震驚消褪不去,敬茶的時候還出了錯誤,不知是不是被嚇壞了。
  
  武靜雅感到有些好笑之余,又有了一些猜疑。
  
  這鈕祜祿氏的舉止有些怪異。
  
  喜塔臘氏對鈕祜祿氏眼底那抹敵視瞞不過武靜雅的雙眼。
  
  耿氏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
  
  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敬完茶後,福晉就讓人散了。
  
  回去的時候,武靜雅才剛踏出正院,就聽到鈕祜祿氏的叫喚聲。
  
  「武姐姐,等等!」
  
  武靜雅停下腳步,回頭溫溫一笑,和煦地問道:「又什麼事嗎?鈕祜祿妹妹?」
  
  鈕祜祿氏清秀的面容帶著一絲試探和掙扎,她低聲對武靜雅喃喃道:「天王蓋地虎!」
  
  武靜雅心裡一驚,原來這個鈕祜祿氏也是穿越女,不過面上卻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鈕祜祿妹妹這是說對子嗎?我怎麼一點也不懂妹妹的意思?」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什麼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不適合在四爺的後院裡。
  
  鈕祜祿氏見武氏的表情不似作偽,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死心,又問道:「武姐姐,你知道中國,現代社會嗎?」
  
  武靜雅蹙眉:「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鈕祜祿妹妹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鈕祜祿氏眉宇間依然還有意思懷疑,她不認命的接著問道:「難道你不是穿越而來的?」為了得到答案,她不惜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武靜雅心裡的懷疑擴大了,這穿越女到底想做什麼?真的是誠信和她向人嗎?她仔細觀察了她的神色,發現了她眼底深處隱藏很好的戒備和狠厲。
  
  原來是個表裡不一的人。
  
  幸好她沒有和穿越女相認的意思,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呢。
  
  她故意驚詫的問:「穿越?什麼是穿越?」
  
  「武姐姐,你真的不知什麼事穿越嗎?」
  
  武靜雅搖頭。
  
  鈕祜祿氏失望的情緒完全掩飾不住了,如果武氏時穿越女,那她就可以和她聯合一起。。。。可惜了。
  
  「還有事嗎?」她輕聲問鈕祜祿氏。
  
  這下鈕祜祿氏真的死心了,她笑了笑:「沒事,我還有事,不打擾姐姐了!」
  
  說完,她踩著花盆底鞋迅速的離開,既然武氏不是穿越女,那麼喜塔臘氏就是穿越女了,她沒必要在武氏身上浪費時間了。
  
  鈕祜祿氏心裡暗自盤算著。
  
  怪不得敬茶的時候,喜塔臘氏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原來她也是穿越女,鈕祜祿氏自以為自己猜對了。
  
  自從幾個月前,她莫名其妙穿越到清朝後,得知這句身子的阿瑪教凌柱,姓鈕祜祿氏,她就覺得自己撞大運了。
  
  這鈕祜祿氏可是未來乾隆的老媽啊。
  
  還有就是會嫁給她最愛的四四。
  
  於是她躊躇滿志,雄赳赳氣昂昂的跟教養嬤嬤學習皇宮禮儀而忽略了派人大廳四阿哥府上的情況。
  
  經歷了一番殘酷的選秀,她差點被人吸納還,幸好她小心謹慎避了過去,終於熬到了最後一輪,便計入了德妃的眼。
  
  最後,如願賜婚了四阿哥,一切都順利進行了。
  
  哪知今天請安敬茶的時候,出現了兩個意料之外的人物。
  
  一個是武氏,一個是喜塔臘氏。
  
  兩個都是側福晉。
  
  那個歷史上悲劇的李氏竟然還是格格。
  
  天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武氏起碼還是歷史上的寧妃,那個喜塔臘氏是哪個旮旯裡出來的?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人?
  
  於是,她忍不住先試探了下武氏,得知武氏不是穿越女後,她松了口氣。
  
  穿越女肯定是那個喜塔臘氏。
  
  而喜塔臘氏又對她懷有敵意。
  
  看來是不能相認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著自己的心腹丫鬟小菊,決定先了解一下四爺的後院情況。
  
  「小菊,你知道爺現在又幾個阿哥嗎?以及都是誰生的?」鈕祜祿氏抿了口茶,凝神問道。
  
  小菊一五一十的將這些告知了她,鈕祜祿氏聽完後,心裡仿佛勇氣了驚濤駭浪,在聽到喜塔臘氏為爺生了一個兒子,教弘歷時,一顆心霎時間涼透了。
  
  「你說喜塔臘氏為爺生了五阿哥,叫弘歷?」鈕祜祿氏不敢置信的再三確認。
  
  小菊肯定的點頭,還說出了五阿哥容貌不佳,身子虛弱,爺不怎麼喜歡。
  
  「原來是這樣!」鈕祜祿氏松了口氣,看來這個阿哥雖然和歷史上的乾隆同名,但容貌不佳,身子虛弱這兩點已經決定了他以後與地位無緣。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對了,繼續大廳一些喜塔臘氏的事情,我要知道。」鈕祜祿氏現在是和那個疑似穿越女的喜塔臘氏干上了。
  
  「是!」小菊雖然很疑惑格格為何突然針對那個喜塔臘側福晉,想來是因為主子在給喜塔臘側福晉敬茶的時候出了丑吧?
  
  武靜雅偷偷用精神力偷聽到鈕祜祿氏和她的丫鬟說的話時,差點沒笑出聲。
  
  就讓她們去斗好了。
  
  福晉正院。
  
  福晉那拉氏端坐在矮榻上,抿了口茶,淡淡的問面前的素心:「說吧,著鈕祜祿氏和武氏是怎麼回事?」
  
  素心忙到:「鈕祜祿氏似乎在問武側福晉一些事,但武側福晉似乎並不知道她說什麼,最後鈕祜祿氏失望離開。」
  
  「哦?」福晉眼底掠過一抹深沉,磕下手中的瓷杯,慢悠悠道:「 真是可惜了,原以為這個鈕祜祿氏是個老實的,沒想到卻是個有心計的,以後叫人注意點。」
  
  「是!」素心頷首。
  
  「福晉,要給她下藥嗎?」鈕祜祿氏是個滿人,如果生出了阿哥,地位可就不一樣了,如今弘暉阿哥自從去年出事後,身子骨比以往弱了。
  
  所以劉嬤嬤才有此一問。
  
  福晉那拉氏沉凝了會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留著她吧,或許有需要她的時候。。。「
  
  「是!」
  
  一直沉默的素玉突然出聲了,「那要是被其他人下藥了呢?」
  
  福晉一愣,蹙了下秀眉,抿了下紅唇,最後還是決定保下鈕祜祿氏。
  
  「讓人盯著,不要讓人鑽了空子。」
  
  「奴婢曉得了!」
  
  「福晉,您就不怕她心大了?」
  
  劉嬤嬤遲疑了會道。
  
  福晉淡淡一笑,」劉嬤嬤放心,我自有辦法。「
  
  」弘暉呢?什麼時候會回來?「
  
  頓了頓,她蹙眉問道。
  
  自從爺同意了讓她給弘暉調養身子,她就抓緊機會和他培養感情,讓他不要和那個弘盼過分親近,他卻不聽,還和她有些生分了,讓她又氣又無奈。
  
  」估計快了,福晉,大阿哥自從去年從塞外回來後,就和武側福晉親近,您。。。「
  
  劉嬤嬤有些擔憂的看著福晉。
  
  」說道這個,我也不知如何辦才好,都怪那個武士,不知給我的弘暉下了什麼蠱,竟然連心都向著她了,我說一下武士的不是,他就沉默,太可惡了!「
  
  福晉那拉氏咬牙切齒的恨恨道,秀美的臉微微扭曲。
  
  」依奴才看,福晉您還是先和弘暉阿哥親近了再說,至於他要親近武氏,您也不要阻止,看樣子,武氏也不會害大阿哥,您也不必太過憂心,時間久了,大阿哥自會看到您的好。「
  
  劉嬤嬤斟酌了下說著。
  
  福晉聽了,也覺得這樣比較好,可是心裡還是有些煙不下這口氣,都怪爺,要不是爺早早的將弘暉帶離她的身邊,弘暉哪會和她生分?
  
  
第 69 章
  
  且不提福晉這頭在糾結,那邊的鈕枯祿氏正絞盡腦汁的謀劃著怎麼讓四阿哥對她另眼相看。
  
  入門三天,按照規矩,四阿哥必然會先歇在她那兒,所以她才會有此謀劃,打算趁著這三天晚上讓四阿哥對她上心。
  
  不然讓喜塔臘氏那個穿越女攪合,她就沒了發揮的余地。
  
  而且聽說喜塔臘氏那個女人不得四阿哥喜愛,果然啊,她鈕枯祿氏,未來的乾隆老媽才是女豬腳。
  
  丫鬟小菊很是怪異的瞅著格格臉上夢幻般的笑容。
  
  她總覺的格格幾個月前突然性格大變很詭異,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有點像民間的鬼上身,格格不會被來歷不明的鬼魂附身了吧?
  
  不過這些都是她的猜測,她只是暗暗的放在了心裡,不敢說出去。
  
  服侍格格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絲毫的差錯。
  
  「小菊,准備一下,我今晚要給爺一個驚喜!」
  
  鈕枯祿氏清秀的面容帶著一抹自信的笑容,笑盈盈的吩咐一旁的心腹小菊。
  
  「格格,要准備什麼?」小菊不解的問,四爺的膳食會有人專門送來,格格只需打扮好等爺過來就成,哪裡還需要准備什麼?
  
  也不用弄什麼驚喜吧?
  
  鈕枯祿氏見小菊臉上疑惑的神色,心下不禁哀歎一聲,這就是幾百年的代溝啊,算了,還是她自己來吧。
  
  嗯哼,她要下廚,她會做西式糕點,還有跳舞,可惜沒有絲襪什麼的,不過她早已准備了草裙……今晚她一定要四阿哥沉浸在她美妙的舞姿之下。
  
  至於唱歌?
  
  還是算了,這具身子的嗓子不是很好,還是不要了。
  
  這點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鈕枯祿氏揚起嘴角笑了笑。
  
  折騰了一下午,她終於弄了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蛋糕。
  
  蛋糕啊,西式糕點,這可是新奇的食物,是穿越女必備的技能。
  
  幸好她學過西式糕點。
  
  武靜雅得知後,禁不住一陣好笑加無語,這個穿越女不知是自信還是傻,她讓人去廚房拿食材,就已經被福晉和後院的女人盯上了,得知她做了一個奇異的糕點准備給四爺吃的時候,各個的臉上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
  
  就連福晉也不干涉了。
  
  一個才進門一天的人,就敢隨意做吃食給爺吃,不知是傻還是膽大。
  
  晚上,四阿哥按規矩到了鈕枯祿氏的屋子,一進去,就看到一張化了所謂煙熏妝的臉龐在跟他請安,嚇得他後退了一步,不過很快鎮定下來,這是那個鈕枯祿氏?
  
  還有一身的香氣,讓四阿哥微微蹙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其實鈕枯祿氏身上的香氣是那種淡淡的茉莉花香,很好聞。
  
  只不過這種香味是喜塔臘氏最為喜歡的,她現在四阿哥不喜歡女人身上的這種香氣而已。
  
  可惜鈕枯祿氏不知道。
  
  「爺,您喝茶!」濃妝艷抹的臉上揚起一抹嬌媚可愛的笑容,一圈類似的熊貓的雙眼朝四阿哥放電,嗲著聲嬌滴滴道。
  
  四阿哥捧著茶的手抖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這鈕枯祿氏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張好好的臉怎麼弄成這樣一副鬼樣子,還有聲音,嗲得讓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最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雙眼……
  
  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兩眼烏黑。
  
  「嗯!」他垂下眼瞼,對那張塗抹得亂七八糟的臉很是膈應,淡淡的應了一句。
  
  見四阿哥只是‘嗯’一聲,鈕枯祿氏也沒怎麼失望,畢竟人家四爺是冰山嘛,出了名的話少,不過四爺剛剛看到她的妝容,好像震驚了一下,哈哈,肯定是被我迷倒了。
  
  於是,善於腦補的鈕枯祿氏益發笑的滲人了。
  
  一旁的小林子沒有出去,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心裡卻狠狠的同情了一把爺,這個鈕枯祿格格的審美真是令人無法苟同,不知爺今晚,嗯,會不會落荒而逃……
  
  「爺,婢妾今天下午特意為爺做了一樣新奇的糕點,叫蛋糕……」說著,鈕枯祿氏一臉自信的讓小菊將她做的雙層蛋糕拿了出來。
  
  打開盒子,她笑的一臉的自信和驕傲,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在碟子上,用勺子舀了一點,湊到四阿哥嘴邊,嬌聲道:「爺,這是婢妾給爺做的蛋糕,您嘗嘗,味道很好呢……」
  
  四阿哥瞇起雙眸冷冷的審視她,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小林子也皺了皺眉,突然拿過她手中的碟子以及盒子上的糕點,當著她的面,拿了根銀針試毒,最後還讓人進來試吃。
  
  「你在做什麼,這是我做給爺吃的,爺,您看,那個狗奴才竟然吃您的蛋糕……」鈕枯祿氏震驚又憤怒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這是做什麼,可惡。
  
  四阿哥銳利的眼神掃過她那張抹了煙熏妝的面容,那冰冷的眼神讓她打了個寒顫。
  
  「鈕枯祿氏,明天去向福晉學習皇家規矩,抄女戒,婦德十遍!」
  
  什麼?
  
  鈕枯祿氏愕然,她只是說了一些那些奴才而已。
  
  「爺……您是在開玩笑吧?」她嬌嗔的挽著他的手臂,嗲聲撒嬌。
  
  四阿哥嘴角抽搐,這個鈕枯祿氏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二十遍!」
  
  「爺……」
  
  「三十遍……」
  
  鈕枯祿氏閉嘴了。
  
  「傳膳!」四阿哥決定無視眼前這個不會看人眼色鈕枯祿氏,免得被她氣的腦仁疼,淡淡對小林子道。
  
  「庶!」
  
  很快,一排奴才進來,有條不紊的上菜,精美,香氣撲鼻的菜餚讓鈕枯祿氏看直了眼,她第一次見到皇家阿哥的伙食,雖然四阿哥的膳食已經比較精簡了,但依然精致無比。
  
  看了看那個被丟棄一旁的寒酸無比的蛋糕,再看看眼前的膳食,她偷偷咽了下口水,不得不承認,她被打擊了,和四阿哥的膳食比起來,她的蛋糕就是一坨垃圾。
  
  「爺,婢妾侍候您用膳……」鈕枯祿氏眼珠一轉,走到小林子身邊,搶了他的工作,諂媚的朝四阿哥嗲笑著。
  
  四阿哥的心裡膈應了一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小林子,侍膳!」
  
  「庶!」
  
  小林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凌柱大人的閨女怎麼是這樣一副德行?
  
  鈕枯祿氏的笑容僵住了,周圍的丫鬟奴才們見狀,暗自垂下頭偷笑,小菊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格格這是怎麼了?
  
  怎麼盡在做丟人的事?
  
  被鈕枯祿氏死命的盯著,四阿哥頓時喪失了胃口,要不是按規矩,要留在新人這裡過三夜,他早就甩袖離開了。
  
  武靜雅看戲看得很快樂,哈哈笑死她了,這個穿越女真好玩,竟然化了個煙熏妝,天哪,她是不是傻了?
  
  這麼非主流的妝容她都弄得出來,難道她沒發現四阿哥那一副見鬼的模樣嗎?
  
  吃過晚膳,下人們收拾完下去了,只剩下鈕枯祿氏和四阿哥在屋子裡,鈕枯祿氏心思一轉,給四阿哥倒茶之後,走到屏風後面換上了她之前讓人定做的皮革草裙。
  
  這鈕枯祿氏又想做什麼?
  
  四阿哥揉揉蹙著的眉頭,一陣胃疼。
  
  偷瞄的武靜雅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天哪,這鈕枯祿氏,不會要在大冷天給四阿哥挑肚皮舞吧?
  
  不知四阿哥會不會暈倒?
  
  她很不厚道的想著。
  
  這個穿越女還真有娛樂性質,看來以後她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鈕枯祿氏換好皮革草裙好,從屏風後面轉出來,配上她那一臉的煙熏妝,四阿哥差點沒被口中的茶噎到,俊臉開始泛起了青色。
  
  「爺,婢妾給您跳一支舞……」
  
  鈕枯祿氏給四阿哥拋了一記媚眼,眼波含情的瞅著四阿哥,絲毫沒注意到煙熏熊貓眼拋媚眼是多麼的滑稽,然後開始扭腰擺臀的跳起來。
  
  真是傷風敗俗,四阿哥面容鐵青,額上青筋直跳,看來得讓這個鈕枯祿氏好好學習規矩才行,免得丟了他的臉面。
  
  「滾!」四阿哥再也忍不住暴喝出聲,隨即起身甩袖而去,什麼規矩,此刻四阿哥怕自己會掐死那個傷風敗俗的鈕枯祿氏。
  
  外面守著的小林子見四阿哥鐵青著臉出來,忙快步跟上,心裡小小的同情了一下鈕枯祿氏,這個鈕枯祿格格真能折騰啊,都把爺折騰走了。
  
  鈕枯祿氏還跳著肚皮舞的動作呆滯了,最後她才反應過來,四阿哥走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跳的不好?
  
  不可能啊,在現代的時候,教她肚皮舞的老師還誇她跳得好呢……
  
  鈕枯祿氏一直呆在那兒,到底哪裡出錯了
  
  四阿哥不是應該拜倒在她的肚皮舞之下嗎?
  
  這天晚上,武靜雅一直看著這個清穿女惡心四爺的把戲,尤其是四爺落荒而逃的時候,真的很歡樂……
  
  第二天早上,後院的女人都知道了四爺半途離開鈕枯祿氏院子的事,請安的時候,大家都明朝暗諷她。
  
  鈕枯祿氏狠狠的咬了咬牙,對這些女人嘲諷的嘴臉感到十分的厭惡和憤怒,她握緊拳頭,心裡YY著,等她的兒子上位了,讓她們各種死。
  
  之後,四阿哥就留在耿氏那過夜,三天過後,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不過卻再也沒踏入過鈕枯祿氏的院子。
  
  喜塔臘氏幸災樂禍不已,見到未來的乾隆額娘如此憋屈,她心裡一陣快意。
  
  可以說喜塔臘氏這娃的心已經扭曲了。
  
  康熙四十二年(1703)五月,索額圖因「議論國事,結黨妄行」罪,被康熙帝拘禁宗人府。
  
  太子的勢力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身為太子一黨的四阿哥每天來去匆匆,後院也不涉足了。
  
  鈕枯祿氏急到不行,她想到索額圖的倒台,太子的勢力削弱,四阿哥和太子的關系開始慢慢起了變化,這個時機是她最好的表現時機。
  
  於是,她學著其他女人給四阿哥送湯水,膳食什麼的。
  
  卻每次都被拒之門外,讓她一天比一天失望。
  
  她不是穿越女嗎?
  
  不是穿越女都是女豬腳嗎?
  
  怎麼她是如此的不受四阿哥待見?
  
  難道是她的魅力不夠?
  
  不,不是她的魅力不夠,是這個鈕枯祿氏的本尊長的不怎麼好看,四爺後院的美女多了去了,怎麼會看上這個具發育不全的小身板……
  
  尤其是她還用這具發育不全的小身子跳肚皮舞,怪不得四阿哥那天要離開……
  
  想到這裡,鈕枯祿氏後悔了,她怎麼會穿越到這具身子身上。
  
  顯然忘了之前她是多麼的高興,興奮自己穿的身子是未來乾隆的老媽。
  
  怎麼辦,要是一直如此不受四阿哥重視,她的皇太後夢怎麼可能實現。
  
  既然這具身子的外貌條件比不過後院的其他的女人,但她有一個優勢,就是她知道未來的歷史。
  
  當然不排除那個喜塔臘氏穿越女也知道,不過她貌似不受寵,想來也沒什麼機會成為四阿哥最信任的人。
  
  於是,鈕枯祿氏又開始折騰了。
  
  為了引起四阿哥的注意,她用毛筆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句話,折好交給小林子,讓他拿給四阿哥看。
  
  小林子很盡職的將紙條交給了四阿哥。
  
  四阿哥打開一看,瞳孔微縮。
  
  「這紙條是誰送來的?」他捏著紙條,緊盯著小林子問道。
  
  「是鈕枯祿格格讓奴才交給爺的!」
  
  小林子一怔,見到爺凝重的臉色,忙道。
  
  是鈕枯祿氏?
  
  四阿哥蹙眉,眼底閃過一抹震驚,是她?她真的會預言未來?
  
  狠狠的捏緊了手中的紙條。
  
  上面寫的事都是一些未來發生的事,什麼十四三年,弘暉會死……
  
  四阿哥本是迷信的人。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叫人盯著鈕枯祿氏,將她的一舉一動記下來!還有,明晚讓暗衛暗中拷問一下……」
  
  四阿哥抿著唇下令道,眼底劃過一抹深沉。
  
  「庶!」
  
  小李子退了出去,四阿哥攥緊紙條,雙眼晦暗不明,深沉無比。
  
  第二天晚上,鈕枯祿氏被人下了迷藥帶入一間暗房裡,隔壁間的暗房裡,四阿哥繃著一張臉坐在那兒。
  
  鈕枯祿氏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慌了,再看到面前站著的兩個黑衣人,驚叫一聲,渾身瑟瑟發抖的朝角落縮去。
  
  「既然格格醒了,我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們有些事想找格格了解一下!」
  
  「你們是誰?知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原來是想問她一些事,鈕枯祿氏不再害怕了,她站起來,厲聲指責道。
  
  兩個黑衣人挑眉,「犯法?」
  
  那可是四爺讓他們做的,犯什麼法?而且他們可是四爺的暗衛。
  
  「哼,我可是四貝勒的格格,你們快放了我,不然等爺來了,你們怎麼死都不知道!」
  
  兩個黑衣人無語了。
  
  「放心,等我們問了一些事後,自然會放了你。」
  
  鈕枯祿氏聞言大喜,其實剛剛她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見兩個綁架的如此好說話,她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果然是穿越的女豬腳,哪裡都有女豬腳的光環。
  
  鈕枯祿氏在心裡得瑟不已。
  
  「問吧!」
  
  她高傲的揚起下巴,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
  
  「你真的會預言未來的事?」
  
  「你們到底是誰?」聽到他們的問題,鈕枯祿氏大吃一驚,警惕的看向他們。
  
  「我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我們就是了!」
  
  「不會,我又不是神仙,哪裡會知道未來的事!」
  
  鈕枯祿氏又不傻,她只把紙條交給了小林子,讓他交給四阿哥,看來是他走漏了消息,被其他的阿哥知道了,所以就綁架了她。
  
  該死的小林子,等她回去了,哼……
  
  「是嗎?」兩個黑衣人見她死鴨子嘴硬,看來只能用那種極端的方法了,幸好爺授意了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從她嘴裡撬出有用的東西來。
  
  「既然格格不願意配合,那麼就不要怪我們了。」
  
  說完,兩個黑衣人將暗房裡的蠟燭全點了起來,明亮的蠟燭照亮了整個暗房,鈕枯祿氏終於看清楚了各種暗房的刑具。
  
  各種猙獰,帶著血漬的刑具,讓鈕枯祿氏驚悚不已,她害怕的後退了兩步,臉白了白。
  
  「你們想干什麼!」她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兩個黑衣人不會想給她上刑逼供吧?
  
  兩個黑衣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逐個介紹這些刑具的用途,再配上他們臉上那嗜血的笑容,十分恐怖。
  
  聽得鈕枯祿氏毛骨悚然,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面無血色,眼裡慢慢的蓄滿了驚恐,最後,鈕枯祿氏整個人崩潰了。
  
  才開始第一步,鈕枯祿氏就精神奔潰了,在黑衣人的拷問下,兩眼空洞的交代了她的來歷。
  
  隔壁的四阿哥聽得臉色變幻不定,還未等他問出最後做皇帝的是誰時,鈕枯祿氏就吐血昏了過去。
  
  醒過來後,她就像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在怎麼問也問不出什麼,四阿哥心裡也明白了,原本的鈕枯祿氏回來了。
  
  四阿哥心裡感到十分遺憾,差點,差點他就可以問出到底是誰奪得了皇位,可惜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2

第 70 章
  
  雖說可惜,但更多的是驚疑和膈應,一想到自己竟然和這個附身鈕祜祿氏的鬼魂洞房過,四阿哥禁不住渾身冒出了許多雞皮疙瘩。
  
  冷著臉讓人悄悄將這個本尊的鈕祜祿氏送回去,順便讓人軟禁了她。
  
  這段時間,他不想再見到這個鈕祜祿氏。
  
  這次拷問是秘密進行的,執行的人都是四阿哥自己的心腹,保密功夫做的很好,所以不會有人知曉。
  
  不過從鈕祜祿氏嘴裡問出的那些事,足以讓他心裡升起一股寒意。
  
  這個鈕祜祿氏似乎喜塔臘氏很是執著,認為她是所謂的‘穿越’同伴中的一員,因為她說,他的後院根本沒有喜塔臘氏這個女人。
  
  摩挲了下手指上的扳指,四阿哥微微瞇起雙眸,看來這個喜塔臘氏也需要仔細調查一番才行,如果她也是來自未來的靈魂。。。。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抹殺意,不過稍縱即逝。
  
  還有弘暉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拿弘暉的命去賭,他可是他唯一的嫡子了,得派人嚴密保護才行。
  
  只要熬過了明年就成了。
  
  最後就是鈕祜祿氏說的二廢太子,讓他驚疑不定,不過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相信,看來最後等級的必然不是太子。
  
  現在索額圖已經被拘禁了,連帶的勢力被連根拔起了許多,太子爺益發的焦躁,看來是時候開始布局了。
  
  不過動作不宜太大,皇阿瑪還正值壯年,皇位什麼的還是別想了,給皇阿瑪留個好印象才是真的。
  
  四阿哥在暗房裡沉思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不動聲色的支持太子。
  
  畢竟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太子一黨的。
  
  要是突然疏遠,不但太子會對他提防,就連皇阿瑪也不會重視他。
  
  武靜雅不知今晚的變故,也不知哪個被她當做無聊時的樂子的鈕祜祿氏已經換回了本尊。
  
  不過在第二天請安的時候,從福晉那得知,鈕祜祿氏被四阿哥禁足了。
  
  禁足了?
  
  那麼快?
  
  武靜雅有些小郁悶,樂子沒了。
  
  回到院子,她拿著一只布鴨子和弘時玩互動,看著他搖搖晃晃的學走路,心情又好了起來。
  
  鈕祜祿氏醒來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嚇了一跳,不過在看到熟悉的小菊時,鎮定了下來,忙問她出了什麼事?她現在在哪裡?
  
  小菊很詫異的看著格格,不過還是認真地回答了她:「格格,您怎麼了?這裡是四貝勒府邸,您是四貝勒的格格啊。。。」
  
  鈕祜祿氏震驚了。
  
  「怎麼會這樣?小菊,現在是幾月?」她急切的抓著她的手追問。
  
  「1703年【樓主:我覺得應該說康熙四十二年的,不過作者寫的1703年】五月,怎麼了?」小菊擔憂的瞅著格格,很奇怪,她竟然感覺眼前這個才是她原本的主子。
  
  「什麼?」鈕祜祿氏慌了,怎麼會過了那麼多個月,她記得她睡著的那晚是1702年【同理,康熙四十一年】十二月底,怎麼一覺醒來就嫁了人。。。
  
  難道有人占據了她的身子?
  
  鈕祜祿氏想到這裡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小菊,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和我說一遍,我忘了!」她深吸了口氣,顫著聲說道。
  
  「是!」
  
  然後小菊一五一十的將這段時間的事告訴了她,在聽到那個不知哪裡來的鬼魂竟然如此破壞她的形象,在四貝勒面前蹦躂時,鈕祜祿氏眼底閃過一絲憤怒,清秀的臉微微有些扭曲,手緊緊的攥成拳。
  
  她雖然只是個四品典儀官的女兒,但她阿瑪也有不少女人,對後院的爭寵也十分熟悉,這個不知所謂的鬼魂竟然在嫁入貝勒府的第二天就將這一切都破壞掉了。
  
  如今看來她已經被四貝勒厭棄了。
  
  原本聽到小菊說她嫁給了皇家阿瑪做格格,心裡還有些高興,現在她卻恨不得傻了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
  
  現在又被禁足了,看來她得先忍著了,重新找個時機再奪寵。
  
  「小菊,這些日子辛苦了!」鈕祜祿氏感歎一聲。
  
  「奴婢不辛苦!」小菊聽了一陣鼻酸,原來的格格終於回來了,太好了,看來她前段時間的猜測是真的。
  
  「小菊,想比你也知曉之前那個不是我,我也不知為何會被人傷身,幸好在還沒有造成大錯之前回來了,不然。。。」鈕祜祿氏不敢想象那個後果。
  
  「格格。。。」小菊從格格口中證實了猜測,心裡震驚不已。
  
  「好了,我沒事,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們先忍著吧!」
  
  鈕祜祿氏也很無奈,她知道自己的容貌並不出眾,所以一向以安分老實的形象示人,哪知這一切都被那個不知哪裡來的鬼魂破壞了。
  
  「是!」
  
  切不管鈕祜祿氏如何沉寂,武靜雅的日子依然過得很平淡。
  
  半個月後,康熙巡幸塞外,四阿哥沒被欽點,留守京城,後院的女人松了口氣,幸好爺還在府裡。
  
  四阿哥看著面前這一沓資料,沒想到這一查,還真給他查出了不少東西來,也讓他不敢確認了這個喜塔臘氏是不是個知曉未來的人。
  
  這個喜塔臘氏還不知她那些失去理智做的事,挽救了她的命。
  
  原來當初武氏生弘昐的時候差點一屍兩命是這個還未進宮的喜塔臘氏下的黑手,還將它嫁禍給了李氏,不但如此,小小年紀的她,竟然借助喜塔臘氏一族的勢力,將手伸進了皇宮,真是膽大妄為。
  
  四阿哥越看這資料,臉色愈發的冰冷。
  
  這個喜塔臘氏一開始的目的竟然是沖著他來的。
  
  這些布局看似精密,實則有很多痕跡可尋,只是那時喜塔臘氏還未入府,所以並沒有查到她身上。
  
  沒想到他的後院竟然潛伏了一個如此瘋狂狠毒的女人。
  
  這讓四阿哥心驚之余感到了深深地寒意。
  
  六月的天氣很是悶熱,武靜雅讓人將矮塌搬到院子裡的一顆大榕樹下,還讓人做了一些冰碗和冰鎮酸梅湯。
  
  愜意的喝著酸梅湯,瞇著眼,享受著淡淡的微風拂面,昏昏欲睡起來。
  
  這時,玲瓏抱著小阿哥弘時過來了,小弘時一見到額娘,立馬掙扎著要下來,玲瓏無奈,只好將他放下,一下地,小弘時就搖搖晃晃的朝武靜雅的矮塌走去。
  
  武靜雅在玲瓏抱著弘時到來時睜開了眼,瞅著小家伙可愛的模樣,嘴角微微揚起。
  
  「小阿哥,慢點。。。」
  
  玲瓏見小家伙走得很急,搖搖晃晃,一副藥摔倒的模樣,不禁急道。
  
  此時,小家伙已經走到了武靜雅身邊的矮塌旁,小胖爪扯著她的衣角,扁著小嘴,眼淚汪汪的瞅著她手裡的冰鎮酸梅湯。
  
  「額娘,寶寶要吃,吃。。。」小胖爪指著她手裡的小碗。
  
  武靜雅一愣,放下手中的冰碗,忙將小家伙抱上矮塌,小家伙一上去,就急急的爬到旁邊的笑案桌上,瞅著上面的冰鎮酸梅湯和冰碗直流口水。
  
  還伸出了小胖爪,武靜雅見狀,眼珠一轉,抓回他的爪子,逗著他:「寶寶還小,不能吃哦。。。」
  
  其實小弘時已經被她用藥水改善過身子,現在身子骨棒棒的,吃點冰的東西也沒啥,別看他才一歲多快兩歲,這小家伙機靈著呢,所以武靜雅閒暇時就會想逗逗他。
  
  小家伙見自己的小胖爪被額娘揪住,仰著臉,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濕潤潤,委屈地望著她,「額娘,你壞。」
  
  一旁的秋蘭和錢嬤嬤見狀,禁不住掩嘴偷笑。
  
  主子又在逗小阿哥玩了。
  
  「寶寶想吃的話,拿東西來換哦。。。」
  
  武靜雅無視了他泫然欲泣的小臉,笑瞇瞇的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道。
  
  小家伙要哭了,額娘怎麼可以這樣對寶寶,還是哥哥最好,什麼都給他。。。。弘時在心裡嘀咕著。
  
  想骨氣一把,拒絕,誰知酸梅湯實在是有人。
  
  小弘時咽了咽口水,小臉皺了起來,低下頭消瘦摸著自己胸前的小玉佩,過了一小會,他嘟著紅潤潤的小嘴:「額娘,寶寶用玉佩換。。。」
  
  說著,小胖爪磨磨蹭蹭的取下胸前掛著的翠綠色玉佩,扭扭捏捏的遞給武靜雅,扁著小嘴:「額娘,給。」
  
  武靜雅瞅著這塊玉佩,無語了。
  
  這可是四阿哥給弘時的玉佩,這小家伙竟然用這個來換一碗酸梅湯,要是被四阿哥知道了,不知是什麼表情?
  
  想著就覺得很可樂。
  
  「寶寶,你確定要拿這玉佩換酸梅湯?這可是你阿媽送給你的玉佩哦。。。」
  
  武靜雅笑瞇瞇的瞅著他糾結小臉。
  
  小弘時猶豫了。
  
  「額娘,你壞!」小弘時扁著小嘴,忙把玉佩收回來戴上,控訴的瞅著她。
  
  「好了,不逗你了!秋蘭,給寶寶裝一小碗酸梅湯!」
  
  「額娘最好了!」小家伙聞言雙眼一亮,奶聲奶氣地說了一句,小嘴咧得開開的。
  
  武靜雅捏捏他的小鼻子,寵溺的笑了笑。
  
  這時,四阿哥帶著小林子過來了,看到小弘時在喝酸梅湯,臉色微變,瞪了眼武靜雅,讓人奪過小弘時的小碗。
  
  「阿瑪。。。。」小弘時看著還剩一點的酸梅湯,心疼的揪起小臉,他還沒喝完。。。
  
  「怎麼給弘時喝生冷的東西,他還那麼小,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四阿哥繃著臉,斥了一句。
  
  武靜雅沒被他嚇到,輕笑一聲,給他倒了一碗酸梅湯,輕聲解釋道:「爺,您還不知弘時的身子嗎?他的身子壯得堪比三四歲的小孩子,況且又不是第一天才吃,婢妾心裡有數呢!」
  
  四阿哥聞言,終於緩了臉色,輕咳了一聲,「以後注意就好。」
  
  「阿瑪。。。」
  
  小家伙見四阿哥沒理他,急了,忙爬上他的大腿,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
  
  胤禛見小家伙可憐的模樣,心一軟,摸摸他的頭,「弘時先回去午睡,玲瓏,將四阿哥抱回去!」
  
  「阿瑪,寶寶要喝酸梅湯!」
  
  酸酸甜甜的,冰涼冰涼的,很好喝,可惜額娘不給多喝。
  
  「不准!」四阿哥冷下了臉。
  
  小弘時見阿瑪冷著臉,嚇得不敢再嚷著了,武靜雅見狀,禁不住掩嘴偷笑,果然還是四阿哥的黑臉管用,看著玲瓏抱著嘟著小嘴的弘時離開。
  
  弘時離開後,四阿哥喝了點酸梅湯解暑氣,喝完後,就沉默地盯著武靜雅美麗白皙的面容。
  
  武靜雅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出聲詢問:「」爺,您怎麼了?
  
  四阿哥揉揉眉心,眼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抿了抿唇道:「 五皇叔長年征戰,身上傷患纏身,現在舊傷復發,來勢洶洶,太醫說情況很不樂觀,恐怕這次熬不過去了。。。」
  
  五皇叔?
  
  恭親王常寧?
  
  武靜雅一愣,突然想起今年是1703年,現在又是六月初了,貌似恭親王常寧實在這個月初七去世的。
  
  四阿哥干嘛對她說這事?
  
  「爺,您別擔心,五皇叔不會有事的!」武靜雅只能用言語安慰。
  
  四阿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到她去年在塞外救活了天意也無法救治的弘暉和弘昐,小十六他們,他心裡又升起了一絲希望,也許五皇叔的舊傷,武氏又辦法治好。
  
  「太醫已經束手無策了。。。」四阿哥直直的盯著她。
  
  武靜雅一愣,四阿哥這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想要她出手吧?
  
  這恭親王常寧可是這個月要死的人啊,她不是神仙啊。。。
  
  「爺,您是什麼意思?」她小心翼翼的詢問。
  
  「爺想讓你出手救治五皇叔!」四阿哥緊緊的盯著她,也布兜圈子,直白的說道。
  
  什麼?
  
  還真是這樣。。。。。武靜雅錯愕的瞅著四阿哥。
  
  「爺,您不是在說笑吧,婢妾不懂醫術。。。」
  
  「爺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武靜雅啞口無言。
  
  四阿哥是不是對她太有信心了?
  
  「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婢妾真的不懂醫術,只是會一些東西而已。。。。所以,爺,您是不是。。。」
  
  武靜雅有些艱難的拒絕。
  
  「不用說了,這次不只是爺的意思,皇阿瑪也說了,讓你去給五皇叔看一下。。。」
  
  四阿哥抿著唇,臉色有些不愉的說道。
  
  這次不知怎麼回事,大哥,二哥,三哥全都向皇阿瑪建議,讓武氏去給五皇叔診治,說什麼她肯定會有辦法。
  
  他無法,只能讓武氏出售,同時心裡也希望她能治好五皇叔。
  
  什麼,康熙爺參了一腳?
  
  武靜雅現在心裡懊悔不已,是,她會煉制一些藥水,可以修復身體的暗傷,舊傷。。。。可是,如果她真的治好了恭親王常寧的暗傷,以後想低調都難了。
  
  康熙也會更加的關注她。
  
  「好吧,婢妾試試看,不過婢妾也沒什麼把握,爺還是不要對婢妾抱太大的希望。。。。」既然無法推脫,她只好接下了。
  
  「皇阿瑪說了,如果這次你能治好五皇叔的暗傷,必會重賞和提攜你的阿瑪和大哥。。。」說完,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武氏的大哥武修文,他暗中考察過,是個人才,雖然只是個小統領,如果武氏真的治好了五皇叔,他就有辦法將他弄到兵營去。
  
  這樣他在兵營裡又增加了一份助力,至於武氏的二哥,是個經商的料子,雖說旗人不能經商,但也不是絕對的。
  
  他組建勢力也需要一大筆銀錢,武氏的二哥不錯,值得收攏。
  
  四阿哥在心裡盤算著。
  
  武靜雅怔住了。
  
  康熙竟然這麼大手筆?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爺,皇阿瑪怎麼會。。。」
  
  四阿哥抿了明春,深深地瞅著她:「這是爺為你爭取到的,希望你不要讓爺失望。。。」
  
  「啊?」
  
  武靜雅驚愕的瞅著他,心裡劃過一絲感動,「爺,謝謝您!」
  「你盡力而為吧!」
  
  四阿哥輕咳一聲。
  
  好吧,沖著四阿哥如此為她的家人著想,她也打算竭力救治恭親王常寧了。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就是那個勇夫,罷了,出風頭就出風頭吧。
  
  如果她身後的家族太過弱小,對弘昐和弘時都不好。
  
  「婢妾會盡力,爺放心!」
  
  有了武氏這句話,四阿哥安心了。


第 71 章
  
  拿著小藥箱,武靜雅和四阿哥坐上去恭親王府的馬車。
  
  一路上,她冷靜了下來,之前四阿哥跑出了康熙會提攜她家人的誘餌,她禁受不住這個誘惑就立馬決定竭力救治恭親王。
  
  現在想來,她似乎莽撞了。
  
  康熙為何突然重視起她這個小小的側福晉來,還許諾如果她就只好了恭親王就提攜她的家人?就算裡面有四阿哥的成分在,以康熙的性格也不至於會這樣啊?
  
  這裡面似乎正有一個天大的陷阱在等著她。
  
  到時就算能救,她也不該救恭親王,畢竟除了常寧,到時還有一個福全會出事。。。。她記得福全也是這一年去世的,實在巡幸塞外的途中。
  
  去年救孩子是形勢所逼,她不得不 暴露一些東西,如果她現在還能將太醫都已經束手無策的恭親王就只好,那裡面的問題就大了。
  
  她的麻煩也大了。
  
  以後誰出了事,太醫沒辦法,都會找上她,要是她救不了,豈不是要成了罪人?
  
  不能救,絕對不能救。
  
  武靜雅心思轉過好幾個念頭,心裡升起一股寒意,臉上卻絲毫不顯,四阿哥還在旁邊呢!
  
  且不說武靜雅心裡的糾結,四阿哥心裡也很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武氏能救治好五皇叔,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因此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很快,恭親王府到了。
  
  「盡力而為吧,如果實在不行,就不要勉強!」到了恭親王府門口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下馬車之前,四阿哥突然低聲對她說了這句話。
  
  四阿哥這是什麼意思?
  
  武靜雅被他弄糊塗了。
  
  不過心裡也因為他這一句話,松了口氣。
  
  她說過不會醫術,看來是不能暴露了。
  
  至於事情會怎麼樣,還是看情況吧。
  
  深吸了口氣,和四阿哥一起下了馬車,此時,親王府的外頭已經有不少奴才在等著了。
  
  看樣子,是在恭迎他們的到來。
  
  「爺,婢妾緊張。。。」武靜雅裝出一副緊張的模樣,在四阿哥旁邊低聲道。
  
  四阿哥一愣,隨即安撫似的握了下她的手,「沒事,你只要盡力就行。。。。」
  
  武靜雅咬了咬唇,顫聲道:」爺,婢妾真的不會醫術,要是,要是。。。。「
  
  四阿哥腳步一顫,沉默了會,最後低聲回了一句:「爺知道!」
  
  你知道?
  
  你知道個啥?知道的話,就不會任由康熙下肢讓她來給恭親王治傷,當她是萬能的呀?
  
  她現在只是魔導士而已,而且很多丹藥,因藥材不足而無法煉制。
  
  武靜雅暗自翻了個白眼。
  
  兩人靜靜的朝恭親王的院子走去,奴才恭敬地在前面帶路。
  
  到了正院,和四阿哥進去後,就看到裡面站了許多人,有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祀,九阿哥胤禟以及十阿哥都在裡面,還有看到武靜雅進來時,雙眼冒光的太醫們。
  
  武靜雅的心沉了下去。
  
  「四哥,你終於來了。。。」八阿哥胤祀噙著溫潤的笑容走向四阿哥,目光卻輕輕的掃過武靜雅的面容。
  
  「這位就是小嫂子了吧?」八阿哥的目光定在武靜雅的臉上,溫和的笑著道。
  
  「嗯,三哥,八弟,九弟,十弟,你們怎麼也在這裡?」四阿哥見到恭親王府這兒竟然有四個阿哥在,還和他關系不是很好的那幾個,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八爺吉祥!」武靜雅輕輕的福了福身。
  
  又和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行了禮。
  
  三阿哥和四阿哥本來就不對付,這會兒也笑著迎了上來,目光探究的看向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懷疑和試探。
  
  「四弟,聽說你的側福晉醫術高明,三個也想來件事一番。。。」 三阿哥笑瞇瞇的說道。
  
  「我們也是來見識一番小嫂子的醫術的。」九阿哥,十阿哥也附和的點頭。
  
  其中深意只有他們自己明白。
  
  四阿哥眼神微微一閃,心沉了下去。
  
  看來這次皇阿瑪打算將武氏推到眾人面前了。
  
  還未等他說話,武靜雅開口,她微笑的看著面前的四位阿哥,勾唇否認道:「王爺和三位貝勒是不是認錯人了?奴婢根本就不會醫術!」
  
  說完,臉上是一副驚愕震驚的模樣。
  
  幾位阿哥面面相覷。
  
  不是說她很厲害嗎?將連太醫都救不了的小十六救回來了。
  
  「不可能吧,你不是救了十六弟嗎?」十阿哥大大咧咧的將他的疑惑說了出來。
  
  武靜雅聞言,瞪大了雙眼反問:「就這個?你們就認為奴婢會醫術?其實當時救十六阿哥的方法是奴婢在一本雜書裡看到的,當時奴婢擔心弘昐,就病急亂投醫的用那個方法試試,沒想到竟然成功了,你們都不知道嗎?」
  
  「武氏說的是,她的確不會醫術,這次皇阿瑪下肢讓她過來,就是想看看她有沒有其他法子救五皇叔。。。」四阿哥淡淡道。
  
  這下三阿哥和八阿哥他們都將信將疑,太醫們聞言,希冀的目光黯淡了下來。
  
  這時,恭親王的福晉從內室出來了,看到外面那麼多人,哈有一個女人時,一怔,隨即想到了康熙的旨意,雙眼冒出了希望的光芒。
  
  「王爺醒來了,你們都進來吧!」
  
  大家才止住了談話,太醫們先行進去,幾位阿哥和武靜雅靠後。
  
  進入內室,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剛毅男子坐在榻上,身上還隱隱帶著一絲殺伐之氣,此刻他的臉色很憔悴,眉宇間蘊藏著一絲黑氣。
  
  武靜雅用精神力探過他的身子後,暗自歎了口氣,這恭親王不但暗傷嚴重,經脈壞死了一大半,而且身上的生機慢慢消逝,看來是堅持不久了。
  
  暗傷已治好,但生機卻很難恢復。
  
  可惜這裡不是魔法界,很多藥材都沒有,特別那味生機果,所以她就算是魔導士,也無能為力。
  
  得知這個結果,武靜雅心裡松了口氣,那一絲各大也散去了。
  
  不是她狠心,而是她確實是無能為力。
  
  恭親王見到幾位阿哥也來了,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他銳利的目光卻定在武靜雅美麗的臉上。
  
  看來皇兄說的就是她了。
  
  「給五皇叔請安!」
  
  幾位阿哥同時給恭親王請安。
  
  「給王爺請安!」武靜雅連忙恭敬地請安。
  
  「都勉勵吧!」恭親王的聲音帶著一絲嘶啞。
  
  太醫們再次診治了一番,得到的結果依然和以前一樣,恭親王福晉眼底再也掩飾不住的露出了絕望的神色,恭親王也看淡了,這麼幾天,暗傷發作,來勢洶洶,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身子已經垮了。
  
  加上太醫只是開些藥延緩他的病情,他就有預感,他的大限到了。
  
  「武氏,你去給五皇叔看看!」
  
  四阿哥抿了抿唇,發話了。
  
  「是!」
  
  武靜雅應了一聲,走到恭親王的床榻前。
  
  「王爺,其實婢妾不會醫術,不知怎麼診治。。。」半晌,她咬了咬唇,手足無措又尷尬的站在那裡,為難的說著。
  
  恭親王福晉眼底一片絕望。
  
  「不要緊張,我沒有怪你!」
  
  恭親王莞爾,其實他也沒抱希望,這小姑娘也才二十歲的樣子,臉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她怎麼可能會救治,皇兄也真是的,讓這麼一個小姑娘來給他看病。
  
  幾位阿哥面面相覷,最後眼底都掠過一絲失望,想當初他們還暗中派人監視她,也沒發現什麼,這會兒證實了她不會醫術,也就丟開了。
  
  四阿哥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謝謝王爺!」武靜雅的臉有些紅紅的,很是難為情。
  
  恭親王笑了笑,看向那幾個阿哥,對他們的目的了然於胸,「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這裡有太醫就行了。。。。」
  
  「那我們先走了,皇叔您多保重!」
  
  四阿哥帶著武靜雅離開,武靜雅一直低垂著頭跟在他身邊,一直除了恭親王府,和幾個阿哥告辭後,上了馬車,准備回府。
  
  「爺,婢妾是不是很沒用?」武靜雅眼眶紅紅的。
  
  做戲要做全套。
  
  四阿哥微微歎了口氣,語氣緩了緩:「和你無關,爺早知道你不會醫術,只是皇阿瑪太過關心五皇叔,以為你有辦法而已!」
  
  「爺不怪婢妾就好!」武靜雅柔柔道,感激的瞅了四阿哥一眼。
  
  回到府裡,看著擔憂的秋蘭和錢嬤嬤,微微一笑,解釋了一下,就沒說什麼。
  
  至於康熙得知武氏的情況後,眼底不免閃過一絲失望,看來這丫頭只是喜歡看雜書,根本不懂醫術。
  
  至於其他阿哥也很快收到了消息,還撤回了監視的人手,看來這個武氏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對於武靜雅這次和四阿哥一起出府,後院女人紛紛猜著上半身出了什麼事,各個心裡像吃了酸葡萄似的。
  
  想去武氏那大廳,卻架不住進不去人家的院子,於是不了了之。
  
  六月初七,恭親王如歷史那樣去世了。
  
  緊接著,就是隨駕的福全身重惡疾,在康熙出巡塞外的時候去了。
  
  一連兩位親王去世,康熙四十二年這一年宮裡的氣氛都不怎麼好,武靜雅卻沒受到什麼影響,依然每天教導小包子弘時識字,弘昐也來湊一腳,於是弘時小包子悲催了,才兩歲就被迫開始學習。
  
  不過弘時的優秀也就是弘昐和武靜雅以及幾個心腹知曉,連四阿哥都不知道。
  
  這些都是武靜雅讓人特意隱瞞的。
  
  她已經夠鮮艷了。
  
  要是兩個孩子都聰明伶俐,就算後院其他女人不暗算她,四阿哥也會冷落打壓她了。
  
  弘昐早已明白其中利害,雖然他也聰明,但他調皮,在上書房的時候,還學會了藏拙,先生問他問題的時候,他都不會答全。
  
  和弘暉比起來,他平凡多了。
  
  不過他很滿意。
  
  至於鈕祜祿氏,她已經不再關注了,她已經探查到那個穿越女已經離開了。
  
  這個是本尊,所以失去了興趣。
  
  雖然不知那個穿越女是怎麼回事,怎麼才來沒多久就回去了,不過這都不是她會糾結的事。
  
  時間一晃到了康熙四十三年,這一年,可以說是弘暉的殤年,令武靜雅感到奇怪的是,四阿哥日益焦躁,以往冷冰冰的四阿哥似乎不見了。
  
  他似乎很緊張弘暉,生怕他出什麼事!
  
  難道他知曉弘暉會出事?
  
  武靜雅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就被她否決了。
  
  這天,她躺在榻上吃著荔枝,就看到錢嬤嬤端著西瓜冰進來了。
  
  「主子,奴才按照您說的,做出了這個西瓜冰,您嘗嘗。。。。」 錢嬤嬤笑瞇瞇的將一碗西瓜冰端到她面前。
  
  武靜雅雙眼一亮,丟下手中的荔枝,端起小碗,用勺子舀著,一口一口的吃著,臉上露出懷念享受交加的神色。
  
  「嗯,真不錯,錢嬤嬤,等弘昐回來,你讓人做些西瓜冰給他吃。 」
  
  「那弘時小阿哥呢?」
  
  錢嬤嬤笑著問道。
  
  武靜雅無奈,「也給他弄一點吧,不要太多。。。」
  
  這弘時是個小吃貨,什麼好吃的,都喜歡吃,幸好他的身子被她養的壯壯的,額,現在已經變成了圓滾滾的一團肉團了。
  
  每次四阿哥看到了,都會嘮叨一番。
  
  讓她很無語。
  
  秋蘭也進來了,手裡端著一盆武靜雅喜歡的蘆薈,放在牆角處。
  
  「主子,奴婢聽說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武靜雅隨口問道。
  
  秋蘭輕輕的咳了一聲,壓低聲音,「主子,奴婢聽到小米子和大阿哥說話時不小心說出來的,說大阿哥最近身子似乎有些不好,也不知怎麼個不好法?」
  
  武靜雅聞言心裡一陣咯登。
  
  來了嗎?
  
  「還有呢?」她急切的問。
  
  秋蘭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奴婢聽到了之後,就讓咱們的釘子打聽了一下,聽說福晉最近建了一個小佛堂,似乎在誦經念佛,爺還找太醫開了方子,不過好像沒什麼效果,大阿哥的身子依然慢慢的消瘦了。。。。」
  
  武靜雅聞言皺起了秀眉。
  
  「就是說最近弘暉突然消瘦嗎?」
  
  「是的!」秋蘭點頭。
  
  錢嬤嬤插口道:「會不會是大阿哥被人下毒了?」
  
  「又這個可能,會不會是大阿哥和二阿哥都在上書房讀書,被人下了暗手。。。。不知道二阿哥會不會也。。。。」秋蘭有些擔憂的看著主子。
  
  「你們怎麼不說是後院的其他女人下手?」武靜雅疑惑的問道。
  
  秋蘭和錢嬤嬤呵呵一笑,錢嬤嬤解釋道:「這個主子您就不知了,爺自從去年開始就名人看緊大阿哥,大阿哥身邊的人全都篩選過了,安全得不得了,就連附近也接近不了大阿哥,別說其他格格了。。。。」
  
  武靜雅聞言陷入了沉思,這就奇怪了,弘昐一點事也沒有啊,她每天都會給他檢查的,那個弘暉是怎麼回事?
  
  她很想弄清楚。
  
  就在她向著怎麼讓四阿哥帶弘暉過來一趟時,今晚弘昐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第 72 章
  
  傍晚,弘昐回來了,小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身後跟著小德子,小德子手上拎著一個小書包。
  
  這次竟然沒有見到四阿哥,武靜雅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小弘昐看到門口的額娘時,眼眶驀地紅了,他沖到額娘懷中,小手緊緊地抱住武靜雅。
  
  「弘昐,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武靜雅焦急的問他,拉著他的小手,想要看他是不是受傷了。
  
  「額娘,我沒事,是大哥,大哥剛剛在上書房吐血昏迷了。。。」
  
  弘昐悶悶的說道。
  
  「什麼?」
  
  武靜雅呆滯了一下,身邊的秋蘭和錢嬤嬤更是一愣,她們下午還和主子討論這個大阿哥的情況,哪知今天就出了問題,還吐血昏迷。
  
  這可是大事。
  
  「額娘,我好擔心大哥,我們去看看大哥吧。。。」小弘昐扯著她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說著。
  
  武靜雅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經晚了,不禁有些無奈。
  
  「弘昐,天已經晚了,大阿哥還在宮裡的太醫院,我們沒法子進宮。。。。。」
  
  弘昐聞言有些悶悶不樂。
  
  「乖,明天弘昐進宮就可以看到大阿哥了。。。。」武靜雅安撫的拍了拍他的頭,繼而轉向小德子,吩咐他。
  
  「小德子,你先帶弘昐下去漱洗吧,待會傳膳。。。。」
  
  「庶!」
  
  小德子應聲帶著垂頭喪氣的小弘昐離開。
  
  武靜雅看到兒子孤單的背影,歎了口氣,弘昐和大阿哥的關系那麼好,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和弘昐,弘時一起吃過晚飯後,武靜雅就呆在試驗室裡。
  
  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四阿哥帶著弘暉回來了,八歲的弘暉看起來益發的弱不禁風,臉色蒼白無比,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四阿哥的臉色很陰沉,想到太醫院的那群老不死的給弘暉診斷後,竟然不敢開方子,他心裡就一陣憤怒。
  
  「阿瑪,弘暉是不是快要死了?」弘暉咳了一聲,虛弱的問道,臉上還帶著一抹病態的酡紅。
  
  「沒有的事,阿瑪會讓人治好你的病!」
  
  四阿哥心裡十分難受,聲音溫和的安撫弘暉。
  
  回到院子,就看到正院燈火通明,原來福晉已經接到了他們回來的消息,在大廳上等著他們。
  
  四阿哥帶著弘暉一進門,福晉就跌跌撞撞沖到弘暉面前,語無倫次喚道:「弘暉,額娘的寶貝!」顫抖著伸手上前,撫摸著弘暉蒼白病態的小臉。
  
  「額娘。。。」弘暉有些難受的被額娘抱住,「咳咳。。。」
  
  「放開弘暉!」四阿哥見狀,皺著眉拉開福晉,拍拍弘暉的背部。
  
  「阿瑪,弘暉沒事!」弘暉虛弱的露出一抹笑容。
  
  「爺,弘暉究竟怎麼啦?」福晉看著如此虛弱的弘暉,渾身顫抖,失聲叫道。
  
  「太醫也查不出原因,只是說弘暉的身子一天比一虛弱。。。。」 四阿哥抿了抿唇,臉色冰冷駭人。
  
  「什麼?!」福晉怔在當場,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怎麼可能查不出原因?」
  
  「夠了!現在弘暉不用去上書房了,留在你身邊!好了,弘暉的身子虛弱,先下去休息吧。。。。」
  
  想到太醫說的時日無多,他心裡就一陣難受,他唯一的嫡子都要保不住了嗎?
  
  福晉的臉色驀地變得蒼白,手指掐緊手心,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弘暉真的沒救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讓人帶著弘暉去休息後,四阿哥才一臉倦怠的回到書房處理公務。
  
  府裡大阿哥命不久矣的傳言不知怎麼的傳了出去,在後院掀起了小小的波瀾,喜塔臘氏冷冷一笑,撥弄著自己的指甲套,心情極好。
  
  看來弘暉的命運依然如歷史上的那般在下個月殤掉。
  
  沒了嫡子,又不能再生育的福晉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
  
  雖然她也一樣再也無法生育,不過她的弘歷被奶娘照顧得很好,除了身體還有點弱,面容有點難道外,皮膚已經變白了不少。
  
  這讓喜塔臘氏心裡升起了一股希望。
  
  既然弘暉不可避免的殤掉,那她的弘歷是不是也會如歷史上那般上位?想到這個可能,喜塔臘氏不淡定了,她開始將精力放在了弘歷身上。
  
  還讓太醫開了許多調養身子的藥物。
  
  她的這一舉動看在福晉眼裡十分的刺眼,不過她最近被弘暉的事鬧得心力交瘁,就沒理會她了。
  
  雅苑。
  
  「主子,聽說太醫都不給大阿哥開方子了。。。。」秋蘭給主子倒了杯茶,將打探來的消息說給主子聽。
  
  「太醫不肯開方子,難道爺就沒讓人在民間找神醫?」武靜雅蹙眉,她用精神力探過弘暉情況,其實弘暉這樣還是可以醫治的,不過需要時間比較長,不過能否達到康復的效果很難說,這也是那些太醫不敢隨意開方子的原因。
  
  這些太醫都怕承擔責任。
  
  不過這對她來說不是大問題,她那天晚上就在試驗室煉制了一堆藥丸和一粒假死丸。
  
  「找了,有幾個民間的深意給大阿哥診斷過,可惜一點用也沒有。 」秋蘭壓低了聲音。
  
  武靜雅心猛地跳了一下,如果她不出手的話,弘暉真的活不長了。
  
  「主子,桂花蓮子湯。」錢嬤嬤端著一盞湯進來放到武靜雅手邊。
  
  武靜雅接過來喝了一口,這東西很開胃,心頭的煩悶也隨之減了不少。
  
  這些日子四阿哥十分忙碌,不但要忙公務,還得為弘暉操心,身子消瘦了不少。
  
  福晉一直陪著弘暉,雖然弘暉還是和她不怎麼親。
  
  「額娘,弘暉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克羅瑪法,克羅瑪法說他很快要來接弘暉了。。。。」躺在床榻上的小弘暉虛弱的笑著道。
  
  福晉那拉氏手中的帕子驀地掉了下來。。。。
  
  「弘暉,不要和你克羅瑪法走,答應額娘。。。」福晉驀地將弘暉抱在懷裡,緊緊地,顫著聲音命令道。
  
  這兩天,弘暉吃的東西越來越少,那拉氏早已膽戰心驚,如今一聽弘暉竟然做了這樣的夢,嚇得她面無血色。
  
  見兒子沒出聲,福晉那拉氏急了:「弘暉,答應額娘,聽到沒,答應額娘,不要和你克羅瑪法走。。。。」
  
  「好!弘暉不和克羅瑪法走!」
  
  弘暉抿著唇,答應了額娘。
  
  福晉松了口氣。
  
  這時,四阿哥來了。
  
  「阿瑪。。。」弘暉看到四阿哥很是高興。
  
  「今天感覺怎麼樣?」
  
  四阿哥摸摸他的頭顱,輕聲問道。
  
  弘暉看到阿瑪眼底的擔心和憂慮,乖巧的點頭,「弘暉今天好多了,還多喝了一碗湯呢!」
  
  「那就好!」
  
  「爺,弘暉說他夢到了他克羅瑪法。。。。」福晉瞅著四阿哥,那拉氏顫抖著出生,幾乎帶著哭音。
  
  四阿哥一怔,想到那個穿越女說的話,難道弘暉真的不能避過這一劫難嗎?抿了抿唇,看向弘暉明亮卻失去了神采的雙眼,心下頓時不忍:「別亂想,只是做夢而已!」
  
  雖說是做夢,但那拉氏心中卻覺得會是真的,弘暉真的命不久矣了。
  
  弘暉沒了,她這個福晉也只是名義上的福晉了,以後繼承爺爵位的阿哥,不知會是後院哪個女人的兒子,想到這裡,她的眼淚說什麼都忍不住,一滴一滴落下來:「爺,妾身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弘暉,妾身真的不能失去弘暉,如果沒有了弘暉,妾身也不要活了。」
  
  「額娘,弘暉沒事,不要擔心!」
  
  弘暉很聰明,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他不想阿瑪和額娘為他擔心。
  
  四阿哥心裡一陣酸澀。
  
  對那拉氏的話皺了下眉頭,一陣氣悶,弘暉是他唯一的嫡子,難道他就不想救弘暉嗎?
  
  和弘暉說了會話,四阿哥吩咐下人照顧好弘暉後就離開了。
  
  夜晚,書房。
  
  四阿哥在書房裡批閱折子,身邊只有一個小林子在伺候著,在魔法燈的照明下,整個書房亮如白晝。
  
  武靜雅全身裹著寬大的黑衣,帶著黑色的斗笠,如鬼魅般出現在四阿哥的書房。
  
  「你是誰?」四阿哥一驚,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黑衣人,厲聲喝道。
  
  小林子警惕的站了出來,正要喊人,武靜雅率先出聲了:「慢著!我要和四貝勒做筆交易!」
  
  聲音粗噶,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是武靜雅服用了自己特意煉制的一粒可以改變聲音的藥丸的效果。
  
  小林子看了眼爺,見爺點頭,便退至一旁,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蒙面黑衣人是怎麼進來的?
  
  難道貝勒府的警戒不夠?
  
  看來得加強防范才是。
  
  四阿哥除了一開始的震驚之余,現在很是鎮定的坐在那兒,目光銳利的看向面前的全身黑漆漆看不出面容的‘男子’。
  
  「說吧,你想和爺做什麼交易?」四阿哥深沉的瞇起雙眼,聲音清冷道。
  
  「准確的說,是給四貝勒送救命良方來了。。。。」黑衣蒙面人呵呵一笑,粗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四阿哥聞言瞳孔一縮,驀地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四貝勒不是想救治弘暉阿哥嗎?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可以幫你醫治好他。。。。」
  
  「條件!」
  
  四阿哥盡管心裡激動,但還是很冷靜的詢問他條件。
  
  「很簡單,我要你宣布弘暉阿哥死亡的消息,從此以後,沒有弘暉阿哥這個人。。。」武靜雅不是聖母,就算要救弘暉,也得除去他嫡子的身份。
  
  「爺。。。。」小林子震驚了,這個人到底想干什麼?
  
  四阿哥蹙眉,深沉銳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面前的黑衣蒙面人,「如果爺不答應呢?」
  
  「那四貝勒就等著給弘暉阿哥收拾吧!以弘暉阿哥的情況,想來應該可以撐大半個月了。。。」武靜雅冷冷一笑。
  
  想要治好弘暉,又不想付出代價,怎麼可能?難道她就像一個傻子嗎?
  
  「你是在威脅我?」
  
  四阿哥雙眸一寒,冷冷道。
  
  「隨你怎麼想,總而言之,這世上只有我能救弘暉阿哥,四貝勒如果你不想做這個交易的話,那我就要離開了。。。。」
  
  武靜雅打算以退為進,說完,假裝准備離開。
  
  「慢著!我考慮一下!」
  
  四阿哥再也偽裝不了鎮定。
  
  五分鍾過後,武靜雅淡淡的問,「不知四貝勒考慮得如何?」
  
  「好,我答應你!」
  
  四阿哥冷冷的盯著他道。
  
  「好,爽快,這是一粒假死丸,你找個時間給弘暉阿哥服下,宣布他的死訊吧,記住,以弘暉阿哥的情況,他只能熬大半個月了,希望貝勒爺能及時作出決定!」
  
  武靜雅沙啞的說著,說完,她拿出一個瓷瓶飛快的射出,穩穩的落到前面不遠的案桌上。
  
  「還有呢?」
  
  「等四貝勒您做出了決定,宣布了弘暉阿哥的死訊後,我再出現,到時我會給你救命的藥丸!」說完,武靜雅發動低級的空間系魔法瞬移,瞬間離開了書房,作為一個魔導士,其他系的低級魔法很容易信手拈來。
  
  回到雅苑,武靜雅將黑衣藏好,抹了下額頭上沁出的冷汗,攤在軟榻上。
  
  書房裡的四阿哥拿著那個小瓷瓶,臉色變幻不定,他心裡很矛盾,到底要不要給弘暉服用這粒所謂的假死丸。
  
  「小林子,你說這藥丸是真的嗎?不會是毒藥吧?」四阿哥捏緊瓷瓶,問小林子。
  
  小林子想了一下,恭敬地回道:「爺,依奴才看,應該不會是假的,現在大阿哥的情況不是很好,他沒必要再多此一舉,所以奴才認為,他應該是想救大阿哥的。」
  
  「如果他真的想救弘暉,為何要讓爺宣布弘暉的死訊,難道他不知,這死訊一公布,弘暉就算活著,也不是皇家之人了!」
  
  四阿哥臉色陰沉的說道,這蒙面黑衣人的目的為何?
  
  「也許他就是想要大阿哥脫離皇家。。。」小林子低低道。
  
  四阿哥眼中光芒一閃,緊緊的捏著手中的瓷瓶,心裡猜疑著,難道那黑衣人是他其他兄弟的人?
  
  不然怎麼解釋那黑衣人的做法?
  
  弘暉是他唯一的嫡子,如果弘暉沒了,福晉又不能生育,他就沒嫡子呃,真是好算計啊!
  
  四阿哥眼中寒芒一閃。
  
  他到底要不要按照黑衣人說的讓弘暉假死?
  
  武靜雅一直在等待,等待四阿哥做決定,半個月後,弘暉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四阿哥一咬牙,將假死丸給弘暉吃了。
  
  康熙四十三年八月,四阿哥的嫡子弘暉殤,年僅八歲。
  
  弘暉殤後的第三天,武靜雅再次變聲蒙面出現在四阿哥面前,給了他幾個瓷瓶,服用的方法寫在紙條上。
  
  四阿哥得到藥丸後,懸著的心松了下來,讓人暗中送去給弘暉,現在弘暉已經被他安置到江南去了。
  
  福晉那拉氏自從弘暉殤了後,就大病了一場,醒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3

第 73 章
  
  現在的福晉似乎大徹大悟了,除了管理後院外,就經常在小佛堂裡誦經,四阿哥對她的印象也不像以往那麼厭惡了。
  
  至於弘暉,已經在江南落腳了,從粘桿處得來的消息,弘暉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吃完了那些藥後,已經恢復到一年前的樣子,雖然身子骨還是弱,但起碼還活著,還能平安長大,已經很不錯了。
  
  其實從一開始,四阿哥得知弘暉慢慢恢復後,就開始考慮是不是等弘暉長大後,再找個適當的時機將他接回來,如今看來,他還是放棄了,弘暉的身子骨弱,需要好好調養,才能平安長大。
  
  其實這也是武靜雅留了一手,煉制藥丸的時候沒有加入水系魔力。
  
  府裡少了弘暉,弘昐每天悶悶不樂,讓武靜雅看了既欣慰又無奈,弘昐也八歲了,她偷偷的給弘昐測試過,他的體質可以修煉魔法,還是獲悉和空間系雙系的,讓她欣喜又矛盾。
  
  其實學習魔法,不是越小越好,畢竟年紀太小,理解能力太差,修煉容易出問題,一般十歲是最好,不過弘昐那麼聰明,八歲也可以了。
  
  看來她得著手讓弘昐修煉魔法了,不求長生不老,其實修煉魔法就算修煉到法神也無法長生不老,只是壽命比常人多了三千年而已。
  
  進實驗室准別了一些藥丸,裡面的藥材幾乎被她敗光了,煉制了一堆有用的藥丸用瓷瓶裝著藏起來。
  
  她沒有讓四阿哥繼續收集藥材,因為沒有必要了。
  
  最為令她高興的事,她昨天出院子溜達,竟然在府裡找到了一塊空冥石,那塊石頭很大,被弄平整的鋪在花園的小路上。
  
  她看到後,大歎暴殄天物啊。
  
  然後找四阿哥商量,讓人挖了小路的大石頭堆到她的院子。
  
  四阿哥雖然覺得奇怪,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讓人看著她到底要干什麼,武靜雅不想被四阿哥發現,她特意讓人將石頭的稜角砸掉,然後就將那塊石頭放在院子裡的那顆大榕樹下,當做石凳,還讓人做了幾個木樁做陪襯四阿哥得知後,也就沒了興趣。
  
  武靜雅則偷偷的用石頭的稜角煉制了三個空間戒指,空間不是很大,每個戒指只有八十平方這樣子。
  
  挑了一個比較簡樸典雅的,滴血認主。
  
  將煉制到的藥丸全都放到裡面去了,至此,她終於不用小心藏著這些東西了。
  
  滿意的看著手上的戒指,武靜雅心情極好的笑了。
  
  回到內室,秋蘭就向她匯報了福晉今天奇怪的舉動,得知福晉竟然出府到廟裡去上香時,難免有些驚訝。
  
  現在都冬天了,弘暉已經殤了三個月,她才去廟裡上香,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主子,聽說福晉要去廟裡一個月,還放權讓主子和喜塔臘側福晉一起管理後院,看來弘暉阿哥的去世,給福晉的打擊很大,不打算管事了,以後估計不會對主子不利了。」秋蘭松了口氣,笑著道。
  
  相對於秋蘭的輕松,武靜雅的心思卻是有了些沉重。
  
  福晉病過一場之後,變化實在太大,要不是她請安的時候,捕捉到她眼底的狠戾,她還真以為她真的無欲無求了呢。
  
  去一個月,現在都十一月了,等她回來就要過新年了,那拉氏到底想干什麼?
  
  」難道主子還有何不放心之處?「秋蘭見主子兩眉緊鎖,便立即問到。
  
  」這段時間多讓人注意福晉,如有動靜便告知我。「武靜雅兩眉舒展,對秋蘭吩咐道。
  
  秋蘭點頭應下。
  
  」一會子我寫個菜單子,你讓小廚房的婆子明日就去采辦。「
  
  武靜雅又吩咐道。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給弘昐和弘時做一頓好吃的,順便准備讓弘昐學魔法的事。
  
  聞言,秋蘭笑道:」今兒個早飯的時候,二阿哥就喊著要吃主子做的菜呢。「
  
  」是啊,所以明兒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他做一頓。「
  
  武靜雅笑道。
  
  自從弘暉離開後,弘昐的心情一直不怎麼好,幾天前,她特意下廚給弘昐做了一頓好吃的,弘昐就喜歡上了,人也開心了不少。
  
  」二阿哥有口福了。「秋蘭掩唇笑道。
  
  主子的廚藝很好,只是很少下廚,特別是主子弄的一些湯底調料,味道特別好。
  
  鈕祜祿氏的小院子裡。
  
  鈕祜祿氏聽說了福晉要離開一個月去廟裡上香的事情後,眼神有些閃爍。
  
  小菊見格格失神,便說道:」格格,您怎麼了?「
  
  鈕祜祿氏淡淡道:」沒事!「
  
  昨日,額娘送來書信,讓她盡快懷孕,只要有了子嗣,她在府裡才會真正的後顧無憂。
  
  子嗣?鈕祜祿氏眼中閃過一絲痛色,這些日子來,她解除了禁足,爺依然沒有來她院子,都怪那個不知哪裡來的鬼魂,讓她不受爺待見了。
  
  不過,她眼神閃了閃,她現在是府裡唯四的滿人,喜塔臘側福晉聽說已經無法生育了,福晉也是,除了那個撫養三阿哥的烏雅氏,就剩下她這個滿人了。
  
  現在弘暉阿哥殤了,喜塔臘側福晉生的五阿哥不但身子弱,而且還有些丑,爺也不待見,至於三阿哥,雖然是烏雅氏阜陽的,但他是安氏生的,出身十分低,沒有什麼威脅。
  
  鈕祜祿氏在心裡暗暗分析著。
  
  她現在才十四歲,還是有機會的。
  
  她在心裡安慰著。
  
  這次福晉去廟裡上香,而且福晉沒了嫡子,又不能生子,在府裡的地位難免會受到影響。
  
  她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呢?如果入了福晉的眼。。。。
  
  想到這裡,她心頭一陣火熱。
  
  不過很快,她又懊惱的咬了咬唇,都怪那個鬼魂,福晉現在似乎不怎麼待見她,她該如何取得福晉的信任呢?
  
  翌日,弘昐得知武靜雅今晚要為他做晚飯時,開心之極,早早就從上述飯剛回來了,摟著她的胳膊,」額娘,你真好!「
  
  武靜雅問頭的摸了兩下他的頭,眼中含笑柔聲道:」呵呵,告訴額娘,今日都讀了什麼書?「
  
  晚飯的前一個時辰,武靜雅便去了小廚房。
  
  因事先早就有所准備,讓小廚房的婆子將各種食材買回來後,她便開始著手准備。她所做的都是比較加長的菜式。
  
  五道菜,一鍋粥,一道零食。
  
  佛跳牆,醬扒茄子,白切雞,辣醬鳳尾蝦,紅燒排骨,煎蛋以及幾小碟開胃小菜。
  
  粥是雞湯粥,弘時愛吃。
  
  還有一些小串的茴香烤肉串。
  
  這茴香烤肉串是給弘昐和弘時吃的零食。
  
  當天色暗下來時,幾道菜便已經全部做好。
  
  菜式雖然普通,但是看其色澤聞其味道,當真是讓人胃口大開。
  
  武靜雅吩咐則會人將菜端到飯廳裡,剛和弘昐弘時坐下吃飯時,四阿哥竟然來了。
  
  」婢妾見過爺,不知爺用過晚飯沒?「武靜雅迎了上去,柔聲問道。
  
  」阿瑪,阿瑪。。。「弘時見到四阿哥,興奮的叫道,小胖爪還朝他揮了揮。
  
  」阿瑪,今晚是額娘下廚哦。。。「弘昐也很高興四阿哥的到來。
  
  四阿哥見狀,嘴角勾了勾,眼底掠過一絲暖意。
  
  」你下廚?「
  
  四阿哥眉梢微挑。
  
  武靜雅溫婉一笑,點頭,」是啊,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不知合不合爺胃口!「
  
  說著和他一起坐下。
  
  四阿哥實現落在幾個丫鬟手中端著的盤子上面。
  
  」那爺就嘗嘗你的手藝!「
  
  快三歲的弘時問到了菜香味,小身子跑了過來,撲向四阿哥,抱住四阿哥的大腿,撒著嬌說道:」阿瑪,時兒好餓。「
  
  武靜雅莞爾,拍拍他的頭,笑道:」呵呵,現在馬上吃飯。「
  
  」開飯吧!「四阿哥也摸了下他的頭,眼底掠過一絲溫情。
  
  」哦,太好了。「弘時笑彎了眼,臉上的兩個小酒窩深陷,看上去可愛至極。
  
  武靜雅抱著他,一起走到了桌子旁,坐下。
  
  丫鬟們將菜一個個端上來。
  
  掀開蓋子之後,菜香味四溢,讓忙碌了一天的四阿哥和弘昐同時有了胃口,弘時更是瞪著一雙鳳眼,奶聲奶氣地喊道:」額娘,這些菜好好看啊!一定好好吃。「
  
  四阿哥將目光從幾道菜中收回,冰眸中似乎有了一絲笑意。聽到了弘時的話後,心中點頭贊同。
  
  一旁伺候用餐的小林子為四阿哥夾了佛跳牆中的雞肉、魚翅、干貝、海參。
  
  」這是什麼?「四阿哥用餐很優雅,雞肉和海參一入口,眼底沈國一絲驚喜,目光定在佛跳牆上,問道。
  
  武靜雅一邊給弘時夾菜,一邊自己吃些菜,聽到四阿哥的問話,又看了看他所指的佛跳牆,便笑著道,」這是佛跳牆,是婢妾花了一下午弄好的,烹調工藝非常繁復。「
  
  伺候弘昐的小德子也給弘昐夾了佛跳牆裡的海產,弘昐剛吃兩口就大叫著:」額娘,寶寶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菜!太好吃了。「
  
  」佛跳牆?「四阿哥挑眉,這菜名。。。
  
  」是啊!「武靜雅顯然沒意識到佛跳牆是光緒年間才出現的,很平淡的點頭。
  
  」很好!「
  
  四阿哥將口中的海參咽下,淡淡道。
  
  」到時將作法寫下來給爺!「
  
  武靜雅詫異的看向四阿哥,宮裡的御廚不會做嗎?
  
  」是!「
  
  四阿哥滿意了,目光又望向白切雞,小林子連忙將白切雞夾到他碗裡。
  
  弘昐光顧著吃,沒有時間說話,得了空就喊著太好吃了。
  
  弘時這小不點也一樣,都是吃貨,吃得不亦樂乎。
  
  」吃慢點,別著急。「武靜雅對弘時吃著碗裡的,看著桌面上的,很是無語,這個小吃貨,怪不得那麼胖,改天給他減減肥才行。
  
  四阿哥見武氏溫柔體貼的為弘時擦去嘴角的髒污時,黑眸閃了閃。
  
  」額娘,這個辣醬蝦好好吃啊!又辣又酥脆,明天還做嗎?「
  
  弘昐竟然愛吃辣醬蝦,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四阿哥見狀,示意小林子夾了上碗,吃了一口,心中點頭,微微有點辣味,味美鮮香,開胃又好吃。
  
  」明晚爺過來吃飯!多做一樣辣醬蝦!「
  
  」是,爺!「
  
  武靜雅無語了,她本來只打算下這一晚廚的,哪知四阿哥竟然還點起了明晚的菜,郁悶。
  
  小弘昐高興了,雙眼亮晶晶的瞅著額娘。
  
  」明晚還是額娘下廚嗎?「
  
  武靜雅還未回答,四阿哥就替她回了。
  
  」當然!「
  
  武靜雅嘴角瞅了瞅,只得笑著點頭。
  
  讓秋蘭給弘時盛了一碗粥,弘時歡快的喝著雞粥,她自己也吃了些,佛跳牆很快就吃光了,剩下醬扒茄子,弘昐吃了口後,歡喜的吃了起來。
  
  四阿哥後面也吃了碗雞湯粥。
  
  幸好這次做的菜多,大家都吃的飽飽的,下人將盒子撤下去收拾妥當後,便上了茶和水果。
  
  」二阿哥,四阿哥,這是主子做的小吃食,茴香烤肉串。。。「秋蘭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放了好幾串熱騰騰的烤肉串。
  
  本來吃飽了的眾人,問到這香味,又想吃了。
  
  弘昐很高興,忙拿過一串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弘時也不甘落後,小胖爪快速的抓過一串,咬了起來。
  
  四阿哥在一旁品著茶,目光看向武氏和兩個孩子的互動,眼底劃過一絲暖意和溫情。
  
  」如果大哥也在就好了,我會分一串烤肉給大哥吃的。。。「弘昐本來很高興的吃著烤肉,後來不知怎麼的,竟然想到了弘暉,有些低落的說著。
  
  武靜雅一愣,隨即柔聲道:」寶寶有這個心意就夠了!「
  
  四阿哥眼神暗了暗,他知道弘暉和弘昐感情很好,沒想到過了三個月,弘昐還在為弘暉的離去傷心。
  
  」爺還有事,先走了,今晚爺會歇在書房裡,不用等爺了!「四阿哥驀地站起身,淡淡道。
  
  」爺慢走!「武靜雅含笑的送四阿哥離開。
  
  幸好離開了。
  
  今晚她還得和弘昐說一些事呢。
  
  讓人將弘時待下去後,武靜雅染個人守著門口,屋子裡就只有她和弘昐兩人。
  
  」額娘,您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弘昐見額娘臉上的神色很凝重,擔憂的問道。
  
  武靜雅摸摸他的頭,慎重的對弘昐說道,」嗯,今晚額娘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對人說起,知道嗎?「
  
  弘昐忙點頭:」寶寶知道。「
  
  然後武靜雅就編了一個莫須有的師傅,還將她會魔法的事告訴了弘昐,最後還表演了下水系和火系魔法。
  
  看的弘昐兩眼發光,期待的瞅著她。
  
  」額娘,我能學魔法嗎?「
  
  武靜雅微微一笑:」可以,額娘給你測試過,你是水系和空間系的體質,可以學習這兩系的魔法,弘時是火系的,不過弘時還小,等他喝你那麼大的時候,額娘再教他,現在不要告訴他,這魔法師我們兩母子的秘密,知道嗎?「
  
  」嗯,嗯。。。寶寶知道,寶寶會保密的。「
  
  弘昐興奮的點頭,不過他雖然高興,但他還是很聰明的,修煉魔法還能延長壽命,如果被人知道了,不知會生出什麼事來。
  
  武靜雅對弘昐的性子很了解,知道他是個聰明的孩子。
  
  」好了,額娘我現在就教你怎麼冥想,吸收魔法元素!「
  
  武靜雅笑著道。
  
  弘昐連忙點頭,仔細而太認真的聽著額娘講解和示范,武靜雅還將瑜伽教給他,做瑜伽不但能塑身,而且還呢過加深冥想。
  
  在軟榻上做了示范後,讓弘昐照著做,弘昐很聰明,三遍就學會了。
  
  然後將冥想的口訣教給了他。
  
  又講解了一遍後,就讓弘昐回去了,現在很晚了,弘昐留在這裡不合適,武靜雅只能讓他先回去。
  
  弘昐回到自己的屋子,就開始按照武靜雅教的方法冥想修煉魔法。
  
  解決了弘昐的事,武靜雅除了和喜塔臘氏一起管理後院和修煉魔法外,就讓人收集外面的一些雜書來看,誰叫古代的娛樂這麼少呢。
  
  不找些東西打發日子,難過啊!
  
  轉眼五年過去了,到了康熙四十八年,又一輪選秀開始了,自從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大阿哥胤褆因魔咒太子胤礽,謀奪儲位,被削爵囚禁。
  
  如今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眾位阿哥蠢蠢欲動,四阿哥的府邸也日益戒嚴。
  
  
第74章
  
  康熙四十七年,廢黜皇太子胤礽一事如期發生,四阿哥終於一事道,那個‘穿越女’所言屬實,心裡松了口氣。
  
  幸好他從‘穿越女’那得知這場所謂的九龍奪嫡之後,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開始暗中擴大勢力,四處安插家奴,補外省官缺。
  
  五年的時間,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身居要職。
  
  例如現在的年羹堯,做到了四川巡撫的位置,不過這個年羹堯,他也聽那個穿越女提過,還提了年氏,這事他都放在了心裡。
  
  據他了解,因為受皇阿瑪重視,年羹堯的確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現在竟然搖擺不定,明明是他旗下的奴才,竟然在他和其他幾位兄弟之間搖擺不定,不知支持誰,已經早有准備,有一定勢力的四阿哥心裡打上了不堪大用的標簽。
  
  還有那個穿越女說過的,會是他最寵愛的側福晉年氏現在才十歲。
  
  如果他沒有暗中發展勢力,太子被廢,他也蠢蠢欲動,為了大業,也許他會為了得到年羹堯的忠心而娶年氏,可惜,就算沒了年羹堯,他還有其他大將。
  
  所以四阿哥沒有讓人打探過年氏,他現在底氣很足,不需要為了穩住年羹堯而娶年氏,年氏什麼樣子,他不需要知道。
  
  1709年(康熙四十八年)三月選秀已經結束了,不過結果還未下來,德妃為四阿哥選了兩個格格,初九日,胤礽順理成章的重立為太子。
  
  爾後,康熙加封諸子,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俱著封為親王,皇七子胤佑、皇十子胤俄俱著封為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裪、皇十四子胤禎俱著封為貝子。
  
  未受封爵的成年皇子只有已遭囚禁的皇長子胤褆、皇十三子胤祥與大失聖心的胤祀了。
  
  去年第一次廢太子之時,諸多阿哥對儲君之位有所覬覦的各黨開始活躍,八爺黨搞得最激烈,二阿哥胤礽雖然忤逆乖張,卻是康熙從小就呆在身邊親自撫養的,父子之情尚未了結,因此康熙心裡是希望眾大臣復立二阿哥胤礽為太子。
  
  當時康熙問朝中百官,這個儲君之位誰來當最好,他便立誰。誰知百官大部都舉薦了八阿哥,只有四阿哥胤禛舉薦了太子,這引起康熙嫉妒不滿。
  
  四阿哥封了親王後,四爺府後院的女人各個喜氣洋洋,盡管後院又要進兩個新人,也沒影響大家的好心情。
  
  雖然大家很開心,可是,武靜雅卻很猶豫,因為她的弘昐已經十二歲了,虛歲十三了,福晉找她說了,說要給他安排房裡人。
  
  而且一年前,四阿哥竟然將小林子的名字改成了高無庸,武靜雅震驚之余又十分無語,十三阿哥如歷史上一般和四阿哥關系很好。
  
  從他頻繁的出入四阿哥的書房就知道了。
  
  十四阿哥雖然和八阿哥走得很近,但因為弘昐的關系,他和四阿哥的關系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德妃看在十四阿哥的面上,對四阿哥也和顏悅色起來。
  
  五年前,弘昐才開始學魔法,五年後,他就已經成了五級魔法師了。
  
  十三歲的孩子,看起來和十七八歲的孩子一樣,長大的弘昐既像她也像四阿哥,俊美高挑又出色,雖是側福晉所生,但福晉的嫡子沒了,弘昐占了長子的位置,還是很被人惦記的。
  
  這不,不少人開始到親王府來探口風了。
  
  福晉接過幾波來人後,煩了,就將武靜雅召了去,將弘昐的事丟給了她。
  
  從福晉那裡回來後,武靜雅就愁了,兒子才十三歲啊,就要給他安排通房,因為再過三年就要選秀了,到時就是指嫡福晉的時候了,在大婚之前每位阿哥身邊都有一些侍妾在房裡伺候著。
  
  不行,她得和四阿哥說一下才行。
  
  這麼早行房對身子不好。
  
  等晚上弘昐從宮裡回來,她在跟他說說。
  
  傍晚時,弘昐和弘時一起從宮裡回來了,跟著他們返回的還有康熙身邊的李德全和兩個十五六歲如花似玉的美女。
  
  福晉和武靜雅都出門迎接了,看來兩個美女的時候都愣住了,福晉不自覺的絞了絞手帕,後院才進了兩個格格,皇上又給爺賜女人了嗎?
  
  武靜雅則詫異的看了眼弘昐,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兩個女人不會是康熙賜給弘昐的把?
  
  弘昐才十二歲,虛歲才十三啊。。。。
  
  康熙是不是想摧殘未來的花骨朵啊。
  
  「奴才見過福晉,側福晉!」李德全恭敬地給福晉那拉氏和武靜雅行禮,然後揚聲說道:「傳皇上口諭,賜宮女陳氏、方氏於弘昐阿哥做通房!」
  
  福晉聞言,松了口氣,笑盈盈朝李德全道謝,還讓人給了一個紅包給他,武靜雅也使了眼色,讓秋蘭給李德全一個紅包。
  
  李德全笑瞇瞇的手下兩個紅包,指著兩個之中穿綠衣服的嬌美女子介紹道:「這個是陳氏!」又指了下另外一個比較豐滿妖嬈的美麗的女子,笑瞇瞇道:「這個是方氏。」
  
  兩個女人連忙給福晉和武靜雅行禮,福晉臉上雖笑著,但臉上的笑容不怎麼自然,心裡十分膈應,她想到了早逝的弘暉,如果她的弘暉還活著,現在讓皇上賜通房侍妾的就是弘暉了,現在卻便宜了弘昐。
  
  武靜雅細細的看了下兩個女子,十五六歲的年紀,容貌出色,嬌媚可人,再看了眼弘昐的神色,卻見他神色淡淡的,也沒臉紅,仿佛這兩個美女不是賜給他的一樣。
  
  讓武靜雅既欣慰又無奈。
  
  不禁瞪了他一眼。
  
  弘昐見額娘投來的目光,有些無奈的苦笑,額娘曾跟他說過,不要那麼早行房,他也知曉額娘是為他好,可是這兩個女人卻是皇瑪法賜下來,他也推不掉。
  
  他不是額娘,他想的東西更深一層,皇瑪法突然給他賜兩個通房不知是不是又別的用意。。。。所以他心裡其實對這兩個女人很是防備。
  
  李德全瞥了眼親王府兩位女主子的神色,暗暗記在心裡,又繼續道:「福晉,側福晉,陳氏和方氏是皇上給弘昐阿哥挑選的兩個通房侍妾,還有兩個教導弘昐阿哥人事的奴才已經送來了,奴才也該回皇宮裡給皇上報信了。」
  
  「李諳達慢走,小鉗子,送李諳達。」福晉溫和的笑著道。
  
  李德全離開後,福晉瞥了眼武靜雅,再看了眼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淡淡道:「武妹妹,既然這兩個女子是皇上賜給弘昐的,他們就交給你安排了,我先回去了。」
  
  「是,姐姐!」武靜雅看著福晉帶著一排人走遠後,回過頭來,瞥了眼兩個女人,陳氏和方氏也不傻,知曉眼前成熟美麗的女子是弘昐阿哥的額娘,忙笑著上前巴結,
  
  武靜雅看著面前這兩個女人,頭疼了,康熙是不是太閒了,竟然連一個側福晉兒子的通房都插手,真是讓人無語。
  
  不過無語歸無語,她捕捉痕跡的瞪了眼弘昐,給了一個秋後算賬的眼神後,就對錢嬤嬤說:「錢嬤嬤,陳氏和方氏就交給你安排了,現在先給她們安排個房間,明天再讓她們來見我。」
  
  說完轉向弘昐和弘時,「你們兩個,現在跟我來。」
  
  弘時給了二哥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就高興的上前牽著武靜雅的手,一起朝雅苑走去。
  
  弘時一邊走,還一邊小聲的對武靜雅打著小報告:「額娘,兒子聽說這兩個宮女是皇瑪法親自挑選的哦,皇瑪法很看重二哥呢,那個陳氏聽說是內務府小管事的女兒,方氏的阿瑪則是一個正九品縣主簿的女兒。」
  
  武靜雅腳步一頓,看了眼興致勃勃的弘時,以及無所謂的弘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的愁人,大的也愁人啊。
  
  「那弘時知道你皇瑪法為何會給你二哥賜通房侍妾嗎?」
  
  弘時揚起小下巴,胖乎乎的爪子握著武靜雅的手,興奮道:「這個兒子知道,聽皇瑪法說,二哥聰明穩重,騎射出色,如無意外的話,會繼承阿瑪的爵位。」
  
  武靜雅聞言一驚,眼光瞟向一旁的弘昐。
  
  「是這樣嗎?弘昐!」
  
  弘昐苦笑,「額娘,四弟說的是真的,皇瑪法也跟兒子說過。。。 」只是這話裡的漏洞多了去了,弘時還小,不懂,他可不是小孩子,怎麼會聽不出皇瑪法話裡的漏洞。
  
  武靜雅無語了。
  
  「可是就是這樣,也不用插手給你賜通房吧?」她還是對康熙插手兒子的後院很有意見。
  
  弘昐笑嘻嘻上前挽住武靜雅的另外一只手臂,安撫她。
  
  「額娘,你放心,你不是說過太早行房不好嗎?兒子能處理好的,不會讓額娘擔心的。」
  
  武靜雅睨了他一眼,「是嗎?那宮裡安排來教導你人事的奴才怎麼瞞過去?」
  
  說道這個,弘昐賊兮兮的在武靜雅耳邊嘀咕了幾句,武靜雅敲了下他的頭,嗔道:「這都想得出來,不過辦法不錯,你看著辦吧。」
  
  弘昐忙點頭。
  
  「不過這陳氏和方氏畢竟是你皇瑪法送來的,也不能太過不當回事,你讓人查看一下她們的秉性,等你十六歲的時候再行房。」
  
  「兒子知道。」
  
  他可是有秘密的人,魔法的事決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兩個女人,他也沒那個心思去碰。
  
  弘時則在一旁翻白眼,心裡卻轉了好幾個心思,不過自己還小,要是自己長大了,皇瑪法也來這招,就麻煩了。
  
  看來他得學著長歪才行。
  
  母子三人一起回到院子用晚飯,晚飯過後,四阿哥來了。
  
  現年三十一歲的四阿哥沉穩了不少,眼神也更加銳利冰冷了,渾身散發著尊貴威嚴切冰冷的氣息。
  
  這五年來,四阿哥對她很好,可惜就算對她再好,她也不可能動心。
  
  從他這些年的作為,武靜雅就猜出了四阿哥對帝位的渴望。
  
  在他的運作之下,她大哥和二哥都已經是四阿哥手下的大遠了,一個做文職,一個經商,為他賺銀子。
  
  至於喜塔臘氏的家族,因為一場巨大的貪污舞弊案而沒落,喜塔臘氏想挽救也挽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族被康熙發落。
  
  沒了家族支持的喜塔臘氏徹底的被四阿哥冷落了。
  
  「爺,皇阿瑪給弘昐賜通房的事,您知道了吧?」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杯溫茶後,柔聲說道。
  
  「嗯!」四阿哥抿了口茶,淡淡應了聲,心裡卻一直猜測著皇阿瑪是不是開始懷疑他了。
  
  「爺,您說皇阿瑪這是什麼意思?」
  
  武靜雅自己吃了塊糕點,又出聲道。
  
  「爺也不知,不過你多注意下那兩個宮女,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不能說四阿哥多疑,畢竟現在的局勢不是很好,太子廢了又立,其他兄弟也蠢蠢欲動,他自己則一直表現的與世無爭,沒有卷入幾個兄弟的爭奪之中。
  
  八弟現在被削了爵,卻依然頻頻活動,三哥現在氣焰最高,太子經過廢了又立,勢力大減,而他依然做著太子一黨。
  
  皇阿瑪卻在這時關注起他來,不得不讓他警醒。
  
  弘昐雖然聰明出色,但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側福晉所處,皇阿瑪也關注的太多了吧?
  
  在後院浸淫多年的武靜雅聽出了四阿哥話裡的意思,心裡一凜,「 爺,您是說皇阿瑪在監視您?」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抹贊賞的光芒,勾起嘴角:「你說呢?八弟的事就是前車之鑒,皇阿瑪這是想確定爺是否有異心!」
  
  「爺,您怎麼和婢妾說這些?」武靜雅很是震驚。
  
  四阿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爺信任你。」
  
  武靜雅心裡卻沒有意思感動,有的只是寒意。不過她臉上卻裝出一副欣喜而激動地模樣。
  
  「謝爺的信任。」
  
  「還有一事,皇阿瑪已經將圓明園賜給爺了,以後不用去避暑山莊避暑了,過兩個月,你和爺一起去圓明園住。「
  
  四阿哥說了一個令武靜雅十分驚喜的消息。
  
  圓明園?
  
  沒想到還能看到最初版的圓明園。
  
  」爺,福晉和其他妹妹呢?也一起去過去嗎?「
  
  四阿哥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往上翹:」不,只有你以及弘昐,弘昀,弘時一起和爺住過去。「
  
  」額,爺,福晉呢?還有您怎麼不帶幾個妹妹過去服侍您?「
  
  武靜雅聞言一怔,不是吧?福晉呢?
  
  四阿哥臉色一沉,」不必了,難道你不想喝爺去圓明園住?「
  
  如今除了沒有底子,四阿哥有三個健康的小阿哥,還有一個身子有些弱的阿哥,大格格已經出嫁給了星德。
  
  宋氏聲的二格格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紀了。
  
  沒有出現子嗣艱難的情況。
  
  所以他將精力放在了公務上,很少去後院,幾個兒子也帶在身邊教導,所以這些年來,後院還是比較平靜的,只有武氏在他心裡比較特殊,這次皇阿瑪賜了個圓明園給他,他就想帶著武氏和兒子一家人在圓明園度過一個溫馨的夏天。
  
  武靜雅連忙否認。
  
  四阿哥見狀,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漱洗過後,熄燈和諧。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早早的去上朝了,武靜雅吃過早飯之後,招來了康熙賜的兩個宮女,和她們說了會話後,讓秋蘭給了她們見面禮,就打發她們下去了。
  
  暗中卻吩咐秋蘭和錢嬤嬤讓人盯著她們。
  
  完了後,打算去院子走走,吹吹風,一個小太監進來,說
  
  十三阿哥的福晉兆佳氏來了,要見她。
  
  武靜雅很是納悶,她和兆佳氏不怎麼熟悉,只是在每年過年,或者有宴會的時候見過,這次兆佳氏找她做什麼?
  
  不是應該找福晉的嗎?
  
  心裡盡管疑惑她的到來,還是讓人請兆佳氏進來。


第 75 章
  
  兆佳氏進來後,先是掃了下室內的布置和擺設,目光中多是贊歎。
  
  「小嫂子這屋子布置的就是精巧!」
  
  武靜雅讓秋蘭給兆佳氏上茶,兆佳氏容貌清秀,難得的是身上那股溫潤嫻靜的氣質,怪不得深受十三阿哥的喜愛。
  
  「哪裡,福晉謬贊了,布置福晉這次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武靜雅對她的來意很是好奇。
  
  兆佳氏看完屋裡的擺設,便將目光定在武靜雅身上,二十八歲的武靜雅美麗之中更添了份成熟的魅力,連身為女人的兆佳氏都被她吸引,更別說四爺了。
  
  怪不得最近兩年,聽她家爺說,雍親王最寵愛的女人是武側福晉,不但人美,氣質佳,連兒子也十分出色。
  
  她這次過來就是想和武側福晉通下氣,給她娘家的侄女說媒來了。
  
  兆佳氏笑著回道:「小嫂子,弘昐侄兒不是十三了嗎?過三年選秀的時候,也該指婚了,我今天過來,就是來替人說媒的,是我姑媽的侄女,我姑媽的娘家和太子妃的娘家是本家,也是滿洲大族,她阿瑪施正三品的護軍參領,今年雖然才十一歲,但模樣秀麗,聰慧,還幫著她額娘管家,我瞧著也不錯,就想過來問問你的意思。。。」
  
  武靜雅聽完後,差點沒傻眼,原來兆佳氏是來說媒的,害得她亂猜一把,不過弘昐的婚事,她不想獨斷插手,還得看弘昐意思,加上現在康熙貌似十分看重弘昐,想來弘昐的婚事,他也會插手。
  
  再說了,她根本沒見過那女子,就聽兆佳氏的一番說辭,自然不會開口承諾什麼。
  
  加上,弘昐的婚事,不是她能插手的。
  
  心裡繞了一圈後,她有些為難的對兆佳氏道:「福晉你也知道,弘昐的婚事我一個人是做不了主的,而且昨晚弘昐還帶了兩個宮女回來,是皇上親自賜的通房侍妾。。。。」
  
  兆佳氏一聽,心思玲瓏的她就聽出了武靜雅話裡的意思,看來弘昐的事,皇上是要查收了。武側福晉是說不上話了。
  
  便也不再勉強。
  
  「我只是替人帶話而已,成不成是另一回事,不過那女子我見過,小小年紀自有一番氣度,與弘昐侄兒很是相配。」
  
  兆佳氏笑了笑又提了下。
  
  武靜雅微微一笑,點頭表示知道了,橫豎又惋惜了一番自己都不能做主,就和兆佳氏說了會孩子的話題。
  
  兩人聊了會後,兆佳氏就離開了。
  
  兆佳氏才走沒多久,十四阿哥的福晉完顏氏就來了。
  
  目的和兆佳氏一樣,都是來給弘昐說媒的。
  
  武靜雅很是詫異,她家弘昐有這麼搶手嗎?怎麼都上趕著給他介紹嫡福晉?
  
  十四阿哥畢竟和四阿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加上十四阿哥和弘昐的關系很好,完顏氏來說媒也說的過去了。
  
  完顏氏是給她大哥的女人說媒來了。
  
  聽著完顏氏誇她大哥的女兒如何如何,武靜雅就在一旁溫婉的笑著,也不承諾,只是將之前和兆佳氏說的話,照搬出來再說了一遍。
  
  完顏氏聽完後,也得知弘昐侄兒的婚事,她是無法做主的,便歇了心思,打算去跟德妃提一提。
  
  讓德妃在康熙那兒探下底兒。
  
  等完顏氏離開後,五阿哥福晉來了。
  
  武靜雅徹底無語了。
  
  今天她的院子真是熱鬧啊,一個個阿哥福晉都來她這兒。
  
  巧合的是,都是給弘昐做媒。
  
  兒子真是受歡迎啊,武靜雅既驕傲自家兒子的出色,又擔心這事透著詭異。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武靜雅也累癱了。
  
  晚上,四阿哥一臉倦怠的過來了。
  
  武靜雅連忙給他上茶,順便背著四阿哥在茶裡加了粒藥丸,四阿哥喝了茶後,不一會,精神就好多了,倦態也散去了。
  
  然後輕柔的給他捶背,最近四阿哥瘦了,捶背的時候,骨頭都磕到手了。
  
  「爺,您就算再忙也要注意身體才行,最近您都瘦了,婢妾看了心疼!」
  
  四阿哥心裡一暖,按了下她柔軟的小手,舒服的靠在軟墊上,瞇著眼淡淡的問道:「爺沒事,今天怎麼回事?」
  
  武靜雅將今天的事說了一遍,四阿哥聽完後,眼底閃過了一抹異樣,他輕敲了下桌面,沉凝了半晌。
  
  「你做得很對,弘昐的婚事看來皇阿瑪是真的要插手了,只是不知這是福是禍?」
  
  皇阿瑪這是想做什麼?
  
  難道他發現了他的野心?
  
  不可能,他隱藏的很好,在康熙面前都是一副忠君孝子的模樣,不結黨營私,坐鎮戶部的時候,為了追繳銀子,還得罪了不少朝中重臣,這些皇阿瑪不可能不知曉。
  
  既然皇阿瑪不可能發現他的野心,那麼皇阿瑪是要試探他了。。。
  
  不知去年巡幸塞外的時候,十三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惹得皇阿瑪震怒,還被圈禁在府中。。。。
  
  現在輪到他了嗎?
  
  「爺?」
  
  武靜雅聞言心裡一驚,難道她的弘昐是康熙手裡的一枚棋子?
  
  這怎麼可以?
  
  「不用擔心,我們只需遵循皇阿瑪的意思即可!」似乎察覺了武靜雅心裡的不安,四阿哥出聲安撫她。
  
  眼底卻一片冰冷。
  
  「可是我們的弘昐處在了風口浪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婢妾,婢妾。。。」說著,說著,武靜雅禁不住紅了眼眶。
  
  這可不是說著玩的,盡管弘昐會魔法,可是魔法不是萬能的,九龍奪嫡已經開始了,四阿哥勢必要卷入其中的,現在康熙就將弘昐拋了出來,給了他無上的榮寵。。。。
  
  這將重新復立的太子置於何地?
  
  他不是讓弘昐成為一個靶子嗎?
  
  作為一個母親,武靜雅心裡對康熙的做法隱隱有了怨懟。
  
  「爺不會讓弘昐有事的!」
  
  四阿哥將她攬入懷裡抱著她,慎重地對武靜雅保證道。
  
  還有三年才選秀,弘昐的婚事不急,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他的安全,弘昐可是他最為看好的阿哥。
  
  不能再出意外了。
  
  至於弘暉,現在在江南過得很好,比以前快了多了。
  
  「婢妾相信爺!」
  
  武靜雅嘴上說著,心裡卻想著是不是該讓四阿哥再弄一點藥材來,多煉制一些藥丸給弘昐帶著才行。
  
  反正弘昐也有空間戒指。
  
  兩人又說了些話就熄燈安置了。
  
  翌日請安的時候,福晉看著嬌艷如花的武靜雅,心裡膈應道要死,再瞥了眼老實的端坐在下面的鈕祜祿氏,心思一動。
  
  喜塔臘氏看樣子是認命了,沒了往日的傲氣,只是安靜的坐在那兒,烏雅氏雖然嫉妒武靜雅,但她很有自知之明。
  
  怪不得能得四阿哥另眼相看。
  
  親王府裡,最得寵的事武靜雅,之後就是烏雅氏了。
  
  因為烏雅氏也算得寵,德妃也就沒說什麼。
  
  福晉想要四阿哥雨露均沾,卻不得法。
  
  她也不敢過多的干涉。
  
  心裡雖恨武靜雅,卻不得不笑臉以對。
  
  一個早上就這樣過去了,回到屋子,武靜雅就開始冥想修煉。
  
  這些日子,四阿哥一直歇在她的屋子裡,她也暗中用藥丸給四阿哥調養身子,四阿哥也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益發的覺得武氏還有秘密沒和她交代,不過他不打算深究。
  
  由於康熙的看重,弘昐在上書房的日子過得那個精彩紛呈啊,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暗箭落到他身上。
  
  他也樂此不疲的周旋其中。
  
  四阿哥如往常一般行事做事,太子胤礽沒了打扮的勢力,見四阿哥依然忠心的跟著他,心裡雖提防著,但也慢慢的重視起他來。
  
  兩個月後,四阿哥帶著武靜雅和三個阿哥道圓明園避暑。
  
  讓留守府中的福晉和其他側福晉格格們嫉妒不已。
  
  圓明園隔壁是康熙住的暢春園。
  
  第一次觀看圓明園的武靜雅震驚不已,她只見過後世被八國聯軍燒過復原的圓明園,如今看到圓明園最初的模樣,不禁激動不已。
  
  圓明園內不僅匯集了江南若干名園勝景,還創造性的移植了西方園林建築,園中有金碧輝煌的宮殿,有輕巧玲瓏的樓閣亭台,又象征熱鬧街市的「買賣街」,有象征農村景色的「山莊」,有仿照杭州西湖的平湖秋月、雷峰夕照,有仿照蘇州獅子林的風景名勝,還有仿照古代詩人、畫家的詩情畫意建造的蓬萊瑤台、武陵春色等。
  
  這只是外景,每個宮殿內的擺設更是讓人瞠目結舌,上等的紫檀雕花家具,精致的古代隨文瓷器和琺琅質瓶盞等等。
  
  比雍親王府更顯皇家氣派。
  
  聽四阿哥說,這原本是康熙讓他修建的園子,只是修建好後,卻賞賜給了他。
  
  「額娘,二哥,這圓明園比雍親王府還漂亮。。。。」九歲的弘時睜著烏溜溜的雙眼,扯著武靜雅衣袖興奮的說著。
  
  「是啊,很漂亮!」武靜雅點頭笑著附和。
  
  九歲的三阿哥弘昀很是安靜,不過那高興的樣子還是隱藏不住的。
  
  他有些忐忑的跟著武靜雅,對這個備受阿瑪寵愛的側福晉帶著一份敬畏。
  
  弘昐只是微笑的四處看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武靜雅和四阿哥並排走著,身邊跟著三個小阿哥。
  
  後面還跟著一堆人。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逛園子。
  
  四阿哥時不時瞥見武靜雅眼裡的驚歎,心裡就升起一股滿足的感覺
  
  「喜歡這個院子嗎?」他低聲問著武靜雅。
  
  武靜雅微笑的點頭,「喜歡。」
  
  「以後爺每年都帶你和孩子們來這避暑!」四阿哥深深地瞅著她美麗的面容,低啞的承諾道。
  
  這次帶著武氏來圓明園避暑,是准備和她以及孩子們一起培養感情的,自從三年前,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之後,就開始謀劃了。
  
  皇阿瑪賞賜圓明園給他,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加上現在朝中風起雲湧,他打算暫避鋒芒,順便和武氏培養感情。
  
  只是他太過克制了,以至於武靜雅根本不知四阿哥早已對她上了心。
  
  武靜雅一愣,驚訝的瞅了眼四阿哥,卻看到他眼底那一抹極淡的情愫,忙垂下眼瞼。
  
  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是吧?她看錯了吧,四阿哥怎麼可能會對她產生感情?
  
  不會的,一定是她眼花了。
  
  自我催眠之後,武靜雅淡定了。
  
  「喜歡西部那個萬方安和嗎?這是爺留給你的。」四阿哥勾了勾嘴角,低聲道。
  
  圓明園西部的萬方安和,房屋建於湖中,形作卍字,冬暖夏涼,遙望彼岸奇花纈若綺繡,是圓明園最好的地方。
  
  武靜雅震驚了,四阿哥竟然想將那個地方留給她住,這。。。
  
  「爺,那您呢?」
  
  「爺和你一起住在萬方安和。」四阿哥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
  
  弘昐嘴角噙著一絲竊笑,顯然聽到了武靜雅和四阿哥的對話。
  
  「那弘昐他們住哪裡?」
  
  「讓他們自己選去!」四阿哥說完,就對三個小阿哥說,讓他們選自己喜歡的地方居住,弘昐三兄弟眼前一亮,什麼話也沒有就跑開了。
  
  武靜雅一陣無語。
  
  四阿哥興致頗好的帶著武靜雅到萬方安和的寢殿裡,顯然,四阿哥很喜歡萬方安和,寢殿裡的擺設都讓人弄好了,還參照了她屋子裡的布置。
  
  逛了一天的院子,武靜雅早累壞了,用過晚飯,梳洗過後,就癱軟到了床榻上。
  
  四阿哥也爬上了床,大手摟著武靜雅軟軟的身子,一想到今天帶她逛園子時她高興驚歎的模樣,嘴角就忍不住的往上翹。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4

第76章
  
  翌日下午,沒出太陽,和風吹拂,是個好天氣。
  
  難得有閒情的四阿哥帶著武靜雅和三個孩子一起到北遠山村野餐。
  
  到了目的地,奴才們將矮桌、矮凳放上,順便擺上各種水果糕點和茶水。
  
  「額娘,我們今天要在野餐嗎?」弘時嚼著糕點,鼓著胖嘟嘟的小臉,眉眼彎彎的瞅著武靜雅。
  
  「是啊,今天我們來個燒烤如何?」武靜雅看著這山、這水,這環境太適合野餐燒烤了,禁不住提議道。
  
  說完,她雙眼期待瞅著四阿哥。
  
  四阿哥勾起唇角,點頭:「就燒烤,自己動手!」
  
  弘昐雙眼一亮:「阿瑪,我們可以自己去湖裡釣魚嗎?」
  
  他今天可是看過了,湖裡的魚那個肥美啊!
  
  「阿瑪,我也要去!」弘時也湊了上前,雙眼亮晶晶,眼巴巴的瞅著四阿哥。
  
  「行,你們三個都去!」四阿哥徐徐道。
  
  弘時聽了,興奮的歡呼一聲,弘昐眼裡也掩飾不住興奮的神色,就連安靜的弘昀也有些躍躍欲試。
  
  「爺,奴婢也要一起去釣魚.........」好久沒釣過魚了,武靜雅心裡也癢癢的,想大展身手。
  
  四阿哥勾起唇角,「行,爺和你一起。」
  
  命侍衛弄來魚竿和魚餌,一家五口就分散到大湖旁,秋蘭和錢嬤嬤小德子高無庸他們則在不遠處守著。
  
  武靜雅興致勃勃的拿著魚竿,弄上魚餌,甩下湖,然後悠哉的坐在矮登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等魚上鉤。
  
  四阿哥就在她旁邊,專心地坐在那兒釣魚,武靜雅看了覺得十分沒趣,禁不住撇撇嘴角,嘴裡沒停的嗑著瓜子。
  
  再看看不遠處的弘昐,弘昀,和弘時三人,都是一臉專注地盯著魚竿。
  
  好像就她最無所謂!
  
  武靜雅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嗑瓜子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四阿哥聽著身邊傳來陣陣嗑瓜子的聲響,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突然,武靜雅看到自己的魚竿動了一下,大喜,忙吐掉口中的瓜子皮,拿起魚竿,一甩,一條兩斤重左右的大魚就被她釣上來了。
  
  「我釣到魚了!」
  
  興奮的聲音引來四阿哥和弘昐他們的側目,弘時小朋友嘟著小嘴,有些懊惱的看著自己的魚竿,怎麼沒魚上鉤?
  
  又瞄了二哥和三哥和阿瑪,見他們也沒釣到魚,心理平衡了。
  
  果然,還是額娘最厲害!
  
  弘時在心裡下了個結論。
  
  弘昐也郁悶不已,明明他用精神力探到魚咬魚餌了,怎麼就是不上鉤呢?
  
  四阿哥看到武靜雅釣到大魚,抿了抿唇。
  
  看著面前這條活蹦亂跳的魚,這魚看起來肥美鮮嫩,武靜雅突然想吃烤魚了。
  
  這次來圓明園,她的空間戒指裝了不少調味料呢,今天就讓秋蘭帶了不少出來。
  
  想到就做,她讓人將魚處理干淨,其余的人燒火烤魚。
  
  將魚交給錢嬤嬤後,武靜雅又回到了四阿哥身邊,繼續釣魚,依然是一邊嗑瓜子,一邊釣魚,很快,她又釣了一條大魚.......
  
  弘昐也釣到了魚,將魚交給小德子處理,又繼續努力。
  
  只有弘昀和弘時兩個小豆丁,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的魚竿。
  
  武靜雅看了一陣好笑。
  
  不一會,她就釣了五六條大魚了........
  
  最先的那條魚,已經烤熟了,武靜雅拿了過來,津津有味的吃著,好香,好脆的烤魚,武靜雅吃得滿嘴留香,絲毫沒有分給四阿哥吃的意思。
  
  聞著香氣四溢的烤魚,聽著她大贊好吃,四阿哥肚子裡的饞蟲也被勾了出來,可恨的是,武氏這個女人竟然一點都沒有要給他吃的意思。
  
  最後四阿哥終於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爺您怎麼了?」武靜雅被鮮嫩肥美的烤魚迷住了,神經大條的沒注意到一旁四阿哥的臭臉,還以為四阿哥怎麼了呢!
  
  「爺餓了!」
  
  「呃......」武靜雅看著手中所剩無幾的烤魚,一臉糾結:「爺,奴婢就快吃完了,爺不是說自己動手嗎?等爺釣到魚就可以吃了......」
  
  她吃的可是自己釣的魚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四阿哥的臉更臭了。
  
  悻悻然的沒有理她,專注地繼續釣魚。
  
  偏偏魚就是不上鉤。
  
  四阿哥的臉色越來越冷凝。
  
  武靜雅見了暗自偷笑,嘴上卻說著:「爺,小心您散發的冷氣把魚嚇跑了......」
  
  「哼!」
  
  四阿哥臉黑了。
  
  遠處的弘昐見狀,禁不住一陣好笑,額娘怎麼在這個時候迷糊了呢?阿瑪真可憐。
  
  阿瑪可憐,他也可憐,它的烤魚還沒熟呢。
  
  摸摸肚子,聞著隨風飄散過來的魚香,弘昐咽了下口水。
  
  弘時可憐兮兮的瞅著自己的二哥,咽了咽口水,「二哥,我也想吃烤魚.......」
  
  弘昐輕咳了一聲,「要吃自己釣......不然就叫奴才烤個雞你自己吃......」
  
  阿瑪可是說了要自己動手,烤魚只能靠自己釣。
  
  弘昀乖乖的坐在矮登上釣魚,突然,魚竿動了下,弘昀大喜,忙拉起魚竿,釣上一條一斤多的魚。
  
  弘時見了,急紅了眼,連三哥都釣到魚了,他還沒見影兒呢,胖嘟嘟的小爪子緊張的抓著魚竿。
  
  弘昐看不過去了。
  
  「四弟,你先將魚竿拿起來,放上魚餌,剛才的肯定吃光了......」
  
  「是哦,我怎麼忘了這事,怪不得我釣不到魚......」弘時嘟囔了一聲,忙將魚竿甩出,重心放上誘餌。
  
  四阿哥釣了一個下午,啥都沒釣到,臉上崩得緊緊的,身邊的寒氣凍死人,武靜雅還不怕死的在他身邊津津有味的一邊吃香噴噴的烤魚,一邊釣了一條有一條的魚。
  
  遠處的高無庸和幾個侍衛面面相覷,爺真可憐。
  
  最後,武靜雅感覺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撐了,決定不吃了,等下還有烤肉呢,烤玉米呢,還是不要吃太飽。
  
  於是,她良心發現了。
  
  腆著笑臉,拿了條香噴噴的烤魚,剔去了魚骨,放在四阿哥嘴邊。
  
  「爺,吃魚!」
  
  四阿哥哼了一聲,睨了她一眼,終於良心發現給爺吃了?
  
  不過這樣就吃她給的魚,是不是太沒面子了?
  
  於是四阿哥傲嬌了,別開頭。
  
  武靜雅黑線了。
  
  不是吧,四阿哥竟然跟她鬧別扭了?
  
  得了,還是哄下這位大爺。
  
  「爺,奴婢求您了,快吃了吧,奴婢的手酸了,而且,爺,這魚可香脆呢......」武靜雅假裝手酸,可憐兮兮的瞅著四阿哥。
  
  「哼,爺給你面子......」
  
  說完,四阿哥終於吃到了香噴噴的烤魚,不知加了什麼料,竟然比皇宮裡做的烤魚還好吃,四阿哥吃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一條魚吃完了。
  
  死要面子!
  
  武靜雅在心裡暗自腹誹四阿哥。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似乎四阿哥只帶她來圓明園避暑後,她和四阿哥的關系就沒那麼疏遠了,在四阿哥面前越來越隨性了。
  
  只有四阿哥注意到這變化。
  
  「阿瑪說話不算數!吃額娘釣的魚!」
  
  弘時撅著小嘴,不滿的說著,他都沒有吃額娘的烤魚......
  
  弘昐剛剛吃完一條烤魚,正在回味秋蘭的烤魚技術,就聽到四弟的抱怨,禁不住莞爾。
  
  「四弟,那是阿瑪和額娘感情好,咱們羨慕不來的。」他一副小大人的語氣說道,「所以,四弟,你還是加吧勁吧,你看三弟和你一樣大,都釣到魚了,就只有你了。不努力的話,就沒有烤魚吃哦,秋蘭的手藝真是好,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烤魚......」
  
  末了,還感歎一句。
  
  弘昀靦腆的笑了笑。
  
  弘時垮了胖嘟嘟的小臉,「二哥欺負人!」
  
  弘昐嘿嘿的笑了笑。
  
  弘時雖然聰明,但孩子氣太重了,以致於額娘不敢交他魔法,等他十歲再教,可憐的四弟......
  
  想到他空間瞬移,弘昐就高興不已。
  
  這可是讓他逃過了兩次暗算呢。
  
  算上昨晚那次,他總共被人刺殺過兩次,不過他都沒讓阿瑪和額娘知道,自己能解決的事,他會自己解決,至於幕後黑手,不用說,如果不是福晉暗派的人,就是其他叔伯的人。
  
  誰叫他現在看起來很得皇瑪法的看重呢。
  
  「爺,還有一條,這條是婢妾烤的,爺,您嘗嘗......」武靜雅為了補償自己剛剛在四阿哥前的獨食,特意為他烤了一條魚。
  
  四阿哥嘴角微微翹了翹。
  
  「好!」
  
  拿過就吃了起來,也不理魚竿了。
  
  「怎麼樣?好不好吃?」武靜雅屏著氣緊張的問道,她可是好久好久沒烤過魚了,雖然調料多,但架不住手藝生疏啊。
  
  四阿哥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故意慢條斯理的吃完手中這條一斤重的小魚,才徐徐道:「馬馬虎虎,還能入口。」
  
  其實這魚烤的很香脆,很嫩,加上各種調料,十分美味。
  
  「哦......」果然是生疏了,武靜雅歎了下。
  
  可憐的四阿哥,一條魚也沒釣到,武靜雅很不厚道的竊笑。
  
  咳咳,其實四阿哥沒有釣到魚,有一半是她在搞鬼。
  
  她偷偷用精神力趕跑了他的魚,哈哈......
  
  「爺,婢妾還釣了不少魚,沒烤呢,不用再釣魚了......」
  
  「嗯!」
  
  四阿哥臉上閃過一絲赧然,他竟然一條魚都沒釣到,真是沒面子,三個孩子都自己釣到了魚,只有他這個阿瑪一條都釣不到。
  
  聽著武氏說魚已經夠多了,決定停手,再釣下去,只會更加落了面子。
  
  於是大家都沒再釣魚了。
  
  已經臨近傍晚時分了,武靜雅讓人燒起了篝火。
  
  將帶來的羊肉放在架子上烤,很快火上的羊肉飄散出了一股子誘人食欲的濃香,金黃色的肉筋表面上滋滋的冒著晶亮的油珠。
  
  秋蘭和錢嬤嬤則熟練地拿著一些配料塗抹在羊身上,不停地翻轉著,邊上的幾只野兔也快要全熟熟透了。
  
  三個小阿哥全瞪著那肥美的烤全羊,口水直流。
  
  武靜雅也是一臉的期待。
  
  母子幾個一起討論哪個地方最好吃。
  
  四阿哥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翹起,心情十分不錯,有多久沒那麼放松過了?
  
  今天在圓明園燒烤的事,皇阿瑪那邊接到消息了吧。
  
  四阿哥的眼底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
  
  很快, 野兔和全羊都烤好了。
  
  「我要一條後腿......後腿......」弘時兩眼泛光的盯著後腿,急急地叫嚷著。
  
  「我也要一條後腿......」武靜雅也不敢落後。
  
  弘昐和弘昀無語了。
  
  最後,兩人各要了一只前腿。
  
  四阿哥則吃羊西冷和羊柳,這是整只羊身上最嫩最滑口最香的地方。
  
  誰叫四阿哥是大BOSS呢。
  
  這條烤全羊五人是吃不完的,烤好後,分完羊肉鹿腿,剩下的全部都秋蘭和高無庸他們吃了。
  
  吃完烤全羊,大家的肚子都撐了,剩下的野兔和玉米,都給奴才們分了,大家吃的滿嘴流油。
  
  吃飽後,三個孩子各自帶著奴才回去了。
  
  夜色很美,今晚的月亮特別圓,特別大。
  
  四阿哥和武靜雅坐在毯子上,奴才們遠遠地站著守著。
  
  夜色迷人,人更迷人。
  
  就著明亮的月光,四阿哥瞅著眼前美麗嬌艷的武氏,下腹升起一股熱流,眼神暗了暗,大手猛地從背後將她緊緊摟住,一用力,武靜雅撞入他懷裡,她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慢慢的,四阿哥開始有了動作,張開嘴,用牙齒輕輕的撕咬她的唇。
  
  武靜雅緩緩閉上眼睛,身體逐漸癱軟在他的懷裡,雙眸也不自覺的閉上,開始逐漸去回應他的吻。
  
  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剝落......
  
  遠處的奴才們全部都轉過頭。
  
  兩人的身子緩緩地倒入毯子,四阿哥的吻變得深入起來,靈舌漸漸滑入她的口腔,火熱的氣息隨著粗濃的喘息開始散出。
  
  當兩具裸露的軀體坦誠相見時,武靜雅感到一陣涼意,猛地清醒過來,天哪,他們這是在外面。
  
  「爺,不要在這裡......」
  
  四阿哥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有奴才守著,不會有人過來......」
  
  他的手指伸進她的身體裡,撫摸,揉捏,她的腿漸漸分開,那裡飽滿而濕潤,好像在跟著她的節奏呼吸。
  
  突然一個挺身,兩人慢慢的合成了有沒的節奏曲......
  
  第二天醒來後,武靜雅的臉轟的紅了,不敢看一旁的四阿哥,天哪,真是羞人,她昨晚竟然和四阿哥在外面野戰......
  
  遠處還有奴才守著。
  
  接下來的半個月,武靜雅和四阿哥相處越來越隨意,兩人的關系也突飛猛進,武靜雅還不著痕跡的用藥水給他喝,有時相擁而睡的時候,她還悄悄的用水系修復術調理他的身體,半個月後,四阿哥感覺自己的身體益發的好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知道這是武氏的功勞。
  
  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武靜雅也忘了四阿哥府裡的其他女人,開始將他當做自己的丈夫來看待,就在這時,雍親王府那邊來人了。
  
  帶來了烏雅庶福晉懷孕的消息,已經兩個月了......
  
  算算日子,是他們離開王府之前就懷上的。
  
  武靜雅暗自慶幸,幸好她還未對四阿哥投入更多的感情,盡管心裡酸酸地,但更多的是清醒。
  
  感謝烏雅氏,讓她從美夢中清醒過來。
  
  這一個月來,是她在清朝過的最開心的日子,可惜這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打發報信的奴才後,四阿哥見武靜雅臉上的笑容淡了,心裡突了一下。
  
  抿了口茶,武靜雅平靜的雙眸望向四阿哥,「爺,咱們出來夠久了,回王府吧!烏雅妹妹肯定很想見爺.......」
  
  察覺到她語氣裡淡淡的疏離,四阿哥的眼神微沉,心裡面湧起一股酸酸的感覺。
  
  「在爺心裡,烏雅氏並不重要。」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武靜雅的容顏,猛地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沉聲道。
  
  武靜雅聽到這句話後一怔,瞅著四阿哥眼中的認真和勢在必得,不由得垂下眼瞼。
  
  四阿哥見她逃避的目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仿佛要把她的手揉到自己的心裡一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道:「爺說了,烏雅氏不重要,在爺心裡,你......」
  
  「爺!」武靜雅打斷了四阿哥的話,臉上恢復了笑盈盈的笑容,「婢妾明白的,爺,回到王府後,婢妾想到廟裡去為爺祈福一個月......」
  
  他經過這一個月的努力還不容易才讓她敞開了心扉,沒想到出了烏雅氏懷孕這事,竟讓他所有這一個月的努力都一朝之間都煙消雲散。
  
  四阿哥心裡湧起一股無力感。
  
  罷了,也許是他太過於急進了,等他坐上那個位子再說。
  
  想到這,四阿哥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
  
  武靜雅見四阿哥那麼快就恢復了平靜,心一下子就涼了。
  
  自嘲的笑了笑,幸好醒悟的及時,以前她一直對自己說,四阿哥是要做皇帝的人,不可能專寵一個女人,所以她一直很淡定,封閉著自己的心。
  
  其實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也想被人寵,被人愛,這一個月被四阿哥寵的忘乎所以了。
  
  以後不能這樣了。
  
  「祈福的事先擱著吧!」
  
  四阿哥沉默了半響後才出聲。
  
  武靜雅先是詫異,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點頭。
  
  第二天,四阿哥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王府了。
  
  弘昀得知他的養母懷孕時,益發的沉默了。
  
  弘昐和弘時心裡也不怎麼開心,額娘和阿瑪似乎又有些疏離了。
  
  回去的路上,武靜雅和四阿哥一個馬車,雖然有說有笑的,但其中滋味各知。
  
  回到王府,看到面色紅潤,神采飛揚的烏雅氏,武靜雅平靜了。
  
  四阿哥卻沉著臉,和福晉說了會話,就和三個孩子去書房了。
  
  武靜雅也淡淡的朝其他女人笑了笑,就帶著秋蘭和錢嬤嬤回了自己的院子。
  
  特意打扮一番的烏雅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暗自咬了咬牙,強顏歡笑的回自己的院子。
  
  其他女人看了很解氣。
  
  喜塔臘氏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掌心,施施然離開。
  
  鈕鈷祿氏最後離開,離開的時候,她瞥了眼烏雅氏的背影,嘴角微微翹了翹。
  
  好戲才開鑼呢!
  

第77章
  
  院子裡的鮮花朵朵爭奇斗艷的,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扉的花香,武靜雅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起來了。
  
  回府好幾天了,四阿哥一直歇在她這兒,雖然武靜雅竭力抹去了之前的心動,但也不好隨意的將四阿哥趕出去。
  
  只是沒了之前的親近,四阿哥也察覺到了她的改變,心裡又氣又無力。
  
  益發的不待見烏雅氏了。
  
  不得不說,烏雅氏是被遷怒了。
  
  烏雅氏懷孕本是件好事,但四阿哥卻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感覺,他不缺阿哥,誰知烏雅氏肚皮裡的那個是阿哥還是格格,要怪只怪烏雅氏的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今晚四阿哥如往常一樣過來了,武靜雅今天不想再和四阿哥滾床單,加上四阿哥自回府後,就一直歇在她的屋子裡,後院早已怨氣沖天。
  
  請安的時候,福晉還特意提醒她,不要霸占著四阿哥,要四阿哥雨露均沾,心下不由得好笑,這四阿哥要去誰那兒過夜,又不是她這個側福晉說了算的。
  
  不過她還是不想成為整個親王府的公敵。
  
  「爺,婢妾今天不舒服,不能服侍爺,爺還是找其他妹妹吧!」
  
  武靜雅溫婉大方的笑著對四阿哥說道。
  
  四阿哥端著茶杯的手一緊,眼神微沉,定定地盯著她,卻見武氏沒有絲毫醋意的模樣,心下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
  
  真是大方賢惠!
  
  「不用了,爺就歇在你這兒。」
  
  她不讓他在這兒,他偏要!
  
  武靜雅的笑容一頓,垂下眼瞼,將福晉的話拿了出來搪塞。
  
  「爺,今天請安的時候,福晉就和婢妾說了,要讓爺雨露均沾,爺從回府後,就一直在婢妾這兒留宿,如今婢妾身子不舒服,不能服侍爺,爺還是找其他妹妹吧!」
  
  四阿哥聞言,雙眼微微瞇起,心裡陡然升騰起一股蓬勃的怒意,她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將他推給別的女人?她真的一點都沒將他放在心上?
  
  這個猜測一直縈繞在心頭,四阿哥唇抿得緊緊地,周身的寒氣冷的嚇人,可惜武靜雅並沒有受影響,依然笑盈盈的勸他去別的女人那兒。
  
  「既然是你所希望的,那爺依你!」
  
  四阿哥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神色,想看她是否真的那麼大方不在意,見她依然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心裡瞬間就覺得特堵得慌了。
  
  其實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也拉不下臉再留在這兒。
  
  武靜雅見他答應,心裡免不了泛起一絲酸意,不過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她噙著笑,柔聲對四阿哥說道:「那爺早些休息,婢妾送爺!」
  
  說著站起了身,准備送他離開,武靜雅這副樣子,讓四阿哥的心徹底的涼了,他抿著唇,繃著俊臉,沒再看她一眼,帶著高無庸快速的離去。
  
  只是那背影怎麼看都帶了點蕭瑟蒼涼的氣息。
  
  不過離去的四阿哥沒有去後院其他女人那,而是帶著高無庸去了書房。
  
  叫人喚鄔思道過來商討了一些事後,就打算歇在書房隔壁的裡間。
  
  高無庸苦笑的看著陰沉著臉的四爺,招來幾個丫鬟太監服侍他洗漱,完後就將人攆了出去,獨自躺在裡間的床榻上沉沉入睡。
  
  武靜雅並沒有用精神力探四阿哥去了誰的院子,她這會兒正和弘昐說這話。
  
  屋裡就他們母子兩人,秋蘭和錢嬤嬤小德子在外面守著。
  
  弘昐和弘時早已搬出她的院子,住在了親王府的西廂,這裡都是給府裡的小阿哥居住的,今晚,弘昐從秋蘭那得知額娘將阿瑪趕走之後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額娘,您和阿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弘昐感覺很敏銳,他早就察覺出了額娘和阿瑪之間怪異的氣氛。
  
  武靜雅微微一笑,避而不談這個話題,「沒事,倒是你,最近修煉得怎麼樣?」
  
  說起修煉,弘昐禁不住有些興奮,「額娘,兒子已經是三級魔法師了,現在可以瞬移五十米了······」
  
  之前還是只能瞬移二十米,現在增加了三十米,怪不得弘昐那麼高興。
  
  「嗯,不錯,以後額娘都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了。」
  
  武靜雅聞言也很欣慰,弘昐的資質不錯,加上她煉制的藥丸輔助修煉,進展很快。
  
  弘昐揚了揚手中的空間戒指,捏著她的衣袖,眉開眼笑,「額娘,兒子偷偷讓人收集了不少藥材,您可不可以給兒子多煉點藥丸?」
  
  說著,他將空間戒指裡的藥材弄了出來,堆滿了一地。
  
  武靜雅無語,收了這些藥材,敲了下他的頭,「叫你學煉藥,你不學,現在知道有用了吧?」
  
  弘昐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兒子這不是想將心思都用在修煉上嘛!」
  
  「行了,就你會說!把你的藥材給我,我給你煉制一些藥丸。」武靜雅笑著捏了下他的臉,好久沒捏過了,懷念了。
  
  「額娘,我長大了,不要再捏我的臉了······」弘昐的臉漲的通紅,別扭的說著。
  
  武靜雅聞言笑了,戲謔的瞥了他一眼,「是啊,長大了,三年後都要娶嫡福晉了······」
  
  弘昐聽後臉色一紅,難得的撒嬌道:「額娘,您說什麼呢?兒子才不想大婚呢,兒子像一輩子陪著額娘,孝順額娘!」
  
  「是嗎?」武靜雅揶揄地看了眼兒子紅紅的臉。
  
  「額娘!」
  
  「對了,你院子裡那兩個侍妾,陳氏和方氏,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說到這個武靜雅正了臉色。
  
  弘昐也收起了小臉,臉上浮現出一絲冷意,「額娘,還真別說,這兩個女人有問題,我現在被阿瑪帶在身邊,開始接觸一些事了,那兩個女人天天在我面前晃,經常不經意的想套我的話······不但如此,她們還時不時套那些奴才的話,要不是我提防著她們,說不定她們早就探出了什麼來了······」
  
  「如此看來,皇上是不放心你阿瑪了,不過你阿瑪一直忠於太子,皇上怎麼會突然注意起你阿瑪來呢?」武靜雅沉吟了會,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說到太子,她就想起幾年前的時候,那時候的太子很出色,只是眉宇間略帶憂郁。
  
  之前康熙廢太子的時候,說太子專橫跋扈,驕奢淫逸,她一點都不信,康熙現在老了,人越老,就越戀棧皇位,人也益發的多疑。
  
  廢太子只是一種鞏固他帝位的手段,讓其他阿哥蠢蠢欲動起來,他再一一打壓。
  
  把幾個又能力的兒子一一折騰一遍,折騰完了,他也安心了。
  
  「估計是阿瑪表現的太好了,引起了皇瑪法的懷疑!」弘昐皺眉道。
  
  他經常出入皇宮,對朝廷中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四十七年的廢太子事件之後,就連十三叔都被圈禁在府中,只有阿瑪是沒有被波及到的,皇瑪法對阿瑪不放心也是有又來的。
  
  「額娘,您和阿瑪到底是怎麼回事?您今天怎麼講阿瑪趕走了呢? 」兜了一圈,弘昐又提了出來。
  
  罷了,弘昐想知道就告訴他吧。
  
  順便教導他一些後院的事情。
  
  「弘昐,在你眼裡看來,也許額娘很得你們阿瑪的寵愛,你阿瑪也似乎對額娘產生了感情,我將你阿瑪趕走,在你看來也許是不明智的,可是誰又能說得准你阿瑪這感情能持續多久呢?我雖然有水系魔法,可以駐顏,可是對著再美的臉,總會有厭倦的一天,也許過幾年,後院又新近幾個年輕貌美的格格,她們溫柔小意,懂禮,討得你們阿瑪的歡心,額娘放入了太多的感情,那額娘豈不是要傷心了?這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准,額娘只是想保持著表面上的和諧,要是你阿瑪專寵我的話,就會成為後院所有女人的公敵,如果你阿瑪哪天厭倦了我,到時我們的日子就艱難了。你不知道這後院的女人有多可怕,當初額娘懷著你的時候,躲避了多少暗算,在生產的時候,還差點一屍兩命,要不是額娘修習了魔法,也許我們母子早就不在世上了。」
  
  武靜雅平靜的說道。
  
  以她魔導士的修為,再怎麼樣也不會讓自己陷入艱難的境地,她只是想讓弘昐明白理解她的做法罷了。
  
  弘昐聽了額娘一席話,心裡起伏不定,沒想到平時看阿瑪和額娘的感情那麼好,這裡頭還有那麼多道道。
  
  還有後院的女人,真是可怕。
  
  「額娘放心,就算阿瑪不要額娘,額娘還有兒子,兒子一定不會讓額娘受委屈的。」
  
  武靜雅欣慰的看著兒子。
  
  「弘昐,再過三年你就要大婚了,額娘要告訴你的是,女人都是善變的,漂亮柔弱的女人不一定就是好女人,不要輕易地被她們的花言巧語迷惑知道嗎?什麼事都要自己暗地裡調查過才能斷定真假!額娘不想你以後被自己的女人愚弄。」
  
  「兒子知道。」
  
  武靜雅並不知道自己這番言論一直被弘昐緊緊的記在心裡,造成了他對女色並不上心,一輩子也沒有信任過一個女人。
  
  如果武靜雅知道會是這番境況,不知她是否會後悔說了這一番話,將弘昐矯枉過正了。
  
  可惜沒有如果。
  
  母子兩人又說了一些體己話,還解決了一些他修煉上的問題。
  
  最後離開時,弘昐突然說了一句:「額娘,阿瑪施火系體質,可以修煉魔法的······」
  
  武靜雅一愣,她懂弘昐的意思,不過她只是笑了笑,「以後再說吧!」
  
  弘昐也沒說什麼,帶著小德子離開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起床梳洗,就聽外面奴才稟報道:「爺,烏雅庶福晉來了!」
  
  四阿哥臉色微沉:「讓她回自己院子去!」
  
  看來這烏雅氏懷上了孩子,膽子大了不少,書房中的也敢過來。
  
  不一會,高無庸進來了,「爺,烏雅庶福晉不願離開,在外面等著呢。」
  
  四阿哥的臉黑了。
  
  「她要等就讓她等,傳早膳!」
  
  「庶!」
  
  高無庸伺候四阿哥用過早膳,出了書房門准備上朝之際,就看到烏雅氏站在外頭,穿著一身藕荷色的旗裝,踩著花盆底鞋,臉上畫了個精致的妝容,正含情脈脈的走到四阿哥面前。
  
  「爺,您出來了,這是婢妾給您做的早膳,不知合不合您胃口?」
  
  烏雅氏右手接過丫鬟手中的食盒,遞到四阿哥面前,柔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嗲,聽得身邊的高無庸打了個哆嗦,這烏雅庶福晉的聲音真是太膩人了,以前他怎麼沒發現?
  
  說完,烏雅氏另外一只柔嫩的消瘦故意輕輕的在四阿哥胸口劃過,不經意的勾引著四阿哥。
  
  四阿哥眼神一冷,大手抓住烏雅氏細細的手腕,然後往邊上一會,就教烏雅氏禁不住踉踉蹌蹌的跌走了幾步,手中的食盒掉落到地上,最後還是她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爺······」
  
  烏雅氏嚇到了,臉色驀地蒼白不已,忙驚慌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身子微微有些發抖。
  
  四阿哥冷冷的看著她沉聲斥道:「沒規矩的東西!」
  
  烏雅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跪下!」
  
  烏雅氏抬頭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四阿哥,她現在還懷著孩子,爺怎麼可以讓她跪下?當看到四阿哥望向她的冰冷雙目後,烏雅氏一顆心停跳了一瞬,雙膝不自覺一軟,‘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爺,主子還懷著身孕······」她的小丫鬟戰戰兢兢的提醒四阿哥。
  
  四阿哥橫了她一眼,小丫鬟不敢吱聲了。
  
  然後四阿哥開始訓導烏雅氏,四阿哥訓起人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加上昨晚被武靜雅婉拒的怒氣全部灑在烏雅氏身上,誰叫她一大早就來書房獻引擎?
  
  旁邊的奴才侍衛們全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此時的烏雅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被四阿哥訓得頭發昏,身子也發軟了,膝蓋開始隱隱作痛,腹部隱隱有些不舒服。
  
  她慌了,但還是咬緊牙關聽著,心裡卻後悔的不得了,她怎麼停了鈕祜祿氏的話後,就鬼使神差的想搶在她牽頭博得四阿哥的注意。
  
  現在想來,她似乎上了鈕祜祿氏的套子了。
  
  該死的鈕祜祿氏!
  
  最後,四阿哥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別以為有了爺的子嗣爺就該對你另眼相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將府裡的規矩拋之腦後,這書房禁地是你一個小小的妾室能來的嗎?一點規矩都沒有,回自己院子呆著,回頭爺叫人好好給你教教規矩,學不好你就自己在院子裡待著!直到生下孩子為止!」
  
  說完,就讓她的貼身丫鬟將她扶起來,烏雅氏顫抖著雙腿福身行禮後,讓她的貼身丫鬟扶著回院子。
  
  一路上,烏雅氏面對奴才下人的目光都覺得羞憤不已。
  
  不過羞憤歸羞憤,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孩子,回到院子後,不管其他前來的冷嘲熱諷的格格,忙讓人去請大夫。
  
  四阿哥也趕著去上朝,不過上馬車之前,他冷冷地吩咐高無庸:「 去查查,是哪個奴才告訴烏雅氏爺在書房的,查到後打四十板子攆出府去!」
  
  「庶!」
  
  看來這次爺是真的惱火了,連這點小事也要清查。
  
  其實只要有心,都會知道昨晚爺留宿書房了。
  
  武靜雅早上起來,就聽秋蘭繪聲繪色的描述了書房前的那一出鬧劇,驚訝不已,原來昨晚四阿哥竟然沒到別的女人那兒過夜,而是夜宿書房。
  
  心裡隱隱升起一絲竊喜,不過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
  
  「主子,看來爺是真的對您上心了!」秋蘭很是高興的說道。
  
  武靜雅平靜了下來,淡淡一笑。
  
  「也許吧!」
  
  見主子似乎沒有在意的樣子,秋蘭也不好再說什麼,將燉好的魚片粥盛了上來。
  
  武靜雅接過魚片粥,舀了一口,正要往口中送,就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覺湧了上來,她直接一手捂著嘴,一手把粥放到桌上,開始干嘔起來······
  
  
第 78 章
  
  武靜雅這一嘔直接嚇壞了秋蘭和錢嬤嬤,特別是秋蘭,以為這魚片粥出了問題,急得夠嗆,只有錢嬤嬤若有所思。
  
  「秋蘭,你別哭啊,主子可能是懷上了。」
  
  錢嬤嬤的一句話震住了武靜雅,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眸,不是吧,她又有了?
  
  想到在圓明園的那一個月,她根本就忘了避孕,心裡一下慌了,只是覺得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腸胃不舒服。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這麼一想,惡心的感覺散去了不少。
  
  「秋蘭,讓個人先去請太醫吧!」
  
  「是!」
  
  很快,繼烏雅氏事件之後,又出現了武側福晉讓人請太醫的事,後院一時間熱鬧了起來。
  
  福晉得知後更是帶著一行人來到雅苑。
  
  不但福晉來了,她後面還跟來了喜塔臘氏,鈕鈷祿氏她們幾個格格,一個個站在她屋子裡一臉焦急的看著武靜雅,心裡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喜塔臘氏狠狠的絞著手帕,暗自祈禱武氏千萬別是懷上了。
  
  她自己沒的生了,當然不希望別的女人,特別是和她地位相當的女人生孩子。
  
  武靜雅本來就有些惡心難受,現在這麼多女人一起聚在她的屋子裡,各種香氣混雜一起,讓她益發的難受了。
  
  禁不住又干嘔起來。
  
  秋蘭和錢嬤嬤慌了,忙倒茶給她喝。
  
  福晉也關心的上前詢問。
  
  一刻鍾後,成太醫被小太監匆匆的叫來了,見是武側福晉,心裡安下了心,這個武側福晉還是性子蠻好的。
  
  「成太醫,麻煩你給武妹妹看看,她是不是懷上了?」福晉對著成太醫溫和的說著,語氣微帶一絲焦急,看上去就是一個賢惠大方的福晉。
  
  只有她自己心裡知曉,她的心在滴血,她發狂的妒忌著武氏,這武氏已經有了兩個健康的阿哥,如今恐怕又懷上了。
  
  而她卻連個傍身的阿哥都沒有,這一對比,她心裡不免酸氣沖天。
  
  成太醫行了禮後,就到武靜雅面前診脈,半響後,成太醫高興的稟報道:「恭喜福晉,武側福晉是有喜了,已經一個月!」
  
  這話一出,在場的女人臉色微變,心裡的酸意嫉妒更濃了,這孩子不用說,就是去圓明園那裡懷上的。
  
  「真是太好了,府裡一下又添了兩樁喜事!」福晉強忍著心裡嫉妒酸意,笑容一頓,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掐進了手掌心,可她絲毫感覺不到痛楚,依然滿臉笑容的說著。
  
  「恭喜武姐姐......」喜塔臘氏皮笑肉不笑的率先對武靜雅說著。
  
  武靜雅干嘔過後,已經好多了,她白著臉笑著回了喜塔臘氏:「多謝妹妹。」
  
  在成太醫和秋蘭錢嬤嬤說注意事項的時候,其他格格也一並上前恭喜武靜雅。
  
  看起來一片喜氣洋洋。
  
  正當成太醫准備告辭之時,鈕鈷祿氏突然弱弱的開口了,「福晉,烏雅姐姐今早可能動了胎氣,不如讓成太醫給烏雅姐姐診治一番吧!」
  
  清秀的臉上蓄滿憂心,似乎是在為烏雅氏擔心。
  
  只是低垂的眼瞼掩飾了眼底一閃而逝的異樣。
  
  真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武側福晉又懷上了!
  
  「是啊,福晉,讓成太醫給烏雅妹妹看看吧,畢竟是爺的子嗣,千萬不能出了亂子啊。」喜塔臘氏也在一旁笑著附和,心裡卻惡毒的詛咒著,烏雅氏這一胎,最好流掉。
  
  「各位妹妹說的是,成太醫,又要麻煩你了!」福晉笑著道,順了大家的意。
  
  武靜雅在一旁冷眼旁觀著,秋蘭和錢嬤嬤則滿臉喜色的站在她身邊。
  
  「奴才遵命!」
  
  成太醫恭敬的點頭。
  
  福晉又和武靜雅說了幾句好好安胎的話,就帶著一群女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烏雅氏的院子,她的貼身丫鬟錦兒正緊張的圍著烏雅氏團團轉。
  
  「錦兒,我沒事!」
  
  烏雅氏見自己的丫鬟在為自己焦急,禁不住出口安撫她。
  
  說真的,她是真的沒感覺腹部有異常,之前下跪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只是跪的久了點,腹部有點疼痛。
  
  不過回到院子後,坐了會,就沒事了。
  
  「可是,奴婢還是去找個大夫給主子看看才能安心。」錦兒還是不放心。
  
  烏雅氏正欲拒絕,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進來後,烏雅氏一怔,怎麼福晉過來了,還有一幫子格格,不過她不敢托大,忙起身給福晉行禮。
  
  「免禮吧,你還有著身子,以後就不必多禮了。」
  
  福晉溫和的說著,說完她轉向成太醫,「成太醫,麻煩你給烏雅妹妹看下她的胎兒是否穩妥?」
  
  烏雅氏一聽,放下心來,原來是福晉得知了早上的事情,讓成太醫來給她診斷了。
  
  一想到早上的事情,烏雅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鈕鈷祿氏妹妹對烏雅妹妹就是好啊,本來成太醫是給武姐姐看診的,她擔心妹妹,出聲讓成太醫過來給你看診呢,哦,烏雅妹妹還不知道吧,咱們的武姐姐也懷上了爺的孩子,已經一個月了。」喜塔臘氏笑盈盈的說著,話裡話外刺激著烏雅氏。
  
  是鈕鈷祿氏提醒......
  
  烏雅氏的心咯登了一下,抬眸找到了低垂著頭的鈕鈷祿氏,不知為何,她心裡竟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多謝福晉關心。」
  
  烏雅氏壓下心裡的不安,笑著對成太醫道:「麻煩太醫了。」
  
  沒有看到鈕鈷祿氏詭異翹了翹嘴角。
  
  「不敢!」
  
  成太醫用手帕蓋住她的手腕,給她把脈,募地,成太醫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背上沁出了一絲冷汗。
  
  這......這......
  
  這讓他怎麼說的出口?
  
  「太醫,烏雅妹妹怎麼了?」福晉見成太醫的臉色有些異樣,忙問道。
  
  「是啊,太醫,烏雅妹妹的胎兒如何了?」喜塔臘氏也附和著。
  
  只有鈕鈷祿氏心裡興奮不已,終於,這次,烏雅氏應該再也翻不了身了。
  
  沒了烏雅氏,王爺應該會注意到她了吧?
  
  她等這一天,等的夠久了。
  
  「這......」成太醫面有難色,不知該怎麼說。
  
  「難道烏雅妹妹的胎兒有什麼不妥?」福晉蹙眉。
  
  「太醫,怎麼回事?是不是我的孩子有什麼問題?」烏雅氏也慌了,忙急切的追問。
  
  成太醫見烏雅氏似乎並不知情的摸樣,看來她是被人陷害的了,心裡不禁歎息一聲,盡管事實很殘酷,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回稟福晉的話,烏雅庶福晉根本沒有懷孕,只是服用了一種草藥,呈現出有孕的跡象......」
  
  「不可能,太醫,你是不是診斷錯了?我怎麼可能沒懷孕?」烏雅氏聞言,瞳孔一縮,臉色募地變得蒼白,身子搖搖晃晃似要摔倒一般,驚慌的大聲嚷著。
  
  成太醫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
  
  不過福晉,喜塔臘氏,鈕鈷祿氏和其他格格們震驚之余,就是竊喜,原來烏雅氏竟然假懷孕。
  
  混淆皇家血脈,這可是大罪啊!
  
  「奴才絕對沒有診斷錯,庶福晉確實沒有懷孕。」
  
  「那我兩個月沒來月事,又怎麼解釋?」烏雅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心中的驚恐無限放大,焦急的提出了她懷孕的證據。
  
  成太醫歎息一聲:「這就是那種草藥的作用了,三個月後,庶福晉的月事自會再來,到時庶福晉就知道真假了。」
  
  「嘖嘖,烏雅妹妹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利用假孕來爭寵......」塔臘氏眉宇間閃過一絲幸災樂禍,摸著自己的指甲套冷笑道。
  
  烏雅氏聽喜塔臘氏這樣說,霎時身子一軟幾乎要癱在椅上,順勢已滑倒在地俯首而跪。
  
  「福晉,冤枉啊,婢妾是被人陷害的!」
  
  福晉此時心裡也舒坦得緊,她早就看烏雅氏不順眼,這次她可是犯了大罪呢。
  
  「不管你是否被人陷害,等爺回來,再定奪吧,不過也為了避免成成太醫誤診,我會請幾個太醫過來給你復診。」
  
  福晉說完,沒有在看面如死灰的烏雅氏一眼,就對喜塔臘氏她們說道:「都散了吧!」
  
  其他女人只好不情願的離開。
  
  福晉也帶著人離開了。
  
  隨著房門的關閉,烏雅氏依然呆呆的癱軟在地上,錦兒也在一旁直抹眼淚,怎麼會這樣?怎麼就這麼會兒,一切都變了樣?
  
  她現在已經把希望寄托到了幾個太醫身上。
  
  特別是那位給她看診的劉太醫,只是這次來的太醫並沒有他,經由太醫院的幾個太醫診斷,烏雅氏確實沒有懷孕。
  
  烏雅氏假孕的消息一確認,後院的女人都在幸災樂禍。
  
  誰叫烏雅氏受爺的寵愛呢!
  
  這頭,武靜雅懷孕消息一傳出,宮裡的德妃和太後的賞賜就相繼送來,康熙竟然也賞賜了一份厚禮過來,這讓武靜雅心驚膽跳不已。
  
  她只是個側福晉啊,康熙你這是為那般?
  
  再聽到烏雅氏假孕的這一消息時,武靜雅滿臉的不敢置信,怎麼才這麼一天,就發生了那麼大件事。
  
  看來,不但朝堂上波雲詭譎,這雍親王府的後院也按潮湧動。
  
  晚上回來的四阿哥得知烏雅氏假孕後,勃然大怒。
  
  立馬撤了她庶福晉的分位,降為格格,將她幽禁到冷院子,不許任何人探視,還將三阿哥弘昀撫養權剝奪了,又沒養到其他女人的名下,這下三阿哥成了沒有養母的阿哥了。
  
  可以說,這次烏雅氏是徹底的無法翻身了。
  
  處理完烏雅氏的事情後,四阿哥這才急匆匆趕去武靜雅的院子,從高無庸那得知武氏又懷上了,欣喜不已。
  
  不過欣喜之中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按照規矩,他是不能在武氏那兒留宿了。
  
  不過他過來找武氏的借口就有了,以前武氏懷著弘時的時候,他還給他做過胎教呢,以後每天下午過來做胎教,順便和武氏多相處一下。
  
  最近皇阿瑪盯他盯得很緊,剛好武氏懷上了,他正好放松一下了,小心的不參與到其他兄弟之間的爭奪。
  
  晚上,武靜雅斜臥在榻上,撫摸著平坦的腹部,既高興又擔憂。
  
  高興的是,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四阿哥趕走了,擔憂的是,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這一胎,她想要個女兒,希望這次能生個女兒。
  
  四阿哥一進來,就看到武氏斜臥軟榻,渾身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幸福柔和光暈,容色分外嬌艷。
  
  眼神驟然變得深邃。
  
  秋蘭和錢嬤嬤見四阿哥來了,忙行禮。
  
  四阿哥揮退她們,直接走到榻前坐下,然後將武靜雅抱於懷中,刺癢的胡渣子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面色和緩的輕輕撫摸她平坦的小腹。
  
  「爺很高興,你又有了爺的子嗣,給爺再生一個阿哥吧!」
  
  武靜雅依偎在四阿哥懷中,聽到他想要一個阿哥,不禁一陣郁悶,她柔柔的笑道:「可是婢妾想要一個女兒!」
  
  「瞎說,一定是阿哥!」四阿哥挑眉,武氏可是給他生了兩個阿哥,這胎一定又是個阿哥。
  
  武靜雅無語了。
  
  正說著,秋蘭端了燕窩進來,武靜雅接過燕窩,慢慢的飲了幾口,四阿哥抿了口茶後,直直
  
  武靜雅輕輕用手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有些錯愕的瞅著他,四阿哥的手大而溫暖,覆蓋在她的手上。
  
  「爺,這不好吧,您還得忙公事呢,胎教的事婢妾自己來就行了。」
  
  她想也沒想的拒絕。
  
  「爺有空!胎教的事,爺也參與!」
  
  四阿哥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緊繃和堅持。
  
  武靜雅怔怔的瞅著他認真沉凝的面容,擺了,既然避不開,那就順其自然吧,四阿哥怎麼也是孩子的阿瑪,於是她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辛苦爺了!」
  
  四阿哥靜靜的凝視她半響,冒出一句話:「好些日子,爺都沒有見你這樣對爺笑過了。」
  
  武靜雅嘴角笑容一滯,辯解道:「冤枉啊,婢妾一直都有笑呢!」
  
  其實她心裡明白,自己之前的笑有多假。但她沒辦法,總不能對四阿哥繃著一張臉吧,來到清朝十多年了,她一直縮在自己的龜殼裡,靠著自己的魔法保護著自己。
  
  除了修煉,撫養小包子,就是圍繞著四阿哥轉。
  
  沒有朋友,只有秋蘭和錢嬤嬤兩個忠心的奴才,熬了那麼多年,她也累了。
  
  真的不想再裝下去,詐死一走了之算了。
  
  當然這只是她的幻想擺了。
  
  她有兒子,身後還有武氏家族,豈能這樣一走了之。
  
  這就是現實的無奈。
  
  現在四阿哥看似對她上了心,但也僅僅是上心而已,也許在四阿哥心裡,她是後院最干淨,最與世無爭的,加上他經常到她這兒放松心情,久而久之,就對她上了心,這只是一種習慣罷了。
  
  四阿哥抿了抿薄唇,默然,的確,她是有笑,只是那笑容帶著淡淡的疏離。
  
  要是以前的他,根本不會在意,可是自從看到那晚她和太子坐在一起看星星之後,他就開始對武氏上了心。
  
  既然他對她上了心,那麼她也必須對他上心才行。
  
  當晚盡管武靜雅竭力的想四阿哥去別的院子過夜,但四阿哥還是歇在了她這裡,這一次兩人沒有滾床單,只是單純的睡覺。
  
  等武靜雅睡著後,四阿哥睜開眼,輕輕的摸了摸武靜雅的肚子,眼中精芒畢現,一語雙關道:「這孩子來的真是時候!」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4

第 79 章
  
  如今武靜雅備受關注,四阿哥也不要再給她特權,搞特殊,因此她的院子除了護衛多一些外,再也沒有禁止任何人進入,就連懷孕了,也沒有之前兩次懷孕的特權了,每天都得去給福晉請安。
  
  這樣一來,就給了後院其他女人動手腳的機會。
  
  八月的天氣還是很熱的,十三阿哥胤祥被康熙剝奪了貝勒封號圈禁在府中之後,沒了俸祿,加上現在他的福晉兆佳氏懷著六個月的身孕,日子過的有些艱難。
  
  幸好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手足情深,接濟了他不少,日子也不至於太過窘迫,兆佳氏為此多次過來感謝,一來二去,和武靜雅也接觸了多次,都是聊弘昐的婚事,加上現在武靜雅也懷上了,兩人聊天的話題又多了起來。
  
  漸漸的,兩人熟悉起來。
  
  武靜雅也沒想到自己就這樣有了一個好朋友。
  
  不過她很高興便是了。
  
  弘昐和弘時得知額娘又有了身孕後,每天晚上都會磨蹭著到她這兒來學著四阿哥的樣子,給胎兒讀書。
  
  特別是弘時,最為高興,因為他要做哥哥了。
  
  至於那個弘歷,早被他忘了不知哪個角落裡去了。
  
  雖然弘歷和他一起都是在上書房讀書,但弘歷很沉默,八九歲的弘歷早已沒了當初出生時的丑樣,不過也就普通長相而已。
  
  和弘昐,弘時,以及弘昀的俊秀模樣沒法子比。
  
  看來喜塔臘氏得知自己無法再生育後,就將心思放在了他身上。
  
  福壽膏也戒掉了。
  
  這令武靜雅扼腕不已,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也不想弄出什麼事來給四阿哥添堵,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得指望四阿哥呢。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不然她怎麼會那麼努力的給四阿哥調養身子,要知道她煉制的那些藥可是天價的,對身體有極大的益處。
  
  福壽膏的事,等四阿哥登基後再說吧,以四阿哥的性子,估計那些賣福壽膏的人下場好不到哪兒去。
  
  這些年她已經不再煉金了,之前是因為受不了蠟燭那昏黃的燭火,才弄出了水晶燈(魔法燈)這東西。
  
  這東西現在可珍貴了。
  
  除了康熙和太後,就德妃和四阿哥,以及武靜雅才有。
  
  那時四阿哥還想她大量煉制,卻被她以材料難尋推掉了,所以斷然不能再出現了。
  
  幸好弘昐和弘時在西廂住的也是一起,她當初多做的一個魔法燈剛好給了他們,如今他們可稀罕著呢。
  
  四阿哥也知道這事,不過沒說什麼。
  
  如今四阿哥依然每天到她這兒給胎兒做胎教,而且每天的時間有增加的趨勢,這令武靜雅很無語。
  
  這要是被康熙知道了,不知暗地裡會怎麼編排她呢!
  
  最近德妃可是頻繁的宣她進宮,要不是她以前三個月,胎兒容易出狀況為由拒絕,不知德妃會折騰多久。
  
  最令她錯愕的是,聽弘昐說,十四阿哥幫她在德妃那說了不少好話,不然德妃還是會不依不饒的宣她入宮呢。
  
  明明她並沒有做什麼,十四阿哥卻因為弘昐的關系和四阿哥的關系不錯,這也是她從未想到的。
  
  八月中旬的這天,武靜雅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此時她正懶洋洋的半躺在軟榻上,手上拿著一本野史,津津有味的看著,幾個丫鬟在給她扇大蒲扇去熱。
  
  錢嬤嬤在一旁做繡活。
  
  「主子,今天天有些陰沉,估計會下雨,不知十三福晉今天是否還過來?」秋蘭端了一盅雞汁燕窩粥進來,輕聲問道。
  
  武靜雅放下手中的書本,坐直身,笑了笑:「她有了六個月的身孕,就算她想過來,十三弟也不會同意的,我想她今天估計不會過來了。」
  
  說完,慢悠悠的喝著雞汁燕窩粥,喝完後,感覺胃已經舒服了,漱了口,又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看書。
  
  話剛說完,外頭就有丫鬟通報說,十三福晉來了。
  
  「啊?」武靜雅驚詫,連忙起來,十三福晉來了?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急忙對丫鬟道:「快請進來。」
  
  不一會,兆佳錦如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進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不負之前的紅潤,這是怎麼回事?
  
  「錦如,你怎麼了?臉色煞白的嚇人。」武靜雅下榻走上前,扶著她坐在軟榻上,又讓秋蘭給她倒了一杯溫茶。
  
  兆佳錦如抿了口溫茶,摸著明顯凸起的腹部,肚子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我被瓜爾佳氏陷害了。」
  
  「怎麼回事?」武靜雅一驚。
  
  兆佳錦如在她身邊坐下,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不方便說就不要勉強。」武靜雅貼心的按了下她的手。
  
  「也不是,只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錦如臉色有些難看,又抿了口茶,才徐徐道來,「瓜爾佳氏多年沒有再有孩子,自從爺被圈禁後,留宿後院的時間多了,她也懷上了,和你一樣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可是這事卻沒人知道,不過這個孩子在昨晚流掉了,徹查了一番,證據都指向我,說我早就知道她懷孕了,還暗中下手除掉她的孩子,我百口莫辯,爺雖然相信我是清白的,可是鐵證如山,爺也不好偏袒,呵斥了我一番,我心裡堵得很,就過來你這兒了。」
  
  武靜雅默然,按著她的手安撫道:「既然十三弟相信你,這就夠了!我總覺的這裡面有陰謀,估計是幕後黑手想一箭雙雕,你現在還有六個月的身孕,記得放寬心,其他的事不要多想,爭取早日為十三弟生一個小阿哥才是正理!」
  
  她記得歷史上兆佳氏很是能生,雖然現在只有一個女兒,但她最後可是生了二女五子呢。
  
  「你說的對,我現在沒有阿哥傍身,雖然占著嫡福晉的位置,但沒什麼底氣,這次瓜爾佳氏流產說不定就是為了打擊我,我不能如她們的願,我要為爺生下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錦如精神一震,驀地清醒過來,眼中射出一抹堅定的光芒。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武靜雅很高興她終於醒悟過來,畢竟孕婦的心情很容易影響胎兒的狀況。
  
  「謝謝你!」
  
  錦如真心實意的道謝。
  
  「客氣什麼!」武靜雅笑笑。
  
  旁邊十三福晉的心腹丫鬟和嬤嬤見福晉沒有再鑽牛角尖,都很高興,也很感激武側福晉的點撥。
  
  然後兩人又聊了些關於安胎的話題,就開始給孩子做小衣服,武靜雅的繡工依然還是老樣子,做的小衣服丑不拉幾的,讓兆佳氏很是無語。
  
  在武靜雅這呆了一上午後,兆佳氏心情舒暢的離開了,離開前說了,她可能沒有時間再過來了。
  
  武靜雅也很體諒她,畢竟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要小心養胎。
  
  兆佳氏離開後沒多久,四阿哥今天似乎有事,在戶部忙的昏天暗地,沒有時間回府,便差了高無庸跟她說,今天不過來做胎教了。
  
  武靜雅的反應很奇怪,似乎是松了口氣,讓高無庸很是無語。
  
  以為四阿哥沒來,她就可以清靜一下午的想法很快就打破了。
  
  有人通報說,格格汪氏過來了。
  
  這個汪氏才進府沒多久,是個小透明,自從上個月她拒絕四阿哥留宿後,四阿哥開始夜宿書房,後來被德妃召見之後,又開始留宿後院了。
  
  聽秋蘭說,四阿哥留宿汪氏那兒的次數最多。
  
  成了後院其他女人的靶子。
  
  就不知她這次過來做什麼。
  
  示威嗎?
  
  武靜雅心思轉了好幾個彎兒後,就讓她進來了。
  
  汪氏一進去,就看到軟榻上坐著的武靜雅,美麗而嫻靜,隱隱還帶著一抹慵懶的風情,讓人移不開目光,汪氏見了眸光微微一閃,眼底的嫉妒一閃而逝。
  
  這氣質,是她怎麼也模仿不來的。
  
  心裡不嫉妒才怪。
  
  今天汪氏特地的打扮了一番,一副柔軟嬌媚的樣子,而且她最近都在模仿武靜雅的舉止,隱隱有了三四分的風韻,可見她平時早就暗自觀察她了。
  
  這也是四阿哥留宿她那兒最多的根本原因。
  
  「婢妾見過側福晉!」汪氏溫婉含笑的朝武靜雅福身行禮。
  
  聲音溫柔似水,令人十分舒服。
  
  「免禮,秋蘭,給汪妹妹看座。」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冷嘲和似笑非笑的光芒,她總算知曉四阿哥為何在汪氏那留宿最多了。
  
  原來這汪氏竟然在模仿她,這可有好戲看了。
  
  不過這汪氏也才十五六歲,雖然有心計,但還是沉不住氣啊。
  
  可惜了。
  
  汪氏一進來的時候,武靜雅就聞到了她身上有紅花麝香的味道,眼色驀地一沉,悄然加了個魔法罩,這汪氏竟然把注意打到她孩子身上了,這就不怪她心狠手辣了。
  
  一旁的錢嬤嬤的眼神倏地變得凌厲,看來她也發現了,想讓主子離她遠點,武靜雅不著痕跡的給了她一記眼神,讓錢嬤嬤安心。
  
  「汪妹妹今天怎麼過來了?」
  
  武靜雅瞇了瞇眼,笑著和她閒聊,加上了魔法罩,那些紅花麝香的氣味跟本對她起不了作用。
  
  汪氏看著秋蘭給她倒的茶,只是沾了下唇,再用手帕擦嘴角,笑盈盈道:「婢妾只是來看看姐姐,順便向姐姐取下經。」
  
  當然還有順便不著痕跡的炫耀一下。
  
  「哦?」武靜雅挑眉,「妹妹想取什麼經?」
  
  嘖嘖,真是夠小心的!連杯茶水都不敢喝。
  
  汪氏瞥了眼她的腹部,一臉的羨慕,期期艾艾道:「婢妾想問姐姐是不是有什麼生子秘方?」
  
  有了生子秘方,她就把握生下爺的孩子。
  
  她覬覦剩下的兩個側福晉位置很久了。
  
  絲毫沒想到,她一個漢軍旗的,能當格格就已經不錯了,還想著做側福晉的美夢。
  
  武靜雅聞言,玩味的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哪裡有什麼生子秘方,懷孕這事得看緣分。」
  
  聽了這話,汪氏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心裡更是認定了她藏私。
  
  不過面上卻不顯,而是笑著和她聊一些寶寶的事,話裡話外透出一股羨慕的勁兒。
  
  不過在武靜雅看來,更像是在拖延時間,讓她聞上更多紅花麝香的氣味。
  
  其實人家只是想從她嘴裡套話而已。
  
  汪氏再怎麼傻,也不會蠢到傻兮兮當著人家的面陷害人家流產。
  
  見汪氏沒有要離開的樣子,錢嬤嬤的臉色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估計再久一點,錢嬤嬤就會忍不住了。
  
  武靜雅也不想看著汪氏模仿自己,心裡膈應。
  
  「不知汪妹妹用的是什麼熏香?怎麼我聞了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說著,還特意扶下額,作出了難受的樣子。
  
  武靜雅話一出,秋蘭就急了,「主子,您身子不舒服?奴婢去請太醫!」主子肚子裡還有一個小阿哥,不能有絲毫閃失,說完,不等武靜雅說話,她就急急忙忙的沖了出去。
  
  武靜雅看了,心中一暖。
  
  汪氏也是一驚,慌忙起身走到武靜雅面前。
  
  「武姐姐……」
  
  離的越近,那紅花麝香的味道就越濃,可惜武靜雅已經悄然在身邊設了一個魔法罩。
  
  錢嬤嬤則厲眼瞪了汪氏一眼,上前攔住了她,冷冷道:「汪格格,您身上的熏香讓主子不舒服,還請格格不要靠近主子。」
  
  汪格格臉色微僵,委屈至極,不過還是沒有上前了。
  
  不過她臉上的神色不定,暗自猜測著,這武側福晉是故意陷害她,還是她身上的熏香真的有問題?
  
  不過她還是急忙解釋:「武姐姐,婢妾只是前兩天閃了腰,嬤嬤說可以用加了藥的熏香來活血化瘀……婢妾真的不知武姐姐聞不得這熏香……」
  
  說完,她就後退了一大步。
  
  閃了腰?
  
  武靜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運動量得多大啊,還是汪氏就那麼脆弱,被四阿哥折騰得閃了腰?
  
  錢嬤嬤的臉色微微一沉,這汪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是不是故意來刺激主子的?
  
  「太醫很快就會到了,汪妹妹既然閃了腰,就讓太醫看看吧,你身上的熏香也檢查一下,看是不是有問題……」
  
  武靜雅一邊說,一邊盯著她臉上的神色。
  
  發現汪氏聽了她的話後,臉色陰晴不定,有懷疑,有猶豫,就是沒有心虛,心下稍定,看來是有人特意給汪氏下套了。
  
  不但讓她無法受孕,而且她今天會來她這兒,估計是什麼人在她耳邊出了主意……
  
  很快太醫到了,秋蘭也滿頭大汗的回來了。
  
  就連四阿哥也回來了。
  
  得了,這事看來得鬧大了。
  
  武靜雅心下無奈,這汪氏還真是倒霉,本來她確定了不關她的事後,就打定主意放過她了,哪知四阿哥卻回來了。
  
  四阿哥一進來,眾人連忙擺好角度請安問好,可四阿哥擔心武靜雅的孩子,理都沒理會,大步走到武靜雅跟前,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見她不像有事的樣子,就松了口氣。
  
  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
  
  「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
  
  四阿哥徑直關心的問,絲毫沒注意到一旁的汪氏。
  
  汪氏絞了絞手帕,也不敢吱聲。
  
  「爺不用擔心,婢妾只是聞了一些熏香,感覺有些不舒服,現在已經沒事了。」
  
  「熏香?」四阿哥的臉色一冷,武氏根本不用熏香,哪裡來的熏香?目光一掃,發現了站在一旁的汪氏,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臉色驀地變得又黑有沉。
  
  汪氏見到爺冷厲的眼神,腳下一軟,嚇的臉色發白,聲音微微發顫。
  
  「婢妾……婢妾給爺請安!」
  
  「爺,汪妹妹說前兩日閃了腰,讓太醫給汪妹妹看看吧!」武靜雅微微揚起嘴角,淡淡道。
  
  話一出,四阿哥的臉色驀地變得有些不自然,還感到一絲羞怒,他瞥了眼武靜雅,見她神色淡淡的,不像吃醋的樣子,心裡又氣悶不已。
  
  不過他還是擔心武氏的身子,就讓太醫先給武靜雅看診。
  
  太醫拎著藥箱,滿頭大汗的站在那裡拭擦汗水,四阿哥一發話,他忙上前給武靜雅把脈,把過脈後,忙道:「回稟四爺,武側福晉身子很好,胎兒也很穩!」
  
  四阿哥的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太醫也給汪妹妹看看吧,順便給汪妹妹開服藥!」
  
  武靜雅淡淡道。
  
  她不是聖母,就算汪氏是被人利用的,她也不會大度的給她開脫,要不是她會魔法,剛好又達到魔導師級別,可以施展魔法罩,那麼此刻她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會出問題。
  
  四阿哥沒說話,毫不關心那個汪氏,汪氏站在那兒十分的難堪,除了之前那冷厲的眼神,四阿哥就再也沒給她一個眼神。
  
  在正主兒面前,汪氏只是一個贗品,再怎麼模仿武靜雅的言行舉止,也模仿不來她的氣質。
  
  武靜雅見了,也只是心下感歎四阿哥的翻臉無情,心裡益發的堅定,要封住自己的心。
  
  「庶!」
  
  太醫走到汪氏面前,還未診斷就微微皺了下眉,四阿哥見狀,心下一沉,汪氏果然有問題。
  
  汪氏也慌了,她並不懂藥理,見太醫的神色,心裡咯登一下,難道她身上的熏香真的有問題?
  
  「太醫,汪氏可有什麼問題?」
  
  四阿哥冷冷的開口。
  
  太醫斟酌了一番,恭敬的回道:「回稟四爺,汪格格身上的熏香加了紅花麝香,這樣對身子很不利,不但自身難以受孕,而且孕婦聞了,也會出事。」
  
  汪氏見四阿哥面色陰沉,雙眼陰鷙,不禁嚇得面色如土, 「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顫抖哀嚎:「爺,婢妾冤枉,婢妾真的沒有要害武姐姐……請爺明察!」
  
  四阿哥 「啪」的一聲將茶盞摔在地上,猛的站起來,眼神凌厲的盯著汪氏,怒道:「來人,將汪氏關入冷院!」
  
  繼烏雅氏之後,汪氏也被關入了冷院。
  
  「爺,婢妾冤枉啊!」
  
  「帶下去!」四阿哥一臉的厭惡。
  
  對於敢傷害他子嗣的女人,他下手絕對是不留情面的。
  
  汪氏哭得梨花帶雨,被帶下去的時候,還淒厲的大喊著冤枉。
  
  武靜雅見了,微微蹙眉,也不想就這樣放過幕後之人,便對四阿哥說道:「爺,這事還是先查一查吧,婢妾總覺得汪妹妹不像是這麼莽撞的人。」
  
  四阿哥想了想,點頭。
  
  太醫沒想到還看到了這麼一出戲,心裡膽戰心驚的。
  
  還是四阿哥揮手讓他退下,才急忙離開。
  
  太醫離開後,武靜雅突然感到一陣惡心,連忙起身到一個小桶旁嘔吐起來。
  
  四阿哥慌了,忙讓人將剛剛離開的太醫帶了回來,太醫苦笑不已,忙說這是孕婦的正常反應,他才放下心來。
  
  武靜雅也懵了,之前她可沒那麼厲害的妊娠反應。
  
  她不知道,這只是開始,之後的日子妊娠反應更厲害呢,這孩子生來就是折騰她的。
  
  
第 80 章
  
  幾天後,也不知四阿哥是不是查到了什麼,對武靜雅致了歉意,也沒處置後院的什麼人,武靜雅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看來是福晉的手筆。
  
  她現在已經開始為福晉默哀了,現在四阿哥還是親王,加上朝堂形勢嚴峻,眾阿哥心思異動,四阿哥不好動她,但等四阿哥登基後,就難受了。
  
  不過這都不關她的事,她孕吐十分厲害,為了胎兒的健康,也不敢吃什麼藥,四阿哥和兩個孩子十分心疼,錢嬤嬤和秋蘭更是變著法子做各種膳食,務必要將武靜雅養的白白胖胖的。
  
  可是效果並不大。
  
  十二月的時候,天氣冷到不行,得知十三福晉產下了一個小阿哥,武靜雅忙讓人送了一份賀禮過去。
  
  不過錦如的小阿哥滿月的時候,她特意求了四阿哥,和福晉一起參加了小阿哥的滿月宴。
  
  那時,她已經懷孕六個月了,加上孕吐十分厲害,還差點了出了事,之後四阿哥就沒有讓她出過院子。
  
  幸好有兆佳錦如,經常帶著她的小阿哥過來和她聊天,也不顯得寂寞,至於弘時,她將教導他學魔法的任務交給了弘盼。
  
  弘盼也樂意接下這個擔子。
  
  這下弘時得知了魔法的神奇,也不再搗蛋了,學的比弘時還起勁呢。
  
  弘盼的兩個妾室陳氏和方氏被看的緊緊的,半點都沒洩漏府裡的情況。
  
  可以說這段時間是雍親王府最為安寧的時候。
  
  康熙五十年(1710)年三月,懷孕九個月武靜雅被折騰得消瘦不少,看到四阿哥心疼不已,還讓一個太醫駐守親王府。
  
  這樣的舉動讓後院醋意滿天飛,特別是懷孕過的幾個格格們。
  
  武靜雅全都無暇理會,她現在被肚裡的孩子折騰得夠嗆的。
  
  這個月,尚書耿額等數名大臣以「為太子結黨會飲」罪受罰。
  
  看來太子的情況越來越不妙。
  
  四阿哥從一廢太子的時候開始低調了,加上武靜雅又將近臨盆,四阿哥特意向康熙告了假,果不其然,太子身邊的大臣都遭到了康熙的懲罰和訓斥。
  
  現在武靜雅又一次成了四阿哥的保身符,避過了這次的風波。
  
  不過康熙沒有放過他,這時候,容貌平凡普通的弘歷竟然入了康熙的眼,還將他帶到身邊教導,這下可喜壞了喜塔臘氏。
  
  沉寂多年的喜塔臘氏又意氣風發起來。
  
  她的弘歷不但得了康熙的眼緣,還帶到身邊教導,這可是天大的恩寵啊,就連弘盼都沒有這樣的恩寵。
  
  雍親王府的兩位側福晉所生的阿哥都入了康熙的眼,特別是滿清貴女喜塔臘氏所生的阿哥弘歷竟然被康熙破例帶到身邊教導,之前,可是只有皇太子胤礽的阿哥才有的殊榮。
  
  於是四阿哥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朝中的大臣也紛紛猜測,這風向是不是要變了。
  
  當然這些風風雨雨,武靜雅並沒有放到心上。
  
  這天,天難得放晴,她大腹便便的在秋蘭的攙扶下,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剛回到屋裡,就聽到下人的通報,說喜塔臘氏來了。
  
  武靜雅一愣,隨即有些無語,不用多想,這喜塔臘氏肯定是過來炫耀的。
  
  「讓她進來把!」
  
  她翻了個白眼,淡淡道。
  
  秋蘭皺了下眉頭,緊張不已,錢嬤嬤也收起了笑臉,兩人對喜塔臘氏的到來有些如臨大敵。
  
  武靜雅失笑,「秋蘭,錢嬤嬤。你們不必擔心,她只是過來炫耀一下罷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可是……」秋蘭欲言又止,她就是怕主子受到刺激。
  
  「沒事,你主子我還不在意那麼點小事。」
  
  武靜雅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淡淡的勾起唇角,笑了笑。
  
  說實在的,她還巴不得這喜塔臘氏的弘歷做弘盼的擋箭牌呢。
  
  之前弘盼不說,她也知,弘盼遇到幾次危險,有弘時這個小告密者在呢。
  
  所以現在弘歷入了康熙的眼,她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哪裡會嫉妒?
  
  秋蘭自去年的時候,武靜雅就做主,將她嫁給了和她情投意合的四阿哥的護衛,嫁人後的秋蘭更加的成熟了,不過也益發的絮絮叨叨了。
  
  不一會,一身側福晉的行頭打扮的喜塔臘氏帶著貼身丫鬟雨晴以及心腹沫沫嬌笑著走了進來,令人驚歎不已的妝容,眉宇間洋溢著吸氣和一絲傲氣。
  
  「喜塔辣妹妹來了,秋蘭,給喜塔臘妹妹看座上茶!」
  
  武靜雅挺著大大的肚子坐在椅子上,溫婉的笑著道。
  
  喜塔臘氏坐在武靜雅對面,抿了口茶,她本來就是個美人,現在更是讓人眼前一亮,它的目光定在武靜雅高高隆起的腹部上,語氣酸溜溜的。
  
  「武姐姐真是好福氣啊,看來我們親王府下個月又要添一個小阿哥了!」
  
  武靜雅抿了抿唇微微一笑道:承妹妹吉言!」
  
  她可不希望這個孩子是個阿哥,不過看他鬧騰的勁兒,十之八九是個阿哥,唉!
  
  喜塔臘氏心下一滯,臉上的笑容頓了頓。
  
  「哎呀,真是羨慕武姐姐,已經有了兩個阿哥傍身,加上肚裡的小阿哥,這後輩子也有依靠,不像我,就生了個不成器的弘歷,唉!」
  
  說著,喜塔臘氏還裝出一副長吁短歎的模樣,可是眼底的喜色和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武靜雅知曉她是來炫耀,也打算順著她。
  
  「什麼不成器?喜塔臘妹妹太自謙了,聽說弘歷現在可是被康熙爺帶到身邊教導呢,我的弘盼和弘時就沒這殊榮,估計這親王府的世子位非弘歷莫屬了。」
  
  語氣裡還帶著一絲的羨慕嫉妒。
  
  喜塔臘氏顯然很享受武靜雅那羨慕的目光。
  
  「哎呀,武姐姐,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弘歷只是入了康熙爺的眼,世子之位什麼的,我可不是怎麼在乎。」
  
  喜塔臘氏說完,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屑,世子之位有什麼好的,她的弘歷可是未來做皇帝的人。
  
  雖然歷史被改變了很多,但弘歷依然入了康熙爺的眼,而且這弘歷還是她生的,不是鈕枯祿氏生的。
  
  這一點讓他欣喜不已。
  
  無法再生育又如何,她可是未來皇帝的生母。
  
  武靜雅瞅到她的神情,暗自好笑,看來塔臘氏是瞄准了皇太後的位置了。
  
  「呵呵,妹妹謙虛了!」
  
  武靜雅只是笑了笑,吃了一顆酸梅,臨盆之際,她已經不再孕吐了,這讓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喜塔臘氏以為武靜雅是在羨慕嫉妒,更加的得瑟。
  
  偏偏還喜歡特意貶低子的兒子,抬高武靜雅的孩子,武靜雅豈會不明白她那點小心思,也不在意,順著她的話,特意贊揚了弘歷。
  
  這下喜塔臘氏更為高興了。
  
  離開的時候更是一臉的滿足和得意。
  
  秋蘭和錢嬤嬤很是無語。
  
  這女人是特意來刺激主子的把?
  
  不過幸好主子毫不在意,要是別的女人,豈不是要被刺激的早產?
  
  當然這一小插曲,武靜雅是絲毫不怎麼在意的。
  
  有了喜塔臘氏的弘歷分擔了大部分的目光,她求之不得呢。
  
  聽說現在喜塔臘氏的院子熱鬧的很,就連福晉也有了如臨大敵的意味。
  
  嘖嘖,這喜塔臘氏這是鬧騰。
  
  雍親王府的書房
  
  一直韜光養晦的四阿哥坐在梨木雕花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臉上一派冷峻,他食指輕輕的扣著桌面,瞇起冷眸,聲音淡淡的問著高無庸。
  
  「高無庸,問了成太醫沒,武氏肚子裡的孩子是阿哥還是格格?」
  
  這個敏感的時間,已經不允許他雍親王府再出風頭了。
  
  原來他一直期盼著武氏這一胎是阿哥,現在他寧願武氏這一胎是格格。
  
  高無庸恭敬的回道:「回稟爺,成太醫診治說武側福晉這一胎是格格!」
  
  四阿哥聞言顏色稍緩,不過還是得確認一遍:「成太醫確定嗎?」
  
  「是的,成太醫十分肯定。」
  
  「那就好,你先退下把!」
  
  四阿哥揮退了高無庸,書房裡只剩他一人,轉著手中的佛珠,嘴裡喃喃的說道:「希望這事是真的!」
  
  畢竟這孩子還未出生就鬧騰不已,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格格。
  
  弘歷被皇阿瑪帶到身邊教養的事,不啻是一道天雷,比之前皇阿瑪看重弘盼更加的惹眼,畢竟弘盼不是滿人所生。
  
  這弘歷就不同了,他可是喜塔臘氏所生。
  
  皇阿瑪到底想干什麼?
  
  四阿哥瞇起雙眸深思。
  
  喜塔臘氏的事,絲毫沒在武靜雅心裡掀起一絲漣漪,四月份的時候,離臨盆還要兩三天,她正准備專心待產。
  
  這天晚上她和以往一樣,揉著肚子和寶寶做互動,就感覺一股劇痛傳來。
  
  有過生孩子經驗的她知道,這是開始陣痛了。
  
  「秋蘭,錢嬤嬤,我要生了,快扶我去產房,還有記得通知福晉和爺!」這些天,她身邊的錢嬤嬤和秋蘭隨時呆在她身邊,就是為了防止她突然陣痛。
  
  秋蘭和錢嬤嬤聞言,早有經驗的她們不慌不忙的應了武靜雅的話,派人去通知福晉和四阿哥了。
  
  錢嬤嬤有些擔心,雖然主子已經平安生過兩個阿哥,她依然還是不放心,讓人將早已准備好的產婆和太醫招來。
  
  弘盼和弘時得知額娘要生產的消息,也急忙趕了過來。
  
  此時,武靜雅已經被秋蘭和錢嬤嬤扶著朝產房走去。
  
  弘盼和弘時過來後,忙湊上前,小心的攙扶武靜雅。
  
  「額娘,兒子和弘時弟弟會在外面守著。」
  
  武靜雅顏色微微有些蒼白,她笑了笑道:「不用了,你們明早還得早起去書房,額娘沒事,到時給你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妹妹……」
  
  其實她心裡也沒底,畢竟這孩子太鬧騰了,感覺有些像歷史上的荒唐王野弘晝。
  
  「額娘,兒子要妹妹……」弘時聽到額娘說生一個妹妹,雙眼驀地一亮,急急的道。
  
  弘盼則無所謂,弟弟也好,妹妹也好,他都會做個好哥哥的。
  
  「額娘,我還是在外面守著吧,弘時先回去睡覺……」
  
  弘盼關切的說道。
  
  「不,不要,我也要陪額娘!」
  
  聽到哥哥說要讓他回去睡覺,弘時不依了。
  
  武靜雅無法,畢竟是孩子們的一番心意,只好讓他們都留下來。
  
  等武靜雅進了產房後,弘盼和弘時就這外面等候著。
  
  四阿哥趕到產房的時候,就看到弘時和弘盼兩兄弟在門口焦急的等著。
  
  「阿瑪!」弘盼和弘時見阿瑪來了,有了主心骨,心裡頭的擔心也散去不少。
  
  「現在情況如何了?」
  
  四阿哥問著弘盼,語氣裡掩飾不住的焦急。
  
  「額娘剛剛才進產房。」
  
  四阿哥松了口氣,不過產房裡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四阿哥不僅微微蹙眉。
  
  這時福晉也帶著人趕來了,心下又是嫉妒又是暗恨,面上卻不顯,臉上帶著一抹擔憂的神色,四阿哥見她來了,微微蹙了下眉,不過沒說什麼。
  
  福晉也看到了四阿哥,揚起笑容給四阿哥請安後,就和他在一旁等候。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裡面依然沒有半點響動,四阿哥禁不住有些焦急了,四福晉見了狠狠地掐了下手掌心。
  
  「阿瑪,額娘不會有事吧?」等了半個時辰,弘時還是沒有聽到裡面的聲響,不僅皺起了小臉,有些害怕。
  
  「不會有事的,弘時不要擔心!」
  
  四阿哥安撫了下弘時。
  
  弘盼則不怎麼擔心,他正用精神力看著產房裡地情況呢,順便還監視著那些產婆,只要她們一搞鬼,他就毫不客氣地用精神力刺她們。
  
  其實武靜雅在產房裡沒有什麼事,開始的陣痛已經退去了,她正躺在床上,趁著這個時候歇息一下,養足精力,對待即將到來的生產。
  
  她一直在心裡祈禱著這孩子可千萬不要是未來的荒唐王爺弘晝。
  
  時間就在她祈禱的時候淌過了,陣痛又開始了,而且陣痛越來越頻繁,下身羊水也破了,產婆也擄好袖子准備接生。
  
  裡面有了一些響動,四阿哥也放下了擔心,弘盼則讓奴才准備桌椅,福晉和四阿哥坐下等待,福晉找了些話和四阿哥說,四阿哥卻擔心武靜雅,沒什麼心情,冷著一張臉,看也沒看那拉氏一眼。
  
  福晉臉色訕訕的,心裡益發的嫉恨武靜雅,也沒有再說話。
  
  弘盼見狀,嘴角微挑。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半時辰,已經深夜了,四阿哥坐不住了,站起來在院子裡來回走著,弘時已經被四阿哥打發回去睡覺了。
  
  福晉也熬不住了,勸四阿哥回去休息,四阿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咬了咬唇,最後在四阿哥的冷臉下,跺腳帶著人離開了。
  
  弘盼依然在門外守著。
  
  有魔法傍身的他,絲毫沒怎麼覺得累,只是心裡十分焦急。
  
  他可是能探知產房裡的情況的。
  
  四阿哥可不同了,他心裡急死了,屋裡的奴才怎麼沒一個出來匯報下情況?
  
  產房裡的武靜雅滿頭大汗,連連使勁。
  
  這孩子怎麼在生產的時候還鬧騰,不願出來。
  
  產婆也急了,武側福晉可是流了不少血了,這孩子還沒出來,再這樣下來,可就危險了。
  
  「錢嬤嬤,給我一塊人參片!」
  
  武靜雅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忙對著錢嬤嬤虛弱的說道。
  
  錢嬤嬤連忙將人參片給主子含住,這樣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她打算一鼓作氣攢上體力,一下將孩子生出來。
  
  「產婆,待會你給我推肚子,務必要將孩子推出來!」
  
  產婆皺眉,下意識的拒絕。
  
  「不行,推孩子會很痛,側福晉你會承受不住的!」
  
  武靜雅瞪了產婆一眼,虛弱道:「現在哪裡還管疼不疼,孩子在肚裡呆久一分就危險多一分,這點痛我還忍的住,快點開始吧!」
  
  產婆見她主意已定,又想不出什麼別的辦,只好照她說的去做。
  
  武靜雅痛的死去活來,卻不敢叫出聲,又咬住了一塊人參片,額頭上的青筋都崩了起來,實在太痛了。
  
  可她還是努力的使著勁。
  
  錢嬤嬤看了心疼不已,可是這生孩子的事,誰也沒法幫忙,只能在一旁焦急。
  
  在外面等待的四阿哥突然聽到一聲慘叫,臉色都變的煞白,不知道裡面情況那麼危急。
  
  特別是弘盼,他能探知產房裡的情況,手狠狠的緊握成掌,下唇都被他咬出了血。
  
  「阿瑪,怎麼辦?額娘的情況視乎不好……」
  
  再怎麼穩重,他也只是十三的孩子。
  
  「沒事的,弘盼,別擔心!」
  
  四阿哥安慰弘盼的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
  
  外面的人度日如年,沒多久,一陣響亮的啼哭在產房裡響起,四阿哥心裡一松,這才感到自己的後背濕了。
  
  這時,產房的門開了,產婆抱著一個紅色的襁褓笑容滿面的出來了。
  
  「武氏怎麼樣了?」
  
  四阿哥急忙上前,卻沒有問孩子,而是直接問了武靜雅的情況。
  
  讓弘盼很是感動。
  
  阿瑪還真關心額娘啊。
  
  「是啊,我額娘她怎麼樣?」弘盼心裡也有些擔心,畢竟他只能探知到大概的情況,具體情況還得問產婆。
  
  產婆忙笑著回道:「回稟四爺,二阿哥,太醫已經給側福晉看過了,側福晉沒事,只是累壞了,現在整昏睡著!」
  
  說著又將襁褓抱上前,一臉的笑容:「恭喜四爺,側福晉平安生了個健康的小格格。」
  
  「好,好,高無庸,賞!」
  
  四阿哥得知武靜雅沒事,生了一個健康的小格格後,不由得大喜。


第81章
  
  真的是格格!
  
  四阿哥看著襁褓裡的小格格,眼底滿是輕松喜悅的笑意。
  
  產婆也十分高興。
  
  看來王爺真的很喜歡這個小格格呢,這樣她們的賞錢肯定不會少,想到這,產婆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弘昐也十分高興,額娘給他生了一個小妹妹呢,他湊上前,看了一眼閉著眼睡著的小嬰兒,就是臉有些皺皺的,不過他還是喜歡上了這個妹妹。
  
  「阿瑪,妹妹睡著了!」
  
  「嗯!」
  
  四阿哥瞅了瞅,點頭,然後讓弘昐回去睡覺,畢竟現在已經深夜了,將小格格交給錢嬤嬤和兩個奶娘後,四阿哥吩咐奴才架起屏風,進了產房順著屏風旁邊,看著躺在床上滿頭汗水已經熟睡的武氏,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安心。
  
  之後便去了武靜雅的臥室休息。
  
  翌日清晨,武靜雅產下一個小格格的消息傳進了宮裡,德妃只是淡淡的賞賜了一番後,就沒什麼了。
  
  康熙的臉色淡淡的,也沒什麼表示。
  
  後院的其他女人也松了口氣,幸好只是個格格,暗歎武氏是個沒福的,要是小阿哥的話,恐怕大家都酸氣沖天了。
  
  喜塔臘氏更是高興,之前武氏連生兩胎都是阿哥,她還真怕她再生一個阿哥呢。
  
  福晉的正院。
  
  「主子,武側福晉剩下的是個小格格!」劉嬤嬤樂呵呵的笑著道。
  
  那拉氏松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抿了口熱茶,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不是阿哥就好,省得再髒了我的手!」
  
  武氏的兩個阿哥已經大了,都精得跟猴兒似的,想下手都難,不過想到那個被她遺忘很久的弘歷,那拉氏清秀的臉上微微有些扭曲。
  
  「劉嬤嬤,弘歷身邊插不進我們的人嗎?」放下茶杯,福晉那拉氏微微蹙眉。
  
  劉嬤嬤聞言苦笑了一下,「是啊,喜塔臘側福晉守得太嚴,我們的人根本插不進去,而且現在弘歷已經被皇上帶到身邊教導,我們就更加插不上手了。」
  
  福晉微微瞇起雙眸,又嫉又恨,咬牙切齒道:「真沒想到,我們一直沒放在眼裡的弘歷竟然入了皇上的眼!」
  
  想到這兩天喜塔臘氏那趾高氣揚的模樣,那拉氏心裡就一陣憋屈。
  
  劉嬤嬤默然。
  
  「福晉,請安的時候快到了。」
  
  素心走進來,輕聲道。
  
  「嗯!」福晉整了整心緒,又恢復了冷靜溫和的模樣。
  
  雅苑
  
  武靜雅一早就醒來了 ,一醒來就聽到屏風外傳來嬰兒依依呀呀的聲音,心下一軟,想到自己還沒看到孩子呢,不知是男是女。
  
  「秋蘭,秋蘭·······」
  
  屏風外的秋蘭忙將小格格放回奶娘的懷裡,繞過屏風走到武靜雅面前。
  
  「主子,您醒了?」
  
  秋蘭抹了把冷汗,小格格很奇怪,不哭不鬧,只是從昨晚開始,一直到現在,小格格竟然不吃奶,這可急壞了秋蘭和錢嬤嬤以及兩個奶娘。
  
  無論怎麼哄,小格格就是不吃奶,還吐奶。
  
  剛開始還好,奶娘將**塞進小格格的嘴中,小格格便吸了兩口,可這才剛吸了一下,小格格便將嘴中的**吐了出來,任奶娘使盡渾身解數都不肯再吃奶,錢嬤嬤忙了一宿,都累得不成樣子了。
  
  「秋蘭,孩子呢?快給我抱過來!」給自己施加了恢復術後,加上昨晚睡了一覺,武靜雅現在十分精神,心裡惦記著孩子。
  
  「主子等等!」
  
  秋蘭想,小格格一直沒吃奶,是不是不喜歡那兩個奶娘的奶,主子醒來剛好,不然小格格可就要餓壞了。
  
  很快,秋蘭將小格格抱了進來,錢嬤嬤也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
  
  武靜雅接過襁褓,看著襁褓裡依依呀呀的兄啊嬰兒,一臉期待的低聲問:「是小格格嗎?」
  
  「是小格格!」秋蘭笑著道,繼而又苦著一張臉,無奈道:「主子,小格格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喝奶······這可怎麼辦?」
  
  「什麼?」
  
  武靜雅大驚,忙用精神力探了下孩子,沒問題啊。
  
  「怎麼回事?小格格怎麼會不吃奶?是不是奶娘的奶油問題?」
  
  秋蘭搖頭,「不是!奴婢也不知什麼原因。」
  
  「主子,奴才先給你清潔下胸部,等下您給小格格喂一下奶,要是小格格再不吃奶,怕會真的餓壞······」錢嬤嬤早已沒了主意,只能將希望寄托到武靜雅身上。
  
  武靜雅一聽,連忙點頭,讓錢嬤嬤用溫熱的毛巾給自己清潔胸部,感覺胸部漲漲的,武靜雅就知道,她漲奶了。
  
  忙抱過小格格,試著喂奶。
  
  哪知,小格格依然不給面子的別開頭,不肯吃。
  
  也不哭鬧。
  
  只是癟著小嘴,依依呀呀的叫了幾次,似乎在抗議著什麼。
  
  接連試了幾次都沒用。
  
  武靜雅也愁了。
  
  「秋蘭,錢嬤嬤,你們看這可怎麼辦?小格格也不吃我的奶!」
  
  秋蘭和錢嬤嬤也沒法子。
  
  武靜雅抱著小格格,絞盡腦汁想著辦法,突然,她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
  
  不管行不行,先試一試吧。
  
  「錢嬤嬤,去我的實驗間裡拿一個奶瓶,用熱水洗淨後拿過來!」
  
  那個奶瓶是她之前無聊的時候煉制的,想不打這個時候排上用場了。
  
  說是奶瓶,也就只有奶嘴是軟綿綿的,瓶子就是個鐵制的。
  
  錢嬤嬤很快就將奶瓶拿來了,武靜雅擠了自己的奶水進去,搖晃了幾下,將奶嘴賽到小格格嘴裡。
  
  這一次,小格格終於沒有別開臉,吐奶了。
  
  武靜雅瞅著小格格急急地咬著奶嘴喝奶,終於笑了。
  
  「小寶貝真是難伺候啊!」
  
  秋蘭和錢嬤嬤也松了口氣,武靜雅覺得自己還有些漲奶,便讓秋蘭拿了個碗,又擠了一些放在碗裡。
  
  喝完奶後,小格格睡了。
  
  這時,外面有人通傳說十三福晉來了。
  
  十三福晉一進來就看到武靜雅滿臉溫柔的瞅著睡著的笑格格。
  
  「靜雅,恭喜你如願以償,生了個小格格!」
  
  兆佳錦如看了下襁褓裡睡著的笑格格,笑著道。
  
  武靜雅笑得很滿足,柔聲道:「是啊,我自己都沒想到真的生了個小格格······」
  
  「說真的,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稀罕小格格的,人家個個都盼著能生個小阿哥呢!」兆佳錦如掩嘴笑了笑。
  
  武靜雅微微一笑。
  
  「我都有兩個阿哥傍身了,就想要個小格格!」
  
  「這也是!」錦如贊同的點頭。
  
  「我都沒見過弘暾呢,改天找個時候帶過來和我的小格格一起玩吧!」武靜雅想到她還沒見過弘暾呢,便提了出來。
  
  「好啊,正好弘暾也有個伴兒!」錦如笑著道,心裡也十分開心。
  
  兩人又聊了會後,兆佳錦如就帶著人離開了。
  
  三天後,是小格格的洗三禮,現在局勢緊張,小格格的洗三禮也很低調,不過來的人卻不少,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武靜雅在坐月子,不過她可以用精神力查看,看了下,便沒再看了,閉目休息。
  
  小格格很安靜,整個洗三禮,竟然沒哭一下,十分安靜在發呆,大家見了嘖嘖稱奇。
  
  是的,沒說錯,小格格就是在發呆。
  
  誰也不知,發呆的小格格心裡正咆哮著呢。
  
  想他愛新覺羅弘晝,大清有名的荒唐王爺,在紫禁城飄蕩了幾十年後,竟然重新投胎了,不但轉世成了一個嬰兒,而且還是個格格,這讓他這個堂堂男子漢情何以堪。
  
  出生的時候看不到聽不著,不知自己出生在哪裡,什麼人家,不過吃奶的時候,他就反抗了,寧願餓著,也不願吃女人的奶,就連他親娘的奶也不願喝。
  
  現在他可以看得到聽的著了,得知自己處境後,弘晝淚奔了。
  
  阿瑪還是原來的阿瑪,額娘就換了人了。
  
  不但額娘換了人,就連他自己的性別也換了,想到這輩子,他弘晝竟然是個嫁人的命,就一陣驚悚。
  
  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四哥,我不是看錯了吧?小格格剛剛似乎很害怕,還哆嗦了一下呢!」十四阿哥的雙眼很利,看到了小格格的眼裡的驚悚,以為自己看錯了,便問一旁的四阿哥。
  
  弘晝聽了,嚇了一跳,忙裝成一個嬰兒的模樣。
  
  四阿哥橫了他一眼,「你說呢?」
  
  「看來我最近太累了,都看花了眼!」十四阿哥嘟囔了一下,又揉了揉雙眼,仔細地盯著小格格一會兒,盯得弘晝直發毛。
  
  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了起來,「二哥,三哥,四哥,你們看,小格格像不像四哥?」
  
  聽到十四的叫嚷,太子胤礽也湊了過去,胤祉也跟上前,兩人瞅了眼小格格,又瞅了瞅四阿哥,均笑了起來。
  
  「十四弟的眼睛真厲害,這才三天,就能看出小格格長得像四弟了·· ····不過仔細一看,還真有點像······希望性子不要像四弟才好······」
  
  三阿哥胤祉搖著扇子笑瞇瞇道。
  
  十四阿哥腦補了一下,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三哥說的是!」
  
  太子胤礽有些無語。
  
  四阿哥更是抿著薄唇,冷眼刺了十四阿哥一眼後,目光也定在了弘晝身上,還未長開的小臉,依稀可看出似乎和四阿哥的容貌有些相像。
  
  四阿哥心裡那個高興啊,這個女兒是他所期盼的,如果再長得像他,就完美了。
  
  絲毫沒想過一個未來長得像雍正的小格格,有沒有人敢娶。
  
  弘晝麻木地躺在襁褓裡緊張兮兮地警戒著,心裡祈禱著洗三禮快點結束,他快頂不住了······
  
  幾個阿哥就著小格格的面向討論著,那邊招待女眷的福晉,瞥了眼這邊的情況,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很快洗三禮過去了,累了一整天,緊張兮兮怕露出馬腳的弘晝被抱回來了,喝完奶就沉沉入睡了。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武靜雅也爭取到了給小格格取名的權力,她給小格格取名為寶兒,四阿哥先是皺眉,最後無奈的點頭同意了。
  
  於是咱們的弘晝小格格,終於有名字了,叫寶兒。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小格格寶兒也長開了,悲劇是,她那張臉長得跟四阿哥十足十的像。
  
  四阿哥瞅著和自己長得十足十像的小格格,欣喜不已,抱在手裡不撒手。
  
  武靜雅隔著屏風,用精神力看到四阿哥的神色時,既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四阿哥十分喜歡寶兒,以後寶兒的日子就好過了。
  
  憂愁的是,為毛寶兒長得一副四阿哥的面容,這叫寶兒以後怎麼嫁人啊,四阿哥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呀,誰敢娶個和冷面雍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寶兒?
  
  武靜雅開始憂心寶兒以後的婚事了。
  
  寶兒的滿月宴,來的人依然不少,福晉心裡對四阿哥寵愛三格格嫉妒不已,幸好不是阿哥,要是個阿哥,豈不是讓爺寵上天了?
  
  後院其他女人得知了四阿哥對寶兒格格的寵愛程度後,均不淡定了。
  
  喜塔臘氏更是酸不溜丟的安慰自己,不過是個賠錢貨罷了,哪比得上她的弘歷。
  
  不過大家看到寶兒那張和四阿哥十足十相像的面容,臉色均十分詭異。
  
  特別是十四阿哥,心裡不住的嘀咕著,寶兒小侄女竟然長得和像面癱四哥一個模樣,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在滿月宴上,被四阿哥抱在懷裡,女兒身男兒心的弘晝得知自己長得和自家冷面阿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時候,差點沒哭死。
  
  萬佛啊,爺竟然和阿瑪長得那麼像,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
  
  不過一想到以後阿瑪登基後,自己沒人敢娶時,弘晝又樂了,看來爺不是沒有好處的嘛。
  
  於是寶兒安心了。
  
  也更鬧騰了。
  
  反正咱沒人敢娶,也不用做大家閨秀了。
  
  滿月宴上,武靜雅裝扮的狠亮麗,那股成熟迷人的魅力閃了不少皇子阿哥的眼,四阿哥見了心裡直冒酸氣。
  
  結果就是,小格格寶兒的滿月宴草草的結束了。
  
  抱著小格格回到院子的武靜雅,看著依依呀呀,十分活潑的咧著小嘴笑得寶兒,讓錢嬤嬤燒了熱水,就三兩下剝光白白嫩嫩的寶兒小包子的衣服放入了浴盆。
  
  看著小包子扁著小嘴,在浴盆裡撲騰的樣子,武靜雅樂了,忍不住親了女兒一口,笑瞇瞇道。
  
  「來,寶兒,額娘幫你洗白白······」心裡卻詭異的有種感覺,怎麼像給四阿哥洗白白呢?
  
  當然這個感覺只是一閃而逝。
  
  不過她卻愛上了給寶兒洗白白這事。
  
  不要,不要,爺要走光了······
  
  弘晝四肢亂動,可惜人太小,拖不動毛巾,只能哇哇大叫。
  
  緊接著,武靜雅幫她洗小屁屁時,寶兒又亂動了,用兩只肥嘟嘟的小手抱住自己的屁屁······兩眼淚汪汪的瞅著武靜雅。
  
  真是太可愛了。
  
  武靜雅看了,忍不住吧唧一聲親了下她嫩嫩的小臉。
  
  啊,額娘不要,爺的小菊花,爺的小弟弟······嗚嗚······
  
  寶兒依依呀呀的叫著。
  
  噗,寶兒同學已經忘了自己木有小弟弟了······
  
  最後寶兒同學鴕鳥地把自己的臉埋了起來······
  
  弘昐和弘時也很喜歡這位小妹妹,每天回來的時候,都會過來逗妹妹玩,特別是看到那張和阿瑪一模一樣的臉做出各種表情的時候,都很歡樂。
  
  武靜雅十分無語。
  
  咳咳,其實她也很喜歡逗女兒,看著她苦逼的神色,淚眼汪汪的模樣,心裡詭異的感到十分歡樂。
  
  四阿哥也喜歡抱女兒,不過他的目的和武靜雅他們無良的母子不一樣,他是真心喜愛這個十足像他的女兒。
  
  讓人做了不少婉拒給她玩,看的武靜雅眼角直抽。
  
  「爺,您這樣會寵壞寶兒的!」
  
  「爺有分寸!」
  
  四阿哥不甚在意,捏著小寶兒的臉頰,逗得寶兒咯咯笑,弘晝開始很怕他阿瑪的,後來見阿瑪對她的臉色很柔和,膽子便大了。
  
  甚至還在四阿哥身上尿尿。
  
  四阿哥都沒在意,簡直將小寶兒寵上了天。
  
  看的武靜雅無語之余,又十分憂心。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4

第 82 章
  
  寶兒格格自出生之日起就寵愛濃厚,後院的女人羨慕嫉妒恨。
  
  大歎武靜雅的好福氣,連生個格格都那麼受寵。
  
  喜塔臘氏就憋屈了。
  
  她的弘歷被皇上看重,四阿哥都沒對她有什麼表現,更別提說寵幸了,心裡那個不平衡啊。
  
  總之雍親王府裡各種暗潮湧動,不過武靜雅除了人警戒外,就是用弘昐偷渡回來的材料給寶兒煉玩具。
  
  雖然四阿哥留宿她這兒的時間最多,但他還是很忙的,康熙見不到他閒下來,不過四阿哥的‘忍功’十分了得。
  
  自從太子復位後,康熙命太子為監國,不久,太子一黨的人開始報復,搞得沸反盈天。
  
  四阿哥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收拾太子留下來的爛攤子。
  
  康熙五十年七月,秋獮木蘭。
  
  現在已經是六月中旬了,出行的名單已經出來。
  
  去年巡幸塞外的時候,本來有四阿哥的名單的,但他沒有去,今年秋獮木蘭,康熙就點了他隨駕。
  
  可能是不放心將他留在京城吧。
  
  後院今年又進了兩個格格,是德妃賜下來的。
  
  這兩個人都是小透明,武靜雅根本沒見過她們,其實後院後來新進的格格,她幾乎沒怎麼見過。
  
  這次木蘭秋獮,還是得帶一個隨行的妾室,武靜雅雖然想去,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後院的女人估計是阻攔,特別是福晉,她還是能動一些動作的,三個阿哥,不,加上弘歷,應該是四個阿哥了,肯定會跟著去的。
  
  算了,能不能去就看天意吧。
  
  於是,武靜雅也將這事丟開了,寶兒才兩個月大,四阿哥和兒子們都不在,逗寶兒玩也好。
  
  後院就沸騰了,各個都為了爭奪這個名額較上了勁,請安的時候都明爭暗斗的。
  
  鈕枯祿氏的舉動很奇怪,她沒有去陷害別人,而是去不著痕跡的討好福晉。
  
  福晉反正不能跟著去,樂的隔岸觀火。
  
  雖然她不能去,不過她早有了人選。
  
  正院
  
  「素心,劉嬤嬤,你說這次木蘭秋獮,讓誰去好呢?」福晉那拉氏瞇起雙眸,把玩自己精致的指甲套。
  
  雖然她這個福晉已經被爺厭棄,不過她還是有話語權的。
  
  至於武氏,那是別想去了。
  
  「福晉,您有人選嗎?」劉嬤嬤想了想,問道。
  
  福晉淡淡的勾起唇角,「不錯,我倒是有個人選!」
  
  「福晉,您心裡屬意的是誰啊?」素心給福晉倒了杯溫茶,好奇的問道。
  
  「鈕枯祿氏!」福晉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啊?」素心一愣,怎麼會是她,鈕枯祿氏這幾年來一直十分安分,像個透明人似的。
  
  爺會喜歡這個人隨行嗎?
  
  「奴才覺得福晉選的人很好,鈕枯祿格格阿瑪品級不高,又是滿人,如果她懷上了爺的孩子話,福晉可以抱過來!」
  
  劉嬤嬤想的可深多了。
  
  福晉現在沒有孩子,抱一個養在身邊不是什麼難事。
  
  那拉氏贊賞的瞅了一眼劉嬤嬤。
  
  是的,她就是打算抱養鈕枯祿氏的孩子,她布局了那麼多年,終於等到了今天。
  
  晚上她會和爺說的。
  
  畢竟府裡的阿哥除了喜塔臘氏的弘歷,都是漢軍旗的女人生的。
  
  所以鈕枯祿氏隨行的機會很大。
  
  晚上,福晉將四阿哥請來了,和他說了一番利弊後,終於讓四阿哥點頭帶鈕枯祿氏隨行了。
  
  第二天一宣布隨行人選的時候,大家都將嫉妒羨慕吃人的目光朝鈕枯祿氏射去。
  
  鈕枯祿氏心裡暗喜,臉上則表現的唯唯諾諾的樣子。
  
  熬了多年,她終於熬到了這天。
  
  都怪那該死的鬼魂,害得她獨守空閨七年。
  
  這次的機會,她是一定會抓住的。
  
  武靜雅得知隨行的人選是鈕枯祿氏之後,微微一驚,心裡不自覺的湧起一絲淡淡的微酸,這鈕枯祿氏是要出頭了嗎?
  
  回到院子後,見著依依呀呀叫著的寶兒,心情又好了起來。
  
  晚上,四阿哥過來了。
  
  「這次隨行,爺是經過一番考慮才同意鈕枯祿氏隨行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不重要!」
  
  四阿哥擁著她,低聲的解釋。
  
  看樣子是想安撫她,武靜雅感到有些好笑,她有什麼好安撫的,幸好之前就想開了,不然還不得黯然神傷不可?
  
  「婢妾曉得,爺放心的去吧,婢妾給您准備些藥物!」
  
  秋獮雖說有大批的侍衛把守,安全性很高,可是她還是有些擔心,不但給四阿哥煉了些傷藥,還給弘昐和弘時煉制了一些。
  
  「好!」
  
  四阿哥見武氏沒有不高興,心裡也松了口氣,一聽她要給他藥物,禁不住有些欣喜,看向她的眼神深邃起來。
  
  一想到之後要離開一個多月,四阿哥決定這幾天都夜宿武氏這兒,瞅著她生完孩子後益發嬌艷美麗的容顏,眼底閃過一絲幽深。
  
  驀地抱起她,放在室內的大床上,利落的脫去她的衣裳,吻上她的紅唇,熱烈而急切,雙手也不得閒,一邊伸出溫熱的大手摸向她的柔軟處,一邊解開自己的袍子,利落的褪掉衣物……
  
  「爺……」
  
  武靜雅被四阿哥充滿**的眼神嚇了一跳。
  
  剛剛好好的在說話,現在就滾床單了,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四阿哥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茬一茬的!
  
  「爺要你!」
  
  四阿哥低啞的說完,腰部猛一用力就迫不及待地進入武靜雅的身體。
  
  「啊……」
  
  被四阿哥的火熱一刺激,武靜雅也歇了問他的心思,專心的配合四阿哥的節奏,迎合著她。
  
  四阿哥抱著她,勇猛無比地沖刺。
  
  武靜雅難耐的發出嬌軟的呻吟,四阿哥臉上的汗水滴落到她身上,聲音暗啞地說著:「靜雅,爺真希望這次秋獮帶的是你。」
  
  接著又給她猛力一刺。
  
  武靜雅突然被四阿哥一聲‘靜雅’喚的懵了,這是四阿哥第一次喚她的名字,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她不知該感動還是該難過,她還以為他不知她的名字呢。
  
  隨著身體的快感一波一波的襲來,眼神也變得迷蒙起來。
  
  「喚爺的名字!」
  
  四阿哥在撞擊的同時,突然嘶啞的要求道。
  
  武靜雅睜開了水霧迷蒙的大眼,眼底有著不敢置信,嬌喘吁吁地說道:「爺,這……這不可規矩……」
  
  「爺讓你喊,你就喊……」四阿哥不知為何,突然想聽她喊他名字。
  
  「胤……胤禛……」
  
  聽到武靜雅嬌媚的喚著他的名字,四阿哥撞擊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一整晚,房內終夜不斷傳出嬌美鶯啼,粗喘低吼,滿室的旖旎春色直到天色大白才漸漸止歇。
  
  一連幾天,四阿哥都夜宿武靜雅的院子,後院的女人又碎了一批手帕,就連福晉的臉色都變了變。
  
  武靜雅趁著白天的時間給弘昐和弘時煉制了一堆藥丸,還分了一些給四阿哥。
  
  很快,出行的日子到了,鈕枯祿氏隨著四阿哥離開了。
  
  武靜雅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弘晝同學這些日子過的很歡樂,也很煩惱。
  
  從服侍她丫鬟奴才得知,他前世的額娘竟然還未入府,禁不住一陣傷心。
  
  武氏,他是知道的,前世的寧妃。
  
  可是他重生後,從丫鬟的嘴裡得知,這武氏竟然是阿瑪的側福晉,還有那個喜塔臘側福晉,原本是側福晉的李氏竟然還是個格格。
  
  還有未來的乾隆四哥弘歷,竟然是喜塔臘側福晉生的。
  
  讓他一陣驚悚和迷惘。
  
  病怏怏的沒了以往的活潑。
  
  害得武靜雅以為她是不是生病了,忙請了太醫過來看,請了幾個太醫,都說沒事。
  
  沒事?
  
  沒事怎麼會從之前的活潑勁兒變成了愛發呆的小嬰兒……
  
  「寶兒,你到底怎麼了?告訴額娘好不好?看你一身胖胖的肉都掉了不少……額娘都快心疼死了……」
  
  武靜雅抱著弘晝版的小寶兒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乘涼,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主子,會不會天氣悶熱,寶兒格格沒胃口?」秋蘭也心急,寶兒格格最近幾天都沒精打采的,看得人心疼啊。
  
  錢嬤嬤微微蹙眉,「奴才看著不像,寶兒格格似乎有心事!」
  
  撲哧一聲,素心笑了,「錢嬤嬤,你在說笑吧,寶兒格格才多大啊,才兩個月大,哪裡來的心事?」
  
  錢嬤嬤苦笑一聲,「我也不覺得不可能,可是心裡頭總有這個感覺……」說完,還特意看了眼窩在武靜雅懷裡的小格格。
  
  武靜雅心裡一陣咯登,冒出了一個驚人的念頭,這小格格不會是個穿的吧?
  
  想到這,她突然抱起寶兒格格,放在眼前,仔細的瞧著。
  
  「寶兒,你是不是聽的懂我們的話?」她試探的問了句。
  
  弘晝版的寶兒格格,聽到錢嬤嬤的話,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又看到自己的額娘臉上若有所思的神色以及那試探性的話,暗歎自己太過大意,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可不想早早被夭折。
  
  於是他對武靜雅露出了一個很無齒的笑容。
  
  雙眼懵懂而好奇。
  
  和四阿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露著無齒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武靜雅一陣無語,不過見寶兒露出了好奇而懵懂的神色,不禁放下了心頭猜測。
  
  素心和錢嬤嬤則呆呆的看著寶兒的笑容,腦補了不少奇怪的畫面。
  
  「好了,你們都別亂猜了,估計是天氣熱,寶兒也變的不想動了。」
  
  錢嬤嬤想想也是,「是奴才想多了!」
  
  「就是嘛!」
  
  秋蘭很喜歡寶兒,想到自己成親一年了,也沒個准信兒,心裡也焦急不已。
  
  武靜雅逗了會寶兒,便讓錢嬤嬤帶下去喝奶。
  
  不小心瞅到秋蘭羨慕渴求的臉色,心裡頓時了然。
  
  「秋蘭,你的身子很健康,不要急,很快就會有孩子的。」
  
  「主子……」
  
  秋蘭一陣錯愕,沒想到主子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心下頓時微囧。
  
  武靜雅輕輕一笑,打趣道:「沒想到咱們秋蘭也想做額娘了,不過這有什麼害羞的,多和你夫君努力吧,很快就會有的……」
  
  「主子!」
  
  秋蘭滿臉通紅的跺腳。
  
  武靜雅樂呵呵的笑著。
  
  又吹了下風,太陽越發的猛了,武靜雅也回了屋裡,趁著寶兒午睡的時間,又修煉了下魔法,她已經到了魔導師瓶頸,不是埋頭苦修就能突破的。
  
  最後還是決定先放下,反正她現在的壽命起碼有三百年了,不急,先陪著寶兒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四阿哥離開已經半個月了。
  
  期間,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給福晉的,一封是給她的。
  
  不過她的信顯然厚多了。
  
  估計是弘昐和弘時也寫了,看到信件上的平安兩個字,以及下面的落筆是胤禛時,撇了撇嘴,道了聲無趣後。
  
  就看剩下的信紙,是弘昐和弘時寫的,都是些木蘭圍場狩獵的趣事,看得武靜雅羨慕不已。
  
  弘晝版的小格格已經想開了,這世的額娘對她很好,他實在不該再沉浸在過去,於是又恢復了原本活潑鬧騰的性子。
  
  武靜雅也放心了。
  
  這日,武靜雅用過午飯,想著現在才七月底,這秋獮要到九月底才結束,離四阿哥回來不知要等多久呢。
  
  幸好她有寶兒,不然這日子可就無聊了。
  
  宋氏的小格格明年選秀過後,就要出嫁了,這會兒正和福晉准備嫁妝呢。
  
  如今武靜雅有些羨慕她們了,李氏的格格嫁給納喇星德,宋氏的格格也是嫁到京城,想到她的寶兒,等她出嫁的時候,四阿哥都登基了。
  
  估計得嫁到蒙古去了。
  
  看來她得早些做准備才行。
  
  免得她到時不適應。
  
  想到這,正想開口和錢嬤嬤討論幾句,卻被外間的鬧聲打斷。
  
  武靜雅不由納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進來了,不待行禮,直接哭喊道:「主子,大事不好了,爺……爺染上時疫了……」


第83章
  
  時疫?
  
  一聽到時疫,武靜雅就懵了,她竟然忘記了這個最重要的東西,給弘昐他們的藥物沒有治時疫的。
  
  不知弘昐和弘時現在怎麼樣了?
  
  有沒有被感染上時疫?
  
  時疫在這個時候可是要人命的啊!
  
  她早該想到的,這次是鈕鈷祿氏跟著去,歷史上四阿哥也是在那次鈕鈷祿氏隨侍就染上的時疫,她怎麼就忘了呢?
  
  是不是呆在清朝太久了,她也被同化了?
  
  武靜雅心急如焚,不過她還是冷靜的詢問小太監:「除了爺,還有沒誰染上了時疫?」
  
  小太監抹了把汗,喘著氣回道:「回側福晉的話,來報信的人說,除了爺,還有鈕鈷祿格格也染上了時疫,不過鈕鈷祿格格是在照顧爺時染上的,現在爺的情況很嚴重,皇上就派人回來通知福晉!」
  
  弘昐和弘時沒有染上時疫,她懸著的心安全落地,不過鈕鈷祿氏竟然也染上了時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時間變動了還是其他的緣故?
  
  「好了,我知道,你先下去吧,秋蘭給他一些賞銀!」武靜雅得到了大概的情況,便讓這個小太監離開。
  
  「是!」
  
  小太監得了賞銀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武靜雅在秋蘭和錢嬤嬤擔憂的目光中走向耳房裡的實驗室,實驗室裡的藥材全被她收到空間戒指裡了。
  
  時疫這種傳染病,在清朝並沒有治療的方法,得了這種病的人治愈全靠運氣,實際上也的確要靠身體素質,還有意志,加上藥石和人的照顧。
  
  她現在要做的藥丸就是時疫救急丸。時疫救急丸由紅大戟、檀香、沉香、木香、廣霍香、茅慈姑、木瓜、厚樸、茯苓、白芷、神曲組成。
  
  功用祛暑散寒,升清降濁,利濕止痛。
  
  用於治療暑濕及寒霍亂等病症。
  
  這是她渀造現代的時疫救急丸煉制的。
  
  四阿哥再怎麼說也是弘昐弘時的阿瑪,至於鈕鈷祿氏,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了。
  
  快速的用藥材煉制了一些時疫救急丸,待她出了實驗室後,就看到秋蘭和錢嬤嬤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
  
  「錢嬤嬤,秋蘭,你們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武靜雅微微蹙眉問道。
  
  「主子,您終於出來了,剛才福晉讓人來傳話了,讓主子您去正院,有要事商量!」
  
  秋蘭快速走到武靜雅面前,急急的說道。
  
  「我知道了!」
  
  武靜雅歎了口氣,看來是因為四阿哥得了時疫的事了。
  
  匆忙收拾了一番後,帶著秋蘭和錢嬤嬤朝正院走去。
  
  一進去,就看到烏拉那拉氏面色凝重的坐在主位上,清秀的臉上還帶著一絲蒼白,下面坐著喜塔臘氏,李氏,宋氏,郭氏等一群格格。
  
  各個都安靜無比的坐在那兒,低垂著頭,就連這段時間氣焰囂張的喜塔臘氏也沒了聲音,低著頭安靜的坐著。
  
  其實喜塔臘氏心裡早已翻江倒海,歷史上四阿哥是得過時疫,可是他是在鈕鈷祿氏的照顧下好了的,現在卻發生了意外。
  
  鈕鈷祿氏竟然在照顧四阿哥的時候也染上了時疫。
  
  而且聽傳信的人說,四阿哥現在危在旦夕。
  
  照顧四阿哥的奴才丫鬟們不少也染上了時疫,現在皇上派人來傳話,叫一個人去木蘭圍場,親自照顧四阿哥。
  
  皇上的話,誰敢不聽?
  
  下面這些格格們早就聽說了時疫的厲害,各個都害怕不已,哪裡會自動請纓去照顧四阿哥。
  
  所以武靜雅才會看到這沉寂的一幕。
  
  不過武靜雅沒有想太多,她上前給烏拉那拉氏行禮請安:「給福晉請安,婢妾來遲了!」
  
  「起來吧!」
  
  福晉也沒什麼心情去刁難遲到的武靜雅。
  
  武靜雅起來坐下。
  
  福晉見人都到齊了,就開始發話了。
  
  「我想各位妹妹都知道爺染上時疫之事了,我也不多說了,皇上派人來傳話了,爺現在命在旦夕,希望一位妹妹過去好好照顧爺!不知哪位妹妹想去?」
  
  福晉話一出,下面的人無一人應答,寂靜無聲。
  
  那拉氏抿了抿唇,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暗沉,她是福晉,是不能隨便離開親王府的,但是如果這些格格們都沒人願意去,事情就不好辦了。
  
  武靜雅冷眼旁觀,她其實是願意去的,畢竟她可以用隔離罩,時疫傳染不到她身上,可是現在看到這些女人畏畏縮縮的樣子,感慨之余,又有些為四阿哥感到悲哀。
  
  不過設身處地一想,她都能理解她們的做法。
  
  如果她沒有達到魔導師級別,無法施展出隔離罩,她會去嗎?
  
  答案是否定的。
  
  「沒有妹妹想去給爺侍疾嗎?」
  
  等了半晌,竟然沒有人應答,烏拉那拉氏抿了抿唇,臉色有點難看。
  
  「福晉,不是婢妾不想去,而是二格格明年就要出嫁了,婢妾得教導她,還得為她准備嫁妝的事,所以……」
  
  宋氏率先開口了,一開口就將她的借口舀了出來。
  
  緊接著郭氏也借口自己身子羸弱,不宜長途跋涉。
  
  李氏也是以身子為借口逃避。
  
  其他格格們紛紛渀效,大家都很惜命。
  
  喜塔臘氏還沒出聲,福晉的眼神就看向她了。
  
  喜塔臘氏不慌不忙道:「福晉,婢妾最近感染了風寒,雖說不是很嚴重,但……」
  
  後面的話不用說,大家心裡都明白。
  
  福晉那拉氏更是氣到不行。
  
  這喜塔臘氏找的借口也太不靠譜了吧?感染了風寒?怎麼沒找過太醫?她怎麼不知道?
  
  這些女人各個爭寵的時候搶破頭,如今爺命在旦夕卻找各種理由推拒。
  
  她作為福晉,再怎麼說也是不能離開的,畢竟作為福晉,是必須在府裡坐鎮的。
  
  「武妹妹呢?」
  
  烏拉那拉氏看向武靜雅。
  
  心裡也不抱任何希望,畢竟武氏才生完小格格。
  
  說到借口,其實武靜雅的最為靠譜,畢竟她才生下寶兒格格才兩個多月,正是最離不開她的時候,不過她沒有像她們一樣找各種借口推拒。
  
  「既然各位姐妹都分不開身,那就讓我去吧!寶兒格格還望福晉代為照看一下!」
  
  武靜雅沒有拒絕,而是平靜的說了出來。
  
  「好,好……寶兒,我會讓人照顧好她的!」福晉烏拉那拉氏也松了口氣,眼眶微熱,雖然不喜歡武靜雅,但這個時候有人能冒著生命危險去照顧爺,已經不容易了。
  
  所以福晉也不會為此特意為難一個小格格。
  
  其他女人看向武靜雅的目光,都是那種看死人的目光,不過武靜雅不在意。
  
  「爺的情況不容久等,婢妾這就回院子收拾一番,早點趕路!」
  
  「嗯,我知道了,我已經吩咐總管准備了一些**,一起帶過去。」
  
  「好!婢妾先行告退!」
  
  「嗯!」
  
  等武靜雅離開後,福晉冷冷的看了一眼下方其他女人,冷哼一聲,也起身離開,吩咐下人准備馬車。
  
  留下來的其他格格們臉色微微有些尷尬。
  
  訕訕然的快速離開正院。
  
  喜塔臘氏抿了抿唇,心裡十分矛盾,她其實也想去照看爺,可是一想到鈕鈷祿氏也感染了時疫,就歇了那個心思。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弘歷又得皇上看重,可不想就這樣丟了性命。
  
  武靜雅回到自己的院子,叮囑了秋蘭和錢嬤嬤一番後,就讓人准備大量的燒酒和醋帶上馬車。
  
  准備好後,她在上馬車前,瞅到了秋蘭和錢嬤嬤擔憂的目光,微微扯了嘴角,笑著對她們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福晉領著後院的一干女人目送武靜雅上了馬車。
  
  此時的她們絲毫不知,她們找理由拒絕為四阿哥侍疾的事情,被人傳到了康熙的耳中,康熙為此大怒,不但康熙知道了,就連感染了時疫,經常昏睡嘔吐的四阿哥也聽到了粘桿處的匯報。
  
  日夜不停的趕路,終於在五天後,趕到了木蘭圍場。
  
  木蘭圍場外圍有重重的侍衛重兵把守,讓人通傳之後,武靜雅的馬車駛入了圍場。
  
  才剛下馬車,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她就被康熙宣召了。
  
  「側福晉,請!皇上在等著您呢!」
  
  李德全恭敬的對武靜雅說道。
  
  「有勞李諳達了!」
  
  武靜雅雖然十分倦怠,不過她悄然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恢復術,她身上的疲倦頓時消去了,整個人精神起來。
  
  李德全見了,嘖嘖稱奇。
  
  帶著武靜雅在一座最為華麗的御帳面前停下。
  
  在外面守候的小太監進去通報一聲後,疾步隔開帳簾,躬身候在帳外,讓他們進去。
  
  進到御帳,武靜雅沒有亂看,而是畢恭畢敬的低著頭,聽李德全說人已帶到。
  
  連忙跪下恭敬道:「奴婢武氏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嗯,起身吧!」康熙威嚴中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響起。
  
  「謝皇上!」
  
  武靜雅起身恭敬的站著。
  
  她知道帳內不止她一個人,偷偷用精神力查探了一下,發現太子胤礽也在,不但太子在,就連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十四阿哥,十六阿哥也在。
  
  不過她假裝不知,畢竟她一直沒抬頭不是?
  
  所以也免了向他們行禮。
  
  帳內安靜了好一陣後,上方的康熙打量了一番武靜雅後,老四府裡的情形他早就接到了匯報,對武氏主動過來為老四侍疾,感到很欣慰,也很滿意。
  
  這武氏兩個多月前還為老四添了一個小格格,卻能主動請纓來給老四侍疾,怪不得老四對她這樣上心。
  
  康熙心裡轉了幾個彎後,沉聲開口。
  
  「武氏,你可知老四染了時疫,現在危在旦夕。」
  
  「回皇上,奴婢曉得!」
  
  武靜雅不知康熙是什麼意思,便小心的回著。
  
  「那你可知,你給老四侍疾,可能也會染上時疫,甚至為此丟了性命……」
  
  康熙目光如炬的盯著武靜雅的面容。
  
  「奴婢知道!」
  
  「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康熙一邊說一邊緊緊的盯著她。
  
  此刻,武靜雅心裡已經漸漸明白了,康熙是在試探她。
  
  如果她真的改變主意,第一個死的就會是她了。
  
  「回皇上,其實這些奴婢在來之前就知道了,無論最後奴婢會不會被感染,奴婢都不會退縮,還請皇上成全,讓奴婢去照看爺。」
  
  武靜雅一臉堅定的說道。
  
  聽到了她的回答,康熙露出了笑容。
  
  「好,武氏,朕沒看錯你!你先回去收拾一下,稍後朕會派人帶你去老四那兒,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朕會讓人配合你,現在,你就跪安吧。」
  
  也許這次武氏能再創造一個奇跡吧!
  
  康熙在心裡祈禱著。
  
  「庶!」
  
  武靜雅退出了康熙的御帳,悄悄的吁了一口氣,御帳裡的氣氛實在太壓抑了。
  

第 84 章
  
  「額娘,您來了?」
  
  武靜雅被人帶到一處離四阿哥挺遠的帳篷,剛要進去,突然被這個聲音止住了腳步,沒想到會突然聽到弘昐的聲音,轉過身,正看到臉色有些憔悴的弘昐正朝她走來。
  
  「真的是額娘,我還以為看錯了呢!」
  
  弘昐很高興。
  
  可是額娘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額娘是來照顧阿瑪的?
  
  現在他只能從奴才們口中得知阿瑪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好,他想偷偷去看阿瑪,可是皇瑪法卻派人盯得死死的,連睡覺都有人盯著。
  
  所以他也很擔心阿瑪的情況。
  
  「弘昐,你怎麼在這兒,弘時呢?」
  
  武靜雅見到了活蹦亂跳的兒子,心裡也高興,兒子真的沒事,還很健康。
  
  「他在帳篷裡,正生著悶氣呢,額娘,你是來給阿瑪侍疾的嗎?」
  
  「是啊!」
  
  「額娘可以救阿瑪嗎?」弘昐一臉期待的瞅著她。
  
  額娘可是魔導師,一定有辦法救阿瑪的。
  
  武靜雅看了眼身邊圍著的奴才們,各個似乎都在屏氣凝神的等著她的回答。
  
  「我盡力吧,畢竟時疫這病具有很大的傳染性,也沒有人能治的了,我想按照民間的一些土辦法試試!」
  
  她抿了抿唇,歎道。
  
  「嗯,額娘趕路辛苦,小德子,讓人快點燒點熱水過來!」
  
  弘昐聽額娘這樣說,就知道她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心也就放了下來,見額娘一副風塵僕僕的摸樣,忙吩咐小德子去弄熱水過來。
  
  武靜雅和弘昐進了帳篷,裡面早已收拾好了,武靜雅就讓人將馬車裡的藥材全放到這兒,一切完畢後,帳篷裡剩下武靜雅母子兩人。
  
  「額娘,這時疫真的沒辦法救治嗎?」
  
  弘昐忍不住低聲問道。
  
  武靜雅點頭,看到弘昐眼底的失望,她又說道,「不過我來的時候煉制了一些時疫急救丸,不知道你阿瑪現在情況如何了?」
  
  「兒子也不知,皇瑪法一直拍了不少人盯著兒子,兒子根本沒法瞬移到阿瑪的帳篷,所以……」弘昐說到這裡,臉上難掩的出現一絲羞愧的神色。
  
  這些日子來,他天天擔心的睡不著覺。
  
  至於弘歷和弘昀,他們依然好吃好睡,看得他心裡就難受不已。
  
  阿瑪還在和死神搏斗,他們這些做兒子,竟然一點都不擔心阿瑪,真是讓人難以容忍了。
  
  弘時昨天還和弘歷發生了口角,他真是不明白,弘歷如此自私的一個人,怎麼會入了皇瑪法的眼!
  
  不過這些他都不會和額娘說的。
  
  「難為你了!」弘昐也才十三歲,古人雖早熟,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這段時間,他的壓力想必很大。
  
  「額娘!」弘昐眼眶微微泛紅。
  
  武靜雅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
  
  這是帳簾掀開了,小德子指揮幾個侍衛將大浴桶抬了進來,往裡面加熱水。
  
  還帶了幾個宮女服侍武靜雅。
  
  弘昐站起身。
  
  「額娘,兒子先出去了。」
  
  「嗯,不要擔心,還有額娘呢!」
  
  加好水後,小德子有領著人出去了,派了兩個宮女守著帳門口。
  
  「側福晉,請更衣!」
  
  兩個如花似玉的宮女上前為武靜雅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來!」
  
  武靜雅不習慣讓人伺候洗澡。
  
  約莫半個小時,武靜雅洗淨身子,穿上了簡單素淨的衣裳,就出了帳篷,看到外面候著的弘昐,給了他一記放心的笑容,便帶著康熙賜過來的小太監去了四阿哥的帳篷。
  
  這裡是隔離區,感染了時疫的人都住在這兒。
  
  因為四阿哥是親王,所以單獨隔離,至於鈕祜祿氏,則被隔離在大眾那一邊。
  
  四阿哥的帳篷外頭,有不少侍衛重兵把守著。
  
  見到武靜雅的到來,侍衛們齊齊跪下向她請安。
  
  「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
  
  武靜雅下了一跳,他們怎麼知道她來了?瞥了眼身邊的小太監,見他神色正常,便知是康熙派人來通傳過了。
  
  「都起來吧!」
  
  待侍衛們都起身後,武靜雅准備進帳篷,這時,帳簾掀開了,一個中年太監出來了,他在帳篷聽到外面侍衛的聲音,便知武側福晉來了。
  
  「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來的剛好,爺剛剛醒來,情況似乎很不好!」
  
  武靜雅點頭,進入帳篷,才剛進去,就被裡面的熱氣,以及各種藥味還有嘔吐物的異味刺激得十分難受。
  
  她快速的給自己加了個魔法罩,終於感覺好受多了。
  
  帳篷很大,這只是外間,她聽到了裡面沙啞艱澀的咳嗽聲和嘔吐聲,心下皺眉,瞪了眼身邊站著不動的中年太監,快速的朝內間走去。
  
  一進去,就看到榻上那抹消瘦孱弱的身影,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變得暗黃瘦削,那雙幽深的眸子空洞而渾濁,兩頰深深的凹陷了下去,薄唇蒼白而帶著一絲裂痕,看到這樣子的四阿哥,武靜雅心底不住湧起一股酸澀。
  
  此刻,四阿哥被兩個小太監攙扶著,對著一個小銀盆嘔吐著黃涎,時不時還咳嗽幾聲,看兩個小太監隱忍難受的摸樣,就知道,那黃涎的味道十分難受。
  
  「爺,婢妾來了!」
  
  武靜雅沒有再多想,而是快步走上前,沒有絲毫的退怯和害怕。
  
  高無庸他們想行禮,卻被她止住了。
  
  此時四阿哥神志有些不清,武靜雅看了十分難受,難以想象原本意氣風發的四阿哥會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是!」
  
  高無庸沒想到武側福晉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和害怕,與之對比,鈕祜祿氏之前的作態是在太令人失望了。
  
  之前鈕祜祿氏也是自請侍疾,可是當她看到爺的模樣時,卻退怯了,絲毫不敢靠近爺半步,只是吩咐侍女太監們伺候爺。
  
  最後還不幸染上了時疫。
  
  武靜雅輕輕的給四阿哥擦拭嘴角,還悄悄的給他施加了一個恢復術,原本神智不清的四阿哥,渾濁的目光閃過一絲清明。
  
  隨著武靜雅施展的恢復術,四阿哥的眼神漸漸的清明起來。
  
  也看清了眼前服侍他的女人。
  
  是武氏,她來了。
  
  「是你,靜雅……」四阿哥瞅著她,喘了口氣,聲音沙啞的喚道。
  
  「爺,你清醒了?」
  
  武靜雅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不在渾濁的雙眼,停止了施展恢復術,又驚又喜道。
  
  四阿哥點頭。
  
  高無庸和兩個小太監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爺真的清醒了!
  
  武靜雅倒了杯干淨的溫水,遞到他干裂蒼白的唇邊,柔聲道:「爺,漱漱口……」
  
  四阿哥順從的喝了水,又將水吐到盆裡,來回幾次,直到口中沒有了異味為止。
  
  「奴才去煎藥!」高無庸見爺的情況似乎有些好轉,將四阿哥嘔吐的污穢物端出去倒掉,就去煎藥了。
  
  「嗯,你去吧,爺這裡有我!」
  
  等高無庸離開後,四阿哥突然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語帶責備的說道:「你怎麼來了,難道不知道很危險嗎,快回去!」
  
  「不要,爺,婢妾不回去,婢妾不想留下爺一個人孤零零的和時疫殊死搏斗,婢妾想陪著爺……」
  
  武靜雅,搖頭拒絕了他。
  
  「你……」四阿哥聽了心裡劃過一絲暖流,又擔心有感動。
  
  「爺,您不要再說了,婢妾是不會離開的!」
  
  武靜雅語氣很堅決。
  
  雖然她施展了隔離罩,不過這屋裡的空氣實在太差,四阿哥能好得了才怪。
  
  皺了下眉,她讓兩個小太監將四阿哥放在榻上,給他墊了個墊子,讓四阿哥靠好,這時,一個宮女端了一盆溫水進來,武靜雅接過水盆,就將這個眼帶恐懼的宮女遣走了。
  
  「爺,婢妾給您擦擦臉!」
  
  武靜雅拿帕子,沾了溫水,擰干,溫柔的給四阿哥擦臉。
  
  「爺,婢妾有個民間的土方子,不過婢妾也不知會不會有效果!」
  
  此時的四阿哥已經被太醫診斷為命在旦夕,隨時都有可能沒命,康熙之所以讓一個府裡的女人過來,其實也有了一點辦後事的意味。
  
  現在太醫早已束手無策了。
  
  四阿哥能堅持到現在也算是毅力驚人了。
  
  土方子?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希冀。
  
  瞅到四阿哥眼中的希冀,武靜雅心裡歎了口氣,給四阿哥擦干淨臉,看著他瘦削無比的臉龐,眼眶微紅。
  
  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封了自己的心,四阿哥這些年對她的好,也是實實在在的。
  
  真心的希望他能熬過這次時疫。
  
  「爺相信你!」
  
  四阿哥沙啞道。
  
  見四阿哥一副相信她的樣子,武靜雅突然感到自己壓力好大。
  
  「婢妾也不知這方法有沒什麼用,爺您還要試試嗎?」
  
  四阿哥點頭,他都是太醫放棄的人了,而且他總有感覺,武氏一定會給他一個大驚喜的。所以他相信她。
  
  見四阿哥答應了,武靜雅便讓兩個小太監去把裡間的窗戶打開,讓裡面難聞的氣味散去。
  
  「王爺,這……」兩個小太監不敢動手,都看向四阿哥。
  
  「照著她的話做!」
  
  四阿哥的精神越來越差,頭又開始暈了起來,見兩個太監猶豫不決,頓時大為生氣。
  
  「爺,您不要動氣!不值得!」
  
  武靜雅見情況不對,忙給他順氣。
  
  兩個小太監見王爺如此信任武側福晉,不再猶豫,迅速的將窗戶打開。
  
  外頭的清風吹進來,裡面的熱氣消散了一些。
  
  本來有些頭暈的四阿哥被清風一吹,清醒了不少。
  
  這時,高無庸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見窗戶被打開了,嚇了一跳,忙放下碗,想去關窗,卻被四阿哥制止了。
  
  「爺,喝藥!」
  
  高無庸將藥過來,伺候四阿哥用藥。
  
  用完湯藥後,又讓人端了小米粥進來,給四阿哥吃,哪知才吃了一半,又嘔吐了出來。
  
  武靜雅見了,擔心不已,悄悄的給他施展了恢復術,見他情況轉好後,又喂他吃了小米粥,等他吃飽後,讓他躺在榻上休息。
  
  「高無庸,讓人將我帳篷裡的燒酒和醋拿來……」
  
  「是!」四阿哥已經吩咐過高無庸了,讓他一切聽武靜雅的吩咐。
  
  「你們兩個將爺的被子換下來,換上新的,用過的被子就拿去燒掉吧!」
  
  兩個小太監應聲照著做。
  
  燒酒拿來後,武靜雅開始和高無庸給帳內的一應用具,用燒酒擦拭消毒,然後讓人弄來爐子,在屋裡煮醋消毒,讓醋味散發,充滿整個帳篷。
  
  緊接著,就是他們這些近身服侍四阿哥的奴才們,將四阿哥的嘔吐物處理好,還有他用過的手帕,毛巾之類的,全部燒掉。
  
  一切都就緒後,她開始給四阿哥下廚做飯,幫他補充營養,還給他喝的水溶解了時疫急救丸,慢慢的增強他的抵抗力。
  
  她做的這些動作全部都傳到了康熙的耳中。
  
  康熙也沒說什麼,相反還隱隱帶著一絲希冀。
  
  幾天後,四阿哥的身子開始有好轉的跡象,太醫們檢查過後,均嘖嘖稱奇。
  
  康熙龍心大悅。
  
  這個時候,鈕祜祿氏突然好了,她熬過了時疫,出來隔離區。
  
  武靜雅得知後,臉色談談的,沒什麼反應,她和鈕祜祿氏又不熟,她忙著為四阿哥做各種吃食,哪有時間理會她。
  
  弘昐和弘時得知阿瑪開始好轉後,均十分高興。
  
  弘時還嚷著要去看四阿哥,卻被人阻攔了。
  至於弘歷,不說也罷。
  
  弘昀還是挺安靜的,不過安靜的有些沒心沒肺。
  
  至於好了的鈕祜祿氏,卻不敢再接近隔離區,只是在她出去的時候,向她詢問四阿哥的情況。
  
  「爺,鈕祜祿氏妹妹的時疫好了,已經搬出了隔離區。」武靜雅細心的喂著四阿哥吃完一碗燕窩雞汁粥,幫他擦干淨嘴角,笑著道。
  
  聽到武靜雅提起了鈕祜祿氏,四阿哥的眼神驀地一變,這鈕祜祿氏竟然熬過了時疫?
  
  面色一沉,冷然道:「是嗎?她還真是好命!」
  
  武靜雅笑了笑:「是啊,婢妾也覺得,鈕祜祿妹妹想來是個有福氣的!」
  
  可不是嘛,歷史上的鈕祜祿氏可是最有福氣的女人呢,不但自己長壽,而且兒子還是皇帝。
  
  有福氣?
  
  四阿哥眉頭蹙氣,突然想起幾年前鈕祜祿氏被鬼魂附身的事情,又想到自己之前的幾次出行都沒事,偏偏這鈕祜祿氏一隨行,他就染上了時疫,還差點喪命……
  
  怎麼會這麼巧?
  
  這麼一想,四阿哥對鈕祜祿氏的印象可謂壞到了極點。
  
  四阿哥雖然已經轉好,但身子依然乏力,還時不時頭暈嘔吐,現在只是做一會,又開始精神不濟了。
  
  武靜雅細心的服侍他入睡後才離開。
  
  而入睡後的四阿哥卻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中。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5

第 85 章
  
  沉睡中的四阿哥斷斷續續的夢到了另外一個和他同名同姓,連皇阿瑪和嫡福晉都一模一樣的阿哥。
  
  那個‘四阿哥’才剛剛大婚,娶的福晉也是烏拉那拉氏,內大臣費揚古之女。
  
  他和福晉相敬如賓,不過寵愛的是李氏。
  
  和那時的他一樣。
  
  三年後,武氏進府了,不過沒得到那個‘四阿哥’的寵愛,武氏也一直沒有身孕,宋氏也是一樣,生了個小格格殤了,之後一年,李氏也生了個格格。
  
  之後,他一直在關注著武氏,可惜那個‘四阿哥’似乎不喜歡她,他喜歡的是那個年氏。
  
  三十六年,福晉烏拉那拉氏剩下了弘暉,同年,李氏剩下了次子弘昐,被提為側福晉。
  
  這期間沒有武氏什麼事,她依然是個格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四阿哥’怎麼會喜歡那個心思歹毒的李氏,不過詭異的是,弘昐很快就殤了,然後他就看到漸漸受寵的武氏被人偷下絕育藥,四阿哥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記得他差點沒大罵那個‘四阿哥’。
  
  之後,他就醒來了。
  
  此時的他還十分虛弱,帳篷裡很安靜,四阿哥睜開雙眼,眼裡晦暗不明。
  
  「爺,您醒了?」
  
  高無庸正好進來,就看到四阿哥正睜著雙眼躺在榻上,忙將手中剛剛曬好又消過毒的被子拿過去換好,將之前的被子讓小太監拿出去燒掉。
  
  「爺,您今天現在感覺如何?」高無庸給四阿哥倒了杯溫茶,低聲關心地問道。
  
  「頭沒那麼暈了,嘔吐感也沒那麼嚴重了!」
  
  四阿哥喝了口茶潤了下喉,沙啞地說著,睡了一覺,精神確實好多了,他的喉嚨之前咳嗽嚴重,發炎了,如今還沒好,只能吃流質的粥,幸好武靜雅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
  
  所以也沒怎麼吃膩。
  
  一想到武靜雅,他就想到剛剛那個奇怪的夢境,可惜他醒來得太早了。
  
  「靜雅呢?」
  
  四阿哥沒見到武靜雅,不由得出聲詢問,想到剛才夢境裡的武靜雅竟然被人下了絕育藥,他的心不由得揪了揪。
  
  盡管現實和夢境差距甚大,但四阿哥不知為何有種夢境裡發生的事才是真實的錯覺。
  
  如今見到武靜雅不在,心不免有些焦急。
  
  靜雅?誰是靜雅?
  
  高無庸有些糊塗,不過很快,他就醒悟了過來,原來爺說的是武側福晉,以往爺從來沒記住過任何女人的名字,其中還包括福晉。
  
  看來武側福晉算是徹徹底底的入了爺的眼,被爺放在了心上。
  
  「回爺的話,側福晉去休息了!傍晚的時候就會過來,爺,您要不要多睡會?」
  
  高無庸瞅著爺依然瘦削的面容,雖然雙眼沒有之前凹陷的那麼厲害,但看起來還是十分的頹廢蒼白。
  
  傍晚才過來?四阿哥瞅著窗外大大的太陽,不自覺的抿了抿唇。
  
  「不用,高無庸,你和爺說說這幾天發生的事!」
  
  他都躺在床上大半個月了,好不容易清醒了,也不想在床榻上浪費時間,他需要掌握最新的情況。
  
  「可是,爺,您現在能支撐住嗎?」
  
  高無庸怕四阿哥好不容易好轉的情況又變壞,便既擔心又由於地問了一句。
  
  四阿哥蹙眉,抿了抿唇,淡淡道:「沒事,爺現在狀態很好。」
  
  這幾天吐的次數越發少起來,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高無庸治好放下心裡的憂心,將最近的事提了提,順便還將四位小阿哥的情況匯報給了四阿哥。
  
  四阿哥聽完後,瘦削的臉上面無表情,雙眸平靜無波,誰也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
  
  高無庸有些擔憂地瞅了眼四阿哥,見他沒什麼反應,才松了口氣,雖然他只是個做奴才的,不好說小主子的不是,可是弘歷小阿哥實在太令人看不下去了。
  
  這時,一個小太監進來。
  
  「啟稟王爺,鈕祜祿格格求見!」
  
  四阿哥不自覺的蹙了下眉,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怎麼不是武靜雅?
  
  於是他陰沉著臉,聲音沙啞地冷冷道:「讓她離開!」
  
  「庶!」
  
  小太監吁了口氣,高高興興地出去了,看來他按照武側福晉的意思攔著鈕祜祿格格是攔對了,王爺根本不待見這個鈕祜祿格格。
  
  外頭等待的鈕祜祿氏得知四爺不見她的時候,掐了下手心,勉強地笑了笑後帶著丫鬟轉身離開。
  
  難道爺還沒有真正好轉?
  
  鈕祜祿氏在心裡猜測著。
  
  畢竟爺的情況,她都是聽武側福晉說的,她知道幾天前,爺快被太醫宣布放棄了,那時候大家都以為爺只能等死了。
  
  哪知武側福晉一到,聽說是用了土方法照顧爺,爺的情況開始好轉。
  
  這個土方法也用到了大眾隔離區。
  
  還起了不少作用。
  
  一想到這個武氏又一次大出風頭,鈕祜祿氏就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心,臉色微微有些扭曲,不自覺的在心裡詛咒武靜雅,詛咒她也染上時疫。
  
  傍晚,休息了一下午的武靜雅打理好自己後,就去了帳篷裡的小廚房熬粥。
  
  她熬的粥暗中都加了一些藥丸融入進去,四阿哥能在幾天之內開始好轉,就有這些藥丸的功勞。
  
  不是她不想講這些東西貢獻出去,而是這藥丸不好解釋,太醫院的人根本做不出來,她可是加入了魔力的。
  
  一邊熬粥,一邊聽兩個宮女興奮的說著今天的大事件,原來下午的時候,康熙和中衛阿哥圍獵了一只猛虎,眾人正在大肆慶祝呢。
  
  武靜雅聽後,心下不由得更加同情四阿哥了。
  
  其他兄弟雖說是有康熙的命令不得接近隔離區,可是連派個人來問候一下都沒有,只除了十四阿哥和太子。
  
  真是天家無親情。
  
  或許其他人早就當四阿哥是將死之人了,只有康熙才知道真實的情況,畢竟太醫可不是擺著好看的呃,時不時過來給四阿哥看診一番,然後向康熙匯報。
  
  粥很快熬好了,武靜雅就帶著熬好的粥和兩個宮女一起過去四阿哥的帳篷。
  
  將宮女留在外面和那些護衛一起,自己獨自一人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四阿哥臉色極差地靠坐在榻上,高無庸竟然不在身邊,難道是被他派了出去做什麼事?
  
  武靜雅的秀眉不禁擰了擰,拿著食盒走到他面前。
  
  「爺,您現在怎麼樣了?可是哪裡不舒服?需要婢妾去找太醫嗎? 」武靜雅先給他淨了下臉。悄悄的給他施展了幾個恢復術,然後蹙起秀眉憂心忡忡的問道。
  
  四阿哥不答話,只是深深地瞅著武靜雅,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摩挲著她細膩的手腕,半天才啞著聲音道:「你瘦了。」
  
  沙啞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沒有壓抑的情感。
  
  「爺看錯了······」
  
  武靜雅的心驀地一顫,垂下眼瞼,掩飾眼底的心悸,柔柔笑著轉移道:「爺這些日子倒是恢復了不少,不像之前那般瘦了。」
  
  說完,她逃避似的轉過身子,打開食盒,將裡面的粥端了出來。
  
  「爺,時候不早了,該用晚膳了!」
  
  四阿哥心底雖失望,不過從她自請來侍疾,他就知道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不在意他,不然怎麼會冒著生命危險來侍疾,她分明是把他看得比命還重要。
  
  前段時間的梳理,估計是在惦酸,因此四阿哥並沒有在意她的轉移話題,還很配合的點頭。
  
  「嗯,爺也餓了!」
  
  武靜雅松了口氣,不過在松口氣之余又感到一絲失落,很快,她又將那抹失落甩去,專心致志的服侍四阿哥吃粥。
  
  吃完粥後,四阿哥漱洗完,就一直盯著武靜雅出神,武靜雅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便開口問道:「爺,還有事?」
  
  「爺沒事!」四阿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他只是想到了夢境中的武氏被人下了絕育藥的事,對眼前的武靜雅生起了一抹憐惜,同時又暗自慶幸那只是個夢。
  
  「那爺早點休息!」武靜雅被他變化的眼神瞅得一陣心悸,脫口道。
  
  說完,武靜雅立刻著手服侍他躺好,探了下他的額頭,發現美那麼燙了,也放心了。
  
  四阿哥躺在榻上的時候,已經開始精神不濟了,閉上眼後開始沉沉入睡。
  
  武靜雅見狀,此滅了燭火,悄然離開了。
  
  這個晚上,四阿哥昏昏沉沉地睡著後,又陷入了那個奇怪的夢境中。
  
  武氏被下了絕育藥後,除了主使人,沒有人知曉,武氏也一直心急,為何自己一直都沒能懷上孩子。
  
  直到有一天,她對福晉說要去寺廟上香祈願,‘四阿哥’也准許了,於是她在上香的時候偷偷地讓自己的心腹丫鬟找了個大夫過來給自己看診。
  
  最後得知自己竟然被人不知不覺下了絕育藥後,頓時心如死灰。
  
  重新回到府裡後,歇了爭寵的心思,開始禮起佛來。
  
  那個‘四阿哥’每個月依然會去她的院子兩三次。
  
  雖然是在夢中,但四阿哥看著心如止水,萬念俱灰的武氏心裡就一陣難受。
  
  後來,那個‘四阿哥’的嫡子弘暉和他的弘暉是同時去世,只是他的弘暉不一樣,是被他暗中送去了江南,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逝去。
  
  令四阿哥感到奇怪的是,從頭到尾,喜塔臘氏並沒有出現過,好像那個‘四阿哥’的後院並沒有這個一個人,
  
  四阿哥就像個局外人似的,看著夢裡那個‘四阿哥’的一切,這一切都十分熟悉又十分陌生,太子廢了又立,大哥被圈禁,十三弟也被圈禁。
  
  一切的發展和他現實中的一樣。
  
  除了那個‘四阿哥’的後院。
  
  不過令他最為震驚的是又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耿氏,而且在康熙五十年,鈕祜祿氏竟然剩下了弘歷,那個叫耿氏的女人剩下了弘晝。
  
  之前巡幸塞外的時候,是她隨時,詭異的是,夢裡的那個‘四阿哥 ’也和他現在一樣得了時疫,不過與他不同的是,那個‘四阿哥’是在五十年之前得的,他則是五十年這年得的時疫。
  
  鈕祜祿氏同樣也照顧過他,可是後來她也染上了時疫,夢裡的‘四阿哥’比他幸運,並沒有生命危險。
  
  而且夢裡的‘四阿哥’在鈕祜祿氏的照料下熬過了時疫,鈕祜祿氏也入了他的眼,一年後,鈕祜祿氏就為他生下了一個小阿哥,叫弘歷,三個月後,耿氏又生了一個小阿哥,叫弘晝······
  
  看到這一切,四阿哥漸漸地感到了一絲詭異。
  
  康熙五十一年的時候,太子再次被廢了。
  
  跟他從那個所謂穿越的鬼魂那得知的一樣,太子再次被廢了。
  
  之後,幾位有能力有資歷的阿哥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夢裡的‘四阿哥’的門人戴鐸提出全面奪取儲位的計劃······
  
  他所在意的武氏一直做了個隱形人,安靜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看到這一切,四阿哥開始有些驚疑不定了。
  
  就在他想要看下去,到底誰是奪嫡的最終勝利者時,夢境中斷了。
  
  一夜已經過去了,他醒來了。
  
  看著帳篷頂,四阿哥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夢境竟然詭異地讓他感到很真實,似乎是他的親身經歷一般。
  
  除了後院的女人外,夢裡的一切都幾乎和現實重合了,對那個漫長又沒有結局的夢下意識有了一種猜測。
  
  不知為何,他心裡總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那才是真正的史實,他如今所經歷的一切是被扭曲過的。
  
  四阿哥閉了閉眼,想到了唯一的變數喜塔臘氏時,驀地睜開了眼,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
  
  「喜塔臘氏,你到底是誰?」
  
  他低啞地冒出來一句。
  
  從這晚之後,四阿哥睡著後再也沒有入過這個奇怪的夢境,不過他對喜塔臘氏起了疑心,懷疑她跟那個附身鈕祜祿氏的鬼魂一樣,似乎知曉未來的一些事。
  
  於是他暗中吩咐粘桿處調查喜塔臘氏,將她從小到大的事全都給他翻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四阿哥天天吃武靜雅熬的藥粥,藥效已經開始發揮了,四阿哥的病情急劇好轉,開始有痊愈的跡象了。
  
  康熙得知後,龍心大悅,召了武靜雅過去,狠狠地誇獎了一番,又賞賜她一些珍貴的玉器和絲綢布匹。
  
  弘昐得知阿瑪的病情快要痊愈後,和弘時才有心思狩獵。
  
  四阿哥病情好轉,即將痊愈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鈕祜祿氏又生出了別的心思。
  
  這天,四阿哥的帳篷門前,鈕祜祿氏來了,被四阿哥拒絕接見後,不知為何竟然跪在了帳篷門口。
  
  帳篷內的四阿哥得知鈕祜祿氏下跪後,冷眸瞇起,他如何不知這鈕祜祿氏的心思?立即吩咐高無庸,不用理會。
  
  哪知那個鈕祜祿氏也是個有耐心的,能忍的,竟然一直跪著。
  
  半個時辰後,四阿哥得知鈕祜祿氏還在外頭跪著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高無庸看到爺那懾人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道:「奴才讓人勸過鈕祜祿格格,她 不肯起來,只是說一定要進來給爺侍疾。「
  
  四阿哥眼神一冷,哼了一聲,讓高無庸攙扶著身體虛弱的他朝帳篷門口走去。
  
  鈕祜祿氏見高無庸攙扶著四阿哥出來了,眼底閃過一抹欣喜,忙附身磕頭:」婢妾自請入內照顧爺,請爺成全婢妾。「
  
  四阿哥冷著臉看著她,冷聲拒絕:」爺不需要你照顧。「
  
  」爺,婢妾也感染過時疫,如今婢妾卻比爺早痊愈,心中不安,想近身服侍爺,希望爺能夠痊愈。「
  
  」不必了!「
  
  四阿哥的語氣益發地冰冷起來。
  
  鈕祜祿氏見情況的發展出乎她的預料,睫毛一動,眼底不由得帶了些失望,聽到爺越來越冰冷的聲音,鈕祜祿氏心裡打了個寒顫,生怕再堅持下去會弄巧成拙,忙紅著眼睛道:」既然爺不需要婢妾照顧,那婢妾回去之後好好為爺進香禱告,祈求爺早日康復。「
  
  四阿哥不耐煩地揮手讓她退下。
  
  武靜雅聽說了此事後,帶了些哂笑,心道這鈕祜祿氏,她還真不知如何形容她才好······
  
  四阿哥快要痊愈了,她估計很快就要回京城了,寶兒才兩個多月,不知現在如何了?她有點想女兒了。
  
  兩天後,四阿哥終於痊愈了。
  
  康熙又是一番厚賞,最後武靜雅也被康熙批准留了下來,參與木蘭圍獵。
  
  雖然有些失望不能回京看女兒,不過女兒有錢嬤嬤和秋蘭照顧,她很放心,對留下來圍獵也沒那麼抵觸了。
  
  正好,她也想見識一下歷史上有名的木蘭秋獮。
  
  她不知,正因為她參加了接下來的圍獵,她的命運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第 86 章
  
  四阿哥痊愈後的第一天就搬出了隔離區的帳篷,住進了新的帳篷。
  
  見完康熙後,四阿哥和武靜雅並排走出了御帳,望著藍藍的天空,周圍巡邏的禁衛軍,以及不遠處的大臣們和遠處在吃著草的駿馬……
  
  四阿哥頭一次覺得活著是如此的美好。
  
  他側首目光灼熱的瞅了眼身邊溫柔美麗的武靜雅,臉上都不自覺的掛上了一個溫柔的笑來,讓不少路過行禮的巡邏禁衛軍暗自驚愕不已。
  
  冷面王爺也會笑?
  
  高無庸和幾個護衛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得離他們遠遠的,他也看到了四阿哥臉上的笑容,差點沒被嚇倒。
  
  幸好他心裡素質過硬,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武靜雅也察覺到了四阿哥的變化,心裡暗自苦笑,沒想到這次照顧好身染時疫的四阿哥,讓原本就對她上心的四阿哥對她似乎有些情根深種了。
  
  「活著真好!靜雅,爺很慶幸在生命垂危的時候,有你在身邊!」
  
  四阿哥勾起唇角,突然握住她柔軟的小手,第一次說出如此感性的話來。
  
  武靜雅感到自己的手被一雙溫熱的大手緊緊的握住,腳步一頓,見四周沒人注意到他們,心下頓時松了口氣,不過四阿哥這話還是讓她臉頰發熱。
  
  「這是婢妾應該做的!」
  
  她左顧而言他。
  
  「你……」
  
  四阿哥抿緊薄唇,側首見武靜雅低垂著頭,說出的話卻讓他臉上的笑容一滯,眼神微沉,惱怒她的逃避,握住她的手驀地一緊。
  
  武靜雅吃痛的咬唇,忍不住抽了抽手:「爺,您抓疼婢妾了!」
  
  四阿哥忙松開手,瞅著她白皙細嫩的手腕上那道紅痕,心下不禁有些懊惱。
  
  不過他是不會放棄的。
  
  「從今晚開始,你和爺一起住,你的行李爺會讓人搬過來。」四阿哥深沉銳利的眼神盯著她美麗的容顏,眼底盈滿勢在必得。
  
  「爺,這不合規矩!」
  
  武靜雅嚇了一跳,忙出聲阻止,她才因為侍疾有功,風頭正勁,可不想因為這個被康熙惦記上。
  
  四阿哥僵了僵身子,眼中迸出一絲怒意,她明明對他有情,卻三番兩次的逃避,他本是強勢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不過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爺的話就是規矩!」
  
  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武靜雅無奈,只好應了他,沒有感動,心卻微微有些煩躁。
  
  真正的奪嫡是從明年二廢太子開始,他如今和她談感情做什麼?就算他對她是上心,但和未來的帝位相比,他的選擇肯定會是帝位。
  
  而不是她這個女人。
  
  女人,想要什麼樣的沒有?
  
  之前她就是頭腦發熱,才對他動心,最後又被潑一盆冷水,那個透心涼啊!
  
  四阿哥見她答應了,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她臉上的笑容太過勉強了。
  
  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帳篷再說。
  
  四阿哥深沉的睨了她一眼,武靜雅則在心裡苦笑,兩人之間那詭異的氣氛,讓巡邏的禁衛軍不敢靠近。
  
  遠處隱藏著的十四阿哥卻咧嘴一笑,看了□邊神色凝重的弘昐。
  
  「嘖嘖,真沒想到四哥還有這一面,真難得啊,我竟然看到四哥笑了,冷面冰山也會笑了,莫非天要下紅雨了?」
  
  「十四叔……」
  
  弘昐有些無語。
  
  十四阿哥拍了下他的肩膀,興致勃勃的問道:「看來四哥似乎對小嫂子挺上心的,弘昐,你老實說,四哥他是不是愛上你額娘了?」
  
  「這我就不知了,十四叔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阿瑪!」弘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十四叔何時變得那麼八卦了。
  
  「嘿嘿,弘昐侄兒,快說,不然叔就不幫你阻攔烏木格格了!」十四阿哥很是奸詐的笑著道。
  
  「十四叔……你,你怎麼可以威脅我?」
  
  一想到幾天前纏上他的烏木格格,弘昐的臉驀地黑了。
  
  那個大膽熱情豪放的烏木格格,他可消受不起,不論他是否喜歡,以他漢軍旗出生的生母身份,又不是世子人選,根本不可能娶蒙古親王的嫡出格格。
  
  想當初阿瑪也被一個蒙古格格死纏爛打過,如今卻輪到他了,心頭不禁有種荒謬的感覺。
  
  這個烏木格格,他不敢告訴額娘,所以請了最為親近的十四叔幫忙,只要擋了這個月,下個月他就回京了。
  
  就可以擺脫烏木格格了。
  
  「這可不是威脅,這是交換條件……」十四阿哥狡黠的說道。
  
  弘昐無語了。
  
  十四叔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八卦阿瑪和額娘的事?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額娘一直照顧身染時疫的阿瑪,阿瑪才對額娘有點不同吧?」弘昐歪著腦袋,一臉的猶豫不定。
  
  心裡卻暗自偷笑,就不告訴你,叫你威脅我!
  
  十四阿哥本來就是豪爽的性格,心思也不算深,聽弘昐這樣一說,還真這樣認為,於是頗為贊同的點頭。
  
  看來四哥還是四哥,就是不懂八哥為何要我來刺探四哥的感情事,真是麻煩。
  
  暗自嘀咕了一聲後,就丟開了。
  
  「走吧,沒什麼好看了,明天還得和皇阿瑪一起圍獵呢……」
  
  弘昐嘴角微微一勾,十四叔就是這點好,容易被忽悠。
  
  回頭再看了眼遠處的阿瑪和額娘,心裡默默的祝福阿瑪,希望阿瑪能早日得到額娘的心。
  
  這樣他和弘時就不用費心掩飾會魔法的事了。
  
  不過這貌似有點困難!
  
  阿瑪追額娘的路任重而道遠啊。
  
  可憐的阿瑪!
  
  毫無誠意的感歎一聲,弘昐轉身跟在十四阿哥後面。
  
  武靜雅和四阿哥一路沉默的朝帳篷走去,武靜雅心裡有些忐忑,四阿哥怎麼又變成了冰山臉,還一直放著冷氣。
  
  她感到壓力大啊!
  
  快到帳篷了,四阿哥的突然腳步頓住了,武靜雅一怔,抬眸剛好看到四阿哥眼底一抹冷冽的光芒,順著四阿哥的目光望去。
  
  前面不遠處帳篷門前,鈕鈷祿氏帶著丫鬟站在那兒,看到四阿哥回來,雙眼驀地一亮,欣喜的帶著丫鬟朝四阿哥走來。
  
  武靜雅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斂,眼底閃過一絲冷嘲。
  
  這鈕鈷祿氏真是毅力驚人啊。
  
  在四阿哥恢復這幾天一直堅持不懈的去四阿哥的帳篷。
  
  不過可惜的是,她當初的作為早就被四阿哥看在眼裡,現在再來做這些表面功夫又有什麼用?
  
  「爺,鈕鈷祿妹妹來了!」武靜雅笑顏如花,溫柔軟語的說著,語氣裡帶著不已察覺的放松。
  
  四阿哥聞言,神色微微有些不悅,瞥了眼她臉上那絲狀似解脫的笑容,真是令人咬牙切齒。
  
  很快,鈕鈷祿氏走到兩人面前,盈盈福身給兩人請安後,水眸直勾勾的盯著四阿哥,嬌聲道:「爺,婢妾做了一盅雞湯給爺補身子!」
  
  說完,從丫鬟手中拿過食盒,微帶羞怯的送了上去。
  
  就差沒直接撲到四阿哥身上了。
  
  武靜雅在一旁冷眼旁觀,這鈕鈷祿氏本來就是個清秀的女子,之前入府的時候才十三歲,如今已經完全張開了,身材發育的不錯,只是看著她頂著一副老實的面容,她故作嬌柔甜膩的嗓音,差點沒起雞皮疙瘩。
  
  這鈕鈷祿氏真是不適合撒嬌啊。
  
  看四阿哥的臉色就知道了,都黑成鍋底了!
  
  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怕自己會笑場,於是她笑盈盈道:「看來鈕鈷祿妹妹很關心爺呢,那婢妾就不打擾了,婢妾告退!」
  
  話落,不顧四阿哥的冷眼,武靜雅又笑盈盈轉身朝四阿哥的帳篷走去。
  
  鈕鈷祿氏先是欣喜於武側福晉的識相,不過見她是朝爺的帳篷走去時,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嫉妒之色。
  
  四阿哥對武靜雅毫無一絲醋意的表現,眼神微沉,看向鈕鈷祿氏的目光凌厲異常,鈕鈷祿氏斂去眼底的嫉恨之色,抬眸瞅著四阿哥,略帶歉意的嬌怯道:「婢妾太過關心爺,氣走了武姐姐,擾了爺的雅興,還望爺恕罪!晚會婢妾會親自去向武姐姐致歉!」
  
  一席話說的好像武靜雅嫉妒成性,容不下她似的,聽的四阿哥心頭一陣火大,益發的不待見這個鈕鈷祿氏了。
  
  「爺,這雞湯婢妾熬了兩個時辰,很是地道和滋補……」
  
  見四阿哥遲遲不接過她的食盒,鈕鈷祿氏微微有些心急,忙道。
  
  「不必了,武氏心善,不會計較這些!高無庸,這雞湯爺賞你了!」
  
  「謝爺賞賜!」
  
  高無庸只得上前接過食盒,鈕鈷祿氏的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裡失落不已,又不得不將自己親自熬了兩個時辰的雞湯給了高無庸。
  
  「奴才謝過鈕鈷祿格格!」
  
  「不用!」
  
  鈕鈷祿氏扯著難看的笑容道。
  
  「回去吧,以後沒事少出來晃!」
  
  四阿哥冷冷道。
  
  鈕鈷祿氏的臉色驀地變得蒼白,身子微微一晃,有些不敢置信的瞅著四阿哥,爺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變相的軟禁她嗎?
  
  四阿哥卻看也沒看她,甩袖大步離開。
  
  鈕鈷祿氏癡癡的望著四阿哥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唇,神情落寞的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
  
  帳篷裡
  
  淡淡的熏香縈繞,武靜雅站在窗前,腦子裡飛快的轉動,思索著對策。
  
  這次她救了四阿哥,卻益發的惹得他對她上心,如果這不是在古代,他也不是對皇位有野心的阿哥,或許她會很感動,也會試著敞開心扉,接受他的情意,投入感情,可是現在,她不想,也不敢。
  
  她只想在這古代平靜淡然過完之後的日子,如果她能修煉到法神,那麼她會有幾千年的壽命,往後的日子肯定是無聊而漫長的。
  
  幸好她的兩個兒子都有魔法修煉天賦,有兒子陪著,肯定不會孤單。
  
  而四阿哥,雖說也有修煉魔法的資質,還是不錯的火系體質,可是他卻不是個良人……所以是否讓四阿哥知曉她會魔法的事,她一直保持著隱瞞。
  
  四阿哥進來就看到她站在窗邊,似乎在想著什麼。
  
  揮退了周圍的奴才宮女,走到她身後,四阿哥決定不再沉默下去了,剛才武靜雅的表現讓她失去了耐心。
  
  作為一個阿哥,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是武靜雅卻一再讓他感到挫敗,想到之前那個詭異而奇怪的夢境,他的心就一陣煩躁。
  
  就在他斟酌著如何開口之際,武靜雅收回了放在窗外的目光,緩緩轉過身面對他,瞅著他冷硬俊朗的容顏,幽幽的說道。
  
  「爺,你知道嗎?在圓明園的那段日子,是婢妾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日子,那時婢妾幾乎忘了爺的府裡還有其他女人,一直以為這樣幸福快樂的日子可以持續下去,那種幸福心動的感覺,出乎婢妾的預料,可是後來烏雅妹妹的假性懷孕,讓婢妾從自己編造的美夢中清醒過來……」
  
  她在那之前,確實一直將四阿哥當做老板這樣對待,一直保持著清醒,可是那次圓明園之行,她就算不想承認,面前的這個雍親王,的確在她沒有預料到的時候進入了她的心。
  
  只是在她動心的時候,卻被潑了一盆冷水,讓她徹底的清醒的過來。
  
  眼前這個男人,她愛不起,也不敢愛。
  
  「那時,婢妾就清醒的知道,爺並不是婢妾的,爺還有很多其他女人,以後還會更多,婢妾不是不知道爺的心,可是婢妾不想變成一個喜歡惦酸嫉妒的女人,所以婢妾每天都告訴自己,爺的情,你要不起!」
  
  武靜雅有些酸澀的接著說道,她有她的堅持,她不能在所謂的愛情中迷失自己。
  
  四阿哥對她很好,這就夠了。
  
  她的表情,她的話,均帶著三分真,七分假。
  
  她不能落了四阿哥的面子,她還需要他的庇護。
  
  四阿哥聽著她的訴說,濃黑的劍眉緊緊蹙起,抿了抿唇,瞅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幽深:「,只要你願意,你就要得起!」
  
  「爺,婢妾真的要不起,也不敢要,只要爺的後院還有其他女人,婢妾就不敢想,情會讓人痛苦,讓人發狂,婢妾不想變成這樣的女人,所以,這樣就很好!」
  
  武靜雅望著四阿哥,笑容明媚如煙花般絢麗,可是眼底那一抹不捨和痛苦卻抹不去。
  
  當然這抹不捨和痛苦,是武靜雅特意表現出來的。
  
  四阿哥瞇起黑眸,該死的有些討厭她嘴角上那抹明媚的笑容。
  
  其實從她的話裡,他已經聽出來了,她心裡是有他的,聽她也會嫉妒別的女人,為他發狂,他心裡不可否認是高興的,這說明她是真的在乎他。
  
  她不說,他心裡也明白,她是愛他的,畢竟誰會冒著生命危險來親自照顧身染時疫,隨時都會喪命的他?
  
  所以這些日子,他才會容忍她的一再逃避。
  
  「她們都不是問題,除了你,其他的女人在爺的眼中不過是以為利益或者宮裡賜下來的,爺並未看在眼裡,所以你不要在意,她們不重要!」
  
  四阿哥沙啞的說著,一再對武靜雅強調她們不重要。
  
  見她依然猶豫不定,四阿哥眼神微閃,一手用力將她抱入懷中,修長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爺可以等!爺可以承諾,這輩子定不會負你!」
  
  武靜雅這下頭疼了,不會負她這個定義真的很廣,他可以有很多的女人,但心裡最為重要的還是她,也不算是負她不是?
  
  還真是會挑字眼啊。
  
  四阿哥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處,武靜雅顫栗了一下,心還微微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
  
  「婢妾謝過爺!」她特意主動的抱了一下他。
  
  「不要爺等太久!」
  
  四阿哥左手扣住她的頭,瞅著她清澈明麗的雙眸沙啞的說著,說完,便是一記熱吻,含著她的小舌熱烈糾纏。
  
  一個多月沒碰她,身子已經痊愈的他眼中□之色更濃,堅硬如鐵的身子更是火熱。
  
  右手褪去她的衣裳,撫摸著她光裸白皙的身子……
  
  武靜雅睜著迷蒙的雙眸瞅著衣裳褪盡的四阿哥,見他的身材早已恢復了之前的水准,不再骨瘦如柴,下面的昂揚更是挺立而灼熱,不禁一陣臉紅。
  
  四阿哥被她看得渾身發熱,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一聲,抱住她滾入旁邊的床榻……
  
  ……
  
  帳篷外守候的高無庸聽到裡面傳來的曖昧的呻吟聲和喘息聲,再看看外頭明朗的天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翌日,天朗氣清,四阿哥早早就起來離開,今天的他和武靜雅都會參與圍獵,便去准備一番。
  
  醒來的武靜雅感到渾身酸疼,在心裡罵了一聲四阿哥不知節制後,便施展恢復術消除身子的酸痛。
  
  兩個小宮女端了熱水進來,沐浴過後,洗漱完,吃過豐盛的早餐,武靜雅有些興奮,今天她可以去圍獵了。
  
  穿上了四阿哥給她的寶藍色的騎裝,腳踩著小馬靴出了帳篷。
  
  剛好四阿哥回來了,見到武靜雅那身英姿颯爽的打扮,眼前一亮。
  
  「走吧,皇阿瑪已經准在圍場了!」
  
  「是!」
  
  兩人很快到了獵場前的大片空地上,弘昐和弘時以及弘昀弘歷都已經站在那兒了。
  
  一身戎裝的康熙,以及帶著同樣著戎裝的皇子大臣們已經在那裡整裝待發了。
  
  武靜雅看著面前那座連綿的大山,不禁暗自感歎,這圍場還真是夠大的,裡面不知有多少凶猛的動物呢,難道他們不怕迷路遇上大型動物?
  
  「走吧,上馬!」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想要抱她上馬,他打算帶著他一起狩獵,不放心武靜雅自己一個人狩獵,就算身邊跟著人都不行。
  
  「爺,婢妾想自己狩獵,爺放心,有侍衛跟著呢,不會出什麼事的!」
  
  武靜雅想自己騎馬狩獵,這樣比較自由,她也好發揮,況且以她魔導師的水准,哪裡會出什麼事?
  
  有四阿哥跟著的話,肯定會束手手腳。
  
  她也放不開。
  
  「好吧!你自己小心些!」
  
  四阿哥見武靜雅十分堅決,又想反正是她是在外圍狩獵,有侍衛跟著也不會出什麼事,就隨她了。
  
  武靜雅高興了。
  
  「謝謝爺!」
  
  見她開心,四阿哥嘴角微微翹起。
  
  十四阿哥遠遠的瞥了眼自己的四哥,眼珠亂轉。
  
  太子胤礽也瞥了眼四阿哥和武靜雅的互動,很快又別開了頭。
  
  康熙見人都到齊了,便宣布狩獵開始。
  
  照例有大臣上前奏請皇上首獵,康熙命人取弓,身邊立刻有人雙手奉上。
  
  此時樹林間有棕黃影子一閃而過,他騎在馬上彎弓搭箭松手,動作毫無停頓一氣呵成,瞬間那抹棕黃影子應聲倒下。
  
  「好!」周圍的大臣將士爆發出雷鳴般的贊歎。
  
  武靜雅默然,這未免也太假了吧?
  
  這個首獵讓十分失望。
  
  原本還以為可以看到康熙的英姿呢,沒想到卻是這個樣子,無語了。
  
  不過這都不是她在意的事情,首獵過後,各位阿哥大臣以及蒙古來的一些親王世子也加入了狩獵之中。
  
  四阿哥叮囑了一番武靜雅後,就帶著幾個侍衛騎馬進去了。
  
  弘昐和弘時過來武靜雅這邊,想和武靜雅一路,不過被她拒絕了,弘昐的魔法已經修煉到家了,自己狩獵也不會有危險,就讓自己去,弘時很崇拜哥哥,也跟了上去,於是他們也帶著幾個侍衛進去了。
  
  武靜雅見人都走光了,也在隱藏在不遠處的鈕鈷祿氏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上馬進圍場。
  
  不過一路上,她連只野兔都看不到,更別說其他獐子,□子了……
  
  有些郁悶的使用了精神力作弊掃描後,終於發現了不遠處有個小山洞,洞裡藏裡幾只野兔,武靜雅興奮了,搭著弓箭,忙策馬奔了過去。
  
  後面的三個侍衛緊緊的跟上。
  
  一下子獵到了幾只野兔,讓侍衛們拎著後,武靜雅又高高興興的尋找到了獐子和袍子,回去的時候,收獲頗豐。
  
  等她興高采烈的回去時,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騷亂,幾個狼狽不堪的侍衛護著一個滿身是血跡的人從內林深處飛奔而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靜雅震驚了。
  
  那個受傷的到底是誰?
  
  
第 87 章
  
  那幾個狼狽的護衛也發現了武靜雅,頓時大喜,忙帶著一身是血的人疾奔到她跟前攔住她的馬。
  
  「奴才參見武側福晉!求側福晉救救奴才主子……」
  
  除了攙扶著血人的兩個護衛,其余兩個護衛均跪在地上磕頭。
  
  武靜雅翻身下馬,站在幾個護衛面前,後面跟著她的護衛也下馬跟上。
  
  瞧了瞧昏迷的血人,渾身全是血污,臉低垂著,看不出是那個皇子阿哥世子,只知曉年紀似乎不大。
  
  「你們主子是誰?」
  
  「是五阿哥!」
  
  「什麼?」武靜雅一驚,竟然是弘歷,「快,你們幾個,快將弘歷帶去太醫那!」
  
  無論如何,弘歷都是四阿哥的兒子,武靜雅也不再遲疑,吩咐她身邊的護衛將人送去太醫那兒。
  
  「庶!」
  
  其中一個護衛將手中的獵物扔給其他三個護衛,抱弘歷阿哥上馬,幾個狼狽的護衛終於松了口氣,一行人出了圍場,外面的人看到這一情況,均驚慌失措,武靜雅無暇理會這些人,讓人快速將弘歷送到太醫那後,就開始詢問這幾個保護弘歷的護衛。
  
  「說吧,弘歷怎麼會弄成這樣?」
  
  幾個狼狽的護衛身上也是有傷的,兩個見到主子已經安全了,便放心的昏了過去,急得武靜雅又將這兩人送去太醫那邊。
  
  周圍圍著的人也被她遣散了,最大的主子幾乎都不在,留下的都是一些女眷和文臣,身份上是她最大,是親王側福晉。
  
  剩下的兩個傷沒有那麼嚴重的護衛,剛好回答武靜雅的問題。
  
  「回側福晉的話,弘歷阿哥在深入內圍場的時候,不幸遇到了五只狼……」後面的話他都不知如何說下去了,偷覷了武靜雅,眼中微帶遲疑和猶豫,以及一抹心虛。
  
  「後面呢?遇到狼你們不會逃嗎?怎麼弄的那麼狼狽,連馬都沒有了……」
  
  武靜雅微微蹙眉,冷聲質問。
  
  不是沒看到護衛眼中的猶豫和心虛,她回眸一想,以為是弘歷自己不知死活的想獵狼,看來這弘歷似乎被這些日子的風光迷了眼,變得高傲自大起來。
  
  「這,這……」護衛在武靜雅冷嘲清澈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狼狽,他諾諾不知怎麼搭話,眼神微閃爍。
  
  他們只是奴才,主子的命令他們怎敢不從?
  
  他沒說的是,那五只狼是被弘歷小阿哥引來的,弘歷阿哥使計偷了狼的小幼崽,那只小幼崽很奇特,是銀色的毛發,很得弘歷小阿哥的喜歡,卻不料引來了五只野狼的追殺。
  
  知道那五只狼為的是他懷中的小幼崽,五阿哥卻不願將小幼崽交出去,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被一只狼一爪抓傷了面容後,大怒,竟然將幼崽拋了出去就昏倒了,他們這四個護衛只好護著小阿哥狼狽的疾奔離開,那時馬已經被狼咬死了。
  
  「好了,你們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等你們主子醒了,我自會問他!你們下去包扎一下吧!」武靜雅抿著唇緩和了語氣道。
  
  這些護衛也只是可憐人,她也沒打算為難。
  
  兩個護衛松了口氣,忙行禮告退。
  
  這時,鈕鈷祿氏也得到消息過來,她臉上帶著憂色,可是眼底卻掩飾不住的興奮。
  
  聽說弘歷小阿哥出事了,出事好啊!
  
  「武姐姐,婢妾聽說五阿哥出事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鈕鈷祿氏一臉憂色的朝武靜雅打聽情況。
  
  武靜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鈕鈷祿妹妹還真是關心弘歷啊!喜塔臘妹妹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的!」
  
  誰不知喜塔臘氏經常打壓鈕鈷祿氏,這鈕鈷祿氏也真是能忍,不愧是歷史上有名的福氣太後,可惜,這一切都被她這只蝴蝶扇沒了。
  
  哦,不只是她,還是喜塔臘氏。
  
  這一次木蘭秋獮,本是她的機會,不過可惜了……
  
  鈕鈷祿氏臉色微僵,她勉強的笑了笑:「弘歷小阿哥是爺的子嗣,也是皇上看重的小阿哥,婢妾哪敢不關心?」
  
  話一出口,鈕鈷祿氏微微有些懊悔,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武靜雅的臉色,見無異狀,又松了口氣。
  
  武靜雅眼神一閃,還未說什麼,帳篷的門簾掀開了,一個滿頭是汗的太醫出來。
  
  「五阿哥怎麼樣了?醒來了沒?」鈕鈷祿氏掩飾自己剛才的失口,忙上前率先焦急而關切的問道。
  
  武靜雅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轉眼定在太醫身上。
  
  「是啊,太醫,不知弘歷的情況如何?」
  
  太醫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恭敬的回道:「回側福晉的話,五阿哥身上的傷不是很嚴重,只是,只是五阿哥的臉……」
  
  說到後面太醫的聲音有些吞吞吐吐。
  
  「五阿哥的臉怎麼了?」鈕鈷祿氏焦急的問道,眼底卻閃過一絲興奮之色,難道五阿哥毀容了?
  
  武靜雅只是靜靜瞅著太醫,太醫感到壓力很大,因為五阿哥的臉,裡面幾個太醫都不出來,他這個資歷淺只能被他們派出來。
  
  「這,這,五阿哥的臉被劃了一道血痕,雖然不深,就算使用上好的凝脂膏,好了後還會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太醫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說道,這五阿哥可是皇上看重的小阿哥,如今卻算是毀了臉,他們這些太醫擔當不起責任啊。
  
  「啊!」
  
  鈕鈷祿氏適時的做出震驚不信的樣子,可眼底的那抹幸災樂禍瞞不過武靜雅的雙眼。
  
  「真的無法消除弘歷臉上的淺痕了嗎?」
  
  武靜雅也顯現出一抹憂慮,其實她心裡是真的想這個弘歷的臉完好的,畢竟她還需要弘歷做弘昐的擋箭牌呢。
  
  明年廢黜太子,奪嫡會更加的激烈,她不想讓弘昐參與進去。
  
  太醫苦笑一聲,「是的!」
  
  武靜雅輕歎一聲,她又不能拿出藥物來給弘歷塗抹,真是太遺憾了,可惜了一個大好的棋子。
  
  不過這個遺憾很快一閃而逝。
  
  鈕鈷祿氏卻在此時提出了要親自照顧弘歷的要求,又緊張的看了眼武靜雅,生怕她搶了似的,武靜雅心眼一轉,就明白了她此舉的用意,不禁有些好笑。
  
  她沒和她爭,鈕鈷祿氏得到了這個差事,眼底掠過一絲興奮。
  
  又詢問了一些弘歷的事後,武靜雅就離開了。
  
  太醫院的人也松了口氣,幸好武側福晉是個好說話的,不過他們也沒多高興,武靜雅這一關過了,皇上和雍親王那一關可不好啊。
  
  想到這,他們又苦了臉。
  
  武靜雅慢悠悠的走回四阿哥住的帳篷,心想弘歷毀了容,那四個護衛怕是在劫難逃。
  
  絲毫不知因為弘歷的這一番舉動,導致了四阿哥和康熙一行人陷入了險境。
  
  不過這些她都不知道,她此時正高興的看著面前活捉的獵物,獐子,袍子,野兔,野雞等……雖說都被她射傷了,但還是活物。
  
  看天色,也快到正午了,她讓護衛將這些獵物送到廚房去,獐子,袍子,野兔和野雞各留下一只她自己做。
  
  她今天打算給四阿哥和弘昐弘時親自做一頓大餐。
  
  招來兩個嬤嬤,讓她們將這四只獵物清理干淨,兩個宮女給她打下手。
  
  一切准備就緒,正准備下廚之際,武靜雅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十分急促,緊接著外頭一陣混亂。
  
  不少奴才驚慌失措的朝同一個方向湧去。
  
  驚叫聲,哭聲夾雜一起,十分混亂。
  
  武靜雅心神有些不定,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打理了一下後就急匆匆的出了帳篷。
  
  等她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匹的栗色高頭駿馬風似的飛奔而來,長嘶一聲停下來在原地踏步,鼻孔裡噴著氣,身上有血跡和傷痕!
  
  馬上還帶著一個淡黃色的身影。
  
  後面還跟著兩三個一身血跡的護衛。
  
  淡黃色?
  
  武靜雅一驚,這不是太子胤礽的騎馬裝嗎?
  
  難道太子出事了?
  
  這怎麼了?怎麼接二連三的出事,先是弘歷,再來就是太子,這……圍場深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了,弘昐和弘時呢?
  
  她的目光四處搜尋,正好看到有些狼狽的兩兄弟還有手臂受傷的弘昀。
  
  心下大驚,弘昐和弘時也看到了自己的額娘,不過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他急忙讓人將受傷的太子送到太醫那兒。
  
  周圍的奴才全都嚇到了,這可是太子啊,不但太子受傷,還有幾個阿哥也受傷了,他們這些做奴才全都繃得緊緊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來殺身之禍,
  
  沒有怎麼受傷的三阿哥則在全場指揮。
  
  看到周圍慌亂的人全都有條不紊的做著事,燒著熱水,武靜雅眉宇微蹙。
  
  那些受傷阿哥的女眷全都到齊了,各個都臉色蒼白,眼裡含淚,傷心欲絕的嚶嚶哭泣,三阿哥見了,被這些哭聲炒蛋不耐煩了,遣了那些格格回去。
  
  此時弘昐已經安置好了受傷的弘昀,才來到武靜雅面前。
  
  武靜雅見他們兩人渾身疲倦,忙帶著他們回帳篷,讓宮女給他們上了茶後,揮退了她們。
  
  「額娘,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弘昐喝了口茶,眼眶微紅,突然在武靜雅面前跪下咬唇道。
  
  「額娘!」弘時也乖巧的湊了過來。
  
  武靜雅細心的檢查了兩個兒子的身體,發現他們並沒有受傷,心裡松了口氣,終於有心情詢問他們情況了。
  
  「弘昐,你做什麼,快起來!」武靜雅心疼的扶起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人受傷了?你們那些護衛呢?」
  
  不知為何武靜雅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額娘,我們遇到了狼群……我的護衛為了保護我犧牲了……」弘時沒了以往的跳脫,他頹著小臉黯然神傷的說道。
  
  心裡卻下定決心要努力學好魔法。
  
  「什麼?狼群?」
  
  弘歷是被狼抓傷,弘昐他們又遇到了狼群,她總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是啊,額娘,幸好我修到了魔導士,不然我們和四弟也會受傷……」弘昐想到之前那一圈又一圈的狼群,不禁打了個寒顫。
  
  幸好他和弘時是結伴狩獵的,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手,但保護弘時他還是能做到了,只是可惜了他那些護衛,全都犧牲了,想到這,他眼底滑過一絲黯然。
  
  「幸好,幸好……」武靜雅此時無比的慶幸讓弘昐和弘時學了魔法。
  
  「對了,你們怎麼和其他人一起回來的?」
  
  「我們逃離了狼群後,就遇到了二伯他們,他們也是被狼群伏擊了,不但是二伯,後來又回來的其他叔伯們都是從狼口逃生的,三伯是因為才剛深入內圍,還未進去,就見到我們,剛好保護我們回來……」
  
  弘昐將事情的大致說了出來。
  
  武靜雅聞言,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啊,遭了,皇瑪法和阿瑪還在裡面,不知有沒遇到狼群?不行,我要去找阿瑪……」弘時突然大叫起來。
  
  顯然開始大家都慌亂的逃生,絲毫沒想過康熙是否也遇險了……可是康熙有火統,遇險也能避過。
  
  但四阿哥就難說了。
  
  想到這,武靜雅心裡一陣咯登,突然一陣心慌,四阿哥到現在還未回來,不會是遇到了狼群吧?
  
  不會的,不會的……
  
  「四弟說的對,額娘,我想進林子去探消息……」弘昐一聽,也急了,抬腿就要朝外頭沖去。
  
  「站住!」
  
  武靜雅忙喝住他,一臉堅決道:「你們留在這等消息,我去!」
  
  「可是額娘……」
  
  「沒有可是,別忘了,額娘可不是弱女子!」武靜雅打斷了弘昐的話。
  
  弘昐和弘時一想也是,不過他們一想到那黑壓壓的狼群,就忍不住擔心,生怕額娘應付不來。
  
  武靜雅也看出他們眼中的憂心,不禁笑了笑,「你們還不知額娘的本事嗎?額娘不會有事的!」
  
  見兩人還一臉猶豫的樣子,武靜雅歎了口氣,叫了小德子小米子他們進來,讓他們帶著兩個小阿哥去清洗。
  
  等他們離開後,武靜雅去了趟三阿哥的帳篷,和他說了她的猜測後,三阿哥臉色微變,心裡一凜,心思也轉的快,不過一想到那些護衛說的,林子深處有狼群,現在不少人受傷了,還有人持續被抬出了狩獵場。
  
  康熙和四阿哥均沒有出現,不少武將已經提起了心神。
  
  本是不同意她去的,不過最後還是被她說服了。
  
  也好,他不能去,得坐鎮大本營,四弟妹要去,就讓她去。
  
  不過為了她的安全,她去的時候還是帶了一大群護衛進林子。
  
  在她進入林子之前,除了康熙和四阿哥,其他人都帶著一身傷出來了,護衛更是損失了大半,幸好親王世子,皇子阿哥也只是受傷,並沒有鬧出人命。
  
  一深入內圍密林,武靜雅就將精神力散發了出去尋人。
  
  為了避免秘密暴露,武靜雅差使這些禁衛軍分散尋人,也不怕他們會遇到狼群,畢竟他們武藝高強,逃離還是很容易的。
  
  這樣一來,武靜雅身邊只跟了兩個禁衛軍。
  
  其中一個是禁軍頭領阿扎木。
  
  武靜雅為了避免遇上林中的大型動物,將自己的水系魔法親和力散發了出去。
  
  阿扎木和另一個禁軍侍衛蹙著眉跟著武靜雅的馬走,武靜雅已經隱約探查到了四阿哥的所在,似乎在一個小山谷裡。
  
  「側福晉,不能再深入了,裡面很危險,都是一些凶猛的動物,皇上和王爺不可能進去的!」阿扎木見這嬌滴滴的側福晉還想深入,忙出聲阻止。
  
  「我已經感覺到皇上和王爺在裡面!不管多危險,我們都要進去!」
  
  武靜雅態度十分堅決,隨著距離的接近,她已經查探到四阿哥似乎受傷了,康熙的狀況也不是很好,還有零散的三五名侍衛活著,保護著他們。
  
  阿扎木蹙眉,最後只能無奈的妥協:「是!」
  
  「留個記號吧,將其他人召集過來,我們一起進去!狼群估計全都集中在密林深處了!」
  
  武靜雅已經查探到了那個山谷被狼群包圍了,她一個人是可以進去營救,問題是她不想暴露她的魔法,所以只能靠這些武力高強的禁衛軍了。
  
  「是!」
  
  阿扎木聞言,心一驚,暗自感歎武側福晉的細心,他們一路趕來一只狼都沒遇到,這麼反常的情況,他竟然沒注意到,真是太不應該了。
  
  他忙讓另外一個禁衛軍去找人,自己則守在武靜雅身邊,望著馬背上美麗出眾,艷光四射的武側福晉,阿扎木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側福晉不簡單啊!
  
  很快,禁衛軍全都過來了,約莫一百多人。
  
  武靜雅看著面前一群人,沉聲道:「走!」
  
  一聲令下,萬馬齊奔,很快一群人全都到了山谷的不遠處,看到前方黑壓壓的狼群,阿扎木瞳孔一縮,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欽佩。
  
  「皇上和王爺都被狼群包圍了,我們得殺出一條血路才能救人,動手!」
  
  武靜雅心裡焦急不已,她探查到四阿哥的情況似乎很不妙,不能再拖延了,於是她果斷的下令圍剿狼群。
  
  「是!」
  
  眾位禁軍高聲應了一句話,策馬沖了上去。
  
  康熙和四阿哥被狼群包圍到了一個小山洞裡,狼進不去,裡面的人也不出來。
  
  四個疲憊的侍衛守在洞口警戒著,來一只狼就殺一只。
  
  洞裡十分昏暗,幸好有火折子,裡面又有一些枯枝,生了火,將這個小洞照亮了。
  
  此時,四阿哥正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胸口處有一道深可見骨的抓痕,不過已經被包扎好了。
  
  「老四,你堅持住,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救我們了!」康熙此時已經十分狼狽,身上的明黃騎馬裝已經開了不少口子。
  
  他看著渾身是傷的四阿哥,心裡十分焦急擔憂,要不是老四為了救他,也不會弄的一身是傷,幸好不是很嚴重。
  
  不過他眼底閃過一絲冷厲,這狼群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全部出動襲擊他們?還是在大白天,這情況真的很詭異。
  
  也很不尋常,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
  
  這事一定得調查清查。
  
  康熙危險的瞇起雙眸。
  
  「皇阿瑪,兒臣沒事,兒臣還挺得住!」
  
  四阿哥忍著痛虛弱的開口安撫康熙,他的心一直往下沉,怎麼援軍還不來?
  
  他記得太子二哥已經從狼口逃生了,怎麼還沒等到救援的消息,這洞口外面全是虎視眈眈的狼守著。
  
  這些狼進不去,他們也不出來,形成了一股對峙。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廝殺聲,康熙和四阿哥均精神一振,援軍來了。
  
  五個堅守的護衛也松了口氣,他們早已疲累不堪,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快支持不下去了,終於來救兵了。
  
  武靜雅搭著一張大弓和禁衛軍們一起射殺了不少狼,很快,一條血路殺了出來,武靜雅率先騎馬奔了過去。
  
  周圍的禁衛軍圍成一個圈護著她,見康熙已經出來了,均大喜,緊接著四阿哥也被人一個護衛攙扶著出了洞。
  
  禁衛軍們士氣大振,武側福晉的猜測是真的,原來皇上和王爺真的被困在了這裡。
  
  「奴婢來遲了,還望皇上恕罪!」
  
  武靜雅下了馬,跪下康熙面前。
  
  「免禮!」康熙有些激動,救援終於來了,不過在看到帶人來救駕的人居然是武氏,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和失望,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皇上,現在還未脫離危險,請您快上馬離開!」
  
  一切以康熙為先。
  
  康熙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受傷的老四,似乎下了決心,承諾道:「武氏,朕記住你了,脫險後,朕將你抬入上三旗!」
  
  武靜雅一陣錯愕,抬旗?皇上竟然要給她抬旗?還是上三旗,這,這不會是天上掉餡餅吧?四阿哥聽到康熙的承諾,神色微變。
  
  「奴婢謝過皇上抬愛,可是抬旗,恕奴婢不能接受,奴婢帶人來救皇上是奴婢的本分,還望皇上收回成命!」
  
  抬上上三旗,意味著,她有了和福晉抗衡的資本,她的兒子也有了爭位的可能,這一點是福晉不能容忍的。
  
  看她扶持鈕鈷祿氏,想必是想抱養鈕鈷祿氏的孩子的。
  
  思索再三,她還是決定推掉。
  
  「朕金口既開,斷沒有收回的可能!」康熙駁回了她的話,回身上馬。
  
  等康熙被護衛攙扶上馬後,阿扎木也撥了一大部分禁衛軍護送康熙離去。
  
  見康熙安全了,武靜雅也松了口氣,同時也有些小郁悶,看來抬旗是勢在必行了,罷了,兵來將敵水來土堰。
  
  她快步走到四阿哥面前,瞅到他渾身都是傷時,心裡微微揪疼,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上前扶住他,悄悄的給他施展恢復術。
  
  「爺,婢妾攙扶您上馬!」
  
  四阿哥虛弱的瞪著她,有些氣急敗壞:「你怎麼來了?你知不知這很危險?」
  
  「爺,有什麼話回去再說,您快上馬!」武靜雅聽出他聲音裡的關心,心微微一顫,不過眼前危險還未解決,於是她甩去心底的異樣,急切道。
  
  四阿哥只能抿著薄唇,在護衛的攙扶下,忍著痛楚上了馬背。
  
  「走!不要戀戰!」他沙啞的說完就昏了過去。
  
  嚇了武靜雅一跳,仔細查探了一下,原來是失血過多昏了。
  
  武靜雅快速上了馬,和四阿哥共騎一匹馬保護他,大部分的禁衛軍們留下來斷後,少部分跟著保護他們。
  
  跑了一小段路,遠離了狼群,一行人松了口氣,不過他們似乎高興的太早了,一聲尖銳的狼吼響起。
  
  「快,快離開!」
  
  前面的康熙面色大變,這是狼王在召集狼群,狼王出現了,那些禁衛軍不知能否抵擋得住。
  
  武靜雅也大驚,奮力策著韁繩,急促道:「爺,我們得快點離開,禁衛軍快要抵擋不住了!」
  
  其真實情況是,她掃描到一頭銀色的大狼出現了,它竟然讓那些狼撤退了,真是詭異急了,不過她無暇猜測銀狼的用意,只能盡快的離開這森林。
  
  一路策馬奔逃,終於到了外圍,雖然還有一大段路就可以回到大本營了。
  
  但是眾人繃緊的神經也松了下來,早他們一步的康熙已經被禁衛軍護送著回到了大本營,可就在這時,周圍竟然突然出現了一群蒙著臉穿黑衣的人。
  
  「殺!」
  
  一出現就殺騰騰的沖了過來,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武靜雅臉色大變,有人要殺四阿哥!
  
  十來個禁衛軍奮勇上前抵抗,「側福晉,快帶王爺離開!奴才們擋著他們!」
  
  「你們小心!」
  
  武靜雅見這情勢實在危急,又不能暴露她的魔法,一咬牙丟下一句,就急忙策馬往回走。
  
  「快殺了他們,追!」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7

第 88 章
  
  帳篷裡
  
  武靜雅細心的給四阿哥擦身上藥,用手摸了下他的額頭,發現沒那麼燙了,緊繃了一天的心也松了下來。
  
  當時真的很驚險,她策馬返回的時候,剛好遇到了那頭銀色的大狼帶著一大群狼追了上來,幸好她利用水系魔法的強力親和力安撫了暴躁的狼群。
  
  利用精神力和大狼意識交流,大概得知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原來這一切都是弘歷摔了人家銀狼的幼崽引起的,幼崽被救回去後半死不活的,可能活不了了,所以銀狼發怒了。
  
  召集狼群圍攻了狩獵的人。
  
  武靜雅得知真相,心裡惱怒,將弘歷罵的半死,毀了容活該,不過那些護衛就麻煩了,康熙肯定會調查的,弘歷也跑不了。
  
  最後為了平息銀狼的憤怒,武靜雅打算救治那只幼崽。
  
  於是她和銀狼商量了一下後,銀狼最後同意了,還幫著他們阻攔了追殺他們的蒙面人。
  
  對於這些蒙面殺手,她又不傻,肯定是某位阿哥派來的,木蘭圍場外面眾多高手守著,連蒼蠅都難以飛入,更別說人了。
  
  看來是有人想置四阿哥於死地。
  
  四阿哥身上的傷已經被她處理過了,她有空間戒指,裡面的藥物繃帶什麼的,都很齊全,處理完傷口後讓一只大狼背著昏迷的四阿哥一起去狼的居住地。
  
  原來這些狼都住在深林深處的一處小山谷裡,離康熙他們之前避難的山谷不是很遠。
  
  幸好她最後救活了狼幼崽,銀狼也承諾不會再圍攻人類。
  
  蒙面人被狼群嚇退後,也消失了。
  
  武靜雅帶著昏迷的四阿哥回到大本營,弘昐他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當時保護他們的禁衛軍還有不少活著的,將事情匯報給了康熙,康熙得知老四和武氏快到外圍的時候還遭到蒙面人追殺,勃然大怒,遣人調查。
  
  武靜雅也不知最後的調查結果,好像事情不了了之了,只是聽說康熙以保護不力訓斥了誠郡王胤祉一頓,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冷嘲。
  
  太醫給四阿哥診斷過後,開了些藥,又誇贊了一番武靜雅處理得當,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四阿哥不知為何竟然發起了高燒,幸好武靜雅是和四阿哥住在一個帳篷裡,四阿哥一有動靜,她也能察覺。
  
  發現四阿哥發高燒後,武靜雅忙給他擦酒精,再喂他喝了些特質的藥水,半夜的時候,四阿哥的燒退了,卻沒有醒來,似乎陷入了什麼夢境之中。
  
  四阿哥沒想到這次受傷會讓他再次進入了這個詭異的夢境。
  
  剛好從上次夢境的斷續之處開始。
  
  他看著那個‘四阿哥’的表面上的隱忍,與世無爭的過著田園生活,暗地裡卻加緊了奪嫡的計劃,其中八阿哥一黨和三阿哥一黨以及十四一黨的奪嫡最為激烈。
  
  最後那個‘四阿哥’為了得到年羹堯的支持,更是專寵年氏。
  
  四阿哥看著這一切變化,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禁不住冒出一個念頭,這或許才是真實的歷史,而且還是他的前世。
  
  他一直在作為旁觀者看著那個‘四阿哥’披荊斬棘,獲得康熙的信任和寵愛,在康熙六十一年的時候,還代為祭天。
  
  六十一年,皇阿瑪在暢春園去世。
  
  繼位人選竟然是那個‘四阿哥!’
  
  四阿哥的瞳孔一縮,心頭五味雜陳,原來,原來他才是那個真命天子。
  
  可是令他震驚和錯愕的是,他奉旨繼位,本來眾多阿哥就不服,他的額娘德妃竟然還雪加霜的說了一句話,讓那個‘四阿哥’徹底的陷入了痛苦和絕境之中。
  
  「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吾夢想所期!」
  
  這話一出,四阿哥醒來了,看著黑漆漆的帳篷頂,雙眸驀地變得冰冷,心緒起伏不定,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閉了閉眼,既震驚又難受,原來,原來這就是他的額娘,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額娘和他不親是因為他不夠好,就算知曉額娘不喜歡靜雅,也一直想努力修補他們之間的母子關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的額娘逼得他陷入絕境,剛登基就因為她這句話被幾個奪嫡失敗的阿哥抓到把柄,遭到他們的反撲和為難。
  
  他早就懷疑這個夢境的真假了,他能感受到那個‘四阿哥’的情緒,似乎他就是‘他’,不,他本來就是‘他’。
  
  除了後院女人有些許不同外,其余的一切幾乎就像是他的翻版。
  
  他無比慶幸的是,武靜雅是他的側福晉,而不是那個李氏,想到李氏,他就想起夢境裡她的狠毒,為了爭寵,連自己兒子的死都可以拿來當籌碼,讓他心驚之余亦更加心寒。
  
  福晉那拉氏表面賢惠,暗地裡卻給後院的人下藥避孕,導致了那個‘四阿哥’子嗣艱難。
  
  還有鈕鈷祿氏,年氏……
  
  「爺,您醒了?」在屏風隔開的裡間睡的武靜雅被四阿哥沉重的呼吸聲驚醒,忙起身,披上外衣,點上燭火,走到四阿哥面前,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按在他的額頭上。
  
  退燒了!
  
  她也安心了。
  
  「靜雅……」四阿哥見是武靜雅,冰冷的雙眸也驀地變柔和。坐起了身,不小心觸動了傷口,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爺,您身上有傷,最好不好隨意動,不然傷口裂開就麻煩了……」武靜雅見狀,抿唇嗔了一下,手卻拿過一個靠墊,給他靠著。
  
  「爺沒事!」四阿哥沙啞的說著,瞅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柔和。
  
  「爺稍等一下!」
  
  武靜雅起身出去倒了杯溫茶,端進來送到四阿哥的口中,「爺,喝茶!」
  
  四阿哥抿了口茶,嗓子也舒服多了。
  
  「爺,您餓不餓?要不要婢妾下廚做點膳食?」
  
  想起四阿哥一整天沒吃東西,武靜雅柔聲問道。
  
  「爺不餓!」剛說不餓,哪知他的肚子就抗議了。
  
  四阿哥冷峻的臉禁不住染上了一抹尷尬之色。
  
  「咳……咳……」
  
  武靜雅忍住笑,起身道:「婢妾先去小廚房做點吃食!」
  
  四阿哥瞅著她離開的窈窕背影,臉上的尷尬散去,冷冷的叫了一聲。
  
  「高無庸!」
  
  「奴才在!」高無庸從外頭進來了。
  
  「爺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
  
  四阿哥淡淡問道。
  
  「回爺的話,爺您受傷後,是側福晉帶您回來的,不過在外圍的時候,遭到了蒙面人的追殺,側福晉帶著您逃命,聽幸存的禁衛軍說,那些蒙面人殺手最後在追殺爺的時候,遇到了狼群,撤退消失了,側福晉才帶著您回來了!」高無庸一五一十的將他所知的說了出來。
  
  「追殺?」
  
  四阿哥壓低掠過一絲冷芒,雙眸冷冷的瞇起,看來他的兄弟開始不安分了。
  
  就是不知皇阿瑪會如何處置了。
  
  「是的,幸好有側福晉,不然爺恐怕……」高無庸是真的很感激武靜雅,要不是她要去找爺,要不是她帶著爺避開了那些人的追殺,爺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是啊,幸好有她!」
  
  一說到武靜雅,就想到她三番兩次的救了他的性命,四阿哥的眼神又變柔和了。
  
  「皇阿瑪有沒查到什麼?」
  
  營地不是很大,應該很容易查出追殺他的人。
  
  「奴才不知,不過晚上的時候皇上訓斥了誠郡王!」
  
  高無庸恭敬的回道。
  
  四阿哥瞇起冷眸,喃喃低語:「原來是爺的好三哥啊!」
  
  「狼群是怎麼一回事?」
  
  自從木蘭圍場建立後,每年的狩獵從沒出現過狼群,今年卻十分詭異的出現了,還專門挑著人圍攻,實在很反常。
  
  高無庸聞言,臉色微變,斟酌著要不要告訴四阿哥,四阿哥見高無庸遲遲沒回答,瞇起雙眸盯著他,輕哼一聲。
  
  「嗯?」
  
  高無庸心一驚,忙回道:「回爺的話,奴才只是聽說狼群的事似乎和弘歷阿哥有關……」
  
  「弘歷?」
  
  四阿哥一怔,微微蹙眉,「和他有關?他做了什麼?」
  
  「奴才也不清楚,不過皇上拷問了跟隨弘歷阿哥的護衛,最後各杖責三十!」
  
  四阿哥眼神一沉,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狼群的事真的和弘歷有關?如果真的是弘歷,不知皇阿瑪會不會看在他救駕的份上,免了弘歷的罪。
  
  四阿哥揉揉眉心,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疲倦,他扯了扯嘴角。
  
  想起剛才的夢境,就想到了喜塔臘氏。
  
  喜塔臘氏的事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經過剛才的夢境,他已經知曉了最後奪嫡的勝利者是誰,所以他總覺得她似乎知曉了什麼。
  
  就像那個所謂穿越的鬼魂一樣。
  
  「喜塔臘氏的事進展如何?」
  
  「應該快了,估計再過兩天就會有消息了!」高無庸雖然不解爺為何會想查喜塔臘側福晉從小到大的事,不過他只是一個奴才,知道什麼什麼不能問。
  
  「爺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守著著了!」
  
  「庶!」
  
  高無庸悄無聲息的離開。
  
  四阿哥挪動了□子,又牽動了傷口,他低頭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傷口,發現竟然好得差不多了,除了那條比較深的抓痕外,其他細小的傷口已經愈合。
  
  四阿哥震驚的瞪大雙眸,這……這……怎麼可能?
  
  這才一天的時候,他的小傷口竟然愈合了,太醫院的太醫不可能有這樣的醫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武靜雅窈窕美麗的身影。
  
  「靜雅,看來你還有不少秘密瞞著爺!總有一天,爺會讓心甘情願的說出來!」
  
  他低聲喃喃道,眼底掠過一絲勢在必得的光芒。
  
  挪動了□子,四阿哥舒服的靠在軟墊上,閉眼等著武靜雅到來。
  
  武靜雅沒想到她一時情急給四阿哥使用的特效藥讓四阿哥懷疑上了。
  
  此時她正在小廚房裡為四阿哥做膳食,那兩個宮女早已睡下了,她沒叫她們,只是叫了兩個守夜的小太監燒火。
  
  很快,她做好了兩菜一湯,兩個小太監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麻木,沒想到堂堂側福晉竟然有一手好廚藝。
  
  雍親王真是好福氣啊!
  
  兩個小太監在心裡感慨著。
  
  武靜雅收拾好後,讓兩個小太監一起將膳食端去四阿哥的帳篷。
  
  「爺,膳食弄好了!婢妾扶您過」
  
  兩個小太監將飯菜放在床榻旁的矮幾上就退出去了,武靜雅坐在四阿哥的床榻旁,俯首低聲說道。
  
  「嗯!」
  
  四阿哥睜開雙眸,他早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武靜雅扶著四阿哥,讓他坐好,然後親自盛了一碗滋補的骨頭湯遞給他,讓他自己喝。
  
  「爺手受傷了!」
  
  四阿哥勾起嘴角,動了動受傷的手臂。
  
  武靜雅嘴角抽了抽,這位四大爺的手是受傷的,可是只是小小的皮外傷,在她用特效藥膏塗抹過後,傷口已經愈合了。
  
  「爺……您的手……」
  
  「嗯?」
  
  四大爺眉梢一挑。
  
  「爺餓了!」
  
  他催促了。
  
  算了,武靜雅瞅著他那副大爺樣,喂就喂吧。
  
  「爺,小心燙!」
  
  武靜雅小心翼翼的喂著他喝湯。
  
  四阿哥嘴角微翹,愜意的享受著武靜雅的服侍,一碗骨頭湯喝完後,四阿哥見她想繼續盛一碗,嚇的忙阻止。
  
  「夠了,爺不要喝了!」一碗湯就夠了,再喝的話,他就一肚子湯水了。
  
  武靜雅想笑,其實她是故意的。
  
  「是!」
  
  四阿哥捕捉到她眼底的笑意,不禁有些無奈,不過更多的是開心,她也會捉弄他了,是個好現象。
  
  看來兩人的關系又近了一步。
  
  武靜雅服侍四阿哥吃完飯菜,讓兩個小太監進來收拾碗筷,她則給他倒了杯茶消食。
  
  四阿哥靜靜的瞅著她美麗的側臉,心裡盡是滿足。
  
  兩人誰也沒說話,氣氛漸漸地顯得有些曖昧。
  
  「爺,夜深了,該歇息了!」
  
  見四阿哥一直直勾勾的瞅著她也不說話,武靜雅微微有些不自在,開口打破了平靜。
  
  「嗯!是該歇息了!」
  
  四阿哥的長臂突然朝她抓來,將武靜雅攬入懷中,鼻尖幾乎貼上她的鼻尖,清冷的氣息與她的氣息交融在一起。
  
  武靜雅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漸漸上身,臉驀地紅了,輕輕的推了下他。
  
  「爺,您身上還有傷,不能……」她咬著唇低聲道。
  
  四阿哥嗓音裡帶著一絲笑意,逗著她:「不能怎樣?」
  
  這個悶騷的男人!
  
  「沒什麼!只是婢妾擔心爺身上的傷!」武靜雅抬起眸子瞅著他,咬牙道。
  
  「哦?」
  
  四阿哥挑眉,不過他也沒再追問。
  
  「睡吧!」
  
  說完,抱著她躺了下來。
  
  「爺,您身上有傷!」
  
  武靜雅無語了,感受著身邊炙熱的身體,咬牙繼續提醒他,四阿哥不會想帶傷和她滾床單吧?
  
  「急什麼,爺又不做什麼,不用一直提醒爺身上有傷!」
  
  四阿哥勾起唇角,心情極好的瞅了眼懷中的女人,有些壞壞的低聲湊到她耳邊笑道:「還是你想發生什麼?嗯?」
  
  武靜雅驀地囧了。
  
  「婢妾沒有!」
  
  「是嗎?如果你想要,爺也會滿足你的!」
  
  四阿哥低沉的在她耳邊說著,大手突然撫上她的胸脯……
  
  「爺,您……婢妾不是這個意思!」
  
  武靜雅臉紅的厲害,伸手撥開他的大手,急急地說道。
  
  見她急了,四阿哥也不逗她了。
  
  「好了,爺和你說笑呢,睡吧,爺困了!」
  
  說完,閉上眼睛入睡。
  
  武靜雅這才發覺被四阿哥耍了,又氣又惱,不過看在他有傷在身的份上,不和他計較。
  
  隨即也閉上眼。
  
  沒多久,就沉沉睡著了。
  
  四阿哥睜開了雙眸,瞅著身邊熟睡的武靜雅,大手撫上她的白皙細嫩的臉頰,喃喃低語:「什麼時候,你才會將爺放在心裡?」
  
  語氣裡有著不易覺察的落寞。
  
  沒多久,他也睡著了。
  
  這一次,他詭異的再次入夢了,不過奇怪的是,這次不是接著之前的夢做下去,而是突然轉到了康熙三十三年武靜雅的院子。
  
  那時她才剛剛入府。
  
  難道是他的執念太深?所以夢裡出現了武靜雅?
  
  四阿哥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
  
  看著夢裡的武靜雅每天做著奇怪的動作,哦,對了,那些奇怪的動作被她稱為瑜伽,做完後就躺在軟榻上睡覺……
  
  四阿哥很是疑惑,她是從哪裡學來的那些古怪的動作?
  
  不過隨著他越看越多,越來越覺得熟悉,突然醒悟過來,這不是之前那個‘四阿哥’夢境中的武氏,而是他的武靜雅。
  
  四阿哥的心跳驀地變快了。
  
  繼續看下去。
  
  看著她在後院悠閒自在過日子,不因他的寵幸而欣喜,也不因他的冷落而傷心,每天淡然的做著瑜伽和睡覺……
  
  看著她差點被人下絕育藥,看著她懷孕後小心翼翼的閉門安胎……
  
  再看到她在生弘昐的時候機智的應變和驚險生產,心都提了起來,雖然知曉她後面平安生下了弘昐,他依然會緊張和擔心。
  
  他就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武靜雅的一切。
  
  當他看到她竟然拿出一個被她稱呼為‘魔法契約卷軸’的東西讓秋蘭和錢嬤嬤滴血時,他震驚了。
  
  聽她自語的時候說,這魔法契約卷軸是給人訂立契約的,只要訂了契約,她們就不會背叛她,要是背叛了的話,會灰飛煙滅。
  
  武靜雅怎麼會這樣東西?
  
  魔法又是什麼?
  
  四阿哥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了解過武靜雅,她竟然隱藏了一個如此大的秘密。
  
  那個魔法契約卷軸可是個好東西啊!
  
  如果,如果他早有這個東西,何愁不怕沒心腹?
  
  她竟然沒有告知他,此時的四阿哥臉色變幻不定。
  
  一直看下去,他知曉的秘密越來越多。
  
  看到武靜雅手上突然出現水球或者火球,聽她說什麼火球術,水球術……
  
  原來這就是魔法。
  
  看著不斷的發著水球術和火球術的武靜雅,四阿哥驚駭之余,突然覺得她很陌生……


第89章   
  
  熟睡中的武靜雅絲毫不知自己的秘密已經曝光了,還引起了四阿哥的忌憚和猜忌。
  
  四阿哥一直旁觀著武靜雅,一直到他出宮建府邸,看著她做實驗,做藥物,煉金,最後,四阿哥已經麻木了。
  
  看到她煉制空間戒指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她手上一直戴著的那個古樸的戒指,一臉的陰晴不定。
  
  本來麻木的心,空間戒指的事再次令他錯愕。
  
  不過在看到弘昐學魔法時,他的臉色微變,原來蒙在鼓裡的人只有他,只有他一個人排除在外。
  
  這種排除在外的感覺,讓四阿哥既傷心又憤怒,最後他冷靜了下來,禁不住一陣苦笑,想必武靜雅是不敢跟他說吧,畢竟這魔法實在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皇阿瑪知曉……
  
  四阿哥不敢想象這後果,這麼一想,他心裡就平衡冷靜下來了。
  
  雖然他不是很懂魔法的事,不過聽到武靜雅給弘昐介紹的時候,他心動了,不但可以強身健體,還能延年益壽,甚至聽說修行到法神的時候有三千年的壽命時,他的神色再次變幻不定。
  
  可惜夢到這裡就斷了,四阿哥也遺憾不已的醒來了。
  
  他睜大冷眸,想起夢中的事情,抿緊了薄唇,眼神復雜而幽深,原來武靜雅竟然隱瞞了如此大的秘密,伸手一探,發現身邊的人早已不在,摸摸被窩,余溫早已涼了,想來早就醒了。
  
  四阿哥冷著臉,坐起身,就看到高無庸帶著兩個小太監端著漱洗的水盆進來。
  
  「武氏呢?」
  
  四阿哥蹙起眉峰,抿著唇微微沙啞的開口問道。
  
  「側福晉在小廚房裡給爺做早飯!」高無庸拿過沾了熱水濕毛巾,一邊給四阿哥擦臉一邊回道。
  
  「嗯!」
  
  四阿哥現在心裡現在五味雜陳,夢裡的事,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夢裡,他一直下意識的將它當成是真的,也下意識的為她的隱瞞找著借口,可是現在夢醒了,他卻不確定了。
  
  但如果是真的呢?他又該如何面對武靜雅?
  
  高無庸服侍四阿哥漱洗完後,等其他兩個小太監端著水盆出去後,他再小心翼翼的給四阿哥換側福晉給他的傷藥,四阿哥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過看到那條大大的傷痕已經開始結痂,他心裡再次懷疑起來。
  
  四阿哥本是個謹慎又多疑的人。
  
  他想到了武靜雅空間戒指裡的藥。
  
  連太醫都無法做到的事,她卻做到了,那魔法的事應該也是真的了。
  
  不過他還是得試探一下。
  
  雖然夢境在弘昐學魔法的時候斷了,但他卻想起了弘昐手指上戴著的那個古樸的戒指,似乎是和武靜雅手指上的那個如出一轍。
  
  也許,他還可以試探一下弘昐。
  
  記得武靜雅當時煉制的時候,煉了三個空間戒指。
  
  一個她自己用了,一個給了弘昐,弘時手上好像還沒有戒指,看來最後一個戒指還在武靜雅手中。
  
  這最後一個戒指讓他十分眼饞,該怎麼樣才能讓武靜雅給他呢?他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著著。
  
  這時,武靜雅掀開門簾進來了,身後跟著兩個拿著食盒的小太監。
  
  「爺,您醒了?」
  
  她吩咐小太監擺好早餐便笑盈盈的走上前。
  
  她現在和四阿哥相處又變得隨意了。
  
  「給側福晉請安!」
  
  高無庸恭敬的給武靜雅行禮。
  
  「高公公不必多禮!」
  
  武靜雅坐在床榻旁,仔細的檢查了下四阿哥身上的傷口,見都愈合的差不多了,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
  
  「爺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看來這藥的效果不錯……」
  
  這是她第一次將融合了水系魔法力的藥水給四阿哥服用,沒想到效果那麼好。
  
  「給爺上的藥,是你煉制的?」
  
  四阿哥看起來問的不算突兀,畢竟他早就知曉武靜雅會煉藥。
  
  「是啊,這藥還是婢妾第一次煉制的速效恢復傷藥!」武靜雅笑著道,眼裡顯現出一絲驕傲,這藥她是做的一個嘗試,咳咳,當然也是做過試驗的,不過試驗的對象是幾只讓弘昐抓來的小白鼠。
  
  畢竟魔法大陸的很多藥材這裡似乎沒有,所以她大膽的創新,沒想到成功了。
  
  「所以爺還是你的第一個試藥對象?」四阿哥危險的瞇起雙眸,盯著武靜雅美麗秀雅的面容,「嗯?」
  
  武靜雅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和心虛,干巴巴的笑了笑,「額,算是吧!」
  
  不過看到四阿哥的黑臉,她又忙解釋道:「這藥婢妾已經抓了幾只小白鼠做過試驗,效果很好,沒出現其他問題,才用到爺身上,爺放心,婢妾不會拿爺的性命開玩笑的!」
  
  她不解釋還好,四阿哥只是臉色有些不愉,她一解釋,四阿哥的俊臉黑的和鍋底有的一拼了。
  
  武靜雅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
  
  只得干干的笑了笑。
  
  「爺,您別生氣,婢妾只是太擔心爺,所以……您看,這藥效不是很好嗎?」她討好的笑了笑。
  
  「嗯哼!」
  
  所以他才沒怎麼計較,不然,嗯哼!
  
  「這藥以後多煉制一些給爺!」他睨了她一眼,要求道。
  
  「……好!」
  
  武靜雅感覺自己像被打劫了。
  
  見兩個小太監已經擺好了早飯,武靜雅松了口氣,忙上前給四阿哥盛了一碗雞汁粥,溫柔淺笑道:「爺,吃早飯了,這雞汁粥婢妾熬了很久,味道很好,爺,你吃吃看!!」
  
  「嗯!你也一起用!」
  
  四阿哥也感到餓了,不計較她的逃避,招呼武靜雅一起用,武靜雅也沒在怎麼客氣,這些日子照顧四阿哥,已經隨意慣了。
  
  見四阿哥已經開吃了,自己也端了一碗粥慢慢的喝了起來。
  
  「你這個戒指哪裡的,爺好像沒見過?」四阿哥喝完雞汁粥,瞥了眼她手指上的那枚古樸的戒指,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
  
  武靜雅心一陣咯登,見四阿哥臉上沒絲毫異樣,似乎只是有些好奇的問問而已,便放下心裡的猜測。
  
  柔柔淺笑的回道:「這戒指是婢妾自己煉制的,爺喜歡的話婢妾給你做一個!」
  
  她說的真的,沒騙他,只是隱瞞了戒指的功效而已。
  
  四阿哥心裡稍微感到一絲安慰,起碼她沒有編造謊言騙他。
  
  「好!」
  
  他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期待,會是她煉制的最後那個空間戒指嗎?
  
  「不過這藥材和戒指的材料還得麻煩爺了!」武靜雅輕聲笑道,心裡盤算著讓四阿哥多收集一些煉制空間戒指的礦石。
  
  她還可以給他煉制一個空間大點的空間戒指,只是不告訴他用法,讓他以為是個普通的戒指,嗯,算是給自己留個後路。
  
  「好!」
  
  四阿哥先是蹙眉,不過想了想,很爽快的答應了,眼底閃過一絲別具深意的光芒。
  
  武靜雅高興了,四阿哥可是親王啊,他讓人收集的話,效率高多了,嗯,她還可以假公濟私的叫他收集一些比較少見的藥材或者沒見過的藥材。
  
  她的算盤打的辟裡啪啦響,絲毫不知自己早已漏了底。
  
  兩人用過早飯後,才讓小太監收拾完,康熙就派人過來問詢四阿哥的傷情,還帶了一堆賞賜,四阿哥本身就已經是親王了,這一次康熙賞了他親王雙俸。
  
  能領親王雙俸祿的親王少之又少,皇子阿哥裡,就四阿哥獨得這一份。
  
  引來其他阿哥的嫉妒。
  
  宣旨的太監讀完聖旨後,留下賞賜就離開了。
  
  不一會,三阿哥過來登門了。
  
  武靜雅識趣的避開了。
  
  緊接著醒過來的太子也派人過來,再後面更多的人過來送賀禮了。
  
  四阿哥的帳篷門口來人絡繹不絕,武靜雅偷偷的離開,出去透氣,剛好看到弘昐和弘時在不遠處和十四阿哥說說笑笑。
  
  禁不住勾起嘴角,沒想到弘昐和十四阿哥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
  
  剛想過去時,就看到康熙身邊的李德全過來了,便停下了前行的腳步。
  
  「奴才見過側福晉!」
  
  李德全笑著上前很恭敬的行了個禮。
  
  「李諳達免禮,可是有什麼事?」武靜雅忙讓他免禮,溫和淺笑的問道。
  
  這可是康熙眼前的紅人,連一些皇子阿哥都要討好的重量級人物呢。
  
  李德全笑瞇瞇道:「皇上叫奴才來請側福晉過去!雍親王也在,有好事兒呢!」
  
  四阿哥也在?
  
  好事?
  
  武靜雅微微詫異的揚眉,不過她也沒多問,就跟著李德全去了康熙的御賬。
  
  一進去,就看到首座上的康熙,下方的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四阿哥以及其余來參與了圍獵的阿哥也在,之前和弘昐聊天的十四阿哥也到了,甚至連蒙古那邊派來的親王世子和眾位武將大臣也在,氣氛十分凝重。
  
  本來十分淡定的武靜雅這會兒也有些緊張了,她忙跪下行禮。
  
  「奴婢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免禮,起磕吧!」 康熙顯然心情十分不錯,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滿意和慈祥,笑呵呵道。
  
  「怎麼那麼見外叫朕皇上,叫朕皇阿瑪吧!」
  
  末了,又加上這句話。
  
  下面的三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三個阿哥瞅到康熙的態度均面色微變,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評估。
  
  太子胤礽只是掃了眼武靜雅,然後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
  
  四阿哥表面上神色淡淡的,心裡卻微微有些緊張,狼群的事他已經知曉了真相,一切都是弘歷惹出來的。
  
  可是皇阿瑪卻沒有責罰他,而是賞賜了他親王雙俸祿,連帶的好像還想抬舉靜雅,這些舉動無一不透著詭異。
  
  其他大臣們則神色驚疑不定。
  
  康熙不動聲色的一一將下面眾人的神色收入眼中。
  
  「謝皇阿瑪!」
  
  武靜雅站起身,然後又朝其他阿哥行禮。
  
  「武氏巾幗不讓須眉,獨自帶領禁衛軍不顧危險深入圍獵深林深處救駕,朕昨天曾允諾,如若脫險,朕就給武氏抬旗,現在,朕兌現諾言,在此宣布,將武氏抬入鑲黃旗,爾等可有異議?」
  
  康熙淡淡的說完,銳利的眸子掃過下方的眾人。
  
  「皇上聖明,臣等無異議!」一些精明的大臣聽出了康熙語氣中的堅決,忙跪下附和。
  
  只是給一個側福晉抬旗,又不是給她的家族抬旗,他們也不在怎麼在意,何必為了這事惹得皇上不高興?
  
  其他阿哥們也不敢說什麼,畢竟康熙是皇帝,一諾千金,他們再反對的話,豈不是惹得康熙不悅?
  
  只是抬一個女人入鑲黃旗,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他們也高呼康熙聖明。
  
  康熙滿意的點頭,哈哈大笑,看向李德全。
  
  「好好,既然爾等無異議,李德全,宣旨!」
  
  「庶!」
  
  李德全將早已准備好的聖旨拿了出來。
  
  武靜雅再次跪下,面容十分平靜,心裡卻暗暗苦笑,她入了鑲黃旗,身份不同了,她的兩個兒子的地位也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只是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武氏賢良淑德,巾幗不讓須眉,……從今日起抬入鑲黃旗……」
  
  聽完李德全宣讀聖旨,武靜雅謝恩接過聖旨,才接過聖旨。
  
  「不過昨天狼群異常的事,朕已經派人查清楚了,是老四的五阿哥弘歷偷了銀狼的幼崽引起的……」
  
  康熙這話一出,下面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幾個和四阿哥不對付的阿哥均幸災樂禍的看著四阿哥。
  
  四阿哥心裡一沉,表面上依然面無表情,武靜雅則淡定的站著,反正和她無關。


第 90 章
  
  對弘歷的處理如何,武靜雅不怎麼關心,不過康熙為了標榜他的賞罰分明,以四阿哥教導無方剝奪了之前給他的親王雙俸祿獎勵。
  
  弘歷則被四阿哥帶回去嚴加管教,本來就羨慕嫉妒四阿哥親王雙俸的幾位阿哥心裡終於平衡了,和四阿哥不對付的三阿哥還暗自給了四阿哥一個挑釁嘲笑的眼神。
  
  武靜雅則禁不住莞爾,康熙這一手玩的令人十分無語,早上的時候下旨賞賜四阿哥王雙俸祿,中午就剝奪了。
  
  不過四阿哥真不愧是能忍之人,絲毫不受其他兄弟宗室大臣們異樣的眼光。
  
  魚貫走出康熙的御帳,兄友弟恭的氣氛頓時消失無蹤。
  
  三阿哥笑瞇瞇的對一旁冷冰冰的四阿哥說道:「四弟啊,三哥真為你感到可惜,多少人羨慕的親王雙俸祿就這樣沒了,以後還是多用心思教導一下弘歷侄兒吧,······」
  
  話裡話外都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仿佛今早的嫉妒不存在似的。
  
  「三哥說的是,四哥,你以後還是好好的教導一下弘歷侄兒吧,免得他再闖禍,禍及他人······」九阿哥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著。
  
  昨天被狼群圍攻讓他受傷了,心裡惱火著呢,因此話說的也極為難聽。
  
  太子胤礽瞥了眼三阿哥和九阿哥,蹙眉淡淡道:「好了,三弟,九弟,別忘了,皇阿瑪已經對弘歷侄兒偷狼崽引來狼群報復之事做出了懲戒,這事就放下吧。」
  
  武靜雅注意到太子眼底閃過一絲陰郁和無奈。
  
  心裡益發的覺得奇怪,不是說太子飛揚跋扈,驕奢淫逸嗎?
  
  怎麼一點都不像,從她幾次接觸太子,卻沒從他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所謂的飛揚跋扈······
  
  只感到了他的無奈和抑郁。
  
  看來太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小弟不敢,二哥說的是,三弟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三阿哥胤祉臉色微變,訕訕的道。
  
  說完就帶著奴才離開了。
  
  不過離開的時候,三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冷芒,暗自冷笑,二哥,雖然你現在還是太子,可是你已經失去了皇阿瑪的寵愛,就不知你還能坐這個位置多久?
  
  九阿哥撇嘴角,也不再說什麼,悻悻然的離開。
  
  「四哥,你別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他們這次是嫉妒你呢!我先走了,弘時侄兒還在等我呢!」十四阿哥還是那麼大大咧咧的,笑著安慰四阿哥。
  
  四阿哥淡淡的點點頭:「弘時就交給你了!」
  
  十四阿哥和弘昐的感情很好,弘時和弘昐又十分要好,十四阿哥也挺喜歡弘時的,等下他是去教弘時打獵,四阿哥也放心的將弘時交給他。
  
  「四哥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和教導弘時侄兒的!」
  
  十四阿哥笑嘻嘻道,說完又朝太子告辭,就離開了。
  
  「謝謝二哥!」
  
  四阿哥轉過頭,真心的朝太子道謝。
  
  太子胤礽拍了拍他的肩膀,瞅了眼一旁的武靜雅,意有所指道:「四弟,鋒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多謝二哥指點!」
  
  四阿哥心情十分復雜,夢裡的一切浮現在腦海裡,太子二哥一直對他照顧有加,從沒有怎麼為難過他,只是索額圖權勢太大,又是太子二哥的母族,太子二哥只能對他的所作所為睜只眼閉只眼,就因為這樣,引起了皇阿瑪的不滿,連帶的連累了二哥。
  
  「你我是兄弟,無需如此客氣!」太子胤礽淡淡笑道,目光轉向一旁當隱形人的武靜雅,笑著對四阿哥說道:「弟妹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四弟好福氣!你可要好好的對待弟妹啊!」
  
  「太子過獎了!」
  
  武靜雅臉微微發熱,有些不好意思,盈盈福身謙虛道。
  
  四阿哥聞言,瞅了眼武靜雅,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溫情,聲音沒了以往的冰冷。
  
  「我會的!」
  
  「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修養!」
  
  胤礽沒有忘記四阿哥傷的比較嚴重,淡淡的關切了一番後,就帶著奴才離開了。
  
  只剩下武靜雅靜靜的跟在四阿哥身邊,高無庸在一旁攙扶著四阿哥,其實四阿哥早已不需要人攙扶,可是為了掩飾他身上的奇跡,他只能這樣做。
  
  回到帳篷,武靜雅看著四阿哥面無表情的俊臉,無語。
  
  四阿哥坐在矮榻上,接過高無庸的溫茶抿了一口。
  
  「高無庸,弘歷呢?」
  
  「回爺的話,五阿哥在養傷!聽太醫說,五阿哥的臉會留下細小的疤痕······」高無庸回道。
  
  四阿哥蹙眉,抿了抿薄唇,冷冷道:「明日派人將他送回京城交給喜塔臘氏!」
  
  喜塔臘氏,他已經從調查的資料中確定了,她和幾年前上身鈕祜祿氏的那個鬼魂貌似是一個來路,都是知曉未來之事。
  
  從夢中知曉,最終奪得帝位的是自己後,他就懷疑上了喜塔臘氏,果然,她是知曉未來之事的人,怪不得費盡心思要嫁給他。
  
  「庶!」
  
  高無庸應聲後就出去安排了。
  
  武靜雅驚訝的瞅著四阿哥,難道弘歷那麼快就被炮灰了?
  
  「你抬了旗是好事,弘昐聰明伶俐,才十四性子就已經很沉穩了,爺很看好他······」四阿哥瞅著她微訝的神色,勾起唇角,眼底帶著一絲滿意和笑意。
  
  弘暉雖然還活著,但他已經從皇家除名了,武靜雅抬入了上三旗,弘昐的生母身份高了,作為繼承人培養也是可以的。
  
  皇阿瑪給靜雅抬起,正中他下懷。
  
  雖然心情極好,不過他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四阿哥這個人向來是不顯山露水的,至於那個親王雙俸祿,他從來就沒放在心上,以他暗中發展的一些產業,足夠他所有的開支了。
  
  至於弘歷,他從來就不喜他,要不是他突然入了皇阿瑪的眼,他怕是早就忘了這個人,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來,他也只能怒其不爭。
  
  「爺,您的意思是?」她試探的問著。
  
  「就是你想的那樣!」
  
  武靜雅一怔,看向四阿哥的眼神微微有些復雜,四阿哥是真的想將弘昐培養成繼承人?是這個意思嗎?
  
  隨即有自嘲的笑了笑,四阿哥還不知自己將來會坐上那張椅子吧?現在他是想將弘昐當世子繼承人培養,可是她心裡卻沒有一點開心,現在弘昐是長子,她又抬了旗,將弘昐當做未來的繼承人培養很正常,可是將來的事誰有說的准的呢?
  
  鈕祜祿氏現在是被四阿哥厭棄,可是厭棄是厭棄,誰有能保證她不會翻身?她從來都不會小看這個原歷史裡笑到最後的女人。
  
  加上她抬了旗,福晉已經將她視為心腹大患了,府裡的其他女人肯定會聯合起來,看來她回府之後的日子肯定會非常‘精彩’。
  
  弘昐和弘時也更加危險。
  
  武靜雅心裡歎息一聲,往後安靜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爺,弘昐的事你還是不要太早定下來,婢妾不想您給他太大的希望,如果以後你有了更加優秀的小阿哥,弘昐的位置會很尷尬······」
  
  四阿哥一直盯著她變化的神色,心裡微沉,看來她還是不相信他,不過他有的是耐心。
  
  「這事爺已經決定了,絕無更改的可能!況且,爺不會有比弘昐更加優秀的阿哥了······」說道最後,他意味深長的瞅了她一眼。
  
  「既然爺早已決定了,還告訴婢妾干什麼?」武靜雅微微有些別扭,抿了口茶,睨了他一眼,暗自吐糟,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告訴她了,省的她糾結。
  
  至於四阿哥最後一句話則被她選擇性的忽略了。
  
  四阿哥深深的瞅著她,勾起唇角沉聲說道:「靜雅,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武靜雅臉色微滯,心驀地一跳,她別開臉,不想再深入的說這個話題,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見晌午近了,忙找了個借口。
  
  「快晌午了,婢妾去廚房看看飯菜做好沒!」
  
  說完便急急忙忙的起身離開。
  
  四阿哥瞅著她離開的背影,垂頭盯著茶杯裡的漂浮的茶沫,嘴角微翹。
  
  第二天,弘歷被人送回京城了
  
  遠在京城的喜塔臘氏得知因為弘歷偷狼幼崽,讓康熙一干人等陷入陷阱之事,立馬吐血昏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她還喃喃道:「完了,完了······」
  
  那拉氏更是又驚又怒,借了個由頭,禁足了喜塔臘氏。
  
  同時又暗恨武氏臨門插一腳,害得她的‘借復生子計劃’落空。
  
  不過她在得知皇上將武氏抬入上三旗鑲黃旗後,差點沒咬碎一口白牙。
  
  武氏,武氏······
  
  怎麼又是她?
  
  那拉氏慌了,本來武氏對她來說不足畏為懼,只好她找個身份低的滿人格格生個阿哥抱到自己身邊養著,誰也撼動不了她的位置,可是現在不同了。
  
  這武氏突然被抬了旗,這一切都打亂了她的計劃。
  
  不行,她得趁著她還沒回京之前,先部署一下才行。
  
  那拉氏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武靜雅則每天陪著四阿哥和弘昐弘時,如果沒有鈕祜祿氏時不時的打擾就最好了。
  
  臨近回程的這天,四阿哥出去了,母子三人呆在帳篷裡。
  
  「額娘,阿瑪對您越來越好了······「弘時眼珠轉動,扯著武靜雅的袖子,扁著嘴說道。
  
  武靜雅失笑,瞥了眼在一旁裝釘子的弘昐,點了他高高的鼻梁,「鬼靈精,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以為她不知,四阿哥最近半個月一直在和這兩個小子培養感情,哼哼!
  
  「額娘,可不可以讓阿瑪也學魔法?這樣阿瑪就不會那麼辛苦了······」弘時扯著她的袖子撒嬌道。
  
  「哦?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弘昐的意思,嗯?」
  
  武靜雅感覺到弘昐的緊張,禁不住逗著弘時,看到他偷偷的瞄向弘昐,不由得莞爾。
  
  「是兒子的意思······」
  
  瞥到二哥瞪了他一眼,弘時縮了縮脖子,扁著小嘴嘟囔著。
  
  「你們啊······」武靜雅好氣又好笑。
  
  「額娘,您到底同不同意阿瑪學魔法,說嘛······」弘時見額娘好像沒生氣,膽子便大了。
  
  被弘時磨到不行,武靜雅見兩個兒子似乎是認真的,不由得蹙起秀眉,正了正臉色,看向弘昐。
  
  「弘昐,你也想你阿瑪學魔法,對吧?」
  
  「額娘······兒子,兒子······」弘昐其實也知曉讓阿瑪學習魔法風險很大,可是最近阿瑪對他們十分好,還經常在他們面前說起額娘,順便還讓他們幫忙。
  
  他也看出了阿瑪對額娘是真心的,所以他動搖了讓阿瑪學魔法的念頭,讓阿瑪和額娘能夠永遠在一起,比較阿瑪年紀越大,學魔法的效果就越差,可是他又不能私自的越過額娘教阿瑪,因此他說服了弘時,讓他和額娘說說。
  
  「你不用說了,額娘知道了!」
  
  武靜雅在心裡歎息一聲,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失落。
  
  魔法的事是禁忌,她想將這個秘密隱藏下去,哪知兩個兒子卻生起了讓四阿哥學魔法的念頭。
  
  她卻不知,四阿哥早已知曉了她會魔法的事,幸好四阿哥的夢境有意識的屏蔽了她做過的那件事,不然,等待她的就是四阿哥雷厲風行的手段了。
  
  畢竟她曾利用救命的藥丸,逼走了弘暉,這一件事要是被四阿哥知曉,下場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
  
  「那額娘您的意思是?」
  
  弘昐小心翼翼的問道,弘時爺睜大雙眼緊張的瞅著額娘。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8

第 91 章
  
  武靜雅心裡卻吃味不已,沒好氣的看著兩個胳膊往外彎的臭小子。
  
  「你們說呢?」
  
  弘昐會意,立馬笑嘻嘻的湊上前,諂笑道:「兒子就知道額娘會答應的!」
  
  「額娘,兒子這就和阿瑪說去!」
  
  弘時在一旁急切的插嘴道。
  
  「慢著,這事你們打算向你們阿瑪開口?畢竟魔法的事太過神奇,萬一你們阿瑪不相信,以為你們妖言惑眾……」
  
  武靜雅淡淡的瞥了一眼兩個樂呵呵的小子,冷哼一聲。
  
  弘時聞言立馬皺了臉,可憐兮兮的瞅著二哥,「二哥,你怎麼說?」
  
  弘昐也苦惱了。
  
  畢竟這可是魔法,難道要像額娘當初和他說的那樣,發出一個小火球給阿瑪看?阿瑪不將他們當妖孽才怪。
  
  武靜雅瞅著兩個兒子苦兮兮的面容,心裡樂到不行,哼哼,叫你們胳膊往外彎。
  
  其實她心裡根本沒打算將魔法的事暴露出去,誰知這兩個兒子竟然被他們阿瑪這麼一點小小的重視收買了,讓她既失落又心酸。
  
  「要不還是先保密吧,你們也該想想,這麼驚世駭俗的魔法,你們阿瑪知道了,會不會告訴你們皇瑪法,別忘了,你們皇瑪法可是大清的皇帝,作為一個皇帝,他最在意的是什麼?是他的帝位,而且所有的帝王都希望自己能長生不老,但你們皇瑪法,相信弘昐也看出來了,根本不能學習魔法,加上年歲已大,你們可想過其中的後果?」
  
  武靜雅為了改變兩個兒子的想法,可謂用心良苦。
  
  連康熙都搬出來了。
  
  當然這只是她的猜測,但誰能知道這是不是危言聳聽呢?
  
  弘昐聞言突然冷靜了下來,手心裡冷汗涔涔,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天真了,他就想自己的阿瑪和額娘能永遠的在一起,根本沒想過,如果阿瑪將魔法的事和皇瑪法說了,後果會如何?
  
  是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起的?
  
  畢竟阿瑪是個大孝子。
  
  弘時雖然跳脫,但他也不傻,十來歲的孩子了,還是會思考一些事了。
  
  「額娘,兒子錯了,讓額娘為難了!」
  
  弘昐向武靜雅道歉,臉上的熱切散去了,也益發的穩重了。
  
  「額娘,弘時也錯了,以後弘時再也不提這事了!」弘時也真心實意的低垂著頭小聲道。
  
  武靜雅摸摸弘時光潔的月亮頭,欣慰的笑了。
  
  「你們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就好!你們以後要記住,他雖是你們的阿瑪,也是弘歷和弘昀他們的阿瑪!」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免得以後得失心太重。
  
  四阿哥是要做皇帝的人,武靜雅不希望到時兩個聰明伶俐的兒子毀了。
  
  「謝額娘教誨!」
  
  弘昐也是被四阿哥最近半個月的態度弄得昏頭了,忘了自己不是阿瑪唯一的兒子,以後阿瑪還有會更多的兒子,自己還是早點擺正自己的位置才好。
  
  「好了,你們都去玩吧,再過幾天就得回去了,到時你們想玩都沒的玩了!」
  
  武靜雅笑著道,將之前凝重的氣氛打破。
  
  見額娘笑了,弘昐和弘時也輕松了下來,笑嘻嘻的應了下來,弘昐便帶著弘時出去了。
  
  武靜雅微笑的看著他們哥倆好的走出去,也松了口氣,懶洋洋的躺在矮榻鍛煉精神力,精神力才散發出去,就發現了帳篷外頭的四阿哥,心裡一驚。
  
  他站在外頭多久了?
  
  什麼時候她的警覺力那麼低了?
  
  看到兩個兒子低垂著頭和四阿哥站在一起,武靜雅的心驀地沉了下來。
  
  心慌之余,不免祈禱他沒聽到多少。
  
  但心裡已經開始思考對策了。
  
  很快,弘昐帶著弘時離開了,離開前還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帳篷。
  
  外頭,高無庸正守著帳篷門口。
  
  四阿哥則繃著一張俊臉走了進去,要不是剛剛親耳聽到靜雅說的話,他還不敢相信,原來他在靜雅心中竟然是這樣人。
  
  瞇了瞇眼,這次他打算直接和武靜雅攤牌了。
  
  魔法的誘惑太大了。
  
  准確的說是長生的誘惑太大了。
  
  武靜雅見到四阿哥進來了,臉上頓時換上了甜美的笑容,上前奉上一杯溫茶。
  
  「爺,您回來了?」
  
  「嗯!」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復雜深沉的光芒,並沒有接過她手中的茶杯,只是瞅著她,看的武靜雅心裡忐忑不已。
  
  「你……沒什麼話要和爺說嗎?」
  
  武靜雅捧著茶杯的手一顫,低垂眉眼,聲音微微有些不自然:「爺,您在說什麼?」
  
  「靜雅,你說爺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四阿哥這次的口吻略帶質問,隱隱帶著一絲強硬。
  
  武靜雅心裡一驚,躲開他略帶侵略性的目光,直白的說道:「爺,您到底想從婢妾這知道什麼就直說吧!」
  
  四阿哥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黑眸瞬間爆發出冰冷之光,盯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復雜,最後,他決定不再和她繞彎子,直白的問她:「爺只想知道,你口中的魔法到底是什麼東西?」
  
  武靜雅心裡一緊,他真的知道了……原本想瞞下去,看來現在已經無法隱瞞了。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婢妾小時候遇到一位高人,這魔法就是他教的,爺還記得那些藥丸嗎?也是那位高人教的,只是婢妾現在只會一點皮毛而已,這魔法本來就是驚世駭俗的東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婢妾也懂,婢妾瞞著爺,也怕爺將婢妾當成妖孽……」
  
  武靜雅苦笑一聲,瞅著他凝重微帶緊張的臉色,繼續道:「所以婢妾除了教給弘昐和弘時外,一直守著這個秘密,既然爺知道了,婢妾也不會瞞著爺了。」
  
  「而且這魔法,不是誰都能學的,必須有魔法資質,婢妾偷偷給爺測過了,爺是火系魔法資質,可以學習火系魔法,魔法修煉到法神後,可以享受三千多年的壽命……」
  
  武靜雅一邊說,一邊觀察四阿哥的臉色,發現他聽說自己有資質後,瞳孔驀地一縮,眼底迸出一絲異芒。
  
  再聽到後面的時候,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炙熱的光芒。
  
  武靜雅心裡歎息一聲,看來這魔法的誘惑四阿哥也抵抗不住。
  
  罷了,長生的誘惑不是誰都抵擋得住的,就連她也一樣,不是嗎?
  
  「不過要修煉到法神不是那麼容易的……魔法的修煉等級從魔法學徒開始,之後就是魔法師……」
  
  武靜雅細細的給他介紹了魔法的等級,四阿哥眼底的炙熱散去,抿了抿薄唇,顯然從武靜雅的介紹中聽出了魔法修煉的艱難。
  
  得知武靜雅已經心無旁騖的修煉到了魔導師時,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爺要修煉魔法嗎?」介紹完後,武靜雅輕聲問四阿哥。
  
  四阿哥一直抿著嘴,聽了這些之後居然不說不問,只是瞅著武靜雅,握住了她的手。
  
  雖然四阿哥並沒有直接回答她,但他的心肯定是不平靜的,武靜雅從握著他的手中就能感受到。
  
  四阿哥的手一會握的緊緊地好像要捏碎她的小手一樣的,一會又握的松松的。
  
  半晌過後,四阿哥終於開口了,語氣十分堅定。
  
  「爺要學!」
  
  意料之中的答案,武靜雅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既然爺想學,婢妾會好好教爺,不會讓爺失望的,不過這魔法不是誰都能學的,皇阿瑪他……」
  
  後面的話武靜雅瞅著四阿哥欲言又止,就是為了給四阿哥打預防針。
  
  「爺明白,這事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
  
  四阿哥瞇起眼眸瞅著武靜雅承諾道,既然皇阿瑪沒有魔法資質,他又何必將魔法的事捅出去,平白讓皇阿瑪猜忌呢。
  
  他早就從夢境中得知自己最後登上帝位十分不容易,不想因為魔法的事給將來的事平添一絲變數。
  
  從這話裡,武靜雅聽出了潛在的意思。
  
  四阿哥已經有了野心。
  
  心底深深的歎息一聲,如若四阿哥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那麼,或許,他們真的有可能……只是,可惜了。
  
  四阿哥就算學了魔法,有了長生的念想,也不能改變他對那張龍椅的渴望。
  
  ……………………………………………………幾天後,木蘭秋獮結束了。
  
  回程的時候,武靜雅突然接到京城的來信,寶兒格格出事了,現在昏迷不醒中。
  
  武靜雅大受刺激,差點沒昏倒,心急如焚的想趕回去,可是寶兒只是格格,不可能向康熙求旨先離開回去,每天只能在擔心煎熬裡度過。
  
  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弘昐和弘時也沒了笑臉。
  
  只有鈕鈷祿氏在暗喜。
  
  四阿哥也繃緊了一張俊臉,學了魔法後,四阿哥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學的是火系魔法,整個人卻益發的冷冰冰。
  
  這次得知寶兒出事,他心裡也憂心不已,看著一天天憔悴的武靜雅,他心裡也不好受,只能祈禱快點回到京城。
  
  馬車裡,四阿哥抱著武靜雅安慰道。
  
  「我們的寶兒會沒事的!」
  
  「可是,婢妾還是擔心,本來寶兒有錢嬤嬤和秋蘭,婢妾該放心的,可是寶兒竟然被人推下池塘,現在又不知情況如何?有沒脫離危險……」
  
  此時的武靜雅已經雙目泛紅,眼淚直流,寶兒才幾個月大,竟然被人狠心的推下池塘,叫他怎能不擔心?
  
  四阿哥擁著武靜雅,抿緊了薄唇,眼底閃過一絲冰冷,他已經讓人回去調查了,看來府裡的女人開始不安分了。
  
  「爺,京裡來信了……」
  
  馬車外頭突然傳來了高無庸的聲音。
  
  武靜雅精神一振,三天了,京裡終於又來信了,她忙抹干眼淚,快速的掀開車簾。
  
  「快拿來給我!」
  
  高無庸見爺點頭,忙將信遞給武靜雅,武靜雅拿過信,趕忙撕開封口,拿出信快速的掃描了幾眼。
  
  「沒事了,爺,咱們的寶兒沒事了,秋蘭說寶兒救回來了!」
  
  武靜雅驚喜的叫出聲,激動不已的捧著信紙,雙眸閃動著淚花。
  
  「沒事就好!」
  
  四阿哥也松了口氣,不過他眼底還是隱藏了一抹狠戾,不管是誰對寶兒下毒手,他都決定不再姑息。
  
  接下來的行程,武靜雅不再以淚洗臉,雖然每天都盼著早點回到親王府,不過心情卻放松了許多,也有了興致看路邊的景色。
  
  不過這兩天,四阿哥的神色有些怪異,不知是不是查出了對寶兒下毒手的人,看她的眼神十分復雜。
  
  好像猶豫中帶著一絲堅定。
  
  快到京城的時候,這天,四阿哥上了馬車,突然緊緊的擁住她,在武靜雅錯愕之際,略冷的薄唇對上了她溫熱的紅唇。
  
  只是輕輕一碰,就挪開了唇,停放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低啞道:「回府後,府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武靜雅聞言愣住了!
  

第 92 章
  
  「爺,府裡的事不是福晉在管嗎?」
  
  武靜雅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只好抬出福晉來。
  
  聽她說起福晉,四阿哥眼底閃過一抹復雜和冰冷的光芒,抿了抿唇,不願意告訴她太多的事,只是說:「福晉病了不能管家!」
  
  福晉病了不能管家?
  
  武靜雅一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心裡暗驚不已,看來對寶兒出手的估計是福晉了,抬旗果然是把雙刃劍。
  
  垂下眼眸,將心底的一抹震驚抹去,低聲應道:「那婢妾就替福晉先管著,等福晉病好了,爺再將管家的權利交給福晉。」
  
  「嗯!」
  
  四阿哥很滿意武靜雅的態度,又親了下她的嘴角,然後松開擁著她的手,端正的坐在旁邊閉目冥想。
  
  那個勤奮刻苦的模樣讓武靜雅汗顏不已。
  
  很快,回到了京城,康熙的大部隊先入宮,其他阿哥和女眷則各自回府。
  
  越是臨近雍王府,武靜雅的心越是急切,她想見寶兒,不知她可憐的寶兒瘦了沒有?
  
  相對於武靜雅的急切,四阿哥依然在一旁閉目冥想,此刻的四阿哥非常有緊迫感,就連弘時都是一級魔法師了,他這個做阿瑪才只是魔法學徒,以四阿哥的驕傲是萬萬接受不了的,因此他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時時刻刻不忘修煉。
  
  這時,馬車停了,外面傳來高無庸的聲音。
  
  「爺,側福晉,王府到了!」
  
  四阿哥睜開黑眸,眼底一抹精光閃過,魔力似乎有所精進。
  
  「嗯!爺知道了!」
  
  「恭喜爺!」武靜雅捕捉到了四阿哥眼底的一抹精光,探了下他的魔力修為,發現四阿哥竟然到了學徒的巔峰,還差一點就進階為正式魔法師了,便笑盈盈的朝他道喜。
  
  四阿哥心情也極好,不過冰山臉上沒什麼表示,只是柔和了稜角,聽到外面紛亂的腳步聲,以及一些女眷的聲音,四阿哥轉向武靜雅,勾唇道。
  
  「咱們下馬車吧!」
  
  咱們?
  
  武靜雅挑眉,心裡劃過一絲異樣。
  
  「是,爺!」
  
  高無庸掀開車簾,四阿哥和武靜雅從馬車上下來,緊接著坐在身後的馬車弘昐,弘時,以及弘昀三兄弟也下來了。
  
  鈕鈷祿氏是最後下來的,老實木訥的臉上再看向門前迎接的一干精心打扮過的女人時,隨侍的時候是她翻身的最大機會,卻因時疫失了機會,現在看到這些嬌艷如花,每個都比她貌美的格格,眼神微微一沉,袖子下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不過她不會放棄的!
  
  目光看向前面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時,閃過一絲愛慕和堅定的光芒。
  
  光芒一閃而逝,她走到武靜雅和四阿哥身後站著。
  
  恢復了木然的模樣。
  
  武靜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到低垂著頭作老實木訥狀的鈕鈷祿氏,眼神微微一閃。
  
  目光轉向前面領頭的女人,來迎接的人除了病重的福晉外,武靜雅目光一掃,以喜塔臘氏帶頭,就算精心打扮過,喜塔臘氏還是難掩憔悴,顯然弘歷給她的打擊還沒讓她恢復過來。
  
  喜塔臘氏眼角的余光掃到武靜雅,低垂的眼眸難掩恨意。
  
  「恭迎爺回府!」
  
  一陣鶯聲燕語,喜塔臘氏帶著一群女人迎了上來圍住四阿哥,武靜雅以及身後的鈕鈷祿氏被人擠到了一邊。
  
  鈕鈷祿氏的丫鬟攙著她後退了一步,臉色有些難看。
  
  武靜雅倒沒什麼,只是優雅的站在一旁,看著打扮艷麗的一群女人圍住四阿哥,唇邊揚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弘昐和弘時兩兄弟瞥了一眼,和四阿哥一起笑瞇瞇面對這些女人。
  
  武靜雅見了,掩去眼底的不耐煩,耐著性子和幾位格格以及喜塔臘氏表面和和氣氣的聊了幾句後,以累了為由,趕回了雅苑,她現在最想見的就是寶兒了。
  
  四阿哥冷著一張臉,也沒和這些女人怎麼糾纏就走了,弘昐和弘時也找了借口離開。
  
  匆匆回到雅苑,就看到院子外頭焦急等待的抱著寶兒的錢嬤嬤和秋蘭兩人。
  
  兩人也看到了武靜雅,秋蘭更是沖上前,在武靜雅面前欣喜的直掉眼淚。
  
  「主子,您終於回來了,嗚嗚……」
  
  武靜雅有些頭疼的看到秋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都做娘親的人了,還哭成這樣。
  
  「好了,秋蘭,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快別哭了,都成小花貓了!」
  
  「主子,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錢嬤嬤一臉的欣喜,抱著寶兒走上前。
  
  寶兒烏溜溜的眼珠直直的瞅著自己的這一世額娘臉上的焦急和憂慮,突然感到鼻子有些發酸,真心的認同了這一世的額娘。
  
  不過再次經歷一次瀕臨死亡的感覺,弘晝小格格已經沒了以往的活潑。
  
  她依依呀呀的朝武靜雅張開粉嫩的小手,咧嘴咯咯直笑,看樣子似乎還記得武靜雅。
  
  「哎呀,主子,寶兒格格還記得您呢!」錢嬤嬤一臉的笑容,高興道。
  
  武靜雅也高興的揚起笑顏,一臉驚喜道:「沒想到我離開兩個多月,寶兒還記得我!」
  
  「寶兒格格可聰明呢!」
  
  秋蘭抹去眼淚,也笑著道。
  
  「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你們了!」
  
  武靜雅真心誠意的對兩人說道,接過錢嬤嬤手中的寶兒抱在懷裡,瞅著她消瘦的小身子,雙眸也沒幾個月前靈動的模樣,欣喜之余又心疼極了,寶兒才五個月大,就被人算計差點喪命,一身白白胖胖的肉沒了,眼眶不由得紅了,隱隱有晶瑩閃動。
  
  探查了下,發現寶兒的身子十分虛弱,便悄然給她施展了恢復術。
  
  「主子,別擔心,寶兒格格沒事了!」秋蘭見主子眼裡含淚,急忙道。
  
  「我知道!」武靜雅抱緊了懷中的寶兒,三人一起朝主屋走去。
  
  一路上,武靜雅都施展恢復術給寶兒調養身子。
  
  到了主屋,丫鬟奴才都上前朝武靜雅行禮,武靜雅讓他們退下,抱著寶兒坐在矮榻上。
  
  「主子一路趕回來也累了,奴婢讓人燒了熱水,主子先去梳洗一番吧!」錢嬤嬤也在一旁關心道,她早就看到了主子微帶疲倦的面容。
  
  武靜雅也感到身上有些粘膩,便點頭,親了下寶兒的臉頰,將寶兒交給了錢嬤嬤,自己則去沐浴漱洗一番。
  
  梳洗後武靜雅穿了一身常服,梳了個簡單的兩把頭,因為是大中午回府,還沒吃午膳,和過來的弘昐和弘時一起用過午膳,就去了隔壁寶兒的房裡,秋高氣爽的天氣,武靜雅便帶了寶兒以及弘昐和弘時一起到後院,叫人鋪著毯子讓寶兒在上面玩耍。
  
  五個月大的寶兒,又經過一場大病,身子骨虛到不行,武靜雅偷偷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早之前煉制的壯骨藥水參雜在奶水裡,給寶兒喝。
  
  弘時和弘昐兩人都很喜歡寶兒,雖然寶兒現在懶洋洋的,沒了之前的活潑勁,但他們還是很喜歡這個妹妹的。
  
  「寶兒,寶兒,喜歡這個聲音嗎?」
  
  弘昐笑呵呵的拿著小撥浪鼓逗著一臉不耐煩噘著小嘴的寶兒。
  
  弘時則在一旁做鬼臉逗寶兒開心,都被寶兒無視,不過弘時並不介意,依然逗著小寶兒玩。
  
  而弘晝版的小格格卻特別不耐煩,傲嬌的自顧自的玩自己的,爺又不是真的小嬰兒,哼!
  
  三人各自玩各自的。
  
  怎麼看怎麼好笑。
  
  武靜雅看著面前這怪異的一幕,禁不住笑了出聲。
  
  錢嬤嬤和秋蘭暗自松了口氣,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小心的看著。
  
  「主子,這次福晉日後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等主子掌權後,福晉就再不會在府中興風作浪了,小主子們也安全了!」秋蘭為武靜雅斟滿茶水後,語氣頗為輕松道。
  
  武靜雅抿了口茶,聞言勾了勾嘴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輕笑反問:「是嗎?」
  
  「秋蘭,就算是福晉病了,主子掌握了府裡的管家權,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誰知其中還有沒隱藏很深的釘子?」
  
  「況且,府裡有兩位側福晉,喜塔臘側福晉卻沒有分到一絲一毫的權利,恐怕會給主子暗中下套,還有其他格格,估計也不會服氣……」
  
  錢嬤嬤不喜反優的說道。
  
  主子根本不會管家,這裡面的道道十分多,她就怕主子吃虧了。
  
  「你們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的來說好處大於害處,不是嗎?」武靜雅淡淡一笑,瞇起雙眸說道。
  
  不爭,不搶已經不適合她現在的處境了。
  
  抬旗了,她的身份高了,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弘昐他們三兄妹著想。
  
  「可是,主子您一回來就接掌大權,下面的奴才難免會使絆子……萬一處理不好,被喜塔臘側福晉抓到把柄什麼的,告到爺那裡去,就麻煩了……」
  
  錢嬤嬤想到自己的主子根本沒管家的經驗,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給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秋蘭卻對自家主子很有信心。
  
  「奴婢相信主子肯定能夠打理好王府。」
  
  「不是還有你們嗎?若是我有什麼不懂的,問你們就行了!」武靜雅笑著道。
  
  不過聽錢嬤嬤提醒,她心裡有些打鼓,畢竟她是真的沒經驗。
  
  歎了一聲,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總是要學的,不是嗎?
  
  這時,武靜雅看見玲瓏急匆匆的跑來,剛站穩腳就氣喘吁吁的說道:「主子,福晉身邊的素心來傳話說,福晉要見您。」
  
  那拉氏要見她?武靜雅微凝起眉,是為管家之事?
  
  「爺不是說福晉不是病了,要靜養,不讓人任何人打擾嗎?」錢嬤嬤眉頭一皺。
  
  「秋蘭,你留下來照看寶兒,錢嬤嬤,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主院吧!估計福晉是為了管家一事找我,正好我也要去一趟主院。」武靜雅眼眸微閃,站起身朝錢嬤嬤道。
  
  「是!」
  
  在弘昐和弘時以及秋蘭玲瓏等幾人擔憂的目光中,武靜雅帶著錢嬤嬤離開了。
  
  在素心的帶領下,武靜雅帶著錢嬤嬤走進福晉住的主院廂房,一進去,就看到素玉和劉嬤嬤兩人攙扶起臉色蒼白的福晉那拉氏坐在床榻上。
  
  「婢妾給福晉請安!」
  
  武靜雅中規中矩的行了禮,便轉向錢嬤嬤吩咐道:「錢嬤嬤,將我給福晉准備的那支百年人參拿過來!」
  
  「是!」
  
  錢嬤嬤將手中的玉盒交給武靜雅,武靜雅拿過玉盒,笑著道:「這支百年人參是爺賞給婢妾補身子的,不過婢妾身子一直很好,所以用不上,得知福晉病了,就借花獻佛送給福晉,預祝福晉早日康復。」
  
  話裡話外不忘刺激一下那拉氏。
  
  也算是為寶兒受的難收一點利息。
  
  「咳咳……那我在這裡多謝妹妹了!」
  
  那拉氏眼神聞言心頭暗怒,表面上卻發作不得,咽著一口怒氣,讓素心接過玉盒,虛弱的道謝。
  
  「我病了,府裡的事務也顧不上,聽爺說,將府裡管家的權利全交給了武妹妹,是嗎?」那拉氏的臉色雖然蒼白虛弱,但眼底卻閃過一縷凌厲,一瞬不瞬的盯著武靜雅。
  
  武靜雅點頭,暗道,終於來了嗎?
  
  心裡暗自冷笑,眼底的一抹譏諷一閃而逝。
  
  被四阿哥厭棄了,還不忘想抓緊手中的權利,在四阿哥那裡走不通,便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哼!
  
  做夢。
  
  她就是要讓福晉失去一切,除了福晉的名頭,什麼都沒有。
  
  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這次連寶兒一個五個月大的嬰兒也不放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奪去福晉的管家權利只是第一步。
  
  至於那拉氏的‘病’,她已經悄悄查探過了,三分真,七分假。
  
  看來四阿哥還是對那拉氏手下留情了。
  
  「爺說福晉病了,為了不讓福晉勞累,安心靜養,爺就將府裡的事交給婢妾打理,婢妾雖說沒有經驗,但爺說了,不懂的可以問高公公,所以福晉不用擔心,婢妾一定會將王府打理好的,只是不知福晉何時將印章交給婢妾?畢竟婢妾從明天開始就開始接掌王府,沒有印章的話,婢妾會很難辦的,總不能老是拿這些瑣事麻煩爺不是?」
  
  末了,武靜雅還不忘向福晉討要象征管家權力的大印,一枚印章。
  
  順便還將四阿哥搬了出來。
  
  看到武靜雅氣定神閒,嘴角含笑的朝她討要印章,那拉氏一口氣憋在心口,胸脯起伏不定,素心忙給那拉氏倒了杯茶,送到她口邊,那拉氏喝了口茶後,終於平靜下來了。
  
  記起了叫武靜雅過來的目的。
  
  於是,那拉氏整了整心緒,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抹笑容。
  
  「武妹妹,咳咳……我今天找你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咳,武妹妹沒管家的經驗,高公公畢竟是爺的貼身心腹,每天都得跟在爺身邊,武妹妹就不要拿這些瑣事去麻煩他了,正好我身邊的劉嬤嬤和素玉都是一直幫我打理府中的事務,對府中的事務十分熟悉,咳咳,所以我打算將讓她們跟著你,協助你管家,如何?」
  
  
第 93 章
  
  說完,還未等武靜雅出聲,就轉頭對劉嬤嬤和素玉叮囑道:「劉嬤嬤,素玉,你們兩個也是長期協助我料理府務,這府裡的事情你們最熟悉,咳咳,如今我病了,太醫也說了,一時半刻好不了,爺就將府裡的事務交給了武妹妹,你們二人要盡心盡力的協助武妹妹打理府中的事務,知道嗎?」
  
  武靜雅聞言,垂下的眼瞼閃過一絲冷意,看來這那拉氏是不想放權了,想讓自己的心腹監視她……
  
  「福晉安心養病,奴才定會盡心盡力輔助武側福晉打理府中事務。」劉嬤嬤笑著應道,又轉向武靜雅,「奴才以後就跟著側福晉了!」
  
  素玉也在一旁說道:「福晉放心,奴婢定會盡力輔助側福晉。」
  
  那拉氏見狀,蒼白的臉色染上了一絲笑容,就算爺厭棄了她,還打算收回她作為福晉的權利,他有命令,她也有對策。
  
  想到爺竟然因為她對武氏那個女人的女兒下手就讓她臥病在床,心裡不免恨意橫生,只是虛弱的藥而已,她只吃了一點,其他的都被她讓人倒了,盼望她早死的人可能要失望了。
  
  終有一天,終有一天,她定會索回這一切。
  
  一旁的錢嬤嬤擔憂的瞅了眼氣定神閒的主子,見主子依然優雅的笑著,連臉色都未變一下,心裡頓時安定了下來。
  
  看來主子早有了准備,她是白擔心了。
  
  冷眼看著那拉氏和劉嬤嬤她們的互動,武靜雅暗自冷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拉氏還想死抓著權利不放,千方百計的將自己的心腹安插到她身邊!
  
  當她是傻子嗎?
  
  「婢妾多謝福晉的體恤,不過劉嬤嬤和素玉都是您身邊最得力的奴才,要是讓她們都跟著婢妾,福晉身邊也沒了稱心如意伺候的人,婢妾就罪該萬死了,所以婢妾想,劉嬤嬤和素玉還是跟在福晉身邊才妥當,至於府裡的事務,福晉不必擔心,爺早有了安排了。」
  
  武靜雅笑盈盈的婉拒了福晉的‘好意’,順便好心的提醒了一下那拉氏,四阿哥早已料到她的舉動。
  
  所以福晉你還是安心的養病吧!
  
  那拉氏聽了這話,只覺得心中一把怒火熊熊燃燒,只是她還有三分理智,知道自己現在‘有前科’,不得不壓下這股怒火,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咳咳,是嗎?原來爺早有了安排,看來我是多慮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了,說了那麼多,我也乏了,你回去吧!」
  
  心裡卻暗恨武氏竟然拿爺來當擋箭牌,她又不得不妥協,那股憋屈勁讓她十分難受。
  
  見那拉氏假裝的咳嗽了幾下,揮手趕人,武靜雅心頭冷笑,臉上卻笑得一臉溫婉。
  
  「福晉姐姐是不是忘了什麼?明天婢妾就要接手管家,這印章……」
  
  她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那拉氏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手緊了緊,本來以為這武氏忘了,沒想到這武氏竟然不是個簡單的,看來她以前一直被她的假象所蒙蔽,以為她是個性子淡薄,與世無爭的女人,如今抬旗了,有兩個阿哥傍身,底氣硬了,終於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可恨的是她堂堂福晉卻不得不暫時忍讓。
  
  她僵硬的笑了笑,忍著心痛道:「妹妹不說,我還真忘了,看我這記性,估計是這些日子病糊塗了,素心,去拿印章交給武妹妹!」
  
  「是,福晉!」
  
  素心擔憂的瞅了眼福晉,轉身到內室拿了一個帶有精致雕花的小盒出來,在武靜雅面前打開。
  
  「這是印章,請側福晉收好!」
  
  武靜雅笑著接過小盒,沒理會福晉那拉氏心痛憤恨的眼神。
  
  「印章已經給妹妹了,沒什麼事的話,就退下吧!」
  
  那拉氏心情十分惡劣,沒什麼心情的趕人。
  
  「那婢妾不打擾福晉了,您好好養病,婢妾先回去了。」
  
  說完,武靜雅福了福身,帶著錢嬤嬤優雅的離開。
  
  武靜雅一離開,本來虛弱蒼白的那拉氏竟然一掃之前的虛弱,拿起旁邊的瓷杯,狠狠的摔到地上。
  
  劉嬤嬤見狀一旁小心翼翼地勸道:「福晉,你且想開些,不過是暫代管家而已,翻不了天去,加上武側福晉並沒有管理過後院,只要我們的人……」
  
  福晉那拉氏心想也是,不要看是管理內院,這裡面學問大著呢!她冷哼一聲,走著瞧吧,武氏,盡管囂張,有你求我的時候。
  
  不過一想到武氏剛才的拒絕和話裡話外淡淡的威脅,那拉氏蒼白的臉上又染上一抹怒意,她咬了咬唇,想到三天前德妃派來的心腹說的那件事,心一橫,咬牙切齒道。
  
  「素心,讓人暗中給德妃娘娘捎帶個口信,就說我同意了!」
  
  「主子,您真的要和德妃娘娘這樣做?」劉嬤嬤皺了皺眉,微帶不贊同的問道。
  
  那拉氏冷笑一聲,語氣微帶淒然,「劉嬤嬤,你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可是這樣鋌而走險,要是被爺知道了,您……」
  
  劉嬤嬤急切的想勸阻那拉氏。
  
  那拉氏不耐煩的看了眼劉嬤嬤。
  
  「劉嬤嬤,你不用多說了,我心意已決,這可是我們最後翻身的機會了!素心,務必將此事辦好,知道嗎?」
  
  素心一愣,隨即臉色微變,最後低垂著頭應了一聲。
  
  且不說那拉氏這廂正打算與德妃合謀,武靜雅帶著錢嬤嬤離開主院後,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她早就猜到了福晉叫她過來所謂何事,這世上的事情總不能事事盡如人意,尤其是權力這東西,交出來容易,想要拿回去麼,可難了……
  
  尤其是早被四阿哥厭棄的福晉。
  
  以後,那拉氏就做她有名無實的福晉吧。
  
  在這非常時期,以四阿哥的野心,是不允許出現‘意外’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寶兒早就累的睡著了,弘昐和弘時也回自己的院子了,她也感到這些累了,便對錢嬤嬤說道:「我累了,去歇息片刻。」
  
  錢嬤嬤點點頭,主子今天才回府,折騰了半天又是看寶兒格格又是去福晉那兒探病,估計早就累壞了,不過在離開前,她還是提醒道:「主子,您現在已經拿到了印章,明天就開始正式管家了,喜塔臘側福晉那邊……」
  
  武靜雅微微一笑,瞇了瞇眼道:「等她上門來再說吧。」
  
  她不信喜塔臘氏能坐的住。
  
  如今府裡最大的威脅,就是喜塔臘氏了。
  
  不過不急,她會慢慢布局的。
  
  書房裡
  
  四阿哥正冷著臉聽著下面的人匯報這些日子的情況,就聽到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
  
  「高無庸,去看看有什麼事?」
  
  四阿哥抿著薄唇,蹙眉冷冷道。
  
  「庶!」高無庸領命出去了,不一會,就進來了。
  
  「爺,喜塔臘側福晉求見!」
  
  喜塔臘氏?
  
  她來做什麼?
  
  四阿哥眼神一冷,正想讓她離開,突然想到這喜塔臘氏是個知曉未來之人,雖然他也在夢中知道了未來的走向,不過,身邊有這麼一個人,無論她懷著什麼樣的目的,總歸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讓她進來!你們先下去,高無庸留下。」
  
  四阿哥冷冷道。
  
  高無庸一愣,爺不是不喜喜塔臘側福晉嗎?怎麼這會兒……這想法只是在他心裡繞了一圈就丟開了。
  
  爺這麼做自有用意,不是他這個奴才能知道的。
  
  於是他忙應了一聲。
  
  「庶!」
  
  書房裡的退下後,不一會,高無庸領著精心打扮過的喜塔臘氏和她的丫鬟一起進來了。
  
  冷冰冰的四阿哥瞅著前面嬌艷美麗的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絲異芒。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8

第 94 章
  
  喜塔臘氏瞅了眼書房正主座上的四阿哥,低身行了禮。
  
  「賤妾見過爺。」
  
  神色帶著嬌羞,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四阿哥,四阿哥經過修煉魔法之後,氣質更是清冷不少,渾身散發著男性魅力,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絲迷離和愛慕。
  
  賤妾?
  
  四阿哥微微挑了下眉,這喜塔臘氏又想干什麼?
  
  「有事?」他冷冰冰的隨意問了一句。
  
  喜塔臘氏驀地回過神來,雙頰一紅,忽然就撲通一聲跪在了下來,眼眸裡也立刻滴出淚花道:「爺,賤妾有罪,都怪賤妾教導無方,讓弘歷差點釀成大禍,望爺恕罪!」
  
  四阿哥一臉的波瀾不驚,銳利的眸子閃過一絲高深莫測。
  
  「就這事?」他撫摸著手指上的古樸戒指,這可是武靜雅給他煉制的空間戒指,冷淡的瞥了喜塔臘氏一眼。
  
  喜塔臘氏見四阿哥還是面無表情,心裡一驚,想到這次來找四阿哥的目的,不免有些惶然,她紅著眼眸含著淚光點頭道:「是,爺!」
  
  「弘歷的事與你無關,已經過去了,索性沒釀造成大禍,皇阿瑪也沒追究,不過,爺還是得給他一些懲戒,就讓他到京郊的莊子待上一年吧,這期間,爺會讓人教導弘歷。」
  
  四阿哥抿了一口手中的熱茶,淡淡的說道。
  
  對於弘歷,他算是放棄了,不過終究是他的骨肉,往後就做個閒散之人吧。
  
  不過這喜塔臘氏,卻萬萬不能等閒視之。
  
  現在福晉已經‘病’了,不是收拾喜塔臘氏的時候。
  
  「多謝爺開恩!」
  
  喜塔臘氏心一沉,她不傻,已經從四阿哥的語氣中猜出他已經放棄了弘歷。
  
  這怎麼行?
  
  她這輩子只有弘歷這麼一個命根子了。
  
  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往後時間多的是,爺還沒登上帝位,只希望弘歷能夠爭氣點,現在最重要是和武氏分一半的管家權。
  
  「還有何事?沒事的話,就退下吧!」四阿哥眼底微帶失望,原本以為這喜塔臘氏又有什麼花樣,哪知卻是這麼件小事。
  
  喜塔臘氏咬了咬唇,握緊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提出了今天來的目的,弘歷的事只不過是個開場的引子,現在才是重頭戲。
  
  「爺,福晉三天前病倒了,現在更是病的很重起不了床,婢妾甚為擔憂,福晉又要養病又要打理府中的事務,恐怕會力不從心,婢妾也怕福晉熬壞身子,所以斗膽向爺請求,讓姐妹們為福晉分憂解勞。」
  
  說著,喜塔臘氏還用手帕擦了眼角邊不存在的眼淚。
  
  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四阿哥眼底一抹厭惡一閃而逝,又是個喜愛權利的女人。
  
  「你有心了,不過爺已經將府中之事交給武氏打理了。」
  
  四阿哥眼神微冷的說道。
  
  喜塔臘氏一陣錯愕,咬了咬唇,可惡,竟然被武氏捷足先登了。
  
  她深吸了口氣,笑的嬌媚而誠懇:「爺,武妹妹並沒有管家的經驗,不如多讓幾個妹妹一起幫襯!」
  
  「哦?那你有什麼人選?」
  
  四阿哥神色平靜,摩挲著戒指,挑眉問道。
  
  一旁裝木頭人的高無庸禁不住一陣無語,喜塔臘側福晉的目的一目了然,就是想要分權,他就不信她不知,爺最不喜的就是這類女人。
  
  喜塔臘氏一怔,眼珠一轉,笑盈盈道:「婢妾可以毛遂自薦嗎?婢妾待字閨中的時候曾幫額娘打理過兩年府中的事務,對管家也略微熟悉一些。」
  
  其實喜塔臘氏現在心裡也十分忐忑,她不是不知,四阿哥是個多疑且不喜女人太過貪戀權力,不過她現在沒了寵愛,弘歷又差點惹出大禍,只能去爭奪一部分權力了。
  
  有了權利,她才好做事。
  
  誰讓她的以前埋下的釘子幾乎被四阿哥拔除了,弄得她現在做事縮手縮腳的。
  
  福晉的‘病’是個大好的機會,錯過了就沒了。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也罷,武氏沒有管家經驗,你就從旁輔助她吧!」四阿哥本來想斥責她一番的,不過心思一轉,瞇起雙眸盯著喜塔臘氏半晌,最後還是同意了。
  
  喜塔臘氏大喜,忙笑著道謝:「多謝爺成全,婢妾定會盡心盡力輔助妹妹打理好府中事務,讓爺沒有後顧之憂。」
  
  「嗯,下去吧!」
  
  四阿哥已經沒了和喜塔臘氏說話的**,冰冷的下了逐客令。
  
  喜塔臘氏笑容微微一滯,對四阿哥冰冷的眼神雖然心裡有些酸澀,不過得到了輔助管家的權利,也值得了。
  
  福了福身後,喜塔臘氏一臉笑容的離開了書房。
  
  她這廂才離開,後面就不少人的釘子開始給各自的主子通報消息,就連裝病的福晉也得到了這一消息,臉色黑沉了不少。
  
  武靜雅那頭還在熟睡中,等她睡飽的時候已經傍晚時分了,得到四阿哥讓人傳來的消息,也只是淡淡一笑,心裡卻對四阿哥益發的疏離了。
  
  反正他也學了魔法,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以後還會有很多女人。
  
  這次喜塔臘氏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就讓本來厭惡她的四阿哥松了口。
  
  武靜雅眼底掠過一絲嘲諷,說什麼將管家的大權全權交給她,還不是讓喜塔臘氏來分一杯羹,男人說的話果然不可信。
  
  明年就選秀了,年氏也要出現了。
  
  不知這次年氏花落誰家?
  
  蝴蝶了耿氏,不知能否蝴蝶小年糕?
  
  這時,秋蘭進來了,正好見到錢嬤嬤將水盆端出去。
  
  「什麼事?」
  
  武靜雅轉過身,見秋蘭的臉色不是很好,便蹙眉問了一句。
  
  「回主子,喜塔臘側福晉求見!」
  
  「嗯?她來了呀……」武靜雅因為午睡的關系,聲音有些沙啞。
  
  打理好後,武靜雅出了內室,就見到在廳裡悠閒的喝著茶水的喜塔臘氏以及她的丫鬟。
  
  正低頭喝茶的喜塔臘氏,鼻尖襲來一陣清新淡雅的香氣。
  
  抬頭一看,原來是武靜雅出來了。
  
  「勞姐姐久等了!」
  
  武靜雅坐下,就笑盈盈道,秋蘭忙給主子上茶,然後退後一步,站在後面。
  
  「也就剛到,想來妹妹也知我來的目的了,爺叫我輔助妹妹打理府中的事務,不知妹妹打算怎麼安排?」
  
  喜塔臘氏巧笑嫣然道。
  
  「我也才從福晉那接過印章,沒什麼頭緒,不知姐姐有何建議?」
  
  武靜雅抿了口茶,不動神色的問道。
  
  喜塔臘氏美眸一轉,笑著道:「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妹妹也知,現在已經快到十月了,年底就要過節了,年禮的事是時候開始准備了,妹妹第一次管家,難免考慮不全,不如這事就交給我來准備,如何?」
  
  武靜雅一怔,微微瞇起雙眸盯著喜塔臘氏的面容,見她絲毫沒有一絲異樣,便納悶了,年禮事關重大,她都不敢托大,這喜塔臘氏竟然想攬過去?
  
  不過想到最後還是得自己檢查一遍,估計也出不了問題,便點頭應允了。
  
  「那就勞煩姐姐了!」
  
  「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咱們是好姐妹不是?」喜塔臘氏假裝不悅的嗔道。
  
  好姐妹?
  
  武靜雅低垂眼瞼,她可沒這樣心狠手辣,背後捅她一刀的好姐妹。
  
  「姐姐說的是!」
  
  「對了,妹妹,我還差點忘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喜塔臘氏突然像想到什麼似地出聲道。
  
  「哦?是什麼事?」武靜雅作出一副聆聽狀,心裡卻冷笑。
  
  「妹妹知道廚房的管事嬤嬤嗎?她暗地裡可是福晉家族裡的奴才,是福晉的陪嫁嬤嬤之一,一直負責廚房的事,只是那個手腳似乎有些不干淨,妹妹第一次管家,不知其中的道道,萬一得罪了福晉就不好了。」
  
  喜塔臘氏看似善意的提醒著。
  
  「多謝姐姐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武靜雅笑著道。
  
  「妹妹曉得就好,天色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喜塔臘氏站起身告辭。
  
  等喜塔臘氏轉身離開後,武靜雅嘴角微勾掩不住絲絲冷笑。
  

第 95 章 他的解釋,初見(修)
  
  晚上,弘昐和弘時一起過來了。
  
  看到自己的額娘沒有絲毫傷心的模樣,也放下了懸著心。
  
  「寶兒睡了,你們來晚了!」
  
  武靜雅見到兩個兒子過來,也很高興,以為他們是來看寶兒的。
  
  「額娘,我們是來看您的!」
  
  弘昐噙著笑容上前,拿過秋蘭上的糕點吃了一塊。
  
  「額娘,阿瑪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不相信額娘?竟然讓那個喜塔臘氏來給你添堵……哼哼……」弘時也吃了塊自己愛吃的糕點,加上他性子比較急躁,剛咽下糕點就氣憤的說道。
  
  反正額娘這兒的防守很嚴,他說的話不會傳出去。
  
  武靜雅心窩一陣溫暖,兩個兒子看來還是心向著她這個額娘的。
  
  不過聽到弘時孩子氣的話,不禁莞爾,輕彈了下他的小腦門,笑道:「所以你們以後不可學你們阿瑪,知道嗎?大丈夫要一言九鼎!不過你們額娘早已習慣了你們阿瑪的善變,所以你們不用擔心額娘。」
  
  最後還很**道的黑了四阿哥一把。
  
  弘昐抿了抿唇,顯然被武靜雅誤導了。眼裡閃過一抹震驚和懊悔,原來他十分崇拜的阿瑪竟然經常對額娘出爾反爾。
  
  他一直以為阿瑪最愛的是額娘,如今這個念頭卻被額娘的一席話顛覆了。
  
  怪不得額娘對阿瑪如此防備。
  
  他現在很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讓人通知阿瑪,不然阿瑪就不會聽到那番話,也不會暴露額娘會魔法的秘密。
  
  「額娘,您不傷心嗎?」
  
  弘昐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可是知曉額娘是喜歡阿瑪的。
  
  武靜雅揚唇微笑,瞇起雙眸,瞅著面前兩個還顯得稚嫩的兒子,雲淡風輕道:「傷心嗎?我曾傷心過,你們還記得圓明園那次野餐嗎?額娘那時就對你們阿瑪動心了,不過也是在那時,我對你們阿瑪死心了。」
  
  「可是額娘您不是還冒著生命危險請求去照顧身染時疫的阿瑪嗎?怎麼就死心了呢?」弘時小聲的嘀咕著。
  
  武靜雅笑著摸了下他的月亮頭。
  
  「那是因為你們額娘有這個能力照顧好你們阿瑪,也確定自己不會有危險才請命而來的。」
  
  弘昐卻已經明白了,心裡再一次為自己暴露了額娘的秘密而懊悔。
  
  原來阿瑪和額娘不是他以為的那麼相愛。
  
  他現在一直跟在四阿哥身邊做事,已經開始接觸一些朝政之事了,也隱隱的察覺到了四阿哥的欲望和野心。
  
  他真是太天真了。
  
  「額娘,對不起!」
  
  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讓武靜雅一頭霧水,不過弘昐沒有解釋。
  
  「額娘,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武靜雅讓秋蘭給他們准備了一些新奇美味的點心帶回去,今天兩個兒子特意過來安慰她,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主子,時候不早,該安置了!」
  
  秋蘭鋪好床,過來准備服侍主子更衣。
  
  「嗯,知道爺今晚去哪位格格那留宿嗎?」
  
  「不知,王爺現在還在書房。」
  
  武靜雅也沒說什麼了,正准備上床睡覺之際,四阿哥竟然來了,秋蘭行禮退了出去,四阿哥走到武靜雅身邊,摸著她烏黑發亮的頭發,柔聲說道:「怎麼今晚不等爺?」
  
  等你?
  
  我才沒那個心情呢。
  
  不過心裡這麼想,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抬起頭看了四阿哥一眼,微微嬌嗔道:「爺來了怎麼也不讓人通傳一下,婢妾還以為爺今晚要去喜塔臘姐姐那兒過夜呢!」
  
  語氣裡隱隱帶著一絲醋味和惱意。
  
  四阿哥看著武靜雅這番摸樣很受用,彎下腰吻了下的臉頰,然後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見武靜雅似乎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裡突了一下,也柔和著臉色應了一聲。
  
  「你是在爺食言而生氣嗎?」
  
  武靜雅低垂著眼瞼,聲音裡夾帶了一絲淒然。
  
  「不敢,爺這麼做自有爺的道理,婢妾確實在得知爺食言後,很生氣,可是婢妾反省了一下午後,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妒’之一字……」
  
  武靜雅也沒等四阿哥接話,也沒看四阿哥逐漸冷凝的臉色,繼續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婢妾就想,爺的決定是對的,婢妾毫無管家經驗,不如爺將管家權交給喜塔臘姐姐,這麼一來,婢妾也樂的輕松,爺也能放心……」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讓四阿哥面色一變,他突然握住武靜雅的小手,攥得緊緊的,聲音低沉而危險道:「你真的這麼想?」
  
  「是!」
  
  武靜雅忍著疼痛,沒有看他,依然低垂著雙眼,低聲點頭。
  
  四阿哥見武靜雅避著不看他,心下微惱,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道:「這件事是爺的錯,忽略了你的感受,別再說那種話,爺聽了心裡也不好受,喜塔臘氏來求爺,爺想著她管過家,能從旁輔助你就答應了她的請求,不過現在看來是爺考慮不周了,爺重新找個人輔助你,嗯,就魏總管好了……」
  
  沒想到他的一番好意,卻被人誤解。
  
  加上他也有揪喜塔臘氏小辮子懲戒的意思。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沒必要了。
  
  免得靜雅對他心生隔閡。
  
  「……」
  
  武靜雅驚愕的抬眸,沒想到四阿哥是這樣想的,她以為他是給她添堵,便打算以退為進,將喜塔臘氏踢出去,不過現在四阿哥自己出聲了,她卻不能點頭了。
  
  暗道了一聲可惜。
  
  她伸出另一只沒被握住的手,輕柔的撫摸著四阿哥握緊他的大手,輕輕的搖頭。
  
  「爺還是讓喜塔臘姐姐幫我吧,畢竟爺已經答應了她,再食言就不好了。」
  
  既然四阿哥已經退了一步,她也不好再蹬鼻子上臉。
  
  便宜喜塔臘氏了。
  
  「好,聽你的!」
  
  四阿哥也知曉隨意換人不好,幸好武靜雅識大體,善解人意,心裡對她的喜愛又多了一分。
  
  「謝謝爺!」
  
  武靜雅笑著道謝,美麗的臉上又恢復了光彩。
  
  她之前只是演戲罷了。
  
  就算他對四阿哥死心了,她不能表現的無動於衷。
  
  「對了,爺,婢妾過幾天打算去相國寺上香,為寶兒祈一個平安符!」
  
  四阿哥聞言點頭。
  
  「嗯,順便也為爺祈一個。」
  
  「……」
  
  武靜雅默。
  
  「好!」
  
  四阿哥心情飛揚,嘴角微翹,將她按壓在床榻上,尾音輕揚道:「安置吧!」說完火熱的身軀貼了上去,又是一個激情的夜晚!
  
  翌日,武靜雅正式開始管家。
  
  今天,她特意穿黑領縷金銀色團花暗紅旗袍,梳大拉翅頭,給人一種清麗雅貴之感。
  
  喜塔臘氏也過來了,一臉的神采飛揚。
  
  武靜雅只是讓錢嬤嬤去召集府裡的管事嬤嬤過來,認識一下,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就將她們打發回去。
  
  喜塔臘氏從頭到尾都沒能說上一句話,臉色不免有些陰沉,狠狠的絞著手中的帕子,瞪著武靜雅。
  
  最後悻悻然離開。
  
  武靜雅也懶得理會她,開始翻看四阿哥交給她的賬冊,經過兩天的查看,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過這些賬冊都是明面上的東西,暗地裡的誰知道呢?
  
  結合錢嬤嬤調查到的情況,武靜雅利用職務之便,在錢嬤嬤的指點下,大肆整頓了一番後院,發配了不少‘眼線’,其中還有德妃的眼線。
  
  至於康熙的眼線,她在四阿哥的指示下保留了下來。
  
  對於四阿哥竟然讓她清除掉德妃的眼線,武靜雅表示很意外。
  
  暗自猜測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可是十四阿哥和四阿哥的關系因為弘昐的存在還是很好啊,德妃也對四阿哥好了許多,聽錢嬤嬤的來的消息,德妃和四阿哥的關系改善了許多。
  
  這又是唱哪出啊?
  
  想不明白的,武靜雅也不去想,反正有四阿哥擋著呢。
  
  她這廂毫不在意,宮裡的德妃卻怒了。
  
  她一直不喜歡武氏,這一次老四堅決讓武氏管家,兩人鬧得不愉快,她卻為了自己的私心,不得不忍耐,現在那個女人竟然在管家的第一天就將自己安插進去的眼線,毫不留情的處理了。
  
  「該死的武氏!盡壞本宮大事!」德妃憤怒的摔了一個瓷杯。
  
  「娘娘,別氣,別氣,莫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側福晉傷了身子。」
  
  心腹嬤嬤急著安撫德妃。
  
  「我怎能不氣,那拉氏已經打算和本宮合作了,還沒開始就……」德妃說著驀地住了聲。
  
  「娘娘,明年又開始選秀……」
  
  心腹嬤嬤別具深意的說道。
  
  德妃聞言雙眼閃過一絲異樣,整個人瞬間恢復了平靜,一派淡然地把玩著自己長長的護甲,雲淡風輕的說道:「是啊,明年本宮不但得為老四挑秀女,還得給本宮的孫子挑選兒媳婦……」
  
  說著,她睨了眼心腹嬤嬤,心腹嬤嬤會意。
  
  「奴才定會將這次的秀女資料收集完整給娘娘。」
  
  「嗯!」德妃淡淡的點頭。
  
  ………………………………
  
  五天後,武靜雅已經將在錢嬤嬤的幫助下將王府的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原本作為輔助的喜塔臘氏,卻插不上手。
  
  十月份的天氣帶著一絲涼意,不過這天的天氣還是不錯的。
  
  一大早,武靜雅帶著一干護衛和丫鬟換了平常的衣裳去相國寺上香。
  
  相國寺是皇家寺院,香火鼎盛,也最為熱鬧。
  
  當然其更出名的是因為了然大師,據說,了然大師卜卦十分精准,可惜行蹤飄忽不定,也很少替人卜卦。
  
  一行人很快到了相國寺,在廟外下了馬車,發現前方不遠停著一輛馬車,算不上奢華,不過卻十分的精致,是上好的紅木制的。
  
  沒想到還有人和她一樣早。
  
  武靜雅瞥了眼,正打算移開目光,卻看到馬車上的人下來了,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子,穿的是粉色的漢裝繡花白裙。
  
  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武靜雅正好對上她的目光。
  
  那女子很有江南美女的雅致,一雙美眸裡光華流轉,煞是勾人。
  
  她也看到了武靜雅,眼底也閃過一絲驚艷和詫異,隨即垂下眼眸,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上寺廟的階梯。
  
  「這是誰家的閨女,長的真美……」
  
  秋蘭禁不住一陣贊歎。
  
  「不過再美也沒咱主子美……」末了,秋蘭又補上了一句。
  
  武靜雅莞爾,心裡卻有些不解那位美女眼中詫異是怎麼回事。
  
  想來兩人不會有什麼交集,便將此事拋開了。
  
  上了階梯,到了廟門前,看到站在那裡的幾個披著袈裟的僧人站在一個箱子前,讓人在箱子裡投放了銀錢,就進了廟裡。
  
  誠心的求了兩個平安符後,帶著秋蘭和錢嬤嬤打算隨意逛一下這個有名的相國寺,哪知又碰到了那位絕色風華的女子。
  
  
第 96 章 對上,夢境由來
  
  「這相國寺的後廂房環境真不錯,雅致而清幽……」武靜雅心情不錯,感受著這寺廟的氛圍,輕笑道。
  
  「是啊,算起來,奴婢是第一次到廟裡來呢。」秋蘭看著周圍的各種高大的樹木,笑嘻嘻道。
  
  「主子,有沒想過去見了然大師?」錢嬤嬤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武靜雅驚訝的瞅了錢嬤嬤一眼。
  
  「嬤嬤,這了然大師不是誰都能見的,況且,咱們也不知了然大師在不在廟裡?」
  
  「奴才在主子祈護身符的時候就向廟裡的僧人打聽了,今天了然大師剛好在,就在東面的小院廂房裡。」錢嬤嬤笑著道。
  
  「……」
  
  武靜雅無語了,「錢嬤嬤,我又不卜卦,找了然大師做什麼?」其實她心裡正心虛著呢,聽說那個了然大師本事非凡,要是被他看出她是個冒牌貨,就麻煩了。
  
  雖然現在她已經修煉到了魔導師等級,靈魂和精神力融合在一起了,不易被人察覺。不過她可不敢小看這些高人。
  
  「主子你不卜卦,可以幫小阿哥們卜卦啊……」錢嬤嬤顯然興致很高。
  
  「不用了,趁著還有時間,我們逛一下這個相國寺吧!」武靜雅搖頭拒絕,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不要去見那個什麼勞什子的了然大師為好。
  
  錢嬤嬤見主子心意已決,失望的歎了一聲,跟在她身邊。
  
  三人一起逛著寺廟,後面遠遠跟著一群護衛。
  
  快中午的時候,武靜雅打算在寺廟裡吃一頓聞名已久的齋飯,卻接到了四阿哥到來的消息,不免怔了怔。
  
  很快,四阿哥和高無庸的身影出現在武靜雅面前,一身朝服的四阿哥身形挺拔,修煉了魔法更令他氣質大變,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隱隱還帶著一絲帝王之氣。
  
  武靜雅以為自己感覺錯了,帝王之氣?怎麼可能……現在四阿哥正是潛伏的時候,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氣息?
  
  待她再仔細感覺的時候,又消失無蹤了。
  
  「爺,您怎麼來了?」
  
  「剛好在附近辦完差事,順便到這來接你回去。」四阿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爺的護身符呢?」
  
  「在這……」武靜雅從袖口掏出為他祈到的一個金黃色的護身符。
  
  四阿哥看了一眼,眼底上閃過一絲滿意。
  
  「給爺戴上!」
  
  指了指他的腰際,四阿哥很大爺的開口。
  
  武靜雅動了動紅唇,瞥了眼周圍,高無庸已經將臉別開了,狀似在研究旁邊的一顆老樹,錢嬤嬤和秋蘭則一臉的高興。
  
  「好!」
  
  武靜雅拿著護身符,低垂著頭,動作熟練而輕柔的給四阿哥系上。
  
  兩人親暱的模樣正好被從遠處廂房出來的絕色風華女子撞見了,微微有些羨慕了瞅了一眼,剛好四阿哥是正對著她的,在看到四阿哥的俊臉時,美眸驀地閃過一絲亮光。
  
  又瞅了眼他身邊的女子,並沒有看清她的容貌,許是自信自己的美貌,眼神微微瞥就移開了,沒有認出這女子就是她早寺廟外見過的那名氣質嫻雅,容貌美麗的女子。
  
  移動步子,帶著丫鬟朝四阿哥方向走去。
  
  此時,武靜雅已經給四阿哥系上了護身符,抬眸正好看到那名絕色風華的女子,見她好像朝她這個方向走來,不禁怔了怔,瞅著四阿哥,揶揄取笑道。
  
  「爺,有個大美人看您呢!」
  
  四阿哥也看到了那女子,眼神微微一閃。
  
  此時,那美女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粉臉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粉色,讓遠處的一干護衛看直了眼。
  
  她曲膝福了一福,嬌聲道。
  
  「奴婢年氏如雲見過王爺,王爺萬福!」
  
  嬌滴滴的聲音帶著江南美女特有的軟噥,和李氏的聲音有些相似。她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漢學,所以行為舉止頗似漢家的大家閨秀。
  
  年如雲……
  
  武靜雅默默的咀嚼了這三個字,眼底劃過一抹驚異,這難道就是那個歷史上據說頗得雍正喜愛的敦肅皇貴妃?
  
  「年如雲?沒聽過!」
  
  四阿哥清冷的嗓音一出,年如雲臉上的笑容驀地一僵。
  
  武靜雅望天,心裡甚為同情這個青蔥美少女,四阿哥就是毒舌啊……
  
  「奴婢阿瑪是湖廣巡撫年遐齡,大哥是四川巡撫年羹堯,都是王爺手下的門人!」年如雲笑盈盈解釋,水樣的眸子帶著一絲直勾勾瞅著四阿哥,眼波流轉,十分勾人。
  
  真的是小年糕……
  
  武靜雅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絕色風華女子,年如雲的美麗,連她這個見慣了美貌女子的人都覺得驚艷,更別說別人了。
  
  詭異的是四阿哥依然面癱著一張俊臉,對眼前的美女似乎無動於衷,武靜雅眨了眨眼,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看樣子四阿哥似乎沒見過年如雲,這年如雲怎麼就認得四阿哥呢?
  
  清朝雖然對女子沒那麼嚴格,滿人女子也是可以出門的,想來這年如雲在什麼地方見過四阿哥吧。
  
  「嗯,爺知道了!」四阿哥輕飄飄的應了一句。
  
  年如雲一愣,就這樣?連丫鬟小心的扯著她的衣袖都不知。
  
  武靜雅嘴角上揚了幾度,她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被小年糕無視得那麼徹底,也不容易啊。
  
  四阿哥說完,沒有再看年如雲一眼,秋意甚濃,就算是晌午,還帶著一絲涼意,他對武靜雅輕聲道:「時辰不早了,吃完廟裡的齋飯就回府去,不要在外頭逗留,爺下午還有事……」
  
  年如雲終於正眼瞧武靜雅,發現是早上見到那位美貌女子,微微有些錯愕。
  
  竟然是她!
  
  「王爺,這位姐姐是?」
  
  四阿哥冷眼看著,心裡卻十分不耐煩,明明早就知曉他身邊的武靜雅是他的側福晉,卻無視她,徑自和他搭訕。
  
  這年家的教養真讓人不敢恭維。
  
  這年氏連女子該有的矜持都沒有,想趁機落實,入他的親王府,年羹堯打的好算盤。
  
  哼!
  
  要不是他派人盯著年家,還不知年家竟然早有了將年如雲嫁給他的打算。
  
  那場詭異的夢中,這年氏最後成了他的側福晉,一進門就備受寵愛,這是夢中的那位‘四阿哥’最窩囊的一段時光。
  
  為了得到年羹堯的支持,不惜獨寵她一人。
  
  雖然他不知他登基後,這位年氏的結局如何,不過他敢肯定不會很好。
  
  他瞥了眼武靜雅,武靜雅會意勾起紅唇,聲音清雅的回了她。
  
  「我只是雍王府一個小小的側福晉罷了!還有,這聲姐姐,我可承受不起……」
  
  姐姐?
  
  嘖嘖,這意圖還真是明顯,她睨了眼身邊的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揶揄和看好戲的笑意,不過她沒托大的將年如雲當妹妹。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年如雲肯定是明年要選秀的秀女,她做了她的姐姐,豈不知她就要入雍親王府?
  
  而且她總覺得這小年糕似乎認得她,很詭異的事情。
  
  四阿哥聽了她的回答,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顯然很滿意她的識相。
  
  他是個記仇的人,年羹堯的背主他是絕不能容忍的,他從四十三年就開始准備,暗中的勢力早已十分龐大,隆科多已經暗中投靠了他,加上他和十四弟的關系不錯,就算沒有年羹堯的支持也沒多大的關系。
  
  「原來是側福晉,奴婢給側福晉請安。奴婢剛才不知側福晉身份,如有冒犯請側福晉海涵……」
  
  年如雲臉上笑容一僵,手中的帕子用力的絞了一下,不過也不敢四阿哥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見自家小姐此番被落了面子,丫鬟也不敢吭一聲,對方可是雍親王和得寵的側福晉。
  
  「不用多禮!我和爺還有事,年格格請自便!」武靜雅淡淡一笑,轉向四阿哥。「爺,走吧,廟裡估計已經將齋飯准備好了!」
  
  「嗯!」
  
  然後看也沒看年如雲一眼,兩人翩然離開。
  
  身後還跟著秋蘭和錢嬤嬤高無庸等人。
  
  年如雲咬著紅唇,不甘的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她早在大哥拿來四阿哥的畫像時,就對四阿哥芳心暗許了。
  
  現在剛好在相國寺遇到,她不顧矜持的上前搭話,就是因為她對自己的美貌十分自信,卻沒想到碰一鼻子灰。
  
  「小姐,了然大師不是給您卜卦說您貴不可言嗎?說不定小姐會嫁給太子呢……」丫鬟見狀安撫道。
  
  年如雲聞言,臉色變幻不定,是,了然大師是說她是貴不可言的命,可是後面還有附加條件的,不過這個她可沒讓自己的丫鬟知曉。
  
  跺了跺腳,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
  
  「我們走!」
  
  回去和額娘大哥一起商量下對策才行。
  
  主僕兩人離開後,旁邊的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走出一道人影。
  
  貴不可言嗎?
  
  …………………………
  
  寺廟後院廂房裡
  
  武靜雅和四阿哥坐在圓桌旁用午飯,秋蘭和錢嬤嬤以及高無庸三人在一旁伺候著。
  
  圓桌上早有寺廟的僧人擺滿了精致的齋飯,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齋飯,武靜雅禁不住食欲大動。
  
  「爺,這相國寺的齋飯好精致,爺今天有口福了。」
  
  「嗯,這齋飯爺吃過好幾次,味道不錯,可惜府裡的大廚做不出這樣的味道。」四阿哥吃了口齋菜,回應了一聲。
  
  四阿哥素來信佛,吃齋念佛是常有的事。
  
  這點武靜雅也知曉。
  
  「爺常來相國寺嗎?」武靜雅有些好奇的問。
  
  聽聞歷史上四阿哥和了然大師交情不匪,不知是不是真的?
  
  「來過幾次,寺裡的了然大師和爺有些交往,待會吃完,爺帶你去見見了然大師。」四阿哥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什麼?
  
  見了然大師?
  
  武靜雅搖頭想拒絕,卻見到四阿哥一副不容拒絕的神色,禁不住有些焦慮,希望這個了然大師不要像傳聞中那麼神奇才行。
  
  罷了,說不定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擾。
  
  「好!」
  
  兩人溫馨的用過齋飯後,四阿哥就帶著武靜雅來到東面後山的院子,這裡十分安靜,沒什麼人。
  
  「跟爺走!」
  
  四阿哥顯然很熟悉此地,帶著武靜雅走到一間木屋前,揮手叫一干奴才在外頭守著,自己則帶著武靜雅房門前。
  
  「了然大師可在?胤禛帶武氏來訪!」
  
  話裡,裡面傳來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
  
  「進來!」
  
  武靜雅此時的心砰砰直跳,有些害怕想退縮,可是情勢不由人,她被四阿哥拉著進去了。
  
  一進去,就看到一個頭發眉毛均發白的老和尚坐在中間的蒲團上,面容帶笑,慈祥而和藹,他的目光掠過武靜雅的時候,十分沉靜,隱隱還帶著一絲了然。
  
  武靜雅心裡十分忐忑。
  
  穿越了兩世,她知曉世上還是有高人,如今一見這了然大師,她就知道,這了然大師是絕對的高人。
  
  還未等兩人開口,了然大事手裡捻著佛珠率先開口了。
  
  「早上的時候幫一位年施主卜過一卦,原本不知為何她的命數發生了變化,現在一看武施主,老衲便明白了。」
  
  什麼?
  
  武靜雅驚愕的瞅著了然大師,四阿哥心裡也一驚,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知大師這話何解?年氏的命數和武氏又有何關系?」
  
  了然大師微微一笑,看了眼武靜雅,「武施主先到外頭等候,老衲和雍親王單獨說幾句話。」
  
  武靜雅看了眼四阿哥,忐忑不已的出了房門。
  
  在外面緊張的等待著。
  
  廂房裡
  
  「大師請說!是不是武氏有什麼問題?」四阿哥抿了抿唇,看著了然大師道。
  
  了然大師搖頭。
  
  「老衲只是覺得奇怪,這位武施主雖然命主貴,但命中無子,如今武施主的命數卻已經發生了改變,眉宇間隱隱有一股紫氣升騰,未來必定貴不可言。」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而年施主雖命途多舛,且不宜子孫,但她卻是貴不可言的命,如今她的命數卻發生了極大的改變,源頭卻和武施主有關……」
  
  了然大師這一番話,在四阿哥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夢境。
  
  夢中的年氏確實不宜子孫,生的孩子幾乎活不下來,不過也確實是貴不可言,‘四阿哥’登基就分封她為貴妃。
  
  但武氏因為幼年遇高人學了魔法,將她的命運改變了。
  
  「年氏原本命中注定是王爺的側室,她的貴不可言也是有條件的……如今卻因為武氏的命數而發生了改變,所以老衲才將這兩位女施主聯系起來……」
  
  了然大師又拋出了一句話。
  
  「原來是這樣!」
  
  四阿哥松了口氣,武靜雅只是因為學了魔法和煉藥,小心謹慎,沒有被人下絕育藥,就改變了她的命數。
  
  「王爺,老衲單獨和你聊的是另外一件事,王爺最近是否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四阿哥一驚,震驚的瞅著了然大師。
  
  「是!」
  
  「那個夢就是你的前世……老衲最後說一句,今生你的命運已經改變了,而且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了然大師說完就閉上了雙眼。
  
  今日看到四阿哥的氣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掐指一算,原來是還是他種的因,沒想到當初他只是一時的意動,竟然讓他覺醒了前世的事情。
  
  這也是四阿哥的緣法。
  
  四阿哥本來還想問一些事,哪知了然大師閉了眼,只好退出了廂房,看著外面高大的樹木以及一臉緊張的武靜雅。
  
  整個人突然放松了下來,勾起唇角笑了。
  
  「爺,了然大師他有沒說婢妾什麼……」武靜雅見四阿哥出來,忙上前試探的詢問。
  
  她可不敢在了然大師面前用精神力探查。
  
  四阿哥握住她的小手,眼角含笑:「沒,我們回去吧!」
  
  仔細的瞅了眼四阿哥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她松了口氣,看來這了然大師沒傳說中的神奇。
  
  在他們走後,又一人進入了了然大師的廂房。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9

第 97 章 再見小年糕 ...
  
  深秋一過,就是初冬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武靜雅管家也越來越得心應手,除去喜塔臘氏不時在暗中使絆子,她的日子過的還是蠻滋潤的。
  
  廚房的管事武靜雅經過考察後也選好了人,喜塔臘氏見她選的人是四阿哥從宮裡帶出來的嬤嬤後,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至於年如雲,反正四阿哥也不上心,也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現在臨近年節,把持管家大權的武靜雅益發的忙碌起來了。
  
  至於福晉,依然在‘養病’中。
  
  除了親自擬定各處的禮單,給下面門人的賞賜,武靜雅還要應付一波又一波來送禮的人,還有給宮裡宮外的阿哥格格們准備禮物,特別是給宮裡太後和德妃的禮物更要精心,就算有魔法在手,她也累慘了。
  
  幸好有錢嬤嬤、秋蘭、玲瓏等一些忠心的奴才幫襯,她才得以喘口氣。
  
  不當家不知當家的辛苦。
  
  經過這一忙活,武靜雅覺得福晉那拉氏真的很厲害,很強大。
  
  不愧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
  
  處理起來游刃有余。
  
  到了二十九,雍親王府中,已經處處洋溢著節日氣氛,裝扮的既喜慶又莊重。
  
  忙活完後,武靜雅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四阿哥看了也頗為心疼,於是讓廚房餐餐給武靜雅燉十全大補雞湯。
  
  後院的女人均羨慕嫉妒恨,不過她們也只能撕手帕發洩。
  
  有些聰明的,就安分的窩在自己小院子關門過自己的日子,例如,李氏,宋氏,郭氏等幾個不再年輕的格格。
  
  開始的時候,武靜雅還吃的津津有味,可是半個月過去了,四阿哥還讓人天天給她燉十全大補雞湯。
  
  吃的她看到雞湯都快吐了。
  
  幸好平時她吃的時候,順便讓人將寶兒帶過來,讓寶兒幫她喝了不少,半個月下來,寶兒原本消瘦的身子慢慢的變得白白胖胖了。
  
  讓她十分有成就感。
  
  不過後面被四阿哥抓包了。
  
  「主子,廚房的人送雞湯來了……」正躺在矮榻上閉目養神的武靜雅聽到錢嬤嬤的聲音差點沒嚇的從榻上掉下去。
  
  「錢嬤嬤,這雞湯我都吃到怕了,你說爺什麼讓廚房停止燉雞湯啊?」武靜雅睜開眼,苦著一張秀麗的小臉,可憐兮兮的說道。
  
  錢嬤嬤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將食盒裡的雞湯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笑著道:「主子,王爺是關心您呢!趁著湯熱,先喝了吧……」
  
  「嬤嬤,我要見寶兒……」
  
  「寶兒格格被王爺帶去書房了……」錢嬤嬤很是同情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同情歸同情,她還是會監督自家主子喝完這盅十全大補雞湯的。
  
  「什麼?」
  
  武靜雅驚叫出聲,四阿哥竟然這麼可惡,帶走了她的寶兒。
  
  「主子,快趁熱喝!」
  
  「嬤嬤,我現在已經補回來了,這雞湯我吃到要吐了,不能再吃了,你幫我吃了吧……」武靜雅一臉菜色的看著桌上的香味四溢的雞湯,死命的搖著頭。
  
  「咳咳……」錢嬤嬤還未回話,門外就傳來一聲男子的咳嗽聲,武靜雅一驚,抬眸望去,嚇了一跳,竟然是四阿哥。
  
  「爺,您怎麼過來了?」
  
  不是說帶寶兒去書房了嗎?寶兒呢?
  
  武靜雅起身上前,眼神亂飄,卻沒看到寶兒,不知剛才四阿哥有沒聽到她說的話,對上四阿哥的眼神,禁不住有些心虛。
  
  「爺不過來,還不知你又不想喝雞湯了……」四阿哥走到她身邊,睨了她一眼,挑起濃眉淡淡道。
  
  「爺,婢妾已經補過頭了……」武靜雅指著自己的嫩白的手臂,可憐兮兮的瞅著她。
  
  四阿哥盯著她雪白的手臂半晌,又看了眼她紅潤潤的臉頰,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點頭:「的確,還胖了一點,怪不得抱起來舒服多了!」
  
  「……」
  
  武靜雅無語。
  
  四阿哥,你是故意的,是吧,是吧……
  
  「行了,別裝可憐了,明天開始爺不會讓人送了,這盅雞湯你吃不下的話,就賞給錢嬤嬤吧!」四阿哥其實早已知曉她吃膩了雞湯,卻很壞心的繼續讓廚房燉。
  
  錢嬤嬤磕頭道謝後拿著雞湯離開。
  
  「還是爺心疼婢妾!」武靜雅見今天不用喝雞湯,頓時眉開眼笑。
  
  四阿哥摟過武靜雅坐在矮榻上,撫摸著她的秀發,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心疼:「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過完節,你就不用那麼忙了!」
  
  「是啊!」
  
  武靜雅贊同的點頭。
  
  「你做的不錯,年禮准備的很好……皇阿瑪和太後都很喜歡,還在爺面前贊了你一番。」四阿哥表揚了她一番,肯定了她這些日子來的表現。
  
  末了,又加了一句。
  
  「德額娘也誇了你。」
  
  德妃誇她?怎麼可能?
  
  武靜雅心裡冷笑,她可忘記前天她親自去送禮的時候,德妃還讓她在宮殿外頭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外面大雪紛飛,十分寒冷,要不是她裹了狐裘,披了斗篷,加上有魔法護身,恐怕早已遭了罪,大病一場了。
  
  她身邊的秋蘭就因此病了,到現在還沒好。
  
  見她沉默,四阿哥也知曉她想到了前天永和宮發生的事,抱著她的大手禁不住緊了緊,抿了抿薄唇,說出了一句讓武靜雅不敢置信的話。
  
  「她畢竟是爺的額娘,你現在先忍忍吧……以後……」後面的話四阿哥伏在她耳邊說完。
  
  看到武靜雅震驚的眼神,四阿哥嘴角微揚,心裡卻酸澀不已,他們之間的母子親情早算是斷了。
  
  「爺,您……」
  
  「不過現在該有的禮數還是得做,不要讓人抓到把柄,知道嗎?」
  
  「婢妾明白。」
  
  兩人又聊了會魔法修煉中的問題,武靜雅其實隱瞞了不少火系的法術,只教了幾個實用且殺傷力沒那麼大的火系法術給四阿哥。
  
  至於修煉魔力,提升魔法等級,這個只要學會了冥想方法,就夠了。
  
  現在的四阿哥十分低調,趁著其他兄弟蠢蠢欲動的時候,拉攏大臣,和太子作對的時候,他倒是樂的清閒。
  
  除了辦差,就是耕讀,還吃齋念佛,實際上卻是抓緊時間修煉。
  
  只有等他登基了,魔法的用處才能發揮出來,他已經知曉武靜雅的煉金術十分不凡,卻不知如何開口讓她教。
  
  加上武靜雅進實驗室的時間少了,他就算想找借口也找不到。
  
  只好將這煉金術放下,等待適當的時機再向她提出來。
  
  這廂兩人正溫馨和諧的討論著修煉上的問題,永和宮裡的德妃把手裡的一張信箋扔進炭盆兒裡,化干淨。
  
  除夕這天,福晉帶病出來露了下臉後又回去了,做主的還是武靜雅,她帶著府裡所有的鶯鶯燕燕們,等待康熙賜福,吃年夜飯……
  
  到了年初二這天,年羹堯竟然帶著精心打扮的年如雲上門拜年了。
  
  剛好這個時候,四阿哥,弘昐和弘時也在。
  
  武靜雅一聽年羹堯來了,目光變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沒說什麼,只是按了下她的小手,就讓高無庸帶人進來。
  
  年羹堯來的時候,除了身邊跟著蒙著年如雲外,還帶了許多禮物過來,竟然有幾口大箱子。
  
  武靜雅好奇的看了眼他的模樣,見他長的白白淨淨的,一副斯文俊美的模樣,沒有一絲武將的氣息,看起來反而更像個文臣。
  
  又看了眼絕色風華,嬌羞無限的年如雲,不禁在心裡感歎了一下年家的好基因,專產俊男美女了。
  
  「奴才年羹堯攜妹來給四爺拜年,四爺萬福。」
  
  「奴婢年氏給四爺拜年!」
  
  年羹堯和年如雲一進來就給主位上的四阿哥拜年,然後又給武靜雅和弘昐弘時行禮。
  
  年如雲從拜過年後,目光一直嬌羞的瞅著四阿哥,明眼人都看出她對四阿哥有意思,可四阿哥面對這麼一個大美人,卻依然面無表情。
  
  似乎看不到大美人眼中的哀怨似的
  
  讓一旁的弘昐和弘時大為佩服。
  
  「這些是奴才獻給四爺的禮物!」年羹堯笑著讓奴才將幾口大箱子抬上來,然後讓奴才一一打開。
  
  一箱箱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山珍藥材,精美瓷器等映入眼簾,看得人眼花繚亂,震驚不已。
  
  沒想到年羹堯這麼大手筆。
  
  不會將年家搬空了吧?
  
  武靜雅則在心裡感慨,這年家真有錢,不知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四阿哥則十分淡定的瞇起雙眸,摩挲著手中的扳指。
  
  年羹堯有些緊張的看著四阿哥。
  
  「高無庸,將這些禮物記賬,收起來入庫!」半晌,四阿哥出聲了。
  
  見四阿哥毫不客氣的將年羹堯帶來的禮物收下了,令武靜雅微微有些詫異。
  
  年羹堯見四阿哥收下了他帶來的禮物,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看來四爺是接受他的忠心了。畢竟他之前曾背主過,這次之所以帶了那麼多貴重的禮物來親王府,一來是為了彰顯他的誠意,而來就是為了他的寶貝妹妹。
  
  「四爺,這是奴才的妹妹如雲,聽妹妹說,兩個月前曾在相國寺裡見過四爺一面,看來還真是有緣,而且如雲和爺一樣,對佛學頗有研究……」年羹堯很高興的向四阿哥介紹他的妹妹。
  
  這也是他今天來雍王府的目的。
  
  一旁的年如雲偷瞄了眼四阿哥,粉臉羞澀不已。
  
  武靜雅津津有味的看戲。
  
  聽著他滔滔不絕的誇贊年如雲,覺得這年羹堯真像個拉皮條。
  
  「嗯!」
  
  聽完他的介紹,四阿哥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一個眼神都沒給年如雲。
  
  年如雲閃過一絲失望。
  
  年羹堯也愣了,難道四爺不喜歡他妹妹?他可是和家人商量好了,今天來雍王府拜年,就是想讓四爺為自己妹妹的絕色風華傾倒,然後透露一下妹妹貴不可言的命數……
  
  「阿瑪,這個奴才真漂亮,比弘時身邊的翠兒漂亮多了……」弘時狀似天真的話語很是突兀的響起。
  
  
第 98 章 毒舌弘時,流言
  
  弘時的話一出,整個正廳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奴才,奴才……
  
  年如雲腦袋轟的一聲懵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手上的帕子攥得死緊,咬了咬下唇,垂下的美眸還閃過一絲怨懟。
  
  一直以來,她都自認為自己是貴女,大家閨秀,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說她是奴才。
  
  「難道弘時說的不對嗎?這個漂亮姐姐不是奴才嗎?」弘時噘著小嘴,瞪大了烏黑的眼珠子很天真的瞅著武靜雅和四阿哥。
  
  弘昐差點沒笑出聲,這四弟太可愛了。
  
  武靜雅瞪了弘時一眼,嗔道:「弘時不要亂說,年家雖說是爺門下,但早已脫離了奴籍。」說完,她轉向年如雲和年羹堯,微帶歉意的開口:「弘時只是小孩子心性,口無遮擋,你們不要當真!」
  
  一句話將弘時的話歸結於小孩子之言,讓他們有怒也發不出來。
  
  四阿哥也繃著俊臉,冷聲斥責了一番弘時:「靜雅說的對,弘時,待會回去罰抄《禮經》五十遍。」
  
  年羹堯擠著有些僵硬的笑容回道:「王爺,四阿哥說的也沒錯,年家雖然脫離了奴籍,但還是皇家的奴才。」
  
  他可不是傻的,四爺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他們年家雖然得到了當今皇上的重視,但他們還是皇家的奴才。
  
  他對幾位阿哥之間的暗流,以及皇上的態度有所了解,之前他太心急站隊了,有了背主的名聲,現在正努力全力扭轉四爺對他們年家的印象。
  
  當然不能得罪眼前這位四阿哥了。
  
  原本以為以妹妹絕色風華的容貌以及對佛學的了解,會令四爺另眼相看,從中活動一番,讓妹妹嫁入雍親王府當側福晉。
  
  如今看來似乎有點懸。
  
  四爺的態度讓他心裡忐忑不已。
  
  「大哥說的對,都是奴婢的錯,請王爺不要怪罪四阿哥!」年如雲攥緊小手,盡管心裡憤恨到要死,卻還要咬牙表現自己的大度。
  
  笑盈盈的為弘時說話,爭取給四阿哥留下一個好印象。
  
  「阿瑪,額娘,你們看,他們都原諒兒子了,抄書的事就算了,好不好?」弘時聽到抄《禮經》五十遍也傻了眼,又聽到他們言不由衷的求情,眼珠一轉,立馬順著桿子往上爬。
  
  「不行,該罰還是得罰!況且你也太過口無遮擋了,就當做是一個教訓吧!」武靜雅不想讓四阿哥難做,繃著一張俏臉拒絕。
  
  「靜雅說的對,看來爺之前對你太過放任了!」四阿哥也冷下臉,心裡贊同是一回事,面子上還是得給年羹堯和年遐齡的。
  
  弘時聽了,小臉垮了下來。
  
  哼,都是這個年如雲的錯。
  
  打算再加把火,反正他就是看這個柔柔弱弱的年如雲不順眼。
  
  「阿瑪,額娘,你們看,我可沒說錯,這位漂亮姐姐就是咱家的奴才,我很喜歡這位漂亮姐姐,阿瑪,不如將這位漂亮姐姐送給兒子吧,擺在身邊看著可舒服了……」說完,他走到年如雲面前,笑嘻嘻道:「漂亮姐姐,你說好不好?嗯,你也不要擔心嫁不出去,過幾年的話,我還會幫你找個有能力的小廝……」
  
  這話說出來,不但年羹堯面色大變,就連年如雲粉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做他的奴才服侍他?還給她配個小廝?
  
  年如雲漲紅了臉,心裡惱怒到不行,她本是高傲之人,而且又是貴不可言的命數,還是個在旗參加選秀的秀女,怎麼能配個小廝,她可是要嫁入皇家當主子的。
  
  真是欺人太甚!
  
  不過她即使心裡在怎麼惱怒憤恨,表面上也不敢造次,只是委屈又哀怨的瞅著四阿哥,看得武靜雅心裡一陣膩歪。
  
  弘時見了年如雲如此作態,心裡更是冷哼一聲,又是一個不要臉想要貼上阿瑪的女人,他可是聽額娘說過當初琪琪格倒貼阿瑪的事,現在又來一個,真讓人厭煩。
  
  弘昐也皺起了眉頭,這年如雲怎麼一點女人的矜持都沒有?真是沒臉沒皮的。
  
  「胡鬧,年小姐是要參加選秀的人,豈能做你的奴才!」武靜雅見四阿哥一臉的面無表情,也不知他是個什麼態度,只好佯怒的呵斥著弘時。
  
  轉頭對又對年如雲表示了一番歉意。
  
  年如雲只好咬牙咽下自己的不滿,笑著表示自己不介意弘時的小孩子之言。
  
  心裡卻恨死了弘時,打算自己嫁入雍親王府後,再找他算賬。
  
  「哦,原來不是來做奴才啊,難道這位漂亮姐姐是想做弘時的新額娘?怪不得弘時看她的眼珠子一直黏在阿瑪身上,二哥,你說是不是?」弘時一臉的恍然大悟。
  
  弘昐憋著笑,一本正經的教訓他:「年小姐才不會那麼沒有廉恥,你不要亂說話,免得毀了人家年小姐的閨譽……」
  
  武靜雅無語了,還有完沒完啊,沒看見四阿哥的臉都黑了嗎?
  
  年如雲的臉頓時黑了,又羞又氣的瞪了弘時一眼,自己的小心思被弘時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還當著周圍這些奴才的面,她這個未出閣,即將參加選秀的女子臉面往哪兒擱?
  
  最後弘昐那一席話,將她的後路堵死了,讓她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憋屈極了,緊緊的絞著手帕,心裡記恨上了弘時。
  
  不過她面上卻不顯,瞪著美眸,目中含淚,輕咬著貝齒,一雙手按在心口,身形搖搖欲墜,似乎委屈至極,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
  
  這副模樣,最容易引起男人的憐惜,可惜她面前的人是四阿哥。
  
  年羹堯本是張狂之人,加上一直順風順水,性子有些狂傲,如今見自己的寶貝妹妹被四爺的兩個阿哥如此埋汰,早已怒火攻心,還未等他出聲。
  
  四阿哥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水了,他突然重重的磕了下瓷杯,冷冷的瞪了弘時一眼,微怒道:「夠了,弘昐,將弘時帶下去,禁足一個月!」
  
  「阿瑪不要啊,弘時知錯了!」弘時大聲哀嚎。
  
  弘昐忍著笑將弘時帶了出去。
  
  武靜雅也覺得弘時有些太過了,看樣子,四阿哥是真的生氣了,不過她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看年如雲的樣子,恐怕會進退兩難了吧?
  
  見四爺已經當著他的面給了他一個交代,年羹堯也不好再出言,不過他的臉色不怎麼好,不過他想起今天來拜年的目的,只好壓下了心裡的怒火。
  
  「四爺,奴才還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四爺……」說著他看了下周圍的奴才。
  
  四阿哥瞇起雙眸,讓周圍的奴才退下,又看著武靜雅道,「靜雅,你先帶年氏出去走走,爺和亮工有話要說。」
  
  武靜雅笑盈盈的應了一聲,就帶著臉色不怎麼好的年如雲出去了。
  
  外頭十分寒冷,武靜雅讓人在涼亭裡的放了些爐火,就和年如雲坐在那兒,爐火燒得正旺,秋蘭和錢嬤嬤幾個奴才端來熱茶和糕點。
  
  「年小姐,這些糕點味道不錯,你嘗嘗!」武靜雅自己抿了口熱茶,笑著招呼年如雲。
  
  「多謝側福晉!……」年如雲吃了一塊蓮藕糕,贊歎了一聲,同時暗地裡仔細的觀察了武靜雅一番。
  
  發現自己除了美貌比這位得寵的側福晉略勝一籌,其他的氣質風韻卻怎麼也不上,自信心大為受打擊。
  
  怪不得四爺連眼神都沒有施捨一個給她。
  
  心思一轉,年如雲想試探一下武靜雅的才學,便和武靜雅聊起了詩詞歌賦,武靜雅豈會不懂她的心思,也樂意自爆其短。
  
  見她才情普通,又聊了些佛學的問題,武靜雅對佛學一竅不通,年如雲暗自歡喜,想到自己如果如願嫁入王府,得寵的機會很大。
  
  可能年紀還小,也可能是武靜雅的精神力太強,將她眼中的那抹雀躍和欣喜都捕捉到了。
  
  不知不覺,兩人在試探和被試探中聊了許多話題。
  
  很快,年羹堯出來了,臉色十分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和武靜雅打招呼後帶著年如雲離開。
  
  出了雍親王府,年氏兄妹上了馬車。
  
  年如雲就迫不及待的問年羹堯試探的結果。
  
  「大哥,四爺怎麼說?他答應了嗎?」
  
  年羹堯蹙眉,臉色有些不好,「沒有,四爺一點表示都沒有!」
  
  他把最大的賭注押上,四爺沒答應也沒拒絕,可是他心裡卻有個荒謬的念頭,四爺似乎不怎麼在意他們年家和妹妹的命數。
  
  「怎麼會?大哥,你難道沒將我的命數和四爺說嗎?」年如雲差點沒大叫出聲,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一臉的不信,她不信四爺得知她的貴不可言的命數之後會無動於衷。
  
  「說了!」年羹堯有些不忍的看著妹妹大受打擊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大哥,你會不會是弄錯了?還是你在開玩笑?」年如雲臉色發白黯淡,紅唇顫抖著,美眸中隱隱有淚珠閃動。
  
  自從兩個月前在寺廟裡見過四阿哥後,她就已經對他芳心暗許,心心念念的想嫁給四阿哥做側福晉,現在卻得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四爺沒答應,卻也沒拒絕,你還有機會!」年羹堯不忍妹妹失望,只好又說了一句。
  
  年如雲精神一振,黯淡的雙眸驀地一亮,「既然四爺沒拒絕,那豈不知說明我還有機會?」
  
  年羹堯別開眼,不忍打碎自己妹妹的美夢。
  
  他心裡早就清楚,四爺怕是無意拉攏他們年家了。
  
  過完年,年家依然頻頻派人上門,有時年如雲也會過來,不過四阿哥一直避而不見。
  
  雖說年羹堯是他的門人,可是年家如此高調的做法,卻令他十分不喜。
  
  年家的這一舉動落在有心人眼中,想到年家的女兒就要參加選秀了,心裡了然,不過四阿哥的對頭卻在利用這一事彈劾四阿哥。
  
  說四阿哥結黨營私,還被康熙召入宮裡問詢了一番。
  
  年家頻頻騷擾,武靜雅煩不勝煩,干脆將此事丟給喜塔臘氏,喜塔臘氏早已知曉這個年氏,不過她現在無寵,有心想讓這個年氏嫁入王府給武靜雅添堵。
  
  隨著康熙五十一年的到來,選秀將要臨近之際,年家上門的次數更多了,不過現在每次來的都是年如雲。
  
  自從將年如雲丟給喜塔臘氏後,年如雲就甚少找武靜雅了。
  
  每次都是去了喜塔臘氏的院子,一呆就是一下午,不知在做什麼。
  
  雅苑
  
  武靜雅斜倚在榻上愜意的吃著點心和水果,寶兒就在榻上坐著,全身裹得圓圓的,十分可愛,秋蘭坐在一旁,捧著武靜雅早些年寫的小故事小聲的讀給寶兒聽,寶兒也很乖,還未滿一歲的孩子,似乎聽得懂似的,一雙眼睛瞪得圓滾滾。
  
  四阿哥也在一旁吃著糕點,嘴角微翹的看著這一幕。
  
  「這些日子,年小姐天天往咱們府裡跑,也不是個事兒,對她的閨譽不好,不過她似乎和喜塔臘姐姐關系很好,開始以姐妹稱呼了,爺,您是不是打算納了年小姐?」
  
  武靜雅簡單的敘述著,面容十分平靜。
  
  四阿哥抬頭盯著她平靜的面容半晌,眼底閃過一絲慍怒,抿了抿薄唇,心裡有些煩躁和悲涼,她還是不信任他。
  
  「你放心,她永遠不會進雍王府!」他冷冷的說了一聲。
  
  「什麼」武靜雅震驚了。
  
  四阿哥瞇起雙眸,瞪著他,語氣十分危險:「難道你希望爺納了她?」如果她敢說一個‘是’,他保不住會失手掐死她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怎麼會?婢妾巴不得爺遠離她!」武靜雅也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危險,干笑的說道。
  
  「哼,那就好!」四阿哥冷哼一聲。
  
  「可是,快要選秀了,年小姐經常上門也不好,爺是不是出面說一聲?」
  
  「爺有分寸!」
  
  其實他心裡也厭煩了年家的糾纏,之前避開年如雲,是因為他敬重年遐齡這個人,不想給她難堪,只不過現在看來事情該解決了。
  
  皇阿瑪雖然相信了他的解釋,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旁聽故事的弘晝版寶兒顯然也聽到了兩人的這一番話,心裡又起了波瀾,看來上輩子風光無限的年貴妃是入不了親王府了,就像他前世的額娘一樣。
  
  真是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第二天,四阿哥見過年遐齡和年夫人後,接下來的好幾天,年家和年如雲再也沒有上門了。
  
  康熙也從眼線那得知了內情,對四阿哥更為放心了。
  
  宮裡的德妃得知年家的舉動後,臉色陰晴不定,眼底一抹陰狠一閃而逝,本來她想將這個年氏指給十四的,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年家早就選定了老四,既然不可能,她也不會便宜了老四。
  
  年家選擇老四,難道老四就是那個人?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他?
  
  可是了然大師的卜卦不會有錯,年家選擇老四,看來老四真的有可能是那個人……
  
  不行,絕不能讓老四擋了十四的路。
  
  貴不可言?
  
  德妃招來心腹,耳語了幾句後,撫摸著自己的精致的甲套,冷冷一笑。
  
  兩天後,一則流言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時間,年如雲出名了。
  
  大家都知曉了然大師給年家小姐卜過卦,年家小姐命裡貴不可言……
  

第 99 章
  
  自從選秀前傳出年如雲貴不可言的命數後,阿哥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聽說年家屬意的是雍親王後,三阿哥和八阿哥一黨全都坐不住了,只是太子的態度很詭異,似乎對年如雲引起的暗潮視若無睹。
  
  年節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今天宮裡有宴會,四阿哥帶著弘昐,弘昀,弘時三個進宮去了,寶兒一到冬天就懶洋洋的,現在正在睡懶覺。
  
  武靜雅現在冥想的時間少了許多,畢竟她已經剛剛突破到了大魔導師,往後修煉可不是冥想就行的了,還得感悟,局限在這個王府後院,也不會有多少感悟,要不是寶兒還小,她都想詐死離開王府。
  
  至於實驗室,她好久沒進去過了,煉金術,煉藥術,都需要材料支持,兩個兒子對這兩樣興趣不大。
  
  也是,弘昐已經在四阿哥身邊辦事了,這次選秀的時候,就要指婚了,算是大人了,加上他對空間魔法情有獨鍾,四阿哥也知曉他的魔法屬性,經常暗中派他做事。
  
  至於,弘時則打算往閒人方向發展,武靜雅也沒怎麼干預,兒子喜歡就好。
  
  另外一個三阿哥弘昀,十分安靜,總是讓人不自覺的忽略他。
  
  府裡的女人不算很多,今年肯定會進新人,武靜雅也沒怎麼在意,反正都這麼過了,而且她都快三十一歲了。
  
  就算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在古代來說,算是老女人了。
  
  四阿哥現在算是獨寵她,不過也會去後院其他女人那兒,將心封閉後,她的日子過的有滋有味,讓四阿哥暗中咬牙切齒,黯然神傷不已,故意去其他女人那裡的次數慢慢多了起來。
  
  不過這已經激不起武靜雅的嫉妒心了。
  
  她懷裡揣著暖爐,呆在暖和的屋子裡愜意的吃著點心,聽著秋蘭在說京城裡的八卦。
  
  「主子,這年小姐現在可出名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曉她貴不可言的命格,就是不知是誰傳出去的……」
  
  秋蘭自從嫁人生子後,依然服侍武靜雅,不過也越來越八卦了。
  
  武靜雅吃了塊橘子瓣,渾不在意的笑了笑:「估計是年家的死對頭吧,現在就算年小姐再風華絕色,也沒什麼人敢動心思了,不然……」
  
  說到後面,武靜雅禁不住呵呵直笑。
  
  「是啊,不過這事波及到了王爺,前段時間年家帶著年小姐頻頻上門,將我們王爺卷了進去,不知皇上會不會猜忌咱們王爺?」
  
  秋蘭在幸災樂禍之余不免有些憂心。
  
  「爺會處理好的,咱不用擔心,該擔心的是年家……」武靜雅想,以四阿哥的能耐,將這事置之度外還不容易。
  
  「那也是,現在年小姐肯定後悔的不得了,畢竟她的命數傳了出來,除了皇上和太子,她還能嫁給誰?」
  
  秋蘭禁不住掩嘴笑了笑。
  
  武靜雅也輕笑出聲,瞇起美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是啊,不過也難說,說不定其他皇子阿哥也有這樣的想法呢,要是來個‘意外’就難說了……」
  
  以年如雲對四阿哥癡戀的那點心思,她會嫁給皇上那個老頭子才怪,就算是太子,如今連位置都坐不穩,她肯定也看不上。
  
  四阿哥不是說前段時間,年家一直在暗中打探各個阿哥的消息嗎?
  
  看來年家的野心還真大。
  
  可惜這次他們可能無法如願了。
  
  四阿哥可是知曉年如雲真實命數的人,會娶她才怪,就是不知哪位阿哥會娶到她……
  
  主僕兩人也沒在年如雲身上打轉,武靜雅還是很關心弘昐的婚事的,就怕老康神經搭錯線,指個不靠譜的滿族貴女給他。
  
  「秋蘭,之前讓你打聽的事,有什麼眉目沒?」武靜雅想到過完年節,選秀就要到了,如果看上了哪個秀女,需要提前和宮裡通通氣才行。
  
  秋蘭搖頭,眼中帶著一絲迷惑。
  
  「主子,奴婢覺得很奇怪,以往的秀女就算打探點消息花點銀錢也能弄到,這次卻很奇怪,主子看上的幾家秀女卻一點消息都沒透露出來。」
  
  武靜雅一怔,「怎麼會?」
  
  「奴婢總覺得有人在阻止我們的查探!」秋蘭皺眉道。
  
  武靜雅抿了抿唇,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估計是有人在針對他們雍王府,歎了口氣,「看來這事得看咱們爺了!」
  
  其實在去年,弘昐的婚事她一直在關注,也看上了幾家秀女,具體哪一個,還得考察看看,可偏偏這個時候出了麼蛾子。
  
  竟然一點消息也打探不到了。
  
  要說沒人從中作梗,她才不信。
  
  會是福晉嗎?
  
  她懷疑過福晉,可是福晉一直在她眼皮底下,想做什麼動作都難。
  
  剔除掉福晉後,武靜雅也不知該懷疑誰了。
  
  只好先將此事放下,主僕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八卦,吃過午飯後,武靜雅就讓秋蘭回去了,自己則看著窗外的大雪,心裡卻煩惱著弘昐的婚事。
  
  四阿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武靜雅托著下頜望著窗外。
  
  「爺,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了?」聽到響動,武靜雅回過神來,看到四阿哥肩上的雪花,禁不住詫異的問道。
  
  「宮裡沒什麼事!」
  
  四阿哥解下披風交給一旁的高無庸,淡淡的回了一聲,然後就走到武靜雅身邊坐在了下來。
  
  武靜雅讓人去小廚房端了一碗紅糖姜湯給四阿哥喝。
  
  「今年的雪真大……」喝完姜湯,四阿哥的目光移向窗外的大雪,眉宇間夾帶著一絲憂慮,這麼大的雪,不知又會有多少人在這個冬季失去生命。
  
  「所謂瑞雪兆豐年,這是個好兆頭。」
  
  武靜雅盈盈一笑,撿了吉祥話說。
  
  「是啊,瑞雪兆豐年……」四阿哥聞言,眉宇間的郁氣散去,伸手握住武靜雅的素手,兩個人的手都不算冷,握在一起,更是滾熱。
  
  「爺,選秀就快開始了,弘昐今年也得指婚了,爺有沒看好什麼人選?」武靜雅轉頭看著他冷峻的稜角,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擔心自家兒子,忍不住問了出來。
  
  四阿哥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爺早有准備,你不用擔心!」
  
  「那爺看中哪家的秀女了?」武靜雅好奇的問道。
  
  四阿哥挑眉睨了她一眼,也不賣關子,直接道:「舒穆祿氏家的!」
  
  武靜雅雙眸一亮,「舒穆祿氏?」滿族八大姓氏之一,看來四阿哥算是將弘昐當世子培養。
  
  她不知四阿哥早知自己會登上帝位,對弘昐的嫡福晉自然上心了。
  
  四阿哥點頭,他早讓人打探過了,那個舒穆祿氏年紀和弘昐差不多,又是滿洲大族之一,大族盤根錯節,勢力根深蒂固,加上那個今年參選的舒穆祿氏容貌出眾,端莊嫻雅,大氣,是個能持家的。
  
  「既然是爺選的人,婢妾也是放心的!」武靜雅是信得過四阿哥的,她的關系網在王府裡是根深蒂固,但在外面就弱了,武家又不起眼,雖說她抬了旗,可也只是她一個人抬旗,家裡還是漢軍旗,想幫忙也無從幫起,幸好大哥,二哥是個厲害的,大哥走官路,二哥走商路,暗中幫四阿哥賺了不少銀子。
  
  「除了弘昐嫡福晉之事,爺已經跟皇阿瑪提過了外,德額娘今天也跟爺提了,打算給弘昐指一個側福晉和一個格格……」
  
  四阿哥蹙眉冷聲說道,對於德妃不死心想要掌控他的後院,他已經厭煩了,如今又想把持著他兒子的後院。
  
  真是讓人忍無可忍,看來有些事,他得加緊去做了。
  
  「什麼?」武靜雅愣住了,心裡一陣氣惱,這德妃到底想干什麼,看她給四阿哥指的女人,各個出身都十分低,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如今還插手弘昐的婚事,讓她十分憤怒。
  
  憤怒中又夾雜著無奈。
  
  四阿哥安撫似的的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發頂行,眼底閃過一絲冷冽。
  
  「德額娘畢竟爺的親額娘,給弘昐指個側福晉,格格什麼的,爺也不好插手,等到時這兩人進門了,你再讓人盯著就是了。」
  
  「嗯!」武靜雅想想也是,在她的監視下,量她們翻不起什麼麼蛾子。
  
  放下了心裡的事,武靜雅也有了心情說八卦。
  
  「爺,您說這滿京城的流言是誰傳出去的?難道是年家?」
  
  四阿哥捏了下她的 ,嘴角微勾,冷笑一聲:「年家還想著和爺修復關系,絕不可能這樣做,看來年氏的命數早已被人知曉,只是不知那個人知不知她不宜子孫,克子克孫,你放心,就算她上趕著貼給爺,爺也不會要的……」
  
  「爺,您這話可真夠毒的,不過是一個對爺癡心的小姑娘,至於嘛……」武靜雅聽了心裡暗爽,笑著嗔道。
  
  說真的,她之前真沒把年如雲的行為舉動放在心上,現在更不用說了。
  
  四阿哥也不會混這趟渾水。
  
  四阿哥哼了一聲,冷冷道:「她之前天天到爺府裡竄門,那做派怎麼看怎麼讓人膩煩,還差點將爺卷進了風浪中……幸好當初爺留了一手,不著痕跡的透露給了皇阿瑪的眼線……不然現在皇阿瑪還不知怎麼猜忌爺呢!」
  
  武靜雅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眼角彎了彎,揶揄道:「爺,怎麼說人家年小姐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您怎麼沒動一點心啊?」
  
  四阿哥瞇起雙眸,瞪了一眼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心裡氣苦不已。收緊了手臂,將她緊緊地摟住,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個無情的女人,爺的心思你不是最清楚嗎?」
  
  武靜雅身子一僵,都不知怎麼回話了,幸好這時玲瓏進來了,臉色帶著一絲難看。
  
  「王爺,年夫人和年小姐來了!說要見爺……」
  
  武靜雅聞言松了口氣,笑著將四阿哥推開,「爺,年小姐上門了……」語氣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四阿哥瞪了她一眼,心裡對她的逃避黯然不已,他抿了抿薄唇,突然捧住她的臉,狠狠的給了她一記熱吻後,才帶著高無庸離開。
  
  武靜雅怔怔的撫摸著被四阿哥狠狠吻過有些紅腫的唇,心頭一陣苦笑。
  
  也不知四阿哥和年如雲母女說了什麼,聽回報消息的奴才說,年家母女二人離開王府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
  
  之後,距離選秀越來越近了,年家也再也沒有人來過王府,年羹堯也開始在其他皇子阿哥之間活動。
  
  不少人都在看四阿哥的笑話,因為年羹堯本是四阿哥門下的奴才,如今卻接二連三的背主……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武靜雅也有所感覺,對於年羹堯如此左右逢源的做法,禁不住冷笑,看來年家已經開始自尋死路了。
  
  以四阿哥的性子,登基後還不來個秋後算賬。
  
  因為要選秀了,弘昐也即將大婚,四阿哥上折子請封弘昐為世子,哪知折子沒批下來,康熙卻越過四阿哥,晉封了皇五子胤祺的兒子為世子。
  
  一時間京城又流言四起,不過依然蓋不住年如雲那貴不可言的命數。
  
  武靜雅除了打理王府,就是一點一點的教導弘昐一些契約魔法,畢竟弘昐長大了,今年開始就要有自己的小家了。
  
  兩年前的那兩個通房陳氏和方氏不算,這兩個女人是康熙賜過來的,雖然不至於被弘昐打入冷宮了,不過也碰都沒碰她們一下。
  
  不過聽說這兩個通房現在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契約卷軸並不難制作,魔法卷軸的制作又不屬於煉金術的范圍,所以弘昐也很感興趣,特別是契約卷軸,得知簽訂契約數量的多少和自己的精神力有關後,他對魔法上心了不少,以往他最為喜歡自己的空間魔法,現在都將心思放到了制作契約卷軸上。
  
  契約卷軸的事,她讓弘昐保密,不要告訴四阿哥,弘昐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不再是以前那個以阿瑪為天的小男孩了。
  
  解決了這些事後,宮裡的選秀如期舉行了,年如雲掀起的波瀾依然沒有平復下去,大家都睜著雙眼看著這年如雲到底花落誰家呢?
  
  這一日,武靜雅正倚在窗前賞雪,弘昐從宮裡回來了,一回來就到雅苑,臉色有些古怪,身後還跟著兩個嬌媚美麗的少女,緩步走到了武靜雅跟前。
  
  「這怎麼回事?」
  
  武靜雅挑眉,看了眼兩個揚州瘦馬型的女孩,溫柔嬌弱猶如一株菟絲花,不過這眼角眉梢之間風情別具,一顰一笑,都帶著一股子魅惑的味道。
  
  顯然是經過精心調教的。
  
  「額娘,這兩個女子是瑪嬤送給阿瑪當姑娘……」弘昐其實十分無語,瑪嬤竟然讓他帶兩個女人回來給阿瑪……
  
  武靜雅眉心一陣跳動,她沒聽錯吧?這兩個女人竟然是德妃給四阿哥的……囧,她還以為是德妃賜給弘昐的了……
  
  讓人將這個兩個女人安置後,武靜雅這才和弘昐單獨詳談。
  
  「說吧,怎麼回事?」
  
  「額娘,還不是因為皇瑪法說今年兒子大婚,下令說不用給阿瑪賜格格了,瑪嬤就讓兒子帶了兩個瘦馬回來給阿瑪,兒子又不能推拒……」弘昐嘴角一撇,冷笑道。
  
  武靜雅失笑。
  
  「帶回來了就讓她們在後院呆著,反正又不差她們一口飯。對了,你院子裡的那兩個通房最近開始活躍了,你讓人留意一下,別出什麼麼蛾子。」
  
  弘昐神色一整:「兒子知道!」
  
  母子倆又聊了些話,弘昐就離開了。
  
  四阿哥回來後,聽說了德妃賜姑娘的事,冷冷一笑,反正沒說要給她們開臉,只是兩個瘦馬而已,於是就將這兩個女人扔到針線房去,當丫頭使喚了。
  
  這事傳到宮裡,其他娘娘倒是暗地裡笑話德妃,德妃氣的摔了一地的瓷片兒,又不能多加指責,畢竟那兩個瘦馬身份實在低的可憐,如果她為這事和四阿哥鬧得不愉快,指不定康熙不知怎麼看她呢。
  
  德妃也只能咬牙將這認了。
  
  其他阿哥中得知這一消息,都暗地裡笑話四阿哥不懂風情,德妃娘娘送出的那兩個風情萬種的瘦馬,居然不吃,也太浪費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8:59

第 100 章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宮裡的選秀如期舉行,武靜雅雖然想看看兒子未來的嫡福晉模樣,但她只是側福晉,身份不夠,只能希望康熙賜婚的對象是四阿哥看中的那個舒穆祿氏。
  
  今天要進行第二輪選秀,留牌子的秀女開始由宮裡的妃嬪檢閱。
  
  現在四阿哥早已進宮去了,武靜雅在府裡逗著小寶兒玩,聽秋蘭通報說十四福晉來了,禁不住詫異了。
  
  完顏氏不是可以進宮去看秀女嗎?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將小寶兒讓她的奶娘來照顧,讓完顏氏進來,今天的完顏氏的很端莊大氣,一看就是從宮裡回來,臉上略施脂粉,緋紅的面容,俏麗的眉眼帶著一抹別樣的風情。
  
  不過此時她的臉色十分難看,冷的嚇人。
  
  「小嫂子,我快氣死了!」
  
  完顏氏如帶著一陣冷風進來,讓丫鬟卸去身上的斗篷,坐在武靜雅身邊,喝了一杯熱茶後,氣呼呼的說道。
  
  「怎麼了?十四弟又出什麼狀況了?」武靜雅見怪不怪的問道。
  
  她和十四福晉完顏氏的交情一般般,要不是十四阿哥因為弘昐的關系和四阿哥比較親,她們也不會有什麼來往。
  
  以前十四福晉可是和那拉氏比較好的,畢竟同是嫡福晉,地位一樣,現在那拉氏在養病,管家大權落在了武靜雅手中。
  
  完顏氏也開始和武靜雅往來了,不過這關系比不上十三福晉,十三福晉時不時來親王府和她聊天,十三阿哥現在還被康熙冷藏,日子過的有些艱難,全靠四阿哥暗中接濟。
  
  完顏氏看了一眼美麗如昔,風情不減的武靜雅,禁不住有些嫉妒,怪不得四嫂會栽到她手中,想起今天這事和四阿哥也有那麼點關系,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道:「還不是那個年氏,竟然私自離開宮殿半路勾引四爺,不過四爺沒理會她,直接往前走,她就故意摔倒了……最後我家爺好心攙扶了她一把,哪知她竟然不小心露出了手臂,還倒入我們爺懷裡,最後更是不知羞恥的親上了咱們爺的嘴……」
  
  頓了頓,完顏氏看了眼武靜雅,諷刺的勾起唇角,冷笑一聲:「最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幾位阿哥竟然剛好出現了,全都看到了她親咱們爺的這一幕……」
  
  武靜雅聽得目瞪口呆,這年氏也太奔放了吧,是狗急跳牆了嗎?畢竟以她貴不可言的命數,除了嫁給太子,就是康熙,康熙已經是個老頭子了,太子又和年家有了間隙,加上太子的側福晉位置早已滿了,要是娶年氏的話,年如雲只能是一個小小的格格。
  
  這不是年家所期望的。
  
  「你說這是巧合?還是年家精心安排的一幕?」完顏氏冷笑的瞅著武靜雅,末了,又加上一句:「更為巧合的是,那群阿哥中間,年羹堯竟然在其中……只不過看到抱著年氏的不是四爺,眼中的失望可是怎麼也掩飾不住呢!」
  
  完顏氏的語氣益發的譏誚。
  
  武靜雅徹底的震驚了,聽完顏氏這麼一說,年如雲的目標還是四阿哥,只是後面出了一點岔子,年如雲又不想嫁給康熙和太子,見十四阿哥憐香惜玉,就賴上了他?
  
  「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有點懷疑這是年家精心策劃的一場戲,不過你是怎麼知曉的那麼清楚的?」
  
  完顏氏又抿了口茶,冷哼一聲,「因為我就在我們爺旁邊!」語氣帶著一絲咬牙切齒,嫉恨的味道。
  
  她本來想拉住自己爺的,哪知他竟然鬼迷心竅的去攙扶那個狐媚子,真是氣煞她了。
  
  她忘不了所有阿哥出現的時候,年如雲埋入十四阿哥懷中的動作,以及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堅定和異樣。
  
  「看來年家是不想將女兒嫁給太子或者入宮了……只是這次不知年家能否如願?」武靜雅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還能不如願嗎?別說我們爺的側福晉位置還空了一個,就以皇阿瑪對年羹堯的重視,肯定會將年氏賜給咱們爺,只是這樣一來,咱們爺就處在了風口浪尖中……」完顏氏冷笑一聲,憤然道。
  
  她早在去年的時候在德妃得知她看中了那個年氏,還有意要將年氏給十四阿哥,就嫉妒不已,千方百計想阻止年氏的嫁入,不過後來聽到京城裡的流言,終於松了防范,禁不住暗暗竊喜,哪知最後兜了一圈,竟然回到了遠點,她怎能不恨?
  
  那個年氏生的風華絕色,她府裡後院的女人沒一個比的上,加上她的命格,她們這些女人還能分到一絲寵愛嗎?
  
  「是啊,年氏那個貴不可言的命格,你們爺攤上了,不知是福是禍?」武靜雅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心說,要是你們知道她克子克孫,不宜子孫,就不會這樣如臨大敵了。
  
  「是福是禍也和小嫂子沒什麼關系,我真羨慕小嫂子,四爺竟然為了小嫂子,無視年氏的一番深情厚誼,還狠心的不去攙扶摔倒的年氏……」
  
  完顏氏語氣酸溜溜的說道,心裡也微微有些憂慮,這年氏真是個燙手山芋。
  
  不過她的美貌,還真沒幾個比得上的,自家爺也是喜歡美色的,這下子好了,正中下懷了,後院肯定不得安寧了。
  
  現在她有點羨慕四爺的後院了。
  
  武靜雅無語。
  
  「弟妹說笑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爺要是喜歡那個年氏的話,我也不能阻止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爺向來對女色不上心,一向清心寡欲,吃齋念佛的!」
  
  這番話說得武靜雅自己都牙酸,可是又不得不說。
  
  完顏氏想想也是,那個四爺可不是好相與的,整個人冷冰冰的,就是不知那個年氏到底看重他哪裡,不會是四爺親王的身份的吧?
  
  真是個勢利的女人。
  
  這麼一想完顏氏心裡平衡了。
  
  發洩了一番後,心裡舒服了,和武靜雅又聊了一番後,就起身告辭了。
  
  完顏氏離開了,武靜雅看了一旁的秋蘭和錢嬤嬤,禁不住掩嘴笑了起來,至於小寶兒,只是個未滿周歲的孩子,能懂什麼。
  
  於是華麗麗的被忽略了,也就錯過了小寶兒眼裡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錢嬤嬤,秋蘭,你說這年家會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武靜雅瞇起美眸,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康熙可不是好糊弄的,作為一個帝王,心性都是多疑的,本來年氏一直看中的是四阿哥,但最後的結果竟然是十四阿哥無意中毀了年氏的清白。
  
  那豈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十四阿哥是未來登大寶的人選?
  
  錢嬤嬤也滿臉笑容,「這可難說,年家心大了,想將女兒嫁入皇家,卻鬧出那麼多事,現在年氏毀了清白,入十四阿哥府中是版釘子上的事,就是不知是做側福晉還是做格格……」
  
  「依奴婢看,年小姐想做側福晉估計是不可能了,做格格還差不多!」秋蘭就是不喜歡那個年如雲,笑嘻嘻的說道。
  
  武靜雅笑了笑,看向窗外飄飛的雪花,淡淡道:「這可難說,別忘了年羹堯深受皇上器重呢……」
  
  年如雲進不了雍王府,武靜雅心裡微微有些高興。
  
  傍晚的時候,四阿哥帶著弘昐弘時以及弘昀一起回來了,冷冰冰的臉上竟然罕見的帶著一絲笑容。
  
  現在四阿哥已經習慣一回來就到雅苑。
  
  幫四阿哥脫掉大衣後,高無庸很識相的退了出去。
  
  四阿哥則擁著武靜雅坐在鋪著厚厚毯子的矮榻上,弘昐和弘時則在一旁逗著小寶兒玩。
  
  「爺,今天怎麼那麼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兒!」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杯茶水,笑盈盈的柔聲問道。
  
  四阿哥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微挑:「你不是知道了嗎?難道完顏氏沒跟你抱怨?」
  
  武靜雅嗔道:「這不是想聽爺說嘛!」
  
  四阿哥聞言心情大好,將宮裡發生的鬧劇口述了一遍,武靜雅含笑的聽著,聽完後,感歎了一聲:「這年家真是太不知足了!不過這回十四弟就慘了……」
  
  四阿哥嘴角微微一彎,雙眸微微瞇起一條縫,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十四弟怕是樂意的很!」
  
  武靜雅一陣錯愕,心裡一驚,難道十四阿哥也有了那個想法?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難道十四弟他……」
  
  四阿哥抿了抿薄唇,他現在和十四弟的關系不錯,可是回想起夢境裡十四弟和他對著干的事,他又不確定了。
  
  「也許吧!」
  
  「不說他了,反正年氏入他的府邸是板釘上的事,弘昐的婚事定了下來,皇阿瑪會將舒穆祿氏指給弘昐!」
  
  四阿哥心情十分好的說著。
  
  有十四弟在面前擋著更好,現在太子二哥已經慢慢沉寂了,可惜皇阿瑪卻不放過他,太子二哥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今年下半年太子就要再次被廢了,到時才是真正的混亂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沉寂,明哲保身,暗中潛伏。
  
  一旁的弘昐聽到阿瑪額娘在說他的婚事,禁不住有些害羞紅了耳朵,弘時見了樂了,小聲的打趣自己的二哥。
  
  兩兄弟你來我往的小聲說著,殊不知這屋裡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就連小寶兒都是弘晝版的。
  
  武靜雅和四阿哥都聽到了兩小的打趣,相視一笑。
  
  「弘昐長大了,要成婚了,婢妾也老了……」武靜雅心有感慨的說了一聲,一晃眼,她來到清朝已經十多年了,早已融入了這古代的後院。
  
  四阿哥聞言,邪氣的勾起唇角,捏了下她粉嫩如初的臉頰,挑眉戲謔:「老了?怎麼爺摸著還那麼嫩,那麼水靈呢?就連美麗如年氏都比不上……」
  
  四阿哥這是調戲她嗎?
  
  武靜雅囧了,臉禁不住也紅了。
  
  「爺,您這是在調戲婢妾嗎?」
  
  「你說呢……」四阿哥俯首在她耳邊吹著熱氣,大手在她腰間慢慢的揉捏著,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暗啞。
  
  「爺,別鬧了,弘昐他們都在……」武靜雅渾身發熱,想拍開他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又羞又惱,十分不自在,這四阿哥今天是怎麼了,竟然當著孩子們的面毛手毛腳的。
  
  沒看到兩個孩子在偷笑嗎?
  
  四阿哥輕笑一聲,將她抱在懷裡,沒有再動手動腳。
  
  「最近有十四弟擋在前頭,我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武靜雅瞥了眼一臉淡定的四阿哥,心裡腹誹,是啊,有十四阿哥擋在前頭,他的日子就安逸了,康熙也不會死盯著他了。
  
  這麼說來,年如雲還是有點用處的。
  
  「爺,您還真不會憐香惜玉,聽十四弟妹說,年小姐都要摔倒了,爺都不理會……」武靜雅一臉笑容的取笑他。
  
  「憐香惜玉?是爺會做的嗎?」四阿哥微帶不屑道。
  
  那年氏擺明了想纏上他,他才不會那麼傻,年氏是絕對不能入府的,就算十四弟沒有大發善心,他也和十三商議過怎麼解決她的。
  
  本來想將她推向八弟的,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被十四弟接受了。
  
  令他慶幸之余不免有些遺憾。
  
  武靜雅盯著他冷峻的稜角,怎麼也想象不出四阿哥憐香惜玉的模樣……
  
  「的確不像爺會做的事!」
  
  頓了頓,她看向寶兒,想到寶兒還有一個月就滿周歲了,就問四阿哥:「爺,寶兒快滿周歲了,抓周的事……」
  
  「寶兒畢竟是格格,不用大辦,咱們府裡自己弄就行了!」四阿哥想了想後道。
  
  武靜雅點頭,心裡微微歎了口氣,果然是重男輕女的古代,不過這樣也好,來的人不會很多,她也不用那麼忙。
  
  相較於四阿哥府邸的平靜,幾位有心思的阿哥卻不平靜了,特別是十四阿哥府邸,後院的女人各個都憋了一口氣,完顏氏更是沒了笑容。
  
  宮裡的德妃更是摔了一地的瓷片,又是震驚又是後悔,早知年氏注定要成為十四的女人,她何苦讓人將她的命數散播出去。
  
  現在好了,她的十四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
  
  第二天,傳言四起,十四阿哥正式處在了風口浪尖之中,各位有野心的阿哥對他防范了不少,無意中開始孤立起他來。
  
  不但這些阿哥如此,就連康熙也加緊安排人手盯緊十四阿哥的一舉一動。
  
  十四阿哥從開始的喜悅,到現在的無奈。
  
  選秀結束後,年如雲被康熙賜給了十四阿哥做格格。
  
  以年如雲高傲的性子,做格格不知她能否接受的了。
  
  武靜雅聽說了這事後,只是一笑置之,反正和她沒關系,她關心的是兒子的婚事。
  
  弘昐的嫡福晉也確定下來了,是舒穆祿氏,不過德妃也為弘昐選了一個側福晉,是烏拉那拉氏家族的,一個格格是漢軍旗的。
  
  德妃的選的人是要防范的。
  
  她不能干涉兒子的後院,希望弘昐自己處理好。
  
  一切忙完後,武靜雅終於閒了下來准備寶兒抓周的事,喜塔臘氏也過來搭把手。
  
  到了寶兒滿周歲的那天,四阿哥和武靜雅以及後院的女人全都到齊了,都在看寶兒抓周,當然其他的女人的心思都不在寶兒那,各個打扮的嬌媚無比,抓周宴上,一波一波的媚眼全都拋向四阿哥。
  
  武靜雅見了暗自悶笑不已。
  
  寶兒抓周的時候抓了把小劍,讓四阿哥大為驚訝,武靜雅則沒什麼,反正無論寶兒抓什麼她都不會在意。
  
  隨著天氣慢慢回暖,弘昐大婚後,武靜雅的日子也過的越來越愜意,管家有兒媳婦幫襯著,她樂的將權利下放。
  
  不過,很快,她平靜的日子就打破了。
  

第 101 章
  
  武靜雅抱著小寶兒從兒媳婦舒穆祿氏口中得知德妃明日宣召她帶著小寶兒進宮的消息時愣了半晌,反射性的想著,德妃又想干嘛?難不成見她的日子太舒服,想來給她添堵?
  
  想不通的事,她也不會多想。
  
  晚上四阿哥回來後,武靜雅跟她說了這事,四阿哥的臉色有些沉,想起今天永和宮的眼線帶來的消息,安撫了下武靜雅後,就急匆匆和鄔思道等人關在書房裡不知再商議什麼。
  
  武靜雅見了,心下有了一點心理准備,看來德妃這次宣她進宮不是什麼好事兒,不過她只是蹙了下眉頭,反正她是大魔導師,想陷害她也沒那麼容易不是?
  
  晚上約莫十點左右,四阿哥還未回來,聽秋蘭說還在書房,便安心的先上床睡覺休息了,秋蘭和錢嬤嬤兩人見主子心情沒有受影響,心裡頭也輕松不少。
  
  深夜之時,武靜雅睡的迷迷糊糊之時,感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她,猛的睜開雙眼,同時間對上了一雙冷眸。
  
  此時,不知何時過來的四阿哥用著略微冰冷的指腹撫摸著她的臉頰,見到她睜開雙眼之後,微微一愣。
  
  「吵醒你了?」四阿哥的聲音沙啞無比。
  
  武靜雅原本睡的模模糊糊,聽到了他的聲音後,便輕皺著眉頭看著他。
  
  此時屋裡不知何時點了魔法燈,亮堂堂的。
  
  「爺,您過來了?」
  
  不過此時的四阿哥微微有些憔悴和倦怠。
  
  「爺,怎麼了?」因為剛剛睡醒,武靜雅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小臉還泛著淡淡的紅潮,十分誘人。
  
  四阿哥雙眸微微一暗,望著她的目光更是炙熱了幾分,勾起嘴角,回應道:「無事。」
  
  說完,他坐在床上,沒有更衣上床,身上依然穿著常服,顯然是沒打算留下來過夜。
  
  武靜雅也發現了這一點,有些搞不懂四阿哥的半夜過來的目的,不過她還是掀開軟滑的被子坐了起來,瞅著四阿哥滿懷心事的模樣。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坐著。
  
  半晌,四阿哥開口了,聲音比剛才還低沉沙啞:「靜雅,如若明天德額娘要將寶兒抱走,你就依了她吧!」
  
  什麼?
  
  武靜雅一陣錯愕,心咯登一下。
  
  他這話是何意?!
  
  難不成德妃明天叫她進宮就是想抱走小寶兒?
  
  四阿哥見她的臉色變化不定,心下苦笑,他書房和鄔思道一干幕僚商議了一整晚,從德妃此舉猜測她背後的目的。
  
  自從年如雲被賜給了十四弟做格格後,那些有野心的阿哥漸漸的開始暗中給他使絆子,就連宮裡的德妃也被其他手握宮權的三妃聯合起來對抗。
  
  現在德妃竟然想將他的寶兒抱到宮裡養育,她到底想干什麼?
  
  原本以為皇阿瑪的目光被轉移到十四弟身上後,他會輕松許多,哪知德妃卻不想讓他好過,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冷厲。
  
  「爺,您是說德妃娘娘她會將寶兒,這可能嗎?」武靜雅看向四阿哥的眼神帶著一絲狐疑,德妃那個女人看她不順眼,想抱走寶兒養在宮裡,這可能性小的可憐。
  
  四阿哥譏諷的勾起嘴角,微帶疲倦的揉揉眉心,「爺的人已經得到消息,不然你以為德額娘沒事叫你將剛滿周歲的寶兒抱去宮裡做什麼……」
  
  武靜雅怔住了。
  
  窗外仿佛在掛著風,吹打著窗戶呼呼作響,房間內瞬間陷入靜默。
  
  靜的彼此都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她咬著紅唇,定定的看著四阿哥,攥緊手心,咬牙問道:「能拒絕嗎?」其實她心裡早有了答案,果然,四阿哥的回答不出她所料。
  
  「不能!」
  
  一句話斷送了武靜雅的希望,她苦澀一笑,是啊,這就是皇家,德妃又是她的婆婆,想將孫女帶在身邊很正常,又不是兒子,連康熙也無法拒絕,不是?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帶著兒子女兒遠走高飛,離開雍王府。
  
  偏偏她不能,她不是一個人,她背後還有一個家族,如果因為她一己之私而讓家人陷於危難之中,那不是她所願意看到的。
  
  或許,等四阿哥登基,弘昐有了自己的倚仗後,她再詐死離開吧。
  
  四阿哥見她神色不對,心裡陡然升起一絲心慌,想起她還是個大魔導師,兩眉禁不住緊鎖,大手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在想什麼?」
  
  「沒什麼,婢妾只是捨不得寶兒……」
  
  四阿哥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心下頓時有些苦澀,她還是不夠信任她,他緩緩閉上黑眸,放開她的手腕,沉聲問了一句:「你只需告訴我,你是否相信我?還是你也認為我狠心?」
  
  「……」武靜雅頓住了,她不想騙他,這次寶兒如果被德妃抱到宮裡養育,她想不是想見就能見得到。
  
  她不想將寶兒養育成那種大家閨秀的樣子,她想將寶兒當成兒子來養,她還寫了一堆計劃好好教養寶兒,如今這一切都被德妃破壞了。
  
  「爺,婢妾心裡好亂,婢妾……」她低垂著頭,避開他的話。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和澀然,雙拳緊握,話落之後,自關節處回應著一陣響聲。
  
  無人看到,自他手心內,滴落的那幾滴鮮紅刺目的血。
  
  「無論明天德額娘說什麼,你千萬別和她沖突,都依了她吧!」
  
  話落,四阿哥便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直到門被輕輕的關上,武靜雅才從震驚之中回神,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翌日醒來的時候拾掇一番後,就帶著寶兒坐上馬車進宮去了。
  
  五月中,天氣開始有些悶熱,福晉那拉氏已經漸漸的淡出了大家的視線,不少人已經開始慢慢淡忘了那拉氏。
  
  但鈕鈷祿氏沒有,她一直記著。
  
  這不,趁著武靜雅帶著小寶兒進宮,弘昐跟四阿哥辦差,以及弘時他們去上書房時,她接到心腹丫鬟的傳話說福晉要見她,她就避開後院的其他女人,偷偷的去了福晉的院子。
  
  此時的那拉氏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不錯,素心和幾個婆子正細心的在一旁服侍著,得知鈕鈷祿氏求見時,那拉氏嘴角微微勾起。
  
  終於來了。
  
  「讓她進來!」那拉氏讓素心在臉上抹上了脂粉掩飾自己的臉色,使得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才淡淡的開口。
  
  「是,福晉!」
  
  很快,一臉老實木訥的鈕鈷祿氏進來了,她的心腹丫鬟被留在了門外,她一進來就恭敬朝那拉氏低眉順眼的說道:「奴婢給福晉請安!這是奴婢額娘前幾天托人送給奴婢的一支百年人參,奴婢想起福晉身子抱恙,特將這支人參給福晉補身子……」
  
  說完,她從袖口處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恭敬的遞給了一旁的素心。
  
  那拉氏瞇起眼眸掃了眼鈕鈷祿氏低眉順眼的模樣,輕咳了一聲,溫和的笑著道:「鈕鈷祿妹妹有心了,我自從抱恙休養以來,妹妹還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
  
  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了一絲幽怨和不甘。
  
  「不敢,這是奴婢的本分!福晉這麼說奴婢是在惶恐!」鈕鈷祿氏低頭恭敬的回道,似乎沒聽懂那拉氏的抱怨。
  
  那拉氏很滿意鈕鈷祿氏的識相,和對她的恭敬。
  
  吩咐劉嬤嬤准備些瓜果點心,還給鈕鈷祿氏倒了熱茶。
  
  「妹妹坐吧!」
  
  「謝福晉!」鈕鈷祿氏坐了下來,不知福晉叫她來所為何事,心裡頭一直忐忑著。
  
  「不知福晉叫奴婢來有什麼事?」
  
  那拉氏抿了口茶,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更顯得她柔弱了幾分,她歎了口氣,「不瞞妹妹,我這病怕是養不好了,只是我一直有個心願未了,想請妹妹幫忙。」
  
  「不知福晉的心願是什麼,想讓奴婢幫什麼忙?」鈕鈷祿氏聞言心裡一驚,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那拉氏的臉色緩了緩,蒼白的臉上像有了幾分生機,她淒然的說道:「自從弘暉沒了之後,我就一直想養個阿哥在身邊,卻一直未能如願,咳咳……」
  
  一旁的劉嬤嬤得到了福晉的示意,垂著淚接口:「鈕鈷祿格格,福晉是想讓格格生個小阿哥養在身邊,陪伴最後的日子……」
  
  鈕鈷祿氏聞言心中一動,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她低垂著頭,臉漲的通紅,不過想到爺從來沒進過她的院子,不免苦澀的回道:「福晉想要小阿哥的話,不該找奴婢,爺他……他不喜歡奴婢,從不在奴婢房中留宿……」
  
  那拉氏眼中精光一閃,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一絲算計,她伸手輕輕的握了握鈕鈷祿氏的手,啐道:「我就看妹妹順眼,不像其他女人心思多,心眼也多,所以才想幫妹妹一把,這一來,既幫了妹妹,又成全了我的一番心願……」
  
  「可是,爺他……」鈕鈷祿氏心動不已,眼底蘊藏著一絲自卑。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素心,將那個盒子拿來!」那拉氏見鈕鈷祿氏答應了,眼底一絲嘲諷一閃而逝。
  
  素心拿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到那拉氏面前。
  
  那拉氏拿起盒子打開,溫和的介紹道:「這是一種膏,你只要將這個膏添加到糕點茶水裡讓爺喝上一段時間,爺就會離不開妹妹……」
  
  這東西是幾天前,她的家族偷偷讓人帶給她的,還詳細的說明了這東西的作用,她得到後,心思一轉,計上心來,就找上了鈕鈷祿氏。
  
  「啊……這……不會什麼禁藥吧?」鈕鈷祿氏眼底閃過一抹震驚,福晉說的是真的嗎?
  
  「這東西怎麼可能是禁藥,它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也不多,聽說南方不少地方都有這樣的館子,不少達官貴人都喜愛去享受這東西,這東西可會讓人快樂似神仙呢,不信的話,妹妹可讓家人人打聽一番……」
  
  那拉氏掩去眼底的冷笑,溫和的解釋道。
  
  「好了,這膏就給你了,以後想要得到的話,讓你的家人幫你吧……」那拉氏瞅到了鈕鈷祿氏眼底的心動,笑著將手中的盒子交給了她。
  
  「謝謝福晉!奴婢一定會完成福晉的心願的!」鈕鈷祿氏喜滋滋的接過小盒子,緊緊攥在手中,心裡開始轉著念頭。
  
  「好了,我也乏了,你回去吧,以後沒我召喚,不要來我這裡了。」
  
  「奴婢知道!」
  
  鈕鈷祿氏福了福身後離開。
  
  她一離開,那拉氏就冷笑起來,眼底閃過一絲怨恨和瘋狂。
  
  永和宮
  
  德妃著一襲宮妃正裝,施了脂粉,打扮得很有貴氣,靠坐在貴妃榻上,她的身旁,自然是她看重的媳婦完顏氏作陪。
  
  至於武靜雅,則抱著寶兒安靜的坐在左右的下首位置。
  
  同時來的還有十四阿哥新入府的格格年如雲,只不過她是站著的。
  
  時不時地瞅上武靜雅幾眼,美眸內的顏色很幽深,偶爾有嫉妒的顏色一閃而逝。
  
  她嫁給十四阿哥後,雖然只是個格格,但也十分受寵,事實上,可以說是專寵也不為過,從她進府後,十四阿哥就沒去過別的女人那留宿。
  
  不過和武靜雅一比,那種巨大的差距,怎麼可能讓年如雲心裡一絲嫉妒也沒有。
  
  她年如雲家世樣貌都比她出挑,家世更是勝了她好幾籌,偏偏她是側福晉,而她年如雲只是個小格格。
  
  又想到她之所以會是格格,和眼前這個女人還扯上了那麼點關系,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武靜雅不是沒注意到她眼裡的嫉妒,不過她根本沒將年如雲放在眼裡,抱著安靜的小寶兒聽著完顏氏和德妃說笑。
  
  完顏氏不愧為德妃最喜歡的兒媳婦,幾句家常話一說,就逗得德妃笑意連連了。
  
  說笑一陣,不知道想起什麼,德妃正了臉色,拉住完顏氏的手,拍了拍,然後看向武靜雅,笑盈盈道:「哎,本宮年紀大了,也感到有些寂寞了,想享一下天倫之樂了,老四家的寶兒剛滿周歲沒多久吧,看著粉嫩的,真招人稀罕……」
  
  這話一出,武靜雅心裡咯登一下,抱著小寶兒的手緊了一下,心道,終於來了。
  
  四阿哥說的果然沒錯,這德妃真的是打小寶兒的主意。
  

第 102 章
  
  「不如將寶兒留在宮裡陪本宮吧,本宮對寶兒喜愛得緊呢!」德妃笑盈盈的將她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老四寵寶兒寵得緊,正好讓她奪了寶兒,不信眾人不將目光投向老四那兒,就算就一點也足夠了。
  
  畢竟是個格格,又不是小阿哥,康熙也不可能對她有異議不是?
  
  面對德妃如此明顯的目的,武靜雅面色平靜,仿若根本聽不出其中的意思,懷中的寶兒卻急了,扭著小身子動了起來,拍了拍寶兒,瞥了眼完顏氏,想到她府裡還有側福晉有個五歲的小女子,心思一轉,抿著唇笑著回道:「額娘說的是,寶兒才剛滿周歲沒多久,奴婢也想將寶兒留在宮裡陪額娘,不過寶兒皮的很,萬一碰著額娘就不好了……」
  
  德妃臉色微微一變,笑容僵在了嘴角,不過德妃畢竟是久在深宮,早已經練出處變不驚的沉穩。
  
  很快就恢復了笑容。
  
  武靜雅似乎沒注意到德妃一瞬間的變臉,話音一轉,看向一旁的完顏氏,笑盈盈的禍水東引:「不過,十四弟家的側福晉舒舒覺羅氏不是生了個女兒嗎?好像已經五歲了吧,五歲早已懂事,不如讓她進宮陪額娘解解悶……」
  
  一旁的完顏氏一愣,沒想到武靜雅竟然將話移到她那邊,不過想到那個年如雲未入府之前給她使了不少絆子的舒舒覺羅氏,心思一轉,有了想法。
  
  哪知完顏氏沒開口,一旁早就怨恨武靜雅的年如雲卻不顧規矩的插話了。
  
  她掩著手帕,柔柔弱弱的一笑,聲音溫柔和甜美。
  
  「小嫂子,額娘喜歡寶兒格格,想留下寶兒格格作陪,是寶兒格格的福氣,小嫂子你說是吧?」
  
  德妃聞言心雖不喜年如雲的插話,不過想到她的命數和自己的十四,遂滿意的看了眼年如雲,不像老四家的武氏,她只是想將寶兒抱養在宮裡,轉移下自家十四承受的壓力,哪知她竟然不識好歹,哼。
  
  「額娘喜歡寶兒,奴婢也很高興,可是奴婢也擔心寶兒頑皮沖撞了額娘不是?年妹妹怎麼不為額娘著想一下?」
  
  武靜雅睨了一眼年如雲,輕描淡寫道。
  
  年如雲臉色微微一變,勉強的笑著回了一句:「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看著額娘很喜歡寶兒格格,而且宮裡不是有奴才照看著,怎麼也不會沖撞到額娘,小嫂子也太過杞人憂天了,還是小嫂子捨不得寶兒格格?」
  
  最後一句竟然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
  
  完顏氏垂下眼簾,暗自冷笑一聲,看來這小年氏還未對四爺死心,她已經想到今晚怎麼向爺上眼藥了。
  
  「好了,別說了,武氏,將寶兒抱給本宮看看吧!」德妃對年氏的針鋒相對眼神微冷,看來這年氏對老四還是有些想法,已經入了十四的府邸,心裡還惦記著老四,真是該死。
  
  年氏被德妃一記冷漠的眼神嚇到,粉臉煞白,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心下一驚,背上冷汗涔涔。
  
  武靜雅心下冷笑,其實昨晚四阿哥和她談過之後,她就有心理准備了,如今德妃不依不饒的想抱走她的女兒,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現在十分慶幸四阿哥不知曉一些偏門的小魔法,剛好可以用在德妃身上,當然除了德妃,年如雲這個幫凶也不例外,她可沒忘記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冷光。
  
  不過現在還未到那個時候,要是德妃最後真的抱走了她的小寶兒,就別怪她不客氣了,不然德妃脫一層皮她跟她姓。
  
  「是,額娘!」武靜雅起身將寶兒抱到德妃面前,絲毫沒有注意到小寶兒眼珠亂轉,似乎想著什麼壞主意。
  
  德妃接過小寶兒抱著,長長的指甲劃過寶兒粉嫩嫩的臉頰,看著她和老四那張十分相似的面容,眼底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厭惡,被小寶兒不動聲色的收入眼底。
  
  不過她只是咧嘴笑著,小手亂舞著,依依呀呀的叫著,突然小寶兒的手啪的一聲打上了德妃的臉頰,她臉上為了遮掩皺紋而上的一層厚脂粉脫落了一些。
  
  「咯咯……」寶兒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小手依然亂舞著。
  
  其實小寶兒是故意的,她用了嬰兒最大的手勁。
  
  武靜雅心裡一陣樂,看著德妃驀地變得陰沉的臉,活該,叫你惦記咱家的寶兒。
  
  寶兒,做得好!
  
  完顏氏和年氏呆住了,這小寶兒未免太過大膽了,不過人家只是個剛滿周歲的小嬰兒,想找借口都找不到。
  
  德妃的臉色陰沉了一下,臉上的怒意升騰,她自從坐上永和宮主位後,就沒被人這麼打臉過,抱著小寶兒的手狠狠的揪了一下,小寶兒吃痛,哇哇大哭起來。
  
  德妃一驚,醒過神來,才想到這不過是個小嬰兒,不過手依然緊緊的揪著小寶兒的身子。
  
  寶兒的哭聲益發的大,響亮起來。
  
  「額娘息怒,小寶兒不過是個嬰兒,什麼都不懂,還望額娘不要與她計較……」武靜雅見狀不好,連忙道,心裡暗怒德妃的狠毒。
  
  「是啊,額娘,寶兒也是無心的……」完顏氏不想自家額娘落個虐待嬰兒的名聲,忙幫著求情。
  
  德妃心下一凜,是啊,她現在已經四面受敵了,不能再讓人抓住什麼把柄了,於是她眼底冷光一閃,摩挲著小寶兒的粉臉,松開了掐寶兒的手,小聲的哄著哭泣的寶兒,咬著牙笑著道:「本宮只是被小寶兒的舉動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寶兒的精力真旺盛,而且長的和老四一個模子刻出來,本宮甚是喜歡,這讓本宮想起老四小的時候,不過可沒那麼可愛,不如就讓她在宮裡陪本宮吧……」
  
  「額娘喜歡寶兒是寶兒的福氣,可是寶兒的性子……」武靜雅雖然心疼寶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別說德妃這個正牌婆婆。
  
  「不用說了,就讓寶兒留宮裡吧!」德妃瞪了眼武靜雅,心裡恨極了寶兒,讓她留在宮裡,也好狠狠的虐她一番,以報巴掌之仇。
  
  不得不說德妃這人心裡開始有些扭曲了,連這麼小的孩子都要報復。
  
  她說完,寶兒也停止了哭泣,濕漉漉的眼珠盯著德妃,小身子動了一下,噗嗤一聲,德妃感覺自己的手濕了一下,一股惡臭傳來……
  
  「啊……」德妃哪有不明白的,這寶兒拉粑粑了,尖叫一聲,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寶兒扔了出去。
  
  「哇哇……」寶兒嚇得大哭,沒想到這老女人竟然將她扔了。
  
  她的小命完了。
  
  嗚嗚……
  
  「寶兒……」武靜雅心神俱裂,施展風系小魔法,身形一動,終於在其他奴才之前接住了寶兒。
  
  眾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震住了,德妃也一陣後怕,她竟然當著這些奴才兒媳的面,將孫女扔了……
  
  「寶兒不哭,沒事了,沒事了……」武靜雅抱著飽受驚嚇的寶兒安撫著,等寶兒安靜下來,就讓奴才抱下去給寶兒換洗衣服。
  
  哪知寶兒死死的揪住她的衣袖,不願被其他奴才抱,一旦抱離武靜雅,就哇哇大哭。
  
  武靜雅見狀定定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德妃,不卑不亢的看著她,抿著唇堅決道:「額娘,寶兒今天受了驚嚇,不願離開奴婢,不如讓奴婢先下去給寶兒換身干淨清爽的衣服……」
  
  「嗯,好!」德妃此時已經又驚又怒,看來抱寶兒入宮已經沒有可能了,今天的事,就算她再怎麼掩蓋,終究會傳出去,她現在當務之急是得想個法子應對皇上的詢問才是。
  
  不然她幾十年塑造的溫柔淡雅形象必將毀之一旦。
  
  等武靜雅抱著寶兒去了偏殿,大殿上的完顏氏和年氏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兩人心裡都後怕不已,要不是武靜雅手腳快,恐怕寶兒格格怕是會命喪永和宮。
  
  換好干淨清爽的衣服後,武靜雅抱著死死揪著她衣袖的寶兒出來了,她也沒了心情和德妃做戲。
  
  「額娘,寶兒今天受了驚嚇,離不開奴婢,恐怕寶兒不能留在宮裡陪額娘了……」武靜雅垂眸低頭,恭敬卻不再卑微。
  
  想來是對德妃有怨了,德妃心裡惱怒,卻也不能發作。
  
  畢竟寶兒差點喪命是她的錯。
  
  「應當的,都怪本宮一時不小心,加上年紀大了,沒有抱穩寶兒,讓小寶兒受了那份罪,幸好寶兒沒事,不然本宮,本宮難辭其咎……」
  
  德妃看著害怕她的寶兒,忙勉強擠出笑容應道,說著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這副模樣看在武靜雅眼中卻是惡心極了。
  
  「是啊,額娘也是不小心,小嫂子不要怨怪額娘才是……」完顏氏也是向著德妃的,連說的話都是幫著德妃。
  
  「是啊,小嫂子心善,不會怪額娘的,是吧?」年如雲心裡巴不得小寶兒出事,沒想到卻被武靜雅那個救了,心裡不免有些遺憾。
  
  於是拿言語惡心她。
  
  武靜雅抱著寶兒的手緊了緊,她扯著一絲笑容道:「怎麼會?額娘也是不小心,幸好寶兒也沒出什麼事,額娘也不必自責,天色不早了,奴婢想早點帶寶兒回去給她壓壓驚,請額娘恩准!」
  
  「嗯,武氏說的是,你們都散了吧!」
  
  「謝額娘!」
  
  武靜雅抱著寶兒福了□,暗中朝德妃丟了個霉運魔法,噩夢魔法,就離開了。
  
  完顏氏和年氏也相繼告退。
  
  等她們離開後,一旁的心腹奴才緊張擔憂的瞅著自家主子,德妃狠狠的撕扯著自己的帕子,該死的,她今天怎麼會出這樣的狀況,不一會,她眼中光芒一閃,恢復了往日的淡雅端莊。
  
  顯然想到了應對的法子。
  
  「來福,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本宮現在全身發軟,不知是不是生了病……」德妃突然攤在貴妃榻上,有氣無力的說著。
  
  「是!」來福會意,退了出去。
  
  來福離開後,德妃將其他奴才揮退了,留下心腹嬤嬤,然後吃了一包不知什麼藥粉,安靜的等待太醫的到來。
  
  武靜雅帶著寶兒回到雍王府的雅苑,一路上,她已經悄然給小寶兒下了暗示,安撫了小寶兒,回到雅苑後,她就給小寶兒施展了一個催眠魔法,很快小寶兒平復了下來,緩緩的在她懷中睡著了。
  
  寶兒睡著後,坐在矮榻上的武靜雅卻一臉的冷沉。
  
  「秋蘭,錢嬤嬤,這次永和宮發生的事,暗中找個人傳出去……」她冷厲的說道。
  
  德妃,這次咱們的梁子結大了。
  
  「是!」秋蘭和錢嬤嬤兩人沒想到寶兒這次入宮差點喪了命,心裡也十分憤慨。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9:00

第 103 章
  
  德妃在找太醫診斷的同時,一則流言悄然在京城掀起,德妃想要弄死自己孫女的事傳的如火如荼,就算別人想壓下來,也壓不下。
  
  期間還有其他三妃以及有野心的阿哥們的推波助瀾。
  
  德妃這下從賢德溫婉的宮妃變成了蛇蠍妃子,一下子從天堂跌入地獄。
  
  不過現在德妃還不知曉,她正讓太醫診斷,為自己的失手找借口。
  
  雅苑
  
  因為武靜雅一直不喜奴才呆在屋裡侍候,所以除了錢嬤嬤和秋蘭外,其他奴才都是在門外守著的。
  
  期間,後院的其他女人和喜塔臘氏一起結伴過來探望。
  
  「給側福晉請安!」
  
  宋氏,李氏,郭氏等幾個格格甩著手帕,朝主座上的武靜雅福身,這些格格,除了三四個入府一兩年的外,其他都是經過一系列的沉浮打擊,早沒了爭斗的心思,只想安分過日子。
  
  畢竟已經不年輕了,比不得那些後面進府的年輕貌美。
  
  她們都送上了自己的禮物,都是一些藥材之類的。
  
  「奴婢給側福晉請安,這是奴婢特意求來的一支平安符,給寶兒格格壓壓驚……算是奴婢的一份心意。」
  
  鈕鈷祿氏也來了,她的長相最平凡,在一群格格裡十分顯眼,她請了個跪安,和和氣氣的讓丫鬟將盒子遞給武靜雅身邊的秋蘭。
  
  「鈕鈷祿妹妹有心了!這可真是難得的物件,難為你一番心思,倒是比我這做額娘的還要心急。」
  
  武靜雅笑著收下了,不管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起碼還是個懂得做表面功夫的人,不過她捕捉到了她深藏眼底的那抹不安分。
  
  唇邊揚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
  
  看來歷史還是強大的,這鈕鈷祿氏還是很有野心的。
  
  不過沒有四阿哥的配合,也是白搭。
  
  她根本不知鈕鈷祿氏早已和福晉搭上線了,這鈕鈷祿氏已經暗中讓娘家人買了不少福壽膏以探視的名義偷偷送進了王府。
  
  喜塔臘氏看著面前這個美麗優雅的女子,仿佛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一絲痕跡,依然貌美如昔,歲月的沉澱,更讓她添了一抹成熟的魅力,怪不得能抓住爺的眼光。
  
  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抹嫉妒和怨毒,她堂堂重生女,竟然敗在了前世一個失敗者的手裡,叫她情何以堪?
  
  難道這是她逆天改命,千方百計嫁給四阿哥的懲罰?
  
  不,沒到最後,她絕不認命。
  
  她還有弘歷。
  
  她還沒有輸!
  
  「妹妹,聽說寶兒受驚了,哎,寶兒格格真是多災多難,去年差點喪命,現在又是這樣,看來寶兒的命數不怎麼好啊,不知妹妹有沒打算去寺廟給寶兒祈下福?我可是聽說如果做母親的作孽太多,就會報應到女兒身上,不知這是不是真的?」喜塔臘氏嬌笑著,意有所指的說道,眼底那一抹挑釁顯而易見。
  
  看來這喜塔臘氏就算一起管家也被壓制狠了,光明正大的挑釁起她來。
  
  她話剛說完,一干格格們全都驚愕的瞪大了雙眼,幾個不安分的更是蠢蠢欲動,暗地裡希望喜塔臘氏和武靜雅斗起來。
  
  鈕鈷祿氏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哎呀,看我這嘴巴,就會胡說,妹妹別放在心上啊!」過了會喜塔臘氏突然大呼小叫的掩住嘴角,一臉歉意的說著。
  
  「姐姐說的是,這母親作孽太多的話,定會報應到子女身上,不知弘歷現在可好?臉上的傷疤淡了沒?」
  
  武靜雅怒極反笑,笑靨吟吟的揭喜塔臘氏的傷疤,頭上金釵的嘴裡,晶瑩透亮的珠子亦隨著熠熠生輝。
  
  作孽?
  
  就是不知是誰作孽最多?
  
  「你……」喜塔臘氏臉色一變,誰不知弘歷破了相,還被康熙遣了回來,她的希望斷送了。
  
  格格們和奴才丫鬟都大氣不敢喘一口,全都低下了頭,生怕這個時候惹火燒身。
  
  深吸了口氣,喜塔臘氏按捺住了心裡升騰的怒氣,想到昨天心腹傳來的好消息,嬌笑道:「多謝妹妹關心,弘歷現在好多了,臉上傷疤已經淡了,不認真看的話還真看不出受傷過。」
  
  「哦?真是恭喜姐姐了!」
  
  武靜雅籠著厚實的貂裘,鮮艷的顏色襯著本來就十分耐看的臉色越發嬌艷起來。
  
  她掩飾不住心底的詫異,看來這喜塔臘氏還真有能耐。
  
  不過這弘歷臉上的疤痕淡了,對她來說還真不是個好消息,怪不得今天她會借著來看寶兒的當兒挑釁她。
  
  「既然寶兒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喜塔臘氏見武靜雅依然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樣,心裡就來氣,也不想久待,便起身告辭。
  
  「姐姐慢走!」
  
  武靜雅淡笑道。
  
  其他格格也紛紛告辭。
  
  武靜雅讓錢嬤嬤檢查了一遍送來的藥材,見都沒問題,就收到另外一個箱子裡,至於那枚平安符。
  
  她拿在手裡把玩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真是‘用心良苦’啊!
  
  遂讓秋蘭拿去燒了。
  
  秋蘭也沒問為什麼,就將平安符燒了。
  
  然後讓人監視鈕鈷祿氏。
  
  臨近傍晚的時候,寶兒醒來了,依然調皮活潑,早上的事似乎沒在給她留下什麼陰影,武靜雅也松了口氣,離開偏殿,坐在榻上看了會書,就見秋蘭進來了,放下手中的書本,瞇起雙眸淡淡的問道。
  
  「現在外面怎麼樣了?傳開了嗎?」
  
  「主子,咱們的人還來不及將消息傳出去,外面就已經傳開了,奴婢就沒有再讓人傳了……」秋蘭給武靜雅端來一盅燕窩後幸災樂禍的回道。
  
  「嗯?」
  
  武靜雅一怔,繼而勾唇一笑,心下解氣不已,瞇眼笑著道,「秋蘭,你做的不錯,看來早有人盯著她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們就沒必要摻和進去了……」
  
  德妃,這次我倒要看你怎麼收場?
  
  說完後,將秋蘭端來的燕窩喝完,放下。
  
  「是啊,這次也算為寶兒格格出了一口氣!」秋蘭笑嘻嘻道,將瓷盅收到銀盤子裡,又為桌上炭爐裡的小紅泥壺添了些淨水。
  
  秋蘭此刻對德妃可沒了什麼尊敬之意,她從小服侍主子,宮裡的德妃娘娘卻一直不喜主子,這次更是過分,還差點讓寶兒格格喪命。
  
  武靜雅只是淡淡一笑,眼神微瞇起,「不過這只是暫時,德妃娘娘能從一介宮女爬上妃位,豈能那麼容易就被擊倒,我也只是想讓她應接不暇,沒空來找我麻煩。」
  
  加上她離開後對德妃施展的小魔法可不是吃素的。
  
  往後一個月她都會霉運纏身,夜夜噩夢。
  
  她一直搞不懂德妃這個女人,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是她所生的,現在人家兩兄弟感情不錯,她偏偏要做如此令人心寒之事。
  
  其實她不知,德妃從她晉升側福晉見過她之後,心裡就隱隱覺得她會是自己最大的劫。
  
  德妃是個相信自己感覺的人,她就是靠著自己這種對未來的預感鏟除了不少對手,盡管她不知為何她會對武氏如此忌憚,但不妨礙她千方百計的對付她,卻被她一一化解。
  
  這無一不證明了她的預感。
  
  現在更甚,不但抬旗了,還把握了雍王府的管家大權,連那拉氏都避其鋒芒,加上她最為寵愛的十四娶了貴不可言的年氏,所以她不能容忍了。
  
  她一直都知曉自己的老四是個深沉而有野心的人,又是她的死對頭佟皇後的養子,所以一直對他十分冷淡而疏離。
  
  看她和十四母子兩人陷入孤立,都不幫忙拉一把,終於激怒了德妃,所以才有了抱養寶兒進宮的那一茬。
  
  可惜的是,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將自己的名聲弄沒了。
  
  「那也是!」秋蘭也有些小郁悶,不過很快就拋開了,只要寶兒格格沒被抱走就好。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就看到弘昐帶著弘時急匆匆的踏入內室。
  
  「額娘,妹妹沒事吧?」弘昐一進來就沖到武靜雅面前焦急的問道,他的氣息有些不穩,看樣子是聽到消息後,急匆匆的趕回來的。
  
  「是啊,額娘,妹妹還好吧?」弘時也一臉焦急的湊了上來。
  
  「沒事,別擔心,寶兒現在在廂房裡睡著呢!」武靜雅拍拍兩個兒子的手,笑著安撫道。
  
  弘昐一聽額娘說妹妹沒事,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接過秋蘭遞過來的溫茶喝了口潤喉。
  
  「那就好,幸好妹妹沒事,不然……」說著,弘昐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妹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弘時拍了拍胸脯,倒在一旁的桌椅上,整個人松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額娘,我們先去看妹妹……」弘昐平息了情緒,決定去看看寶兒。
  
  「我也去!」
  
  弘時也站了起來,他也想去看妹妹。
  
  「好了,你們都去看吧,不然你們肯定無法安心!」武靜雅感到很欣慰。
  
  「對了,今晚我要親自下廚做幾個菜給寶兒壓壓驚,你們也一起過來吃吧……」武靜雅暗中給德妃使絆子,出了口惡氣,心情不錯,便打算大展身手。
  
  「好!」弘昐眼底滑過一抹驚喜,終於又能吃到額娘做的飯菜了。
  
  弘時也很高興,沖到武靜雅身邊,撒了下嬌:「額娘,我要吃肉丸子……」
  
  「好,有肉丸子!」
  
  得到肯定的答復後,弘時眉開眼笑的和弘昐去隔壁廂房看寶兒去了。
  
  「需要二福晉過來搭把手嗎?」秋蘭有些詫異主子竟然想親自下廚,主子已經好幾年沒親自下過廚了,廚藝不知生疏了沒?
  
  聽說二福晉的廚藝十分不錯,過來協助主子也好。
  
  武靜雅有些好笑的瞥了眼秋蘭,心下明白她的打算,也不說破,便點了頭。
  
  「嗯,讓她過來也好!」
  
  婆媳間還是要好好增進一下感情的。
  
  舒穆祿氏有些忐忑的帶著丫鬟來到雅苑。
  
  此時武靜雅已經開始在小廚房忙活了,舒穆祿氏一過來就有人帶著她到了小廚房。
  
  看到忙碌的武靜雅以及兩個嬤嬤,恭謹的上前喚了一聲。
  
  「額娘!媳婦來遲了!」
  
  「小菲來了啊,來了真快,聽說你廚藝不錯,過來給我搭把手吧!」武靜雅見舒穆祿氏到了,放下手中的活計,轉身笑著吩咐道。
  
  「好的!額娘……」舒穆祿氏過來的時候已經問清楚了,所以穿的衣裳也簡單利落,一直聽自家爺說額娘是個溫和好相處的人,
  
  婆媳兩人和和樂樂的在小廚房裡做菜,弘昐和弘時在武靜雅的書房裡等著。
  
  ……………
  
  晚飯做好後,四阿哥終於冷著一張從宮裡回來了,他從高無庸口中得到永和宮發生的事後,心裡痛心之余,更是怒意升騰,沒想到額娘涼薄如斯,連小寶兒都不放過。
  
  回府的路上高無庸還聽到了不少關於德妃狠毒,偽裝溫柔嫻淑的傳言,大吃一驚,忙將消息報給四阿哥聽。
  
  四阿哥面色淡然,只是平靜的說了句:「不必理會!」意思是不必去查,也不必去壓制流言。德妃早已將他對她那一絲母子親情磨滅掉了。
  
  他早就對德妃失望,如今被人撕下了假面具,他也只是冷眼旁觀,如今他只想趕快回府,看望武靜雅和寶兒。
  
  一回到府邸,就碰到一直在門口守株待兔的鈕鈷祿氏的丫鬟。
  
  說有要事找他。
  
  四阿哥擔心寶兒都來不及,哪裡有心思去鈕鈷祿氏那兒,便冷冷的呵斥了那丫鬟,打算離開,不料那丫鬟的一句話,讓四阿哥定住了腳步,竟然去了鈕鈷祿氏那裡。
  

第 104 章
  
  雅苑
  
  眼看時候不早,天色漸漸黑了,大堂裡打開了魔法燈,照的明亮如晝。
  
  武靜雅喝和舒穆祿氏一起做好了飯菜,全都放在食盒裡,梳洗好,就坐在大堂裡就等四阿哥到來。
  
  寶兒今晚很乖,沒怎麼鬧,弘昐和弘時兩兄弟時不時逗著她玩,舒穆祿氏見自家爺似乎很喜歡寶兒格格,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雖然爺現在只碰了她一個女人,可是她想早點生個小阿哥,這樣她的地位就穩固了。
  
  舒穆祿氏的動作被武靜雅看在眼裡,心裡唏噓不已。
  
  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子嗣永遠比自己重要。
  
  她自己雖然是大魔導師,但之後卻再無一點寸進,她自己也知道,困在這一方後院裡,想突破是不可能的了。
  
  反正她現在壽命很長,等四阿哥登基後,寶兒也長大了,等寶兒出嫁後,她再心無牽掛的離開吧。
  
  想罷,她就和一旁的兒媳婦舒穆祿氏聊天,對舒穆祿氏,她是很滿意的,端莊大方賢惠,有手段,四阿哥為弘昐選了個好嫡福晉。
  
  舒穆祿氏和弘昐一樣大,都十六周歲了,她當年也是這個年紀生下弘昐,加上她偷偷診治了下,舒穆祿氏的身體很健康,就是有點宮寒的跡象,改天,她給她煉制一些藥丸,調養好,就差不多。
  
  估計明年就會懷上。
  
  到時她也做奶奶了。
  
  三十多歲的奶奶輩,想想就囧……
  
  隨著時間的流逝,快到晚上八點了,四阿哥還未過來,大家都沒了交談的興致,寶兒早已被喂飽了,正呼呼大睡。
  
  武靜雅禁不住擰了秀眉,一旁的弘時也開始煩躁起來。
  
  「額娘,阿瑪可能被宮裡的事絆住了!」弘昐抿了抿唇後,安撫道。
  
  「估計是吧,咱們再等會,如果還是沒回來了,咱們就先吃吧!秋蘭,你讓人去門口等著,爺回來了,就告訴爺,我下了廚……」
  
  武靜雅淡淡的說了一聲,話剛落,外頭傳來匯報聲。
  
  「側福晉,王爺回來了,不過被鈕鈷祿格格的丫鬟劫走了……」
  
  「什麼?」弘昐大驚,心裡禁不住有些不愉,阿瑪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很厭惡鈕鈷祿氏嗎?怎麼這個時候給額娘沒臉?
  
  武靜雅嘴角扯過一抹冷嘲,神色間有幾分冷然。
  
  「秋蘭,去問問高無庸,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秋蘭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主子好不容易下一次廚,王爺竟然去了鈕鈷祿氏那兒,太讓主子傷心了。
  
  「額娘……」弘昐訥訥道,也不知該說什麼,阿瑪這回做的真是太……
  
  舒穆祿氏也低下頭,心裡震驚不已,她一直以為額娘是最為受寵的,是王爺放在心上的女人,從她進門的這些日子就可以看出來,可是這回王爺的舉動卻……
  
  寶兒格格在宮裡受驚了,王爺竟然不過來,還一回來就去了鈕鈷祿格格那兒,豈不是要讓額娘傷心嗎?
  
  「額娘,您別氣,說不定是鈕鈷祿格格那邊有什麼要緊事,阿瑪不得不過去……」舒穆祿氏柔聲道。
  
  「是啊,額娘!您又不是不了解阿瑪,以阿瑪對鈕鈷祿格格的厭惡,要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哪裡會去她那兒!」弘昐給了舒穆祿氏一個贊賞的眼神,接著道。
  
  弘時也在一旁附和。
  
  「奴才也覺得兩位阿哥說的對,王爺不會無緣無故捨了寶兒格格而去鈕鈷祿格格那兒!」錢嬤嬤也在一旁道。
  
  武靜雅有些好笑的看著這些為她擔心的人。
  
  「好了,你們別擔心,我沒生氣!」她笑著道。
  
  開始她心裡是有些堵心,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她也知曉四阿哥不會無緣無故去鈕鈷祿氏那兒的。
  
  她打算用精神力探探,反正四阿哥的精神力沒有她高,也不會覺察到有人偷聽。
  
  一席話說的眾人愣住了,大家瞅著神色淡然的武靜雅,吃驚不已。
  
  舒穆祿氏則若有所思。
  
  「好了,我們先吃飯吧!」武靜雅瞥了眼呆怔的眾人,笑盈盈道。
  
  她可是用了精神力探查,發現鈕鈷祿氏竟然只是讓人擺飯,並沒有開始說事,所以她打算吃完飯再偷聽。
  
  「啊……不等阿瑪了?」弘時脫口而出。
  
  「你阿瑪去鈕鈷祿格格那兒,一時半刻不會過來,我們先吃吧,別餓壞了!」武靜雅睨了眼弘時。
  
  弘時有些訕然,弘昐瞪了他一眼。
  
  「錢嬤嬤,讓人上菜吧!」
  
  「是!主子」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全都端上了桌。
  
  用完飯後,從高無庸那裡得知鈕鈷祿氏似乎有要事找四阿哥後,眾人的臉色才稍微有些好轉,武靜雅讓他們回去,自己則躺在軟榻上,閉目偷聽。
  
  鈕鈷祿氏的院子裡,好戲才剛開始。
  
  燭火搖曳,精心打扮過的鈕鈷祿氏在燭光下竟然增添了幾分嬌媚,不過四阿哥依然冷著一張俊臉。
  
  鈕鈷祿被鬼魂附身過,而且去年木蘭秋獮,他又不慎染上時疫,差點丟了命,對鈕鈷祿氏更是不待見,所以,在四阿哥的眼中,她就是污穢,不潔。
  
  她再怎麼打扮,四阿哥也不會對她有性趣的。
  
  這一點,顯然鈕鈷祿氏並沒有看清楚。
  
  鈕鈷祿氏心裡一陣忐忑,同時也湧起一股悲哀,她沒有美貌,就算學了再多服侍人的手段在四阿哥的冷臉下,也施展不出來。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她心裡微微有些不甘。
  
  「飯吃完了,說吧,到底是何重大之事!」四阿哥心裡雖然有些焦急,他在鈕鈷祿氏這裡逗留這麼久,不知靜雅會怎麼想他?還有寶兒……
  
  鈕鈷祿氏最好是真的有重大之事找他,不然……他眼底滑過一絲冷光,所有的耐心在被鈕鈷祿氏拖拉之下終於告罄。
  
  周身寒氣圍繞,加上不自覺的精神威壓,讓鈕鈷祿氏差點喘不過氣來。
  
  幸好精神威壓只是一瞬間的事。
  
  一旁低垂著頭的高無庸也被四阿哥的精神威壓嚇到,心下震驚,嘴角微抽,這鈕鈷祿格格還真是奇葩,難道她沒看到爺早已不耐煩了嗎?
  
  希望她說的事能打動爺,不然……
  
  「是!爺……」鈕鈷祿氏被四阿哥冰冷危險的語氣驚得心跳加速,幸好她真的有要緊事要稟告爺,不然……
  
  她心底升起一股寒氣。
  
  不過再怎麼害怕,她也不能退縮,成敗都在今日一舉,為了入王爺的眼,她打算將福壽膏捅出去。
  
  她不是傻瓜,今天福晉讓她帶回福壽膏,找機會讓王爺服用,她就留了個心眼,一回去就讓自己的額娘來了一趟王府,問詢福壽膏的事。
  
  事情就是那麼湊巧,她娘家有個旁支就因為福壽膏出了事死了,她娘家就讓人暗中徹查,經過一番明察暗訪,查出了福壽膏這個害人的東西。
  
  等從額娘那知曉福壽膏會死人後,鈕鈷祿氏又驚又怒,幸好她沒有被**沖昏頭,不然事發後,她整個鈕鈷祿氏家族都會遭殃。
  
  怪不得福晉自己不用,原來是這樣。
  
  本來她還打算和福晉站在一條線上,但被福晉算計之後,她就打算用此打擊福晉,順便借由此事翻身。
  
  「小菊,將那個盒子拿過來!」鈕鈷祿氏想到她今晚就可以翻身,喜悅戰勝了恐懼,心中大定。
  
  四阿哥微微蹙眉,這鈕鈷祿氏到底再耍什麼花招?
  
  小菊遞上早已准備好的盒子,鈕鈷祿氏接過後,恭敬的親手奉給四阿哥。
  
  高無庸上前拿過那個盒子。
  
  「爺看看盒子裡的東西,這就是奴婢要說的大事!」鈕鈷祿氏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
  
  「打開!」四阿哥冷冷的說道。
  
  高無庸聞言,打開盒子一看,怔住了,這些東西他根本不認識。
  
  四阿哥也看到了,眼底閃過一抹狐疑,這是什麼東西?薄唇微抿,冷冷的盯著鈕鈷祿氏。
  
  「說吧,這是什麼?」
  
  「回稟爺,這是福晉今天趁著側福晉進宮,召奴婢過去,交給奴婢的東西,讓奴婢將這些膏藥暗中給爺吃……」鈕鈷祿氏咬牙將福晉那拉氏扯了進來。
  
  這話說出來,她要擔負很大的風險,可是不說的話,她心裡又不甘心。
  
  「福晉?」四阿哥眼神微沉,心下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那拉氏竟然參與進來了,銳利的雙眸盯著面前的鈕鈷祿氏,戴著扳指的手指輕敲著桌面,「繼續說……」
  
  「是!」
  
  鈕鈷祿氏瞅了眼渾身散發著寒氣,面無表情的四阿哥忐忑不安的繼續道。
  
  「剛好今天奴婢的額娘來探望奴婢,奴婢其實也不認識這東西,就給了奴婢額娘看,哪知奴婢看後,就說這是害人的玩意,吃多了會上癮,一旦停用後人會發瘋,甚至會死人的……」
  
  鈕鈷祿氏說著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奴婢一聽嚇死了,也沒了主意,心裡怎麼也不願相信福晉會將害人的玩意讓奴婢暗中給爺吃,所以就讓小菊在門口等爺回來,將此事告知爺!」
  
  四阿哥聽了,一手將手中的茶杯捏碎,冷臉駭的嚇人。
  
  鈕鈷祿氏在一旁心驚膽跳,眼中的驚駭怎麼也掩飾不住,高無庸也震驚不已,盯著盒子裡的東西,一臉的不敢置信,如果這東西真的是害人的玩意,那福晉……
  
  後果他不敢想象。
  
  就連偷聽的武靜雅也嚇了一跳,福壽膏,竟然是福壽膏,福晉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還讓鈕鈷祿氏給四阿哥吃……
  
  天哪,這那拉氏是不是瘋魔了?
  
  「這東西叫什麼?」四阿哥指著盒子的東西冷冰冰的問道。
  
  「叫……叫福壽膏,奴婢……奴婢聽額娘說在南邊開了很多館子專門賣這福壽膏,說是吸了或者加入食物食用能讓人渾身舒爽百病全消,南邊很多人都吸食這福壽膏上了癮,弄的家破人亡,當中還有一些……一些……」
  
  鈕鈷祿氏偷覷了眼四阿哥,戰戰兢兢的繼續咬牙說:「一些官員也吸食了福壽膏……」
  
  「啪!」
  
  又一個杯子破碎了。
  
  此時四阿哥臉上寒霜更甚,幾乎要凍死人,桌面的上的手更是青筋直跳。
  
  鈕鈷祿氏被四阿哥嚇得差點沒跪下,臉色慘白的嚇人,額頭上隱隱有汗珠沁出。
  
  「繼續說!」
  
  「沒了,奴婢只從額娘那知曉這些!」鈕鈷祿氏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你說這什麼福壽膏是福晉送給你的?」四阿哥瞇起冷眸,此時已經怒火滔天,真是他的好福晉啊,都想要他的命了。
  
  「奴婢發誓,這東西真的是福晉今天早上送給奴婢的!」鈕鈷祿氏‘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
  
  「爺,就算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敢心存害福晉的念頭啊!」
  
  「若爺信不過奴婢,爺已經去查,如若奴婢有半句謊言,奴婢願隨爺責罰!」鈕鈷祿氏跪在地上磕頭道。
  
  「起來吧!此事爺自會查明!」四阿哥見鈕鈷祿氏不像撒謊的模樣,心裡便信了七八分,同時也更痛心。
  
  沒想到相伴多年的嫡福晉,竟然狠毒如斯。
  
  既然已經知曉了她要說的事,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高無庸,將福壽膏收起來,派人去查,狠狠的查!」
  
  四阿哥冰冷的下令。
  
  他可是很惜命的人,沒想到他的福晉竟然想置他於死地,很好,真的很好,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廢了那拉氏的時機。
  
  等他登基後……四阿哥瞇起眼眸,眼中一片冰冷。
  
  還是查明此事將此事稟明皇阿瑪才是上策。
  
  「庶!」
  
  鈕鈷祿氏心裡也松了口氣,希望這事能立個大功。
  
  四阿哥見事了,便站起身離開,鈕鈷祿氏見狀傻眼了,卻又不敢上前攔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四阿哥離去105
  
  武靜雅收回精神力,紅唇緊抿,目光望向正院的方向,等四阿哥查明真相,那拉氏還能保住福晉的位置嗎?
  
  想利用鈕鈷祿氏,沒想到鈕鈷祿氏如此好運道,竟然得知了福壽膏的危害,現在就暴露了出來,本來她還想著的等四阿哥登基後,慢慢將這東西捅到他面前。
  
  不過如果那拉氏真的想利用福壽膏危害四阿哥的話,這可不是小事了。
  
  武靜雅抿了口茶,神情若有所思。
  
  如果四阿哥真的狠下心上折子廢掉那拉氏……到時康熙肯定又會給四阿哥指一個新的福晉……
  
  憋屈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翻身做主,難道還要被憋屈下去?武靜雅緊咬著紅唇,不,那拉氏不能被廢掉,只要那拉氏沒被廢,她的日子才會過的滋潤,不然每天的請安規矩是不能省了。
  
  她已經是大魔導師了,要讓她去給新福晉請安,她是不樂意的,重生這麼多年,她請安的次數都能數過來。
  
  況且只要德妃沒有召見,府裡除了四阿哥就她最大,日子過得愜意極了,要她回到從前,不可能!
  
  武靜雅心裡轉過許多念頭,分析了所有的利弊後,決定先安撫四阿哥,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上折子揭露那拉氏的罪行,廢掉那拉氏。
  
  心裡下了決定,她就坐在矮榻上,隨手拿了本游記,等待四阿哥的到來。


第 105 章
  
  天黑沉沉的,長長的走廊上均點上了燈籠照明。
  
  四阿哥緊抿薄唇,寒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步伐徑直朝著雅苑的方向走去。不少路過的奴才被四阿哥周身的寒氣嚇得跪在地上,直發抖。
  
  高無庸也小心翼翼的拿著盒子跟在他後面,剛剛四阿哥已經吩咐他讓人去徹查此事了。
  
  作為四阿哥的心腹,高無庸心裡也憤怒異常,沒想到福晉的心腸竟然如此歹毒,想置王爺於死地,這可是殺頭,株連九族的大罪。
  
  看來福晉已經瘋魔了。
  
  就是不知王爺會如何處置?
  
  五月中旬的天氣其實已經有些悶熱了,武靜雅早已用玉石充入魔力,刻畫了一個陣法,所以她的屋子從來都是冬暖夏涼的。
  
  以往只有她的屋子這樣,自從四阿哥修煉魔法後,他的書房也被武靜雅刻畫了魔法陣,只要四阿哥輸入魔力就行了。
  
  四阿哥的體質很怕熱,有了魔法陣,他也不用受那個苦了。
  
  很快,四阿哥來到雅苑,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收斂了周身的寒氣,打發高無庸離開後,踏進了內室。
  
  在魔法燈的照明下,室內亮白如晝,武靜雅半靠著抱枕在榻上的涼席上看書,見四阿哥進來了,也不行禮,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繼續無視他。
  
  四阿哥也不在意,只是微微扯了一抹苦笑,在路上高無庸已經說了,靜雅今晚親自下廚為寶兒壓驚,而他卻去了鈕鈷祿氏那裡,她不生氣才怪。
  
  生氣好,省得他還以為她不在意呢!
  
  看來她心裡還是有他的,四阿哥陰郁的心情好轉不少,嘴角禁不住翹了一下,冰冷的眸子微微掀起一絲波瀾。
  
  自顧自坐在武靜雅身邊,武靜雅依然沒有看他,依然的盯著手上的書本,仿佛手中的書本比他還有吸引力似的。
  
  端著糖水進來的秋蘭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王爺,見王爺沒有生氣,這才松了口氣,心裡暗驚,主子這也太膽大了吧?
  
  竟然給王爺臉色看。
  
  四阿哥瞥了眼她手上的書,發現她的書竟然是倒著的,禁不住挑眉,彎了彎嘴角,自己拿了塊點心嘗嘗,戲謔道:「爺還真沒見過書倒著也能看的……」
  
  武靜雅本來也只是裝裝樣子,聽了四阿哥的話,再看了眼書本,發現裝過頭了,如玉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禁不住臉紅了。
  
  輕咳一聲,索性放下手中的書本,瞪了眼悠閒自在的四阿哥神色淡淡的回道。
  
  「看樣子爺的心情不錯,鈕鈷祿妹妹侍候的很好呢……」語氣中夾雜了一絲連她自己也沒察覺的醋味。
  
  四阿哥聞言眉梢閃過一絲喜色,嘴角微翹:「吃醋了,嗯?」
  
  武靜雅瞥了他一眼,唇角掛著淡雅的笑,淡淡道:「婢妾哪敢?如果爺喜歡鈕鈷祿妹妹伺候的話,以後就讓鈕鈷祿妹妹伺候爺吧!婢妾也落的輕松!」
  
  「好了,是爺不好,她有要事找爺,這不事了,爺就趕到你這兒來了!」四阿哥見她似乎來真的,禁不住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率先解釋一番。
  
  聽了他的解釋,武靜雅也不再假裝了,不過四阿哥呼出的熱氣吹在臉上癢的難受,忍不住推了下他,抿了抿唇,開始說起正事來。
  
  「爺,今天宮裡的事,您也聽說了吧?」
  
  說起這事,四阿哥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嗯!」
  
  盡管四阿哥已經知曉寶兒遇險的事,武靜雅還是將此事客觀的說了一遍,沒有增添一絲個人喜惡。
  
  四阿哥聽完,本來陰沉的俊臉驟然變冷,心頭一陣後怕,下意識的收攏了環著她腰間的大手。
  
  要不是武靜雅是魔法師,估計寶兒早沒命了。看來他的親額娘真的很不待見他,要不然怎麼會如此對待和他長得九分像的寶兒,眼光冷凝,殺氣於眼底眉梢浮現。
  
  「是爺的錯,今天讓你和寶兒受驚了,幸好有你,寶兒才沒事!」
  
  「不關爺的事,都怪婢妾,額娘一直不喜歡婢妾,所以才會如此對寶兒……」武靜雅垂下眼眸,低聲說道,眼底卻閃過一絲冷光。
  
  從今晚開始之後的一個月內,德妃必會夜夜噩夢纏身,當然,這只是一點利息而已,她現在已經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
  
  不過還是得確認一下四阿哥的態度。
  
  「她不是不喜歡你,他是不喜歡爺這個兒子,連帶的也不喜歡你!」四阿哥冷笑道,他早已從夢境中得知了德妃不喜他的原因。
  
  該加緊步伐了,今日之事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婢妾從宮裡出來後,這事已經傳遍京城,就算額娘不是有意的,如今恐怕……」武靜雅偷覷了眼四阿哥的臉色,見四阿哥說起德妃的時候,眼底的冷意,明了了四阿哥的態度。
  
  話裡都用了‘她’代替。
  
  「這麼點流言,還打擊不倒她,你看著吧!」四阿哥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冷笑,他的額娘什麼樣的本性,他早就知曉了。
  
  這點流言都不夠她塞牙縫。
  
  說不定還會借機邀寵呢。
  
  「那婢妾就放心了!」武靜雅言不由衷的笑著道。
  
  「今晚爺在鈕鈷祿氏那邊得知了一件事……」四阿哥瞅了眼懷裡的武靜雅,將打算將福壽膏的事告知她。
  
  「什麼事?」武靜雅一頓,心下了然,同時也為他的信任心中微微一動。
  
  心裡暗忖,看來四阿哥是打算將福壽膏的事捅出來,就是不知他的盤算。
  
  四阿哥將福壽膏的事說了一遍,武靜雅也配合的裝出震驚的神色。
  
  安靜的站在一旁的秋蘭也震驚不已,端著茶壺的手禁不住一抖,沒想到福晉竟然如此膽大包天,難道她不怕事發暴露後牽連家族嗎?
  
  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為兩人倒上溫茶後,退到一旁。
  
  「鈕鈷祿氏說出這事時,爺也很震驚,沒想到那拉氏竟然會如此狠毒……」四阿哥一只手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後,望著手中的茶盞,聲音十分低沉道。
  
  「這怎麼可能?福晉怎麼會這做這樣的事?這只是鈕鈷祿妹妹的一面之詞,爺還是查明真相為好!」她一臉的不敢置信。
  
  四阿哥眸子冷意陡升,徹底的被那拉氏寒了心。
  
  「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這事還沒查明,不是嗎?」武靜雅睫毛一顫,也拿過另外一杯茶,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此事爺已經有八成的肯定是真的!」四阿哥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道。
  
  以前,那拉氏暗中給後院的女人下藥,讓他子嗣艱難,現在,她卻想要他的命……
  
  「如果真的是福晉做的,爺打算怎麼做?」武靜雅小心試探的詢問他。
  
  以四阿哥的性子,估計查明真相後恨不得廢了那拉氏,扒了她的皮。
  
  四阿哥抱著她的手緊了緊,黑眸迸發凜冽的寒光,薄唇輕啟,吐出的卻是冷冰冰的話語。
  
  「爺會讓她生不如死!」
  
  武靜雅身子一僵,四阿哥察覺到了她的變化,握住她的手,深邃如大海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狀似安撫她。
  
  「別為她擔心,這是她應得的!」
  
  「嗯,婢妾知道!」武靜雅笑了笑,她才不會擔心那拉氏呢,她只是有些心寒罷了,放松了身子,抬眸瞅著他冷冽的面容,抿了抿唇,問了一句:「如果真是福晉做的,爺會廢掉福晉嗎?」
  
  四阿哥定定的瞅著她,似乎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你說呢?」
  
  武靜雅很想翻白眼,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曉他的想法,便搖搖頭:「婢妾不知!」
  
  「你希望爺廢掉那拉氏嗎?」四阿哥瞅著她。
  
  「不,婢妾不希望爺廢掉福晉,現在時局嚴峻,爺的後院萬萬不能再出問題……」今年可是二廢太子的一年啊。
  
  不知多少阿哥暗中出手,將太子拉下馬。
  
  「這不是主要的,如果查明真是那拉氏所為,爺也不會揭露她的罪行,讓皇阿瑪廢掉那拉氏,留著那拉氏,皇阿瑪就不會再指一個福晉給爺,你和弘昐弘時的位置也不會出現變化……」
  
  四阿哥下頜抵著武靜雅的頂心,話裡話外透出了他的一絲情意。
  
  武靜雅默然。
  
  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四阿哥暗自歎息一聲,禁不住苦澀的勾起唇角,看來他的努力還是不夠。
  
  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福壽膏的事還是盡快收集證據,上奏皇阿瑪,讓皇阿瑪定奪。
  
  「時候不早了,爺去看下寶兒,等下還得去書房一趟,你先睡吧,不用等爺了!」四阿哥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站起身,淡淡道。
  
  武靜雅點頭,也站了起來,和四阿哥一起去隔壁廂房看了熟睡的寶兒後,送四阿哥離開雅苑,讓秋蘭收拾一番後,就早早入睡了。
  
  翌日清晨,武靜雅醒來後發現身邊的位置還是涼的,看來昨晚四阿哥沒過來,要不是修煉了魔法,以及服用了她煉制的強身藥水,以他之前的身子,不熬壞才怪。
  
  用過早飯後,從秋蘭那裡得知,原來昨晚四阿哥一整晚都呆在書房裡。
  
  真是夠拼命!
  
  武靜雅搖了搖頭。
  
  中午的時候,她得知了宮裡的反應,禁不住冷笑一聲。
  
  身體虛弱,還是好幾個太醫診斷出來的結果,德妃真是好手段啊!
  
  逃過了這一次又怎麼樣?不知昨晚噩夢的滋味如何?
  
  接下來的一個月,德妃,你就慢慢享受我送給你的這一份大禮吧!
  
  之後的幾天,四阿哥開始忙碌起來,經常不見人影,歇在書房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鈕鈷祿氏估計不死心,竟然來她的院子串門,可惜每次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喜塔臘氏卻一反常態的沉寂了。
  
  武靜雅讓人查探過後,得知她從鈕鈷祿氏那裡知曉了福壽膏的事,想起了幾年前的事……最後還狠心的發落了自己的貼身大丫鬟。
  
  武靜雅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這天,武靜雅正逗著小寶兒說話,就得到消息說四阿哥去了福晉的院子,眼神微微一閃,看來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等四阿哥登基後,估計要就是她領飯盒的時候了,想來四阿哥是不會讓想置他於死地的女人當他的元後。
  
  那拉氏算是完了。
  
  如今雍親王府,唯她獨大了。
  
  此時,那拉氏得知四阿哥到來後,心頭禁不住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劉嬤嬤,你說爺怎麼會突然來我這裡?該不會我們送福壽膏給鈕鈷祿氏的事暴露吧?」那拉氏咬了咬唇,問向一旁的劉嬤嬤。
  
  劉嬤嬤心裡咯登一聲,「應該不會!爺只去了一次鈕鈷祿氏那裡,也沒留宿,而且鈕鈷祿氏應該不知道福壽膏這東西。」
  
  「那也是!」那拉氏緊鎖的眉頭松了開來,不過心底的那絲不安依然沒有散去。
  
  「素心,給我梳下妝,爺就快到了!」
  
  雖然不知爺到來所謂何事,她都要把握這一絲機會,希望能夠翻身。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9:00

第 106 章
  
  其實在調查那拉氏與福壽膏的事之前,四阿哥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裡,希望鈕鈷祿氏說的事不是真的,等到調查結果出來後,四阿哥最後一絲僥幸都沒了。
  
  在書房呆了一個時辰後,四阿哥面無表情的帶著高無庸去了那拉氏‘休養’的院子。
  
  一進去,就看到精心裝扮過的那拉氏和她的兩個丫鬟以及劉嬤嬤在等候著了。
  
  見到四阿哥到來。
  
  那拉氏的心裡十分激動,瞅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喜悅和希冀,迎上前,恭敬的請安。
  
  「妾身給爺請安!」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洩露了那拉氏此刻的心情。
  
  她身後的奴婢嬤嬤也恭敬的行禮問安。
  
  許是因為四阿哥的到來太過激動,那拉氏忘記偽裝臉上的蒼白,露出了一臉的好氣色,直到四阿哥冰冷銳利的眸子盯著她的面容時,她才反應過來。
  
  糟了,壞事了!
  
  那拉氏心裡暗叫不好,清秀的臉上驀地變得蒼白,她竟然忘了偽裝生病的模樣,畢竟四阿哥當時可是讓她吃了讓身體虛弱的藥。
  
  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四阿哥,她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
  
  「好,很好……」四阿哥面無表情的瞅了她半晌,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甩袖進了屋內。
  
  那拉氏忐忑的跟了進去,四阿哥並沒有坐在主座上,而是站在窗邊。
  
  他手上調查到的一系列證據,不僅僅能廢掉那拉氏嫡福晉的位置,就是她借鈕鈷祿氏的手對他下手,就可以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費揚古本是名臣,更得康熙看重,去世後還對烏拉那拉氏家族多有照拂,卻沒想到竟然出了那拉氏這麼一個狠毒,膽大妄為的女人。
  
  「除了高無庸,其他人都退下,爺有事和福晉說!」
  
  四阿哥轉過身,雙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素心和劉嬤嬤一干人。
  
  「是!」
  
  素心扶著那拉氏在一旁的繡墩上坐下,劉嬤嬤給兩人倒上新茶,上了一碟點心後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關門之際,劉嬤嬤和素心素玉三人臉上都帶上了一抹憂慮之色。
  
  那拉氏此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的不好預感益發的強烈,她緊張不安的坐在繡墩上,低眉順眼。
  
  不敢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也坐了下來,緩緩的喝了口茶,看向那拉氏的眸子越發的冷凝。
  
  「高無庸,拿出來給福晉看!」
  
  「庶!」高無庸將手中的的東西放到那拉氏面前。
  
  那拉氏咬了咬唇,看了眼面無表情,冷漠的四阿哥,不明就裡的打開四阿哥讓高無庸給她看的資料,才看了前面幾行,她臉上的顏色已經變得又青又白。
  
  拿著資料的手顫抖著,滿眼的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驚慌。
  
  「鈕鈷祿妹妹怎麼可以這樣污蔑妾身,若是爺有絲毫損傷與妾身有什麼好處,妾身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下作之事。」
  
  看了資料後,那拉氏努力壓下心頭翻滾的巨浪,第一念頭就是打死都不承認,承認的話,不但是她,就連她的家族也會完了。
  
  於是她抬起頭,臉色蒼白,雙眸含淚發紅,聲音顫抖中帶著無限的委屈和憤怒:「請爺明察,妾身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爺的事。」
  
  四阿哥聞言,眉宇間愈發的冰冷。
  
  「你的意思是爺冤枉了你嗎?」
  
  四阿哥聲音驀地變得冷冽,氣氛頓時僵持。只要這時那拉氏抬頭便可觸及到四阿哥黑沉的眼眸,也會頓時感覺到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爺不相信妾身嗎?妾身自認一直以來無愧於心,為爺管理府邸,爺可不能因為有那居心叵測的人在裡面來回挑唆,就被人蒙蔽了去。」
  
  那拉氏盡量鎮定的說著,可是交疊放在小腹前的兩手心中已經冒出了汗。她鎮定如斯,卻也緊張如斯!但表面無絲毫破綻。
  
  無愧於心?虧她說的出!
  
  四阿哥眼底滿是失望,事到如今,那拉氏竟然還如此狡辯,兩道如沾了墨般的眼眉似劍般揚起,銳利如刀,雙眼死盯著那拉氏,寒聲道:「無愧於心?福晉真的是認為自己無愧於心?」
  
  「早在宮裡的時候就散布謠言,說武氏不宜子孫,暗中給爺後院的女人喝避子湯……在生產的時候讓人給產婦下藥……這次更是想借由鈕鈷祿氏的手對爺下手……那拉氏,你到底還要在爺面前作假到幾時?」
  
  那拉氏倒退了兩三步,冷汗頓時從額頭上不住滲出來,臉色蒼白如紙。她嘴唇的顫抖看著四阿哥,他一開始就知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
  
  可笑的是,她還以為是因為寶兒差點溺斃一事讓四阿哥對她心有芥蒂,還想著翻身,如今看來,她這個想法真的很可笑。
  
  「你還想在爺把你做的一切都說給你聽,然後你再一一反駁。告訴爺這都是別人在誣陷你是不是?」
  
  「爺,妾身,妾身……」臉色慘白烏青的那拉氏還想垂死掙扎。
  
  四阿哥冷冷的截住了她的話,「那拉氏,你做過的事,自己心裡有數,你也該知道,這些事,隨便一條都足以讓你死不足惜……但是,福壽膏一事,足以株連九族……」
  
  死不足惜,株連九族……
  
  烏拉那拉氏的頭轟的一聲炸開了,株連九族……不,她不能讓她的家族受累,所以此時,她害怕的嘴跟著身體顫抖,話不成句,「.妾身知錯,……一切……一切都是妾身自作主張,膽大妄為,和妾身的家族無關……」
  
  見四阿哥無動於衷,那拉氏真的面如死灰,「妾身真的是知道錯了,都是妾身一時糊塗,根本就沒有想過後果會如此嚴重,請爺高抬貴手,不要遷怒妾身的家族,妾身今後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爺的。」
  
  「你是皇阿瑪給爺選的嫡福晉,爺不會辜負皇阿瑪的一番厚愛……」四阿哥面無表情的開口了,眼中的冷光更濃。
  
  「爺……」那拉氏聞言驚喜的抬頭,猛的對四阿哥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頓時身形一顫!
  
  難道爺的意思不是放過她和她的家族,不追究嗎?
  
  還是她會錯意了?
  
  那拉氏心驚膽戰,那麼,現在她該怎麼辦。
  
  將那拉氏的膽顫收入眼底,四阿哥的眼神更是冷冽,「那拉氏,你不會天真的以為爺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吧?」
  
  他早已知道自己會登上帝位,不過現在那拉氏還不能死,也不能廢,不過那是遲早的事,只有廢了那拉氏,她才不會占著元後的位置。
  
  這已經是看在遠在江南的弘暉的面子上才做的決定。
  
  「爺,妾身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妾身這次是被鬼迷了心竅。根本沒有想那麼多,所以才會杞下這種錯誤。請爺饒過妾身這一次。」
  
  那拉氏面色慘白,嘴唇嗡了嗡,幾乎癱軟在地上。
  
  四阿哥依然無動於衷,一旁的高無庸在心裡歎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高無庸,從今天起,將福晉的院子封了,她身邊的人也全換掉!從暗部調一個人過來看著她!」這一次,四阿哥已經狠狠的將福晉身邊的心腹發落掉,徹底的將福晉軟禁起來。
  
  「庶!」
  
  四阿哥說完後,再也沒看那拉氏一眼,甩袖離去。
  
  那拉氏面如死灰,禁不住掩面痛哭……
  
  …………………………
  
  武靜雅收回精神力,心裡也松了口氣,這次四阿哥終於狠下心將那拉氏打入冷宮了,以後這王府中,她的地位也穩固了。
  
  不過經過那拉氏和鈕鈷祿氏這一事,終於讓她意識到,有些人,只要還活著,無論她是否被冷落,都是不能忽視的。
  
  於是她吩咐秋蘭和錢嬤嬤兩人,讓她們暗中注意後院其他女人的動靜,千萬不能陰溝裡裡翻了床。
  
  特別是喜塔臘氏這個女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找到了一醫術精湛的老大夫,治療好了弘歷臉上的疤痕。
  
  看來喜塔臘氏又要開始不安分了。
  
  接下來的日子,武靜雅過的很平靜,有舒穆祿氏在一旁幫襯著管家,她空閒的時間多了起來,就開始折騰起寶兒來。
  
  誰讓寶兒都一多歲了,還不會說話,急死她了。
  
  不但是她,就連四阿哥也愁了。
  
  他對寶兒很是疼愛,不但因為她長的像他,也因為她是武靜雅的生的女兒。
  
  可憐的弘晝版寶兒每天被四阿哥和武靜雅逗著說話,還得忍受她這一世的額娘每天揉她的臉蛋,讓她做各種表情。
  
  其實這麼久了,寶兒心裡還是有些障礙的,畢竟上一世,她和她的額娘耿氏關系十分親,所以她早就會說話了,卻閉著嘴不吱聲。
  
  不願意叫武靜雅額娘。
  
  可憐的武靜雅不知這裡頭的道道,檢查了寶兒的身子狀況後,發現並沒有什麼毛病,就是不明白寶兒為何還不會說話。
  
  最後她都放棄了,打算順其自然,每天就蹂躪她的小臉蛋,看著和四阿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蛋做出各種表情,表示很歡樂。
  
  四阿哥對她這種嗜好很是無語。
  
  就這樣,悶熱的夏天來臨,京城裡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康熙要去熱河行宮避暑了。
  
  四阿哥也忙碌的整天不見人影,好像在為十三阿哥的事奔波。
  
  武靜雅總覺得四阿哥似乎知曉了什麼,最後又覺得不可能,四阿哥又不是重生的,或者穿越的,哪裡會知道十三阿哥在二廢太子後被雪藏圈禁了十年。
  
  這一次熱河之行,她並沒有跟隨著去,不過弘昐和弘時都隨四阿哥一起去了,就算四阿哥竭力爭取,十三阿哥還是被留在了京城,看來無論四阿哥怎麼努力,歷史還是沒有改變。
  
  瞅著面容憔悴的四阿哥,武靜雅暗自歎息一聲。
  
  「靜雅,你說是不是有些事,無論你怎麼努力都無法避免會發生?」四阿哥抱著武靜雅,抿唇倦怠的詢問。
  
  「爺,婢妾只知道,無論什麼事,只要真的努力過,就算最後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也無愧於心!」
  
  武靜雅歎道,心裡再次狐疑起來,四阿哥似乎真的知道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被她否決了,四阿哥最後能登上帝位,證明他還是有手段和能耐的。
  
  知曉一些機密的事也難說。
  
  「嗯!」四阿哥淡淡的應了一聲,可是心裡仍舊無法釋懷。
  
  他就算知道了未來之事,看來也無法讓十三擺脫圈禁夾蜂道的命運。
  
  康熙五十一年,康熙帶著大隊人馬去熱河行宮避暑。
  
  四阿哥和兩個兒子,兒媳婦都走後,偌大的親王府變得空寂起來。
  
  京城裡風起雲湧,並沒有隨著康熙的離開而平靜。
  
  九月二十號那一天,武靜雅接到了四阿哥捎回來的信件,得知他們開始啟程回京,也就這一天,在監國的太子突然出現在武靜雅面前,同行的還有十三阿哥。
  
  
第 107 章
  
  他們的到訪讓武靜雅很驚訝,其實太子並不像歷史上說的那樣驕奢淫逸,專橫跋扈,估計是康熙為了鞏固皇權而玩的權謀罷了,倒霉的太子胤礽只是其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歷史和事實,這一巨大的落差,讓武靜雅總算理解了為何說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句話。
  
  四阿哥並不在京城,按理說掌管府中大權的武靜雅是不能見他們的,可是這次他們是秘密到訪,還喬裝打扮了過來的。
  
  跟著來的,還有十三阿哥的福晉,她的閨友。
  
  准確的說,太子和十三阿哥是隨著十三福晉過來的。
  
  武靜雅認出了兩人,在十三福晉的暗示下,留下了秋蘭和錢嬤嬤伺候後,就將那些個丫鬟奴才遣退了。
  
  「奴婢見過太子和十三阿哥!秋蘭,給太子和十三阿哥以及福晉上好茶!」武靜雅見奴才們都走了後,這才福身行禮。
  
  太子胤礽顯得有些憔悴,氣色也不是很好,不過仍然溫和的讓武靜雅免禮。
  
  「不必多禮,孤今日來找你有事!」
  
  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太子找她有什麼事?瞅了眼一旁的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晉,見兩人只是微微點頭,眼裡均隱藏著憂慮,心裡疑惑更甚。
  
  幾人坐下後,秋蘭和錢嬤嬤兩人上了茶和點心,便退至一旁,兩人心裡也有些不解,為何太子突然會到王府來找主子。
  
  瞅著太子和十三阿哥相繼喝了茶水,武靜雅也抿了口茶,瞥了眼一旁裝木頭人的十三福晉,估計是太子已經收到了熱河那邊傳來的某些不確定的消息,於是就找了上來,心裡斟酌了會兒,便揚起笑顏,率先開口問太子:「不知太子找奴婢何事?奴婢只是雍王府一個小小的側福晉,恐怕……」
  
  言語下的意思很清楚,她只是一個親王府的側福晉而已,能幫上什麼忙?
  
  太子胤礽揉揉眉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幽幽的歎了一聲:「福壽膏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福壽膏?
  
  武靜雅一驚,瞪大雙眸瞅了太子,難道他參與了福壽膏這一事?
  
  「是的,奴婢知道……」說著,她驚疑的看了眼一旁的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抿了抿唇,看了眼太子,苦笑一聲:「小嫂子,自從四哥將這福壽膏危害上書後,皇阿瑪大為震怒,命五哥全權負責這事,五哥將這事告知太子時,我也在場,現在聽說搗毀了不少煙館,在查幕後之人的時候,還牽扯到了二哥的門人,還有四哥的母族烏雅家族,德妃也參與其中,不過她在得知老五調查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痕跡毀掉了,其他烏雅家族開的煙館都一面倒的將主謀推向了老四……」
  
  武靜雅瞪大雙眸,微微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德妃這麼狠,竟然想置自己的親兒子於死地。不知為何,她心裡閃過一個驚悚的想法,難道那拉氏手中的福壽膏是德妃弄來的?
  
  還有太子,他也參與了進去?
  
  她臉上的表情如此明顯,太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道:「孤並不知道福壽膏,不過表面上站在孤這邊的少部分門人都參與進去,還將此事扯到了孤身上,最令孤擔心的還是老四,福壽膏的事牽扯太大,萬一……」
  
  十三福晉看了眼震驚不已的武靜雅,又看了看十三阿哥,苦笑道,「小嫂子,太子說的對,這事不但扯上了太子爺,還將咱們四哥也扯了進去,而且這次四哥恐怕在劫難逃了,如今皇阿瑪就快回京了,這事要是被爆了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十三阿哥也在一旁補充,等他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聽完後,武靜雅徹底的瞠目結舌了。
  
  原來太子是被自己的門人誣陷的啊,這事讓她想起過些日子的廢太子事件,以康熙的能耐,估計這罪狀又得加上這一條了。
  
  「太子,十三阿哥,這事爺知道嗎?」武靜雅聲音有些急促,心裡暗罵德妃。
  
  「現在已經被孤壓著了,皇阿瑪和老四還不知道,就是不知能壓多久,老四回來後,你就告訴他吧!」
  
  太子胤礽這次顯然是賣了一個天大的人情給四阿哥。
  
  他之所以不幫忙解決,就是想將這事交給老四自己解決,他相信以老四的能力,定能化險為夷。
  
  還有一點就是,他知道這次皇阿瑪回京肯定會有大動作,他這太子之位已經做到頭了。
  
  「奴婢在此先謝過太子爺和十三阿哥,等爺回來,奴婢定會告知他這事。」武靜雅盡管不知為何太子會特意來相告這事,不過這次恐怕真的欠了太子一個人情了。
  
  心裡卻暗自苦笑,沒想到提前爆出福壽膏的事,竟然將四阿哥牽扯了進去。
  
  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晉沉默不語,太子淡淡一笑,瞅著武靜雅嫻靜美麗的容顏,突兀的問了一句:「你可知為何孤會親自過來?」
  
  武靜雅心裡感到一陣詭異,搖頭,「奴婢不知!」
  
  胤礽扯了扯嘴角,眼中透著灑脫,淡淡的說道:「恐怕這次是孤和你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說完,他站起身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裡面僅屬於太子的明黃色的袍褂露了一角出來,眼神平和的看了眼震驚不敢置信的武靜雅,嘴角勾出了笑意。
  
  「孤真的很羨慕老四,有你陪在他身邊!」
  
  這話一出,不但武靜雅瞠目結舌,就連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晉也是一驚,他們盯著太子看了一眼,難不成太子殿下喜歡上了四哥的側福晉?
  
  太子胤礽見了三人的神色,禁不住笑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好了,時候不早了,孤也該回去了!」
  
  等十三福晉帶著兩人離開了,武靜雅回到內室,抿了抿唇,命心腹去給四阿哥送信。
  
  九月三十日,康熙一行人從熱河行宮回到了京城,武靜雅知道,二廢太子就要開始了。
  
  不過這不是她該擔心,她擔心的是四阿哥是否已經有了對策。
  
  這次德妃太狠了,將自己摘了出去,卻將四阿哥置身於危險之中。
  
  一到了京城,康熙讓女眷們自行回府,自己帶著眾皇子回了暢春園。
  
  武靜雅早就接到了消息,哪知四阿哥去了暢春園後,天黑了,都還沒回來。
  
  歷史上康熙從熱河回京,就宣布廢太子,可具體細節並不清楚。
  
  難道這次四阿哥因為福壽膏的事也被牽連進去了?
  
  
第 108 章
  
  不,不可能的!
  
  以四阿哥的智謀肯定能將自己摘出來。
  
  其實她早已知曉身邊有四阿哥的人,那些粘桿處的人無處不在的監視著後院,看著喜塔臘氏還在不死心的蹦躂,暗中和弘歷圖謀聯系,她嘴角禁不住揚起一絲冷笑。
  
  而且十三福晉暗中帶著太子和十三阿哥到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察到有人暗中靠近了。
  
  不過她還是做個樣子將消息傳給四阿哥知道。
  
  就是為了避免四阿哥猜測出她的魔法修為。
  
  等了半宿,四阿哥還是沒有回府,聽秋蘭得來的消息說四阿哥和一干阿哥還在暢春園,便歇了等待的心思,回房歇息去了。
  
  永和宮
  
  德妃此時也還未安置,容顏十分憔悴,還隱隱現出了蒼老,在熱河的時候,她就一直霉運不斷,不是今天喝水嗆到,就是明天走路被絆倒,還夜夜夢魘,讓保養得宜的她生生的老了十歲,直到回宮後才好轉。
  
  還她身邊的心腹嬤嬤正向她匯報情況。
  
  「你是說老四和十四現在還在暢春園?」德妃瞇起雙眸,撫摸著自己精致的甲套,淡淡的問道。
  
  「是的,皇上還在召見他們,就是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
  
  「本宮不在的這些日子,太子有何舉動?」德妃抿了口茶,繼續問。
  
  「據咱們的眼線報告,太子殿下一直留在宮裡監國!沒有出去過,就連身邊的貼身太監也沒離開過!」
  
  「嗯!」德妃放下茶杯,眼中若有所思,這可不像太子啊,不過不管如何,這一次太子謀逆大罪肯定是落實的了。
  
  她謀劃了那麼久,怎麼可能讓計劃落空,她只是按中讓人挑撥了一下,就有不少人盯著太子犯錯呢。
  
  「對了,福壽膏的事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按照娘娘的吩咐,咱們已經故意將五阿哥的調查方向轉移到四阿哥和太子身上去了,估計皇上很快就會接到消息了。」
  
  說起這事,心腹嬤嬤高興之余又有些肉疼,這可都是銀子啊,可惜了,那些煙館都封了。
  
  德妃聞言,笑了,贊賞的看了心腹嬤嬤一眼:「很好,辦的不錯!」
  
  說完,眼底閃過一抹狠戾:「這次本宮倒要看看老四如何翻身!」還有那拉氏那個**,竟然將福壽膏的事暴露了出去,她本來只是讓那拉氏將福壽膏用在武氏身上,哪知她竟然異想天開的想借助鈕鈷祿氏的手除掉老四。
  
  德妃不屑的冷笑,這個女人比她這個沾滿血腥的妃子更加狠毒,她真以為能在皇家長大的皇子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嗎?
  
  要不是她這樣做,福壽膏的事就不會暴露,她的私庫又少了一大筆收入,十四現在正在皇上跟前辦差,需要銀錢打點的地方還很多。
  
  那拉氏倒好,一個舉動就將她的財路斷了。
  
  真是太可恨了。
  
  其實德妃不喜武靜雅除卻直覺不喜歡她之外,還嫉妒她被抬了籍,她堂堂四妃之一到現在卻依然是包衣籍,憑什麼那個女人就抬籍了?
  
  至於,太子,無論他怎麼做,這回怕是要廢了,再也翻不了身了,多一條罪名,少一條罪名也沒什麼。
  
  廢了太子,她的十四才有出頭之日,不過在此得先解決了老四。
  
  德妃瞇起雙眸。
  
  「娘娘,要不是您一得知四阿哥上書福壽膏的事就率先將自己摘出來,恐怕也會牽連進來,不過奴婢怕十四爺一時莽撞,替四阿哥說情惹怒皇上,到時……」
  
  心腹嬤嬤可是知道十四阿哥有多崇拜四阿哥,還和弘昐阿哥關系很好。
  
  她這是未雨綢繆。
  
  聞言,德妃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甚至微微有些扭曲,她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指甲,恨恨道:「嬤嬤說的是,你說十四怎麼就和老四好起來了呢?你派人去暢春園,等十四出來了,就將他招十四過來,就說本宮不舒服!」
  
  她可是一直不著痕跡的說著老四的壞話,讓十四疏遠老四的,哪知十四卻不受影響,依然向著老四。
  
  讓她又氣又怒。
  
  這回她怎麼樣也不會讓她的十四卷入其中。
  
  「是,奴才馬上讓人去辦!」心腹嬤嬤叫來一個小太監,讓他去暢春園候著。
  
  「娘娘,這回真的是萬無一失了吧?」
  
  德妃冷笑一聲:「這可是五阿哥查出來的,人贓俱在,老四他推脫不了。」
  
  心腹嬤嬤立時反應過來,與德妃相視一笑。
  
  是啊,人贓俱在呢,四阿哥再怎麼辯駁都沒用。
  
  兩人在這裡得意忘形,卻忘了康熙可不是好糊弄,也忘了四阿哥不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
  
  怕是她們食惡果的時候到了。
  
  ……………………
  
  快到天亮的時候,胤禛一身疲憊的帶著高無庸和弘昐他們一起回來了,打發掉弘昐他們後,四阿哥抿著薄唇,周身散發著寒氣來到雅苑,見了武靜雅盯了她半晌,頭一句便是:「皇阿瑪宣召要廢黜太子位。」
  
  本來武靜雅以為他會說福壽膏的事,哪知四阿哥開口第一句就是廢太子的事,還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發毛。
  
  不過她還是很配合的裝出一臉震驚的模樣。
  
  「真的?皇阿瑪真的要廢了太子?」
  
  四阿哥沒有回答,雙眸卻緊盯著武靜雅的眼睛,發現她眼底除了震驚之外,沒有別的情緒,心裡的郁氣才散了一些,不過想到太子對她的親暱態度,心裡頭又不爽了,一個轉身把她壓到軟榻上,氣勢非常洶湧,霸道的固定住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武靜雅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壓制在底下,而四阿哥充滿霸道的吻讓她難以呼吸,整個人沉淪下去。
  
  趁著四阿哥停頓的間隙,武靜雅氣喘吁吁的開口問了一句,「爺,你怎麼了?」
  
  四阿哥盯著她嬌艷嫵媚的面容,雙眸微微一暗,翻身起來,擁著她,聲音沙啞:「太子來過,嗯?」
  
  想到太子讓人捎帶來贊美武靜雅的話,他的臉又冷了。
  
  武靜雅聞到他話中的酸味,不禁有些好笑,這四阿哥不會吃醋了吧?這多大點的事啊。
  
  「幾天前和十三阿哥與十三福晉一起來的!」
  
  「嗯哼!」四阿哥絕不承認自己吃味了,語氣酸溜溜:「太子很欣賞你,還在爺這贊了你呢!」
  
  武靜雅瞪著四阿哥一臉要她解釋的模樣,很是無語,她好笑的勾起唇角,捏捏他的大手。
  
  「爺,太子爺怎麼可能欣賞婢妾,太子爺只見過婢妾兩三次而已!」
  
  四阿哥想想也是,他竟然被太子耍了,耳根不由得有些發紅,輕咳了一聲後,他轉移話題。
  
  「福壽膏的事,你不用擔心會牽扯到爺,爺已經提前跟皇阿瑪說了,德母妃想陷害爺,沒那麼容易!」
  
  四阿哥眼底厲色一閃而過。
  
  武靜雅蹙眉:「可是太子爺說五阿哥查的證據幾乎全都指向爺……」
  
  四阿哥冷哼一聲,瞅著她擔憂的面容,勾起唇角,淡淡的反問道:「你不會以為皇阿瑪就只派五弟去調查這事吧?」
  
  原本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和德妃脫離關系,沒想到她卻送了一份大禮過來,他不抓住這個機會才怪。
  
  是啊,她怎麼忘了康熙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現在的康熙還是很精明的,沒有老年的心軟和糊塗,武靜雅聽了恍然大悟,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裡糾結很可笑。
  
  放下了心裡的擔憂,她看到四阿哥臉上的倦色,便體貼的開口。
  
  「爺一整晚沒睡,先休息會吧!」
  
  「嗯!」四阿哥也感到累了,點點頭,松開環著她的手,躺在軟榻上歇息。
  
  武靜雅則去了隔壁間和寶兒玩,寶兒一直不肯開口喚額娘,她也心急,怎麼一歲多了還不會說話?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庚午,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廢。
  
  次日,即十月初一日辛亥,康熙帝親筆朱書諭諸王大臣等。
  
  雲:「胤礽自釋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顯露。……如此狂易成疾,不得眾心之人,豈可付托乎?故將胤礽仍行廢黜禁錮。為此特諭!」
  
  二廢太子事件如歷史上那樣發生了,十三阿哥經由四阿哥的周旋,結果卻沒有改變,被康熙圈禁到夾蜂道。
  
  「主子!」秋蘭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怎麼跑那麼急,難道是爺回來了?」
  
  「沒有,主子,十三阿哥出事了,被萬歲爺關在了夾蜂道。」秋蘭喘著氣道。
  
  「那爺呢?」
  
  「高公公派人傳話說,爺為了替十三阿哥求情,跪在萬歲爺殿前,可萬歲爺一直沒有召見王爺。高公公勸王爺去休息,可王爺說,他要一直等到萬歲爺召見。高公公沒有辦法,只能來求主子想想辦法。」
  
  武靜雅沉吟了會後,決定去一趟宮裡,現在弘昐和弘時以及弘昀都在宮裡,還沒回來,估計也是跟他們阿瑪一起求情去了。
  
  等她收拾好後,卻收到德妃的懿旨,宣她進宮。
  
  德妃?
  
  她又想干什麼?
  
  武靜雅擰起秀眉,反正都要進宮看四阿哥,四阿哥學了魔法,還是個三級魔法師,可以給自己的施展恢復術,她倒不是很擔心,就先去永和宮看看德妃,反正她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等康熙處理外廢太子的事,就輪到她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9:01

第 109 章 震驚的真相(一)
  
  在進宮的路上,武靜雅接過秋蘭倒的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神情若有所思,記得十來天前,錢嬤嬤跟她說的那事,暗自冷笑,德妃,德妃,這個德字還真是諷刺。
  
  連自己兒子的命都可以犧牲邀寵,手中更是沾滿了血腥,這樣的女人怎配稱德!
  
  馬車漸漸的駛進皇宮後院,才剛入後宮,在秋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就看到德妃的貼身大宮女已經在那裡等候了,禁不住勾起一抹冷嘲。
  
  德妃的心腹大宮女長相只是清秀,不過卻挺有氣質的,一舉一動都透著大家之氣,剛剛她在看到武側福晉的時候,還驚艷了一下。
  
  很快又垂下眼眸,因為武靜雅很少入宮,而且每次召見的時候,她都只是低頭上茶,從沒真正的見過她的容貌,如今一見,震驚了。
  
  那身大家氣度,嫻雅的氣質,美麗精致的容貌,成熟嫵媚的風情,仿佛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比之曾經寵冠後宮的良妃都毫不遜色。
  
  甚至還隱隱勝過一籌。
  
  想到娘娘日漸蒼老的面容,再對比眼前這個美麗嫻雅的女子,心裡一突,她總算明白為何娘娘不喜這位側福晉了。
  
  這般想法只是一瞬,她恭敬的朝武靜雅福身行禮,武靜雅微微一笑,目光在不經意間,瞅到了不遠處藏在花叢裡的小太監,精神力一探,原來是康熙身邊李德全收的小徒弟,曾經和李德全來過幾次親王府宣旨。
  
  心思一動,悄悄的給那個小太監下了精神暗示,看來康熙雖然忙著處理廢太子的事,但沒落下對德妃的監視。
  
  武靜雅唇邊的笑容益發的燦爛了。
  
  一旁的大宮裡瞅到她的笑容,眼神閃了一下。
  
  秋蘭小心的跟著自家主子,這次進宮,主子只帶了她一個人,她得小心的護著主子才是。
  
  到了永和宮正殿門口,因為德妃只召見武靜雅一人,其他人只得等在門外,秋蘭無法,只好在殿門口等待。
  
  武靜雅從容的踏入殿門就看到德妃比三個月前見到的樣子老了將近十歲,心裡禁不住一陣快意。
  
  看來她那段日子過的肯定很‘精彩’。
  
  此時正殿裡的其他奴才全都被遣退了,德妃也沒有再裝淡雅的模樣,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盯著武靜雅。
  
  特別是發現她的模樣比之前更加美麗優雅,想到她每天在銅鏡看到自己那蒼老的不像話的臉,眼裡閃過一絲暗沉和嫉妒的火苗。
  
  其實武靜雅是故意的,她進宮的時候,可是特意將自己拾掇了一番,就是為了氣德妃。
  
  忽視德妃那吃人的眼神,她款款漫步上前,盈盈一拜道:「奴婢給德妃母請安。」
  
  微微一福行了個半禮,而不是全禮,顯然是不將德妃當成是四阿哥的生母,自己的母妃看了。
  
  見狀,德妃的臉色更加難看,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放在旁邊的矮桌上,奈何身邊的人全被她打發了出去,所以看不到武靜雅的作態。
  
  反正她和德妃早晚得撕破臉皮,她已經用精神力掃過了,沒有人靠近,所以也懶得做樣子了,只是維持一點基本的禮貌。
  
  德妃只是冷冷的盯著武靜雅,沒有叫武靜雅起身。半蹲著不動的姿勢絕對比跪著更難受,武靜雅顯然也沒有打算讓自己受罪,見德妃沒有叫起的意思,便自己站了起來。
  
  卻一臉恭敬地笑看著德妃。
  
  「武氏,好,好,很好,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奴才秧子竟然膽大包天對本宮不敬,本宮今天定饒不了你……」德妃氣的渾身發抖,又驚又怒。
  
  她早已得知消息,原來老四竟然沒有被牽連進去,讓她的一番計劃流產,本想召這個武氏進來好好的折辱一番,哪知這武氏卻如此大膽,竟然無視她。
  
  武靜雅見德妃氣的說不全話,淡淡笑道:「德妃母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和爺麼?」
  
  這一次,她沒有再稱奴婢,而是用了我。
  
  隨即不等德妃回答,武靜雅繼續微笑道:「看來德母妃今天心情不好,爺還在養心殿前跪著,我心裡擔心著,得去看看,就先告退了。
  
  她起身微微一福准備走人。
  
  其實她只是做做樣子罷了,散發出去的精神力已經探到康熙朝永和宮這裡走來了,她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扳倒德妃的機會?
  
  「站住!,你跟本宮站住!」身後傳來德妃咬牙切齒的聲音。
  
  武靜雅回過頭看她,唇角含笑:「德母妃還有事?」她又不傻,上趕著去給德妃出氣虐待。
  
  嗯,康熙就到門口了,後面還跟著四阿哥,很好。
  
  「你……混賬!跪下,給本宮跪下……」德妃氣得指著武靜雅的手指頭都在發顫。
  
  出乎德妃意料,武靜雅直挺挺的跪下了,心裡冷笑,臉上卻悲切的說道:「娘娘,您怎麼可以這樣對爺?爺也是您的親生兒子,您怎麼可以這樣狠心讓爺一直跪著……」
  
  德妃見她跪下了,心裡頭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不過這奴才全被她遣出去了,於是氣焰更盛了。
  
  聽到武靜雅提起那個在養心殿跪著的老四,心裡騰的升起一股怒火,頓時失去了理智。
  
  反正沒有人在場,她也不怕她的話被傳出去。
  
  「哼,老四那個不孝子!當初本宮生下他的時候就該掐死他!省得他現在來給本宮添堵!既然他喜歡跪,跪死了最好,這樣他就不會阻礙我的十四了……」
  
  「虎毒還不食子,娘娘竟然如此狠心!娘娘,您真的是爺的親額娘嗎?」武靜雅控訴的同時給德妃施加了一個她最近才學會的真言魔法,就是想讓外頭的康熙和四阿哥得知德妃的真面目。
  
  卻不想這個真言魔法帶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哈哈……親額娘?親額娘……」德妃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突然大笑了起來,臉色十分猙獰。
  
  此時康熙已經帶著四阿哥悄無聲息的到了殿門口,守門的奴才被康熙揮退了。
  
  才踏進去,就聽到了德妃瘋狂的笑聲,便止住了腳步,聽起了壁腳。
  
  四阿哥此刻臉色十分冰冷,手緊緊的攥著。
  
  驀地,德妃的笑聲止住了,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股快意和高高在上。
  
  「不錯,你說對了,本宮確實不是老四的親額娘,可他並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本宮是他的親額娘,殊不知,佟佳氏那個賤人才是他的親額娘……哈哈……」
  
  在外面偷聽的四阿哥如遭雷擊,冰冷的俊臉驀地變得慘白,身子微微晃了晃,他身邊的高無庸及時扶住了他。
  
  原來爺竟然不是德母妃的兒子,怪不得她會如此狠毒的對他。
  
  康熙也震驚了。
  
  老四竟然是表妹生的!怎麼會這樣?德妃,德妃,真是朕的好德妃……康熙的額頭上青筋直跳。
  
  武靜雅也嚇了一跳,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不是吧,四阿哥竟然不是德妃親生的,怪不得,怪不得她對四阿哥從來都十分冷漠。
  
  除了利用就是控制,還有四阿哥的後院,幾乎都是漢軍旗的女子,不但監控著四阿哥,還對四阿哥的子嗣下手。
  
  原來這才是真相。
  
  四阿哥根本不是德妃生的,這樣就說的通了。  


第 110 章 震驚的真相(二)
  
  幸好她想試探一下真言魔法的威力,不然這被德妃隱藏極深的秘密怎麼會被發現?
  
  明明就算氣急發瘋也沒說出來的秘密,卻被她的真言魔法暴露了出來。
  
  武靜雅垂下眼眸,這回四阿哥不會再為左右難了吧?
  
  不過這真言魔法還是好用。
  
  回去就將這個魔法教給弘昐吧!
  
  「這怎麼可能?以您當時的地位怎麼能……」演戲要演全套,武靜雅震驚不敢置信。
  
  也許是壓抑的太深,武靜雅的真言魔法給了她以個宣洩的渠道,德妃面容猙獰的說出了這個驚天的秘密。
  
  她暢快而瘋狂的笑著。
  
  「哈哈,佟佳氏那個賤人還不知道,正是因為她的好兒子,本宮才熬出頭……」
  
  德妃以一介宮女包衣出身,爬上四妃這個位置,可以說是用孩子砸出來的。
  
  慢慢的,她止住了笑聲,得意瞅著震驚不已的武靜雅,不疾不徐的說出了當初的真相。
  
  「當初本宮和佟佳氏那個賤人一起懷上了孩子,還一同生產,奈何本宮的孩子最先出生,卻是個死嬰,而佟佳氏那個賤人卻好命的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可笑的是,她並不知她們佟家的那個穩婆是本宮的人,當初本宮可是救過她兒子一命呢,於是她在關鍵時刻制造了一場血崩的混亂,將小阿哥通過本宮的人轉到了本宮手中,而那個死嬰就掉包到了佟佳氏手中……」
  
  當初她可是佟佳氏身邊的宮女,生產的時候又在佟佳氏的宮殿,以她烏雅家世代包衣世家根深蒂固的人脈,掉包也是件十分容易的事。
  
  反正到最後她又不能撫養孩子,她只要借助那個小阿哥得到萬歲爺的憐惜,被萬歲爺記住就好。
  
  「佟佳氏那個賤人當年生下死嬰的事被萬歲爺封了口,本宮還要感謝萬歲爺為了封口,將當初在場的人全都處置了,終於無人知曉這段隱秘……」
  
  德妃暢快的發洩著。
  
  殊不知外面偷聽的一行人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特別是康熙,更是氣的臉色鐵青,渾身發抖,他看了眼一旁臉色蒼白的四兒子,眼底掩飾不住愧疚和憤怒,恐懼。
  
  沒想到一介包衣世家竟然膽大包天的做出偷龍轉鳳的事,偏偏烏雅氏那個女人還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失去兒子的痛苦模樣。
  
  而他也因此覺得愧對烏雅氏,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爭寵的假象。
  
  四阿哥經受了打擊之後,臉色更加冰冷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為何德母妃從來沒對他和顏悅色過。
  
  原來他根本不是她親生的。
  
  可笑的是他還想在她身上尋找親情。
  
  怪不得那前世的夢裡,他登基後,她會說出那番話來。
  
  「所以本宮為何要管他的死活,他是佟佳氏那個賤人的兒子!不是本宮的兒子!要不是他本宮的胤祚怎麼會死?都是那個孽子命硬克死了本宮的祚兒!她們母子兩個生來就是要跟本宮做對的,本宮為什麼要對他好?這次福壽膏的事,要不是他捅出去斷了本宮的財路,本宮也不會想要他死……」
  
  武靜雅冷眼看著眼前神色扭曲猙獰的德妃,哪裡還有平常優雅婉約的模樣?大概真的是氣瘋了。
  
  至於說四阿哥克死胤祚的事,武靜雅心中冷笑,淡淡道:「六阿哥的死,難道不是因為德母妃自己麼?」
  
  聞言,德妃驀地瞪大雙眼,渾身一震厲聲道:「你竟然知道,本宮還真是小瞧了你!」
  
  武靜雅勾起唇角,看來真言魔法的魔力挺大的,看吧,她試探的一句話,就勾出了她心底的秘密,還很干脆的承認了,嘖嘖。
  
  「這可是奴婢意外得知的,幾天前奴婢身邊的錢嬤嬤在京城裡巧遇了當初被德母妃賜死的高嬤嬤,奴婢這才知道這一隱秘,奴婢沒想到德母妃竟然如此心狠,連親生兒子都捨得捨棄!」
  
  「什麼,高嬤嬤竟然沒死,怎麼可能?」德妃大驚失色。
  
  「德母妃很驚訝是吧?奴婢更驚訝呢,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真是太令人震驚了!」武靜雅隱秘的勾起唇角。
  
  「你還知道些什麼?」德妃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看向武靜雅帶著一絲凌厲的殺機。
  
  武靜雅故意忽視那絲殺機,緩緩道:「二十五年前,德母妃險些失寵吧?那時候皇阿瑪一度很寵愛宜妃娘娘和定嬪娘娘,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六阿哥的身體才開始變差的,高嬤嬤說了,這是德母妃給六阿哥下了讓身體虛弱的藥物……」
  
  「你……看來高嬤嬤還真是沒死,這事只有高嬤嬤知曉,沒想到你竟然知道了……」德妃陰沉的看著武靜雅。
  
  心裡則想著等她離開後,就派人找高嬤嬤滅口。
  
  武靜雅不受影響的繼續說著:「二十四年六阿哥殤了,德母妃傷心欲絕,於是再一次想起了四阿哥,打算利用他邀寵,打探到了皇阿瑪的行蹤後,就去景仁宮外偷看四阿哥,還默默垂淚碰巧被皇阿瑪看見,自此復寵,還生下了溫憲公主,之後還不斷的利用六阿哥和四阿哥固寵,奴婢說的沒錯吧?」
  
  「只是不知皇阿瑪為何從來不知曉這些,按理說六阿哥殤了後,肯定會調查一番的,就是不知德母妃是怎麼避過去的?」
  
  德妃此刻臉色有些發白,這麼隱秘的事情竟然被揭露了出來,她忍不住心生恐懼,瞪著武靜雅有些狂亂的怒叫道:「不要說了,本宮叫你住口!給本宮滾出去!滾!」
  
  武靜雅淡淡福身一禮,「如此,奴婢告退。」
  
  繼而轉身,隱秘的勾起唇角,這下有好戲看了。
  
  同時心裡也心驚不已,這包衣世家的勢力也太大了吧?她最後那句話就是特意說給聽壁腳的康熙聽的。
  
  同時也讓康熙認清這些世代為皇宮服務的包衣世家存在的隱患。
  
  畢竟不少包衣世家已經暗中聯合起來了,勢力龐大,在皇宮裡根深蒂固,也知曉很多陰私之事。
  
  最好能夠打破他們的聯合,如今這些包衣世家都是以烏雅氏為首,可以想象德妃在宮裡的勢力有多深。
  
  怪不得能穩坐四妃之位。
  
  走到殿門前,腳才還沒踏出殿門口,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康熙和四阿哥均沉著臉站在門外看著殿裡的兩個人。
  
  武靜雅神色從容,淡淡一笑跪拜道:「給皇阿瑪請安。」眼神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臉色十分難看的四阿哥,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痛楚和憤怒。
  
  德妃卻是大驚失色,臉色刷的白了,驀地從主位上站了起來,身形有些搖搖欲墜,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挺直了身形,朝康熙優雅的福身:「妾身給皇上請安!」
  
  衣袖下的手指緊緊的掐著手心,心裡惶然的猜測著康熙是什麼時候來的,剛剛的對話又聽到了多少?
  

第 111 章 德妃的下場
  
  應該沒有多少吧,德妃心裡惴惴不安,瞥了眼康熙的臉色,並沒有發現什麼,看來沒聽到什麼,心裡松了口氣,攥緊的手松開了,臉上掛上了溫婉的笑容,可惜她的容貌蒼老,少了一番令人憐惜的氣質。
  
  武靜雅暗自冷笑,這回她可是算計好了的,德妃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四阿哥周身都縈繞著一層冷氣,罕見沒有朝德妃請安。
  
  康熙沒有理會德妃,只是讓武靜雅起身,然後走到主座上坐下,一旁的李德全緊跟在後面。他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的所謂溫婉淡然的烏雅氏,心裡盤算著該如何處置這個烏雅氏。
  
  想到剛剛聽到的話,康熙的雙眼沉了沉,上三旗的包衣,基本上能將他的衣食住行給包括全了。
  
  烏雅氏出生包衣世家,在後宮的勢力可以說根深蒂固,看來他對後宮的掌控還是不到位,烏雅氏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做出偷龍轉鳳之事,這絕對是皇室的丑聞。
  
  以前他從來沒重視過這些包衣奴才,現在想來,若是他們全部聯系到一起,那他豈不是就成了他們傀儡,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尤其是這福壽膏,能讓人上癮的東西,上癮之後就能被人控制住。若是這福壽膏被他們帶進宮添加到他的膳食裡……康熙想到這一後果,不禁冷汗涔涔。
  
  康熙眼中冷光一閃,看來這些包衣世家該削弱敲打一番了。
  
  本來按律例,這烏雅氏做出的無論是福壽膏這動搖國本的大事,還是謀害皇嗣,偷龍轉鳳,每一樁事都足以令她死千萬次都不足惜,憤怒之余,康熙本想一杯毒酒了解她的性命,可是念及十四是個好的,便打算留她一命。
  
  不過至於是發配辛者庫還是貶去冷宮,這還得看她的表現如何。
  
  整個正殿靜的讓人心驚,四阿哥此時似乎已經從打擊中回過神來,周身的氣息益發的冷凝,他身邊的武靜雅在心裡歎息一聲。
  
  其實四阿哥不是德妃親生的更好,順便將德妃這個人從高處打入塵埃。
  
  這樣她就安心多了,省得德妃老是惦記著她。
  
  此時的德妃依然維持著半蹲請安的姿勢,久未等到康熙讓她起身,腿開始隱隱有些發疼,抬頭瞥了眼冷漠的康熙,心裡咯登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中升起。
  
  「皇上……」德妃嘴唇蠕動了一下,康熙這番舉動,讓德妃心裡的那一絲僥幸散去,就是不知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嗎?
  
  康熙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眸中厲色畢露:「德妃,你陪了朕三十余年,朕從來不知原來溫婉恭順的德妃,竟是這般狠毒!」
  
  他雖知曉他後宮的女人沒一個干淨的,但卻沒想到這德妃竟狠毒如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毒手……
  
  「咚!」德妃聞言,雙膝一個不穩,跪在了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汗珠隨著鬢角發絲滴到地上。
  
  「皇上,妾身剛才口不擇言,說的都是胡話,請皇上明察……」德妃咬牙狡辯,只要康熙派人去查證,是絕對查不出來的。
  
  其實她剛才也有點懵,暗自惱怒自己怎麼突然發瘋的將隱瞞了幾十年的真相說出來。都是武氏那個女人的錯。
  
  德妃將所有的錯都怪到武靜雅身上,現在她恨死了這個武氏,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怎麼度過這個危機。
  
  不過那個高嬤嬤還活著倒是難辦!
  
  她話音剛落,就見康熙看向她,那眼神中蘊含著森冷的殺氣,直逼著她面色慘白,身形顫抖,依然咬緊牙不承認。
  
  反正康熙現在沒有證據不是?
  
  「烏雅氏,你當真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嗎?朕早已經查到,廣州最早出現的煙館是你烏雅家發起的,之後出現的煙館都或多或少都暗地裡和你烏雅家有關系,而這最大的幕後之人,就是你,烏雅氏!」
  
  德妃沒想到康熙竟然只字不提剛才聽的話,只是說起了福壽膏,心裡大驚,怎麼可能,她可是一直隱藏的很好,除了讓心腹宮女暗地裡出去聯系外,表面上從來沒插手過。
  
  康熙怎麼查的出來?
  
  「皇上明鑒,妾身冤枉,妾身一直安分守己的呆在宮裡,那些鋪子做什麼的,妾身根本不知道!」德妃臉色慘白,冷汗涔涔的咬牙否認。
  
  康熙沒有理會,心裡卻已經對德妃失望透頂,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狡辯不認罪,磨去了他最後一絲仁慈。
  
  「李德全,將手中的東西給烏雅氏看!」李德全恭敬的應聲,看來德妃已經沒有翻身的可能了,就是苦了才開府沒多久的十四阿哥了。
  
  德妃顫抖著手接過那些資料,還沒看完,就渾身發軟的癱倒在地,原來,原來皇上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剛才她說出口的秘密,無論她是否承認,都只是添多幾條罪狀罷了。
  
  這下德妃面如死灰。
  
  「最令朕不能容忍的是,你竟然想用福壽膏毒害朕的兒子,謀害皇家阿哥,真是好大的膽子!」康熙聲聲冰冷如刀劍,劈向德妃。
  
  「皇上……」德妃現在滿眼都是驚懼。
  
  康熙漠然的看著失魂落魄的德妃,面無表情:「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上前兩步聽候皇上吩咐。
  
  「傳朕旨意,德妃烏雅氏心胸狹窄,喪德敗行,剝去‘德妃’稱號,著內務府收回封印、寶冊,貶入辛者庫為奴!」
  
  「奴才遵旨!」
  
  「不!皇上,皇上……」
  
  德妃絕望的大叫一聲,不能,她不能去辛者庫,去了的話,她就完了,於是她咬著牙,拼命的磕頭哭求:「皇上,看在奴婢這些年精心伺候您的份上,不要將奴婢貶入辛者庫。奴婢知錯了,請給奴婢一個改過的機會,奴婢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這等事。」
  
  「押下去!」康熙厭惡的看了一眼德妃。
  
  「皇上……不要啊皇上,奴婢真的知錯了!」德妃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太監,猛地上前抱住康熙的大腿卻被康熙一腳甩開。
  
  武靜雅漠然的看著德妃的丑態,心裡一陣快意,這德妃終於要領飯盒了,等她進了辛者庫,那些被她害過的妃子,宮女太監肯定會去落進下石,以她的年紀,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四阿哥此時心裡很矛盾,到底要不要為德妃求情,最後他想了想,皇阿瑪最看重孝道,就算德妃不是他的親額娘,還是他的仇人,他也不能讓皇阿瑪覺得他薄情寡義。
  
  盤算了一番後,四阿哥突然跪在康熙面前。
  
  「皇阿瑪,請您看在十四弟的份上,不要將德母妃貶入辛者庫!」
  
  四阿哥這一跪求情,倒是嚇了康熙一跳,不過心裡卻十分欣慰,他的這個四兒子就是令人心疼,重情義,孝順!
  
  德妃顯然沒想到四阿哥會求情,不過她很會抓住這根救命浮萍,也跟著抬出了十四阿哥,真是字字泣血,淒慘無比,令人忍不住心生同情。
  
  不過康熙是誰?
  
  德妃的所作所為足以凌遲處死,發配辛者庫已經算是輕的了。
  
  最後德妃還是未能得償所願,依然被發配去了辛者庫做奴才。
  
  四阿哥和武靜雅一起坐馬車回府,兩人均沒有說話。
  
  武靜雅知道,四阿哥需要時間來消化在永和宮聽到的真相。
  
  這一天,高高在上的四妃之一德妃被發配辛者庫的消息傳了出去,眾大臣和皇子宗室均嘩然大驚,紛紛派出人手查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也是這一天,康熙召集了所有的皇室宗親入宮商議大事。
  
  第二天康熙就宣布四阿哥改玉蝶的事,將四阿哥記在佟皇後的名下,不過沒說四阿哥是佟皇後親子的事,這些機密只有皇室宗親知曉,宮裡的阿哥和妃嬪只知道德妃一廢黜,四阿哥就改玉蝶,肯定和德妃有關。
  
  朝堂上的八阿哥一黨均臉色大變。
  
  太子再次被廢,他們都知道太子沒有了翻身之地,如今四阿哥一改玉蝶,就是嫡子了,也是隱形的太子。
  
  這樣一來,本來低調的四阿哥走到了人前。
  
  武靜雅得知四阿哥改玉蝶之後,歎了口氣,這雍親王府又要不安寧了,嫡福晉被架空,掌權的她,以後的十年,府裡不知要進多好女子,她的安逸日子怕是到頭了。
  
  幸好弘暉和弘時都長大了,只有寶兒一個讓她操心。
  
  後院本來沉寂死心的其他格格,均在四阿哥改了玉蝶之後蠢蠢欲動。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9:02

第 112 章
  
  自從四阿哥改了玉牒後,雍親王府的門庭就熱鬧起來了,不過四阿哥卻下令緊閉大門不見客。
  
  深秋的天氣漸漸轉涼,雅苑裡的樹木落了不少葉子,寶兒恢復了以往活潑的性子,除了不開口說話外,就搖搖晃晃的學著走路。
  
  武靜雅不急,但四阿哥十分心急,四阿哥更是找了不少太醫過來看,都說一點問題都沒有,最後只能由著寶兒了。
  
  現在才一歲多不是?
  
  趁著空閒的時間,武靜雅已經盡量讓四阿哥的人收集一些礦石和藥材什麼的,又開始在荒廢了許久的實驗室裡忙碌。
  
  四阿哥得閒的時候也常來瞧瞧看,每次都乘興而來,若有所思而回,弘昐和弘時雖然都跟著四阿哥辦差事了,但他們見武靜雅煉過幾次藥水和幾根法杖後,都很感興趣,弘昐感興趣的是煉藥,弘時則喜歡煉金術。
  
  不過弘時也不小了,三年後的選秀就要選嫡福晉了,對了,還有一個十分安靜的弘昀,也要選嫡福晉了。
  
  這一切都需要她忙,不過還有三年,四阿哥也說了,派人調查三年後要選秀的二品以上的女兒。
  
  這樣一來,武靜雅也不用擔心了。
  
  日子過的很快,沒了德妃的壓制,武靜雅除了在節日要進宮給太後請安外,平時的日子就窩在親王府裡。
  
  值得一說的是,本來和四阿哥相處還不錯的十四因為德妃被廢黜貶入辛者庫的事,開始慢慢疏遠四阿哥,連弘昐也不怎麼靠近了。
  
  自己暗中開始收攏朝臣,安插人手。
  
  估計是年如雲嫁給他做格格,讓他的心大了,年如雲貴不可言的命數將他的野心激發出來了,加上德妃的被貶,潛伏已久的矛盾開始一一呈現,十四阿哥終於有了借口自己單干。
  
  這一做法在四阿哥的意料之中,十四阿哥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在他娶了年如雲之後他就知曉他這個十四弟已經開始有了異心,現在爆出出來並不奇怪。
  
  不過他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兄弟和睦,他已經夠打眼了,不想再重蹈太子的覆轍。
  
  如今十三被圈禁在夾蜂道,十三福晉也帶了家當去陪他,他得時不時去關心一下,順便接濟一下十三福晉。
  
  雖說四阿哥現在算是嫡子,可是並不是太子,就算是太子,有了一個廢太子,就會有第二個,於是三阿哥黨和八阿哥黨更是加劇了手中收攏大臣的動作,因為四阿哥緊閉大門的緣故,八阿哥為人圓滑世故,投靠他的人最多,三阿哥則是文人投靠居多。
  
  加上十四阿哥的強勢出手,現在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除了被孤立的四阿哥。
  
  康熙罕見的默認了這一平衡。
  
  至於那些包衣世家,康熙也開始出手了,今天處置了這個某某,明天調了那個某某的位置,連番動作下來,包衣世家的聯合打斷了,矛盾開始出現。
  
  烏雅氏在貶入辛者庫之前,就已經將她的人脈,鋪子,錢財什麼的都交到了十四阿哥手中,讓他有資本去爭那個位置。
  
  武靜雅聽著弘昐給她說的朝中之事,不免有些唏噓,康熙就是康熙,玩了這麼一手就打破了好不容易聯合起來的包衣世家,還慢慢的削弱他們的勢力。
  
  這天,武靜雅和兩個兒子說了會話,從弘昐那得知舒穆祿氏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後,很是高興,特意在實驗室用藥材煉制了幾種藥水給弘昐。
  
  為了讓舒穆祿氏安心養胎,她將管家的權利收了回來,順便找了幾個有經驗的老嬤嬤,讓弘昐訂了魔法契約後放在舒穆祿氏身邊,自己打理王府。
  
  舒穆祿氏懷孕的消息傳開後,府中後院本來就蠢蠢欲動的女人開始不安分了,來她這裡的時候,不免酸溜溜的說幾句,特別是喜塔臘氏,她的兒子臉好了後,又和武靜雅對著干起來。
  
  武靜雅也懶得理她,她最近的動作,她還不知道嗎?
  
  無非就是在三年後給弘歷選個好福晉,不知她是不是會選富察家的那個格格,畢竟她可是歷史上弘歷的原配福晉呢。
  
  武靜雅在想著這些瑣事的時候,秋蘭端了一盅冰糖燕窩進來,武靜雅見了,便丟開這些思緒,喝了口燕窩,秋蘭就開口了。
  
  「主子,咱們的人這幾天都看到鈕鈷祿格格經常暗中悄悄的去看三阿哥,每次都送了不少吃食和衣物過去!」
  
  「嗯?」武靜雅驚訝的抬眸看著秋蘭,「你說鈕鈷祿妹妹偷偷去看弘昀?」
  
  秋蘭點頭:「是的,主子,不知這鈕鈷祿格格想干什麼?奴婢偷偷讓人查了那些吃食和衣物,都沒有問題!」
  
  武靜雅心思一轉,想到最近的事,隱約有些明白了,便不由得笑了:「秋蘭,這鈕鈷祿妹妹怕是想拉攏三阿哥了,畢竟三阿哥是沒有額娘養育的,這鈕鈷祿妹妹真是好算計啊,就是不知三阿哥會怎麼做?」
  
  看來這安靜的三阿哥竟然被人惦記上了,這鈕鈷祿氏真是不簡單啊,自己得不到四阿哥的注意,也沒有侍寢的機會,就將主意打到這個類似隱形人的三阿哥身上。
  
  這個三阿哥倒是個知禮的,十分安靜,除了時不時來向她請安外,就安靜的跟在四阿哥辦差,比起弘昐和弘時來,低調多了。
  
  秋蘭聞言,頓時明白了,她皺起秀眉,「那咱們要怎麼做?」
  
  武靜雅淡淡道:「我們什麼都不用做,派人盯著就行,只要不出什麼麼蛾子,無須理會,三阿哥也不小了,過兩年也該大婚了!」她又不是聖母,平日裡讓人好好照顧三阿哥讓他衣食無缺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事,她可沒那個閒情心。
  
  「對了,派人查下鈕鈷祿氏家族三年後是不是有適齡的格格?」說到大婚,她突然想起這茬來。
  
  秋蘭一聽,抿了抿唇,這可巧了,這事她剛好知曉。
  
  「主子,這可巧了,鈕鈷祿格格的大哥正好有個適齡的格格要參加選秀,不過她的身份有些低,做三阿哥的嫡福晉的話,恐怕不夠資格。」
  
  「原來是這樣!」武靜雅勾起唇角,這鈕鈷祿氏想必是想將她大哥的女兒嫁給弘昀吧?弘昀的身份也不高,只是個格格生的阿哥,也入不了康熙的眼,正好稱了鈕鈷祿氏的算計。
  
  看來到時鈕鈷祿氏肯定會和四阿哥說這事,如今她要做的是和三阿哥弘昀培養感情,只要將三阿哥捏在了手心,加上當初福壽膏的事就是她弄出去的,四阿哥也不好回拒她的要求不是?
  
  不過這事對她有利,如果鈕鈷祿氏真是這樣的打算的話,以後四阿哥登基,弘昐他們就會少一個競爭對手。
  
  
第 113 章
  
  得知了鈕鈷祿氏的目的後,武靜雅就讓人暗中監視他們,一有異常就向她報告。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很快康熙五十一年就過去了,四阿哥把控後院更加嚴厲了,這兩年來,四阿哥一直沒有寵幸過別的女人,對武靜雅的專寵讓後院的女人嫉妒不已。
  
  可惜她們卻不敢讓來看望的家人傳出這些消息,沒了德妃,作為佟皇後嫡子的四阿哥只有康熙和太後可以管得了。
  
  而且太後這些年的身子益發的不好了,武靜雅作為側福晉時不時得進宮陪太後,連帶的寶兒也入了太後的眼。
  
  其實就算四阿哥不說,康熙也調查到了烏拉那拉氏謀害皇家阿哥的罪行,不過想到自己的四兒子都沒上書廢了那拉氏,只是讓那拉氏病弱的躺著,只好將這事暫時放下了。
  
  不過總有一天會解決的,他決不允許皇家有這樣狠毒的媳婦。
  
  在太後那裡見過幾次武靜雅後,又想到以前她做的一切,那個水晶燈特別好用,他已經六十了,眼力大不如前了,幸好有這水晶燈,才沒覺得批奏折是件費力的事。
  
  加上弘昐和弘時兩個孩子聰慧伶俐,康熙對武靜雅益發的滿意起來,連帶的也升了她阿瑪和大哥的官職,對四阿哥獨寵她的行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後院的其他女人更是咬牙暗恨不已。
  
  沒了靠山又被四阿哥打入冷宮的烏雅氏日子過的十分艱難,不少被她欺負過的人都去落進下石。
  
  早沒了爭寵的心思。
  
  李氏和宋氏這些早期服侍四阿哥的女人年紀大了,也歇了爭寵的心思,不過像鈕鈷祿氏,喜塔臘氏,郭氏以及四阿哥改了玉牒後,康熙賜的張格格,賈格格兩個女人等等均野心勃勃的想要得到四阿哥的注意。
  
  於是四阿哥在自己府邸偶遇格格的次數越來越多,四阿哥的臉也一天比一天黑。
  
  武靜雅對這樣的情況,很**道的笑了。
  
  過新年的時候很熱鬧,後院的女人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現在年宴上,媚眼一波一波的襲向四阿哥。
  
  四阿哥除了黑著一張俊臉外,通通無視了。
  
  武靜雅看戲看得可樂之余,心底不免隱隱有些竊喜。
  
  熱鬧的新年過後,康熙五十二年三月是康熙六十歲萬壽,為顯示他治國有方,太平盛世,決定舉辦隆重、排場的萬壽慶典。
  
  並表示對老人的關懷與尊敬,在三阿哥胤祉的提議下舉辦「千叟宴」。
  
  為慶祝活動搭置的彩棚,從西直門一直延伸到暢春園,長達20裡,從三月初一至月終,京官都要穿蟒袍、補褂,打破只穿朝服七天的常例。
  
  千叟宴的一切事宜康熙都交給四阿哥辦理,這其中的一大筆花費讓四阿哥頭疼不已,國庫空虛,康熙根本撥不出多少銀子來舉辦。
  
  幸好武靜雅的二哥一直在廣州幫四阿哥那邊經商,還暗中經營海上貿易,銀錢自然是不缺的,可是四阿哥不能拿出來啊。
  
  眾人皆知雍親王耿直清廉,從不收取賄賂,名下的莊子和鋪子所得的一切開銷剛好夠王府的一切支出。
  
  所以四阿哥對此感到棘手了,整天關在書房和幕僚一起商議良策,武靜雅見他苦惱銀子的問題,無意間說了一個辦法,解決了千叟宴的銀錢問題。
  
  其實很簡單,就是讓康熙開通海禁,進行海上貿易,咳咳,當然武靜雅還很**道的出了個餿主意,讓訓練有素的船隊假扮海盜,專門打劫洋人的貨船,這樣來錢更快。
  
  這個方法,她早已跟她的二哥說過,只是沒實施罷了。
  
  現在康熙要舉辦的千叟宴花費的銀錢可是天文數字啊,四阿哥將這個辦法上奏後,康熙肯定會同意的。
  
  畢竟,國庫空虛啊!
  
  而且康熙現在還准備征戰呢,這也需要大量的銀錢不是?
  
  ………………
  
  鈕鈷祿氏頻繁的接觸三阿哥弘昀,終於被喜塔臘氏暗中的釘子發現了。
  
  喜塔臘氏的釘子雖然被四阿哥拔除了大部分,但還是有一些沒有被發現的釘子,在鈕鈷祿氏身邊她就特意埋了一個隱藏很深的釘子。
  
  對於鈕鈷祿氏,這個最後的勝利者,她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果然,這鈕鈷祿氏真的開始行動了。
  
  竟然想收攏三阿哥弘昀。
  
  又是個心大的。
  
  她的弘歷還在莊子裡休養,過年之前,她都已經將弘歷臉好了的事告知王爺了,哪知王爺竟然一點沒想將弘歷接回王府的意思,只是在年宴上接回來一起過新年,過完年後又被送回莊子。
  
  喜塔臘氏急了,卻又沒什麼辦法,只能暗暗等待時機。
  
  聽著雨晴的匯報,喜塔臘氏瞇起眼眸,眼底劃過一絲冷笑。
  
  「雨晴,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去看看鈕鈷祿妹妹?嗯?」
  
  雨晴會意的笑了。
  
  「主子是該去看看鈕鈷祿格格!」
  
  喜塔臘氏瞇起雙眸,站起身,勾起嘴角:「走吧!」
  
  ……………………
  
  去鈕鈷祿氏的院子,喜塔臘氏並沒有驚動守在外面奴才。
  
  徑直走了進去。
  
  正好看到鈕鈷祿氏在屋裡做女工,看樣式就是一件男子的衣物,喜塔臘氏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身材是按照三阿哥弘昀的身材量身定做的。
  
  心裡一陣冷笑。
  
  「喲,鈕鈷祿妹妹在做衣服啊!」
  
  喜塔臘氏笑吟吟地走到鈕鈷祿氏面前。
  
  「側福晉吉祥。」看到喜塔臘氏,鈕鈷祿氏心裡一驚,忙將手中的衣物放下,不敢怠慢上來請安:「側福晉來也不說一聲,奴婢好到外面接駕。」
  
  「咱們都是姐妹,哪裡用得著這麼些虛禮?」喜塔臘氏笑盈盈拉了拉她的手親熱道。
  
  鈕鈷祿氏不知喜塔臘氏的來意,只是賠著笑臉。
  
  「不知側福晉來奴婢這裡有何事?」
  
  喜塔臘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抿唇一笑,似笑非笑的看著鈕鈷祿氏。
  
  「也沒什麼事,只是過來謝謝妹妹關心三阿哥罷了!」
  
  鈕鈷祿氏瞳孔微微一縮,她強笑道:「側福晉這話,奴婢受不起!」
  
  「是嗎?」喜塔臘氏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這些日子,鈕鈷祿妹妹真是辛苦了,天天給三阿哥燉湯送衣的,想必剛剛縫制的衣物也是給三阿哥的吧?妹妹對三阿哥好的真令人羨慕。」
  
  「對了,忘了提醒妹妹一句,妹妹這樣做,可是犯了爺的忌諱哦!」末了,喜塔臘氏不懷好意的加上了這一句話。
  
  鈕鈷祿氏臉色微微一白,這下她終於確定身邊親近的人有喜塔臘氏的釘子,只有她的兩個貼身丫鬟知曉她偷偷去拉攏三阿哥的事情,就是不知是誰?
  
  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臉上卻不顯,不過還是咬牙對喜塔臘氏解釋道:「側福晉的話奴婢記住了,奴婢只是見三阿哥孤零零的一個人,不免起了憐惜之心給三阿哥燉湯送衣物,沒想到卻犯了爺的忌諱,奴婢日後定小心謹慎絕不再犯,多謝側福晉提醒!」
  
  看來以後不好去三阿哥那邊了。
  
  不過還好,三阿哥已經開始接受她了。
  
  喜塔臘氏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甩了下帕子,站起身,「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今天我是特意過來和妹妹說這事的,以後妹妹可要注意點,要是落到武姐姐耳中,估計爺也會知道,到時妹妹就麻煩了。」
  
  最後,喜塔臘氏還不忘小小的黑一下武靜雅。
  
  「側福晉說的是,奴婢會注意的!」鈕鈷祿氏垂下眼瞼應道。
  
  「送側福晉!」
  
  這事雖然只是件小插曲,但武靜雅還是知道了,不過她面色如常,只是淡淡一笑。
  
  解決了銀錢問題,四阿哥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二月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外頭雪花紛飛,屋裡卻暖洋洋。
  
  晚上亥時。
  
  看著寶兒在錢嬤嬤的拍哄中漸漸睡熟,便讓人將寶兒帶到隔壁東側的耳房,魔法的好處在天冷的時候體現出好處來了。
  
  三個子女的房間都被她刻畫了魔法陣,真正做到了冬暖夏涼。
  
  可惜這些玉石替代了魔晶,卻無法發揮出魔晶的強大作用,無法用來刻畫傳送陣,畢竟玉石還得需要她輸送魔力,魔晶則蘊含了龐大的魔力,兩者不能相比,不然她可以呆在府裡,然後利用傳送陣出去游玩一下……
  
  不過還好,她現在的壽命有幾千年呢,區區百年窩在這一方後院裡,沒有自由又算得了什麼,既然占了人家的身體,就要承擔這一切。
  
  「王爺身邊的高公公過來傳話了,說等會兒過來用晚膳。」秋蘭端了幾碟小點心放在桌上,笑著道。
  
  「什麼時候了,爺還沒用晚膳?」武靜雅有些驚訝的挑眉:「叫人去廚房准備吧,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是!」秋蘭點頭,然後出去吩咐了一聲又折了回來。
  
  「對了,主子,賈格格的家人今天下午來了一趟,窩在小院裡避著人不知商量了什麼!主子留心才是。」
  
  武靜雅抿唇:「聽說這位賈格格是包衣出身?」包衣出身的人能做皇家阿哥的格格?
  
  「是的,賈格格的曾祖母曾是萬歲爺的奶嬤嬤!不過這出身就有點低了!」
  
  秋蘭笑著解釋道。
  
  「比起宮裡的那位良妃,出身已經不低了。」武靜雅淡淡一笑:「而且這個賈氏舉止禮儀很規范,看來是下過苦功的!」
  
  「總而言之,主子不得不防。」秋蘭點頭。
  
  「這我知道!」武靜雅笑笑,她怎麼會掉以輕心?不過這賈格格和張格格也太悲催了,入門那麼久了,還是清白之身。
  
  估計今天賈氏和家人就是說這事吧,想讓康熙那位奶嬤嬤在康熙面前說說話邀寵。
  
  小廚房很快將四阿哥喜愛吃的膳食准備好了,四阿哥也踩著點兒到了雅苑,一進去,高無庸就服侍四阿哥脫去沾滿雪花的披風。
  
  「爺的鞋子有些濕了,先換一雙吧!」武靜雅拿出一雙干淨鞋襪給他親手換上。洗過手,方才給他捧上一盞溫熱的花茶。
  
  四阿哥抿了一口溫熱的花茶,身上開始有了些許暖意,武靜雅則看人張羅著晚膳。
  
  很快膳桌上擺菜完畢。
  
  「爺用晚膳。」
  
  「嗯!」
  
  四阿哥點頭,坐在膳桌旁的位置上,膳桌上擺了幾個家常的菜式,,四阿哥的口味偏淡,因此膳桌上很少葷食。
  
  高無庸在一旁給四阿哥夾菜。
  
  武靜雅給四阿哥盛了一盞雙冬雪雞湯,笑著道:「天冷,爺吃了暖暖身子。」
  
  「嗯!」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柔色。
  
  兩人溫馨的吃著膳食,不過以四阿哥吃的最多,武靜雅只是墊墊胃。
  
  吃完後,給他倒了杯茶消食,然後服侍他沐浴,沐浴完後,擦干身子,四阿哥順手環住武靜雅婀娜纖細的腰身:「爺想你了!」
  
  說著解下她合體的外袍,又順手脫下她內襯的衣物。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溫軟細膩的肌膚:「好香,這是抹了什麼?」
  
  「哪有,婢妾只是用了些花來泡澡……」
  
  「是嗎?」
  
  四阿哥挑眉趁勢將她壓倒在榻上,大手已經在嬌軟溫膩的嬌胴上游移。
  
  「嗯。」武靜雅幾乎是壓抑著輕哼出聲,聞著他身上的男性氣息,讓她整個人都癢癢起來。雙頰緋紅,美艷無比。
  
  四阿哥眼中火光閃動,有力的手掌握緊胸前的一側柔軟,突然用力便將她翻過身去,從後面進入了她。
  
  「啊……爺……」武靜雅驚叫,隨即呼吸跟著他濃濃的喘息一樣變得深沉而高亢。
  
  她的叫聲刺激了四阿哥,他的舉動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凌厲。
  
  武靜雅在他身下幾乎承受不住,嬌吟出聲,只是覺著自己的體內被他一下下撞擊著,幾乎不容她有絲毫喘息的機會,秀發被汗水浸透貼在臉頰邊和頸窩裡。
  
  許久,一股滾燙的液體湧入體內,四阿哥方才壓倒在她身上,低啞的開口:「靜雅,千叟宴過後,爺打算帶著你和弘昐,弘時,寶兒他們一起去圓明園住,可好?」
  
  武靜雅驚訝的抬眸:「爺的意思是?」
  
  四阿哥點頭:「是時候避開了!」
  
  「其他妹妹呢?」她真的不是故意破壞氣氛的。
  
  四阿哥蹙眉不悅的抱緊了她:「不用管她們!」
  
  「爺,今天賈格格的家人來了!」武靜雅點到為止。
  
  四阿哥神色驀地冷了下來,賈氏?
  
  「不用理會,你放心,爺不會碰她的!」
  
  「爺,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婢妾的意思是,爺是不是該去下賈格格那裡?」
  
  四阿哥聞言臉一沉,心中升起一股怒意,雙眸危險的瞇起,咬牙道:「你要爺去賈氏那?你就一點都不在意爺?」
  
  武靜雅無語,忙解釋道:「爺,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婢妾不是煉制了一些迷幻藥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四阿哥對她的情意,她又不是不知,可是四阿哥一直歇在她這兒,總歸不是個好事。
  
  還平白給她增添了不少危險。
  
  四阿哥這才明白,暗自竊喜,原來她不是不在意,而是有了更好的辦法,心裡的怒意散去了不少,覺得她煉制的那個迷幻藥,不錯。
  
  看來她也是不喜他碰別的女人,不然怎麼會特意煉制出這些迷幻藥來?
  
  這只能說是個美妙的誤會。
  

第 114 章
  
  迷幻藥的出現解決了武靜雅在四阿哥後院獨寵的局面,康熙從眼線得知後,心裡更加滿意這個四兒子了。
  
  而且這樣一來,四阿哥的後院也和諧了不少,不過更多的是蠢蠢欲動。
  
  鈕鈷祿氏依然不放棄拉攏三阿哥弘昀,據眼線傳來的消息,貌似三阿哥已經開始向鈕鈷祿氏靠攏。
  
  武靜雅得到這個消息後,只是深深的歎息一聲。
  
  想到逝去的安氏,安氏雖然不安分,但起碼沒有陷害過她什麼事,弘昀原本看著安靜乖巧,沒想到也是個有心思的。
  
  想想也是,府中沒了弘暉,其他的庶子都有了爭奪世子之位的可能。
  
  武靜雅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聽著錢嬤嬤說著後院的瑣事,心裡轉了好幾個彎。
  
  「主子,這三阿哥恐怕是心向鈕鈷祿格格了……」錢嬤嬤唏噓了一下,原來這麼些年,她們都看走眼了。
  
  武靜雅淡淡一笑,「隨他去!」又不是她的兒子,她也懶得理會,只要衣食不缺了他的就行。
  
  錢嬤嬤笑了笑,不過一會又皺起了眉頭:「主子,您說萬歲爺是什麼意思,竟然撇下那麼多阿哥福晉,讓您主持千叟宴的御膳房……」
  
  今天康熙突然下旨,讓主子在千叟宴那天總管御膳房,錢嬤嬤就擔心不已。
  
  武靜雅瞇起眼眸,看著木窗外面飄飛的雪花,勾唇道:「我哪裡知道皇阿瑪什麼意思,不過既然下旨了,我就竭盡全力辦好這事就行了。」
  
  「靜雅說的不錯!」一陣腳步聲傳來,四阿哥的聲音適時的傳來。
  
  錢嬤嬤連忙向四阿哥行禮,武靜雅起身上前,為四阿哥脫去披風,和四阿哥一起走到榻上坐好。
  
  為四阿哥倒了一杯熱茶後盈盈笑問道:「爺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四阿哥回來了,弘昐和弘時肯定也回來了。
  
  四阿哥抿了口熱茶,身上的冰冷散去了一些,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還有十天就是皇阿瑪的大壽了,皇阿瑪今天封了筆,搬去暢春園了,所以計劃提前了,爺明天就帶著你們到圓明園去。」
  
  暢春園和圓明園離的很近,雖說千叟宴那天靜雅不能上桌,不過早點過去,讓靜雅先熟悉下也好。
  
  「原來是這樣!」武靜雅笑笑。
  
  「皇阿瑪讓你負責千叟宴上膳食的事,將你推到了風口浪尖,你自己小心些,爺會派些人手給你,不用擔心。」四阿哥顯然也知曉了今天康熙下旨的事,眉梢間有些陰郁。
  
  武靜雅唇邊揚起一朵笑花,瞅了四阿哥一眼,笑道:「爺,您不用擔心,皇阿瑪只是讓婢妾負責皇室宗親那一部分的膳食而已,其他的都是御膳房總管的事,加上,爺還不信任婢妾的能力的嗎?」
  
  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
  
  四阿哥眼中光芒閃動,嘴角微翹,斜睨了她一眼:「爺知道你的能力,但這不是小事,爺的其他兄弟肯定會給爺暗中使絆子,你負責的膳房最容易做文章,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婢妾曉得!」武靜雅慎重的點頭。
  
  「對了,爺,您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一千名60歲以上的老人?」還讓他們在康熙萬壽那天出現,這可不是幾百年後的世界啊,所以武靜雅十分好奇。
  
  四阿哥挑眉,吃了一塊小點心,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吩咐下去就行了!」
  
  武靜雅無語了,這是什麼答案?
  
  見武靜雅郁悶了,四阿哥心情特好,驀地想起昨晚鈕鈷祿氏提的事,臉上的笑意頓時斂了起來。
  
  「昨晚,鈕鈷祿氏和爺說了一件事。」他雖不待見鈕鈷祿氏,可是她畢竟捅出了福壽膏的事,算是立了件大功。
  
  武靜雅聞言,抬眸瞅著他。
  
  「這事,爺今天也問過弘昀了,弘昀也同意了,爺打算將鈕鈷祿氏升為庶福晉,將三阿哥記在她名下,你看如何?」
  
  四阿哥瞇起雙眸問道,其實前些時日,鈕鈷祿氏暗中拉攏三阿哥的動作他也知道,可是那時,他忙著和內務府的人商討千叟宴的事,根本無暇理會,也有了試探弘昀的心思。
  
  結果卻令他失望了。
  
  也罷,這次鈕鈷祿氏提了出來,他就同意了,就當做是上次福壽膏事件的賞賜。
  
  武靜雅聽完四阿哥的話,心裡的第一念頭就是,鈕鈷祿氏真會利用機會。
  
  不過這樣一來,三阿哥的身份就高了一些,不過還是比不過弘昐和弘時。
  
  「爺拿主意就好!」她盈盈笑道。
  
  「就這麼定了!」四阿哥也不想多說鈕鈷祿氏,摟過武靜雅的削肩,愜意地瞇著眼睛。
  
  ………………
  
  後院的女人很快就知道鈕鈷祿氏升為庶福晉的消息,最令人震驚的是三阿哥竟然記在了鈕鈷祿氏名下。
  
  一時間鈕鈷祿氏處在了風口浪尖。
  
  武靜雅除了忙著和御膳房的御廚交流外,就是忙著調養懷孕的兒媳。
  
  根本無暇理會後院女人的爭風吃醋。
  
  反正也波及不到她身邊,她和四阿哥帶著兒女們一干人等去了圓明園住。
  
  很快就到了三月十八的正日子。
  
  這天的天氣十分好,天公作美,竟然放晴了。
  
  武靜雅早早就起來去御膳房安排,四阿哥早起去安排一千多名六十多歲的老人進入暢春園,就連弘昐和弘時都早早起來到暢春園去幫忙。
  
  御膳房的事安排的有條不紊,武靜雅見沒有出什麼狀況,心裡也松了口氣,不過她還是沒有大意,小心點總沒錯。
  
  在等待上菜之際,武靜雅用精神力探到了暢春園的舉辦千叟宴的大花園裡,這個大花園占地很大,最少能容納好三四千人。
  
  那些耆老們早到了,一共有一千人多人,密密麻麻的,早早地在大花園裡等候著,別看個個微微顫顫,但都紅光滿面,精神氣十足,估計比平日裡要顯得年輕上好幾歲。
  
  四阿哥在那裡一邊兒指揮手下的人按照名單一一核對檢查,還分出心思去聽那些老人們的閒話。
  
  樣子十分認真。
  
  武靜雅甚至能感到四阿哥心裡的愉悅。
  
  也是,能來這裡的耆老肯定個個都有些本事,並不是粗俗無知之輩,再加上年紀大了,閱歷豐富,閒聊之中,總能說出一些發人深省的話。
  
  弘昐和弘時也在一旁和老人們愉快的交談,弘昀也在其中,不過他好像不怎麼和老人說話。
  
  日上三竿時,康熙的聖駕到了。
  
  整個暢春園一下子熱鬧起來,金磬玉鼓齊鳴,宮女們打著拍子,揮著流蘇扇,載歌載舞。
  
  康熙一下轎,文武百官和一千多名耆老就齊齊下拜,叩頭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武靜雅用精神力看著這盛大的場面,震撼不已,這就是康熙朝有名的千叟宴啊。
  
  武靜雅的心情難得激動。
  
  不過她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讓御膳房的人將膳食准備好再一一檢查一遍,確定不會有問題後,就讓宮女太監們端出去。
  
  等膳食一一上完後,武靜雅也放松了下來,期間李德全過來了一次,問了一下關於福壽全(佛跳牆)那道菜的問題。
  
  武靜雅笑著解釋一番後,李德全滿意的回去回復了,沒多久就帶來了康熙的賞賜。
  
  本以為萬無一失,哪知卻還是出了一點小狀況,不過這個小狀況怎麼看都是找茬陷害的,幸好武靜雅早有准備。
  
  她的膳房可是有李德全的徒弟檢驗菜餚的,不但如此,在端到花園後,還讓人檢查過一遍,可以說是萬無一失,那些膳食絕對不會出問題的,沒想到還真有人在膳食上做文章陷害她。
  
  武靜雅禁不住冷笑一聲,還真是來了,可惜她算計錯人了。
  
  經過重重盤查,最後問題竟然出現在十四福晉帶來的年如雲身上,年如雲是不能入宴的,她在一旁服侍十四福晉完顏氏,卻鬼迷心竅的想栽贓陷害武靜雅,嘖嘖,可以想象康熙的臉有多黑了,好好的萬壽竟然被她鬧的很不愉快。
  
  不過康熙沒有在自己的萬壽上處置她,畢竟年羹堯還是很有用的。
  
  千叟宴除了出了點小小的狀況外,還是很熱鬧的,宴會上笑聲不斷,唯一笑不出來的就是完顏氏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年如雲,惱恨不已,要不是她纏著爺,讓她帶她過來,哪裡會出這樣的事,現在好了,其他人都在看她完顏氏的笑話。
  
  不但完顏氏強顏歡笑,就連十四阿哥也惱火年如雲。
  
  四阿哥冷眼旁觀。
  
  三阿哥一黨和八阿哥一黨則樂的看戲。
  
  這場千叟宴一直到中午才歇了筵。
  
  千叟宴過後,四阿哥和武靜雅以及後院的女人孩子徹底的在圓明園住下來了,過上了田園生活。
  
  時光飛逝,轉眼三年過去了,到了康熙五十五年。
  
  這三年來,日子過的很平靜,值得一說的是弘昐的嫡福晉產下了一個小阿哥,現在又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可以說徹底的站穩了腳跟。
  
  弘昀和弘時在去年都娶了嫡福晉,弘昀娶的是鈕鈷祿氏哥哥的女兒,弘時娶的是董鄂氏。
  
  康熙還賜了弘昐一個側福晉,一個格格。
  
  他的側福晉也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弘歷也娶了嫡福晉,是歷史上的那個富察氏,看來喜塔臘氏很滿意這個兒媳婦。
  
  那拉氏還是半死不活的被囚禁著。
  
  最令武靜雅感到高興的是,寶兒終於開口說話了,很活潑很精怪的寶兒很得人喜歡。
  
  四阿哥最喜歡這個女兒,常常忙完公事後就和寶兒玩。
  
  四歲多的寶兒依然長的十分像四阿哥,康熙見過寶兒後,經常三五時的宣寶兒進宮,看樣子很喜愛寶兒。
  
  這天,武靜雅懶洋洋的躺在矮榻上,手輕輕地撫摸著腹部,很是無語,她只不過有次忘了避孕,竟然又懷上了,現在已經兩個月了。
  
  剛喝完秋蘭燉的雞汁燕窩粥,錢嬤嬤就急急忙忙的告知她一個驚天的大消息,皇太後鳳體不豫,康熙上省慈寧宮,讓好幾位太醫守著,自己也親自伺候,還下旨讓各個皇子福晉側福晉入宮為太後侍疾。
  
  「什麼?為皇太後侍疾?可是主子現在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個時候入宮侍疾……」秋蘭聞言臉色大變。
  
  懷孕的頭三個月胎兒容易流產,現在主子才懷孕兩個月,正需要好好安胎的時候,要是進宮侍疾的話,恐怕容易胎兒不穩……
  
  武靜雅也抿了抿唇,撫摸著腹部。
  
  侍疾不是一般都是嫡福晉去的嗎?怎麼這會側福晉也要入宮侍疾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9:02

第 115 章
  
  錢嬤嬤冷笑一聲道:「還不是有人知道了咱們主子懷孕,向萬歲爺進言,要不然萬歲爺會下旨讓側福晉進宮侍疾?」
  
  「什麼?怎麼可能?」秋蘭瞪大雙眼,震驚不已。
  
  「我懷孕的消息只有太醫和爺知道!」武靜雅垂下眼瞼,掩飾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意。
  
  「是誰?」秋蘭恨恨道。
  
  「據奴才得到的消息,是宮裡的榮妃娘娘提出來的,當時萬歲爺正傷心著,聽了也就同意了!」錢嬤嬤一五一十的說道。
  
  「這麼說來這事和誠親王有關了?」武靜雅心思一轉,想到了由頭,看來這回進宮侍疾是要受到三福晉的刁難了。
  
  也是,大阿哥早已被圈禁,太子又廢了,三阿哥可謂是占了個長的名頭了,不過四阿哥嫡子的身份讓他更顧忌。
  
  「□不離十了!」秋蘭的臉色十分難看。
  
  「那可如何是好?主子無論在身份上是側福晉,還是在長幼上依然低了三福晉一頭。如果三福晉存心要為難咱們主子,咱們也不能拒絕,這可難辦了!」錢嬤嬤皺起眉頭。
  
  「不如讓王爺和萬歲爺說說?」秋蘭期期艾艾的建議道。
  
  「萬萬不可!」錢嬤嬤連忙打斷秋蘭的話,嚴肅的訓誡她:「這可不是小事,別忘了咱們大清朝是以孝治國,連萬歲爺都親自給皇太後侍疾,主子要是以有了身孕為借口不去侍疾,恐怕難堵悠悠眾口,不但在萬歲爺面前失了聖心,還會連累到王爺和小阿哥!」
  
  「錢嬤嬤說的對,這次無論如何我都必須進宮!你們先下去幫我准備一下!」武靜雅聞言贊同的點頭,如果三福晉敢對她下手,她就不客氣了,精神力的秒用多的是,不是嗎?
  
  四阿哥心急火燎的回來就看到武靜雅讓人有條不紊的收拾東西,准備進宮,眉頭皺的死緊,眼裡的擔憂和焦急怎麼也掩飾不住。
  
  「爺,您回來了?」武靜雅看到門口處的四阿哥瞪大了雙眸,這個時候可是大下午,四阿哥不是應該在慈寧宮嗎?
  
  怎麼趕回來了?
  
  四阿哥快步走到她跟前,當著丫鬟奴才的面突然抱住她,緊緊的。
  
  眾位丫鬟奴才見狀都識趣的退了出去,留下四阿哥和武靜雅兩人說話。
  
  「爺,您怎麼了?」武靜雅輕蹙眉頭,伸出手輕輕的按住他的大手,柔聲問道。
  
  四阿哥松開手,仔細打量著武靜雅紅潤的臉色,又心疼又無奈:「皇阿瑪下旨讓各個阿哥的福晉側福晉進宮給皇瑪嬤侍疾,你現在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太醫說正是養胎的時候,萬一……」
  
  拍拍他的大手,武靜雅含笑的安撫他,對四阿哥的關心心裡頭掠過一絲悸動,截住他的話。
  
  「爺,您別忘了,婢妾可是魔法師呢!」
  
  四阿哥抿了抿薄唇,眉頭依然緊鎖:「爺知道,爺擔心的是三哥的福晉董鄂氏,這次皇阿瑪宣召入宮侍疾的人選時,爺的好三哥竟然提議讓各個阿哥的側福晉都入宮給皇瑪嬤侍疾以示孝道,那時他還特意看了爺一眼,爺就知道,他恐怕知曉了你懷孕的消息……」
  
  說到這個四阿哥的臉驀地冷了下來,繼而想到什麼似地,整個人突然放松了下來,勾起唇角,別有深意的瞅著武靜雅,「所以,爺怕到時董鄂氏會對你發難,畢竟她又是嫡福晉又是你的嫂子,在輩分上壓了你一頭,不過爺相信,你定可以利用強大的精神力避過……」
  
  就算他已經夠低調了,但皇後嫡子這個身份仍然讓他處於暗潮的中心。
  
  最令他無奈是,似乎眼前的女人並不怎麼相信他。
  
  要不是無意中從弘時那裡得知,原來魔法還有精神力這一個茬。
  
  不過很快他又蹙起了眉峰,「不過爺還是擔心你的身子會承受不住!」魔法配合煉金藥水一起使用,效果是很好,但武靜雅現在是有孕狀態,而且是去侍疾,不知會不會過了病氣?
  
  武靜雅心裡一驚,她可沒對四阿哥說過精神力的事,不過冥想可以增強精神力,難道四阿哥發現了精神力的妙用?
  
  於是她裝作一臉驚詫的樣子,「咦,爺怎麼也知曉精神力?」
  
  四阿哥見她臉上絲毫沒有一絲愁色,暗道難道她還有什麼手段是他不知道的?猜著她有應對的手段,緊鎖的眉峰松了開來,他斜挑劍眉,大手摩挲了下她柔嫩光滑的臉頰,似笑非笑的瞅著她:「要不是聽到弘時和弘昐的談話,爺還真不知道!看來爺的側福晉還對爺隱瞞了不少東西呢!」
  
  武靜雅干笑一聲,有些心虛的不敢望他的雙眼。
  
  四阿哥雙眼微微暗了暗,心下苦笑一聲,無奈又惆悵,如果當初沒有出烏雅氏假懷孕那件事,是不是他們之間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幸好,幸好他在閒暇之余努力修習魔法,往後的日子還很長。
  
  他等得起。
  
  迷幻藥的事不就證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位置嗎?
  
  四阿哥想到這,心情驀地變好,輕輕勾起唇角,吻了下她的額頭,回到正題:「爺現在很慶幸你會魔法,不然這次入宮侍疾,你的身子恐怕難以承受。」
  
  見他沒有再提魔法精神力的事情,武靜雅也樂的裝聾作啞,她揚唇一笑,笑著道:「爺,婢妾會見機行事的!」
  
  「嗯,時候不早了,爺送你入宮!」
  
  武靜雅點頭,想了想,狡黠的一笑,低聲在四阿哥耳邊說了一句:「爺,如果三福晉對婢妾發難,婢妾可不可以牙還牙?」
  
  四阿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捏了下她臉頰,嘴角微翹:「你看著辦!」
  
  這就是同意了?
  
  武靜雅高興了,笑的眉眼彎彎。
  
  有了四阿哥的支持,讓三福晉吃癟那是板釘上的事。
  
  不一會,四阿哥和打扮得很簡單淡雅的武靜雅以及同行的喜塔臘氏坐上馬車朝皇宮駛去。
  
  喜塔臘氏對這次進宮侍疾顯然很高興,眉眼間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意,讓武靜雅很是納悶,不過心裡暗暗記下了,讓人盯著喜塔臘氏。
  
  不過這喜塔臘氏也太沒腦子了吧,她們是進宮侍疾,臉上竟然還上了妝容,穿著雖然不奢靡,但卻很精致。
  
  四阿哥只是瞥了她一眼,見了她的妝容和著裝後只是眼底掠過一絲暗沉,卻沒說什麼,武靜雅暗自猜測著,恐怕其他福晉和側福晉估計會和喜塔臘氏穿的差不多。
  
  畢竟喜塔臘氏是重生的,對這些事很有經驗。
  
  不過武靜雅還是喜歡簡單淡雅,她本來就不喜歡化妝,這次能素著臉進宮她很高興。
  
  馬車很快駛到了宮門,武靜雅和喜塔臘氏都下了馬車,神色淡然的跟著四阿哥朝慈寧宮走去。
  
  很快,太後居住的慈寧宮到了,四阿哥帶著武靜雅和喜塔臘氏走了進去,一進殿門就見裡面人多,接到侍疾旨意的阿哥福晉,側福晉們基本上都在殿內,還有一撥太醫正圍成一圈討論著什麼。
  
  目光微微一掃,發現年如雲竟然在其中,不免蹙了下眉峰,是了,這三年來,年如雲深得十四阿哥寵愛,還生育了一個小阿哥,雖然小阿哥的身子骨羸弱,但十四阿哥卻十分喜愛這個小阿哥,還向康熙請旨升了年如雲的分位,如今她也是側福晉了。
  
  三福晉董鄂氏在看到武靜雅進來的時候,注意到她未施脂粉的臉上,容貌依舊美麗,仿佛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那身嬌嫩如昔的肌膚讓董鄂氏嫉妒不已。
  
  她董鄂氏本是有名的大美人,但嫁給三阿哥後,被三阿哥後院的糟心事所累,美麗的容貌漸漸現出了蒼老的跡象。
  
  眼中嫉妒的光芒閃過,暗帶惡意的目光隱晦的掠過武靜雅的腹部。
  
  康熙身邊的李德全則站在後殿門口守著,裡面不時傳來康熙怒氣騰騰大聲呵斥太醫的聲音以及太醫們的求饒恕罪聲。
  
  四阿哥見所有的兄弟都到齊了,還有他們的福晉和側福晉,也帶著武靜雅和喜塔臘氏走到三阿哥身旁站定。
  
  聽到後殿傳來康熙的怒吼聲,臉色也沉了下來。
  
  三阿哥瞥了眼四阿哥又別開眼,目光掠過武靜雅時閃了閃。
  
  董鄂氏更是連看都不看武靜雅和喜塔臘氏一眼,一副高傲不屑的模樣。
  
  其他阿哥的福晉隱晦的關注了下這邊的情況就別開了眼。
  
  低垂著眼眸的武靜雅早已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底。
  
  皇太後是康熙五十六十二月年去世的,看來現在身體不豫是個征兆,不過看樣子皇太後的情況似乎很嚴重。
  
  突然她感到一道帶著怨恨的目光射向她,垂下眼瞼,精神力卻散發了出去,原來是年如雲。
  
  暗自冷笑一聲,看來這年如雲對四阿哥還沒死心啊。
  
  「彭」的一聲後殿的門終於打開了,面色十分憔悴的康熙大步流星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番正殿裡的人。
  
  四阿哥和武靜雅喜塔臘氏等阿哥福晉紛紛低下頭恭恭敬敬的給康熙磕頭請安。
  
  康熙見到面前跪著的眾位皇子阿哥以及他們的福晉側福晉占滿了整個正殿,揉了揉太陽穴,不免有些厭煩。
  
  「老三老四老五家的留下,其他的先回去!」大手一揮,就將下面的跪著的人去了一大半。
  
  武靜雅三福晉五福晉以及其他三家的側福晉忙領旨起身。
  
  「皇阿瑪,皇瑪嬤會沒事的,您保重身子!」四阿哥抿了抿唇,起身上前說道。
  
  三阿哥一臉憂色,「皇阿瑪,皇瑪嬤怎麼樣了?」
  
  「皇瑪嬤會沒事的!」五阿哥瞥了三阿哥一眼,繃著臉說道。
  
  康熙有些倦怠的看了三個兒子一眼,吩咐李德全:「傳旨下去,宮裡的眾位妃嬪給皇額娘抄經書祈福!直到皇阿瑪痊愈為止!」
  
  說完見太醫們還圍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著,臉色一沉吼道:「都站著做什麼,還不去給太後診脈開藥?一群沒用的東西!」
  
  「還有你們,還不進去給太後侍疾!」康熙怒瞪了一眼三福晉她們。
  
  三福晉臉色驀地一白,哆嗦著應了一聲,帶著五福晉和武靜雅喜塔臘氏以及其余的側福晉隨太醫一同進去了。
  
  然後拖著疲倦的身子離開慈寧宮去了養心殿。
  
  四阿哥憂心的看著武靜雅離開,武靜雅回頭給了他一記安心的眼神,正好被喜塔臘氏捕捉到,臉色微微一變,狠狠的絞著手帕。
  
  太後身體不豫昏迷了,武靜雅她們這些皇家媳婦就是來伺候太後的。
  
  一進後殿,沒了康熙的影響,三福晉的氣勢立馬一變,開始指揮起人來。
  
  「四弟妹,去打水給皇瑪嬤擦臉!」董鄂氏坐在床邊的小矮凳上發號施令,一開口就對准了武靜雅。
  
  武靜雅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徑直去了外面打水。
  
  打完水回來,給太後擦干淨臉,董鄂氏當著太醫和其他側福晉的面又開口:「四弟妹,這屋裡的味道不好,你去熏下屋子……」
  
  武靜雅依然沒吱聲,將她吩咐的事做好。
  
  其他的人都站在一旁看著,喜塔臘氏更是難掩幸災樂禍,只有五福晉臉上帶著一絲憂色。
  
  見武靜雅一聲不吭的將她的命令執行,董鄂氏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郁悶的想吐血,她冷笑的似有意若無意的瞥過她的腹部。
  
  給太後診脈開藥的太醫對這一幕完全無視。
  
  「這是太醫開的藥方子,你去熬藥!」
  
  「四弟妹,該給皇瑪嬤喂藥了!」
  
  「四弟妹,去將皇瑪嬤的髒衣服洗了!」
  
  「四弟妹……」
  
  「四弟妹……」
  
  看著武靜雅被折騰的團團轉,別說五福晉看不過去了,就連太醫都看不過去了,不過他們盡管心裡為武靜雅鳴不平,卻無一人開口為她說話。
  
  其實武靜雅覺得沒什麼,她的身子骨健康著呢,時不時給自己丟個恢復術,臉色依然紅潤,神采熠熠。
  
  心裡暗諷董鄂氏沒腦子。
  
  殊不知她的狀況看在董鄂氏眼裡,卻覺得十分刺眼,見她都是一聲不吭的做著事,絲毫沒有鬧起來的意思,心下不免有些急躁和心驚。
  
  這武氏真是夠沉得住氣的。
  
  終於五福晉忍不住了,出手幫著武靜雅做事。
  
  董鄂氏見狀,俏臉一沉。
  
  「五弟妹,雖說皇瑪嬤對你很好,你去幫著做事也是應該的,可是你也該給我們這些做晚輩的表現孝心的機會不是?」
  
  「三嫂說的是!五弟妹,你在一旁歇著,這些事還是我自己來做吧!」武靜雅淡淡應了一聲,心裡卻感激五福晉為她出頭。
  
  五福晉只好諾諾的退了下去。
  
  董鄂氏冷哼一聲。
  
  於是,武靜雅依然忙得團團轉,五福晉以及其他側福晉則坐在一旁看著董鄂氏使喚武靜雅。那些太醫們在一邊討論病情。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黑了,康熙終於把奏折批好,安排好之後幾日的事後,帶著三阿哥和四阿哥急急忙忙的朝慈寧宮走去。
  
  等康熙進到後殿的時候,就看到武靜雅正溫柔細心的給太後喂藥,擦嘴角,五福晉也在一旁搭手幫太後擦手擦腳。
  
  而董鄂氏和其他側福晉卻在一旁悠閒的坐著。
  
  太醫們在低聲討論著太後的病情,一整天了,太後昏迷一整天了,他們這些太醫只診斷到太後的生機已經消逝,怕是回天乏力了。
  
  只能開些溫和的藥方吊著那一口氣,延長一些時日罷了。
  
  武靜雅其實在進去侍疾的時候,就用精神力探過了,早已知曉太後生機斷了,所以才對董鄂氏的發難沒對她做什麼。
  
  盡心盡力的做好這些事。
  
  康熙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於是她特意讓五福晉幫著做事,至於董鄂氏她們,就讓她們承受康熙的怒火吧!
  
  康熙看到這一幕,厲眼掃過董鄂氏那一群人,頓時怒了,臉陰沉的可怕。
  
   
第 116 章
  
  康熙身後的三阿哥也見著了這幕,眼前一陣發黑,他的嫡福晉,側福晉全都在一旁閒著,老四的側福晉和老五的福晉卻在親手伺候皇瑪嬤,該死的董鄂氏,這不是要害死他嗎?就算皇阿瑪不在,也不要表現的如此明顯,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不孝嗎?
  
  完了,完了……三阿哥的身形晃了晃,臉上一片灰敗。
  
  在明亮如晝的魔法燈照耀下,四阿哥見到武靜雅臉上那抹蒼白和疲憊,手攥成一團,心狠狠的揪了起來,冷冰中帶著怒意的眼神射向董鄂氏。
  
  「奴才參見萬歲爺,萬歲爺吉祥!」隨著一個太醫的聲音響起,董鄂氏她們這才發現康熙不知何時進來了。
  
  再看到康熙和三阿哥眼中的冰冷和憤怒時,神色一慌,臉驀地慘白一片,眼前陣陣發黑,該死的,皇阿瑪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人通傳一聲?
  
  「皇阿瑪吉祥!」董鄂氏一群人戰戰兢兢的磕頭給康熙請安。
  
  喜塔臘氏更是懊悔不已,如今說什麼也晚了。
  
  武靜雅也過去請安,她早在康熙到來的時候就特意將自己的臉色弄得蒼白,還隱隱帶著一絲汗珠,一副疲倦的模樣。
  
  她的這副樣子和董鄂氏一群人的好氣色形成強烈的對比,康熙心裡對武氏很是滿意,這才是為人媳婦該有的樣子,對董鄂氏的怒火卻更甚。
  
  「好,真的很好!真是朕的好兒媳啊!」康熙陰沉著一張臉,看著面前跪著的一群人,瞪了一眼旁邊的三兒子,怒極反笑。
  
  董鄂氏和三阿哥再次白了臉,三阿哥也跪在了康熙面前,卻不敢再分辨什麼,只因,康熙已經完全沉下臉,身上郁氣濃烈到有如實質,令他們倍感壓抑。
  
  其他幾個側福晉更是面如死灰,喜塔臘氏更是不敢看四阿哥,身子往旁邊三阿哥的一個側福晉縮去,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老三家的,這作何解釋?」康熙神情陰郁地看著董鄂氏。
  
  「兒媳……兒媳……」董鄂氏額頭沁出了汗珠,臉上一片慘白,失魂落魄的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
  
  屋子裡的太醫都知曉她的作為,如果她再說謊,皇阿瑪都不知會如何處置她?還不如直接認罪。
  
  想通之後,董鄂氏很干脆的磕頭認錯。
  
  可惜康熙對孝道看的很重,皇太後昏迷後,康熙可是要親自侍疾的,所以董鄂氏注定是個悲劇。
  
  武靜雅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微微勾了勾嘴角。
  
  三阿哥一時間面如死灰,心裡憤恨不已,都是這個該死的董鄂氏,辦點事都如此不周密,讓皇阿瑪撞見,被人拿捏到錯處。
  
  有了董鄂氏這樣被皇阿瑪厭棄的嫡福晉,他還有什麼資本去爭那個位置,明天御史彈劾他的折子估計堆得比小山都高。
  
  那個位置算是徹底的與他絕緣了,他准備了那麼多,一切都毀在了董鄂氏這個毒婦手中,可恨,可恨!
  
  跪在地上的三阿哥緊握成拳,手上青筋直跳,也是忍耐到了極點。
  
  康熙此時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怒視著失魂落魄的董鄂氏,陰沉著臉厲聲對李德全道:「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前兩步,聽候康熙的吩咐。
  
  「傳朕旨意,董鄂氏不忠不孝,喪德敗行,革去嫡福晉名頭,降為側福晉!其余牽連的側福晉均降為格格!」
  
  在董鄂氏內心彷徨不定,仍存一絲僥幸的時候,康熙宣布完了,神色莫測的睇視董鄂氏一眼,淡淡開口,「董鄂氏,你謝恩吧。」
  
  康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均臉色大變。
  
  喜塔臘氏更是差點沒昏倒,神色間盡是不敢置信,她竟然降為格格了……該死的董鄂氏,都是董鄂氏的錯。
  
  喜塔臘氏看向面如死灰的董鄂氏時,手緊緊的攥緊,眼底閃過一絲嫉恨和怨毒。
  
  孝道!
  
  大清一直以來以孝治國,董鄂氏她們的行為可以說是大不孝,降位的懲罰已經算是輕的了,當然這些都是在康熙和眾大臣眼中是輕的,在女人的眼裡,這可比奪了她們的性命還重要。
  
  董鄂氏顯然沒想到康熙會革掉她嫡福晉的名頭,一時間呆滯了,臉色慘白,聽到康熙說謝恩的話,禁不住看向一旁的三阿哥,哪知三阿哥看都沒看她一眼,心下淒然,忙腳步虛軟的行到康熙身邊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誠惶誠恐的說道,「兒媳謝皇阿瑪恕罪。」
  
  四阿哥冷冷的看著他的三哥和三嫂,眼中一片冰冷。
  
  皇瑪嬤都昏迷了,他們還有心思在這上面爭斗,真是不孝之極。
  
  「起來吧。」康熙淡漠的斜睨她一眼,冷聲說道,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瞥了眼冷汗涔涔的老三,心中冷哼一聲,對他益發的不滿。
  
  董鄂氏聞言起身,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甚是狼狽,哪裡還有之前那春風得意的樣兒。
  
  處理完董鄂氏的事,康熙向太醫問詢了太後的情況後,就讓人將藥端上來,親自給依然昏迷不醒的皇太後侍奉湯藥,武靜雅將熬好的湯藥端上。
  
  「皇阿瑪,藥端來了!」武靜雅小心的將湯藥送到康熙手中。
  
  康熙接過湯藥,看到武靜雅蒼白疲倦的臉色,正想叫她去休息,就看到武靜雅昏倒在地。
  
  「皇阿瑪恕罪!」
  
  四阿哥一急,忙上前將武靜雅抱起來。
  
  康熙忙讓一旁的太醫給武靜雅診治,得知武靜雅沒什麼事,只是多度的勞累導致昏倒,而且她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後,想到了什麼似的,再聯想到董鄂氏的作為,眼神微微一沉,看向三阿哥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審視和失望。
  
  康熙了然審視的目光讓三阿哥心涼了。
  
  得知武靜雅腹中的胎兒沒事後,四阿哥松了口氣,目光陰沉的掃了一眼董鄂氏,很好,真的很好。
  
  「老四,你早知武氏有了身孕怎麼還讓她進宮來?」康熙一邊給太後喂藥,一邊詢問道。
  
  「給皇瑪嬤侍疾是她的本分!」四阿哥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道。
  
  抱著武靜雅的手卻緊了緊。
  
  康熙滿意的點頭,不但對四阿哥滿意,也對武氏很滿意。
  
  然後讓四阿哥帶武靜雅回去養胎,不用她侍疾了。
  
  「兒子多謝皇阿瑪,兒子定會讓武氏在府中為皇瑪嬤誦經祈福盡孝!」
  
  「嗯!」康熙覺得這個四兒子雖然冷冰冰的,但是人家孝順。
  
  至於喜塔臘氏,一個沒了側福晉身份的格格,沒人去注意她,卻不知她聽到武靜雅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後,一抹猙獰嫉恨閃過眼底。
  
  武靜雅其實是故意將自己弄昏的,敢算計她的孩子,別怪她心狠,她就是要讓董鄂氏和三阿哥再也翻不了身。
  
  ……………………
  
  晚上,四阿哥抱著昏迷的武靜雅回到親王府後,掀起了一陣漣漪,後院的女人得知武靜雅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後,面上帶著喜悅的神色,心裡卻十分不是滋味,嫉妒不已,絞碎了不少手帕。
  
  弘昐和弘時此時都不在府裡,被四阿哥派到廣州那邊辦事去了,不過他們的福晉都在,一聽武靜雅昏倒了,全都趕到了雅苑,得知武靜雅只是累的昏倒,沒其他事後,才放心的離開。
  
  已經四歲的寶兒在丫鬟的陪同下也過來了,可能是因為芯子是弘晝的問題,她對武靜雅依然不怎麼親密,相反有時候她碰到鈕鈷祿氏,還會很友好和她打招呼。
  
  以武靜雅的能力,怎麼能沒發覺這一點?可是這三年多來,無論她怎麼改善,寶兒依然對她保持著一份疏離,讓她不解之余又十分傷心。
  
  不過她對四阿哥卻很儒慕,四阿哥也寵愛這個容貌極為相像的女兒。
  
  此刻得到她這世的額娘昏倒後的消息,也擔心的趕了過來,不過再聽到她額娘有了兩個身孕之後,心情卻極為復雜。
  
  「你們都出去吧!秋蘭,你去小廚房讓人將晚膳傳過來!」四阿哥瞥了眼秋蘭和錢嬤嬤,示意她們出去。
  
  「是!」
  
  「寶兒,你也回去,你額娘沒事,就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四阿哥沒發現寶兒看向武靜雅那抹復雜難辨的光芒。
  
  「好!」寶兒咬唇應了一聲,低垂著小腦袋和陪同的丫鬟出了屋子。
  
  等她們離開後,屋子裡就剩下武靜雅和四阿哥兩人。
  
  開了魔法燈,屋子裡明亮如晝。
  
  「沒人了,還不醒來?」四阿哥捏了捏武靜雅的手心,瞇起雙眸,哼了一聲。
  
  要不是他特意用精神力試探了一下,還不知道她根本就沒事!
  
  武靜雅只好睜開雙眼,看到四阿哥緊繃著俊臉,忙討好的朝他笑了笑:「爺,您怎麼知道婢妾醒來了?」
  
  四阿哥瞪了她一眼,揉捏了下她的手心,「你說呢?」
  
  武靜雅咬了咬唇,苦笑道:「爺,其實婢妾不是故意裝暈的,在慈寧宮,爺隨便問一位太醫就知道,三嫂她一直在刁難婢妾,將婢妾支使的團團轉,連午膳都錯過了,婢妾雖然是魔法師,有恢復術,不怕勞累,而且婢妾服用過不少壯骨藥水,身體好的不行,可是婢妾肚子裡的孩子不行,加上已經到了婢妾的極限,再撐下去,婢妾肚子裡的孩子怕是要出問題了……」
  
  末了,她還加了一句:「婢妾失算了,沒想到三嫂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對付婢妾……」其實她的身子什麼事也沒有,只是不想餓到肚子裡的孩子,所以裝暈離開。
  
  不但晚飯沒吃
  
  四阿哥聽完後,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瞇起,心裡一股火憋著難受的緊,又心痛又憐惜的抱過武靜雅,動作十分輕柔,冷聲道:「你放心,你受的委屈,總有一天,爺會幫你討回來。」
  
  心裡頭恨上了董鄂氏。
  
  原本以為她只是暗地裡刁難一下罷了,哪知她卻如此光明正大的刁難武靜雅,擺明了想要折騰掉他的子嗣。
  
  絕不能這樣算了。
  
  武靜雅很高興四阿哥對她的維護,可是她卻不能將心門打開,決定就這麼過日子好了。
  
  秋蘭和錢嬤嬤得知武靜雅醒來後很高興,快速的讓丫鬟奴才上好菜餚,自己在一旁服侍兩人用晚飯。
  
  吃過晚飯,武靜雅也有點累了,沐浴後就早早睡了。
  
  四阿哥則去了書房,喚了一個黑衣人出來,冰冷的開口道:「將上次剩余的體虛藥物用到三福晉董鄂氏身上!」
  
  「庶!」黑衣人領命後又隱入了黑暗。
  
  ……………………
  
  武靜雅因為懷孕的問題,康熙免了她進宮侍疾。
  
  昨晚董鄂氏對皇太後不忠不孝,被貶為側福晉以及其他側福晉被貶為格格的事傳開了,御史彈劾三阿哥的折子堆滿了康熙的桌面,不少支持三阿哥的人紛紛收回了手。
  
  一時間門庭若市的三阿哥府邸竟然門可羅雀。
  
  變化之大讓人唏噓不已。
  
  沒了三阿哥的威脅,八阿哥一黨的動作益發的大了,十四阿哥也不甘落後,紛紛拉攏朝中的大臣,只有四阿哥依然故我,沒有拉攏朝臣的傾向。
  
  有些有心投靠四阿哥的大臣見四阿哥如此油鹽不進後也歇了心思,改投到了其他兩派之中,只有那些朝中的老狐狸一個都沒支持。
  
  在如此緊張的局勢中,皇太後的病情益發的嚴重了,康熙殫盡竭慮的親自侍疾,四阿哥也在一旁伺候著,這些日子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圈,而且太後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大家知道皇太後時日無多了。
  
  武靜雅安靜的呆在府裡養胎,有時間便在小祠堂為皇太後誦經祈福。
  
  康熙五十五年十月秋,皇太後薨了。
  
  太後的葬禮上,武靜雅也出席了,她們這些福晉,側福晉,以及後妃和宗室福晉等等,都要給太後哭靈。
  
  不但女眷要哭靈,阿哥們也要哭靈。
  
  武靜雅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哭靈很引人注目,尤其是她哭的情真意切。
  
  她確實是真心實意給皇太後哭靈的,皇太後對她很不錯,對於她的離世,她也很傷心,卻無能為力,她不是神,她只是個大魔導師,只是個壽命比普通人長個幾十倍罷了,一旦突破不到法聖法神,她依然會老去,死去。
  
  哭靈完後,太後的葬禮也完成了。
  
  武靜雅在秋蘭的攙扶下和眾人一起出了慈寧宮,人流散去後,挺著大肚子的武靜雅和十三福晉一起回去。
  
  走到宮裡的拐彎處,一只凶狠猙獰的貓在武靜雅還無防備的時候迎面撲了上去……
  

第 117 章
  
  十三福晉兆佳錦如被突然出現的黑貓嚇了一跳,身子條件反射的想要擋在武靜雅面前,哪知秋蘭卻快了她一步,率先攔在了武靜雅面前。
  
  「主子,小心!」
  
  十三福晉的丫鬟扶住了自己的主子,看著迎面撲來的黑貓,身子隱隱發抖,臉色微微發白,不過還是擋在了十三福晉面前。
  
  那只黑貓像是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發狂了,詭異的是,它好像只是沖著武靜雅來的。
  
  不但十三福晉發現了,武靜雅和秋蘭也發現了,心裡均沉了下來。
  
  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手指頭微動,悄然給自己幾人上了個魔法罩,之後精神力散發出去刺激了一下那只黑貓。
  
  就見那只黑貓定在了幾人面前,張牙舞爪的對著武靜雅尖叫,貓眼一片血紅,十分猙獰,十三福晉禁不住深吸了口氣。
  
  太可怕了。
  
  「小四嫂,小心,這東西是沖著你來的!」
  
  「主子,小心!」秋蘭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的守著武靜雅,生怕那只黑貓突然撲上前。
  
  「錦如,沒事的,這黑貓不敢近我們的身!」武靜雅很是無奈說道,這黑貓已經被魔法罩隔離開了,沒有危險了。
  
  希望宮裡巡視的侍衛快點過來。
  
  十三福晉一看,還真是這樣,那只黑貓就在她們面前尖叫抓狂,卻怎麼也近不了她們的身,秋蘭也發現了,不過不敢放松警惕。
  
  「福晉,我們還是得小心些,這黑貓很古怪!」十三福晉的丫鬟面色凝重的提醒著。
  
  「嗯,我知道,怎麼現在還沒侍衛過來?」十三福晉提高了防備,繃緊了神經。
  
  此時剛好有一行巡視的宮廷侍衛路過,剛好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
  
  快速的將那只發瘋的黑貓擊斃,一行侍衛給武靜雅和十三福晉福身行禮。
  
  「奴才來遲,讓十三福晉,武側福晉受驚了!」
  
  「沒事了,不過你們最好查清楚這只黑貓怎麼突然襲擊小四嫂,這可是謀害皇家子嗣的大罪!」十三福晉見黑貓被擊斃了,整個人放松了下來,冷凝的說道。
  
  「庶!」
  
  武靜雅在侍衛擊斃那只黑貓的時候就撤掉了魔法罩,見錦如在追究此事,心裡一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
  
  「錦如,這事沒那麼簡單,估計不是那麼容易查出來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累了,肚子有些疼!」武靜雅不想在宮裡多待,於是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道。
  
  「啊,對,對,我們快點回去,召太醫來看看!」聽武靜雅說肚子有些疼,十三福晉緊張了,忙道。
  
  秋蘭也一驚,不過有自家主子遞過來的眼神,就知道沒事,不過還是得裝出一副焦急緊張的模樣和武靜雅一起上了馬車。
  
  剛一回到王府雅苑,十三福晉請來的太醫氣喘吁吁的到來了。
  
  「奴才參見十三福晉,武側福晉!」
  
  一直守在武靜雅身邊的十三福晉看到太醫到了,急忙道:「好了,不要多禮了,快起來,小四嫂在宮裡受了驚嚇,身子有些不受用,傳你來給她請脈,瞧瞧可是有什麼不妥。」
  
  「是!」
  
  聽到是給武側福晉請脈,太醫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誰不知道武側福晉是雍王府的掌權人物,深受雍親王喜愛,膝下有兩位阿哥和一位女兒,目下又是有孕在身,有絲毫閃失誰也擔待不起。
  
  「請側福晉伸手給奴才診脈!」
  
  武靜雅伸出手腕,秋蘭細心地在上面蓋上一塊錦帕。太醫上前小心翼翼地給武靜雅診脈,良久才道:「側福晉面色安好脈象平和,胎兒並無大礙,十三福晉和側福晉均可安心了。」
  
  「可用吃藥?」十三福晉還是有些不放心,雖說小四嫂不像受了驚嚇的樣子,臉色紅潤如常,可是她就是怕她在逞強。
  
  「回十三福晉的話,側福晉不用服藥只是安心休養就好。」太醫有些不解,武側福晉不但身體好,胎兒也穩妥,哪用服什麼藥物?而且孕婦最忌亂服藥物。
  
  「那就好。」這下十三福晉才徹底的放心了,然後讓人給了太醫一些銀錢後送太醫離開。
  
  武靜雅這才笑著對十三福晉道:「我都說沒事了,你還不信,你看太醫不是說我沒什麼不妥嗎?」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十三福晉瞪了她一眼。
  
  「是,是,我知道,所以我才沒阻止你請太醫!還有,不是叫你叫我的名字嗎?怎麼還叫我小四嫂?」武靜雅忙點頭稱是。
  
  「我也是為你好,你家爺知道你被那詭異的黑貓嚇著了,還不一樣得請太醫看看?」十三福晉斜睨了她一眼,轉而又好奇的問道:「靜雅,你是怎麼做到的?」
  
  知道十三福晉問的是什麼,武靜雅睨了她一眼,淡定的回道:「有你們在,我擔心那麼多干嘛,而且為了腹中的孩子,我也不能過於激動!你看這不是沒事了嗎?」
  
  見武靜雅如此信任她,十三福晉頓時眼眶發熱。
  
  「也就你信得過我!」
  
  「好了,咱們別說這些話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武靜雅瞅見她眼底的倦態,忙關心道。
  
  十三阿哥還在圈禁中,連太後薨了,也沒能從夾蜂道出來,十三福晉的日子也過的十分艱難,之前她還去了夾蜂道陪十三阿哥,身子也大不如前了。
  
  幸好武靜雅悄悄的給她喝了強身健體的藥水,不然她恐怕早已支撐不住了。
  
  「嗯,你也好好休息!」兆佳錦如點頭,又叮囑了一番後才離開。
  
  武靜雅的兩個兒媳婦都過來,特別是舒穆祿氏,都快要生產了,還在丫鬟的攙扶下過來,幸好她的身子被武靜雅煉制的藥水養的棒棒的,才沒出什麼事。
  
  兩個兒媳婦見武靜雅沒什麼事,也回去了。
  
  後院的其他女人也知道了武靜雅在宮裡受驚的消息,明面上紛紛過來慰問,暗地裡卻旁敲側擊的打聽她的狀況。
  
  聽說她腹中的胎兒沒事後,表面上欣喜,內裡卻暗道可惜。
  
  喜塔臘氏被貶為格格後,整個人沉默了許多,這次也過來探望武靜雅,只是聽到她的胎兒沒事後,眼底的失望和驚疑被武靜雅捕捉到了,心裡驀地一沉。
  
  鈕鈷祿氏作為庶福晉,表面功夫算是做足了,讓人挑不出錯處來,自從喜塔臘氏被貶格格後,她的心思就活絡開了,她名下有了弘昀阿哥,不知能否升為側福晉?
  
  要知道四阿哥的側福晉位置還空了三個呢!與其等康熙賜婚,還不如早點謀劃一番。
  
  所以這次武靜雅受驚,她是做足了姿態,希望她這番作態能傳到四阿哥耳中,給個好印象。
  
  有這般想法的人不再少數,但李氏和宋氏早已沒了那個想法,況且她們年紀也大了,兩個女兒也出嫁了,在後院裡過著吃齋念佛的日子。
  
  不過那個才進門沒多久的賈格格很奇怪,這次來慰問武靜雅,竟然讓人送了一只家裡人送來的大母雞給武靜雅補身子。
  
  等這些女人散去後,武靜雅的臉沉了下來。
  
  「錢嬤嬤,將那只母雞檢查一下,看有沒什麼不干淨的東西!」賈氏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但眼底的那抹野心怎麼也掩飾不住。
  
  最近四阿哥一直使用迷幻藥流連後院,歇在賈氏那裡的次數最多,賈氏的心開始大了,三番兩次的找她批准見了好幾次娘家人。
  
  錢嬤嬤點頭退了出去,就算主子不說,她也會仔細檢查一番的,別看那只大母雞活蹦亂跳的,誰知道裡頭有沒什麼齷蹉。
  
  「主子,是不是喜塔臘格格有什麼問題?」秋蘭蹙眉問道,剛剛她可是發現了主子看向喜塔臘氏時,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武靜雅慢條斯理喝著銀耳蓮子湯,冷笑一聲:「這喜塔臘氏聽到我肚子裡的胎兒沒事時,不但臉色都變了,而且還很失望和驚疑呢!」
  
  「要不是和她有關,她怎麼會失望和驚疑?你們說是不是有問題?四個月前,喜塔臘氏也進了宮為太後侍疾,之後她突然在宮裡消失了一個時辰,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裡……所以我猜測這次宮裡的黑貓事件和她有關,不過具體的得查過才知道。」
  
  「肯定是她做的,主子既然知道猜到了就不能饒過她去。」秋蘭恨得咬牙。
  
  武靜雅冷凝著俏臉,冷聲道:「如果真是她做的,不用你說,我也不會放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話剛落,錢嬤嬤就進來,臉色十分難看。
  
  「錢嬤嬤,怎麼了?是不是那只母雞真的有問題?」武靜雅神色一凝。
  
  「主子猜的沒錯,那只母雞是被人特意用紅花喂養大的,孕婦吃了會小產。」錢嬤嬤冷著一張老臉說道。
  
  這個賈氏家人真是夠陰毒的,竟然用紅花喂養母雞,如果不仔細檢查還發覺不了。
  
  「什麼?用紅花喂雞?」武靜雅瞪大雙眸,一臉陰寒,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同時感到一陣後怕,這後院的女人爭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主子,事關重大,這事得稟告王爺!」錢嬤嬤一臉凝重的說道。
  
  秋蘭一臉的憤恨附和。
  
  「嬤嬤說的是,等王爺回來就將這事告知王爺!」武靜雅點頭。
  
  四阿哥忙完太後葬禮的事,回來後得知這兩件事,勃然大怒,賈氏立馬被貶入冷院,同時也開始調查宮裡的黑貓事件。
  
  康熙也得知了發狂的黑貓襲擊人的事件,震驚不已,也勒令徹查此事,很快就查到了幕後之人。
  
  原來是老四府中的喜塔臘氏和辛者庫裡的烏雅氏合謀弄出來的。
  
  這一結果令康熙大為震怒,當場賜死了烏雅氏。
  
  宮裡曾經榮寵一時的寵妃德妃最終落了這麼個下場。
  
  至於喜塔臘氏,康熙交給了四阿哥處置。
  
  四阿哥雷厲風行的將喜塔臘氏關到冷院裡和福晉那拉氏做伴,同時也給她下了體虛的藥物。
  
  十四阿哥得知自己的生母被賜死後,悲痛不已,生生的恨上了四阿哥。
  
  武靜雅以為終於可以安下心來養胎了。
  
  哪知寶兒卻做了一件令她傷心不已的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9:03

第 118 章
  
  四歲多的寶兒站在一顆大樹下,後面跟著幾個貼身丫鬟和奴才遠遠的看著。
  
  寶兒有些煩躁的看著不斷飄落的樹葉,酷似四阿哥的白嫩嫩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與年紀不符合的滄桑。
  
  她這輩子的額娘已經懷孕八個多月了,越是臨近產期,她的心就越發的焦躁,最後竟然無意識的來到了鈕鈷祿氏的院子。
  
  鈕鈷祿氏,她上輩子的養母,對她還是不錯的,和她親額娘耿氏的關系也很好,可惜這輩子她的親額娘耿氏竟然沒有入阿瑪的王府,而是嫁給了京城裡一戶紅帶子。
  
  她年紀還小,不能親自去看上輩子的額娘如今日子過的如何?
  
  不過幸好鈕鈷祿額娘還是阿瑪的女人。
  
  弘歷四哥也不是鈕鈷祿額娘生的,哦,錯了,弘歷如今不是四哥,而是五哥了。
  
  上頭還有弘昐二哥,弘昀三哥,弘時四哥。
  
  對於她這具身體的兩個親哥哥,寶兒心裡十分別扭和矛盾,盡管他們對她很好,可是她卻和他們親密不起來。
  
  就連這輩子的額娘也是。
  
  其實她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的額娘是阿瑪上輩子的寧妃,雖然是個死後才追封的寧妃,卻也可以看出她在阿瑪心中的地位。
  
  就連最早跟阿瑪的懋嬪宋氏死後都沒封妃的待遇。
  
  但她就是不喜歡她,甚至還有些怨恨她,上輩子,就是因為她臨死的時候拿出了當初皇後那拉氏嫡子弘暉被人陷害早逝的證據,牽連到了她的養母,讓她的養母承受了阿瑪的譴責和怒火,要不是因為弘歷四哥是內定的皇位繼承人,她的養母恐怕早已被阿瑪打入了冷宮。
  
  雖然她也知道鈕鈷祿養母是真的參與了進去,可是人心都是偏的,她不認為養母錯了,養母護著她和她的額娘已經夠艱難了。
  
  如果沒有養母的保護,她和額娘恐怕早已成了宮斗的犧牲品。
  
  所以她很感激鈕鈷祿額娘,發自內心的感謝。
  
  對於這輩子的額娘,她依然還有些膈應,她現在的額娘對她是很好,可是在她看來,她只是個格格,不是阿哥,她肚子裡又懷了一個,以後她的地位只會越來越低,經歷過一世的寶兒心裡明白,就算額娘再寵愛她又如何,還不是因為她那張和阿瑪十分相似的面容。
  
  她寵愛她,還不是為了固寵。
  
  寶兒自認為自己活了一世,對後院女人的心思早已了如指掌了。
  
  不過她知道,她作為一個格格,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得擁有阿瑪的寵愛,因此她十分親近阿瑪。
  
  況且老天讓她帶著記憶多活一輩子,肯定是讓她來報恩的。
  
  鈕鈷祿額娘這輩子過的依然艱難,雖說她名下有了弘昀三哥,但卻不得阿瑪喜愛,也許她可以幫鈕鈷祿額娘固寵?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裡,久久不曾散去。
  
  於是身子不由自主的朝鈕鈷祿氏的院子走去。
  
  待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鈕鈷祿額娘住的院子門口,小臉上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被一抹欣喜代替。
  
  邁著小短腿,正打算進去的時候,身後跟著的丫鬟和奴才全都驚愕的看著寶兒異常的舉動,她的一個貼身丫鬟忙上前阻止。
  
  「格格,這裡是鈕鈷祿庶福晉的院子,時候不早了,側福晉正等著您回去用午飯呢,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寶兒皺起秀氣的眉,瞪了一眼說話的丫鬟,白嫩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悅:「既然來了,就在鈕鈷祿庶福晉這邊用膳吧!不用麻煩額娘了!」
  
  其他丫鬟奴才們均一臉驚愕,眼中的不敢置信怎麼也掩飾不住,格格什麼時候和鈕鈷祿庶福晉這麼好了?
  
  怎麼一點征兆都沒有?
  
  是了,寶兒的貼身丫鬟突然記起來某些事,好像每次寶兒格格見到鈕鈷祿庶福晉都很友好,想到這,她的臉驀地變得蒼白。
  
  「格格,這可使不得!」她忙勸阻道。
  
  寶兒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那個丫鬟一眼:「不用說了,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丫鬟一噎,瞅著格格堅定的臉龐,愁容滿面,又不敢再說什麼,其他奴才有些更是不易察覺的皺起了眉頭,他們對小格格的性格很熟悉,別看小格格才四歲多,卻是個執拗,說一不二的主。
  
  於是大家聽到她的話後,都沉默了。
  
  寶兒掃了一眼其他幾個奴才丫鬟,讓人去通知鈕鈷祿氏。
  
  院子裡頭的鈕鈷祿氏得到小菊的通知,說寶兒格格來了,禁不住瞇起雙眸,摩挲了下手腕上的鐲子。
  
  「小菊,你說寶兒格格到我這來,武側福晉知不知道?」
  
  鈕鈷祿氏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寶兒的突然造訪,她當然得問個清楚才行。
  
  「奴婢也不清楚!」小菊搖頭。
  
  「讓她進來一起用午飯吧!」鈕鈷祿氏想到這個寶兒格格三番兩次對她釋放善意,禁不住有些好奇。
  
  「是!」
  
  寶兒帶著丫鬟跟在小菊身後進來鈕鈷祿氏的院子,由於是午飯時間,鈕鈷祿氏早已讓人擺上了精致的飯菜。
  
  見到寶兒進來後,臉上掛上的溫柔慈愛的笑容。
  
  「格格來了,小菊,快給格格看座!」
  
  「給鈕鈷祿額娘請安!」寶兒露出一道可愛甜美的笑容,規矩的甩了下手中的小錦帕,聲音清脆,看向鈕鈷祿氏的目光帶著一絲親近。
  
  寶兒身邊丫鬟見狀,臉色變了變,很快又垂下雙眼,打算回去和側福晉說一聲。
  
  鈕鈷祿氏也發現寶兒親近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和藹了,拉著寶兒的小手,親熱的問道。
  
  「不用多禮,不知格格用過午飯沒?沒有的話和奴婢一起吃如何?」
  
  寶兒搖搖頭,大眼睛直勾勾的瞅著鈕鈷祿氏,聽到鈕鈷祿氏邀請她一起用午飯,小臉上閃過一絲驚喜。
  
  「小菊,給寶兒格格上碗筷!」鈕鈷祿氏見了,更加滿意了。
  
  雖然不知寶兒格格為何親近她,不過鈕鈷祿氏也是個有心計的,寶兒格格雖然只是個格格,但架不住人家受寵啊,爺不就十分寵愛寶兒格格嗎?
  
  這寶兒格格才四歲多,又親近自己,這可是件大喜事。
  
  同時心裡隱隱透著一絲快意,真想知道武氏那女人得知自己的女兒親近自己是個什麼表情?不知會不會氣的早產?
  
  鈕鈷祿氏心裡不無惡意的想著。
  
  心裡快意,臉上的笑容卻益發的慈愛溫柔,仔細溫柔的服侍寶兒用午飯。
  
  兩人都是有心人,氣氛十分和諧融洽。
  
  吃過午飯後,鈕鈷祿氏還找了些話題和寶兒聊,逗著寶兒十分開心。
  
  寶兒很高興,心想,鈕鈷祿額娘還是那麼疼愛自己,對鈕鈷祿氏益發的親近了。
  
  離開的時候,鈕鈷祿氏還送了一個小香囊給寶兒。
  
  寶兒很寶貝的將它掛在身上,然後高興和鈕鈷祿氏道別,還約定了以後常來她的院子。
  
  寶兒離開後,鈕鈷祿氏回到屋子,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小菊,你說寶兒格格這番親近我到底是為什麼?」
  
  小菊給自己的主子倒了杯溫茶,笑著道:「主子,您有什麼讓寶兒格格可圖的?依奴婢看,這寶兒格格估計是因為武側福晉懷孕了,怕失去寵愛,心裡不痛快著呢!」
  
  鈕鈷祿氏瞇起雙眸,淡淡道:「或許吧,不過這樣也好,寶兒格格和我親近,只要她在爺面前幫我說幾句好話就更好了。」
  
  她可是盯上了府裡側福晉的位置呢。
  
  最怕兩年後選秀,萬歲爺賜爺三個側福晉,將位置補滿了。
  
  「主子說的是,寶兒格格可是王爺的心尖子呢!」小菊也笑著附和道。
  
  鈕鈷祿氏也笑了:「可不是嘛?」
  
  這廂兩主僕在說寶兒的事,武靜雅那頭就已經收到了寶兒異常的舉動,想起女兒那張臉,打從心底裡開始泛酸。
  
  誰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兒最是寵愛,可她卻去親近鈕鈷祿氏也願意親近她這個親額娘,說什麼都是自己的女兒。
  
  惱不得怨不得,雖說是女兒很多時候都跟自己別扭著。
  
  弘昐和弘時有時也會心向著他們阿瑪,這很正常,四阿哥畢竟是他們最為儒慕的阿瑪,而且他們最終心還是向著自己的。
  
  不像寶兒,她一直對她很好,因為她沒有魔法資質,無法學習魔法,怕刺激她,就讓四阿哥和兩個兒子隱瞞她魔法這件事,除此之外,她十分寵溺這個女兒,就連兩個兒子也很寵她。
  
  可是寶兒呢?
  
  一直和她不親,還隱隱帶著疏離,不但對她,對弘昐和弘時也如此,不過她還是很喜歡四阿哥的,四阿哥每次來雅苑,寶兒都喜歡粘著四阿哥。
  
  喝了兩碗雞汁粥,又吃了幾口糕點,填飽了肚子後,武靜雅挺著大肚子坐在鋪滿柔軟皮毛的矮榻上,有些傷心難過的揉揉眉心。
  
  「秋蘭,錢嬤嬤,你們說寶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對她還不夠好嗎?怎麼她寧願親近一個外人卻不願意親近我這個親額娘?」
  
  為了等寶兒一起用午飯,她把自己餓著了,哪知她卻在鈕鈷祿氏那裡吃飯,連通知她一聲都沒有。
  
  「會不會是鈕鈷祿庶福晉趁著主子身子不便之際暗中拉攏了寶兒格格?」秋蘭不確定的猜測著。
  
  錢嬤嬤皺眉反駁,「這不可能,我們的人一直照顧著寶兒格格,和鈕鈷祿庶福晉單獨接觸的機會一點都沒有。」
  
  末了,她的臉色有些猶疑不決,看了眼武靜雅又欲言又止。
  
  「錢嬤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但說無妨!」武靜雅注意到錢嬤嬤的異常,問道。
  
  「既然主子問了,奴才就將奴才的猜測說出來。」錢嬤嬤聽到主子問了,心一橫,將一直遺留在心底的問題說了出來,「主子,奴才一直覺得寶兒格格像被什麼不干淨的東西附身了。」
  
  「什麼?」秋蘭大驚失色。
  
  武靜雅心裡一陣咯登,難不成寶兒又是個穿的?這個詭異的世界,穿越和重生並不稀奇。
  
  錢嬤嬤苦笑一聲:「其實奴才也不願意這樣想,可是奴才撞見了好多次寶兒格格的異常,主子還記得寶兒格格一歲多了還不會說話吧?可是奴才在寶兒格格八個月大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寶寶格格說話……」
  
  「錢嬤嬤你竟然知道寶兒格格早就會說話,怎麼不告訴主子,難道你不知那時主子有多擔心格格嗎?」秋蘭蹙眉。
  
  武靜雅面上平靜,心裡卻翻江倒海,她強裝鎮定的問錢嬤嬤:「錢嬤嬤,你可聽清那時寶兒說了什麼話?」
  
  錢嬤嬤直直的看著武靜雅:「主子一定要知道嗎?」
  
  武靜雅咬牙點頭,撫摸著腹部的手卻微微有些發抖。
  
  「是的!」
  
  「當時四下無人的時候,寶兒只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就是‘爺怎麼該死的成了女娃!’當時奴才嚇呆了,以為寶兒格格被什麼不干淨的東西附身了,後來又暗自觀察了幾次,寶兒格格自那次之後就沒再說過話,奴才也就暗中將這事放在心裡,沒再說出去!」錢嬤嬤回憶著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著。
  
  「可是後來好幾次,奴才發現寶兒格格在四下無人的時候,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的表情滿是滄桑,奴才見了差點沒嚇死,又不敢將此事說出去,畢竟平時寶兒格格的表現和平常的小孩沒什麼兩樣……」錢嬤嬤將這個秘密隱瞞了幾年,現在終於說出來了,心頭驀地一松。
  
  「還有這事?主子,看來寶兒格格真的有可能被什麼不干淨的鬼魂附身了,咱們是不是該請個道士來作法?」秋蘭嚇得臉都白了,急忙建議道。
  
  武靜雅此時已經驚呆了,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
  
  現在她已經確定了,她的寶兒竟然是個重生的!
  
  只是不知重生到寶兒身上的是哪位爺?
  
  
第 119 章
  
  最後還是武靜雅將此事壓了下去,不讓秋蘭和錢嬤嬤提起寶兒異樣的事情,不過她心裡卻已經開始懷疑了。
  
  將秋蘭和錢嬤嬤打發出去後,忽略掉她們擔憂的眼神,武靜雅靜靜的坐在屋子裡,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苦澀一笑,她終於知道了寶兒不親近她的原因了。
  
  猶記得她剛出生,第一次喂奶的時候,她就不喜吃奶,最後還是她煉制了一個奶瓶給她喂奶,她應該是帶著記憶重生的吧?
  
  而不是她所認為的那次溺水重生的。
  
  原來寶兒芯子裡是個成年人啊!
  
  最近四阿哥正忙著准格爾禍亂之事,聽他的語氣,似乎康熙有意讓他親征平叛,而十四阿哥正與他針鋒相對,想搶這個親征的名額,只要平叛了准格爾,他就會擁有了自己的軍隊。
  
  加上有年羹饒的這個助力,十四阿哥似乎成竹在胸。
  
  不但十四阿哥加入了爭奪,八阿哥也插了一腳,想安排他的幕僚上陣。
  
  但他們想不到的是,康熙讓四阿哥親征的用意,他虧欠四阿哥太多了,明明是尊貴的嫡子,卻被烏雅氏弄成了生母地位低下的庶子。
  
  這次親征,康熙其實有意讓四阿哥樹立威信和為將來鋪路。
  
  四阿哥也猜到了,所以他才忙著調動物資糧草這些事。
  
  為了不讓這點小事煩擾四阿哥,也為了她那一點點的私心,這事她沒有告訴四阿哥,免得四阿哥將寶兒當妖孽處決了,就算寶兒不親近她這個額娘,但怎麼說,她都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之後的幾天武靜雅經常從秋蘭口中得知寶兒的動向,得知寶兒經常避開丫鬟奴才偷偷去鈕鈷祿氏的院子。
  
  從一開始的難過到後面的平靜。
  
  寶兒經常去找鈕鈷祿氏,她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只是不知這位重生到寶兒身上的爺是弘晝還是弘歷?
  
  不論是歷史上的弘晝還是弘歷,她都不喜歡,一個假裝荒唐懦弱,一個好大喜功多疑,可惜寶兒的性格看不出來有荒唐的跡象。
  
  不過這事很難說,重活了一世,還是個格格身,還要假裝荒唐是很累的,也是不允許的,其實經過這十來天的觀察,她基本上確定了寶兒是弘晝重生的。
  
  不過還是得仔細確認一下才行。
  
  這些天來,寶兒依然規規矩矩的給她請安,臉上的笑容得體中蘊藏著淡淡的疏離,特別是她的眼神在瞅向她肚子的時候還帶著一絲矛盾的審視和復雜。
  
  審視?
  
  想到寶兒成年男子的內芯,武靜雅扯了扯嘴角,難不成重活一世年齡也變小了,也會吃未出生的小弟或者小妹的醋?
  
  最後她還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同時,她覺得自己很失敗,是的,她沒有養育孩子的經驗,弘昐和弘時她基本上都是將他們交給四阿哥來培養的。
  
  畢竟皇家培養孩子自有一套,特別當弘昐入了康熙的眼後,她基本上是不管了,康熙的那麼多個兒子都教養的那麼出色,有康熙教導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她沒有穿越女主萬能,她只能按照記憶將現代的一些軍事知識,還有西方的一些概況,以及世界地圖什麼的偷偷整理成了幾個冊子交給弘昐和弘時兩人,拓寬他們的眼界。
  
  不過弘昐和弘時兩個孩子她還是很滿意的,雖說她在教育孩子方面插不上什麼,可是他們都成長的很好,後院的一些陰私齷蹉經過這兩年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自己的後院打理的不錯,畢竟有契約卷軸在,還是讓她很放心的。
  
  她雖喜歡孫子,可是她不敢將孫子抱到身邊教養,只是每隔幾天讓兒媳婦抱孫子給她看看,她是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她自己的宅斗水平心裡有數,要不是有魔法,她早就被這吃人的後院吞的渣都不剩了。
  
  而寶兒呢?
  
  因為憐惜寶兒身為女兒,在這封建社會的地位,所以對她十分用心,哪知寶兒卻是個重生的,一切的努力付諸流水。
  
  罷了,也許該做個決定了,寶兒已經快五歲了,不該再將她鎖在身邊了,原本她在京郊的莊子弄了個蒙古包,准備讓寶兒去適應的。
  
  如今看來似乎用不上了。
  
  寶兒的內芯是個成年人,需要的是肯定是自己的空間。
  
  讓秋蘭去叫寶兒過來一趟。
  
  ……………………
  
  「額娘吉祥。」
  
  一身粉嫩的寶兒進來的時候,不經意的掃了眼身子益發笨重的武靜雅,甩著錦帕請安。
  
  「寶兒來了,快坐過來!」武靜雅溫柔的笑著道,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她穿著□寬大的深藕色的常服旗袍,渾身上下洋溢著母性的光輝,懷孕的武靜雅並沒有因為懷孕而臉色變差,相反卻更加的美麗成熟。
  
  寶兒的眼神閃了閃。
  
  「是!」寶兒走上前,上了軟榻,坐在武靜雅身邊,接過秋蘭倒的杏仁茶,小嘴抿了口後放下。
  
  「寶兒喜歡弟弟嗎?」武靜雅吃了塊糕點,含笑的問道。
  
  皇家就是這樣,無論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在未出生前都一律稱是小阿哥。
  
  「喜歡!」寶兒神色一頓,很快又點頭。
  
  「那寶兒可要做個好姐姐哦!」武靜雅摸摸她的頭,語氣溫柔。
  
  「嗯!」對武靜雅撫摸她頭的動作有些不自在,卻又不能反抗,憋悶不已。
  
  「不知不覺寶兒都長大了,是個小姑娘了……」武靜雅感慨的說著,眼神有些復雜和矛盾的瞅著她安靜白嫩的小臉。
  
  記得以前她很喜歡捏她的小臉看她做出各種表情,可是從她會說話開始,就沒有再做過,心裡頗有些遺憾。
  
  她沒見過女兒臉上帶著的宜嗔宜喜的那種神色,可是當她用精神力探視鈕鈷祿氏的院子時,看到她們的相處,寶兒開懷絢爛的笑容,以及向鈕鈷祿氏撒嬌的可愛的表情,都是她從來沒見到過的,這讓她十分嫉妒和傷心。
  
  現在要將寶兒獨立出去住,她也十分捨不得,但她不得不這樣做,寶兒不是一個四歲多快五歲的孩子,而內芯是個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想法。
  
  她努力過,將她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怕化了,卻依然得不到她的親近,也許放手是好的,這麼一想,心裡頓時輕松了不少。
  
  「寶兒,西廂的院子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你搬過去住吧!」
  
  「去西廂住?」寶兒愣住了。
  
  這幾年來,寶兒心心念念的就是見到耿氏和鈕鈷祿氏,都已經形成一種執念了,而她的額娘又懷孕了,沒空暇時間陪她,正好給了她一個契機。
  
  也許是這些年武靜雅對她無盡的寵愛讓她覺得理所當然,也讓她無所顧忌的揮霍著這份愛,甚至為了自己的執念做出了令武靜雅傷心的舉動,如今武靜雅打算放手不管後,寶兒終於愣住了。
  
  「你鈕鈷祿額娘是個好的,你親近她也沒什麼錯,額娘原本以為你是個冷情的,現在額娘也知道了,你不是冷情,而是沒有遇到對的人。」武靜雅美麗的臉上很平靜,說出的話很淡然,沒有傷心也沒有憤怒。
  
  可是就是這種平靜淡然的語氣,讓寶兒不自覺的有些心慌,似乎覺得什麼東西正失去一般,她張了張小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原來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這是不喜歡她這個女兒了嗎?還是因為又有了孩子,她不是最小的,所以失寵了?
  
  可是她不是不屑她的寵愛嗎?
  
  怎麼這會兒卻覺得難過和堵心呢?
  
  她沒有說話,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後就低著頭離開。
  
  武靜雅見了,很是疑惑,西廂那個院子不是離鈕鈷祿氏的院子比較近嗎?怎麼她感覺不像開心的樣子?
  
  或許這是她的錯覺吧?
  
  秋蘭頗為擔心的瞅著主子。
  
  「主子,您要是捨不得就算了吧!」
  
  武靜雅搖頭,眼神迷離,苦笑一聲:「總歸有這麼一天的,我只是把它提前了。」
  
  側躺在榻上,直直的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發愣,等秋蘭離開後,剛剛在秋蘭面前滿不在乎的淡定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素手輕輕的摸了摸胸口,還是會疼啊!
  
  日落西斜,四阿哥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這事,微微蹙了下眉頭,對寶兒失望極了,寶兒的所作所為讓靜雅傷透了心。
  
  其實寶兒這段日子的表現他都知道,也知道靜雅無論多寵愛寶兒,寶兒都不和她這個親額娘親近,反而跟鈕鈷祿氏那個晦氣的女人親近。
  
  一開始他以為是鈕鈷祿氏的手段,誰知調查的結果卻是寶兒主動親近鈕鈷祿氏,這就讓他憤怒了。
  
  他對寶兒是寵愛,除了看在她長的和他相似的面容以及她是靜雅的孩子,他才那麼寵愛她,甚至比弘昐和弘時他們還寵,但還及不上靜雅,靜雅是他心頭上的女人,不說還懷著他的子嗣,就是沒懷,他也不忍讓她傷心難過。
  
  四阿哥的眼神暗了暗,渾身散發著冷氣,一旁通報的高無庸心裡歎息一聲,寶兒格格不會是魔怔了吧?
  
  「去雅苑!」
  
  到了雅苑,四阿哥沒有讓人通傳就進去了。
  
  「今天做了什麼菜?」武靜雅發現隨著生產期的臨近,愈加的饞嘴了,每頓吃的不少,卻餓的很快,基本上每天按五頓來的,連四阿哥都看得心驚不已,偷偷的咨詢了一下太醫,得到的答案是很正常,他懸的老高的心也放了下來。
  
  「回主子,今兒個有枸杞紅棗燉雞湯,酸菜魚,翡翠蝦仁,脆皮炸豆腐等等都是主子您平時愛吃的菜色,呵呵……」錢嬤嬤小心的扶著武靜雅坐在餐桌旁,滿臉微笑的說道。
  
  這些日子,主子沒受到寶兒格格的影響,依然胃口極好,讓錢嬤嬤很滿意,整天樂呵呵的,就盼著主子再給府裡添個小阿哥。
  
  「給王爺請安,王爺吉祥。」還沒等武靜雅動筷子,原本說不回來用飯的四阿哥竟然來了,武靜雅放下筷子,准備起身行禮。
  
  「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在乎這虛禮了」四阿哥見狀,微微蹙眉,忙快走幾步,一把托起挺著大肚子扶著腰正要往下蹲的武靜雅,有些心疼和責備的說道。
  
  「禮不可廢,爺體諒婢妾,婢妾可不能隨意失禮,讓人看見了不好。」武靜雅由著他扶起自己,雖然她也想像平常一樣不行禮,可是旁邊還有不少人看著呢,該做做樣子的事還是不能輕易節省的。
  
  「你啊……」四阿哥無奈瞅著她,小心的扶著她入座。
  
  不過見她的臉色紅潤如昔,好像沒受到寶兒的影響,心裡頭著實放心了不少。
  
  錢嬤嬤和秋蘭見王爺對主子一如既往的寵愛,心裡高興啊。
  
  用過晚飯後,四阿哥扶著武靜雅坐在軟榻上,軟榻旁邊擺了張小幾,幾上擺了白一套白底青花瓷茶具,還有不少當季瓜果,因著武靜雅懷孕消化得快,總是時不時的補充能量,幾上還有不少頂餓的小點心。
  
  吃了一塊水果切片,武靜雅輕聲問四阿哥:「爺今天不忙嗎?」
  
  四阿哥輕撫著武靜雅額頭的碎發,將她抱入懷中,一只手攬著她圓潤了不少的小肩膀,一只手輕輕地揉著她隆起的腹部。避重就輕道:「忙完了,爺聽說你今天讓寶兒住到西廂了……」
  
  武靜雅頭靠在四阿哥寬闊的肩窩上,淡淡的輕嗯了一聲。
  
  四阿哥輕歎一聲,低沉的開口:「這些日子寶兒做的事,爺都知道了,你這樣做是對的!」
  
  武靜雅驚訝的抬眸:「爺,你都知道了?」
  
  「傻瓜,你以為你不說,爺就不知道寶兒做了讓你傷心的事了?」四阿哥心疼的望著她。
  
  武靜雅心頭發酸,眼裡閃動著淚花,她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幽幽的說道:「爺,一個女人孕育一個孩子,需要漫長的十個月,這十個月,作為母親,她忍受著所有孕期的不適,就為了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
  
  「生孩子的時候更是一腳踏進鬼門關,可她還是會拼了命的把他生下來,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寶,她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們,這世上孩子最親密的人,就是她的親生父母,寶兒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呀,可是寶兒她……」
  
  武靜雅抬頭眨掉眼中的淚水,定定的瞅著四阿哥稜角分明的臉龐,「她為什麼不親近我這個親額娘,我對她那麼好,甚至我都想不在意她前世是誰,想對她好,可是她卻寧願和鈕鈷祿妹妹親近也不願親近我這個額娘……」
  
  驀地武靜雅住了口,心頭一陣驚慌和懊惱,她怎麼不經意的將寶兒的底細洩露了出來?希望四阿哥沒有注意到她這句話。
  
  瞅了眼四阿哥,見他的臉上似乎沒有什麼異樣,就放下了心頭的擔憂。
  
  我都不在意她前世是誰?
  
  四阿哥捕捉到了她話裡的字眼,震驚了。
  
  經歷過鈕鈷祿氏被附身的四阿哥哪會不知是怎麼回事?他眼底掠過一絲深沉,看來靜雅似乎發現什麼。


第120章
  
  書房裡
  
  四阿哥看著粘桿處送來的資料,臉色陰沉的駭人。
  
  「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資料扔到案桌上,一旁的高無庸嚇了一跳,緊閉嘴巴不敢出聲。
  
  四阿哥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沒想到,沒想到他寵愛多年的寶兒被證實是一縷外來的幽魂,似乎和鈕鈷祿氏有些關系。
  
  這些年寶兒的異常舉動終於有了解釋,怪不得靜雅會如此傷心,既然內芯裡不是他的女兒,這鈕鈷祿氏還真是個晦氣的,專門招惹一些不干淨的東西!
  
  四阿哥華麗麗的遷怒了。
  
  不過寶兒的事在他眼中不算很重要,既然內芯不是他的女兒,他也沒必要寵愛她了,現在皇阿瑪對他愧疚,想為他鋪路掌軍權,要他帶兵討伐准格爾。
  
  朝堂上風起雲湧,十四和八弟為了這個將領的人選爭奪得十分激烈。
  
  所以他大部分的時間除了和八弟以及十四弟過招外,就是陪武靜雅。
  
  至於寶兒,四阿哥已經不大關注了,四阿哥對寶兒的態度突然有了變化,府中的下人哪個不是猴精的,仔細琢磨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心裡了然。
  
  同時對寶兒格格不親近寵愛自己的親額娘,反而親近庶福晉的做法暗自為側福晉不值。
  
  又不是小阿哥,王爺寵愛她還不是因為側福晉的緣故,府中的老人早已知曉武側福晉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只是暗歎寶兒格格是個沒眼見的白眼狼。
  
  在自己親額娘懷孕的時候親近庶福晉,擺明了想刺激側福晉,王爺不生氣才怪,於是府中家生的奴才漸漸疏遠了寶兒格格。
  
  寶兒也不是個傻的,很快她就察覺到了這些變化,心裡焦急不已,也意識到自己前些日子的舉動極為不妥。
  
  原本以為阿瑪寵愛自己是因為自己和阿瑪長得相似,和自己的親額娘無關,可是對比這些日子阿瑪看自己眼中那抹冷意,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終於醒悟過來,小臉上帶著一抹苦笑和深思。
  
  看來她這些年被阿瑪和額娘的寵愛變得不知所謂了,可是現在隔閡已經造成,想要從阿瑪那邊下手已經不可能了,只能從親額娘這邊下手了。
  
  還未等她行動,就得知她的二哥和四哥從廣州回來了,就急了,決定快點解決這事,不然到時她在王府裡肯定會孤立無援。
  
  這時的寶兒早已將鈕鈷祿氏拋之腦後了,畢竟只是前世的養母,之前親近她只是前世的執念,既然重生了,就該忘記這一切才對,她怎麼那麼傻,還想走前世的路子,明明一切都已經不同了。
  
  下了決心修復和武靜雅的母女關系後,寶兒開始准備了。
  
  弘昐和弘時在廣州均收到自家福晉捎帶來的消息,對寶兒親近鈕鈷祿氏的行為大為憤怒和失望。
  
  額娘懷著身孕,妹妹竟然去親近別的女人,這不是讓額娘傷心嗎?
  
  於是他們加緊處理手邊的公事,想趕在武靜雅生產前回來。
  
  秋意寒涼,沒了夏天的炎熱,武靜雅也經常一大早就挺著將近九個月的大肚子在院子裡走動。
  
  如今整個雍王府都在武靜雅的掌握之中,她的雅苑更是猶如鐵桶一般。
  
  反正府中的其他女人那兒,四阿哥也會時不時過去,咳咳,用迷幻藥……所以在康熙看來四阿哥的後院還是很和諧穩妥的。
  
  「主子,歇會吧,都走了大半個時辰了!」秋蘭瞅見武靜雅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忙拿出干淨的帕子給武靜雅擦拭。
  
  武靜雅微微一笑,點頭:「嗯,去亭子裡坐會!」
  
  秋蘭攙扶著武靜雅走到小亭子的石桌上坐下,下人們連忙給主子上些果盤,點心和蜜茶。
  
  運動了一下午,武靜雅也感到腹中饑餓,吃了些點心後才感覺好點。
  
  「二阿哥和四阿哥不知能不能在主子生產前趕回來,王爺也不知會不會趕在小阿哥出生前才出征?」秋蘭看著主子高高隆起的腹部,擰著眉頭有些憂愁的說道。
  
  康熙已經正式下旨讓四阿哥帶兵討伐准格爾了,秋蘭難免為主子擔心,希望王爺能看著小阿哥出生。
  
  還有二阿哥和四阿哥,聽說快回來了,希望趕在小阿哥出生前回來。
  
  武靜雅撫摸著腹部的手一頓,幽幽一歎,眼中有些一絲擔憂:「是啊,我的產期就在這幾天了,王爺應該能等到我的孩子出生,希望弘昐和弘時能趕的回來,我好幾個月沒見弘昐和弘時了,不知他們在廣州過的如何?」
  
  她的兩個媳婦孝順,而她也不怎麼干涉她們的後院,請安更是七天一次,可以說作為武靜雅的媳婦,她們是幸福的。
  
  不用每天請安,也不用怕婆婆塞女人給自己添堵。
  
  秋蘭聞言,後悔自己的多話,急忙補救。
  
  「主子放寬心,王爺那麼疼愛兩位小阿哥,怎麼會忍心兩位小阿哥受苦?您就不要多操心了,現在好好養胎,到時候再生個小阿哥,王爺和兩位小阿哥保准高興的不得了……」
  
  「說的也是!」武靜雅輕松一笑,不過笑容很快又斂了起來。
  
  「寶兒最近怎麼樣了?」
  
  搬去西廂住後,寶兒過來的時間少了大半,自從得知她內芯不是自己的女兒後,糾結過,傷心過,最後武靜雅自己也放下了,對她親近別人的舉動不怎麼在意了。
  
  不過還是該關心一下的。
  
  說到寶兒格格,秋蘭的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回主子的話,寶兒格格這兩天沒有去鈕鈷祿庶福晉那邊了,似乎在院子裡不知搗鼓著什麼,奴婢聽伺候格格的人說,寶兒格格好像在學燉湯!」
  
  「燉湯?」武靜雅神色一頓,眼神十分復雜,隨即又蹙起秀眉,「她才四歲多,燉什麼湯,怎麼沒人阻止,讓著她胡來?」
  
  秋蘭苦笑一聲:「主子,您又不是不知寶兒格格性子倔得很!不過有奴才們看著,主子放心,寶兒格格不會出什麼事的!」
  
  武靜雅神色一緩,「有你們看著,我也放心!再怎麼說,寶兒也是我身上掉的一塊肉!」至於寶兒為誰學燉湯,兩人都沒有再提。
  
  武靜雅是不想讓自己一再心冷,秋蘭則怕主子傷心。
  
  兩人又聊了些話,錢嬤嬤就過來了,手中還端著一盅山藥烏雞湯,每天吃著不同口味的孕婦雞湯,加上錢嬤嬤的手藝很好,武靜雅並不覺得膩味。
  
  「主子,該喝雞湯了。」
  
  每天這個時候,錢嬤嬤都會端一盅雞湯給武靜雅喝。
  
  「今天是什麼雞湯?」武靜雅饒有興致的問。
  
  「山藥烏雞湯,補血安胎的!」錢嬤嬤笑得老臉皺成一朵菊花。
  
  武靜雅含笑的接過,小口的喝了起來,喝完後,用帕子擦了下嘴角,贊道:「嬤嬤的手藝益發的好了。」
  
  「主子喜歡就好!」錢嬤嬤很高興。
  
  武靜雅笑了笑,看到太陽日漸升高,周圍漸漸的熱了起來,便和秋蘭,錢嬤嬤回屋子去了。
  
  寶兒依然在小廚房裡忙碌著,她為了修復和武靜雅的母女關系,決定自己燉一盅雞湯給武靜雅喝。
  
  鈕鈷祿氏知道後,回想起這幾天寶兒格格對她的疏離,心裡頓時明了,看來是想武氏修復母女關系了,哼!先是狠狠的絞了絞手帕,最後心思一轉,吩咐心腹小菊暗中做了一些手腳。
  
  等小菊離開後,鈕鈷祿氏望向雅苑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冷笑。
  
  想和好?
  
  修復母女關系?
  
  那就讓我來‘幫’你一把吧,寶兒格格!
  
  你可是真是一顆好用的棋子呢!
  
  鈕鈷祿氏撫摸著自己精致的甲套,陰冷的笑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9:05

第121章
  
  且不提寶兒在小廚房學燉雞湯,四阿哥這幾天更是圍繞著武靜雅轉,其實是做胎教,武靜雅早已習慣四阿哥給自己的孩子做胎教。
  
  夜晚,萬籟俱寂。
  
  雅苑
  
  「靜雅,太醫說產期是在這兩天?」四阿哥就著明亮的魔法燈,有些激動的瞅著武靜雅大大的肚子。
  
  過幾天他就要帶兵出征了,怕來不及看到靜雅的孩子出生,沒想到太醫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是啊!」武靜雅點頭,見四阿哥一臉的期待,也很高興,雖說她冰封了自己的心,但總希望孩子的父親能看到孩子的出生。
  
  「這兩天,爺就歇在雅苑了!」四阿哥大手撫摸著武靜雅隆起的肚子,眼底滿是柔情,反正去其他女人那邊都是做做樣子,加上他出征在即,武靜雅又即將臨盆,皇阿瑪也不會說什麼。
  
  「嗯!」武靜雅揚起唇角,眉目柔和,也不矯情。
  
  越是臨近產期,她越是心神不寧,不同以往生三個孩子時的情況讓她有些慌,隱隱感覺這次生產似乎有危險。
  
  可是她讓秋蘭和錢嬤嬤前前後後都查過了,就連穩婆也查了個徹底,那種危險的感覺還是沒有散去。
  
  而且她總覺得兩個兒子回來後她才能安心。
  
  很奇怪的感覺。
  
  這事她不敢和四阿哥提,生怕影響他的心情。
  
  也許是多慮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不定只是她想太多了,潛意識裡害怕,這麼一想,她心裡安定了。
  
  「不知弘昐和弘時能不能趕回來?」武靜雅摸著自己的肚子,禁不住嘀咕了一句。
  
  四阿哥聞言,心裡不免有些醋意,不過還是捏住她因懷孕更加滑嫩的小手,安撫她:「會的,爺接到消息說他們明天快到京城了,估計明天可以趕回來了。」
  
  「明天?」武靜雅驚喜的望著四阿哥,不確定的再問了一句:「真的是明天?」
  
  「嗯!好了,別擔心,早點歇息吧!」眼見時候不早了,四阿哥忙提醒她。
  
  武靜雅點頭,神色間還是難掩喜悅和吃了定心丸似的,安心了。
  
  翌日清晨,四阿哥小心溫柔的陪著武靜雅在後院走動,除了秋蘭和錢嬤嬤以及高無庸跟在一旁外,周圍的奴才都離得比較遠。
  
  挺著笨重的大肚子,走得十分辛苦,不過武靜雅都堅持下來,只為了能順利生產,不但如此,她還因為這些日子強烈的不安預兆,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不少她煉制應對生產各種危險的藥丸和藥水,讓秋蘭辨認,然後收到一旁。
  
  才了一小段路,武靜雅已經氣喘吁吁了,四阿哥也心疼極了,拿著帕子擦拭她額頭上的汗珠,扶著她回屋,坐在窗邊的矮榻上。
  
  「來,喝杯蜂蜜水!」四阿哥體貼的為武靜雅端來一杯蜂蜜水。
  
  「多謝爺……」武靜雅接過杯子,小口的啜飲著,感覺這蜂蜜水比往日喝的還甜些,不知是不是四阿哥放蜂蜜多的緣故?
  
  「爺,您先去忙吧!」見四阿哥一直陪著她,武靜雅有些感動,不過還是勸他去忙差事,畢竟出征在即,就算早已准備好,也得多檢查檢查,免得被那些阿哥們使絆子。
  
  「好,你現在身子重,就不要出屋子了,好好的呆著,別讓爺擔心!」四阿哥輕吻了下她的額頭,眉宇間蘊藏著一抹擔憂,低聲叮囑。
  
  武靜雅含笑的點頭:「婢妾曉得!」
  
  等四阿哥放心的離開,武靜雅慵懶的靠在床榻邊上,無事干只好縫補小衣服,不知不覺有些困頓。
  
  這時,外頭傳來寶兒稚嫩清脆的嗓音。
  
  「額娘,額娘……我是寶兒……!」
  
  「寶兒?」武靜雅雖然有些萎靡,不過還是勉強打起精神來,「秋蘭,去看看是不是寶兒過來了?」
  
  秋蘭蹙了下眉頭,放下:「是,主子!」不是吩咐過那些奴才不要讓人打擾主子嗎?特別是寶兒格格這個白眼狼,主子就好生產了,她過來干嘛?
  
  想刺激主子?
  
  外頭穿著一身寶藍色小旗裝的寶兒想發作這兩個守門的奴才,她堂堂格格來見額娘竟然被攔住,不免有些不悅。
  
  怎麼磨,兩個守門的奴才都不放行,寶兒無法,只好放聲大喊,希望額娘能聽到。
  
  果然不一會,就看到額娘身邊的秋蘭出來了。
  
  「寶兒格格,您怎麼過來了?」秋蘭很是驚訝的瞅著她小手裡提著的食盒。
  
  「我過來看額娘,這是我親自給額娘燉了一盅雞湯!」寶兒指了指手中的食盒,揚著笑臉道明來意。
  
  「寶兒格格,您這些日子學燉湯,就是為了主子?」秋蘭驚訝了,同時心裡感到一些欣慰。
  
  「嗯,快帶我去見額娘!」寶兒點頭,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格格,請隨奴婢來!」秋蘭笑著點頭,帶著寶兒到武靜雅的屋子裡。
  
  一進門,寶兒便提著食盒沖到武靜雅旁邊,笑意盈盈的撒嬌:「額娘,寶兒來看額娘了……」
  
  武靜雅打起精神露出笑容,坐直身子。
  
  「寶兒來了,坐吧!」
  
  「額娘,寶兒特意給您燉了一盅雞湯,您嘗嘗?」寶兒見武靜雅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忙將自己手中的食盒放在旁邊茶幾上,打開。
  
  「哦?真的?」武靜雅一陣驚喜,「寶兒給額娘燉的雞湯?」難不成這些天寶兒學燉湯是為了她?看來寶兒還是親近她這個額娘,這一認知,讓武靜雅高興起來了。
  
  「是啊,寶兒親手燉的!」寶兒點著小腦袋,將食盒裡的那碗雞湯端了出來,武靜雅聞到雞湯的香味,贊歎的點頭,「不錯,才那麼幾天,寶兒就會燉湯了。」
  
  「額娘,您喝喝看……」寶兒聞言笑彎了眼,將雞湯端到武靜雅面前,一臉希冀的瞅著她。
  
  一旁的秋蘭想要接過檢查一番,卻被寶兒瞪了一眼,噘著小嘴不悅道:「額娘,這是寶兒親手燉的湯,額娘是信不過寶兒嗎?」
  
  「好了,秋蘭,這是寶兒的一番心意,這雞湯就那麼兩樣材料,就不用檢查了!」武靜雅強打著精神,笑著道,她也不覺得寶兒會害她。
  
  她早就掃了眼這幾樣燉湯的材料,也沒發現什麼不妥。
  
  「是!」秋蘭仍然有些不放心,不過想到寶兒再怎麼說也是主子的女兒,應該不會害主子的。
  
  武靜雅看著燉的奶白的雞湯,油已經被撇干淨,拿過碗喝了一口,同樣的山藥雞湯,雖然和錢嬤嬤燉的有些差別,可能是寶兒剛學的緣故,也沒特別在意,順口贊了一句:「嗯,不錯……」
  
  寶兒見得到了額娘的贊同,小臉頓時亮了。
  
  「額娘喜歡就好,以後寶兒給您燉湯補身子好不好?」寶兒亮晶晶的雙眼瞅著武靜雅。
  
  「好!」武靜雅很開心,寶兒心裡還是有她這個額娘的。
  
  武靜雅又喝了兩口,突然腰間一陣酸脹不適,一陣陣往下墜的痛覺襲來,手一抖,忙將手中的雞湯放了下來,還灑出了一些。
  
  「疼……秋蘭,怎麼回事?我的肚子好痛……」
  
  冷汗不斷從額間流下來。
  
  「主子……」秋蘭臉色驀地一陣發白,怎麼那麼突然,她的雙眼盯著那碗雞湯,狠厲的目光掃過寶兒粉嫩的小臉,一陣心驚。
  
  「格格,你到底在雞湯裡放了什麼?」
  
  「沒,我沒放什麼……額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放害人的東西……」寶兒慌了,粉臉煞白,她真的沒放害人的東西,她只是想討好額娘而已。
  
  「來人,快來人,主子出事了……」
  
  秋蘭沒有理會寶兒,拿著一塊滾熱的帕子給主子拭汗,焦急的喚人,順便將那碗沒喝完的雞湯收了起來,這可是證據,寶兒格格太令人失望了。
  
  很快,丫鬟奴才們都沖了進來,武靜雅抱著肚子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殷紅的血從她的腹部流出,看向寶兒的目光除了不敢置信之外,還有一絲心冷。
  
  「秋蘭,快……快扶我去隔壁的產房,將……將我給你的東西也拿過去,還有……還……還有讓人去請太醫……」
  
  武靜雅無力握緊秋蘭的手,忍痛的吩咐著。
  
  很快,武靜雅被扶著進入了隔壁的產房,秋蘭和錢嬤嬤都在裡面忙著,外面的人去通知四阿哥,至於寶兒,沒人理會她。
  
  此時的秋蘭看著主子痛苦的模樣,後悔不已,她早該堅持一點的,要是檢查了寶兒格格燉的雞湯,主子就不會出事了。
  
  產房裡
  
  錢嬤嬤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穩婆們已經趕來了,看到□滿是血的武靜雅時,大驚失色,哆嗦了一下,不會是難產吧?
  
  不過她們畢竟是經驗豐富的穩婆,很快鎮定下來,開始忙活起來。
  
  武靜雅咬緊牙關,渾身都是冷汗靠在長引枕上,陣痛襲來豆大的汗珠就那樣順著額頭往下滴。牙
  
  齒咬得緊緊的,似乎要把全身的氣力都夾雜在一起往下墜。
  
  「秋蘭,我……我讓你准備的東西拿來了嗎?」武靜雅蒼白的問著,兩滴汗水從臉頰滑下。
  
  「拿來了,拿來了,主子,要用補充體力的藥水嗎?」秋蘭急急的問道,此刻秋蘭也緊張的滿頭大汗。
  
  「先拿一瓶來!」武靜雅感覺自己的體力開始慢慢流失,這和她第一次生弘昐的時候一樣,看來雞湯被人下了軟筋散之類的東西,暗道不好,該死的,看來是有人想要她的命了。
  
  喝了一瓶補充體力的藥水後,武靜雅總算恢復了一些體力,秋蘭和錢嬤嬤已經知道問題所在了。
  
  都暗自焦急擔憂不已,祈禱太醫趕快過來。
  
  等四阿哥心急如焚的回到王府後,迎接他的是奴才們焦急的神色和臨時產房裡武靜雅淒慘的叫聲。
  
  產房外頭的寶兒早被驚嚇的僵立在原地,滿臉淚痕。
  
  武靜雅的兒媳婦們也過來了,後院的女人也有一些聽到消息都趕了過來。
  
  四阿哥一到,就冷聲質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寶兒一見四阿哥到了,忙沖到四阿哥跟前,抱住他的大腿,大眼睛裡滿是恐懼懊悔,他沒想到自己燉的雞湯竟然出了問題,聽著額娘斷斷續續的慘叫,寶兒越想越傀疚難受,最後都忍不住「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阿瑪,嗚嗚,額娘不會有事的吧……」
  
  見寶兒哭的那麼傷心,害怕,四阿哥冰冷的臉總算柔和了一些,不過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命太醫檢查了那碗雞湯,得知裡面放了會令產道堵塞和令人乏力的藥物之後,臉色冷的駭人。
  
  「來人,將寶兒帶回西廂軟禁!」
  
  「阿瑪,阿瑪……」寶兒驚慌失措的哭喊著被人帶走了,經此一事,大家都知道寶兒格格是徹底的失寵了。
  
  謀害自己的親額娘,謀害皇嗣,無論哪一條罪名都足以令她萬劫不復。
  
  「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違者杖斃!」四阿哥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的奴才格格。又狠狠的發作了一番,大家唯唯諾諾的應不敢。
  
  低垂著頭的鈕鈷祿氏眼底閃過一絲異樣,聽著產房裡傳出的慘叫越來越微弱,心裡就越來越興奮。
  
  緊張的氣息圍繞了整個王府,產房門檻都快被進進出出的的奴才踩平了。
  
  外頭四阿哥看著一盤一盤的清水端進去,又變成了一盤一盤的血水端了出來……聽到裡面那痛苦的叫喊聲他的心一直懸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門。
  
  產房裡
  
  武靜雅已經不知吃了多少瓶補充體力的藥水,可是還是趕不上身上散力的速度,她喘著粗氣,頭已經暈眩,可是產道還沒打開,全身已經開始無力。
  
  穩婆們急得大叫:「側福晉,撐住,撐住,產道快打開了,小阿哥很快就出來了。」
  
  「側福晉,您千萬別放棄啊!」接生的穩婆緊張地叫著「您再用力,產道打開了,……深呼吸……」
  
  她半睜著眼,已經沒有力氣再喊出任何話。
  
  屋外的人聽到裡面沒有了聲音,心中甚是焦急。
  
  四阿哥再也等不了,不顧其他女人和奴才們的勸阻,推門走了進去,裡面的穩婆們和秋蘭,錢嬤嬤們見到四阿哥進來時,均嚇了一跳。
  
  「王爺,您怎麼進產房來了?」
  
  「怎麼還沒生?靜雅現在怎麼樣了?」四阿哥急切的吼了一聲。
  
  床上的武靜雅汗水已經侵濕了枕頭,頭發凌亂,已經是說不出話來,四阿哥焦急的走到床邊拉著她的手:「靜雅,靜雅,爺來了,快醒來……」
  
  武靜雅半睜著眼,沒想到此刻會看到四阿哥,瞅到他眼裡的緊張和擔憂,禁不住流下了眼淚:「爺,婢妾的藥水快用完了,怕是,怕是沒力氣了,孩子,孩子……」
  
  四阿哥緊緊的握住她滿是汗漬的手,不著痕跡的輸魔力給她。
  
  「別說傻話,你一定能熬過來的!」
  
  「穩婆,速度快點……」四阿哥朝著穩婆大吼一聲。
  
  穩婆們哆嗦的應著,手卻不停的接生。
  
  「啊……」武靜雅狠狠的咬著下唇,四阿哥心一緊,眼裡急得充血,緊緊的抓住武靜雅的手,不停的將魔力輸入她的體內。
  
  「側福晉,再堅持一下,就快看到小阿哥的頭部了……」
  
  隨著四阿哥的臉色漸漸蒼白,武靜雅知道他的魔力即將耗盡,可是孩子還沒出來,一咬牙,強撐著看向秋蘭:「秋蘭,將……將最後那瓶藥拿來我喝!」
  
  「是!」秋蘭渾身一顫,主子這是要拼命一搏了。
  
  四阿哥看著武靜雅拿著那瓶藥水,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一驚,心頭浮現不好的預感。
  
  「靜雅,不要!」
  
  可是武靜雅已經將那瓶藥水喝了下去,對著四阿哥淒然一笑,這藥喝了後會有副作用,也許爆發過後會沒命,也許會昏迷不醒,無論哪種都不是好結果。
  
  說完,藥效發作了,她渾身充滿了力量,狠狠的使勁,再使勁。
  
  「啊,看到小阿哥的頭了……」
  
  「快,差點,使勁,小阿哥就好出來了……」
  
  四阿哥的大手被武靜雅狠狠的拽著,他繃著俊臉,緊張的滿頭大汗。
  
  「哇……」隨著一聲響亮的哭啼,產房裡的人緊繃的心終於松了下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是個健壯的小阿哥!」
  
  武靜雅得知孩子平安出生後,虛弱的笑了,剛剛爆發的力量迅速的消散了,她知道,藥水的副作用開始發作了。
  
  這副藥水是她現在所能煉制出來的最好的藥水,以身體的一部分生機換取半個小時力量的爆發。
  
  現在她身上的生機已經開始流失,武靜雅噴出一口血,虛弱地開口,她怕她再不說的話就來不及了。
  
  「爺……真的對不起,也對不起我們的孩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爺,以後……以後……請……您好好對待弘昐他們……」說完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第122章
  
  雍親王喜得六阿哥的消息傳到康熙耳中,康熙很高興,不過再得知老四的側福晉被人陷害產後昏迷不醒後,臉色頓時陰沉了。
  
  「李德全,老四的側福晉現在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
  
  「回萬歲爺,太醫說武側福晉可能會一直昏迷不醒,直到生命盡頭。」李德全小心翼翼的回著,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太醫說,如果武側福晉求生意志強烈的話,有可能會醒過來。」
  
  康熙的臉色更沉了,老四府邸的女人都是烏雅氏那個女人選的,看都選出什麼樣的女人來?弄得老四現在的後院亂七八糟。
  
  武氏一昏迷,整個後院的女人就蠢蠢欲動,康熙冷笑,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奴才秧子,老四肯定也不會想將她們提升,不如再賜兩個有身份的側福晉下去。
  
  不然後院沒人管理,老四出征了也不會放心。
  
  這麼一想,他就讓李德全將上次選秀留牌子還未婚配,家世好的女子挑出來。
  
  李德全一驚,看來萬歲爺是要給雍親王賜婚了。
  
  不過他不敢怠慢,很快就將名冊拿來了。
  
  康熙挑了兩個家世不錯的秀女,一個是瓜爾佳氏,是廢太子妃的堂妹;一個是伊爾根覺羅氏,家世上等,配得上四阿哥嫡子的身份了。
  
  雍王府,福晉那拉氏的冷院
  
  臥病在床,整個瘦弱不堪的那拉氏聽著面前某個奴才的匯報,眸中閃過瘋狂的興奮色,放聲大笑。
  
  「哈哈,武氏那個賤人也有今天,昏迷不醒,昏迷不醒,有可能永遠醒不來,太好了,咳咳……太好了……哈哈……」
  
  笑到最後竟然噴出一口血。
  
  「福晉!」素心大驚,忙用素淨的手帕給那拉氏擦拭嘴角的血跡。
  
  「咳咳……」那拉氏止住了笑,枯瘦蠟黃的臉上帶著一絲解脫,她看著面前跪著的奴才,虛弱道:「你快回去,別讓人發現了,整個雍王府,我就只有你一個暗樁了!」
  
  「是!」
  
  下面的奴才很快消失不見,顯然是個有武力的。
  
  不然怎麼能在被四阿哥派人監視的冷院進出呢!
  
  「素心,你說這次寶兒格格和鈕鈷祿氏那個賤人會不會被爺打入冷院?」那拉氏微帶昏黃的雙眼迸出一絲怨毒。
  
  「肯定會,沒想到主子那麼高瞻遠矚,早早放了一顆棋子在寶兒身邊,而且那顆棋子卻是鈕鈷祿氏那邊的,主子好計謀,這次不但算計了武側福晉,還將鈕鈷祿氏和寶兒格格一網打盡!」
  
  那拉氏冷笑,又咳了一聲:「他們以為將我的人清除干淨,可是不知我還有最後一顆備用的棋子在關鍵時候發揮了作用……咳咳……我就算死也無憾了……」
  
  「福晉,別說喪氣話,您會活得好好的!」素心眼眶紅了,小心的拍著那拉氏的背,讓她順口氣。.
  
  那拉氏眼底閃過一絲淒涼:「我熬不了幾年了,早想一死了之……咳咳……可是,我不甘心啊……爺用我的弘暉要挾我……」
  
  「福晉,大阿哥不是已經……」素心大驚。
  
  福晉莫不是糊塗了?
  
  「哈哈……爺真狠,素心,你知道嗎?咳咳……我的弘暉沒死……他遠在江南,娶了福晉,生了個兒子……這些都是爺告訴我的……」
  
  那拉氏恨啊,她在被折磨的尋死的時候,四阿哥說出了真相,如果她敢尋死,就用弘暉給她陪葬。
  
  爺真狠!
  
  如果她死了,她就永遠都是嫡福晉,無人能超越,就算四阿哥續娶,也只是繼福晉,她已經明白了爺的打算,他准備廢了她這個嫡福晉。
  
  那拉氏眼底滑過一滴淚,一絲悲哀。
  
  素心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一臉駭然,弘暉阿哥竟然還活著,可是王爺怎麼不把他接回來?
  
  許是她的表情如此明顯。
  
  那拉氏淒然一笑:「弘暉的身子骨十分羸弱,就算回來也不會有繼位的可能……」
  
  「原來是這樣!」
  
  素心終於明白了。
  
  那拉氏現在唯一的牽掛就是她的兒子弘暉了。
  
  ………………………………………………………………
  
  武靜雅的家人和在京城的大哥得知武靜雅產後昏迷不醒都趕了過來,看到自己的女兒(妹妹)這番模樣,均忍不住哭了。
  
  弘昐和弘時風塵僕僕的趕回來就聽到額娘昏迷不醒的噩耗,差點沒昏倒,從阿瑪那得知寶兒的來歷和寶兒竟然間接害了他們額娘後,去了寶兒禁足的廂房,沒給寶兒好臉色,兄妹之間的關系降到了最低點。
  
  弘昐和弘時一進屋就快步走到床邊後,雙眼通紅的看向安靜躺著的自家額娘,哽咽的叫了一聲「額娘」後,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再看著床邊神情憔悴的四阿哥,心一沉,顫著聲音問道。
  
  「阿瑪,太醫有沒說額娘什麼時候醒來?」
  
  四阿哥眼神黯淡的望著面前兩個風塵僕僕的兒子,啞著聲音說道:「太醫也不知,只說你們額娘求生意志強烈的話,可能會醒來,也有可能……這輩子也不會醒來了……」
  
  四阿哥話音一落屋內瞬時靜了下來,半晌後一旁才出生沒一天的六阿哥哇哇的哭了起來,六阿哥這一哭,弘昐和弘時也禁不住紅了眼眶,淚流滿面。
  
  錢嬤嬤忙上前將六阿哥抱了起來哄著,等他不哭了,就帶著他到隔間裡讓等在那裡的奶嬤嬤喂奶。
  
  四阿哥只是也紅著雙眼瞅著沉睡的武靜雅,容貌依然美麗如昔的武靜雅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要不是她的脈搏還在跳動,大家都會以為她香消玉勳了。
  
  「靜雅,我明天就要出征了,小六才出生,你就忍心丟下我們父子幾人一直睡著?」四阿哥撫摸著武靜雅的臉,低聲喃喃道。
  
  「阿瑪,額娘一定會醒來的,她不會扔下我們不管的……」弘昐蹲在床邊,抹去眼角的淚,一臉堅定的說著。
  
  「是啊,阿瑪,二哥說的對,額娘一定會醒來的!」弘時也打起精神安慰傷心的阿瑪。
  
  「阿瑪明天要出征了,額娘和六弟就交給我和弘時照顧,阿瑪放心!」
  
  四阿哥抬起微紅的雙眼,欣慰的看著兩個優秀的兒子,想到明天就要出征,心不免一痛,他出征了,靜雅怎麼辦?
  
  不過想到兩個兒子都學了魔法,而且和他這個阿瑪一樣都是魔導師了,正好可以輪流給靜雅施展恢復術,維持她的生機。
  
  才放下心中的擔憂。
  
  微微點頭,然後叮囑他們他出征後,每天給武靜雅施展恢復術,輸送魔力。
  
  「阿瑪,查出是誰下的手嗎?」弘昐從悲痛中回過神來,咬牙問道。
  
  寶兒就算裡面的芯子換了,也不可能害自家額娘,看來是有人借寶兒的手對額娘下手。
  
  四阿哥搖了搖頭,揉著太陽穴啞聲說道:「阿瑪查到是鈕鈷祿氏那個女人做的,沒想到寶兒身邊的石蘭居然是鈕鈷祿氏的人……」
  
  「石蘭已經被杖斃了,至於鈕鈷祿氏,撤去了庶福晉的頭銜,貶入了西邊的冷院,如果靜雅醒不來,阿瑪定會讓她陪葬!」
  
  四阿哥眼底滑過一絲狠辣,面無表情的說道。
  
  弘昐聽到阿瑪這麼說後,垂下眼瞼,心裡暗恨,鈕鈷祿氏,鈕鈷祿氏……
  
  弘時的表情也很微妙。
  
  「額娘不會捨得兒子的,會醒來的。」弘昐信誓旦旦的說著。
  
  ……………………
  
  傍晚時分,自從烏雅氏死後和四阿哥不對付十四阿哥突然登門,兩人在書房裡不知說了什麼,最後看過武靜雅後,十四阿哥回去了。
  
  其他沒有圈禁的阿瑪均紛紛上門表示一番,最後是康熙的聖旨,除了給六阿哥賜名為弘旭外,還有一賜婚聖旨。
  
  等四阿哥出征回來後完婚。
  
  這聖旨一出,不但雍王府的人臉色變了,就連其他阿哥們的臉色都變了。
  
  兩個家世上等的側福晉,加上四阿哥的嫡子身份,朝廷的風向要變了。
  
  不管其他阿哥如何的不甘,四阿哥也被康熙的這一手打了個措手不及。
  
  弘昐和弘時的臉色也不好看,由康熙直接下旨賜婚的側福晉,地位比武靜雅又格格升上來的側福晉高了一籌。
  
  就像當初的喜塔臘氏一樣,不過喜塔臘氏的家世比不過這次賜婚的兩個側福晉,這兩個秀女的家世足夠讓她們成為皇子宗室的嫡福晉,威脅不可謂不大。
  
  趁著兩個側福晉還未進門,四阿哥後院的其他女人坐不住了,特別是鈕鈷祿氏,武靜雅昏迷不醒,府裡的女人就她最大,最有希望掌權。
  
  可是卻被撤去了庶福晉的頭銜。
  
  四阿哥將管家的權利交給了弘昐的嫡福晉舒穆祿氏,弘時的嫡福晉董鄂氏輔助,根本沒弘昀福晉鈕鈷祿氏,弘歷的福晉富察氏什麼事,她們兩人盡管心裡不甘,也不得不低頭。
  
  四阿哥表面上對康熙的‘恩典’十分受寵若驚的,也表現出對康熙的理解和安慰。
  
  等李德全離開後,俊臉才冷了下來。
  
  翌日,四阿哥帶兵出征了,手上的空間戒指早已裝滿了必備的糧食和糧草等,這次出征,他必須速戰速決,早點回來。
  
  這一仗打了三個月,四阿哥凱旋歸來的時候已經是冬季了,武靜雅依然沒有醒來。
  
  回來後,四阿哥每天每日,忙完事務後,他都會抽出一半的時間來陪著武靜雅,陪她說話,或陪著她在窗邊看雪,呼吸新鮮空氣等等。
  
  他要讓她知道,他是不會放棄她,會陪在她身邊,陪著她醒來。
  
  替武靜雅活動了下筋骨,又抱著她去泡了個澡,四阿哥才打橫抱起她放在床上。
  
  看得秋蘭和錢嬤嬤一陣心酸。
  
  新年過後,迎來了康熙五十六年,三月,府中喜氣洋洋,到處貼滿了大紅的喜字,只有雅苑沒有,明天,新的側福晉就要進門了。
  
  「靜雅,你都睡了半年多了,為何還不願醒?」坐在床邊,四阿哥看著床上面色仍舊有些蒼白的人兒,心一陣陣的揪痛。
  
  「靜雅,咱們的旭兒已經會爬了,弘昐的側福晉又生了個小阿哥,弘時……」
  
  「靜雅,你怎麼這麼狠心,你,究竟還要讓爺等多久?」
  
  ……
  
  四阿哥像往常一樣抱著武靜雅和她說話,沒發現她的指頭動了動……
  
  「靜雅,明天爺要大婚了,你可知道?你要再不醒來,爺就不等你了……」
  
  四阿哥啞喃著,濕濡的淚水刺痛著雙眼,低沉的聲音恍若是林間困獸的哀泣。
  
  「不要……」武靜雅艱難的睜開雙眸,氣若游絲。


第123章
  
  「靜雅,你醒了?真的醒了?」四阿哥渾身一顫,繼而狂喜的低頭看著醒過來的武靜雅的雙眼,瞳眸烙著深情,探手輕觸她又更瘦削的頰。
  
  「爺,您瘦了……」
  
  武靜雅被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情感刺的心中發疼,抬手想撫摸他瘦削的俊臉,卻發現手僵硬不能動,忍不住落淚。
  
  她昏迷的這半年來,其實並不是沒有知覺的,她一直掙扎著想醒來,卻一直無法醒來,四阿哥對她做的一切,她都記在心裡。
  
  直到今天,他說明天要大婚娶側福晉,不等她了,她終於掙脫了束縛,醒來了。
  
  這半年來,他的深情,他的仔細呵護,讓她封閉的心再次有了裂縫。
  
  「別哭……」四阿哥心疼的以指輕拭她的淚,想起她昏迷了半年多,忙起身倒了杯清茶給她潤喉,武靜雅喝了口茶後,喉嚨舒服多了。
  
  「爺,你不是說明天要娶側福晉了,不等我了嗎?我以為你不在乎我了……」想到她才醒來,他明天就大婚,心不免發疼。
  
  話一落,便被四阿哥猛力攬向溫熱的胸膛,那熟悉的氣味,熏得她的眼更痛,淚掉得更凶。
  
  「傻瓜,我是騙你了,就算你一直沒醒,爺都會等你……」四阿哥緊擁著她,扣在她身上的力道偏恁地輕柔,像是怕傷著她似的。
  
  「那明天怎麼辦?」武靜雅瞪了他一眼,吃味的嘀咕。
  
  「不是有迷幻藥嗎,你放心,爺不會碰她們的!」四阿哥聽出她話裡的醋味,心中一喜,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啞聲保證。
  
  「那落紅怎麼辦?」武靜雅咬唇,臉上有些猶疑,雖說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問了出來。
  
  這個可不容易作假,她在清朝也呆了十多年了,落紅這東西不是隨便找個人放點血弄出來,檢驗的嬤嬤就會相信,她們都是經驗豐富的人,女子的落紅是真是假很容易分辨出來。
  
  四阿哥勾起唇角,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武靜雅驚愕之余,臉頓時爆紅,瞪了他一眼。
  
  肚子很不適宜的響了起來。
  
  「我餓了……」
  
  四阿哥這才想起她半年來除了進食一些湯水外,根本沒吃過什麼,忙讓人去小廚房做飯,吃飽喝足後,武靜雅這才感覺整個人活了過來。
  
  很快她醒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雍王府,弘昐和弘時以及她的兒媳婦們,還有小孫子們全都過來了,整個雅苑十分熱鬧。
  
  康熙也第一時間知道了,他看著外頭飄零的雪花,對李德全淡淡的說了一句:「她是個有福的!」
  
  李德全也笑著附和。
  
  至於明天入府的瓜爾佳紫煙卻不是那麼高興了。
  
  以她的家世本來做個親王福晉綽綽有余了,現在卻僅是一個側福晉,和她一同選秀的伊爾根覺羅芷蘭也即將入門和她一起平起平坐。
  
  更別說那個為雍親王生了三個阿哥一個格格的武側福晉也奇跡般的在她大婚前一日醒來了,心裡難免有些膈應。
  
  關著禁閉的寶兒得知武靜雅醒來後,一臉驚喜,想去看望她,又不敢,猶豫了半天,最後她還是帶著禮物過去了。
  
  到了雅苑,還沒進屋,站在門口,看著如此甜蜜的畫面,聽著他們的陣陣歡笑聲,有阿瑪的,有額娘的,還有二哥他們的……
  
  寶兒的心口一疼,感覺自己像是排斥在外的一個,如此的格格不入,將手中的禮物遞給外面的高無庸後,寶兒拖著寂寞蕭瑟的小身影回去了。
  
  她離開後,四阿哥和武靜雅很有默契的對望了一眼,他們都發現了寶兒,兩人誰都沒有心軟。
  
  更別說知道寶兒來歷的弘昐和弘時。
  
  不過武靜雅還是讓人好好照顧寶兒,再多就沒有了。
  
  ……………………
  
  新側福晉入門,排場還是挺大的,朝中的大臣紛紛送上厚禮,准格爾一役讓四阿哥掌握了一部分兵權,康熙的封賞和看重,讓朝中的大臣大部分都倒向了四阿哥,特別是注重嫡庶的漢臣。
  
  這次賜婚的側福晉又是家世顯赫的,下個月進門的另外一個側福晉也是家世上等的,四阿哥繼位的可能性幾乎是板釘上的事了。
  
  沒看八阿哥一黨和十四阿哥一黨都沉寂了嗎?
  
  武靜雅醒來了,也是要出面的,喝了自己煉制的藥水後,整個人恢復了最佳狀態,除了身子比以往柔弱了一些,更添了一份裊娜的風情,其他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看著如此熱鬧的場面,說不羨慕是假的,誰不希望自己能有一個風光的婚禮?
  
  可惜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了。
  
  晚上酉時,瓜爾佳氏的矯子從郡王府側門抬入,武靜雅此時已經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弘旭還在等著她呢。
  
  小弘旭正在鋪了一層又一層的軟羔毯的屏榻上頭爬來爬去,一個人玩的很開心,旁邊的秋蘭時不時拿一些小玩具逗著他。
  
  「主子,回來了?」秋蘭見武靜雅進來了,忙倒了一杯熱茶給她暖身子。
  
  「弘旭今天乖不乖?」喝了口熱茶,武靜雅坐在床邊,將小弘旭的身子翻過來,捏捏小弘旭胖胖的小臉,笑的很無良。
  
  弘旭很委屈的瞅著額娘,一臉的控訴。
  
  「撲哧」一聲,武靜雅被他逗笑了,抱著小胖子親了又親。
  
  雖然昨天才見到弘旭,不知是不是血緣的關系,小胖子對武靜雅很是親近,武靜雅也很高興,被寶兒傷得傷痕累累的心瞬間治愈了。
  
  和弘旭玩鬧了一陣後,弘旭累的睡著了,被錢嬤嬤抱去了隔壁的房間,武靜雅則洗了個熱水花瓣浴,早早洗洗睡了。
  
  明天還得見這個瓜爾佳氏呢。
  
  她還不知,這個瓜爾佳氏往後的日子還會壓在她頭上。
  
  第二天早上敬茶的時候,後院的其他格格除了冷院的外都到齊了,難得的,各個都裝扮得十分艷麗。
  
  武靜雅也早早到了,一身側福晉的行頭,優雅的坐在了側福晉的位置上,和李氏宋氏她們一邊說著話一邊等待瓜爾佳氏的到來。
  
  瓜爾佳紫煙來的很准時,妝扮得很美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看在一干‘老人’眼中,那可是粉嫩嫩的花骨朵兒。
  
  武靜雅也打量了一下這個瓜爾佳氏,年紀雖小,但行為舉止極為端莊,優雅,還很大氣,微微垂下眼眸,不愧是瓜爾佳氏一族極為出色的女子,想必花了很大精力來培養吧?
  
  做四阿哥的側福晉還真是委屈了呢!
  
  人家是按照嫡妻來培養的!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9:05

第124章
  
  其他女人見了一身淡紅色旗裝的瓜爾佳氏,以及那微微有些虛浮的腳步,都不由得紅了眼,再看她的容貌,把一半的女人比了下去,心裡不由得又嫉妒又洩氣。
  
  虛浮的腳步……知曉洞房花燭夜真相的武靜雅暗自好笑。
  
  「時候也不早了,妹妹來了,開始敬茶吧!」武靜雅笑盈盈的看著不著痕跡炫耀的瓜爾佳氏,溫和的開口。
  
  瓜爾佳氏唇角的笑容微微一頓,點頭柔聲道:「姐姐說的是!」
  
  說完,接過一旁丫鬟端的茶水,走到武靜雅面前行了個平禮:「姐姐請喝茶!」
  
  心裡卻微微有些膈應,她可是萬歲爺賜婚的,一入門就是側福晉,地位比這位武氏還高了那麼一點,要她叫武靜雅姐姐,還真有些不舒服。
  
  不過臉上卻不顯。
  
  進門的時候,瓜爾佳氏就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遍四阿哥後院的女人,當然重點觀察武靜雅這個目前掌管大權的側福晉。
  
  美麗的容貌,優雅的舉止,以及那一抹成熟嫵媚的風情是她比不上的。
  
  最令她嫉妒的是,昏迷了半年的武靜雅那依然宛如二八年華的容顏,粉嫩如玉的肌膚,保養得十分好,生生的將她外在的資本比了下去。
  
  垂下眉眼,將眼底的異樣斂去,心中對武靜雅的警惕上升了一個台階,開始盤算著如何在伊爾根覺羅芷蘭入府前奪到一部分管家權。
  
  這樣才能安插她的心腹。
  
  不過這些可以慢慢來,她才入門,根基淺薄,一切還需徐徐圖之。
  
  向武靜雅敬茶的時候,她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
  
  武靜雅將她神色的變化收入眼中,微微扯了扯嘴角,接過茶水,沾了一下口,放下茶杯,用手帕擦了下嘴角。
  
  笑著勉勵了幾句,給了她一支紅珊瑚玉簪做見面禮。
  
  然後是其他格格給瓜爾佳氏敬茶。
  
  一番下來,時間過了大半,又聊了一些話就各自散去了。
  
  ………………
  
  回到自己的院子,瓜爾佳氏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丫鬟很有眼色的倒了一杯杏仁茶放在她面前。
  
  「嬤嬤,你看這個武側福晉如何?」
  
  作為瓜爾佳氏倚重的嬤嬤,趙嬤嬤想了會道:「奴才以為武側福晉不足為懼,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成為王爺的福晉,不過她生了三子一女,在王爺面前的分量很重,只要主子也給王爺孕育小阿哥,福晉之位指日可待。」
  
  趙嬤嬤是瓜爾佳氏家族特意選出來跟隨瓜爾佳紫煙的嬤嬤,自然早已知曉烏拉那拉氏的處境以及宮裡那位的意思。
  
  可以說瓜爾佳紫煙是奔著現在的福晉之位,以後的元後之位來的。
  
  瓜爾佳氏聞言淡淡一笑,抿了口茶,眼底閃過一絲野心,傲然道:「什麼福晉之位,我看重的是元後的位置,別忘了咱們王爺現在可是萬歲爺唯一的嫡子……」
  
  而且據她從阿瑪口中得知的消息,四阿哥是最有可能登上大位的人選,加上沒有人的身份能比得過她,只要烏拉那拉氏被廢,她上位的可能性最大。
  
  至於為何她會知曉烏拉那拉氏會被廢,這可是她阿瑪和額娘調查了一遍又一遍,以及從康熙的態度中猜測出來的。
  
  所以元後的位置,她勢在必得。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武氏,有三個小阿哥傍身就是有底氣,目前她只能和她交好,等她有了自己的小阿哥後,瓜爾佳紫煙的眼底閃過一絲異芒。
  
  趙嬤嬤笑著點頭,自家主子就是有志向。
  
  「對了,嬤嬤,將我院子裡的人都徹查一遍,看看都有誰的眼線!」瓜爾佳氏眸光一閃,淡淡道。
  
  「是,奴才這就去做!」
  
  等趙嬤嬤退下後,瓜爾佳氏才開始讓身邊的兩個心腹侍女檢查屋子,看有沒什麼可疑的物件,以及清點嫁妝入庫。
  
  武靜雅也用精神力注意了一下,感慨了一番,這瓜爾佳氏比看年紀不大,心思深沉著,手段也有,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要不是她有魔法在身,她恐怕也斗不過這個女人吧?
  
  叮囑錢嬤嬤讓人監視瓜爾佳氏的一舉一動後,武靜雅便沒有再關注瓜爾佳氏了,她現在忙著和小弘旭培養感情呢。
  
  兩個兒子都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寶兒又是一個成人芯子,她難免感到有些寂寞,又不好將孫子抱過來,幸好她又有了小弘旭,每天樂呵呵的抱著小胖子教他說話。
  
  見自家主子絲毫沒有受到一絲影響的模樣,一旁的秋蘭眉宇間含著淡淡的憂愁,這瓜爾佳側福晉和當初的喜塔臘側福晉不一樣,要是一著不慎就滿盤皆輸。
  
  現在瓜爾佳側福晉肯定在謀劃著從主子這裡瓜分一部分管家權吧?
  
  武靜雅不是沒注意到秋蘭的情緒,可是她有自己的倚仗,當然不懼瓜爾佳氏,就算她真的在那拉氏之後做了四阿哥的福晉,也影響不到她。
  
  那個位置雖然重要,可是要承擔的責任也大,她自認做不來,還不如做個寵妾,寵妃之流好。
  
  現在四阿哥還是親王,府中的事務她還能勝任,一當四阿哥登基後,皇後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她可不想花費那麼多心思在這些瑣碎的事上面。
  
  「胖胖,來,叫額娘……」武靜雅逗著小弘旭,捏著他胖乎乎的小爪子,誘哄著。
  
  可惜咱們的小弘旭寶寶才七個月大的樣子,只會爬,翻身,依依呀呀的叫著,離開口說話還遠著呢。
  
  「主子,六阿哥才七個月大,還不會說話!」秋蘭很是無語,主子怎麼說也生了四個孩子了,怎麼在這個時候糊塗了呢?
  
  「我這是在提前教導小六,等他說話了,第一個開口一定是叫我額娘……」氣氣四阿哥,哼哼,武靜雅親了下兒子肉呼呼粉嫩嫩的臉頰,狡黠一笑。
  
  秋蘭嘴角抽動了一下,不就是因為王爺經常哄著六阿哥叫「阿瑪」,主子吃味了才這樣做。
  
  「主子,二阿哥的側福晉也生了一個小阿哥,主子想見見嗎?」秋蘭想起主子昨天才醒來,還沒見過二阿哥的小阿哥,於是開口詢問了一句。
  
  武靜雅一愣,看著手中抱著的小胖子,神色變幻不定,突然間發現小胖子的位置很微妙,只比弘昐的二兒子小,比三兒子大了兩個月而已,這悲催的小胖子,成了夾心餅干了,還是個輩分高的餅干……
  
  武靜雅風中凌亂了。
  
  雖然現在自己才三十出頭,但她打定主意再也不生了,都是奶奶級別的人物了,再生孩子的話,那多尷尬啊。
  
  「明天讓她帶過來我看看吧!」強裝淡定的拋下一句,武靜雅繼續和小胖子玩翻身游戲,心裡卻淚流滿面。
  
  武靜雅在這裡糾結,在宮裡的康熙突然無預警的昏倒了,四阿哥和其余阿哥們全都被嚇倒了,十萬火急的將太醫院的院正請了過來。
  
  現在已經是五十六年,康熙已經六十三歲了,這個時候突然昏倒,很大可能是身體不行了,因為三阿哥胤祉被康熙訓斥並削了爵位,四阿哥除了嫡子身份外,又是親王,所以由他下令吩咐安置康熙,召太醫等一系列事宜。
  
  其他阿哥,諸如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等等都站在一邊,除了幾個小的沒心思爭奪大位的外,各人心思各異。
  
  三阿哥想著卷土重來,有奪嫡野心的八阿哥一黨更是摩擦霍霍,十四阿哥和四阿哥因之前武靜雅昏迷而和好,站在了四阿哥一邊。
  
  四阿哥一邊有條不紊的安置康熙,一邊皺眉冷眼旁邊弟弟們變幻不定的神色。
  
  李德全除了擔心康熙外,還暗中重點觀察了幾位阿哥的神色。
  
  「要是皇阿瑪一睡不醒的話……」
  
  三阿哥胤祉看著龍床上的康熙,開始盤算著自己現在的人脈,眼神有些隱晦的掃過四阿哥,這個占了嫡子之位的四弟是率先得控制住的……
  
  八阿哥胤祀整個人就有些矛盾了,既希望康熙能醒來,又希望他永遠的昏迷下去,不過最後還是孝道占了上風,他還是希望康熙醒過來的。
  
  至於九十兩個個支持八阿哥的阿哥想的沒那麼多,八阿哥怎麼做,他們就跟著。
  
  大家心思各異,只有四阿哥最為平靜,因為他知道,康熙會醒過來,剛好太醫院的太醫已經診斷好了。
  
  見院正的臉色不是很好,三阿哥的眼神亮了一下,垂下眼瞼,握緊有些顫抖的雙手。
  
  四阿哥則有些擔心了,不過想到自己空間戒指裡的藥水,又放下了懸著的心,他可不想皇阿瑪出了什麼意外,畢竟這一切已經開始和夢中的不一樣了。
  
  他不要像夢中那樣被人質疑名不正言不順登上那個帝位,他要堂堂正正的得到那個位置。
  
  眾人眼巴巴的望著院正,院正先是抹了把額頭山的汗,才慢吞吞的將診斷的結果說出來。
  
  原來康熙是因為幾天前偶感了風寒,身體抵抗力下降,加上身體老化,伴發了一些老年病才會突然昏倒,休養半天就會醒來,不過醒來後不能過度勞累。
  
  這話一出,三阿哥眼底的失望怎麼也掩飾不住,八阿哥算是松了口氣,四阿哥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其實他沒少給康熙和武靜雅的煉制的藥水,可是康熙畢竟年紀大了,作用不大。
  
  「勞煩院正給皇阿瑪開個方子用藥,確保皇阿瑪平安蘇醒!」四阿哥沒理會一旁的三阿哥,沉聲對院正說道。
  
  院正點頭領命,三阿哥也回過神來,開始叮囑太醫。
  
  然後四阿哥開始安排這半天的侍疾人選,讓高無庸回府通知武靜雅一聲,他就留在宮裡給康熙侍疾。
  
  今晚不回府了。
  
  武靜雅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呆了一呆,康熙這個時候開始身體不好了?
  
  不過也沒過多的困擾,依然該干嘛就干嘛。
  
  瓜爾佳氏聽到這個消息後,眼中精光一閃,瞇眼朝囚禁那拉氏某個院子看去,微微勾起唇角。
  
  晚上,康熙醒過來了,看到細心服侍他的四兒子,以及幾個兒子,心下欣慰。
  
  不過一會就被幾個兒子此起彼伏的問安聲攪得頭昏腦脹,揮手將他們屏退後,讓李德全宣了院正覲見。
  
  不知院正說了什麼,康熙突然連夜下旨召集了一干重臣和宗室進宮。
  
  幾位阿哥站在養心殿外,看著進進出出的大臣,神色開始變了,目光隱晦的看向四阿哥,四阿哥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心裡卻溢滿擔憂。
  
  他剛剛用精神力探到院正和皇阿瑪說的話了,驚駭不已,原來皇阿瑪這次昏倒的真正原因是因為被人暗中下了藥,身體是真的不行了。
  
  到底是誰給皇阿瑪下藥?
  
  是三哥還是八弟?
  
  可是據他觀察,他們絲毫不像知情的樣子,四阿哥斂下眉眼,心裡頭的一個猜測浮上心頭,看來宮裡有人等不及了。
  
  不知過了多久,康熙開始宣召他們這些阿哥進去了。
  
  一干阿哥進去後均紛紛給康熙跪安,阿哥們都靜靜地跪著,整個養心殿內鴉雀無聲,幽靜異常。
  
  隱隱彌漫著一股沉重壓抑的氣氛。
  
  康熙神色萎靡的靠在龍床上,被內侍扶著坐起來,靠在大迎枕上勉強喝下半碗清粥,看著下方的兒子們,眼神復雜。
  
  其實他去年就知道自己被下了狠藥,還是那個死去的烏雅氏的手筆,她早在入辛者庫後,就開始對他下手了,就算院正竭力救治,也救治不來,他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過完年後,他的手腳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不過這個消息他瞞得緊緊的,只有太醫和他自己知曉。
  
  現在院正已經說了,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勞累,必須靜養一段才行了,於是,定下太子人選迫在眉睫了。
  
  老四是正正經經的嫡子,繼位名正言順。
  
  「都起來吧,朕今晚有重要事情宣布!」康熙看了一遍下面跪著的兒子,以及旁邊的各個宗室重臣。
  
  阿哥們站起來後,見康熙嚴肅萎靡的神色,開始緊張起來,三阿哥眼神微閃,勉強壓下心底的不安。
  
  「老四,你過來。」康熙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恭謹的應了一聲,上前半蹲在地,三阿哥臉色瞬間大變,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八阿哥胤祀臉色半點不變,閉緊了嘴一語不發,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攥成一團洩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十四阿哥暗自苦笑,垂下眼瞼,恭敬的站著,從他在武靜雅昏迷後從額娘的某個心腹那裡得到四哥是孝懿仁皇後的親生兒子後就知道會有那麼一天。
  
  對那個位置的渴望一下子被砸清醒了,於是他借著武靜雅昏迷的時候上門投誠。
  
  現在看來,他做對了。
  
  其他的阿哥早有心理准備了,到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有三阿哥臉色鐵青,一口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康熙威嚴的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定在面前四阿哥身上,沉聲開口說道:「李德全,宣旨!」
  
  「庶!」
  
  李德全打開明黃的聖旨,開始宣讀起來。
  
  「……皇四子胤禛恭懋謙讓,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冊立為皇太子,著令欽天監擇吉日告祭天地,宗廟,社稷!」
  
  此言一出,宛如霹靂,除了早已知道的一干重臣和宗室外,眾位皇阿哥俱都呆愣。
  
  就連四阿哥也怔了怔,在宗室和一干重臣高呼「皇上聖明!」的時候,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別管心甘情願的,還是被逼無奈的,康熙雖然精神萎靡,但龍威猶在,他們到底不敢鬧事,全都領了旨。
  
  一夜之間,康熙就冊立了太子,翌日就宣告天下。
  
  武靜雅得知四阿哥被冊封為太子之後,差點沒將口中的杏仁茶噴出來,不是吧,四阿哥竟然成了太子。
  
  不過更令她震驚的還在後面,李德全帶著聖旨來到了親王府,‘養病’的福晉烏拉那拉氏在素心和素玉的攙扶下出現在大堂。
  
  原來是廢黜嫡福晉那拉氏的旨意。
  
  聖旨上一一列出了那拉氏的罪狀,最後宣布廢黜烏拉那拉氏嫡福晉之位,從玉牒上除名,開除出宗室。
  
  此聖旨一出,眾人嘩然,只有瓜爾佳氏竊喜。
  
  烏拉那拉氏面如死灰,口中噴出一口血,昏倒了。
  
  李德全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宣讀第二份冊立准太子妃的聖旨。
  
  瓜爾佳紫煙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太子妃。
  
  看著瓜爾佳氏滿面春風的接過聖旨,後院的女人均羨慕嫉妒恨,只有武靜雅很平靜,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


第125章
  
  康熙廢黜四阿哥嫡福晉的事在京城裡掀起了軒然大波,從聖旨上列出的一系列罪狀,讓不少人對烏拉那拉氏家族的女子生出了一絲寒意,從而影響了烏拉那拉氏家族的女子名聲,定親了的遭到了男方家的退親,沒定親的沒人求娶。
  
  總而言之,烏拉那拉一族女子的名聲閨譽因烏拉那拉氏而受損。
  
  瓜爾佳氏一族本來因為廢太子一事而沉寂下來,卻不想他們這一族又出了個太子妃,這可樂壞了瓜爾佳氏一族。
  
  瓜爾佳紫煙的阿瑪額娘更是女兒出嫁的第二天去王府看望女兒。
  
  就連還沒有入府的伊爾根覺羅芷蘭也成了眾人的焦點,紛紛稱贊她的好運氣。
  
  至於雍親王府後院裡的女人們那股子喜慶勁卻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的,早已沒了寵的李氏和宋氏眼睛裡也帶著濃濃的笑意,她們都有各有一個格格出嫁了,將來四阿哥登基,她們必能有一席位置。
  
  比起其他女人可幸運多了,她們的家人也都揚眉吐氣了。
  
  至於那些沒寵沒子女,又年輕的都開始活絡起來,一時間,整個雍王府後院均是喜氣洋洋,嬌聲笑語,一片衣香襲人。
  
  當然還有不少幸災樂禍,看武靜雅笑話的人,瓜爾佳氏才入門兩天,就鹹魚翻身,登上了太子妃之位,而武靜雅服侍了四阿哥十幾年,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依然只能是側福晉。
  
  還屈瓜爾佳氏之下。
  
  幾乎所有後院的女人都開始巴結瓜爾佳氏,瓜爾佳氏的院子從接到聖旨後就熱鬧無比,道喜的,送禮的,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相比瓜爾佳氏院子的熱鬧,武靜雅這邊可說是門口羅雀,府中的小阿哥們臉上均表面上高興,心裡卻不知什麼滋味。
  
  特別是武靜雅的幾個孩子,心裡難受極了。
  
  寶兒此時真是又後悔又難過,因為她的緣故導致武靜雅昏迷了整整半年多,讓康熙賜下了兩個身份顯赫的側福晉,如今更是一個已經爬到自己額娘頭上了。
  
  如果沒有她那一盅雞湯,或許自家額娘還是府中的女主人,她的日子也會越過越好,不會像現在處於十分尷尬的境地……
  
  可惜沒有如果。
  
  武靜雅其實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做了十幾年的妾,如今還是做妾,等四阿哥正式冊封太子後,就得搬去宮裡的毓慶宮住,每天得想瓜爾佳氏這個太子妃請安,真是憋屈到不行。
  
  瓜爾佳氏想要刁難她那是萬分容易的事。
  
  雖然對她這個大魔導師來說無傷大雅,可是她就是感到憋屈,如果沒有小弘旭的出生,她或許還有可能找個空子遁隱,從此海闊天空,可是小弘旭才七個多月大,還是個嬰兒,她想離開都捨不得。
  
  哄著小弘旭睡覺後,武靜雅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這樣的日子何時能到頭?
  
  她雖然被抬旗入了鑲黃旗,可是娘家沒有抬旗,娘家的幾個哥哥不錯,除了為四阿哥經商的二哥,官職都是從五品以上,比起瓜爾佳氏這個滿清大族來說是滄海一粟。
  
  不過還好,娘家雖然不顯赫,但家族的人都謹守本分,這點最讓四阿哥滿意。
  
  傍晚,四阿哥在宮裡簡單地用過晚飯,便帶著高無庸急匆匆的趕回府,對於皇阿瑪突然立太子,冊封太子妃的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就怕武靜雅會胡思亂想,他得趕回去和她說清楚才行。
  
  至於瓜爾佳氏,不足為慮。
  
  想當他的元後也得看他願不願意。
  
  瓜爾佳氏家族枝繁葉茂,根深蒂固又如何,他籌謀了那麼多年,加上他魔法師的身份,早就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勢力。
  
  加上靜雅二哥暗中從海外帶回來的好幾船火統,槍械等等,他的勢力早已深不可測。
  
  如果瓜爾佳家族不識相的話,就被怪他殺雞儆猴。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高無庸是最為了解四阿哥的,捕捉到爺眼底的狠厲,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匆匆回到王府,沒有去瓜爾佳紫煙的院子,徑直去了雅苑,瓜爾佳氏得到這個消息後,差點沒咬碎一口白牙,最後報銷了幾個瓷器。
  
  「武靜雅,你給我等著,等我成了太子妃,皇後,哼……」瓜爾佳氏瞇起雙眸,眼底滑過一絲冷意。
  
  雅苑
  
  武靜雅瞅著滿臉擔憂她的四阿哥,心裡頭的郁氣散去了一大半,給四阿哥端上一杯雀舌到他手邊。
  
  四阿哥抿了口茶,見她依然消瘦的身子,不過臉色紅潤多了,也放心了,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邊坐下。
  
  沉默了會兒,四阿哥突然開口:「靜雅,皇阿瑪快不行了……」
  
  「啊,怎麼會?」武靜雅一驚,現在才康熙五十六年,康熙還有五年可活,怎麼到四阿哥嘴裡就成了快不行了?
  
  「皇阿瑪被人下了狠藥,太醫已經盡力了。」四阿哥抱著她,頭埋在她的頸項處,聲音有些低沉,難過。
  
  「爺有給皇阿瑪服用我煉制的藥水嗎?」武靜雅頓了頓,問道。
  
  「嗯,不過效果不大,皇阿瑪的身子已經掏空了,只是延長一點時間罷了!」四阿哥啞聲說著,夾雜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哽咽。
  
  武靜雅靜默。
  
  良久,四阿哥調節好情緒後抬起頭,說了一個勁爆的消息。
  
  「靜雅,明天皇阿瑪會下旨冊封弘昐為貝勒!」
  
  「封弘昐為貝勒?」武靜雅愕然。
  
  康熙一旦賜了弘昐爵位,這府中怕是又要亂了。
  
  「嗯!」四阿哥微微勾起唇角,康熙這一旨意很合他意,他可捨不得靜雅和她的孩子受委屈。
  
  「對了,院子裡的那些女人可還安分?」他被冊封為太子,畢竟不同以前,指不定那些女人又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他對後院的女人從來都是不假辭色,一來他對那些女人本身無意,也對女色不上心,二來,那些女人一大部分都是烏雅氏賜下來的,膈應得很。
  
  加上他確定了對武靜雅的心意後,就從來沒寵幸過她們,不過她們不知道,迷幻藥的藥效可不是假的。
  
  聽四阿哥問起這個,武靜雅嗔了他一眼:「爺可算想起來了?今天宮裡下了兩道聖旨,紫煙妹妹可是皇阿瑪欽點的太子妃,今天一整天我這裡門可羅雀,除了李妹妹和宋妹妹來我這裡坐了會,就沒人了,她那裡可是熱鬧極了,我也送了一份大禮恭喜她呢!對了,紫煙妹妹的家人也來了一趟,爺,你說我是不是該將管家權交給紫煙妹妹了?」
  
  四阿哥聞言臉色一沉,皺了一下眉:「不用,她才進門兩天,對府中的事務不熟悉,爺的後院還是你來管!不用理會她!」
  
  「可是這樣一來,可不是要得罪瓜爾佳家?瓜爾佳家是滿洲大姓,枝繁葉茂,根深蒂固,怕是不好吧?」
  
  武靜雅可不想四阿哥才做太子,就因為她而得罪人。
  
  四阿哥冷哼一聲:「爺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她瓜爾佳氏一族!」當初他在戶部的時候,可沒少因為催債的事得罪那些八旗大姓的人。
  
  「這也是,爺可是冷心冷情的冷面王呢!」武靜雅抿唇取笑他,是啊,她怎麼忘了四阿哥可是被人稱為冷面王,催債的時候更是毫不手軟,早就將八旗大姓得罪光了。
  
  四阿哥挑眉,危險的瞇起雙眸:「冷面王?冷心冷情?嗯?」
  
  武靜雅干干一笑,忙轉移話題:「爺以後可是香餑餑了,到時不知有多少大臣想將他們的女兒送給你呢!」
  
  「靜雅可是吃味了?」四阿哥也不揭穿她,勾起唇角,心情極好瞅著她。
  
  「才沒有,我是想啊,這府中這些年除了我生了寶兒和小六外,都沒其他子女出生,指不定到時會被人詬病,說我管家後,府中竟然沒一子半女出生……」
  
  武靜雅在四阿哥沒回來之前想了很多,加上錢嬤嬤的提醒,這才發覺四阿哥當太子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後院裡來了,她的處境似乎很微妙呢。
  
  雖說四阿哥將管家的權利交給她,可是瓜爾佳氏想發難收管家權也很容易。
  
  四阿哥聞言,低頭沉思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冷峻起來,是啊,他怎麼忘了,雖然他沒有給人專寵武靜雅的跡象,可是架不住後院沒人懷孕。
  
  這對靜雅很不利。
  
  「你說的對,這後院是有些平靜了,明兒宣太醫過來吧!」制造假孕可是很容易的,四阿哥身邊剛好有人深喑此道。
  
  「嗯?」武靜雅抿了口茶,眨眼,有些不解的瞅著他。
  
  四阿哥勾起唇角,淡淡道:「賈氏和張氏懷孕了!」這兩個是最為年輕的,四阿哥去的最多的,會懷孕也不足為奇不是?
  
  「咳咳……」武靜雅被口中的茶嗆到了,四阿哥很淡定的給她拍背:「怎麼那麼不小心?」
  
  「爺,您打算寵幸她們了?」
  
  四阿哥挑眉,看向武靜雅的眼神含著一絲情意:「除了你,其他的女人還入不了爺的眼!」
  
  武靜雅如玉的臉上一陣發熱,一抹紅霞浮現,心裡甜滋滋的。
  
  也明白了四阿哥的意思。
  
  這是想制造假孕了。
  
  解決了這事後,武靜雅整個人輕松了,笑容也多了。
  
  四阿哥將她柔軟的身子擁入懷中,聞著她身上隱隱散發的清新味道,雙手緊緊箍著她,溫柔的語氣中又有著讓人忽視不了的嚴肅與認真。
  
  「靜雅,爺登基後不會冊立皇後!」
  

第 126 章
  
  不會冊立皇後?
  
  那瓜爾佳紫煙怎麼辦?當個妃子?還是皇貴妃?
  
  武靜雅瞪大了美眸。
  
  四阿哥見她震驚,嘴角微翹,輕笑一聲,揉揉她的秀發,「爺不會讓你受委屈,現在皇阿瑪還在,冊立瓜爾佳氏當太子妃,爺沒辦法,可是等爺登基了,就不一樣了,現在只能讓你先委屈著,以後……哼……」
  
  四阿哥瞇起雙眸,冷哼一聲。
  
  希望這個瓜爾佳氏識相點,不要找靜雅的麻煩,不然……
  
  武靜雅聞言,眉梢溢出一絲笑意,是啊,她怎麼忘了四阿哥可不是那麼容易掌控的,而且還小心眼。
  
  不過他對她的心意,讓她感動不已。
  
  「爺,謝謝你!」武靜雅埋在他懷中,微微啞著聲音開口。
  
  四阿哥沒有說話,只是抱緊了她。
  
  淡淡的情意流淌在兩人之間。
  
  ……………………
  
  翌日,府裡的張氏和賈氏均身子不舒服,瓜爾佳氏很賢惠的請來太醫診治,哪知卻診斷出她們兩個均懷了一個多月身孕。
  
  聽著太醫的恭喜,瓜爾佳氏笑盈盈的臉上頓時僵了僵,手中的帕子絞了絞,微笑著將太醫送了出去。
  
  她們竟然在四阿哥當上太子的當口懷上了孩子,張氏和賈氏兩人均欣喜不已。
  
  相較於兩人的喜氣洋洋,後院其他女人的臉上都精彩紛呈,面上笑著恭喜,心裡卻嫉妒不已,不少人暗暗詛咒兩人流產,滑胎。
  
  瓜爾佳氏卻十分憋屈,才進門幾天就被康熙冊封為太子妃,本該意氣風發,卻被兩個女人搶了一半的風頭,豈能不恨?
  
  不管心裡如何嫉妒憤恨,瓜爾佳氏也明白,這兩個人不能出問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她呢,就因為如此,瓜爾佳氏才憋屈。
  
  武靜雅掃到瓜爾佳氏那副僵硬的笑容,心裡暗樂,果然還是有點刺激才行,四阿哥這招絕了,將瓜爾佳氏的目光轉移到這兩個女人身上,笑盈盈恭喜張氏和賈氏後,就帶著丫鬟步履輕快的離開。
  
  無視後面瓜爾佳氏死命盯著她的目光。
  
  自從和四阿哥交心後,武靜雅也心裡有底了,接下來的日子,看著瓜爾佳氏過的精彩紛呈,每天賢惠的幫懷孕的兩個女人安胎,立規矩,忍不住想到將來四阿哥登基後的尷尬狀況。
  
  她依然在自己的院子帶著小弘旭,過著悠閒平靜的生活。
  
  弘昐他們兩兄弟也低調了不少,不過兩人都是貝勒,貝子,跟在四阿哥身邊辦差,比弘昀和弘歷好多了,他們兩人都是被四阿哥放養的。
  
  弘歷也不是歷史上的那個弘歷了,喜塔臘氏被冷後,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他的岳家富察家倒是個得力的,可惜弘歷對富察氏不是很好,富察家也息了支持他的心,弘歷倒是和歷史上一樣對身邊的通房丫頭高氏寵愛得不得了。
  
  武靜雅無聊的時候就聽秋蘭她們說弘歷院子的事解悶。
  
  沒想到換了個人生弘歷,性格依然沒有變,還如期的出現了一個高氏,真是詭異。
  
  這個高氏聽說是個小白花般楚楚可憐的女人,不過聽得多了,武靜雅卻覺得她很不簡單,據眼線得知,這個高氏可是個雙面人,心狠手辣著呢。
  
  只不過弘歷喜歡她這個類型,她就塑造了這個模樣罷了。
  
  她還不知,後面還有更令她驚悚的事發生呢。
  
  太子妃的冊封禮要等半個月後搬入毓慶宮才舉行,現在的瓜爾佳氏只是頂著太子妃的頭銜罷了,還沒得到皇室宗婦的認可。
  
  宮裡的康熙狀況越來越差,估計熬不過五十六年的夏天。
  
  武靜雅抱著睡得很香的小弘旭,望著窗外頭郁郁蔥蔥的花木,長歎一聲,她已經知曉康熙急立太子的真相了,真是想不到烏雅氏竟然有膽子給康熙下狠藥。
  
  是她的到來改變了歷史嗎?
  
  應該不是吧?這個時空除了她是穿越者,還有別的穿越者,重生者,可以說是個半架空的清朝了。
  
  四阿哥依然每天忙碌,康熙也趁著自己還清醒,教導四阿哥處理政事,朝中的大臣都知道四阿哥繼位是板釘上的事,其他有野心的阿哥再怎麼不甘,也不敢在此刻作亂,四阿哥可謂眾望所歸。
  
  這天,康熙五十六年四月初七,王府眾人搬入毓慶宮的第一天,瓜爾佳氏的冊封大典要在第二日才舉行,哪知,就在這晚,寂靜的夜晚,鍾聲長鳴,與犬吠聲相應和,康熙駕崩,國喪日始。
  
  早已入睡的一干人等,全都被鍾聲驚醒,弘旭也被嚇醒,哇哇大哭,整個毓慶宮瞬間燈火通明。
  
  武靜雅也被驚醒,和衣起身,這鍾聲,這鍾聲……是國喪的鍾聲。
  
  康熙竟然駕崩了!
  
  這……
  
  其實她早有預感的,四阿哥和那些阿哥們天天給康熙侍疾,就連她們都去了幾次,康熙的狀況,她再清楚不過了。
  
  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四月份的天氣還是很寒冷的,春寒料峭,武靜雅快速的穿好衣服,秋蘭和錢嬤嬤也燒了熱水過來,漱洗完後,帶著秋蘭她們出了院子,到瓜爾佳氏的正院匯合。
  
  瓜爾佳氏早已准備好了,弘昐他們以及兒媳婦們也等在那裡了,因為武靜雅的院子比較偏遠,所以他們都在等著武靜雅,有資格去吊喪的只有武靜雅這個側福晉,伊爾根覺羅氏還未入門呢。
  
  本來過兩天就是伊爾根覺羅芷蘭入門的日子,現在康熙突然駕崩,看來婚期得延長了。
  
  瓜爾佳氏此刻的臉色十分不好,雖說康熙駕崩,四阿哥就要登基為帝,她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她卻是個沒有經過冊封大典的太子妃。
  
  本來明天就是她的冊封大典,已經通告了天下,哪知康熙卻駕崩,要是有心人拿來說事,她就麻煩了。
  
  「妹妹來了,我們趕緊過去吧!」見到武靜雅來了,瓜爾佳氏也沒什麼心情說話,徑直甩下這句話,就帶著一干丫鬟浩浩蕩蕩的朝乾清宮走去。
  
  武靜雅嘴角一勾,帶著秋蘭和幾個奴才跟在後頭。
  
  弘昐他們以及他們的福晉走在最後面。
  
  此時的乾清宮早已燈火通明,掛上了一片白布,四阿哥和其他阿哥都在裡面,面前停著靈樞,還有宮妃,最高位份的三妃惠妃,宜妃,榮妃等妃嬪在哭靈。
  
  武靜雅跟在瓜爾佳氏後面進去,悲痛中的四阿哥若有所感,看了一眼武靜雅,瞥見她眼底的擔憂,心中微微一暖。
  
  武靜雅一進去就和瓜爾佳氏一樣用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擦拭眼睛,開始哭靈。
  
  很快天亮了,有不少王公大臣也來了,身為太子的四阿哥站在殿內,一雙星眸冰冷中帶著一絲悲痛。
  
  他素袍在身,長發披散,發髻上扎著一縷白綾,見這些人跪在地上,哭聲震天響,大多宮妃們都哭得眼睛又腫又紅,涕淚橫流,個個如喪考妣,時不時有哭暈了的。
  
  特別是那些沒有子嗣的妃嬪,更是哭的傷心。
  
  禮部官員們安排大殮,文武百官們近前寄相思,妃嬪公主福晉們近前瞻仰示哀。
  
  圈禁的十三阿哥在康熙駕崩的這個時候,回來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嬴弱,面容隱隱有些蒼老,臉上帶著悲痛的神色跪在康熙的靈樞前。
  
  四阿哥除了哭靈外,還得忍著悲痛指揮這一切。
  
  等到哀樂響起,先皇大殮的時候,一些年紀大的老臣們,都是面色煞白,搖搖欲墜,還有好幾個暈厥過去。
  
  大殮之後,身為太子的四阿哥親自致祭,宗室百官隨行大禮舉哀,禮畢後,已經夜深了,皇宮裡到處是白花花的燈籠和布條,看得人心裡發慌。
  
  特別是毓慶宮的女人們,更是害怕的不敢出宮門,張氏和賈氏最為小心翼翼,幸好她們只是格格,不然哭靈的事瓜爾佳氏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哭了一天,就算有魔法護體,武靜雅也累的慌,回到院子後,用過膳食,有安撫了受到驚嚇的弘旭,又給四阿哥熬了些營養粥讓人送過去,才沐浴入睡。
  
  接下來的事武靜雅不是哭靈和協助瓜爾佳氏打理事務,就是就在院子裡教導弘旭說話。
  
  很快葬禮過後,康熙五十六年五月一日,四阿哥在太和殿順利登基。
  
  隨後祭告天地,社稷,布告天下,改明年為雍正元年。
  
  之後便大肆封王,除了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這些有親王爵位的外,四阿哥晉封八阿哥為廉親王,九阿哥為惠親王,十阿哥為敦親王,十二阿哥為履親王,十三阿哥為怡親王,十四阿哥為恂郡王,十五阿哥為愉郡王,十六阿哥出繼為莊親王嗣,十七阿哥為果郡王。
  
  出繼的事十六阿哥也知道,康熙生前就決定的。
  
  所以大家對分封之事沒什麼異議。
  
  不過十四阿哥寵愛的側福晉年如雲表現的十分微妙了,年如雲嫉妒,氣憤的目光朝紫禁城的方向望去。
  
  本來,本來那裡有她一席之地的,如果當初她嫁給了四阿哥的話,可惜這一切都被她的不謹慎破壞了,她被迫嫁給了十四阿哥,成了一個郡王的小小側福晉,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妃嬪。
  
  她貴不可言的命格現在成了一個笑話,十四阿哥的寵愛不在,流產多次,早已沒了生育的可能。
  
  她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
  
  年如雲緊緊的攥緊拳頭,長長的指甲插入手心,滲出了血絲,可她卻沒感到痛。
  
  ……………………
  
  後宮的其他妃嬪有阿哥的,都被阿哥們接出宮外奉養,沒有阿哥的四阿哥從宮裡圈出了一處,讓她們頤養天年。
  
  接下來就是冊封後宮了。
  
  瓜爾佳氏一族最為得意,認為瓜爾佳紫煙坐上後位是板釘上的事,所以他們對那些大臣的送禮全都來者不拒。
  
  天天門庭若市。
  
  後宮裡的瓜爾佳氏更是春風得意,竟然天天接見命婦們的覲見,和她們打好關系,皇後的架子端得十足。
  
  乾清宮是皇帝的寢宮。四阿哥為了表示守孝,沒有入住乾清宮,而是住於養心殿。
  
  此刻,養心殿裡,四阿哥聽著暗衛的報告,冷笑一聲。
  
  一旁的高無庸見狀,忍不住在心裡為瓜爾佳氏一族默哀,他服侍皇上幾十年,對皇上的性子可謂十分了解。
  
  這下瓜爾佳紫煙就要倒霉了。
  
  ……………………
  
  遷宮的事很順利,宮殿已經空了下來,可是毓慶宮的女人都沒進駐後宮,登基後一個月,伊爾根覺羅因為有先帝的賜婚,還是入了宮,瓜爾佳氏一族見四阿哥遲遲沒冊封後宮,便住不住了,找到御史和注重禮節的漢臣聯名上奏折,讓四阿哥冊立後宮。
  
  四阿哥冷笑的看著堆著的奏折,既然你們等不及了,朕也不會讓你們失望,於是開始下旨冊封和分配後院女人住的宮殿。
  
  瓜爾佳氏是太子妃,冊封為皇貴妃,坤寧宮,掌管六宮事。
  
  武靜雅冊封為貴妃,封號「寧」,永壽宮,離養心殿最近的宮殿,協助皇貴妃掌六宮事。
  
  伊爾根覺羅芷蘭冊封為恭妃,鍾粹宮。
  
  李氏為齊嬪,延禧宮,宋氏為懋嬪,翊坤宮。
  
  其余為貴人,就連‘懷孕了’的張氏和賈氏均為貴人。
  
  都分配到了延禧宮和翊坤宮。
  
  被冷的喜塔臘氏和鈕鈷祿氏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依然被囚禁。
  
  而對於冊封的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憤恨,首當其沖的就是自以為穩坐元後寶座的瓜爾佳紫煙。
  
  「砰砰……」
  
  坤寧宮裡傳來一陣陣瓷器碎裂的聲音。
  
  身邊的宮女奴才全都跪在地上,渾身發顫。
  
  瓜爾佳紫煙摔完瓷器後,微微有些氣喘的坐了下來,一雙手,卻是死死地擰在一起,心痛如絞,好半天都恍惚著。
  
  「哈哈……」她突然大笑出聲。
  
  原本以為是板釘上的元後,不料卻是個皇貴妃,還是個住在歷代皇後住的坤寧宮裡,那她這些日子的作為,豈不成了一場笑話,讓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且不說瓜爾佳氏在坤寧宮裡發飆,武靜雅得知四阿哥竟然冊封她為貴妃的時候,一陣錯愕。
  
  貴妃!
  
  寧貴妃!
  
  還是有封號的貴妃,她原本以為她就是個妃位,不想卻成了貴妃。
  
  只在皇貴妃之下,還住進了離養心殿最近的永壽宮,這下她可真成了一個惹人注目的靶子了……
  
  不過她可不怕,這麼多年的經營可不是白做的,一入住永壽宮,她就徹底的掌控了這座宮殿。
  
  秋蘭和錢嬤嬤卻很高興,她們一點都不意外主子能被冊封為貴妃。
  
  弘昐和弘時他們更是高興不已,額娘的身份越高,對他們越有利,特別是弘昐,他早已知曉自己是四阿哥的內定繼承人。
  
  只有寶兒,心情最為復雜,她現在孤零零的住在西五所,學習一個公主所要學習的課程,武靜雅也去看過她,只是兩人的關系很淡。
  
  不親近也不疏遠。
  
  同住西五所的弘昐和弘時對這個妹妹也是不冷不熱,也沒讓她去看弘旭。
  
  寶兒現在沉寂了。
  
  ……………………
  
  對於四阿哥沒有冊封皇後之事,朝中大臣紛紛表示不解,更有不少大臣受到瓜爾佳氏一族的鼓動,強烈要求四阿哥冊封瓜爾佳氏為元後。
  
  都被四阿哥無視了。
  
  在事情越演越烈之際,更為巧合的是,張氏和賈氏在這個時候‘流產’了,一切證據指向瓜爾佳氏,四阿哥列出了瓜爾佳氏不足以為後的一系列證據後,大臣們看後,怕這位新皇會將這位新任的皇貴妃廢了,直接啞了。
  
  瓜爾佳氏一族的幾個重臣更是被四阿哥列出了不少罪狀,削掉了他們的官位,這下大家都閉嘴了。
  
  才想起這位冷面新皇的過往輝煌事跡來,各個均老實了。
  
  因為張氏和賈氏的‘流產’有瓜爾佳氏做手腳,四阿哥收回了她的掌宮權,交給了武靜雅,自此瓜爾佳氏成了名義上的皇貴妃,卻沒有一點權力。
  
  她這個皇貴妃成了一個笑柄,氣的瓜爾佳氏吐了好幾回血。
  
  宮裡宮外不少受過瓜爾佳氏氣的人都幸災樂禍。
  
  趁著四阿哥新官上任三把火,整頓八旗,清查虧空,武靜雅也忙著幫他補身子,雖說四阿哥的現在身強力壯,又有魔法傍身,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她只是盡一份情意。
  
  成為寧貴妃後,武靜雅還是最為受寵的一個,伊爾根覺羅芷蘭排在第二位,不過這只是表象而已,真相只有兩人自己心知肚明。
  
  她依然喜歡深簡出,兩個兒子都大了,聽四阿哥的意思是想讓他們分府出去。
  
  這點武靜雅沒什麼意見,遲早要分府的,兩個兒媳婦都很好,四阿哥選的人很不錯,弘昐和弘時又會魔法,兩人的子嗣不像弘昀和弘歷那樣時不時夭折,幾乎全都活了下來。
  
  舒穆祿氏已經生了三個小阿哥了,嫡福晉的位置十分穩固,加上弘昐的寵愛,府中沒出現其他亂象。
  
  弘時也是,向弘昐看齊。
  
  這點讓武靜雅很滿意。
  
  除了帶小弘旭外,時不時還讓兒媳婦帶小阿哥過來和弘旭玩,日子過得也順心如意。
  
  這天,忙碌了一整天的四阿哥又到永壽宮來了。
  
  ,四阿哥將高無庸留在外頭,獨自進去,一進去就看到武靜雅穿著一身素雅的常服,慵懶的躺在軟榻上,旁邊是睡得像小豬的弘旭,秋蘭在一旁斟茶倒水。
  
  四阿哥進來,秋蘭正好行禮,卻被四阿哥阻止,讓她帶小弘旭出去。
  
  「皇上,今天怎麼那麼早過來了?」武靜雅放下手中的本,給他倒了杯杏仁茶,詫異的挑眉。
  
  四阿哥將武靜雅攬入懷中,疲憊的閉著眼汲取她身上溫暖的馨香。
  
  「朝堂的事忙完了,正好過來你這兒歇息。」
  
  武靜雅瞅著四阿哥眼底下的陰影,心微微一疼,白皙的素手不自覺的按上他的太陽穴,輕輕的揉捏著。
  
  「皇上,再忙也得注意身子啊,臣妾給您揉揉!」
  
  「嗯!」四阿哥舒服的哼了一聲。
  
  武靜雅見狀,淺笑勸道:「無論皇上做什麼臣妾都會陪在您身邊的。臣妾知道皇上急著改革,,但是許多事情也不能急於一時。」
  
  四阿哥這些日子的作為,她都看在眼裡,她以前有意無意的跟四阿哥說起西方國家列強的事,四阿哥早已經上心了,暗中調查過後,更是添了幾分緊迫感。
  
  所以這些日子才忙得團團轉。
  
  「朕知道!」四阿哥睜開雙眸,看向武靜雅的神色卻是帶著溫暖的味道。
  
  「還有,臣妾要多謝皇上提攜臣妾的家人。」武靜雅唇角的笑容暈染到了臉上。
  
  四阿哥挑眉,舒服的享受她的按摩,淡淡的勾起唇角:「這也是因為他們有能力,值得朕提攜。」
  
  弘昐也需要母族和妻族的支持。
  
  武靜雅這下眉稍都露出了笑意。
  
  娘家人爭氣就好,在清朝生活了那麼多年,她早已融入了這個朝代。
  
  四阿哥攬著武靜雅,聞著她身上散發的幽幽香氣,定定的瞅著她依然年輕貌美的容顏說道:「朕之所以那麼急,是因為你……」
  
  「啊?」武靜雅驚愕。
  
  這和她有什麼關系?
  
  「這些年來,朕一直知道,被拘在一方院子裡,你過的並不開心,你向往著宮外無拘無束的生活……可是朕也有朕的抱負,朕想讓給後代一個強盛的大清盛世……」
  
  四阿哥低啞的開口。
  
  武靜雅一驚,沒想到四阿哥竟然知道她內心的渴望,她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皇上,你都知道?」
  
  「是的,朕都知道,可是朕放不開你,朕知道你已經達到了大魔導師的瓶頸,要突破就得出去游歷……,靜雅,給朕幾年時間,再等朕幾年,朕和一起離開皇宮,一起結伴游歷大清,好不好?」
  
  「……好,臣妾等著!」
  
  武靜雅眼眶微濕,回抱著他,沒想到四阿哥竟然會有此想法,不過她很感動,漫長的生命,有個人陪著也不錯,四阿哥對她的心意,她早已不再懷疑。
  
  從這日之後,四阿哥心無旁騖的實施他的抱負,去後宮的時間少了許多,大多都是呆在養心殿或者永壽宮,以及鍾粹宮,至於坤寧宮則很少去。
  
  這些都沒人在乎,因為大家發現才登基沒幾個月的四阿哥將成年的小阿哥分府出宮後,開始有意識的教導弘昐處理朝政之事。
  
  隨著弘昐的處事手段越來越老辣,四阿哥對大清現狀的改革也進行的很順利,還引入了不少西方先進的武器技術進行研究……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晃八年過去了,瓜爾佳紫煙已經從皇貴妃的位置降到了妃子的位置,武靜雅晉升皇貴妃,攝六宮事。
  
  後宮在四阿哥的強勢手段下,沒有再進新人。
  
  弘旭也長大了,不再是當年的小嬰兒了,九歲多的弘旭聰明伶俐,愛好自由,他修煉的是風系魔法,最大的願望是做個閒王,游歷大清。
  
  不過他這個願望要實現估計很難,上頭有兩個哥哥盯著呢。
  
  已經十四歲的寶兒沒有出嫁,這麼多年,她改變了許多,和武靜雅的關系還沒沒有改變,她不想嫁人,得知四阿哥要給她選額駙的時候,在養心殿面前跪了整整兩天。
  
  最後四阿哥和武靜雅也隨她去了。
  
  兩人都知道女兒身男兒心的寶兒,要她嫁人很難,索性就不管了。
  
  大清在其他親王阿哥們的共同治理下,越來越多的西方先進技術引入,吞並了不少周邊的小國,大清版圖擴大了,開始呈現出盛世的局面。
  
  雍正八年,四阿哥開始著手退位的問題,年底時的大朝會上宣布了退位的旨意。
  
  宗室朝臣紛紛震驚了,就連四阿哥的兄弟們也驚愕不已,才四十八歲,正當壯年,還是在創造了大清盛世之後退位?
  
  這……這太令人不敢置信了。
  
  大臣們紛紛跪地挽留,可是四阿哥卻是個強勢的人,坐了八年多皇帝,龍威日盛,不顧他們的反對和挽留,讓高無庸宣旨。
  
  傳位給瑞親王弘昐。
  
  幸好弘昐也是眾望所歸,這退位也算順利。
  
  等弘昐繼位後,改年號為承慶。
  
  四阿哥便帶著武靜雅離開了皇宮。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5-12-2 19:07

番外一

  喜塔臘氏番外

  ……………………

  高高的圍牆,飄零的落葉,以及那殘破的宮殿,無一不昭示著這裡是冷宮。

  住在這裡的女人終極一生都只能寂寞淒涼的了結殘生。

  容顏蒼老,枯瘦的喜塔臘氏在唯一的丫鬟攙扶下,定定的望著冷宮那堵高高的圍牆,了無生氣的眸子閃過悲哀和悔恨。

  這天,是武氏那個女人的兒子登基,這對她來說是個巨大的諷刺,她和她爭了一輩子,卻落了這麼個下場。

  她的兒子弘曆從她被四阿哥打入冷宮之後,就從來沒看過她,在雍親王府時,她的兒媳婦富察氏來看過她幾次,不過每次都是來諷刺她的。

  真是悲哀啊!

  做了那麼多,最後竟然落個孤身寡人的下場。

  作為一個重生者,喜塔臘氏是自信的,美麗的,她以為自己最終可以登上那人人羡慕的無上尊榮的太后寶座,可是現實卻給了她一個沉重的打擊。

  還未選秀前,她就利用喜塔臘家族的人脈悄然佈置了眼線在皇宮裡,還很成功的斷了李氏的生育。

  讓她自信的同時更添了幾分自大,以為憑著自己重生者的優勢可以掃除一切障礙。

  喜塔臘氏對四阿哥是有感情的,不管這感情參雜了多少成分野心和現實考慮。

  每個人都會有一顆追求幸福的心,喜塔臘氏也一樣,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實現自己的野心,做那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她不惜選擇了做四阿哥的側福晉,不惜陷害了不少女人,可到死她都沒能如願。

  記得大婚那晚,她第一眼看到四阿哥的時候,心臟砰砰直跳,這是她的選擇,她不惜走了德妃那條路,終於將自己嫁入了四阿哥的府邸。

  本來以她家世,是不足以做一個阿哥的側福晉的,但她討好了德妃,最終如願以償,其實以她的身份,她必然可以擱牌子,自主婚配,嫁一個家世相當的男子做嫡妻,可是她卻被自己的野心蒙住了雙眼。

  出嫁那天她只能穿著粉紅的嫁衣,花轎從王府的側門進了,那一晚紅燭燃盡的新婚之夜過後,她曾想起了當初廢太子對她的寵愛,雖說被圈禁了,她孤獨而寂寞,可是太子卻對她很好。

  洞房花燭的那晚,她想起了和太子的那段美好時光,卻沒發覺眼角那滾落的一滴淚珠。

  後來在陰冷寂寞的深宮裡,她才明白原來在那一刻,那滴淚珠早已經註定了她今後的一生。

  從王府到深宮是什麼地方,那是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想在裡面活出個樣子活出尊嚴來,除了皇帝的寵愛就是有個厲害的娘家。可她有什麼,什麼也沒有。

  還沒入宮前,她就是個被打入冷宮的女人,如今,她而青春已失,紅顏已老,還有一個避她如蛇蠍的兒子。

  重活一世,知曉未來走向,卻落了這麼個孤家寡人,淒慘而亡的下場,怪誰?

  怪她自己。

  讓丫鬟扶自己回屋,喜塔臘氏靜靜的躺在床上,在這生命的盡頭,她回憶自己這一生,卻愕然發現自己重活的這一世,步步算計,從來沒感到幸福快樂過。

  而她從沒正眼瞧過的庶妹,沒有她聰慧,沒有她的美貌,但她卻有她沒有的自知之明,她嫁了一個比自己家世,低很多的男人,自己當初還嘲笑過她,可是看現在,她過的多幸福,兒孫環繞,丈夫敬重……

  「我後悔了……」後悔自己的自以為是,後悔自己的野心……

  喜塔臘氏低啞的說完這話後,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頭頂床上的簾帳,枯瘦蠟黃的臉上一滴淚珠滑落。

  ………………………………

  鈕鈷祿氏番外

  冷宮的另一邊,鈕鈷祿氏雙目無神的坐在床沿上,回想起昨晚做的夢,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不可思議。

  夢中,那個鈕鈷祿氏和她的成長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在入了四阿哥府邸後開始有了偏差,最為蹊蹺的沒有出現了喜塔臘氏……

  後面的一切都和她經歷過的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小菊,你說人有前世嗎?」鈕鈷祿氏突然啞聲問一旁給她泡茶的小菊。

  「應該有吧……」小菊手一頓,不確定的回了一句。

  「是嗎?」鈕鈷祿氏喃喃自語,「那她是我的前世嗎?」

  她前世真的成了天下最尊貴的人?她真的生了弘曆?而不是喜塔臘氏那個女人。

  對了,夢中並沒有喜塔臘氏那個女人出現。

  會不會這一切都和喜塔臘氏那個有關?

  鈕鈷祿氏渾渾噩噩的胡思亂想著,這個念頭一生就再也止不住,最後她再也忍不住了,讓小菊攙扶著自己去了隔壁喜塔臘氏的冷宮。

  喜塔臘氏見到來人的時候木然枯瘦的臉上一陣愕然。

  「你怎麼來了?」喜塔臘氏的聲音很沙啞,神色冷淡的看著鈕鈷祿氏。

  鈕鈷祿氏盯著她看了許久,直看得喜塔臘氏心裡發毛,才收回目光,讓小菊離開,示意喜塔臘氏將身邊的丫鬟遣走。

  等屋子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鈕鈷祿氏沉默了會兒後,突兀的將她的夢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的時候不忘觀察喜塔臘氏的神色。

  果然,喜塔臘氏臉上閃過驚愕,不信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鈕鈷祿氏心驀地一沉,說完後,她死死的盯著喜塔臘氏問了一句:「我的夢是真實發生過的,沒錯吧?」

  「沒錯,你的太后夢是真的,不過卻被我毀了……」喜塔臘氏先是一陣錯愕,繼而大笑出聲,眼淚都流了出來。

  沒想到這個鈕鈷祿氏竟然記起了前世的事情,哈哈……

  「竟然是真的,你……你……」鈕鈷祿氏渾身顫抖,看向喜塔臘氏的目光帶著仇恨和不敢置信。

  喜塔臘氏見了,心裡頭一陣快意,此刻的她心裡扭曲了,冷笑一聲,「反正我快要死了,我就告訴你真相吧,我重生回來的,我知道未來的事,知道你將會是大清最尊貴的女人,所以在我還沒參加選秀的時候,就開始關注你娘家了,要不是我將手伸進宮裡,嫁禍李氏,也輪不到武氏那個女人上位……」

  看來武氏能當上側福晉,還有她的一份功勞在裡面,怪不得,怪不得……

  鈕鈷祿氏氣的渾身發抖,嗜血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喜塔臘氏,恨不得喝她的血,啃她的肉。

  喜塔臘氏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暢快的將自己的算計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到她已經暗中讓人給她下了絕育藥之後,鈕鈷祿氏那吃人的目光,喜塔臘氏突然癲狂的笑了起來。

  「沒想到我算計了一輩子,卻得了這麼個下場,便宜了武氏那個女人,哈哈,真是天大的諷刺!」

  「你……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竟然毀了我的太后夢,要不是你我怎會失寵,怎會落到這般田地,我恨不得啃你的骨,喝你的血!叫你這賤人永世不得超生……」鈕鈷祿氏雙目猙獰,眼底閃過一抹瘋狂,突然上前勒住喜塔臘氏的脖子,狠狠的掐著。

  「咳……咳咳……」喜塔臘氏本來就虛弱,此時被鈕鈷祿氏勒住喉嚨,一時間呼吸困難,眼中的光芒像是熄滅了的燭火,漸漸黯淡下來。

  「你該死……」鈕鈷祿氏面色猙獰,見喜塔臘氏快要沒氣了,也沒停住手,反而掐得益發的狠了。

  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能拉上喜塔臘氏做墊背也好。

  不一會,喜塔臘氏兩眼圓睜,就這樣斷了氣。

  死不瞑目。

  鈕鈷祿氏見喜塔臘氏沒了生息,才鬆開手,氣喘吁吁,髮絲淩亂的坐在椅子上,又哭又笑的,心情大起大落,孱弱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住,不一會,整個人痙攣不已,笑聲戛然而止,不一會,就停止了呼吸。

  冷宮突然死了兩個人,也沒翻起什麼浪花,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


番外二

  時光飛逝,弘昐繼承皇位之後,勵精圖治,繼他的阿瑪之後,將大清的版圖又擴大了不少。

  弘曆作為寶親王,不過他的府邸後院亂糟糟的,時不時被禦史彈劾,弘昐也見怪不怪了。

  不過最近卻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大事,他這個五弟竟然有一個十六歲的私生女來找她了。

  這個私生女的名字也十分怪異,竟然叫小燕子。

  就是這個叫小燕子的女人將寶親王府鬧得翻天覆地,最令弘昐黑臉的是,這個弘曆竟然上摺子讓他將小燕子記入宗室,還說小燕子是他的還珠格格。

  這弘曆腦子被驢踢了吧?

  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摺子丟入火盆,弘昐眯起雙眸,眼中精光一閃,對一旁小太監說道:「小德子,朕休一封,你讓人儘快交到皇阿瑪手中。」

  皇阿瑪和額娘遊歷也夠久了,從他們讓人帶回來的各種籍,技術,以及一些國家的特產什麼的,就知道他們已經海外的國家都遊歷便了,讓他這個勵精圖治的帝王羡慕嫉妒恨。

  他也想出去遊歷啊,可是皇阿瑪說了,他必須在位二十五年,培養出合格的皇位繼承人後才能退位。

  每每看到六弟弘旭打著各種各樣的藉口外出遊玩,他就恨得牙癢癢的。

  弘曆府上的鬧劇剛好讓皇阿瑪回來處理。

  於是乎,剛剛從海外回來的四阿哥和武靜雅兩人一下船就被人攔截了,同時帶來了弘昐的急件。

  四阿哥和武靜雅兩人的外貌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四阿哥依然三十歲的模樣,武靜雅看起來則像二十多的貌美女人。

  傳遞信件的侍衛見過兩人後,臉上的驚愕遲遲沒有散去。

  太上皇和太后竟然如此年輕……

  他沒有眼花吧?

  「咦,急件?難道弘昐還有什麼事處理不來?」武靜雅看到侍衛遞給四阿哥的信件,是急件,驚奇了。

  四阿哥也蹙起了劍眉,快速的撕開信口,打開信件閱讀起來,越看臉越黑。

  「爺,怎麼了?」武靜雅見狀,好奇了。

  四阿哥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將手中的信件遞給武靜雅:「你自己看看!」

  武靜雅看完後,錯愕不已。

  小燕子?

  還珠格格?

  這怎麼回事?明明歷史都已經拐了角兒,這還珠格格的事竟然還出現了,天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從弘昐的信件中得知紫薇還沒出現,現在寶親王府鬧得雞飛狗跳,成了京城一大笑話。

  「爺,咱們要回去嗎?」武靜雅蹙眉,其實她很想回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阿哥無奈的睨了她一眼,哪還不明白她的心思,對弘昐的那點小心思更是明瞭,拿過信,撕了個粉碎,哼了一聲:「弘昐不就是想著讓咱們回去一趟,這麼點大的事,堂堂皇帝連這麼幾個跳樑小丑都擺不平?」

  武靜雅禁不住笑了,親昵的挽住他的手臂,笑盈盈道:「爺,話說咱們也好久沒回去了,都快二十年了,不知如今的京城怎麼樣了?就連寶兒出嫁,我也沒回去,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說到後面,武靜雅微微有些惆悵。

  寶兒早在十五年前出嫁了,那時接到弘昐的來信,她矛盾極了,不知該不該回去,最後還是四阿哥拍板不回去。

  四阿哥見她黯然的神色,知曉她想起了寶兒,心裡歎了口氣,寶兒依然是她心中的結,都那麼多年了,還是放不下。

  「那這次我們回去處理完弘曆的事,就去看看寶兒吧!」

  「好!」武靜雅感激四阿哥的體貼。

  兩人上了車,朝京城駛去。

  如今的大清高速發展,水泥路幾乎普及了下去,一路平坦的回到京城,到了京城後,四阿哥沒有急著回皇宮,而是和武靜雅一起去逛京城的街道。

  二十年的時間,京城益發的繁華了,各種洋人的玩意層出不窮,街道上時不時還可能見到一些洋人。

  武靜雅突然有種回到現代的感覺。

  兩人出色的外表,不凡的氣質吸引了不少人目光,也有一些眼光犀利的,認出了兩人的身份,不過看到兩人年輕的外表,均帶著一絲猶豫和懷疑。

  逛了一個上午,四阿哥握住她的手,體貼的開口:「靜雅,咱們找間酒樓休息一會吧!」

  武靜雅點頭。

  四阿哥看到前面不遠處有間不錯的酒樓,就帶著武靜雅和後面的侍衛奴才一起走了過去。

  「龍源樓?」武靜雅有些古怪的看著酒樓的名字,這三個字怎麼那麼熟悉?

  「怎麼了?」四阿哥腳步一頓。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酒樓竟然取名龍源樓,好大的膽氣!」武靜雅笑著道。

  四阿哥蹙眉,的確,一間小小的酒樓竟然取名龍源樓,膽子還真肥,他身後的一個奴才見狀忙在四阿哥耳邊低語了幾句。

  四阿哥的臉色由陰轉晴,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戲謔。

  「這龍源樓還和咱們的兒子有點關係呢!」

  「啊?誰?」武靜雅呆了呆。

  「弘旭那個臭小子!」四阿哥哼了一聲,勾起唇角。

  武靜雅無語了。

  四阿哥眼中劃過一絲笑意,和武靜雅一起走進龍源樓。

  兩人一進去,小二立刻就眼前一亮,掛著諂媚的笑容就來到身前招呼道:「二位官請了,是喝茶還是用膳?雅間還是大廳?」

  四阿哥身後跟著的奴才忙上前代為回道:「來個靠窗的雅間,先給兩位主子上好茶和點心……」

  「好嘞,兩位官,請上樓!」小二笑眯眯的應了一聲就在前面帶路,很快四阿哥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個佈置精緻的雅間。

  小二手腳麻利的為兩人倒了茶,又上了點心後,便拿出菜單遞給兩人,四阿哥點了幾樣自己和武靜雅愛吃的菜,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杯茶,含笑的瞅著他點了她愛吃的菜。

  這是兩人的默契。

  相濡以沫二十年,兩人早已熟悉彼此的習慣。

  「就這些了,快點上!」四阿哥點完菜後,淡淡的瞥了眼小二。

  小二忙點頭哈腰的稱是,接過一個奴才遞過來的一把賞錢,笑眯了眼。

  四阿哥這才滿意的端起武靜雅給她倒的茶抿了一口。

  巧的是,這時,酒樓內傳來一陣嬌滴滴的,又柔又媚的歌聲:「月兒昏昏,水兒盈盈,心兒不定,燈兒半明,風兒不穩,夢兒不甯,三殘鼓,一個愁人,花兒憔悴,魂兒如醉,……」

  「噗……」

  剛入口的茶立刻噴了出來,四阿哥的臉色陰沉的滴出水來,怒斥道:「真是傷風敗俗!什麼時候酒樓也可以唱yin詞豔曲了?這是酒樓還是青樓?」

  「朝廷明令禁止不許女子賣唱,弘旭是怎麼做事的!敢這麼無視朝廷律法?」四阿哥大怒,離開這麼久,弘旭這臭小子膽子變肥了。

  武靜雅這時已經呆住了,原來不但有還珠格格,還有梅花烙啊。

  「爺,消消氣,先派人去打聽這是怎麼回事?」武靜雅一聽,暗道壞了,竟然扯到弘旭身上了,忙安撫道。

  「嗯!」四阿哥見武靜雅這個樣子,壓抑住自己的怒氣,點了點頭。

  還未等掌櫃過來,白吟霜已經唱到最後一句:「願化楊花,隨郎黏住……」婉轉而多情,隱隱還帶著一絲媚意。

  赤果果的勾引啊!

  「噗……」武靜雅這下也噴了,眼角瞄到四阿哥的怒氣已經飆到了最高點,禁不住縮了縮脖子,這白吟霜真是找死!

  看來梅花烙很快就要終結了。

  同時在心裡為弘旭默哀。

  不知是不是天意,還有人不怕死的在這個時候添了一把火。

  「多隆,你竟然調戲良家婦女,太可惡了!」樓下驟然響起一道高亢的男的咆哮聲。

  「一個唱豔曲的,還良家婦女,富察浩幀,你腦袋被驢踢了吧!」另一道男聲也拔尖了起來。

  「啊……不要……」一道尖銳的女聲。

  「哦,吟霜,你怎麼了?怎麼了?」

  「多隆,你太過分了……」

  緊接著傳來一陣嘈雜混亂的聲響。

  估計是梅花烙那經典的一幕上演了。

  武靜雅這回徹底無語了,瞟了一眼臉上青筋直跳的四阿哥,這下梅花落估計發展不起來了。

  四阿哥此刻已經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驀地站起身,將門踹開,帶著身後的一幫子侍衛站在了門口向外望去。

  武靜雅忙跟上去看戲。

  只見樓下一個穿著一身白衣,柔柔弱弱的女子正抱著琵琶楚楚可憐的躲在一個高仰下巴,咆哮的錦衣青年身後。

  至於那個身材微胖,看上去有些猥瑣的青年,估計就是那個什麼倒楣的多隆了,則被咆哮男揪住了衣領不停的搖晃著,咆哮著。

  「公子,不要,不要為了吟霜得罪這位公子,不值得,不值得……」那個小姑娘柔弱的扯著咆哮男的衣服,含著淚嬌滴滴的不停的喊著不要,不要怎麼的,怎麼的……

  至於那個不斷的喊著吟霜的老漢則被眾人忽略了。

  看著下面的兩個紅帶子為了一個唱豔曲的女人打架鬧事,四阿哥臉色是青黑青黑的,眼底的殺氣迅速外溢,周身寒氣也在不斷的下降。

  「來人,將那群鬧事的人都給爺拿下,送往刑部大牢……」

  「嗻」侍衛們應了一聲便迅速的沖下去,直接把那群人都拿下了。

  被侍衛押住的富察浩幀怒了,就抬頭瞪著四阿哥一行人,尖聲咆哮道:「大膽!誰敢動,我是碩王府世子!」

  他的心腹小太監也在一旁叫囂威脅,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四阿哥冷哼一聲,狠狠的一甩衣袖,帶著武靜雅快速的離開。

  至於身後的那群人,直接被無視了。

  宮裡的弘昐也聽說了這事,笑得很開心,能給皇阿瑪添點堵也不錯。

  四阿哥是個眼裡揉不下一粒沙子的人,一進宮就將弘昐訓斥了一頓,之後讓人去徹查弘曆府中的小燕子以及龍源樓那一群人的事。

  誤打誤撞查出了真假格格的事以及碩親王府福晉混淆血脈的事。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還沒做滿兩個月格格的小燕子被賜死,真格格紫薇也沒了格格的稱號,如她所願嫁給了府中格格魏氏遠房親戚的侄子福爾康。

  成了一個奴才的妻子。

  至於尋死覓活的永琪被四阿哥來了一個圈禁。

  碩親王被剝奪了爵位,賜死了混淆血脈的碩親王福晉,咆哮男被貶平民,白吟霜發配寺廟,常伴青燈古佛。

  於是,還珠格格和梅花烙才剛剛上演就落下了帷幕。

  接下來竟然還出現了新月格格,不過這個腦殘的新月一出現,弘昐立馬丟給了四阿哥,四阿哥讓她來了個暴病身亡。

  武靜雅不由得感歎,四阿哥真是腦殘終結者。

  沒了腦殘的騷擾之後,兩人去看了寶兒,見寶兒過的不錯,子女孝順,就放心的攜手離開,繼續遊歷去了。

  留下怨念無比的弘昐和弘時,以及跳腳的想跟著離開的弘旭。

作者: 冰雪楓靈    時間: 2015-12-4 22:49

武靜雅各方面不是特別出眾,但四四就是對她特別在意,一點點的在意不斷増加,到最後已經是離不開了
作者: lucy22    時間: 2015-12-5 20:59

" 四阿哥和武靜雅兩人的外貌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四阿哥依然三十歲的模樣,武靜雅看起來則像二十多的貌美女人。"
難道沒有人覺得怪異嗎
這麼久的時間竟然都沒有變
不過看到四四和靜雅兩人感情很好
還從海外回來真是令羨慕呢
靜雅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還之
這倒是很好
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
很想知道最後寶兒(弘畫)是嫁給了誰
弘昐和弘時以及弘旭有沒有跟四四他們匯合
作者: 豬∼    時間: 2015-12-8 21:19

這文挺好看的,不過弘晝不是不嫁嗎?怎嫁嚕~這樣算是彎了嗎?還有嫁人後要生子他不會彆扭嗎?咱真不解阿
作者: yamto86    時間: 2016-3-22 05:39

嗯最後男女主一起長生也挺幸福的
這樣的三個兒子真是32個讚
而且女主也沒什麼虐到
一開始就有金手指
而且兒子也孝順
不過唯一老鼠屎就是寶兒這樣的女兒了
不過這樣也有缺陷美嘛XD
感謝分享唷
作者: tryit042635    時間: 2016-3-23 12:01

結尾的很快 來不及反應
好想看老四的霹靂行動
作者: mffia    時間: 2017-3-22 11:35

挺好的~
最後面的寶兒...還是嫁了嗎??
還生了小孩唷~
作者: 鳳伶    時間: 2017-3-24 17:32

有趣的文∼∼弘昀的描述太少 還有很想知道寶兒到底嫁給哪位仁兄?
作者: 綰月    時間: 2017-3-25 22:56

如果沒有金手指,相信會更好看!!
作者: jeany1129    時間: 2017-3-29 09:04

女主果然金手指大開呀!
要不然後院太可怕!根本沒法活
作者: j7a9n1e020    時間: 2018-3-21 15:29

雖然其他重生者跟穿越者有很多破綻,可是女主他的破綻不是更多嗎?為什麼反而得到了四爺重視哪?真是自相矛盾啊∼
作者: e305ri75c    時間: 2018-4-3 22:52

明明有魔法卻用的不溫不火...
有些情節跳得太快... 雖然知道是要推進劇情...
明明有煉金 只搞出一個燈...
還能不能做多一點 魔晶砲啥的 直接打的那些女人不要不要的阿....
作者: 黑夜希    時間: 2018-6-4 09:32

笑笑,
最後那句腦殘終結者,
看得很開心
作者: sexy伶    時間: 2019-4-14 14:39

寶兒說真的是一點也不像是大人魂重生,感覺很幼稚又愚蠢,最後嫁人了也是很奇怪,感覺只是作者敷衍的安個還可以的結尾,難不成還能突然彎了或者又被魂穿???
作者: psychopath    時間: 2019-5-25 17:55

金手指很大,否則女主應該早就死了,那些重生者穿越者都太有野心了
作者: 螃蟹    時間: 2019-8-15 01:48

魔導師不是很強悍的嗎?
怎麼女主這麼廢 ?
結局也很倉促 虎頭蛇尾  …
作者: 黑夜希    時間: 2020-11-29 21:27

女主戀愛腦吧
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然後一直要人猜她在想甚麼
真傻
然後雍正被崩壞了
說甚麼都相信不能為愛放下朝政
作者: tryit042635    時間: 2020-12-2 02:33

四阿哥真的是動作快又有效率
可惜沒有特別看到女主的感情流動




歡迎光臨 ☆夜玥論壇ק (http://ds-hk.net/) Powered by Discuz! 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