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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HP)住進你心裡》作者:雨瀲灩【完結+番外】 [打印本頁]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0:51     標題: 《(HP)住進你心裡》作者:雨瀲灩【完結+番外】

文案:

在饑寒交迫時天降一顆蛋,你會怎麼做?
吃掉!沒錯,西弗勒斯就是這麼做的。
可是,誰來告訴他,他手上這個巴掌大的女娃娃是誰?
作者說:她是你未來的妻子

於是,這只從蛋裡孵出來的巴掌女主就開始了侵入教授生活及心靈的歷程。
爬~床?那是必須的;
趕走未來情敵百合?那是必須的;
給欺負她家少年的人找麻煩?那是必須的;
讓教授幸福?那是一定要的!

女主開篇沒有記憶,有點弱小,但後面的能力會慢慢顯露出來,記憶也會隨著逐漸強大恢復
主溫馨,不虐心……
請親們多多支持∼

內容標籤:HP 青梅竹馬 英美劇 情有獨鍾
搜索關鍵字:主角:多羅西婭,西弗勒斯 ┃ 配角:HP眾 ┃ 其它:蛋生,爬床,養成,溫馨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0:54

☆、從天而降的蛋

  故事是從1967年的冬天開始的。

  快要到耶誕節了,英國倫敦的冬天格外的冷。大雪下了一夜,路上的行人寥寥可數,地面屋頂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花。就連往日髒亂灰暗的蜘蛛尾巷也有了幾分晶瑩雪白。

  可是,總有那麼一些不和諧的事物破壞著這份純淨的美好。

  「怪物……你這個災星,滾出去……滾出我的房子……」男人嘶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酒氣響徹這一方天空。

  伴隨著「碰」的一聲,破舊的木門關上,餘下的,只有蜘蛛尾巷19號屋子裡的罵咧哭泣和屋外那個與雪景格格不入的男孩--西弗勒斯·斯內普。

  西弗勒斯此時完全沒有一個七歲小孩遭受如此待遇後的哭鬧等正常反應,他淡漠的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揉揉被撞疼的手肘,將自己身上的成人外套微微攏緊,以便擋住一點點的寒風。隨後轉身朝小河邊走去。

  瘦弱的背部努力崩直卻因寒冷而微微彎曲,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走的極為艱難,在這一方雪白的天地中,黑色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兀。

  掃開一片雪,西弗勒斯將自己沉重的身體依靠在粗大的樹幹上。雪地下的泥土和樹幹似乎有種別樣的溫暖,他忍不住將身體蜷成一團,以便自己能夠更好的抵禦嚴寒。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西弗勒斯哈出一口熱氣,坐起來,搓了搓手。

  仿佛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西弗勒斯向河對岸看去。那邊是與這邊完全不同的世界,沒有酗酒賭博,充滿了優雅,充滿了喜悅。就像現在,他似乎可以看見河對岸那棟漂亮的別墅裡閃亮的溫暖的火光,有準備好的熱氣騰騰的事物,一家人依偎在一起,有孩童的歡聲笑語……

  而自己家裡呢?西弗勒斯回到現實。

  他又一次被喝醉酒的托比亞趕出了家門,理由很簡單,他是個怪物是個災星。這種情況從自己記事起就經常發生,他已經習慣了。反正等托比亞睡著了,愛琳還是會幫他把門打開。他真的習慣了,也不在乎,就只是覺得有些冷,有些餓而已。愛琳從來只顧照顧托比亞,而不會給他準備食物。

  看著不遠處閃動的紅色光芒,他覺得自己真的需要一團火來取暖。是的,一團火。

  這麼想著,他發現自己面前的雪地上平地出現一團燃燒的火堆,不知哪裡來的枯樹枝支撐著這團火的燃燒。

  「好暖和……」西弗勒斯離火堆坐的近了點,他對於自己有這種能力並不奇怪,他母親也有,這是巫師的特殊能力,像他父親那樣愚蠢的麻瓜才會認為他是怪物!「如果再有點食物就更好了。」他這樣說著,儘管知道這不可能,但他還是想試試。哪怕只是一個蛋也好。

  「啪」一個物體從天而降重重落到他懷裡。

  「這是--」一個不知名鳥蛋?

  西弗勒斯複雜的看看手中白色帶點灰斑的巴掌大的鳥蛋,為什麼他還要在心裡默默加一句蛋呢?他應該要點更溫暖,更能充饑的食物才對。

  算了,聰明的孩子不會在此時浪費時間去後悔難過,而是想辦法把這只蛋加熱送進自己的肚子。西弗勒斯無疑是聰明的。可是他想不到該用什麼方法使自己手裡的蛋變熱。這該死的冬天,難道讓他把蛋敲碎吃其中的東西?怎麼可能?

  稍微猶豫一會,西弗勒斯把手中的蛋呈抛物線一樣扔到--火堆邊緣,在不知道扔到火堆裡會發生什麼效果前他選擇將蛋扔到邊緣,以便自己隨時挽救他僅有的食物。

  火光印襯在白色的蛋殼上,顯得格外聖潔誘人。這讓他不禁想到了河對岸的那邊,有個火紅頭髮的女孩,一個跟他一樣的有著特殊能力的女巫。她此刻應該和家人一起圍在壁爐邊享受這溫暖的火光吧。

  「真是--像個傻子一樣!」他低聲嘲笑自己,他從來沒和那個女孩說過話,可是他知道,她叫莉莉。百合花一樣的名字……儘管百合這種花並不受他的喜愛。可是他依舊忍不住對她心生親近,畢竟那是唯一一個和自己走著同樣能力,屬於魔法界的女生。儘管,她並不知道。

  大概過了幾分鐘,他注意到蛋殼上佈滿了紅光,細細碎碎,仿佛蛋殼就要裂開一樣,隱隱還有熱氣蒸騰。

  難道是熟了?原諒西弗勒斯的沒常識吧,畢竟也不是誰都知道蛋扔到火裡烤是什麼效果。

  他用一根枯樹枝將貌似熟了的蛋從火堆旁扒到一邊的雪地裡,沒有火光的印襯,蛋殼上細碎的紅芒愈發耀眼,顯得格外溫暖。

  鬼使神差的,西弗勒斯將那個不知道發生什麼的蛋握在手中。

  柔軟,光滑,帶著淡淡的溫暖……這就是西弗勒斯拿到那個蛋後的感覺。

  幾乎就在他仔細看它的那一瞬,細碎的裂痕漸漸擴大,紅芒大盛,照的他睜不開眼。

  他眯著眼睛,待到紅光減弱,再次看向自己手心時,驚訝的……臉紅了……

  白色的,軟軟的,輕飄飄的,沒有剛才「鳥蛋」的重量,多了黑色的「毛髮」--他的手心竟然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孩!

  西弗勒斯不自在的偏過頭,但剛才那一幕在腦海中卻怎麼也揮之不去。那種瑩白如雪一般,黑色的長髮擋住了大部分.身子,她蜷縮在他的手心裡,細嫩的觸感帶著微微的暖意。讓他的手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等等!這是個女孩,而且沒穿衣服!而且整個身體赤.裸的躺在他的手心!

  西弗勒斯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頓時耳根燒紅,不自然之色更濃。你要相信一個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男孩的早熟。就算他才只有七歲,就算他手心裡的女孩看起來也只有幾歲,就算

  那個熟睡的女孩還沒有他的巴掌大……

  可是,她終究是個女孩,而他終究是個男孩……

  於是,西弗勒斯糾結了。他是該直接把手心的女孩扔出去捍衛自己的清白呢,還是繼續保持這樣等她醒來?

  如果扔出去,西弗勒斯餘光瞥瞥手心裡黑白相間的一團,她只有那麼點小,自己稍稍用力捏下手心她就會被捏碎。

  扔出去?西弗勒斯七年來頭一次有些不忍。憑藉剛才的情況看來,這個女孩無疑就是那個蛋裡出來的,也是--在自己手心裡出生的,那細膩的肌膚和安眠舒適的樣子,真的讓他不忍心。

  況且,她的樣子在人類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或許她來自那個自己一直渴望的可以改變他命運的世界?

  如果保持……且不說什麼男孩女孩的性別之分,要是她醒了,自己該怎麼辦?她發現自己的情況又會有什麼想法?這種奇怪的小人,從蛋裡出來,他甚至不知道她的物種。會有什麼危害也說不定……還有自己,一個連保暖裹腹都成問題的孩子,又有什麼能力養這樣一個未知的可愛女孩?

  仿佛是理智與情感的碰撞,西弗勒斯考慮到自身的情況,抿抿嘴角,最終選擇了理智。

  他小心的將手心中的女孩放到離火堆不遠的土地上,保證她可以得到溫暖又不至於被火燒到。起身,想要離開。

  跑了幾步,又突然轉回,咬咬牙,將自己本就破舊的裡衣撕下一小塊,小心翼翼的裹在那小巧的女孩身上。她睡得真熟,就連他這麼大的動作都沒有醒來。或許他可以把這理解為信任?

  想到她出生在自己手心裡被自己看到的樣子,西弗勒斯冰冷的目光暖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復。不帶任何感情的看看那小小的一團,他輕聲說,「祝你好運。」

  隨後,快速跑開。

  托比亞應該已經睡了,愛琳一定為他打開了門,回去,他還是那個人人厭惡,沒有一絲溫暖的西弗勒斯斯內普,至於今天的經歷?他應該可以理解為是一場夢,夢醒了,女孩就不在了……


☆、美麗的誤會

  有些緣分,註定了就難以逃脫,有些事情,遇到了也不會忘記。

  回到家的西弗勒斯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淡然,他近乎狼狽的沖進自己房間,將整個身體埋到那不太柔軟的黑色被子裡。閉上眼,肚子因為饑餓發出「咕咕」的叫聲,他卻仿若未聞。

  他按照自己習慣的方法,努力讓自己睡著,他想睡著了就不會感到饑餓,也不會為那些人那些事煩惱憤恨了。

  可是,這一次,卻沒有以往的順利。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小小的被黑髮覆蓋的白色身軀。她靜靜的躺在他手心裡,沒有防備,沒有厭惡,那細膩的觸感和淡淡的溫暖,即使現在,他也不能忘記。

  「小斯內普先生,你什麼時候有這樣愚蠢的同情心了?」西弗勒斯習慣性的嘲弄自己,試圖那個不該有的想法和人。「那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危險物種,她甚至害你沒有了食物要餓肚子……她,她才剛剛出生,你能用什麼養她?你就連自己的生活都成問題,何必去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或事?」

  無關緊要……又為什麼總是浮現在眼前?仿佛冥冥之中的牽絆,看到了,就放不下了……

  「該死!」他低咒一聲,翻身而起,隨意披了件外套,朝門外沖去。

  愛琳不在,托比亞也不在,他毫無壓力的沖出了家門,目標卻是小河邊,古樹下。

  「我只是去看看而已……或許再回去,她就只是一個夢了?」他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腳步卻是一刻不停。

  寒風打在他臉上,仿佛也失去了原有的刺骨寒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回去看看,但他不想讓自己後悔。哪怕,只為了那份他從未接觸過的安靜祥和。

  這一邊,沒有了男孩手心的溫度,在寒風的凜冽下,就算靠著火堆也是無濟於事的。女孩,終於醒了過來。

  眼前是望不到邊際的雪色茫茫,然後她驚恐的發現,自己裹著一塊黑色的布,身邊竟然是一座巨大的火焰山。

  即使是西遊記裡的火焰山也不過如此了吧!她這麼想,然後又迅速奇怪。西遊記是什麼?為什麼她會突然想到這個呢?

  熊熊的火焰讓她半邊身子十分燥熱,幾乎被烤焦,可另外半邊卻是刺骨的寒冷。

  她忍不住把那塊有很多洞,很透風的黑色毯子裹的更緊一些,坐起來,往後退了些,正對「火山」,思緒萬千。

  這絕對不是她原來的世界,她很肯定。可她原來的世界又是什麼樣子?她知道自己處在雪地裡,也知道自己旁邊的是火,但她卻不知道自己是誰,又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她的過去是什麼樣的,她都不知道。就算她腦子裡會冒出一些特定的名詞,可是她依舊一無所知。

  她思索著這些讓她頭疼的問題,愣愣的盯著面前的火山。

  不知是不是幻覺,她覺得火山似乎在動,離她越來越遠……這怎麼可能!她讓自己不要想這些,可是身體上的寒冷使她不得不往火山邊靠攏了些。

  她會被烤焦?很快,她就知道不會。因為,火山真的在移動,具體來說,是它的火焰正在不斷往中間縮小。不過幾分鐘,她就親眼看著那巨大可以把她淹沒的火山不斷縮小,直至徹底熄滅。

  火山,也會熄滅?她很不合時宜的想。

  當最後一絲溫暖破滅,透骨的冰寒再次喚回她縹緲的思緒。

  越來越冷了,會死嗎?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到以前的世界,擁有過去?她心裡有恐懼,還有莫名的期待。可萬一不行呢?

  她的身體已經被凍僵了,動一動都是說不出的痛,幾次她覺得自己或許會被這樣凍死的時候,體內又有一股細微的溫暖流過全身,讓她繼續忍受這冰寒。

  與其活著受罪,還不如直接凍死算了!她這麼想著,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純白變成了黑色。是幻覺?她往四周看看,還是一樣的雪白,只有自己前面是望不到頂的黑色——擎天柱?

  可是,這根柱子貌似不太勻稱的樣子。

  她看到「柱子」往後退了兩步,還來不及好奇為什麼柱子會動,她就驚訝的發現,眼前哪裡是什麼柱子,分明是一個巨人!

  他穿著黑色的古怪的衣服,非常高,她估計自己只有他的手掌大,而且她看不到他的面容。只有一雙黑色的眼睛極為好看,像黑曜石一樣。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她怎麼一點也沒感覺?

  她想到自己之前「不如死了算了」的想法,難道這個有著好看的黑眸的巨人是死神,要帶她離開這個世界嗎?

  那也不錯,跟他走,總比在這兒繼續痛苦要強。

  這麼想著,她努力站起來,黑色的粗糙「毯子」隨著她站起的動作滑落在地,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把它撿起來裹體了。就這樣吧,她想,反正她也要死了,對死神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要帶我走嗎?」

  她伸出雙臂,做了一個求抱的動作,其實是想告訴他,她已經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此時,她未著寸縷,稚嫩的小身體在雪地中瑟瑟發抖,卻依然伸出手臂,固執的等待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見到的人帶她離開,充滿了信任和渴求。

  他蹲下來了,她似乎能看到他黑眸中的複雜,她聽到他說了一段她不太懂的話。她只能聽懂大致的意思。

  「你想跟我走?」

  他不就是來帶她走的?她不解,但仍然點點頭。

  她看到他伸出了手,幾乎跟她一樣大的手掌平放在她的面前。是要她上去?她一步跨上,腳心處傳來陣陣暖意,這對凍僵的她而言簡直是恩賜,她坐下來,使自己更加貼近那份溫暖。

  「死神」都是這麼溫暖的嗎?她感覺到身下的大手猛的顫動了一下,變得有些僵硬。貌似,熱度更高了一些。對比於她細嫩的肌膚,他的手心就顯得粗糙多了。

  一塊黑色毯子從天而降,直接蓋在她頭上,不疼,但也不舒服。她惱火的從毯子裡探出頭,怒瞪那個拿毯子砸自己的傢伙。卻發現「死神」消瘦的臉上居然湧起了兩團淡淡的紅暈,他的皮膚很蒼白,那兩團紅色就顯得格外突出。她的記憶告訴她,這個叫害羞。

  害羞?她莫名的想笑,當然,她也的確這麼做了。

  銀鈴般的笑聲清晰的回蕩在空蕩蕩的雪地,仿佛可以驅散一切寒冷。

  她看到「死神」臉上的紅暈已經擴散到了耳根,他的黑眸中滿是羞惱。

  她看到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將她輕輕握住,起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他握的不太緊,分寸把握的極好,既不會讓她掉下去,也不會感到難受。淡淡的溫暖通過粗糙的布料傳到她的肌膚上,顛簸的感覺也阻礙不了她的神遊。

  這個死神,真的很溫暖啊……


☆、他,不配

  西弗勒斯這麼多年來頭一次感到這樣窘迫。他本來只想回來看一眼,看到雪地裡凍得瑟瑟發抖的小小黑色後又忍不住靠近,最後演變成伸出手帶她走。

  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多餘的同情心,可是只要一想到女孩光著身子對他張開雙臂,那種信賴依戀——大概是他自以為,他就無法拒絕。

  奔跑在雪地裡,他的臉仍舊通紅熱的發燒,也不知是因為寒風太大還是別的原因。儘管手心裡那涼涼的滑嫩的觸感已經變成了自己衣服的粗糙,但他腦海裡還是無法忘記剛剛那種軟到心坎裡的感覺,當然也少不了窘迫和莫名的羞澀。他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她還很小才剛剛出生,她是個魔法生物,不是跟他一樣的人……

  沒錯,就是這樣。想到方才自己因為那個□的女孩而臉紅不敢直視,西弗勒斯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在心裡狠狠嘲諷了一番自己。

  儘管他心裡活動豐富,奔跑的速度卻一點不慢,甚至他還能細心的注意手裡的女孩,想辦法控制力度使她不會手上又不會受到太大顛簸。從這方面來看,西弗勒斯並不像他表現出的那樣冷漠。

  跑過幾條小巷,西弗勒斯氣喘吁吁的回到了自己破舊的家門前。門沒有鎖,還是他出去時的樣子。他微微松了口氣,看來愛琳還沒發現他的離開,同時,又感到些許失落,他的母親心裡只有那個男人,哪裡會注意他是否在家?

  不屑的嗤笑一聲,他閃身溜進屋子,關好門,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一進入溫暖的場所西弗勒斯就忍不住伸出握著女孩的手,查看她的情況。

  她身上依舊裹著那塊黑布,只有一個頭露在外面,黑色長髮稍顯淩亂,在他掌心披散,有點癢癢的。西弗勒斯將她捧得高些,剛才光顧著害羞了還沒看看她的樣子。現在看來,他才驚訝的發現,這個女孩竟然有著跟他一樣純粹的黑眸。

  兩個黑色的小點閃著晶亮的光,清澈非常,嵌在那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上格外可愛。果然,醒著比睡著的樣子有意思多了。看到手心裡女孩燦爛的笑和微微疑惑的表情,西弗勒斯一直崩著的面部曲線難得軟了不少。

  他玩心大起的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女孩嬰兒肥的小臉,感覺軟軟的,就是面積小了點,不過癮。

  她不清楚這個「死神」為什麼會帶自己來這個破舊的屋子,但她知道面前這個人不會傷害她。儘管,他正在蹂躪她可愛的小臉蛋。好吧,她想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裡能跟眼前的巨人鬥?受著吧。這麼想了,她也不苦著臉,反而沖著西弗勒斯綻開一個大大的微笑。甚至還伸出手臂抱住了他做亂的食指。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她只有眼前的人可以依靠。

  「又笑了……」西弗勒斯勾起嘴角,不自覺的對她多了幾分喜愛。他可以感受到她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善意。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好像冬天也不那麼冷了。

  美好的時光往往不會太久,當西弗勒斯難得像一個七歲孩子一樣逗弄這個巴掌大的女娃娃時,他顯然對他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此時他站在門口,而不是自己的房間。

  「西弗勒斯,你剛剛出去過?」愛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西弗勒斯身子一顫,迅速握住女孩,將手放下,故作平淡。

  「嗯,門沒關好,我下來關上。」這個藉口真是爛的可以。不過,對於一直在房間照顧托比亞的愛琳而言,她是無法辨別真偽的。這一點,西弗勒斯很自信。

  「是這樣啊。」

  愛琳走到西弗勒斯身邊,長期不見光的生活和托比亞的打罵她面黃肌瘦,憔悴不堪,整個人都透著深深地絕望,小心翼翼的語氣更讓西弗勒斯失望。他的母親,一個走著特殊能力的巫師,竟然被一個不堪的男人折磨成這樣。

  她看著西弗勒斯欲言又止,這副樣子是他最討厭的。「你有什麼話說就是。」

  兒子的冷漠愛琳已經習慣了,儘管心疼自責,但她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西弗勒斯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她的罪孽。愛琳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了口。

  「西弗勒斯,你知道,托比亞不喜歡魔法,我感受到你身上有淡淡的魔法波動,你……」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好一個愛護丈夫的賢慧妻子!

  「你以為,他有那個能力察覺出我身上的魔力波動?不過是一個低賤的——」

  「你住口!」愛琳揚起手,在碰到西弗勒斯臉的瞬間又迅速收回,「他是你父親!」

  「他,不配……」

  失望麼?或許吧。西弗勒斯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卻忘記了自己手中還有一個——活物?

  可憐的小女孩,本就被他握在手中難受的緊,聽他們對話聽不太懂也就算了,現在西弗勒斯一生氣,失了分寸,頓時感到全身一陣被擠壓的痛楚,失聲呼痛。

  「啊——痛——」

  她的聲音尖細短促,儘管在兩個人耳中清晰可聞,但受體型影響,她發出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就像蚊子在耳邊嗡了一下。

  西弗勒斯一聽就立馬放鬆了緊握的拳頭,手臂微微顫抖,他努力維持表面的鎮定,期望愛琳並沒有聽清楚。心中也暗暗懊惱自己方才的衝動。

  明明說好了,不在乎,不往心裡去的,為什麼還是……

  「什麼聲音?」愛琳還是聽到了,她看看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西弗勒斯身上。

  作為一個曾經的斯萊特林,就算她為了丈夫掩飾魔法在普通人的世界操勞,但初步的判斷力和靈敏度是遠遠勝過常人的。

  「西弗勒斯,你的手為什麼背在後面?給我看看。」愛琳的語聲有些冰冷,「我想,你不會把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帶回了家,對嗎?」

  「怎,怎麼會呢……」西弗勒斯不著痕跡的退後一步。莫名的,他不想把手裡的魔法生物交給愛琳。他很清楚,為了不讓托比亞不高興,愛琳一定不會留她。

  想想手中女孩毫無保留的信任依賴,西弗勒斯眸中閃過一絲堅定。即使,她是自己的母親;即使,那樣會與這個給予了自己一半巫師血統的女人產生矛盾。

  不過,隔閡早已產生,再加深也沒什麼了。反正,他相信這個失去丈夫愛的母親,絕對不會讓他們唯一的「愛的結晶」餓死在外面的。

  「我?一個蜘蛛尾巷人人討厭沒有朋友的小怪物,能在這無人的雪地裡找到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有了堅定信念的時候西弗勒斯看起來就比剛才正常多了,幾句話既表明了自己長時間的怨氣,又不著痕跡的告訴愛琳,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在麻瓜界得到什麼屬於巫師界的東西。

  不得不說,西弗勒斯充滿嘲諷語氣的話語還是很有用的,愛琳對這個因為她備受苦難的兒子一直心存愧疚,如今聽了他一番怨憤的話語,剛剛強硬一點的態度頓時再次軟化。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隨著愛琳低聲抱歉的動作,西弗勒斯眉角微挑,面上多了幾分鐘輕鬆之色。只是,他也知道,愛琳不會憑他幾句話就放棄的。在她心裡最重的還是丈夫。

  果然,愛琳話風一轉, 「可是,西弗勒斯,你知道托比亞……」

  「你一定要看?」他出乎意料沒有拒絕。

  「嗯……」西弗勒斯太過鎮定坦然的樣子讓愛琳有些遲疑,但想想看了也沒什麼,便點了點頭。

  終究還是不相信他…西弗勒斯失落只餘又慶倖,還是緩緩伸出了手,攤開,之餘一抹黑色......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0:55

☆、虧大了

  西弗勒斯的手並不像一般孩子那樣柔軟白嫩,相反他的指骨修長枯瘦,掌心有著厚厚的繭,無一不在控告他小小年紀所受的罪之大。

  除了一塊黑色破布,什麼也沒有。

  愛琳見此,眼眶一紅,迅速從一個妻子轉化為一個母親。她這個時候才看到西弗勒斯的衣服是怎樣的破舊不堪,怪異而單薄。「怎麼這麼不小心,把衣服脫了我給你補補。」

  她伸出手,想要脫下西弗勒斯的外套,顯然,愛琳知道這塊黑布來自於哪裡。

  她現在的樣子可真像個慈愛的好母親,西弗勒斯微微晃神,可惜……他放下手,再次背在後面,又很快退後兩步,避開了愛琳的手。「不用,我自己可以。」

  自己可以……

  愛琳觸電般的收回手,唯唯諾諾,低下頭。「是啊,你長大了……不管怎麼說,托比亞也是你父親,我不希望你……」

  聽到愛琳的話,放在往常西弗勒斯絕對又會感到難受不滿,只是,他現在卻無暇顧忌那麼多了。為什麼呢?

  這還得從某個巴掌大的女孩說起。

  卻說她方才被氣急的西弗勒斯捏的全身酸痛,但疼痛之餘也從失憶和這特殊的環境中獲得清醒的思維——不再胡思亂想了。

  這麼一來,她很快判斷出那個同樣巨大的女人想讓那個叫西弗勒斯的「死神」把她交出來,如果她被女人看到了,估計又會回到冰天雪地裡。那怎麼行?

  這麼一想,她便順著西弗勒斯的手臂向上攀爬。儘管冬天的衣服很多很厚,但由於他的衣服大都屬於成人品,因此她很容易就鑽過重重衣物,貼著男孩的皮膚,將自己完美的隱藏。

  這麼大的動作,西弗勒斯當然不會沒有感覺,於是他將計就計把手攤開讓愛琳看清楚,即使為了洗清嫌疑,也是私心裡想對愛琳發發怨氣。

  可是,在愛琳點出他手中的黑布時,西弗勒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一點。

  就如上面說的,她是沿著手臂貼著皮膚爬的,現在布在他手裡,那麼也就意味著——她是光著身子整個貼著他的手臂。

  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的臉又有發燒的預兆。

  剛剛還想說她聰明,現在就只想快點回房間把某個有著小女孩身體的魔法生物從自己的手臂上弄下來。就算她是魔法生物,就算他們都只是小孩,可是她也不能光著身子整個人攀在他手臂上啊!難怪他還說那冰涼涼滑膩膩的觸感是什麼,原來是……

  「西弗勒斯,你的臉……」愛琳說完,看著西弗勒斯滿面疑惑,「你不舒服?」

  西弗勒斯再次後退幾步,告訴自己要鎮定,鎮定。

  「那個,屋子裡有點熱……」

  他眼珠一轉,深刻認為還是自己關起門來比較安全,便道:「愛琳,那個……托比亞喝了那麼多酒,醒來肯定餓了,你不用先去做點準備?」

  愛琳一聽,喜上眉梢。「是的,他剛剛什麼也沒吃等會醒來肯定餓了,我這就去做飯……西弗勒斯,你想吃什麼?」她還算記得自己有個兒子。

  「隨便。」見愛琳上鉤,西弗勒斯又恢復了冷淡。就算主意是他提出來轉移愛琳注意力的,但真正看到愛琳此刻的時候樣子,他還是彆扭的不高興了。

  「你確定你知道家裡的食材放在哪裡?」

  彆扭勁兒一上來,他說話有不怎麼客氣了。

  愛琳腳步一頓,尷尬的回頭我看西弗勒斯,她一心放在托比亞身上,對於廚房裡的事卻是很久沒動過了。不過也是,想她一個貴族小姐,從小都是家養小精靈準備好一切,哪裡?需要自己動手?

  看到愛琳這個樣子,西弗勒斯一時只覺得疲憊不堪,為了托比亞,愛琳願意做一切事,可是對他……

  左臂處傳來輕微的癢意,仿佛有什麼在安慰性的蹭著他的手臂。他似乎可以想像那個巴掌大的女孩用小小的身體緊緊抱著他的母親胳膊,卻因為太小怎麼也抱不牢……

  不管她是不是清楚他此刻的情感,但現在唯一給他安慰的卻只有這個出生不久的小生物了。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點。

  「在左邊的櫃子裡。」

  說完這句話,西弗勒斯再不想看愛琳一眼,一手扶袖,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裡。

  空留愛琳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黯然傷神。她想,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關注過這個兒子了?為什麼,突然覺得他已經離自己很遠很遠了……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這樣忽視自己的兒子,真的值得嗎?

  她已經回不了頭了,愛琳歎息一聲,向廚房走去。

  這邊,西弗勒斯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毫無疑問就是把自己手臂上那個光著身子的女娃娃弄下來。

  儘管她的全身早就被他看光了,摸光了,可是,他還是不能對這種事情保持淡然無視的態度。

  他將手臂放平,冬天厚厚的衣服堆在一起,很難看出凸起的那一塊。當然,看不出來,不代表他感覺不到,畢竟,他們是皮膚相親的。

  感受著那一小塊溫暖的滑膩,西弗勒斯卻猶豫了。他該怎麼把她弄出來?

  直接用手拉?如果是個死物當然沒關係,可是,想想他方才情緒失控後換來的一聲慘叫吧,她可是活生生的會疼的小傢伙。

  或者用叫的?可是他該怎麼叫她,他甚至連她是什麼物種都不知道。

  西弗勒斯想了一會,試探性的沖著自己的袖子叫到,「出來!」

  皮膚微癢,他明顯感覺到小傢伙動了一下。

  可也就只是動了一下而已。

  「出來!」他又叫了一次。

  這次比上次的動作更小,幾乎沒有動,西弗勒斯都想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

  事不過三,在叫了兩次無果後,西弗勒斯果斷的放棄了這個策略。然後,他做了一個非常非常愚蠢的決定——他決定把衣服脫了。

  這個方法放在中國有個不錯的名字,你可以叫它「曲線救國」,也可以叫它「山不就我我就山」。可是放在這裡,至少長大後的西弗勒斯想來,這無疑是愚蠢的。

  叫她叫不出來,用手拉又怕把她傷到了,剩下的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西弗勒斯這麼想著,脫下了他黑色的破舊外套,過程中很注意沒有碰到左臂。

  一件,兩件,在他脫的只剩一件單薄而寬大的襯衫時,男孩骨瘦的身材就完全顯露出來。長期營養不良和饑餓是他渾身上下找不出一點多出來的肉,脖頸處的鎖骨尤為蒼白明顯。

  有點冷了,還要繼續脫嗎?當然——不。

  感謝西弗勒斯寬容顯大的成人襯衫以及他枯瘦的胳膊,單薄的一層下那一小團凸起就格外明顯了。

  他無語的看著發抖的某個小傢伙,卻也知道她情有可原。畢竟自己脫的只剩這麼點都感覺到冷了,更何況這個,剛出生又光零零的小東西?

  卷起袖子,白白的一團正緊緊扒在他的胳膊上。黑色長髮擋住了主要的部位,這使西弗勒斯松了口氣。還好,擋住了。

  他撚起那塊黑布,蓋到她身上,在小傢伙發現不對勁之前用兩根手指將她拎起扔到床上。

  「啊——」

  又一聲淒厲的慘叫,看著床上蜷成蝦米狀捂著肚子翻滾的時候一團,西弗勒斯輕咳兩聲,有點尷尬。貌似,他剛剛撚的是小傢伙的腰部,下手還有點重。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麼孽,連著兩次受到這種非人的待遇。果然,死神就是死神,剛剛那個溫暖什麼的,都是幻覺啊,疼痛才是真的。

  想到這裡,她愣了。不對啊,看剛剛的情形,那個黑衣的巨人根本就不是死神。還有那個更高大的女人,似乎是他的母親。那麼,其實她還沒死?來到的,是巨人國?

  等等,如果他不是死神,那她剛才光著身子的樣子豈不是全被他看到了?

  晴天霹靂,她的小臉驟然爆紅,也不怕疼了,裹著「毯子」坐起身來,黑色的瞳仁看了不遠處的巨人一眼。這次她坐在較高的床上,終於看清了「死神」原貌。

  蒼天啊,這哪裡是什麼黑衣死神,分明就是一個比例相對她很大的男孩嘛!

  有那麼一瞬間,她腦海裡只剩下三個字——虧大了!


☆、上帝的禮物

  「你沒事吧?」西弗勒斯看著她一下子翻滾,一下子坐起發愣,一下子又抬眼幽幽的看他。覺得好玩之餘,也莫名其妙。難道是他剛剛下手太重了?

  這句話她聽得懂。被男孩的一句話驚醒的她,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為什麼她會覺得虧大了呢?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相信自己以後會懂得。

  即使不明白為何,她還是順從心裡的想法還是把自己裹的緊緊的,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端正盤膝而坐,認真的搖搖頭。

  見她搖頭,西弗勒斯心中升起一種猜測,或許,她能夠聽懂自己的話。他認真的看著床上那裹成黑色的一團,問到,「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她想了一會,點點頭,又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他試探的繼續猜測,「嗯,你能懂大致的意思,但不能聽懂全部?」

  這次對的,她激動的點頭。覺得面前這個男孩可真聰明。

  「有趣的小傢伙……」西弗勒斯低聲喃喃,想到方才自己叫她卻不出來的事,再次詢問,「你的名字是什麼?」

  名字?她迷糊的看著西弗勒斯的黑眸,眨眨眼睛,清澈的眼底明確寫著三個字——不知道。

  「沒有名字麼?」西弗勒斯心中莫名竊喜,看著她的目光柔和非常。她在他手中出生,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他,她沒有名字,純潔的像一張白紙。那他可不可以認為,至少現在,她完全屬於他呢?

  西弗勒斯蹲下來,使她不用仰望自己。他的眼中倒映著她的影子,同樣的黑髮黑眸,同樣的稚嫩,一個清冷早熟,一個純真無知。四目相對,竟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他伸出手,輕觸她的小腦袋,換來她無辜的撇嘴。

  「多羅西婭,」他平淡的聲音隱藏著從未有過的喜悅和激動,「你的名字就叫多羅西婭。」

  她在耶誕節從天而降到他身上,按照那些麻瓜的說法,她是上帝送給他的禮物,多羅西婭,寓意正是上帝的禮物。

  多羅西婭,她的名字麼?那他呢?她歪著腦袋,回憶剛剛那個女人叫他的名字是什麼。好像叫——

  「西,弗,勒,斯——你的,名字?」

  她的聲音清脆細小,說的極慢,幾乎是一字一句,而且含糊不清發音還不太標準。可是,西弗勒斯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他的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愉悅的情感毫不遮掩。

  這一刻,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滿足。在這個世界上,他一度以為只有愛琳會叫他的名字,像托比亞和蜘蛛尾巷其他的孩子只會叫他「怪物」。

  西弗勒斯真心覺得,小傢伙的聲音非常悅耳。

  「多羅西婭,你剛剛叫的什麼,能再說一次麼?」西弗勒斯高興之下又向多羅西婭伸出魔手,將她放在自己手心裡,他的動作很輕很柔,沒有讓她感受到一點疼痛。

  什麼?多羅西婭看著他喜悅的樣子,不明所以,他說的太快了,她聽不清楚。

  見多羅西婭不說話只看著他,西弗勒斯有些失落,想了想,他斂住笑意,用緩慢的,清晰的語調再說一遍。「你,能夠再叫一次麼?」

  他的眼中有著深深地渴望,不僅只是對一個稱呼,還有很多別的,更重要的東西。

  多羅西婭點點頭,她並不懂他的真正心意,但她願意按照他說的做。她把黑布固定好,伸出一隻手臂指著他,朗聲叫到,「西弗,勒斯——」

  然後又反手指自己,「多羅——西婭?」

  這一次比起上次語序較為連環,也沒有那麼含糊不清,進步很大。

  「不錯。」西弗勒斯贊許的點點頭。他想自己以後或許是可以多抽一些時間教她說話。

  感受到男孩的贊許,多羅西婭開心的笑眯了眼。清脆的聲音不斷在房間響起,「西弗,勒斯——」

  「嗯。」他含笑回答。

  「西弗勒斯——」她更興奮了,喊他的名字變得格外流暢清晰。

  「嗯。」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她趴在他手心裡抬眼看著他,像只搖尾巴求愛撫求誇獎的小狗。

  「嗯……夠了……」西弗勒斯應了兩聲,待狂喜的潮水漸漸退下,他便發現自己剛才的舉動是多麼傻,一叫一應跟喚寵物似的,忙停止了這種無聊的舉動。

  傳來愛琳的呼聲,西弗勒斯將她重新放回床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多羅西婭乖巧的點點頭,捂著嘴,晶亮的黑眸盯著西弗勒斯,示意自己很聽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西弗勒斯忍住想笑的衝動,再次點點她的腦袋,他發現這個動作自己做的越來越熟練了。他儘量崩著臉保持平常的樣子,煞有介事的說,「嗯,保持……」

  「唔……」

  得到保證,西弗勒斯甚至沒有考慮自己剛剛的行為是多麼不同以往就心滿意足的走出房門。

  看著男孩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多羅西婭放下手,開始細細打量她身處的地方。

  比起之前的冰天雪地,這裡應該可以算的上溫暖了。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房間,東部開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雪景。窗子下是個較大的木質書桌,桌上淩亂的擺著幾本書,看來是經常翻的。床比較大,也比較軟。

  當然,這些都是相對她而言。如果對西弗勒斯而言,就只能說狹小,陰暗,破舊了。

  不過,她想那麼多幹什麼呢?多羅西婭躺在床上,興奮地翻滾。

  即使她沒有了記憶,但她又有了名字,這將是一個新的開始。多羅西婭對未來的生活充滿希望和憧憬。不過,她深刻認識到,她未來的生活還是與西弗勒斯連在一起的好。不然她那麼小的一個人,怎麼在這個巨人國裡生存?

  當西弗勒斯草草吃了點東西回到房間時,一眼就看到在他床上翻滾的黑色一團,她身上的黑布勉強遮住了大半身體,還有兩條細白的腿露在外面。

  長直的黑髮淩亂的披散在床上,隨著她的動作一起翻來覆去。可憐他的床單,凡是被她滾過的地方都皺的不堪入目。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切,他心裡沒有,一點不滿厭惡,反而覺得那小傢伙可愛隨性,生不起一絲責備的心思。

  「多羅西婭——」他關好門,確定愛琳把手不會上來,才輕聲叫到。

  聽到西弗勒斯的聲音,多羅西婭明顯被驚了一下,忙裹好了身上的黑布,坐起來。看看周圍褶皺的床單,面色微紅,卻故意裝作一副我很乖,我什麼也沒做過的樣子端正而坐。

  一雙大眼黑白分明,緊緊盯著面前的西弗勒斯,那小樣子讓人忍不住發笑。

  西弗勒斯的確很想笑,儘管長期以來的習慣還是是他保持了面部不動聲色,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住。

  「西弗勒斯……」在那雙黑眸的注視下,多羅西婭有點心虛了,可憐兮兮的叫他的名字,希望他不會跟自己計較。

  「嗯。」西弗勒斯淡淡應了一聲,坐到床簷,將偷偷拿的麵包遞到她眼前。

  這個麵包對西弗勒斯而言自然是小的很,可對多羅西婭而言就……

  看著小傢伙對著比自己還要高大的麵包瞠目結舌,不得不向他求助的樣子,西弗勒斯尷尬的紅了臉。他輕咳兩聲,撕下一小塊放在她面前說。

  「要吃嗎?」他不知道她是什麼物種,自然也不知道她是吃什麼的,於是就只有用自己吃的麵包試試。

  「要。」多羅西婭看著大小適中的麵包,開心的朝他伸出手臂。

  一番自己逗弄後,她抱著麵包吃的開心,他含著笑意看的愉悅。一人一生物之間的氣氛融洽非常。

  吃完了,再做什麼?


☆、不要吃我

  看著啃完麵包一身油漬的多羅西婭,西弗勒斯說一點嫌棄都沒有是不可能的。此時,西弗勒斯皺著眉頭看著小傢伙因為吃東西要用到手臂無暇兼顧衣服而露出的肩膀和前胸,滿面無奈。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在把小傢伙看光幾次甚至全身皮膚親密接觸後,再像這樣看到她露出肩膀什麼的,他已經淡定了。儘管心裡還有一個幾分不自在,但臉紅卻是不會的了。

  當然,只限於她現在的樣子,萬一以後長大了就……咳咳,不做考慮。

  冬季天總是黑的比較早,從窗子往外看,已經全黑了。猶豫一會,他還是決定把小傢伙弄乾淨一點。儘管她是魔法生物,但誰讓她保持了人的外表呢?

  少不得,他得再下去一趟了。目光微閃,心中已有對策。沒有跟多羅西婭打什麼招呼,西弗勒斯用極快的速度倒了一杯熱水。

  沒錯,就是一杯。按照多羅西婭的體型,要她跟他用一樣的方式,他不懷疑她被淹死的可能。用杯子剛剛好。

  能想到這一點,不得不說西弗勒斯的智商還是挺高的。可是,七歲的孩子再怎麼早熟,也終歸會有些考慮不周。

  因此,當多羅西婭被他以特殊手法「拎」到杯子裡時,今天的第三聲慘叫還是被迎來了。

  「啊——燙——」

  燙……閉著眼睛裝正經的西弗勒斯頓時睜開眼,也不顧什麼清白不清白的了,急切的把某個光溜溜的女娃娃拎出來,放到桌子上。

  特殊情況,就不管那麼多了。看著眼淚汪汪,身上被燙的通紅的多羅西婭,西弗勒斯難得升起了幾分愧疚和名為心疼的情感。

  都說事不過三,多羅西婭覺得今天真心是自己的受難日。先是差點被凍死,然後是差點被捏死,後來差點被撐死,到了現在,居然差點被燙死……她到現在還能完整的活著,真是個奇跡!

  「西弗勒斯——」她抱著被燙的通紅小腿,眼淚汪汪的看著面前的男孩。

  「痛——」

  多羅西婭一邊訴苦,一邊將腿從黑布下伸出來,可憐兮兮的擺在西弗勒斯眼前輕輕搖晃。

  一塊黑布下伸出一條細白的小腿,黑髮垂腰,淚目朦朧晶瑩閃耀,在燈光下,如果是一妙齡少女興許就能說是勾引了……不過對一個五歲外表的女孩來看,只能說可憐和可愛。

  痛能怎麼辦?西弗勒斯好糾結,他現在可不是未來的魔藥教授,沒有那麼多好藥,對多羅西婭的哭訴還真的有些手足無措。

  「燙,吹吹——」多羅西婭再接再厲,心中莫名的興奮占了上風,開始撒嬌求愛撫。

  西弗勒斯:……貌似看到小河邊有母親這麼對孩子做過,他當時還羡慕來著,可是,要他做就……撇過頭,以免看到小傢伙的樣子心疼,「不行。」

  不行?多羅西婭有這麼好打發嗎?當然——沒有。

  「嗚嗚∼∼∼西,西弗,痛——」

  於是,西弗勒斯直接上升到西弗了,儘管他不排除這是因為哭的太厲害,泣不成聲乾脆把他名字縮減的可能。

  不管是什麼原因,西弗勒斯還是屈服了,他想:明明才認識的第一天,為什麼他會對她那麼狠不下心?甚至為了她一次次違背自己的原則?

  就這一次,下次一定不能再心軟了。

  於是在多羅西婭的撒嬌眼淚下,西弗勒斯硬著頭皮把她放到手心,對著那被燙得通紅的小腿輕輕吹了幾下。不消幾秒,就雙頰泛紅了。也不知是吹的還是羞惱的。

  看著西弗勒斯認真的且小心翼翼的樣子,多羅西婭覺得自己的腿也不是那麼疼了,甚至——很舒服……一時間,淚水拭去,笑容盡顯,嬰兒肥的小臉上容光煥發,甚是可愛。

  燈光下,黑衣的男孩捧著女孩細細吹氣,女孩的黑髮垂到男孩手心,泛起點點癢意。一個彆扭關切強忍不露,一個得意洋洋喜不勝收,倒是十足的溫馨情切。

  又是一番折騰下來,多羅西婭以冷的理由通過撒嬌等系列手段獲得睡在西弗勒斯枕頭邊的的資格。

  當然,儘管西弗勒斯面上僵得要死,心裡也不斷鄙視自己。可私下卻因為多羅西婭的體型太過嬌小,為了不在睡夢中把她壓到而特意睡到床的邊緣。

  可歎多羅西婭卻絲毫不明白他的意思,只當他不想和自己貼的太近。看著旁邊看書學習的西弗勒斯,多羅西婭帶著失落進入睡眠。心裡不忘想著,明天一定要靠近點,不行半夜爬過去也好,最少到枕邊.......

  第二天醒來,西弗勒斯第一個想法就是:昨天的一切是真的嗎?

  偏過頭看床的另一邊,空蕩蕩,什麼也沒有。難道昨天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夢?明明她是那麼真實……他說不清自己心中是失落還是別的什麼,只覺得比挨托比亞的打罵更難過。

  他就這麼愣愣的看著昨天晚上多羅西婭睡的地方,恍然若失……

  「西弗勒斯……你壓到我了……」

  尖細的桑音帶著深深的隱忍從手下傳來。西弗勒斯先是一喜,昨天的一切不是做夢。接著低頭,又是一驚,原來應該在床的另一邊的小傢伙不知什麼時候滾到他枕邊了,現在被他壓在被子下,好不淒涼。

  西弗勒斯忙放開手,將臉憋的通紅的多羅西婭放出來。

  試探性叫了一聲,「多羅西婭?」

  「嗯……」多羅西婭猛的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應了西弗勒斯一聲。被子被西弗勒斯掀開,突來的涼意使她意識到自己渾身□的情況,不知是因為怕冷還是別的原因又躲回

  被子下面,只露出一個小腦袋附送西弗勒斯一個大大的微笑。

  「早上好,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看著她的笑,緊繃的面部微微放柔,但一想到方才的情形又抿了嘴角,面露不悅之色。「早上好?我可不好。能在劫後重生的第一時間說好的,恐怕多羅西婭你算是頭一個了。」

  他說的又快又急,顯然不在多羅西婭聽懂的範圍之內,語氣隱含著的點點嚴厲和不滿更是嚇壞了這個出生不久的小生物。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幾乎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裡。仿佛這樣就可以讓他忽視自己或忘記她做的錯事。

  西弗勒斯眉心輕鎖,不知為何,看到她害怕躲起來的樣子他心中莫名的不爽。他更願意看到她瞪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毫不退讓的與他對視。

  充滿好奇和……依戀……

  「出來。」這一次他說的很慢,也很危險。

  被子裡的一團動了兩下,又複歸平靜,就跟昨天一樣。西弗勒斯發覺,這個小傢伙很喜歡做鴕鳥的樣子。

  「多羅西婭——」

  大概是因為剛剛起床,男孩本就不如常人清朗的聲音更多填了幾分沙啞和低沉,再加上他不悅的語氣,頓時給了多羅西婭很大的壓力。

  於是,她乖乖出來了……

  說是出來,其實也就冒了個頭,西弗勒斯略感無奈,還得想辦法給小傢伙弄身衣服才好,不然老光著身子他也不能自在。雖然他已經看過許多遍了,不過以後帶出去給別人看到了估計怎麼辦?堅決不行。

  「如果我的記憶力還算正常的話,你昨天應該是在那個位置,」西弗勒斯指指床的另一邊,想到剛剛他以為昨天是場夢時心中升起的恍然若失,他就忍不住面色一沉。

  「為什麼今天早上就跑到這邊來了,還差點被壓死?你是覺得你體型太大,很安全嗎,多羅西婭?」

  或許是因為西弗勒斯說的極慢,幾乎是一字一句,也或許是因為那段未知記憶的突然作用,反正這次她把西弗勒斯的話全部聽懂了,一字不漏的聽清了。

  儘管多羅西婭很希望自己沒有懂。

  看看昨晚印象中的位置,再看看自己現在的位置,在男孩充滿威懾力的黑眸中,多羅西婭給他一個討好的笑,再次,一點一點的,縮回了被子裡,裝起了鴕鳥。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這是西弗勒斯靠近後聽到被子裡傳來的話語,雖然聲音小了點,模糊了點,但相信他的聽力,多羅西婭絕對是說的這個。

  還用多說什麼呢?他從來就不是會把耐心浪費在這種無聊事上面的人。西弗勒斯眯了眯眼,他現在,很不高興。

  不出來?直接掀被子拉出來不就完了。

  於是,跪著縮成一團的多羅西婭,很快就感覺到了絲絲涼意,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意識上的。或者說,直覺?

  她捂著臉,微微抬頭。右邊,沒人,左邊,沒人,正中間——透著戲謔的黑眸危險的正盯著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跑不了,躲不過,只能乖乖的受他懲罰……

  「嚶嚶,我不是故意的——」多羅西婭很沒骨氣的道歉了,雖然她有想過晚上偷偷爬過去,但是她一睡就完全什麼也不知道了,要不是西弗勒斯那一壓她根本醒不了,哪裡知道自己怎麼滾過來的?為什麼西弗勒斯的樣子像要把自己吃掉的……

  「不要吃我啊——」

  西弗勒斯:……果然,他的智商被這個小傢伙帶的下降了,怎麼會放棄大好時光待在床上跟一個剛剛出生智力低下神經不正常的魔法生物生悶氣?

  他抓起昨晚翻出來的一塊較為精細的米色布塊扔到多羅西婭身上,看著她還小心翼翼準備隨時哭一場的模樣,哭笑不得。只得抱著鄙視自己的情緒補了一句,「不會吃你,起床!」

  「哦……」得到保證,巴掌大的女孩放心了,恢復了笑語晏晏。認真的對付西弗勒斯扔給她的「衣服」。

  西弗勒斯無奈的搖頭,暗下決心,下次,絕對不能這麼傻傻的陪她鬧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0:56

☆、不容觸碰

  冬季,即使是白天也顯得格外黯淡。

  屋內,男孩坐在床沿,膝蓋上放一本極厚的書,他神態嚴肅,雙眉微蹙,認真的閱讀書中的內容,嘴裡念念有詞。時不時還要關注一下趴在自己腿上的某個巴掌大的女孩,抬手輕輕拍打。

  從遠處看來,這真是一副極其溫馨的畫面,可是真正到了近處就……

  「多羅西婭,起來!」

  當西弗勒斯第n次發現本該跟自己一起好好學習的多羅西婭趴在他腿上睡得正香時,他實在是惱火萬分了。

  幾天的相處,他已經瞭解透了這個小傢伙的種種習慣。總體概括,一個字:懶。懶得動彈,就一直待在他手心讓他帶著走,考慮到她的體型太小,這一點就算了。

  懶得學習,要不是因為她喜歡說話把英語說熟練了,憑藉她這種一看書就睡的樣子,學十年都不一定學的好。更何況她還不是自己看,而是他念給她聽。能坐著就絕對不站著,能趴著就絕對不坐著,能讓他代勞就絕對不自己動手,能讓他念著聽就絕對不自己看。還理直氣壯的說她不認識那些單詞。

  伴隨著西弗勒斯一聲低斥,膝蓋上的某生物猛的顫動一下,明顯被嚇到了。不動還好,一動挪動了位置,眼看著就要親吻地面。

  「啊——西弗——」救命啊——三個字尚未出口,西弗勒斯就眼疾手快的抓住她身上,自己特意弄的帶子把某個小傢伙拉了上來。看那熟練程度,顯然做過許多次了。

  「啊——」多羅西婭猶不自知,驚聲尖叫。

  西弗勒斯無奈之色盡顯,拎著她在空中晃動兩圈,罵道:「白癡!沒事了!」

  「哦。」多羅西婭迅速恢復,四肢下垂在空氣中搖擺,面上對西弗勒斯勾起一抹討好的笑。完全沒有一點心有餘悸。顯然,她也熟練了。

  「你的腦子裡裝的都是草嗎?」西弗勒斯冷著臉,聲音幾乎能凍死人。「這是第幾次了?」

  幾次?多羅西婭裝似苦惱的想想,「四次?五次?六次?」

  「七次!」忍無可忍,臨近爆發。

  「對啊,是七次。西弗勒斯的記憶力真好。」多羅西婭恍然大悟,諂媚的誇讚著。

  真好?西弗勒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就算是知道她是故意討好,為了不受懲罰才這樣說,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悅。像這樣誇讚他的人,這麼多年也就多羅西婭一個了。

  心裡喜悅是一回事,面上表現又是另一回事。

  「那是因為你從來就不會用腦子去記。」他說的倒是實話,能在幾天內把英語口語練到純熟,小傢伙的聰慧完全不比懷疑,就是太懶了。

  多羅西婭撇撇嘴,不置一詞,繼續諂媚,「西弗勒斯,你的聲音真好聽。」

  好聽?不同於同齡小孩的清郎軟糯,低沉帶著點點鼻音的聲音也是他自卑的眾多因素中的一個。會覺得好聽的估計就只有她了。

  「哼,所以你聽睡著了?」充滿嘲諷語氣的話語,完全表現出西弗勒斯的不相信。

  「嗯哪!」多羅西婭能聽的出嗎?她就算聽得出也會當做聽不出的。

  她略帶抱怨的說,「都是聲音惹的禍。」

  西弗勒斯:……「說吧,想要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按照他對多羅西婭的瞭解,這一口一個甜言蜜語,定是有什麼想要的。

  多羅西婭頗為幽怨的看了男孩一眼,他就不能不要那麼聰明嗎?還是說她的智商太低?

  摸摸肚子,多羅西婭很想說他們一個上午什麼也沒吃,可想到這幾天西弗勒斯的情況,還是猶豫不決,「我……」

  話還沒說出來,卻聽得樓下傳來一陣喧鬧,斥駡,哭泣,還有女人的尖叫。

  隱隱聽到夾雜著一些什麼「災星」「怪物」之類的詞語。

  「這是?」多羅西婭記得那個女人的聲音,不就是自己出生那天聽到的女人的聲音嗎?不過這幾天都沒看到她了。想到這兒,多羅西婭看向西弗勒斯。

  卻驚訝的發現,剛才還心情不錯對她很是有耐心的男孩,此時卻是眉尖緊鎖,面色陰沉。咬著下唇,黑眸中既有冰冷,更多的是複雜和糾結。

  「你不去看看嗎?」

  多羅西婭善解人意的提醒。那個女人應該是西弗勒斯的母親吧,儘管她並不清楚對母親的感情,但她心裡卻本能的覺得母親是子女最能親近,信賴的人了。

  西弗勒斯聽到多羅西婭的聲音仿佛輕顫了一下,神情恍惚。他握緊了拳頭,隱隱可見手背上的青筋跳動。眼中多重情感翻湧,最終定格為堅定。

  將多羅西婭放到床上,西弗勒斯什麼也沒說,直接沖出了門。黑色不合體的長外套,因為他奔跑的動作,竟在身後勾出特殊的弧度,如他的主人一樣,稚嫩卻隱忍堅定。

  他沒有帶上自己……多羅西婭心中說不明的失落,這幾天愛琳托比亞不在,西弗勒斯下樓時總會把她也一起帶上,這次卻……

  在屋裡等著,不也一樣?多羅西婭嘲笑了自己的多想,專心聽著樓下的動靜,等待男孩歸來。

  一分鐘過去,她聽到一聲響亮的「你還敢下來!」

  然後是愛琳稍低的女聲,「西弗勒斯,你來做什麼,快上去!」

  五分鐘過去,托比亞的罵咧不變,她聽到愛琳的哭喊和祈求托比亞住手的聲音……

  十分鐘過去,除了托比亞的打罵她沒再聽見任何聲音……

  從頭至尾,都沒有西弗勒斯的聲音,仿佛他根本就未下去過一樣。

  多羅西婭在上面坐立不安,無聲的寂靜遠比有聲的狂暴更讓人感到恐懼。

  她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比這幾天加起來的時間還要長。

  她很想下樓看看,可是憑她的體型走出房間都難,更別說去樓下看情況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頭一次,她覺得自己是那麼沒用,甚至連獨立行動的能力都沒有。如果有一天,西弗勒斯不要她了,她恐怕連活下去的可能都沒有吧。就是這麼沒用!

  不知是不是幻覺,想到這裡,她突然感到那股在雪地裡支撐自己許久的暖流再次出現,儘管,只是一瞬可她感覺的分明……

  熟悉的腳步聲比起以往卻多了幾許不同。

  是西弗勒斯,他回來了!

  多羅西婭立馬忽視那小小的不對勁,一雙大眼死死盯著門口。直到那黑色的衣角出現才松了口氣。可緊接著,又是比剛剛更加的揪心。

  男孩本就破舊的衣服更多了幾個口子,行走間不似往常穩健,反而一瘸一拐,難怪腳步聲熟悉又不同了。他低著頭,及肩黑髮擋住了大半臉部,只留一個下巴犯著淤青。

  「西弗……勒斯……」她喃喃的叫他的名字,情關切卻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他步步走近,聽到多羅西婭的低聲呼喚猛的抬頭,又迅速低回。仿佛突然想起房間裡還有一個生命。

  只這一瞬,多羅西婭就看清了他臉上的各種傷痕紅腫。

  「西弗勒斯,你臉上的傷是誰弄得?」她問了覺得不對,又加了一句道:「他為什麼要傷你?」

  她想到自己平常做錯了也會被西弗勒斯敲腦袋的事,可是她不知道西弗勒斯做錯了什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對西弗勒斯來說,多羅西婭的問題正不巧完全挑起了他心中的自卑和敏感,將他內心的傷口一次揭起。

  誰弄的?是他的親生父親!

  為什麼?因為他是所有人眼中的怪物,為家庭帶來不幸的災星!

  如果沒有他,愛琳的巫師身份不會暴露,如果沒有他,托比亞不會失去工作整日酗酒,如果沒有他,愛琳會和愛人一起,過得幸福……

  就算,他一直不願意承認,可這麼多年的打罵,斥責,他哪裡能真不放在心裡?不過是掩藏的極深不願表現出來罷了。

  他受過多少傷,沒人知道,他心裡有多大的苦,也沒人看得出。誰有知道,淡漠的表像下是一顆自卑恐懼千瘡百孔的心?

  他恨過愛琳,為什麼要嫁給一個無法接受他的麻瓜;他也恨過托比亞,為什麼對他沒有一絲親情可言……

  可最恨的還是自己!為什麼不能徹底放下?為什麼不能像外表一樣堅強?為什麼要因為那些無關緊要的傢伙作踐自己?

  看著無辜而又關切的多羅西婭,西弗勒斯終於沒有再掩藏自己的憤恨怒火,徹底爆發。

  有些傷口,腐化至深,即使親近如同吃同住的多羅西婭,也不容觸碰。

  他不屑的低頭看著床上的多羅西婭,居高臨下,顯得氣勢十足。

  「你以為,你是誰?」


☆、危機解除(修尾部)

  「你以為,你是誰?」他的語氣尖銳而冰冷,諷刺至極,不似平時淡淡的不屑,就像一把鋒利的刺刀,厭惡一切,針對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

  他從未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

  多羅西婭垂下頭,做工簡陋的格子長裙微微顫動,黑色長髮無力垂在兩邊。嬌小的身子在空蕩蕩的大床上顯得那麼蕭索。

  她不語,他也沒在說什麼,兩人一個跪坐床沿,一個站在床邊,相對無言。

  沉默,是一柄雙刃劍。它會讓人心煩氣躁,備受煎熬,也可以讓人靜下心來,反思己過。關鍵,看你處於什麼樣的場景,看你的思考是否更偏向於冷靜。

  不知多久過去,當頭腦發熱的衝動散去,西弗勒斯開始茫然無措了。

  正如剛才說的,他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多羅西婭說話,他對他一直是淡淡喜愛親近。即使真的因為她的某些行動而惱火,他也不過是幾分惱怒,更多的還是無奈和寵溺。

  何況這次並不是多羅西婭的錯。她說那兩句話只是因為關心他,他本應高興才是。是他自己心裡有問題,卻想將一腔憤恨都傾注在她身上。

  他的理智呢?他的冷靜呢?以前不都隱藏的很好,為什麼這次就那麼懦弱?

  看著床上「傷心無比」的小女孩,西弗勒斯無措了。他該怎麼做,道歉,還是繼續這樣的沉默?

  彆扭了半天,他還是決定轉移話題,讓這件事就這麼無聲的過去好了。

  「多羅西婭,我……」他結巴的開口,卻始終接不了下面的話。

  隨著西弗勒斯的語聲響起,一直沉默的多羅西婭也悠悠開口了。

  「我剛剛想了好久,」她的語氣茫然又悲傷,「的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誰……」

  西弗勒斯心裡狠狠一糾,突然覺得自己剛剛那句話是那麼的不可饒恕。

  他明明知道,多羅西婭沒有過去,沒有親人,更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還要那樣說呢——儘管,多羅西婭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這麼解釋,卻莫名覺得蒼白,這麼說,有用麼?

  大概是他的聲音太小,也或許是她太沉浸於自己的情緒,她仿佛沒有聽到西弗勒斯的解釋,繼續自己的話語。

  「你看,我在這個世界第一個字見到的人就是你,名字也是你給我取的,」

  她的語氣輕快帶著些許埋怨,西弗勒斯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多羅西婭終於抬起頭,臉上哪有他想像的滿面淚痕,傷心悲痛?分明是無辜懵懂,深深的笑意中帶著調皮。

  「我以為我是誰有什麼關係?你說我是誰,我不就是誰?」一番話語說完,她起身做最後總結,

  「西弗勒斯,你變笨了!」

  她的聲音輕快有力,調皮中帶著點點無辜,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沒有一絲隱晦的悲傷……

  喜悅,慶倖,無語,還是無奈?一時間,西弗勒斯心中真真是百味沉雜,說不清道不明,糾結萬分。先前的憤恨自卑敏感卻全消散不見。

  他在這裡自責了那麼久,害怕她會如何如何的傷心,他甚至想過要跟她道歉,可到頭來,這小傢伙壓根就沒往常人的方向思維。這可真讓人有抓狂的感覺。

  她最後那句「西弗勒斯,你變笨了!」簡直讓他啼笑皆非,羞惱之餘也只剩下慶倖和無奈了。

  還好,她沒有弄懂他的意思,還好,她思維的方式不同尋常,還好,她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

  至於變笨什麼的,西弗勒斯覺得自己這次真的可以稍微笨一點點,忘記這件不愉快的事,以後也可以笨一點點,不要想的那麼多。在這一方面,他真應該學習下小傢伙。

  危機解除,西弗勒斯恢復常態,坐到床邊,提著小傢伙放在自己膝上,以便兩人更好的交流。

  「你剛剛那麼久都在想什麼?」他很好奇,如果小傢伙生氣傷心久久不語他到可以理解,可是她明明什麼都沒聽懂,又在想什麼呢?

  多羅西婭白了他一眼,覺得今天的西弗勒斯真是笨的可以。「那還用問嗎?」

  多羅西婭鄙視的目光讓西弗勒斯微微不自在,他莫名的感覺剛剛多羅西婭一番話過後兩人更好的的關係更親昵了些,可多羅西婭對他的態度卻也發生了一些改變。

  例如她現在的目光,就讓他頗為挫敗。

  手指過去彈了她腦袋一下,看到小傢伙抱頭惡狠狠瞪他的樣子,西弗勒斯心情好了不少。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下,對這小傢伙,他也佔有絕對行的優勢。

  「說——」

  多羅西婭用眼神再次鄙視了西弗勒斯一次,然後才開口到,「思考的當然是問題了。」

  問題?西弗勒斯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什麼問題?」

  繼續鄙視,「你問的問題啊!我當然是在想我以為我是誰了!」

  西弗勒斯:……難道他真被托比亞打傻了?

  怎麼可能!

  他想著小傢伙方才那幾句話,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

  「你說我是誰,我不就是誰?」這句話,怎麼莫名聽起來就那麼舒坦呢?

  於是,西弗勒斯淡定了。看在這句話說的不錯的份上,今天就不跟她計較了。

  不過,明天,後天,就說不準了。他可從來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在他沒有忘記今天的事之前,多羅西婭最好祈禱自己什麼錯也不要犯,否則.......

  很顯然,多羅西婭也從來不是安分的主,第二天的慘狀可想而知。直到好久以後,多羅西婭也不明白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麼惹了她的男孩。

  隨著那次的波折過去,西弗勒斯和多羅西婭的關係更加親密了幾分,西弗勒斯卻仍舊不允許多羅西婭在托比亞在家時跟著他下樓。

  而多羅西婭發現西弗勒斯身上從未減少的傷痕,無可奈何,只能在擔憂的同時,暗恨自己的沒用,對實力的渴望也更深一層。

  天氣漸暖,冰雪開始融化,在多羅西婭的強烈要求死纏爛打下,西弗勒斯終於同意帶她出去逛逛。

  當然,這是有前提條件的。例如,多羅西婭只許待在他兜裡不准讓別人看到;不准隨意開口說話;不得離開他視線範圍之內等等將近事多條的不許。

  直到多羅西婭被說暈了,主動提出不出去了,西弗勒斯才尷尬停下。

  這麼一來,多羅西婭反而奇怪了——按照她對西弗勒斯的瞭解,這個時候他應該欣然同意好呆在家學那些枯燥的魔藥理論才是,為什麼會支持她出去?難道,他還有別的目的?

  不得不說,多羅西婭難得聰明了一次,可惜也難得聰明反被聰明誤。

  就像未來西弗勒斯總是鄙視多羅西婭的一句話——智商是硬傷啊!


☆、更好的風景

  小河畔,綠意初吐,冰雪融化,露出黑色的土壤。空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濕潤和寒意,猛的深呼吸真會使你忍不住打個寒戰。

  西弗勒斯輕咳兩聲,低頭看看自己荷包,得到某只無辜的笑,抿抿嘴角。確定那個小傢伙還在,伸手將她小腦袋按回去,才安心的繼續向前。

  多羅西婭揉揉被男孩弄疼的腦袋,繼續毫無顧忌的探頭,看著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有哪個正常人會想到一個孩子的荷包裡會有她這樣一個未知生物?

  就算看到了也只當是娃娃吧。因此,她對西弗勒斯的過度謹慎並不怎麼在乎。趁他不注意,就又跑出來了。

  對多羅西婭的行為西弗勒斯不可能不知道,但他現在卻沒有再去管她怎樣了,因為,他的目光已經被遠處的兩個身影,不,是被一個身影深深吸引。

  古樹下,一紅發女孩身著及膝白色連衣裙,手中捧著小小花苞,神情專注。那花苞懸浮于女孩掌心,悠悠的打著旋兒,緩緩盛開。潔白,馥雅,隔的遠遠的,仿佛也能嗅到淡淡香氣。讓人分不清是女孩的清新還是花朵的香甜。

  遠遠看去,她仿佛遺落人間的仙子,帶著細碎的陽光射入人的心靈深處。

  「西弗勒斯,你在看什麼?」軟糯的女音從身下傳來,西弗勒斯猛然回神,第一反應就是看看荷包裡的小傢伙是不是不聽話跑出來,以免待會趁他不注意就再次親吻地面。

  低下頭,果然看見那顆黑色的小腦袋從應該待著的地方拉長出來,在空氣中搖搖擺擺,努力看到更多的風景。

  「多羅西婭!」西弗勒斯見四周無人關注自己,撚起小傢伙放到掌心,低沉的嗓音隱含說不出的怒火和無奈,「我以為我已經叮囑過你很多次了。」

  「唔……嗯。」多羅西婭坐在西弗勒斯掌心,雙手遮臉,指縫卻微微張開,一雙大眼透過指縫偷看外面難得的風景。

  她以為他看不見麼?西弗勒斯真想敲開這小傢伙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長滿雜草。

  手指輕點,西弗勒斯的聲音帶著隱隱危險,「是我沒有說清楚,還是你脖子上那顆東西是擺設?嗯?」

  貌似,真的生氣了……多羅西婭訕訕放下爪子,收回飄忽的視線,盯著西弗勒斯開始撒嬌。「可是,在荷包裡看不見外面啊……你看,你剛剛看的什麼我就不知道。」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麼?

  西弗勒斯仿佛突然想起什麼,看向方才女孩在的位置,果然已經空無一人。

  走了?也好。

  陽光再溫暖終究無法觸碰,與其浪費時間在那上面,還不如抓緊解決手中的小傢伙才是重點。她最近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

  西弗勒斯眯起眼,黑眸微暗,不漏一絲情緒。

  「想知道我在看什麼,嗯?」

  多羅西婭:後退一點點,「嗯……是……」

  「覺得在那裡滿足不了你那強烈的好奇心,是麼?」步步緊逼中。

  「嗯……」好恐怖的樣子,多羅西婭覺得今天的西弗勒斯好像突然變得不好說話了,明明前段時間她以為她已經很瞭解他了啊!

  「你確定你不會因為什麼特殊原因親吻地面,或者給我帶來額外的麻煩,對麼?」西弗勒斯的聲音已經危險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

  多羅西婭覺得現在的他,甚至比那天質問她「算什麼」的樣子更恐怖。她完全不知道他下一句會說出什麼會做出什麼。

  最終,她還是沒骨氣的服軟了。「嚶嚶,西弗勒斯我錯了……」千不對萬不對,認錯總是沒錯的吧!

  西弗勒斯:……這小傢伙果然一點長進都沒有,跟她生氣,有辱智商!不過他也沒生氣不是?好吧,那就繼續。總得讓她認清楚,他們兩個誰說了算!

  「錯?哪裡錯了?」

  「我哪裡知道……」不滿的小聲嘀咕。正面當然是,「不該不聽話,沒有你的允許就探頭到了外面來了。」

  眼淚是真的,話聽起來也倒是老實!不過她以為他沒有聽到她小聲嘀咕的那句話麼?

  西弗勒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怒還是該笑。然後,他第無數次的無奈了。

  「在荷包裡看不到,到我肩上來如何?」

  淡然的語氣恢復到往常的無奈,帶著些許調侃,讓多羅西婭一時回不過神。剛剛不是還威脅責難,現在這又算什麼回事?

  「不願意麼?那回去待著好了。」

  「啊?」多羅西婭瞬間反應過來,喜笑顏開,「沒有,我願意,當然願意!」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反正西弗勒斯是不會傷害她的,能有更好的福利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被人看到怎麼辦?」

  傻傻的問題獲得男孩鄙視的一眼,「你就不會躲一下麼?」

  「哦。」多羅西婭摸摸腦袋,又被鄙視了……

  黑色外套覆在表面,不用西弗勒斯提醒,多羅西婭就非常自主的鑽進了男孩的衣領,只留一個小腦袋在外面看著風景。

  男孩脖頸處的皮膚蒼白得幾乎透明,她仿佛可見裡面經脈中流動的血液。清新的氣息瑩滿鼻腔,多羅西婭想起自己昨天以枕邊人的身份剛剛強制要求了西弗勒斯洗頭。

  相觸的皮膚非常溫暖,暖得讓人心頭生熱。她探出腳尖,不安分的往下延伸,小手輕輕按壓他的肩胛。腳下觸到一個硬硬的凹陷,周邊的骨頭突出的厲害。

  多羅西婭猜測,那應該是西弗勒斯的鎖骨。她還趁著晚上西弗勒斯脫衣服的時候看到過——儘管當時是裝睡著眯著眼睛偷看的……誠信有保障!

  「多羅西婭,別亂動。」

  「嗯。」才怪。

  他走在路上,時不時低頭注意她的情況,順便低聲警告她安分些。她坐在他肩頭,聽他用低沉的聲音向她介紹沿途的景色,自己的過去。

  兩個人在一起是那樣親密,和諧。

  有那麼一瞬間,多羅西婭覺得外面的風景其實也沒那麼好看嗎,她更享受和男孩這麼靜靜相處的感覺,更願意聽到他無可奈何的警告。

  真想,永遠都這樣走下去,走完這一輩子。

  「西弗勒斯,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突然問到。

  細細的女聲從右肩處傳出,直接進入他的耳朵。西弗勒斯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心頭竟是從未有過的寧靜祥和。

  忘卻了家庭的不和諧,忘卻了托比亞的打罵,愛琳的忽視,忘卻了所謂小怪物的稱呼,忘卻了別人厭惡的目光。

  他沒有說話,雖然這個小傢伙來歷不明,也給他帶來了許多麻煩,但是……她大多數時候還是讓他開心的。

  至少,她全心全意的依賴他,對他也從來沒有厭惡,那不太濃郁卻悠長的溫暖很讓人滿足了,不是麼?他其實一點也不貪心,有這些,就夠了。

  「西弗勒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告訴我嘛!」

  「你真想知道?」

  「是啊是啊,告訴我吧告訴我吧!」

  「回去把我前段時間教你的那本書背熟了我就告訴你。」

  「就是那個初級魔藥筆記?」

  「嗯哼。」

  「西弗勒斯,不要啊——」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0

☆、鬧彆扭了

  「西弗勒斯∼∼」一聲名字硬是被她叫出了九曲十八彎,低回婉轉,讓人聽的直起雞皮疙瘩。

  西弗勒斯不為所動,黑眸微閃,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連續不斷的叫聲終於讓男孩放下了手中的書,無奈看著身邊的小傢伙。「嗯。」

  一看男孩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過來了,多羅西婭頓時興奮,兩隻爪子扯著他的衣角搖晃不已。

  「你就帶我出去吧!」

  怎麼又是這一句!西弗勒斯真想拂額歎息,從第一次出去回來,多羅西婭就不斷請求他再次帶她出去。期間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簡直讓他完全無法安心讀書的。

  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帶她出去,只是前幾天托比亞和愛琳都在家裡,每日吵吵鬧鬧,他哪裡能有機會出去?可惜這個緣由他又不好告訴這小傢伙,因此也只能對她的死纏爛打無可奈何。

  不過今天似乎一早上都沒有聽到樓下有什麼動靜了。如果他估計的沒錯,應該是托比亞又跑出去賭博酗酒了。那麼……

  西弗勒斯不動聲色的覷了撒嬌賣萌的多羅西婭一眼,如果她總能這麼乖巧可人就好了。

  「真想出去?」

  多羅西婭聽後一喜,不容易啊!求了好幾天,終於有戲了!一邊隱蔽的想,她會告訴他她其實不是喜歡看外面的風景,而是喜歡坐在他衣領裡胡作非為,看他抓狂又無奈的的樣子麼?

  「嗯嗯,西弗——你就帶我出去吧!」她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繼續賣萌。

  「咳咳。」西弗勒斯不自在的輕咳兩聲,撇過頭,這小傢伙怎麼越來越……

  「出去之後——」

  「都聽你的。」多羅西婭狗腿的樣子實在讓他有些忍俊不禁。

  「嗯……那就上來吧。」

  「西弗勒斯最好了!」

  一番折騰,多羅西婭心滿意足的坐在西弗勒斯衣領中,一邊不安分的在他領子裡撲騰,一邊略帶幾分不滿的抱怨男孩這兩天沒有洗頭,氣味不夠上次清新。

  西弗勒斯耳根微紅,暗下決心,下次一定不能再讓她找到機會說自己的習慣問題。

  走下樓梯,多羅西婭還在那喋喋不休,西弗勒斯卻卻突然低斥一聲,「安靜!」

  立馬,多羅西婭就消了聲,捂著嘴,無辜的看著面色嚴肅的男孩。只當他是生氣自己批評他生活習慣,也不說話,就是笑著躲在他領子裡,不再冒頭。

  至於又在裡面做了什麼讓男孩皺眉無奈的事,就暫且不提了。因為,此時,西弗勒斯正被突然出現的愛琳嚇了一跳。

  蜘蛛尾巷本就昏暗,又在樓梯的拐角處,乍一看去,愛琳雙目紅腫,兩頰凹陷,膚色蠟黃。若不是她是自己母親,西弗勒斯恐怕真會被她嚇到。

  看著愛琳幽魂似的神不守舍,西弗勒斯心中就無名火起,當即冷冷開口,毫不留情。「想他就出去找他,在家裡再怎麼心心戀戀他也不會回來!」

  一句話既出,愛琳明顯一顫,眼中閃過痛苦之色。西弗勒斯看了又是心疼又是憤恨,既覺得自己剛才那話說重了,又不甘心愛琳的怯弱模樣。方才的好心情全都不再,他只想快點出去,遠離這個讓他窒息的家。

  「西弗勒斯……我……」愛琳欲言又止。

  西弗勒斯冷哼一聲,身體崩成一塊板,握緊了拳頭,「怎麼,我連出去也不行了?」

  「不是,不是。」愛琳連忙擺手,「你願意出去我很高興。每天待在房間裡學習也不太好。」

  她終究是個母親,就算再怎麼在乎丈夫,也不會徹底不關注兒子。

  聽到這句,西弗勒斯面色好了點,可也彆扭的不願退讓,「有什麼話就快點說。」他趕時間!

  聽到這裡,愛琳方才猶猶豫豫的開口,「你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可是托比亞他現在不知所蹤,所以我……我想……」

  「你想出去找他,但不知道明天能否回來,所以來給我打個預防針,對麼?」西弗勒斯很自然的接下了愛琳的話,語氣甚至比剛才還要平淡,聽起來似乎沒有一絲不滿。但只有藏在他衣領中的多羅西婭才感覺到他的身體是怎樣的緊繃,他的心跳是怎樣的加快,訴說著主人的憤怒。

  「我在廚房做了你喜歡吃的,你可以……」愛琳當然不會看不出兒子的情緒,可丈夫的情況又實在讓她擔心,兩者之間她只能取重要的。

  西弗勒斯的生日年年都過,丈夫卻只有一個。愛琳在心裡安慰自己,努力減輕作為母親的那一點點罪惡感。

  「好了,我知道了。每年不都是這樣麼。」西弗勒斯擺擺手,顯得很無所謂,他打斷了愛琳後面的話語。沒有那個必要再說下去了,不是麼?「你讓開吧,我要出去了。」

  或許是男孩不耐煩的樣子讓她害怕,也或許是因為她的話全說完了,愛琳點點頭,側身給他讓路。本就紅腫的雙目再次染上一層薄霧,瘦弱的身體微微顫抖,將那怯弱表現了個十成十。

  西弗勒斯沒有多看母親一眼,咬緊下唇,逃也般的沖出了家門。他怕,再多待一會,他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外面的空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新,仿佛能驅散心中一切都不快樂。西弗勒斯低著頭,一直跑到蜘蛛尾巷以外,才深深吐出一口鬱氣。把方才的鬱悶氣憤散了一些。

  這一放鬆,就發現不對了。他可沒忘記自己衣領中還有一個愛鬧騰的小東西,可是,這麼長時間怎麼也不見她動彈?自己剛才還負氣跑了許久,難不成是被顛暈了?

  頓時,西弗勒斯急了,擔憂的叫了兩聲,「多羅西婭,多羅西婭?」一邊伸手想把那小傢伙弄出來。

  「嗯。」悶悶的聲音從耳下傳來,一個毛茸茸的黑色小腦袋應著聲鑽了出來。

  西弗勒斯把她捏下來,放在掌心,仔細看一下,放心了。還好,沒事。

  簡陋的裙子還算整齊,黑色長髮有些淩亂,手腳完好,小臉大概因為憋的時間太長而微微泛紅,大眼睛一如既往的靈動。只是,怎麼看著像在生氣呢?

  「很難受?」西弗勒斯走到角落裡,低聲問到。他又是憤恨又是跑的都沒怎麼樣,這小丫頭舒服的待在他肩頭,怎麼還生氣了?

  多羅西婭惱火的白他一眼,雙手環胸,頭一撇,「哼!」

  這到底是怎麼了?他不記得自己今天有哪裡惹到她吧?

  「多羅西婭!」開始警告了,西弗勒斯現在心情也不是那麼好,沒工夫陪她猜謎!「有話就說,不說就回去!」

  他還威脅她?多羅西婭不敢置信的看著西弗勒斯,眼中寫滿了控訴。「你都不告訴我!」

  「什麼什麼不告訴你?」西弗勒斯依舊不解,他何曾瞞過她什麼了?這小丫頭又是抽的哪門子風。

  「沒事!」多羅西婭也氣,但她又不想在這個時候跟男孩鬧彆扭,只得壓下心頭的火氣,裝作若無其事。「讓我上去。」

  「莫名其妙!」西弗勒斯也記得他們是出來做什麼的,把多羅西婭再次放上肩頭。覺得這小家頭真是不能寵的,當初求著他要出來時多可愛,現在一出來就莫名其妙的鬧脾氣。以後堅決不能那麼輕易答應她的要求了。

  正在氣頭上的西弗勒斯完全沒有深究多羅西婭那句話的意思,再加上對愛琳托比亞事情的特意回避,以致他忽略了一件事,一件他自己都拋在腦後的事。也就是多羅西婭生氣的源頭。

  這一路走的還真是辛苦,一個窩在衣服裡生悶氣暗尋思,一個走著道心裡卻同樣惱火。沒有和諧,沒有幸福,兩個人仿佛陷入熱戀後的冷戰,不知何時才有終點。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西弗勒斯走到熟悉的河畔才有所緩解。

  作者有話要說:按照本人的無節操程度來看,估計下一章就得和好。。。。。(果然無節操)捂臉,偶真想想多彆扭幾張來著~~~~~~~

  話說,教授生日蛋蛋該怎麼做好咧。。。。森森的糾結之


☆、黑化的開始

  這是一個幾乎廢棄的操場,遙遠的天際只能看到一隻巨大的煙囪。兩個女孩正在來回著蕩秋

  千,其中一個紅發,碧眸,眉眼彎彎,笑如五月陽光一般明媚火熱,光彩奪目。她蕩的非常高,讓人忍不住擔心她會不會隨時掉下。

  「莉莉,別這樣!」另一個褐色頭髮的女孩叫道。

  但是莉莉在秋千蕩到最高點時,飛了起來,沖向天空時還發出大笑,然後她並沒有掉到地上摔慘,而是在空中停留許久,落地也是輕巧異常。

  她面上閃過自信,像個驕傲的公主。

  「莉莉,媽媽說過,你不許這樣!」褐發女孩從秋千上躍下,跑到莉莉面前,大聲指責。聲音裡卻是掩不住的擔憂和恐懼。

  莉莉無辜的攤手,「可是佩妮,我並沒有受傷不是麼?」

  她們都沒有發現,旁邊的灌木叢中有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孩正專注的看著她們。

  他的黑頭發太長了,衣服很不合體,牛仔褲太短,襯衫像樣式奇怪的罩衫,破舊的外衣顯然是成人穿的。不用問,自然是遠遠看到莉莉過來的西弗勒斯。

  「你看,我還可以這樣。」

  莉莉從西弗勒斯藏身德灌木叢中撿起一朵凋謝的花。佩妮向前走了兩步,帶著好奇和審視的態度。莉莉等她靠近能看清楚後,張開了手掌,那朵花在她的掌心一開一合,像是只有許多開口的奇怪牡蠣。

  「快停下!」佩妮高叫。

  「這也沒傷到你呀。」莉莉合上手掌,把花扔回地上。

  「這是不對的!」佩妮說道,但是她的視線卻跟著那朵掉落到地上的花,始終沒有移開。

  「你怎麼能做到的?」她追問道,聲音裡顯然有嚮往和羡慕。多羅西婭聽到這裡終於從西弗勒斯衣服裡探出頭,她覺得她似乎很能理解佩妮的心情。

  西弗勒斯終於忍不住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這很明顯不是麼?」

  仿佛是被突然出現的西弗勒斯嚇到,佩妮和大叫一聲退後兩步,莉莉也明顯嚇了一跳,但她仍然好奇的問,「什麼很明顯?」

  西弗勒斯看了看離得不遠的佩妮,面上顯露為難之色,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當著這個麻瓜的面告訴莉莉他們是巫師的事實。萬一又是個跟托比亞一樣的貨色……

  「你是一個女巫。」西弗勒斯靠近莉莉,在她耳畔低聲道。

  「什麼?女巫?這可不是個好詞。」莉莉的大嗓門使她清冽的聲音也落了下乘。

  「不,我的意思是,你是一個巫師。我也是,還有我媽媽,我們都是巫師。」西弗勒斯有些急了,連忙解釋,說出口又驚疑的用餘光看看佩妮。

  他害怕佩妮會恐懼厭惡,但沒想到佩妮根本就沒有用心管他們的對話,而是注意到了他肩膀上的另一個小東西——多羅西婭。

  就算跟西弗勒斯在鬧彆扭,但也不會影響多羅西婭對男孩的關心,看到西弗勒斯如此激動,她當然也不會安分在他衣領裡藏著,而是探出頭關切的注視這一切。

  直到佩妮的聲音響起——

  「你肩膀上是什麼東西?」

  被發現了!多羅西婭猛的縮進去,她對除西弗勒斯以外的人都帶有防範,本能的防範。

  「唔?」莉莉被佩妮的話語吸引,也轉過頭看著西弗勒斯肩膀上的那一團凸起。

  西弗勒斯退後一步,低下頭,消瘦的小臉漲得通紅。莫名的,他不願意把多羅西婭的存在告訴別人,愛琳不行,莉莉,也不行。

  「沒什麼。」

  「我都看見了!」莉莉顯得有些生氣,她覺得面前這個男孩可真不坦誠。

  在外人面前,只要有莉莉,佩妮仿佛就變得害羞而內向,她頗為嫉妒恨的看了毫無顧忌的莉莉一眼,暗自搖頭,她做不到像莉莉這樣。莉莉是被父母親朋捧在手心長大的,而她……而她卻永遠生活在妹妹完美的陰影下,永遠不能走出來。

  莉莉生氣了,她看著西弗勒斯的穿著,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伸出手指著西弗勒斯叫道,「巫師!」現在她從他意外出現帶來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那個斯內普家的孩子,住在河邊的蜘蛛尾巷!媽媽跟我說過!」

  她的語氣帶著說不明的感覺,仿佛那個地址那個姓氏都是邪惡的。

  這是莉莉,這是他默默關注好久的莉莉!西弗勒斯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打擊,他一直以為,莉莉是和他一樣的巫師,他以為莉莉會接受他,他們會相處的很好……可是現實,卻如此殘酷。

  西弗勒斯沒有說話,莉莉也沒有,更不用說佩妮。場面一下子停在這個瞬間,一片寧靜。

  「你們在說什麼?」突然,一個軟軟的女音打破了這一方寧靜。

  三人的目光都被這個聲音吸引,朝她看去。

  黑色的衣衫下鑽出一個圓圓的小腦袋,同樣黑色的大眼睛咕嚕嚕轉動,閃著無知迷惑的光芒,非常可愛。她看著仿佛突然多出的兩個女孩,綻開大大的笑容。兩下從西弗勒斯衣領爬出,拍拍男孩的臉。

  「西弗勒斯,讓我下來。」軟軟糯糯的聲音,一直甜到人心坎,讓人不忍拒絕。更別說她還特意的撒嬌賣萌了。

  西弗勒斯一時腦子有點轉不過彎,剛剛他還在因為不想暴露她的存在而糾結尷尬,怎麼這一會兒她自己就出來了?這麼想著,手裡卻已經先於大腦,熟練的將多羅西婭撚起放在掌心。

  穩穩站在西弗勒斯掌心,多羅西婭開始打量面前這兩個瞠目結舌盯著自己的女孩。紅發女孩看起來稍微矮點,但容貌出色,已經可見未來的美貌。褐發女孩臉部偏瘦,容貌只能算普通,但別有一番讓她喜歡的感覺。

  剛才那句斯內普家的孩子什麼的,就是紅發的莉莉說的。西弗勒斯也是為莉莉來的,多羅西婭對莉莉的第一印象不能算好。

  毫無疑問,她今天是自己出來的。跟在西弗勒斯身邊那麼久,她也知道男孩很不喜歡別人提到自己的家庭,尤其斯內普這個姓,總會讓他想到那個打罵他的托比亞。因此當莉莉因為西弗勒斯隱瞞自己的存在而口無遮攔的爆出他的家庭時,多羅西婭就主動出來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你好,我叫多羅西婭。」

  她看起來友善而可人,但明顯的善意卻是對著佩妮而非莉莉。

  「你好,我叫莉莉·伊萬斯,這是我姐姐佩妮。」莉莉最快回過神,熱情的介紹自己和佩妮,似乎剛才的不愉快都不存在。

  西弗勒斯頗為僵硬的站在那裡,眼中對莉莉的熱情去了大半。

  他怎麼會看不出,多羅西婭是為了他不處在那麼一個尷尬的境地才主動出來的?這傻丫頭,一點也不記得,他們還在鬧彆扭。一點也不想想,如果莉莉她們口風不嚴她會被至於何地?她總不知道考慮這些問題……

  多羅西婭不動聲色的跟佩妮打個招呼,「你好,佩妮,很高興認識你。」卻有意的忽視了莉莉。

  「你好,小傢伙。」佩妮非常高興的綻開笑容,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好奇喜歡的小傢伙會跳過向來吃香的妹妹而和自己熱情的打招呼。

  是因為那個男孩?佩妮沒有莉莉聰明,但她卻比莉莉細心,自然看得出多羅西婭是從哪裡出來,對待那個男孩又有什麼不同。

  佩妮看看依然懵懂盯著多羅西婭不放的莉莉,眼光微閃,走到西弗勒斯身邊,帶著真誠的笑容,伸出手,「你好,我是佩妮·伊萬斯,你家的多羅西婭非常可愛。」

  西弗勒斯此時還在想著多羅西婭未來的安危問題,他覺得莉莉與自己同屬巫師界,應該好辦,可是佩妮……正想著,恍神間已經伸出手與她交握。「西弗勒斯·斯內普。」

  說完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在跟一個愚蠢的麻瓜握手交友,那個麻瓜還是跟托比亞一樣巫師為怪物的。

  西弗勒斯回過神來,抽回手,低著頭,後退兩步,不語。

  看到他這個樣子,佩妮並沒有什麼不滿,反而覺得這個男孩羞澀內向,甚是可愛。

  有這樣一個弟弟可比那樣一個妹妹好多了。佩妮突然想到。她覺得自己今天的舉動還真是難得聰明。

  多羅西婭看看主動跟西弗勒斯打招呼緩解他尷尬境地的佩妮,再看看死死盯著自己的莉莉,心中已有計較。

  這邊,莉莉見此也走上前來,迎著陽光,趁上火紅色長髮,她伸出手,自信的笑容仿佛都帶上了陽光的色彩。「你好,我是莉莉·伊萬斯,你可以叫我莉莉。」

  她是第三個向他伸出手的女孩,西弗勒斯有些愣怔。看著莉莉可愛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裡卻浮現雪地裡那個光著身子向他伸開雙臂的黑髮女娃娃——多羅西婭。

  就這麼一愣怔,西弗勒斯錯過了與莉莉握手交友的最好時間,也讓自信滿滿的莉莉頭一次受到打擊。

  沒錯,就是打擊。莉莉聰明可人,容貌吸取了父母所有優點,性子也熱情大方。

  從小到大,沒有人不喜歡她。就算在學校裡,也都是別人主動找她做朋友。她先前那麼自信,當然也認定眼前的男孩不會例外,可沒想到,他居然是會愣了那麼久。

  羞惱之餘,莉莉這才開始正眼打量面前的男孩。

  黑色長髮油膩膩的搭在肩上,鼻子又勾又大,面黃肌瘦,還穿著怪異的黑色外套。從外表上看,可真不怎麼樣。可是,他的眼睛卻極為黑亮,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深沉冷靜。很不一般的感覺。

  「我們可以交個朋友麼?」她格外熱情。

  西弗勒斯這才發現,面前是自己一直默默關注的小女巫莉莉,他一邊暗暗回想莉莉之前的話語,一邊仍舊糾結著多羅西婭。終究伸出手,他心不在焉的應聲,「嗯。」

  拘謹,冷淡,高傲,彆扭。

  西弗勒斯給了莉莉格外不同的感受。儘管他的外表服飾不怎麼樣,但光他帶來的與眾不同的感覺,也使莉莉對西弗勒斯刮目相看。

  掃開腦子裡別的念頭,莉莉還是將注意力轉回正題上,興致勃勃的打量著西弗勒斯掌心的女孩。

  「你可真小。跟我們不太一樣。」

  「嗯。」多羅西婭冷淡的應著,面上仍然保持微笑,甜蜜非常。

  仿佛對多羅西婭的冷淡沒有一絲察覺,莉莉繼續打量多羅西婭,突然指著她,顯得驚訝又不敢置信,

  「你身上穿的是什麼?」

  「裙子啊!」

  「怎麼這麼......」

  話音未完,就被佩妮急聲打斷,「莉莉,住嘴。」

  莉莉簡短的幾句話,再次讓西弗勒斯陷入尷尬。多羅西婭穿的是用他的衣服隨意縫出來的裙子,只能堪堪遮住她的身體。

  西弗勒斯看看莉莉身上漂亮的白色連衣裙,再看看可憐兮兮的多羅西婭,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浮上心頭。


☆、變回....蛋了?

  一種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西弗勒斯看著自己掌心的多羅西婭,不知為何感到十分的黯然。不是尷尬,而是介乎自卑愧疚等各種負面情緒的黯然。

  黑髮垂到腳裸,大眼睛如出生一般晶瑩剔透,皮膚瑩雪的幾乎透明,儘管只有巴掌大,但也讓人真心喜愛她的可愛。再加上聰慧懂事,貼心乖巧的性格,不論在誰家裡都會得到別人的喜愛,最好的待遇吧!可是跟著他呢?

  他無法給她漂亮的衣服,只能讓她穿著破布縫的裙子,跟他的穿著一樣古怪受人鄙視。他無法給她可口的食物,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能保證三餐裹腹。他無法給她良好的學習環境,只能用自己偷偷從愛琳那兒拿來的基本破爛筆記逼著她背誦。

  況且他的脾氣還不好,經常受到打罵,把氣發在她身上。甚至連帶她出來都難以做到,只能讓她每天待在狹小陰暗的房間裡……

  在西弗勒斯恍神思考這些的時候,莉莉還在繼續跟多羅西婭的談話,或者說——拐帶?

  「佩妮的手可巧了,我家裡娃娃的衣服都是她做的,如果你去了我家,我可以讓佩妮給你做一身好看的裙子。」莉莉說的神采飛揚,仿佛那個做衣服很好看的不是佩妮,而是她。

  多羅西婭卻是皺著眉頭,她覺得莉莉能這樣沒有一點嫉妒誇獎姐姐的優點還是不錯的,可是……拿佩妮的勞動成果隨意許給別人,她就那麼肯定佩妮一定會願意?而且,什麼叫如果去了她家?

  儘管如此,多羅西婭仍是友好的回應,「真的麼?佩妮好厲害啊!」卻有意避開莉莉的主意不談,誇獎起了佩妮的手藝。

  佩妮本來聽到莉莉那麼說還有些不高興,畢竟莉莉拿她的東西出去做人情獲得別人好評,而她這個勞動者卻沒有一句辛苦安慰話語的事已經有很多次了。她知道莉莉不是故意的,只是太過熱情,可……現在聽到多羅西婭避開莉莉的恩惠轉而誇獎自己,佩妮難得感到十分的羞澀。

  紅著臉,真誠看著多羅西婭,呐呐道,「如果你喜歡,我可以今天回去幫你做了明天帶給你。」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佩妮說的話和莉莉差不多,方式卻不同了。莉莉說的是在多羅西婭跟她回去的前提下,讓佩妮給她做衣服。而佩妮說的卻是回去做好明天給多羅西婭帶來。兩句話乍一聽沒什麼,細細想來滋味是不一樣的。

  「真的麼?那就謝謝佩妮了!」多羅西婭聽到這句話就真的開心了,對佩妮的好感直線上升。覺得這個女孩雖然容貌比不上莉莉,可心思細膩,為人溫和,真正是純善的女孩。

  莉莉不高興的看了佩妮一眼,仿佛在責怪她打斷自己的話,在佩妮消聲後,又繼續自己的講話。

  「還有媽媽做的點心,可好吃了!哦,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多羅西婭笑的勉強,「呵呵,是麼……」

  「當然!」莉莉大叫,生怕多羅西婭不相信她。「不信你跟我回去看看,不僅是媽媽,街上的鄰居也都非常友好,他們肯定會……」

  莉莉說著玩,面上露出嚮往渴望的顏色,仿佛已經可以想像多羅西婭跟她回去後被眾多「友好」的鄰居圍觀的樣子了。

  多羅西婭皺著眉頭,不置可否。佩妮在一邊死命給莉莉打眼色,她說的太過分了!

  「夠了!」不等佩妮阻止莉莉的喋喋不休,西弗勒斯已經猛的打斷了莉莉的話語。

  三個女生都轉頭看著西弗勒斯,莉莉是疑惑,佩妮是抱歉,多羅西婭是深深地委屈和喜悅。

  西弗勒斯的臉色難看極了,莉莉說的也正是他想的那些。他的手臂崩的緊緊的,皮膚表層的青筋也微微凸起,嘴唇緊咬,面色陰沉。

  頓了幾秒鐘,他深深吸一口氣,拎起多羅西婭背上的帶子直接扔到莉莉懷裡。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熱氣,「你要是喜歡,就把她帶回去吧!」

  多羅西婭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還沒有因為身體上的疼痛而喊叫,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讓她如臨冰窖的話。

  你要是喜歡,就把她帶回去吧!

  面對這一句話,她還能像上次那句「你以為,你是誰」一樣橫插打渾麼?

  她聽懂了,但她寧願自己沒有聽懂。

  「西弗……勒斯……」她一開口,哪怕僅只一個名字,淚水就止不住的往下落,完全說不出後面的話了。

  西弗勒斯看到多羅西婭的樣子心裡一疼,但想到之前的思量仍是把頭撇過,不再看她。

  莉莉卻是沒有注意這些,聽到西弗勒斯的話,她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真的麼?西弗勒斯,你要把她送給我?」

  就算是自己親口說出來,再聽到了「把她送給我」這幾個詞,西弗勒斯還是忍不住暗罵一句「該死」!

  該死的莉莉,為什麼非要重複這句話?

  該死的多羅西婭,為什麼要無聲流淚?

  該死的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沒有能力給她最好的環境而要把她送給別人?

  「有什麼好高興的!」西弗勒斯的語聲冷得幾乎要掉出冰渣。「不過就是一個巴掌大,什麼也不會,偷懶耍滑的小麻煩罷了!」

  他是在對莉莉說,更像是在說服自己。是了,不過就是一個巴掌大的女娃娃,行走都成問題,什麼都要依賴著別人,就算,就算她是第一個全心全意依戀他的生命,就算她為他的人生帶來了短暫的陽光……

  似乎是被西弗勒斯的語氣嚇到,莉莉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頓時呐呐消聲,手中捧著哭的傷心的多羅西婭,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

  「西弗,勒斯,你,你真的,不要我了麼……」多羅西婭泣不成聲,卻仍然抬起頭,固執尋求男孩的答案。

  西弗勒斯轉過頭,堅決不肯再看她一眼。「跟著我,有什麼好……」細微的低語幾不可聞,

  「是。」他重重回答。

  「為什麼?」

  因為我根本沒有照顧你的能力!西弗勒斯心中默默掙扎。他不是什麼純真的孩子,他經歷過很多的苦難打罵,也深深明白,沒有絕對強大的實力,就無法獲得相應的待遇。

  「你對我來說是個麻煩。」

  一句話,多羅西婭再也無法說出什麼。是了,她對西弗勒斯而言不正是個麻煩麼?這麼小,沒有自己行動的能力,什麼都要靠著西弗勒斯。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的存在,每天不願意好好學習,總讓西弗勒斯生氣……

  一切,都是因為,她太沒用了!

  如果她有實力,就不會成為西弗勒斯的負擔,哪怕,只有自己行動的能力,他是不是也不會把自己送給別人?

  有那麼一瞬間,多羅西婭只覺得眼前一花,萬事萬物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銀白而柔和的光芒從她身體四射而出,形成一個橢圓包裹著她的身體。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恍惚間她似乎看到自己回到了西弗勒斯懷裡,男孩驚恐而擔憂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熟悉,帶著對她深深的關切。

  只一眼,多羅西婭的黯然已經消失大半,西弗勒斯還是喜歡她的……最後一個念頭散去,多羅西婭徹底陷入昏迷,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後外面發生的情況。

  西弗勒斯愣愣捧著自動飛回自己手中的銀白色光團,看著那光芒逐漸黯淡,最後變回他熟悉的蛋。 突然覺得,這個場景熟悉而又陌生。

  手中的蛋是熟悉的,淡淡的溫度也是熟悉的,可是,他更熟悉的是那個站在他掌心撒嬌賣萌的多羅西婭啊......

  無聲的將蛋放回自己的荷包,西弗勒斯沒有跟傻眼的兩姐妹多說一句話,轉身離開。

  空氣中似乎傳來他冰冷的聲音,「抱歉。多羅西婭,誰都不能給。」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0

☆、無節操破殼

  一天,兩天,三天……第三天的清晨,當西弗勒斯從睡夢中驚醒,迷糊的揉揉眼睛,淺聲叫到,「多羅西婭,醒醒,時間不早……啊……」

  話到一半,看到枕邊瑩白的蛋才突然意識到,多羅西婭已經不在了……

  無奈的搖搖頭,西弗勒斯歎息一聲,低語呢喃,「怎麼就,改不了了……」

  揉揉僵硬的脖子,西弗勒斯沉默著起了床,將自己上下清理清楚。過程中卻免不了碰到枕邊的蛋,幾番猶豫。他最終順應自己的習慣,輕觸那淡淡的溫度,念了一聲,「多羅西婭,早安。」

  早安,西弗勒斯……沒有熟悉的困頓語聲,西弗勒斯愣了兩秒,將蛋放入自己的荷包。

  親密相觸,她卻太過圓潤,太過安分。

  愛琳托比亞尚未歸來,蜘蛛尾巷的清晨格外寧靜,陰暗的屋子透不進陽光,破舊的傢俱因為他的使用發出「吱吱」的聲音,就如過去幾年一樣。好像什麼也沒少,又好像少了什麼……

  早餐時,西弗勒斯習慣性的將食物分成一大一小,吃完大份,看著盤中餘下的食物,再次沉默。那是留給誰的?

  掃開一切惆悵,西弗勒斯繼續自己每天的學習。坐在床沿,破舊的書本放在膝上,清清嗓子緩緩讀出聲。一頁讀完,愣愣把著手中書本,這個時候,應該是有誰幫他翻頁,然後他順勢問她聽到多少的吧?

  煩躁將書本扔到桌上,西弗勒斯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與多羅西婭相處的種種如電影一般在眼前放映,趕不走,驅不散。

  「有本事,你就在蛋殼裡躲一輩子!」他狠狠斥了一句,翻身起來繼續自己的學習。

  不知從何時開始,有一個巴掌大的小傢伙闖入了他的生活。她渾身□的在他掌心出生,潔白的身子不染一絲汙塵,黑色的大眼睛是他從未有過的清澈純淨,明亮而充滿了生氣。她來歷不明,什麼都不懂,那般乾淨的生命,卻全心全意依賴著他這個卑微讓人厭惡的小怪物。

  她會拉著他的衣角撒嬌,只為讓他放她半日休息。她會用各種甜美的話語誇讚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小事,只為讓他心情愉悅帶她出去。她會百般勸告,撒嬌賣萌,只為讓他改變不好的生活習慣——早點睡覺,勤快洗頭。她也會流淚嗚咽,只因為托比亞帶給他的淺淺傷痕……

  而他呢?因為那小傢伙晚上總會自動翻到他枕邊,他努力保持睡姿,一夜不動,只怕一個不慎將她壓到。他變得眼明手快,就是為了在她犯迷糊時拉她一把。他會在吃飯時事先分出小塊,哪怕那點食物不能裹腹,也想留出一點給那小傢伙。他會一改讀書刻苦抓緊的性子,耐心讀誦,只想小傢伙能或多或少聽進些許……

  當初她在,他每日嫌煩,嫌她吵鬧,如今她不在,他卻精神恍惚,惱恨起那所謂「求之不得」的清淨了。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那個小傢伙已經融入他的生活,成為他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後悔麼?或許吧……眼前不禁浮現出三天前自己說出要把她送給莉莉時她的樣子,沉寂的,無聲的落淚,往昔明亮的黑眸刷的一片黯淡。他想,他真的後悔了。

  這是他第二次捨棄她了,第一次是剛出生時,他將她扔在冰天雪地裡……再給他一次機會,不會再有第三次了。

  西弗勒斯將荷包裡的蛋取出,放在掌心。大概因為貼身放著,蛋殼表面的溫度有所升高。掌心處溫暖圓滑,很是舒服,就如那個女娃娃帶給他的感覺一樣。

  「多羅西婭……」西弗勒斯對著掌心的蛋,沉靜的語氣半是複雜半是無奈。

  手中沒有一點動靜。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沉聲開口,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低迷而悔恨,「抱歉,我不該因為自己的主觀想法就想要把你送出去……還有,我只說這一次,現在不出來,以後就都不要出來了!」

  大概是他那惡狠狠的威脅起了作用,西弗勒斯掌心處傳來清晰的灼熱。柔和的銀芒從蛋殼表層四射而出,緩緩旋轉著升起,形成一個橢圓的銀色光團。古老的花紋浮現在表面,神秘而華貴,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西弗勒斯,你又欺負我!」

  熟悉的嗓音透著濃濃的嬌憨和指控,軟軟糯糯,一直甜到他心坎裡。

  西弗勒斯嘴角上揚勾起深刻的弧度,三天來的陰鬱惆悵全都消失不見,餘下的,只有深入心底的喜悅和無奈。

  早知道這樣有效,他何必死撐三天惆悵呢?

  「我想你那尚未發育完成的大腦顯然沒有完全弄懂什麼叫欺負,還不快點出來,否則我不介意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欺負!」

  好吧,他就是這樣,多羅西婭聽不到時他可以道歉,可以默默想念悔恨,但當著女孩的面,他卻依然彆扭的不肯說什麼動聽的話。

  而多羅西婭?悲催的她就吃這一套。

  「哦……」沉悶的回答攜帶三分委屈五分喜悅。

  但聽「啪」的一聲,蛋殼碎裂,銀光也逐漸減弱,女孩身體的全貌慢慢在西弗勒斯眼前展現。

  長髮垂至腳裸,黑眸閃耀星芒,嬰兒肥的小臉依舊,身體……西弗勒斯伸手接住多羅西婭的身體,不自在的撇過頭,身體如出生一樣不攜寸縷「乾淨」的厲害。

  手中滑膩的肌膚讓西弗勒斯耳根一紅,儘管剛才只一眼,但他貌似看到多羅西婭,額,長高了一點,變瘦了一點,腿長了一點,皮膚更滑了一點……(最後那個是看嗎啊喂!)

  「西弗勒斯,我變醜了麼?」

  疑惑的語音帶著怨氣傳來,西弗勒斯無語回答,「沒有。」心裡卻想,小丫頭長大了不成,還知道關注自己容貌了?咦,剛才掉了一點,好像更漂亮了……

  「那你怎麼不看我?」有點委屈。

  西弗勒斯好像感覺到掌心一沉,那小丫頭竟然重重踩了他一腳,可惜還是跟撓癢癢似的,沒感覺。

  「如果三天的蛋內生活沒有使你完全變成一個白癡,你就應該知道,你現在的情況!」西弗勒斯義正言辭。

  「什麼情況?」繼續發傻,多羅西婭撓撓頭,「你已經知道了?」她還沒告訴他呢!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氣,默默告訴自己,蛋殼裡缺氧暫時把小丫頭變笨了,他不要跟一個大腦缺氧的傢伙計較。咬牙切齒,「你沒穿衣服——」

  多羅西婭:……「啊——」尖叫聲起,一如既往的高亢。兩秒鐘消音,「反正你也看過不止一次了。」怎麼還那麼不淡定呢?

  這是在,鄙視他?

  西弗勒斯嘴角微抽,這丫頭是回來氣死他的對吧!好吧,她說的沒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他要習慣,習慣!

  轉頭,儘量忽略看到女孩身體的窘迫,西弗勒斯眯起眼,覺得自己得好好跟這小傢伙算算帳。人沒長大多少,膽子倒肥了,居然還敢不聲不響的跑到殼裡躲三天?有本事躲,有本事就別出來啊!

  面對西弗勒斯的目光,多羅西婭不安的側側身體,用黑色長髮擋住關鍵部位。然後突然想起一個事情。急切問到,「等等,西弗勒斯,你剛剛說過了三天?今天幾號?」

  怎麼突然跳到這個上面去了?西弗勒斯有些僵硬不解,想了一會兒,皺著眉頭到,「好像是一月十一號……」

  「什麼!」多羅西婭大呼,聲音裡掩不住的失望和驚訝,「那不是錯過了……」

  「什麼錯過了?」西弗勒斯不解,他不記得跟多羅西婭有什麼約定吧。

  多羅西婭頗為煩惱,「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它怎麼就過去了呢!該死的!」

  該死的!什麼讓這個小傢伙這麼激動,她難道不知道她現在光溜溜的一激動頭髮飛到後面去露出......了!該死!


☆、新能力

  西弗勒斯皺皺眉頭,看她這沒頭沒尾的懊惱樣子,也不知是真錯過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或者說,她是想通過這樣的打岔把自己這三天的怪異忽悠過去?

  想到這兒,西弗勒斯拍拍多羅西婭的小腦袋,「錯過什麼跟我沒關係,你先說說,三天前你為什麼突然就……變回蛋了?」

  回想剛才自己一道歉這傢伙就破殼而出,西弗勒斯臉色有些不好看,「是因為你不想跟莉莉走所以才躲回去的?」那也不對啊,他明明當時就把她帶回來了,為什麼一定要待三天?

  一聽西弗勒斯的話,多羅西婭連忙搖頭擺手,生怕男孩誤會了自己。「不是,我才不是自己進去躲起來的。」雖然她是有躲起來不讓西弗勒斯把她送走的想法,但她更多的還是想要變強的信念。

  「說清楚!」西弗勒斯硬聲道,他可不希望下次這小傢伙再因為什麼躲進蛋殼裡又讓他……

  多羅西婭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嘴角勾起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抬起頭,一門正經。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當時你要把我送給,送給莉莉,我特別想哭……」說到這兒,回想起當時的心情,多羅西婭又帶了哭腔。

  西弗勒斯悔恨的咬咬下唇,低沉的語聲滿滿都是堅決,「不會再有下次了。」

  下次?誰知道呢?這可已經是第二次了!多羅西婭瞥了男孩一眼,仿佛毫無心裡陰影,含笑點頭,「嗯。」

  見多羅西婭點頭,西弗勒斯反而沒了笑容,若是真正相信,她不會是這樣的反應。他覺得,經過這次的事,他的小傢伙好像一下長大了。

  「然後呢?」他繼續追問。放下那個話題不提。

  「然後?」多羅西婭恢復了常態,「然後我感覺一股暖流從胸口流向全身,尤其是背部,熱的像要燒起來了。我看到我被一圈光團包起來,想要叫你,但怎麼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再然後,就像睡著了,醒來,就聽到你在跟我說話……」

  是這樣……西弗勒斯陷入沉思,也就是說變回蛋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那麼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下次。說到底,還是沒弄清楚,這小傢伙到底是什麼物種。如果,去了霍格華茲說不定就能……想到這兒,西弗勒斯對那個神秘的學校又多了幾分嚮往。

  看著男孩思考自己的東西不再看自己,多羅西婭有些不高興,她不喜歡被他忽視,一直不喜歡,現在更不喜歡!抿抿嘴角勾起,多羅西婭笑的純真。

  高叫一聲,「西弗勒斯——你看——」隨後在男孩尚未回過神的時候從他掌心一躍而下。

  西弗勒斯傻傻的看著那小小的身影從他掌心落下,三天的疏忽一時的思考讓他有些腦袋短路,無法及時像以前那樣把她救起。

  她的長髮因下落向上飄起,嘴角卻帶著淺笑,自信非常。

  在西弗勒斯意識到多羅西婭的處境想要伸手拉她時,那小身影已經接近地面了。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不忍看她的慘狀。

  正是在心裡埋怨自己沒用不能保護好小傢伙時,卻聽得多羅西婭清脆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響徹自己耳邊。

  耳邊?

  「咯咯咯,西弗勒斯,你看啊——」

  西弗勒斯猛然睜開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眼前的奇藝場景。

  多長髮向後披散,嘴角含笑,黑的發亮的大眼睛彎成一輪月牙,肌膚瑩白如雪,看起來完好無損。可是——她是漂浮在空中的!

  「多,多羅西婭?」向來鎮定冷靜的他聲音居然有了一些顫抖。

  「嗯嗯,怎麼樣?」沉浸在顯擺和喜悅中的多羅西婭並沒有發現西弗勒斯的不對勁,得意在在空中轉了幾個圈,黑髮隨著她的轉動飛舞,形成格外美好的風景。

  西弗勒斯到底心智不與常人相同,很快就恢復了往常的冷靜。一張小臉陰沉的厲害,額角青筋爆起,再看某個不知好歹的傢伙還在那裡洋洋自得,一腔怒火更是燒的嚴重。冷聲命令到,「下來!」

  他生氣了?多羅西婭身體一顫,轉念就想到了原因,頓時苦了臉,乖乖降落到一邊的書桌上。低頭,偷看男孩的臉色。她怎麼就腦子一時不清醒做了那事呢?前三天的帳都還沒算清,這下估計得死的更慘。

  看到多羅西婭乖乖落下,西弗勒斯臉色稍緩,但目光仍然緊緊鎖在女孩身上,像刀子一般將她切割到底。

  「看來我對你的大腦能具有正常人的思維還抱有一點點指望是極端錯誤的,多羅西婭!」

  一句話,多羅西婭沒骨氣的縮了縮脖子,為什麼她覺得西弗勒斯罵她的語句越來越長了,而且越來越……聽不太懂了?好吧,原諒她那比正常人小無數倍的腦袋根本無法理解男孩越來越經典的句子,於是多羅西婭嘀咕了一聲,「我的大腦本來就不能跟正常人比嘛……」

  西弗勒斯:……他有種拂額的衝動,頓時哭笑不得,對於多羅西婭的大腦構造,他只能說徹底絕望了。不過被她這麼一打岔,西弗勒斯的怒火倒又散了一半。

  「哼!」冷哼一聲,西弗勒斯充分表現出自己的不高興。

  多羅西婭瞬間消音,就算憑藉她那比正常人小無數倍的小腦袋,也知道,這個時候就要自己主動道歉然後把這事跨過去了。

  技術純熟的把手背到後面,狠狠掐了下。

  真疼!完了,忘了她這次沒穿衣服,不該掐這麼重的……

  順著那一掐的疼痛,多羅西婭眼眶一紅,淚珠子啪噠啪噠就往下落。然後抬頭看著男孩,小模樣真叫個楚楚動人。

  「嗚嗚,西弗勒斯,我,我錯了……」

  「錯哪兒了?」西弗勒斯很淡定,但多羅西婭還是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心疼。心知,自己這次又安全了。

  「我不該只想著快點把新能力展示給你看,就那樣跳下去,讓你擔心了……」別說,她這話說的還算比較有技巧的。你說她為什麼神經病的往下跳啊?那是為了快點向你展示她的新能力,所以腦子一時短路了。

  這麼一說,在男孩那兒,罪責就減輕了一半。瞧,她多在乎他啊!在乎的連自己的安危都放下了!

  西弗勒斯搖搖頭,她就這時候聰明。每次都是這樣,勇於認錯,死不悔改!還得以後慢慢調。教啊!西弗勒斯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看到小傢伙哭自己心軟了的。

  擦去她臉上的淚珠子,西弗勒斯保持面上的淡然,「下次,記得下手輕點。」

  哈?多羅西婭歪著頭,啥米意思?

  西弗勒斯一本正經,「別掐那麼重,當心紫了可不是我疼。」 他最多就心疼。

  多羅西婭:……「呵呵呵……」他就不能笨一點麼?該死的!

  「你剛剛,怎麼做到的?」西弗勒斯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多羅西婭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三天背後像燒著了一樣,醒過來就有了。」

  「有,有什麼?」

  「翅膀啊!」多羅西婭看看後面,尷尬的笑笑,「貌似看不到。不過,你可以摸到。」

  摸?西弗勒斯伸出手順著女孩背部的輪廓果然觸到一層薄薄的像水一般的溫暖質體,還隱隱能感覺到裡面與心跳一致的脈搏。

  好像,有點意思。

  西弗勒斯收回手,黑眸中透出難得的歡喜和好奇。看著這樣的他,多羅西婭莫名的感到滿足,心思一動,想起件事來。

  「西弗勒斯,你不是想知道我說錯過什麼了麼?」

  聽到女孩的問話,西弗勒斯一愣,點頭,「什麼?」

  多羅西婭後退兩步,巧笑嫣然,「你下來一點,再下來一點……對。」看到男孩的頭低到與自己平齊,多羅西婭繼續道,「再靠近點,靠近點……」

  西弗勒斯不知這小丫頭到底是賣的什麼關子,只得一一照做。卻不想——


☆、強吻 +勸解(已修)

  「靠近點,再靠近點……對,就是這樣……」

  小傢伙的聲音嬌嬌軟軟,仿佛帶著神奇的魔力讓他不自覺的聽從,一點一點靠近,再靠近。

  多羅西婭那小小的身體一點一點在他眼中放大,清晰,西弗勒斯突然想起——她還沒穿衣服……猛然頓住。

  此時,他的臉與她身體的距離,不到一釐米。再怎麼想要挪開眼睛,也不可避免的輕易窺見小女孩身體的全貌。

  該死的!她真的是個女孩麼!

  「多羅西婭,你究竟要……唔?」

  西弗勒斯的雙眼瞬間瞪大,他明明只是想問問這個小傢伙究竟想幹什麼,可是為什麼……他唇間感覺到的那個小小的,軟軟的,帶著點點濕潤的東西是……

  「唔——是甜的呐!」

  熟悉的語聲帶著絲絲好奇與調皮,西弗勒斯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那個香軟濕潤的小東西已經放開了自己的唇,退到後面,含笑好奇。而他,卻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美妙觸感中不可自拔。

  就這麼一回神的瞬間,西弗勒斯只覺得血氣上湧,一張蒼白的小臉紅個了徹底。全身僵硬的站在那裡,眼前就是那不知死活的小傢伙。他努力想要狠狠瞪她,卻怎麼也拿不出平時的氣勢。

  如果說,剛剛他唇間那個香軟的一團是她的唇,那麼也就是說,他,西弗勒斯斯內普——被一個巴掌大的女娃娃強吻了!

  而且還是自己湊過去的……

  「你,為什麼……」

  多羅西婭看著往昔冷漠矜持的西弗勒斯因為自己的一個小小舉動變成了這樣,好奇之餘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生日快樂,西弗勒斯!」儘管如此,多羅西婭還是認真的說出了自己早就想說出的話語。

  聽到多羅西婭的話,西弗勒斯一愣,不明所以,今天,不是他的生日啊!難道是她的?可是,也不對吧。

  他皺皺眉頭,努力讓自己忘記剛才多羅西婭的舉動。「今天……」

  「我知道不是今天,」多羅西婭頗為無奈,「那天愛琳在樓梯口把你攔著說明天是你的生日,我本來想用剩下的時間準備一份禮物,可誰知道那天下午會……再醒來就是今天了。」

  聽到這個地方,西弗勒斯心中一暖,沒有想到,連自己都忽略的地方,這個小傢伙竟然記得那麼清楚,而且完全記在心裡,盡力實行。他聯想到那天的情景。

  小傢伙在他衣領裡一言不發,他怕她出事,關切相問。她卻無名對他發火,當時她說的什麼來著?

  「你都不告訴我!」不告訴她的,原來是指生日這件事啊。

  西弗勒斯看著低頭不知所措的女孩,黑眸中泛起從未有過的溫柔。「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太久沒有人放在心裡,就連我自己也忘了。」

  「啊?什麼?」多羅西婭不明白他突然說的這句話的意思,疑惑的抬起頭。

  「沒什麼。」有些話說一次,他記在心裡就夠了,用不著再三強調。

  感動是一回事,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賬得討回來。

  「你給我的生日禮物,就是剛才那個?」說到剛才那個人舉動,西弗勒斯還是有點不自然。

  「嗯……」多羅西婭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我也不知道能送你什麼。然後那天在外面看到,看到……」

  「看到什麼?」

  多羅西婭一跺腳,有點小害羞,「就是看到一個姐姐這樣了一個哥哥,然後那個哥哥很高興的抱著她說這是他收到最好的禮物。」

  西弗勒斯:……深呼吸,不能跟這個剛出生不就不懂事的傢伙計較。「所以你就那麼做了?」

  多羅西婭有點委屈,「是啊,我也想送最好的禮物給你嘛——」她可是真委屈,明明只是想送他一個禮物,為什麼他看起來還那麼不高興?「你要不喜歡,我就……」

  眼看著這眼淚又要落下,西弗勒斯無奈的揉揉她的小腦袋,柔聲道,「沒有,我很喜歡。」

  「真的?」

  「真的。」還是有點彆扭。

  「那是你收到最好的禮物嗎?」得到男孩的答應,多羅西婭高興了。卻還是步步緊逼。

  西弗勒斯歎息一聲,「是。」除了她和愛琳也沒有人記得他的生日,對愛琳來說托比亞最重要,剩下的,就是只有這個小傢伙了。其實,她的到來不就是他收到最好的禮物麼?

  「呵呵呵。」多羅西婭笑的開懷,張開透明雙翅飛到男孩面前與他平齊的地方。輕巧而快速的又一次碰了碰他的唇尖,「既然你喜歡那就每天一次好了。」

  每天一次?西弗勒斯惡狠狠的瞪了某個得意忘形的小傢伙一眼,卻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挺喜歡這個舉動的。就像,他無數次在外面看見的那些親密的家人不也是這樣做的?

  不過——「除了我,不許對別人做。」這麼個小傻子,萬一不懂事給外人占了便宜怎麼辦?西弗勒斯對這一點深表擔心。

  「哦。」多羅西婭愣愣的點頭,雖然不明白男孩為什麼要強調這些,但根據她這麼久對西弗勒斯的瞭解,兩人的智商是不能比的,所以她只要聽他的就可以了。反正她也不打算這樣對待別人,只要有西弗勒斯,就夠了。

  得到多羅西婭的保證,西弗勒斯滿意了,點點頭,心靜了,看書學習的勁頭又回來了。隨意招呼了女孩一句,西弗勒斯拿起桌上的書本就不再管她了。

  只留下可憐的多羅西婭,想要打擾又不忍心,只有喪氣的飛到他膝上,自覺聽他念書,為他翻頁。

  至此,蜘蛛尾巷的氣氛又回到了三天前的溫馨和諧。

  又過了幾天——

  「我不去。」堅定的語聲來自滿臉不高興的多羅西婭。

  「為什麼?」西弗勒斯想到自己那天在答應莉莉把多羅西婭送給她後卻因為多羅西婭變回蛋言而無信,就忍不住感到不舒服。

  這幾天莉莉總是纏著他向她講述魔法界的事,如果在以前他自然是無比樂意,可現在——他卻是不當心多羅西婭一個人在家。這小傢伙有了自由的行動能力,誰知道她會不會獨自跑出去?比起莉莉,到底還是多羅西婭更為重要。只是這麼一來,死纏爛打的莉莉在西弗勒斯眼裡就沒有那麼美好了。

  多羅西婭看了男孩一眼,「我不想去……」與西弗勒斯相同,她對那天的事也耿耿於懷。怎麼也忘不了那天自己被他送給莉莉,站在她手上哭的時候心裡是怎樣的難過。

  「我說過,不會再把你送給別人。」不一會兒,西弗勒斯就找到了問題的根源。莉莉更是不可能。

  多羅西婭輕哼一聲,不信。

  「不想看見莉莉,也不想看見佩妮?她可是熬夜給你做了很多衣服。」威逼利誘,他不會吝惜任何有效方法。

  佩妮?多羅西婭想起那天那個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著妹妹而無可奈何的女孩,點點頭。「好吧,正好我也有話要跟她說。」

  在家裡鬧了一會兒,他們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明顯就在莉莉姐妹二人之後。

  「西弗勒斯,你來了——」看到西弗勒斯到來,莉莉一下子就沖到了他身前,熱情如火。

  「你好,莉莉。」多羅西婭從西弗勒斯肩頭飛出,率先跟莉莉打招呼。早知道,這個紅發的女孩這麼纏著她家西弗勒斯,她前幾天就不該心理陰影拒絕和西弗勒斯一起了!

  「你好,多羅西婭。」莉莉看到多羅西婭有些驚喜,「嗨,你可不知道,這幾天西弗勒斯總是因為擔心你早早就要回去,今天你來了,我們也可以多玩一會了!」

  一句話,多羅西婭不高興了。合著她盼她來就是為了她家西弗勒斯多留一會兒啊!小女孩脾氣一上來,多羅西婭不想理這個討厭的女孩了,拍拍翅膀,向佩妮飛去。

  莉莉看著跨過她飛向佩妮的多羅西婭小嘴一撇,碧綠的眼眸迅速蒙上一層薄霧,水汽升騰,像只被捨棄的小貓一般可人。「西弗勒斯,多羅西婭她好像不喜歡我……」

  說的沒錯,多羅西婭的確不喜歡你。西弗勒斯心裡暗暗想著,覺得面前的小女巫也沒有那麼可愛了。相比來看,他覺得多羅西婭的這種樣子更能讓他升起說不明的憐惜。

  「對於您的這種誤解我感到非常抱歉,伊萬斯小姐。」西弗勒斯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與這位小姐拉開距離。

  在莉莉的分量持續下降後,再次面對這個自己關注許久的小女巫,西弗勒斯沒有了想像中的拘謹和自卑,反而顯得不卑不亢,將骨子裡的冷然和十多年黑暗生活下養成的傲骨強硬表現得淋漓盡致。儘管現在他還小,沒有很多閱歷,但對付這幾個小女孩是絕對夠了。

  「小傢伙剛剛出生不久,還不懂事,如果她有什麼不當的舉動讓您煩惱了。回去後,我自會好好□。」言下之意,他家多羅西婭才出生不久不懂事,做的什麼舉動讓你誤會了請不要在意。可同時,也在說,你這麼大個人了還跟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傢伙計較實在是……

  西弗勒斯一番話說的是極妙的,可是他卻忘了一點。他面對的不是跟他一樣早慧的貴族小姐,而是生活在父母疼愛下的小獅子莉莉,她哪裡能聽懂西弗勒斯的言下之意?

  此時,伊萬斯瞪著眼睛,無辜而崇拜的看著西弗勒斯。她只覺得今天的西弗勒斯帥極了。明明只是黑色的舊衣服,穿在他身上仿佛也變成了貴重的禮服。

  這樣的氣度,她只在宴會上看到那些貴族紳士才有。伊萬斯小姐完全忘記自己先前還因為男孩的外表而輕視目中無人甚至鄙視他的身世了。

  「是這樣麼?」莉莉眼中的霧氣瞬間消失不見,晶亮的雙眸緊緊盯著這樣的西弗勒斯,「你能再給我講講巫師界麼?我可真怕到時候做錯了什麼?」

  聽到莉莉提起巫師,西弗勒斯冷意稍退,看了一眼那邊與佩妮聊的開心的多羅西婭,輕輕點頭。「樂意效勞。」

  莉莉馬上變得快活極了,「上次我們說到魔杖對嗎?你說……」

  樹下,多羅西婭坐在佩妮膝上,吃著她帶來的點心,時不時看看遠處聊的很歡的莉莉西弗勒斯,皺皺眉頭,嘟著嘴,滿臉不自在。

  佩妮好笑的看著多羅西婭的小模樣,細心的幫她拭去裙子上點心屑,「怎麼不高興?想知道他們再說什麼?」

  多羅西婭放下吃食,看著佩妮認真的回答,「我已經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西弗勒斯不會瞞她任何事,就算西弗勒斯不告訴她,看著莉莉興致勃勃的問西弗勒斯漫不經心的答,也知道他們在講什麼了。

  「哦?」

  多羅西婭看著驚訝的佩妮,笑的天真無邪。「我猜,應該是莉莉在向西弗勒斯請教巫師界的事吧。昨天西弗勒斯已經跟我說過了。」

  聽到多羅西婭的話,佩妮眼中有些黯淡。巫師?她恐怕一輩子都無法接觸到那個神秘的世界了。她情不自禁的看看自己的妹妹,美麗的外表,父母的寵愛,嬌人的智商,她從以前就比不過她。

  到了現在,她又多了一項,她是個巫師!如果說在知道莉莉是巫師前她還有一拼之心,到了現在,就只有無奈的羡慕嫉妒了。

  多羅西婭看著瞬間黯然的佩妮,眸間微閃。對於佩妮的心情她還是能夠理解些許的。「其實你用不著這樣,佩妮。」

  「……嗯?」佩妮疑惑的看著多羅西婭,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巫師只是比一般人多了一點特殊能力,但從根本來看,他們和一般人也沒什麼兩樣。」多羅西婭說的認真,換來的卻是佩妮的苦笑。

  「你看到莉莉那天的舉動了麼?那朵花在她手裡一開一合,很有趣對不對?可惜,」她眼中盛滿了失望,「我做不到。」上帝給了她知道那個世界的機會,卻阻斷了她通往那個世界唯一途徑,這比完全不知道更殘忍。

  「但她能做到的也只有一個那樣而已。」

  「不僅是這樣,他們還可以騎在掃帚上飛行,還有神奇的魔法和魔藥。」佩妮表現得十分嚮往。

  多羅西婭皺皺眉頭,飛到半空中,使自己不用仰望佩妮。「可是你們也有飛機啊,那不是比騎掃帚更舒適且快速?還有魔法,再厲害的黑魔法也不過與人類的時候子彈一個等級。至於魔藥——」

  說到魔藥多羅西婭頓了一下,看看遠處的西弗勒斯,確定他不會突然過來聽到。她可是知道,西弗勒斯對魔藥有多麼執著。「至於魔藥,也只能治癒一般的疾病,並不能起死回生。人類的醫院可以做到的不比魔藥少。」

  聽到多羅西婭的言論,佩妮褐色的雙眸中有了幾分動搖,「可是……巫師終究還是比一般人多了一種能力啊……」

  「佩妮!」多羅西婭突然變得格外嚴肅,她的語氣甚至讓人忽略了她那小小的體型。「我們可以換個角度來看,你無法成為百里無一的巫師,到你可以做到萬里挑一的優秀!」

  萬里挑一的優秀?佩妮驚訝的瞪大了眼,仿佛無法接受多羅西婭這個對她來說很遙遠的話語。就算她現在的思想無法想的那麼深遠,可是,「百里」和「萬里」的區別她還是知道的。如果莉莉是百里無一的巫師,那麼,她做到萬里挑一的優秀不也是一樣的嗎?

  想到這兒,佩妮笑了,「謝謝你多羅西婭,你說的沒錯」

  「我會努力做到那萬里挑一的時候優秀的!」

  「是努力?」多羅西婭挑挑眉,瞬間黯然又變回了那個純真不懂事的小女孩,她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說出那番話,不過,管他呢!有用就行。「應該是一定才對!我相信你!」

  「嗯,是的,一定!」

  古樹下,褐發女孩笑容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自信的魅力讓她那平凡的容貌也變得格外生動,美的炫目。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西弗勒斯已經十一歲,到了入學的年齡。

  佩妮與多羅西婭的關係實在是一日千里,好到讓西弗勒斯都要嫉妒的地步。而同時,佩妮的優秀也讓西弗勒斯不得不放下作為巫師的自傲,真心欣賞學習她的優點。

  至於西弗勒斯和多羅西婭,除了中間的莉莉總會讓多羅西婭心裡不爽跟男孩鬧彆扭之外,大部分時候兩人的相處基本是一個撒嬌一個無奈而寵溺。而莉莉,一如既往的熱情,讓人無法拒絕。

  唯一稱得上波折的大概就是托比亞的死亡。因為酗酒,賭博,又刻意躲避愛琳。因此當愛琳不知多少次找到他時,小巷子裡只剩下他的屍體。

  托比亞的死亡對愛琳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使她一度昏迷失去活下去的勇氣,但為了西弗勒斯還是苦苦支撐。而對西弗勒斯而言,沒有了托比亞,他的生活明顯要好很多。

  不管怎麼說,當貓頭鷹敲響斯內普家的窗時,就預示著,新的生活即將開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1

☆、不明召喚

  「向上三塊……橫移三塊……」愛琳用平淡的的語氣向身邊的西弗勒斯敘述進入對角巷的方法,「然後用你的魔杖敲打牆壁三次。」

  說完,愛琳用那根與她的袍子一樣破舊的魔杖敲擊牆壁三次。在西弗勒斯驚歎的目光中,她觸到的那塊磚開始振動,中間部分在劇烈的蠕動著,一個小洞出現了,並且越變越大在一秒鐘之後形成一個足以使他們穿過的拱門。這座拱門通向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街道,這條街道彎彎曲曲地向前延伸直到看不見為止。

  眼前的一切使西弗勒斯感到驚奇無比,他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的更多,又故意保持面上的平靜,抑制自己想要過去看仔細的衝動。

  今天的愛琳顯得格外不同尋常。她仿佛忘記了這麼多年所表現出的卑微懦弱,變得冷漠矜持,一雙黑色的雙眸盛滿了對萬物的漠然。

  縱然她的衣服依舊殘破,兩頰凹陷,膚色臘黃。可西弗勒斯卻能感覺到她的不同。

  是了,就算她為了愛情遠離巫師的一切,也無法改變她生長在這個世界,有著古老貴族的血脈。

  擁擠的人流將愛琳和西弗勒斯的距離拉的有些遠,而如今的愛琳顯然不會想到她應該牽著兒子走。看准這個時機,一直藏在西弗勒斯衣領中的多羅西婭終於敢微微撥開男孩的頭髮,冒個頭了。

  「西弗勒斯……」

  細細的聲音沒有受到周圍嘈雜環境的影響直接傳入他的耳中,想都不用想,西弗勒斯就知道是某個不安分的小傢伙了。「嗯。」

  鑒於他今天心情不錯,西弗勒斯很乾脆的應聲。儘管不能讓多羅西婭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身邊有些遺憾,不過能這樣已經不錯了。至少,他們貼的很近很近。

  「我什麼時候能出來……好熱--」新環境的驚奇過去,多羅西婭一如既往的向男孩抱怨著各種問題。

  「回家後,多羅西婭,不要忘了今天是你自己非要重複跟來的。」西弗勒斯壓低自己的聲音與多羅西婭小聲交談,不時還要看看愛琳的背影,以免自己跟丟。

  多羅西婭有點喪氣,「好吧。」

  與多羅西婭間的小小插曲不能影響西弗勒斯的好心情,可是在從古靈閣取完錢後,或者說接觸到現實的殘酷後,西弗勒斯就明顯沒有了初入的單純喜悅。

  堪堪裝滿口袋麼錢幣,二手的舊袍子和書本,行人若有若無的鄙視,讓這個有著強烈自尊的男孩受到極大的打擊。

  埋藏許久的自卑憤恨再次佔據了他的身心,讓他臉上再找不出一絲笑意。

  即使是嚮往多年的巫師界,也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美好。最終,還是實力和財富最為重要。

  愛琳沒能陪他走完所有的路程,或許是她太過虛弱,也或許是她不想在這個充滿魔法氣息的地方久留。總之,在陪西弗勒斯買完校服後,愛琳告訴了西弗勒斯接下來要去買東西的路線,自己一人率先離開。

  這很好,不是嗎?西弗勒斯表示,他一點也不介意,一點也不。

  獨自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西弗勒斯微微低下頭,儘量讓自己不要去看,也不要去聽。他怕自己一抬頭,就會看到別人鄙視的目光,再次刺傷他那不多的自尊。

  陽光撒在身上也那麼冰涼,他可以憑藉自己特有的能力藐視那些光鮮的普通人,但在這個地方,他才深刻意識到自己的平凡和卑微。

  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多羅西婭感受到了男孩身上的低氣壓,叫了他幾聲他卻不應,擔憂的同時也只能無力。她知道他的心結在哪裡,卻無法幫助他解除心結。她能做到的,只有默默貼近他的皮膚,用自己的存在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

  「多羅西婭,你變重了。」這是西弗勒斯沉默許久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那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多羅西婭會心一笑,毫不介意他的話語。對她來說,只要西弗勒斯開心,說什麼都是無所謂的。他對她沒有惡意。「你剛剛怎麼那麼久都不理我。」

  「想點小事兒。」平靜的語氣仿佛不帶一點別的情感。

  「想什麼?例如,」多羅西婭看看遠方某個眼熟的女孩,「伊萬斯小姐又來了?」

  伊萬斯小姐?西弗勒斯看著從遠處高聲叫著他的名字跑來的紅發女孩,皺了皺眉頭。

  「她旁邊的應該是學校的某個教授。」

  伴隨著莉莉撲向西弗勒斯的同時,跟隨她的高挑嚴肅的女巫也站在了他面前。

  「西弗勒斯,你在這兒。」紅發,碧眸,莉莉看起來一如既往的熱情。

  多羅西婭聰明的把自己藏好,西弗勒斯拘謹的向女巫問好,「您好,教授。」

  莉莉回過神,放下見到西弗勒斯的喜悅,向身邊的女士說,「麥格教授,這是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可以帶我去買剩下的東西。」

  麥格點點頭,對西弗勒斯友好笑笑。「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斯內普同學了。」麥格理所當然的認為莉莉和西弗勒斯非常熟悉,卻沒有想到,西弗勒斯根本不願意帶著這位可愛的小女巫去購物。

  「好的,麥格教授。」西弗勒斯在心裡罵了沒腦子的莉莉幾句,告別麥格,帶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莉莉向奧利凡德魔杖店走去。他只剩下魔杖了。

  至於莉莉?抱歉,他沒工夫管她那麼多。

  「西弗勒斯,多羅西婭沒跟你一起嗎?」莉莉的聲音裡是掩不住的興奮。

  西弗勒斯聽完難得看了莉莉一眼,「她可不是會安分待在家裡的人。」言下之意,多羅西婭當然跟來了

  「噢……」莉莉沒有反應,「她只會在你面前安分,西弗勒斯。」說著,她適宜表現出幾分憤憤不平。不只是在不平多羅西婭的差別對待還是別的。

  「她一定是個格蘭芬多!」多羅西婭在西弗勒斯耳邊惡狠狠的說,好吧,她承認她就是無法喜歡這個西弗勒斯曾經想把自己送給她的女孩。「討厭的獅子……」

  嘴角微勾,西弗勒斯輕輕嗯了一聲,「希望你不會和她一樣!」莉莉說的正好相反,多羅西婭只敢對他不安分,碰到外人就不行了。這小傢伙,可精得很。

  不過,那感覺也不錯!他終究是不同的。

  多羅西婭在領子裡狠狠擰了男孩一把, 「我跟她一樣,你會不要我嗎?」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她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不得不說,這是被西弗勒斯寵出來的。

  「那也說不定。」西弗勒斯漫不經心的回答,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小店,轉頭對莉莉說,「奧利凡德魔杖店,就是這兒了。我們進去吧。」

  「好的。」莉莉抬頭給了西弗勒斯一個笑容,燦爛如五月陽光。在這破舊的小店門前,真是難得的好風景。直直晃花了剛從店中出來的某個小男孩的眼。

  「她可真漂亮!」頭髮亂的像鳥巢一樣的男孩這麼想著。傻傻的看著他們進入店子,心中對那個穿著二手袍子的男孩升起說不明的嫉妒。就他那樣,憑什麼可以待在這個女孩身邊,得到她的青睞?

  「我們會再見的!」

  奧利凡德魔杖店內--

  「下午好!又來了兩位小顧客--噢,我瞧瞧,這位小紳士,如果我的記性沒有問題的話,你的母親應該是愛琳·普林斯對嗎?」

  看到西弗勒斯和莉莉的到來,奧利凡德表現得極為興奮。他甚至一會兒就認出了西弗勒斯的來歷,這讓他感到好奇。

  「是的,先生。」西弗勒斯有些拘謹。

  「沒錯,我還記得清楚。」奧利凡德面上露出懷念的神色,「十一又四分之一長,桃花心木,她來挑魔杖的樣子我還歷歷在目……」

  「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西弗勒斯打斷了奧利凡德的喋喋不休,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得到了屬於自己的魔杖了。

  奧利凡德輕柔的笑笑,「好的,你們誰先來?」

  莉莉後退一步,對店主那雙銀色泛光的雙眸有些害怕,「西弗勒斯,你先吧,我看看。」

  西弗勒斯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那就我先吧。」

  奧利凡德拿出一根長的帶有銀色標記的尺子,問到,"你哪一隻手用來拿手杖?"

  「右手,先生。」

  "伸出你的手臂,像這樣。"他從西弗勒斯的肩一直量到手指尖,再從腕關節到肘關節,肩膀到地面,膝蓋到腋窩,以及整個頭部。

  他一邊量,一邊說著什麼,但西弗勒斯卻沒有用心聽。

  當西弗勒斯從魔杖的喜悅中恢復尋常一半冷靜時,奧利凡德已經取出了一個盒子。「來,試試這個,你叫什麼?」

  「西弗勒斯斯內普。」他答到。多羅西婭從他領子裡微微探頭,不想錯過這難得一幕。

  「好吧,斯內普先生,試試這個,柏木,九英寸,龍的心腱。」

  西弗勒斯略帶激動的接過魔杖,一道火光從魔杖頂端射出,燒燃了不遠處的紙盒。

  「看來不是這個。」奧利凡德拿出另一隻魔杖,遞給西弗勒斯,「再試試這個,十又二分之一英寸,冬青木。」

  結果是,依然不行。

  一連試了十幾枝,西弗勒斯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長,樺木,蛇的神經。

  輪到莉莉了,西弗勒斯站到一邊,回味剛才拿到魔杖的感覺。突然,他衣領中的多羅西婭卻莫名的開口了。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細小的聲音直直傳入耳內。西弗勒斯警惕的看看在場兩人,見無人注意自己,微微鬆口氣,這才問到,「怎麼了?」他知道,沒有事多羅西婭不會隨便在有別人的時候叫他。

  「我好像聽到有東西在叫我。」多羅西婭的聲音有些顫抖。「就在那邊盒子的最底下。」

  西弗勒斯心中一驚,瞬間腦海裡想到無數個可能,最後堅定的告訴多羅西婭,

  「我們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多羅西婭。再等等,我會幫你的。」

  「嗯。」多羅西婭乖巧的應聲,就算今天不行,她有預感,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莉莉挑選魔杖的速度比西弗勒斯要快的多,當兩人付了錢,準備離開時,奧利凡德卻說了一句讓西弗勒斯心驚膽戰的話。

  「斯內普先生。」他叫住西弗勒斯,「如果你和你的小朋友有什麼額外需要的話,我隨時為你效勞。」

  「謝謝您,」西弗勒斯快速回答,掩飾住聲音中的不穩定,「或許會有那一天。」


☆、麻煩小姐(捉蟲)

  蒸汽機車噴出的汽霧在談天說地的人群的頭上聚集起來,而各色的貓兒在人們的腳旁鞋邊轉來轉去。貓頭鷹們則以一種令人不快的方式相互叫囂著。

  在這麼嘈雜的環境中,一個穿過九又四分之三月臺的黑髮男孩並沒有引起人們常說多大的興趣。

  西弗勒斯推著小車穿過擁擠的人群,不時低聲與已經中的多羅西婭交流幾句,緩緩步入嚮往已久的特快。

  頭幾節車箱裡早已擠滿學生。車裡的學生有的從窗子裡探出頭來和親人們攀談,有的還在為搶座位而爭吵。西弗勒斯並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而是放好東西走到火車尾部,最為冷清的地方。

  「就是這兒了。」西弗勒斯滿意的看著前後無人的車廂,平靜,無人打擾,環境還不錯,有陽光方便看書。不正是他理想的地方嗎?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安靜。」多羅西婭從西弗勒斯衣領中飛出來,佩妮靜心為她做的黑色連衣簡單精緻,即使黑色也不能減去她的可愛。

  西弗勒斯嗤笑一聲,放好東西,從撿到這個傢伙的那一刻起,他的清淨就徹底不在了。現在她還貌似瞭解的對他說「喜歡安靜」?

  無奈的搖搖頭,西弗勒斯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這小傢伙寵的太過分了——畢竟莉莉不止一次提起過。想到莉莉,又是一番無奈。

  多羅西婭總是介懷著當初自己要把她送給莉莉的事,明裡暗裡的不喜歡她。雖然他也不太喜歡莉莉身上的某些性格,但他也不會刻意忽視莉莉的優點。作為麻瓜界第一個碰見的小女巫,西弗勒斯對莉莉依然保持最低層度的好感。

  「如果我對安靜的喜歡一如既往的話,」西弗勒斯坐在位子上,「那麼現在你應該在蜘蛛尾巷。」或者不知名的別的地方。

  聽到西弗勒斯隱含的威脅,多羅西婭瞬間乖巧,飛到他身邊快速啄了他的嘴唇一下。「親愛的西弗勒斯,如果你把我放到家裡,那我還怎麼履行當初給你的禮物呢?」

  西弗勒斯抿抿嘴角,面色微軟,即使這樣的「親吻」持續了三年,他依舊無法做到完全面不改色。反倒是這小傢伙……越來越無賴了!

  取出不太新的書本,西弗勒斯決定不再與那個說不過自己就耍無賴的小傢伙糾纏。他要獲得強大的實力,相應的地位,這是唯一的出路。

  看到西弗勒斯又開始三年如一日的學習,多羅西婭憤憤坐回他肩上,聽他小聲朗誦書中自己聽不懂的魔法內容。嘴裡不忘抱怨兩句,「什麼都沒有你念書重要!」

  聽到多羅西婭的抱怨,西弗勒斯想到了三年前那次波折。什麼都沒有念書重要嗎?也不儘然。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最喜歡破壞她和西弗勒斯的清淨,多羅西婭可以毫不避諱的說,一定是莉莉!

  「西弗勒斯,原來你在這兒!」驚喜的聲音泛起一片陽光,「我找了你好久!」

  火車開啟不久,大部分車廂都已坐滿,西弗勒斯這個比較隱蔽的車廂還能保持初始清淨,主要還是那些可憐的一年級生看到這個黑衣陰沉的情不自禁避退的原因。但是這一點,對莉莉無效。

  「你好,莉莉。」西弗勒斯從書本中抬起頭,淡淡的向她打了個招呼。低頭繼續,只是沒有再念出聲。這是多羅西婭要求的,不知緣由。

  「你好,莉莉。」多羅西婭同樣跟莉莉打了個招呼,縮到男孩領子裡,輕聲咬耳朵道,「我敢保證,她來了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莉莉聳聳肩,沒有在意西弗勒斯他們的冷淡。多羅西婭就不必說了,三年的時間,她也多少瞭解了他對書本的執著。放好東西,莉莉坐到西弗勒斯對面,「我覺得你一定會進拉文克勞。」

  「拉文克勞?不。」西弗勒斯聽到這句放下手中書本,「我想進斯萊特林。」

  正如多羅西婭先前說的那樣,有了莉莉,這段路程就沒那麼簡單。

  「噢,西裡斯,我聽到了什麼?居然有人想進斯萊特林學院與那些陰險狡詐的毒蛇為伍?」

  伴隨著清朗的男聲從門外響起,一個頂著亂蓬蓬淺黑色頭髮的男孩從門口冒出了頭。滿臉嬌縱。

  「詹姆斯,你應該知道我全家都是斯萊特林。」被男孩稱作西裡斯的男孩同樣從門口走進,他看起來比詹姆斯更加高傲自大。「當然,我會打破這個也說不定。你呢?」

  「格萊芬多,勇士成堆的學院!我一定會進入格蘭芬多,跟我爸爸一樣!」詹姆斯做了一個抽劍

  斯內的動作,充滿自豪。

  西弗勒斯帶著小小的輕蔑哼了聲。詹姆斯扭頭看著他。

  「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西弗勒斯說道,雖然他那小小的譏笑明顯不是這個意思,「只要你甘願當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那麼你呢?」西裡斯為自己的朋友插話,「你看起來四肢不發達頭腦也簡單。」(來自原著。)

  西弗勒斯面色一寒,剛想說些什麼,莉莉卻已經拍案而起。「你們夠了!滾出我們的車廂,這兒不歡迎你們。」

  紅發的小女巫即使生氣發火也那麼好看,西弗勒斯難得對莉莉高看了一眼,而詹姆斯?已經完全傻了。

  「不識好歹!」西裡斯罵了一句,拉了詹姆斯就想離開。可詹姆斯卻掙脫了他的手。

  「是你?美麗的小姐。」他一瞬間由剛才的嬌縱變得拘謹而誠懇,甚至,有些結結巴巴?

  「我找了你好久……不,我是說,請允許我介紹,我是詹姆斯·波特。旁邊這位是布萊克家的小少爺,西裡斯·布萊克。很高興見到你。」

  這樣的詹姆斯明顯比之前那個樣看起來可愛,西弗勒斯與西裡斯難得做了相同的動作。看看詹姆斯,又看看怒氣值銳減的莉莉,明白了。

  「你好,美麗的小姐。」為了兄弟,西裡斯也變得彬彬有禮,「我們能在這裡坐一會嗎?別的車廂已經沒有座位了。」比起詹姆斯,西裡斯顯然更會對付這樣的小姑娘。

  莉莉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是這樣麼?那你們坐吧。」

  西弗勒斯不屑嗤笑一聲,拿起書本,繼續。

  多羅西婭在他耳邊咬耳朵,深深地怨念幾乎包裹了莉莉,「明明他們剛才要走的!」現在她又得待在男孩領子裡玩捉迷藏了!天氣很熱好不好,麻煩的小姐!

  「我叫莉莉·伊萬斯,這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在詹姆斯的友好下,莉莉·善良·容易輕信·伊萬斯小姐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情況。

  聽到西弗勒斯的名字,西裡斯以同樣的方式嗤笑兩聲,「聽見了嗎詹姆斯?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用鼻涕精為名的!」

  「噢,西裡斯,」對莉莉詹姆斯可以服軟好言,但對可能是情敵的西弗勒斯,他就沒什麼好語氣了。「這個名字跟他很符合不是嗎?鼻涕精,哈哈哈,真不錯!」

  「你說什麼!」西弗勒斯放下書本,死死盯著詹姆斯二人,深黑色的眼眸幾乎要冒出火焰,「有本事再說一遍。」

  「果然是腦子不發達的傢伙,」詹姆斯從上至下用眼神鄙視了他的外表服侍,「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鼻——涕——精!」

  「該死!」西弗勒斯怒斥一聲,取出自己的魔杖。

  與此同時,一直關注他動作的西裡斯早已取出自己的魔杖,趁他尚未發咒之時,高聲念到,「清水如泉——」

  魔咒尚未發出,一盆清水從頭淋下,瞬間讓西弗勒斯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嘖嘖,這下就更形象了,鼻涕精。」詹姆斯的嘴是不饒人的,他感激的看了好友一眼,同樣取出自己的魔杖。

  西弗勒斯冷笑著擦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水珠,魔杖對準西裡斯,「腿立僵停死——」

  西裡斯不察摔倒。

  「障礙重重——」同時詹姆斯的魔咒也到了西弗勒斯身上。

  西弗勒斯靈巧的避開詹姆斯的咒語,卻不妨回過神的西裡斯再次射來惡咒——「火焰熊熊——」

  躲得過其一躲不過其二,正當西弗勒斯眼睜睜看著自己即將迎來西裡斯咒語的時候。耳邊傳來另外一個,不,是兩個聲音。

  「盔甲護身——」

  「速速禁錮——」

  兩個咒語同時發聲,一個打在他身上,一個打在西裡斯和詹姆斯身上,究竟是誰?


☆、鉑金少年(改圖)

  「盔甲護身——」

  「速速禁錮——」

  兩個咒語從不同方向而來,一個打到他身上,一個打在西裡斯二人身上。

  西弗勒斯身體表面瞬間出現一層薄薄的白色的防護膜,將西裡斯發來的火焰熊熊擋在外面,毫髮無傷。

  同時,詹姆斯和西裡斯卻被另一個咒語牢牢禁錮,動彈不得。

  一旁傻愣著許久的莉莉看到這一幕,尖叫一聲跑到西弗勒斯身邊,詢問他是否有受傷。西弗勒斯皺著眉頭看著莉莉,神情恍惚,面上滿是驚訝不敢置信的神色。

  「是哪個混蛋在背後對本少爺下手!」西裡斯可是個暴脾氣,完全不理會自己還被禁錮著的劣境。在他心裡自己是布萊克家的少爺,就算是動手的人也要讓他三分。

  「儘管本人非常欣賞你臨危不懼的勇氣,布萊克少爺,」優雅的男聲拖著長而緩慢的腔調在門口響起,帶著一股懶洋洋的不屑,「可是作為一個斯萊特林,我並不贊同你的不識時務。或許我應該好好跟你的母親交流幾句有關布萊克家族的教育問題。你說呢?」

  隨著這段話語落音,一個高挑的少年邁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走入這個包廂。

  鉑金色長髮整齊的梳在腦後,冰藍色雙眸泛著輕微的不耐煩,下巴輕抬,俊美的容顏不輸給任何一個人,皮膚呈不自然的透明的白色。讓人感觸最深的還是他那毫不掩飾的不屑。

  看到他,眾人腦子裡情不自禁的冒出某副圖片。不用懷疑,那是一隻昂首闊步的開屏孔雀,而且還是鉑金色的。

  「而且,我不是在背後動的手,只是你沒看到而已。」說到這裡他搖搖頭,仿佛對西裡斯的白目十分無奈。

  他,究竟是誰?

  「盧修斯瑪律福——」西裡斯咬牙切齒,「又是你!」

  「對未來表姐夫這種態度可是不好的哦,布萊克少爺。」盧修斯笑著回了一句,明顯沒把西裡斯放在眼裡。

  未來表姐夫?這邊的西弗勒斯卻是心中一緊,希望,這個看起來就十分危險的少年不會幫助他們才好。

  「放開我們!」西裡斯雙眼泛紅,看起來像一隻發怒的大狗。「欺負比自己小兩屆的學弟算什麼本事!」

  盧修斯搖搖頭,順手給了西弗勒斯一個乾燥咒,看著莉莉的眼神是不屑中的不屑。「我只承認斯萊特林的學弟,」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也是明顯不相信西裡斯能進入斯萊特林,「至於方才,我只是履行學長的本職,路見不平,幫助了一下被兩個愚蠢的傢伙圍攻的未來校友罷了。」

  就是如此的冠冕堂皇,仿佛他只是一個熱心的學長。可是,有誰會認為,一條毒蛇不會咬人而是幫人呢?

  「我覺得你應該先放開他們,瑪律福學長。」嬌嬌切切的聲音從不起眼的地方傳來。莉莉碧綠的眼眸中寫滿了真誠與良善。

  見此,西弗勒斯無不嘲諷的看了她一眼,轉過頭對盧修斯的樣子眼中有著深深地渴求和狂熱。

  西裡斯和波特感激的看看莉莉,女神的形象深入人心。

  盧修斯?不屑是一定的,同時更增加了鄙視和厭惡。不過,他眉角輕動,早晚也要放開,就順勢下個梯子好了。

  「咒立停——」他揮揮自己的魔杖,看也不看在場眾人,轉身離開包廂,「友情提示,你們還有五分鐘時間整理自己的服裝。」

  看著盧修斯的身影慢慢在眼前消失,西裡斯冷哼一聲,拉起自己的好兄弟就離開了這個包廂。詹姆斯在離開時還不忘念念不舍的回看莉莉。

  西弗勒斯同樣冷哼一聲,開始整理自己的荷包服裝。

  莉莉則變得格外興奮,「西弗勒斯,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那層防護膜,實在是太帥了!」

  很顯然,莉莉把盔甲護身當成是西弗勒斯自己發的了。

  西弗勒斯看都沒看她一眼,「沒聽到他說嗎?還有五分鐘整理衣服,現在已經過去兩分鐘了!」

  「噢——」莉莉驚叫,放下這個話題,她還沒換衣服呢!

  西弗勒斯沉默的走出包廂,將空間留給莉莉。剛剛那個防禦咒語不是他發的,卻清晰的響在他耳邊。那個聲音是——多羅西婭。

  怎麼可能?西弗勒斯剛才試著叫了多羅西婭幾聲,她卻遲遲不答應。當著外人,他又不好仔細去看。只得借著整理衣服的時候摸摸小傢伙是否還在。

  得到的結果是,多羅西婭還在,只是——昏迷?

  難道那個咒語真的是她發的?可是,為什麼以前他從來沒發現?

  火車停下,學生陸陸續續走出包廂,朝門口湧去。西弗勒斯也在其中隨波逐流,只是心中少了對新學校的憧憬,多了對多羅西婭的擔憂和好奇,以及,對實力的渴望……

  穿過小路,渡過河流,又走了許久,那雄偉的城堡才真正向新生們展開了全貌。

  學生們竊竊私語停在城堡前的草地上,每個人都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它可真大!」

  即使外界有再多的干擾,西弗勒斯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個聲音——多羅西婭。

  西弗勒斯面色一松,心中壓了許久的大石終於放下,多羅西婭沒事,就好。可緊接著就是說不明的怒火,「多羅西婭……」他低下頭小聲的說,「你剛剛為什麼不回答我?」

  「我睡著了。」

  多羅西婭的聲音充滿無辜,「我不知道你叫過我啊!」

  睡著了?怎麼可能!

  「那麼緊要的關頭,你睡著了?」西弗勒斯不敢置信,他明明聽到多羅西婭念的那句盔甲護身,絕對不會錯!那麼,難道她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畢竟多羅西婭以前從未顯露過魔法上的能力,突然用了,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

  西弗勒斯第一時間沒有想過好好利用她的能力,而是陷入深深的擔憂。

  「多羅西婭你以後......」西弗勒斯想說什麼,不料卻被一邊的莉莉打斷。

  「西弗勒斯,門開了,我們快進去吧!」

  莉莉眼尖的看到城堡大門打開,提醒西弗勒斯,終止了兩人的對話。

  西弗勒斯應了一聲,只要多羅西婭沒事,那些東西,他不急。「晚上再說!」

  「嗯。」多羅西婭乖乖回到西弗勒斯衣領中藏好。所以說,霍格華茲那寬大的袍子還是有好處的,尤其西弗勒斯還是那麼瘦,她藏在那裡完全是沒人能發現。

  大門打開,門口站著一個身著翡翠綠長袍的黑頭發的高個子女魔法師。表情嚴肅,西弗勒斯很快就認出,這是他在對角巷遇到的莉莉的引導者,麥格教授。

  看到是熟人,西弗勒斯心裡的緊張少了些許。

  跟著麥格教授走過一段插著彩旗的地板,他們被帶到一個很大的空房子裡。在進行一番敲打後,麥格教授暫時離開,給了他們整理著裝準備分院的時間。

  分院前帶來的恐懼沒能保持很久,幽靈們的出現讓新生紛紛沉默,甚至有些麻瓜界的已經開始顫抖。當然,這對西弗勒斯來說沒什麼。就連一個光溜溜的小女孩在他手中出生他都接受了,幽靈?西弗勒斯完全無壓力。

  走進大廳,點綴著星星的黑色天鵝絨般的天花板讓人驚歎不已,無數浮在半空的蠟燭和金燦燦的盤子也讓他一陣激動。

  當麥格教授將一個四角凳放到前面,他知道分院開始了。大廳裡安靜下來,他儘量平視前方,以此來平息自己內心的激動。

  西弗勒斯看到教授把一個又舊又髒的帽子放在凳子上。難道分院要用到它?這可真奇怪。

  每個人都盯著那帽子看,大廳裡一片死寂。突然,帽子一陣抽動,在它邊緣的地方裂開了一道像人的嘴巴一樣的縫。接著,帽子竟開始唱起來——(歌詞省略)

  西弗勒斯用生命保證,這絕對是他出生以來聽到最難聽的歌。不是說歌曲難聽,而是那個帽子唱的,實在是……讓人無法直視。

  他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衝動,畢竟別人都沒有。

  一曲終了,分院即將開始。目光瞥向斯萊特林長桌的第一列,正與盧修斯不屑的目光相遇。想到今天在火車上的事,西弗勒斯隱在袍子下的手緊緊握住,斯萊特林 ,他一定要進斯萊特林!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2

☆、抓不住的心跳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被念出,西弗勒斯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心裡也越發緊張。原諒他的以貌取物吧,可他真的不能相信,這個破舊的帽子能做出什麼明智的選擇。

  多羅西婭不時出聲為他打氣,儘管他本人不贊同這種可能會暴露她存在的做法,可是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多羅西婭的打氣對他起到了一定的安慰作用。

  「西裡斯·布萊克--」他聽到麥格教授朗聲叫出他所熟悉的名字。詹姆斯波特已經去了格蘭芬多,這個所謂一家人都是斯萊特林的自大狂回去陪他的好兄弟?還是順應家裡去斯萊特林?西弗勒斯心中暗暗祈禱他去格蘭芬多。

  分院帽似乎很糾結,思考了很久,「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那麼--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蛇窩裡出了個獅子!

  西裡斯在所有不明所以和驚訝的目光中走向格蘭芬多長桌,詹姆斯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用力擁抱了好友。斯萊特林長桌上卻是一片低迷,坐在盧修斯身邊的女生滿臉怒火,幾次起身卻被盧修斯拉回。

  有趣的表現!不是嗎?西弗勒斯的緊張減輕了一點。

  緊接著是,「莉莉·伊萬斯--」

  紅發的小女巫小心翼翼的坐上四角凳,分院帽幾乎在碰到她頭髮的那一秒就是確定了她的未來--格蘭芬多!

  他就知道。

  「我就知道!」多羅西婭與西弗勒斯想到了同一句話並說出來。

  「你該安靜!」西弗勒斯低斥了她一句,獲得她不滿的嘀咕,他不禁感到深深的無奈。「快要到我了。」他順嘴解釋了一下,多羅西婭就滿意的消聲了。

  終於--「西弗勒斯·斯內普--」

  到他了!

  西弗勒斯努力克制住自己心潮的澎湃,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臺上,戴上那髒兮兮的帽子。

  「一個絕對的斯萊特林……」有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他心裡一松,是斯萊特林就好。

  「柔軟的內心……只為一人嗎--那麼……」

  柔軟的內心?西弗勒斯一愣,他不是早就心硬如鐵了?不過,想到多羅西婭,他明白那個?只為一人的意思了,的確,對她,他從來都硬不下心。

  「斯萊特林--」

  隨著分院帽高聲喊出他的歸屬,西弗勒斯仿佛聽到耳邊傳來尖細的聲音,「不要遺失你的柔軟,那對你很重要。」

  輕輕嗯了一聲,西弗勒斯轉身走向斯萊特林長桌。儘管他不明白為什麼分院帽要對他說這句話,但即使沒有這句話,他也會保護好多羅西婭。

  掌聲響起,卻與之前的形成鮮明對比,西弗勒斯可以輕易從同院學生的眼中看到對他的不屑和不接受。

  不接受?是因為他的實力,還是,血統?

  坐在冰涼的板凳上,身邊沒有一個同學對他表達明確的善意,即使偶爾有幾個好心同為混血的學長投來幾個眼神,也充滿了憐憫。

  為什麼會是憐憫?直到這時,西弗勒斯才意識到,進入斯萊特林不是圓滿的一大步,而是剛剛開始。

  分院結束,在鄧不利多隨意說了幾句後,餐桌上瞬間出現了許多美食,這讓西弗勒斯感到驚奇又嚮往。比起在家裡的那些食物,霍格華茲的食物真的算是營養而美味了。西弗勒斯自己吃著,也沒忘記偷偷給多羅西婭帶點。想到晚上那小傢伙吃東西的樣子,他就忍不住一陣好笑。

  晚餐結束,西弗勒斯跟隨級長來到斯萊特林的寢室。

  入門的口令是「純血」,周圍人有意無意的目光讓他感到十分尷尬。是啦,對這些純血同學來說,他是一個骯髒的混血。他為普林斯血脈自豪的同時,對愛琳和托比亞多了一份怨憤。西弗勒斯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他就是忍不住怨念愛琳--儘管他已經怨念過很多次了,為什麼要嫁給那樣一個愚蠢的麻瓜?

  不論西弗勒斯是怎樣想的,在接受級長的訓話後他走進了自己被分到的寢室。他的行李已經被放進去了。

  斯萊特林寢室一般是兩個人一間,只是這次分院斯萊特林的卻是單數,而且又只有一個混血,於是西弗勒斯就理所當然的被分到了這間。

  其實他之前還有些不相信,畢竟,有哪個純血貴族不願意單獨一間?就算是因為血統的原因,也不至於這樣啊!

  想到得知自己寢室時某個混血學長面上毫不掩飾的同情,西弗勒斯在推開房門前多了一份謹慎。究竟,這個寢室有何奧秘?

  屋內點著蠟燭,明亮而不刺眼,寬敞的房間呈墨綠色的基調,深沉冷靜。牆壁犄角偶爾能看到銀色的斯萊特林蛇型標記,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灰塵氣息。即使這個房間看起來乾淨清新,但西弗勒斯還是能從那灰塵氣息中聞到陳舊和長久無人居住的事實。

  它看起來好極了,甚至沒有讓人煩惱的室友可能暴露多羅西婭的存在,令他找不到一點異常。那麼,又是什麼會讓那些學長用憐憫同情的目光看他呢?

  西弗勒斯沉默著,他知道,沒有人告訴他這個答案,只有靠他自己去發現。

  頸間傳來某個小傢伙不安分的扭動,西弗勒斯猛的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房間的事不是現在的關鍵,多羅西婭才是他應該關心的。尤其是,她今天使用盔甲護身後昏迷的情況,讓他非常擔憂。

  細心看了看關緊的門窗,西弗勒斯坐到床沿,緩慢的語氣中帶著寵溺。

  「沒人了,出來吧。」

  西弗勒斯的一句話,多羅西婭就仿佛得到特赦一樣,迫不及待的沖出了他的衣襟。在房間中繞了兩圈,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回到滿臉無奈的男孩膝上。

  「我敢說這是我在你領子裡待的最長的時間了!」儘管那張小臉依舊帶著嬰兒肥白白嫩嫩,但西弗勒斯還是覺得她的臉色沒有平時的好,「實在是悶死我了!」

  聽到那小嘴不住的抱怨自己一天所受的苦楚,男孩眼中有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憐惜,可他卻絲毫不會明顯的表現出來,即使他再怎麼關切,也不會。

  「看來一天的不進食並不能給多羅西婭小姐帶來任何不適,否則這個時候她應該做的就不是在我的膝上抱怨了。」西弗勒斯說著將早先準備好的對他來說難得的美食放在桌邊,「看來這些東西也白費了。」

  在西弗勒斯拿出那些東西時多羅西婭的眼睛就就移不開了,梅林知道她現在有多餓,可是這個可惡的男孩還在無良的欺負她……好吧,服軟才是王道,為了食物她就少抱怨一會兒好了。

  反正她也很喜歡貼著男孩的感覺,他的皮膚總是涼涼的,帶著熟悉好聞的氣息--如果經常洗頭的話。

  「呵呵,親愛的西弗勒斯--你不會忍心讓可憐的我在經歷一天的驚心動魄和幾乎被憋死的痛苦後還得忍受饑餓的是嗎?」

  她小心的磨蹭男孩放在膝上的手,表情時而諂媚時而可憐兮兮,十分生動,讓人忍不住心軟。

  西弗勒斯別過臉去不看她,這小招數對他沒用。「驚心動魄?」她一直待在他身上哪裡經歷了什麼驚心動魄--如果不算上那次昏迷的話。

  面對西弗勒斯的質疑,多羅西婭很肯定的點頭,「誰說不是?」

  「唔?」

  「你看,今天先是那兩個四肢發達沒腦子的蠢貨突然沖進來打斷你的話,還敢罵你。然後又以多欺少圍攻你一個,幸好有愛琳教了你幾個小咒語,不然今天還不得吃大虧!」多羅西婭說的頭頭是道,「你都不知道,我差點就沖出來了,就算呆在裡面心情也跟麻瓜的過山車似的,上上下下,還不是驚心動魄?」

  說完,又加了一句,「你還欺負我,快點把吃的拿來,餓死了!」

  西弗勒斯聽的暗爽不已,尤其是她的稱呼「兩個四肢發達沒腦子的蠢貨」和那毫不掩飾的關心,真的非常非常不錯。只是……

  「東西放那兒,你不可以自己去吃嗎?」他可沒忘記多羅西婭有一雙隱形的翅膀。飛起來速度驚人且靈巧非常,讓他少了很多教訓那小傢伙的機會。

  多羅西婭給了男孩一個大大的白眼,「懶得動,你手長幫我拿不就完了。」

  「呵呵呵呵……」

  西弗勒斯:……把東西拿給多羅西婭,不確定的四周看看,沒人啊,怎麼他好像聽到有人在笑?

  「多羅西婭,」他叫到,「你有聽到什麼別的聲音嗎?」

  「沒有啊……」多羅西婭咬了一口,她到現在還是四肢無力,餓的頭暈眼花,聽得到什麼?

  大概是他的幻覺。西弗勒斯沒有說話,他知道多羅西婭的聽覺很好,比自己好。卻沒有?想到她今天的特殊情況,於是選擇了相信她。

  吃飽了,就要開始問正事了。

  「今天,那個咒語,是你發的嗎?」西弗勒斯眉頭緊皺,還是不太相信。

  愛琳知道他想進斯萊特林的決心,作為曾經斯萊特林的學生她也知道混血在那個學院是怎樣的待遇。因此,就算她再怎麼拒絕魔法的一切,依舊教了兒子幾個防身的咒語。說是教,其實只是告訴他咒語和用法而已,真正能掌握多少能否使用,就是西弗勒斯自己的事了。

  西弗勒斯無疑是聰明的,他迅速掌握了其中幾個攻擊性的小惡咒,也在今天派上了用場。只是那個盔甲護身的防禦咒語不是卻因為年齡小魔力不足的原因無法使用。

  整個學習和愛琳教授的過程,多羅西婭一直和他在一起。那麼,會不會是……

  「是我發的。」多羅西婭對他沒有隱瞞,很大方的承認。她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不承認?再說,西弗勒斯也不會害她,沒必要隱瞞。她就是那麼信任他。

  果然麼……

  「說說具體情況。」得到多羅西婭的保證,西弗勒斯反而放下了先前的焦躁不安,恢復了平常的冷靜淡漠。

  多羅西婭點點頭,開始用回憶的語氣向男孩敘述,「當時我偷偷冒頭看你們戰鬥的情況,看到你躲過其中一個咒語但是來不及躲過另一個,叫什麼來著……」

  「火焰熊熊。」西弗勒斯補充。

  「是的,就是這個。然後我心裡一急,想到愛琳教的那個防禦咒語和你平時練習的樣子,就試著念出來了。」

  她說的輕巧,西弗勒斯卻可以從她的語氣中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擔憂。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冒出那時的場景,如果沒有多羅西婭的咒語,就算盧修斯來禁錮了那兩個人,自己也要吃不小虧。

  想到莉莉當時嚇傻了以及事後請盧修斯放過他們的樣子,西弗勒斯不屑的撇撇嘴,還是自己家養的好。就算體型小點,平時沒用了點,懶了點,好吃了點……到關鍵時候還是靠得住的!

  這麼一想,不由得心情大好。

  「可是你沒有魔杖而且也從沒見你會魔法......」西弗勒斯還是不解。

  「我也不清楚。」多羅西婭聳聳肩,「只是感覺身體裡有一股熱流,一下子凝聚在一起和咒語發出去,然後就沒力氣的暈過去了。」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現在呢?還有什麼不舒服的?」

  多羅西婭剛想說不,瞥見男孩不自覺露出的關切神色,眼珠一轉,止住了剛要說出口的話。

  「有~」小嘴一癟,幾乎要眼淚汪汪。

  「哪兒?是發咒語留下的後遺症還是今天下午我不小心碰到哪兒了,指給我看看.......」聽到多羅西婭這麼可憐兮兮的說有,即使知道她有很大故意裝可憐的可能,西弗勒斯也有些坐不住了。

  看到男孩這個樣子,多羅西婭只覺得胸口仿佛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沾之即走,有點癢,酥酥發麻,帶點溫暖。她想抓住,卻不知道它藏哪兒了。

  眼神中透出一股子迷茫,多羅西婭愣愣的指著自己心口,「這兒--」

  心口?西弗勒斯用指尖碰碰小傢伙指的地方,「是這裡?」

  「嗯。」

  他收回手,摸著她黑亮的長髮,低沉的嗓音透著莫名的堅定,不容置疑,「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任何時候都不要。」

  他對多羅西婭的種族好奇,也對她能有這種能力並且肯為他不顧後果的使用而高興,但不管怎麼說,哪怕會因此掩埋她的天賦,他也不願意多羅西婭再使用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如果錯,就錯到底好了。

  「可是你.......」

  「我說,任何時候。」西弗勒斯的語氣認真無比,也嚴肅無比,清冷的黑眸中填滿對她的擔憂。

  多羅西婭覺得剛剛那種感覺又回來了,而且似乎更加強烈。

  「好。」只要你安全的情況下。她摸摸加了一句在心裡。

  西弗勒斯眉間一松,陣陣疲倦襲來,他才意識到今天有多少事。「嗯,洗完澡去睡吧。」時間真的不早了,他可不希望第一天上課就遲到。

  「洗澡?」多羅西婭瞪大了眼,「我跟你一起吧。」

  「不行。」斷然拒絕。

  「西弗勒斯~~~~~~"

  "絕對不行。」

  「就一次--」

  「我說不行就不行。」

  ......

  作者有話要說:七夕小劇場之——教授西婭版牛郎織女鵲橋相會

  在一年一度的鵲橋相會上,西婭握著心教授的手,滿臉喜悅。

  西婭:西弗勒斯,一年不見,君可安康?

  教授(認真的):還好,有魔藥。

  西婭(怒):除了魔藥咧,你一點都不想我?

  教授(忍著笑意逗她)嗯。

  西婭(撒潑中,一把拿住教授的手腕)明明就有想過我對不對!

  教授(看看自己的手腕,無奈)一點點。

  西婭(裝可憐,悲悲切切)真的只有一點點麼。。。西弗勒斯∼∼

  教授(挑眉)或許多一點。

  西婭(坐在鵲橋上威脅——可憐的喜鵲君)你再不說實話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教授(坐到她身邊深情的)你跳,我就跳!——噗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真正情況是——

  教授(沉著臉一把拎起西婭的領子)一年不見膽子倒是大了不少!看來我們可愛的西婭小姐還需要她的教授的好好調,教!

  西婭:嚶嚶——西弗勒斯我錯了,放過我吧……明天起不來床會被罰站的……


☆、太過分啦

  開學的第一天,西弗勒斯早早就醒了。看著枕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傢伙,不由得面色一柔。昨天是折騰的太晚了,如果不是激動的心理他今天都起不來,何況這小丫頭?

  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西弗勒斯並沒有驚動睡著的多羅西婭。直到把自己處理好後,再回到床邊,多羅西婭依舊在睡夢中。

  無奈的搖搖頭,西弗勒斯輕輕拍了下小傢伙的臉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臉上撓的癢癢的多羅西婭,還是睜開了困頓的雙眼。

  黑亮的雙眸中蒙著一層薄薄的迷霧,小嘴不滿的嘟囔幾下,還在睡夢與醒來之間徘徊。

  「多羅西婭,我去上課,你待在寢室裡不要亂跑。」

  思考了許久,西弗勒斯還是選擇不帶她出去。畢竟昨天那些同學對他的態度並不友好,他對霍格華茲也不熟悉,再說像昨天那樣的事他可不想再發生第二次。為了多羅西婭的安全,西弗勒斯決定將多羅西婭留在寢室。

  「嗯……」隨意應了一聲,多羅西婭壓根沒聽清西弗勒斯說的什麼就再次睡過去。

  看著她這個樣子,西弗勒斯只有無奈。也省了再叫她一次的念頭,憑多羅西婭的聰明,不難猜出他把她放在寢室的緣由,他只要證明自己說了以免到時小傢伙揪著他不放就行。

  有了這份保障,西弗勒斯半是安心半是憧憬的來到休息室,等待其他同學的到來。

  根據級長昨天講的,開學前三天,斯萊特林有學長帶路避免遲到和別院校的襲擊,三天后,就要完全靠自己了。

  第一節是由格蘭芬多院長麥格教授教的變形課,和格蘭芬多同班。

  因為斯萊特林學長的帶領,他們早早就進入了教室並向講臺上的貓行了一禮。以西弗勒斯的聰明不難猜出,那只貓應該就是擅長變形的麥格教授了。

  眾人紛紛找好位子坐下,不知有意無意,西弗勒斯坐在斯萊特林的最後一排,並且是單人單桌。他本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的,單人單桌對他來說更好,不是嗎?況且,開學三天不許鬧事,他還有三天的時間好好練習那幾個咒語。

  本來斯萊特林的純血們對他的態度雖不算友好,卻也沒有把刁難表現在面上。可這一切,在格蘭芬多的學生陸續到來時就不同了。

  「西弗勒斯,你怎麼一個人坐?」當莉莉的聲音響在耳畔,西弗勒斯從變形課本中抬起頭來,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現在自己桌邊一臉關切疑惑不解的莉莉和她身邊的女同學。

  第二眼就發現了兩個學院向他投來的不善的目光。說是不善,其實就是斯萊特林鄙視的厭惡和格蘭芬多好奇的憤恨。

  不用懷疑,憤恨這種情緒來自尾隨莉莉進來的詹姆斯和西裡斯。看來昨天善良的女神形象深入人心,他們又會怎麼做呢?

  在這種情況下,面對莉莉的問話,西弗勒斯選擇看她一眼,不答,繼續看書。

  「莉莉,走吧,快上課了。」莉莉旁邊的女生勸她。她雖是一陣委屈,卻怎麼也不肯離開。

  莉莉掙開女伴的手,「西弗勒斯,我跟你一起坐吧。」

  「你這個邪惡的斯萊特林,是什麼態度!」看到委屈的莉莉,具有極強格蘭芬多遺傳的詹姆斯第一個忍不住對西弗勒斯發火了。

  莉莉對西弗勒斯的冷漠有些不理解,她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這個童年的好友。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兩個學院的問題——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一正一邪是敵對的,西弗勒斯這樣也屬正常。

  一般人此時肯定會選擇避退,以免引起公怒,可莉莉是誰?一個善良熱情的純潔百合,她怎麼會選擇一般人的做法呢?

  不顧身邊新朋友的勸告,莉莉帶著燦爛的笑容,坐在了西弗勒斯身邊。「噢,西弗勒斯,即使不在同一個學院也絲毫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

  「莉莉!」詹姆斯和西裡斯兩個好兄弟同時不敢置信的叫了她的名字。他們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學院的純潔女神會這麼選擇坐在那個邪惡醜陋的斯萊特林鼻涕精旁邊!

  肯定是這個傢伙欺騙了他們的莉莉!兩人再次不約而同得想到。

  頓時,憤怒的目光探照燈一般射向了正在看書的西弗勒斯。

  他會怎麼處理呢?斯萊特林們饒有興趣的關注著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情況。

  西弗勒斯會怎麼做?不,他並沒有做什麼,他只是放下書本,對著面前怒氣衝衝準備隨時找他決鬥的格蘭芬多說了一句話——「已經上課兩分鐘了。」

  「別找藉口鼻涕精,教授還沒來呢!」這是西裡斯嘲諷的,話語。

  伴隨著西裡斯話語落音,講臺上的貓向前一躍,變成了正裝嚴肅的麥格教授。

  「非常抱歉布萊克先生,我已經到很久了。」麥格教授站在他們面前,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因為二位元的遲到以及擾亂課堂,並在課堂上侮辱同學,格蘭芬多扣兩分。現在,找到你們的位置,不要再浪費我上課的時間!」

  看著波特二人吃癟有氣不敢發的樣子,西弗勒斯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可在莉莉無辜的看過來時,他又恢復了平常的冷漠。

  如果,能順便把這個沒腦子的小女巫帶走就更好了。西弗勒斯可以預見,因為莉莉今天的舉動,三天后他會在斯萊特林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明明是好心,卻帶給他更大的危機,西弗勒斯不知自己該謝謝她還是厭惡她。不過最好,還是遠離。

  變形課結束,西弗勒斯通過自己長期的預習和魔力的控制為斯萊特林贏得了第一個五分。得到的效果,不過是莉莉毫不遮掩的讚歎和詹姆斯二人愈發灼熱的敵視目光。

  下課後,西弗勒斯無視想拉著他一起走的莉莉,跟著斯萊特林級長,拿起東西走出教室。才第一天認識我第一節課,他的身邊就已經形成一個人小小的真空地帶。斯萊特林沒有人與他同行說話,格蘭芬多不用說,至於莉莉,則是他自己必須遠離。

  好像很淒涼,他卻不在乎。下一節是魔咒課,總有一天,他會用自己的實力讓斯萊特林接受他。況且,寢室裡還有一個小傢伙,有一個她永遠會站在自己身邊,不就夠了?

  拿了東西就走的西弗勒斯有意忽視了後面叫他名字想來找他說話的莉莉,也沒有看到被格蘭芬朵拉住的想要找他決鬥的詹姆斯。

  「別拉著我,那個該死的鼻涕精,居然這麼對莉莉!」詹姆斯努力掙脫拉住他的格蘭芬多的同學,還不忘招呼身邊的好友。「西裡斯,你就不想去嗎?他太過分了!」

  西裡斯滿面不耐煩的捶了詹姆斯一拳,眼中也有憤怒,卻沒有詹姆斯的瘋狂。

  「別人不知道,你難道也不知道?」

  「知道什麼?」年輕的波特繼承了父親的衝動熱血,被寵著長大的他卻失去了自製力。

  「開學三天斯萊特林有學長保護,現在去被斯萊特林學長攻擊了算我們好運,如果不幸被我們攻擊到了新生,哪怕他只是不受歡迎的混血,也會視為對斯萊特林的挑釁!」

  出生斯萊特林家族誕生的西裡斯,除去知道的不少之外。儘管難以改變天生的格蘭芬多性格,但比起純粹的格蘭芬多又多了幾分冷靜和自製力。

  聽到西裡斯的話,詹姆斯冷靜下來,求助般的看著他,「那我們該怎麼辦?」

  「等,三天后,他一定不是我們的對手。」而且斯萊特林本院的人甚至也會幫助他們,西裡斯臉上露出幾分嘲諷,誰讓他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混血?

  再看冷靜下來的詹姆斯,西裡斯有些苦澀,他的兄弟是那麼的喜歡莉莉……那麼,他呢?

  不得不說,開始時他對莉莉的感覺只是長得漂亮點的小女巫,麻種的身份讓他對她多了一分輕鄙。可當昨天她怯怯的向瑪律福請求放了他們時,西裡斯對她多了幾分不同的感覺。

  如果換成他的母親姐姐們站在莉莉的位置,她們會怎麼做?恐怕是笑著加上一個懲罰的惡咒,就像鑽心剜骨?可是莉莉不同。

  但也只限於不同而已,重要的還是兄弟吧!

  先不說這兩兄弟因為一個女孩怎樣的糾結,被西弗勒斯遺留在寢室的多羅西婭可沒有那麼高興。就如西弗勒斯所預見的,她非常非常生氣,並且有一定程度的炸毛。

  從睡夢中醒來,多羅西婭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枕邊——沒人。床鋪整潔沒有男孩遺留的溫度,說明他已經走很久了。

  第二件事就是飛到窗邊看外面。很亮,沒有西弗勒斯早起的可能。也可以說,她壓根沒有主動早起的可能。

  通過這兩種現象,多羅西婭已經決定性判斷,西弗勒斯去了上課了,把她拋棄在寢室裡了,而且昨晚沒告訴她。

  小嘴一撇,多羅西婭表示她很生氣,西弗勒斯,實在是——太過分了!


☆、惹不起啊惹不起

  當西弗勒斯回到寢室裡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雪白的天鵝絨在空中緩緩飄散,眼前都成了一片白色,下雪一樣美麗,卻沒有下雪的冰寒刺骨。一個巴掌大的黑髮女孩在這雪白的空間向他飛來,兩條□的小腿勾勒出輕靈的身形,他甚至長至腳踝的黑髮尾部微微翹起,十分可人。甜甜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

  「西弗勒斯,你回來了!」

  這真是一副極美極為溫暖的場景--如果空中飛舞的不是他枕頭套裡的絨絮的話。

  此時西弗勒斯只有種想要拂額的衝動,無奈已經不能形容他的心情,「你……又做了什麼?」

  即使出去前就猜測到這小傢伙不會乖乖在寢室裡等他回來,但也沒想到她會做到這個地步。西弗勒斯不禁在心裡反省,自己是不是把她慣的太厲害了?

  多羅西婭笑的滿面無辜,「我也不知道那枕頭套子那麼不經用,隨便用刀片挑了兩下它就散了。」

  西弗勒斯:……都用刀片了,那布做的能不破嗎?

  「我不知道多羅西婭小姐什麼時候有了這種閒心,或者說昨天的暈倒暈壞了你的腦子?沒事幹那刀片挑枕頭套子?」

  聽了西弗勒斯的話,多羅西婭很認真的點頭,「哎呀,你怎麼知道我閑著沒事幹?」

  噗哈哈哈……

  又是一聲詭異的笑,西弗勒斯聽的分明,這不是他,也一定不是多羅西婭,可是房間裡除了他們又沒有其他人。

  「西弗勒斯……」多羅西婭頓時沒有了剛才的得意調皮,聲音甚至帶了些顫抖,想也沒想就直接沖回了男孩肩頭,準備隨時躲回去,「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嗯。」西弗勒斯看著肩頭的多羅西婭平靜的回答,眼中有著說不明的無奈和溫柔,但沒有一絲驚慌失措和恐懼。也莫名讓多羅西婭不再那麼恐懼了。

  「那,我們怎麼辦?」她問。

  未知的危險似乎沖淡了西弗勒斯心中剛升起的無奈和溫柔,他一下子又變成了在大多數人眼中陰沉刻苦,不與任何人交流的斯萊特林混血。

  「該出來的總會出來,急也沒用。」

  「哦!」多羅西婭好奇的看著現在的西弗勒斯,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冷漠表現在她的面前。

  「西弗勒斯,今天在學校遇到什麼事了嗎?」不得不說,多羅西婭還是瞭解他的,沒用多久就發現了他的不同。

  西弗勒斯看著她,勾了勾嘴角,「嗯。」

  「跟我說說唄!」多羅西婭舔著臉飛到西弗勒斯面前,快速啄了他的嘴唇一下,獲得男孩一個大大的白眼。

  摸著自己的嘴唇,西弗勒斯最終還是決定再放過她一次,不計較她惡意弄壞他枕頭的罪過了。這絕對不是因為被親了的緣故。

  「西弗勒斯,下午帶我一起出去吧!」多羅西婭軟磨硬泡求著男孩不要把她留在這裡。「你看你上午不說一聲把我丟下,我都沒怪你了--」

  聽到多羅西婭的說辭,西弗勒斯無不嘲諷的看了一眼空氣中仍然在飄飄蕩蕩的白色鵝絨。這就是她說的不怪?

  對了,晚上回來還要處理這些東西。西弗勒斯有些頭疼。

  「我早上跟你說過的。好好想想!」西弗勒斯料到小傢伙會這麼說,早已準備好了應對的方法。

  說過嗎?多羅西婭歪著腦袋,滿面困惑,好像,貌似,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有聽見西弗勒斯說什麼,她還應了一聲的……

  小臉一紅,多羅西婭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傻了,怎麼記性越來越差了呢?難道真像西弗勒斯說的,昨天把腦子碰壞了?

  擺擺頭,將那些思緒都甩出去。多羅西婭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好像記得,又好像忘了。西弗勒斯,你就帶我一起吧--」

  看到剛才還氣勢十足的小傢伙現在不好意思的扯著自己袖子撒嬌,西弗勒斯頓時覺得一個早上的不愉快消去大半。或許,帶她出去也……堅決不行。

  雖然有什麼一瞬間的動搖,但西弗勒斯還是堅定了自己原來的決定。

  「多羅西婭,」他表現得非常嚴肅,「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處於什麼環境。這裡人人都會魔法,更有不少教授是我們遠遠比不上的。就像當初愛琳一樣,哪怕你露出一點點魔力波動,他們也會察覺出來。」

  說到愛琳,西弗勒斯有一下的恍神,或許,直到托比亞死去,愛琳才真正向他表現出了一部分從前的特點。她,並不是他想像中的懦弱無能。

  「如果你想被別人發現從而帶你離開,」他繼續說著,轉過頭不再看她,「我,不攔你出去。」

  明明心裡很不願意,嘴上還是彆扭的說不攔她,多羅西婭對自家男孩的彆扭有了新的認識。不過,也或許是他吃准了她的心裡?

  「不要!」多羅西婭飛起來狠狠咬了下西弗勒斯的嘴唇,「我寧願在你身邊待到發黴,也不要跟著別人享受生活!」

  這句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甜呢?

  西弗勒斯嘴角一抿,努力掩飾它上揚的時候可能,發出一聲輕哼,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而已。

  摸摸自己可憐的嘴唇,西弗勒斯覺得這傢伙下嘴咬的太重了,一點也不照顧他下午還要出去上課見人。「記住你自己說的話,我可沒留你。」

  沉默一會兒,他又加了一句,「下次輕一點。」說完,連忙起身轉頭,掩飾自己微紅的耳根。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鼓動小傢伙下次繼續咬他嗎?實在是……該死!

  聽到第一句話,多羅西婭還有點氣呼呼的,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心裡在高興,就是面上死撐。聽到他後面那句,多羅西婭就轉怒為喜了。

  「是啦是啦,」她故意板著臉,學著西弗勒斯平時嚴肅的樣子,「除非我的腦子真的被你敲壞了,否則我一定會記得下次咬輕一點的,你說對嗎?斯內普先生?」

  「哼!」一聲冷哼,充分表現出主人的窘迫和彆扭。「下午我要去圖書館查你的種族,晚上回來檢查。」

  是了,西弗勒斯怎麼會被多羅西婭壓著調侃呢?決戰一出,多羅西婭頓時傻眼。

  「檢查什麼?」

  「500種魔藥特性的前一百種。」 他抽空瞥了她一眼,高興了,「前幾天不是教過你?」

  「可是……可是……」可是他教的時候她睡著了啊!

  西弗勒斯好心情的從櫃子裡取出一本厚厚的書,扔在床上,「你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多羅西婭。書借你,我先去上課了!」

  「西弗勒斯--」她可憐巴巴的跟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啊--」

  可是離開的男孩哪裡還會理她,好心情的上課去了。只留下多羅西婭在房間對著那本厚厚的書,欲哭無淚。

  今天的事讓她充分認識到,小心眼的男生惹不起,小心眼又彆扭的男生男生更惹不起,小心眼小心眼彆扭還吃的她死死的斯內普先生是惹不起中的惹不起。

  翻來書本,多羅西婭乖乖的背記上面的內容。她不知道西弗勒斯在外面發生了什麼,只能努力讓自己乖一點,不想他回來還因為她而煩心——請無視她早上剪枕頭的舉動。

  看了幾頁,某種熟悉的暖流再次莫名充滿整個身體,漲得難受。多羅西婭起來飛了兩圈,運動似乎沖淡了那種難受,但卻沒有什麼大的作用。或許,她可以……

  想起昨天的事,她有些猶豫,但另一種信念卻冒出打敗了對男孩的時候承諾。

  對著滿室的鵝絨,她輕聲念到自己不知從哪兒聽來的咒語,「清理一新!」

  屋內仿佛被旋風掃過,滿地的鵝絨消失不見你,取而代之的,是乾淨的地板。

  而多羅西婭瞬間失力落在床上,翅膀搭在背後,自動收回。

  儘管如此,她面上卻是喜悅非常,果然,她是可以使用魔法的。那麼,就努力練好防禦咒語吧。

  「原來是你……」

  空靈的聲音飄蕩的室內,多羅西婭一驚,四周望望,無人。

  「你是誰?」她問完了又覺得不好,「你知道,我是誰?」

  「呵呵呵……」來者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呵呵笑著,聲音漸漸遠去,消失不見。

  面對一室空蕩的屋子,多羅西婭眸中沾染上怒火,總有一天,她會強大自己,把這些傢伙都揪出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2

☆、徹底黑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當在霍格華茲的第四天到來,西弗勒斯知道,有些早該面對的,也要來臨了。

  從早上起,西弗勒斯就發現了不同。這裡的不同絕不僅僅只是體現在沒有了斯萊特林學長帶路,更體現在同院小蛇看他的眼神和上課時格蘭芬多某些人的灼熱目光上。

  那種不屑,厭惡,冰冷的目光,西弗勒斯曾在托比亞身上感受過無數次。可是,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他們還能帶給他比托比亞更大的傷害嗎?不過是一群被家裡寵著長大的孩子,就算他們比他多學了很多魔法內容,也沒有他在那個陰暗的蜘蛛尾巷承受的更多。

  第一節是魔咒課,溫和的弗立維教授顯然無法壓制格蘭芬多的瘋狂。在他轉過身體看別人的瞬間,一個爆炸性的魔咒「不小心」炸到了他的桌上。

  早已提高警惕的西弗勒斯迅速跳離座位,避開了與課桌一起變成焦黑色的可能。抬起頭,正看見旁邊桌上的西裡斯和詹姆斯對他不屑冷笑。

  「這,只是開始……」西裡斯朝他做了一個口型,囂張而狂妄。

  聽到這裡的動靜,弗立維教授轉過頭,正好看到西弗勒斯閃開的動作。作為教授,他不會不知道西弗勒斯的優秀,任何咒語他都能快速掌握,念錯咒語發生爆炸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是不可能的。

  那麼,就像過去許多年的一樣,屬於兩個學院的爭執?

  念了一個恢復如初的咒語,弗立維教授讓西弗勒斯坐回去,由於沒有看清是誰只知道從格蘭芬多發來的,因此只警告了一番後,繼續上課。

  魔咒課上的爆炸就像是一個導火索,緊接著就是無盡的刁難和「意外事故」。而且每次都在教授看不到的時候。說是意外,卻偏偏奇怪的都往他身上照顧。可是西弗勒斯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在霍格華茲他從沒主動和誰結仇,大多數人也對他愛理不理。唯一能稱得上仇的,恐怕就是詹姆斯二人了。何況西裡斯在魔咒課時就已經漏了底?

  所以說,格蘭芬多的光明正大還是不錯的,如果換了他,陰人肯定會躲在暗處不讓對方發現,哪裡像他們的那樣?既然都扯開了,他,還會傻傻的吃虧嗎?

  「怎麼辦?」詹姆斯抓了抓他本就亂的跟鳥窩似的頭髮,偷偷問身邊的西裡斯。「我們的那些攻擊對他完全沒效果。」

  第一次還能讓他跳起來躲一下,後面的不是被避開就是被彈回來了。詹姆斯簡直不能想像,這還是幾天前在火車上對咒語使用不熟的來自麻瓜界的混血。

  他們當然不知道,當他們在和格蘭芬多廝混玩飛天掃帚的時候,西弗勒斯卻在圖書館學習各種防禦攻擊的小魔咒。儘管黑魔法的內容被鄧不利多完全封閉,但一般的小咒語還是能夠找到的。超強的學習能力,不弱的魔力,再加上刻苦鑽研練習的精神,哪怕僅僅只是三天,也足以使他提高不止一個層次。

  「波特先生,你在跟布萊克先生說些什麼?」弗立維教授終於忍不住了,從上課開始,這兩個格蘭芬多學生就在不停竊竊私語,影響自己也影響同學。

  「沒什麼,教授。」西裡斯大聲回答,詹姆斯也停止了說話,兩個人看起來真是乖巧無比的好學生,「我們只是在討論剛才那個魔咒的正確使用方法。」

  「噢,是這樣嗎?」弗立維教授很高興,「那麼,布萊克先生,就請你起來為大家示範一遍吧。」

  「是的,教授。」西裡斯很爽快的答應了,布萊克家族的少爺當然了不會搞不定一年級的魔咒。弗立維教授的要求對他毫無壓力,可是坐下來後,西弗勒斯那裡投來的鄙視嘲諷的目光卻讓布萊克大少爺非常不爽!

  「該死的鼻涕精!」西裡斯低聲罵了一句。

  身邊的詹姆斯連忙安慰兄弟,兩個腦袋湊到一起,他悄悄說到,「不急,下節魔藥課他肯定會很認真的上,到時候我們就……」

  「還是你聰明。」西裡斯笑著頂了詹姆斯一下,太過誇張的動作引得弗立維教授不滿的怒斥。西弗勒斯眯著眼幸災樂禍,卻不知危險也在慢慢靠近。

  魔藥課是西弗勒斯最喜歡的課,在蜘蛛尾巷時只有理論他也背的津津有味,上了實踐課後就更加為它著迷。第一節課,西弗勒斯近乎完美的成果使他獲得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福靈劑,並通過這瓶藥劑從瑪律福那裡賣來了不少金加隆。

  在教授講解了今天製作的步驟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後,西弗勒斯迫不及待的取了材料就在最後一排專心致志的製作魔藥。

  取材,稱量,切分,攪拌……每一個步驟都有著其特定的規律,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有下次絲毫差錯。每一個動作都讓西弗勒斯深深沉醉。

  只有在製作魔藥時,他會放下大半的警惕,專心於每個步驟,可也就是這樣的專心沉醉,為不懷好意的人提供了機會。

  「西裡斯,看到了嗎?」詹姆斯一邊手忙腳亂的扔下一味材料,一邊不忘和西裡斯一起關注西弗勒斯那裡的情況。

  「嗯。」西裡斯回過頭,正好看見詹姆斯坩堝裡那紫黑冒泡的粘稠物體,嫌惡般的皺皺眉頭。「你做了什麼?」他低聲問。

  詹姆斯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個,我們家對魔藥特性著實不太在行。要不,你來?」

  西裡斯搖搖頭,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也不在行。」

  說著,再看看西弗勒斯那裡。

  坩堝中飄起淡淡的輕煙,帶著魔藥的清香,讓人嫉妒。

  就算再怎麼討厭,西裡斯也不得不承認西弗勒斯在魔藥上的天賦不是自己能比的。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服氣。明明他只是個來自麻瓜界的混血,憑什麼在火車上可以一個對他們兩個全身而退?憑什麼在學校裡他門門功課(除了飛行課)都不在自己之下?憑什麼,那傢伙表現得比自己還要傲氣?

  相對於詹姆斯來說,他討厭西弗勒斯的原因就簡單多了。不外乎兩點,第一,莉莉。第二,他是斯萊特林。出生于格蘭芬多世家的波特憎惡斯萊特林毫無疑問,而莉莉,他一見鍾情的女孩卻對鼻涕精另眼相看,甚至為了對方與他疏遠。這讓少男的心靈十分受創。因此,對莉莉他不會做什麼,反對鼻涕精,就不同了。

  「你去,還是我去?」詹姆斯直接去了當的問。

  西裡斯看看自己好友,露出一個不符合格蘭芬多式的冷笑,「為了以防萬一,你先去。」

  以防萬一?詹姆斯有些不解。但仍然聽從了好友的安排,隨意在桌上抓起一把處理不得當的粉末,裝作失足一下子跌倒在西弗勒斯的桌上,手中粉末也順便倒進他的坩堝。

  「你做了什麼?」西弗勒斯看著自己本來已經透綠的液體突然變成了噁心的黃色,自然知道是詹姆斯使得壞。心中的憤怒無法言喻,他可以不介意他們對他使用惡咒,但他絕不允許他們侮辱他的魔藥。

  「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不要那麼大驚小怪。」詹姆斯笑的非常欠抽,「還是看看你的坩堝吧,我怕它會隨時不小心爆炸哦!」

  咬咬牙,西弗勒斯強迫自己不去看詹姆斯二人,而是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拯救自己的坩堝上。

  根據對魔藥的理解,西弗勒斯迅速處理好幾個不屬於課程中的魔藥扔進坩堝,按照自己想像的情況攪拌。也不知是運氣還是他的努力有了效果,坩堝內的液體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西弗勒斯驚喜的發現,這樣做出來的魔藥成色興許比按照書本上來更好。於是,這算是歪打正著?

  他決定這次不跟那個愚蠢的波特計較。還是先專心做好自己的。

  看到西弗勒斯這麼快處理好了他們製造的問題,那邊的西裡斯二人氣的咬碎一口白牙。

  想也不想,西裡斯就拿起自己桌上已經製作好但不知是什麼的某種液體,準備再來一場意外事故。

  「你們想做什麼!」前排的男生轉過頭來,低聲警告。他身邊那個長得矮小猥瑣的的男孩則拉著同桌的袖子,想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萊姆斯盧平!這不關你的事。」詹姆斯毫不退讓,堅決不讓盧平壞了自己好事。「我們只是想給他個教訓。」

  盧平不顧身邊彼得的拉扯,義正言辭,「是嗎?可是我看見你們已經做過一次了!在魔咒課上,你們也做的不少!」

  「噢!詹姆斯,你跟他說,我先去了。」西裡斯才沒有那份耐心,將這個自己學院的同學交給詹姆斯。趁教授不注意,悄悄繞到西弗勒斯身後,用同樣的方法,將那瓶自己完成的不知名液體倒入了西弗勒斯的坩堝,然後迅速躲開。

  由詹姆斯製作出來的藥劑顯然比單純的材料更具有殺傷力。西弗勒斯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解決的反應,只見坩堝裡的液體沸騰起來,變成噁心的沼澤一樣的東西,不斷往外翻湧。

  「快避開!」和詹姆斯糾纏的盧平看到這裡的情況,著急的大喊。

  西弗勒斯側身倒下想要避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但聽得「嘭」的一聲,魔藥教室裡一片狼藉。緊接著就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聲音,

  「快,送醫療翼!」


☆、男生寢室裡的女幽靈(已修)

  不說因為魔藥爆炸事故被送到醫療翼的西弗勒斯,身處寢室裡的多羅西婭卻是莫名的心慌,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將書本扔下,多羅西婭在房間裡不斷繞圈飛行。很快,她就感到了疲憊,歇在桌角坐下。身體上的疲憊卻並沒有減輕心裡那莫名的惶恐。她狠狠的時候捶了一下桌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是西弗勒斯出事了?一絲淡淡的感覺從心底冒出,她馬上就把它扔回了大腦深處。不可能的,她到底在想什麼?西弗勒斯怎麼會出事呢?他那麼努力,懂得那麼多,一般學生是傷不到他的!

  多羅西婭一邊自我安慰,一邊迫切的期待晚上西弗勒斯回來。這種時候,多羅西婭就萬分痛恨斯萊特林寢室所處的位置。透過窗只能看到黑湖底部,平時是美景,可卻無法看清時間。

  她等著,等著,也不知是因為太焦躁還是什麼原因,竟然就在桌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屋裡仍然只有她一個人,西弗勒斯,還是沒有回來。

  多羅西婭飛到門邊,透過門縫,聽到外面休息室傳來隱隱的嘈雜,是斯萊特林的人回來了。那,西弗勒斯也快了吧!她這樣想。

  「他今天不會回來了。」

  熟悉而詭異的聲音讓多羅西婭瞬間提高警惕。是那個幽靈!

  儘管多羅西婭很想抓住她,但她對西弗勒斯為什麼不能回來的原因更加在乎,或者說,她在乎男孩的安全勝過一切。

  這一次,多羅西婭顯得很平靜,「為什麼?」

  「他受傷了。」那個聲音繼續說著,距離多羅西婭也越來越近。

  然後,就在多羅西婭眼前,一個灰白色的幽靈從天花板上飄了下來,並且來到她面前。

  她是個女生,毫無疑問。長長的卷髮披在腦後,淩亂而無一絲修正。五官很是精美,嘴角時常帶笑,全身的灰白色讓多羅西婭無法分辨她的發眸是什麼顏色。

  只是這幽靈看她的眼神實在讓她渾身不自在。就好像--饑餓的狗見了肉骨頭?非常感興趣,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幽靈看起來和西弗勒斯一樣大。這就說明,她死的時候,還在上一年級!

  「你怎麼知道?我又憑什麼相信你?」打量完了幽靈,多羅西婭繼續問到,並沒有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驚慌失措。

  「呵呵呵……」她笑了,一如既往的詭異。不過多羅西婭這次看清了她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是促狹和猥瑣?

  好吧,一定是她幻覺了!

  「我叫凱蒂,」她自我介紹,卻沒有說出自己的姓氏,「我在這裡已經待了三百年了,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騙你?」

  凱蒂沒有正面回答多羅西婭的問題,卻充分表現了自己話語的可信度。

  是啊!多羅西婭這麼想著,微微放鬆。凱蒂是一個幽靈,絕對不會對自己有所求,西弗勒斯也不過是個剛來霍格華茲的混血,她有什麼理由騙自己呢?

  「你好凱蒂,我叫多羅西婭。」想到這裡,多羅西婭就友善多了。

  凱蒂點點頭,嬌小的身體再次發出詭異的笑聲,「嗯哼!多羅西婭,我當然知道。在這裡,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呢?呵呵呵呵……」

  這個瘋子!多羅西婭無語的看著那個笑的花枝亂顫的幽靈,可以想像這丫活著時是多麼的囂張驕傲。

  「哦?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西弗勒斯受傷的?」說到這兒,多羅西婭平靜的語氣終究還是沾染上一絲焦急。

  凱蒂好像並未發覺多羅西婭的急切,反而高興的說起了別的東西。

  「噢,你知道嗎?其實我就是這個寢室的秘密,那群傢伙都以為我只能在這個寢室活動,卻不知道我可以在整個斯萊特林寢室活動只有在這裡受到限制。你知道嗎?前面級長室裡那個瑪律福家的小子身材可真不錯,而且還繼承了祖先的美貌……想想那蒼白的肌膚,完美的細腰……極品啊極品!」

  「口水掉下來了……」多羅西婭冷聲冷語的打斷。

  凱蒂反射性的摸摸女王嘴角,想起自己是個幽靈,不滿的反駁,「哪有!」

  「你聽斯萊特林同學說的是嗎?」多羅西婭當然不會被凱蒂的花癡影響,死死抓住主要的問題不放。

  「是啦是啦!」凱蒂隨意的應聲,被多羅西婭打斷了對盧修斯身材的想像讓她非常不高興。

  「嗯,」得到確切答覆,多羅西婭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焦急和擔憂,「他在哪兒?我去看他。」說著,就要往門外沖去。

  凱蒂真的無法理解多羅西婭這種愚蠢的舉動,飄到她身前,擋在門口。

  「我做了三百年的幽靈,」她這麼說,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還沒見過像你這麼……衝動的傢伙!」她咬了半天牙,最終將形容詞定在衝動上。

  多羅西婭看她一眼,冷哼,不理。

  「現在外面都是人,你要是想被他們抓起研究,從此在也見不到那個黑髮小子的話,你就出去!」凱蒂好像突然之間褪去了瘋鬧花癡的外表,清冷的語聲配上冷然的眼神,就像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女王。「你以為,他為什麼要把你留在寢室?」

  為了不讓她的存在被別人知道,為了……她能一直留在他身邊……多羅西婭在心裡默默回答,停在半空中無限沮喪。「那,我該怎麼辦?」

  「呵呵呵呵……」看到多羅西婭沮喪的樣子,凱蒂再次詭異的笑起來,「我有辦法啊--可以讓你到醫療翼,又不被人發現。」

  她會有辦法?多羅西婭懷疑的看著凱蒂,不過她一活了三百年的幽靈,興許真有什麼特殊途徑。

  「想知道嗎?想知道嗎?」凱蒂盯著多羅西婭,滿臉都是「想知道就求我啊」的得意。

  「你有什麼條件。」多羅西婭這會學聰明了,知道面前的女幽靈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自己面前,更不會無緣無故告訴她去醫療翼的道路。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恐怕是有所求吧!

  「呵呵呵呵……聰明啊小傢伙!」凱蒂笑著,沒有反駁,「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真的非常非常簡單……」

  「說。」多羅西婭毫不客氣的繼續打斷,她趕時間。

  凱蒂嘟著嘴,對多羅西婭多次打斷自己感到無奈而不滿,還是說出了自己那個所謂「非常簡單」的條件。「下次你家黑髮小子洗澡的時候幫我把門打開就行。記得,要脫光以後的!」

  她說的那叫一個平鋪直敘,對多羅西婭來說,就不那麼美好了。

  洗澡的時候把門打開?還要脫光後?

  短暫的不理解後多羅西婭面色瞬間沉下,陰測測的盯著凱蒂上下打量。

  凱蒂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不明白剛剛還那麼可愛好欺負的小東西怎麼一會兒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居然讓她這個幽靈感到恐怖?

  「你,你看我幹嘛……」

  沒有繼續打量凱蒂,多羅西婭勉強勾起嘴角,卻更顯得陰森。「我在看——你到底肖想我家西弗勒斯多久了……只有這間寢室的浴室你進不去是嗎?」

  肖想……凱蒂頓時一臉黑線。「什麼叫肖想?人家明明就是欣賞!」

  「欣賞的話,我相信瑪律福家的那個比西弗勒斯更值得欣賞。」為了保證她家西弗勒斯的清白,多羅西婭很違心的這麼說。盧修斯的身材怎麼樣她不清楚,不過她眼裡還是西弗勒斯最好。

  凱蒂鄙視的看了多羅西婭一眼,明顯的瞧不起,「欣賞美男也要從不同的角度來看的!論外貌自然是瑪律福家的小子好,不過說起身材,雖然我對他那種精瘦蒼白的很有好感,不過看了三百年的斯萊特林都是那樣。是個幽靈也看膩了!再看你家黑髮小子,嘖嘖,我敢保證那衣服下面絕對是……」

  「絕對是什麼?」多羅西婭來不及黑線就先好奇了。

  凱蒂頭一撇,「小女孩聽那麼多幹嘛……你不會告訴我用了那麼久你還沒看過那小子的果體吧?」

  額……「他不讓我看!」充滿指控和委屈。

  「可憐的孩子,以後跟著姐混,保證讓你閱盡各種美男——果體。」

  多羅西婭:……有點意動的樣子,不過——「不要。」然後再補一句,「我看西弗勒斯的就夠了!」

  凱蒂拂額……這孩子,也是個奇葩嗎?不過,她喜歡。

  「行,沒問題!我跟你說啊,那個……」

  「停!」多羅西婭第三次打斷了凱蒂的話,「你現在不是應該先告訴我怎麼去醫療翼不被發現的路嗎?」

  到底還是多羅西婭記著西弗勒斯,沒有跟凱蒂繼續談下去。

  「哦,我差點忘了!」凱蒂一拍腦袋,朝牆角飄去,「這兒,過來。」

  多羅西婭依言過去,卻見凱蒂蹲在一個銀色蛇型裝飾物前面,伸出手仿佛想要撫摸那蛇,但又從那裡穿過。多羅西婭好奇的看著凱蒂失落的收回手,轉頭對她說,「小傢伙,你得聽好了!」

  說完,不待多羅西婭疑問聽好什麼,就低聲吟唱出一段她聽不懂的語言,就像蛇發出的「嘶嘶」聲,陰冷而低沉,好像從嗓子眼裡發出來的。

  「聽清楚了嗎?」凱蒂念完,又一次問多羅西婭。

  多羅西婭搖搖頭,「聽不懂。」

  「聽不懂?怎麼可能!」凱蒂驚奇大叫,仿佛多羅西婭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難道你不是他們一族的……」

  她低頭喃喃自語,多羅西婭聽的莫名其妙,「哪一族的?」是她的種族嗎?

  凱蒂複雜的看了多羅西婭一眼,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有誤,「你跟著我念。」

  簡單的指令過後,凱蒂再次念出剛才那段詭異陰冷的蛇語,不同的是,這一次多羅西婭的是跟著她一起念的。

  隨著多羅西婭那段話語念完,在兩雙眼睛熱切的注視下,她們面前的蛇型裝飾物突然像一條真蛇一樣在小範圍內游離。原本平凡正常的牆角在銀蛇游離的地方出現一個半人高的小洞。

  「哈哈,我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見此情況,凱蒂恢復了之前的囂張瘋狂,「早就知道不是我猜錯了,是你進化沒有完成哈哈哈哈……」

  多羅西婭:……歪著腦袋,不解。「從這裡進入就可以到醫療翼?」她還是最關心這個,至於凱蒂發的哪門子瘋?她才懶得管。

  「那你得去問下面那個傢伙,」凱蒂止住笑,倒也有幾分嚴肅。「知道你急,快進去吧!」

  「你呢?不跟我一起?」明明她剛才看起來很激動啊!

  聽到多羅西婭的問句,難得嚴肅認真的凱蒂再次抓狂瘋化,仰天長罵,「薩拉查斯萊特林那個老混蛋!規定什麼不好,非得規定幽靈不得從此入內,而且只在這條路才有規定!老娘詛咒他丫的……」

  多羅西婭……薩拉查斯萊特林不會是斯萊特林的創始人吧?「額……我先走了,謝謝你啊!」

  說完,一閃身跨進洞內,只留下在身後罵罵咧咧的凱蒂,看著合上的洞口,沉默片刻,繼續抓狂:「啊啊啊啊啊!她還沒答應我的條件我怎麼就告訴她了呢!當幽靈當傻了我!」

  洞內—— 多羅西婭偷偷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哼,西弗勒斯的身體要看也只能她看!


☆、算是看到了?(已修)

  垮入洞口,多羅西婭頓時感到一陣失重,腳下一滑,整個人就不由自主的順著潮濕的通道往下滑。

  那滑道仿佛沒有止境,再加上陰暗的環境什麼也看不見。多羅西婭足足用了兩分鐘才恢復正常意識,因為她體輕人小,在這個足夠成年人通過的滑道上滑行自然速度就慢了許多。

  因此,幾乎在恢復意識的瞬間,她就努力放出了自己的翅膀,飛到半空,停止了下滑。

  現在她的情況就是卡在滑道中間,不上不下,尷尬無比。上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說那道詭異的蛇型門她不知道怎麼開,為了自己的目的她怎麼也不會回去!那麼,僅剩的路就是順著這條陰暗的滑道滑下去,並且隨時在有危險時用翅膀飛起來。

  在飛了一會後,多羅西婭再次回到了滑道上,繼續這奇妙的旅程。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是坐著的,方便隨時起飛。

  又過了大約五分鐘,就在多羅西婭都要放鬆警惕的時候,眼前卻突然出現了點點銀綠色光芒--帶著濃濃的血腥氣。

  血腥?

  多羅西婭猛的一顫,方才看到光亮的喜悅刹那間消失不見。不用提醒,她就自覺的飛起來,停在半空。

  幾乎在她飛起來的瞬間,前面那團銀綠色光芒中突然伸出一條深紅色的長索一下子打在了她的身上。多羅西婭吃痛,連忙後退,卻見那天紅色長索也飛速抽回。

  來不及恐懼,甚至來不及抱怨自己身上的疼痛,多羅西婭就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通道」 像有了生命一樣迅速後退,並且「智慧」 的合在一起。

  第一時間她驚奇的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了滑道,周圍雖然不算明亮,也能看清事物。

  隨後,她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思慶倖自己離開了這個黑暗空間了。因為,她的面前已經多了幾分另一個生物--一條不知有多長的渾身散發銀綠色光芒的大蛇正在向她吐著信子。

  「啊--」她驚恐大叫。

  「嘶嘶……」大蛇發出雷鳴般的嘶嘶聲,與多羅西婭的尖叫交織在一起。

  多羅西婭叫完了,莫名覺得,她好像從那嘶嘶聲中聽出了愉悅的心情……一定是她被嚇得神經失常了!她怎麼可能聽懂蛇的感情!

  沒有了多羅西婭的尖叫,那條大蛇也不再發出什麼聲音,就那麼靜靜的立在那裡。

  這時,多羅西婭才有功夫去看下大蛇的樣子。

  不看還好,一看她就真的被嚇到了。為什麼呢?因為不管是這條蛇的外形還是現在盤著的姿勢都和斯萊特林旗幟上的銀蛇一模一樣。更不用說,它身上那閃著銀色光芒的鱗片和蛇身透出來的點點綠芒。話說,那銀色的鱗片還真是又大又漂亮,每一片都整整齊齊,沒有一絲破損。

  不知道拿到外面能賣多少錢啊!多羅西婭心裡不住唏噓。如果能拔一片下來送給西弗勒斯,今年的禮物就準備好了。

  巨蛇仿佛感受到多羅西婭的不軌企圖,蛇頭搖晃兩下,沖著多羅西婭吐了吐信子,發出低沉的嘶嘶聲。

  這條蛇難道是瞎子?此時,多羅西婭的注意力已經放到了巨蛇的眼睛上。好像自始至終它一直都沒睜開過眼睛,莫非是瞎了?可憐的蛇。多羅西婭為它默哀。

  一條瞎了的巨蛇,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下,還能保持鱗片的整齊潔淨。這份精神,這份習慣,實在是她家西弗勒斯學習的楷模。

  多羅西婭對西弗勒斯的生活習慣的怨念可見一斑。

  等等,她又想到哪裡去了!多羅西婭重重拍了自己腦袋一下,什麼時候能改掉這胡思亂想的毛病。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半天不見多羅西婭有動靜,巨蛇再次試探性的伸出信子,叫了兩聲,「嘶嘶--嘶--」

  眨眨眼睛,多羅西婭模仿巨蛇的聲音,用同樣的語調學道,「嘶嘶--嘶--」

  聽到多羅西婭的模仿的聲音,巨蛇好像很高興,又叫了幾聲,巨大的尾巴在身後掃動,說明著它的興奮。

  多羅西婭只覺得好玩,又一次模仿。

  像這樣幾次,巨蛇對一直模仿它的多羅西婭不滿了。著急的像個孩子一樣,在地面不斷轉圈圈的滑行。好不容易停下來,大腦袋晃動兩下,暈暈乎乎,貌似是轉暈了。

  「噗……哈哈哈……」這條蛇怎麼比她還要傻啊,太可愛了!

  就像是從多羅西婭的笑聲中聽出了她的調侃,巨蛇更加不滿的嘶嘶兩聲,身體一動,張開巨口就朝她撲來。

  濃重的腥味讓多羅西婭瞬間驚醒,突然想起來自己面前可不是西弗勒斯或者凱蒂那樣對她無害的傢伙,而是一開始就準備把她吞了的大蛇。她那麼嘲笑它,它能不惱羞成怒嗎?

  懊惱的多羅西婭當然不會傻傻的停在那裡等跟巨蛇道歉,她非常快速的扇動翅膀,開始新一輪逃跑。

  巴掌大的女孩扇著翅膀在前面飛,二十米有餘的巨蛇快速在後面追,這樣的情況可真是難得一見。

  由於體型的差異,多羅西婭的速度自然不能跟巨蛇相比,在幾次勉強躲過那鐵索一般的信子後,多羅西婭抬頭向頭頂某個極小仿佛有光的小洞沖去。雖然不知道那後面是什麼,但還有哪裡能比被大蛇吃了更差勁呢?

  事實證明,多羅西婭的選擇是正確的。那麼小的洞口又在正上方,蛇怪的信子尚且伸不進去,更何況追她?於是,經歷一番風險的多羅西婭終於逃出升天了可喜可賀!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在多羅西婭一邊往洞口光亮處飛去一邊因為抱怨今天的事抱怨梅林時,她發現自己終於苦盡甘來了!

  正如她沒有想到會在地下被巨蛇追著咬一樣,多羅西婭也同樣沒有想到,從那個小洞出來,就是醫療翼的某床鋪下。具體來說,還是西弗勒斯現所在的隔壁的病床下。

  到此,多羅西婭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運氣,怎麼可以這麼好呢!果然,這就是人品啊人品!

  可是多羅西婭的好運氣還遠遠不止如此--瞧瞧,她看見了什麼!

  黑髮男孩坐在床沿,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站在他身前,擋住了多羅西婭一半視線。

  女人一手拿著魔杖,指著西弗勒斯,頗有些不耐煩的說到,「把衣服解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恢復得如何。」

  聽到這裡,多羅西婭就知道,站在西弗勒斯面前的白衣女人就是霍格華茲的校醫,傳說中的醫療翼女王了。居然這麼強硬的就要扒西弗勒斯的衣服,多羅西婭對她的敬仰頓時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不過,西弗勒斯的身體要看也是她看嘛!

  「不用,」西弗勒斯微微側身避開,卻不妨牽動傷口疼的皺緊眉頭,但依然咬著牙,「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多羅西婭撇著嘴,不要以為她沒看到他剛剛咬牙堅持的表情,就是死鴨子嘴硬!讓她們看一下咋麼了,她也想看啊!不對,多羅西婭糾結了。她應該支持他的,給她看沒問題給龐弗雷夫人看有問題啊。西弗勒斯好樣的,為了貞操,要堅持下去。

  龐弗雷夫人似乎很生氣,深深做了幾個深呼吸,嘹亮的女聲毫不留情的向西弗勒斯轟炸去。

  「解開!一年級的新生總是不能正確對待自己的身體健康,我記得你是一個斯萊特林,不要讓我用對待格蘭芬多的方法對待你!或者你想告訴我,分院帽老糊塗了,其實你不是斯萊特林而是一個格蘭芬多?」

  聽到龐弗雷夫人的話,西弗勒斯的臉就像調色盤一樣不斷變化色彩,他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自己像一個格蘭芬多。這一點,多羅西婭很清楚。

  「解開,還要我再說一遍嗎?」嘴裡說著再說一遍,龐弗雷夫人卻已經舉起了魔杖準備西弗勒斯再不聽話就直接用個有用的咒語--例如四分五裂?

  「是……」幾乎是從鼻子裡發出的聲音,西弗勒斯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脫下了自己的衣服。

  「這才對。」

  多羅西婭看到男孩的嘴唇抿得緊緊的,微黃有些營養不良的膚色並不能掩飾住他面頰上的淡紅。依多羅西婭對他的瞭解,這個總是陰沉沉的男孩顯然對在一個不熟悉的女人面前□上身很不自在。

  「如果他知道我也在這裡偷窺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呢!」多羅西婭在心裡陰陰的想。

  心頭泛起幾絲莫名的興奮,男孩的彆扭臉色已經無法吸引多羅西婭了,她就像個女色狼一樣,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西弗勒斯□的上身上。雖然只有一個上身,也聊勝於無啊!

  西弗勒斯的皮膚就如多羅西婭想像的時候那麼蒼白,油膩膩的黑髮無力的搭在肩胛上,擋住了幾塊小局部的淤青。多羅西婭還能回憶起那塊地方皮膚的細膩冰涼。至於那幾塊淤青貌似也是她在男孩肩上無聊洩憤弄出來的,沒想到會……他也從沒跟她說過。

  目光向下,多羅西婭發現男孩的身體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瘦弱。

  剛硬的線條勾勒出青澀的身材流線。肩膀較寬,手臂橫在胸前,無意中的動作使肩到手臂的流線格外分明。

  精瘦的胸膛骨感十足,若有若無的淺淺傷痕敘述著童年時不可磨滅的痛楚。配上她能看見的那點褐紅色,莫名的性感。

  順著西弗勒斯沒被擋住的半邊側身往下,腰肢那明顯的凹陷使小腹處變得格外吸引人眼球。多羅西婭情不自禁的咬住自己的手指,以免自己不慎發出什麼聲音。那不自然的緊繃使男孩小腹上的幾條不明顯的線條表現得初具雛形。

  就這樣沒有了麼?多羅西婭在心裡大呼不過癮。

  現實是,多羅西婭的好運氣並沒有在這裡就結束。因為偉大的龐弗雷夫人用她那犀利的語言和強悍的氣勢再次滿足了多羅西婭的願望。

  「都成這樣了還說沒有感覺?現在的男孩真是欠……」憤憤的語氣掩飾不住為醫者對病人的關切,多羅西婭在心裡暗自點頭,在這一點上她非常贊同龐弗雷夫人,西弗勒斯就是這樣的……欠調,教?

  「我記得你大腿還有一塊被濺到的,把褲子脫了,我好一起念咒。快點!別扭扭捏捏的像個大姑娘!」

  「夫人……不,不用了吧……」作為一個自尊心超強的男孩,這個還真讓他難以接受。

  脫了,快點!多羅西婭心中某個猥瑣的小人跟著龐弗雷夫人一起咆哮,快脫啊!另一個小人則帶著多羅西婭本人一起羞澀的捂臉--請忽視那開的有點大的指縫吧!

  你倒是脫啊!

  在見證了這個男孩方才的彆扭以及那猙獰的傷口後,龐弗雷夫人已經沒有耐心跟他死磨了,魔杖一揮--四分五裂。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3

☆、這狗血的劇情

  看到平時裹的嚴嚴實實,連同居那麼久的自己都不能看到衣服下的真容的男孩,被一個咒語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儘管還有一條黑色的內褲遮擋。

  四分五裂,可真是一個實用的咒語。多羅西婭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擦擦不存在的口水。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把這個咒語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特指想扒了某人衣服的時候。

  就在多羅西婭心中暗自思忖的時候,另一邊的西弗勒斯可謂是尷尬至極。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被一個女人逼迫強硬扒掉衣服,看著飄落在地的褲子布料,西弗勒斯深深瞭解到醫療翼女王的恐怖。

  而這一切,都怪那該死的波特和布萊克!

  如果不是他們說把莫名其妙的液體倒進自己的坩堝,依他的水準坩堝怎麼可能會爆炸?如果不是坩堝爆炸,他怎麼會來這該死的醫療翼,受到這種待遇!

  詹姆斯波特,西裡斯布萊克!西弗勒斯在心裡默默咬牙切齒,他和他們勢不兩立!

  龐弗雷夫人可不會管西弗勒斯的彆扭,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小男孩無聊的自尊心作怪。可是在看到西弗勒斯身上的各種傷痕後,即使是在醫療翼帶了那麼多年的龐弗雷夫人也不由咂舌。

  她指著西弗勒斯胸前某處較深的疤痕,語氣不是一般的嚴厲,「這看起來是被利器劃傷的,而且有些年頭了。」

  龐弗雷夫人的話像刀尖一樣再次挑起了童年的黑暗。對於這麼的判斷,西弗勒斯沉默著點頭,並沒有做什麼像龐弗雷夫人想像的那樣說出自己傷痕的來由。

  他可真不像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龐弗雷夫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覺得她似乎能明白一點先前西弗勒斯說已經沒什麼感覺的意思了。被魔藥濺到對一般嬌生慣養的孩子來說自然是疼痛難忍,可對一個受傷如此之多且嚴重的孩子而言,著實算不得什麼。

  微微歎息一聲,龐弗雷夫人的面色柔和不少。她想自己或許有必要請鄧不利多校長查一下這個男孩的身世,究竟是怎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那對父母可真是失敗的讓人心痛。

  後退兩步,她舉起魔杖,嘴裡熟練的念出一段古老治癒咒語。瑩瑩白光順著她的魔杖覆蓋到西弗勒斯傷口的表層,溫暖而柔和的覆蓋大大減輕傷口的疼痛,男孩一直緊繃的面孔終於放鬆不少。但仍然不肯展示他的柔和。

  拋去男孩的彆扭不談,多羅西婭卻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此時她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注意什麼身材啊看不看的問題了。龐弗雷夫人退後了兩步,也正好將之前擋住的西弗勒斯的半邊受傷部分露在多羅西婭眼前。

  不同於她之前看過的地方蒼白細膩的皮膚,西弗勒斯這半邊露出來的地方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肩膀,手臂,腰腹還有大腿,幾乎都存在著刺目的紫紅色,像燙傷,卻比燙傷更顯得猙獰。整個表皮板在在一塊兒,凹凸不平,見之生怖。

  怎麼會變成這樣?多羅西婭只覺得自己的五臟都擰在一起般的難受,心裡一糾一糾的。眼淚也止不住無聲的往下落,她好像沖出去看個清楚質問是誰把她的西弗勒斯弄成這樣的。可是,她能做的卻只有躲在床下,看著男孩的傷痕無可奈何的落淚,還得捂著嘴避免發出什麼聲音。

  什麼時候,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陽光下,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男孩身邊關心他?難道她要保持這樣的體型在陰影處躲一輩子嗎?

  就在多羅西婭暗自落淚糾結時,龐弗雷夫人的咒語已經完成,她扔給西弗勒斯一套白色病服,再三囑咐他好好休息養傷,然後才去忙著製作一些必須的魔藥。

  西弗勒斯的傷太嚴重了,僅僅用治療的咒語很難在短時間內幫助他恢復健康,並且她還需要一些魔藥來消去他身上的疤痕。一個十一歲來自麻瓜界的小男孩,身上居然會有那麼多抹不去的傷痕,他究竟有怎樣的過去?

  再次發出一聲歎息,龐弗雷夫人走出了病房。既然那孩子什麼也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強求,只能在其它細節上多關注一點。

  看著龐弗雷夫人走出去,穿好衣服被迫躺在床上的西弗勒斯才長長松了口氣。他不是感覺不到那位夫人的善意,可他實在不知該怎麼接受--尤其是在被她扒了衣服的情況下。

  已經黃昏了,看著窗外的景色西弗勒斯有一瞬間的恍惚。如果在平時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哪裡?應該是在寢室裡一邊預習明天的課程,一邊忍受著多羅西婭的干擾然後強迫它和自己一起學習吧。

  「多羅西婭……」現在在做什麼?或許是在寢室裡因為他的遲遲未歸而著急的轉圈?如果知道他未歸的原因,依她的性子會不會不管不顧的沖出來找自己?如果真是那樣,可就糟糕透了。

  他只覺得自己對多羅西婭的擔憂似乎已經超過了身體上的疼痛,可想著想著,西弗勒斯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那個小傢伙也在這兒,他還會這麼無聊的躺在床上看風景想她嗎?

  以她鬧騰的程度來看,肯定不會!

  想著多羅西婭,西弗勒斯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揚起了嘴角,面上露出即使在傷口治癒時也沒有的柔和。恍惚間,他覺得他似乎看見了心裡的那個小傢伙向自己飛來。

  淡金色的光澤撒在她長長的黑髮上,將她全身都鍍上了一層金色光彩,她就像是從夢裡出現的精靈。

  不過,那可能嗎?西弗勒斯可不認為自己會傻到因為想法而產生幻覺,更何況,身體上的疼痛無不提醒著他,這是現實,不是做夢!

  那麼……「該死的梅林!」

  當多羅西婭猛的撲到他懷裡,將眼淚鼻涕統統蹭到他的被單上時,西弗勒斯哪裡還不知道這是真實還是幻覺?

  可是真相後,他卻更寧願這是幻覺了。正如西弗勒斯剛剛的--該死的梅林!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多羅西婭會知道他受傷在醫療翼?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病床前?

  在看到多羅西婭一時的驚喜後,緊接著便是無盡的驚怒。「你怎麼會來這兒?」他伸出完好的左手摸索著拎起多羅西婭背後透明的翅膀,讓她抬起頭看他。方才還稍顯柔和的面孔順便陰沉無比。

  多羅西婭抬起頭,一雙淚眼朦朦朧朧,充滿了驚訝和委屈。她沒有想到,西弗勒斯看到她的第一時間不是驚喜而是質問。那冰冷的語氣讓多羅西婭不禁回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一次,他也是這樣。將她完全排斥在外。

  「誰告訴你我的在這兒的?你不知道從斯萊特林寢室到醫療翼的路上會有多少人嗎?或者說,偉大的多羅西婭小姐已經厭倦了待在寢室裡的日子想要成為整個霍格華茲的焦點?」

  一刹那的驚怒和對女孩存在的在乎使西弗勒斯大腦難以保持平時的冷靜,諷刺挖苦的話語不經過大腦就爆了出來。

  多羅西婭真希望自己那一瞬間變成了聾子,可惜,她沒有。

  「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

  為他而流的淚水仍在眼眶中打著轉,卻遲遲沒再落下。那雙閃亮的黑眸在飄過驚訝,不敢置信,憤怒,背痛等各種情緒後,終於變成了死寂。

  「既然如此,我不走,豈不是辜負了你的期望?」


☆、因為喜歡,所以佔有

  「既然如此,我不走,豈不是辜負了你的期望?」

  熟悉的語聲帶著陌生的嘲諷,讓西弗勒斯心裡狠狠一糾。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會是多羅西婭——那個一直守在他身邊賴在他掌心撒嬌的女孩說的!

  他蠕動了一下嘴唇,看著女孩黯然而決絕的模樣,努力回憶自己方才說過什麼。明明,他只是太過擔憂,為什麼一向善解人意的多羅西婭會聽不出他那淺顯的意思?

  「我以為,你應該可以,瞭解……我的意思……」

  西弗勒斯面上保持著以往的僵硬,低沉的聲音說不出的沙啞和猶豫,斷斷續續,或許還有一點失望?他只是太過掛念她的安全,太過在乎她的存在,難道這樣的在乎也是一種錯誤嗎?

  他根本就沒有一點感覺自己錯了……那麼多羅西婭呢?

  她只覺得一股無名火直沖腦門,特屬女孩的尖叫聲頭一次在她身上被體現。

  「你以為!」多羅西婭掙開西弗勒斯拎著她翅膀的手指,飛到他面部的正上方。「你以為什麼?

  你以為我就應該高興的待在寢室裡從早等你到晚?你以為我根本不會因為你的晚歸未歸而擔憂著急?你以為我應該感恩你好心隱瞞受傷的事不告訴我以免我擔心?你以為……我就是個沒有感情只需要聽你話的木偶人?」

  她就那麼漂浮在他的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就像一個女王。他稍稍抬眼就能清晰的看見她飄揚的黑髮和眸中跳動的火焰。

  那一聲聲的質問,一句比一句語氣更重,一句比一句音調更高,即使是從聲音中,西弗勒斯也可以清晰聽出她的憤怒。

  這至少比先前的死寂要好多了!他腦海中不合時宜的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他寧願看到她氣急敗壞的質問他,也不願意看到她死寂的離開。西弗勒斯很清楚這一點。不過,那並不代表他完全贊同她的質問。

  「你這是誹謗——多羅西婭!」西弗勒斯皺緊了眉頭,「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把你當成……沒有感情只需要聽話的木偶了?」

  這根本就不可能!他怎麼會在木偶身上花費那麼大的力氣?教她說好英語,浪費自己的時間給她讀書,把自己本來就少的食物分出部分給她,甚至為了她瞞過校長將她帶來學校!對木偶,他又哪裡會做這些?

  「兩隻眼睛!」她大吼,接著是冷笑,「呵,我還忘了一條,你以為,我是一個厭倦了這種生活拼命想贏得別人的關注的背棄者!」

  說到這裡,多羅西婭又是一陣難過,剛剛有所緩和的語氣再次變得高亢尖銳。「你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一個人每天待在那不知有什麼東西的寢室裡等你一天的寂寞,你不知道我在知道你受傷時的焦急和擔憂,你不知道我在找你的路上遇到過怎樣的東西,你更不知道我在看到你那些傷口時是什麼樣的感覺!」

  在寢室等待未歸的焦急,初聞噩耗的擔憂,遇到巨蛇的恐懼,看到他傷口的心痛,還有一腔關切卻只換來質問責駡的委屈,如潮水一般湧上,瞬間淹沒了她的神經。

  她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那一切都毫無意義,他根本,就不在乎吧……

  「如果,我對你來說只是負擔,那麼,我走便是……」

  她漂浮在他的頭頂上空,居高臨下,本應氣勢驚人,全身卻寫滿無力。

  看著這樣的多羅西婭,西弗勒斯只覺得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讓人喘不過氣。或者,她說的對?

  他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她方才那一聲高過一聲的「你不知道」,眼前卻只見她要轉身離去的黑色身影。

  黑色?他突然記起,多羅西婭並不喜歡穿衣服黑色,甚至多次讓他換個顏色。可是在他收到沒入學通知時卻請求佩妮幫她做了許多黑色服飾,從此再未穿過別的顏色。

  為什麼呢?明明她更喜歡也更適合月光似的銀白。

  等等!他還在想什麼?難道要讓她就這麼決絕的離開他的生活嗎?

  「多羅西婭——」他猛的出聲叫出她的名字——他為她取的名字。

  西弗勒斯忽然感到有些竊喜,就連她的名字也是他取的,那她又有什麼理由離開他的生活?他想起了多羅西婭方才控訴的話語,儘管是充滿委屈的控訴,可不論是寂寞,擔憂還是焦慮,她的任何情感都是為了他。她並沒有離開他厭倦他的意思,只是想要更加貼近他的生活。

  在確定多羅西婭不想離開後,他突然明白了很多。

  正如多羅西婭方才所說,她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相反,她的感情太純太真太過熾熱。甚至能忍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是而從沒有一句抱怨。他沉醉於這份精神真摯的情,也希望這份情永遠只屬於自己。

  西弗勒斯震驚於自己對多羅西婭的佔有欲,他對自己使多羅西婭不高興而愧疚羞慚,可同時,他仍然拒絕放她離開。

  說他自私也好,□也罷,他對多羅西婭的佔有欲也不會因此而減少。因為喜歡,所以想要佔有。他自認不是陽光勇於奉獻的格蘭芬多,更不會虛偽的把自己喜愛的大公無私和別人分享。

  不論是物是人!

  當然,他更不希望多羅西婭因為自己的喜歡而不高興。他的方式用錯了,所以,他會改變自己的方法,給她一定她需要的權益,讓小傢伙心甘情願的待在他身邊。

  不過,他不會把自己的這種心理表現在明面上的。他可以在多羅西婭看不到的地方為她付出一切,但不會把這些告訴她。他就是這麼的固執,這麼的彆扭,難以改變了!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會比巨怪還要愚蠢的說出你是負擔這樣的話了?」

  他的語氣平淡的沒有一絲波動,卻成功讓多羅西婭停住腳步。

  的確,西弗勒斯並沒有明白的說出那樣的話語。可是……

  「你就是那個意思!」多羅西婭沒有轉頭,但說話間卻少了方才那種底氣,比起西弗勒斯的淡然自持完全不夠看,乾巴巴的,聽起來更像是一種撒嬌。

  「嗯?那就證明我並沒有說過那樣的話,對嗎?」他依舊平靜,但充滿了誠懇,「如果我有什麼地方讓你誤會或者你認為哪個地方不滿意,我感到十分抱歉,可是為什麼不說出來?我並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不能直接說的。」

  他說他會感到抱歉!

  聽到西弗勒斯最後那句,多羅西婭發現自己突然沒有了回答的勇氣?

  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是不能直接說麼?他,是在告訴她,在他心裡對她已經有多麼親近?

  不!她才不要又被他三言兩句就騙了!那條毒蛇,就是仗著比她聰明,把她吃的死死的!

  多羅西婭心裡冷哼一聲。覺得再聽他說幾句,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會消失殆盡。她絕對不會承認,聽到西弗勒斯的那句話,她已經有所動搖。

  說不過你,我走還不行?多羅西婭決心不再聽他的話,扇動翅膀,迅速離開了男孩能碰到她的範圍。

  小傢伙變聰明了!西弗勒斯認識到多羅西婭的決心,咬咬牙,還是不能放任她離開。三年前,她毫無保留的攪亂了他的生活,三年後的今天,他怎會允許她抽身溜走?

  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伸手向以前那樣把她拉回來,可卻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傷患。本就被魔藥侵蝕的脆弱的皮膚因為他的動作與衣料摩擦,引發鑽心的疼痛。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伸手捂住了傷口。

  忍痛的悶哼遠比那些淡然的語句更能打動人心——至少對多羅西婭而言是這樣的,她對西弗勒斯的擔憂超過一切。

  不用受傷的男孩再次開什麼口,她再次止住了前行的腳步,並且偷偷回首觀望。她在心裡說「我只是看看,看完了就走!」

  多羅西婭回過頭,看著男孩。

  他的左手摸索著緊緊捂著右臂的傷處,背彎成了一個弓型,她知道他的腰部還有一處傷口。眉間緊蹙,幾縷黑髮不聽話的搭在臉上,更襯出他蒼白的臉色。腿上看不到,但多羅西婭估計也不會舒服到哪兒去。

  他咬著下唇,沒再發出一點聲音,卻死死的盯著她,她卻覺得自己能感覺到他的疼。四目相對,他看著她,黑眸中是揉合了許多情緒的複雜,她讀不懂,但真心讓人……迷醉……

  迷醉?多羅西婭迅速撇過頭,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把。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會因為短暫的對視而喪失所有的底氣!

  此時,病房內恢復了寧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個坐在床上死死盯著,一個飄在空中背對不動。他不開口,她也沒有再飛走。儘管她身體前傾,似乎隨時都會離開他的生活。但又始終保持沒動,仿佛在猶豫,仿佛,在等待……

  梅林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展現他特殊的魅力——例如這個時候。

  走廊上傳來突兀的女聲,嘹亮非常。「阿不思,我不認為你有什麼理由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一個受傷學生修養!」

  龐弗雷夫人的聲音實在是太美好了!西弗勒斯這麼想著,嘴角微微抿起,已然悄悄松了口氣。

  「有人來了!」他嚴肅的語氣遠遠不似心裡的放鬆,斯萊特林的口是心非總是表現得如此明顯。

  相比於西弗勒斯的嚴肅淡然,多羅西婭心裡莫名一喜,卻是身形一動,又要飛走。「那又怎麼樣!」

  她沒有回頭,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她已經軟化了!或者說,她的勇氣和離開的**在發完一通言論並且被他打岔後已經幾乎沒有了。

  「多羅西婭,回來!」

  他是在命令她嗎?多羅西婭心頭再次升起怒火,「就不!」

  「聽話,多羅西婭——過來……」

  西弗勒斯的語氣竟然變得異常柔和,那低沉的聲音特意壓低,帶著些許傷痛的隱忍,更多的,是和往常一樣說不出的包容寵溺——表現在面上的溫柔。

  她無法裝作聽不見,那樣的聲音,那樣的柔和,讓她的心再次不規則的跳動。多羅西婭情不自禁的轉過身子,迷茫的看著不遠處坐在床上的男孩。

  他坐在那裡,沒有再捂著傷口,而是伸出了左臂,手掌平攤——一如三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天。他也是這樣,向她伸出手,將她帶入他的世界上。

  這一次,他又向她伸出了手,她該怎麼辦呢?

  「多羅西婭,過來——」

  男孩的聲音仿佛帶著引誘的魔力,如冰如火。冰封了她離開的勇氣,點燃了她最幸福的回憶……

  一如三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天,她再次選擇,飛到他的掌心,飛回,他的生命……


☆、生氣了咬你啊(完)

  西弗勒斯突然感覺到一種十分的滿足。多羅西婭輕輕降落在他的掌心,跪坐著,來不及收回的翅膀掃過他的皮膚,泛起絲絲的癢。她低著頭不看他,小嘴不知在碎碎念念著什麼,他知道她還在生氣。

  「有人來了,你想在哪兒?」

  他半倚半坐在那兒,顯然已經做好了面對來人的準備。可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問她?多羅西婭有些奇怪。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指出她應該躲起來的地方讓她照做嗎?

  「隨便我嗎?」她問到,小手指著自己,不太敢相信一向給她準備好一切讓她只用聽的西弗勒斯,居然會詢問一下她的意見。

  西弗勒斯對她的不敢置信有些好笑,看來真的是自己以前把她安排的太嚴了。他故意板著臉,「如果你不願意,那還是我來決定好了。」

  「誰說我不願意!」多羅西婭凶巴巴的跳起來,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只龍蝦。「說好了就不許反悔!」

  「你最好快一點,他們要進來了。」西弗勒斯一邊欣賞著她活力充沛的模樣,一邊仍然不改平淡潑冷水的習慣。

  的確,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多羅西婭急了,最後瞪了男孩一眼,指著下面發號施令。「先讓我下去……」

  西弗勒斯把手平放在床上,他想的本來是多羅西婭會自己飛過去的,沒想到她會這麼——不怕麻煩,竟然對他發起指令。該死的他還愉快的照做了。

  原來不僅是他把她吃的死死的,她也同樣讓他不忍拒絕,愉快的受她指令。

  究竟誰比誰更勝一籌,還真的說不清了。

  此時,外面的人已經到門口了。而多羅西婭也爬到了被單裡面,對他做出最後指令。「你,手過來,把我蓋住。」

  他依言把手伸進去,然後感覺到那小傢伙再次鑽進了他的手心,被他緊緊握著。被單搭在上面,她又鑽進了他的手裡,從外面看來鼓起的就是他的拳頭而不是她。這小傢伙,還挺聰明!

  西弗勒斯有種莫名的成就感,只要她不把那種小聰敏用在他身上的話,他不介意她更聰明一點。

  「可以了!」她得意的從他包裹的手指中探出半個頭來,看起來就像個急於表現自己的孩子。「怎麼樣?」

  「還不錯。」他回答,依舊平板著臉,沒露出一點讚賞的意思。看到多羅西婭因為自己的毫無反應而略顯失落,他皺著眉頭猶豫的加了一句,「以後我也許可以考慮讓你自己決定一些東西。」

  西弗勒斯的一句話,多羅西婭立馬變得快活起來。不過她沒忘記,自己還在生氣呢!才給這麼點自由就想收買她?不可能!

  她縮回男孩的掌心,將自己隱藏的嚴嚴實實。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外界的一切。

  西弗勒斯無奈的看著多羅西婭的異常反應,專心看著門口,那裡即將迎來他的客人。

  門開了,龐弗雷夫人和鄧不利多走了進來。西弗勒斯注意到,龐弗雷夫人似乎因為鄧不利多的打擾感到很生氣。而鄧不利多……他的表情太過平和,慈祥的樣子讓西弗勒斯心中升起一起警惕。

  一個學生在課堂上意外受傷,用不著校長親□問。更何況,西弗勒斯很清楚,即使鄧不利多再怎麼偉大,他也是格蘭芬多,而格蘭芬多與你斯萊特林之間的矛盾就不用說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自認為沒有什麼是值得鄧不利多看中的。如果一定要說一個原因,恐怕跟格蘭芬多的波特二人有關。

  「你好,小斯內普先生。」校長笑的非常友好。

  「您好,校長。」西弗勒斯儘量使自己看起來虛弱一點,但又不會顯得怯懦。「請問,是我有什麼做錯了嗎?」

  西弗勒斯蒼白的臉色和低沉沙啞的聲音為他增了不少分,別忘了,龐弗雷夫人還在旁邊。她看起來已經有些生氣了。她雙手環胸,想看看這位偉大的校長到底有什麼大事非得為難一個虛弱的學生。

  而處在西弗勒斯手心裡的多羅西婭則感覺分明,她的男孩似乎不喜歡那個校長,他僵硬的手心恰好讓她可以輕易察覺到他的警惕。讓西弗勒斯警惕的老傢伙?多羅西婭也決定不喜歡這位校長。

  她甚至想著,如果不是他來的太快,興許自己可以跟西弗勒斯鬧的久一點,並且獲得更多的自由的。

  自由?沒錯,她只是不想整天待在房間裡,她只是想多一點瞭解他。但他連這麼一點要求都不允許,而且剛才又一次讓她失去了跟他講條件的機會。多羅西婭想到這裡再次生起氣來,為了剛才那次看似無果的爭吵。

  她看著眼前將自己包裹的手指,是那麼溫暖,從未變過。她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眼前的手指,然後張大嘴,咬了上去……

  似乎是發覺了空氣中的不友好,鄧不利多眨眨他藍色的眼睛,顯得調皮又慈愛。「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我的孩子!」

  「那麼……」西弗勒斯猶豫的看著鄧不利多,就像一個真正的十一歲孩子那樣手足無措而且不安。他深知自己這時應該保持低調,「是因為什麼?」

  「聽說你基本上所有的科目都學的不錯。」鄧不利多沒有直接回答西弗勒斯他來的原因,而是問起了西弗勒斯學習的情況。

  按理說,校長詢問學生情況應該沒有問題,可問題是,這個是學生受了「重傷」,並且還在他問完問題後面上露出明顯的痛楚。這,就有有問題了——尤其是醫療翼女王還在旁邊站著的時候。

  為什麼一直保持平靜的西弗勒斯會突然流露出那麼明顯的痛楚?

  毫無疑問,當然跟隱藏在他手心裡的多羅西婭脫不開干係。

  她居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在痛的驅使下,西弗勒斯忍不住稍微緊了緊手指,這本是人生理的正常反應,可他忽略了一點。那個罪魁禍首還在他的手心裡!

  於是同樣因為痛,多羅西婭咬的更狠了,她那小小的尖尖的牙齒幾乎要咬進他的肉裡。

  難道這才是多羅西婭對他不正確的方法的懲罰嗎?西弗勒斯努力松了鬆手,心裡不合時宜的想到。

  或許是!

  「阿不思!」醫療翼女王怒氣衝衝,顯然她誤會了西弗勒斯面上的痛楚是因為鄧不利多的打擾,「如果你來只是為了問這種問題,我希望你現在就離開病房,不要打擾我的病人休息!」

  西弗勒斯的注意力再次從多羅西婭身上轉移到龐弗雷夫人和校長那兒,儘管小傢伙依舊沒有放開他的手指,不過那點小小的疼痛對他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沒想到,多羅西婭一時生氣造成的麻煩卻幫了他大忙。頓時西弗勒斯對她下口太重而升起的一點點怨氣也煙消雲散。

  不愧是他養出來的,就算是報復也對他有利啊!男孩無不得意的想到。

  他動動自己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長髮。多羅西婭的頭髮黑亮長直,摸起來就像絲綢一樣光滑柔軟。他不由得再次惋惜女孩的尺寸太小,如果她像正常人那般大小,摸起來就舒服多了。

  不過,她如果真是正常人大小,那麼她還能每天和他待在一起嗎?西弗勒斯嘲諷了自己的不滿足心理。這樣,就很好了。

  在西弗勒斯的輕撫下,多羅西婭就像只炸毛的小貓受到主人的順毛,變得安分下來,鬆開了緊咬的嘴。

  多羅西婭敢保證,她絕對不是什麼心疼不忍心,只是男孩摸的太舒服了,舒服的讓人想要□。果然,只能說,西弗勒斯對多羅西婭的瞭解,已經超過了她對自己的瞭解。

  這一邊,在龐弗雷夫人的轟炸下,鄧不利多終於說出了自己前來的真正理由。

  「聽說,斯內普同學和波特布萊克同學之間發生了一點不愉快。」

  波特!布萊克!多羅西婭一瞬間變得十分僵硬,這兩個名字貌似有點耳熟……不就是火車上那兩個愚蠢的混蛋?這麼說,西弗勒斯的傷也和他們脫不開干係?

  「我非常感謝我這兩位同學讓我有在醫療翼修養兩天的機會!非常——感謝!」到底是年紀小了,儘管西弗勒斯努力掩飾,但還是忍不住流露幾分憤恨。

  鄧不利多無奈的歎息一聲,「小男孩總會有點調皮,我們應該相信他們的本性還是好的。給他們一個改正的機會,不是嗎?」

  西弗勒斯低下頭,死死按住手心裡躁動不安的多羅西婭。他早就該知道,即使是霍格華茲,也沒有公平可言。他的家世不如波特布萊克,實力比不過鄧不利多,就算天賦再好,又有什麼用?

  「鄧不利多!出去!」在一旁看了許久的龐弗雷夫人終於忍不住發火了,她也是個斯萊特林,她很清楚學院之間的矛盾。可那並不代表她理解鄧不利多的做法,這樣太不公平了!至少她做校醫就從未有過什麼差別對待!

  「我會告訴教授,這個月斷給你的健齒魔藥!現在,出去!」

  「噢!波比,你不能這麼對待一個可憐的老人……」

  「兩個月。」

  「好吧,我出去……斯內普同學,希望你還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

  老校長說著,在醫療翼女王的高壓下不得不走出病房。

  「我明白了,校長。」一直沉默的西弗勒斯突然想抬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龐弗雷夫人不敢置信看著這個男孩,她不明白這個陰沉的男孩真的會那麼輕易的答應那無禮的要求?

  「那真是太好了……好好休息,祝你早日恢復健康。」鄧不利多說著,邁著輕巧的步子走出醫療翼。

  鄧不利多離開了,龐弗雷夫人複雜的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將手中握著的藥膏放在桌上。轉身,準備離開。

  「謝謝你夫人。」西弗勒斯輕鬆的向龐弗雷夫人道謝。

  「不用了。」龐弗雷夫人說,對西弗勒斯有些失望,「我希望你記住你是一個斯萊特林。」

  她還是忍不住提醒,那樣的示弱屈服雖然可以說是謹慎識實務,可是……斯萊特林的尊嚴也是不容侵犯的。

  「我想您可能對我的話有些誤會。」西弗勒斯看著龐弗雷夫人的黑眸亮的驚人,在男孩掌下苦苦掙扎的多羅西婭也停下了動作,仔細聽著。她也覺得,剛才西弗勒斯的表現沒有平時的樣子。

  「哦?」龐弗雷夫人有了興致。

  「正如校長說的,小男孩總有些調皮,即使做了什麼錯事也是容易被原諒的。」波特布萊克是小男孩,他也與他們同齡不是嗎?

  「不要調皮的太過分了——小男孩。」龐弗雷夫人對西弗勒斯的回答滿意極了,她想想西弗勒斯來時破舊的衣服,再次開口道,「聽說你的魔藥成績不錯,如果你願意的話,醫療翼需要一個細心的斯萊特林幫忙——我想校長會支付酬勞的。」

  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西弗勒斯簡直是欣喜若狂。他再次真誠的,向這位第一個幫助自己的夫人道謝,「謝謝您夫人,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嗯,我很期待。」龐弗雷夫人走到門口,「桌上放著藥膏,需要我幫忙麼?」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西弗勒斯回答,目送這位好心的夫人離開。在腳步聲消失後,他想著是否應該放某個小傢伙出來與自己分享快樂。

  事實證明,幸好他沒有那麼急切的把多羅西婭放出來,因為,今天他的客人還遠不止這兩個。

  「看來我得重新估量你的價值了,斯內普學弟——」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3

☆、該看的都看到了

  俊秀少年懶懶地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胸,下巴尖永遠的四十五度上挑,鉑金長髮泛著銀質的光澤,冰藍色眼中盛滿了高傲與蔑視。

  「看來我得重新估量你的價值了,斯內普學弟--」

  「瑪律福學長?」西弗勒斯語中不由得暗帶了三分慶倖,還好,沒急著讓多羅西婭出來。

  「嗯哼--」盧修斯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稱呼,倨傲之色不減,特意強調,「我不是來看你的……」

  西弗勒斯:……淡然的點頭,「哦。」他也沒想過盧修斯可能會來看他。只是,有必要這樣強調?

  如果西弗勒斯尷尬不知所措盧修斯肯定會更加蔑視,可是他如此的淡然倒讓盧修斯對這個初入學校很有天賦的學弟多了幾分興趣。他不禁回憶起幾天前在火車上發生的事。

  就是這個來自麻瓜界的混血居然一力抵禦了兩個純血少年的圍攻,甚至在關鍵時刻還能使出三年級學生勉強使用的盔甲護身。雖說盧修斯當時出手大部分是因為看不慣布萊克家的小子,但也未嘗不是對這個男孩抱有一定的欣賞。

  當然,他依舊蔑視混血。

  「作為新學年裡第一個被格蘭芬多送到醫療翼的斯萊特林,我們對你很不滿意。」

  西弗勒斯認為,這裡的我們,應該是指代斯萊特林的同學。「我知道。」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代表的什麼--」盧修斯把聲音特意壓低,配上那緩慢上挑的腔調顯得森然而詭異,在空蕩的醫療翼飄飄蕩蕩。

  「代表斯萊特林。」西弗勒斯不改平靜,淡然裡帶著十足的冷漠,對於偏愛格蘭芬多的老校長,他不介意低調一點方便行事。可在斯萊特林,只有用實力才能真正立足。

  盧修斯對西弗勒斯的反應更有興趣了,而處於男孩手心裡的多羅西婭卻對這樣的他感到--陌生?

  或許這樣的才是真正的他吧!多羅西婭覺得自己想多了,平時對自己無奈包容的西弗勒斯確很好,但這樣的西弗勒斯好像更帥了啊……多羅西婭陷入難得的花癡中,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在生氣以及剛剛才咬了人家一口的事實。

  盧修斯點點頭,「我只是來告訴你,斯萊特林的考驗從你走出醫療翼時開始--本來會過一段時間的,可惜啊……」最後一句他說的無比惋惜,卻不難發現其中的幸災樂禍。

  下通告?他應該說斯萊特林果然是有風度嗎?對這個結果,西弗勒斯並不驚奇。只是有點惋惜,他本來可以有多一點時間準備的。咬了咬牙,眼中火光一閃而過,「謝謝通告。」

  波特,布萊克,他們的梁子結大了!

  「不必,我只是無聊而已。」盧修斯無所謂的挑挑眉,隨意而仔細的撥弄了幾下自己鉑金的長髮,滿意的發現上面沒有一絲灰塵,拍拍手,心情很好的加了一句。

  「友情提示,斯萊特林尊重強者,而且--」他故意將這裡的轉折拖得很長,撇頭看了看西弗勒斯,「我們只看中結果……想要被接受,你只有一條路!」

  言下之意,只要西弗勒斯拿出成績讓他們看到他的實力,證明他不是大家現在所看到的那樣軟弱無能,不論他用什麼方法,大家都會接受他。

  盧修斯說的毫無壓力,斯萊特林本身就是陰險狡詐不折手段的代名詞,不是嗎?他以此為榮。

  西弗勒斯點點頭,平淡的語氣帶著說不明的堅定,「我會證明的!」對於斯萊特林的方式他沒有一絲不適應,相反,他非常喜歡。

  「嗯哼。」輕哼了一聲,盧修斯準備離開。這種不華麗的地方,以後還是少來的好。

  「瑪律福學長--」西弗勒斯突然叫住了他。

  「有問題?」

  「你不像那麼……好心的人。」西弗勒斯斟酌著形容詞。的確,不管怎麼看,盧修斯也不像這種會特意來醫療翼通告,甚至友情提示的人。他應該是--站在旁邊不屑的看著別人出醜才對。

  盧修斯明顯發出了一絲笑聲,他轉過頭,冰藍色的眼睛第一次正眼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呵呵……我不虧。」

  笑著留下幾個簡單的單詞,盧修斯離開了病房。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思考片刻,似乎明白了一點。如果他能成功通過這次考驗,贏得斯萊特林的尊重,那麼他一定會對提示自己的盧修斯懷有好感,追隨他的腳步。如果自己無法通過考驗,那麼他也只是多說了幾句而已,並沒有什麼損失。

  不過,他也沒想到盧修斯會這麼坦誠。即使是不虧的生意,也得對他有一定信心,相信他可以通過考驗不是嗎?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西弗勒斯覺得如果有機會,或許瑪律福是不錯的合作夥伴。

  「西弗勒斯……」尖細的聲音從手心裡傳來,「人走了麼……」

  「嗯。」他回答,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像,多羅西婭有點隱忍痛苦的感覺。

  「我快要憋死了!」

  這次回過神了,西弗勒斯急急放開了手,掀開被子讓多羅西婭出來。心中暗自責怪自己居然會因為想問題忘記了分寸,讓小傢伙在裡面悶了那麼久。

  「呼--」多羅西婭從來沒發覺能夠自由的呼吸新鮮空氣是這麼幸福。剛剛西弗勒斯突然把手握的緊緊的,她考慮到有外人在沒敢出聲,可是後來,人都走了,她也實在是忍不住了。

  「沒事?」西弗勒斯看著多羅西婭輕鬆的在空中飛了兩圈,一臉如釋重負忍不住輕聲問到。

  「死不了!」她輕巧的飛回男孩身邊,笑容音貌依舊,仿佛從沒發生過什麼不愉快。

  西弗勒斯不禁感歎這個丫頭太單純,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真不像個斯萊特林!不過,這絲毫不影響西弗勒斯對她的態度。並且,他非常喜歡小妮子這種特性,要不然,他們現在估計還在冷戰吧!

  多羅西婭發現了男孩眼中的柔和,近乎著迷的想要沉醉其中。她心中莫名出現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和先前的心跳很像。她,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訴眼前的人。不再有任何隱瞞。

  「西弗勒斯……」她猶豫的開口叫他。

  「嗯?」男孩幾乎一瞬間隱藏了那份柔和,正色的樣子讓多羅西婭有點失落。

  「你今天……不會罵我的對嗎?」多羅西婭聰明的想要先講條件,再說事情,以免最後被罵的狗血淋頭。相信她,西弗勒斯絕對有那份功底--她親身驗證的!

  「說吧,你又背著我做了什麼?」

  「你先保證你不會打我,不會把我放寢室裡一個人。」多羅西婭也不是個傻子,條件不講好是不會開口的。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什麼叫佔便宜保證不打她?難道他打過她嗎?「要說快說。」他也不耐煩了。

  多羅西婭有點委屈,「我不是怕說了讓你生氣嗎……」

  看著多羅西婭嘟著嘴滿面委屈的樣子,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無力了。他是做什麼還是說什麼了?明明是這小傢伙自己認為自己做錯了事,怎麼還可以擺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西弗勒斯想著,自己是不是對她太好了?

  「知道我會不高興你還做,嗯?」黑眸中開始有危險的凝聚,膽子不小啊!

  多羅西婭吐了吐舌頭,完蛋,又說錯話了!不過貌似她在西弗勒斯那裡就沒說過什麼對的話。因為男孩總能說的她啞口無言。

  「說了你不許打我!」她就像是認定了自己說出來西弗勒斯一定會打她一樣,再三強調,分毫不讓。

  「呵……」他真的要被她氣笑了,不過心裡到真的有了幾分好奇。連自己打她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都考慮到了,小傢伙到底是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才會這麼心虛?「整整三年,你看我什麼時候打過你?」

  他沒有直接回答,不過多羅西婭覺得自己得到了保證。她的理解是,他以前都沒打過她,現在也不會。不過多羅西婭顯然忽略了另一個方面,以前沒打過不代表以後不會。

  既然這樣了,那就說吧!

  多羅西婭眼珠子一轉,小心翼翼的看著辦西弗勒斯嚴肅的面孔。「西弗勒斯,能把你胳膊上的傷給我看看嗎?」

  怎麼突然跳到看他的傷口了?

  「不能。」他斷然拒絕,避開多羅西婭閃亮的目光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那個傷口著實難看,他不想讓多羅西婭看到。「你不是要告訴我什麼嗎?」

  多羅西婭有點事著急,這是她能想到的說出來受懲罰最小的方法了,怎麼西弗勒斯就是不配合呢?「西弗勒斯——西弗——你就拉開讓我看看吧,我剛剛躲在床下面都看到了!」

  都看到了……

  男孩耳根處開始泛起淡淡的紅色,「你……看到,什麼了……」

  「該看的都看到了!」無所謂的態度。

  刷!有人臉黑了。

  「我從龐弗雷夫人逼你脫衣服的時候就到了,」她認真的回答西弗勒斯的問題,但說出來的實話卻更讓他窘迫,「西弗勒斯你太瘦了,你看你每次吃的都是我的好幾倍怎麼可以比我還瘦呢?」

  說是為他好,其實多羅西婭更在意的是自己那藕節一樣的四肢,又白又胖,看著可愛,但它不喜歡啊!西弗勒斯居然比她這個女孩還要瘦,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以後得多吃一點!」她下最後總結。「最少……」

  「夠了!」西弗勒斯沉著臉迅速掀開自己右臂的袖子,將那猙獰的傷口暴露在多羅西婭眼前。

  隨著西弗勒斯的動作完畢,女孩即的聲音也瞬間消失。即使先前已經看過一遍,現在近距離再看,多羅西婭還是感覺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

  「有什麼好看的……」他看著女孩的僵硬和沉默,只當是被自己的傷口嚇到了,顯得更加不自在。不滿的嘀咕一句,準備把袖子放下。

  「等等。」多羅西婭阻止了西弗勒斯放下袖子的動作,「讓我看清楚。」

  她的語氣竟然平靜非常,西弗勒斯聽著只覺得熟悉,好像——自己面對盧修斯時的樣子。他的多羅西婭變了,不再那麼沒心沒肺,不再那麼不諳世事了……

  他看著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的胳膊,小手伸出想要觸摸那猙獰的傷口,又害怕會弄疼他而不敢動作。有憐愛,有心疼,有說不明的感覺,就是沒有恐懼嫌惡……

  西弗勒斯一下覺得多羅西婭離自己很近,貼近心裡的近,一下又覺得她很遠,已經不再是那個雪地裡被自己撿回來的女娃娃了……

  她變了,那他呢?

  或許是沒有改變的吧。

  西弗勒斯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他有預感如果繼續想下去,一定會有什麼東西改變。可是現在的樣子已經很好了,他,不想改變。

  西弗勒斯看見多羅西婭突然探下身體,輕輕的朝他傷口處吹氣。帶著點點涼意的氣流拂過那疼的麻木的皮膚,引起他一陣好奇。

  「你要做什麼?」

  多羅西婭抬起頭認真的對向男孩的黑眸,一如既往的純澈清亮,「呼呼一下就不痛了——我聽別人的說的。」

  四目相對,她不敢看他眼中的嘲諷,聲音漸漸降低,顯然覺得自己又犯傻了,只是聽來的,不知道是否有效,她怎麼就直接給西弗勒斯用了呢?

  他抿了抿嘴角,只覺得一股暖流沖向四肢百骸,面色一瞬間變得柔和而不自然,撇過頭,故作深沉,「效果不錯。」

  這一瞬間,他想:其實,她一直沒變過……


☆、你是我的

  「可以了。」西弗勒斯看了良久,還是讓多羅西婭停止了這種傻得讓人心酸的舉動,「想說什麼說吧,今天……我不算帳。」

  說到這兒,西弗勒斯不禁感歎,今天可算是他人生中第二次驚險的一天,第一天是撿到多羅西婭的那次。從早上的決心,不斷被波特布萊克二人攻擊,到魔藥課因為太認真而疏於防範導致受傷進醫療翼,被龐弗雷夫人強硬扒掉衣服後多羅西婭又不知怎麼的出現。然後是爭吵,挽留,鄧不利多和盧修斯出現……到了現在,小傢伙的舉動終於讓西弗勒斯有了一點點的好心情,不算糟糕透頂。

  安全了?多羅西婭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怎麼一會兒功夫男孩就變得心情不錯而且這麼好說話了。不過她很滿意現在的狀況。

  「額……西弗勒斯——」她斟酌著語句,即使得到了保證也不能改掉那份猶豫。「你聽到龐弗雷夫人剛才念的咒語嗎?」

  「嗯。」有點不解,不過西弗勒斯已經習慣了小傢伙的跳躍性思維。他到不介意是否要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但他卻是很享受和多羅西婭在一起的時光。哪怕看她犯傻也會覺得可愛。「是古代魔文的治癒咒。」

  「哦。」她對那是什麼魔文什麼咒語沒興趣,這只是她要講出實話的一個途徑。「我把那段咒語裡記下來了,你要聽嗎?」

  多羅西婭後退兩步,閉上眼,努力控制自己身體裡那股暖流。它這次好像很聽話,可能是她故意控制的原因。幾秒鐘後,她認為差不多了。睜開眼,看著男孩手臂上猙獰的傷口,凝神看著。

  古老神秘的咒語如流水一般從她嘴裡緩緩敘出,每一個步驟字元都仿佛帶著溫暖的白色光澤,順著她的聲音,她認真的目光,流到他的手臂上。

  瑩瑩白光夢幻般覆蓋在那猙獰的傷處,仿佛甘露降落在乾涸的土壤上,讓他再次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溫暖舒適,而且這股治癒的能量明顯比剛才龐弗雷夫人的更加純淨。儘管她對咒語並不用的不太熟悉,有些生澀,能量也不那麼充沛。但西弗勒斯還是驚訝的發現,自己傷口邊緣不太嚴重的地方,已經有了癒合的前兆。

  不能再讓她繼續了!西弗勒斯猛然從驚訝中回神,「停下,多羅西婭,快停下!」

  他近乎慌張的移開自己的手臂,不顧疼痛,朝多羅西婭低吼。

  多羅西婭訕訕停下咒語,男孩的眉角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臉色更是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中途停下咒語使多羅西婭沒有像從前那麼虛弱,當然,這恐怕和她在寢室訓練多次有關。奇怪的是。這種中途停止咒語的危險舉動,卻並沒有出現咒語反蝕的現象。

  「西弗勒斯……」她小聲叫了男孩的名字,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西弗勒斯就那麼陰沉著臉盯著她看,黑眸中是她讀不懂的情緒。

  這該死的沉默!

  「我不是故意的……」多羅西婭都快哭了,她現在開始覺得自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西弗勒斯,畢竟他前幾天才警告過她,任何時候遇到任何事都不許再使用魔法。可她不僅用了,還是趁他上課偷偷練習的。

  「不是故意的?」西弗勒斯終於開口了,陰沉的臉色配上特意壓低的聲音顯得格外危險,他沒有想對鄧不利多瑪律福那樣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不是故意的擅自使用魔法?還是不是故意的瞞著我偷偷練習?」

  就知道會是這樣……多羅西婭往後延縮了縮身體,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你說了今天不算帳的……」

  「你……」西弗勒斯不由得語塞。的確,他剛剛才說過今天不會跟她算帳——無論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該死!都怪小傢伙出來那幼稚的動作!

  既然答應了今天不會算帳,他也不好食言,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好了!這麼想著,西弗勒斯又開始彆扭的沉默不說話。

  心裡糾結懊悔,外表依舊保持平靜。他放下袖子,不再說話,也不看她。撇過頭看著窗外,仿佛那沉沉夜幕突然有了特殊的魅力,變得吸引人了眼球。

  沉默!又是沉默!

  「西弗勒斯,我錯了還不行嗎∼∼」她努力撒嬌,面上已帶三分焦急。

  「你會有什麼錯?身體是你的,魔力是你的,本來就不該我管!」

  西弗勒斯的語氣冰冷而充滿嘲諷,顯然已經怒極,但這份怒裡又何嘗不是對她的擔憂?只是他不願意用關切的話表達罷了。

  看見西弗勒斯這樣,多羅西婭也怒了,怒他不明所以就肆意指責,怒他不懂她的委屈,她的心意。

  「是是是!都是我的!」她氣急敗壞的飛到半空,看著男孩並不俊秀的側臉就更加生氣。來不及想什麼,她飛到男孩面孔前,在他瞪大的雙眸下,狠狠地咬上他的嘴唇。

  直到血腥味傳來,多羅西婭才放開一臉不敢置信的西弗勒斯。

  她得意的看著他鮮紅微腫的唇尖,那是她剛剛咬過的地方。

  「都是我的?」她說著挑釁的抬了抬頭,「你也是我的!」

  「所以……」她想起剛才男孩那種跟她劃清界限的樣子忍不住又是生氣又是委屈,「我允許你管我!」

  沉默……繼續沉默……

  「多羅西婭!」突然的一聲爆呵,差點沒讓多羅西婭失去平衡掉下去。

  「你說了今天不算帳的,不許反悔!」她有點怕了,但想到他先前的保證還是有了底氣。反正今天西弗勒斯不能打她不能找她算帳,不趁著這個機會肆意妄為,趁什麼時候?

  西弗勒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乖巧的躺在自己手心裡,遇到事只會躲起來的小傢伙居然會在狠狠咬了他的嘴唇後理直氣壯的說「他是她的」!

  本來沖著這句話,他以為自己應該可以找到一個憤怒的理由,可是聽到後面那句「我允許你管我」,又莫名的不能升起一絲憤怒……

  歎息一聲,西弗勒斯還是決定遵守自己的承諾——不算帳!

  「既然你這麼說了——」西弗勒斯眯起眼睛,「那麼,原因。」

  「什麼原因?」她不解。

  「為什麼不聽話偷偷練習魔法。」他耐著性子又問一遍。西弗勒斯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脾氣好了不少——都是被多羅西婭氣的!

  他有預感,多羅西婭的答案不會讓他失望,她總有那種能力,讓他氣急敗壞又很快能轉怒為喜。

  多羅西婭輕輕咬住下唇,有些猶豫。她害怕,自己說出來西弗勒斯會不高興或者嫌她太笨了。

  不得不說,西弗勒斯還是不喜歡看到小傢伙猶豫不決的樣子,剛剛那種挑著下巴宣告「你是我的」,那個她更像是真正的她。「怎麼?還是不願意讓我管你吧--」

  「誰說的!」她最受不得男孩的刺激,哪怕知道他只是為了刺激她,而不是真的。

  「嗯?」他挑眉看她,明顯不信。

  「我說……」多羅西婭發現自己在面對西弗勒斯時從來都沒有立場堅定過,這樣是不好的,必須改正。「其實,我就是不想被你扔在寢室裡,我想證明我可以幫你,還有……」

  她閉上眼睛,反正都說了,她也不怕什麼了。「我不想讓你受傷,萬一有人趁我不在欺負你怎麼辦!」

  聽到多羅西婭的話,西弗勒斯只覺得好笑。難道她還能對別人欺負他的行為做出什麼有效措施?他不知道,多羅西婭這裡的欺負絕大部分專指莉莉。說到底,還是吃醋。

  「還有嗎?」西弗勒斯對多羅西婭的這個意圖並不奇怪,他已經很瞭解她了。

  還有……多羅西婭睜開眼,仿佛突然想是什麼,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男孩。「還有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把咒語完成!怕我能力不足嗎?」

  西弗勒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這算是轉移話題?好吧,也沒關係,他習慣了。

  「你以為我的傷口癒合的那麼快龐弗雷夫人就不會懷疑?不要總讓我質疑你這幾年一點也沒長大,多羅西婭。」

  「有什麼好懷疑的……」聽完男孩的解釋,多羅西婭不服氣的嘀咕。

  「考慮不周,認識不明。以你現在這個衝動的性子跟我一起去上課還不很快就被發現?」

  多羅西婭低下頭,不明白平時對她很是寬容的西弗勒斯今天怎麼會這麼嚴詞厲色。只是一句話,他怎麼就能延伸到那麼深遠的地方?等等,他剛剛說什麼?跟他一起去上課……

  她猛的抬起頭,正好捕捉到西弗勒斯眼中沒來得及收起的調侃,忍不住小臉微紅。「你是說你以後要帶我出去,不把我一個人扔在寢室了?」

  「總算還沒沒笨到家。」

  額……她就是笨到家又怎麼樣!反正有他啊!

  多羅西婭笑著親了男孩一口,明明就想告訴她要帶她一起,直接說不好嗎,非得把話夾在責備裡面讓人誤會。

  「呐……我知道了,就是想讓你的傷口早點好,擺在上面我心疼!」

  多羅西婭就是這樣的,只要心情好了,甜言蜜語能把人甜死,可氣極了什麼也不顧也能讓人氣死。

  西弗勒斯努力壓住自己想要上揚的嘴角,「雖然胳膊上的不能暴露,不過你弄出來的傷口我不介意讓你練習一下把它治癒。」

  「我弄出來的?」她眨眨眼睛,不太明白,「是那兒嗎?」多羅西婭指了指男孩的嘴唇,那是她剛剛咬過的地方。

  西弗勒斯耳根微紅,堅定的「不是。」

  「那是哪兒?」

  「這兒!」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被咬出血跡的小口子格外顯眼。西弗勒斯很無奈的發現,多羅西婭越來越喜歡咬人了,那個人專指他毫無疑問。

  「哪兒啊,看不見。」多羅西婭有點心虛的撇過頭,特意不去看他。

  裝傻?西弗勒斯的心情貌似不錯,作為病患他有充足的時間跟她慢慢磨。沉著一張臉,他將手伸到多羅西婭眼前,「現在,看清了!」

  看清!哪裡會看不清!多羅西婭惡狠狠的盯著那手指上的小口子,大眼睛瞪的圓鼓鼓的。可看著看著,又莫名覺得它有點刺眼。

  西弗勒斯的手是非常好看的,這與他普通的外表不同。十指修長,骨節分明,手掌有點硬,指腹還有握筆形成的薄繭。多羅西婭最清楚的是他掌心的溫度。從她第一天到這個世界起就再也沒有忘記過。

  可是現在……多羅西婭腦子一熱,身體前傾,輕輕舔了下那鮮紅的傷口,將它含入嘴中,細細吮吸。她想著,把面上的紅色吸進去了就看不見了,看不見就不會覺得刺眼啦!

  她想的單純,接受她這般舉動的西弗勒斯可沒那麼簡單的思路。

  受傷的皮膚似乎變得格外脆弱敏感,讓他可以輕易的感受到那溫暖濕潤的小口細細吮吸的酥麻,本已經麻木的傷口竟然奇異的泛起酥酥麻麻的癢,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從過那裡一直送進心頭。她在舔他!

  似是享受,似是煎熬……西弗勒斯心裡亂糟糟的,但不能否認,這種感覺很好。

  「好了!看不到了!」

  不知什麼時候多羅西婭已經放下了他的手指,此時得意的正在顯擺她的成果。

  「嗯。」西弗勒斯不知自己是怎麼了,這樣的感覺是他所不熟悉的……還是揭過這一張吧,很快,就會恢復正常了!他想。


☆、恢復

  經過兩天的修養,加上龐弗雷夫人的藥膏咒語,在掉了兩天課後西弗勒斯終於可以走出醫療翼開始正常的學習生活了。

  在這兩天裡,多羅西婭的進步可以說是飛躍也不為過。她對於魔咒甚至不需要練習,只要知道咒語和用法總能很快掌握。甚至她還不需要魔杖,如果不是本身魔力沒有處於未滿期,西弗勒斯相信她會更好。

  對多羅西婭的這種情況西弗勒斯又是羡慕又是高興,還夾雜一點她變得強大不需要自己保護的失落。這樣的心理只會使他更加努力學習,玩命的練習。當然,為了多羅西婭他還表現出對治癒魔咒基本上很感興趣的樣子,趁龐弗雷夫人不忙的時候詢問咒語原理等等,本意是讓多羅西婭多學一點,卻意外得到了龐弗雷夫人的贊許。暗裡隱晦的教導了他一些懲治人的小惡咒,以及作戰自保技巧。

  後來,西弗勒斯才從盧修斯那裡知道,原來龐弗雷夫人出身斯萊特林,曾經是學院之戰的主力。

  走出醫療翼,想到那天盧修斯代表斯萊特林的警示,西弗勒斯卻是胸有成竹。暗地裡跟多羅西婭交流幾句,抬起頭,大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瑪律福的警告當然不會是開玩笑,仿佛早已知道今天西弗勒斯出院,沿途上可謂障礙重重。

  例如西弗勒斯走著走著,面前的道路就突然變成了沼澤。或者上方突然出現一桶水直接潑下來。

  這種小把戲毫無疑問,或許幾天前的西弗勒斯還可能中招,但現在的他是絕不會有任何可能吃虧的。只能說,斯萊特林的把戲這麼些年基本上都沒變過。

  比較難辦的是防不勝防的偷襲。純血貴族們似乎變得是從小就接受這些小惡咒的教導,各種咒語層出不窮,讓人頭痛。幸好,有了龐弗雷夫人的教導,加上多羅西婭無時不注意的防禦,接近地窖了,西弗勒斯還是毫髮無損。

  想到那幾個偷襲結果被自己拉出來摔到地上的同學,西弗勒斯就忍不住心中的喜悅。可喜悅的同時,他也堅定了要變得更強的信念,他不可能永遠靠著幾個小惡咒和多羅西婭的防禦咒語度過考驗。只有自己的,才是最保險。

  「西弗勒斯——」

  事情的發展往往不會讓人一帆風順。例如莉莉的出現,就是西弗勒斯沒想到的。

  「伊萬斯小姐,好久不見。」其實也不算很久,至少他在醫療翼的這幾天就看到過一次莉莉。他也沒指望一個格蘭芬多能特意去看望一個斯萊特林。能來一次,他覺得莉莉沒辜負童年的相識。不過這不代表他希望莉莉來,天知道跟一個格蘭芬多的麻種女巫走得那麼近在斯萊特林又會引起多少人的不滿。

  莉莉拉著身邊的女伴,跑到西弗勒斯跟前。本就可人的容顏因為奔跑帶上微紅,更顯得甜美,如火焰一般熱烈。

  跟她相比,她的女伴就遜色許多。儘管那也是一個清秀的小姑娘。

  「西弗勒斯你也保密的太嚴實了,我都不知道你今天回來!」莉莉上下打量了男孩一遍,確定他和以前一樣,這才開口抱怨。

  女孩子都是這樣的嗎?西弗勒斯皺了皺眉頭。他不贊成莉莉的話,畢竟如果他保密的嚴實,一路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陷阱和偷襲了。而且,龐弗雷夫人明確的說過,他最多只用兩天就可以恢復健康。

  西弗勒斯想,好像多羅西婭也是這樣的。喜歡抱怨他哪裡不好,儘管是她自己的問題。唯一的區別是,多羅西婭的抱怨只會讓他覺得無奈歡喜然後接受,而莉莉……他們並不是很熟悉對嗎?

  「這並不是秘密,斯萊特林很多人都知道。」西弗勒斯對莉莉沒有一絲忍讓沉默接受抱怨的意思,雖說不像對一般人那樣直接嘲諷,但也絕對不比對多羅西婭的包容寵溺。

  「你什麼意思!莉莉本來就是格蘭芬多!」莉莉的女伴率先開口為自己的好友打抱不平。

  「嗯哼,」西弗勒斯感覺到自己衣領中的多羅西婭已經開始躁動的撓他了,忍不住語氣更加冰冷了一些,「既然如此,那麼光明的格蘭芬多何必攔在這裡跟我這個邪惡的斯萊特林說話?」

  「你……」

  「安娜,算了。」莉莉拉住女伴,「西弗勒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她努力為自己的童年好友開脫。

  這種開脫卻並不能讓西弗勒斯改變一點態度,他頗為嘲諷的看著莉莉的舉動,「非常抱歉伊萬斯小姐,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罷了。」

  「西弗勒斯……」莉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甚至可以說有些委屈,「我這幾天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只是我要上課,還要幫助一些同學的學習,所以才……」

  平心而論,莉莉真的是個不錯的女孩。熱心又熱情,樂於助人,也不會小心眼。可是西弗勒斯聽著莉莉貌似解釋的話,卻只覺得格外煩躁。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責怪過她不來看他了?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伊萬斯小姐可以讓我走了,畢竟我已經掉了兩天的課。」

  言下之意,他現在趕時間,而莉莉擋住了路。

  如果莉莉能聽懂西弗勒斯的意思她就不是熱情洋溢的百合花了。對於莉莉來說,像西弗勒斯這樣的童年好友是不應該這樣冷淡的。所以,在沒有跟西弗勒斯解釋清楚之前,她是不會放棄的。

  「西弗勒斯,你以前是叫我莉莉的。」她看起來有點失落。然後又像想起什麼。

  「對了,我們的課都是合在一起上的,你缺了兩天課,把我的筆記拿去吧。我做的很全呢!」

  莉莉從包裡掏出幾本筆記遞給西弗勒斯,碧綠的雙眸中盛滿真誠。

  聽到這裡,西弗勒斯的臉色總算有了好轉。他猶豫片刻,雖然不想領莉莉的情,但學業更重要,還是接過了筆記。「謝謝。」

  「不用!呵呵呵……」

  躲在西弗勒斯領子裡一直默默關注著外面一切的多羅西婭,此時狠狠地咬了咬牙。

  該死的筆記!該死的莉莉!該死的缺課!該死……討厭的西弗勒斯還謝謝!不就是一本筆記嗎?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憤憤的掐了一下男孩的肩胛,卻也不知道自己是生的哪門子氣。

  西弗勒斯嘴角微抽,他也很不明白,為什麼多羅西婭會那麼不喜歡莉莉,儘管他也不喜歡。同時西弗勒斯也認識到,如果自己再不跟莉莉說再見,估計肩膀那裡又會是一片青腫。

  「莉莉,你把筆記給他了,詹姆斯和西裡斯怎麼辦?」安娜拉了拉莉莉的衣襟,面上微微泛紅。也不知是對哪個比較有好感。

  詹姆斯和西裡斯?聽到這兩個名字西弗勒斯頓時恢復最初的冰冷僵硬。把筆記遞還給莉莉,西弗勒斯淡淡的拒絕了她的好意。原來她所謂的幫助同學就是他們兩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西弗勒斯都不認為莉莉會不清楚自己和那兩個混蛋之間的恩怨以及自己進醫療翼的原因。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既然已經答應了借給波特和布萊克的東西還給他做什麼?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可偏偏還是他最討厭的傢伙。

  「安娜!」受到西弗勒斯的拒絕,莉莉大聲的叫了一句女伴的名字,她生氣了。「西弗勒斯也是我的朋友!而且不是我答應借給他們的,是你!」

  安娜的臉頓時爆紅,她難堪的看了看莉莉,又看了看滿面嘲諷的西弗勒斯,跺跺腳,眼中已經能看見些許晶瑩。「我們才是一個學院的,莉莉!你會後悔的!」

  說完話,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莉莉那些筆記,一會兒看看女伴,一會兒看看西弗勒斯,猶豫良久。低聲對西弗勒斯說了一句「抱歉」,轉身去追她的女伴了。

  西弗勒斯勾了勾嘴角,覺得這樣的情況遠比剛才要好。至少他不用應付那單純而又愚昧的友誼了不是嗎?

  對於莉莉的心意他很感激,如果他是一個格蘭芬多,他一定會很高興有莉莉這樣的朋友。可惜,他是斯萊特林。這就註定了他不會對莉莉的舉動表示欣賞,也不會真正與她親密,這一點,很早他就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這次跟她聊了這麼久,又是借筆記,躲在暗處的斯萊特林們又會怎麼看他們?一定認為他這個是混血還自甘墮落與格蘭芬多的麻種巫師為伍吧!但那又怎麼樣,他會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他有資格站在斯萊特林。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4

☆、兩年

  一路驚險,到了休息室門口,西弗勒斯才松了口氣。畢竟斯萊特林們不會在自己的地方襲擊自己學院的學生。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真正的考驗遠不止在路上就結束,而是在休息室開始。

  「純血。」他報出口令,心裡想著回去拿好筆記本書本再去圖書室補補兩天掉下的內容。

  門上畫像中那個看起來陰冷高貴的男子卻並不給西弗勒斯這個機會,他頗為嘲諷的笑看著西弗勒斯驚訝的樣子,嘴裡毫不留情,「口令錯誤。」

  口令錯誤?聽到這句話,西弗勒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毫無疑問是他的斯萊特林同學們改變了進入休息室的口令。如果只是偶然,憑藉他們路上的偷襲不可能無法把新的口令告訴他,那麼,只能是故意的了!

  空蕩蕩的地窖格外寧靜,學生回休息室的高峰期,斯萊特林休息室門前卻只有他一個人在。沒人出入,他又不知道口令,就只有站在外面像個傻子一樣的等嗎?

  西弗勒斯的臉色難看極了,他設想了無數種自己會遇到的困難,卻沒想到會有這樣尷尬無可奈何的境地。

  要是真的在休息室門口等上一夜,他的考驗自己都不好意思說通過了!

  該怎麼辦?去找院長?精明的老傢伙肯定不會為了他得罪那麼多貴族同學。去找瑪律福?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恐怕在休息室裡等著看熱鬧吧!

  這一刻,西弗勒斯突然意識到,自己平時總是獨來獨往,沒有一個社交,到了關鍵時刻,也沒有一個助力。這樣的無助,讓西弗勒斯心裡受到極大觸動。

  「西弗勒斯,怎麼了?」細細的聲音從耳下傳來,不用說就是多羅西婭。她好像聽到什麼不對,再加上西弗勒斯在門口這麼久都沒進去,有些奇怪出來問問。

  「沒事。」西弗勒斯後退兩步,避開畫像中男人的目光,躲到牆邊死角輕聲回答。他不想告訴多羅西婭自己現在的窘況。

  多羅西婭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他,這個男孩總喜歡把所有的事都藏到心裡,尤其不願意告訴她。她對這一點非常惱火。「是嗎?可我明明聽到他說什麼不對。你進不去嗎?」

  「會有辦法的。」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大腦高速運轉卻依然想不出什麼方法。

  即使西弗勒斯不願意告訴她,多羅西婭仍然忍不住為他現在的狀況想法子。看著情況大概就是口令不對,不能進休息室。只要知道正確的口令就可以進去了。那麼,正確的口令又怎麼知道呢?

  對了,凱蒂!

  多羅西婭突然想到了這個男生寢室的女幽靈,按照她的話,斯萊特林寢室裡沒有什麼能瞞過她。修改口令這種事應該會在休息室商議,即使不商議,學生進進出出的她也不會不清楚。

  「西弗勒斯……」她叫到。

  「嗯?」西弗勒斯心裡想著問題,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幽靈嗎?」

  西弗勒斯眉尖一挑,「那個凱蒂?」

  多羅西婭懷著坦白從寬的理念在第一天就把自己的經歷都告訴給了男孩。當然也挨了一頓好批。

  「嗯嗯。」多羅西婭猛點頭,然後意識到男孩看不到,於是說,「你叫她試試。」

  叫她?現在這裡傻傻的叫那個女幽靈?西弗勒斯有點彆扭。「你來吧。」反正是多羅西認識的也不是他。

  多羅西婭有點無語,但她深知男孩的彆扭勁兒,也不推辭。他們所處的位置不錯,畫像看不到他們,即使後面有人也不會想到西弗勒斯領子裡會有一個小傢伙。

  偷偷探出一個小腦袋,多羅西婭警惕的看看周圍,又用魔力感知了一下身邊,確定沒有別的魔力波動才小聲叫到,「凱蒂--凱蒂--」

  西弗勒斯看著多羅西婭瞪著靠寢室的那道牆努力的叫喚,心裡莫名難受。如果,他不是現在這麼沒用,多羅西婭還需要這樣委屈的躲在牆角嗎?如果他的實力足以強到即使多羅西婭暴露也沒人敢把她搶走,那麼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了。

  「出來,我知道你在。」

  多羅西婭叫了幾聲,沒人應,可她知道,凱蒂一定就在不遠的地方看著。

  「她不出來……」多羅西婭轉過頭對著西弗勒斯,有點愧疚。

  西弗勒斯抬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以示安慰。「如果她是一個斯萊特林,那麼沒有一定的好處,她是不會出來的。」

  通過這幾天,西弗勒斯已經比較清楚斯萊特林的性子。無利不起早,恃強淩弱,畏懼強者而歧視弱者。都算不得什麼優點,但也可以利用。

  「你是說交換條件?」多羅西婭的臉頓時苦了。

  西弗勒斯不解,但仍然認真的告訴她,「與其讓她來開口,不如你自己提出興許更好。」

  這樣啊!多羅西婭看著西弗勒斯一臉糾結,她想到了那天那個沒有達成的條件,心中已經隱隱知道凱蒂為什麼現在不出來了。

  可是,那個條件,難道她真要答應?原諒她沒敢把偷窺他洗澡的話說出來吧。考慮良久,西弗勒斯也不打斷她,多羅西婭最終還是咬咬牙,忍痛答應。

  「凱蒂,如果你現在出來幫我們進去,你前天說的那個,我就答應。」

  果然偷看西弗勒斯的身材還是凱蒂的死穴,一聽這話,立馬從牆壁頂上就出來了她那小小的身影。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她飄到西弗勒斯身前,一雙賊眼上下掃視。

  仿佛可以穿透外面的衣服看到裡面的身材。

  多羅西婭都懷疑,如果她不是幽靈,是不是口水都掉下來了?當然,想到前兩天自己偷窺到的男孩的身材,多羅西婭就忍不住小臉一紅。

  好想……再看一次啊!不知道以後長大了,會不會更好看呢?

  「口令!」多羅西婭想到自己答應了凱蒂什麼就想要抓狂,哪裡還有心情聽她發表感言?直接要求進入主題。

  「榮耀--」凱蒂斜飄著回到牆壁裡,笑的……姑且稱之為□?「我在房間等你們哦……」

  等你妹啊!多羅西婭繼續抓狂。

  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直沉默的西弗勒斯悠悠的說了一句話,「你確定那個看起來腦子不正常的幽靈能告訴我們正確的口令?」

  事實證明,凱蒂的鬼品還是可信的。

  當西弗勒斯將正確的口令說出,門上那個畫像瞬間驚訝不敢置信的樣子簡直讓人好笑,多羅西婭雖然看不到,但聽到那一聲聲的「怎麼會?」「不可能」就忍不住在西弗勒斯衣領中笑的打跌。

  而進去後斯萊特林們的表現就更有意思了。他們仔細審視了休息室裡的人數,再三確定西弗勒斯後面沒人進來,然後紛紛猜測誰才是那個告密者。不敢置信就不用說了,有些人甚至故意指控平時關係不好的同學。一時間,休息室裡熱鬧非常。

  而西弗勒斯可不會閑的沒事幹站在哪裡看他們爭論,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在與凱蒂進行一番友好交流後西弗勒斯滿意的得知,凱蒂是不能在整個寢室隨意活動的——例如浴室她就不能去。可因為這個而暗喜的西弗勒斯卻並不知道,多羅西婭當著他的面做出的承諾已經把他給賣了。

  將近兩天落下的課程溫習一遍,確定自己不會因為缺課而落後,西弗勒斯很有原則的合上書本,準備休息。

  可是,多羅西婭卻不願意那麼簡單放過他。一句「伊萬斯小姐對你可真熱情!」拉開今晚不太平的序幕。

  西弗勒斯總算意識到,多羅西婭真正無所顧慮,吃醋撒潑起來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各種情商智商急速上升,戰鬥力更是大大加強。咬起人來,毫不口軟。

  簡直是無理取鬧!最終的結局是西弗勒斯捂著受傷的嘴唇,在心裡默默鄙視自己的沒用。嘴上卻一遍又一遍保證自己跟莉莉沒有一點關係。梅林為證,他跟莉莉真的不熟,不管是在過去還是未來!就算看著多羅西婭今天的態度和表現,西弗勒斯也決定離莉莉遠遠的。

  無關尊嚴其他,在西弗勒斯看來,在這方面退讓一點是沒什麼的,內部的團結是什麼非常重要的。

  至於凱蒂?想到這個女幽靈西弗勒斯就忍不住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她在旁邊煽風點火,多羅西婭怎麼會跟他鬧得那麼大!儘管作為幽靈她已經死了,但西弗勒斯還是忍不住咒駡一句,「該死」!

  這一夜,在多羅西婭的氣憤,西弗勒斯的無奈和凱蒂的幸災樂禍中過去。

  第二天,多羅西婭就正式開始了藏在西弗勒斯身上跟他一起上課學習的生活。

  剛開始他們還非常擔心多羅西婭身上的魔力波動會引起教授們的懷疑,但在安全度過了很久,知道甚至教授們現在西弗勒斯身邊也不能發現多羅西婭的存在後,這種擔心也就消失不見了。

  西弗勒斯對此得出的結論是,學校裡每個人身上都有魔力波動,多羅西婭又藏在他身上,教授們不能分辨也是有可能的。

  斯萊特林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偷襲後就停止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動,因為他們發現西弗勒斯的實力上升的非常之快,而自己卻在偷襲自己人上用了太多時間氣力。這也算變相承認了西弗勒斯在斯萊特林的地位。

  與斯萊特林們想到,波特布萊克二人對於攻擊西弗勒斯的興趣可是越來越高。因為多羅西婭的防禦,數次偷襲無果後,他們選擇了在陰暗處攔截挑戰。隊伍也從最開始的二人組變成四人組。

  儘管西弗勒斯認為盧平是看戲的,彼得是幫到忙的,但波特和布萊克卻因此多了不少底氣。

  對於這種情況,西弗勒斯自然樂意用他們練手,順便把他們送去醫療翼多次感受龐弗雷夫人的怒火。要知道,因為在醫療翼幫忙,他和龐弗雷夫人可是很熟悉的。

  一年多過去,西弗勒斯順利升入二年級。多羅西婭的防禦越發強大,卻從來不對攻擊性的咒語感興趣。西弗勒斯曾經強制要求她練習攻擊性咒語自保,但多羅西婭對此的反應是堅決不願意。用她的話說,她只用學好防禦幫助西弗勒斯就可以了,至於用攻擊自保什麼的,有男孩保護不就夠了?

  雖然西弗勒斯並不認同多羅西婭這種心理,但不可否認,他非常喜歡她的回答。心中也認可她所說自己可以保護她的理由,因此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凱蒂的存在始終是西弗勒斯心裡的刺,先不說她攛掇多羅西婭在他洗澡時打開了門——對於這一點西弗勒斯堅持一定是凱蒂的錯,多羅西婭怎麼可能會自己做這種事呢?而且他無意中發現凱蒂居然在教授多羅西婭蛇語,這就讓他很不感冒了。他直覺凱蒂是知道多羅西婭種族的,但卻不肯告訴他們。

  多羅西婭的外表從未變過,一直都是那麼巴掌大的女孩形象,與外表不同的是,她的能力和撒潑的功夫卻越來越大。至少西弗勒斯現在看到莉莉會有直覺的避開。

  一年裡,也不是所有的事都一帆風順。和波特四人的打鬧使他多次成為校長的教育對象。可也因此,他在斯萊特林混的就是不錯了。畢竟,波特他們是格蘭芬多的主力。

  唯一讓西弗勒斯悲傷的就是愛琳的去世,她最終還是在丈夫兒子中選擇了丈夫。雖然因為這個女人的愛情讓他童年一片黑暗,但不可否認她給了他一半巫師血脈,並且在托比亞打他時護在他身前。

  從愛琳去世起,西弗勒斯知道,這個世界又少了一個真正愛他的人……他剩下的,只有多羅西婭了。希望,一定,多羅西婭會一直在他身邊對嗎?


☆、逃跑的蘑菇

  二年級的課程遠比一年級要有意思得多,至少在多羅西婭看來是這樣的。

  就像魔藥課是西弗勒斯最喜歡的--儘管多羅西婭最不喜歡,她猜測和西弗勒斯當初逼著自己背了那麼多魔藥書有關。她最愛的就是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和斯普勞特教授的草藥學。

  魔咒課上,那個身材嬌小的老精靈讓多羅西婭非常有好感。儘管他的外貌和自己想像中美麗精緻的精靈不同。但不可否認,他授課的方式說話的方式都讓多羅西婭非常喜歡。她甚至想過,如果自己也能像西弗勒斯那樣分院正式上學的話,她一定會選擇去拉文克勞。

  西弗勒斯對多羅西婭的這種觀點不置可否,雖然他個人熱愛斯萊特林,但這麼多年的相處,他認為多羅西婭針對他而言在性格上更像一個格蘭芬多--生氣起來就不管不顧又是撒潑的又是咬的。與其去格蘭芬多,拉文克勞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多羅西婭有可能像他這樣,可他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另一門多羅西婭最喜歡的就是草藥學了。

  教授草藥學的斯普勞特教授是一個很溫和的女人,總是笑嘻嘻的。不是像斯拉格霍恩那種假笑,而是真心的溫柔。

  多羅西婭發現,她對植物之類的東西都有一股先天的親近,更不用說,魔法界的植物都很有意思了。

  是的,那些植物非常有意思。它們不像普通的植物一樣乖乖的待在盆子土壤裡讓你採摘,而是會有不同的抵抗方式。

  例如曼德拉草,葉子呈暗綠色,長20-40釐米,開黃綠色或紫紅色的鈴狀小花,結卵圓形的果實,它的根呈現人型,或男或女。具有很強的麻醉功能,儘管本身有毒,但依然是巫師們製藥時選用的草藥。

  多羅西婭覺得它有趣的原因,重點在於,它出土時會發出刺耳的尖叫。有傳說人聽到這尖叫聲會死,但顯然這傳說是不對的。據斯普勞特教授介紹,這種草似乎還有少許催情作用。

  多餘的就不說了,今天他們的課堂任務是解決那些不聽話的蘑菇,用小刀切下他們的一小塊,然後把蘑菇安全放回土壤裡以便下次利用。

  這次的蘑菇本來應該是很好解決的,例如此時多羅西婭趴在西弗勒斯領子裡偷偷看到的一樣。

  蘑菇們還算比較溫和的東西,絕大多數是黃褐色,上面覆蓋一些小小的深色斑點。捏起來很軟的樣子,還比較有彈性。多羅西婭絕對不會承認其實她很想上去捏兩下,可是大部分蘑菇看起來比她還大,蹂躪不得啊!

  於是此時,多羅西婭只有豔羨的看著西弗勒斯有力的手指掐住蘑菇,任它苦苦掙扎也難以掙開。心裡不斷幻想,自己有一天會變大,然後……狠狠蹂躪這些蘑菇。

  西弗勒斯在除了飛行課上基本都是最快完成任務的。多羅西婭先嘲笑了一下他坐在飛行掃帚上時手足無措僵硬的樣子,然後失落的看著男孩把蹂躪完焉巴的蘑菇放回土壤裡。轉移視線,去關注那些斯萊特林的女生。

  沒錯,相比起來多羅西婭最喜歡的草藥學,斯萊特林的女生們恐怕最討厭的就是這門課程了。因為她們必須要用手指觸碰那些噁心的泥巴,甚至植物掙扎出的汁液可能會濺到她們的臉上或者衣服上。

  瞧瞧左邊那個,居然因為一點乳白色的汁液濺到臉上而尖叫。多羅西婭捂住了耳朵,她從來不會尖叫,因為尖叫會使她的存在暴露。

  再看右邊的女生,她居然得到了一隻米黃色像多羅西婭吃過的一種芝士蛋糕的蘑菇。它已經被切了一道小口子,但還是從女生的手裡掙脫出來,一蹦一跳的逃離。

  多羅西婭驚訝的發現,這只芝士蘑菇貌似不像一般植物那麼笨,彈跳能力也不錯。居然到課程結束也沒被女生捉到。

  「西弗勒斯--」她在男孩耳邊輕聲叫到。

  「嗯?」西弗勒斯看看四周,鄙視的看了看那個正在尖叫的斯萊特林女生。不過她的尖叫顯然可以幫忙掩飾他們的對話。

  「我好像看到一隻蘑菇跑過來不見了!」毫無疑問就是那只淺色的芝士蘑菇。

  西弗勒斯抽了抽嘴角,抬起手,狀似累了按揉肩膀,實則把多羅西婭按了進去。「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要多管閒事。」頓了一下,又說,「反正它跑不出這裡。」

  多羅西婭被迫按了進去,不滿的嘀咕,「什麼我們的任務,明明就是你的任務……」她還在因為不能蹂躪那些蘑菇而不高興。話說剛剛那只芝士蘑菇真的很想咬她一口啊……不知道是不是跟蛋糕一個味道。

  分的那麼清楚?西弗勒斯挑挑眉,「我看你攻擊能力還是不足,今晚回去加餐好了。」

  陰險小人!多羅西婭在心裡暗罵這傢伙轉移話題,嘴上已經服了軟,「呐……西弗勒斯,咱們什麼關係,你的任務就是我的任務,你的攻擊好就是我的攻擊好,加餐就不用了吧--」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分清楚點好。」

  「胡說,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多羅西婭下意識的回嘴,在得到男孩一聲冷哼後立馬意識到自己又衝動了,怎麼就那麼說出來了呢?「啊啊,西弗勒斯--我的意思是,額……」

  西弗勒斯::冷笑,「說不出了?回去加餐。」

  「嗚嗚∼∼不要啊--」

  事實證明,即使聰明如西弗勒斯的話也不是全對的。這一點,在多羅西婭回到寢室後就充分認識到了。當然,更值得高興的是,因為這一次的差錯她的加餐沒有了。

  「哈哈哈哈--那個小子,你衣服後面怎麼會銜著一隻蘑菇?難道是今年的最新款式嗎?」

  作為一個三百年的幽靈,凱蒂的視力還是不錯的。尤其西弗勒斯一身黑色,那只淺色的蘑菇就變得格外顯眼了。

  「咦,這不是剛剛跑的那只?」多羅西婭驚喜了。

  一番鬧騰後,西弗勒斯黑著臉把瑟瑟發抖的某只蘑菇扔在了書桌上。他不敢想像,如果這只蘑菇在自己身後待了一下午會是什麼樣。好一點的,笑笑算了,不好的,估計得認為他品行不端連教學用的蘑菇都偷。

  面子裡子都沒了!

  「西弗勒斯你下手輕一點嘛,沒看到它都害怕成這樣了。」多羅西婭飛到蘑菇旁邊,狠狠地蹂躪了可憐的蘑菇一把,才不滿的抱怨西弗勒斯下手太狠。

  西弗勒斯冷哼一聲,「我認為它應該出現的不是這裡,而是廚房的桌臺上,興許還可以為在它短暫平庸的生涯表現出唯一一點價值。」

  言下之意,重重扔在桌子上還算好的了,至少他還沒把它做成湯。

  多羅西婭不敢置信的看著西弗勒斯,皺眉控訴,「西弗勒斯你好殘忍……怎麼著也得等我把它玩夠了再吃啊!而且……」

  她目光微微閃爍,在一旁笑的打跌的凱蒂抽空問,「而且什麼?」

  西弗勒斯也看著多羅西婭,面色好看不少,前面那句雖然不怎麼樣,但後面那句可就暴露本性了。

  「而且要吃也不該送到廚房去,我們可以在寢室偷偷加餐,」說到加餐,多羅西婭愣了一下,看看西弗勒斯,還好沒有想起晚上要加餐練習的事。「西弗勒斯的坩堝不是還在。」

  坩堝……「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跟蘑菇距離太近以致你已經被它同化?拿坩堝燉蘑菇,也就只有你想的出來!」說到一切與魔藥有關的東西,西弗勒斯就要生氣了。

  多羅西婭縮了縮脖子,別看她平時對西弗勒斯十分放肆,其實是看准了他不會責怪她,可真正的男孩生氣了,她也只有蹲牆角面壁的份兒。

  「我就是嚇嚇它……」她說著指了指跳到牆角瑟瑟發抖的芝士蘑菇。它像是聽懂了他們的惡意,竟然表現得像個人一樣害怕。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看看這只與眾不同的蘑菇,不論是從顏色還是智慧來看,都不太像自己今天下午處理的那種。會不會是斯普勞特教授搞錯了,這只是別的什麼比較智慧的蘑菇?

  想到這兒,西弗勒斯把目光轉向了凱蒂。或許她應該知道什麼?

  接到西弗勒斯的目光,凱蒂開始嘚瑟了。「咳咳,其實啊——」她清了清嗓子,將還在蹂躪蘑菇的多羅西婭的目光也集中在她身上,這才滿意的開口。

  「多羅西婭,你不是一直嫌自己這幾年從沒長大過嗎?」

  凱蒂的聲音格外不懷好意,帶著一點點引誘的邪惡。可無論對多羅西婭還是西弗勒斯都有不小的誘惑。

  「我能長得跟正常人一樣大嗎?」多羅西婭私人認為,如果還是巴掌大就算從五歲變成了十五歲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正常人大小?西弗勒斯的目光瞬間火熱了起來。這是他頭一次在凱蒂面前沒有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

  凱蒂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一雙賊眼在多羅西婭和西弗勒斯身上徘徊,仿佛明白什麼似的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神情高深莫測,「這個麼……」

  賣個關子,不說。

  西弗勒斯皺起眉頭,多羅西婭已經急不可耐了,「這什麼這,你倒是說啊!」

  沉不住氣的後果是慘烈的,從多羅西婭忍不住先開口詢問起西弗勒斯就知道這場五行的戰爭他們已經敗了。無奈的歎口氣,西弗勒斯開口道,「說吧,條件。」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凱蒂先贊了一下西弗勒斯的敏銳,同時也知道,如果沒有多羅西婭自己恐怕很難在這個男孩手裡討到便宜。

  聽到這兒多羅西婭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又壞事了。凱蒂就是等著她詢問才好提出條件要他們做事啊!其實就算她不開口問凱蒂也會自己說出來,只是這樣就會失去部分主動權。說到底,還是自己冒失了。

  「哼!」多羅西婭冷哼一聲,不想再看凱蒂。「其實我就保持這個樣子也不錯。」

  凱蒂飄到多羅西婭面前,笑嘻嘻的完全沒有一點心虛,「這樣子是不錯,不過等你自然進化恐怕就得五十年以後了,到時候……嘖嘖。」她意有所指的看看西弗勒斯,「想想五十年後你變成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而這個黑髮小子——」

  「你夠了!」多羅西婭真的不敢想像那個場景,西弗勒斯想到那個場景也是忍不住露出古怪嫌惡的表情。雖然他不介意多羅西婭保持這個樣子在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可是想到自己變老了多羅西婭又變成正常人的少女,他就一陣莫名的不高興,不知原因的難受。

  「要說快說,不說算了!」

  「好好好,我說。」凱蒂對多羅西婭也是充滿無奈,「其實我要的很簡單。如果你以後變成了正常人大小,我只要你用我教你的能力幫我找一個人。」

  凱蒂突然變得格外嚴肅,這樣的她卻是多羅西婭沒見過的。

  「找一個人?」

  「是啊……」她又笑起來,眼中隱隱有火光閃動。「一個——男人!」

  多羅西婭的眼睛瞬間亮起來,「你都變幽靈了還想男人的!來,告訴我是誰?我幫你去找。」

  西弗勒斯:……他的多羅西婭都被凱蒂帶壞成什麼樣子了?

  「咳咳,等你進化完成後再說。」凱蒂有些不自然,「我們先說你怎麼進化吧。」

  「好。說吧!」

  「也很簡單,就是把這只蘑菇吃了就可以了。」

  「什麼!」


☆、別使壞

  「你是說,吃了它就能長大?」多羅西婭指著縮到牆角的芝士蘑菇,有點驚訝,有點驚喜。看著蘑菇的樣子黑色的大眼睛裡發出亮光,躍躍欲試。「吃法有講究嗎?是蒸的還是煮的,我覺得烤的也不錯。」

  凱蒂擦去腦門子上的一排黑線,看看旁邊一臉無奈的西弗勒斯,開始為這個總是沉默的黑髮小子擔心了。攤上這麼一主兒,未來的日子果然是可以想像的……鬧騰啊!

  「胡說,誰讓你把它全吃了……」凱蒂真恨自己現在是幽靈不能上去拍她一下。能傻到這種程度,也不知道那黑髮小子是怎麼忍受她這麼多年的。

  多羅西婭無辜的攤攤手,「不是你說把它吃了就能長大嗎?雖然它體積大了點,味道可能沒有芝士蛋糕好,不過為了變大我是不會嫌棄它的!」

  真的,好想抽她!凱蒂平息了一下自己湧動的心潮,暗自默念,這丫頭跟她沒關係,還有人要煩惱一輩子呢!然後,凱蒂平衡了。

  「不用全部,只吃一小口就可以了。這蘑菇可是凝聚了許多精華形成的,剛好彌補你營養不良的缺陷。」

  「營養不良?」西弗勒斯臉黑了,冷氣毫不遮掩的釋放在這小小的寢室裡。

  「是啊!」凱蒂點點頭,「我一直奇怪她的生長週期不同尋常,不可能這麼久都不長大,想了一年才知道了她是因為出生時在麻瓜界沒有足夠的營養吸收才導致這麼久無法長大。」

  說到這兒,凱蒂語氣有點冷,看看頭一次難掩黯然的西弗勒斯輕輕歎了口氣,頓了頓,恢復正常語氣,「而且也不能蒸煮燒烤,它必須等回到土壤裡才會發生效果。你上課都沒聽講嗎?」

  遇到這種嚴肅話題還是往多羅西婭身上轉比較好,那黑髮小子身上的冷氣連自己這個幽靈都受不了。

  多羅西婭果然例行的少根筋,壓根沒聽凱蒂所說的什麼營養不良的話,轉頭看著西弗勒斯,眼中清晰映出她的意思:是這樣嗎?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只切一小塊還要把它放回土壤裡?」西弗勒斯冷著臉說,「看來你聽課的水準還有待考究。」他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浪費時間,以前他無法給她的,以後他會慢慢補上。

  好吧,她承認她幾乎沒仔細聽課堂上的內容,但她更喜歡實踐不是嗎?理論什麼的,交給西弗勒斯就好了!

  進化長大的事不容遲疑,儘管現在已近宵禁,不是斯萊特林們應該在外面遊蕩的時候了,但為了多羅西婭,西弗勒斯還是願意效仿一次格蘭芬多出去「逛逛」!

  一臉嫌惡把正在哆嗦的某蘑菇放入口袋,一邊把輕柔的多羅西婭拎起來放到自己肩頭,西弗勒斯看了看凱蒂,準備出門辦事。

  而這邊,多羅西婭卻突然回過頭凝視看著凱蒂,鬼使神差的問,「你說,我到底是什麼物種?」

  凱蒂瞪大了眼,恢復到平時的嬉皮笑臉,「小傢伙,我還以為你永遠也不會問我,怎麼?想清楚了?」

  多羅西婭點點頭,以前她並不想知道自己的種族,因為她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可以待在西弗勒斯身邊就夠了,可今天凱蒂的話卻讓她有了觀念上的轉變。她突然認為,如果自己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不是能夠更好的融入他的生活?那樣的生活也正是她一直想要的。

  「可是我不想告訴你了!」凱蒂眨眨眼睛,「我突然認為自己去發現其中的奧秘遠比早知道答案更有趣。而且,你已經和我知道的不同了。」

  凱蒂面上看起來依舊不正經,但多羅西婭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儘管她聽不太懂,但她知道,或許,在她掉落到西弗勒斯身上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命運就不同了吧!

  輕輕「嗯」了一聲,多羅西婭帶著單純而懵懂的笑鑽進男孩的衣領。那塊地方滿滿的有他的氣息,也滿滿的沾染了她的味道。很熟悉,很喜歡。

  感受著貼近脖頸皮膚的溫度,男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心裡隱隱有了期待--如果小傢伙能長大……

  斯萊特林寢室位於地窖,平日裡陰冷寂寞自是不必說的,多羅西婭曾經無數次抱怨在這裡只能看到黑湖底部,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可是今晚,她卻頭一次發覺這裡的好處。

  至少,從這裡出去不像塔樓那麼不方便,而且大概是斯萊特林的習慣太好,即使是「勤奮」如費爾奇也不會來這裡做白工。因此,西弗勒斯半夜溜出去,只要不驚動別的寢室裡的同學和門口的畫像,基本上去目的地就沒問題了。

  走出地窖,外面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就連走廊上的畫像也眯著眼睛昏昏欲睡。西弗勒斯剛剛就是利用門口畫像的困頓才順利溜出了休息室。

  「我能出來嗎?」多羅西婭小聲詢問著西弗勒斯。

  「嗯。」仔細看過周圍沒人,儘管不贊同多羅西婭出來,但想著她進化可能又是變回一個蛋不知什麼時候出來,西弗勒斯還是答應了。

  「噢……」多羅西婭輕輕歡呼一聲,迅速從那狹小的空間飛了出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光明正大的飛行在走廊上,雖然是趁著沒人的夜晚。不過多羅西婭不在乎,還有西弗勒斯在,不是嗎?

  霍格華茲的走廊很寬敞,帶著一種古樸的神秘,月華從窗戶射入,就像給她蒙上了一層輕紗。多羅西婭停止在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她第一次發現,月亮是那麼漂亮,漂亮的讓人心裡生不起一絲雜念,只餘純淨。

  「多羅西婭,該走了。」西弗勒斯無法感受到多羅西婭此時寧靜虔誠的心情,他只想快點把這件事完成。斯萊特林建院千年,恐怕他是頭一個二年級就出來夜遊的學生了。

  該走了?多羅西婭回過頭,黑眸中純淨的仿佛不帶一絲雜質。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縹緲的無法抓住。

  怎麼可能!

  西弗勒斯向前一步,將多羅西婭放到自己手心,緊緊攛著,那觸感告訴他,多羅西婭還在。

  「西弗勒斯--」多羅西婭並沒有對男孩抓住自己的行為感到不高興,她非常平靜,「今天是滿月,真漂亮。」

  月色很好嗎?西弗勒斯抬頭看著陰鬱的天空,沉沉的都是一片黑色,即使中央掛著一個銀白的圓球,也不過徒添淒清寂寥。孤月,即使再明,也是孤月。

  西弗勒斯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有很久沒看過夜空月色了。記得幾年前,每到夜晚,他聽著門外熟悉的吵鬧辱駡,總會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色。

  那片沉沉的夜幕,遮擋了所有的光輝,也遮罩了一切傷害。仿佛沒有什麼可以打破那片黑色,沒有什麼可以把它傷害……他最需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也沒看過夜空了?曾經視為煎熬的夜晚他又在做什麼?

  他輕輕嗯了一聲,收回飛的很遠的思緒,卻是不想因為這小小的問題造成一點點不愉快。

  「該走了。」西弗勒斯再次提醒。

  小男孩,就是不懂風情!多羅西婭回頭瞪了他一眼,有點委屈,「你就那麼急迫想讓我消失?」

  西弗勒斯無語,最終還是決定保持沉默,他有預感,不論他現在說什麼這個小傢伙都可以鬧起來。

  不說話對多羅西婭真是難言的折磨,這預示著她沒法借題發揮。「我又沒說不走……」她飛回西弗勒斯肩頭坐好,沒有再把自己隱藏起來。反正現在沒有人,她不躲起來也沒人看見。

  沉默的邁開步子,西弗勒斯沒有責怪多羅西婭的舉動,或許是不想,或許是抱著和她一樣的念頭。這麼晚了,不會碰到別人的。就讓她多看看吧。今晚,他對她格外寬容。

  這真是一個難得夜晚,他沒有一味鑽進書本過練習,她也沒有不斷和凱蒂說話來吸引他的注意。他們靜靜地走在學校的走廊上,沒有說一句話,卻仿佛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充實。

  寧靜,都是用來破壞的。多羅西婭深深意識到這一點。

  「西裡斯,你踩到我的腳了!」

  特意壓低的男聲讓西弗勒斯和多羅西婭同時一驚。不用男孩指令,多羅西婭就很自覺的鑽進了他的衣領。溫暖的環境讓多羅西婭止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英國的夜晚還是很冷的。

  她使壞一般撩起自己的裙子,一直光裸的腳尖在男孩頸部的皮膚上緩緩摩擦。誰說摩擦生熱的來著?果然是真理啊!

  「多羅西婭,別使壞!」西弗勒斯只感覺一點涼涼的小東西輕輕貼著自己的脖頸摩擦,那一塊的皮膚竟然奇異感到酥麻的熱感……她到底在做什麼!該死!

  「有人來了……西弗勒斯,淡定哦——」從男孩那隱忍的聲音中,多羅西婭又發現了新的樂趣。她的西弗勒斯,真的是很敏感哪……

  他怎麼會不知道有人來了?西弗勒斯臉色一沉,而且還是他的仇人。

  那幾個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西弗勒斯轉身避到轉角的地方,如非必要,他今晚不能惹麻煩。多羅西婭也停止了那使壞的動作,直接就是一個全身防禦的盔甲護身扔在西弗勒斯身上。

  「彼得,你可以不要抖了嗎?」這一聲,依舊是四人組裡最囂張的波特。「我的腳都遮不住了。」

  「對,對不起……我只是,有點……緊張。」怯怯弱弱的聲音卻是來自最膽小懦弱的小矮星彼得。

  「得了吧彼得,咱們也不是第一次了!」波特永遠都張揚的讓人厭惡。西弗勒斯暗暗皺了皺眉頭,難得出來一次,也能遇見他們!這下,他們本就不快的行程又要被耽擱了。「波特家的隱身衣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的。」

  隱身衣?還有這種東西!西弗勒斯有了點興趣。

  「好了詹姆斯。」這是布萊克的聲音,「別忘了我們出來的目的。這裡巡邏的老師可不少。」

  「說的沒錯,萊姆斯還在禁林等著我們呢!」波特的聲音帶了幾分迫切,他真的很關心自己的兄弟。「聽到了嗎彼得,我們得快點。」

  「是……」彼得唯唯諾諾的回答。

  三人輕輕的腳步聲漸漸行遠,西弗勒斯這才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盧平……禁林?有什麼關係嗎?」他陷入了沉思。儘管西弗勒斯對盧平暫時那什麼大的惡感,但涉及到兩年的對頭,他就不得不表示關注了。

  「西弗勒斯,我們還不走嗎?」多羅西婭從他的衣領中鑽出來問到。

  「嗯,走。」西弗勒斯這才回神,把心思重新放回多羅西婭身上。那幾個人的秘密他早晚會知道,現在多羅西婭才是主要的。

  接下來的路程就比較順利了,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奇怪的是,一路上竟然都沒有遇到任何巡邏的老師。西弗勒斯這時只當自己是運氣好,直到很多年後才知,自己今夜卻是沾了波特四人組的光。

  藥圃裡……

  西弗勒斯按住那過分聰明的蘑菇,仔細切下一小塊。這只蘑菇果然是不同的,居然還能用張開的小口來咬他。只可惜,除了多羅西婭他還不會允許別的東西碰他的手指。蘑菇再聰明也還是蘑菇。

  乳白色粘稠的液體因為蘑菇的掙扎有少許濺到他的手上,帶著些許溫熱。竟然像是蘑菇的血液一樣。

  他並沒有多少憐惜,將切好的一小塊遞給飛行在半空中的多羅西婭,西弗勒斯熟撚的蹲下準備把蘑菇放回土壤裡,使其生效。

  多羅西婭一直看著西弗勒斯的動作。她的目光變得有點迷茫,也或者是迷戀?西弗勒斯這兩年長高了不少,霍格華茲的食物比起蜘蛛尾巷的好很多,他看起來也沒有剛入學時那麼瘦弱了。

  多羅西婭記起開學第一次進醫療翼的時候,她還偷看過西弗勒斯的身材。不知道,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以後,她不在的時候又會發生改變嗎?

  多羅西婭頭一次感到有點惆悵,更具體來說,應該是捨不得。

  「西弗勒斯——」她拿著蘑菇遲遲不肯入口。

  「還有什麼不對嗎?」西弗勒斯把土培好,確定多羅西婭現在吃下去應該是最有效果的。

  這句話在多羅西婭耳中儼然成了要她要吃要進化要消失的意思。她飛到男孩面前,離他不到一尺距離。

  「我不在,你會想我嗎?」

  這個問題……西弗勒斯皺皺眉頭,她以為自己會進化多久?上次不是三天?

  「我很忙。」

  他說的是實話,但不是多羅西婭想聽的話。

  她非常氣惱,把蘑菇扔進嘴裡,惡狠狠的咀嚼,還沒嘗出它的味道就促及不妨吻上男孩的嘴唇——很熟練的咬上去。

  傷口會讓你想起我的!多羅西婭感受到身體熟悉裡的暖流,得意洋洋地想。而且他這次沒法跟她算帳了。

  瑩白的光芒像上次那樣籠罩住多羅西婭的全身,她在變回蛋之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大聲喊道,「西弗勒斯,你一定要想我哦!」

  片刻後,西弗勒斯握住手中帶著點點溫熱的蛋,抬頭看外面的夜景。「想你?怎麼可能!」

  我會等你出來,慢慢算今晚咬我的賬!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5

☆、受辱

  英國很少有陽光明媚的日子,天是陰的,教室裡半暗不明,用不著點燈,卻也讓人提不起勁。更何況還有賓斯教授幽靈式的催眠。臨近考試,大家都很累了。深深淺淺的呼吸聲似乎構成了一種奇妙的旋律,即使是最刻苦的學生也無法抵禦這種誘惑,還是一起睡吧!

  但事實上,還有一個人,是例外。

  已經過了半個月了。西弗勒斯煩躁握著羽毛筆,在自己特意空出的一頁上重重記下一筆。力量之大,甚至在紙上劃出一道破碎的痕跡。

  明明上次只有三天,為什麼這次都半個月了還沒有動靜?

  「必須去問問凱蒂了!」他收拾好東西,將所有的憂思都藏入心底。

  只等下課後一個人默默走回休息室。這是他的獨特風格,不與任何人結伴,當然,估計也不會有人願意與他結伴吧!

  霍格華茲的植被覆蓋的真心不錯,林蔭小徑,隱蔽寧靜。這是他發現的一條道路,可以直接去回休息室,不用路過格蘭芬多雲集的,草場。而且,很少有人知道。

  他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自己該怎麼不動聲色的詢問凱蒂為什麼多羅西婭會進化這麼久。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幽靈從自己開始煩躁起就總是用一種「我什麼都知道,就是不告訴你」眼神看著他,只等他主動去問。可西弗勒斯又怎麼會願意?他寧願自己慢慢煩躁著急,也不可能向凱蒂低頭的。

  但現在?已經十五天了!

  該怎麼讓她主動說出多羅西婭的情況又不會有損自己的面子呢?西弗勒斯努力想著,甚至沒有注意路邊的風景。這條路他已經走了一年了,絕對不會出現走錯道的問題。西弗勒斯相當有自信。

  可是,太過自信往往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倒掛金鐘——」

  熟悉的男聲念出熟悉的咒語,正在想著多羅西婭和凱蒂的西弗勒斯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他根本沒意識到這條小路上會出現別人,並且那個別人的評說咒語還能打到他身上。多羅西婭的防禦是近乎完美的,他一直這麼想。

  可惜,這一次,沒有多羅西婭。

  強烈的失重感終於使西弗勒斯回過神來,可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身體已經在不受控制的伴隨著咒語倒掛在空中。本就特意買大的袍子也向下滑落,露出一條腿孤零零的懸在半空。

  西弗勒斯的頭髮掃落在地上,本就油膩膩的頭髮因為擺頭的動作更而沾染了不少灰塵。

  「誰?放開我!」他喊到,在下一時間已經想到了是誰。

  「打中了!」不敢置信的聲音,竟然是一向自詡還算「冷靜」的布萊克。

  而剛剛的咒語卻是一直同西弗勒斯不和的主力之一波特。

  「哈哈哈……我就說他早晚有落網的一天!」波特笑的囂張,大步走到西弗勒斯眼前,蹲下看著他無不嘲諷的說,「鼻涕精,你也有今天!」

  「你不是很厲害嗎?」布萊克在短暫的驚訝後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嘲笑西弗勒斯的機會。他走到西弗勒斯身前,伸出腿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果然還是這個姿勢比較適合你啊——鼻涕精!」

  他們走動時腳下踩動的沙子有的飛到西弗勒斯的眼睛裡,這使他的眼睛有些泛紅,甚至會流出讓他感到屈辱的液體。他用力的把眼睛閉上。

  在最初被倒掛的時候西弗勒斯叫了一聲後,他沒再發出任何聲音。即使波特布萊克說了那些話,即使盧平彼得在一旁默默叫好。

  他的臉漲得通紅,牙關緊咬,雙手握拳。西弗勒斯努力讓自己不要去聽,不要去看,不要說什麼。但嘲諷的話語還是止不住的進入耳中。最終,他睜開了眼睛,雙眸中竟是一片血紅。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鼻涕精就是鼻涕精,即使一時威風了也逃不過本來的下場!」

  「看他的衣服……嘖嘖,還真是——合體啊!」

  「鼻涕精怎麼能跟我們正常人相比呢?哈哈哈……」

  多麼熟悉的屈辱,多麼熟悉的嘲諷!西弗勒斯只覺得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紮進他心頭再迅速抽出。他已經分不清這些話是誰說的了,但他卻深恨著在場的,所有人。

  「詹姆斯,西裡斯!你們在做什麼!」

  紅發小女巫從遠處奔來,一眼就看見了這裡的情況。她童年的好友,竟然被現在的好友這樣欺負!

  「莉莉!」

  「你怎麼來了!」

  波特和布萊克同時停止了對西弗勒斯的侮辱,一左一右擋住莉莉看西弗勒斯的視線。

  「我都看到了!還攔個什麼!」莉莉用力扒開兩人的身體,把他們狠狠往後一推。「西弗勒斯是我的朋友,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是莉莉?西弗勒斯努力抬起眼,模糊的眼中映出小女巫倒著的全身以及那火紅的發。她就像是帶著陽光來的……解救他的屈辱嗎?

  呵!西弗勒斯冷冷的揚起嘴角,心頭中屈辱的濃雲並沒有因為陽光的到來而驅散,反而愈加濃郁。什麼陽光?什麼解救?對她來說,教育自己的兩個好朋友遠比先把他這個童年舊友放下來更加重要。

  陽光永遠不會只照耀一個人,博愛的百合就更不必說了。

  或許有對莉莉此時行為的不滿,或許是被莉莉看到自己醜態的羞惱,總之,這一瞬間,西弗勒斯對莉莉的本就不多好感幾乎消失殆盡。

  在對好同學進行一番爭執後,偉大的陽光百合終於想起了可憐的被倒掛那麼久的西弗勒斯。把試圖阻攔的二人推到一邊,莉莉動手解除了西弗勒斯中的咒語。

  西弗勒斯猝及不妨,頭朝下,重重的倒在地上。腰腹和腿更是直接從半空摔下,疼的要命。

  他悶哼一聲,身體因疼痛而微微蜷縮,但在莉莉愧疚的話語和波特布萊克一刻也不肯放過的嘲諷中,抱著摔傷的胳膊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

  沒錯,就是用爬的。他的腿在被掉麻後突然有摔到地上,此時根本無法再承受什麼力氣。腰椎也疼的要斷了,但懷著不知什麼樣的信念,他終究還是艱難的爬了起來。

  「西弗勒斯,抱歉。」莉莉一邊說著,一邊準備過來將他扶起。但西弗勒斯卻冷冷的掰開莉莉的手,哪怕代價是重新摔回地面。

  「西弗勒斯,對不起……」看到西弗勒斯這樣的動作,莉莉碧綠的眼中迅速升騰起一層水霧。只看的波特二人心疼不已,如果不是盧平拉著,又有莉莉在場,估計又是幾個惡咒發上去了。

  西弗勒斯像是沒聽到莉莉的話,緩慢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顫抖的手掃去衣襟上的灰塵。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伊萬斯小姐。應該是我要感謝你——在跟好友說話的時候還能抽出時間還拯救我這個邪惡的陌生人。真的,萬分感謝!」

  幾句話,幾個單詞,瞬間拉開了他和莉莉的距離。他剛剛被掉起的左腿已經明顯無法支撐,只一條右腿勉強立在那裡,但他仍然站的筆直。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不,不是……」莉莉這次是真的哭了,盧平也拉不住憤怒的波特,他著急的跑到心愛的女神身邊,急得團團轉。布萊克則憤怒的將西弗勒斯踢到在地。

  「西裡斯,別動他!我,他,不是……」莉莉留著眼淚還是想要為西弗勒斯刻薄的語言辯護,這種深明大義的善良讓布萊克又憐又愛。

  可她的這種面貌在西弗勒斯看來卻更加醜惡。所謂的熱情,所謂的勇敢堅強,在偽裝被戳破了後也不過是用眼淚和慘白的語句來博取別人的同情。要不,為什麼每次莉莉都在事情發生後才趕來展現她的善良?刻意的背後往往就是虛偽。

  或許是他的思想太陰暗了?就算是吧。

  「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替這幾位道歉?伊萬斯小姐。好友說話的?還是女友?如果我沒記錯,這裡可有四個男生,那麼你是和其中哪一個關係密切,或者是——全部?」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眾人皆驚。真正有心思的波特布萊克是驚嚇,盧平彼得是驚訝,莉莉就是萬分的驚怒了。

  她的臉變得跟頭發一樣紅,嘴唇氣的直哆嗦,甚至連眼淚都忘了流下來。「你……」

  「你真令我感到噁心——泥——巴——種——」

  西弗勒斯第三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抬頭冷冷的看著莉莉,他眼中的紅色散去不少,臉上有點髒,但冰冷的面孔卻讓人無法生出一絲嘲笑戲弄的感覺。

  泥巴種!這是莉莉心中最深的痛。想她莉莉從小不論在學習還是美貌哪項不是最好的?偏偏在霍格華茲學校裡她卻是最下等的泥巴種,不論她怎麼努力都得不到那些所謂純血貴族的一個眼神。

  這個詞是對麻種巫師最大的侮辱。她怎麼能忍受?

  「我討厭死你了!」莉莉沖著西弗勒斯大吼一聲,轉身留著淚跑走。

  「莉莉——」波特看到莉莉這樣當然毫無疑問的跟了上去。布萊克狠狠瞪了西弗勒斯一眼,強壓下再上去補一下的衝動,留下一句「我不會放過你的」,也同樣去追莉莉了。

  至於盧平彼得在原地不知是追去好還是回去好。但同樣若有所思,似乎,波特和布萊克都對莉莉有意思啊!那斯內普說的話……

  西弗勒斯也知道自己今天過分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把自己心裡的屈辱以這種方式報復發洩出來。至於莉莉?他從來就不在乎。不,也許曾經在乎,但那一點點的感覺也被她各種行為消磨殆盡。

  他看著愣在原地的盧平彼得,沒有忘記這兩個人剛剛是怎樣在自己旁邊看熱鬧的,即使沒有動手,他們也是幫兇!

  西弗勒斯拿出魔杖,冰冷的黑眸不含一絲人的情感,沉沉猶如無邊際的天幕。

  「你想幹嘛?」盧平警惕的抽出魔杖豎在胸前,擺出防禦的姿態,彼得則躲在他後面瑟瑟發抖。

  不屑的嗤笑一聲,西弗勒斯擦擦魔杖上不存在的灰塵,轉身一瘸一拐的往休息室走回。他步履蹣跚,走的艱難極了,但卻仍然堅毅不屈,讓人敬佩。

  看著西弗勒斯遠去的背影,盧平突然覺得,這個是男孩變了,這種改變對自己的兄弟們來說,是不太美好的。

  無視休息室裡同學們驚訝好奇的樣子,西弗勒斯沉默走進自己的寢室。將不安分的凱蒂轟出房間,他就著那一身破爛不堪的外衣沖進浴室,狠狠關上了門。

  他嘴裡發出一種古怪嘶啞的聲音,像是低吼,像是哭泣,更多的帶著隱忍屈辱。

  今天受得傷,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真的,比起托比亞當初的毒打,已經算是很輕了。但這次卻比任何一次最嚴重的傷都嚴重。他可以不在乎身體上的疼痛,但心理上的,他的尊嚴呢?

  這是他在霍格華茲第二次受傷。短暫的發洩後西弗勒斯開始回憶,或者說是反省?

  從第一次因為太專心而被布萊克送入醫療翼後,西弗勒斯就認識到無論你在做任何事——即使是最愛的魔藥製作時,也不能把後背留給別人。但接下來的兩年,多羅西婭卻讓他再次放鬆了這警惕,將後背留給多羅西婭保護,自己專心攻擊。可是現在,多羅西婭已經不在了……這一次的事情也再次喚起了西弗勒斯心中當初的感覺,甚至更加強烈。

  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不小心和對多羅西婭的依賴導致了今天的屈辱吧!

  他想起自己兩年前在醫療翼時心中暗自許下的諾言——他會強大自己,不斷努力,好好保護多羅西婭,讓她能夠有更好的生活,並且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

  然後,這兩年,他做了什麼?沒錯,他的確是在不斷努力,但他所謂的努力有是不是盡了全力?多羅西婭意外的能力讓他有了依賴,失去多羅西婭防禦讓他吃了大虧。

  最終,沒有人會永遠陪著你,能夠依靠的,還是只有自己。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西弗勒斯將那個白色的蛋緊緊握在手心,剛才有一瞬間,他真的希望多羅西婭會突然出現。像以前那樣飛到他身邊,因為他的傷口流淚,用自己的語言一點點的撫摸安慰他,責怪他不會保護自己,憤怒的咬住他的嘴唇,甚至愚蠢的呼呼也是好的。

  可惜,她始終沒有動靜......

  「我會等你......」

  等你出來好好算這麼久的帳......等你出來,一切都不同了......


☆、桃花來

  兩年時間一晃而過,說著好像很久,過起來卻容易的很--如果你不是閑著沒事幹的話。

  西弗勒斯當然不是閑著的那個人,他的生活非常非常忙碌。除了每天必要的課程外,他在醫療翼的兼職從沒斷過。鑒於西弗勒斯優良的表現,龐弗雷夫人不僅大方的讓鄧不利多支付酬勞,而且將醫療翼一些中高級的魔藥製作交給了他。

  於是在獲得相應的酬勞外西弗勒斯又有了許多練習的機會,後者遠比前者更讓他興奮。畢竟那些材料也是不可多得的。

  現任斯萊特林院長,他的魔藥教授也是不錯的。找了幾個魔藥成績不好的新生請他補習,補習費也是不少的,而且也能積攢不少人脈。有了這兩份工作,西弗勒斯手頭就寬裕了許多,雖然他的巫師服依然是半舊不新的,但在書籍和生活用品上不用擔心了。

  看起來,他的環境似乎依舊不好。但對於一個失去父母只能自己養自己的十五歲少年來說,這已經很不錯了。

  與家世背景相反的是他的實力和讓人仰望的成績。這個默默無聞的斯萊特林從不會在魔藥課以外的課堂上出什麼風頭,也幾乎不參與任何團隊活動的獨行俠,每年的考試的成績卻都是最好的--排除飛行課不看。

  西弗勒斯成了斯萊特林學弟學妹心目中名副其實的學霸,仰望之。

  而在實力上,沒有比波特四人組更瞭解的人了。從最初的堪堪抵禦波特布萊克二人的攻擊稍微狼狽到狠狠反擊,再到現在一個人對戰他們四個不落下風,進退自如,西弗勒斯的進步不可謂不大。而且西弗勒斯還不是什麼光明正大挑戰的主兒,如果前天吃了虧他會在別的方面找回場子。

  用波特的話是,「背地裡陰險的斯萊特林」。別看西弗勒斯平日裡一副古井無波,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其實記仇得很。下藥偷襲設埋伏,凡是能一雪前恥的手段他沒有做不來的。而且每次都能成功。這也與格蘭芬多天生的粗心大意分不開關係。

  唯一好點的就是,他下手還算是有分寸,沒有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也因此,儘管鄧不利多找了西弗勒斯好多次,也不過是口頭上的勸導。誰讓人家保密措施做得好,壓根找不出是他做的呢?

  明知道是誰做的,卻找不出證據,這種又憋屈又無奈的心情讓老鄧心力交瘁。到了後來,乾脆不管了,反正這些小打小鬧也不會出大問題。

  可殊不知,就是鄧不利多這種心理,才造成了後來的失誤。

  從上可見,西弗勒斯要忙學習,考試,兼職,魔藥製作,還要忙著打架。整整兩年,除了偶爾看到床邊的蛋或遇到某些特定的事還會想起那個消失太久的小傢伙微微恍惚外,西弗勒斯自己都覺得,他已經把她忘記了。

  就如兩年前受辱的那個下午他所想的那樣,等她出來,都不同了。

  在五年級剛剛開始的時候,西弗勒斯卻遇到了兩件事,一件值得慶祝,一件……讓他糾結。

  先看好的。他用暑假休息在家的時間,研製了一種特效的新型美容魔藥,使用材料廉價,造價低,而且掌握方法後製作簡便。效果遠勝市面上最貴的魔藥。為什麼要做這個?當然不是給他自己用的。在暑期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把兩瓶成品寄給了現任瑪律福家主盧修斯。

  一個星期後,這個向來自視甚高門縫裡看人的斯萊特林學長居然冒著頭髮被弄髒的「生命危險」,親自通過壁爐來到蜘蛛尾巷。熱切的完全沒有了在校時不正眼看西弗勒斯的不屑樣子。

  盧修斯剛剛畢業,繼任家主,正是百廢待興急需人才的時候。西弗勒斯送來的東西讓他看到了巨大的商機。不說成本低的驚人,就那效果已經足以使這個視容貌為首的自戀孔雀低頭了。

  雖然身份低了點,是個混血,但看在未來巨大的利益和西弗勒斯做出的成績上,盧修斯還是決定結交這個朋友。

  就如剛剛說的,這只高傲的鉑金孔雀低頭終於在暑假前一天認可了這份友誼,與西弗勒斯教名稱呼。並且在開學幾天後送來了他最缺乏的資金--西弗勒斯用自己勞動換來的酬勞。

  這是好事,那麼不好的,甚至讓他有點糾結的又是什麼事呢?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開學一星期後,西弗勒斯遭到一個四年級的拉文克勞學妹的狂熱追求……而已?

  好吧,具體來說是去年這位學妹因為成績優異被引入了鼻涕蟲俱樂部,而他正好被指定為這個女孩的引路人而已。按照這位學妹的話來說就是,她第一眼看見斯內普學長時,他身上那種冷靜嚴謹的感覺正是她一直追求的。

  而知道這個看起來低調冷漠的學長有著怎樣的成績並且親眼看到他以一敵四的對戰後,她就做了一個決定--讓斯內普學長成為她男朋友。

  好吧,姑且可以把這看做小女孩因為一時崇拜而起的迷戀。總之,上學期的聖誕快樂舞會上它邀請了西弗勒斯為舞伴,而西弗勒斯沒有拒絕。

  這讓小學妹欣喜若狂,覺得自己還有戲。於是在四年級開始後就更加熱烈的追求學長了。

  而西弗勒斯呢,他真的是因為喜歡小學妹而默許了她的追求?答案是否定的。

  真實情況是,他到現在還連該學妹的教名都沒記住。至於聖誕舞會?他向來是沒興趣的,那次也只因為是級長盧修斯離校前的最後一次舞會,他必須得參加,而拉文克勞學妹剛好趁了這次機會罷了。

  在西弗勒斯看來,這是一個誤會,在小學妹看來,這是一個機會。於是,在認定斯內普學長可能對自己有意思只是礙於身份不敢說的小學妹終於鼓起勇氣,用求教的理由,在下課後把西弗勒斯攔截了。

  「斯內普學長,我,我喜歡你!」在支支吾吾的半天後,眼看著西弗勒斯不耐煩的準備離開,小學妹終於鼓著勇氣開口了。

  說完了,學妹害羞的的低下頭,等著西弗勒斯的答覆您。一分鐘,兩分鐘……咦,怎麼還沒動靜?不會有了吧?學妹抬頭,還好,沒有。就是站在面前盯著自己看呢。

  「學長?」學妹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聲。怎麼學長什麼反應也沒有呢?難道是沒聽見?學妹花癡的想,學長面無表情的樣子也好酷啊!那雙深邃的黑眸,實在是讓人很有壓迫感。

  「嗯?」西弗勒斯淡淡回了一聲,仍然沒有別的反應。

  真沒聽見?學妹有些急了,她雖然是個拉文克勞,但性格中更有格蘭芬多的勇敢熱情,要不也不會這麼大膽攔截學長表白了。於是她再次說到,「斯內普學長,我喜歡你。」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就肯定多了。

  「嗯。」依舊是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論起比耐心和心裡承受能力,恐怕沒有誰可以比得過西弗勒斯。

  小學妹這次可以肯定學長聽到了,可聽到了怎麼還是這種反應?與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啊!學妹心裡沒底了,或許她可以把這當做一種默許?

  「所以,學長我們交往吧!」

  聽到這句話,西弗勒斯終於有除沉默以外的反應了。他上上下下像打量貨物般的把學妹看了一遍,在學妹不安的躲閃下,開口問,「你說,你喜歡我?」

  他的表情應該稱作什麼?驚奇中帶著冷笑?

  學妹點點頭,開始覺得自己今天的決定是錯誤得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學長的目光這麼滲人啊!「是,是的。」她努力堅定著語氣,但更想實在說服自己,她甚至不敢與西弗勒斯的眼睛對視。

  「呵,」西弗勒斯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光看他現在的樣子絕對會以為他是在對敵而非接受表白。「你喜歡我什麼?」

  好吧,原諒西弗勒斯這個比較純情的男生對有女生喜歡自己這種事還是比較好奇的。雖然這個小學妹是混血,長相也只是中上之姿,但她會喜歡自己還是有點讓人不敢置信。

  是啊,她喜歡學長什麼呢?學妹低著頭思考了很久,猶豫的開口。「額,學長成績很優異,實力很強大,我上次看到你把格蘭芬多四人組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很厲害……還有,學長魔藥做的很好……還有,還有……總之我覺得學長很厲害。」

  越說學妹的頭就低的越下,怎麼學長還是沒反應呢?她覺得自己說的好爛,似乎沒什麼好說的嘛!不對,學妹抬起頭,「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理由啊!」

  感動嗎?被喜歡的滋味。西弗勒斯得回答是,沒感覺。原來被喜歡也不過如此,西弗勒斯淡定的在心裡嘲笑那些因為所謂愛情喜歡而放棄學習時間的同學們。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竟然還有這麼多值得人喜歡的--優點,非常感謝這位,小姐。」他儘量讓自己不要太過毒舌,但依舊掩飾不住語氣中的嘲諷。「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請允許我離開--還有,我很忙。」

  不能否認,他之前確實對小學妹能喜歡自己而好奇,但她的理由,讓他失望了。儘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答案,可這個答案是一定不對的。或許他更可以把她的喜歡理解為一種崇拜,換了任何一個人有她說的幾點條件應該也會被喜歡。

  「學長等等--」

  到這裡,請讓我們敬佩一下學妹的勇氣,學妹是無敵的。她叫了一聲,就像無數真愛電影中的女主一樣,跑過去,摟住了學長。然後迅速踮起腳尖,向學長那性感的薄唇吻了過去。

  一瞬間,仿佛天雷勾動地火,萬朵百合齊齊開放--學長猛的把她推到地上。

  讓我們詳細一點,具體是,當學妹的嘴唇剛剛擦到學長,仿佛萬朵百合齊齊開放,學長身後頓時黑氣彌漫,眉角一挑,淡定而嫌惡的把她推下去了。

  萬分慶倖,只是蹭到了。

  西弗勒斯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仿佛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學長……」小學妹可憐兮兮,雙眸含淚,失落的叫了一聲。

  西弗勒斯冷冷的看著她,默念一句,「清水如泉--」

  一桶清泉將可憐的學妹淋了個透心涼。學妹完全傻了,這反應,怎麼跟學姐們說的完全不同呢?

  「記住這次的教訓,下次,用到你身上的就不是清水如泉了。」西弗勒斯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一向深邃無情的黑眸中竟然帶了幾分幾分想念和痛楚,但更多的是對學妹的厭惡。「還有,這兒,不是你能碰的。」

  轉過身子,西弗勒斯頭也不回的往寢室走去。一個年輕的小學妹投懷送抱,他竟然厭惡的把對方推開,實在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

  可是……那感覺不對啊……

  西弗勒斯伸出手輕輕擦了擦嘴唇,剛才那一瞬間,他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記憶中的痛,混合著點點血腥的甜蜜……他應該忘了的。

  回到寢室,他難得的什麼也不想做,洗過澡,穿著睡衣。就那麼愣愣的坐在床前,看著枕邊幾乎變成工藝品的白色的蛋,良久。

  「多羅,西婭……」西弗勒斯輕輕叫著這個名字,他取得名字。明明已經有兩年沒叫過了,可現在叫起來卻沒有絲毫的晦澀。他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忘過她。

  「再不出來,就真的不要你了!」

  「你敢!」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女音,西弗勒枕邊仿若工藝品的白色蛋突然迸發出強烈的白色光芒,在他眼中緩緩變大。滿目白光中,他只覺得一個人重重砸到他身上。強大的衝勁帶著他的身體後退,不受控制的倒在床上。

  「西弗勒斯,我想你了……」剛準備把身上的人推下來的西弗勒斯猛然聽到這句話,瞬間失了力氣。

  多羅西婭!


☆、撲倒與反撲1

  「西弗勒斯,我想你了--」

  熟悉的軟糯語調,不熟悉的清脆聲音,卻成功讓西弗勒斯停止了直接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的**。

  是多羅西婭?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個渾身□的二八少女。

  她的皮膚白的晶瑩剔透,黑眸正如記憶裡一般純淨透亮,不帶有一絲雜質。嘴唇是粉粉的紅色,很是瑩潤。偏于東方柔美的面孔還能隱隱找到些小時候的影子,黑色長髮直直的,可以覆蓋到腳裸,柔順而有光澤。

  真的像是長大版的多羅西婭啊!

  「多羅,西婭?」西弗勒斯還是不太敢相信,明明只有巴掌大的小東西會突然變成正常人大小的少女。

  「嗯--西弗勒斯--」

  黑髮少女愉快的應聲,見西弗勒斯沒忘記她,她似乎非常高興。眉眼笑的彎彎的,嘴角大弧度的勾起。一興奮,多羅西婭最喜歡的就是以前我常做的事--親他。

  頭一低,多羅西婭就再次碰到了自己最愛的兩片薄唇。她依舊保持了以前的習慣,單純的印上去是不夠的,這麼軟的東西,當然要蹭蹭舔舔吸吸才好嘛!

  西弗勒斯真的無法言喻自己此時的感受。他難得的思念起這個小傢伙,她就突然冒出來。而且不是以前那種巴掌大的五歲娃娃模樣,反而變得成正常人一樣大的少女。還沒來得及讓他驚訝思考什麼,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少女就突兀的吻上了他的唇。

  有著下午記憶的西弗勒斯,直覺嘴唇遭到侵犯,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立馬把她推開。可不待他做出什麼,小丫頭的下一步動作就讓他停止了那愚蠢的舉動。

  那張小小的柔軟的唇瓣一點一點加深,輕輕在他唇上摩擦,仿佛遇到什麼美食一般伸出小巧的靈舌舔著他的唇瓣,然後再度深入。她竟然還敢吮吸!

  可為什麼,明明她做的比下午的學妹過分多了,他卻沒有一點噁心的感覺?因為和記憶中的一樣?不對,她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小小的模樣,嘴唇也比以前柔軟的多。

  或許,只因為是她?

  西弗勒斯覺得自己有些被動了,作為一個男性,怎麼能總是被女人壓呢?西弗勒斯準備反擊了。

  可就在這時,不知身上的少女是發了什麼瘋,剛才溫柔纏綿的親吻突然變成了暴厲的啃咬。她像是發怒的獅子一樣,狠狠的撕扯他的唇瓣,仿佛要在那上面留下只屬於她的印記,只屬於她的氣息。

  熟悉的痛楚比以往更強烈,濃濃的血腥味被她的舌頭帶入他的口中。西弗勒斯在短暫的失神後終於忍不住了,小姑娘的味道著實甜美,可帶刺的玫瑰也不是那麼好享受的。

  一個翻身,少女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他壓在身下。西弗勒斯強制性的分開多羅西婭咬著他不放的唇瓣,雖然已經分開了,但那種又痛又甜的感覺還是久久不能過去。

  他眯著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一雙點燃火苗的黑眸。她很生氣?西弗勒斯有點好笑,他這個被咬的還沒說什麼生氣,咬人的反而還憤怒了。

  總是被女人壓著哪裡能算大丈夫?西弗勒斯決定先不管小丫頭是為什麼生氣,把今天的賬算清楚了再說。

  甩開那些不知所以的想法,西弗勒斯不顧多羅西婭的掙扎,將她制住。低下頭,狠狠的吻上了那帶著他的血,如玫瑰花瓣一般鮮紅的嘴唇。

  「唔……」

  多羅西婭忍不住發出一聲悶悶的呻.吟,在少年的強制下她不由自主的被撬開了紅唇,方才自己造成的血腥味由於西弗勒斯的反擊再次回到她的嘴裡。她能感受到一條大舌深入口腔裡肆虐,強迫她的舌頭與之共舞,不屬於自己的男性氣息霸道的占滿整個口腔。火熱,暴厲,霸道--那是一種讓她無法呼吸的痛苦,又是讓她沉醉不想自拔的刺激。

  只是……她真的不能呼吸了啊!

  「唔--」被呼吸困難的感覺強行脫離那種美好的多羅西婭再次發出一聲呻.吟,很難受。眼淚也花花的往下落,「嗚嗚……」

  哭了嗎?西弗勒斯被憤怒侵佔地球的神經終於恢復了些許清明。梅林啊!他在做什麼,想女人想瘋了嗎?身下的可是多羅西婭!

  西弗勒斯猛然般的抬起頭,觸電般放開了多羅西婭,站在床邊。

  「抱歉……」他說著,身體愈發崩的緊緊的,臉色頗沉,只有敏感的耳根還能找到當初的紅色的影子。

  「嗚嗚……你咬我。」多羅西婭捂著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寫滿控訴。

  她還跟兩年前的一樣,西弗勒斯眼神空洞的轉過頭,不再看著多羅西婭,可是他卻已經不同了。他不敢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的譏諷,更做不到橫差打渾讓她破涕為笑。

  他的沉默更助長了多羅西婭的哭勢,如果只是被咬她可能會因為想要博同情而哭,但不會哭的這麼厲害。可是西弗勒斯居然不理她,也不安慰她!這份距離感讓多羅西婭又是委屈又是生氣。

  「你,你有別人了……嗚嗚……你不要我了--」

  有別人了?怎麼可能!西弗勒斯直覺在心裡反駁,沒有一絲猶豫遲疑。有點不高興了,他怎麼可能不要她?

  「如果我不要你,那麼時隔兩年你再出來的時候就不會是在我的寢室了。」具體是他的枕邊。他可以容忍多羅西婭控訴撒潑,但絕不允許她的質疑。

  多羅西婭哭的聲音小了點,這理由還不錯。

  「那你為什麼不肯看我?」哭聲一小連說話都連貫了不少,如果是兩年前的西弗勒斯肯定會懷疑多羅西婭可能是裝的。但現在的西弗勒斯顯然沒有那個覺悟。

  他有點頭疼了,專屬兩年前的那種無又無奈的感覺再次縈繞在心頭。即使不看他也能感受到多羅西婭的理直氣壯。雖然頭疼,可又偏偏覺得,滋味還不錯。竟然真的轉過頭看她,像個孩子一樣證明自己的心意。

  看到第一眼西弗勒斯就後悔了。

  此時,多羅西婭已經放棄了那種平躺在床上安分無助的模樣,而是變成了跪坐在床沿,雙手環胸。頭低著,黑髮垂在前面,正好擋住了一片春光。比例勻稱的雙臂環在胸前,纖細的腰肢光滑瑩白。跪坐的姿勢使她的腿疊在一起,散落的黑髮有部分垂到大腿上,黑與白的對比更顯得那大腿如象牙般白皙光潔。讓人不敢直視。

  如果不是有頭髮擋著,西弗勒斯是絕對不會繼續注視她的,哪怕這個小丫頭會哭泣撒嬌。

  可即使是擋住了,西弗勒斯還是忍不住面上升騰的熱度。為什麼呢?實在是多羅西婭的姿勢太……就像她以前跪坐在他掌心的姿勢一樣,不過現在的變大了,也--更好看了?

  咳咳,他不自然的把視線上移,盡力不去看那白花花的大腿。

  多羅西婭的頭是低著的,頭髮同樣擋住了部分臉蛋,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流下,鮮紅的嘴唇咬的近乎發白,他都擔心她會不會自己把自己的嘴唇咬破。時不時發出一聲輕輕的嗚咽,又努力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心疼了。

  西弗勒斯默念幾句,「她是多羅西婭,她是多羅西婭!」

  念完了,才緩步走到床邊,伸出顫抖的右手。輕輕撥開遮住面頰的頭髮,指尖擦過少女的眼角,面頰。笨拙的試圖拂去她面上的眼淚。

  「別哭了。」他說。

  多羅西婭在這一聲狀似安慰的簡短話語下終於抬起頭。少年的聲音已經跟以前不同了,更加的低沉,渾厚,就算是乾巴巴的一聲「別哭了」也不能掩飾那絲滑而跌宕的語調。她一直覺得西弗勒斯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特別迷人,現在就更加讓她心醉了。

  他的模樣也變了,棱角少了稚嫩的圓滑,多了分明硬朗的線條。嘴唇很薄,多羅西婭認為是因為是時常抿著的緣故。鼻子還是那麼高挺,又大又勾。多羅西婭不滿的吸了吸鼻子,雖然是西弗勒斯,但她依舊無法違心的說他的鼻子好看。他的眼睛……遲遲不願與她對視。

  西弗勒斯好像很怕看到她。多羅西婭驚喜的發現,不管外貌變了多少,那種故作冷淡,實則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的樣子依舊沒變。

  果然,西弗勒斯還是那個他!

  一時的驚喜差點讓多羅西婭忘記了哭泣,但在看到西弗勒斯再次沉默時她又記起來自己該幹什麼,準備幹什麼。

  有目的性的程式遠比無理取鬧更能折騰人,多羅西婭這次是就是有目的性的。

  「西弗勒斯……」她再次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睫毛上還帶著點點淚珠,惹人憐愛。

  「嗯。」西弗勒斯收回手,再次僵硬的站在床邊不知所措。兩年前,他想了無數種多羅西婭出殼後的情況。他列舉了自己需要跟她算的各種帳目,甚至幻想了多羅西婭被自己弄的可憐兮兮的求饒撒嬌,然後他會猶豫著放過她一次。可不論怎麼想,他也沒想到,多羅西婭一消失就是兩年。而他,也因為那次屈辱發生了巨大改變。

  兩年的時間似乎拉遠了他們的距離,他們努力想和當初一樣親密無間,但他也深深知道,回不去的。

  「你……」多羅西婭最討厭也最怕西弗勒斯的沉默,因為他的沉默只有兩種情況。一是他生氣了要爆發的前兆,一是他鬧彆扭了。兩種情況都不是怎麼好的,誰碰上誰倒楣。很不幸,多羅西婭就是每次都碰到的首選。

  「你能靠過來一點嗎?」

  靠過去?西弗勒斯挑挑眉,「做什麼?」難道又想使什麼壞?

  做什麼?告訴你才有鬼!多羅西婭心裡默默反駁,臉上卻不更加可憐委屈。「你剛剛才說不會不要我的,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變了……」

  「哪位神經過於發達的教授告訴你這兩者間有什麼直接聯繫嗎?」好吧,原諒他再怎麼也改不了那個毒舌的習慣。

  多羅西婭吐了吐舌頭,「反正你不肯靠過來就是不喜歡接近我,不願意接近我就是不要我了!」

  這什麼理論?西弗勒斯嗤笑一聲,還是依言靠了過去。

  靠過去的結果就是,多羅西婭的目的達成了。因為她親愛的西弗勒斯再次--被她壓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6

☆、撲倒與反撲2

  要說那個情景其實也簡單。多羅西婭趁著西弗勒斯靠過來沒有對她抱有警惕的瞬間,伸出一直環胸的雙臂緊緊摟住少年的脖子,身體前傾。按照原定劇本,應該是兩人一起倒在床上。但由於中途她不小心失去了重心,造成的結果就是她搖搖晃晃就是帶著靠近的西弗勒斯一起滾下床鋪。

  天旋地轉?不至於,就是腦袋磕到床角有點疼而已。值得慶倖的是,這一次,即使發生了一點點小插曲,她還是在上面的,保持了主動權。

  多羅西婭以一種乘騎的姿勢坐在西弗勒斯的小腹上,隔著薄薄的浴袍,少年小腹上那幾塊硬硬的肌肉板塊硌地多羅西婭很不舒服。她本能的扭動了一下,讓自己坐的更舒服。

  她的小動作對西弗勒斯來說可並不好受,他的身體崩的更緊,強制性的給自己用上大腦封閉術,以免自己做出什麼別的反應。

  她是多羅西婭!西弗勒斯再次默默強調。

  他這是什麼眼神?多羅西婭對上少年的黑眸,一下子愣住了。剛剛因為把他壓倒的小得意瞬間消失不見。他這是什麼眼神?

  他根本就沒有眼神。

  冰冷的黑眸空洞無神,即使眼中倒映著她的影子也讓人很有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沒有她迷戀的深邃,沒有她最愛的流光溢彩,更沒有她專屬的無奈溫柔……該死的,他什麼時候也把這種東西用到了她身上?

  「我不介意你用這種眼神看任何人,但就是我不行!」多羅西婭居高臨下的說完這句話,不待西弗勒斯做出反應,就再次咬上他染血的唇。這不是她第一次表現自己對西弗勒斯的佔有欲,但卻是表現得最強烈的一次。

  她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他的傷口,像以前很多次那樣細細吮吸。她很滿意的發現,那裡只有西弗勒斯和她的氣息。沒有先前那個陌生女人的。

  「西弗勒斯,才兩年你的身上就沒有我的味道了……今天,是誰親了你,嗯?」

  好吧,聽到這裡西弗勒斯好不容易升起的怒氣和硬氣又消失不見了。為什麼,會有那麼一點心虛?

  心虛的具體反應就是--沉默。反正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復多羅西婭那句「別的女人」,更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的心虛。不過對於多羅西婭,西弗勒斯一向奉行的是:在她氣勢足的時候不動聲色,等小丫頭氣勢弱了,他就可以好好算帳。這一條至始至終都沒變過。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點期待她下一步會做什麼。

  正如西弗勒斯想的那樣,多羅西婭也沒想過要西弗勒斯的解釋,因為現在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她想在西弗勒斯身上找到屬於自己的氣息。她想,西弗勒斯身上都能有別的女人的味道,怎麼就會沒有她的呢?

  懷著不知這種幼稚的二貨思維,多羅西婭開始了在男孩身上的「探索」之路。

  她的唇順著西弗勒斯的嘴唇向下滑落,滑到下巴,脖子,肩胛鎖骨--這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不知多少個白天,她就是躲在這裡認識外面的世界。多羅西婭的舌尖在他鎖骨的凹陷處徘徊不去,她曾經因為不高興躲在西弗勒斯領子裡生悶氣,懷著她不好過也不能讓他好過的心理把他這個地方弄得淤青。

  兩年前,這裡滿滿都是她的味道,現在,都沒有了。

  多羅西婭心裡一陣氣悶,在他的鎖骨那兒咬了一口後,「探索」的嘴唇繼續往下。她並沒有想到上面自己常待的地方都找不到了,下面就更不會有了。

  緊緊扣著的浴袍實在礙事,多羅西婭很公正的沒有用手解開,而是用牙齒一顆一顆咬開了他的扣子。她的牙齒碰到別人的他的胸膛,因為咬東西的動作不自覺舔到他□的皮膚。西弗勒斯剛剛洗過澡,皮膚上還留著些許濕潤,比以前可口了許多。清新的氣味讓多羅西婭的怒氣減少了一點。她喜歡他,也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多羅西婭決心好好懲罰西弗勒斯的沉默!她每咬開一個扣子就在敞開的地方留下一個自己的記號--粉紅粉紅的像草莓一樣,襯在他或許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好看。

  「多羅西婭……你夠了……」西弗勒斯感受到多身體上的怪異--是那種又疼又酥麻的感覺,他揚起頭正好看到多羅西婭在他的胸膛前印下一個紅色的草莓。那種怪異的感覺正是從這裡傳來的。

  「唔……」多羅西婭抬起頭,手指一一觸碰那可人的紅草莓,笑的囂張。「誰說夠了,不夠!你扣子還沒解完呢!」

  她知道如果西弗勒斯真的不滿意想阻止她,是一定可以的,所以她不能讓他這麼快升起阻止她的念頭。

  「西弗勒斯,」她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語氣中可憐又溫柔。「我在蛋殼裡一個人待了兩年,天天都在想你……可你從來都不跟我說話……」

  這句話實在是名不符實的。多羅西婭雖然一個人孤獨的待了兩年,可她處在進化中不斷接收前輩的傳承和某些記憶,即使兩年也過得很快。而且處於傳承中的她根本就不清楚外界的情況,即使西弗勒斯真的跟她說話她也不可能聽見。

  唯一真的,恐怕就是她的確是無時無刻在想著她的男孩。

  不管多羅西婭說的是真是假,西弗勒斯聽到卻是停下了阻止她的心思。還是先任她施為好了。

  於是多羅西婭得逞地埋下頭繼續。

  肩膀,胸膛,小腹,多羅西婭沒找到自己想要的,但卻心疼的發現他身上多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傷口。

  她放開按著西弗勒斯的手,輕輕撫摸那明顯看起來比其他地方的皮膚蒼白細膩的傷痕累累,有點心疼,有點憤怒。

  就像兩年前在醫療翼,她躲在臨床下偷偷看他的身材,從開始的綺念到後來看到他那滿身掩起的傷痕時那種心裡被撕扯一樣的疼痛。

  「怎麼又多了這麼多疤痕,龐弗雷夫人不是說給你祛疤的魔藥嗎?」

  她的語氣中帶著點責備,聽在西弗勒斯耳中卻甚是熟悉。以前,她也總是用這樣的語氣抱怨他不洗頭,什麼都瞞著不願意告訴她。然後他是怎麼做的?心情好的時候他就無奈的聽從,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沉默的坐在那兒,等她發現自己的不開心,用那些傻傻的語言或者甜蜜親吻讓他恢復平常的心態。

  遵循記憶中的感覺,西弗勒斯彆扭的撥開多羅西婭的手,「沒那個必要。」對他來說,時間很寶貴,花費時間去處理這種小傷口沒必要。

  「怎麼會沒必要!」多羅西婭不高興了,她整個趴在他身上,□的皮膚與西弗勒斯被解開衣服□的地方相觸,西弗勒斯可以感覺到多羅西婭身體的冰冷--不似常人。

  「沒有什麼比你的身體更重要了!」多羅西婭一句話說的斬釘截鐵,充滿了認真與嚴肅。

  粉嫩的小唇一張一闔,軟軟的女音像是撒嬌更帶虔誠。西弗勒斯敢肯定這是他兩年來聽到的最動聽的話。遠比聽到盧修斯結交小學妹表白動聽的多。

  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她會這麼想,這麼說了吧!西弗勒斯心裡又是高興,又是失落。一句話的效果,他們兩年的距離瞬間拉近。

  「而且,」多羅西婭並沒有打算一句話就結束自己的宣言,她伸出雙臂挽著他的脖子,迫使他與自己對視,眼中滿是認真。「你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許在你身上留下記號!」

  你是我的,你的身體也是我的。所以我不允許別人在你身體上留下傷口,當然,如果是我自己麼就不要在意了!

  就是這麼的霸道專橫,就是這麼的無理取鬧!

  西弗勒斯頓時哭笑不得,但不可否認即使聽到這樣的話他也只覺得舒坦,沒有一絲反感。「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當然。」她挑挑眉,笑的眉眼彎彎。

  一時間氣氛仿佛回到了兩年前的融洽和諧。沒有了多羅西婭的鬧騰,又過了開始的驚奇時期,恢復部分清明的西弗勒斯終於發現了一個被忽視良久的事實。

  正如前幾次那樣,這一次,她依舊是光裸著出來的。不同於以往的是,這次她已經不是那個巴掌大的五歲女娃娃了。

  胸前兩團發育不錯的豐盈因為主人的姿勢緊緊貼在西弗勒斯的胸膛,微微的擠壓讓西弗勒斯可以清晰的透過那薄薄的絲質睡衣感受到那兩團柔軟的觸感。甚至,他不用低頭,眼睛稍微向下看看,就能看到那被擠壓的過分的乳溝。他不自然的揚了揚脖子,狀似回避,但視線卻不由自主的想要往下挪。

  多羅西婭的姿勢也算了可圈可點了。因為她是整個人壓在西弗勒斯身上,雙臂抻在他脖子兩邊,與他的頭面對面。胸部腹部幾乎是貼在一起,兩條白花花的大腿更是緊緊的盤在他的腰上,小屁股坐在他小腹以下,還時不時不安分的挪動兩下。

  他的扣子被她剛才大膽地咬開了,部分的肌膚相觸讓西弗勒斯更體會到她身體表面那不同于常人的冰涼。可即使是冰冷,也溫熱無比。他知道,那是他自己身體的溫度。

  該死,他的身體正在持續升溫,而某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還在那兒毫不自知的挪動試圖找到更舒服的位置。

  西弗勒斯再也無法維持大腦封閉術的運行,空洞的黑眸愈發深沉,身體僵硬的厲害。他的大腦深處升起一個恐怖的念頭--把身上肆意妄為的小丫頭壓在下麵好好疼愛。

  可那是多羅西婭!西弗勒斯臉上顯露出幾分痛苦糾結,他怎麼能對一個自己看著出生看著長大的玩伴產生這種齷齪的心思!

  「多羅西婭,下來。」他嚴肅而隱忍的聲音讓多羅西婭疑惑不解,剛剛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鬧彆扭了?

  「我不要。」她堅決的拒絕,繼續扭幾下表現自己的認真,然後……這地方的感覺怎麼跟剛才不一樣啊!

  多羅西婭眨眨眼睛,有些好奇。再往下挪挪,真的不一樣啊。剛才還是只是一點點不平整的凸起,怎麼這一會兒就變得那麼大了?好像還是豎起來的。

  「這是什麼?」她坐起來,小手往突然變大的那塊凸起摸去。貌似,還有點粗?


☆、撲倒與反撲3

  「這是什麼?」多羅西婭又問了一次,冰涼的小手隔著薄薄的布料握住那一大條凸起的東西,捏在手裡跟木棒似的,不過比木棒要有彈性得多。居然還跳了兩下!

  她來了興趣,準備不跟西弗勒斯磨了,專心想去研究那個好玩的東西。她轉過頭,兩隻手都收回來,輕輕撥弄那有趣的□。這只手戳兩下,這只手握著輕輕捏一把。

  「嘶——唔——」西弗勒斯倒抽一口冷氣,這個小丫頭居然在揉捏他的……冰涼的小手將他整個包起,一個灼熱堅硬,一個冰涼柔軟,兩者相觸是怎樣的難受亦或享受?

  幸好中間還隔著衣服。

  「停下……嗯——」西弗勒斯緊緊閉上眼睛,眉尖死鎖死在一起,臉色潮紅,額角居然還沁出了薄薄的一層汗。他的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糾結無比。

  多羅西婭聽到西弗勒斯的聲音回過頭看到的風景就是他這個樣子。手中動作毫不猶豫的停止,多羅西婭翻身從西弗勒斯身上下來,跪在地上。兩隻手前前後後不知該往哪兒放,擔憂的問,「西弗勒斯,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我們現在去醫療翼?」

  冰涼的小手輕輕拂過他的臉,帶著哭腔的聲音不斷挑撥他的隱忍底線。到底還是個少年,西弗勒斯猛然睜開眼,長臂一伸將多羅西婭拉到懷中。就著地板再次把她壓在身下,不待多羅西婭驚訝掙扎就是一個深吻,狠狠掠奪著少女口中甜美的氣息。

  「唔——西弗……你……」多羅西婭從不知道她的男孩還有這樣一面,熾熱而霸道的親吻如暴風雨襲來,讓她不知所措。

  這折磨人的小傢伙!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多羅西婭解釋自己的齷齪,只有不斷加深了那個吻。使自己沉醉其中,暫時忘記她的身份,忘記他們的那些過去。

  他把她壓的太緊了,多羅西婭不安的扭了扭身體,想要逃脫他的束縛。她很奇怪,西弗勒斯為什麼會突然不舒服,突然把她壓在下面?又為什麼會主動親吻得她喘不過氣?她能感覺到西弗勒斯身上是多麼的熱,他的兩條腿死死壓在她腿上,手臂像鉗子一樣制住她無法動彈。

  最讓多羅西婭好奇的是,她的兩腿間仿佛就是剛才那個好玩的東西,擠在她夾攏的兩腿間,不時摩擦她大腿的內側。摩擦的布料讓她的皮膚很不舒服,可更不舒服的是她的身體。好像有一萬隻熱熱的螞蟻在她的骨頭裡爬行,很癢,很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西弗勒斯親吻的沒法呼吸造成的。

  她想告訴西弗勒斯停下,自己很難受,但我西弗勒斯卻一直堵著她的嘴唇,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要不是她知道了用鼻子可以呼吸估計現在已經沒氣了。既然嘴上無法說,多羅西婭決定用身體行為來向西弗勒斯表達自己的不滿。

  多羅西婭努力地一點一點掙開西弗勒斯對她的手臂的束縛,十指向下,她本來準備在他的腰肢那裡狠狠掠奪掐一把讓他停下的。但手放在那裡卻怎麼也下不去手,好像,西弗勒斯剛才不太舒服的樣子啊!

  於是繼續向下,她的本意是想自衛的,那個東西把自己大腿內側的皮膚摩擦的好疼。但她怎麼也想不到,沒等自己護衛大腿皮膚,那個東西也不知怎麼的,又跑到她手裡去了。他似乎更粗更大了一點,也不知是不是多羅西婭的錯覺。

  這是你自己非要過來的,可不要怪我!多羅西婭在心裡默默念了一句,拋開那一點點憐惜心疼。一把握住,擰是不忍心的,那就捏好了!

  於是……多羅西婭再次聽到了西弗勒斯難得一見的失態……

  感謝她的舉動,西弗勒斯終於暫時給了多羅西婭空閒呼吸的功夫。她顯然有點委屈,「很疼嗎?我沒用勁啊!」

  狠狠瞪了某個滿面無辜的少女,西弗勒斯在那點疼痛下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強忍著□的不適,他咬著牙放開了多羅西婭。

  「鬆手!」西弗勒斯的聲音變得嘶啞而隱忍,沉沉的語氣讓多羅西婭不自覺的鬆開仍然握著某物的手。

  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迷離,嘴唇被他咬的紅腫不堪,髮絲淩亂的搭在身體上。□的皮膚因為剛才的激烈出了一層薄汗,更顯得白皙膩滑。兩團發育不良的柔軟毫無束縛,顫微微的活像兩隻玉兔。殷紅的蓓蕾點綴中央,還沒完全長出來,但十分可愛。她平躺在地板上,腿向兩側張開,無辜的模樣仿佛再說任君採摘。

  該死!西弗勒斯撇過頭,不敢再看她一眼。他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渾身燥熱的可怕。他突然有點後悔,雖然剛剛被多羅西婭捏的難過,但沒有了那雙不安分的小手他似乎更加難受了。

  現在該怎麼辦?西弗勒斯內心陷入了天人交戰中。一個人聲音告訴他不要再忍了,即使他對多羅西婭做了什麼,小丫頭也不會懂得,更不會拒絕他。另一個聲音則狠狠地鄙棄他竟然會對多羅西婭起這麼大的反應。算上在蛋裡的兩年,她也不過八歲,就算外表看著很……但她什麼也不懂,那麼純潔的人,他怎麼能對多羅西婭抱有這種齷齪的心思。甚至還起了這種骯髒的反應。

  「嘖嘖,想不到啊,剛剛回來就看到這麼香豔的場面——」

  熟悉的女聲配上調侃的語氣,不用說就是那個該死的女幽靈凱蒂。

  聽到這個聲音多羅西婭還比較開心,凱蒂是少數幾個知道自己存在的……幽靈,那兩年的相處足以讓多羅西婭把她視為除了西弗勒斯和佩妮以外最親近的人——儘管她是個幽靈。

  且不管多羅西婭是怎麼想,西弗勒斯可一點也不高興。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如鐵,甚至連自己此時身體上的什麼不適都暫且拋下,腦海中只剩一個念頭:多羅西婭的身體不能給別人看到,幽靈也不行!

  從某方面來說,佔有欲爆發的男人雖然智商比平時低點,但比起□爆發的時候智商還是要高一些的。

  用不著想什麼,西弗勒斯的動作充分說明了他現在的冷靜和佔有欲。他一把拿起床上的薄毯,迅速搭在多羅西婭身上,那毯子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多羅西婭眼前一花,自己已經被裹的嚴嚴實實。

  猶豫了一秒,西弗勒斯在多羅西婭的驚呼中一個公主抱將平躺的她抱起,輕輕放到床上。

  「西弗勒斯……」還沒等他把她放上去,多羅西婭便小聲的叫著他的名字,怯生生,軟糯糯的模樣讓西弗勒斯再次感覺到了那種奇異的燥熱與衝動。

  「你哪兒不舒服嗎?」多羅西婭繼續關切的問。不是她想得太多,實在是西弗勒斯的臉色潮紅,不像正常的樣子。她怕這個傢伙又因為不想她擔心而掩飾自己的痛楚。「是不是我剛剛把你捏疼了?」

  他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他想過讓她繼續那舉動來著。可惜,凱蒂出現了。

  西弗勒斯歎婉的同時,窘迫的發現,他只顧著把多羅西婭包嚴實,自己卻被她弄得弄得衣衫不整。袍子上的扣子全被咬開,紅色的草莓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小腹。他想要抽出手把扣子扣好,但更無奈的發現,多羅西婭還半倚在自己懷裡。

  她的肩膀很瘦弱,與西弗勒斯剛剛看到的豐盈的胸部形成強烈對比,纖細的腰肢不堪一握。她乖巧的靠在他懷裡,就連身上的氣息也那麼清新脆弱,只看到這樣的她,真想不到她會像剛才那樣大膽壓在他身上……想到剛剛,西弗勒斯體內再次湧上那股燥熱。

  「我沒事。」他像被火燒到一樣放開多羅西婭,面上卻一派的風輕雲淡。「寢室裡有點熱罷了。」

  「很熱嗎?」多羅西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毯,熱你還往我身上裹這個?

  「有點。」西弗勒斯看起來正經極了。

  「呵呵……」多羅西婭不懂好糊弄,凱蒂可不是,「男人就是死鴨子嘴硬——當心憋壞了以後會不舉哦……」

  西弗勒斯狠狠甩了幾個眼刀過去,凱蒂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回來冒出來說最不合時宜的話。每次都讓他有讓她再死一次的衝動。

  「什麼叫不舉?」多羅西婭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疑惑望向凱蒂,純潔的小表情讓西弗勒斯心裡一陣罪惡感。

  凱蒂再次發出可以稱之猥瑣的奸笑,「來,小妹妹,讓姐姐告訴你哦——這個不舉嘛……」

  「閉嘴!」西弗勒斯咬牙切齒,一身冷氣配上那黑臉,非常有震懾力。「我聽說有一種魔藥配上特殊魔咒可以限制幽靈的活動範圍……你很想試試嗎?」

  「噢!」凱蒂捂住嘴,搖頭,「你不能這樣對我。」

  西弗勒斯冷哼一聲,「是嗎?不想試就滾出去。」

  滾出去?凱蒂臉苦了,「我只是想跟小丫頭敘敘舊。」順便聽聽床角。

  「我記得哪裡好像有那種魔藥的成品……」陰測測的語氣終於打消了凱蒂最後一絲邪念,出去就出去,以後還有機會!

  「小西婭,別忘了我說的話,當心你家……」她還在做最後努力。

  「出去!」西弗勒斯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終於,礙手礙腳的幽靈消失了,房間裡又要只剩下他們兩個。雖然凱蒂的到來不一定受西弗勒斯歡迎,但她造成的效果還是讓他比較滿意的。至少,他們現在可以正常的用語言交流了。

  沉默許久,西弗勒斯努力平息了身體的燥熱,用平靜的語氣問多羅西婭,「進化完成了?」以後是不是都會保持這個樣子?他有點小小的期待。

  多羅西婭似乎被西弗勒斯的問題提醒了,小臉一垮,「還沒呢!」

  「只是我想你了。」她的話語總能讓他高興,可是下一句就……「對了,什麼叫不舉?」


☆、序幕開始

  「話說,什麼叫不舉?」

  多羅西婭的一個問題再次讓西弗勒斯沉了臉色,他勉強扯了扯嘴角,心裡把已經死很多年的凱蒂再次拉出來狠狠咒駡。「你既然可以在進化期間出來為什麼前兩年沒一點動靜?」

  好吧,西弗勒斯承認他就是在轉移話題,而這招,對多羅西婭也的確有用。

  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西弗勒斯身體上雖然依舊有些燥熱難受,但面上卻是沒有了那種不正常的潮紅。多羅西婭找不到他的不對勁兒,很容易就乖乖聽話不再問那個讓西弗勒斯不高興的問題,轉而回答了他的身體問題。

  「我是今天才恢復意識的。」多羅西婭覺得自己的命可真苦,好不容易從那混沌一片永遠孤寂的黑暗空間達到了這外面就聽到西弗勒斯不要她了。她一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處在進化的關鍵時期,直接破殼而出。

  不出來還好,一出來更慘。西弗勒斯嘴唇上居然有別的女人的味道,而且他的身上在找不到自己的一絲味道。過去很多年的相依相守,短短兩年已仿若隔世。

  等等,多羅西婭猛的睜大眼,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一把掀開那障礙般的薄毯,多羅西婭抬起西弗勒斯的左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觀察,仿佛在找什麼東西。

  「你在找什麼?」西弗勒斯被她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他的手指上能有什麼她要找的東西?

  多羅西婭抬眼看他,狀似苦難,「我記得我當年在醫療翼咬了你一口,怎麼找不到了……」她是真的沮喪,難道西弗勒斯身上就真的不能找到一點她的味道?

  當年在醫療翼?西弗勒斯黑眸微暗,表情不自覺的柔和下來。開學第三天,他被波特四人組弄進了醫療翼,這個小傢伙卻因為擔心他冒著那麼大的危險到醫療翼找他。西弗勒斯至今還記得,她逆著夕陽哭著飛到自己身上的小模樣。實在是可愛又可憐。

  「別找了。」他說著將左手的無名指凸顯出來,「是這兒。」

  多羅西婭瞪著眼睛眼睛湊過去,那漂亮的手指上果然像有兩條極淺的痕跡。真的是她咬出來的?看起來……好醜哦!

  「知道醜當初還用那麼大的勁兒?」原來她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把自己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那滿滿的嫌棄讓西弗勒斯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他這個被咬的都沒嫌棄咬人的反而嫌棄自己咬的不好看了!

  多羅西婭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笑笑,面上仍然是理直氣壯。「不咬重點你怎麼能記住我!」

  西弗勒斯失笑,食指輕輕摩擦自己無名指上的疤痕。憑他現在的水準,想要做出祛疤的魔藥絕對不會是難事。身上的疤痕容易消去,心裡的印記就不容易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把她忘了,或者把她看輕了,但在看到多羅西婭並且感受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從來都沒忘記過……

  「西弗勒斯——」多羅西婭突然叫到。

  「嗯?」西弗勒斯低頭看她,等待她又想說什麼了。

  多羅西婭再次朝他笑了一下,拿起西弗勒斯的手,照著以前咬過的痕跡又一次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西弗勒斯猝及不妨,沒料到多羅西婭會突然咬上去,短暫想過掙扎後卻不立馬保持了淡定——讓她繼續咬。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相信多羅西婭會有分寸。

  正如西弗勒斯想的那樣,不過多羅西婭有的不是分寸,最多就是心疼。是的,在重重咬了一口然後聽到西弗勒斯的痛聲的時候,她就心疼了。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她怏怏地放開西弗勒斯的手指,就像當初在醫療翼一樣輕輕往上面吹氣。西弗勒斯還記得她當初那句「呼呼一下就不痛了」!

  「我以為你會給我一個理由。」西弗勒斯淡然的神情完全不似剛剛被咬過的樣子。他甚至沒有一絲指責。

  多羅西婭看了他一眼,愧疚的低下頭,沒有直接回答。她說「時間快到了……」

  西弗勒斯皺皺眉頭表示不解,什麼時間?

  「疼嗎?」她輕輕摩擦著自己剛才咬過的地方,依舊沒有抬頭,看起來很是沮喪。

  「我說疼你以後就不咬了?」西弗勒斯反問,言下之意它疼不疼多羅西婭以後都要咬的,咬完了又來問疼不疼,有什麼用?

  她笑了,掀開身上礙事的薄毯,直接投進他的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腰。西弗勒斯沒有推開,他能感覺到多羅西婭現在的心情。聯想到先前她說的「還沒進化完成」以及「時間快到了」,西弗勒斯已經知道她沮喪的原因。

  兩年前他以為多羅西婭會很快回來,故作冷淡,後來深深地後悔。現在,他還會犯同樣的錯誤嗎?當然不會。

  西弗勒斯猶豫了一下,輕輕摟住懷中那光溜溜的身體。她的皮膚很滑,絲綢一般。但也很涼,沒有正常人的溫熱。他的手緊了緊,冷的話為什麼掀開毯子!

  猶豫了一會,西弗勒斯還是用空閒的手把毯子拿起來搭在多羅西婭身上,靜靜享受這難得的和諧。

  「我的理由是——」沉默了好久,多羅西婭再次開口,顯然是回答先前西弗勒斯提出的問題。

  「嗯?」他真的不明白這個小傢伙怎麼就那麼喜歡咬人!

  她抬起頭,清亮的黑眸一如往昔純澈,看著西弗勒斯的眼睛,多羅西婭十分認真的說,「咬你一小口,讓你記我兩年,咬你一大口……我要你記我一輩子!」

  西弗勒斯看著她的眼睛,有短暫的恍惚。她的語氣堅定而誠摯,儘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害怕他會不高興,但依舊是那麼不容拒絕。一輩子啊!他心中突然有些惆悵,就算他能一輩子記得她,她又能一輩子待在他身邊嗎?

  以前他還有那個自信,可現在……她變大了,那麼漂亮,還有那麼好的能力。她會一輩子待在他身邊嗎?

  「……嗯,會的。」西弗勒斯撇開眼,沒敢與她對視。她的眼睛太過乾淨,乾淨的像另一個世界的人。

  「呵呵呵……」多羅西婭很高興,他相信她呢!最後親吻了男孩的嘴唇,多羅西婭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再次變回了原來的蛋。

  她說,「我出來後一定要第一時間是你!」

  他愣愣的握住手中潔白無暇的蛋,半晌才點頭,「好!」

  第二天臨出門前,西弗勒斯突然轉身回去,從枕頭邊拿起那個蛋放到荷包裡。如果不是身體上的痕跡猶在他幾乎要懷疑昨天的事是否是場夢。不過既然答應了她,會讓她在第一時間看到他他就不會食言。

  就如西弗勒斯沒有想到多羅西婭會在消失兩年後突然出現一樣,他同樣沒想到布萊克會突然偷偷遞給他一張紙條。

  「想知道我們每個月在禁林的秘密嗎?今晚宵禁後尖叫棚屋,有膽子就來吧!」

  默默將那紙條消失無蹤,西弗勒斯無不譏諷的勾了勾嘴角。激將法還是挑戰書?不管是什麼,他都接了。

  思緒不禁回到兩年前那個難忘的晚上,他在送多羅西婭離開的途中聽到的時候看到的……究竟他們每個月在禁林有什麼事呢?他一定會弄清楚的。

  小心地避過巡邏的教授,西弗勒斯悄悄溜進了禁林的範圍。

  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圓,皎潔的光輝沒有一點吝嗇的撒滿整個禁林。不知為什麼,看到這月色西弗勒斯再次想起了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夜,這樣的滿月。他近乎迫切的送走了多羅西婭,在她不舍憤怒的吻中留下遺憾。他曾想過,如果早知道她會進化那麼久,那天晚上他還會不會那麼冷淡?幸好,那兩年已經過去了,小傢伙……也快回來了吧!

  躲在一邊的西弗勒斯看到波特三人偷偷摸摸往尖叫棚屋走去,眼睛一眯,也跟在後面。

  他看到波特——這個著名的找球手,用一塊石頭扔到打人柳樹幹上。在西弗勒斯驚訝的目光中他認為最難對付的打人柳竟然像中了束縛咒一樣卡在那裡不再動彈。

  以他們那種不學無術典型巨怪的樣子能知道克服打人柳的秘密?這在西弗勒斯想來是不可思議的。除非……有人告訴他們,例如鄧不利多?

  波特和彼得很快就從樹洞進入不見蹤影,布萊克卻留在最後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他的身影。最終沒有找到,他還是進去了。

  西弗勒斯當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跟進去。他可是好奇得很!

  都說太過自信的就變成了自負,西弗勒斯就是因為太過相信自己的實力即使那四人組加起來也不可能比得過,而忽略了可能存在的外在因素。

  尾隨不來了進入尖叫棚屋,西弗勒斯強忍著對這裡髒亂環境的不滿,走進最深處也是聲音最大的地方。他知道,波特四人組一定在裡面。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像做夢一樣,他聽到屋子裡的狼嚎和波特三人的拌嘴吵鬧,聯想到以前對他們怪異舉動做出的種種猜測,西弗勒斯幾乎可以確定,盧平是狼人。

  學校裡居然有這麼危險的生物,而他們——所謂的正義勇敢的化身,不僅不及時揭發反而幫助掩飾!西弗勒斯頓時感到一陣興奮,長久以來的積怨深重和對狼人的好奇讓他做了此生最後悔的事——他沖進了屋子並且大聲宣佈他會把這個消息公之於眾!

  波特三人的反應不難想像,他們怕了怒了,甚至放棄了制住狼人盧平轉而朝他動手。格蘭芬多從來就是這樣的不顧大局!西弗勒斯也不會怕他們,直接抽出魔杖和他們戰鬥。

  這場戰鬥格外難打,或許是為了維護領土朋友的身份不被揭穿,波特布萊克下了死手瘋了一樣和他拼命。西弗勒斯漸漸感到疲憊,畢竟他只是一個人,但他的對手也差不多了。現在,只看誰能堅持的更久。他相信他會贏!

  正如西弗勒斯堅信的,波特布萊克被他一個昏昏倒地放倒了,可他也同樣被打掉了魔杖,筋疲力盡的倒在地上。

  然後呢?

  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一隻老鼠咬斷了困住狼人的繩索趁著這個時候跑出了尖叫棚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7

☆、畜生,你敢(修尾部)

  彼得跑了,波特布萊克被放倒了,狼人卻在西弗勒斯沒有發現的時候悄悄掙開了繩索。

  棕紅色的毛髮沾滿了灰塵,黏在一起淩亂不堪,長長的獠牙甚是恐怖,口水順著張大的嘴低落在地上。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盯著西弗勒斯,不斷靠近,鋒利的爪子閃著幽暗的光。

  仿佛知道那邊倒著的兩個是自己的朋友,狼人一步步向西弗勒斯逼近。它的喉嚨裡不斷發出呼嚕聲,在這黑暗的空間顯得異常恐怖。

  西弗勒斯同樣專注盯著它,面上凝重非常,十指緊握,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看不遠處自己的魔杖的所在地。他知道,這次哪怕只出了一點點問題自己就徹底毀了。狼人這種東西的危險不需要再三強調了,以西弗勒斯的驕傲來看,即使是死他也不會願意變成狼人。

  一人一狼都緊緊盯著對方,仿佛在等待一個機會,殺死對方的機會。

  突然,西弗勒斯看見了狼人身上沒有完全掙脫的繩索,眼前一亮。隨意拿起身邊的石塊朝狼人扔去,同時一個翻滾重重扯了一把它身上的繩索。趁它吃痛沒有躲過石塊的瞬間拿到了自己被波特打開的魔杖。

  「粉身碎骨——」用不著多想什麼,西弗勒斯拿到魔杖的同時就向狼人發出了自己比較熟悉的惡咒。

  出乎意料,他打偏了!他的魔咒基本上沒有打到狼人的身上,反而打在他腳邊徹底斬斷束縛它的最後一點繩索,同時,也激怒了狼人。

  「嗷嗚——」腳邊粉碎的繩子讓狼人徹底失去了可能作為人應該有的理智,它嚎叫一聲向西弗勒斯撲來。

  「神鋒無影——」暗道一聲不好,西弗勒斯最終還是用出了自己創造的最狠毒的咒語。

  西弗勒斯在黑魔法上的天賦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刀鋒一樣的魔咒夾著風聲掃到狼人身上,頓時就留下一道長長的刀口。

  血液濺射,那狼人蜷縮在地上不斷哀嚎。

  結束了嗎?西弗勒斯一瞬間喪失了鬥志,癱倒在地上。早在與波特布萊克戰鬥時他就已經累極了,強撐著發了兩個惡咒,更是消磨了他最後一絲魔力。如果現在狼人還能起來,他自認為是無法抵禦的。

  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這樣,好的不靈壞的靈。

  在西弗勒斯徹底沒有了防禦之力後,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狼人卻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腥紅的雙眼仇恨地盯著西弗勒斯,在試探幾步認定眼前人沒有傷害自己的能力後,它要報仇了!

  這次真的完了?西弗勒斯看著眼中漸漸變大的狼人身影,那血盆大口,感受著它口裡噴出的熱氣終於緩緩閉上眼。他可以想像得到那狼人會咬上自己的脖子,撕扯自己的身體。真的是,很不甘心啊……

  等等,他似乎忘了什麼!

  西弗勒斯猛然睜開雙眼,在狼人近在眼前的時候轉過身。他感覺到自己的背後發出劇烈疼痛,仿佛被撕裂一般。但西弗勒斯依舊沒有吭聲,更沒有屈服倒下。

  他迅速取出懷裡的某個球體用力往遠處扔去。

  多羅西婭……他要食言了……

  沒錯,在最後一刻,西弗勒斯想起了多羅西婭的那個蛋還在自己懷裡。他不敢想像如果狼人撕咬自己的胸前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於是他選擇了轉身把蛋扔出去。

  西弗勒斯自己都覺得驚奇,明明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躲避了,但關鍵時刻他竟然還能轉身扔東西!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原來,意識真的能夠超越身體的極限……

  奇跡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候發生——蛋殼碰到牆壁上,發出「碰」的一聲脆響。與此同時,耀眼的白光從蛋殼週邊四射散開在空中化作一個潔白的光團。

  「畜生,你敢!」

  伴隨著這聲爆喝,白光驟烈,那白色光團仿佛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天上的圓月,凜然不可侵犯。

  狼人哀叫一聲跑到最角落的黑暗處躲起來,蜷縮成一團,顫抖著身體不敢了再有絲毫動彈。

  四個簡短陌生的字元,熟悉暴怒的女聲。西弗勒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那竟然是多羅西婭!

  怎麼可能!

  「多羅,西婭……」他睜開眼,愣愣的看著半空中的白色光團。那麼熟悉的色彩,那麼熟悉的聲音不是多羅西婭又是誰?可是……她進化完成了嗎?

  在喝退狼人之後,那光團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戾氣,降落在西弗勒斯身邊。像真正的多羅西婭那樣輕輕蹭著他的臉,似是不舍似是慶倖。

  溫暖滑膩的觸感終於喚醒了西弗勒斯的神智,他伸出手想要握住那小小的光團,可卻被她躲過。

  它緩緩升到他頭頂,周身白光集中到一點射到西弗勒斯受傷的背部。

  那是凍僵的人碰到溫水一樣的觸感,西弗勒斯忍不住輕輕顫抖,他能感覺到自己背上的傷口正在緩緩癒合。可更強烈的眩暈感卻更讓他難受。

  「多羅西婭……」他的傷口已經好了,但精神上的疲憊讓他隨時都可以倒下。

  西弗勒斯再次叫了她一聲,空中久久不肯落下的蛋一下子失去所有光彩掉落在他掌心。

  往昔瑩白有光澤的蛋殼上暗淡非常,變成了淡淡的灰白,中心部分儼然還有一道淺淺的裂痕。西弗勒斯沉著臉將蛋放入懷中,終於忍不住精神上的疲憊,暈倒在地。

  過了一會兒,波特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看了一眼牆角裡瑟瑟發抖的好友,來到昏倒的西弗勒斯身邊。

  他背部的衣服撕了一條極大的口子,裡面的皮膚卻絲毫無損。這怎麼可能!

  「詹姆斯——你們還好嗎?」麥格教授和鄧不利多校長匆匆跑進,身邊還跟著逃跑的彼得。看到唯一站立著的波特麥格教授忍不住關心問到。

  「波特先生,是你救了這位斯內普先生嗎?」

  鄧不利多的一句話,坐實了波特大英雄救人的虛情。

  「我想……或許。」

  狼人的事就那麼過去了,西弗勒斯身上出乎意料沒有一絲傷痕。所有人都以為是波特救了他,甚至鄧不利多還以此為說法要求西弗勒斯對狼人的事保密。

  西弗勒斯無奈同意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救他的不是波特,而是那個不能說出來的人——多羅西婭。

  就如他那晚看到的,蛋殼上出現了一絲裂痕了,變得灰白沒有光澤。一個月過去,無論西弗勒斯用什麼方法都沒能使蛋殼上的裂痕復原。他問過凱蒂,凱蒂也不清楚這種情況。

  只說大概是多羅西婭因為擔心他的安危中途自己切斷了進化,強硬運用還沒有完全獲得的能量,導致副作用出現。可能……永遠都不能復原了。

  他當然是不相信的!就算,就算是真的,他也會想到辦法讓多羅西婭復原。有時候,他常想。如果那天晚上多羅西婭沒有出現他會怎麼樣?答案是,死。其實,如果他那天沒有因為跟波特戰鬥消耗了大多體力,那個狼人是絕對不能傷到他的。最終,還是他太弱了……

  再看吧,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的!

  一年後,西弗勒斯十七歲六年級,通過盧修斯認識了強大的黑暗公爵。他的實力和權利財富無不讓西弗勒斯心悅誠服,更讓西弗勒斯心動的是他的知識。或許,跟著他能得到救回多羅西婭的方法?

  兩年後,西弗勒斯以全o的優秀成績從霍格華茲順利畢業。優異的成績,在魔藥學上的天才讓他成為眾多勢力拉攏的對象。許多學妹女巫不介意他的外表血統,主動表白想成為這個未來魔藥大師的妻子,但無一不被拒絕。

  他似乎失去了對女子的興趣,整日待在陰暗的蜘蛛尾巷研究什麼,對所有人不假辭色,其毒舌程度嚇退不少女巫。

  同年,詹姆斯波特和莉莉伊萬斯結婚,純血家族之一的波特家族徹底淪為「純血統的叛徒」,被眾多貴族鄙棄。但其唯一的繼承人詹姆斯卻樂在其中,深愛著他的麻種妻子投入鳳凰社的陣營。

  幾個月後,西弗勒斯正式成為一名食死徒。

  看著手臂上那個黑色醜陋的食死徒標記,西弗勒斯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當然沒有讓黑魔王看到。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他耳邊似乎冒出了那一天多羅西婭偷偷跑出來時說過的話。

  「沒有什麼比你的身體更重要了。」於是她冒著生命危險出來幫他。

  「你是我的,」她緊緊摟著他說,「除了我誰也不能在你身上留下記號。」

  可是,他現在不僅留了,還是自願要求留的。那個被視為高貴的黑魔標記在他眼裡是那樣醜陋的。多羅西婭,如果她出來是否也會討厭這個記號討厭他?不管會不會,如果跟著黑魔王就能找到她復原的方法,他願意做一切事。

  「西弗勒斯……」酒宴上,盧修斯悄悄來到西弗勒斯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要笑。」

  西弗勒斯抬起頭,嘴角勾起,嘲諷而孤傲。黑魔王不允許他的宴會上有人苦著臉,他也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情緒。誰讓,他現在是獲得了黑魔王親自標記榮譽的「寵兒」呢?他得笑,也應該笑。只有笑了,別人才不會知道他的真面目,只有笑了,他才有信心繼續……等下去。

  「我明白。」西弗勒斯順著盧修斯的環視周圍。

  瑪律福莊園的酒宴理所當然的華美高雅,這裡的每個人都穿著貴重妥帖的服飾,打扮莊重。或端著高腳杯行走遊覽,或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流感情。光看外表是多麼的完美!可惜,大部分都是草包,不過是靠著祖業奢望享受罷了。

  「我以為你很不討女人喜歡,可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女人主動來搭訕?」盧修斯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端著高腳杯過來的金髮美女,可不就是沖著西弗勒斯來的?

  厭惡的看了那金髮女人一眼,西弗勒斯沒走一絲興趣。「你怎麼知道不是沖著你來的?什麼時候瑪律福的大家主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了,可真讓我感到好奇。」

  他哪裡是好奇?語氣裡分明寫滿了調侃諷刺。

  挑挑眉毛,盧修斯掛著一臉虛偽文雅的笑私底下咬牙切齒。「我可是有婦之夫。」納西莎管得有多嚴相信沒有比西弗勒斯更清楚的了。「這種女人,也配來找我?」

  瑪律福的驕傲非同一般,這個長相還不錯的金髮美女就這麼被淘汰了。

  「那你覺得她配來找我?」西弗勒斯斜眼看他,隱含威脅。

  盧修斯聳聳肩,毫不在意,「玩玩而已,那個男人沒有幾筆風流韻事?」他轉頭打量了一下西弗勒斯,「你不會還是個處吧?」

  西弗勒斯臉上有些不自然,不語。殊不知這幅樣子看在盧修斯眼裡就更加說明了他的心虛。「我看你也不像是不行的樣子啊,怎麼……」

  聽到盧修斯的話西弗勒斯臉色微黯,不行?他當然行!

  想到五年級的那次西弗勒斯面色一沉,盧修斯又怎麼知道他的情況?

  每一次只要有女人貼過來,他的腦海中就不禁冒出多羅西婭的模樣。

  小丫頭憤怒的嘟著嘴看著他,黑色的大眼睛裡滿是控訴和委屈。

  那丫頭連自己嘴唇上那一點點味道都不喜歡,如果真和別的女人做了那事又會是什麼樣子?儘管他知道多羅西婭不會突然出來,但西弗勒斯就是忍不住樣那上面想。再看那些女人便把她們和多羅西婭的臉重合,哪裡還能有做什麼的**?最終也就自己解決算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西弗勒斯冷聲說道。「有那個閒工夫,我想你不會介意我把前幾天發生的事告訴納西莎。」

  盧修斯臉色一變,警惕的看看周圍,確定自家妻子不在才繼續應付這個難纏且小心眼的好友。「前幾天,我能有什麼事!」

  「長了一頭鉑金白髮,記性也向著老年人靠攏了嗎偉大的瑪律福?」西弗勒斯挑挑眉,面不改色的向好友噴灑毒液。「需要我提醒你多少,例如那位血統高貴的藍眸小姐?」

  「作為好友,」盧修斯聽完西弗勒斯的提醒立馬換了一張真誠正義凜然的臉的,「瑪律福有必要幫助他趕走某些不知死活的爛桃花。」

  西弗勒斯笑看了他一眼,滿意了,「那麼,我自然也會幫助好友保守秘密。」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了瑪律福的幫忙,所謂的爛桃花再也不是西弗勒斯的煩惱,但他所謂的主人卻不肯讓屬下繼續安寧下去。這一天,西弗勒斯接到了他的最新任務。

  霍格華茲擔任魔藥教授?


☆、終於回歸

  蜘蛛尾巷,主臥室裡——

  一向陰暗的地方突然爆發出一陣柔和的白色光芒,查看來源竟然是從床頭的枕下發出。銀白的光團緩緩升到半空,卻被一道透明的防護屏障阻止了繼續上升的路程。那光團有些無奈,只好就著不高的半空完成變化。

  銀白的光團不斷閃爍光彩,空氣中隱隱形成一個二八少女的影子,但又似乎後勁不足,急速縮小變成小女孩的大小。終於,它用盡所有的力氣徹底從光團中脫離出來。

  白光大盛,一個全身赤.裸身材皎好的少女從光團中走出來,跪倒在床上。黑色長髮後知後覺搭在赤.裸的背部,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她一點點抬起頭,迷茫的看著周圍熟悉而陌生的環境,又伸出手觸到那也許是防禦的魔法屏障。

  房間裡除了被「禁錮」的她,沒有其他人。

  她沉默半晌,猛然抬頭,狠狠捶了一下床面,清亮的黑眸中仿佛有火焰紋章跳動。

  「西弗勒斯,你個大騙子!」

  而她咒駡的人又在哪裡呢?

  從霍格華茲畢業兩年,西弗勒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在霍格華茲上學的日子——相信每一個學員都不會忘。雖然他短暫的經歷了兩年的快活,但更多的還是波特四人組帶給他的屈辱和因為多羅西婭的悲痛。蜘蛛尾巷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火坑,霍格華茲也不過是第二個。如果可以,他真的一輩子都不想回去,更不用說成為那個偏心又狡猾的鄧不利多的手下……可這是黑魔王交給他的任務。

  坐在喧鬧的酒吧裡,西弗勒斯冷淡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靜靜等待鄧不利多的到來。他環視周圍,眼中滿是不屑和鄙視。低下頭,又是略帶擔憂。

  他今天出門沒有帶著多羅西婭,不是不想,只是他在見完鄧不利多後必須馬上回去向黑魔王彙報情況。那位大人近來似乎失去了所有理智,稍有不順心就對屬下肆意使用不可饒恕咒。就連聰明如盧修斯,辦事能力強如西弗勒斯也受過不少鑽心剜骨。他不怕忍受那種痛苦,卻害怕在自己因為忍受痛苦失去理智時不能好好保護她。

  更何況,那種痛苦可真不是人受得了的。每到這個時候西弗勒斯就不由得有些疑問,跟著這麼一個殘暴瘋狂的主人,他真的能達到自己最初的目的?不得不說,黑魔王讓他失望了。

  早在一開始,西弗勒斯自願成為食死徒就是為了獲得強大的實力權利和能夠救回多羅西婭的方法。其中,以最後一條最為重要。可是成為食死徒兩年,各種黑暗喪失人性的事他做了不少,心裡卻越來越不穩定。而他最需要的,也始終沒有頭緒。

  西弗勒斯曾從旁敲擊,得到的答案是黑魔王甚至連多羅西婭是什麼物種都不清楚。他腦子裡算是稱霸巫師界,殺死所有血統不純正的人。西弗勒斯沒有忘記,他也是個混血。

  還是再看看吧!西弗勒斯想著,將目光投向門口。斯萊特林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環境,如果黑魔王真的不值得他的效忠……

  突然,西弗勒斯臉色一肅,從門口進來的那個披著斗篷的人不正是他久等不至的鄧不利多校長?

  可是他後面跟著的那個看起來神神叨叨連走路都搖搖墜墜的女人是誰?預言家族著名不中用的西瑞爾·特裡勞尼?

  西弗勒斯眯了眯眼,千萬別告訴他這個魔力低的能夠與麻瓜相提並論的拉文克勞學妹也是和他一樣想要成為霍格華茲的教授,那他就得好好懷疑一下霍格華茲的水準了。

  看著鄧不利多帶著特裡勞尼進入比較靠裡面的房間,並且只是輕輕帶上門時,西弗勒斯做了個決定。或許,聽聽他們的全過程也不錯?

  他悄悄起身,沒有驚動任何人,輕輕走到門後站立。裡面不斷傳來兩人的說話聲,然後靜默了一會。特裡勞尼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而縹緲。仿佛,真的在做預言?

  西弗勒斯靠近了點以便自己能更清楚的聽到預言內容。

  半晌,他猛的後退幾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聽到了什麼?從黑魔王手下逃出三次的夫婦會在七月生下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是將會成為救世主打敗黑魔王?

  西弗勒斯有些恍神,跌跌撞撞不小心碰到了腳邊的木桶。頓時就聽到裡面一聲爆喝。

  「誰!」鄧不利多可與他一百歲的年齡不符,耳聰目明的厲害。自知已經暴露,西弗勒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使用幻影移形趕去告訴黑魔王這個驚天的消息。至於今天的求職面試?他本來就不想做什麼教授!

  匆匆從房間出來的鄧不利多隻來得及看到一個黑衣身影離開,人已經跑了!他擔憂的走回房間,不管那個預言是否屬實,他都要有所行動了。想到這裡鄧不利多有些頭痛,鳳凰社人雖然不少,但真正有能力可以幫助他完成任務的人才卻實在沒有啊!

  這邊,西弗勒斯直接幻影移形到瑪律福莊園的門口,用黑魔標記通知了黑魔王,連盧修斯的疑問都沒有解答,就急匆匆的要求與黑魔王單獨說話。

  在清晰完整的說完整個事情後,西弗勒斯小心翼翼抬起頭看著黑魔王陰沉的臉色。

  說是陰沉,其實西弗勒斯還真沒辦法看清他的臉色。原來英俊的臉已經徹底毀容,皮膚上帶著一種血色的石質感,甚是恐怖。眼睛也變成了他所謂高貴的血紅色,真正是不怒而威,望之生怖。

  「你果然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屬下,親愛的西弗勒斯。」黑魔王笑著,臉上一片猙獰。

  「主人的誇獎令我惶恐,能為您效力是我的榮幸。」西弗勒斯匍匐在地上,做著他最為不齒的行為。他低下頭,掩飾自己眸中的屈辱,抬起頭來,他還是那個冰冷忠心的斯內普。

  「哈哈哈……」黑魔王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走下座位,用他的魔杖挑起了西弗勒斯的頭,迫使他不得不與自己對視。「你的能力向來令我滿意,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沒有接話,他心裡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恐怕這位主人的話還沒有說完。

  「可你卻告訴我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因為自己的冒失沒有得到最完整的預言!並且還沒有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黑魔王的聲音陡然轉冷,空氣中仿佛都凝成了冰渣。「你說,我要怎麼獎賞你?」

  獎賞?是處罰吧!西弗勒斯感到一陣疲憊,他不知道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黑魔王是對是錯。可以預見的是,他今天的下場不會好看。

  「請求主人的責罰。」他沒有一絲辯解,越是辯解只會讓黑魔王罰的越重,一個認為別人尖叫聲好聽的人又怎麼會因為求饒而手軟?西弗勒斯無疑是聰明的。

  「那麼——」黑魔王直起腰,不屑的看著地面上的西弗勒斯,魔杖輕挑,一連串的鑽心剜骨毫不留情施放到西弗勒斯身上。

  西弗勒斯蜷縮成一團,身體上的疼痛早已無法忍受,但他仍然緊咬著嘴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不知用了多少個鑽心剜骨,黑魔王對於強忍著不肯出聲的西弗勒斯終於沒有了折騰下去的興趣。怏怏的收起魔杖,拿起西弗勒斯的手腕呼叫了在門外久候的盧修斯。

  西弗勒斯半昏半醒間仿佛聽到黑魔王暴怒地要求盧修斯儘快找到那個預言中的男孩,順便讓盧修斯把死狗一樣的他帶出去。

  就這樣結束了?西弗勒斯松了口氣,或許他應該慶倖黑魔王太過在乎那個預言沒有用鞭子對付他?

  拖著半殘的身體,西弗勒斯謝絕了納西莎的好意,獨自通過壁爐回到自己的家——那個陰暗寂寞的蜘蛛尾巷。

  他並不知道,等在蜘蛛尾巷的會是哪個讓他驚訝驚喜的甚至忘記身體上疼痛的人。

  走進房間的第一時間,西弗勒斯就察覺到了房間裡的不對勁。一眼看去,他驚怒的發現,自己床上竟然多了一個成人的黑影。

  是什麼人能夠突破他的防禦直接到床上最重要的地方?

  西弗勒斯有些慶倖,慶倖自己因為太累沒有開燈驚擾對方,慶倖那個人似乎是背著身體沒有發現自己。卻也深深懊惱,以他現在的狀態不知能否成功擒住那個未知的人。可不論如何,西弗勒斯都得拼一把,他無法想像多羅西婭可能被那個人發現的後果。

  強忍著身體的極限,西弗勒斯顫抖的抽出魔杖,用盡所有的力氣念到,「速速禁錮!」

  是的,他沒敢發射攻擊性的咒語,他怕,也許會傷到多羅西婭——儘管那個可能性為零,他也不能賭。

  梅林仿佛跟他來了一個大大的玩笑。西弗勒斯用盡所有力氣發出的咒語竟然被一道無形屏障擋了下來,而床上的人也發現了他的動作,緩緩轉身。

  他該怎麼辦?西弗勒斯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火焰灼燒一樣的難受。即使是面對黑魔王的一連串鑽心剜骨也能保持淡然無所謂的西弗勒斯,在這一刻終於慌了。

  然後……梅林的玩笑還在繼續,他竟然從那個黑影危險人物的嘴裡聽到了沒熟悉的女聲。

  她沖著他怒氣衝衝吼道,「西弗勒斯,你個大騙子!」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西弗勒斯傻了。


☆、黑暗中的摸索(全修)

  「西弗勒斯,你這個大騙子!」

  床上的黑影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爆喝,在西弗勒斯恍神的瞬間一下子撲到他身上。他被那巨大的衝勁弄得搖晃幾下,但依然穩住了腳跟,下意識把人緊緊摟在懷裡。

  摸著黑,西弗勒斯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他本可以使用魔咒,但先前那個速速禁錮已經消耗了他最後的魔力,因此他只能憑藉感官來判斷懷裡人的身份。

  入手是一大片滑膩的肌膚,如絲綢般讓人愛不釋手,夾雜著的柔順的髮絲,一根一根刺激他掌心的觸感。她的側身輪廓非常有感覺,大掌順著輪廓滑下可以清晰感受到腰肢的纖細。滑膩而有彈性的觸感讓他本能的情不自禁地……捏了一把……

  難得脫離理智由情感支配大腦行為的下場就是——

  「啊啊……討厭!不要捏我屁股啦——」懷裡的少女很配合的叫了一聲,本來被他這樣從上摸到□體就已經有一種奇異的虛軟,結果這男人居然還敢捏她——捏的還是那麼討厭的地方。這讓多羅西婭怎麼能忍住不發作。

  可是,為什麼又會覺得莫名的虛軟害羞呢?多羅西婭很奇怪。還有點燥熱?都是西弗勒斯害得!

  西弗勒斯的臉刷的一下開始發熱,手猛然離開少女的身體,停滯在半空中不知所措。他是真的不知道那裡會是……收回手的西弗勒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會因為離開那滑膩的觸感而失落。

  大概是把注意力從肌膚的觸感上收回,也或許是因為這黑暗的環境,西弗勒斯覺得自己此時的感官變得格外靈敏,可以輕而易舉的感覺到某個貼在自己身上的小丫頭的身體輪廓?

  像是溺水的人緊緊抓住救命的浮木,少女的兩條手臂緊緊扒在他身體上,全身的重力都依靠著他——這感覺並不壞,小丫頭很輕,即使在此刻身體狀態不好的時候也不能給他造成什麼很大的負擔。儘管如此,但我問題仍然存在。

  西弗勒斯努力忽視胸前那兩團狀似柔軟的東西,將注意力集中在背後或者……肩膀?她的腦袋枕在他頸窩裡,清雅微甜的氣味不斷湧入他的鼻腔——很熟悉的味道,幾乎讓他喪失了所有理智的芬芳。

  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很久以前的夢境情況。在一張大床上,他壓著一個年輕的少女,兩具身體緊密相連。他的大手不斷在她身上游走,引起一陣一陣的低泣呻,吟。那柔軟的身軀,纖細的腰肢,潔白柔膩的肌膚,還有一聲聲醉人的呻,吟無一不讓他沉醉瘋狂。他夢見她緊緊摟著他的腰——就像現在一樣靠在他懷裡,安靜的像一隻小貓,乖巧卻會時不時伸出爪子。

  那個少女——是多羅西婭的面孔。而第二天,他羞惱的發現……打住,他到底在想什麼!!

  少女似乎從來都不是安分的享受那寧靜的主兒,在確認了他不會突然把她推下去後的,她就不滿足於這麼摟著他了。兩隻小手順著他的脊骨一溜兒摸索著向上。手上的動作打破了身體的平衡,他能感覺到她一個不穩,身體幾乎要滑落。

  西弗勒斯只有再次扶住她的腰,保證她不會悲催的滑到地上。心裡有點疑問,這丫頭怎麼像連站都站不穩了?

  此時,他心裡已經默認了懷中的人就是多羅西婭。只有對多羅西婭他才會本能的摟抱扶住,而不是本能的排斥推開——儘管他沒有看到她的臉。

  「多羅西婭?」西弗勒斯猶豫的開口叫到。手上不自覺收緊,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有點害怕的,怕是他的幻覺,怕他的感覺出了錯。

  「嗯哼。」他聽到少女輕聲答應,總算放下了最後一絲不確定。強烈要求的喜悅充滿了他的整個胸口,終於,她還是回來了!

  「還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啊,我以為你什麼都忘了呢!」多羅西婭氣呼呼的擰了一把,也不知道自己擰的是哪裡,但她滿意的聽到了西弗勒斯的痛呼。

  「我在這兒等了你一天,」多羅西婭說的很是怨念,「你明明答應過我,在我出來的第一時間一定能看到你。騙子!」

  她的手順著西弗勒斯的背部不知道往哪個方向摸索。這種在黑暗中探索對方身體的遊戲讓多羅西婭很有興趣。

  「嗯。」對於多羅西婭的指責西弗勒斯沒想過要辯解,如果早知道她會在今天出來,哪怕背叛黑魔王他也要留在家裡等她。可是,為什麼她的手要這麼的……不安分?

  還敢嗯?多羅西婭覺得她聽到了遠比沉默更糟糕的答案,「承認了啊!」她發出似驚似歎的聲音,但更多的還是惱怒,這個該死的男人!

  「那你說,怎麼補償我——或者說,我要怎麼懲罰你?」

  多羅西婭說完再次狠狠一擰——硬的,她那點小力氣還擰不動。仔細一模,硬硬的六塊板。「該死的,你就不能放鬆一點。」讓她捏麼?

  這什麼理論!估計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多羅西婭能跟他這樣說了。

  黑暗中,西弗勒斯無奈的勾了勾嘴角,「恐怕不能。」感謝黑魔王那一連串的鑽心剜骨,他現在的肌肉都糾結在一起,別的地方尚且如此,本來就有腹肌的地方就更不用說了。

  這個壞蛋!多羅西婭可不知道個中緣由,她生氣了,想到剛才擰過的地方比這兒軟多了,還是剛剛那塊方便下手,可惜她找不到了!

  因此她只有改變策略,道,「敢讓我掉下去你就完蛋了!」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安危的。

  「如果你能停止這種無聊的舉動的話。」西弗勒斯雖是這麼回答,手臂卻與言語完全相反,緊了緊手,將她攬的更緊。大概是先前喝過的緩解鑽心剜骨的魔藥起了作用,西弗勒斯覺得他有百分之百的保證可以不讓多羅西婭掉下去。

  嘴硬心軟的男人!多羅西婭很沒形象的撇撇嘴,真以為她感覺不到他愈發緊的手?看在他還算聽話的份上,多羅西婭決定……咬輕一點。沒錯,多羅西婭的新策略很老套,捏不動她咬的動!

  在做完一番心理準備後,多羅西婭就像以前做過的許多次那樣,一口咬上了——即使她看不到也知道的肩膀。對於這個地方,她完全不需要找,光憑本能也可以找得到!

  熟悉的疼痛再次傳來,西弗勒斯帶著幾分懷念的低下頭,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頭頂,髮絲上淡淡的馨香讓他心裡前所未有的寧靜。多羅西婭咬的不重,微微的痛覺甚至更像一種享受罷了。

  這幾年他無數次的想到,如果能像現在這樣擁著懷裡的少女,即使被她這麼咬,也是無比的樂趣。

  突然,西弗勒斯身體一僵,想到了一件……讓他很不願意想起的事?

  「怎麼了?」多羅西婭敏感的察覺到男人的僵硬,鬆開咬得正歡的小嘴,抬起頭疑惑的問。

  西弗勒斯緊了緊手臂,力氣之大幾乎讓多羅西婭被勒得喘不過氣。「怎麼了?」她又問了一次。

  沉默,西弗勒斯猶豫了很久,低頭對多羅西婭說,「抱緊我。」說完,邁開一小步來到床邊。

  多羅西婭聽到西弗勒斯的話,很聽話的摟住他的身體。她感覺到西弗勒斯走了一步,然後自己的小腿似乎碰到一個柔軟的物體,她知道那是床沿。按照她對西弗勒斯的瞭解,下一步他應該會把自己放在床上,然後保持距離站在一邊。

  要輕易的放開他?

  她又怎麼會允許呢?手臂往上,熟撚地挽上他的脖子,趁西弗勒斯沒有注意,一個用力,帶著他一起重重倒在床上。

  多羅西婭這次可算是自食惡果,嘗到了以前這樣把西弗勒斯壓倒的感覺。實在是……好疼!先不說西弗勒斯壓到她身上的重量,關鍵是兩個人向後倒的衝勁讓她的背直直撞到床板上彈起,再壓下。

  多羅西婭眼淚嘩的一下從眼角蹦出,狠狠捶了一下猶在愣愣壓著自己的男人,帶著哭腔,「痛……嗚嗚,我的腰——」

  像是被多羅西婭的一捶捶醒,西弗勒斯連忙翻身而下解除了她的困境。同時心裡出現了一個莫名的念頭:似乎只要有多羅西婭在,就沒有不受傷的時候——儘管他樂在其中。

  「還好?」他強忍著無奈關切,儘量淡然的問她。

  「不好!一點兒也不好!」多羅西婭在西弗勒斯面前從來沒有什麼忍痛不發怕他擔心的心理,對她來說就是看到西弗勒斯為她擔心才高興。男人故意做出的淡然明顯打擊了她的這種心理。「嗚嗚,都是你的錯——你個壞人!」

  怎麼又成他的錯了?西弗勒斯無語,但想想也就是淡定了,反正在多羅西婭那裡凡是錯的都因為他,習慣就好。「如果我剛剛經歷的不是幻覺,那我記得應該是你自己硬拉著我倒下去的。」

  即使不看他的表情,多羅西婭也可以想像得出西弗勒斯此刻冷著臉似譏似諷的模樣——討厭的大混蛋,就不能稍微讓她一點?「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錯——嗚嗚,西弗勒斯好疼啊……」

  西弗勒斯歎息一聲,最終還是對多羅西婭硬不下心腸,「你想怎麼辦?」他很直接的問道,根據西弗勒斯對她的瞭解,小丫頭撒嬌控訴絕對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他只用照做就可以了。從這一方面來說,西弗勒斯的思想覺悟已經很高了。

  果不其然,多羅西婭很給面子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痛——揉揉——」

  揉揉?西弗勒斯有些愣怔,「看不見怎麼揉?」

  這還不簡單!多羅西婭頓時活躍了,側著身子不斷在西弗勒斯身上摸索尋找他的手掌——好像一瞬間忘記了所謂的疼痛。

  觸手所及,坑坑窪窪?兩點凹陷的,中間一個很挺立,應該是鼻子吧!在下面,軟軟的嘴唇?

  「多羅西婭!」西弗勒斯無法忍受那雙小手在自己臉上肆意妄為,厲喝一聲想讓她停下。他很清楚,自己在黑暗中也能看到粗略的影子,總比多羅西婭自己摸索要好的多。

  「嗯?幹嘛!」她顯然對這個遊戲樂在其中。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一下起伏的心潮,不跟她計較。他相當準確的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爪子,無奈問到,「哪兒疼?」其實他也清楚,多羅西婭並不是真的特別疼,如果是真的她哪兒還有心思跟他折騰?早就哭的打滾了。

  多羅西婭呵呵一笑,往西弗勒斯所在的地方挪了挪身體,整個人緊緊貼在他懷裡。她晃了兩下自己被西弗勒斯抓住的爪子,咦!抓的還挺牢的!

  「說不清楚呢,好像是這兒?」她帶著西弗勒斯的手放在自己腰間,蹭蹭。

  「這兒?」西弗勒斯通過入手的感覺,不堪一握,柔軟而纖弱。腰嗎?還比較靠譜。

  「嗯嗯,是這兒。」

  於是不用多羅西婭提醒,大掌握著那瘦弱的腰肢輕輕揉捏。她的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按的不是特別緊,但卻能讓西弗勒斯輕易感知到她手的輪廓——好小但很滑。這只小手剛才擰起他腰間的軟肉可是毫不手軟,西弗勒斯不合時宜的想著,走了神。

  「不只這裡,還有這兒。」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西弗勒斯的走神,多羅西婭輕輕拿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第二個「很不舒服」的地方。

  「嗯,這兒?」西弗勒斯尚未回神,等他慣性的幫她「揉揉」時,驟然發覺了手心的異常。

  異常,異常的柔軟,甚至可以任他揉捏變形——

  柔軟?西弗勒斯腦海中炸了一片,梅林啊!這個丫頭到底帶著他的手放到了哪裡!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8

☆、聽不到的表白

  西弗勒斯驟然從神遊中驚醒,手一僵立馬拿起。同時低斥一聲,「多羅西婭!」

  多羅西婭抬頭,即使看不到也可以知道他現在的臉色——一定是陰沉窘迫吧!於是多羅西婭義正言辭地,「西弗勒斯,我明明是想讓你幫我揉下背後的,為什麼你總愛往人家胸部跑!」

  西弗勒斯:……她是真的什麼也不懂嗎?好吧,在耍流氓方面西弗勒斯永遠也不是多羅西婭的對手——只限于言語方面。當然,不久後他就有了對付小丫頭言語上耍流氓的方法。

  「既然嬌弱的多羅西婭小姐已經沒事了,那麼也就不需要……看不清地方的我來幫你揉揉了!」被說到那種程度西弗勒斯要是還不發火他也就不是他了。

  翻個身,西弗勒斯像是避難似的離她遠遠的。狀似因為生氣了,卻更像要逃開什麼不正當的感覺。

  貌似……說過分了?多羅西婭撇撇嘴,這小心眼的男人,她不就說了句話,幹嘛弄得那麼嚇人!眼珠子一轉,多羅西婭打算改變策略了。

  「西弗——」她軟軟的叫著他的名字,小爪子磨磨蹭蹭就蹭到男人背上去了。戳兩下,沒反應。真的生氣了不理她了?「別這樣嘛!」

  多羅西婭很不明白,開始不應該是自己因為各種事件找這個男人算帳的嗎,怎麼現在就變成了他生氣反而要自己討好他?原諒她的智商很難想出這麼糾結的問題,於是多羅西婭決定不想那麼多了。大多數時候西弗勒斯遷就她比較多,她偶爾遷就下西弗勒斯也是可以的。

  更重要的是——西弗勒斯生氣了正好啊!

  多羅西婭在心裡偷笑,西弗勒斯一生氣就喜歡保持沉默,而且會一直憋著不對她的任何行為發作。這對她現在想做的提供了很不錯的前提條件。至於事後算帳什麼的,她堅信只要自己撒撒嬌西弗勒斯一定不會忍心懲罰自己的。

  懷著這樣的心理,多羅西婭更加肆無忌憚了。

  小手一點點的摸索,繞到他的胸前,身體也隨之不斷挪到西弗勒斯身邊的。玲瓏的曲線緊緊貼著他微曲的背部,腿也不安分的環住他的腰身。

  多羅西婭覺得西弗勒斯的身體實在是太奇怪了,或許是有了自己的柔軟做對比,他的身體顯得格外僵硬——好像她環住的不是人而是石膏像。更讓她好奇的是,西弗勒斯的身體為什麼會這麼熱呢?而且溫度還在持續升高的樣子。

  「西弗勒斯——」她的頭微微抬起,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在西弗勒斯耳邊叫到。

  西弗勒斯有些狼狽的揚了揚脖子,小丫頭在他耳畔吐著熱氣。帶著少女特有馨香和微熱的氣息一點點躥入他的耳中,帶來奇異的酥麻和燥熱。更加引動了一種……原始的衝動?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冒出以前看過的東西,多羅西婭這種不太純潔的挑逗實在讓這個守身如玉的未來教授非常……不淡定。

  「你身上好熱啊——」多羅西婭的聲音像是驚奇又帶點說不出的意思,「可是我感覺有點冷呢!」

  廢話!蜘蛛尾巷本就陰暗偏冷,她又沒穿衣服當然冷了!西弗勒斯在心裡默默嘲諷多羅西婭的白癡。同時有種莫名其妙的想法——這個丫頭不會把他當成暖爐用了吧!

  事實證明,有這個可能。

  她在他身後愈發緊緊地纏住他,冰涼的小臉貼在他露出的脖頸處,髮絲帶動的飛到他皮膚上,癢癢的。少女身上的味道帶著點點**,很乾淨,西弗勒斯覺得,他已經很難保持淡定了——如果小丫頭繼續這種舉動的話。

  只是……多羅西婭純淨如初,他呢?手指摁了摁手臂上的黑魔印記,剛剛湧起的一點點衝動再次深深埋入心底。

  他轉過身,將多羅西婭緊緊摟在懷裡,少女的冰冷和他的灼熱形成鮮明對比,她整個兒的窩在他懷裡,似乎對他突然的主動感到奇怪。

  西弗勒斯順著自己的感覺在她頭頂輕聲說,「如果,你再早點出來就好了。」

  如果她早點出來,他或許不會絕望投效黑魔王徹底陷入黑暗;如果她早點出來,他或許不會因為多年的孤寂徹底封鎖自己;如果她早點出來,他會努力給她最好的然後表白她自己的心意……可惜,沒有如果。

  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食死徒,手中沾滿了血腥與罪惡,他卑微的跪在另一個人腳下承受痛苦不敢反抗,他的手臂上甚至印下別人的記號永遠無法消除。他徹底墮入黑暗,封閉了自己,甚至不知道怎麼與她相處。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開口說……愛?

  「我錯過了什麼?」聽到西弗勒斯那句話多羅西婭心裡莫名失落,她一瞬間失去了所有探索什麼的心思,努力嗅著他身上的氣息,享受這份安寧。

  「也許。」西弗勒斯驚訝於她的敏感,也不想隱瞞什麼。

  「還能補救嗎?」她問。雙臂摟著他的脖子,身體向上傾了傾。

  他不答,其中雖有不願打擊她的心理但也不乏帶走一點微末希望的意思。

  「加上上次,我一共消失了多少年?」她又問。雙腿纏緊了他的腰身,她整個人像蛇一樣掛在他身上。

  西弗勒斯動了一下,小丫頭纏的還挺緊,可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加上上次的,」他想都沒想,「一共是七年零五個月。」話說出口,自己覺得回答的太快了,可說出來卻覺得不敢置信。或許,早在那麼多年前,有些感情就已經種下。

  「咯咯咯……」多羅西婭咯咯笑出聲來,顯得格外高興。

  「有什麼好笑的!」西弗勒斯彆扭了。

  聽到西弗勒斯的話,多羅西婭不怒反喜,抬起頭,準確無誤的吻上那張薄唇。軟軟的,微涼,和記憶中的一樣。她伸出舌頭,一點點侵入他的口腔。

  西弗勒斯頓時一僵,這個丫頭總在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時候做出讓他再次心神不定的舉動。再放縱這一次,以後他就會教她不要這麼做了。

  這麼想著,西弗勒斯反而主動起來,認真享受著他所認為的最後一個親吻。

  半晌,他鬆開了她,紊亂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頭上,多羅西婭喘著粗氣,每次只要西弗勒斯主動了她都不能保持正常的呼吸。她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先學會用鼻子呼吸再去挑釁這個男人?

  「西弗勒斯——」

  「嗯?」

  「我錯過了七年零五個月,」她認真的說,「用七十五年,甚至更多,補的回來嗎?」

  七十五年?一輩子嗎?

  西弗勒斯手緊了緊,剛剛平復的那點奢望再次跳出心頭,「你進化完成了?」這是很重要的,一切的基礎。

  「還沒有。」他感覺到她在搖頭,心又一點一點沉了進去。

  輕輕歎息一聲,西弗勒斯鬆開了多羅西婭,把她的身體挪正,「一輩子的承諾不是這樣許的,你還不懂……」

  她不懂什麼?多羅西婭一把拉住西弗勒斯的手,「你去哪兒?這不是你的房間嗎?」她有些懵了,西弗勒斯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他不喜歡她了嗎?

  「去休息,有什麼明天再說吧。」他溫言安撫她,倒是真的迫切想要離開,如果繼續和多羅西婭待下去他覺得自己會被**逼瘋。自己解決?西弗勒斯頭一次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找個女人了。

  「那帶我一起!」她脫口而出。緊緊抓住他不肯放手。

  西弗勒斯回頭,太黑暗的地方使他看不清多羅西婭的表情。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魔力的恢復程度,西弗勒斯用魔力弄了點光亮在房間裡。

  幽幽黃光射在她臉上,柔美而委屈。真想,就這麼什麼也不顧把她壓在身下。西弗勒斯黑眸一沉,一方面想走,可另一方面身體又在不斷叫囂著——要了她。

  這次的感覺來的格外強烈,強烈的幾乎讓他無法像以前那麼多次一樣忍住。

  「西弗勒斯,我在蛋殼裡待了好久,那裡很黑很黑,只有我一個人,你還要留我一個人嗎?」她是真的怕了。從出來以後,她就一直死死的纏著男人,她不是真的什麼也不懂,只是想證明他的存在,證明她不是一個人。

  西弗勒斯看到她的眼中漾著微波,面色酡紅,格外誘人。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手,赤果的身體在燈光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澤。她全心全意的依賴他,訴說她的害怕,她不想讓他離開。西弗勒斯卻突然覺得那種燥熱緩緩退卻,不是那麼難受了。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回去,將薄薄的被單蓋在她身上。躺到她身邊,乾巴巴的說,「睡吧!」

  「你不走了?」多羅西婭很高興。

  「只有今天,」西弗勒斯補充,「你已經長大了。」

  「呵呵……」多羅西婭笑,不回答。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她不會讓西弗勒斯拒絕自己的。

  燈光熄滅,房間裡重新陷入黑暗。

  聽到身側少女平穩的呼吸聲,西弗勒斯無不窘迫的伸出手,一點一點舒緩自己蓬勃許久無法解決的欲.望。他死死咬著嘴唇沒發出一點聲音,不想吵醒多羅西婭。半晌,才身體一輕。

  西弗勒斯輕輕在少女唇上印下一吻——他老早就想這麼做了,帶來少女無意識的低吟。

  「晚安,」我的女孩,還有……

  「我愛你。」他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句話,可惜她沒有聽到。


☆、西弗勒斯番外1

  七歲那年的冬天是他一生的轉捩點——西弗勒斯經常這麼想。就在那一天,梅林將一個白色的蛋砸到他懷裡。

  好吧,儘管他拿到蛋的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吃了它,而他也卻是那麼做了——西弗勒斯有些鬱悶,他撿到它很早很早,吃掉她卻很晚很晚。

  在他把蛋重新放到手心裡時,潔白的蛋殼比身側的白雪還要白淨,微灼的熱度給了饑寒交迫的他極大的溫暖。仿佛冰雪之神終於發現了雪地裡孤獨的小男孩,雪花又開始緩緩飄落……然後,她出生了!

  她是在他的掌心裡出生的,瑩白光芒璀璨奪目,當西弗勒斯重新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或者應該用它?滑嫩的肌膚是雪一般的白皙,小小的身體比例適中,她的長髮是最純粹的黑色,一直垂到腳裸,漂亮極了。她像是雪地裡的精靈,靜靜地,安詳地躺在他的掌心上,沒有一絲防備和對他的厭惡。

  西弗勒斯幾乎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可他還是不自然的撇過頭——她全身都是赤果的。

  細膩的皮膚緊緊貼著他的手心,小傢伙的身體輕盈而冰涼。他情不自禁轉頭看著她,猜想她醒來後會是什麼樣子。或許她也會有一雙和他一樣純淨黑色的眼睛?

  他只覺得腦海中瞬間轉過數千個念頭,數千個都要他把小傢伙帶回去——她可能來自魔法界,她會全心全意信任他,她可能改變他的生活!可最終,他將她放下。

  他並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東西,卻很清楚自己沒有養她的能力。就讓她在這兒吧!

  他將她放下,放到火堆旁邊,那一點點溫暖和一塊黑色裹體布算是他留給她最後的東西。放下她的那一刻,他突然莫名心疼,遠比挨打被罵還要疼,空落落的……

  他以為就這麼完了,他會快速跑回家,關上門,在饑餓中睡到明天。然後他就會忘記這個小小的插曲,忘記那個小小的人兒。但他沒有!

  當他重重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眼前都是那個小傢伙——她熟睡的樣子,沉靜安詳,白皙的肌膚,長長的黑髮。很可愛,忘不掉。

  他像個傻子一樣抬起手,放在鼻子旁邊,淡淡的奶香縈繞不散。她剛才就躺在這裡,現在該醒了嗎?醒了後,又會是什麼樣子?

  西弗勒斯心裡很是慌亂,他不斷幻想著小傢伙醒來時的樣子。黑色的眼眸懵懂純淨,看著陌生的冰雪世界她的眼中應該是恐懼好奇?然後下雪了,火堆滅了,風會吹走最後裹體的布料,然後的然後……她會很快消亡在這個世界。像隔壁街上凍死的小貓,苦苦掙扎卻敵不過死去的命運。

  不不!他一個翻身從床上躍起,急急往門外沖去。他想他只是去看看,興許會有好心的小女孩把她帶回去?

  他很快到了地點,滿眼的潔白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小小的黑點。她一個人窩在火堆旁,看起來孤寂無助。一陣風吹來,她緊了緊身上的破布。真奇怪,明明她那麼小,他們的距離隔的那麼遠,他卻能清晰看到她每個動作。

  火堆滅了,正如他想的那樣。這麼長時間,除了他這個沒人愛沒人管的,沒有任何人會在這雪天出來找罪受。鬼使神差,他走近了。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不願多想,只知道當她全心信任地向他張開雙臂時,他無法拒絕。

  不為其他,只為了那一份世間最為純淨的信任依賴。

  多羅西婭,是他給她取得名字,寓意是上帝的禮物。他叫她是上帝的禮物,其實她更是他的救贖。

  她很喜歡粘著他,不論是吃飯還是睡覺。說到睡覺,他不禁苦笑。小傢伙睡覺實在是不安分的緊,前天晚上被甩在床的另一邊,到了第二天就滾到他耳邊了。有時候他真怕會不小心把她壓到。於是到了最後,只有他遷就點,努力保持一晚上不動好了。

  在帶多羅西婭出門的時候遇到莉莉是他從來沒想到的。那個紅發的小女巫一直像是他心裡的一個夢,一縷抓不住的陽光。他曾經很渴求那抹陽光,但有了多羅西婭後就淡了。

  紅發小女巫從秋千上跳下來,嚇到你自己的麻瓜姐姐?這可真有意思。他想著,不忍心看到陽光被親人抹殺,於是他走了出去,告訴她她的身份。

  這真是一個極為錯誤的舉動,如果他知道因為自己解圍的舉動會導致多羅西婭的存在暴露,他寧願一生不要與莉莉有什麼交集。佩妮的眼睛很尖,但他清楚,如果不是莉莉鄙視自己的家世,多羅西婭怎麼也不會站出來。

  莉莉提出讓多羅西婭跟她回去,她說跟她回去了多羅西婭會得到很好的生活生長環境……莉莉的每句話都戳中了他心底最忌諱愧疚的地方,他自以為為了多羅西婭好,決定把她給莉莉。

  這是他的第二個錯誤,很大的錯誤。多羅西婭以為他不要她了,然後變回了初見時那個白色的蛋。他後悔了,也反悔了。

  多羅西婭早已深深插入了他的生活,他怎麼能那麼輕易想把她送出去?

  他離開了帶著變回蛋的多羅西婭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一天一天等著,跟她說話,威逼利誘讓她出來。都沒有用。然後他怕了,他道歉,並且承諾再也不會把她送給別人。於是多羅西婭回來了。

  她回來了,要了他的初吻作為補償,多了一雙自由活動的翅膀,從此更加粘著他。他知道,她也怕了。

  兩年時間一晃而過,到了選魔杖的那天,多羅西婭再次顯出了不凡。她告訴他自己聽到了什麼的召喚,而奧利凡德竟然說會隨時為他們幫忙?這不可能!

  他匆匆離去,向多羅西婭保證會回來的,心中卻有如火炙,多羅西婭,究竟是什麼?

  小傢伙給他的驚嚇還遠遠不止這些,在火車上,她竟然發出了連他也無法學好的的防禦魔咒。不僅抵禦了波特布萊克的攻擊,還讓他獲得了瑪律福學長的賞識……可是她卻莫名失去了聲息。

  幸好,她還沒事。

  被分到斯萊特林是意料之中的歡喜,回到寢室他知道了多羅西婭暈倒的原因。魔力耗盡的後果?他自私的要求她以後再也不要使用魔法,即使她的魔力看起來很充沛,即使那可能是她的天賦。但他都不想在嘗試她失去聲息的那種擔憂和恐懼。

  自私這一次,可以嗎?

  事實證明,該來的,怎麼也跑不掉。他在失去斯萊特林保護的第一天就被送入了醫療翼,魔藥傷害?何等的可笑。

  她竟然出現了!看到逆著陽光飛近的多羅西婭,他寧願那是幻覺。她不知道,這樣做有多麼危險嗎?他狠狠斥責了她,雖然是因為關心,但她生氣了。她竟然想走,想離開他的生活?這怎麼可以!於是他示弱了,如果暫時的示弱能讓她回來一直待在他身邊的話。

  醫療翼的意外之喜,多羅西婭再次讓他感到驚訝。如此純淨的治癒之力,怎麼會是一般物種能做到的事情?她究竟是什麼不重要的,但愈發有能力的她會不會離開他呢?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來自己阻止她練習魔法不止是擔憂她的安危。隱晦中還希望她永遠傻傻的受他保護,永遠和他在一起吧!這想法真的很不光彩,他深深鄙視自己。但那種恐懼卻在心底生根發芽。

  終於有一天,那個恐懼的種子長大了,變成了現實。多羅西婭要進化,進化完成她會長大?他同意了,並親自將她送進那個黑暗的蛋殼裡。

  她在消失前狠狠咬了他一口,他知道,她想讓他記住她。這小傢伙,你可知你早已入住我的心,我又怎麼會不想你忘記你?

  兩年時間,沒有多羅西婭的兩年真的很難過,也很好過。只要有事做,只要他逼的自己沒時間想她就好過了。午夜夢回,他經常看著枕邊白色的蛋發呆,想像她會突然破殼而出,瑩白的光芒是那麼動人。可惜,她都沒有。

  就在他幾乎認為自己可以完全隱藏對她的思念時,她出現了。

  依舊赤果,依舊是那麼純淨的雙眸,她卻有了十六歲少女的正常身體——即使她內裡還是個孩子。

  她緊緊扒在他身上,親吻他的唇,一波一波挑撥他的欲.望。他沒有辦法抵禦這種誘惑,將她壓在身下的那一刻,他真想直接要了她!可理智告訴他,那是多羅西婭。她純淨的什麼也不懂,自己又怎麼可以用那麼噁心的心思對她?

  多羅西婭無疑是大膽的,那雙讓人又愛又恨的小手竟然握住了他的……她居然對他的那裡感到好奇!這讓他又是激動又是愧疚,如果她知道自己是這種□的心思還會那麼全心依賴他嗎?

  她又一次消失了,但這次說會很快,於是他又有了希望。盼她回來,盼她……的身體?

  到現在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喜歡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了,只要多羅西婭在他的眼裡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他喜歡她,也強烈要她眼裡只有自己。從前因為身材大小,他沒有辦法,可現在不同了,只要多羅西婭一直保持正常人的大小,他們就可以像平常夫妻一樣生活。他想,他會好好的疼她一輩子,寵她一輩子!

  只要她出來!

  太過得意的下場就是他錯估了敵人的實力,輕信了布萊克的紙條,孤身探索他們的秘密。狼人!這就是他們的秘密!

  看著狼人的爪子不斷逼近,他發現自己的腦海中竟然全是多羅西婭,什麼時候起他已經把她放的那麼高了?等等,多羅西婭還在他身上!他怎麼能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轉過身,他用最後的力氣將多羅西婭扔了出去。蛋殼砸在牆上,發出碰的一聲脆響,他心裡一疼。不知是因為怕她碎了,還是怕自己以後再也不能看到她。

  梅林總愛開這樣的玩笑,多羅西婭竟然趕走了狼人,治癒了他的傷口?可她呢?蛋殼上出現了一道裂痕,她再也沒有聲息。

  就這樣完了吧!他萬念俱灰,波特的無賴或是布萊克挑釁都不重要了。

  兩年後,他從霍格華茲畢業,投入了黑魔王的陣營。看著手臂上那個醜陋的黑魔標記他不禁苦笑。他還是有期盼的,多羅西婭說過她不允許除她外的任何人在他身上留下記號。那麼,她會不會因為他的自作主張而突然跳出來咬他一口,控訴他的罪行?

  呵,這只是白日做夢而已。

  他選擇投靠黑魔王,為了強大的實力,可隨著時間過去,他卻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了。他並不在乎別人的生命,可不代表他喜歡用殘忍的手段結束了許多和自己本無關的生命。他盡力洗去自己身上的血跡,不願意留下絲毫味道——多羅西婭不喜歡。可不論他怎麼洗,卻洗不淨自己的心了。

  手臂上的黑魔標記時刻提醒著他,他是黑魔王的奴隸。一個奴隸,怎麼配去喜歡那麼純淨的女孩?

  他想到了莉莉——儘管他不喜歡她,如果多羅西婭出來後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會像莉莉那樣大聲斥責他的罪惡?然後……轉身徹底離開他的生活?

  他都不知道,反正多羅西婭也不會再出現,墮落就墮落吧!沒人會在乎他,他也不在乎!


☆、欲哭無淚

  清晨,蜘蛛尾巷——

  伴隨著一聲特屬小女孩的刺耳的尖叫,難得睡著的西弗勒斯猛然翻身而起,不過一瞬間的功夫魔杖已經拿在手中,杖尖直指聲音的發源地——他懷裡的某個女孩。

  為什麼是懷裡?西弗勒斯腦子有點轉不過彎。然後他想到了昨晚的事,原來是多羅西婭。只是——

  「啊∼∼西弗勒斯,怎麼會這樣!」多羅西婭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眼淚汪汪的朝著西弗勒斯訴苦。

  沒錯,的確是小胳膊小腿。不像他昨晚親手觸摸,親眼看到的玲瓏曲線。多羅西婭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五六歲的女娃娃形象。嬰兒肥的小臉,藕節一樣的手臂白白嫩嫩。至於胸什麼的……忽略吧。

  看著多羅西婭的這個情況,西弗勒斯又是慶倖又是失落。慶倖她現在這個樣子不管做出什麼舉動自己都應該不會起什麼反應了,失落……難道又要等她長大?

  西弗勒斯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但仍然收回魔杖,摸了摸小女孩嬰兒肥的小臉。嘴上安撫,「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多羅西婭眼一瞪,怒了!「這樣子有什麼好!」她好不容易才進化變成少女的樣子,結果一個晚上的功夫就又成了小女孩。

  站著說話不腰疼!她這麼想著,自然毫不吝惜地咬上正在蹂躪自己臉蛋的手指。

  西弗勒斯:……甩了一下,沒甩開!再甩一下,好了。然後繼續捏了捏小臉蛋,手感真不錯,果然正常大小的就是比巴掌大的捏起來舒服。「是進化中出了問題?」一邊捏,西弗勒斯還是不忘正事。

  輕輕嗯了一聲,多羅西婭很鬱悶地放棄了再咬一口的衝動。「大概是吧。」她努力回想自己在蛋殼裡學到的那些東西,或許裡面有變大的法子也說不定?可是……多羅西婭欲哭無淚,她壓根沒好好梳理過腦子裡的傳承,現在突然要法子哪裡那麼容易找到?

  西弗勒斯無奈的看著她瞪大眼睛努力回想所謂的傳承內容,魔杖淩空一點,綠色的時間在空中顯示。已經九點半了!他竟然比平常晚了三個小時!這對嚴重失眠的西弗勒斯來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他輕輕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沒理會還沉浸在自己變小的悲傷裡不可自拔的多羅西婭。想了一會兒,從櫃子裡取出自己不經常穿的新衣服扔給多羅西婭。

  「沒有合你尺寸的衣服,先把這件套上。」然後,又恢復到往日的嘲諷,「如果這麼多年的進化沒有使你丟掉自己穿衣服的能力的話,我希望能在十分鐘後看到你起來洗漱。」

  多羅西婭捧著那相對自己來說過於龐大的黑色巫師袍,覺得西弗勒斯一定是在報復自己剛剛咬過他的仇。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別以為她沒看到他剛剛打開的櫃子裡明明有較小號的校服。結果他非要讓她穿這麼大的巫師袍。

  其實她是真的誤解西弗勒斯了,他的本意是不想讓多羅西婭穿那麼舊的而已。至於可以解決問題的另一個方法——縮小咒什麼的,西弗勒斯惡趣味的表示,他很樂意看到這個五歲的女娃娃套著自己的大衣服行動不便的樣子。至於說這件袍子價值不菲什麼的,他會在乎嗎?

  率先離開大床,西弗勒斯很快解決了自己的洗漱問題。猶豫了一會兒,他做了自己很久沒這麼主動做的一件事——洗頭。冷靜,他只是不想讓小女孩等會一臉嫌棄的鄙視他這個成年人不知道洗頭而已。

  洗完頭,西弗勒斯很清爽的走出出了浴室,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坐在床上幾乎被他的黑袍子埋起來的多羅西婭。

  嘴角不著痕跡的勾起,多羅西婭現在的造型著實有趣。黑色的小腦袋從袍子裡鑽出來,領子對他正好,對她來說卻太大了,鬆鬆垮垮地。大片白皙的肌膚從領口露出來,讓西弗勒斯不僅想到,如果是十六歲模樣的她恐怕現在又得讓自己難受了。幸好,他對小娃娃沒興趣。

  袖子是不必說的,他估摸著多羅西婭的手臂大概只有他的一半長。最可愛的是長度,袍子的下擺堆在膝蓋下,她竟然愣是把袍子掀起來露出了小腳丫悠悠地在外面晃。

  毫無疑問,西弗勒斯最貴的一件袍子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可是,他不在意!

  「穿好了?」他故意問。

  「嗯。」多羅西婭可憐巴巴的點頭,領口的一邊已經滑到了肩膀,她努力抬起頭手想整理好這裡,但過長的袖子卻讓她很難做到這一點。

  西弗勒斯樂了,面上依舊保持一副冷臉,聯想到自己因為小傢伙的幾次欲求不滿他此刻就暗爽不已。懲罰什麼的他不忍心,這種程度的小小戲弄就勉為其難好了。

  他側過身體,把通向浴室的路讓給多羅西婭。「浴室在裡面,我建議你最好先洗個澡。去吧!」他的語氣很愉悅。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多羅西婭幽怨的盯著西弗勒斯,欲言又止。

  「我想你不會告訴我你想繼續睡覺的對嗎?快點吧,我去準備早餐。」他向來不在蜘蛛尾巷準備正式早餐,不過今天為了多羅西婭,西弗勒斯難得準備下廚。

  「等,等等。」多羅西婭叫住西弗勒斯,咬咬牙,從床上緩緩伸出腳……腿短了,碰不到地面……

  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別以為冷著一張臉她就看不到他那明顯的看熱鬧表情,就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才不讓你得逞!多羅西婭傲嬌的撇頭,沒有向西弗勒斯求助。縱身一躍,很好,腳安全的碰到了地面。鬆開手……碰的一聲,她摔了。

  具體情況是,雖然她的腳已經碰到了地面,但當多羅西婭鬆開手後,早就猜測的事情出現了——她的腿部沒有支撐整個身體的力量。

  當下,腿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撲向地面……五體朝地——痛啊!

  「嗚嗚……」感謝西弗勒斯早先的英明吧,因為袖子很長,布料堆了很厚幾層,她用手臂護住臉蛋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因此沒有受到擦傷。可是……摔傷也很要命啊!「西弗勒斯——」你個大混蛋!

  西弗勒斯抽了抽嘴角,為什麼情況會突然變成這樣?剛才看她站的挺穩的,他還在心裡暗暗誇獎小傢伙的聰明可愛不愧是他養的,結果她就那麼摔了?而且他還沒來得及救到她?

  三部並做兩步,西弗勒斯迅速來到多羅西婭身前,把哭的正歡的小傢伙扶了起來,抱在懷裡,有點心疼。

  憋了半天,心疼了半天,他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安撫小女孩。磨磨蹭蹭半天,憋出一句,「哪兒擦破了,櫃子裡還有藥。」

  從某方面來講,未來的教授大人是非常務實的,但卻不是識實務的。有誰會傻得認為在多羅西婭這個情況下會想聽到這句話?

  「嗚嗚……我不要擦藥……」多羅西婭哭的叫個肝腸寸斷。

  可西弗勒斯聽到她的話不高興了,擦傷了怎麼能不擦藥呢?作為一個莫言大師,他必須肩負多羅西婭的安全健康以及對魔藥的認識問題。

  「那都是我親手做的。」西弗勒斯保證信譽。

  多羅西婭可不會被這小小的東西吸引,她抬起頭,眼淚汪汪的控訴,「都是你的錯!明知道我不會走路還要我自己去處理……嗚嗚嗚嗚嗚,西弗勒斯大壞蛋……」

  西弗勒斯:……他是真不知道她不會走路,但如果算上衣服不方便的話,他也就認了。所以說,惡趣味要不得啊!

  「嗯,我有錯。」但絕不是全部錯。

  「你看著我摔……你不喜歡我了——」

  在心愛的女孩有危險時沒有即使出現拯救女孩與水火之中,西弗勒斯繼續認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他非常堅定。

  「嗚嗚……你要補償我……」這才是最重要的,小丫頭可聰明的緊。

  綜上來看,西弗勒斯有點愧疚,更知道如果不答應小傢伙絕對不會輕易揭過去這事。那麼,「你說。」西弗勒斯很爽快。

  「我不會走路你抱我!」猶猶豫豫可憐兮兮的。

  「我可以教你。」西弗勒斯覺得這個更有效。

  「在我會走之前,你抱我!」開始不高興,要準備撒潑了。

  「好……」咬咬牙,答應了。

  「晚上睡覺你不能讓我一個人在一個房間。」言下之意就是要跟西弗勒斯睡一張床。

  「……」看了看多羅西婭的小身板,幸虧他不戀童。「好。」

  「現在幫我洗澡……」

  「不行。」這點堅決不行,那不是預示著他又要看小傢伙的果體?儘管已經看過許多次了。

  「嗚嗚,我手摔疼了,腳也疼……身上還有灰塵……」多羅西婭繼續幹嚎,這次連眼淚都省了。

  「好……」西弗勒斯無力的答應。

  「那走吧!」多羅西婭伸開雙臂投入西弗勒斯懷抱,小腦袋相當熟練的枕在他肩膀上。

  「嗯。」無奈的答應,他默默安慰自己,多羅西婭現在的身體是個小女孩小女孩,他對小女孩沒興趣沒興趣!西弗勒斯自己都聽的出他的聲音多麼無可奈何。可是更讓他無法接受的事在後面。

  在多羅西婭詭異的笑容中,西弗勒斯只覺得雙臂一沉,小傢伙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下子變成了十六歲少女。

  嬰兒肥的小臉變得柔美可人,胸前兩團柔軟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兩條大腿很不安分勾在他的腰上。

  多羅西婭奸詐笑笑,「西弗勒斯,我突然想起來只要魔力充沛就可以變大。」特意等條件講完了才說而已,「你答應過幫我洗澡的!不能反悔哦!」

  西弗勒斯……感覺到身下熟悉的反應,狠狠噴了一聲鼻息。不過就是洗澡……而已?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08

☆、洗澡進行時

  水嘩嘩地流入浴盆,大量白色水汽在在充斥著黃色暖光的浴室裡升騰起來,模糊了男人的面容。多羅西婭坐在浴盆旁邊的檯子上,身上裹著西弗勒斯的黑袍,歡快地看著西弗勒斯為她忙碌。

  作為一個暫時沒學會走路的少女,多羅西婭表示,她毫無壓力。

  「西弗勒斯,水放好了嗎?」多羅西婭坐在石臺上,手臂撐在身體兩側,兩條腿淩空擺動,甚是可愛。她傻傻地吹走面前的白色霧氣,以希看到男人被模糊的面容。

  西弗勒斯撇過頭,目光克制著沒往多羅西婭身上瞟過一眼。「沒有。」

  「可是我覺得水快要漫出來了……」她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西弗勒斯的神遊天外口不對心。

  西弗勒斯低頭看了一眼,淡定的關上水,依舊沒看多羅西婭,從另一面轉身背著她,語氣嚴肅淡然。「放好了,自己洗。」

  「你答應了幫我洗的!」多羅西婭十年不變的控訴。這男人太壞了,放好水和幫人洗澡能一樣嗎?

  當然是……不一樣的!西弗勒斯心中默默咆哮。在多羅西婭看不到的地方,五指悄悄停在小腹下兩腿上的某物,快速擼了兩下。其動作之快之準確,連背後的多羅西婭都沒發現他的動作。

  本來的男性的晨勃就非常要命,這小丫頭居然還不斷勾引挑撥!想到方才抱著她走近浴室時小丫頭身上淡淡的馨香,緊貼著自己的兩團柔軟,若有若無的身材曲線……打住,還有從過大的袍子裡透出的頸部肌膚——他為什麼要惡趣味的讓她穿自己的袍子?為什麼不縮小咒?

  感受著自己身體變化幾乎難以抑制的西弗勒斯深深鬱悶了。偏偏,這個小傢伙還不知好歹的要他幫忙洗!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還不至於無法完成這項簡單的任務!」西弗勒斯的語氣簡直可以稱得上惡劣,很不客氣,預示著主人並不良好的心情。

  「可我確實沒有那個能力,」多羅西婭一點兒也不在意西弗勒斯的語氣如何,她努力撥弄了幾下衣服上的扣子,不明白那麼精緻的東西怎麼會這麼難得解開!西弗勒斯當初那件校服上的扣子就很容易解開了啊!「你瞧,我連這衣服都脫不掉。」

  瞧?她想讓他怎麼瞧?西弗勒斯在腦海中不斷幻想著自己現在轉身把小丫頭壓在身下狠狠蹂躪的的情景,但指尖碰到左臂的黑魔標記時卻又退縮了。他不能連累多羅西婭。

  「怎麼穿上的就怎麼脫下來。」很淺顯的道理。

  多羅西婭頓時無辜的表態,「我剛剛是仗著身體小套進去的。」

  「你現在也可以直接脫下來。」他不會介意她過程中不小心弄壞他的衣服的。

  「但我現在變大了,不能像剛剛那樣啊!」她理直氣壯。

  西弗勒斯快要被她氣樂了,「你可以變小。」變小了他就不用這樣回避憋屈了。

  「可我只會變大不會變小啊!」多羅西婭表示她是真的無辜,「西弗勒斯,你過來嘛——做人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深吸一口氣,西弗勒斯沉默著轉身,儘量用起大腦封閉術以免洩露自己眼中的火熱。邁開步子走到比自己低好多的多羅西婭面前,在那張含笑的黑眸的注視下,一顆一顆解開那可惡的銀色金屬扣。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大手即使在解扣子時也顯得格外好看。多羅西婭近乎麻瓜欣賞的看著西弗勒斯一顆一顆解開她的扣子,他的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她的肌膚又迅速離開。蜻蜓點水般的觸碰讓多羅西婭感覺癢癢的,從皮膚一直癢到心裡。

  他的手指很熱,但又好像很涼,她覺得她在渴望更多的觸碰。

  解到胸前了,那挺傲的雙峰硬是撐起了本不合體的袍子。黑色的袍子精緻內斂,銀色的扣子小巧奢華,一大片肌膚白皙……嫩滑?多羅西婭看到西弗勒斯猛然縮了下手,似乎,他的呼吸沒有剛才那麼平穩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露出的身體,西弗勒斯的局促使那黑色布料懶懶散散耷拉在那雙峰上,就像兩隻還沒來得及掙脫束縛的玉兔。兩點殷紅點綴其中,像是兔子的眼睛。她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不得不說黑白紅三種顏色搭在一起,別有一番韻味。

  「西弗勒斯,你很熱嗎?」多羅西婭看著蹲下低頭比自己還矮的西弗勒斯,他的耳廓微微泛紅,真的挺可愛。

  「沒有。」他答的爽快。沒有一下猶豫和思考。

  「可我好熱,」多羅西婭沒有向西弗勒斯掩飾自己的感受,「熱的好難受,你能快點嗎?」

  快點?或許。

  他加快了手裡的動作,儘管過程中仍然不可避免的與她接觸,但有了目標的西弗勒斯比起剛才就少了那麼一點其他的心思。

  腰,腹,腿……這裡的扣子很容易解開,至少比上面某處容易。只是,□那一小叢黑草地所在的位置讓西弗勒斯有點不自在。幸好,多羅西婭還沒有無所謂到那種程度。她似乎也覺得這裡很私密,在西弗勒斯解到那裡時,她往後挪了挪,夾緊了雙腿。雖然效果不大,也聊勝於無?

  西弗勒斯堅定地表示,他什麼也沒看到,即使看到了也當做沒看到。

  「好了。」成功扒下多羅西婭的衣服,西弗勒斯輕輕鬆了口氣,他的額上儼然已經出了一層細汗。第一次發覺,這衣服太難得解開了。西弗勒斯暗下決心以後一定以簡單為主,再不要這種繁瑣的了。

  說起來,他會有這件袍子還是多虧了盧修斯的建議。小心眼又愛記仇的未來教授很沒公德心的記在了好友頭上。反正盧修斯的黑鍋背的號碼不少了,正好趁此機會敲他一筆!西弗勒斯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優秀。

  「你不抱我進去嗎?」多羅西婭張開手臂,純潔無比的詢問西弗勒斯。胸前兩團豐盈失去了最後束縛,在他眼下顫顫巍巍。

  反正衣服都解了,也不差這一點兒?西弗勒斯當然不會有這麼開明樂觀的想法。「三歲的嬰兒都能自己爬進浴池,怎麼你,做不到嗎?」

  有些人犯了錯誤最多一次就吸取了教訓,可對有些彆扭的人來看,一次教訓是遠遠不能讓他信服的——西弗勒斯就是這種人。當然,也不排除他是習慣了這種語言模式。

  「很明顯,如果我能又怎麼會尋求你的幫助呢西弗勒斯?」多羅西婭很嗨皮的說著不,仿佛比不過一個三歲嬰兒不是羞恥而是榮譽。在多羅西婭看來,能占西弗勒斯的便宜就是賺到。「幾年不見,你又變笨了西弗勒斯。」

  深呼吸,繼續深呼吸。西弗勒斯告訴不斷告訴自己那個是多羅西婭,他不能做什麼很過分的事,更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做出什麼。他的大腦已經徹底失去了往日的機敏理智,冷靜思考什麼的都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一個認識和兩個畫面無限的欲.望。

  一個認識是多羅西婭碰不得,兩個畫面嘛——他腦中再次浮現那美麗白皙的雙峰和不太濃密的黑草地……梅林,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在這麼下去,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的!

  他再次走近,一隻手繞過女孩的脖子,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努力忽視別的感知。在多羅西婭的驚呼中,西弗勒斯快速將她抱起扔進了浴盆。

  注意是扔的!好吧,是在浴盆裡盛滿水不會讓多羅西婭砸疼的情況下。

  被折磨了這麼久終於暗自扳回一局,西弗勒斯暗爽不已。

  哼哼著瞪了男人的冰山臉一眼,多羅西婭眯了眯眼,用事實告訴他,女人是要疼愛的,如果像西弗勒斯那樣粗魯對待的下場——

  「西弗勒斯,我想作為一個標準紳士的你一定不會拒絕女士的微末請求對嗎?」多羅西婭的聲音甜的快要化成實質。

  西弗勒斯心裡升起不詳的預感,看著只露了一個腦袋在外面的多羅西婭,嘴角一抿,「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你想幹嘛?」沒事把聲音放的那麼甜肯定不會有好事。

  「放心吧,很容易的。」多羅西婭笑的眉眼彎彎,三分嬌憨五分嫵媚,配合著緩緩升起的霧氣讓人怦然心動。「我後面的位置自己洗不到,你幫我洗吧!」

  說著,多羅西婭竟然真的在浴盆裡轉了個身,身體趴在浴池邊緣,將自己的整個背部交給了西弗勒斯。然後回眸一笑,「快點啊西弗勒斯,你還想在這裡陪我到什麼時候!」

  他一刻也不想了!如果不是擔心多羅西婭的自主行動能力他何必站在這裡折磨自己的身體?沒良心的小丫頭!

  西弗勒斯輕輕哼了一聲,猶豫了一秒,還是決定幫少女最後一次。等會,一定要交給她自助行動能力!

  他拿起擺在檯子上的毛巾,一點一點靠近了浴盆。粗糙的毛巾在他的操控下觸到多羅西婭背部的肌膚,緩緩摩擦。蒸騰的水汽像是突然分開,將少女完美的背部暴露在男人眼前。

  他慢慢進行著手中的動作,鬼使神差的用手指觸到那滑嫩的肌膚。柔軟,濕潤,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讓人愛不釋手。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脊骨滑動向上,兩指夾在她的脊骨兩側,滑動她的形狀。他不知不覺加重了力氣,由最開始的輕觸變成了輕輕地摁壓。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也是一種能讓人忘記很多的體驗。西弗勒斯覺得他似乎知道一點多羅西婭之所以會那麼喜歡探索他身體的原因了。

  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呻.吟打破了西弗勒斯的不規律動作。

  「唔——」他瞬間恢復常態,並且清晰感受到手指下的少女正在顫顫發抖——一種流連於皮膚表面的顫抖,更像是興奮。

  少女的聲音打破了西弗勒斯的心境,他匆忙放下手,重新拿起毛巾。

  「唔——不要毛巾,」 多羅西婭嘶啞著嗓音撒嬌,梅林知道她為什麼對有這種奇怪的身體反應。

  「可以了。」西弗勒斯的聲音幾乎與多羅西婭同時響起。他淡淡放下毛巾,準備離開這個浴室,讓多羅西婭再也沒有折磨他的可能。

  「等等,西弗勒斯。」多羅西婭叫住他,在西弗勒斯轉頭的時候掬起一捧水灑在他本來整理的很好的幹衣服上。

  如此幾次,多羅西婭的動作又快又狠,很快,西弗勒斯的衣服褲子就都被打濕了。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承受多羅西婭幼稚的舉動,黑眸染上鮮明的色彩,危險的看著少女,他做了一個很男人的決定。

  微微挑眉,西弗勒斯在多羅西婭驚訝的目光中開始……解下自己的袍子……


☆、最後的障礙——破除

  多羅西婭驚訝的瞪大眼看著眼前這難得的一幕:西弗勒斯竟然緩緩伸出手指,解開了黑袍上的扣子,以一種緩慢而又相對快速的動作將整個外袍脫下扔在一邊。

  說實在的,多羅西婭不是沒看過西弗勒斯在她面前脫衣服,但七八歲小男孩跟現在是不能比的。懷著一種滿滿的期待,多羅西婭失望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袍子下面還穿著一件襯衫和褲子……暗罵幾句,她努力克制著自己想要撲上去把西弗勒斯扒乾淨的衝動,鼓著大眼睛,期待西弗勒斯繼續解下裡面的衣服。

  扒啊!你倒是快點扒啊!少女心中的小人迫切地咆哮。

  順應多羅西婭所想,西弗勒斯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幾顆扣的很嚴實的扣子。像是覺得很熱一樣,左右移動了幾下領子。然後呢?沒有然後了。

  多羅西婭對著男人露出的脖頸以及領口處被水打濕若隱若現的凹陷鎖骨,咽了咽口水。目光不自覺上下。他的衣衫在她剛剛那幾下潑水的動作下濕了大半。水珠從頸部滾落,順著頸窩,鎖骨流下,隱去襯衫裡再看不見。在往下,襯衫濕漉漉的貼在身體上,幾塊條理分明的腹肌實在是……讓人很想撲上去咬兩口啊!

  她伸了伸脖子,努力看到更清楚,目光不自覺與男人的相觸。在西弗勒斯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多羅西婭怏怏挪走自己太過火熱的目光。為什麼接觸到西弗勒斯的目光,她會覺得心虛?

  從對男人身體的垂涎中脫出心神來的多羅西婭頓時發現了另一件,更加讓她不自在的事。西弗勒斯的目光似乎從解衣服開始就沒有從她身體上離開過,那種幾乎快要把她燒著的灼熱讓她無所遁形。如果說她只是想撲上去咬一口的目光,那麼西弗勒斯就是像要把她拆入腹中的侵佔。

  他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嗎?剛才不還是死死躲著她不敢多看她一眼的?多羅西婭只覺得身體一片火熱,白皙的肌膚也不知是因為浴室裡的高溫還是主人太過害羞,通體泛出淡淡的粉色。

  偷偷抬眼上瞟,還在看到底是個女生,雖然平時仗著什麼都懂得不多不斷挑撥男人的底線,但真正到了這種時候還是羞澀的。她再次背過身子,雙手環胸不敢正面接觸西弗勒斯灼熱的目光。

  雪膩香軟的身軀浸泡在水中,脊背微微弓起,髮絲緊貼著粉嫩細滑的肌膚,勾勒出惑人的曲線。熱氣在她身畔緩緩升起,襯得少女整個人都如夢似幻。一滴滴調皮的水珠順著脊骨滑下,在腰腹下的凹陷處打了個旋兒又流向下方的翹挺的酥臀。

  如此美景,西弗勒斯眼眸愈發深沉,淡淡的彩光灼熱不可逼視。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些可惡的小水珠,可以毫無顧忌的貼近少女美好的身體。而他?他還有一件事沒有解決。

  「轉過來,看著我——」西弗勒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日的淡然,到那分外嘶啞如同大提琴般的低沉還是無法控制。

  他的聲音仿佛帶著神奇的魔力,她在他灼熱的目光下緩緩轉過身。抬起頭,怯怯的看著他的臉,身體輕微顫抖,看起來像只被欺負的小貓。

  西弗勒斯身體一僵,某個位置在濕透的布料下難以控制的凸顯出來,瞬間被害羞不敢看他眼睛的多羅西婭發現。

  思緒回到幾年前的那個晚上,似乎也是這個地方,有個硬硬的東西抵住了她。這一次的,比上次要大好多。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明白了什麼,臉變得更紅了,嬌媚非常。

  「做,做什麼……」多羅西婭呐呐問到。

  西弗勒斯前進兩步,站到多羅西婭面前,彎下腰。他小腹下的凸起正好對著她的眼前,她不禁往後退了退,背部觸到浴盆壁,微涼的觸感讓她一個哆嗦。

  西弗勒斯輕輕歎了口氣,他說:「別怕。」他不會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做什麼的。

  「我不怕。」多羅西婭覺得西弗勒斯誤會了自己,她真的不是怕,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身體上怪異的反應。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多羅西婭往前傾了傾,含住下唇,猶豫了一會。她伸出雙臂,在那雙流光溢彩的黑眸的注視下攬住男人的脖子。接下那力,快速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放開,眼中漾著微波。

  那個吻給了她勇氣,她恢復到常態,軟糯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嬌憨,「你永遠都別想讓我怕你!」

  「好。」他輕聲回答,希望你等會也這麼說。

  西弗勒斯伸出手,動作極為緩慢,多羅西婭以為他是想擁抱她,但事實證明,不是。他的左手捂著左臂,幾乎是挪動到她眼前。多羅西婭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臉色很不正常,似是猶豫,似是恐懼,又似是期待。

  直覺告訴她,西弗勒斯想要說什麼她不知道的東西。是什麼能讓西弗勒斯露出這樣的表情?多羅西婭有些好奇。目光集中在他右手捂著的地方,如果她猜的沒錯,應該是這裡了!

  好奇還是戰勝了多羅西婭心裡的那一點點羞澀,她大著膽子拿開西弗勒斯緊捂著的右手,終於窺見那左臂的全貌。

  皮膚,手臂,都是正常的。唯一只有一點……

  浴室裡剛剛還一片火熱的溫度頓時降為冰點,西弗勒斯感覺到捏著他手臂的白嫩小手正在輕微的顫抖。他心中一澀,果然,是這樣……

  「誰做的?」少女的聲音平靜卻難掩乾澀。她抬起頭,黑眸泛紅,「回答我。」

  西弗勒斯看著她的眼睛,良久,最後才乾巴巴的回答,「是我自己願意的。」自願的,又能怪誰?自己吧!

  「為什麼?」他看到水汽在她眼中迅速凝聚,一波一波漾著漣漪,她激動的朝他怒吼,「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再讓任何除我以外的人在你身上留下印記!」

  兩隻手臂攀著他的胳膊,西弗勒斯沉默看著多羅西婭在那個醜陋的黑魔標記旁一口咬下,狠狠地。感受著那熟悉的痛覺和蹭到皮膚上的濕意,他心中更是悔恨。右手輕輕撫摸少女的頭髮,像對待一隻小貓般的愛憐。

  「你很在乎。」不是疑問而是非常之肯定,或許還有別的意思,像是悲傷,懊惱,無奈等等。

  「我當然在乎!」多羅西婭幾乎是一瞬間抬起身體怒視他,眼眶泛紅。她嘶啞著嗓子卻仍然發出尖叫一樣的怒吼。「這是靈魂印記!印上了後除非那人死,否則你一生都會是那人的奴隸!你覺得我會不在乎?混蛋!」

  靈魂印記,一生的奴隸……她竟然全都知道。何必要知道的那麼清楚呢?罵吧,罵的越多他才越心安。

  西弗勒斯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裡已經沒有了開始的猶豫,「我別無選擇。」為了強大的實力,為了在斯萊特林的地位,為了能給小姑娘一個好的生活條件,他自願,也別無選擇。

  她怎麼理解他那句別無選擇下的無奈挫敗?

  西弗勒斯拍拍多羅西婭的頭部,「洗好了自己出來吧!」他卑劣的幻想過多羅西婭在看到它後並不介意這個醜陋的記號,然後他就會打開心裡束縛那困獸的最後一道鎖,將小丫頭徹底變為自己的。然後慢慢按照心裡的想法解決印記的問題。可是,多羅西婭不僅很清楚這個印記的含義,而且對它表示了極大的不滿和在乎。

  那句「奴隸」重新壘起了西弗勒斯內心深處最堅硬的堡壘。一個喪失了自我的奴隸,有什麼資格得到她的全部?

  他想要離開,卻意料之中得到了多羅西婭的「等等」,她是第幾次對他說這個了?似乎每一次都是他在轉身離去。西弗勒斯皺了皺眉頭,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可他從來都沒有真正離去過,因為——多羅西婭。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西弗勒斯!」少女的嗓音清冽有力,「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誤會?「你覺得我誤會了什麼,你的話語有值得我誤會的嗎?」這個男人即使背著身體也掩飾不住語氣中苦澀的嘲諷。

  「我很難相信你的自主思維能力,」她同樣用嘲諷的語氣刺激著他,像許多年以前她學習某個魔咒比西弗勒斯快一樣,很嘚瑟。「因為你總是喜歡往壞的方面想,而我——永遠都不會對你有壞的想法。」

  最後一句話她咬的很輕,但分外清楚,分外……含情?

  西弗勒斯頓住了,「我以為這個印記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你很在乎,而我……暫時無法去除。」他想了想,又說,「如果有一天我能消除了這個標記……」重新變回自己。

  「或許我們能打破所有障礙。」永遠在一起。

  「所以我說,你誤會了。」淡淡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認真而不可置疑。多羅西婭難得卸下了純真無知的外表。「正如我們剛才多次提到的,它只是個標記而已。」

  為什麼西弗勒斯會覺得多羅西婭的語氣中有著莫名強大的自信?他轉過身,眉間緊皺,看起來聽懂了什麼,但又不太敢確認。

  多羅西婭看著這個彆扭得可愛的男人,笑了,她伸出手臂向在場唯一的男性發出邀請。「把那個所謂的障礙給我看看。」

  「可是你非常在乎這個標記,不能接受不是嗎?」

  它想做什麼?西弗勒斯還是照做了。

  溫暖的小手輕輕觸到那皮膚表面,熟悉的溫柔和舒適。

  「一個標記,不管怎麼看都只是一個記號,我在乎的不是記號本身,而是它會置身你身上。」她一點一點說出自己的想法,在西弗勒斯不太相信的目光下緊緊捏住他的胳膊。「不論有沒有它,我們之間都不存在障礙。」

  醜陋的黑魔標記在她手中被摩擦,西弗勒斯幾次想要收回手臂卻被多羅西婭阻止。他想說,你別看了,它真的不好看。但沒說出口。於是他說,「我明白。」他明白她的心意,明白她的接受,那就夠了。

  多羅西婭笑笑,人真的告訴西弗勒斯,「如果沒有這個記號,你是不是就能打破所有屏障?」

  他點點頭,「或許。」

  「那就好,記住你說的,別再騙我!」多羅西婭點頭,專心盯著那個醜陋的記號,身體表面浮現出淡淡白色光芒。在西弗勒斯驚訝的目光中,那純淨的白色光芒一點一點侵入他的皮膚表層,在多羅西婭的控制下,聚集在黑魔標記的下方。

  那是一種輕微的灼燒感,他眼睜睜看著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發生在自己眼前——黑魔標記竟然在蒸發!伴隨著白光的灼熱的從他皮膚上蒸發,顏色也愈來愈淺。

  消除黑魔標記對她來說竟是這麼簡單?西弗勒斯不敢置信,但他立馬恢復冷靜,收回了手臂。「可以了,多羅西婭。現在還不是徹底清除它的時候。」

  多羅西婭向來是個聽話的女孩,她停下了白色光芒的輸出。「那麼,我可以證明了嗎?」

  他看著她微微抬起頭,黑眸閃亮動人,朱唇紅的可愛。他能從她的眼中讀出和自己同樣炙熱甚至更為純澈的愛。她愛他嗎?心中的驚喜無法言喻。

  身體下湧上一股熟悉強烈的衝動,西弗勒斯沒有再控制自己的欲.望,他彎腰輕輕含住那可愛的小唇,大掌在她身上不斷遊移。聽到女孩收不住的呻.吟,西弗勒斯在她耳邊吐著熱氣問她,「你信我嗎?」

  毫無疑問,「信。」

  「把你的所有都交給我,好嗎?」

  多羅西婭笑了,她扶著男人的臉龐,輕輕吻著他的嘴角,「好。」


☆、情迷

  浴室中,昏黃的燈光搖搖曳曳,映在牆壁上投射出一片黑影,展現清晨的迷情。

  高大的男人,衣衫半濕,站在浴池邊,僵硬的身體崩的直直的,手中卻把著一束濕漉漉的黑髮,用毛巾輕柔地擦拭。

  他的動作並不純熟,面部僵硬,嚴肅的仿佛置身在禮堂演講而不是在浴室為人拭發。但若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他的動作雖然生疏卻無比輕柔,面色嚴肅而不掩其眸中的溫柔。

  西弗勒斯的手指在那長長的黑髮中穿過,碰到她的頭皮,帶來溫涼的觸感。多羅西婭回頭偷偷看他,修長的手指白皙有力,哪怕只是穿過她的發也變得別具美感。更不用說他眉眼間的認真是多麼吸引人的目光。

  「我以為你會直接用乾燥咒。」多羅西婭看著西弗勒斯擦乾自己的頭髮輕輕搭在浴盆邊緣,忍不住心中一暖,含笑說到,「畢竟,你每次都是這麼對待自己的。」

  她想起以前自己硬逼著西弗勒斯洗頭,男孩疲于應付不得不被逼著放下書本去洗頭,匆匆洗完了就直接用乾燥咒弄幹,再匆匆回去看書學習。這樣導致的後果就是,西弗勒斯的頭髮看起來用沒有那麼乾淨清爽。

  「你怎麼能跟我比。」西弗勒斯嘴角微勾,顯然也是想到了當初的時光。

  這句話可讓多羅西婭不高興了,她轉過身,扒拉著倚在近在咫尺的西弗勒斯身上,紅唇一嘟。「我哪裡比你差了不成!」

  她就那麼毫無防備的貼在他身上,兩隻手臂環著他的脖子,腳下似是沒有力氣,沉沉地靠著他。她的身體還是濕的,柔美的曲線伴著水珠印在他身上,使兩個人本就沒什麼的距離更加緊密貼合在一起。西弗勒斯黑眸一暗,本就難以抑制的欲.望愈發昂揚。再忍下去他就真的枉為男人了。

  「在某些方面,你確實是比我差了不少。」男人的聲音低沉嘶啞,透著說不出的引誘。

  大灰狼下了套,小綿羊自然傻傻的鑽了進去。

  眉眼一橫,多羅西婭雙臂收緊,看著西弗勒斯很不服氣,「哪些?你倒是說給我聽聽!」多羅西婭很生氣,說起話來自然是分毫不讓。她的魔咒,魔力那一方面比他差了,要不是當初身體太小,興許連魔藥她也能學的比他好。

  「不信?」西弗勒斯笑了,儘管只是嘴角劃開一個淡淡的弧度,卻帶走說不出的魅力,多羅西婭成功被美男計煞到,小臉一紅,陷入深深的迷戀中,智商不夠用了,「我不介意證明給你看。」

  「那你證明!」小綿羊毫不自知的上當了。

  西弗勒斯真是愛極了她這幅懵懂而又張牙舞爪的小模樣,雙手卡住少女的腰身以至她不會失去力量滑下去,頭一低,準確而迅速的含住了少女的櫻唇。大舌毫不費力撬開那小口,掌心在少女腰間的敏感皮膚一點點摩擦下滑。

  「唔——」少女很給面子的發出一聲嬌吟,齒貝自行張開,一直等待機遇的男人自然迅速將舌頭滑入她的口中,在她的口腔溫柔掃蕩,強迫小舌與之共舞。

  她的滋味實在是好極了!香津帶著一股花蜜的清甜,仿佛記憶中最令人回味的純真的幸福。西弗勒斯早已忘記了開始慢慢引導侵略的目的,親吻不由自主變得粗暴炙熱,如暴風雨般的侵佔。

  「唔——西弗——」

  多羅西婭的早已被這番陌生而又熟悉的親吻弄得身體酥軟,本就嬌軟無力的身子更加軟倒在男人身上,全靠著他的手臂支撐才不至於滑落下去。

  一聲嬌媚的「西弗」,仿佛觸動男人心靈最深的心弦,他終於肯暫時放開她,大掌卻仍是緊緊將少女摟在懷裡。

  多羅西婭的面色一片酡紅,大眼迷亂的闔上一半,閃動著瀲波,紅唇微腫,半開半闔,一絲銀色的津絲曖昧的掛在嘴角邊,讓西弗勒斯心中一片火熱,低頭在少女的脖頸處輕輕舔舐啃咬,留下一個又一個紅色草莓。

  「啊——西弗——你壞——」多羅西婭腿下一顫想要退後,可身體上的本能讓她不由自主環上男人的脖子,斜眼看他,媚眸如絲,一絲一絲挑撥男人的□。

  「我是聽從你的意思證明而已,不是嗎?」西弗勒斯的親吻順著少女的脖子一順上移,然後停在她的耳廓處,輕輕廝磨吐氣。「不喜歡?」

  多羅西婭雙眸驚訝的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這真的是她那個陰沉冷傲正經嚴肅的西弗勒斯?

  她呼吸一窒,頭部順從的靠上他的頸窩,粉面含春,朱唇微顫,「喜,喜歡……」只要是西弗勒斯,她都喜歡。

  「我允許你繼續證明!」少女強撐著一副傲慢姿態,小手下移在男人的腰間輕輕一擰,以顯示其自然無畏。

  「呵呵……」西弗勒斯發出一陣愉快的笑聲,嘴唇銜著少女的耳垂輕舔慢挑,手指很不客氣的繼續往下,揉了揉那酥軟翹臀。

  「啊——」多羅西婭輕呼一聲,十指收緊,脖頸上揚避開自己的耳垂。

  腰間微微的疼痛刺激了西弗勒斯的感官,他放開了少女可憐的耳垂,舌尖向下輕輕銜住那渾圓中心的蓓蕾,左手依舊扶著少女的腰肢,右手卻握著多羅西婭的小手移向自己的腿間。

  多羅西婭只覺得掌心一熱,在西弗勒斯的控制下握住了某個粗大的硬物。還沒來得及意識到那是什麼,西弗勒斯已經將那殷紅的乳珠放入口中用舌尖不斷撥弄,輕咬。

  「唔——不要——」她的身體觸電般不斷顫抖,手下一緊,握著那硬物動了動。

  「嘶——」小丫頭不清楚那是什麼地方,這下卻是歪打正著,西弗勒斯被那一捏刺激的倒抽一口冷氣,含著少女的蓓蕾的嘴裡含糊不清的命令道,「再,再動一下……」

  動一下?剛從乳珠被襲的迷亂中回過神來的多羅西婭聽從男人的話乖巧的上下動了動手,西弗勒斯難得舒爽,自然要把這前戲做全了。

  「繼續。」他命令道。右手空出來繞過少女的小腹,從腰間環下,一點一點侵佔少女的隱秘之處。左手往上將那嬌軟的身體倚靠在臂彎,手掌繞過背後輕輕揉捏她另一側的柔軟,不時撚動中心的蓓蕾把玩。

  「嗯啊——別,下面——」多羅西婭櫻唇中不斷吐出嬌媚的呻.吟,小手更是緊張的輕捏慢揉,讓禁欲多年的男人獲得前所未有的感覺。

  好想,要的更多——西弗勒斯腦海中浮現出這麼一個念頭,大掌預知性挪移到多羅西婭兩腿間的私密□。入手處,一片膩滑濕潤,兩隻手指相錯撚動,在□周圍摩擦遊移。

  作為一名成功的斯萊特林,西弗勒斯雖然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但有了那麼多同學及某個精蟲上腦的好友的善意「指導」,他當然知道小丫頭已經有了徹底把自己交給他的準備。

  鐵臂一箍,右手托起少女的豐臀,在多羅西婭的驚呼中,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置於懷中。邁開步子,準備往房間走去。

  「啊——西弗——」多羅西婭被西弗勒斯橫抱在懷裡,雙臂不自覺地環上男人寬闊的肩膀,抬起頭,眼中一片水光蕩漾,嘟著嘴,面帶三分不滿,可憐兮兮的叫著男人的名字。

  「怎麼?」他低下頭看她,向來緊繃的面孔也多了幾分柔和,黑眸中溢滿□。

  「我難受——」她說著,不安地扭動了一下纖腰,雙腿併攏彎曲勾住男人的手臂,大腿並在一起緩緩摩擦,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示意兩腿之間的私密之處。

  小丫頭隨意做的舔舐嘴唇的舉動在□焚身的男人眼中卻充滿了別往魅惑。她不知道她現在的聲音是多麼嘶啞,充滿了對□的渴望。

  他安撫性的吻了吻懷中少女濕潤的額角,尤其在那水潤的眼角流戀不已。「很快,馬上就不難受了。」

  多羅西婭當然不會滿足於親吻額角邊緣,她覺得自己好像患了皮膚饑渴症,迫切的想要與男人的身體做更多的接觸。青澀的吻帶著少女難受急迫的心情,粗魯地印在西弗勒斯露出的頸部皮膚上,狠狠啃咬吮吸。「唔——西弗——壞人——」

  還有勁咬他?西弗勒斯面不改色地加快了步子,暗暗決定待會一定要好好折騰一下這丫頭。

  多羅西婭當然不知道自己等會的境況,見西弗勒斯敢不理自己,惱了,更加用力撕扯啃咬。小手穿過男人的發尾,在脖頸後的皮膚上狠狠擰捏。身體也極不安分扭動掙扎。

  「別動!」西弗勒斯嚴厲的警告她一聲,本來這種動作就算再做大一點他也是不介意的,可是那現在她窩在他懷裡,小屁股在他小腹那塊不斷扭動,梅林知道這是多大的刺激。

  三步並做兩步,西弗勒斯快速來到床邊上,將懷中的少女輕輕擱置在大床中央。然後,欺身而上——

  手臂抻在多羅西婭兩邊,身體壓在她身上,西弗勒斯不待多羅西婭因為方才的事做出什麼就直接一個深吻下去。同時,手指也在多羅西婭身體上不斷遊移,輕輕滑到她兩腿間挑撥那私密的□。

  「唔——」多羅西婭關鍵部位被襲,哪裡還有什麼反手懲罰的勁?乖乖躺在男人身下,雙手攀上他精壯的腰身,被問的氣若遊絲。兩腿間早已是一片濡濕。

  感覺到身下小丫頭的柔軟回應,西弗勒斯喘著粗氣放開她可憐的小口,在那漾著灩波的媚眼下輕聲命令,「解開我的衣服。」

  得到男人的命令,多羅西婭習慣性想要反駁,「你,你自己,不會嗎?」本是氣勢十足的反駁,在這種情況下卻硬是變成了嬌軟的撒嬌。

  「嗯?」一聲不帶任何意義的嗯,多羅西婭只聽得心裡一癢。聲控是悲哀的,聲控碰上最喜歡的聲音就更加潰不成軍。

  於是小綿羊在一聲充滿特殊意味的聲音的誘惑下,乖乖伸出無力的小手,一顆一顆解開男人的扣子。

  多羅西婭忙著,西弗勒斯也沒閑著。趁小丫頭難得安分為他服務的時候,放開了她的嘴唇,在那美好的酮體上四處點火。弄得小丫頭是嬌喘連連,呻.吟不斷。

  「嗯,啊——難受……西弗——」多羅西婭不得不停止了手裡的動作,抓著男人兩條手臂,不知是推是拉。身體不安的扭來扭去,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滿足。

  西弗勒斯停下動作,也是非常難耐,三兩下扒了自己的上衣,將精壯的上身徹底暴露在少女眼前。

  「把褲子解開。」他支撐起自己的上身,繼續命令道。西弗勒斯特意伏在多羅西婭耳邊廝磨,像是命令更像是誘惑。

  褲,褲子?多羅西婭瞪大了眼,看著男人有料的上身,微微糾結一下,紅著臉順從地去解他下.身的束縛。

  小手柔若無骨,笨拙而急切的想要解開他的褲子,但總是不得其法,沒有解開不說,那小手還一下一下不小心碰到他的凸起,讓西弗勒斯幾乎被逼瘋。

  「夠了!」他低吼一聲還是決定自己動手,迅速脫了褲子扔到床下,西弗勒斯兩腿間那條早已昂首挺立的怒龍第一次在多羅西婭面前露出全貌。

  「那,那個……」多羅西婭像只好奇的小貓,看著男人身下的某物,好奇的伸出手想要一探究竟。貌似,這裡是她剛剛被西弗勒斯要求擼了好久的東西。原來……這麼大啊!

  這一次,西弗勒斯怎麼還會讓她無心的打破自己的節奏?一隻手將那不規律的小手緊緊束縛,西弗勒斯直接壓到少女身上,將身下的欲.望放到少女的大腿根部輕輕磨蹭。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21

☆、終於吃到了

  「別,別di著那裡——」多羅西婭只覺得兩腿間像是被火灼過,明明濕。潤一片,卻偏偏這個覺得幹se的厲害。從骨子裡發出一種癢癢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急切的想要將她狠狠欺負——就像剛剛被西弗勒斯用手指欺負一樣。

  她感覺到自己兩腿間的ru shi,心裡羞澀的厲害,雖然身體上渴望著腿間那個火。熱,堅。硬的東西繼續抵著甚至更加深ru,但心裡卻又害怕男人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反應而死命扭動身體避開。

  多羅西婭想著,如果讓西弗勒斯知道自己竟然會無法控制身體裡流出這種不知名液體,他會怎麼看她?一想到西弗勒斯的黑眸中可能會對她出現的那種嫌惡厭惡的感情,多羅西婭就忍不住一陣緊張害怕。愈發想要避開男人的觸碰。

  且不說多羅西婭內心是怎麼想的,小丫頭不斷掙扎的舉動卻讓西弗勒斯產生了些許誤會。他當然不會理解少女內心深處的那一點點羞澀,憑著那躲閃的動作只認為她是不想繼續,反對自己的親近。黑眸一沉,身體微微崩直,面色也沒有了開始的那麼柔和的。

  「怎麼,不願意?」男人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裡發出來的,幹。澀低沉。眉眼間帶著幾分隱忍,薄唇微抿,看的多羅西婭不知所由又暗暗心疼。

  「他是不是又誤會了什麼?」

  多羅西婭這麼想著暫時拋開了那一點點緊張害怕,一點一點把自己的手從男人的鉗制中脫離出來,點了點西弗勒斯luo,lou的胸膛。硬硬的,很熱。多羅西婭抬起頭,在男人火熱微怒的目光下莫名感到格外心虛。她咬著下唇,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攬住西弗勒斯的肩膀,在他鎖骨出烙下一枚紅色印章。

  再次抬起頭時,多羅西婭已經恢復了平時的靈動霸道,她看著西弗勒斯,任性而霸道的說,「你哪只耳朵聽到我不願意了?」

  好吧,她著實不能徹底明白西弗勒斯所說的願意指哪方面,不過聯繫他先前問的「把你的所有都交給我好嗎」,她姑且把這句和「願意」掛鉤了。至於真實意圖,她天真的認為自己到上面去了就一定有機會解決身體上的異常。

  「唔?」西弗勒斯挑挑眉,眸中鬱悶之色稍減。「那是什麼?」在小丫頭髮際印下一個深吻,其實只要不是不願意或者反感他都不會有什麼太大意見。當即,又開始不規律的想要動作了。

  「你……別,先別動。」多羅西婭夾了夾大腿,想要掩藏那兩腿間的濕.潤,可不料男人身下的東西正好擠在她大腿內側摩.擦舒.緩。這麼一緊,頓時將那東西整個夾在腿間,還緩緩磨蹭擠壓。

  西弗勒斯身下一緊,奇異的快感夾雜著痛感一起傳來,他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咬牙在這個可惡的小丫頭脖子上狠狠啃了一口,卻不妨被她輕輕推了一把。

  居然敢推他!西弗勒斯低下頭,黑眸中蘊藏著不悅的風暴,本來還有的一點點猶豫在小丫頭那一夾一推之下頃刻間煙消雲散,西弗勒斯打定了注意這次不論如何也要把這丫頭拆入.腹中。

  四肢緊緊壓住小丫頭不安分扭動的身體,西弗勒斯皺著眉頭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感覺到男人發怒,多羅西婭縮了縮脖子,有點害怕,但內心深處對西弗勒斯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信任還是讓她硬著頭皮繼續說出自己的意思。

  「你下來,我要在上面!」還挺理直氣壯,她是一個對撲倒反撲倒非常在乎的孩子。

  西弗勒斯:……斷然拒絕!

  「不行!」然後柔了點語氣,禁錮著少女四肢的手腳略微松了松,「你就是想要這個?」不是不願意才推開他的?

  「是啊!」多羅西婭眨巴眨巴眼,純真而無辜,沒有一絲為了掩飾的影子,「我要在上面!」她堅持自己的要求不動搖,小胳膊死命掙扎想要反攻,卻被男人壓得更緊。

  原來是自己誤會了!西弗勒斯微微恍神,眼神重新變得熾.熱起來,小丫頭膽子還挺大,他深刻認識到自己一定是太溫柔了才會讓她還有時間和腦子想這些。根據西弗勒斯的瞭解,只有壓得這任性的丫頭毫無反抗之力和多餘心思想別的,她才會乖乖躺在他身,下任他疼愛。

  當下,西弗勒斯也放下了那一點點刻意的隱忍憐惜,動作開始變得粗暴起來。

  大掌在少女身上不斷遊移,不再是那麼溫柔的輕撫,五分力氣三分挑dou,一點一點摧毀多羅西婭的心靈防線。

  「哈——別,癢——」在男人的全力侵略下多羅西婭自然沒了什麼反攻的心思,不時挪動身體躲避那可惡的雙手,憤憤咬上西弗勒斯的肩膀以減輕自己的難受。

  微微的疼痛感更加刺激了男人的征服。欲,大掌將那豐盈的柔軟揉nie成各種喜愛的形狀,指尖撚住中心的紅豆狠狠旋繞,摁壓。

  薄唇順著少□美的脖頸,細細吮吸啃咬,留下一個又一個專屬自己的印章。

  「唔——輕,輕一點——」

  在多羅西婭經受不住的呻.∼吟中,西弗勒斯狠狠吻上那小唇,堵住所有破碎的嬌yin以免引起引起自己的心軟。沒有思索,他悄悄伸出兩隻手指,在少女尚未察覺之時輕輕探進那散發著濃郁芬芳的花。穴。

  花。穴被襲,多羅西婭情不自禁扭動了一下腰身,想要掙脫下ti那可惡的手指,又想要他更加深入。淙淙蜜汁不斷從通道充斥湧出,空氣中彌漫著說不出的曖昧。她的雙臂緊緊摟著男人的肩膀,兩條長腿纏住男人的腰身,嘴裡發出一聲聲嬌媚的shen yin。

  「不——要——好難受——」

  男人口中發出一陣低沉的笑,手指一點點往□中深入。淺淺的黑草叢不似皮膚那般滑.膩,微微粗糙的手感更加讓人興奮,再往裡面去,□中一片濕.潤。他半帶強迫性的讓多羅西婭低頭看著她的下方兩腿之間。

  粗大的柱。體。抵在大腿內側緩緩摩擦,兩隻修長的手指在□口進進出出,一下深一下淺,她甚至可以看到那手指上沾著的晶瑩的花蜜。,甚是糜,麗。

  「要,還是不要?」惡劣的男聲低沉迷離,挑撥著她最後的底線。

  多羅西婭依舊不能完全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但身體的本能已經讓她潰不成軍。嘴裡發出一串破碎的嗚.咽,多羅西婭急切的扭動腰身,仰頭含住男人惡意扯開的薄唇,小臉通紅,含羞帶怯,靈舌在男人嘴裡淺淺攪動,含糊不清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意。她已經徹底拋開了那一點點緊張害怕。

  「唔,西弗——你是我的——」即使在這種時候多羅西婭依舊霸道如初的宣告自己對男人的佔有.欲。

  小姑娘霸道的宣告讓西弗勒斯格外高興,與心情相伴隨的是他的身體,愈發難以忍受。估摸著那通道差不多足以使自己通過,西弗勒斯緩緩抽.出了手指。

  「唔——」多羅西婭輕哼一聲,更加緊緊地攬住男人的肩膀。「西弗——」

  一聲西弗叫的柔情四射,配上那水靈靈的媚眼更讓人……把持不住。

  男人低吼一聲,腰身微抬,用手扶著身。下的那物開始一點一點侵ru。粘粘的蜜汁早已將通道充斥,使開始的侵ru變得格外簡單。但很快,他就觸到了一層薄薄的屏障,阻斷了通道。

  「啊——好痛——」多羅西婭哀叫一聲,被撕開一樣的痛楚瞬間充滿了她的神經,雙腿忍不住緊緊夾起,小爪子拼命捶著男人的身體,眼角已痛出了淚花。「出去——混蛋——」

  西弗勒斯同樣不好受,本來就較小全靠著蜜汁才潤滑流暢的通道因為多羅西婭的抵抗緊緊夾起,幾乎要將他的jiao.斷。這種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情況實在讓他很不好受。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西弗勒斯按下多羅西婭的手,低頭親吻她的眉心眼角,手指按摩舒緩她身體的緊張。

  「別怕,」男人低沉隱忍的聲音在多羅西婭耳畔想起,她抬起頭想要憤怒的瞪視這個欺負她的壞人。目光剛剛碰到西弗勒斯的瞬間,她滿心的怒氣消散大半。

  黑眸中一片流光溢彩,充滿了對她的柔情愛意,眉尖輕皺仿若隱忍著什麼痛苦。明明不太熱的天,他的額角卻沁出薄汗。

  「西弗勒斯——」她呐呐開口,心中滿是對西弗勒斯的心軟,不知所措,身體緊張的顫抖。「我……」

  他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吻,對她說,「別怕,很快就過去了,相信我——」

  聽到男人難得柔和的話語,多羅西婭只覺得心裡一片柔軟,他讓她相信他!當然!

  她努力拋棄自己心中的點點抵制,放鬆了身體,雙臂靈蛇一般攀著男人的身體,顫聲問到,「我該怎麼做?」

  西弗勒斯頓時眉心一松,在多羅西婭不再抵制後下面的緊繃也隨之不見,他舔去她眼角的淚珠,柔聲命令,「把腿分開一些——對,放鬆——」

  多羅西婭依言放鬆,分開了緊緊併攏的雙腿,努力忽視那地方的疼痛,抬了抬腰身以示鼓勵。認真詢問,「這樣……可以嗎?」

  「很好。」他第一次這麼驚訝而喜悅的誇獎她,聲音依舊是她所沉醉的動聽,薄唇在她的面頰上流戀不去,「等下會有點痛,你忍忍,很快就過去了。」

  「嗯……你來吧!」她認真的點點頭,做了一個深呼吸,期許又害怕的等待男人的qin占。

  「乖女孩!」西弗勒斯再次誇獎她一句,隨之不再猶豫。用力一挺,瞬間衝破那層薄薄的膜,直。搗入□深處。

  「啊——」儘管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多羅西婭還是被這所謂小小的疼痛刺激得發出尖叫,眼淚更是嘩嘩往下掉落。

  西弗勒斯心裡一疼,雖然無法感受到她的痛苦,卻也能通過那尖叫聲知道一二。心中忍不住暗罵,該死的瑪律福!不是說只有一點點疼痛嗎,為什麼他的西婭會痛成這樣?

  雖然這麼想,但同時,西弗勒斯已經很難控制住自己了。大腦一片空白,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狠狠地進入更深.處,享受更多的快.感。

  「多羅西婭……」他低聲念著少女的名字,鐵臂將她摟的緊緊的,「放鬆,相信我——」

  「唔——」多羅西婭發出一聲輕吟,沒有說什麼,只是用力抬起了自己的腰肢,雙腿纏住男人的臀.部,將他劃入自己的圈子裡。胸前兩團柔軟貼著他裸lu的胸膛,抬起頭吻上男人的薄唇,輕輕吮吸。她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他——她相信他。

  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好的鼓勵?西弗勒斯含住少女的櫻唇,腰肢一抬,狠狠捅入□的最深處。

  「啊——哈——」

  聽到少女嬌媚的shen吟,西弗勒斯緊了緊手臂,更加毫不客氣的抽.出,然後深.入。

  「多羅西婭——」他止不住的叫著她的名字,真想將這個可人的少女徹底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再不分離。

  「唔——西弗——」多羅西婭熱烈的回。應著男人的呼喚,正如她熱烈回.應的身體。她的雙臂繞過他的脖子,身體隨著男人的衝擊搖.擺,讓兩人更舒服。「快一點——好舒服——哈——」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只是加快了速度,一下一下狠狠衝擊□的最深處。

  「嗯——西弗勒斯——」多羅西婭被那一次比一次更深的衝擊刺激的難以言語,只能用簡短的嬌yin才能表達出自己的感覺。「慢——慢一點——」

  慢一點?西弗勒斯選擇性遺忘了多羅西婭的情求,繼續蹂lin少女可憐的□。爭取次次都要進入最深的地方,採摘那美好的花蕊。

  「啊——唔——」少女哪裡經得住如此疼愛,再又一次的深入中,□一陣緊縮,狠狠絞..住了那頂端的龍tou,同時釋。放出大量白色的液體,迎來今天的第一次高chao。

  「嗯——」

  (後文省略——)


☆、耍流氓

  晨運是很有利於身體健康的,但運動過頭了的下場就會錯過了一天的美好時光——多羅西婭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證實了這一點。

  躺在床上,多羅西婭疲倦的遲遲沒有睜開雙眼。她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很令人害羞的夢,夢裡只有西弗勒斯和她。她夢見西弗勒斯對待她先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然後又不停的欺負她。他在她身體上撫摸啃咬,留下一個又一個粉色印記。像是在報復她總是以前咬他一樣。

  後來西弗勒斯更加過分的用他身體下方的一個硬硬的東西狠狠插入了她的身體,不住重複抽出插入的動作。那東西又大又硬,明明進去的十分困難,卻硬要狠狠擠進去。讓多羅西婭非常害羞驚恐的是,除了剛開始感到極端疼痛外,之後她居然每一次都順利包容了他的那個粗大的東西,甚至感覺被西弗勒斯那樣欺負是很舒服的。

  她不知道西弗勒斯到底欺負了她多久,有好幾次她感覺到身體裡的那個東西噴出格外濃稠的液體後變軟變小,可很快它又重整旗鼓再次繼續那單調的動作。她夢見自己哭著求了西弗勒斯好久,但往日對她幾乎百依百順的西弗勒斯這一次卻不顧她的哭泣硬是欺負了她一次又一次。儘管她不得不承認,對於西弗勒斯在欺負過程中的溫柔親密她非常喜歡。

  想到這兒,多羅西婭十指收緊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她只是在回憶自己的夢境,為什麼會仿佛感同身受?好像……有誰在撫摸她的全身,從頸部鎖骨一順滑到腹部腰間。淺淺的摁壓揉動,給她本來火燙的皮膚帶來格外的舒適與清涼。

  「唔——」多羅西婭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哼,扭動腰身想要更加貼近那舒服的觸感。「重一點,好舒服——」

  多羅西婭的這種舉動只是身體的本能,但對於在她身上施為的男人來說,這顯然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的誘惑。

  在發出那兩聲輕吟後,多羅西婭只覺得摁壓在自己皮膚表面的力氣著實更大了點,可他卻不再是那麼純潔的幫她按壓而已……

  多羅西婭猛然睜開眼,一下子就看見了埋在自己胸前那個黑色的腦袋。那氣息和帶來的感覺分明就是——「西弗勒斯!」

  她的聲音幾乎可以稱得上咬牙切齒,可卻沒有做出一絲反抗推開的舉動。不是不想,而是……實在沒有那個力氣了。

  「唔,醒了?」西弗勒斯抬頭看她,面不改色的直起腰來。拿著手邊的盒子,用指尖刮出一點,摸在多羅西婭裸.露的皮膚上。

  她垂眼看看,但見自己本來白皙柔嫩的皮膚上一片青青紫紫,讓人不忍目睹。小嘴一撇,藥膏擦在身體上感覺到熟悉的清涼舒適。聯想到之前自己所謂的「夢境」,哪裡還有什麼是想不到的?

  原來不是夢,根本就是事實啊!

  多羅西婭內心哀嚎一聲,那麼說,自己的身體真的那麼不受控制的流出那些不知名液體到西弗勒斯身上?

  她輕輕撇過頭,不敢再看男人炫麗的黑眸,生怕從裡面看到一點的鄙棄厭惡。

  「怎麼了?」看著多羅西婭這般舉動,西弗勒斯第一時間就是害怕她的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少女身上這些青紫的痕跡實在是讓人心疼——別說那還是他造成的就更愧疚了。

  溫柔的語氣,關切的話語,男人掌心裡的溫暖通過皮膚表層一點一點滲入裡面,讓多羅西婭情不自禁軟了心腸,更加害羞難當。

  「早上——」多羅西婭最終還是不忍心讓西弗勒斯為她擔心,主動提起早上的事,究竟還是想在西弗勒斯這裡確認它的真實性。

  早上……西弗勒斯黑眸一沉,仿佛已經想起來小丫頭在自己身下嬌喘呻.吟的嬌媚模樣。「早上你表現很不錯。」他非常滿意,如果能再堅持久一點就更好了。

  「很不錯?」多羅西婭小臉爆紅。莫名想到了自己那句「我該怎麼做」,主動送上去給人欺負的,除了她還有誰會這麼傻!思維分散,她選擇性遺忘了自己的窘迫。專心想著西弗勒斯的話。

  越是想越是惱羞成怒,多羅西婭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西弗勒斯在她身體上動作的手,任性而嘲諷的說,「還不是你教的好!」如果早知道西弗勒斯會不顧她的哭泣欺負她一次又一次,多羅西婭敢保證她絕對不會問出那句傻話。

  說到底,小姑娘在意的不是被欺負,而是男人沒有在她哭泣時停下動作安撫她罷了。

  西弗勒斯挑挑眉,並沒有多羅西婭認為的那麼生氣,黑眸微閃,一會兒就明白小丫頭的心思了。不禁長歎一聲,到底還是個孩子。「看來多羅西婭小姐對本人的表現非常滿意——」

  一句話被西弗勒斯說的是低沉無比,充滿了隱形的曖昧,一語雙關。

  多羅西婭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西弗勒斯不是假冒的嗎?誰能告訴她西弗勒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西弗勒斯!」她怒瞪他,「明明是你在欺負我!」居然還說她很滿意?

  西弗勒斯:……按照盧修斯的說法,這個時候小女孩不是應該低下頭含羞帶怯的說討厭或者輕聲答應嗎?果然瑪律福家的盡說廢話。

  保持沉默,西弗勒斯決定暫且繞過這裡,再慢慢跟小丫頭詳談。

  他可以保持沉默無所謂,多羅西婭卻不會。她現在很生氣,這個男人都不知道說幾句好聽的或者解釋幾句?只要他解釋的話,哪怕理由再不可理喻,她也是不介意放過他的。可是沉默?太過分了!

  當下,她便拼命扭動身體掙紮,開始不配合起來。

  小胳膊晃來晃去,纖腰不住挪移避開他的手掌,她像一條不安分的小蛇扭動著身體。如果只是扭動當然沒什麼,可惜,多羅西婭忽略了她和西弗勒斯之間的……零距離。

  小手一甩……無力的碰到了男人的大腿。

  纖腰一扭……自己撞入一隻大掌內。

  大腿一挪……不小心頂住了什麼的樣子……

  於是,多羅西婭在動了沒兩下後悲催的發現,自己手腳都不能動了——男人再次壓到她身上摁住她的手腳,直接堵住了那張微撇的小口。

  「唔——」多羅西婭只覺得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瞬間佔據了自己的口腔,熾熱而霸道。強吻什麼的,最討厭了!

  在多羅西婭被吻的七葷八素,氣喘吁吁難以呼吸之時,西弗勒斯終於滿意的放過了她。黑眸微深,大有意猶未盡之色。「還要繼續嗎?」他顯得有些得意。

  多羅西婭搖搖頭,雙眸含淚,髮絲淩亂的搭在眼角,被西弗勒斯輕輕撥到一邊。微腫的紅唇有如尚未綻放的玫瑰花苞,本來還挺強盛的氣勢在這一吻之下頓時消散不見。早知道抵抗扭動什麼的會讓西弗勒斯這麼做,多羅西婭保證她絕對不會那麼傻傻的去惹一個初經樂事隨時都可以發情強那啥的男人。

  「嗚嗚……」硬的不成來軟的,用得扳回一局才好——多羅西婭向來都是這麼認為的。「你欺負我,你又欺負我!」

  第一個欺負是指早上被欺負,第二個欺負就是指現在了。

  西弗勒斯嘴角微勾,心情大好,雖然不論是撒嬌還是任性撒潑他都喜歡,但作為一個男人,他還是喜歡看自己的女人因為自己的一個舉動而由強勢霸道變成小綿羊式的軟棉可人。一個吻的效果都如此之好,西弗勒斯認真考慮著自己是否需要再來一發?

  目光掃過少女青紫的皮膚表層和不自然擺放的下.體,西弗勒斯皺皺眉頭放棄了這個美好的念頭。

  「我想你或許是忘記了,」西弗勒斯應付多羅西婭來絕對是穩穩的上風,一句話勾起了多羅西婭的疑惑。

  小丫頭淚眼看著男人得意的面孔,氣的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忘了什麼?」

  男人伸出手擦去多羅西婭眼角的淚水,「我是在向你證明,在某些方面男人不是女人可以比得過的。」

  思緒往回倒,多羅西婭依稀記得貌似是這麼一段所謂的要求證明。

  「呵,」西弗勒斯看著多羅西婭咬牙卻又懊惱不敢發作的樣子樂了,身體一低,輕輕在少女耳邊吐血熱息,「就好像我現在可以站在這裡幫你擦藥,而你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一樣。可以證明瞭嗎?」

  多羅西婭:……她不想說什麼了。為什麼以前慣用有效的方法現在用出來都對男人沒效果了呢?

  所以說,耍流氓的惹不起——被人壓在下面狠狠欺負的更是不能惹人啊!多羅西婭暗自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反攻把西弗勒斯壓在下面欺負,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自己!

  就在這種時候,梅林再次跟他的不虔誠信徒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在一陣並不耀眼的白光中,多羅西婭再次失去了保持成人身體的能量,在西弗勒斯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個五歲女娃娃的模樣。

  看著自己驟然弱小的小胳膊小腿,多羅西婭欲哭無淚,不知該喜該愁。愁的是好不容易有了少女外表可以保持幾天,結果被西弗勒斯一折騰又變回了小女童。喜得是,變小了西弗勒斯就不能那樣欺負自己了,因為她相當肯定,以西弗勒斯的那個東西的尺寸是絕對進不來自己兩腿間的小洞的。

  而西弗勒斯呢?他看著多羅西婭變回的白皙沒有一絲痕跡的肌膚傻眼了,腦海中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皮膚上的痕跡都癒合了,下麵□的屏障……應該不會癒合?


☆、抓狂的西婭

  「進化……還沒有完成嗎?」看著眼前再次變成小女孩的多羅西婭,西弗勒斯眉頭緊鎖,輕聲詢問。

  多羅西婭舒展了兩下小胳膊小腿,還是好疼,不過比剛剛強多了。聽到西弗勒斯的問話抬起頭,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本來已經完成了的,不過中途出了點小問題……以後會好的。」

  「小問題?」西弗勒斯黑眸中閃過一絲明悟,嘴唇微抿,十指緊握成拳,貼在身側。多羅西婭的進化中唯一可能出現的問題只有可能是四年前的那次狼人事件……說到底,還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一時好奇被布萊克引誘,小姑娘恐怕早就可以出來了吧!

  「一定會好的。」他說,語氣堅定而沉穩。他會盡自己一切所能找到幫助她的辦法。

  多羅西婭看起來比西弗勒斯隨意多了,她有些惡狠狠的瞪著西弗勒斯,「如果你不要總是欺負我不停的話,我至少可以保持三天!」

  西弗勒斯:……不欺負她?可能嗎?他垂下頭默默考慮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得到的答案理所當然是——不可能!

  西弗勒斯長臂一伸,拿起床邊準備好的自己的衣服準備幫多羅西婭穿上,嘴裡卻依舊不肯示弱。「可是我看你喜歡,不是嗎?」

  想到今天早晨經歷過的那幾個小時,西弗勒斯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得意滿足之色。小丫頭在早晨的表現可是非常的主動。

  多羅西婭頓時想起自己那一聲聲的呻.吟和主動抱住男人身體請求他快點的樣子,忍不住小臉一紅。結結巴巴的開口道,「誰,誰很喜歡了……明明就,很討厭……」

  「嗯,是嗎?」西弗勒斯挑挑眉,扶起全身癱軟的女孩,將小了幾號的黑袍披在她身上,遮住女孩□的身體。「或許你下次叫的聲音小點會比較有說服力。」

  多羅西婭炸毛,要不要說的那麼一針見血!嬰兒肥的小臉氣得鼓鼓的,眼中火花四射,似乎隨時要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為什麼不是你把速度放慢一點!」女孩的想法很簡單,「你速度放慢一點我就不會叫那麼大聲啦!」

  根據多羅西婭的時候說法,一句話總結就是:都是西弗勒斯的錯!

  西弗勒斯頗為刻意的抿了抿嘴角,抑制住他想晚上揚的欲.望。真不知道這丫頭的腦子裡是怎麼想的,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儘管心裡快要笑出聲來,面上卻依舊維持了一張欲.求不滿的死人臉——他是真的不滿,誰知道這次多羅西婭要過多久才能變回少女的模樣?早知道上午就多來幾次了。西弗勒斯無限懊悔。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直叫囂著快一點的似乎,不是我!」他站起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可憐兮兮的小女孩,兩者一比,氣勢都不在一個檔次上。身高決定差距啊!

  多羅西婭無言以對,那個一直叫囂著快一點的可不就是她?她當時是怎麼叫的來著,好厲害?快一點?責備的看了男人一眼,記那麼清楚做什麼!討厭!

  「你可以輕一點!」多羅西婭繼續扯出別的理由,說出一句,後面就理直氣壯得多,「如果你輕一點,慢一點,就會很舒服了!」

  西弗勒斯終究忍不住揚了揚嘴角,伸出手揉揉少女的黑髮,眸色微沉。如果多羅西婭現在還是少女的模樣他一定會忍不住把她壓在身下好好疼愛,可惜,這小女娃娃的身體實在是……

  「很好笑嗎?」多羅西婭莫名其妙,不知所由,雖然西弗勒斯嘴角的淡笑比較好看,可是被嘲笑的是自己的話,多羅西婭表示不淡定。「本來就是嘛!」

  輕歎一聲,西弗勒斯大發慈悲的告訴了小丫頭她的問題在哪裡。「這麼說,你也認為早上很舒服對嗎?」

  多羅西婭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她說什麼輕一點就很舒服那不就是覺得被西弗勒斯欺負是一件快樂的事?「我沒有!」她斷然否認。她絕對不會承認卻是是有那麼一點點舒服。

  西弗勒斯再次幫多羅西婭理了理額角黑髮,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起身就準備離開。

  多羅西婭一看,不明白怎麼西弗勒斯突然就要離開了,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拉住男人的袖子,瞬間由傲嬌小女孩變成可憐兮兮的小妹妹,「西弗勒斯……」他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麼?

  西弗勒斯回過頭,輕輕在少女額上印下一吻,對於多羅西婭的依賴不舍非常自得高興。「要是你一點也不覺得饑餓的話,我不介意留下來陪你——睡覺。」他說的是意有所指。

  原來是要幫她拿吃的嗎?多羅西婭感受了一下自己空蕩蕩的肚子,頓時覺得西弗勒斯實在是太貼心了。在男人臉上印下一個響亮的溫,多羅西婭很歡快的放開西弗勒斯的袖子,「去吧,我餓了!」

  吃飯,睡覺,這當然是多羅西婭的主要生活需求,不過她的事也遠遠不止是那麼簡單。

  度過了一個安全而溫馨的夜晚,到了第二天,多羅西婭就發現,日子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美好了。

  一大早,尚處於身體疲勞期的多羅西婭就被某個無良的男人從床上拉起來,套上在她看來很醜很醜的西弗勒斯的衣服,開始了一天的——學習。

  你沒有看錯,就是學習!學走路,學穿衣服,學用餐具,學魔藥?

  走路,穿衣服用餐什麼的,多羅西婭知道自己現在變成正常人大小,這些當然是必須得學習的,可是魔藥這個折磨了她兩年的理論東西還要繼續折磨她麼?梅林知道她有多麼討厭他們!

  以下是學習過程中的具體情況。

  第一課:穿衣服——

  西弗勒斯將黑袍直接扔到多羅西婭枕邊,冷聲道,「自己穿上。」

  多羅西婭朦朧著一雙黑眸,半開半闔。觸到床邊的布料就拉過來往頭上套。一套,進不去;二套,還是進不去。於是多羅西婭不滿了,沖著西弗勒斯呢喃控訴,「這麼小怎麼穿嘛!」

  西弗勒斯抽了抽嘴角,長臂伸過去將衣服提起換了個方位,頭疼往袖口裡鑽,能進的去嗎?「繼續。」作為一個初經樂事卻因為小丫頭身體原因而不得不忍著一夜的男人,西弗勒斯此時心情可想而知。所以,讓多羅西婭具備自主行動能力就成了西弗勒斯現在最大的樂事。

  至於黑魔王和鄧不利多?他們一個忙著找救世主,一個忙著給救世主可能出生的家庭保護防禦,哪裡有時間來管他?西弗勒斯看的很清楚,他有至少一周的時間,陪多羅西婭好好磨。

  「我要睡覺!」多羅西婭怒了,抓著衣服朝西弗勒斯怒吼。

  「繼續。」

  「好困!」

  「繼續。」他面不改色的重讀這個單詞,猶豫了一會兒,加了一句,「早餐快冷了。」

  多羅西婭:……拿著衣服欲哭無淚,「西弗勒斯我不會穿,你教我吧。」

  「嗯?」

  「西弗勒斯我最喜歡你了,幫我穿下吧——」多羅西婭開始撒嬌了。

  看在那句最喜歡的份上,西弗勒斯大發慈悲接過衣服,手把手替小女孩穿上。期間不小心多次碰到她光溜溜的皮膚,再次懊悔,為什麼昨天沒有啊多來幾次?

  第二課:走路

  「啊啊啊,要摔了——」

  彼時,多羅西婭兩手懸空平放身體兩側保持平衡,身體搖搖晃晃幾乎隨時都會摔倒。而西弗勒斯則站在她旁邊冷眼看著——當然這只是表像。真實情況是,男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拳頭緊握,隨時準備沖上前去將小女孩抱個滿懷。

  「沒事,再走兩步。」

  於是多羅西婭聽話的邁開步子,一步,兩步……都沒有問題,多羅西婭開心的扭頭看著自己的教練,炫耀著自己的成績,「看,西弗勒斯我做到了!一點也不難嘛!」

  炫耀黨是可恥的,炫耀黨是會被遭人嫉妒的。於是梅林嫉妒了,多羅西婭光注意炫耀沒注意腳下,一個不穩,幾乎要摔倒。

  「西弗勒斯,救命啊——」多羅西婭叫的嚇人。

  站在一旁早做準備的西弗勒斯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女孩摔下去,快速向前一步,將女孩攬進懷裡。

  西弗勒斯算准了一切,也卻是沒讓多羅西婭摔倒,可他偏偏算漏了一點——多羅西婭的身高堪堪到他的腹部。

  這樣形成的惡果就是,在重心不穩下,多羅西婭兩隻手上下亂晃動,碰到安全的肉壁自然要伸手抓牢。右手一抓,貌似是軟的……貌似變硬了……貌似手感是比較熟悉的巨大灼熱……

  「多羅西婭——」危險的呼喚。

  鬆開手,多羅西婭想哭的心都有了,「嗚嗚,西弗勒斯我錯了——」

  錯?既然錯了就自己彌補吧!

  第三課:餐桌禮儀——混亂一片省略

  第四課:魔藥理論背誦

  「我不背了。」來自忍無可忍的多羅西婭。

  「繼續,還有半小時。」西弗勒斯面無表情的報時。

  「我不背了好不好嘛,西弗勒斯——」這是撒嬌。

  「繼續,還有二十分鐘。」表情忽略。

  「啊啊,我再也不要背了!」忍無可忍要開始撒潑了。

  「繼續。」在不能毒舌也不忍心毒舌的情況下,西弗勒斯很有立場的選擇了重讀一個單詞。

  多羅西婭忍不住快要瘋了,怒吼一聲 「西弗勒斯,我要跟你決鬥!」

  ……

  經歷三天的艱苦訓練,在第四天的下午,多羅西婭終於完成了所謂的「學業」,拖著西弗勒斯到外面溜達。在熟悉的河畔遇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人——佩妮。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21

☆、見佩妮……莉莉?

  「那不是佩妮?」聽到西弗勒斯小聲的嘀咕,一直四周觀望的多羅西婭立馬抬頭往西弗勒斯看的地方望去。

  不遠處,一個棕發女人沿著小河緩緩而行,身邊還跟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儘管女人的面容變了很多,但身上那種沉靜的氣質卻可以看出當初的影子。

  「佩妮——」她高聲叫喚。不能怪多羅西婭大驚小怪,在這個世界,多羅西婭認識的人著實有限,具體來說應該是知道她存在的人極為有限。西弗勒斯最為親近不必說,還有就是莉莉和佩妮了。莉莉就不用提了,多羅西婭從來都沒喜歡過這個假想情敵。剩下的,只有佩妮,她可以稱得上是多羅西婭唯一的朋友。地位僅次於西弗勒斯。

  看到多羅西婭臉上的驚喜之色,西弗勒斯也不住皺了皺眉頭。雖然知道佩妮是小丫頭的朋友,但真正看到這一幕他還是忍不住不爽。從破殼到現在,小丫頭可從沒對他露出過這種驚喜的樣子。他不禁頗為陰鬱的想,幸好佩妮是女的,否則……哼!

  聽到這麼大的呼喊聲,佩妮當然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那麼一看,她愣住了。這是一副怎樣的畫面啊!高大陰鬱的男子手被一個黑髮玲瓏的小女孩緊緊牽著朝她快步走來。如果不是她還認識西弗勒斯的容貌,恐怕會以為這是一場拐賣事件了。

  「西弗勒斯?」看著走到自己跟前兩個黑髮黑眸的一大一小,佩妮疑惑的叫了一聲。

  「嗯。佩妮。」西弗勒斯保持了他一向對待佩妮的冷淡,雖然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佩妮其實非常聰明,是個「不算太愚蠢」的麻瓜。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個麻瓜。

  在跟黑魔王之前的西弗勒斯就非常注重這一點,跟了崇尚純血的黑魔王兩年,這種思想自然也深入於心。更何況,佩妮還是個搶了他的小女孩的幾乎全部的注意力。不用懷疑,最後一條很重要。(最重要?)

  佩妮並沒有過多糾結西弗勒斯的態度問題,因為她此時的目光已經完全被西弗勒斯身邊這個笑的一臉甜蜜的小女孩全部吸引。她不敢置信的伸出手顫抖地指著多羅西婭,幾乎無法發聲。

  「西弗勒斯,她,她是……」佩妮看著西弗勒斯的眼中滿是複雜。

  輕輕點點頭,西弗勒斯無聲默認了佩妮的意思,同時也散去了幾分陰鬱。時隔七年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認出變成常人大小的多羅西婭,佩妮擔得起小丫頭的驚喜。

  看到西弗勒斯點頭,佩妮頓時滿面驚歎,唏噓不已。「這是你的女兒嗎?跟多羅西婭長得可真像像。對了,你的妻子呢?」

  幾句話,驚詫了在場所有人。

  高大男子驚訝的上下打量西弗勒斯和多羅西婭,看不出來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的男人居然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孩子了。再看看佩妮的肚子,不過他也差不多了。

  多羅西婭窘迫萬分,第一個開口回復,「我不是!」她怎麼可能成為西弗勒斯的女兒呢?就算一定要拉關係也應該是妻子才對!

  幾乎是同一時間,西弗勒斯也開口駁回,「她不是!」稱得上是咬牙切齒的幾個單詞一個一個從薄唇裡蹦出來,他倒是想錯了。伊萬斯什麼的,就算不錯如佩妮,本質也還是麻瓜——愚蠢的麻瓜。

  「不是嗎?」佩妮疑惑的詢問,轉過頭看看多羅西婭又看看西弗勒斯,輕輕一歎。「西弗勒斯啊,當年的事情我們的都感到非常遺憾,我也知道你永遠不會忘記多羅西婭。可是……」她壓低了聲音,「可是你也不能找這麼小的女孩做她的替身啊!」

  替身?佩妮旁邊的男子有些暈了,居然還有能這種事!實在是……難以想像!

  「她,不是,替身!」衣服可是卻幾乎可以稱得上咬牙切齒。無知的麻瓜實在討厭。

  「我就是多羅西婭啊!」最終的最終,還是多羅西婭直接說出了那個根本不可能的事實。「佩妮你居然不認識我了!」

  佩妮:……「西弗勒斯,她……」

  「多羅西婭!」西弗勒斯這次沒用沉默是金那一套,未免出現誤會。

  在經過一番解釋說明後,佩妮總算相信了多羅西婭的身份,驚喜的同時也耗費了不小勁才把生氣的多羅西婭哄高興。而西弗勒斯也知道了佩妮旁邊男子身份,她的丈夫弗農。

  「沒想到佩妮肚子裡都有小寶寶了……」多羅西婭咬著手指不住盯著佩妮的腹部,可她還連成人外表都不能一直保持。也不知是羡慕還是嫉妒,但更多的還是祝福。

  佩妮看看一邊的丈夫,笑的滿臉幸福,開玩笑的說到,「你也不錯啊!以後長大了嫁給我兒子吧!」

  「不可能!」西弗勒斯斷然拒絕了這一玩笑似的提議,握著多羅西婭小手的手緊了緊,無聲宣告自己的主動權。多羅西婭只能是他的!

  在佩妮說出讓多羅西婭嫁給她兒子的瞬間,蛇王氣勢大發,統統沖向了面前的佩妮,空氣一瞬間下降了幾百度。弗農默默擋在了佩妮前面。

  多羅西婭怕怕的往西弗勒斯懷裡蹭蹭,對佩妮說,「我有西弗勒斯就夠了!」氣溫再次回升,甚至比剛才更加熾熱。

  弗農:今天收到的打擊好多……難道這個看起來不過四五歲的小女孩原來是那個男人的……這得相差了多少歲!

  佩妮雙眸含笑,顯然也已經看出了什麼。主動對多羅西婭提出邀請,去她的新家。並且聲稱為她準備了許多漂亮裙子。

  多羅西婭有些心動,大大的黑眸看著西弗勒斯,眸中有著請求。

  西弗勒斯低頭看看多羅西婭身上施過縮小咒的舊袍子,如果只是他當然無所謂衣服什麼的,但多羅西婭不同……他緩緩點了點頭。

  一行人在這黃昏抵達了佩妮的家,儘管已經不是原來伊萬斯的住宅,但相距不遠。花園裡修剪的整整齊齊,盛開的玫瑰和平齊的草坪無不說明女主人的治家有道。

  西弗勒斯淡淡掃視了一番周圍環境,將目光繼續集中在多羅西婭身上。小姑娘在花園裡左顧右盼,黑眸中充滿了羡慕。他心裡驀然一疼,一直讓多羅西婭陪著他住在陰沉潮濕的蜘蛛尾巷是不是太委屈她了?小姑娘,總是喜歡這種陽光花草的環境的。

  他不動聲色記下多羅西婭眼中的喜愛,爭取能在手中的事情解決後給她最好的環境——這是他數十年的承諾。

  「西弗勒斯,你在這兒坐會兒,我帶多羅西婭上去試試衣服!弗農——這裡交給你了!」佩妮今天似乎非常高興,甚至忘記了身為女主人該有的章法,一回到家裡就匆匆拉著多羅西婭上樓換衣服,將西弗勒斯留給了丈夫。

  兩個男人相視對望,弗農謙遜溫和中隱藏著對妻子無奈寵溺,西弗勒斯高傲淡漠中掩飾不住對小女孩的關切拘謹。兩個有著同樣心意的男人,就算身份地位不同,此刻也有了幾分同病之感。

  女人換衣服是件很耗費時間的事,西弗勒斯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坐在沙發上不知多久,西弗勒斯已經有些焦躁了。而弗農顯然習慣了,很有經驗的勸導西弗勒斯不要著急。難得妻子有了這份樂趣,他不介意跟這個看起來就危險的男人多坐一會兒。

  就在弗農淡然,西弗勒斯焦躁的時候,兩個不速之客卻很湊巧的挑到這個時間來拜訪佩妮夫婦。

  空氣中一片熟悉的魔力波動,西弗勒斯抽出魔杖後退兩步將麻瓜弗農擋在身後,一手已將魔杖對準了有魔力波動出現的空間。

  這個波動是——幻影移形!巫師突然來麻瓜的房子,難道是因為他?

  答案很快揭曉,西弗勒斯其實是多慮了。

  兩個人影憑空出現,看清面前的拿魔杖指著自己的西弗勒斯,三人同時開口。

  「斯內普——」

  「鼻涕精——」

  「波特!還有,波特夫人!」

  且不說客廳裡是如何的劍拔弩張,房間的佩妮多羅西婭可是和諧一片。換衣服當然不需要那麼多時間,但兩個多年未見關係不錯的女人湊在一起總會有不少話說。

  「多羅西婭,我們都七年還沒見了吧!」佩妮對當初童年的時光非常懷念,她到現在還記得當年巴掌大的女孩飛在半空中對她講出影響她一生的話語。如果不是多羅西婭,恐怕她早在莉莉的陰影下變成了一個刻薄善妒的女人了。

  「唔,大概。」多羅西婭身在蛋殼裡卻是不知道,外界時間的快慢。

  佩妮揉揉多羅西婭的黑髮,「當初我趁著西弗勒斯放假特意去蜘蛛尾巷找他,卻得到你進化未出的消息。」佩妮的聲音多了幾分懷念,「我都不敢回想式西弗勒斯那天的臉色。 」

  西弗勒斯?臉色很難看嗎?多羅西婭來了興趣,大眼睛晶亮亮的對著佩妮。想知道西弗勒斯當時的樣子。

  「他說你進化了,卻沒想到一進化就是這麼多年!」佩妮說的感歎,「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多羅西婭聳聳肩,心裡對等待自己多年的男人多了幾分柔軟。猛然想起自己和佩妮已經在上面待了許久,害怕男人擔心,急急拉著佩妮的手就要下樓。

  推開門,多羅西婭愣了。佩妮房間的位置建的很好,一推開門就可以看到下面客廳裡的場景。可是,那個站在西弗勒斯身前,很面熟的紅發女人,難道是——

  「莉莉!」佩妮捂住嘴輕聲叫到。

  果然,就是莉莉!多羅西婭小臉一沉,自覺忽略了旁邊的另外兩個男人,將目光集中在看起來交談甚歡的莉莉和西弗勒斯身上。

  莉莉長大了,美貌不變甚至更加美豔成熟,紅發泛著光澤,身材也是極為妖嬈。多羅西婭心裡一緊,不知哪裡來的心思,悄悄拉住佩妮的袖子,輕聲道,「佩妮,能借一件裙子給我嗎?要成人的那種。」

  「當然。」佩妮說。並沒有因為自己妹妹的到來而有什麼波動,反而充滿厭惡。「可你能穿嗎?」

  「嗯,要小一點的。」多羅西婭點點頭,關上門,在佩妮眼前一下子變成了少女的模樣,「這樣就可以啦!」


☆、爭鋒鬥豔(一)

  「斯內普——」

  「鼻涕精——」

  「波特!」

  三聲驚呼幾乎同時響起,兩個男人面上是如出一轍的厭惡,女人卻是複雜驚喜。

  毫無疑問,用幻影移形大大方方闖入佩妮家裡的就是莉莉和詹姆波特。沒有因為是熟人而放下魔杖,三人都不自覺擺出了戰鬥防備姿勢,謹防對方突然襲擊。巫師界現在的局勢可不是擺著好看的,鳳凰社的成員和食死徒更是不死不休。何況雙方都是各自的精銳。

  「好久不見,西弗勒斯。」對峙了片刻,雙方實力相當,都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起進攻。比起波特毫無掩飾的厭惡敵意,莉莉卻是出人意料的向西弗勒斯打起招呼。

  這似乎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鋒。聽到莉莉的稱呼西弗勒斯難得有了這種想法,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的,雖然分屬兩個陣營,西弗勒斯參與戰鬥無數,卻從來沒有和鳳凰社的主力波特莉莉交過手。說起來,莉莉應該算是他在霍格華茲除斯萊特林外唯一的女性朋友,儘管是童年舊交。

  黑眸中閃過幾絲嘲諷,西弗勒斯很陰暗的將莉莉的熱情當成了想通過套近乎降低自己警惕的陰謀。身體一陣緊繃,面上卻似乎降低了警惕,仿佛對莉莉仍然抱有一絲情意。「好久不見——」

  西弗勒斯驀然瞥了瞥全身戒備的波特,心中惡趣味驟起,繼續了對女人的稱呼——「莉莉。」

  一聲簡單熟絡的稱呼頓時引動在場幾乎所有人的心緒。莉莉似乎對西弗勒斯依舊抱有舊情,聽到這句熟悉的稱呼面上是喜悅非常,碧綠眼眸閃閃發亮,本就成熟的容貌更趁得嬌媚。

  與之相反,波特就很不高興了。這個該死的鼻涕精居然敢直呼莉莉的教名,以為這樣他就會手下留情放過他嗎?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男人們的思維是基本一致的。波特的想法顯然忽視很重要的兩點。

  第一,是莉莉先跟西弗勒斯打招呼的。第二,西弗勒斯的戰鬥力也不是他們夫婦能挑戰的。可是身為一個標準的格蘭芬多,波特有著天生的狂妄,他的妻子一定是好的,嫉惡如仇,他的實力一定不是這種邪惡份子能夠比的,毫無疑問!

  和波特差不多,另一個人也是同樣惱火——多羅西婭。她本來想著跟佩妮聊的太久怕西弗勒斯擔心急急從房間出來,卻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西弗勒斯與莉莉波特對峙。別的就不說了,聽到莉莉與西弗勒斯的對話可讓這個外表女孩內心女人的少女妒火中燒。

  去你的好久不見!去你的莉莉西弗勒斯!她只要想到自己不在的這幾年莉莉佔據了西弗勒斯就忍不住心中憤怒。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即使在雙方拿著魔杖對峙時也可以毫不避諱的大談交情?

  看看樓下莉莉那即使是穿著巫師袍子也不能掩飾的豐韻曲線和嬌媚成熟的面容,再對比自己五歲女童的稚嫩,光是氣勢就差了一節。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心思,多羅西婭輕輕拉住身邊一臉厭惡的佩妮,悄然問到,「佩妮,你有成人能穿的衣服嗎?」

  這一邊,波特忍不住對敵人開火了。

  「鼻涕精,莉莉也是你能叫的!」波特一步跨到莉莉身前,魔杖幾乎指到西弗勒斯臉上,英俊的面孔上一片憤怒鄙視。

  面對波特的指責,西弗勒斯只是不屑瞟了他一眼,魔杖上挑輕輕劃開波特指著自己的魔杖,那刻在骨子裡的不屑自信對氣勢如虹的波特可是不小的打擊。

  「鼻涕精你別得意,有本事你就……」腦子一熱,波特決心向西弗勒斯下戰書——就像以前在霍格華茲那樣。

  西弗勒斯當然是樂觀其成,兩年沒有教訓這小子了還真的有些手癢。不用懷疑,他沒有想過要在這裡除了波特夫婦。且不說莉莉是佩妮的妹妹而多羅西婭與佩妮的關係上如何,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多羅西婭看到自己血腥的一面。

  「就憑你?」他完全沒有掩飾自己對波特的蔑視。

  抱著教訓一下的心思,西弗勒斯卻並沒有得償所願。因為波特後面還有什麼一個自認為是西弗勒斯好友的莉莉。

  「詹姆!」莉莉對自己丈夫的叫喊中竟然帶有幾分呵斥。「別擋著,讓我跟他說!」

  她還真有自信!西弗勒斯嘲諷至極的勾起嘴角,努力不讓自己的蔑視顯得太明眼。他從來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用計策挑撥敵人內部關係什麼的,著實是他所愛。用實力壓倒敵人是樂,但能在此之前看著對方內訌也是不錯的。至於莉莉所謂的情意,如果真的牽扯到利益又能剩幾分?西弗勒斯看的清楚。

  「莉莉!」波特不滿的朝妻子回頭,目光觸及莉莉的小腹和那嬌媚的容顏,氣勢一滯。在妻子的瞪視下,緩緩挪開了身體。

  即使西弗勒斯對波特極為不屑,也不得不承認波特對莉莉是真的好。如果換了自己……西弗勒斯想像了一下多羅西婭像莉莉那樣高傲指示的模樣,暗自搖頭。他可以接受多羅西婭撒嬌耍賴的任何要求,卻無法忍受心愛的女人在外人面前將自己視為下屬般呵斥。不過他的多羅西婭又怎麼會這樣呢?西弗勒斯笑自己想多了,同時卻沒意識到,自己心中已經完全將多羅西婭與妻子畫了等號——即使多羅西婭現在還保持著女童外表。

  「西弗勒斯,我沒想到你會來看佩妮!」莉莉的語氣有好奇也有驚喜。跟著黑魔王歧視麻瓜的西弗勒斯都可以因為她的關係來看了佩妮,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勸說西弗勒斯棄暗投明?

  只能說莉莉誤會了。西弗勒斯因為她的關係來看佩妮?可能嗎?看到了波特對莉莉態度的西弗勒斯已經沒有了看好戲的心理,自然也不願多裝什麼友好。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波特夫人恐怕誤會了,作為一個標準的斯萊特林,我還沒有墮落到要主動來拜訪偉大的格蘭芬多之花的姐姐的覺悟,抱歉,讓您失望了。」

  一句冰涼長緩的話語,瞬間打散了波特夫人的信心和熱情。西弗勒斯那句話不管怎麼看都是在反駁自己並不是為了她來看她姐姐的。想到這裡,莉莉不禁對西弗勒斯生了幾分埋怨,就算不是像她想的那樣也不必這麼難聽的說出來啊!

  「西弗,」莉莉有些委屈,碧綠的眼眸水靈靈的,「我以為……」

  「正如你親愛的丈夫所說,波特夫人。」西弗勒斯現在是一點也不客氣了,在絕對的實力下他可以隨自己的心意說出任何話,哪怕這些話很傷人。「我不應該對已經嫁了人的夫人直呼教名,同時,我也不認為波特夫人有稱呼我的教名的資格。我們,並不熟,不是嗎?」

  幾句話,西弗勒斯將莉莉打擊了個徹底,可歎波特夫人即將收到的的打擊還遠遠不止這些。

  仿佛是佩妮名字的出現起了作用,一直愣愣躲在西弗勒斯身後觀戰的弗農終於恢復了精神。不待波特為自己的夫人向西弗勒斯挑戰,便鼓起勇氣問到,「你就是莉莉?」

  第一句說的是無比平穩,帶點好奇。

  莉莉將目光從西弗勒斯身上移到弗農身上,輕輕點頭,這裡怎麼還會有另一個麻瓜?「我就是莉莉,你呢?你是誰?」

  問話一出,西弗勒斯無語了,這個莉莉居然連自己姐夫都沒見過,更不要說還幻影移形轉入別人的家。所謂正義善良的格蘭芬多之花也不過如此。

  「滾出我的房子!」弗農突然朝著莉莉低吼,本來以他的性子是完全不可能這麼朝身為巫師的莉莉怒吼指示的,可別忘了他前面還有個西弗勒斯擋著。看那個黑髮小女孩和佩妮的關係,還有剛才西弗勒斯將他護在身後的舉動,這個男人選擇西弗勒斯這個陌生人。而不是佩妮所謂的妹妹。

  一句話,西弗勒斯愣了,波特傻了,莉莉徹底傻眼了。

  「你又是誰!憑什麼做佩妮的主!」不是對著西弗勒斯,莉莉語氣也變得很沖了。縱然出身麻瓜界,但在巫師介面長大的莉莉又怎麼會真的可以接受被一個麻瓜下了面子?

  「我是佩妮的丈夫!這是我家!滾出去!」作為佩妮的丈夫,他相當清楚自己妻子對妹妹的排斥,與其等佩妮出來看到他們不高興,不如自己先把他們趕出去!

  從這方面來看,弗農也是個難得的好男人。

  西弗勒斯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了,面對此刻的場景他實在是很想笑。沒有想到,這個麻瓜竟然如此有膽色。

  「這不可能!」莉莉尖叫,不敢置信,「為什麼我不知道佩妮嫁人了!」

  波特心疼的摟過自己的夫人,看著弗農的臉色很是不善。他早就說過讓莉莉不要來看什麼姐姐了,雖然鳳凰社的宗旨是保護麻瓜,但作為一個純血巫師,波特對麻瓜們骨子裡還是不屑的。

  魔杖輕輕晃動,波特準備悄悄給自己名義上的大舅哥一個小小教訓。淡黃色咒語悄悄攻向弗農,詹姆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主,更何況他欺負的還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妻子莉莉。

  波特發咒語的波動當然瞞不過西弗勒斯,他不屑的嗤笑一聲,連咒語都沒用,就那麼用無聲五杖魔法擋住了小惡咒。

  「想不到大名鼎鼎一心保護麻瓜的波特先生,現在居然公然向麻瓜姐夫施加小惡咒,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西弗勒斯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壓波特夫婦的機會。「不過這魔咒的發射水準未免人失望啊!我想如果弗立維教授看到你現在的水準,興許會建議波特先生重新學校學生基礎魔咒吧!」

  「詹姆!」莉莉不滿的怒瞪丈夫。

  波特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紅,腦子一熱,正式向西弗勒斯下了戰書。「我需不需要回爐重造這一點相信只能從戰鬥中證實!」

  他豎起魔杖橫在胸前,顯然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你一個?恐怕不夠。」西弗勒斯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改氣死人的輕蔑?

  波特真的被氣到了。大腦充血,雙眸泛紅,「別忘了!我們是兩個人,你只有一個!」

  此話一出品格差距立下。波特比起西弗勒斯實在差了太多。

  莉莉漂亮的碧綠眼眸中閃爍異樣的光芒,她本來是最有可能站在西弗勒斯身邊的女人,可幾年前的矛盾徹底使二人形同陌路。現在,真的要跟西弗勒斯對戰嗎?他,又會忍心傷害自己嗎?莉莉呆住了。

  波特並不知道她一句不經大腦思考的話會引來一系列連鎖反應,此刻,最重要的一個人出現了——

  「誰說西弗勒斯只是一個人?」


☆、爭鋒鬥豔(二)

  「誰說西弗勒斯只有一個人的?」

  冰冷的女聲攜帶七分惱怒三分霸道,從二樓遠遠傳了下來。

  所有人都忍不住抬頭往樓上看去,驚奇者有,驚怒者有,驚豔者,也有。

  只見二樓房門虛掩,兩個女人親密靠在一起。左邊那個比較高大,褐發微卷,臉上有幾顆雀斑隱隱若現,姿容不太出色,卻有一種知性美感,小腹凸起,毫無疑問就是懷孕幾個月的佩妮。那麼,她旁邊那個少女又是誰?

  膚白無暇宛若美玉溫潤,唇若紅櫻稍稍抿緊,一雙黑眸有如黎明星辰一般極為璀璨,寒如冰,又似有火苗在眸中閃動。黑色長髮柔順長直,一直垂到腳裸,沒有任何束縛,搭在臉旁,更趁得一張小臉柔美白皙。

  她的年齡看起來不大,只有十五六歲,穿著一件簡單沒有其他修飾的黑色裙子,看臉還是個學生,身材卻格外的好。胸前兩團渾圓緊緊擠在衣服裡,仿佛隨時都可能衝破那薄薄的布料,直看得某些男人眼中暗沉。更不用說那纖細不堪一握的腰肢,將在場其他兩位懷孕的女人甩的遠遠的。學生的臉蛋,成熟女子的身材,即使粉面含煞也顯得格外純淨,就如開了一半的薔薇,令人心醉。

  「你是……多羅西婭!」莉莉最先回過神來,後退兩步,指著樓上的多羅西婭,滿臉的不敢置信。

  莉莉的驚呼驚醒了在場眾人,弗農是純粹的不敢置信,他明明記得那女孩剛剛還是五歲小女孩的模樣,怎麼現在就變成少女了?

  「好久不見,伊萬斯小姐。」多羅西婭在「好久不見」這幾個詞上特意咬重了語氣,不善的目光掃過莉莉,落在那個黑髮男人身上。她沒有聽到後來西弗勒斯的不客氣,只聽到了剛開始時這個男人跟莉莉敘舊。那一聲低沉仿佛歎息的「莉莉」實在是讓多羅西婭氣的不輕。

  去你的好久不見!

  本就生氣的多羅西婭在看到西弗勒斯的那一刻就更怒了,他這算是什麼眼神!

  什麼眼神?只有西弗勒斯自己最清楚。他這是想要殺人的眼神,想把樓上那個不知死活的少女的綁回去狠狠蹂躪的眼神。該死!她穿的那是個什麼東西!領口怎麼可以那麼低,裙子怎麼可以那麼短,那兩條小腿都露在外面很好看嗎?該死的佩妮,給他的多羅西婭穿的什麼東西!

  「多羅西婭,」西弗勒斯努力平復自己的憤怒,告訴自己這裡還有外人在,不能衝動。但語聲是止不住的陰沉冰冷,「還不下來!」

  聽到西弗勒斯冰冷的命令,多羅西婭很想置之不理,但看到樓下與男人站在一起的莉莉,還是屈服了。且不說她不想在外人面前掃了男人的面子,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情敵莉莉,她可不是笨蛋,這個時候跟西弗勒斯鬧彆扭,萬一被討厭的莉莉有機可乘怎麼辦!

  「下來留下來!」她輕輕嘀咕一句,拉著面色同樣不好的佩妮嗒嗒走下樓。原諒她無法控制好這個腳跟有點高的鞋子吧,這對於常年不穿鞋的多羅西婭來說,實在是很有難度。如果不扶著佩妮,她估計走不到三步。

  剛剛踏上一樓的地板,走了不到兩步,西弗勒斯就快步上前擋在了多羅西婭身前,同時也擋住別人看她的視線。就像多羅西婭想的一樣,當著外人的面,他不想讓小丫頭沒面子。更何況,那句不只他一個實在聽的舒服。

  黑眸死死盯著佩妮輕輕扶著多羅西婭的手,西弗勒斯的目光幾乎凝成實質。佩妮身體一顫,不動聲色的放開多羅西婭,站到自己丈夫身邊。看到佩妮這麼自覺,西弗勒斯挑挑眉,怒氣消了一點。瞪了某個無知少女一眼,他轉過身正對波特莉莉,魔杖豎在胸前,擺明瞭架勢。

  看著西弗勒斯這種明顯佔有欲極強的舉動,佩妮莉莉還好,波特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目瞪口呆。

  「鼻涕精,你你……她……」梅林的四角褲啊!這個把黑髮少女緊緊護在身後生怕被別人窺到一點的男人真的是那個陰沉對任何女人不假辭色的鼻涕精?不會是假冒的吧!

  「你什麼你!」聽到波特對西弗勒斯的稱呼多羅西婭可以算是怒火中燒,她老早就看這個總是找西弗勒斯麻煩的波特不爽了。從西弗勒斯背後探出頭來,多羅西婭惡狠狠的瞪著波特。「愚蠢狂妄自大的格蘭芬多波特!」

  此話一出,所有人又是一驚,莉莉臉色格外難看,而佩妮卻是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一直冷著臉的西弗勒斯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突然記起這個形容貌似是自己以前經常掛在嘴邊的,面色一柔,卻將小丫頭遮擋的更嚴實了。

  「跟這個邪惡的食死徒在一起的也不是什麼好人!」波特很憤怒,他剛才怎麼會覺得這個小姑娘看起來純真的?但緊接著他又有了另一個猜測。「我看你年紀不大,別被這個噁心的鼻涕精騙了!」

  被西弗勒斯騙?多羅西婭快要笑出來了,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騙她,只有西弗勒斯不可能。更何況——「我就樂意被他騙你管得著嗎?」

  波特臉一拉,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人家樂意,他管得著嗎?

  「多羅西婭,你不是恩……沒想到你長這麼大了。」到底是自己丈夫,莉莉很給面子的開口為波特解圍。不過她也算不錯,沒有揭露多羅西婭原來的身份。

  比起波特,多羅西婭毫無疑問更討厭情敵莉莉。當下,也不管什麼西弗勒斯的阻攔,從男人身後繞出來。因為穿不慣那鞋子,多羅西婭只能半扶著西弗勒斯的肩膀,倚在男人身上,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

  這是多羅西婭第一次堂堂正正的站在西弗勒斯身邊。

  西弗勒斯身體一僵,在家裡是一回事,在外面他卻是不願意跟多羅西婭太過親密的。身子一側,就準備躲開少女的倚靠,但很快西弗勒斯就發現了多羅西婭會這般模樣的問題——她站不穩。

  低頭看了看多羅西婭腳下的鞋子,明白了。猶豫一會兒,決定當沒感覺的讓多羅西婭扶著。至於主動扶什麼的,如果波特莉莉不在的話他會很樂意。

  「是啊,不小心讓你失望了,伊萬斯小姐。」多羅西婭半倚著西弗勒斯,身體軟軟的靠在他身上,完美的比例身材因為這個動作更加顯出了那纖細的腰肢。嬌媚誘人。

  莉莉眼紅的看著多羅西婭那纖細的腰肢,再低頭看看自己已經顯懷的小腹。作為美女,莉莉第一時間就和在場的女人做了比較。跟佩妮自然不用比,可和多羅西婭一比,莉莉只能說完敗。

  最明顯的是腰,莉莉很清楚自己即使沒有懷孕也不及多羅西婭。再說皮膚,她的皮膚跟一般人相比都是極好的,白皙透亮。可跟多羅西婭那牛奶一般泛著玉質光澤的相比,繼續完敗。還有什麼容貌身材,她們一個穿著巫師長袍,一個穿著麻瓜界的黑色紗裙,莉莉覺得再比下去自己恐怕一點信心都沒有了。更不用說一個少女一個人少婦,人家那青澀含苞待放的美感她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不得不說,現在的多羅西婭就像是個惑人的小妖精,靠在強大的男人身上狐假虎威,毫不客氣的嘲笑可憐的波特夫婦二人。

  果然是斯萊特林大反派的夫人?西弗勒斯看著自家一向純真善良的小丫頭今天顯露出這樣的妖媚,實在是……想把她壓在床上好好疼愛?

  「是波特夫人!」波特很不高興的在旁邊糾正,同時狠狠瞪了一眼西弗勒斯,他向來認為西弗勒斯對莉莉有不良心思,現在自然認為多羅西婭這麼稱呼莉莉是西弗勒斯指示的,頓時心裡一怒。他可以忍受多羅西婭的侮辱,但絕不能忍受別人窺視自己的妻子。

  只能說,波特腦補過頭了。

  波特夫人?多羅西婭看看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和莉莉離得有些遠了波特,再看看幾乎和西弗勒斯貼在一起的自己,驀然發現其實自己和西弗勒斯更像夫婦。很高興。然後繼續想,莫非莉莉還在窺視她的西弗勒斯?

  多羅西婭開始腦補。

  「佩妮,好久不見。」此時莉莉已經放棄了跟多羅西婭說什麼的念頭,轉頭與幾年未見的姐姐敘舊。

  「滾出去!」佩妮本就因為看到莉莉而冰冷的臉色,在莉莉試圖和她談感情後就更加不善。「這裡不歡迎你!」

  佩妮的話對莉莉是個很大的打擊,她一直都知道佩妮不喜歡自己,卻沒想到兩年不見佩妮居然會這麼厭惡自己。面色一白,不解想哭。

  「佩妮,我只是想回來看看你,畢竟,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說到這裡,莉莉搖搖欲墜。波特連忙上去扶住妻子,很心疼。

  「莉莉好心回來看你,你是她姐姐,怎麼能這麼對待她!」正義的格蘭芬多王子對佩妮很不齒。

  淡淡看了一眼這裡的家庭鬧劇,西弗勒斯皺皺眉頭,拉著多羅西婭,也不管莉莉波特難看的臉色,直接向弗農告辭離開。

  多羅西婭自然不願,她還想好好教訓一下波特莉莉,可是看著西弗勒斯冷冽的黑眸,多羅西婭無法提出任何意見。走就有吧,反正她總要找這個男人算帳。

  隨著西弗勒斯嗒嗒退場,剛走出門就聽到裡面佩妮的嘶吼,「如果不是你,爸媽又怎麼會死!」

  「西弗勒斯——」多羅西婭站在花園裡輕輕拉了拉男人的衣服。

  西弗勒斯回頭,看到多羅西婭□在外的手臂又是一陣憤怒,「你的衣服呢!」

  「在佩妮那裡。」多羅西婭頗為無辜。

  哽了一下,西弗勒斯看看四周無人,一把將多羅西婭抱起,準備直接用幻影移形回蜘蛛尾巷。他打定了注意要回去好好跟小丫頭算算她衣服的賬。

  「做什麼,你放開我!」出乎意料,多羅西婭仿佛想到了什麼,竟然強烈拒絕西弗勒斯的靠近。她鬆開自己方才緊緊巴拉著男人的手,嗒嗒後退兩步,與西弗勒斯形成對峙形態。

  這是怎麼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22

☆、爭鋒鬥豔(三)

  「誰讓你碰我的!」多羅西婭發出一聲低吼,狠狠咬了西弗勒斯一口,在男人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舉動而恍神的時候一把將他推開,後退幾步和西弗勒斯保持距離。高跟鞋在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音,多羅西婭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卻始終不肯扶著距離自己很近的西弗勒斯。

  「你發什麼瘋!」西弗勒斯還是頭一次這樣被多羅西婭推開,他驚怒的在小丫頭的眼中看到了厭惡,多羅西婭會討厭他的親近?怎麼可能!

  夕陽已下,夜晚的冷空氣開始蔓延。配合著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卻格外應景。

  「哼!」多羅西婭憤憤扭頭不肯看西弗勒斯一眼。別以為她剛剛什麼也沒看到,莉莉臨出門前還在跟西弗勒斯使眼色,那麼明顯的不舍欲言又止,讓本來就吃醋的多羅西婭更加填了幾分怒火。

  開始時那麼熟練的打招呼,說什麼「好久不見」,莉莉叫的那麼親密,瞭解西弗勒斯聲音的多羅西婭當然清楚男人在叫莉莉名字時特意修飾了自己的聲音。那份溫柔誘惑,他可從來沒對自己用過。相對比而言,西弗勒斯讓她下樓時是什麼語氣?冰冷的命令!再想想離開時莉莉眸中的依依不捨,要是還認為這兩人沒關係多羅西婭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西弗勒斯喜歡莉莉勝過她!想到這一點,多羅西婭心裡就一陣一陣的絞痛,甚至連男人碰到自己的手都覺得先前碰過莉莉的,髒!

  「回去再說!」西弗勒斯看看他們所處的位置——佩妮家的花園,就算現在四周無人不會有人看得見,他也不願意讓多羅西婭像這樣在外面撒潑。他伸出手,準備拉著多羅西婭離開。

  這麼容易讓他拉到多羅西婭所謂的怒氣也就是好玩的了,側身再次避開,面對西弗勒斯的冷聲冷語,多羅西婭心中更怒。憑什麼,對莉莉就是溫柔呼喚,對她就只有冰冷命令?

  「誰要跟你回去!」多羅西婭憤然開口,全然沒有了一點往日的軟綿甜美,「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清楚!不過我不認為有什麼好說的,我都看到了!」

  多羅西婭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大公無私善解人意的女人,相反,她小氣的緊。尤其在對感情上,她認定了西弗勒斯,就不會允許任何別的人指染。

  「呵,你看到了什麼?」西弗勒斯氣極反笑,笑的嘲諷而冰冷。過去完全空白的戀愛式讓他很難在情商上有什麼建樹。在他看來自己對莉莉只是利用全然沒有一絲好感,自然也不會明白小丫頭吃醋的心裡。這一下隻覺得女人果真是麻煩的生物,就連多羅西婭也不例外。隨著這種心態出現,西弗勒斯面上也多了幾絲不耐煩。

  「我看到你和……」

  「西弗勒斯,你還在啊!」

  不待多羅西婭說完自己的吃醋不滿,這一邊,莉莉的再次出現,阻斷了他們在短時間內解除誤會的可能。

  「波特夫人。」西弗勒斯皺著眉頭,第一時間站到多羅西婭身前,這次多羅西婭沒有推開他,相反她再次緊緊扣著男人的手臂,宣告自己的主動權。

  沒有莉莉在時她怎麼鬧都可以,可一旦有了莉莉或其他外人在場,多羅西婭是不會當著別人的面和西弗勒斯鬧彆扭的。不僅不能鬧,還得表現出他們感情好。在這個方面,多羅西婭無疑是聰明的。

  「波特夫人。」一隻手臂挽著西弗勒斯,多羅西婭冷淡的跟著男人叫了一句夫人。「咦,佩妮沒有留你多做一會兒嗎?」居然讓你這麼快出來打擾她和西弗勒算帳!

  多羅西婭說的是一個意思,但在大多數人耳中聽來又是另一個意思,極具嘲諷色彩。

  「你明明看見了那個女人的態度這樣問有意義嗎!」波特一如既往的出來維護他的夫人,魔杖尖端指著多羅西婭,面色不善。

  被人拿魔杖指著,還是第一次。多羅西婭好奇的注視著近在眼前的魔杖,腦海中驀然冒出很多年前西弗勒斯去挑選魔杖的那一天,只有她聽得到的呼喚。西弗勒斯曾經答應會有帶她回去弄清楚的一天,可惜那天始終沒有到來。

  想到魔杖,更確切的說是想到西弗勒斯答應而未完成的事,多羅西婭就忍不住更加煩悶。一揮手,打掉了波特的魔杖,不屑的樣子與西弗勒斯如出一轍。如果西弗勒斯真的在乎她,又怎麼會不兌現他的承諾?要是換了莉莉……他恐怕為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吧——就像她進化中無意看到的那樣。

  「抱歉,我只認識佩妮,不知道你所說的女人是指誰。」多羅西婭看起來很傲慢,傲慢的讓波特抓狂,莉莉憤怒。

  還有什麼好說的?格蘭芬多當然說不過邪惡的斯萊特林,那就用實力來說話好了。波特再次將多羅西婭的話腦補成西弗勒斯教的。

  後退兩步三步,瞬間就是一個無聲咒施加在西弗勒斯身上。瑩綠光點射向西弗勒斯,卻在咫尺處被一道白色防護膜擋住。

  面對敵人,西弗勒斯多年的喜歡告訴他,即使對方是以光明著稱的格蘭芬多,也必須隨時做好防禦。果不其然……

  西弗勒斯左手向前將身邊少女緊緊攬在懷中,他有那個信心,多羅西婭在自己懷裡是最安全的。右手不知從哪裡抽出自己的魔杖,嘲諷的勾起嘴角,沒有馬上還手,反而抽時間發揮起了自己的毒舌。

  「呵,果然是光明正大的格蘭芬多,這偷襲的技術恐怕連我這個食死徒也趕不上。不愧是鄧不利多校長的得意門生——」西弗勒斯手緊了緊,看到對面波特難看的臉色,嘴角的嘲諷愈發深刻。

  「如果鳳凰社從上到下都是這等人才,或許我應該立馬去請求黑魔王投降——你說對嗎,波特先生。」

  一番言論,將波特鳳凰社從上到下打擊了個徹底。只聽得波特夫婦的臉色是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精彩無比。就連正處在生氣中的多羅西婭也被西弗勒斯這一長串說的頭昏腦漲,心生無限慶倖。還好西弗勒斯每次罵她都只是簡單的沒腦子白癡巨怪,如果按這麼一長串來……不敢想像。

  「戰場上不需要講求這些——這還是你告訴我的,鼻涕精!」和西弗勒斯鬥了那麼多年,聽到這番話語波特比自己的夫人反應快多了。

  「噢?」西弗勒斯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歎息,「那麼說波特先生倒是要感謝我這個教你的未來教授了?嘖嘖,如果我以後遇到波特先生這樣愚蠢自大而且自身實力又差的學生,我不保證會不會對教授這門職業失去所有熱忱——然後,狠狠扣光格蘭芬多的分。」

  「你——」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大的侮辱?波特氣極,拿了魔杖就準備進行第二次進攻。

  可是,西弗勒斯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速速禁錮。」簡單的咒語不是對波特,而是直接襲向不遠處的莉莉。不要說西弗勒斯無恥陰險欺負孕婦,如果讓莉莉參與作戰才是真的要她死。現在,他還不想莉莉死。

  波特和莉莉那簡單的腦子又怎麼會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邪惡的斯萊特林——放開莉莉!」

  波特發出一聲怒吼,各種傷害性咒語不要錢的往西弗勒斯身上襲來。經過兩年的實戰,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咒語使用不純熟而被西弗勒斯壓著打的少年,可就算這樣,他還是忽略了一點。

  西弗勒斯的防禦魔陣最多只能擋住這種攻擊幾下,但如果加上多羅西婭呢?

  瑩白色光膜多羅西婭身周覆蓋了一米,自然也把西弗勒斯罩在其中。西弗勒斯剛剛準備拉著多羅西婭躲開攻擊就發現了自己身周新出現的防禦魔陣,那麼多攻擊直接打在上面,光膜卻依舊紋絲不動。不得不說,在防禦這方面,多羅西婭可比西弗勒斯厲害多了。

  時隔多年,再次被少女的防禦保護,西弗勒斯竟然出現了難得恍神。這種不用關心防禦只需攻擊的感覺是他二年級以前引以為豪的,可是後來呢?這感覺消失了,他被自己的引以為豪狠狠打擊,從此再不將背後留給任何人。現在……這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依舊是該死的好,也該死的討厭。

  「統統石化。」依舊是毫無攻擊性的咒語就如西弗勒斯平淡的聲音一樣,穿過光膜防禦打在波特身上。

  所有的咒語瞬間消失,波特僵硬的倒在地上,發出石質的碰撞聲。

  「詹姆——」被禁錮的莉莉淒厲的叫著丈夫的名字,宛若已經生死別離。

  莉莉碧綠的雙眼憤怒的瞪視著西弗勒斯,仿佛隨時會撲上去咬下他一塊肉來。「斯內普,放開我!」

  光膜漸漸消散,西弗勒斯卻似乎沉浸在回憶中依舊出神,直到多羅西婭皺著眉擰了他一下,才恍然回神。

  「別叫了。」西弗勒斯淡淡看著波特夫婦,滿眼都是不耐煩。

  「你準備把他們怎麼辦?」多羅西婭試探性的問西弗勒斯,男人剛才第一時間禁錮莉莉的舉動讓多羅西婭怒氣消了幾分。但很快,就再次升起,甚至比上次更甚。

  聽到多羅西婭的話,莉莉如夢初醒,大大的眼眸噙滿淚水,像只被拋棄的小貓。「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你不會對我們動手的是嗎?」

  當然會!多羅西婭默默反駁,剛才不就已經動手了?

  「儘管我並不認為我配得上您的信任,」西弗勒斯淡淡道,「不過,你猜對了。」

  說完,不等多羅西婭想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西弗勒斯揮手間解開了二人的束縛。「你們可以走了。」

  就這麼讓他們走?剛從石化中清醒的波特不敢置信,鼻涕精什麼時候這麼容易說話了?以前在學校他可是不扒一層皮不放手的。愣愣被妻子扶起來,波特再次自以為想到了西弗勒斯輕易放了他的原因——莉莉。

  這個該死的鼻涕精還在窺視他的夫人!

  「這次不算,我們再來一次!」波特怒了,「我們決鬥,為了莉莉!」

  為了莉莉!多羅西婭的臉色頓時蒼白一片。西弗勒斯是因為莉莉開口求情寧願放過想要取他性命的敵人嗎?


☆、別鬧了

  緊握著西弗勒斯的小手不自覺鬆開,多羅西婭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或許用黑暗失望更加符合?

  她只覺得自己腦子裡一片混亂,仿佛分出了無數個小人吵吵鬧鬧。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錯過了西弗勒斯生命中極為重要的幾年,從二年級到現在。而這幾年中,最有可能取代她待在西弗勒斯身邊的就是莉莉。莉莉漂亮熱情,是西弗勒斯眼中的陽光,而且莉莉有一個最大的優勢就是——她可以堂堂正正和西弗勒斯一起上課讀書,陪伴他研究他最喜歡的魔藥。這一點,多羅西婭永遠都無法做到了。

  她嫉妒莉莉,很嫉妒……她也害怕莉莉,更怕西弗勒斯喜歡上莉莉。她無法想像西弗勒斯和莉莉像跟自己一樣親吻擁抱,融為一體,因為她只要想到西弗勒斯的身上可能滿滿存在著莉莉的氣息她就不可抑制的想要逃跑,噁心。

  「你已經敗了。」西弗勒斯極為冷淡的說出這個事實,沉浸在打擊老對頭的歡樂中的西弗勒斯並沒有意識到多羅西婭的鬆手,後退。

  「怎麼,你不敢嗎?」波特雙眼泛紅,內心不斷咆哮「莉莉是我的妻子」,他要從正面打敗西弗勒斯,他要證明自己才是可以站在莉莉身邊的人。「看來你也不過是個膽小的懦夫。」

  「詹姆!」莉莉聽到丈夫的話,面色一沉,狠狠的甩開拉著他的手。「你在懷疑我對你的忠誠!」莉莉的眼中有著痛苦。

  「不,莉莉,」波特急了,「我只是不想這個鼻涕精繼續窺視著我的妻子!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真是一場鬧劇!西弗勒斯無不嘲弄的看著眼前的兩個鳳凰社精英,目光突然滑到身邊——多羅西婭呢?

  瞬間,剛才還在嘲笑他人的西弗勒斯迎來了自己的麻煩。扭頭,在戰鬥中還緊緊攬在懷裡的少女的不知何時已經退到後面,低著頭,輕輕顫抖。

  這次西弗勒斯無法再淡定的看著波特夫婦爭吵了,後院起火,還管前面什麼!可是,多羅西婭究竟是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

  「夠了!」西弗勒斯冷冷呵止了波特夫婦的吵鬧,如果沒有多羅西婭的意外他興許有興趣好好看一場家庭矛盾大劇,可現在……抱歉他沒有那個時間。幾百個波特夫婦加起來也抵不上一個多羅西婭,西弗勒斯心裡的賬算得分明。

  「鼻涕精,我們夫妻說話你……」波特瞬間將戰火燒到西弗勒斯這裡。

  「滾。」西弗勒斯冷然陰沉。

  「你不要太過分了……」波特很生氣。

  「滾——」依舊是那句,擺明的蔑視。

  「你再說句……」魔杖抽出準備再次挑戰杯。

  「集體禁錮——鑽心剜骨。」西弗勒斯沒有給波特動手的機會,搶先發出了咒語。集體禁錮,兩個人統統唄束縛,鑽心剜骨,卻是針對波特一人。

  「啊——」波特一下子蜷縮在地面不斷顫抖。

  「你太吵了。」西弗勒斯冷冷說道,他的語氣生動說明主人心情不佳,轉過頭,對不敢置信的莉莉道,「回去告訴鄧不利多校長,後天我會拜訪,繼續上次未完的面試。」

  沒錯,西弗勒斯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之所以放過莉莉波特,也不過是為了向鄧不利多示好,從而獲得一個見面的機會。他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一個或許會喪命但卻可以幫助他自由的想法。

  說完,西弗勒斯解開了對莉莉的禁錮,魔杖在指尖輕輕晃動,不著痕跡的催促他們快點回來離開。

  莉莉獲得自由,看了西弗勒斯一眼,也不知是憤恨還是別的什麼,沒有說話,扶起爛泥一樣的丈夫直接幻影移形離開。她的魔力還跟充足,帶人一起幻影移形完全沒有問題。

  兩人對戰,同一屆的學生。自己的丈夫爛泥一樣倒在地上顫抖,對方護著一個嬌弱少女還能遊刃有餘的嘲諷一通,這種差距怎麼能讓莉莉心中毫無感覺?隨著幻影移形發動,西弗勒斯的身影漸漸模糊,莉莉蠕動了下嘴唇,還是什麼都沒說。她想知道,詹姆說的都是真的嗎?西弗勒斯,真的喜歡她?可惜,這個問題她永遠也沒有那個機會問了。

  「多羅西婭,過來。」感受著最後一絲魔力波動消失,西弗勒斯松了口氣,轉過身,試探性的對多羅西婭說到。

  如果在平時,聽到西弗勒斯這麼叫她,多羅西婭毫無疑問會聽話的走到西弗勒斯身邊,但這次……她不僅沒有走過去,反而又後退了幾步。

  西弗勒斯眸色一深,儘管他還是不知道多羅西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他知道這次的問題會很棘手。沒有再說一句話,西弗勒斯跨了兩步直接來到多羅西婭身邊,在她還沒來得及抬頭做出反應的時候,直接幻影移形回到蜘蛛尾巷。

  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多羅西婭忍不住往西弗勒斯身上靠了靠,但腳剛剛落地她就迅速推開了西弗勒斯,也不管自己現在的狀況是否能夠獨自站立。

  結果顯而易見,多羅西婭摔倒了。摔得很慘,腳扭了,鞋跟斷了,頭也撞到了沙發角。這一次,西弗勒斯沒有及時拉住她。等他意識到多羅西婭的慘狀沖過去想要安慰看看傷勢時,種種挫敗的不爽終於使多羅西婭爆炸了。

  「別碰我!」她尖叫著推開男人靠近的身體,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落。「你不是很愛莉莉嗎?幹嘛還要來管我!」

  此話一出,西弗勒斯頓時懵了,「這跟莉莉有什麼關係?」他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小丫頭的想法是越來越怪了。不能理解。

  何況,他什麼時候愛過莉莉?

  多羅西婭抬起頭雙眼通紅,不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哀,「跟莉莉沒關係,跟你有關係!」

  又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縱使西弗勒斯再也智商也不能明白多羅西婭究竟想要表達什麼。被多羅西婭這樣說,他也惱了。長臂一伸,將坐在地上哭的可憐兮兮的時候少女一把拉到懷裡,直接堵住那櫻紅小唇細細品味小丫頭的甜美。

  「唔唔——放開——混蛋……」多羅西婭的反應再次出乎西弗勒斯意料之外,她似乎非常排斥男人的親吻,小拳頭狠狠捶在他身上,努力把他推開。

  「多羅西婭!」西弗勒斯被迫放開多羅西婭的唇,低聲呵斥,語氣暗含警告。「別鬧了!」

  鬧?多羅西婭冷冷一笑,「怎麼,現在就嫌棄我了?去找我莉莉啊,我可不會攔著你!」她看起來糟糕透了,語氣更是糟糕透了。

  原來是吃醋!聽到多羅西婭幾次三番提到莉莉,再加上什麼找她親吻,西弗勒斯自然明白了一點多羅西婭的異常原因。頓時心情大好。按照盧修斯的說法,女人為你吃醋證明她對你非常在乎。只是,多羅西婭這個醋吃的太無根據了。

  面色微柔,西弗勒斯很堅定的告訴她,「我跟莉莉沒有任何關係。你,別瞎想!」在西弗勒斯看來,這件事就是個誤會,只要說清楚了就沒事,孰不知多羅西婭可不是瞎想,而是親眼所見。

  「你以為我是瞎想?」她嘲諷的反問,怒火暫態太好了幾個層次。多羅西婭冷冷一笑,重重掙脫來了西弗勒斯的束縛,「是啊,在你眼裡我永遠都是一個愚昧無知任你擺佈的小孩,你養我是恩賜,我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就像條小狗。聽話了就給點骨頭,不聽話了就無情拋棄!寵物哪裡能夠跟心裡得不到的陽光相比。」

  「再看莉莉呢!」多羅西婭的話沒有從這裡終止,她的情緒越來越高漲,明眼的火苗在眸中閃動光輝。「你從很久以前就喜歡她了對嗎?蕩秋千,開開闔闔的花朵,熱情的小女巫,從來不會嫌棄你的家世,不會像別人那樣鄙視你。呵,這是多麼難得可貴啊!所以,你喜歡她,對嗎?

  所以,你願意為了她跪在地上請求己方最大的敵人只為保住莉莉的安全,對嗎?

  所以,你甘心放棄前程留在霍格華茲只為了守護莉莉的兒子,即使他也是你最討厭的波特的兒子也沒關係,是嗎?

  所以,你願意為了莉莉去死,為了莉莉的兒子去死,獨獨不肯為了自己活,對嗎!」

  四句所以,一句比一句語氣更加強烈,一句比一句聲音更加尖銳,狠狠捅入西弗勒斯心裡。「開什麼玩笑。」他抬起頭,黑眸死死盯著多羅西婭,她說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別說他對莉莉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興趣,單單那所謂的陽光熱情就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現在的關鍵是……一句多羅西婭到底對他的認識從哪裡來,她對她又有多少信任?一件沒影的事她都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如果以後為了任務不得不……呢?

  「難道你沒有最基本的判斷力嗎?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根本不可能發生?可它卻是會發生啊!想到西弗勒斯之前在佩妮那裡時對莉莉的態度,再聯繫著自己無意中發現的東西,多羅西婭已經徹底認定,西弗勒斯是愛著莉莉的。

  「你能否認你手臂上的不是黑魔標記?」她聯繫著自己的記憶,憤怒的想要拆穿這個男人裝傻的面具。

  「你不是看到了。」西弗勒斯心裡一冷,黑魔標記是他最大的痛楚。

  「你能否認你沒有聽到特裡勞尼的預言並且把它告訴黑魔王?」多羅西婭聲音更冷,大把的資訊毫無保留一股腦扔出。

  「你怎麼會知道!」西弗勒斯大驚失色,這更加助長了多羅西婭的信心。

  「你能否認你從來沒有認為莉莉是你心中的陽光,能否認了你今天沒有因為莉莉幾句話就放過他們!」

  「這兩者根本就沒有關係!」西弗勒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多羅西婭了,就在剛才這個小丫頭說出了當前巫師界最隱蔽的東西,可西弗勒斯很清楚,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那些。

  「你沒有否認。」多羅西婭的聲音充滿失望,「都驗證了,那麼很快就是救世主出世,莉莉死亡……」說到這裡,她再次變得激動起來,「你回為了莉莉為了莉莉的兒子奉獻一切,包括你的生命——可你的生命中從來都沒有我的存在!我不屬於你,你也從來都不屬於我……一切,都是錯誤……」

  「既然是錯誤,我也不應該存在在這裡……」


☆、誰屬於誰?

  「既然是這樣,我在你身邊待著根本就是個錯誤!」既然是錯誤,她就離開好了。多羅西婭充滿失落的說完這一句,狠狠推開身前驚訝的男人,踩著不能控制好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

  她竟然想走?永遠離開他嗎?西弗勒斯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這麼多年,他經歷過無數苦難磨折,他不相信這個世界的任何人,但唯獨只相信多羅西婭。

  這個小丫頭,從剛出生,巴掌大的一點開始就與他緊緊聯繫在了一起。即使在蛋殼出現裂痕,多羅西婭可能進化失敗的時候,他始終堅信,即使被所有人拋棄不信任,多羅西婭也依舊會信任他,陪著他。可是現在,她親手打破了這種堅定,她想要離開?

  「你以為你可以去哪裡……」低沉的男聲帶著說不出的冰冷和失望,猶如一條陷入絕境的毒蛇隨時可能撲上去咬上一口。

  你以為你可以去哪裡?簡短的一句話攪動了多羅西婭自認為死寂一灘的心水。她的雙腿仿佛被施了石化咒住在原地動彈不得,一股強勁的力道從背後襲來,她雙肩一疼,被迫轉過身面對這個讓她深愛也深深不願面對的男人。

  「呵,這麼大的地方,我有哪裡是不能去的!」

  多羅西婭哪裡是那麼輕易被降服的?儘管身體唄制住,她依然努力抑制眼中淚水不要流出,高傲的抬起頭盯著男人的薄唇,充滿了桀驁不馴。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是怕,怕他眼中的無情冰冷,更怕那其中可能存在的對莉莉的愛戀。

  「儘管很欣賞你的自信,但我不得不讓你真正認識自己。」伴隨著西弗勒斯淡淡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刻毒的聲音傳來,多羅西婭只覺得一根冰涼的東西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高頭部,與西弗勒斯對視——是西弗勒斯的魔杖。

  魔杖麼?多羅西婭還記得十多年前西弗勒斯初次選魔杖時的欣喜,更沒有忘記今日這男人一根魔杖將死對頭波特折磨的狼狽不堪的英姿勃發,可她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西弗勒斯的魔杖會這麼抵在她的下顎。

  就算不愛莉莉,也是心裡沒有她吧!

  西弗勒斯並不知道太過在乎也會造成多羅西婭這樣的誤會。此刻,他心中已被怒火和失望充滿了,只想好好打擊眼前看起來高傲不馴的少女,折斷她的驕傲,讓她只能安靜的待在他身邊。

  「你從出生就待在蜘蛛尾巷,不論是吃是住靠的都是我的力量,沒有我,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你沒有真正上過系統的學校,更不用說有足以養活自己的能力。」西弗勒斯已經怒極,自然不會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只看到眼前少女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眸,透明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著轉,心中頓生一種報復的快感。

  「終於說出來了!」多羅西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淚水,哭喊著控訴男人的罪行,「你覺得我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你把我當成你的負擔!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我離開!」

  「哼。」西弗勒斯不屑的冷哼一聲,魔杖在她面頰上滑動,那冰冷的觸覺讓多羅西婭止不住的顫抖,他一笑,「怎麼,怕了?」

  她抬起頭狠狠瞪他,眼中閃動著從未有過的恨意,下唇緊咬沒有說話。

  「這樣你就怕了啊!」他搖了搖頭,「或許你不知道走出這扇門意味著什麼,我告訴你。蜘蛛尾巷整日遊蕩著窮凶極惡的醉漢,看到你這樣的女孩,你知道他們會怎麼做?」

  西弗勒斯看著多羅西婭身上穿的那層單薄的黑色布料,那豐盈欲出的渾圓以及□在外白皙勻稱的小腿,黑眸中紅芒幽幽閃過。她居然想穿著這一身就往外跑?

  他大步上前,一把撕向脆弱不堪的裙擺,黑色布料發出「呲啦」一聲裂響,在男人的粗暴下攔腰碎裂落在地上,猶如多羅西婭被那些話語撕裂的心。

  「不要——」多羅西婭發出一聲尖叫,即使她從不在意自己是否在西弗勒斯面前□身體,這一刻,也能隱隱感受到那份侮辱。

  大片白皙的大腿肌膚被暴露在空氣中,穿在裡面那小小的粉色內褲緊緊扒在她的肌膚上,勒出誘人的痕跡。西弗勒斯眼眸一深,手掌情不自禁覆在多羅西婭的大腿處,滑膩而有彈性的手感實在是讓他的身體忍不住一陣興奮。

  他靠近多羅西婭的脖頸,鼻尖輕輕蹭了蹭少女的髮際,熟悉誘人的馨香此刻卻並不能平靜他的情緒,反而令他更加興奮。「就像這樣,感覺到了嗎?」

  「不,你別碰我——」多羅西婭猛烈搖著她的腦袋,想要擺脫男人的觸碰,可那又怎麼可能?

  「不碰你?憑什麼!」西弗勒斯惡劣的扯開嘴角,牙齒在多羅西婭耳垂上輕輕咬動旋轉,手掌更是毫不客氣地撕開了她殘破的上衣。

  兩團白皙的柔軟被一塊小小的粉色朝夕包裹,擠在一起呼之欲出。同色系的蕾絲花邊伴隨著多羅西婭顫抖的身體顫顫巍巍,讓用眼角餘光注意到這裡的西弗勒斯頓時身子一僵。

  「十二年前我從雪地裡把你帶回來,」他輕聲在多羅西婭耳邊說著,手指卻滑向她的後背,一下一下扶過。「給你取名,同吃同住,交你說英語,學東西……」

  「別——啊……」西弗勒斯的手滑到她臀部的溝裡,輕輕拉下那小巧的粉色內褲,引來小丫頭的呼喊。

  「我冒著可能被鄧不利多校長發現的風險偷偷把你帶入霍格華茲,那是為什麼?」他的右手在她後背的束縛處徘徊,似乎在思考該如何解開那層粉色的罩子。或許,直接用扯的會比較方便?

  「我等了你五年,因為你一句話沒有碰過別的女人。」說起來連他自己也不敢置信,自從四年級那次無意被多羅西婭挑起了自己的欲.望,聽到她說「不喜歡你他身上有別人的氣息」,一直到現在多羅西婭出來他都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作為一個斯萊特林,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西弗勒斯心裡驀地湧起一股邪火,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要懷疑他!莉莉,呵,也不看看那是個什麼東西!

  「你說,我憑什麼不能碰你!」

  沒有再猶豫,西弗勒斯不顧多羅西婭的呼痛一把扯下那小巧的粉色內衣扔在地上,使她胸前的兩團柔軟不再被束縛突出在外,顫顫巍巍。他緊緊將她扣入懷中,牙齒在多羅西婭的臉頰,脖頸,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啊——你滾,滾開——」多羅西婭終於衝破了西弗勒斯的無聲咒,尖叫一聲猛的將他推開。看著男人驚怒的面孔,她幾乎瘋了一般沖著西弗勒斯怒吼,「因為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因為你的觸碰讓我感到噁心!」

  噁心?西弗勒斯眯著眼睛,銳利的目光猶如尖刀一般狠狠射向多羅西婭。

  「噁心?」他邁開步子,一步一步向多羅西婭靠近,少女美好的酮體此刻在他眼中也沒有了那份誘惑火熱。「你覺得噁心?」

  「是!就是這樣!」男人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上,當西弗勒斯的身體再次居高臨下距她不足一拳時,多羅西婭終於有些怕了。今天的西弗勒斯和以前都是不同的。「別過來!」

  「呵,你怕我?」

  西弗勒斯當然不會錯過小姑娘眼中一閃而逝的恐懼,指尖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摩擦著她細膩的肌膚。「十二年前,是誰以親吻作為禮物聲稱要每天不間斷?」

  他無視了多羅西婭幾乎是無力的掙紮,將她狠狠摟進懷裡,在她耳邊吐著陰冷的熱息,「五年前,是誰在地窖裡振振有詞宣告我是她的,除了她誰也不能在我身上留下印記,嗯?」

  「別說了!」

  多羅西婭拼命掙紮,搖晃自己的腦袋,不想再聽。但,那又怎麼可能?

  西弗勒斯沒有一絲憐惜,大掌粗暴的在她身體表面遊離,重重揉捏那豐盈的柔軟。「對了,還有,」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得意,「三天前,是誰親口說要把她的全部交給我?那些承諾我還記憶猶新啊!」

  他的得意,他的脖子嘲弄,無一不讓多羅西婭憤怒得想要抓狂。她伸出拳頭一下一下捶在男人身上,沖著他大喊,「是我!都是我!那又怎麼樣!我討厭你,混蛋!」

  西弗勒斯輕而易舉抓住小丫頭不疼不癢的拳頭,湊到她身前,「那又怎樣?你一次一次向我訴說你的承諾都只是說著好聽,對嗎?現在你認為你翅膀硬了,可以用魔力掙脫了,所以就毫不猶豫的推開我想離開!你以為我會允許?」

  他說著,狠狠堵上那張可惡的小唇,撕咬,攪動,與她的小舌糾纏不休,卻是不願再聽她的任何不動聽的話語。

  「唔——哈——放,放開——」

  破碎的呻.吟從她嘴裡流出,伴隨著的還有根根銀絲,格外靡麗。

  不知過了多久,西弗勒斯終於氣喘吁吁的放開多羅西婭,感受著少女無力靠在他懷中的身體以及兩腿間那一片濕潤,他愈發難以控制自己的欲.望。迅速解下自己的褲子,露出早已昂揚興奮的怒龍。

  「噁心,別碰我……」小丫頭還在堅守她的場地,可西弗勒斯又怎麼會讓這份偽裝的堅定存在?

  手指靈巧向下,深深躥入那□中部,勾起一指粘稠的花蜜像個孩子一樣舉到多羅西婭眼前,抹在她細膩皮膚上。「看到了嗎?雖然嘴裡說著噁心,可身體顯然不夠配合啊!」

  「唔——」多羅西婭扭動頭部不願碰到自己動情的證據,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嗚嗚……不要——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從來都不是……」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她失聲哭喊,「你是莉莉的,不要碰我!我根本,就不該存在……嗚嗚——」

  還在執迷不悟!往昔看著動人讓他心疼的淚水,配合著她此刻的語句,卻讓西弗勒斯只剩下蹂躪的欲.望。

  「呵,我不屬於你沒關係,但你一定是屬於我的!」

  鐵臂扶著她的肩膀,將多羅西婭整個翻轉,背朝自己,一手扶著身下的欲.望。西弗勒斯沒有做任何前奏,直接將那怒龍深深捅入小丫頭後臀的幽谷——狹小而緊致。

  「啊——」又一次被撕裂的痛苦襲來,多羅西婭痛的幾乎蜷縮身體,雙手情不自禁扶著面前的牆壁,發出一聲聲似痛呼似呻.吟的低鳴。「不要——混蛋——痛——」

  「哈——嗯——放開——」

  (中間省略五百字禽獸)

  她的哭喊聲逐漸減弱,變成了淺淺的嚶嚀,「西弗——啊——不要——不要喜歡莉莉——」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23

☆、未來的妻子

  「唔——西弗——不要——不要喜歡莉莉……」

  少女的聲音因為方才良久的呻.吟而變得嘶啞無力,仿若祈求,又似歎息。那種脫去了一切嬌媚的純淨,讓西弗勒斯刹那間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他看著眼前被自己折騰的虛軟的多羅西婭,她的雙手無力地從牆面滑落外地,上身佈滿了青紫,身下更是一片狼藉,乳白色的液體順著大腿內側的肌膚流下。櫻唇紅腫不堪,可眉間卻緊縮在一起,眼角含淚。這樣的她,比起第一次的嬌媚誘人更多的是一種被摧殘的蒼白無力。

  為什麼會是這樣?西弗勒斯努力保持了面上的平靜,嘴角卻不自覺勾出苦澀的弧度。此刻,即使還有餘力,他心中卻也沒有了一絲欲.念。

  抽出兩人身體的聯繫,西弗勒斯扶起多羅西婭的腰肢,將她抱在懷中,輕柔地放在床上。少女雙眸緊閉,在被放在床上的一瞬間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襟。

  「西弗……別,走——不要,喜歡——莉莉……」

  西弗勒斯低頭看著她,明明已疲憊不堪進入睡眠卻還記著這事嗎?這丫頭,究竟誤會有多深!猶豫了一會兒,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少女的小手,承諾的話語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好,我不走,我……唔——」還沒來得及說完,西弗勒斯就不得不鬆開少女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左臂,那熟悉的疼痛讓他心中生起前所未有的憤恨和無措——黑魔王在召喚他。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迅速穿好衣服,西弗勒斯清除了自己身上一切不正常的味道和腦子裡的記憶,最後在少女額上印下一吻,不再留戀,轉身離去。

  過了很久,床上的少女緩緩睜開眼,迷茫的看看四周,仿佛在尋找什麼。可空蕩蕩的房間只留給她無盡失落。

  「西弗勒斯……混蛋……」語言貧乏的小姑娘輕輕嚶嚀出這幾個字眼,眼眶紅紅的,卻沒有眼淚再次流下。她緩緩閉上眼,周身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卻明顯比以前五歲女童的樣子大了不少。

  而這方,西弗勒斯卻並不知道多羅西婭的變化,此刻他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黑魔王身前,但依舊是晚了一步。

  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跪在不遠處精神萎靡的盧修斯,西弗勒斯沒敢解釋什麼原因,徑直跪下聽候處罰。

  他自然想快一點,可面對隨時可能攝神取念的黑魔王,西弗勒斯選擇先安置好有關多羅西婭的所有記憶保證小丫頭的安全——即使這麼做會遭來喪心病狂的懲罰。

  「主人——」他低頭頷首,謙卑叫到。

  「我很好奇——西弗勒斯,」穿著華美長袍的黑魔王暫時放過了狼狽的盧修斯,一步一步走到西弗勒斯身前,「是什麼讓你沒有在第一時間遵聽我的召喚?」

  「主人,請聽我解釋……」

  「攝神取念——」對黑魔王來說,解釋什麼的都不足信,只有自己看到的記憶裡展現出來的才是真實。

  「唔——」西弗勒斯發出一聲低哼,隨著黑魔王攝神取念的軌跡一起巡看自己整理過的記憶。

  陰暗的蜘蛛尾巷,燭光搖搖晃晃,客廳裡,**相撞的「噗噗」聲,還有男人低吼的聲音——西弗勒斯猛然一轉跳過了這一段,沒有讓黑魔王看到少女的身體。黑魔王勾起嘴角,沒有在這裡多做糾結,在客廳裡解決的女人絕對不會是什麼重要角色——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也正是西弗勒斯特意顯露客廳的原因。

  記憶向前,轉到佩妮家門口了的花園。西弗勒斯手持魔杖,走了幾步,面無表情的沖著地上那個眼熟的男人念到,「鑽心剜骨——」

  紅發女人躺在一旁哭泣請求——黑魔王對戰鬥的場面沒什麼興趣,直接轉到後面——莉莉帶著波特幻影移形離開?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黑魔王大度的放過了西弗勒斯,坐回自己的位置。他摸了摸身邊遊移的巨蛇,看著狼狽的西弗勒斯,頗為蔑視。

  「看來你今晚過得不錯,難怪那麼久才回應我的召喚了!」

  西弗勒斯微微顫抖,謙卑的低下頭。至於心裡真正是怎麼想的,除了他誰又會知道?

  「不過這次我倒不用懷疑你和傳聞中一樣心系那個格蘭芬多的泥巴種——我的朋友。」黑魔王發出一陣大笑,但那只是暫時的,笑完了,也就要開始算帳了。

  「我惶恐,主人,」西弗勒斯微微抬頭,順著黑魔王的視覺看過去,這個男人眉眼盡是低順。「您的意志才是我最重要的指令,我願意跟著您掃除所有不純正的泥巴種,只願您相信我的忠誠。」

  「哈哈哈……我當然相信,你是我最忠誠的僕人——可是。」這就要開始算帳了,西弗勒斯心中一肅,暗自祈禱黑魔王是說的莉莉波特,而不是多羅西婭。

  「或許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今天下午為什麼啊要放過鳳凰社的那對該死的夫妻?」黑魔王低沉的聲音中暗含怒火,「你應該知道,他們殺了不少我忠心的僕人!」

  聽到了黑魔王的這番質問,西弗勒斯反而松了一口氣,他抬起頭,神色淡然,沒有一絲驚慌。「請聽聽我的解釋,尊敬的主人。」

  「說。」一個簡單的單詞,壓迫感十足。

  「我只是為了完成主人佈置的任務。」西弗勒斯說的雖不能稱之為理直氣壯,也可以說是帶著淡淡的自信。

  「哦?說清楚點。」黑魔王有點興趣,怒氣也散了一半。一邊的盧修斯不著痕跡的往西弗勒斯這裡看了一眼,有些擔憂。私自放過對手,若沒有一個好的藉口,恐怕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魔藥天才就交代在這裡了。平心而論,他當然不會願意。西弗勒斯不僅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更是由自己帶入食死徒的陣營。如果他有錯,黑魔王也不會放過身為引進者的自己。

  感受到盧修斯擔憂的目光,西弗勒斯心下一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某個決定。抬起頭,迎著黑魔王冰冷的目光,西弗勒斯面不改色的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尊敬的主人,我始終謹記您的吩咐。」西弗勒斯先不高不低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忠心,看到黑魔王面上的滿意之色,又繼續說到。「放過波特夫婦不過是為了向鄧不利多表現我的立場,讓他認為我是真心想加入鳳凰社。從而同意我成為霍格華茲的魔藥教授,更可能獲得鄧不利多的信任打入鳳凰社內部,帶給您有效的消息。暫時的放過不代表以後都會放過,我認為可以以眼前的小利去換取以後更大的利益。」

  說完一大通,西弗勒斯再次謙卑的低下頭,「私自做了主張,如有不當,請主人責罰。」

  責罰?有了這一番話怎麼還會責罰?盧修斯欣賞的看了看西弗勒斯。他一直都知道這個是好友聰明,但這一次西弗勒斯再次讓他驚訝了。

  「起來吧。」果不其然,黑魔王笑著讓西弗勒斯起來,「既然如此,我認為近幾天就能聽到你的好消息西弗勒斯。」

  「主人的信任讓我受寵若驚,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您交付的任務。」西弗勒斯忍著噁心,最後說完這段話,站起來,立在一邊。

  「盧修斯——你呢,你會再次讓我失望嗎?」話風一轉,黑魔王轉向跪了良久的盧修斯。

  「當然不會,我的主人。竭盡瑪律福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我一定會交出讓您滿意的答卷。」在說這一方面,盧修斯的本事比西弗勒斯是分毫不讓。

  「很好,」黑魔王點點頭,揮手讓他們出去。「希望你下次能給我有用的資訊,盧修斯。出去吧,你也一起,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和盧修斯對視一眼,禮貌而恭敬的告別離開。一直離開了莊園數百米,始終保持沉默的兩個男人這才緩緩松了口氣。不由得相視苦笑,兩個人都是一時的能者,在殘暴強大的黑魔王面前卻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擔憂。

  「一起?」盧修斯看了看好友,卻是在邀請西弗勒斯一起去瑪律福莊園。只有在瑪律福莊園他才能肆無忌憚的跟西弗勒斯交流有關大戰的消息,在這裡,明顯是不能的。

  西弗勒斯輕輕搖了搖頭,卻還心念著蜘蛛尾巷那個小丫頭。想到多羅西婭,他忍不住面色一柔,又充滿了不能掩飾的焦急和擔憂。儘管出門前耗盡心思在小丫頭身周佈置了不少仿佛魔法,魔法陣,可還是不能真正放心。這種魂牽夢縈,時時刻刻想著念著的感覺西弗勒斯真的是前所未有的。

  「西弗勒斯,你好像不太一樣了。」

  盧修斯敏感的發現這一問題。

  「是嗎?」西弗勒斯不置可否,有了牽掛自然不一樣了吧。「盧修斯,」他突然叫到。

  「嗯?」盧修斯疑惑,還在想西弗勒斯可能發生轉變的原因。

  「幫我照顧個人。」西弗勒斯輕聲說到。

  「好。」盧修斯自然滿口答應,是是隨即驚訝,「是誰能讓你拜託我照顧?」

  西弗勒斯面色一柔,讓習慣了他冷硬的盧修斯很不適應,莫不是……

  「我未來的妻子!」


☆、誤會進行時

  蜘蛛尾巷,依舊是那麼的陰暗潮濕,可當西弗勒斯再次踏入這熟悉的屋子時,卻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或許可以稱之為歸屬感?因為有多羅西婭?

  他嘴角微勾,想到多羅西婭卻又是一苦,那樣折騰了她一晚上,還不知道現在如何了。想到這裡,西弗勒斯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回到房間,他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床邊,幾乎要掉下去的多羅西婭。眉心一跳,西弗勒斯快步上前卻被自己所設的防禦魔陣抵擋。苦笑著搖搖頭,果然是關心則亂。

  頃刻間解開所有的防禦魔法,西弗勒斯扶住小丫頭快要掉下的身體,輕柔地將她放在大床中間。還沒有細細看她此時身體的情況,西弗勒斯突然身體一僵。

  此時的多羅西婭不屬於他所認識的任何一種模樣,既不是二八少女嬌媚誘人,也不是他最熟悉的小女孩純真無辜。較之前者略小,較之後者又大了不少。青澀純真又兼具著一點小姑娘的嬌俏,變成了十一二歲的模樣。

  大掌劃過小姑娘疲憊的睡顏,西弗勒斯沒有過多糾結她突然長大的原因,反而變成了真心歡喜。這在他看來明顯就是長大的結果,既然可以變成十一二歲的樣子,那麼未來一直保持少女時代模樣也是可能的啦!

  更重要的是,多羅西婭如今的這番變化,倒是與他的計畫不謀而合。

  微微一笑,西弗勒斯再次感歎,不愧是自己的小姑娘,任何一個小小的改變都跟自己期盼需要的相符合。

  猶豫了一會兒,西弗勒斯伸手抱起床上的多羅西婭,走向浴室。不管怎麼說,到底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運動,他是不在意的,就怕多羅西婭自己醒來不高興。還是趁她熟睡,幫她洗洗吧。

  將多羅西婭輕輕放入注滿熱水的浴盆,西弗勒斯生疏而溫柔地幫助小丫頭清洗身體。

  溫熱的水流給了疲憊的多羅西婭很大的舒適感,熟睡中的她發出一聲似喜似歎的呻.吟,帶著歡愛後的嘶啞風情,可憐兮兮又舒適無比。只聽得西弗勒斯下.身一緊,暗罵自己控制力太弱了。

  這一次把她折騰的太過分了。手指清洗到多羅西婭的腿間,看到那一片泥濘被乳白色液體和血絲佈滿的穀口,西弗勒斯在心中狠狠唾棄了自己無數次,不念愧疚。手下的動作也愈發輕柔,生怕弄疼了多羅西婭。

  清洗完畢,西弗勒斯安逸松了口氣。不得不說,小丫頭哪怕只是長大一點的身體現在在他看來也別具一番誘惑力。身體的長度已經拉開不少,纖細的腰肢仍舊讓他驚歎。胸前的兩團雖沒有少女時的豐盈柔軟,卻也出具雛形,小巧而可人。

  第無數次罵了自己的暴行,西弗勒斯為多羅西婭擦乾身體上了藥,將她抱回床上,蓋上被子。

  看著小姑娘不再緊蹙的眉頭和櫻唇裡不知是什麼的嘀咕,西弗勒斯輕歎一聲,才去處理自己的清潔。

  進入浴室的西弗勒斯並沒有發現,幾乎在他離開不到一分鐘,床上的小姑娘就睜開了雙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無神的盯著浴室大門,看了看自己身上仔細蓋好的薄被,又感受了一下被按摩的鬆弛的肌肉和身體上陣陣的藥香味,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眼光複雜,似是憤恨,又像是不知所措的感動。最終還是變為了深深地怨憤與無奈。

  既然不喜歡她,又何必對她那麼好?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喜歡的是莉莉,又為什麼總讓她誤會他是喜歡她的?

  想到幾個小時前男人不經大腦思考說出的那幾句話,多羅西婭忍不住握了握拳頭。

  「你沒有上過系統的學校,甚至連養活自己的本事也沒有。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能夠活到現在?」

  西弗勒斯,對她是瞧不起的吧!最後的結論下定,多羅西婭眼角不自覺流出滴滴叭叭水珠,一滴一滴落在枕頭套上,潤濕了很大一塊。如果能獲得自立的根本,如果她能像正常巫師一樣接受正統學習,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悲傷?

  可惜,西弗勒斯不會幫她,而她自己,也做不到。

  浴室裡傳來開門的聲音,多羅西婭迅速閉上眼,裝作一副從未醒過的模樣。她聽著男人刻意放輕放緩的步伐,心中又是一陣苦澀。

  她感受到西弗勒斯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開,躺在她身邊,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動靜。他突然伸出手臂,將她輕柔地攬在懷裡。

  熟悉的男性氣息瑩滿鼻腔,這本是她最喜歡的氣息,此時嗅起來卻只覺得想哭和……噁心……她忍不住動了動,嘴裡小聲嚶嚀,「不要……放開我……討厭……」

  隨著這幾句斷斷續續的嚶嚀傳入西弗勒斯耳中,多羅西婭只覺得男人的身體突然僵硬,崩得緊緊地。她以為他會放開她,可他沒有。

  溫熱的大掌在她裸.露的背部由上至下的輕撫,帶來一陣酥麻而溫暖的舒適感。明明先前那麼粗暴的男人,現在溫柔起來卻也是那麼讓人迷醉。多羅西婭努力克制住自己微微動搖的念頭,回憶先前的那種屈辱痛苦,再次在男人懷裡挪動,很不安分。

  「多羅西婭,」她聽到他似乎是無奈而寵溺的聲音,好聽極了。唔,比跟莉莉說話還要好聽。

  她屏住呼吸,想聽這個男人會說出什麼,可同一方面她又害怕,害怕自己鴕鳥般的裝睡舉動會被揭穿,害怕從男人口中聽到什麼對莉莉的喜歡表白。可他最終說的是什麼?

  「多羅西婭,聽話——」

  他竟然要她聽話!這句話是多麼的耳熟啊,曾經又有多少次,那個一心裡只有她的小男孩,總是無奈而寵溺的對她說——聽話。

  她幾乎是自覺性的停止了假裝的掙紮,甚至主動往男人懷裡挪了挪。耳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男人的大手搭在她的背後,將她整個腰肢環住。就是這種感覺讓她留戀,就是那一句句的「聽話」讓她很難再生出一點憤恨。這個,討厭的男人啊!

  她告訴自己只過了今天晚上,明天她一定不會理他。

  平穩了自己的呼吸,多羅西婭安心縮在西弗勒斯懷裡再次陷入睡眠。兩人深深淺淺的呼吸聲交匯在一起,和諧非常。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多羅西婭在清醒的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身旁的空落,那個輕柔而霸道的攬著自己的男人已然不在。她松了口氣,又感到無盡失落。

  緩緩睜開眼,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床邊注視著自己的黑衣男人,黑髮黑眸,那灼熱感的目光幾乎要把人燒著。她心裡一羞,身體卻微微蜷縮,睜著眼,不願抬頭看他。

  「醒了?」西弗勒斯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然,再找不到昨晚讓她心軟的無奈寵溺。

  多羅西婭胸口一堵,輕輕哼了一聲,不做正面回答。

  「起來,把衣服穿好。」西弗勒斯將一件嶄新的袍子扔到多羅西婭眼前,不含一絲憐惜。「跟我去瑪律福家,納西莎會照顧好你。」這是他的決定,也是他的計畫。

  但多羅西婭又怎麼會清楚?帶她去瑪律福家,讓納西莎照顧?這是變相的讓她離開嗎!既然準備了讓她離開,為什麼昨天非要打擊她所有的自信,讓她屈辱的被迫留下?

  「我不去!」多羅西婭當然不會是溫溫柔柔接受命令的小綿羊,她抓起身旁的袍子,用力扔到西弗勒斯身上,抬起頭,眼中充斥憤恨。「你想趕我走?」

  面對多羅西婭的指控,西弗勒斯只是皺了皺眉頭,拿起袍子粗暴的就往多羅西婭身上套。他幫她穿衣服的動作甚至比她自己穿還要熟練。一邊克制著小丫頭可恨的反抗動作,西弗勒斯冷聲道。「想什麼呢!我只是給你個安全的環境,以後沒事了我會接你回來。」

  接回來?會有那一天?多羅西婭很是不屑。不過是說著好聽罷了。被西弗勒斯強迫性的穿上衣服,她沒有掙紮,實在是昨晚被弄怕了。那種痛,那種屈辱,她永遠都無法忘記。

  房間裡頓時一片沉靜,只能聽到衣料和皮膚好摩擦的聲音。什麼時候他們之間竟會變成這樣?西弗勒斯著實不明白。其實他更願意看到多羅西婭有活力的與他爭執,甚至是咬他。像這般不說不語,任他隨意處置,仿佛對著一具屍體似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煩躁不已。

  穿好了衣服,西弗勒斯又半強迫的讓多羅西婭去洗漱。整理好一切後,帶她走到壁爐前,抓了一把飛路粉塞到她手裡,冰冷的命令。「地點瑪律福莊園,我想你還不至於連這個也不能自己做!」

  不至於?的確不至於。可她不願意啊!多羅西婭心頭一怒,捏緊手中的的飛路粉,抬起頭,顯得極為桀驁不馴。「抱歉,我不會。」

  聽到多羅西婭這種明顯挑釁的話語,西弗勒斯面色一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握住多羅西婭的小手,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使飛路粉落在地上。多羅西婭奇怪的看著西弗勒斯的舉動,這是不走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男人冷笑了一下,將多羅西婭當然緊緊禁錮在懷裡,華麗的語調帶著蛇一般的嘶嘶聲。「既然你不願用更為舒適的辦法,那我只有勉為其難帶你幻影移形了。」

  說完,也不待多羅西婭有所反應,直接幻影移形去瑪律福莊園門口。強烈的被擠壓的痛楚從身周傳來,多羅西婭在心裡狠狠咒駡這個討厭的男人,卻伸出手使兩人貼的更近以減輕那種被擠壓的痛苦。

  腳下一硬,剛剛觸犯實地,還沒來得及站穩,多羅西婭就被動的被西弗勒斯拉著一路走進那裝飾華麗金碧輝煌的大莊園。

  陽光下,兩頭金燦燦的頭髮正閃閃發亮,照的人眼睛生疼。那就是盧修斯和納西莎?


☆、無責任番外(修)

  多羅西婭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華美精緻的景色,黑眸中早已沒有了一絲波動。五天前,西弗勒斯走了。在把多羅西婭送給盧修斯照顧後就離開了,一連五天再沒有回來。

  前三天她猶存希望,期盼那個男人會把她帶回去,看著窗外,一天,沒有結果。第四天,她有些失望,猶豫著問了盧修斯,得到的只是嘲諷的目光和貴族式緩慢客套的話語。她知道,他們都看不起她。

  現在是第五天了,太陽已經漸漸落下,她想:西弗勒斯那個混蛋又一次騙了她。五天前那個男人帶給自己的屈辱和疼痛,她此刻還記憶猶新。他們都認為,沒有了西弗勒斯,她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才敢將她隨意扔在這裡,是嗎?

  最後看了一眼這熟悉的華美的景色,多羅西婭站起身來,下一秒,已出現在那條她唯一比較熟的小河畔。有誰能猜到她的身份她真正的實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禁制攔得住她。離開,也不過就是一瞬。

  多羅西婭遙望蜘蛛尾巷的方位,輕輕歎了口氣。如果五天前,西弗勒斯能對她表現出一點溫柔不舍,她也會永遠等下去。可惜,他的整顆心都給莉莉了吧!

  緩緩漫步在河邊,多羅西婭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何去何從。去佩妮那兒嗎?那一定很快會被找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以前的生活完全只有西弗勒斯,不用說認識的人基本沒有,知道自己存在的又能有幾個?果然,那個男人只把她當寵物養著的。

  「小姐,你好。」頭頂上傳來格外溫柔的男聲,多羅西婭這才發現,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金發藍眸的英俊男子。

  「你好。」多羅西婭半低著頭,輕聲答到。

  「我是負責這一塊的員警,」男子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徽章,「最近蜘蛛尾巷出了一許強……殺人案,年輕的少女最好不要在這裡逗留。你家在不遠的地方嗎,我送你回去吧。」

  熱心的員警看著多羅西婭的目光真摯而火熱,她整個低下頭,實在不能習慣那種灼熱的目光。「抱歉,我不知道我該去哪兒。」

  員警一愣,「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家的位址嗎?我送你回去。」

  多羅西婭搖搖頭,輕聲答到,「我沒有家。」

  「那麼,請先跟我走吧——」

  「好。」

  抱著無所謂想法和眼前的員警先生離開的多羅西婭並不知道,在她離開這裡的同時,瑪律福莊園她一直盯著的窗戶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歸來滿懷希望想要帶她離開。

  錯過,往往只在一瞬,如果西弗勒斯早回來五分鐘,或者多羅西婭多等五分鐘,他們的結果興許就不同了。

  「盧修斯·瑪律福!這就是你答應我的照顧?」此時,西弗勒斯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仿佛還能感受到多羅西婭的氣息。他大聲質問幫忙看人的盧修斯,希望他告訴他,多羅西婭只是出去逛逛,而不是像他想的那樣。

  「哦不,西弗勒斯,她十分鐘以前還坐在這裡等你——好吧,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你未來的妻子的。」面對西弗勒斯指責中帶著期盼的目光,盧修斯還是間接性的打破了他的期盼。

  「不用了。」他面無表情地說完這一句,轉身離開,不顧盧修斯擔憂的目光,下一時間,已出現在蜘蛛尾巷。

  陰冷潮濕的屋子,沒有一絲他想要尋找的氣息。西弗勒斯沒有多做停留,繼續在多羅西婭可能去的地方一一尋找。

  小河畔,佩妮家,甚至是霍格華茲……所有多羅西婭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遍了,還是沒有。太多次的幻影移形耗盡了他所有的魔力,西弗勒斯佇立在河邊,仿佛能從空氣中感受到那個女孩的氣息。

  為什麼,他沒有早點回來?是了,他以為多羅西婭永遠都會在原地等他回來,卻從沒有想過,小丫頭會不留一言離開。西弗勒斯眼中一片空洞,大步走回蜘蛛尾巷。

  即使翻遍整個英國,他也要找到那個不聽話的小丫頭。就算不把她帶回,也要確保她的安全。

  整整三個月,西弗勒斯每天不停地奔走在鄧不利多和黑魔王之間,英國巫師界一黑一白兩個最大統領都給了極大的信任。可沒有人知道,作為一個雙面間諜,他背負了多少。

  三個月的時間,他整日整夜不眠不休,加上瑪律福的勢力幾乎翻遍了整個巫師界,可最終也沒找到多羅西婭。

  或許,他錯了……去麻瓜界看看吧,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借著任務的理由在外面遊蕩了太久,黑魔王已經對他相當不滿了。

  ————————————————

  走在倫敦大街的路上,西弗勒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黑髮垂至腳裸,身著同色系及膝短裙,帶著純澈笑容的少女,不是多羅西婭是誰?西弗勒斯先是一喜,想要衝過去擁抱她質問她為什麼突然離開。但下一秒,他就僵硬地止住了步伐。

  該怎麼說?多羅西婭不是一個人。很多人都圍在她和另一個金髮英俊男子的周圍指指點點,而那個金發藍眸身著警服的男子,半跪在地,手上拿著玫瑰和戒指。

  求婚嗎?西弗勒斯眼中空洞而冰冷,他看著多羅西婭面上的笑容,頭一次覺得那麼刺眼。

  三個月的期盼失落,十多年的執著愛憐,這一刻,轟然塌陷。

  這一瞬間,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幾欲墜地。

  「先生,您還好嗎?」

  身旁注意到西弗勒斯的人著急的詢問。西弗勒斯抬起頭,空洞冰冷的目光嚇壞了眼前的無辜人。他最後看了一眼少女幸福的笑容,強迫性讓自己幻影移形離開。

  「啊——」可憐的路人驚叫一聲,不知所措。

  仿佛感覺到什麼,被圍在人群中間的少女突然轉頭看著這個方向。黑色袍角一閃而逝,被重重人群湮沒。會是西弗勒斯嗎?她心中一震,隨即苦笑,他怎麼可能來這裡呢!

  伸手推開面前男子高舉的精緻戒指,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多羅西婭面無表情。「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推開圍觀的人群,獨自一人轉身離開,孤寂的背影充滿了悲傷。她盼了三個月,就在這距離蜘蛛尾巷不遠的街上,希望西弗勒斯能來找她。可惜,她沒有盼到自己相逢的人,卻得來了好心員警的求婚。

  她不是沒有想過接受,從此開始新的生活。但縱然求婚的男人遠比西弗勒斯英俊,她也無法想像自己和除了西弗勒斯以外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樣子。他早已盈滿她全部的生命,剔不去,割捨不得……

  再次站到瑪律福莊園的土地上,多羅西婭眼中噙滿淚水。

  「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她的質問顯得格外蒼白。

  「他從任務結束回來就在找你,整整三個月不眠不休。如果不是因為三個月精疲力盡,你以為,憑他的本事怎麼會被黑魔王攝神取念發現和鄧不利多的交易?」盧修斯站在一邊,冰冷的藍眸頭一次泛起激動的紅色。

  「他的大腦封閉術不是很厲害!為什麼,為什麼還會被發現!」多羅西婭將滿心的悲傷凝聚在這一聲聲質問上,黑眸中一片血紅。

  盧修斯看著她,語氣無比嘲諷,「那就要問你了。從他去麻瓜界找你回來的那天起就不斷酗酒直到被黑魔王召喚之前——一個終日酗酒不得清醒的人怎麼可能抵禦黑魔王的攝神取念!」

  多羅西婭死死盯著盧修斯,「你說,他去麻瓜界找我了?看到別人跟我求婚才會……可他不是喜歡莉莉嗎?」

  「喜歡莉莉!原來你是這樣想的。」盧修斯看著多羅西婭懷中的好友隱隱也帶著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他把你交給我的時候是怎麼向我介紹的嗎?他說,你是他未來的妻子!莉莉,那算個什麼東西!」

  他似乎再也不想看到多羅西婭的樣子,轉身離去,「對了,他和鄧不利多的交易是——他成為鳳凰社的間諜,鄧不利多答應你去霍格華茲上學,你自己想吧。」

  原來……是這樣……

  聽完盧修斯的話,多羅西婭已經徹底傻了,緊緊摟著懷中冰冷的屍體,黑眸中一片空洞。

  她垂下手,輕輕描摹男人冷硬的面部輪廓。他瘦了好多,顴骨高聳,眼窩深深下陷,眉間的褶皺怎麼也抹不平。她低頭,輕輕吻住那薄唇——冰冷的帶著酒氣,怎麼也暖不了。

  滾燙的淚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男人死灰的皮膚上,她終於忍不住摟著西弗勒斯冰冷的屍體失聲痛哭。

  「嗚嗚……西弗勒斯——混蛋……」

  不知哭了多久,罵了多久,多羅西婭終於停下了哭泣,愣愣看著那熟悉的面容,眼中由悲戚空洞變回堅定。

  「西弗勒斯,我是不是很傻,居然一直都以為你喜歡莉莉,如果肯多仔細觀察一下你,就不至於沒發現你眼裡隱晦的溫柔。我還很任性,任性的把我的想法加注在你身上,任性的逃走不肯多等你一分鐘……」

  西弗勒斯,你堅韌隱忍,童年時經受那麼多挫折也沒有打敗過你,反而讓你更加努力。你沉穩睿智,好像沒有任何一項是你不在行的,在魔藥上更是天才……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看到的第一個人,當你從雪地裡向我伸出手,我就再也無法將你從我的生命中剔除。

  我任性無知,從來不會考慮你的感受,只是一味要求你為我做什麼。每一次,你耐心教我讀書我都調皮的打斷,一次一次挑釁你的耐心。每一次只要我撒嬌,你再大的怒氣也會忍著不發。你成熟的讓人心疼,也值得任何人珍惜,可我……不懂珍惜啊……

  「西弗勒斯……」你那麼好,我那麼糟糕,你不該喜歡我啊……

  「西弗勒斯,是我的任性害了你……」如果不是我偷偷逃走不讓你找到,你又怎麼會在巫師界不眠不休找我三個月?如果不是看到了別人跟我求婚,看到了我那時的笑容,你又怎麼會失落酗酒從而被黑魔王發現秘密?

  「可是我還想最後任性一次……」她一字一句輕聲說到,低頭吻住男人冰冷的薄唇。

  白色光芒在她周身泛起,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一點一點融入男人冰冷的屍體。她的身體逐漸變小,化作巴掌大的銀白光團——橢圓的,像進化時的蛋狀。

  三個月,他在茫茫人海尋覓她的身影,她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期盼他的到來。她用三個月的時間有了自己的圈子,認識了很多不同的人,但最終的最終,她只想住進他的心中……

  她在半空中晃動幾圈,仿佛即將離去的人最後凝視自己的愛人,然後猛然沖向男人的身體,緩緩融入他左邊的胸口。

  「西弗……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白色光輝覆蓋了男人的整個身體,緩緩慎入消失不見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心口開始有了跳動。西弗勒斯動了動手指,睜開雙眼。

  迷茫的看看四周,西弗勒斯突然心中一痛,記憶宛如潮水般湧上,擠得人腦子生疼。他眼前仿佛看見了那個女孩在某個地方癡癡等待,伸手拒絕了新的生活,像個傻子一樣摟著他的屍體哭泣然後……生命獻祭……

  「多羅西婭……」西弗勒斯輕輕咀嚼這個名字,聲音沙啞而苦澀。該死的,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覺得你很好,然後帶著你的生命苟且活下去是嗎……「真是個……任性殘忍的傻子。」

  他仰頭看著瑪律福家華美的天花板,眼前浮現的卻是少女的面容音笑。巧笑的她,哭泣的她,撒嬌的她生氣離去的她……還有,生命獻祭時堅定的她。每一個她都那麼鮮活,充滿他整個內心。

  「多羅西婭……」你可知,我已經後悔了……

  後悔不該彆扭的隱瞞自己真實的情感,以至小丫頭誤會傷神;後悔在離開時沒有多留一句一個眼神;後悔在看到別人向她求婚時沒有等著她拒絕,走出去說出自己的愛意……

  西弗勒斯緩緩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裡重新有了跳動—— 一下遠一下近,像是那個調皮的小姑娘。誰又能想到,那麼調皮怯弱愛撒嬌的女孩居然會做出這樣殘忍決絕的事?

  他站起來,對自己施了一個反向偽裝咒,毫不猶豫離開了這個傷心的地方——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必須活下去,即使他真的不想,但為了那個住在心裡的小姑娘,他必須活下去。

  西弗勒斯不由苦笑,他最崇尚理性冷靜,向來看不起那些從來不用大腦任性的格蘭芬多,可現在,他唯一想要任性一次,卻是不能……

  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他知道自己或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充滿苦澀,眼睛不知何時變得格外濕潤。心中默默回憶著多羅西婭的一切。

  十二年前,你從天而降落在我懷裡,在我掌心出生。巴掌大的小傢夥純淨如冰雪,你在雪地裡張開雙臂,給予了我從未有過的信任依賴。你很不安分,總喜歡在深夜滾到我枕邊,你很調皮,總是惹我生氣,卻又用撒嬌讓我不能找你算帳。

  你就像一縷銀色的月光,給我黑暗的人生帶來柔美的光芒。我陰沉懦弱,拼命想要把你抓牢又因為遲疑讓你溜走……

  我知道你不喜歡等待了,但我還是要說,但下輩子,等我來娶你,可好?

  ————其實這裡已經完了,不過作者即興加了一段,請忽略——————

  仿佛是應徵他的心聲,西弗勒斯驚訝的發現自己心口處一片螢光閃爍,肉眼可見,一個橢圓的瑩白色光球緩緩從他胸口飛出落在他手上……

  一個橢圓白色的蛋——宛如十二年前一樣。

  西弗勒斯先是一喜,緊接著表情有些複雜,難道他還要再等個十二年?

  事實證明,不需要。光芒不停,入手處微微灼熱,當西弗勒斯腳觸到實地,再次睜開眼時,掌心儼然多了一個黑髮及膝全身赤.裸的女孩——只有巴掌大。

  「多羅西婭!」這次是真的驚喜,純的。

  小女孩搖搖頭,微微苦著臉,然後仰起頭,興致勃勃沖西弗勒斯叫到——「爸爸!」

  西弗勒斯:……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1

☆、本章已修

  誰能懂得他們此時心裡的驚訝?盧修斯和納西莎表示,他們眼前看到的遠比有人說黑魔王會被打敗還要讓人驚訝無措。

  看著不遠處緩緩摩擦走近的一大一小,盧修斯很沒風度的揉了揉眼睛。同樣的黑髮,同樣的黑眸,如出一轍的冰冷和麵無表情——那個幾乎被西弗勒斯拖著走的看起來不過十歲的女孩真的是西弗勒斯所說的他未來的妻子?弄錯了吧!

  盧修斯以為自己的表現已經很沒風度了,沒有想到他可愛的妻子比他反應更大。

  納西莎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指著西弗勒斯,狀似恍然大悟,「難怪西弗勒斯那麼喜歡給一年級的小女生做魔藥輔導——原來是喜歡……」

  盧修斯默默轉頭看著自己因為懷孕而變得不太正常的妻子,大眼睛裡寫滿了「原來西弗勒斯是戀童癖」的意思。又看看走到近處臉色陰沉的西弗勒斯,不動聲色的將妻子往自己身後挪了挪。

  「西弗勒斯,納西莎懷孕了……」所以有什麼言語不當的你要體諒,不要和她計較。盧修斯看著西弗勒斯,眼中清晰傳達出這個意思。

  西弗勒斯沉著臉,瞥了瞥身邊似乎更不高興的多羅西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小丫頭手一緊狠狠在他掌心掐了一下,然後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惡狠狠的瞪著西弗勒斯,發出一聲輕哼。

  「納西莎,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給那些腦子被鼻涕蟲填滿的小巨怪補習的原因——」西弗勒斯不動聲色地揉揉自己被掐的生疼的掌心,心情卻好了一點。恢復戰鬥力的小丫頭遠比那種不聲不響的樣子讓人放心。

  「當然,西弗勒斯。」納西莎不滿地看看自家擋路丈夫,想推開卻又不願掃了丈夫的面子。她看起來高貴不可侵犯,可等看清楚多羅西婭的樣子納西莎頓時喪失了貴婦人的姿態。捂著肚子繞過盧修斯,走到多羅西婭身邊一臉和善溫柔。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多羅西婭退後兩步,莫名覺得眼前這位笑的和善的姐姐不懷好意,「多羅西婭……」面對漂亮的姐姐多羅西婭沒有擺出對西弗勒斯的冷臉,顯得格外乖巧。只看得納西莎大呼可愛。

  「咳咳,納西莎,」盧修斯輕咳兩聲,自從懷孕後納西莎就對可愛的小女孩小男孩變得格外感興趣,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多麼像個怪阿姨。「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先進去嗎?今天的胎教還沒有做。」

  納西莎完全沒有一絲理會自己丈夫的意思,一把牽起多羅西婭的小手拉到自己身邊,不顧西弗勒斯陰沉的臉色,淡然命令。「多羅西婭交給我,西弗勒斯你可以走了。」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直接拉著多羅西婭離開。

  嘴裡還在小聲唏噓,「看不出來,平時人摸狗樣的,居然連這麼小的女孩也不放過。」

  刷的一瞬,盧修斯窘迫了,西弗勒斯臉黑了。

  「等等。」就在盧修斯想著該怎麼向好友上校解釋妻子不是故意的時候,西弗勒斯卻冷著臉開口叫到。

  在場三人同時轉頭看著他,盧修斯有些擔憂,納西莎有恃無恐,夫妻倆都認為西弗勒斯這聲「等等」是對納西莎說的,只有多羅西婭知道,這是對她說的。

  儘管早已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能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但聽到西弗勒斯叫停,多羅西婭還是忍不住抱有一絲莫名的幻想——或許他要跟她說些什麼?

  多羅西婭很清楚,她的心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定,只要西弗勒斯說出一句,哪怕只表現出一點她想要的意思,她也會毫無疑問的相信他,等他。雖然很傻,她也願意。

  正如多羅西婭想的那樣西弗勒斯從來不會在任何不必要的人身上浪費自己的時間——而有多羅西婭在場的情況下,任何其他人都是不必要的。

  沒有理會瑪律福夫婦各異的表情,西弗勒斯一把撥開納西莎牽著多羅西婭的手,將小姑娘扯到自己身邊。瞪了盧修斯一眼,示意他管好自己的夫人。也沒管納西莎的臉色是多麼難看,直接在自己和多羅西婭周身布下幾個隔音和防止別人看見的咒語。

  「盧修斯!他也太……」納西莎對西弗勒斯的舉動很不滿,當著主人的面做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太禮貌。

  輕輕拍下妻子的肩膀,盧修斯摟著嬌妻苦笑,以西弗勒斯對那個女孩的佔有欲來看,這樣的舉動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如果換了別人,恐怕……想想執行任務時西弗勒斯的強悍殘忍,盧修斯搖搖頭。「下次別當著那個小姑娘的面說西弗勒斯的風流韻事,破壞別人夫妻間的感情可不是貴族好友應該做的。」

  盧修斯語重心長,納西莎雖然明白卻依然狠狠擰了一下丈夫的腰際。「親愛的盧修斯,你是在說一個純血統布萊克很不貴族嗎?」

  面對嬌妻的威脅,盧修斯當然不會說是。瑪律福家子嗣是最為重要的,男人在這種時候尤其需忍耐。「不不我親愛的茜茜,你是一個標準的布貴族——我們的兒子也會是一個優秀的瑪律福。」

  兒子?「萬一是女兒怎麼辦?」這是很多女人在懷孕時會問的問題。

  盧修斯很自豪,「瑪律福家雖然子嗣單薄,但世世代代都是兒子。」就是這樣才能保證血統的純淨。

  看著丈夫得意洋洋的樣子,納西莎孕婦脾氣大發,轉身朝房間走去。「我就是想要女兒——你要兒子,自己生去!」

  盧修斯:……「親愛的茜茜,你可以走慢一點嗎?小心兒子……」嘴裡喊著,他還是不得不留下等待西弗勒斯親手將多羅西婭交給。瑪律福答應朋友的事就算再大的困境也必須做到。

  可西弗勒斯怎麼還沒出來!心念妻子,瑪律福家主很焦急。

  而身處裡面那對鬧彆扭的情侶又是什麼樣的呢?

  「你放開我——」

  多羅西婭在西弗勒斯布好咒語後就很不給面子的抽出手與他保持距離,此時,小姑娘很是警惕的防範著西弗勒斯,準備隨時躲的遠遠的。昨天晚上,她著實被這個男人傷的厲害。

  看到多羅西婭仿佛嫌惡仿佛恐懼的動作,西弗勒斯皺著眉頭,一方面心疼一方面又是生氣。他努力平息自己不平靜的心緒,實在不願意在即將離別時和小姑娘繼續吵下去。「我必須離開一段時間。」

  多羅西婭冷冷一笑,桀驁而無所謂,「你不是早就打算把我交給別人了?離開不離開還跟我說什麼!」雖然她並不討厭剛才那個懷孕了的善良姐姐,但她毫無疑問更喜歡待在西弗勒斯身邊。

  「你早就想把我送給莉莉不是嗎?現在換了個人倒好!」她看著西弗勒斯,努力克制不要讓自己哭出來,一提起莉莉,多羅西婭的情緒更加激動了。

  「我記得我也說過不會再把你送給別人。」西弗勒斯淡淡反駁,對多羅西婭的重提舊事很不高興。

  他不高興?她還不高興呢!「哼,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騙我了,斯內普先生。」

  這次倒好,連西弗勒斯都不叫了。往日聽的很熟悉的斯內普被多羅西婭叫出來只讓西弗勒斯覺得格外刺耳,怒氣旁生。

  他不願再多說什麼,一把扯過這不聽話的小丫頭,狠狠堵住那不斷吐出讓他不高興的話語的紅唇親吻,撕咬。

  「唔——騙子,放開——」多羅西婭死命掙紮,但她那小小的身板又哪裡有成年的西弗勒斯力氣大?自然被壓制的毫無反抗之力。乖乖在這個粗暴霸道的吻中癱軟,失去底氣。

  過了良久,一直到多羅西婭喘不過氣西弗勒斯才將這丫頭放開,滿意的看到小丫頭唇紅嬌軟氣喘吁吁的模樣。

  該死的混蛋!多羅西婭憤憤看著男人,輸人不輸陣,抬起頭無力推他一把。「你都有莉莉了,還有那麼多一年級小學妹,幹嘛一定要欺負我!」

  欺負?西弗勒斯挑挑眉,這是吃醋了?不得不說,漂亮的小女孩倒在懷裡紅唇微腫髮絲淩亂,氣喘吁吁的低聲控訴,實在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升起某些不軌心思的情景。可惜,時機不對地點不對啊。

  西弗勒斯低下頭,輕輕在少女耳畔印下一朵粉色桃花,還沒有分開,他竟然就開始捨不得了。「別想多了,你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男人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如絲綢一般滑過她的耳廓,帶起一片殷紅。實在是該死的動聽!動聽的讓她幾乎想要相信。可是……

  「我在也不會相信你了!騙子!」她大聲吼出這一句,卻並沒有推開逃離,而是把頭深深埋在男人懷裡,耳根子處被他舔過的地方紅的誘人。

  輕輕撫摸少女的背部,西弗勒斯只覺得自己的不舍更濃了,不論什麼時候,這個小丫頭都讓他心軟充滿愛憐。「你覺得我會喜歡格蘭芬多的蠢獅子或者那些一年級的小巨怪嗎?」

  他的語氣無不嫌惡,讓多羅西婭不由得想笑。可她又很快收斂自己的笑意,但是她看到的就是西弗勒斯愛上莉莉並且為了莉莉的兒子而死啊!

  「你真的不喜歡她?」多羅西婭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確定。

  沒有做直接回復,西弗勒斯再次吻上她的唇,這一次沒有了粗暴,溫柔的讓人忍不住沉浸迷醉。

  「信我,嗯?」

  男性的氣息瑩滿她整個口腔,低沉絲滑的聲音宛若夢囈,多羅西婭哪裡還想的了那麼多,輕輕「嗯」了一聲,再也不記得什麼誤會痛楚了。

  「乖乖等我回來。」他繼續說。

  「嗯。」

  ……

  做完一番友好交流,西弗勒斯神清氣爽解開了禁制,將面色酡紅嘴唇微腫的多羅西婭交給盧修斯。臉色哪裡還有之前的一點難看?

  盧修斯看著小姑娘耳邊的粉色桃花笑的意味深長,掃視了一眼好友的面色,搖搖頭。「西弗勒斯,別說我沒提醒你,老夫少妻,你以後的地位堪憂啊!」

  西弗勒斯冷哼一聲,同樣嘲諷調侃,「大家不是彼此彼此。」

  盧修斯:……他說貌似忘記盯著納西莎胎教了,都怪西弗勒斯搞定個小女孩居然用這麼久!


☆、想他了

  在瑪律福家的日子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盧修斯很忙,多羅西婭除了待在房間看書就是去陪伴我納西莎。或許是因為佩妮,多羅西婭對懷孕的女人都非常有什麼好感——排開莉莉不算,更何況納西莎對她相當不錯。

  「他好像又長大了。」多羅西婭看著納西莎鼓得像氣球一樣的肚子,有些擔憂,有些好奇。

  「為什麼不是她?」納西莎對女兒的執著是強大的,當然更可以把它理解為知道肯定會生兒子的怨念。嬌嗔瞪了小女孩一眼,納西莎對於西弗勒斯會喜歡上這麼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什麼也不懂好啊,這樣才方便塑型。

  勾起一抹淺笑,納西莎決定繼續向多羅西婭傳授自己管教男人的經驗。她是多麼期盼看到有一天那個陰沉冷漠的斯內普學弟在小妻子的管教下苦著臉卻不得不做什麼的樣子啊!相信那天已經不遠了。

  「永遠都不要因為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而放鬆對他的監管,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背著你在外面偷腥。」納西莎對這一點深有感觸。有個太招眼又有錢的丈夫也不是一件好事,桃花太多就是其中之一。

  「偷腥?」多羅西婭細細重複著這個詞語,有些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就是說……」

  「咳咳。」一聲熟悉的輕咳警告傳來,納西莎頓時面露難色,頭一次抱怨盧修斯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背著丈夫對多羅西婭挑挑眉毛,納西莎瞬間恢復了她的貴婦人形象,好貴典雅,散發母性柔和。「當然了,西弗勒斯和盧修斯一樣,是一定不會像別人那樣偷腥的。你說對嗎,盧修斯?」她說著回過頭,看著自己的丈夫。

  「當然。我親愛的茜茜。」盧修斯緩慢訴說自己著自己的忠誠,走到納西莎身邊,彎下腰,溫柔而關切。「兒子今天還乖嗎?」

  「還不錯。」納西莎淡笑點頭,卻隱晦看了看多羅西婭。

  聽到兒子還不錯,盧修斯高興了,抬起頭看著多羅西婭,冰藍色的眼眸中猶存驚異和忌憚。當初他以為這小丫頭不過靠著一張臉被西弗勒斯喜歡,為了友情勉為其難的照顧,但對多羅西婭還是有些輕蔑。

  可自從上次嘲笑了她看古代魔文咒語書籍,看到這小丫頭隨心所欲的用出那些連自己都無法用出的咒語後,盧修斯就完全沒有了一絲輕蔑。不管多羅西婭是家世強大還是本身天賦異稟,盧修斯都不願開罪一個未來的天才。

  最重要的一點是,能輕易用出古代魔文咒語的人血統肯定是沒問題的。做自己兒子的教母足夠了。如果有可能,做丈母娘也說不準。

  於是一分勉為其難了也變成了十分的衷心歡迎,「多羅西婭,非常感謝你在這裡陪伴茜茜。」

  「呵呵,我也很喜歡和納西莎在一起啊,她教了我好多東西。」多羅西婭笑的純真無辜,充滿喜悅和感激。

  盧修斯看了納西莎一眼,想都不用想他也知道妻子教了這丫頭什麼東西。不過——盧修斯邪惡的想到,如果能讓西弗勒斯體會一下自己的待遇,那也是不錯的樂子。

  「那就好,西弗勒斯把你交給我時可叮囑了好久,拜託我一定要照顧好他未來的妻子。」

  盧修斯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高明,任何一個女人聽了恐怕都會喜不勝收。多羅西婭既屬於這些女人中的一員,也不完全屬於。盧修斯的話對她來說更多的是驚訝。

  「未來妻子?」不要怪多羅西婭大驚小怪,她實在是驚訝了。西弗勒斯居然是這麼向好友介紹她的,那……她是不是一直都誤會了他?

  盧修斯眼眸一眯,饒有興趣,「怎麼,多羅西婭對我的說法感到很驚訝麼?還是說對西弗勒斯的稱謂——驚訝?」那分明就應該是驚喜!毫無疑問,看來他彆扭的好友竟然還將女朋友蒙在鼓裡沒有吐露自己的心聲啊!他是不是應該推波助瀾一下呢?

  「不,沒有。」多羅西婭面色微紅,說的顯然不是真話,她站起來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從某些方面來看,多羅西婭從來就不是一個傻子,具體可以理解為那是在不遇到西弗勒斯的情況下。她知道盧修斯的精明,再留下去恐怕就一點秘密都剩不了了。自然要選擇離開。

  「既然多羅西婭小姐要求,那麼——」盧修斯笑的意味深長,讓多羅西婭莫名其妙,「為什麼不去逛逛瑪律福莊園的花園?我記得不遠的地方有條小河,景色不錯,或許可以讓多羅西婭小姐的心情好起來。」

  「好啊!」多羅西婭是個聽話的孩子,聽到盧修斯的建議有點興趣,也沒多想離開了納西莎的主臥室就聽話的去找花園小河了。

  獨自穿梭在瑪律福家的大花園裡,廣闊的草坪讓人心中生起無盡的……孤寂?多羅西婭靜靜尋了一個地方席地坐下,白天跟納西莎在一起說笑或者自己看書學習魔咒的確是不錯的感覺,可真正靜下心來什麼也不做,還是有種空落落的感覺。這種感覺或許是可以稱之為——思念。

  她有多久沒見到那個討厭的時候男人了?四天還是五天?想到盧修斯剛才說過的「未來妻子」,多羅西婭面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很淺很淺的笑意。看起來更像是嬌羞。思緒不由飛回到幾天前。

  就是初到瑪律福莊園的那天,她記得她被西弗勒斯帶到布下的禁制裡叮囑。她還一心認為男人喜歡莉莉而和他鬧彆扭。然後……她聽到了西弗勒斯在自己耳邊的呢喃,他說什麼來著?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又怎麼能相信……」

  她輕聲念出這句在自己心裡掀起軒然大波的話語,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刻,似乎在對某個人的思念也更深了。所謂西弗勒斯會為了莉莉而死都只是她無意中看到的別人的人生,但她親身經歷的卻是西弗勒斯轉屬於她的溫柔。比起無意中看到的,自然是自己親身經歷的比較可信。也不知道這個討厭的男人什麼時候才會帶她離開,難道都是一次欺騙?

  事實證明,不是。

  「相信什麼?」

  淡漠的男聲從背後傳來,被打斷回想思緒的多羅西婭一愣,隨即轉頭,又驚又喜。

  「相信都這麼久了你竟然真的會來。」她這麼說,語氣中更多的卻是埋怨和控訴。「怎麼,不用給一年級的小學妹們做魔藥輔導了?」納西莎那天揭露的東西她還沒找他算帳呢!

  這是在吃醋?聽到小丫頭如同久久等候丈夫不歸的埋怨,西弗勒斯心中失笑,溫暖一片,只覺得奔波多日提心吊膽的勞累也去了幾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破爛的袍子和滿面風霜,低頭道,「如果給一年級的小巨怪輔導魔藥會變成這個樣子,那恐怕教授們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語氣冷硬中攜帶幾分調侃,多羅西婭可以分明感受到男人身周營造著愉悅的氛圍。他很高興?嫌惡的後退兩步,多羅西婭對西弗勒斯那一身風塵僕僕很不感冒,其實更可以理解為一種擔憂。不過離開幾天好好的人就變成了這種模樣,可以想像他的任務又如何艱難。

  「那倒要恭喜斯內普先生完成任務又可以出來快活了?」懷著擔憂,嘴裡說話卻不那麼客氣,小臉一板,粉面含霜。

  「嗯?」西弗勒斯皺了皺眉頭,不明白為什麼小傢夥突然這麼生氣,前進一步卻召開更大的回應。

  多羅西婭伸出手狠狠抵在男人胸前,滿臉寫著「我還在生氣,你離我遠點」的表情,憤憤道,「你個騙子不是說好了回來後隨便我咬?現在這一身的風塵讓我怎麼下口,哼!」

  竟然是氣的這個?西弗勒斯黑眸微沉,一把將這可人的小丫頭攬入懷中,香軟在懷,多日的疲倦也難以掩藏。「還在生氣?」

  男人的聲音低沉絲滑,帶著勞累多日的疲倦,輕輕滑過她的耳邊。多羅西婭驀然止住了想要掙紮的動作,決定等這個討厭的男人休息好了再計較。「你管我氣不氣!」

  心裡再怎麼柔軟,嘴上卻絲毫不肯示軟。她伸出手臂,猶豫地回抱男人精瘦的腰身,似乎一瞬間忘記了他那滿身該死的風塵。「整整五天,不是和一年級的小學妹輔導魔藥是去做什麼了?」

  納西莎教導,第一步得不動聲色審問出這個男人消失的時候去過的地方。

  西弗勒斯放開她,四目相對他眼中只有隱晦的溫柔,沒有一絲隱瞞。「霍格華茲,和鄧不利多做一場交易。」

  感覺到男人頃刻間在四周布下的一系列防竊聽等咒語,多羅西婭勉強相信。「什麼交易會讓你……」她掃視了一眼他身上的灰塵,一切盡在不言中。

  西弗勒斯眉角一挑,似乎,幾天不見這丫頭變得聰明瞭,也更觀事了。他情不自禁想到回來時盧修斯那不懷好意中帶著同情的笑容,就知道多羅西婭的變化和那對精明的夫妻脫不了幹係。「我告訴你,你就不生氣了?」

  聰明的斯萊特林懂得通過手中本有的資訊換取更大的利益,所謂的不生氣其實是暗指自己那天晚上對小姑娘做的暴行是否能得到諒解。這關乎他日後的幸福生活,非常重要。

  「想得美!」多羅西婭才不會輕易上當,一把推開男人的身體,挑釁地看著他。「什麼時候你讓我滿意了,我就什麼時候不生氣!」得了便宜還要賣乖說的就是多羅西婭這種人。反正清楚了西弗勒斯不會對自己怎麼樣,自然是想怎麼說怎麼說。誓要把當日的苦楚場子找回來。

  這樣啊!西弗勒斯嘴角微勾,聲音帶著不可言喻的引誘,「那麼去霍格華茲上學,能否搞定讓尊貴的多羅西婭小姐消氣?」

  「嗯?」


☆、小可愛抱個

  這不是多羅西婭第一次來到對角巷,但卻是她第一次像個正常人一樣堂堂正正的站在這條人來人往的巷子上。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過,也是一種讓人驚喜的體驗。除了……

  多羅西婭悄悄往西弗勒斯身邊靠攏了一些,儘管像這樣光明正大的感覺讓人驚喜,可頭一次被這麼多人盯著看……好吧,其實她就是有點害怕。

  不得不說,一身黑袍全身散發著生人莫近和冷冽氣息的西弗勒斯在對角巷或許還不足以引起別人的目光,可他還帶著多羅西婭就不同了。同樣的黑髮黑眸,長髮及膝,長得玲瓏可愛的多羅西婭跟在西弗勒斯身邊,在別人看來不是妹妹就是女兒。

  「這麼漂亮嬌怯的小女孩怎麼會有那樣看起來就陰冷的哥哥(父親)呢?」行人們看到多羅西婭往西弗勒斯身邊湊了湊而西弗勒斯卻依然冷漠的大步向前都忍不住暗自搖頭,收回灼熱的目光,可憐的小妹妹。

  且不說別人怎麼想的,多羅西婭卻是被西弗勒斯的舉動惹惱了。自從到了對角巷,這個該死的男人就始終保持一副不鹹不淡的冷漠樣子,還和她保持兩步的距離。裝什麼裝!他在私底下可不像這樣!

  撇撇嘴,多羅西婭止住腳步,不走了。

  「怎麼?」西弗勒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小丫頭的反常,轉過頭冷淡問到。

  輕哼一聲,多羅西婭同樣冷淡的揚起腦袋,「不想走了!」說是故作冷淡,四十更多的還是一種撒嬌似的氣急敗壞。

  「累了?」西弗勒斯皺皺眉頭,望向不遠處的對角巷入口,他們才走了不到三分鐘,這丫頭未免體力太差了。難怪僅有的兩次……都會被弄的暈過去。或許他應該好好讓她訓練一下?

  「不是!」多羅西婭底氣很足,雖然西弗勒斯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讓她有了去霍格華茲上學的資格,但她仍然沒有完全原諒這個騙子惡人。「你又太快了,我跟不上。」

  「我慢一點。」西弗勒斯從善如流。心中又是一番無奈,從他回來把多羅西婭接回蜘蛛尾巷到現在來對角巷,已經過了三天。可這三天不論他怎麼說小丫頭咬定自己還在生氣,堅決不肯原諒他那天的行為。本來這也沒什麼,可關鍵是小丫頭生氣的直接後果就是——不肯變成少女模樣。

  想到這裡西弗勒斯就一陣鬱悶,想他一個正常的二十歲男人,這麼些年來因為某些特殊心理遲遲不肯碰別的女人也就算了。現在小妻子都有了,結果還因為一次怒極的行為得不到諒解諒解。初嘗禁果美好就不得不禁著,西弗勒斯的鬱悶可想而知。

  多羅西婭笑了,想不到啊,納西莎的方法果然很有用。所謂的三分愧疚七分欲.望,果然很奇妙。目的達成一半,多羅西婭的態度軟化不少,方才的強勢也變成了半含委屈的撒嬌。「可是你跟我隔的太遠了我怕走丟。」

  聽到這裡,西弗勒斯嘴角輕抿,在外面的場合他基本上是不會笑的。「所以?」

  一聲低沉的所以響在頭頂,他竟然退了大步,幾乎在她身邊。多羅西婭就沒那麼多顧慮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一把拉住男人的大手,抬起頭,認真而喜悅。「牽著你,我就不會走丟了!」

  這是西弗勒斯近幾天聽到最好的聽的一句話。頭一次,他沒有再想什麼外界場合,緊緊握住那只溫暖的小手,心中也是一片柔軟。喉嚨裡發出一聲愉快的「好」,方才升起的一點點鬱悶早就消散不見。

  牽一隻手就是一輩子的事,丟了什麼也不能丟下她啊!

  「西弗勒斯,這邊——」時隔幾天多羅西婭再次主動牽住男人的手,頓時變回了什麼也不怕的模樣,拉著西弗勒斯就往各種好玩熱鬧的地方鑽。真的像個十一歲初入對角巷的女孩。

  巫師界是很小的,儘管西弗勒斯兩年幾乎未出,但認識他的依舊不在少數,認識他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驚訝疑惑——那個小姑娘是誰?居然能撞沉冰山!不可思議。

  在一些認識人的目光下,西弗勒斯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但看著興奮的多羅西婭,多年來的愧疚感還是占了上風。雖然牽著這個丫頭不是一般的

  傻,但……誰叫她是多羅西婭呢?西弗勒斯在心裡默默想: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正在暗暗下定決心時,多羅西婭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緊緊捏著男人的小手輕輕搖晃。

  「又怎麼了?」西弗勒斯低下頭看她,小姑娘笑的諂媚,天真可人。卻莫名讓他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她想,幹什麼?

  答案很快揭曉——多羅西婭指指不遠處很多小巫師聚集的地方,眼中充滿了渴求,「西弗勒斯,我也想吃。」

  吃……什麼?霜淇淋?西弗勒斯臉黑了,巫師界的霜淇淋可不同于麻瓜界那種普通的,吃了後的樣子先不說,難道這丫頭除了公然牽手還不滿足,竟然想要他陪她吃那些噁心的甜食?

  「不行!」他一口拒絕,「我們還要去挑選魔杖。」這是正事,西弗勒斯義正言辭,陰沉的臉色嚇壞不少行人。

  面對男人的拒絕冷漠,多羅西婭卻並沒有輕易放棄,大眼睛裡迅速凝聚水霧,她垂下頭好不委屈。「我從第一次來就想吃了,一直到現在……」

  第一次來?西弗勒斯不知怎麼的竟然回憶起了很多年前自己帶著小傢夥初入對角巷,回去後她的確一臉興奮的說著看到一個小女孩吃了霜淇淋後的奇怪樣子。他那時是怎麼回復的?貌似是滿臉不屑的說不過是個討厭的甜食,以後讓她吃個夠……

  既然答應過,那就實行吧!

  坐在離霜淇淋店不遠的臺階上,多羅西婭吃的津津有味,不時饒有興趣的看看自己因為手中的草莓旋風霜淇淋而飄起打著轉兒的黑髮,小模樣甚是可愛。

  而西弗勒斯呢?他站在距離多羅西婭至少五步遠的地方神色複雜。不屑一顧是擺在明面上毫無疑問的,可細細看去還有幾分好笑與溫柔。不時看看周圍,又只有嘲諷警惕和說不出的冷漠。重重複雜的情緒交雜在一起,讓他本就生的不太英俊的臉更多了幾分陰暗。冷氣四射,行人紛紛逼退繞行。

  只是還有兩個小巫師卻是大著膽子接近了這個可愛卻被恐怖男人「看守」的漂亮小女孩。

  「你好。」稚嫩的女音在耳畔響起,多羅西婭還沒來得及抬起頭看看是誰,西弗勒斯就已經將目光集中在這裡,見是兩個不大的孩子便保持了沉默。雖然他會跟著多羅西婭去霍格華茲當教授,但如果能提前認識幾個未來的同學更讓他放心。

  「你好。」多羅西婭從霜淇淋裡抬起頭,粉色草莓的奶昔沾了一些在臉上,不僅不會讓人覺得髒,反而像只偷吃的小貓,格外可愛。她這才發現自己身前站了兩個和自己表面看上去同齡的小巫師,一男一女。

  「你也喜歡吃草莓旋風嗎?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口味啦!」來搭訕的小女孩很大方,迅速找到了聊天的話題,而她旁邊那個看起來大一點的小男孩就比較靦腆了。

  小男孩輕輕拉了一下小女孩的袖子,結結巴巴的提醒道,「埃斯特拉,你還沒介紹自己。」仔細一看,小男孩竟然還臉紅了。

  「哦,戴納,幸好你提醒我。」埃斯特拉做恍然大悟狀,晶亮碧綠的貓眼看著多羅西婭充滿真誠,「我叫埃斯特拉·福斯特,這是我的哥哥戴納,我能和你交個朋友嗎?」

  看著那雙碧綠的眼眸,多羅西婭有些不知所措,望向不遠處的西弗勒斯,見男人點頭才鼓起勇氣道,「我叫多羅西婭·斯托克,很高興認識你埃斯特拉。」斯托克是多羅西婭現在的姓——當然是假的。

  這怯怯的小模樣著實可愛,埃斯特拉高興的一把抱住多羅西婭,在那白皙的小臉上落下響亮一吻。「哈哈,你真可愛!」

  很久以後,當多羅西婭詢問自己可愛的閨蜜當初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對她就有不同尋常的熱情時,埃斯特拉回答說「因為你當時窩在哪裡吃霜淇淋的樣子很像一隻小貓。」她最喜歡的動物就是貓了——沒有之一。多羅西婭無語。

  事實證明,有些人是不能隨便吻的,尤其是對方旁邊有個佔有欲極其強烈的男人的時候。

  兩步上前,西弗勒斯也不管什麼形象問題了,一把將小妻子從埃斯特拉懷里拉出來,殺人的目光直指這對可愛的兄妹。沒說話,但那一身的冷氣卻讓兩隻小傢夥狠狠打了個哆嗦。似乎,有點不祥預感?這一點他們不久後就明白了。

  看看多羅西婭吃的差不多的霜淇淋,西弗勒斯極為冷淡道,「走吧,去選魔杖。」

  這種冷淡對待多羅西婭和自己的態度讓埃斯特拉不太高興,可畢竟也不是一般小女孩,一眼就是看出了眼前這個男人和小可愛的關係不一般而且也不是好惹的。在戴納的牽制下也就沒有發火。

  「你是今年入學嗎?」眼看著多羅西婭要走,埃斯特拉急切問到。

  「嗯。」多羅西婭倒是很喜歡這個新朋友的,雖然說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和莉莉很像,但卻比莉莉可愛多了。

  碧綠的眼眸瞬間亮起,埃斯特拉遠遠朝多羅西婭叫到,「我也是今年入學,霍格華茲見!」

  「好。」多羅西婭遠遠點頭,看到西弗勒斯步子加快又匆忙小跑跟上。

  身後,福斯特家的小公主頭一次主動交友卻在西弗勒斯手上吃了大虧很是不高興,問旁邊的哥哥。「戴納,你知道那個搶走我小可愛的男人是誰嗎?」

  靦腆男孩猶豫一會兒,小臉依舊有些泛紅,「好像,我在瑪律福莊園見過他。」

  「這樣嗎?」埃斯特拉若有所思,看起來倒是比哥哥精明多了,「走,回去問問父親。」

  「埃斯特拉——」戴納突然叫住妹妹。

  「嗯?」

  「你今天……把那個小女孩,額……」難以說出來。

  「強吻?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

  「嗯……」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1

☆、選魔杖

  對角巷大街上,一個黑衣男人牽著一個抱著霜淇淋的小女孩快速走著。毫無疑問就是西弗勒斯和多羅西婭。說是走,對多羅西婭而言更像是跑的,就算長得矮看不清男人的臉色,多羅西婭也知道西弗勒斯現在不高興了。

  可是,為什麼呢?眨眨眼,多羅西婭不解之餘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到,「西弗勒斯,你不高興!」不是問,而是肯定。

  沉默,西弗勒斯什麼也沒說,只是腳下的步子邁的更大了。快的多羅西婭小跑著也跟不上。

  「哎哎……」多羅西婭也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哪裡出了錯,腳下卻難得跟上,心下一惱,小手掙紮,再次停下不走了。面對男人難看的臉色,多羅西婭小嘴一撇,「你走太快了。」

  聽到小丫頭的指控西弗勒斯臉色更加難看,明顯就是一副有火又不能發的樣子。

  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可不是說話的地方,西弗勒斯想了兩秒,拉著小姑娘走到僻靜點的地方,神色不虞。

  多羅西婭這次沒有掙紮,雖說她看起來把這男人壓的死死的,但西弗勒斯要真的生氣了她也討不著好,只能乖乖聽訓。再說了,納西莎也教過,一個人生氣時另一個人最好暫時收斂火氣,否則小問題鬧成大問題才叫得不償失。

  「西弗勒斯,怎麼了?」她輕輕拉著男人的袖子搖晃,歪著腦袋,小模樣格外可人。

  看到這樣乖巧的多羅西婭,西弗勒斯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畢竟他那火也來的不太有根源。悶悶道了一聲「沒事。」西弗勒斯還是忍不住伸出手蹭了幾下,看到那白皙的臉蛋被自己粗糙的蹦出一小塊紅色,才訕訕放下手。

  「下次不許讓別人……碰你。」

  一句話出來,多羅西婭愣了,然後就是好笑又驚喜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她抬起手摸摸自己被男人擦的有點微麻的臉蛋,方才升起的一點不滿也煙消雲散。

  她沒有立即答應,反而抬起頭把自己的霜淇淋揚了揚。「吃一口吧,味道不錯哦!」

  男人頓時沉了臉色,撇過頭,眼中難掩拒絕嫌棄之色。

  多羅西婭怎麼可能是輕言放棄的人?她眨眨眼,帶著三分活潑五分可愛還有兩分的霸道。「吃一口我就答應你。」

  這種事情也能拿來講條件?西弗勒斯心中苦笑,本來堅定不移的內心也鬆動了些許。但依然搖頭,薄唇緊抿,不行。

  立場還挺堅定的!多羅西婭暗笑不已,卻更想讓西弗勒斯吃一下這東西了,那臉色一定很好看。多羅西婭覺得自己貌似跟著納西莎學壞了。

  「真的不吃?」她故意反問,「那我以後單獨拉著埃斯特拉來好了,她一定願意陪我吃霜淇淋的。唔,被多親幾口也沒什麼,你說對嗎?西弗勒斯——」

  一番話被多羅西婭說出來,西弗勒斯的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難看了,簡直是陰沉如鐵。可他還真不好說什麼,連一個十一歲小女孩的醋都要吃,說出來都丟人。

  「你敢!」一句低喝不經大腦就冒出來。西弗勒斯有些怒了。這小丫頭的便宜除了他就算是同齡女生也占不得。

  「你吃一口我就不敢了嘛——」多羅西婭舉著霜淇淋很無辜的撒嬌。這人哪,就是有一種天性的反叛心理,越是覺得西弗勒斯不情願多羅西婭就越是想逼著這男人吃。這也算是一種變相體現自己在男人心中地位的方法?

  「西弗勒斯,好不好嘛——就一口,我只是想找人陪我分享而已……」

  半真半假的訴苦加上撒嬌,男人的臉色變化幾次,終究還是答應了。他暗暗告訴自己,這絕對不是因為小姑娘威逼利誘,只是自己看她可憐而已。

  做好了心裡活動,西弗勒斯又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自己這邊,才迅速咬了一小口。冰冰亮亮的,帶著說不出的酸甜味。也不過如此,哪裡就那麼好吃了!

  「呵呵……」這邊西弗勒斯不屑一顧鄙視霜淇淋沒那麼好吃的時候,多羅西婭卻突然呵呵笑出聲,「西弗勒斯,我還以為永遠都看不到你的頭髮能像這樣飛起來的樣子呢!怎麼樣,好吃嗎?」

  本來還勉強只在心裡鄙視這東西就那麼個味的西弗勒斯聽到這個卻是掛不住面子了,一把拉住小姑娘的手大步走向不遠的魔杖店。嘴角也沒忘發出一聲輕哼,「以後沒事少吃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比起他的魔藥更是不值一提。

  「哦。」多羅西婭嘴上答應著,心裡樂開了花。不為別的,單看著西弗勒斯被她逼著吃了這麼不喜歡的東西,那臉色她看著就暗爽不已。看來這事,以後值得多做啊!

  眼看著那搖搖欲墜的奧利凡德魔杖店就在眼前,多羅西婭也收了好玩的心思,迅速解決手裡的吃食,跟著男人走了進去。

  時隔多年,再次走進這家看似破舊卻被所有英國巫師重視無比的魔杖店,多羅西婭卻驚訝的發現,這裡這麼多年基本上都沒變過。

  「歡迎,」奧利凡德還是老樣子,擺弄著他從來就沒整理乾淨的架子。銀色眼眸盯著西弗勒斯看了一下,「哦,我記得你,那個叫斯內普的小子。我還記得你的魔杖是樺木,十一……」

  「我是帶她來挑選魔杖的。」西弗勒斯可沒什麼閒心思聽奧利凡德糾結十年前的事,早點解決了小丫頭的魔杖問題才能早點回去做他的寶貝魔藥。今天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哦,這位小姐,怎麼稱呼?」奧利凡德似乎忘記了十年前自己曾經對西弗勒斯說過的話,回到他應該在的地方,詢問姓名。

  「多羅西婭·斯托克。」面對外人,多羅西婭給人的第一印象都是一個害羞內向文靜的小女孩。

  「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奧利凡德點點頭,看多羅西婭的目光卻有些不同。

  看到奧利凡德還想再說些什麼,西弗勒斯卻是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打斷,「可以開始了。」

  不是他沒耐心,西弗勒斯心裡卻是另有想法。 方年他太選魔杖離開時,奧利凡德曾經說如果西弗勒斯和西弗勒斯的朋友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他。聯繫多羅西婭在店裡的異常,毫無疑問這個朋友就是指的多羅西婭。

  想想多年前這老傢夥就能推測多羅西婭的存在,現在誰又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說的嚴重點,多羅西婭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就連愛琳都瞞的緊緊的,更別說這不熟悉的奧利凡德了。這麼一想,當然是越早離開越好。

  順應西弗勒斯的意見,奧利凡德也沒多說什麼,拿出一根精緻的魔杖遞給多羅西婭,「桃花心木,九又四分之三英寸,蛇的神經。」

  多羅西婭興致勃勃地接過魔杖,想當年她可是羡慕了好久,本以為這輩子也只有羡慕了,沒想到她還能有擁有屬於自己魔杖的一天。

  拿穩魔杖,她隨意的揮動一下,銀色光芒閃過充滿了溫暖柔和。

  這股力量西弗勒斯是最熟悉不過的,專屬多羅西婭的治癒之力,精純無比。看這樣子,難道成了?怎麼這麼快!西弗勒斯有點不太敢相信。

  「是這個嗎?」多羅西婭歪著腦袋問,她曾經看到西弗勒斯他們挑選魔杖,一般都要帶來好多次災難呢。

  「不是。」奧利凡德搖搖頭,神神叨叨地嘀咕,「不對,不是這個……試試它,山楂木,十一英寸,獨角獸的尾毛。」

  多羅西婭依言接過,這次不用她揮動,魔杖尖端再次放射出剛才那樣的銀白色光芒,只是光芒更強烈了而已。

  「不對,也不對。」奧利凡德眼中飄過一絲興味,像多羅西婭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一位有意思的小客人啊——那這個,試試看。」

  多羅西婭看看西弗勒斯,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拿著魔杖的反應跟別人都不太一樣。

  「繼續。」男人倒是比她要淡定多了,西弗勒斯漠然的樣子仿佛毫不關心,但眉心卻是深深皺起。

  「嗯。」

  一連試了不知多少個,多羅西婭手邊幾乎擺滿了各種不同長短顏色的魔杖。可沒有一個是屬於她的,而且每一個拿在手中都是一樣的效果——銀白色的溫暖光芒。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西弗勒斯也一樣,但奧利凡德卻越來越有興趣,仿佛要讓多羅西婭把這店裡所有的魔杖都試完才甘休。

  「等等,先生。」眼看著奧利凡德又要從櫃子底下取出一個古老沾滿灰塵的魔杖,多羅西婭卻突然叫停了他。

  奧利凡德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驚訝,手中卻真的停了下來。

  多羅西婭也不多說,指著他腳邊的那個純黑色盒子,「把這個給我試試。」

  頓時,店子裡有了一瞬間的沉靜。不管是西弗勒斯還是奧利凡德都被多羅西婭的舉動驚愣。

  「賣了那麼多魔杖,還是頭一次由客人主動挑選的。」奧利凡德搖搖頭,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妥協。他低頭撫摸著那黑色盒子,嘴裡低語道,「看來這次是留你不得了……」

  「拿去吧。」這次奧利凡德卻是直接將盒子一起遞給了多羅西婭,沒有任何介紹。

  回頭看看西弗勒斯,多羅西婭小心翼翼地接過盒子,仿佛捧著什麼珍寶似的莊重。她打開盒子,露出裡面同體微褐色,杖間泛白的魔杖。感受著空氣中那古怪熟悉的氣息,多羅西婭眼前一亮,緩緩將那泛著古老氣息的魔杖拿到手中。

  幾乎在魔杖入手的瞬間,整個店中都陷入了一片黑暗,西弗勒斯心中一肅。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防禦措施,就看見了他生命中從未有過的一景。

  只見滿屋黑暗中突然湧出了一絲銀白色的光芒,然後很快變成千萬絲一起在店內旋轉徘徊。不消幾秒,那些銀絲突然彙聚在一起,組成一個極為古樸神秘的形狀。細細看去,仿佛一個嬌小的銀白色女子身影,長髮垂至腳裸,背生雙翼,美豔可人。

  那銀色精靈在店中飛了幾圈,升到半空中。仿佛朝哪個地方笑了一笑,銀芒大盛,化為一團銀色光球,宛若黑暗中一輪圓月,綻放光華。

  「啊——」突然聽到多羅西婭一聲輕呼,那銀色「月亮」仿佛找到主人,一溜煙兒躲回了魔杖裡,乖乖待在多羅西婭手中。

  「果然是她啊……」


☆、身份揭秘

  「果然是她的後代……」隨著奧利凡德一句輕聲呢喃出口,西弗勒斯和多羅西婭的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一個是好奇一個是忌憚。

  感受到西弗勒斯忌憚的目光,奧利凡德苦笑,知道自己身份的多羅西婭還只是好奇,這男人什麼也不清楚竟然就忌憚了。理智冷靜,且對那張丫頭非常在乎,可見一斑。

  「哪個她的後代?」多羅西婭可不會管那麼多,率先問了出來。她倒是知道自己的種族,可卻不太清楚奧利凡德嘴裡的她是誰?莫非是和自己一族的先祖?

  聽到多羅西婭的問話,西弗勒斯頓時皺起了眉頭,但出於對女孩自身選擇的尊重還是沒說什麼。心中卻暗自下決心,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教導一下小女孩。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在外面說出來的。

  「唔,這支魔杖還是我的祖父做的,在店裡已經放了上百年了。」

  隨著奧利凡德蒼老懷念的聲音響起,就連愛琳微微不滿的西弗勒斯也不由得屏氣凝神,靜靜聽著他接下來的話。

  「聽我祖父說,這支魔杖的內芯是他年輕時撿到的一種特殊生物的髮絲。那是一個月圓的夜晚,他獨自在叢林中尋找著製作魔杖內芯的材料,無意中在湖畔發現了一個全身光裸長髮垂直腳踝的漂亮女人。」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多羅西婭的長髮。這年頭留長髮的女孩很多,但似多羅西婭這般長的卻只有她一個。

  「是黑色的嗎?」多羅西婭急切的問到。

  「是銀色。」奧利凡德搖搖頭,卻是讓西弗勒斯松了口氣,但他下一句話確實讓西弗勒斯再次提起心來。「不過據我所知,除了特殊時候那個種族的發色並不是特定的。」

  「奧利凡德!」西弗勒斯突然叫到,黑眸與老人的銀色眼眸相對,冰冷深邃,宛若一潭深水,暗含警告。

  強大的威壓讓這位老人幾乎難以呼吸,西弗勒斯對多羅西婭的在乎再次讓他驚訝。「這件事只有我知道,以後也不會告訴別人。」他緩緩說出這句話,頓時身體一輕。

  「請繼續。」西弗勒斯淡淡說到,完全看不出他曾對奧利凡德施壓甚至帶了一絲殺意。或許多羅西婭的身份並沒有什麼,但那治癒的能量如果讓鄧不利多和黑魔王知道,他不能想像那樣的後果出現。

  注意到這一切的多羅西婭什麼也沒說,卻也充分表現了她對男人的信任。

  「我的祖父不知道她是什麼,但對那銀色的髮絲和神秘氣息卻讓他好奇。他注意到女人似乎受了重傷,便一點點靠近。」

  聽到這裡,多羅西婭忍不住緊緊握住了西弗勒斯的手,以緩解她的緊張,「然後呢?」她追問道。

  「他走到近處,驚訝的發現那個女人身上有許多不知名魔咒造成的傷痕,而且小腹微微凸起,應該是有了孩子。」奧利凡德再次看了一眼多羅西婭,這次就連西弗勒斯的目光也投向了多羅西婭。多羅西婭莫名其妙,都說了是一百年前的事,她從出生到現在也不過十二年,怎麼可能和她有關係?

  「他用自己僅有的工具就醒了女人,並且得到了女人的好感,跟著她進入森林。在森林裡,他驚訝的發現那個女人能夠和幾乎所有的神奇生物交流,而且魔力非常強大,為他得到了許多珍貴材料作為內芯。離開時,更送了他一根帶著她魔力的髮絲。」

  「回來後,祖父就尋了最好的白樺木製作了這根魔杖。」說完,奧利凡德目光集中在魔杖上久久不肯離去,「那個女人的髮絲蘊含著她的魔力,我小時候曾經看到過祖父用這根魔杖幻化出滿室月華,可惜,那麼多年都無人能夠駕馭。直到——」

  他轉頭看向西弗勒斯,「直到那年你來挑選魔杖,從你走進這裡的時候起,這個魔杖就一直有柔和的波動浮出。」開始他以為西弗勒斯是這根魔杖的主人,但不是。於是他就開始猜測,會不會是這小男孩身上還有跟那女人有關的?因此才問了那句朋友。

  聽完奧利凡德的話,多羅西婭輕輕撫摸著這根奇藝的魔杖,感受到那裡面散發出的柔和心中無限親近。

  「您還沒說那個女人的身份。」她突然抬起頭,輕聲問到。

  奧利凡德搖搖頭,臉上也有些無奈之色,「你應該知道了不是嗎?好好對待這只魔杖,它對你會有很大幫助。」

  「我會的。」多羅西婭回答,「那……」

  「至於那個女人的身份,我只能說她是古老的卡多瑞暗夜精靈的分支。至於詳細的歷史,我認為你可以去問問霍格華茲的弗立維教授。」

  弗立維教授多羅西婭是知道的,一個一千歲的老精靈,不過,他們貌似長得不太相像?

  毫無疑問在場受到最大刺激的就是西弗勒斯。縱然他對多羅西婭的身份做出很多猜想也沒有想到她跟古老傳說中的暗夜精靈有關係。可他到底也不是一般人,就算再怎麼驚訝也不過片刻就恢復沉靜。別說多羅西婭可能和暗夜精靈有關係,哪怕她就是傳說中的暗夜精靈也是他的未來妻子,他發誓守護的愛人。

  「回去吧。」多羅西婭收好魔杖,拉著西弗勒斯的手,面上帶著喜悅的笑容。

  「嗯。」西弗勒斯應了一聲,放下錢,牽著小姑娘的手就準備離開。

  身後,傳來奧利凡德神神叨叨的聲音,「白樺木包含月之力量,象徵美麗,高潔與神聖,在治癒上有奇效……不過這麼好的也只能在霍格華茲的禁林深處才能找得到了。」

  「西弗勒斯,你聽到了嗎?」多羅西婭抓著西弗勒斯的手一緊,詢問的話語已經出口。

  「嗯,先回去。」隨意應了一聲,連多羅西婭都能聽出來不對勁兒,西弗勒斯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老傢夥的意思很分明,魔杖材料和杖芯是有聯繫的,說白樺木象徵月之力量,就是在暗示多羅西婭和月有關。然後說這麼好的材料只有霍格華茲的禁林能找到卻是在鼓動多羅西婭如禁林發現那個秘密。到底是活了幾十年的老傢夥,就算顧及著什麼不敢直說也能隱晦的表現自己的意思了。

  剛走出店門,西弗勒斯便拉著多羅西婭走到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直接幻影移形回到蜘蛛尾巷。

  一走進家門,西弗勒斯渾身緊繃的肌肉就是一松。他在蜘蛛尾巷佈置了不少魔法陣和各種防禦傷害示淨性魔法,別說一般人,就算黑魔王鄧不利多來也沒那麼容易破開,只比瑪律福家的大陣稍遜一籌。回到這裡,基本上就安全了。

  隨意坐在沙發上,西弗勒斯猶豫著是否應該向多羅西婭把問題問清楚。畢竟這是一個不小的隱患,從前他想著不多問小姑娘的私事,要給她相應的尊重,因此一直都沒問。其中也不乏他認為多羅西婭的存在不會被陌生人暴露的原因,但這次,說奧利凡德那個老傢夥什麼也看不出來肯定是假的,為了安全起見,要不他還是問問?

  「多羅西婭……」這麼想著,西弗勒斯看看偎依在自己懷裡把玩魔杖的多羅西婭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嗯?」小姑娘遇事的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出店門時還在追著奧利凡德的話不放,現在就一心只念著她的魔杖了。「怎麼了?」此刻,聽到西弗勒斯叫她,多羅西婭還是很給面子的放下了魔杖,專心聽西弗勒斯要說什麼。

  被一雙黑白分明充滿信任的大眼睛實在讓西弗勒斯難以開口,該怎麼問才不會讓小姑娘反感呢?

  其實西弗勒斯是多慮了,凡是他要問的多羅西婭怎麼會反感,高興還來不及呢!這也只能說是太在乎反而小心翼翼不好開口。

  「我有個猜測。」想了半天,西弗勒斯還是決定先繞會兒話題。

  「什麼?」

  「你聽到奧利凡德說那個女人懷孕了嗎?」他猶豫著說到。卻下意識把懷裡的小丫頭扣緊一些。

  多羅西婭當然不會知道西弗勒斯的想法,此刻她有點好奇,西弗勒斯的猜測那個神秘的女人又是什麼關係呢?「聽到了,」她輕聲說。「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西弗勒斯動了動身體,讓小丫頭靠的更舒服些,這才說到,「她可能是你母親。」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多羅西婭被這句話驚訝的差點沒把手上把玩的魔杖掉在地上。「怎,怎麼會!她懷著孩子的時候時候到現在中間隔了幾十年,我才十幾歲,不可能的!」

  「她是精靈,自然和人不同。」西弗勒斯卻是淡淡的反駁了多羅西婭蒼白的證據,「不過這也只是個猜測而已,我想問的是,你知道你究竟是什麼種族嗎?」

  能幾乎與森林中所有動物交流溝通,魔力強大,還有高超的治癒能力,這麼個厲害角色怎麼能不探聽清楚。

  「我也不太清楚,只記得傳承記憶裡貌似說,我應該是暗夜精靈的一個分支,稱為銀月精靈。」

  「銀月……精靈?」


☆、入校

  在多羅西婭獲得自己的魔杖兩個月後她收到了霍格華茲的來信,內容千年不變。就在多羅西婭接到入學通知的同時,西弗勒斯也接到任職書,與她同年作為霍格華茲的魔藥教授。

  因為是初次擔任教授,儘管西弗勒斯對自己的水準很有信心,但還是忍不住把一到七年級的課程一一複習。連帶著多羅西婭也在短短幾個月被逼著學了一年級的魔藥課程。過程中,多羅西婭很悲催的發現,她的魔藥實踐水準和理論水準簡直是兩個極端。

  理論因為被西弗勒斯從小壓榨,基礎非常紮實,但真正上手製作了就是炸坩堝的料。對此,多羅西婭在表示悲催的基礎上還有那麼一點點慶倖。幸好她是和西弗勒斯的關係不一般,如果是正常的師生……只能說,她很難有在魔藥課上活下去的希望。

  「你的腦子裡被鼻涕蟲的粘液填滿了嗎?順時針,什麼叫順時針!」

  「手在抖什麼,你沒吃飽過麼?真應該準備一桶蟾蜍填滿你空蕩蕩不知在想什麼的大腦,興許能夠幫助你穩一點,斯托克小姐!」

  這樣的批評從多羅西婭第一次實踐課開始就從沒斷過,她從來都不知道西弗勒斯竟然能兩個小時不停息的罵她,還不帶重複。

  就在西弗勒斯不斷的批評中,多羅西婭的坩堝迅速沸騰,冒出濃濃的綠色煙霧——炸了。

  「啊——」多羅西婭驚叫一聲,第一時間不是躲開而是抬手捂住臉頰。

  她已經做好了毀容的準備,但疼痛感卻遲遲沒有到來。沒有爆炸嗎?她退後幾步,努力遠離爆炸範圍,不期然撞入一快硬硬的「牆壁」。

  「我非常好奇,為什麼你在經歷過那麼多次爆炸後還是不能再第一時間想起你是一個巫師而不是普通人,看來不僅是魔藥,斯托克小姐的魔咒水準和反應能力也有待提高啊——還不放下來,你以為捂著臉就能逃避你今天第二次炸了坩堝的事實嗎,天真的小姐!」

  還沒來得及從安全脫險的幸福感最低中脫離出來,多羅西婭頭頂就響起了那熟悉的可以饒死人的長句,快速連續,幾乎不間斷,充滿了嘲諷和冰冷的怒氣。

  原來不是牆啊!多羅西婭訕訕放下手,很沒骨氣的往男人身上靠得更緊了點。抬起頭,真實的眼淚汪汪不解釋。「西弗勒斯——」

  特意拖長的女音軟軟糯糯,帶著說不出的委屈和依賴,不用懷疑,多羅西婭是在撒嬌賣萌。「我錯了……」

  撒嬌賣萌勇於認錯,才是聰明女孩的做法。多羅西婭對此深有感歎。她無數次在心裡發誓,魔藥絕對是她最討厭的課程——沒有之一!

  如果她此時保持少女的模樣做出這一系列動作興許西弗勒斯真的會放下手中該死的教導,舒緩他幾個月的鬱悶——從第二次後多羅西婭就一直保持著女孩的樣子。可惜,西弗勒斯對這種女孩的模樣還是可以勉強硬起心腸的。

  「看來你從來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裡,多羅西婭——」低沉的男聲絲滑無比,讓多羅西婭一陣心悸。她情不自禁想起了那個疼痛的夜晚,這個男人也是用這種聲音對她說話,讓她深深沉醉。

  她身子一顫,恍然想起了什麼,頗為低落,「斯內普教授……」西弗勒斯告訴她,她必須習慣這種稱呼,在學校裡,她不能和他表現得太親近。

  教授?是的,西弗勒斯點頭,這的確是他要求的,但為什麼聽起來會那麼刺耳?「繼續吧,別再讓我對你失望。」他噴出一口鼻息,重重的說。

  「清理一新——」他念出咒語,再次擺好了新的坩堝,然後多羅西婭繼續這痛苦的魔藥製作。她在心裡暗暗決定,開學之前也不要變回長大的樣子了!

  經過兩個月痛苦地獄式的學習,多羅西婭終於不太完美的合格掌握了一二年級的魔藥理論和實踐。在這段輔導結束的同時,新學期也開始了。

  作為新的魔藥教授和代理斯萊特林院長,西弗勒斯將多羅西婭送到月臺後就早早去了霍格華茲。只留下可憐的多羅西婭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無人的包廂裡預習課本。

  多羅西婭已經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了,車廂裡的人逐漸多了起來,透過窗子,她可以看到外面父母親人們的依依不捨地送走孩子。他們在車站惜別,充滿了濃濃的溫情,讓人羡慕。而她呢?

  無所謂的收回視線,多羅西婭努力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書本上。比西弗勒斯當年好許多,她的所有用品包括書都是新的最好的。男人早上離開前特意叮囑她,晚上是要檢查的。

  「小可愛,原來你在這兒!」

  不太熟悉的女聲從門口傳來,很是驚喜的樣子。多羅西婭迷茫地抬起頭,小可愛是叫她嗎?

  「埃斯特拉?」她看著門口冒出的棕色腦袋,那雙碧綠的眼眸給她留下了極大印象。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多羅西婭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給埃斯特拉騰出位置。她對這個熱情的姑娘很有好感,儘管不論是她的熱情還是眼睛都和莉莉很像。

  得到多羅西婭的同意,埃斯特拉自然不會再扭扭捏捏,飛一樣跑到多羅西婭身邊,放好東西就抱著這個心中可愛的小娃娃不肯撒手了。

  「嘛,小可愛我想死你了——」埃斯特拉在多羅西婭臉頰上重重落下一個響吻,瞬間讓她臉紅如血。

  「咳咳。」就在多羅西婭猶豫著應該履行對西弗勒斯的承諾推開埃斯特拉還是順應自己想的反吻回去時,一聲輕咳讓她發現了包廂裡的另一個人。

  「埃斯特拉,你嚇到她了。」被埃斯特拉拋棄的戴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包廂裡,微微低頭,很靦腆。

  聽到戴納的話,多羅西婭小臉一紅,輕輕推開了這位熱情的姑娘。

  「哦,戴納!」埃斯特拉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小可愛推開,將憤怒的目光投向戴納,「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二年級拉文克勞的包廂裡嗎?」

  二年級的拉文克勞?多羅西婭抬頭看了戴納一眼,似乎他和她以前所認識的拉文克勞不太一樣,她也想去拉文克勞。

  「的確,如果不是你把我從拉文克勞的包廂里拉出來找人的話。」戴納輕聲反駁,眸中閃過無奈。

  「我已經找到了,親愛的戴納,」埃斯特拉理直氣壯,「所以你可以回去了——記得把門帶上。」

  「過河拆橋……」多羅西婭聽到戴納小聲的嘀咕,看來他對這個妹妹積怨已深,「斯托克小姐,那麼我離開了,期待你能來拉文克勞。」他說著,已經沒有那麼靦腆了。

  「嗯,那也是我所期待的。」多羅西婭點點頭,非常誠實。

  戴納離開,埃斯特拉又恢復了熱情嬌俏,她做到多羅西婭身邊,一把攬住多羅西婭的肩膀。「小可愛,你想去哪個學院?」

  多羅西婭有些不自然的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她不太習慣別人這樣的親密,「斯萊特林或者拉文克勞。」儘管她並不喜歡那些小蛇的某些品質,但總體來說他們還不錯。更何況,斯萊特林還是西弗勒斯所在的學院。至於拉文克勞,她就是純粹的喜歡了。

  「如果你想在霍格華茲度過美好的七年,」埃斯特拉善意的提醒,「我建議你選擇拉文克勞。」

  「為什麼?」多羅西婭歪著腦袋看她,表示不解。

  埃斯特拉四周看了看,火車已經開動了,相信大多數人也找到了自己的包廂坐好,應該沒有人會突然進來。「因為戰爭——拉文克勞比較安全。」

  安全?多羅西婭覺得自己對這個小女孩的好感又增加了許多。大家都知道戰爭,卻很少有送敢在這種場合跟一個不太熟悉的人說。從這裡可以看出,埃斯特拉對她是真的喜歡。

  「而且你不會忍心讓我跟著去斯萊特林保護你的對嗎——小可愛?」剛剛正經了兩句,這個熱情的姑娘恢復了不正經的模樣,幾乎是掛在多羅西婭身上。

  多羅西婭想了想,笑著伸出手回抱埃斯特拉,看到她眼中的驚訝,多羅西婭主動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我當然不會忍心了,小野貓。」

  「小野貓?」埃斯特拉神色頗為古怪,但最終定格為喜悅,「不錯的稱呼,小可愛,貓可是我最喜歡的了。哈哈哈……」

  和埃斯特拉在一起的時間過得飛快,這是一個聰明的小姑娘,她的任何話語都不會讓人感到尷尬,適當的肢體接觸更能表現她的熱情。她們聊的很快活,當聽到學長們要求換上校服時她們才意識到時間過了多久。

  匆匆換好校服,她們隨著人流擠出了火車。

  再次踏上這塊土地,夜晚的冷空氣讓多羅西婭狠狠打了個激靈,心中卻是無限的喜悅。從某方面來說,她對於這裡的記憶恐怕是最豐富的了。不論是西弗勒斯,學習,還是那些有趣的教授們都讓多羅西婭懷念不已。當然,也少不了醫療翼的女王夫人。

  與多羅西婭相同,埃斯特拉也格外興奮,兩個人手牽著手朝人群中那個顯眼的半巨人走去。一年級的學生是坐船經過黑湖到達學校裡面,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變過。

  「多羅西婭,你知道分院是用什麼方法嗎?戴納一直都不肯告訴我。」被麥格教授帶入熟悉的房間,埃斯特拉就拉著多羅西婭嘰嘰喳喳起來。她顯得憤怒而苦惱,「他們說分院要和巨龍搏鬥,我一定不行的。」

  周圍的人聽到埃斯特拉的聲音面上不約而同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不論是來自麻瓜界還是巫師界,每一個一年級的孩子都不能瞭解到分院的一切。這也算是所有大人們的惡趣味?

  多羅西婭聽了一笑,拍了拍埃斯特拉的肩膀,「放心吧,沒有那麼嚇人。」和他們不同,多羅西婭卻是知道分院的方式是那麼的簡單,唯一讓她比較擔心的就是——分院帽。更確切的說是她的身份。

  「你好像很清楚?」埃斯特拉看著多羅西婭,有些好奇,她想到了對角巷和多羅西婭在一起的那個男巫。

  大門打開,麥格教授的身影再次出現,多羅西婭笑著牽住埃斯特拉,「很快我們就知道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2

☆、分院

  在走進禮堂的第一時間,多羅西婭的目光就集中在了教師席的某個不起眼角落,一個黑色的身影靜靜坐在那裡,沒有投來一絲眼神卻足以吸引她所有的目光——西弗勒斯。

  他今晚很不一樣,或者說,這個男人面對除她以外的人都是不一樣的。黑衣黑眸,整個人都仿佛融入了那個小小的角落,只有目光瞥到哪兒才會發現他身上的陰鬱和銳氣。

  他沒有看到她嗎?久久沒有等到男人與自己對視的目光,多羅西婭微微失望,卻依舊牽著埃斯特拉隨人流走到禮堂中央。

  同樣的,這個地方也幾乎沒有變過。極高的天花板仿佛就是一塊夜幕,佈滿星辰美景。成排的蠟燭潛伏在半空中,四個學院的長桌並排擺著。出乎多羅西婭意料的是,斯萊特林長桌和格蘭芬多長桌竟然會分到一起。

  不怕打起來嗎?感受了一下兩邊敵對氣氛,多羅西婭搖搖頭,表示不能完全理解。唯一可以窺見的只有一點——隨著巫師界的戰爭激化,學院裡斯萊特林食死徒和格蘭芬多鳳凰社也一起熱烈歡迎激化了起來。

  多羅西婭沒有多惋惜很久,因為她敏感的察覺到兩股灼熱的視線一前一後落到自己身上。一個隱晦難以察覺,但卻是自己極為熟悉的,毫無疑問便是西弗勒斯。順著那股熾熱,多羅西婭很快就知道了男人突然這麼做的原因。下意識送來和埃斯特拉相交的手,臉上露出諂媚的笑。

  「怎麼了?」埃斯特拉正打量著這裡的環境,突然發現多羅西婭鬆開手,轉頭問到。

  「呵呵,沒什麼。」多羅西婭用餘光發現西弗勒斯看向別處,這才松了口氣。不是她沒骨氣,為了日後七年的魔藥課,她還是安分點的好。「你看看那邊。」多羅西婭好心提醒埃斯特拉看西弗勒斯那邊,不忍心這個新朋友因為自己被男人記上。目光卻轉向另一道頗為灼熱的視線——鄧不利多?

  老頭友好的笑笑,舉了舉杯,很是和藹。

  「哦,梅林。怎麼是他!多羅西婭!」埃斯特拉順著多羅西婭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氣勢驚人的西弗勒斯。抓住多羅西婭的胳膊,埃斯特拉顯得格外驚慌,「這麼年輕,怎麼會是教授!」

  聽到這裡,多羅西婭笑了,很驕傲,誰讓她家西弗勒斯那麼厲害呢!「你沒看錯,斯內普教授會在未來七年教我們魔藥學。」秉持著死也要拉個人墊背的心理,多羅西婭很嗨的告訴了埃斯特拉這個消息。

  如果不是她的魔藥學太糟糕,如果不是西弗勒斯在這方面太嚴厲,如果不是為了日後七年,她才不會被欺壓的這麼慘!討厭的斯內普教授!

  「哦,梅林!」埃斯特拉想了想兩個月前這個男人的態度以及自己在魔藥上的「天賦」,幾乎可以想像自己未來七年會何等淒涼。「不對,你是故意的!」埃斯特拉突然注意到身邊多羅西婭偷笑的小模樣頓時回過味來。

  被發現了……多羅西婭收斂了笑意,故作無辜的,「沒呢!你看,要分院了。」她聰明的指了指前方,轉移埃斯特拉的注意力。她可不希望埃斯特拉問她和西弗勒斯的關係,會很難回答啊!

  「請保持安靜!」麥格教授很給面子的來了一句,將那頂破舊的分院帽放到高腳凳上。

  怒視了多羅西婭一眼,埃斯特拉還是將注意力放在分院上。多羅西婭也松了口氣專心看起了分院。

  一個又一個名字被念到,十一歲小孩戰戰兢兢走上去戴帽子的模樣格外可愛。

  「埃斯特拉·福斯特——」前面的麥格教授高聲念到,禮堂再次出現了短暫的寧靜。拉文克勞長桌上的戴納更是屏氣凝神,希望妹妹不要被分到混亂的那兩個學院。

  「拉文克勞見!」埃斯特拉在多羅西婭耳邊輕聲說到,轉身平靜走上了前方。

  她就那麼確定自己會被分到拉文克勞?多羅西婭不太理解,其實她覺得埃斯特拉表現得更像個格蘭芬多。

  埃斯特拉戴上分院帽的時間估計是之前的孩子裡最長的了,的確她是個非常複雜的女孩。既有斯萊特林的血統和精明,也有拉文克勞的好學,格蘭芬多的衝動和赫奇帕奇的忠誠。很難分,那就遵循她自己的意見好了。

  「拉文克勞——」分院帽尖聲喊到。

  拉文克勞長桌上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一向靦腆的戴納也格外激動。埃斯特拉放下分院帽,深深往多羅西婭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跑向拉文克勞長桌。

  多羅西婭很清楚埃斯特拉的意思,她也相信自己會被分到拉文克勞。

  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到了最後只剩下多羅西婭一個。這並不奇怪,因為多羅西婭的名字是後來被鄧不利多加上去的,自然是最後一個。

  「多羅西婭·斯托克——」麥格教授最後叫到。

  此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多羅西婭身上。東方女孩的面容,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看起來比他們都小。最吸引人的是那一頭長髮,竟然垂到了腳踝。

  從分院開始到現在,始終隱在角落對一切漠不關心的西弗勒斯也終於有了一絲波動,看似不在意實則萬分關注著多羅西婭。

  「拉文克勞。」多羅西婭看到男人對她做了這個口型。

  會的。她幾不可見的點點頭,邁開步子走向分院帽。

  這帽子可真破,難道都沒有人來洗洗嗎?拿起眼前的帽子放在頭上,多羅西婭心裡不合時宜的想到。

  「哦,銀月族的小丫頭,你沒有聽到我唱的歌嗎?」多羅西婭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聲音。「我相信沒有一頂帽子能比我更特殊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銀月族的?」多羅西婭心中一驚,已經在考慮是否應該一把火燒了這傢夥才好。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不過小姑娘可不能太暴力,一般的火燒不死我。」分院帽有一些得意,「你應該收斂一下自己的氣息,銀月精靈身上的波動是特有的,很容易辨認。而且我幾百年前也在霍格華茲見過你的同類。對了,他還是弗立維教授介紹來的。」

  「我的同類!」多羅西婭幾乎不能掩飾自己心中的驚訝。「他們在哪兒,我從來沒見過我的同類。」

  分院帽晃了晃,「不不不,他不能完全算你的同類,他的身體裡還有一半人類血統。而你是純粹的精靈。」

  「半精靈?」

  「詳細的你可以去問弗立維,」分院帽不願再說下去,但多羅西婭認為它是不知道了。「我們應該開始分院了,你看他們都等急了。」

  多羅西婭看了看下面,的確,很多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教師席上更是傳來了幾道灼熱目光。大家都等急了。

  「你想去哪兒?我覺得格蘭芬多不錯,這一任校長會好好照顧你。」分院帽提議。

  「不要格蘭芬多。」多羅西婭很嫌惡,一口拒絕。要是她去了格蘭芬多西弗勒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那麼,斯萊特林?你的血統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它再次提議。

  多羅西婭已經沒有耐心了,她直接告訴分院帽,「我要去拉文克勞。」

  「拉文克勞?也不錯,弗立維教授一定會很歡迎你的。」分院帽再次搖晃了兩下,尖聲喊到,「拉文克勞——」

  這估計是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分院了,拉文克勞長桌上再次爆發出熱烈掌聲,教師席上西弗勒斯也松了口氣。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戰爭一般不會牽扯到拉文克勞,小姑娘在那裡很安全。

  輕聲說了句「謝謝」,多羅西婭走向拉文克勞長桌,坐在埃斯特拉身邊,轉頭向西弗勒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還不錯。西弗勒斯微微點頭,心裡的一塊大石放下了。而同處教師席的另一個人,鄧不利多也松了口氣。雖然西弗勒斯以多羅西婭入學為交換條件成為間諜,但他還是怕這小丫頭屬於邪惡的勢力,如今被分到一起拉文克勞,鄧不利多才對多羅西婭放開了一半警惕。

  與這兩個人不同,處於教師席的又多了一個注意多羅西婭的——弗立維教授。

  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多羅西婭心不在焉的跟著拉文克勞的大部隊往拉文克勞塔走去。眼睛卻多次看向教師席上那個早已空蕩蕩的座位。西弗勒斯還是秉持著他一貫的風格,吃完後就提前離場了。沒有給她一點指示。

  儘管她知道最遲明天就可以見到西弗勒斯,但心裡還是有些空落落的。要不,晚上去上找他?多羅西婭腦子裡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然後她悲催的發現自己不知道西弗勒斯住在哪兒。

  「你們的行李已經放到了房間,房門上有你們的名字。兩個人一間寢室,明天早上會有學長在休息室帶你們去教學的地方,早點休息吧!」

  女級長吩咐完就將地方讓給了新生們,埃斯特拉則興奮的拉著心不在焉的多羅西婭沖進她們的寢室,以福斯特家的勢力把她們安排在同一間寢室不是難事。

  「多羅西婭,快看,這地方真不錯。」埃斯特拉的興奮感染了多羅西婭,她終於放下了西弗勒斯不想,專心觀察著自己未來的住所。

  別說,拉文克勞的寢室真不賴,就算比起所謂貴族的斯萊特林寢室也毫不遜色。房間整個成淡藍色的調子,不似格蘭芬多的熱情斯萊特林的冷靜,更有的是一種知性溫和的感覺。

  傢俱就不說了,兩張床之間用深藍色的布簾隔開,區域分明不偏不倚。書桌書櫃很是齊全,且拜訪得當。天花板上是閃著微光的星辰,很漂亮,牆壁上還畫著古樸神秘的花紋。雖然比斯萊特林寢室少了華貴,但又多了內斂的溫和。最讓多羅西婭滿意的是,拉文克勞塔靠近禁林,從窗外就能看到外面的草場,景色好,也沒有地窖的陰冷。

  多羅西婭非常滿意。只是不知道西弗勒斯是不是又住到地窖裡了?想到這個,她就一陣煩躁。地窖裡陰冷潮濕,長年見不到陽光,多羅西婭很懷疑西弗勒斯就是因為長年在這種環境裡才會造成某些地方疼痛,皮膚的顏色也不那麼正常。

  得想個辦法讓他換個地方才好……陷入夢鄉中的多羅西婭最後想到。


☆、恐怖的新教授

  早早從睡夢中醒來,多羅西婭打著哈欠迎來了開學的第一天。洗漱好,然後帶上課本,多羅西婭和同樣打著哈欠的埃斯特拉一起走出了寢室。

  「早上好,埃斯特拉,早上好!多羅西婭。」看到多羅西婭和埃斯特拉並排走開,等在休息室為兩人引路的戴納很快就迎了過來。

  「早上好,戴納。」兩個女生回了一句,還在犯困。

  「昨晚沒睡好嗎?」走在通往教室的路上,戴納輕聲詢問多羅西婭。

  埃斯特拉的情況戴納是知道的,這個妹妹在家裡可從來沒有起過這麼早,犯困很正常。因此這句話是對多羅西婭說的。

  多羅西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可能有些不太習慣,過幾天就好了。」

  嘴上說著,心裡卻盤算著今天是不是應該去西弗勒斯那裡把他的枕頭搶過來。不論是過去的幾年還是近來兩個月,多羅西婭都是睡在男人枕邊的,習慣了嗅著那種清鬱苦澀的味道進入深度睡眠。昨晚突然換了個地方,多羅西婭說不習慣也屬正常。不過為了保證她日後的睡眠,多羅西婭認為自己還是去搶枕頭好了。

  「我能幫到你什麼嗎?」靦腆的戴納說完這句話,臉上已有了淡淡的紅暈。

  埃斯特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笑的意味深長。

  有時候往往是你想到什麼什麼就來了,多羅西婭在這一點上深有體會。就在她還想著該怎麼去索要西弗勒斯的枕頭時,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後。

  「戴納·福克斯——」熟悉的男聲絲滑低沉,帶著說不出的冷意,就像一條滑溜溜的毒蛇纏繞心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你的第一節課應該是魔藥,那麼,你是否能暫時擺脫你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的大腦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距離上課不到半小時的情況下出現在藥蒲?」

  三個人的身形同時一僵,可憐的·被魔藥教授逮住不放的小男孩戴納首當其衝,顫顫巍巍的轉身,仿佛一瞬間老了幾十歲。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新來的魔藥教授這麼恐怖?

  「斯內普教授。」多羅西婭算是三個人裡面最先回神的,她不似福斯特兄妹的驚恐,更多的應該是驚喜和莫名的心虛。

  困頓的雙眼刹那間綻放無限光彩,如果不是這裡還有外人,相信多羅西婭一定會毫不猶豫撲到男人懷裡。才一個晚上,她就那麼想他。

  不知是不是幻覺,戴納覺得自己的壓力似乎減輕了一點,「斯內普教授,我,我只是,級長讓我送新生去教室。」

  「哦,是麼?」西弗勒斯淡淡掃了戴納一眼,小男孩在教授的目光下驟然感受到極大壓力埋下了頭,「斯托克小姐,你說呢?」西弗勒斯話風一轉,看向多羅西婭。

  「啊,什麼?」多羅西婭不明白,迷茫的看著西弗勒斯。她站在戴納和埃斯特拉中間,有個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距離她非常近。

  西弗勒斯突然感到莫名的煩躁,強大的冷氣場席捲了這塊地方,只讓不遠處趕來上課的孩子們也不敢踏近一步。

  新來的魔藥教授實在是太恐怖了——不少人在心裡默默想到。

  「既然人已經送到了,那就去上課吧,希望你能在我的課上拿到a,福斯特先生。」西弗勒斯說完這句話,示意戴納跟他離開。卻沒有再看多羅西婭一眼。

  戴納漲紅了臉,其實他很想說自己上學期魔藥課拿的是o,但面對斯內普教授他發現自己說不出口。只能怏怏地跟著教授離開。

  多羅西婭愣愣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魔藥教授所過處小動物們紛紛避退。他竟然只和她說了一句話,甚至沒有多給她一個眼神。

  「他看起來比上次還要恐怖。」埃斯特拉往多羅西婭身上靠了靠,為自己親愛的哥哥哀悼。「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親戚嗎?」

  「應該算……親人吧。」多羅西婭情緒頗為低落,對西弗勒斯剛剛的煩躁感同身受。「不說了,我們去上課吧。」

  「嗯。」埃斯特拉也不是多嘴的人,敏感的察覺到多羅西婭不太樂意回答這個問題,也就隨著她去上課了。

  第一節課是多羅西婭最喜歡的草藥學,和赫奇帕奇一起上。與魔藥相同,多羅西婭也多次看過西弗勒斯處理這些可愛的植物而沒有真正實踐過。但相對而言,在草藥學上多羅西婭做的絕對是優秀。這讓因為魔藥被罵了整整兩個月的多羅西婭多了一點信心。

  拉文克勞的課一向都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忠實的小獾也非常友好。完全不會發生像獅院和蛇院之間的打架鬥毆事件。一節課過得很平靜。

  一節課下來,多羅西婭那點煩躁就已消失不見,餘下的,只有對未來學校生活的憧憬和對某人淡淡的氣憤。只能說,多羅西婭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感覺,他們的魔藥課被放在星期三的下午,她至少可以跟西弗勒斯鬧兩天脾氣。至於到了上課的那天,撒個嬌就沒問題了。

  就在多羅西婭對未來兩天怎麼和男人做鬥爭做出規劃的時候,她迎來了第二節魔咒課。

  除了草藥學,多羅西婭最喜歡的還有就是魔咒課了。弗立維教授的課非常有意思,而且大多數時間也沒有她討厭的攻擊類咒語。更不用說,這位教授還是個精靈。

  「這已經是院長這節課第三次走過來了。」埃斯特拉看著弗立維教授矮小的身形小聲對多羅西婭說,「他到底想說什麼?」

  早早完成了課程任務並為拉文贏得五分的多羅西婭此刻正愉快的和好友竟然聊天。聽到埃斯特拉仿佛鬱悶不解的話語,她笑著抿了抿嘴角。

  別說,看到弗立維教授矮小的身子從特殊的檯子上跳下來走到她桌前,一副想問什麼又左右為難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她怎麼從來都沒發現弗立維教授這麼有意思?

  「我也不知道,」多羅西婭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告訴埃斯特拉這個驚悚的實情,「興許是想表揚一下我們的任務完成得不錯。」

  「這明顯不是實話。」埃斯特拉撇撇嘴,斜眼看她,多羅西婭臉上迅速泛起一陣紅暈,微微低頭。「既然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咱們繼續聊。」

  埃斯特拉有時直白的讓人無奈,卻又聰明的讓人不會感到尷尬為難。「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多羅西婭輕聲許下承諾。

  「嗯哼,我等著小可愛你告訴我的一天。」埃斯特拉嘟著嘴在多羅西婭臉上蹭了一把,滑溜溜的嬰兒肥手感不錯。

  下課時間到,同學都66續續走出了教室,本來和埃斯特拉一起離開的多羅西婭卻預料中被弗立維教授叫住了。埃斯特拉給了多羅西婭一個等她的眼神很瀟灑的走出了教室。多羅西婭則眨眨眼,看著教授的黑眸頗為閃亮。

  「噢斯托克小姐,」弗立維教授站在他的特殊月臺上幾乎與多羅西婭一樣高,他揮了揮魔杖,顯得有些局促。「你的魔力很不錯,幾乎和精靈族差不多了。」

  這算是試探?多羅西婭眼角微挑,做了個和西弗勒斯很像的動作。「噢,是的教授,我對精靈非常有好感,這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生物。我對他們非常好奇。」

  她沒有直接告訴弗立維教授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是否真的沒有問題。她曾經問過西弗勒斯,但西弗勒斯告訴她這件事將由她自己決定。

  「好奇?」弗立維教授看起來有些迷茫,在他看來如果身為精靈是不會對自己好奇的,那麼這個女孩難道不是精靈?「好奇什麼?」

  「例如壽命,精靈的壽命大致是多少?還有分為幾個種族又分別居住在哪裡,我聽說過一種叫銀月的精靈不知道現在是否存在?」這兩個對多羅西婭都是極為重要的問題,第一個精靈的壽命遠比人類不知道多多少,那麼她和西弗勒斯又該怎麼辦?第二個,也是多羅西婭極為關心的。她想認識一下自己的族人。

  「非常好。」弗立維教授感歎,伸手拍了拍多羅西婭的肩膀,很興奮的邀請她週末去他的辦公室詳談這幾個問題。

  多羅西婭當然不會拒絕,實際上她卻是猶豫過一會兒,雖然她很想一整個週末都賴在男人身邊,但想到今天西弗勒斯的態度,她還是答應了。

  告別興奮得看起來要昏厥的弗立維教授,多羅西婭離開了魔咒教室,埃斯特拉還在外面等她。

  按照埃斯特拉早上和戴納的時候約定,在離開魔咒教室後,她們立刻就去了圖書館。並且站在圖書館門口等待戴納的到來。

  不知等了多久,埃斯特拉都生氣了,憤憤告訴多羅西婭如果戴納來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傢夥。怎麼可以讓兩位淑女在門口等他這麼久?多羅西婭也點頭,她最討厭的就是等待和欺騙。西弗勒斯就總是讓她等待,還騙了她好多次。戴納不是西弗勒斯,更沒有讓她等的理由。

  她們最終還是沒有等到戴納應約而來,而是等到了戴納的同學——一個二年級的男生。

  「什麼?被魔藥教授叫去勞動服務員?他做錯了什麼嗎?」埃斯特拉當場驚叫出來,很不明白自家靦腆的小哥哥怎麼會被魔藥教授抓住帶走。然後她發現,似乎魔藥教授就是早上看到的西弗勒斯。

  難道是為了多羅西婭?


☆、該來的躲不過

  多羅西婭怎麼也想不到,星期二上午的變形課會成為她除了魔藥課的第二個噩夢。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麥格教授揮手間把桌子變成一隻豬的絕活她還是忍不住一陣一陣地激動。比起那麼變動物那麼難的,把火柴變成針是多麼簡單啊!沒錯,多羅西婭開始時就是這麼想的。她一定會完成的非常好。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是多麼大的錯誤。

  誠然,精靈的身份使她的魔力很不錯,遠勝他人,但在變形課上僅僅只有強大的魔力是遠遠不夠的——例如控制力和想像力。

  「咳咳,小可愛,麥格教授是讓我們變成針,不是毛毛蟲。」

  聽到埃斯特拉無奈的聲音,多羅西婭看著自己桌子上那條搖頭擺尾笨拙地蠕動身體的紅色毛毛蟲頓時紅了臉。「那個,我就是想了一下……它就變成這樣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多羅西婭。」埃斯特拉輕咳兩聲,身體微側,擋住了那邊麥格教授看來的視線,很想抓狂。「記住是針,不要想什麼毛毛蟲毒蘑菇和傘,注意魔力輸送。」

  「嗯。」輕輕應了一下,多羅西婭終於在失敗了三次後成功把毛毛蟲變成了針——儘管這根針的體型有點大。再看看她的速度,只能算班上的中等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埃斯特拉很沒形象的在旁邊搖頭晃腦,所以說有的時候魔力太強了不懂控制以及想像力太過豐富也不是什麼好事。詳情參考多羅西婭的慘狀就知道。

  「親愛的,我看咱們以後還是坐在角落裡吧,」埃斯特拉滿面誠懇,「否則我不保證下次會不會讓麥格教授發現你的變形課學的多麼——好。」

  「埃斯特拉!」多羅西婭再懵懂也知道好友是在笑自己了,惱羞成怒地低吼一聲,怒視這妮子,心中默默盤算著下課後應該用什麼方法找場子。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收到多羅西婭憤怒的目光埃斯特拉故作嚴肅屈服,看了看不遠處指導小獾們的麥格教授,悄悄和多羅西婭咬耳朵。「聽說今天戴納又被斯內普教授逮到了,罰一個星期勞動服務哦。」

  估計不會被教授抓到,再加上任務完成了,多羅西婭也就跟著埃斯特拉開小差。「為什麼我覺得你很興奮?」

  「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麼?」言下之意就是她確實很興奮。

  「有。」多羅西婭很誠實。

  「不過我還是搞不懂,為什麼斯內普教授一定要找戴納……」埃斯特拉顯得有些苦惱,「難道因為戴納成績太好了?」

  多羅西婭斜眼看她,嘴角微抽。不知為何,心中卻是想到了埃斯特拉話裡的另一個人——斯內普教授。

  她似乎好久都沒看到他了,除了開學第二天早上,那個討厭的傢夥莫名其妙的生氣,然後連著兩天她都沒見過他了。她甚至沒看到他去禮堂吃飯,難道又在房間裡做魔藥?

  多羅西婭突然有些煩躁,她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自己很想見到他然後……咬他?

  「你知道魔藥辦公室在哪兒嗎?」她鬼使神差地問。

  「什麼?」埃斯特拉驚訝的看著她,一臉躍躍欲試,「你也覺得我們應該去魔藥辦公室把戴納救出來嗎?噢,如果你去了我覺得斯內普教授說不定就會放過戴納的。」

  聽到埃斯特拉一連串話語,多羅西婭愣了,「我什麼時候說要去救……要去魔藥辦公室?」她本想說去救戴納,話到嘴邊卻改了。

  「不是嗎?」埃斯特拉有些失落,她還以為……「我已經兩天沒看見他了,也不知道他給媽媽貓頭鷹時是怎麼說我的……噢,一定不是好話!」

  她也兩天沒看到西弗勒斯了,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好好吃飯洗頭,是不是又為了做魔藥廢寢忘食……打住!多羅西婭停止了自己這種無休止的想念,她才不要先低頭主動去找他呢!

  可是……明天就是魔藥課了啊……

  時間就在多羅西婭這種糾結著想念而不肯低頭的情緒中過去,儘管她再怎麼糾結不想,星期三的魔藥課還是順利到來。

  早早來到教室裡坐好,多羅西婭可不想因為一點遲到的小問題惹得西弗勒斯不快。讓她驚訝的是,不只是她那麼勤快,就連向來拖拖拉拉的小獾和寧願躲在圖書館多看一分鐘書的小鷹們也同樣來的很早。

  「不用奇怪。」埃斯特拉在多羅西婭旁邊咬耳朵,「根據我們兩個學院的私密消息,斯內普教授已經被列為年度最恐怖教授的頭名,我們可不是自大的獅子和有恃無恐的蛇。沒有人會願意在第一節課上就被最恐怖的教授記上。」

  看到埃斯特拉一臉神秘兮兮,多羅西婭翻了個白眼。西弗勒斯很恐怖嗎?「我覺得還好。」

  「那是因為你……」

  「咳咳。」

  埃斯特拉反駁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傳來某個男孩的輕咳,他指了指門口。

  魔藥教室的門依舊是半掩著的,迅速寧靜下來的教室使她可以清楚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只是聽著就氣勢十足。

  「謝謝。」感激的看了那個男生一眼就,埃斯特拉迅速端正坐姿做出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個黑色高瘦的身影出現在門前,全身佈滿陰影。只是站在門口,就讓人感到格外心悸,仿佛門外是電閃雷鳴。一股冷風吹進,教室裡的燭光微微顫動。不少人心中默默恐慌,這該死的地窖,即使在白天也必須點燈才能看的清楚。

  多羅西婭心中一寒,看著門前那個黑色的身影大步走進,長長的黑袍無風自動,在他身後形成波浪一樣的弧度——像只黑色的大蝙蝠。

  才兩天不見,他的臉色就差了好多,眼窩陷入,帶著血絲。及肩黑髮沉甸甸的,更具體來應該是油膩膩?多羅西婭忍住想把西弗勒斯拖回去洗頭的衝動,靜靜坐在位子崩直身體。

  「希望這裡沒有和格蘭芬多那群獅子一樣自大的傢夥——下麵,」西弗勒斯環視了教室一周,在多羅西婭身上頓了兩秒,黑眸冰冷不帶一絲人的情感。「開始點名。」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西弗勒斯的聲音放得格外低,仿佛耳語卻又清晰出現在學生們的耳裡,配上本就陰氣森森的魔藥教室更讓人心生恐懼。

  他是故意的!多羅西婭很不解。西弗勒斯在給她單獨教導的時候就從來沒有這樣的聲音。他似乎,不高興?

  且不說多羅西婭在這裡是怎樣不已知的揣摩男人彆扭的心思,點完名後,西弗勒斯又一次讓多羅西婭產生了新的感覺。

  」你們到這兒來,是要學習製藥的精妙技術。」西弗勒斯說,他的目光不斷在教室裡遊蕩,每一個觸到他目光的人都忍不住低下頭。他對這種樣子很滿意,只除了……多羅西婭?她把頭揚的高高的,同樣的黑眸毫不避退與他對視。噢好吧,西弗勒斯跳過她,他也不想要她的恐懼敬畏。

  「由於這裡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一番話說下來,教室裡愈發寂靜,倒是有不少拉文克勞直起了身子,仿佛想要這樣就能證明他們不是教授口中的傻瓜笨蛋。但多羅西婭,卻默默底下了頭。

  貌似,男人口中的傻瓜笨蛋就是指的她的樣子……該死!她只是實踐水準稍微差了一點而已,至於這麼抓住不放嗎?

  「福斯特小姐,」西弗勒斯充分展現了他完美的記憶力,對福斯特兄妹印象深刻。」如果將水仙花球莖的粉末加入苦艾的汁液裡,這樣會有什麼後果?」

  「什麼粉……」埃斯特拉非常茫然,轉頭看著多羅西婭希望能得到些許提示。她向來是比較懶的,別說提前預習,就連早一天整理好明天要上的書也是不可能的。

  「唔,福斯特小姐不愧是福斯特先生的妹妹,你們都同樣不知道在課前預習嗎?」西弗勒斯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挖苦這個眼中情敵的妹妹。可他顯然忘記了,埃斯特拉不僅只是戴納的妹妹,還是多羅西婭的好友。

  「一種強勁的安眠藥——」多羅西婭很給面子在旁邊小聲提醒,完全不顧及西弗勒斯黑沉的臉色。

  「一種強勁的安眠藥教授。」埃斯特拉的聽力不錯,她流暢的複述了多羅西婭的答案。

  可是,斯內普教授會允許這種當著他的面作假的事情發生嗎?當然不會。哪怕是多羅西婭,不,正因為是多羅西婭所以更不行。

  「因為你的無知,福斯特小姐,拉文克勞扣兩分。」教授大人涼涼的扣了分數,轉眼就看到小姑娘驚訝委屈的表情。「多羅西婭——」他突然低聲喚到。

  「嗯,在。」黑亮的眼眸中迅速泛起一陣晶亮的光芒,不管多少次,她還是覺得只有西弗勒斯念自己的名字是最好聽的。

  「斯托克。」男人慢吞吞地接下了後面那該死的時候姓,連起來應該是多羅西婭斯托克而非多羅西婭。這看起來差別不大,反對多羅西婭來說差別卻非常大。

  叫著多羅西婭的是她的西弗勒斯,而稱呼斯托克小姐的則是斯內普教授。

  「教授。」

  「看來你的課前預習做的不錯。」

  那還不是被你逼得。多羅西婭在心裡暗暗反駁。

  然後她親愛的斯內普教授很愉快的說出了後面半句,「那麼帶著你疲於預習的同桌,今晚有兩大桶鼻涕蟲等待你們的服務。」

  多羅西婭:……「是,教授!」為什麼不是她一個人?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2

☆、西婭和教授的關係

  「是,教授。」多羅西婭答的非常爽快,爽快的讓埃斯特拉想要捂臉,讓西弗勒斯不可思議。

  埃斯特拉看著多羅西婭微微興奮的表情,實在很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小可愛會對勞動服務那麼感興趣。她沒有聽清楚教授說的是什麼嗎?兩大桶鼻涕蟲!梅林!

  「既然如此,我期待你在課上的表現。」教授大人狀似面無表情,淡淡說完這句離開了多羅西婭的桌前,開始上課。但多羅西婭卻看得出,西弗勒斯的情緒遠比剛進來時要好的多。

  第一節課的內容多羅西婭可是暑假練習過無數遍又在課前預習過無數遍的,效果顯而易見,比起那些紙上談兵的同學們她的速度和品質無疑都是最好的。其實她認為如果沒有埃斯特拉幫倒忙她會完成的更快。多羅西婭本以為自己已經是魔藥學上的渣了,沒想到埃斯特拉更是個中翹楚——比她還渣。

  在多羅西婭率先完成今天課堂上的任務時,一直默默關注著小姑娘的西弗勒斯揚了揚嘴角,露出兩天來唯一一個算是輕鬆的表情。總算沒讓他兩個月的教導白費。

  看著多羅西婭毫不掩飾得意地將一瓶做好的藥劑遞給他,西弗勒斯草草瞥了一眼,隨意扔到桌上。一個「a」就要出口。

  「教授,」多羅西婭小聲叫到,紅唇微嘟,緊緊盯著男人的黑眸閃著格外明亮的光芒,寫滿了熱忱。「我有認真的課前預習哦!」

  多羅西婭看著他,有些小心翼翼,略帶自豪的自述讓她看起來像只搖尾巴的小貓。兩天來,她第一次離他那麼近,距離不到半臂,他伸出手就能將小姑娘摟進懷裡。鼻尖傳來小姑娘甜甜的香味兒,西弗勒斯生生抑住了喉嚨裡的「a」。

  「嗯哼。」幾乎是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西弗勒斯倨傲的拿起多羅西婭遞上的瓶子,細細看了色澤,嗅了味道。「看在你還算勤奮認真的態度上,斯托克小姐,拉文克勞加兩分。」算上埃斯特拉剛才扣的兩分,相當於不扣不加。吝嗇的斯內普教授,即使對著心愛的姑娘也不願意多加兩分。

  加分?多羅西婭頓時笑彎了眉眼,聽說斯內普教授除了本院斯萊特林可從沒有給別的學院加過分。她算是例外?「那我的成績是?」

  「勉強——o。」西弗勒斯臉色不太好看,語氣也十分古怪彆扭,「別忘了你今天的勞動服務,希望斯托克小姐不至於愚蠢到因為一點小小的成績就得意忘形。」

  這次多羅西婭已經不是笑那麼簡單了,她幾乎想跳起來去親吻面前這個可愛的男人。「當然教授,我會準時赴約的。」

  赴約?勞動服務可不是赴約!西弗勒斯在心裡默默反駁,嘴上卻沒說什麼,「嗯哼。」他習慣了用冷哼來表現自己複雜無法言語的心情。

  「我開始好奇你和教授的關係了。」等到多羅西婭笑的傻兮兮的回到座位上,埃斯特拉無不羡慕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嗯?」多羅西婭還沉浸在被斯內普教授加分和得o的喜悅中不可自拔,完全沒有理會埃斯特拉的羡慕和疑惑。「噢埃斯特拉,我開始期待下一節魔藥課了。」

  埃斯特拉……下一節?再來一次勞動服務嗎……

  一隻冰涼的小手搭在多羅西婭的額頭上,她轉頭迷茫地盯著埃斯特拉,「怎麼了?」

  「你確定你沒有發燒?不如我帶你去醫療翼看看吧。」埃斯特拉一臉誠懇。她可再也不想上魔藥課了,相信很多人都抱有和她一樣的想法。

  「你才發燒了!」聽到埃斯特拉的話多羅西婭第一反應就是反駁,然後在收到教授大人的冷眼後怏怏低頭不語。她卻並沒有看到教授大人在她低頭後明顯上揚的嘴角。

  一節魔藥課就這麼勉強算是平靜地度過。臨下課時,西弗勒斯還看了多羅西婭幾眼,示意她別忘了晚上的勞動服務。滿心蕩漾的小姑娘自然是欣然點頭,無比快活。

  下課匆匆吃了點東西,多羅西婭就非常急切主動地拉著埃斯特拉奔向魔藥辦公室的所在。魔藥辦公室和教室隔的不遠,她來上課時就注意到了。

  「多羅西婭,慢點,慢點啦!」可憐的被多羅西婭拽著跑的埃斯特拉終於在接近辦公室的走廊上掙脫了她的束縛。「相信我,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不用這麼急的。」

  多羅西婭看著埃斯特拉扒在柱子上喘著粗氣,滿面無辜理直氣壯,「早點去也沒什麼不好。」她當然是想越早去看看西弗勒斯現在住的地方越好,可埃斯特拉卻明顯不那麼想。

  「可是親愛的,」埃斯特拉知道從常人的角度她已經無法說服這個和魔藥教授有什麼不為人知關係的女孩了,「我已經約了戴納和他一起去勞動服務,你一定不會忍心讓我對可憐的戴納食言的對嗎?噢,我可憐的戴納已經兩天沒見過他的妹妹了。」

  被那雙碧綠透亮的眼眸注視,多羅西婭堅定不移的決心挪動了。小姑娘傻傻的將自己對某個討厭傢夥的情緒挪到埃斯特拉和戴納身上,得出結論認為自己如果不陪埃斯特拉在這兒等著實在是太不人道。

  「那好吧,」她看了看距離自己不遠的魔藥辦公室,「我們等戴納來了一起進去。」

  儘管多羅西婭語氣猶豫還帶點不情願,但埃斯特拉還是高興的在小姑娘臉上香了一個。

  她們沒有等多久,戴納便急匆匆趕來,看到埃斯特拉和多羅西婭明顯一愣,臉上是掩飾不了的鬱悶之色。

  「你們怎麼……」

  「我們就是約好了在這裡等你啊!」埃斯特拉給她的傻哥哥使眼色,戴納明白。

  「哦?」從小和埃斯特拉一起長大的戴納當然明白埃斯特拉的意思,很給面子的點點頭,朝多羅西婭靦腆一笑。「抱歉,讓你久等了。」

  「咳咳,重色輕妹的傢夥,我也在這兒等了你好久!」看到戴納只對多羅西婭說,埃斯特拉理所應當不滿了吃醋了。只是細細看去就會發現,她看著戴納和多羅西婭的目光卻神秘的透亮。

  戴納臉一紅,想說什麼又被多羅西婭打斷。「我們還是快進去吧。」不用懷疑,多羅西婭壓根沒注意戴納說了些什麼,只看著他來了自己就可以進去了。

  福斯特兄妹:……「額,好的。」

  走到近處,辦公室門上的蛇怪活躍地遊離了幾圈,居高臨下道,「口令。」

  多羅西婭和埃斯特拉同時看著戴納,他又一次臉紅了,「不,不知道。」不知為什麼,斯內普教授並沒有給他進入辦公室的口令,而守門的這條該死的蛇雖然這幾天天天看到他也不厭其煩的問他口令。「是斯內普教授讓我們來做勞動服務的……」他鼓起勇氣輕聲道,臉上已是一片通紅。

  蛇怪晃了晃腦袋,明顯不願意向裡面通傳。它轉而對向埃斯特拉和多羅西婭,「兩個女生!名字?」

  如此不客氣的樣子終於引起了多羅西婭和埃斯特拉的不滿。埃斯特拉還好,多羅西婭就有恃無恐了。「多羅西婭,就這個。」

  「嘶嘶——」聽到多羅西婭憤然的聲音,蛇怪興奮的發出兩聲低嘶,在門上打死了圈兒。「嘶嘶,多羅西婭——」

  「怎麼了?」多羅西婭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條蛇腦子真的正常嗎?

  「請等等。」戴納第一次聽到蛇怪用了敬語,但明顯不是對他。他情不自禁看了看多羅西婭,這個女孩到底有什麼特殊?

  這一次蛇怪的話是可信的,不到五秒鐘,這扇沉重的大門便被緩緩打開。一個黑衣高大的人影站在門前的陰影下面色陰沉。

  「或許我應該為三位不約而同沒有遲到的準時而延長你們的勞動服務——」斯內普教授的第一句話就讓在場兩兄妹變了臉色,他冷哼一哼,話語帶著濃濃的鼻音,「進來。」

  多羅西婭率先走進了這個恐怖的魔藥辦公室。牆壁上堆滿了排放整齊的玻璃瓶,裡面都是做魔藥需要的動物內臟等東西,很噁心。一個巨大的書桌放在最裡面,旁邊放著幾個木制大桶,可以想像那就是他們今天的任務。

  其實這個地方多羅西婭曾經來過,只是她沒有想到西弗勒斯會把辦公室放在堆積魔藥的地方。以前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就不會找虐似的把辦公室放在這兒。她注意到前方右側還有一個不顯眼的木門,大概是西弗勒斯的臥室?

  梅林啊!難道他就住在這種地方?多羅西婭在心中呻.吟,怪不得他的臉色看起來那麼差。這鬼地方還不如蜘蛛尾巷呢!

  「你們今天的任務。」西弗勒斯指指那幾個半人高的木桶,「鼻涕蟲粘液和蟾蜍的表皮,但願拉文克勞不會像格蘭芬多那樣弄壞我珍貴的魔藥材料,否則我會忍不住懷疑拉文克勞聰明的名聲還能延續多少年。」

  西弗勒斯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氣人。戴納當時就漲紅了臉,想說什麼卻被一邊的埃斯特拉扯住。「我們會證明的。」埃斯特拉充分展現了她福斯特的氣度,像只優雅的貓。

  「我只會看成績。」西弗勒斯的語氣似乎沒有之前那麼陰森了,準確來說他對埃斯特拉的態度還算滿意。至於戴納?一個隻會臉紅的靦腆男生,甚至比不上他的妹妹,怎麼敢……

  他坐回書桌旁,重新開始批改作業,目光卻情不自禁滑到某個小丫頭身上。她在處理蟾蜍的表皮,這東西可是他特意加到勞動服務內容裡的,這種蟾蜍性格溫和不會輕易傷人,而且比起鼻涕蟲好看的多。她看起來不太高興,儘管手上動作不慢,但眉間緊蹙,輕輕咬著下唇仿佛在隱忍著什麼不發。

  她不高興,是因為勞動服務?西弗勒斯考慮著下次是不是應該找個更簡單的活兒給多羅西婭,例如研磨某些藥物的粉末……

  仿佛感覺到了男人暗暗關注的視線,低頭做事的小姑娘突然抬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喉嚨裡發出一聲淺哼。然後低下頭,微微側了側身體把大半個臉都隱藏在發中不給他看到。

  似乎,這個氣還跟他有關?後知後覺的西弗勒斯終於發現了嗎這個嚴肅的問題。可是,要生氣也應該是他吧!

  不知哪裡來的彆扭,西弗勒斯沉下心靜靜批改,沒有再看小姑娘一眼。

  而多羅西婭呢?如果不是埃斯特拉和戴納還在,她一定會撲到男人身上,然後……狠狠堵住那張薄唇撕咬質問?唔,不錯的想法。多羅西婭勾了勾嘴角。

  三個人都不是愚蠢的傢夥,很快就處理好了自己的任務,向猶在批改作業的教授交了東西一起離開。多羅西婭也什麼都沒說,靜靜跟著好友走出魔藥辦公室。

  就這麼離開嗎?答案是,當然不會。

  與埃斯特拉並肩而行的多羅西婭走了沒幾步就停住腳步,對埃斯特拉提出她要回去找斯內普教授說點事,要他們不用等她。埃斯特拉知道多羅西婭和斯內普教授有些什麼關係,因此欣然答應。

  悄悄走回魔藥辦公室的門口,門上的蛇怪似乎很奇怪多羅西婭會重新回來。

  「能幫我通告一聲嗎?」多羅西婭笑的和善。

  「嘶嘶,不用了。」蛇怪發出嘶嘶愉悅的聲音,「斯內普教授說過,如果是多羅西婭小姐單獨來,就不用通報。」

  「請進,祝你愉快美麗的小姐。」蛇怪說完,直接打開了門。

  「謝謝。」多羅西婭的心情莫名再次變得格外的好起來,她禮貌地像蛇怪道了謝,悄然邁進。

  在多羅西婭走進他辦公室後,蛇怪緩緩關上門,修長的身體盤成一團,嘶嘶吐著信子。它當然不會告訴多羅西婭斯內普教授並沒有過那條吩咐,只是看看教授在聽到多羅西婭來時開門的速度——一條聰明的蛇自然懂得該在什麼時候自作主張。


☆、回去還是留下

  再次走進魔藥辦公室,看到周圍牆壁上漂浮的那些瓶子和瓶子裡的東西多羅西婭還是忍不住一陣噁心。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西弗勒斯要住在這麼恐怖的地方。

  走了兩步看到裡面的場景,多羅西婭再次放輕了本來就輕緩的腳步。西弗勒斯竟然在桌子上枕著手臂睡著了?難怪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進來。

  面色一柔,多羅西婭踮著腳走到男人身邊,默默看著他睡著的樣子。儘管同處一床那麼久,這個男人卻從沒有在她之後醒來。真不明白他哪裡來的那麼多精力。

  這是他第一次將如此沉寂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儘管是無意識的。往日明亮的黑眸緊緊閉著,遮掩了她最愛的深邃光芒。臉色比起幾天前的差了好多,蒼白中透著蠟黃。鼻子很挺,嘴唇緊緊抿著,沉靜中帶著說不出的嚴肅和……疲憊……

  她說不出自己此時的感覺,多羅西婭很清楚,西弗勒斯並不喜歡教授這項工作,他更喜歡待在的實驗室裡研究各種高難度魔藥,而不是待在學校一屆屆重複對他來說簡單毫無挑戰性的時候魔藥教導。

  既然不喜歡,又為什麼要來為難自己?

  她永遠也不懂他。

  多羅西婭伸出手,猶豫的食指滑過男人的面頰,指尖穿過那油膩膩的黑髮仿佛劃破黑沉的幕。他的頭髮和她想像中一樣油。

  多羅西婭忍不住眉眼彎彎,沒有一點原因的笑了。

  「很好笑?」

  熟悉的聲音微微沙啞,像一根羽毛掃過心頭,癢癢的。她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西弗勒斯已經睜開了雙眼,黑眸亮極了,完全找不到之前面上透出的些許疲憊。

  「你嚇到我了。」多羅西婭可沒有什麼大概是自己把男人吵醒的愧疚,一開口就是滿滿的控訴。

  你突然開口嚇到我了!簡單直白的控訴,完全的多羅西婭模式。西弗勒斯眯了眯眼,坐起身來,揉揉自己被枕得發漲的胳膊,眉間蹙著沒有說話。繼續在桌上那張字跡潦草的羊皮紙上批上一個大大的「d」。

  多羅西婭低頭看到她手邊的那張已經批改過的羊皮紙,字跡還好一些,得到的卻是p。多羅西婭不明白,卻也沒想過去深究。

  「喂——」她推了他一把,「你剛剛嚇到我了!」

  擱下羽毛筆,西弗勒斯看起來心情不錯,「沒有人告訴你要尊重教授嗎,還是斯托克小姐嫌拉文克勞的分太多了所以想要挑戰教授的的威嚴來幫助拉文克勞多扣點分?」

  呵,「威嚴?」多羅西婭瞪大了眼,小嘴翹起,不以為然,「你確定要和我講威嚴嗎——斯內普教授。」

  「如果斯托克小姐的記性沒有差到巨怪的程度,正如你稱呼我教授一樣,我確定。」他靠在椅子上,雙手放鬆地交叉在胸前,無意識的玩著自己的手指。

  「嗯哼。」多羅西婭發出一聲輕哼,明顯不相信。

  「嗯哼?」男人嘴角勾起一個惡意的弧度,抬頭看著女孩不滿的眉眼,語調緩慢而華麗,「不尊重教授,那麼拉文克勞扣——」

  真的想扣分?這個討厭的傢夥!多羅西婭急了,雙臂前伸環住男人的脖頸,身體靠進他懷裡,雙唇堵住了那尚未吐出的分數。想扣她的分,沒那麼簡單!

  她狠狠含住男人的薄唇,他的味道是她嘗過最好的,當然是和霜淇淋果凍等食物比較。有點兒涼,軟軟的,不像霜淇淋那麼甜,帶著些許清苦味,卻讓她那麼喜歡迷戀。她伸出舌頭進入他的口腔,舌尖掃過牙齦觸到他的舌頭。此時,多羅西婭已經忘記了自己開始是只為了堵住教授扣分的目的,轉而真正品嘗這個「久別後的」親吻。

  西弗勒斯從來不肯讓她徹底德從頭到尾的掌握主動權,多羅西婭很清楚這一點。她還沒將這品嘗進行到最後男人已經開始了反攻。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西弗勒斯一手捧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放在她腰間使力,她就瞬間由主動壓倒變成了被動壓倒。

  原本清淺品嘗的細吻瞬間火熱激烈起來,男人自然不滿足於細細挑逗,纏繞著那小舌深深吮吸舔舐,吸取她口腔裡的香津。他的動作又急又狠,充滿了強制的霸道,訴說著心中的想念和煩悶,讓她幾乎不能承受呼吸。

  「唔——嗯——」良久,當多羅西婭幾乎無法呼吸發出哼哼聲西弗勒斯才將她放開,她忍不住一陣鬱悶。明明開始是她主動的,為什麼到了最後還是被這男人壓的死死的?哼,瞪死他!

  看著小姑娘面色潮紅,嬌喘微微趴在他懷裡狠狠射著「媚眼」,男人本就深邃的黑眸愈發黑沉。本來嬌俏可愛的女孩外表此刻在他眼裡就沒有往常看起來那麼可人了,他更希望此刻眼前看到的是一個有著玲瓏曲線的少女。

  多羅西婭哪裡能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她只覺得自己與男人相觸的地方一片火熱還在不斷升溫,身體裡透出一種不知緣由的癢意,不陌生,卻讓她想要逃離。

  小臉漲紅,多羅西婭推了男人一把,從他懷裡抽身出來。

  「別碰我!」她條件反射的說出這句話,後退兩步,西弗勒斯頓時愣了,她自己也愣了。

  面對男人黑沉沉的眼眸,多羅西婭不知該說些什麼,直覺自己方才的時候舉動大概是傷到他了。可是……「抱歉……可我,我只是……」多羅西婭急得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但後面的話又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只是,什麼?」西弗勒斯幾乎是從喉嚨裡發出兩個單詞,黑眸死死盯著多羅西婭的眼睛,壓迫感十足。

  多羅西婭低下頭,他不知道他越是看著她她就越說不出來嗎?努力摒掘了內心的不自然,多羅西婭猶低著頭,聲音帶著猶豫的顫抖和小心翼翼。

  「我只是……怕疼……」

  怕疼?基本上在聽到這個的第二秒,西弗勒斯就明白了多羅西婭的意思,臉色也瞬間變得晦暗難看。小姑娘對他的觸碰是有感覺的,甚至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想到的是同樣的事情。可惜,那件事給他的回憶是甜美誘人,對多羅西婭而言卻是滿滿的疼痛。

  緊抿了唇,西弗勒斯突然升起一種不要顧慮那麼多把小姑娘緊緊抱進懷裡的衝動,但也只是想想。他沉默著拿起桌邊的羽毛筆,低聲道,「回去吧。」

  這是極其簡單而平淡的一句話,他本來可以說的更多。就像告訴小姑娘那兩次只是意外,以後不會再痛了或者溫柔地讓她再信他一次,說幾句好聽的話讓小姑娘放下心裡的陰影。可是,他都沒說……只有這麼一句,卻讓聽到的人莫名心中澀然。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聽話地轉身往門口走去。不知為何,她並沒有一絲逃脫可能痛楚的慶倖,反而充滿了失落。回去,回哪兒?拉文克勞寢室嗎?沒錯,埃斯特拉可能還在等著自己。可是那種莫名的排斥難過又算什麼?

  她想到了納西莎曾經對她說的一些話,男人有時遲鈍的可怕,當你認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好時先注意他的眼睛,你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調節氣氛。

  「好好休息。」身後沉默良久,甚至連羽毛筆和羊皮紙發出的摩擦聲都沒有,半晌才傳來這麼一點低沉的叮囑。也乾澀得不似往常絲滑。

  多羅西婭猛然止住了腳步,轉過身體,在男人低頭的瞬間看到了嗎他的眼睛。空洞的冰冷讓她心裡一緊。儘管他此刻的聲音非常好聽但卻不是她最喜歡的時刻。唔,像第一個疼痛的夜晚這種聲音就很好聽……

  在西弗勒斯低頭的瞬間她淺笑著開口,「忘了說,西弗勒斯,你該去洗頭了!」

  西弗勒斯明顯一愣,面上浮現出極為古怪的表情。剛才的愧疚自責在她一句調皮霸道的「洗頭」下瞬間轉變為三分窘迫和七分哭笑不得,沉鬱的氣氛一掃而空。他冷哼了一聲,從鼻子裡發出乾巴巴的聲音,「嗯,我會注意的。」

  這個遲鈍又彆扭的傢夥!多羅西婭撇撇嘴,莫名想笑,她雙手一撐,坐在男人的桌子上,居高臨下,傲然瞪著他。「現在就去!我得盯著你。」

  這聽起來,真像是一份邀請——黑眸略沉,手中羽毛筆緊了又緊,西弗勒斯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冷漠,取出魔杖淩空一點。碧綠色光線組成的時間出現在眼前,已經八點半了。

  眉頭緊鎖,西弗勒斯再次變成那個人人懼怕的斯內普教授。「如果斯托克小姐的視力還沒有差到那種程度就應該看得見現在距離宵禁只有半小時了,地窖距離拉文克勞塔可不是轉瞬及到的近距離。」

  「哦。」小姑娘漫不經心的應聲,伸手想要奪過男人還沒來得及收起的魔杖,一抽,沒抽出來。這男人握的還挺緊。「給我玩玩。」

  玩?他的魔杖?

  「斯托克小姐認為自己有什麼理由可以要求一個教授把魔杖借給你——玩?」冰冷的薄唇吐出嘲諷至極的話語,實在不能稱之為好聽。

  「這裡可沒有什麼斯托克小姐,親愛的西弗——」嘴上說著,臉上卻不知不覺帶了紅色,「或許你願意稱呼我為……斯內普小姐?」

  男人握著魔杖的手有了刹那間的鬆動,多羅西婭成功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樺木,蛇的神經,十一又四分之三英寸。比起她的來看,西弗勒斯的魔杖手柄很粗大,表面凹凸不平,同體為精緻的黑色。握在男人手中很漂亮,握在她手裡就……像個小孩偷拿了大人的玩具不搭調。

  就在多羅西婭拿著魔杖惴惴不安時,魔杖尖端卻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她只覺得頭頂一黑,壓迫感十足。他竟然站起來了。

  「作為教授,我不得不糾正你的錯誤小姐,」她能聽的出男人的聲音裡充斥著的愉悅,「就算要改變稱呼,你也只會是斯內普夫人。」

  「是嗎?」她嘟起嘴巴,用力想把魔杖從男人手中抽出來,她用了兩隻手還是不行。兩個人就這麼對立著,中間連著一個魔杖。她的目光順著他的手指上移,一雙閃著笑意的黑眸灼灼發亮。「看什麼看……」她輕聲嘀咕。有什麼好看的。

  「既然斯托克小姐那麼想知道,」西弗勒斯前進一步,輕而易舉奪回了自己的魔杖。她看到他嘴角淺淺勾起,黑眸深邃而迷人,用魔杖尖端挑起了她的下巴。「那麼我必須告訴你,你臉紅了。」

  聽到西弗勒斯的話,感受著下巴尖上冰涼而灼熱的木頭,多羅西婭的臉迅速燒了起來。

  「這裡很熱。」小姑娘的眼神四處縹緲,就是不肯看向面前的男人。自然也沒有發現他愈發加深的笑意和逐漸火熱的目光。

  「是麼?」一個單詞,他說的緩慢而意味深長。手指漫不經心地轉動,那挑著她下巴的魔杖也隨之轉動,輕輕摩擦著她脖頸處細膩的皮膚。「看來我明天應該好好把那些抱怨斯萊特林寢室太過陰冷的小蛇們拉出來問問,就連我這空蕩蕩的魔藥辦公室都能讓斯托克小姐感到熱了,他們待在有壁爐的休息室裡居然還敢抱怨?」

  噢不!多羅西婭在心裡默默□。她怎麼會想了這麼個糟糕透頂的理由!開始打的不就是嫌棄這裡太陰冷想讓西弗勒斯換地方的主意嗎?怎麼竟然……目光向下狠狠盯著那該死的魔杖,都怪他!

  多羅西婭完全想不到,當她狠狠盯著魔杖對男人的可惡表示不滿時,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一雙眸子在緊緊盯著她,不肯放過任何一絲表情。

  他看了看女孩扭在一起不斷攪動的手指,繼續漫不經心用魔杖在她脖頸上一順滑動摩擦,勾勒出看不見的圖案。「回去。」他再次說。像是肯定又像是疑問。

  這一次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幾不可見的銀色光芒在她周身閃過,美得炫目。多羅西婭只覺得身體一緊,衣服崩的她都不能呼吸了。

  「呲拉」——但聽一聲清脆的布料撕碎的聲音,男人的眼神瞬間就直了。似乎……小丫頭胸前那兩團又長大了不少啊——


☆、幸運的魔杖君(修)

  伴隨著呲啦一聲布料碎裂的聲音,然後幾顆漂亮的銀色扣子也不堪重負隨之落在地上,跳躍著溜進書櫃底下再不見蹤影。

  多羅西婭徹底傻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校服會這麼不經用,只是變大了點怎麼就能崩裂了呢?實際情況沒讓她多想很久,因為面前那個男人灼熱的目光幾乎要在她身上燒出幾個洞來。

  她當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窘迫在西弗勒斯看來是一副怎樣的香豔情景。由於多羅西婭突然變成了長大的樣子,原本剛剛合體的藍色校服頓時小了很多。腰腹還好,這姑娘的腰肢永遠都是那麼纖細不堪一握。而上面的地方就沒那麼好運氣了,那豐盈白皙的兩大團渾圓自然不會忍受擠壓的痛苦,自行衝破了校服緊緊的束縛展現在他眼前。

  一年級小女孩的校服本身就是平板無曲線,平時看起來貼身合體,此刻在突來增大的問題下頓時無法承受突來的壓力從上而下撕開了一道口子。

  藍色校服本身從肩部開到胸下,兩團白皙的豐盈呼之欲出又被一條小小的帶子束縛著下麵小半,顫顫巍巍。深藍布料緊緊貼在背後小腹上,充分展現了那玲瓏的曲線。目光下移,小姑娘本來坐在桌子上的造型此刻也變得格外魅惑。小小的校服只能堪堪遮到大腿的一半,小腿猶不自知的向外張開,他只要往下點就可以看到那可愛的小內褲。

  但真正讓西弗勒斯難以控制的還是他的魔杖,沒錯,就是魔杖。精緻的黑色魔杖尖端挑著少女的下巴,修長的杖身由下而上堪堪卡在了j□j中央,夾的緊緊的。他的手,握在魔杖尾部,只要伸出食指就能觸碰到她左邊的花蕾。黑色,白色,藍色,還有兩點淡淡的粉紅。組成一種多麼強烈火熱的視覺衝擊。

  讚美梅林!男人小腹肌肉一緊,他從來都不知道魔杖是如此可愛又讓人嫉妒的東西。

  「有什麼好看的。」多羅西婭抬起頭,黑眸中漾著微波,就算再怎麼不懂,面對男人這般灼熱的目光也會不自然。尤其是……

  「這兒不錯。」西弗勒斯狀似認真的回答,手中魔杖緩緩轉動地抽出,下移,使尖端停留在少女胸口中間。

  冰涼的摩擦還在緩緩轉動,奇妙的感覺讓多羅西婭幾乎忍不住想要呻.吟。哦梅林!她咬住了下唇,從桌子上跳下來。太大的動作無疑是錯誤的,多羅西婭只覺得腿部一緊,該死的校服不僅限制了她的動作,還使她一個不穩直接朝面前的男人投懷送抱。

  西弗勒斯樂意至極將少女抱了個滿懷,大手緊摟著她的翹臀和纖腰,卻是放開了對魔杖的控制。多羅西婭就這麼緊緊貼在他身上,領口大開,小臉仰著,水汪汪的眼睛裡寫滿無辜。西弗勒斯低下頭,那只幸運的魔杖被死死擠在中央,享受那豐盈,下端卻指向了女孩的兩腿間。

  該死的魔杖!

  多羅西婭順著西弗勒斯的目光看到了夾在自己胸前那一點刺目的黑色,臉幾乎要燒起來。她憤憤伸出手想從下面拉出那根該死的魔杖,手卻不期然觸到一個和魔杖很像的東西。但她敢肯定這絕不是魔杖。

  「嘶——」西弗勒斯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長臂收縮,將這個不安分的小丫頭緊緊揉在懷裡,狠狠堵住她咬著的下唇。

  「唔——放,放開——」熟悉的熱量再次傳來,多羅西婭自然就想到了自己捏著的是什麼東西,趕忙鬆開卻也來不及了。記憶深處的疼痛伴隨著灼熱湧上心頭,她不知哪來的力氣掙開束縛,後退兩步。抵在桌角輕輕喘息。

  而那只幸運的魔杖,也掉落在地。

  「我,我該回去了……」多羅西婭低著頭不敢看他,儘管身體仿佛在要求著什麼,她的思維也告訴她不該這樣,但本能對那種屈辱疼痛的恐懼還是讓她主動提出離開。

  「回去?」西弗勒斯彎腰撿起地上的魔杖,放在手中輕輕撥弄。低沉的聲音隱含怒氣,「穿成這樣從地窖走回拉文克勞塔?你想讓多少人看到你這個樣子!」

  「已經過宵禁了!」多羅西婭低聲辯解。

  「畫像可不會在此時閉眼,還有喜歡夜遊的格蘭芬多,你也不介意他們看到?」西弗勒斯的語氣無不譏諷,其中卻也有深深隱藏的失落。

  他從來沒有想到那次的暴行會對小姑娘產生這麼大的陰影。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他們的相處模式和最初沒有差別,甚至更加親密。可……難道要讓這個陰影伴隨她一生?

  「可我……」

  聽到多羅西婭的欲言又止,西弗勒斯後退一步,穩穩坐在椅子上,手中依舊把玩著魔杖。「你在害怕,多羅西婭。」他抬頭看了看小姑娘的表情,渴望又害怕?「你認為我會再次傷害你,嗯?」

  低沉的嗓音帶著無盡壓迫讓多羅西婭心臟一陣緊縮,他不高興了,因為她的害怕……「我沒有。」她輕聲反駁,可剛剛抬起頭,看到那雙深邃黑沉的眸子她知道其實自己心裡卻已經承認了,沒錯,她是在害怕。

  輕輕歎了口氣,男人朝著少女淡淡開口,清淺卻不容拒絕。「過來。」

  「幹什麼……」多羅西婭眼眸中閃過一抹警惕,腳下猶豫著想要動作又遲遲不敢邁開步子。

  「我不碰你,過來。」

  他的聲音絲滑而溫柔,像一根羽毛輕輕撓在心頭,癢癢的讓人幾乎沉醉——她無法拒絕。

  邁開步子,多羅西婭幾乎是挪動地走到西弗勒斯身邊,站定。十指擰著衣角不斷扭動,顯得格外緊張。

  「斯,斯內普教授。」她小聲叫到,眼中盛滿了不安與掙紮。

  「西弗勒斯。」他說。語氣依舊是那麼不容置疑。他沒有動作,面上很平靜,只有一雙深邃的黑眸閃動不尋常的光芒。

  或許是因為熟悉的稱呼,也或許是被男人平靜的情緒感染,多羅西婭也放鬆了不少,沒那麼緊張了。「嗯。」

  「抱歉。」看著眼前惴惴不安的小姑娘,西弗勒斯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輕聲說出這個詞。

  「啊?」多羅西婭喉嚨裡發出簡短的輕呼。抱歉?雖然僅僅是一個詞卻也能說明他的後悔和愧疚。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裡多羅西婭也只聽西弗勒斯說過一次,那次也是對她——在醫療翼。她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驕傲,縱然明白自己有錯也不會直接道歉而是用行為隱晦的表達,可現在……他對她說抱歉?

  不論是從主觀還是客觀來說,多羅西婭都應該感到高興,這個男人不輕易道歉卻兩次對她破例,她高興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可內心深處的難受提醒她,她不高興。她喜歡看著他高昂著頭充滿不屑地吐出刻毒的話語,就像今天在課堂上一樣意氣。雖然那個樣子很欠抽,但她就是喜歡。而現在……他抿著唇,失落的告訴她抱歉。

  多羅西婭前進一步,彎下腰撲進男人懷裡,輕柔地吻上那薄唇。他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摟住她瘦弱的背。他明顯能感覺到她在顫抖,很害怕?西弗勒斯放下手。

  「別。」多羅西婭鬆開了唇,顫抖著將男人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腰際,抬起頭與他對視,「碰我。」她輕聲說到。如果他喜歡,她願意承受那些疼痛。

  少女清亮的黑眸漾成一灘水光,美得炫目。他輕輕歎口氣,是歎息或是讚歎。「你還在害怕。」

  西弗勒斯輕輕推開壓著自己的小姑娘,嗓音低沉而沙啞。「我們可以慢慢來。」

  「嗯,聽你的。」她對著他笑笑,有好奇,有害羞,卻沒有害怕。大膽的小姑娘因為一句抱歉將自己再次徹底交給面前的男人。他也正喜歡她這一點。

  她站在他眼前,衣衫半褪,西弗勒斯突然覺得那一塊已經小了的校服格外刺眼。於是他舉起魔杖——一根幸運的魔杖,輕輕點在她的胸下那個小巧的布料上。它很漂亮,可是太小了,勒在這裡會讓她喘不過氣從而緊張。他不是什麼經驗成熟的男人,但他是個很聰明並且善於應用自己的聰明的男人。

  西弗勒斯沒有念咒語,那也會讓多羅西婭緊張。他的魔杖杖間發出一點亮光,那條疊在一起的帶子輕而易舉地從中間切開,落在地上。

  「啊!」她有點緊張,咬著下唇,十指不安的扭動。

  「我會幫你恢復如初的。」男人的語氣中有著強大的自信,是她最喜歡的。她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做的不錯。」他頭一次沒有吝惜自己的讚美。

  「謝謝。」多羅西婭看著面前的男人,眸中寫滿了信任,但顫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她的不安。

  魔杖猶在下移,多羅西婭本就掉了兩顆扣子的衣衫在無聲咒的驅使下直接由中間撕開,落在地上。冰涼的杖尖輕輕觸到她的皮膚上,引起一陣興奮的顫慄。

  在西弗勒斯的魔杖下,多羅西婭的衣服幾乎全部都不完整的散落在地,唯一僅剩的只有一條粉藍色的小內褲懸在臀上。玲瓏的曲線讓西弗勒斯眼中一片暗沉,幾乎無法控制自己。可現在,還不行。

  臨近深夜,地窖裡的溫度可不能稱之為高,西弗勒斯站起身將少女攬在懷裡,她沒有掙紮。他右手拿著魔杖,杖尖依舊在她身體上流連。左手順著她的脊背緩緩按壓下滑,帶給她一陣陣暖意。

  「還怕嗎?」西弗勒斯在她耳邊輕輕吹氣,看著少女的耳根漸漸變紅,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點一樣軟軟地倒在他懷裡。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這勾人的小姑娘。

  「不……」

  魔杖緩緩下移到少女的大腿內側,不太光滑的杖尖輕輕在她的皮膚上打著轉兒。

  西弗勒斯看到多羅西婭搖搖頭又點點頭,還沒仔細想她這麼做的原因就聽到小姑娘小聲嘀咕,「魔杖……癢……」她抬起頭看著他,黑眸中水光漾著弄情,聲音軟軟糯糯能甜到心裡,「教授,我好難受……」

  噢!她還在叫他教授。沒錯,這很好,教授不就是應該教導他的學生?西弗勒斯動了動嘴唇,滑過少女的髮際,低沉絲滑宛若誘惑,逐步誘導,「那只是你心裡的恐懼,其實不疼,對嗎?多羅西婭——」

  不疼?的確不疼。多羅西婭彎了彎眉眼,其實她現在更希望那種疼了,或許可以把她從這種無休止的難過空虛中解脫出來。

  他耐心的教導似乎終於打動了少女封閉恐懼的心,她點點頭,鼓起勇氣回吻了他的鎖骨處,隔著衣服卻火熱非常。「請繼續,教授。」

  「好女孩。」他的多羅西婭一如既往的可愛而勇敢。西弗勒斯感覺到小姑娘兩腿間的溫暖濕意,再次在心裡讚美了梅林。將手中已經握的溫熱的魔杖轉了個方向,找准入口緩緩送入。

  「唔——啊——」小姑娘發出幾聲綿長的叫喊,抱著他腰際的小手猛然收緊,面上浮現出享受又痛苦的紅暈。

  他動了動手中的魔杖,在小姑娘體內轉動了一點弧度,刺激著她最柔軟的地方。

  「嗯——西弗——」她大聲叫著他的名字,扭動自己的身體。

  差不多了!西弗勒斯低聲回復著,他低頭含住少女的紅唇,堵住那一連串尚未發出的呻./吟。

  「嗯唔——」多羅西婭只覺得小腹肌肉突然收緊進入了今晚第一個高超,「啊,西弗——」

  他鬆開她的嘴唇,意猶未盡,慢慢抽出了魔杖。「疼麼?」西弗勒斯一把抱起虛軟的少女,眸中有著掩不住的渴望和擔憂。

  多羅西婭迷迷糊糊地搖搖頭,「很舒服。」她有點羞澀。漸漸恢復了一點思維。

  「喜歡嗎?」他繼續追問,抱著女孩邁開步子向房間走去。

  多羅西婭抬起頭看他,輕輕啄了下他的下巴,他不知道幾天沒有刮鬍子了,下巴上長出了硬硬的胡茬。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我們繼續嗎?」

  「如你所願。」西弗勒斯抿了抿嘴角的笑意,這次當然不會用魔杖了。

  多羅西婭斜眼看他,什麼叫如她所願?分明是如他所願!不過她還是笑起來,伸出雙臂攬住西弗勒斯的脖頸,把頭靠在他的頸窩裡。這個彆扭的男人!

  「笑什麼?」西弗勒斯邁進自己的房間,無聲點了燈。

  昏黃的燈光讓男人的面容顯得分外柔和,這裡比起蜘蛛尾巷好多了,但也更潮濕陰冷。「笑——你啊!」多羅西婭吻了吻男人的脖頸,被他放在床上。

  他吻了吻她的嘴角,脫下自己的衣物。低頭含住少女的的蓓蕾,決定明天再和小姑娘商討這個笑什麼嚴肅的問題。至於現在?還是先享受吧。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3

☆、回去,事故

  「多羅西婭,醒醒……」軟軟地被男人抱在懷裡,多羅西婭是在西弗勒斯的懷裡被叫醒的。她茫然看著眼前這個面無表情卻目光溫柔的男人,想起了昨晚的事忍不住紅了臉。她昨晚竟然用嘴含住了他的……

  「醒了?」看到多羅西婭睜開眼迅速泛起臉紅,男人冷硬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組柔和。顯然是想起了昨晚的瘋狂。

  「嗯。」環顧周圍,驚訝的發現他們並不是處在西弗勒斯的臥室而是在拉文克勞女生寢室的外面。西弗勒斯竟然就這麼抱著還沒醒的她送回拉文克勞寢室?這個體貼又彆扭的男人。多羅西婭竊喜著吻了吻男人的下巴,說不出的滿足。

  西弗勒斯不自然地偏了偏頭,進入教授模式的他在白天可比晚上冷硬得多。「既然斯托克小姐醒了那麼我想你不會介意從我身上下來自己走回拉文克勞寢室的對嗎?」

  「當然了,我的教授大人!」多羅西婭怎麼會讓西弗勒斯進有那麼多別的女孩的女生寢室呢?好吧,她對男人的冷硬向來是毫不介意的,因為她明白他內心的溫柔。

  「哼。」西弗勒斯狠狠噴了下鼻息,以此掩飾自己對小姑娘稱呼的喜悅。輕巧地松了鬆手,讓多羅西婭站在地上。「如果斯托克小姐已經從昨天的迷糊中恢復清醒那麼就應該知道進去後不要發出太大聲音驚動別人以及——藏好你正穿著的衣服。」他說著,意有所指看了看多羅西婭身上穿著的特屬魔藥教授的黑袍。

  多羅西婭終於注意到自己的不對,哦梅林!她又一次穿上了男人的衣服,難怪感覺身周都是他的味道——那種淡淡的魔藥的清苦味兒。緊接著,多羅西婭理了理衣服,卻不妨露出裡面大片美好的肌膚,她不得不害羞的發現自己似乎除了一件外袍遮住身體,裡面什麼也沒穿。哦,沒錯,她的衣服都在西弗勒斯的魔杖下陣亡了。

  這可不好!西弗勒斯不巧看到了女孩露出的肌膚和半壁柔軟的雙峰,眸色一沉伸手攬住還在害羞的多羅西婭狠狠吻住,手指不停,在幫她拉好衣服的同時揉了揉那豐盈的柔軟。

  「嗯——西弗——」多羅西婭熱情地回應著男人的親吻,嘴裡發出小聲的呻/吟。

  這對西弗勒斯來說實在是一種該死的折磨。「夠了!」男人低斥一聲,放開滿臉無辜的多羅西婭,「別在這兒讓我碰你!」

  看著西弗勒斯一臉嚴肅多羅西婭攤了攤手,為什麼她覺得西弗勒斯像是在說「別在這兒誘惑我」一樣對她指責?明明就是他自己控制力不夠!

  多羅西婭心裡嘀咕,嘴上也不知不覺說出了聲。聽到她的話,西弗勒斯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起來。但也不得不承認,對多羅西婭他著實沒有什麼自製力。

  「看來斯托克小姐昨晚還不夠滿足才會讓你有力氣來質疑教授的自製力。」

  低沉緩慢的男聲傳入耳中,多羅西婭頓時心裡一涼,捂住了嘴。「額,沒,哪有!我先進去了。」直覺地拉緊了衣服,多羅西婭快步走向拉文克勞寢室。

  「等等。」還沒走到兩步多羅西婭就聽到了男人嚴肅的聲音,怏怏地止住腳步,轉身乖巧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西弗勒斯。

  「你就打算用這個樣子回去?」西弗勒斯哭笑不得,他有那麼恐怖嗎?居然跑的那麼快。

  「這個樣子……怎麼……啊!我忘了。」多羅西婭本來聽著還有些奇怪,等低頭看到自己不似平時的身材時才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這一次,她竟然這麼久還沒變回十一歲左右的樣子,而是保持了少女模樣。這是不是證明她的力量可以堅持更久,以後或許能永遠保持長大的樣子?這個猜想讓她怦然心動。

  「還不快變回來!」西弗勒斯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會被人發現。這種偷情的感覺新奇卻不那麼讓人高興啊!

  多羅西婭無奈地看著男人,「我不會啊!」她只知道怎麼變大,每次回復成女孩的樣子都是體內魔力枯竭自動變化的。別說西弗勒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估摸了一下自己體內剩餘不多的魔力,多羅西婭轉身走回西弗勒斯身邊,用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淡淡的白色治癒光芒順著她的身體遞送到西弗勒斯身體表面,她在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裡就用自己傳承裡的東西給男人施下了一系列防禦護身梳理魔力等類型的咒語。魔力更是不要錢的往外送。很快,多羅西婭就發現了自己變回了女孩的模樣。

  「好了!」她笑著跟西弗勒斯炫耀自己的成果,看到男人容光煥發帶了點血色的面容顯得極為開心。可自己卻多添了疲憊。

  因為這份疲憊,小姑娘的開心發自內心的喜悅表情在西弗勒斯眼裡也格外火熱刺目。「斯托克小姐難道不會把那些咒語用到自己身上嗎!」他眯起眼,努力回避心裡那種柔軟酸澀想把女孩抱去懷裡不讓她離開的感受,刻薄的開口斥責。

  看著多羅西婭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而手足無措,西弗勒斯暗暗歎息。大步向前,將幾瓶早已準備好的魔藥遞給多羅西婭。

  「恢復藥劑和提高魔力的藥劑,可以使用。」多羅西婭精靈的體質使很多藥劑對她無效,西弗勒斯便嘗試了各種方法未雨綢繆修改配方,至今能對其他生物起作用的也不過幾種。「進去吧。」卻是沒有再斥責女孩什麼別的錯誤。

  多羅西婭點點頭,迅速啄了一下西弗勒斯的嘴唇,拿著他塞給自己的藥劑頭也不回沖到寢室門口回答了問題,輕手輕腳走進。沒有回頭再看男人一眼。

  輕手輕腳走進寢室,多羅西婭沒有驚動任何人。回到自己的房間,透過簾子看到尚處於熟睡中的埃斯特拉,迅速換了自己的衣服,看看時間,還有十分鐘才到自己平時起床的時候。多羅西婭才敢松了口氣。

  把自己的身體軟軟靠在床頭,多羅西婭看著懷裡的幾個魔藥瓶子,想到昨晚的一切,忍不住再次紅了臉。心中一波又一波的盡是甜蜜滿足。

  食指摸過手中瓶子底部專屬西弗勒斯的「s.s」標記,多羅西婭將魔藥飲下,鄭重其事地用一個盒子把瓶子收好。這是男人給她的紀念,就當是第一份禮物?

  過不了一會兒,埃斯特拉醒了,看到床上坐著的多羅西婭非常驚訝,詢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多羅西婭撒了個小謊,告訴她自己昨晚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了。索性,這個起得太早還處在迷糊中的小貓沒有多想,更沒有問多羅西婭昨晚去做了什麼,於是多羅西婭一夜未歸的事就這麼過去了。

  今天第一節是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一個略顯豔麗的女人,冷漠的樣子和西弗勒斯比較像,多羅西婭注意到她看他們的眼神充滿不屑。從這一點來看,多羅西婭不喜歡這個女人——儘管她也有一雙黑眸。

  下課後,據赫奇帕奇們的情報,這位黑魔法防禦教授是來自一個中等沒落貴族,斯萊特林出身。成績平平,家世一般,相貌也不算精緻,崇尚純血,而且在畢業後就投奔了黑暗公爵。這又給了多羅西婭一個討厭她的理由,她一點也不喜歡那個給西弗勒斯烙下烙印的黑暗公爵,更不屑什麼純血。

  與多羅西婭隱晦的厭惡不同,埃斯特拉對格林小姐——黑魔法防禦教授的厭惡簡直是表現在明面上。「一個陰沉自大的老處女!」埃斯特拉就是這麼評價格林小姐的。不過她的下一句話讓多羅西婭很不高興,「簡直跟魔藥教授像一對兒!」

  「埃斯特拉!」在聽到這裡時多羅西婭頭一次這麼不客氣的呵止了她的好友。梅林知道她多麼想沖埃斯特拉說她和斯內普教授才是一對兒!「斯內普教授已經有未婚妻了,你再說吧我就生氣了!」

  好吧,她只能說到這裡了。此時,多羅西婭萬分慶倖西弗勒斯給她的身份——未婚妻!

  「好吧,我不說了。」埃斯特拉明白多羅西婭和斯內普教授非常熟悉,轉而開始詢問斯內普教授未婚妻的事兒。

  多羅西婭當然不會明確告訴她這個未婚妻就是自己,支支吾吾的轉移了話題。

  吃過午飯,多羅西婭終於迎來了她嚮往已久的飛行課。這門課大概是西弗勒斯最不擅長的,可這也無法折損多羅西婭對飛行的喜愛。早在第一次進化完成時她就獲得了自己的翅膀,天生的優勢使她足以保證在飛行時的安全,更對飛行充滿了熱愛。

  她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跟著西弗勒斯看魁地奇時自己是怎樣的興奮,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令她記憶猶新。只可惜,西弗勒斯似乎很討厭這門運動運動,除了一年級看過一次後他就再也不肯觀賞這種「愚蠢沒大腦只會受傷的無聊」比賽。對這一點,多羅西婭表示很憂鬱。

  穿過草地,來到禁林外邊,草地上綠色的小草隨風擺動拍打他們的腳踝。不遠處,禁林裡的樹木高大挺立密密聚集,仿佛形成一方單獨的天地。

  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學生早已到齊,地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二十支大掃帚。多羅西婭聽過埃斯特拉抱怨學校裡的大掃帚品質不大好。當然,她也見過很多次掃帚突然出問題差點把人摔死的事故。不過,對她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很快,教導飛行課的教授霍奇夫人也來了。她命令他們站到掃帚邊去,把右手伸到掃帚上方,對它喊「起來」!

  似乎沒人規定精靈不能玩這東西,當她的掃帚在第一時間來到她的手上,擔憂了好久的多羅西婭終於放下心來。她一直害怕自己對這門運動像對魔藥一樣不起作用,那是非常讓人遺憾的。

  相較而言,其他人就沒有多羅西婭的好運氣了,像埃斯特拉,一直到她喊到四五次那把一直在地上打滾的掃帚才勉勉強強來到她的手上。

  「哦,學校裡的掃帚果然品質不好,」埃斯特拉小聲對多羅西婭抱怨,「我在家裡時明明做的很好!」

  大約過了十分鐘,所有人的掃帚都來到了他們的手上,當然不排除多羅西婭看到的某種趁教授沒注意用手撿起掃帚的行為。

  霍奇夫人為大家做了一次騎掃帚的示範,並且教導他們怎樣才不致於坐不穩掃帚而滑下來。做完示範後,霍奇夫人讓大家各自練習一次,她自己就在隊伍裡走來走去,糾正他們錯誤的坐姿。不過這一次多羅西婭就沒有埃斯特拉做的好了,畢竟埃斯特拉出自世家很有經驗,而她?西弗勒斯的坐姿也沒標準過!

  根據霍奇夫人的號令,他們坐在掃帚上用力一蹬,在距離地面不遠的低空坐著飛行練習。多羅西婭覺得自己完全沒那個必要,但礙于教授的命令她只能鬱悶的低空飄著。

  仿佛是特定的詛咒,每次一年級新生的飛行課一定會出現事故——因為掃帚或個人的大意。

  當多羅西婭還騎在掃帚上抱怨不能自由飛兩圈時,在她不遠處,一個赫奇帕奇的女生以極快的速度升上了高空。

  「啊——」刺耳的尖叫差點沒讓多羅西婭從掃帚上摔下去,可當她注意到空中的景象,第一反應就是騎著自己的掃帚上去救人。

  「不,快下來!」霍奇夫人驚慌大喊,匆忙騎上自己的掃帚想要上去救人。這個衝動的女孩,怎麼可以自己上去?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有驚無險

  逆著陽光,多羅西婭努力讓自己身體上揚,快速往上方飛去。高空疾飛,這是一件很讓人激動和興奮的事,興奮到忘記了一切,包括自己還有個保命的翅膀可以用。

  她距離那個在掃帚上顛簸尖叫的女孩越來越近,這個可憐的赫奇帕奇小姑娘死死扒著掃帚柄,甚至連眼睛也不敢睜開,放聲尖叫。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多羅西婭控制自己的身體穩穩停在距離女孩不遠的地方,緩緩向她靠近。「嘿,別緊張。」多羅西婭朝她叫到,伸出手,幾乎可以拍到女孩的背部。只是她上下搖晃地太厲害,多羅西婭很難靠近。「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她再次向女孩叫到。

  下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多羅西婭朝那個可憐的女孩靠近。埃斯特拉更是捂住嘴,似乎隨時要叫出聲來。沒有人注意到,從不遠處的禁林裡快速走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大步走近。

  霍奇夫人也努力朝多羅西婭旁邊飛去,她非常不贊同多羅西婭的舉動,在上升的同時大聲向多羅西婭喊到,「斯托克小姐——請你迅速回去,這裡很危險!」

  但多羅西婭怎麼會聽?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個抓著掃帚幾乎墜地的女孩身上,恐怕就是西弗勒斯來了也不能強制讓她回去。

  「啊——救命啊——救救我……」女孩似乎終於力氣不支,在掃帚持續的顛簸下幾乎摔了下來,此刻兩隻手抓著掃帚柄,身體懸在空中不斷掙紮。

  下方不少人發出了驚呼,她快要掉下來了。

  「把手給我!」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多羅西婭飛到女孩身邊,向她伸出手。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著這一幕,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邊站了誰。溫度仿佛在這一瞬間急劇下降,不少女生緊緊換抱著肩膀,也不只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在那麼多目光的注視下,女孩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努力抓住多羅西婭的手。隨著她們距離越來越近,人們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還差一點兒,她們的指尖已經碰到了一起。

  那把品質不太好的掃帚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刺激眾人的神經,它再次動了動,幾乎在半空中翻了個身。

  女孩發出一聲尖叫,單手再也沒有力氣抓住杖柄,她的身體開始迅速泛起下落,也正好錯過了抓住多羅西婭的最後的機會。

  「不——」

  身體遠遠比意識要快的多,多羅西婭的身體迅速做出了反應,她一個俯衝追上女孩下落的身體,右手一抓宛若攬月一般將女孩送到了自己的掃帚上。

  就這樣得救了嗎?多羅西婭顯然錯誤高估了自己的水準和那破掃帚的品質。兩個人的衝力重複疊加,被她駕馭的穩穩的掃帚發了瘋一樣開始上下顛簸搖搖晃晃。新獲救的小姑娘倒是把掃帚抓的緊緊的,但為了救人退居後面的多羅西婭若無法順利抓緊。一個不查,身體便直直往下掉去。

  所有人看著這戲劇的一幕,喪失了尖叫的能力。怎麼突然,救人的就掉下來了,被救的安好處在平靜的掃帚上了?

  聽著耳邊的風聲感受著身體極速下降的多羅西婭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正下方那個黑色熟悉的身影。是幻覺嗎?

  多羅西婭突然落下的動作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被救的扶著掃帚向霍奇夫人靠近,救人的捨己為人將要摔傷?儘管她在距離地面不遠的地方做了那一番動作減緩衝力,但就算這樣從將近十米的高空摔下來也不會好過。

  空氣在這一瞬間幾乎凝結成實質,整個草場一片沉寂,甚至沒有了尖叫。只有那恐懼緊張的氣氛訴說著不同尋常。

  眼看著草坪在眼睛裡越變越大,多羅西婭還是忍不住緊閉了雙眼,等待疼痛到來。生死關頭,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一時衝動硬去逞能?如果西弗勒斯在一定會說她是大腦長滿了芨芨草像格蘭芬多一樣衝動魯莽無知吧!

  一秒,兩秒,三秒……意識裡的疼痛卻並未出現,多羅西婭只覺得自己在一個極軟的地方滾了幾圈,然後腰部撞到了一個硬硬的石頭——好疼!多羅西婭捂著右腰疼得蜷縮成一團。

  等等,只有腰疼嗎?多羅西婭輕輕把眼睛睜開一道縫隙,貌似……一個高大的黑影?她一定是摔糊塗了,再次閉上眼,多羅西婭克制著自己心中的情緒。

  「我假設斯托克小姐還活著——」

  淡漠低沉的聲音近乎耳語,呢喃在耳邊,清晰可以感受到主人的咬牙切齒和說不出的僵硬。

  標準的語氣,標準的嗓音,還有那標準的嘲諷冷硬中透出的咬牙切齒——不是西弗勒斯是誰?

  聽到這個聲音,多羅西婭已經可以確信自己先前看到的不是錯覺,心頭刹那間百味陳雜。救人的驚險,掉下來的害怕,生死關頭的後悔,或許還有一點見到最親近人的撒嬌訴苦和委屈。在重重情緒的支使下,剛才還像個勇士一樣捨己救人的多羅西婭瞬間就開始掉眼淚。

  「西弗——教授——」她顯得可憐極了,捂著腰在地上縮成一團,蜷縮在西弗勒斯的腳邊,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她真想叫著他的名字撲進男人懷裡,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幾乎在看到女孩眼淚落下的同時,氣極的男人表情就有了一定軟化,當聽到小姑娘哭著想喊「西弗勒斯」又臨時改為教授時,西弗勒斯身周的空氣幾乎是要冷凍凝結。他捏緊了拳頭,努力抑制自己想要蹲下擁她入懷的衝動開啟毒舌模式。

  「我是否應該為了梅林讓『勇敢『的斯托克小姐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沒有變成徹頭徹尾的傻子而感到高興?哼!」

  還好,還知道哭。看來自己的咒語見效了。沒摔傷就好。西弗勒斯微微擺了擺緊繃得僵硬的手臂,看起來就像是要琢磨著對她出手。

  多羅西婭的哭聲有一瞬間的戛然而止,小嘴一撇,眼淚卻流的更多更讓人心疼了。如果剛才只是純粹的委屈疼,現在就還抱著一絲借此逃避懲罰的意思在裡面了。沒聽到西弗勒斯連勇敢的都說出來了嗎?估計下一句就得是格蘭芬多了。在這一方面,小姑娘精明得很。「疼——」

  看著這樣的多羅西婭,西弗勒斯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可伴隨著心疼更多的卻是憤怒和心有餘悸。如果他沒有恰好經過這裡,如果他在多羅西婭跳下來時沒有即使用咒語將土層軟化,她摔下來會怎麼樣他簡直不能想像!

  「現在知道疼了?我還以為偉大的斯托克小姐已經……」

  西弗勒斯還沒說完譏諷的話語,一陣驚呼聲響起,以他和多羅西婭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啊——是斯內普教授!」一句簡單的驚呼,成功讓小動物們統統退後,忍不住一身冷汗,最恐怖的魔藥教授在他們旁邊站了那麼久居然沒人發現……

  西弗勒斯惱怒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埃斯特拉的金髮在陽光下格外顯眼。不過她也正好提醒了他,現在可不是什麼責備小姑娘的好時候。

  冰冷的目光環視周圍,所過處小動物們紛紛避退低頭以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看到這番情景西弗勒斯滿意頷首,再對著多羅西婭依舊是一副恨不得給她一個死咒的模樣。只讓看到的同學無不為這個勇敢的不知道怎麼惹到魔藥教授的的可憐女孩默默祈禱,願梅林保佑她不要太慘。

  看著多羅西婭還伏在地上,偷偷瞪著眼睛看他的模樣,西弗勒斯抿了抿唇,無比譏諷的話語再次從薄唇中吐出,「怎麼,勇敢的斯托克小姐是愛上了這種像蠢獅子一樣躺在地上打滾的可憐造型還是——嫌棄自己丟人丟的還不夠?」

  誠然,多羅西婭現在的樣子的確稱不上好看,高空飛行使她的髮絲淩亂衣衫不整,落地的幾個滾兒更令她周身佈滿塵土和露水——全是黑色的泥土,再加上眼淚和泥土混雜,本來還算滿意乾淨的小臉也變成了可憐兮兮了的小花貓。別說最厭惡這些的斯萊特林,就連她自己也是無法忍受。在情人面前要保護自己的形象,這是每一個女人都會犯的通病。

  她努力止住了自己的抽泣,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小嘴嘟著,大眼睛水汪汪地瞥了男人幾眼,說不出的委屈。一隻髒兮兮的小貓?西弗勒斯驀地一頭微軟。

  「斯內普教授,我認為現在應該先把多羅西婭送去醫療翼。」人群中傳來女孩稚嫩帶點恐懼的聲音,西弗勒斯回頭無疑又是埃斯特拉。

  西弗勒斯的目光反而帶了點讚賞,能在這個時候不顧他的魔壓出來幫多羅西婭說話,不提她大概知道自己和小姑娘的關係,做朋友她無疑是合格的。

  淡淡掃過一眼,西弗勒斯忽視了多羅西婭花貓一樣的臉蛋,轉身,仿佛準備離開。

  多羅西婭眼一紅,真以為他就要這麼走了。心裡又是怒又是委屈,說白了,流那麼多眼淚還不是想聽兩句溫柔點的安慰的話語?要是只在同學旁邊她才不會哭呢!

  沒有人敢對教授的行程做什麼意見,小動物們自然是巴不得恐怖的魔藥教授早點離開的。可多羅西婭不同,雖說自己如果不是西弗勒斯的咒語自己掉下來肯定會疼死,但她現在很生氣。小脾氣一上來,多羅西婭就不管不顧了。

  伸手,多羅西婭直接拉住了男人翻飛的袍角,沒把西弗勒斯拉回來,自己反而腳下不穩順著男人往前去的力沖了過去。偏也湊巧,西弗勒斯正好轉身,被多羅西婭撞了個滿懷。

  「噢梅林!」不知是誰發出的驚呼,所有人都禁不住提起了心。聽說前天有個格蘭芬多學姐不小心跑的時候擦到了斯內普教授的胳膊,結果當場被強大的魔壓撞出去,勞動服務一周,還外帶扣分二十學院分,理由是衝撞教授。自此凡魔藥教授所過人人避退。

  那只是擦到胳膊,這次可是撞了滿懷啊!眾人無不為多羅西婭捏了把冷汗。

  然而——多羅西婭並沒有像眾人想的那樣被撞飛出去,她伸出手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抬起頭,髒髒的小臉趁上那雙黑葡萄眼睛更顯得水汪汪的可人。「教授——你撞疼我了……」她理直氣壯的控訴。

  風,很輕,人,很靜。斯內普教授的黑臉,蓄勢待發。


☆、一路甜過去

  「教授——你撞疼我了——」多羅西婭揉揉鼻子,眼中因為疼痛再次出現了水光,軟軟的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委屈。小花貓一樣的髒臉倒是因為在男人的黑袍上蹭了一下變得乾淨了點。

  可是,這不就更加嚴重了嗎?圍觀的眾人紛紛為多羅西婭捏了把冷汗,甚至沒有人注意到霍奇夫人已經成功救下了那個可憐的赫奇帕奇女孩。在他們看來,面對魔藥教授這種時候只有道歉接受處罰才是最正確的,可多羅西婭卻反其道而行,生把責任推到教授身上。這樣的下場,很難想像有多麼慘。不信?就看看斯內普教授的黑臉吧。

  「看來這種愚蠢的只會刺激大腦的格蘭芬多式運動已經成功讓斯托克小姐的大腦出現了故障以至你不能正確認識和尊重教授的意思,儘管我非常好奇你那填滿芨笈草的腦子裡還能怎麼樣繼續得一塌糊塗下去,」

  斯內普教授陰沉著臉,薄唇不斷吐出讓人心驚膽戰而難以聽懂的刻薄話語。所有人都可以聽的出他話語中和臉上表現出來的憤怒,只有多羅西婭注意到,她的男人僅僅是在說而已,並沒有做出推開她的動作——他們依然貼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麼很抱歉,斯托克小姐——」男人勾起一個令人恐懼的陰冷笑容,繼續說完了他的話,勞動服務一直到本學期結束,並且——從現在開始。」

  說完,教授大人很高傲的轉身,不顧被自己一通話語繞暈的多羅西婭,大步流星。長長的袍角在他身後飄起,擺出優雅懾人的大波浪弧度。走了兩步,聽到身後還是一片寂靜,男人不高興地頓了頓,「看來勇敢的斯托克小姐並沒有因為教授的一番教導而恢復一點正常人的思維,或許我應該為拉文克勞扣幾分才能更好的讓你聽話——還不跟上!」

  多羅西婭愣怔地聽著,不用懷疑,她壓根沒把前面那一系列嘲諷聽在耳裡,可是她聽懂了最後一句——原來是要她自己跟著走啊!於是多羅西婭高興了,快活地挪動步子,儘量快的跟在男人後面。

  兩個人一前一後,完全忽略了身後一攤子嚇傻的小動物和霍奇夫人。

  「帶,帶走了……」某個膽小的赫奇帕奇幾乎帶了哭腔,「噢,可憐的斯托克小姐!」

  「教授會把她熬成魔藥的——」小鷹們想像力永遠那麼豐富。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回事!」霍奇夫人怒氣衝衝地聲音傳來,小動物們頓時開始七嘴八舌解釋起來。

  神奇的是,所有人都認為多羅西婭會死的很慘,而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斯內普教授只是嘴上說了幾句,甚至沒有扣分,更不用說用魔壓把人震出去了。當然,隔得太遠的他們是無法看到他們恐怖的魔藥教授其實私下裡還扶住了站立不穩的斯托克小姐這一事實的。

  與一片混亂的飛行課不同,他們嘴上心裡擔憂無比的斯托克小姐此時卻他們想像中的快活舒服得多。

  走了大約幾百米,他們漸漸遠離了眾人的視線,多羅西婭一手扶著自己猶在疼痛的腰部,一瘸一拐地跟在西弗勒斯後面。如果是平時,多羅西婭肯定走不了幾步就要大呼累了然後耍賴停下來休息,可今天她卻不敢。

  慢吞吞地跟在後面,多羅西婭時不時抬頭看看始終與自己保持一米距離的男人,嘴角含笑。說來也奇怪,今天西弗勒斯似乎走的格外慢,平時她腿沒摔疼,好好的還得跟在他後面跑才追的上。今天她這麼慢的速度卻始終能保持著這個距離。這說明什麼?西弗勒斯很可能是特意放慢速度在等她。想到這裡,多羅西婭就忍不住心情大好。覺得這麼跟在後面也沒那麼痛苦了。

  大概是終於厭煩了這種速度,前面的男人忽然頓住了腳步,轉身。黑眸沉沉不帶一絲情感,多羅西婭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就立馬低頭做懺悔狀。目光卻不知不覺看了男人緊握的不太自然的拳頭。說是握不像握,手指輕輕搭在掌間,更像是在掩飾什麼。這是怎麼了?多羅西婭有點好奇。

  「過來。」仿佛是察覺到多羅西婭的目光,西弗勒斯不動聲色的抬手,理了理袖子。淡淡朝她道。

  這個傢夥,當著別人時嘲諷的話能多的把人繞暈,可到了私下相處,他又沉默的可怕。就算要她怎麼做也就只是簡單的命令。多羅西婭挪了一步,還是和男人保持距離。

  他似乎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現在知道怕了?」

  她怕的是他可不是飛行。多羅西婭低著頭默默反駁,面上卻是點頭,裝得格外乖巧。「教授,我錯了。」

  這麼容易就認錯實在是……西弗勒斯有了短暫的沉默。

  「可是……」多羅西婭又出了聲,她抬起頭,把自己髒兮兮的小手伸出來,平攤向上。大眼睛中霧氣蒸騰,聲音都帶著哭腔,「好痛……」

  她看起來像只舔爪子的裝可憐的小貓。儘管知道絕大多數可能是裝的,男人還是免不了露出幾絲心疼。

  看到西弗勒斯不自覺抿嘴春的動作,多羅西婭就知道自己這次不會太慘了。稍微進了一步,距離男人更近,小爪子幾乎要伸到他眼皮子底下。

  西弗勒斯有些想笑,他哪裡會看不出多羅西婭的用意?只是……男人的目光陡然變沉,看到往昔潔白柔嫩的小爪子變成髒兮兮可能破皮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心疼不滿。

  主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沾滿塵土,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掌心徘徊,一點點抹去,像是在做他最寶貴的魔藥一般認真專注。

  多羅西婭從來沒想過西弗勒斯會這麼做,會這麼……溫柔的對她?在她看來,自己害得他那麼擔心,西弗勒斯不說嚴厲懲罰她處理鼻涕蟲粘液也得好好罵一頓幾天不理睬,再讓她乖乖認錯撒嬌一系列工作做好後才肯勉強原諒。可是這樣……著實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男人的指腹沒有她的柔嫩白皙,隔著灰塵也能感覺到那層薄薄的繭,劃過她本就破皮的掌心更是粗糙的咯人。多羅西婭覺得自己不應該喜歡的,可偏偏那粗糙的指腹硌著她的掌心卻有了極其不同於想像中的感覺。像一根鴻毛輕輕滑過心頭,又是癢,又只覺得酸澀難忍。

  大概,只因為他是西弗勒斯吧。

  多羅西婭臉上不知為何佈滿了紅暈,襯著水汪汪的眼睛和淩亂的髮絲竟別有一番俏美。她縮了縮手,卻被西弗勒斯緊緊把住不許。

  男人緊緊鎖了眉頭,暗沉的黑眸中盡是怒火和心疼。那雙白皙柔軟的小手上也只是擦破點皮,但血紅的絲子布在上面就是讓人看來極其不爽。「真可惜,我以為你會讓自己傷的更嚴重點。」那他就可以硬下心腸好好懲罰她,而不是現在這樣。

  「教授……」多羅西婭軟軟的叫著,不喜歡他皺著眉頭的樣子,「其實一點也不疼。」

  這真是一個傻透了的安慰方法。西弗勒斯狠狠瞪了這傻女孩一眼,眉頭鎖著,渾身都散發一種生人勿近的陰冷氣勢。配上嚴肅僵硬的面容顯得格外可怕。「儘管我已經不對斯托克小姐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抱有任何希望,不過我沒想到斯托克小姐竟然能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愚蠢不誠實。」

  他輕輕摁了一下多羅西婭掌心帶血的地方,輕而易舉得到了多羅西婭的抽氣痛音。西弗勒斯抿了抿唇,默默用比較淺顯的治癒咒癒合了女孩掌心的傷口,嘴上卻依舊不留情,「這樣也叫不痛?哼,果然是口是心非!」

  同樣的話語配上不一樣的動作也是會得到不同的效果的——例如現在。其實多羅西婭很想提醒下自己男人,如果不要配上幫她治癒傷口的彆扭動作,光那番話和語氣還是可以嚇到她的。可現在……只剩下對男人彆扭關懷的感動和哭笑不得了。

  小姑娘好心情的靠到男人身上,小嘴撇著,心裡笑著,「斯內普教授,我不介意你直接表達對我的關心。」何必這麼彆扭的可愛呢?

  男人鼻子裡噴出一下冷哼,放下她的手,冷冰冰的呵斥,「自作多情的小丫頭。」

  好吧,自作多情就自作多情,她好脾氣不跟他計較。多羅西婭完全沒有受西弗勒斯批評的影響,雙手環著男人的腰,毫不避諱的將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塵土全部蹭到西弗勒斯身上。這叫有難同當?

  西弗勒斯嫌惡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掛著的小髒貓,卻是什麼也沒說。猶豫的伸手攬著小姑娘的背。

  差一點他就要失去她了,幸好,她沒事。仿佛是感覺到男人心裡的恐懼,小姑娘將他抱的更緊了。

  「還不走等下課了給別人圍觀?」過了好一會兒,西弗勒斯才放下手,儼然恢復了在外面毒舌教授的形象。

  多羅西婭抬起頭,無辜又委屈地看著他,「可是,西弗勒斯,我走不動了。」聰明的姑娘這次沒有稱呼他教授,如果是教授和學生肯定不能達到她想要的待遇。

  「要下課了。」西弗勒斯平靜指出這一事實,也同樣是拒絕了多羅西婭的意願。

  「還有二十分鐘,回地窖一定夠了。」多羅西婭眨眨眼,「西弗,難道你想讓別人看到我這個樣子?」衣衫不整,形象全無?那是次要的,主要是衣服上刮了幾道口子,西弗勒斯當然不會願意給別人看到。

  聽到這裡,果然男人就不再拒絕了,其實他也只需要一個理由——一個更好寵她的理由。長臂一伸快而穩地將小姑娘抱在懷裡,動作做的甚是熟練,沒有讓多羅西婭感到一點不舒服。步子邁開,依舊平穩的令人驚奇。「哼,犯了錯還有那麼多麻煩!」西弗勒斯不改彆扭本色,就算是做了也要說兩句才舒服。

  多羅西婭笑著把頭邁進西弗勒斯懷裡,男人好聞的氣息充斥整個鼻腔仿佛可以緩解她身上所有的疼痛。她動了動,調整一個自己喜歡的姿勢繼續窩著。「西弗,我想洗澡。」

  「勞動服務完了自己回去洗。」冷冰冰的回答。

  她隔著衣服不滿的咬了咬他的肩膀,「你幫我唄。」她才不要了勞動服務。

  「別忘了斯托克小姐,你還在犯了錯被懲罰階段。」男人咬牙切齒。

  眼珠子一轉,多羅西婭繼續笑著親了他一口,大眼睛閃亮驚人,「除了勞動服務,如果是像昨天晚上那樣的話——隨便教授怎麼處置。西弗,跟我一起洗吧。」

  回答的只有一聲冷冷的輕哼,貌似,有點愉悅?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3

☆、所謂勞動服務

  一路平靜,沒有遇到學生也沒有遇到教授,多羅西婭乖乖窩在西弗勒斯懷裡,時不時抬頭看看他陰沉的臉色,然後蹭蹭他的下巴欣賞男人冷漠陰沉又彆扭的抿唇,不想露出愉悅表情的彆扭神態。

  多羅西婭笑的眉眼彎彎,就算從當年的小男孩變成了現在的教授,她的西弗勒斯還是這麼彆扭的可愛。想著,多羅西婭又摟了摟手臂,手指輕巧地撥弄男人的頭髮。西弗勒斯也隨著她,像是習慣了小姑娘的調皮,不說話也不阻止。兩個人處的分外和諧。

  從草場到地窖的路程不算很遠,西弗勒斯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地窖門口。多羅西婭很愉快的看著門上那條蛇怪驚訝地打轉兒的動作,非常用心的感受著自己在西弗勒斯心裡的不同。

  「它怎麼了?」多羅西婭指著某條狀似被嚇傻的蛇怪故意問到。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頗為厭煩地看了蛇怪一眼,眼刀刷刷過去,成功讓蛇怪驚恐的停下來快速開門。「死的時間太久了智商有缺失很正常。」

  風輕雲淡的話語伴隨著西弗勒斯進門的動作,讓多羅西婭直接笑出了聲,頓時收到西弗勒斯不高興的怒瞪。她連忙偏了偏腦袋,沖著身後門框上盤著的蛇怪發出一連串像蛇一樣的嘶嘶聲。

  看到那條蛇怪因為自己的蛇語再次傻傻的開始轉圈兒多羅西婭又是一樂,當初和大衛他們來的時候她怎麼會覺得這條蛇冷豔高貴呢?不過,她轉過頭蹭了蹭男人的胸膛。似乎,西弗勒斯也是這樣呢。表面看上去冷硬陰沉,心裡卻依舊是柔軟而彆扭的。

  「跟它有什麼好說的。」西弗勒斯語氣中不乏輕蔑,明顯對多羅西婭貿然在外面說蛇佬腔的事很不滿。他可不願意多羅西婭被別人認為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代。因此,語氣不太溫和。

  對這種語氣多羅西婭自然是熟悉的,知道西弗勒斯只是擔心她,就像當初一樣。眼珠子一轉,多羅西婭抬起頭,雙眸猶如兩汪清潭漾著波紋。「我在問它進門的口令是什麼,免得下次來找你還要被攔在外面。」卻是在暗暗埋怨昨天和大衛一起被攔在外面的事。

  西弗勒斯似乎有點尷尬,大衛不知道口令是他懶得說也包含了對這小子接近小姑娘的不爽。但他沒有想到會把多羅西婭也攔在外面。眸色一暗,西弗勒斯很聰明的轉移了話題。「怎麼,斯托克小姐已經從那種刺激大腦無法失去正常人思維的愚蠢活動中清醒了一點能記起昨天的事了?」

  說起這個西弗勒斯就來氣,她竟然敢那麼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也不想想如果他不在自己不就真的從高空摔下來了?

  這個狡猾的毒蛇!多羅西婭嘴一撇,知道男人故意將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理虧的地方以此掩飾他難得的吃醋和小心眼。儘管對西弗勒斯這一手不滿,但她也知道自己今天卻是有錯。現在要做的不是興師問罪而是讓西弗勒斯不再生氣。魔藥教授在霍格華茲的名聲她也是很有耳聞的。

  想到這裡,多羅西婭諂媚的笑了笑,「唔西弗,我們先去洗澡吧,身上髒的不舒服。」

  「哼。」男人輕哼一聲,被多羅西婭這種灼熱諂媚的目光盯著頗為不自然,似乎什麼火氣也發不出來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不過……只這麼一次應該沒什麼的?

  挑了挑眉尖,西弗勒斯一邊抱著多羅西婭走進自己的臥室,一邊斟酌著開口。「我會記得告訴那條蠢蛇下次要斯托克小姐單獨來勞動服務的。」他頓了頓,接著到,「它還不至於把一個會說蛇佬腔疑似斯萊特林後裔的人擋在外面。」

  這就是在隱含的告訴多羅西婭蛇佬腔在起來特理解的地位了,作為代理斯萊特林院長,西弗勒斯能夠初步瞭解蛇佬腔在這裡的作用。至少能讓多羅西婭暢通無阻。

  這話說的隱晦,多羅西婭卻只覺得奇怪,昨天那條蛇不是告訴她教授已經吩咐過她來就放行?西弗勒斯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的強調勞動服務?然後她很快想到,一定是這男人又彆扭了。

  甜甜嗯了一句,小姑娘顯得甜美又乖巧,讓男人一直緊繃的面部曲線也柔和不少。

  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也沒有解開的必要。

  走進斯萊特林院長專用的浴室,多羅西婭才意識到當初的斯萊特林有多麼……優雅奢華?

  暗金色的燈光鋪滿整個浴室,復古式的室內裝飾著各種蛇紋雕塑,熱氣騰騰從池中冒出將室內充滿了朦朦白霧,一進來就感到了說不出的暖意。最讓多羅西婭驚訝的是,這個浴池居然佔據了房間的三分之二,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個小型游泳池了。就連瑪律福家也沒有這麼奢華。

  「這裡……就是斯萊特林院長專用的浴室?」多羅西婭被西弗勒斯放下,一身髒亂地站在大理石地板上,不敢置信。

  「嗯。」西弗勒斯淡淡的回答,不難看出他眼底的自豪。薩拉查斯萊特林是每一任院長的典範,這個浴室更是在原來的基礎上被後人不斷翻修才有的。作為這一任斯萊特林院長,西弗勒斯當然可以自豪。

  多羅西婭看著西弗勒斯臉上掩不住的自豪,不由暗暗撇嘴,深刻認為在這麼好的環境下西弗勒斯還能保持油膩膩的模樣實在是……需要自己以後好好糾正了。這習慣可不好。

  腦子裡的東西只是一瞬,多羅西婭很快就放下了對這奢華浴室的驚歎,轉而注意自己的清潔問題。「西弗勒斯,」她有些為難的樣子,更多是不好意思。

  「嗯?」西弗勒斯皺眉看著她,眼中暗光閃動,「我出去等你。」

  出去等?多羅西婭愣了,她有表現出要他出去的意思嗎?多羅西婭抬起頭,看著男人嚴肅略顯擔憂的表情,不解。然後笑著脫下了髒亂的外袍。

  藍黑色的校服順著她的身體滑下,露出裡面漂亮的淺粉色內衣,小女孩的身體才剛剛開始發育,曲線不是很明顯。而西弗勒斯卻一反常態突然轉過了身。

  多羅西婭微愣,不清楚為什麼之前講的好好的,他現在又像這樣。不得不說,這種溫暖的水汽朦朧的環境下實在很容易讓人升起綺麗心思。「西弗?」她軟軟地叫著他的名字。

  「不要隨便做力所不及的事。」西弗勒斯沉默半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冰冷的語氣中有些無奈。

  男人的聲音隱含淡淡的警告和無奈,多羅西婭聽著頗為無辜,什麼叫力所不及?看了看自己稚嫩的身體,懂了。她張張嘴想告訴西弗勒斯自己的能量已經完全恢復,不是力所不及。但想到男人的彆扭勁兒,還是住了嘴。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盯著男人僵硬的背影,心裡有點不舒服。她不喜歡他轉身背著她的樣子。

  眉眼一轉兒,有了想法。既然他怕她力所不及,她就證明給他看啊!

  「教授,」多羅西婭換了個稱呼,禮貌而淡然,「你能幫我找套乾淨衣服拿來嗎?」要她繼續穿身上這件髒的是不可能的。

  「嗯。」西弗勒斯緊縮著眉頭,對多羅西婭突來的冷淡有點不習慣,似乎小姑娘來了霍格華茲後變得讓他有些抓不住了。如果在以前她怎麼也得鬧一下,今天怎麼這麼聽話?或許是因為犯了錯吧。他安慰自己。

  走到門口,教授大人很直接地使用了飛來咒這一簡單快速的咒語。看著手中小姑娘昨晚被自己恢復如初的校服,西弗勒斯眼中閃過一抹滿意,和原來一模一樣。

  想到剛才的情況,西弗勒斯有些無奈。的確,在剛剛聽到多羅西婭的提議時,作為男人他是有一些心思的。但很快他就想到,今天早上小姑娘剛剛耗盡能量變回學生模樣,這才過了大半天,就算心裡再想也要考慮一下小姑娘是否能承受。心裡想了,面上自然也彆扭的維持了教授的威嚴。綺麗和健康,他當然更關心小姑娘的安全問題。

  「她的傷還沒好。」西弗勒斯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所以這次就放過她好了。作為一個憋了兩個月才快活一晚上的男人,西弗勒斯表示,幸好他的控制力還不錯。

  正準備把衣服放進去離開,身後傳來「撲通」的入水聲,西弗勒斯很不高興的轉過身,那個傻丫頭難道是用跳水的方法進的浴池?果然還是個孩子。

  漫騰白色霧氣的水面上還帶著波紋,清楚說明剛剛有人掉了下去。但……人呢?

  男人本就不太好看的臉瞬間變成了陰沉的黑色,大步走到浴池邊往裡面張望。別告訴他多羅西婭用了比跳進去更愚蠢的方法——不小心掉進去的?梅林的類蕾絲三角褲,那池子裡的水足以漫到他的小腹!他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時刻盯著那個冒失的小丫頭了。真是一刻也不能讓人省心。

  梅林總是習慣在人格外煩惱時給他巨大的驚嚇或驚喜。西弗勒斯很快就注意到不遠處屬於小姑娘的內衣內褲,擺放的很整齊。心裡松了口氣,不是掉下去就好。然後緊接著就是無名火起。

  「多羅西婭,出來!」黑眸染上一抹警惕不悅,西弗勒斯主觀上認為多羅西婭又在拿自己的安全不當回事了。

  多羅西婭當然是聽話的。

  「唔——」伴隨著西弗勒斯的命令,水中傳來女孩的應聲,緊接著,一個黑色的腦袋在水面上探了探,似乎在確定男人的存在。

  就在西弗勒斯驚訝的目光下,他看到多羅西婭從水中突然立起。

  帶著暖氣的水流順著小姑娘的頭頂滴滴滑落,落在池子裡發出叮咚悅耳的聲音。她抬起頭看他,卻觸到他火一樣炙熱又驚異的目光,似怒似欲。

  少女的本能使她低下了頭。長發自肩上流下,立在水中,溫水打濕了長髮。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那白皙小臉上的兩團紅暈,黑眸斂著,閃動著晶瑩。池中暖氣緩緩升騰,給本來就美好的女孩更添了一絲縹緲和不真實,不動而妖。

  如一縷銀色月華突破厚厚的天幕,一瞬間光華綻放,神秘惑人。西弗勒斯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心跳可以如此之快,身體又那麼笨拙。只能僵硬的站在池邊,居高臨下拿著小姑娘的衣服,用炙熱的目光欣賞這一瞬間的美景。心裡的怒火一瞬間伴隨著欲.火滾滾湧上。

  「教授——你,不過來一起嗎?」美麗的少女不知何時歪著腦袋斜眼看他,面上紅暈猶在,嬌媚可人。軟軟糯糯的語聲像一把小刷子一下一下刷過他的心尖,向他發出最美好的邀請。

  一起麼?不錯的提議。西弗勒斯心裡發出一聲讚歎,隨手將準備好的校服扔在了身後,她已經不需要它了。

  這種女孩潛入水中轉瞬間變成少女躍出來所帶來的視覺和心理上的衝擊實在是很容易讓男人心頭火起。西弗勒斯認為,對自己的未婚妻是不需要自製力的。

  「不要做力所不及的事,斯托克小姐確定自己不會違背教授的教導嗎?」西弗勒斯低著頭居高臨下,薄唇勾起一個冰涼的弧度,卻不似平常那麼冷硬,更像是在發洩什麼,警告什麼。

  他已經解開自己的外袍了!少女的的眸子多了幾分水色,輕輕咬了咬下唇,直看的男人雙眸暗沉。「我只是在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表示後悔,教授。」她抬起頭,眼中飄過一絲狡黠,看起來又是迷茫無知,「難道教授所說的勞動服務——不是想要我……這樣做嗎?」

  多羅西婭將「勞動服務」和「要」咬的極重,語氣中充滿了暗示。雖然有讓西弗勒斯放過自己這次失誤的原因,但除此之外她還有自己確實想要的原因。她喜歡他,毋庸置疑。她想要他!

  「倒是個知錯能改的姑娘。」任何誇獎的話被西弗勒斯說出來都像是在嘲諷,但多羅西婭不在乎,他已經解開了自己全部的衣服,精壯的身體讓多羅西婭臉紅而渴盼。「那麼,斯托克小姐想要怎樣完成你的勞動服務呢?」

  「多謝教授的誇獎,」多羅西婭抿唇一笑,往後退了兩步,正好靠在池壁上,而西弗勒斯已經下了水緩緩朝她靠近。「一定要身體力行的——勞動服務懲罰嗎?」她表現出有點害怕,怯怯倚在池壁上等待教授大人步步靠近。

  「哦,看來斯托克小姐的歉意不帶有什麼誠意。」西弗勒斯終於來到多羅西婭面前,眼睛微微眯起,漫到胸下的水流散發著熱氣。他的目光比水流更熱。「勞動服務當然要身體力行了——愚蠢的小姑娘。」

  那麼——


☆、浴室進行時

  愚蠢?少女的雙眸因為水汽蒸騰而變得有些發紅,水潤得蒙上一層薄霧,顯得朦朧而無辜,飽滿柔軟的紅唇因為驚訝微微張開,像是在做著無聲的邀請。

  他還有什麼需要強忍著的原因嗎?西弗勒斯大步上前,左手摟住小姑娘的腰肢,右手扶著她的後腦勺,低頭狠狠吻住了小姑娘甜美的唇。

  「唔——」多羅西婭從唇齒間溢出一聲淺淺的嚶嚀,卻是放開牙關讓男人的舌尖躍進與之共舞,溫熱的氣息盈滿整個口腔,帶動著她的身體迅速虛軟,體溫升高。

  少女玲瓏的曲線緊密貼合著男人的身體,隔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本就柔膩嫩滑的肌膚此刻觸在掌心更多了一種水質的柔滑,仿佛隨便用力就能掐出水來。西弗勒斯突然覺得「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一點也不錯。

  薄唇不再滿足于流戀少女的唇齒,開始順著多羅西婭的嘴角一路輕舔到耳垂。小姑娘的耳垂圓潤晶瑩,咬在嘴裡很有感覺。耳廓小巧可愛,輕輕碰一下就會變成可人的淡紅色。

  聽到小姑娘加重的喘息,西弗勒斯喉嚨裡發出一聲淺淺的讚歎,此時此刻就連聽到對方的呼吸也是一種享受。

  「看來斯托克小姐的勞動服務技術不足啊——」西弗勒斯輕聲在多羅西婭耳邊低歎,曖昧的男性氣息重重噴灑在她的耳中,使那本就泛紅的耳垂變得更加紅潤。

  「嗯——斯內普教授,難道不應該是教授,教導學生……唔,完成勞動服務嗎?」她笑的嬌媚,甜甜的嗓音含糊不清。身體配合的靠在池壁上,小手一下一下撥弄著他的腰間軟肉。眉眼間寫滿了熱情。

  西弗勒斯一把鉗制住多羅西婭不安分的小手,借著力道壓了過去。手臂環住她的腰身,輕輕揉捏著小姑娘挺翹的柔臀,引來多羅西婭壓抑的輕吟。嘴角微勾,西弗勒斯輕輕舔了一下多羅西婭的脖頸,眼中盛滿欲.望。

  「很高興斯托克小姐還記得我是你的教授——」他咬了一下多羅西婭的脖頸,在上面烙下一個又一個專屬自己的鮮紅草莓。「這是否證明斯托克小姐會好好聽教授的話,並順利完成這次的勞動服務?」

  與多羅西婭相同,西弗勒斯也把「勞動服務」幾個詞語咬的極重。直聽的小姑娘含羞帶嗔瞪了他一下,眼波流轉煞是好看。

  「那,」她的指尖穿過他的發,靈巧的舌尖緩緩靠近西弗勒斯的耳垂,卻在西弗勒斯用力頂了她的小腹一下時含羞避退,發出一聲清淺的嚶嚀。「要看……嗯,教授怎麼教我——」

  「哦?這樣麼——」西弗勒斯悶聲回應,鉗制著小姑娘的右手拂過自己小腹的肌肉紋理一順往下。

  多羅西婭當然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故意輕輕掙紮,左右顧盼就是不肯順遂男人的心意,面上怯怯,略含驚喜,「原來教授要親自輔導嗎——」

  該死!西弗勒斯感受著那小手帶著水波在自己腿間四處亂轉,就是不肯到關鍵處做關鍵事。面色一沉,斂了笑容。指尖毫無規律在那團柔軟上打著轉兒,用力摁壓撚起中心嫣紅的蓓蕾。「不要向我認為你和格蘭芬多一樣愚蠢,不乖的小姑娘——還要教授指導你幾次?」

  真成教導了?多羅西婭傻眼。想到男人剛剛說的話,頓時心頭火起,一口狠狠咬上西弗勒斯的肩膀。幾乎是同時,握住了教授一直要求自己做的地方,按照他以前教的方法前後活動。

  疼痛與快感同時襲上西弗勒斯的大腦,共同促成一股更為強大的刺激,讓他神經緊繃。

  「咯咯——」看到西弗勒斯因為自己的動作瞬間崩直僵硬,多羅西婭笑著鬆開了男人的肩膀,舌尖愛撫的在咬痕上舔舐。「教授覺得,我學的怎麼樣?」

  小貓到底是小貓,多羅西婭永遠不會漲兔子一樣乖乖任他施為。西弗勒斯猛然睜開眼,順著力再次向多羅西婭靠近了一些。

  男人咬著牙,面色似喜似怒,他惡劣的挑了挑眉角,再次堵上小姑娘偷樂上翹的紅唇。「你有——很強的,學習能力,斯托克小姐——」他斷斷續續的說出讚賞的話語,手指卻猝及不妨一下子伸進桃源深處。

  「唔啊——」

  多羅西婭沒想到西弗勒斯會這麼做,驚嚇的尖叫一聲,層層疊疊的軟肉因為主人的緊繃一下子絞在一起狠狠卡住外來者的通路,但從內芯湧出的大量蜜汁卻很惡劣的洩露了主人真正的含義。

  西弗勒斯眸中閃過一絲滿意,擁著懷裡蜷縮顫抖的小姑娘輕輕在她耳邊吐著熱息。「我想斯托克小姐已經完全有能力學習下一項勞動服務的內容了。」

  「嗯——」多羅西婭咬著下唇努力克制著唇齒間破碎的嚶嚀,身體後仰,背部靠在溫暖的池壁上,小手鬆開,明顯已經做好了學習下一步的準備。

  「教授——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她依舊稱呼他為「教授」,軟軟糯糯的嗓音帶著濃濃的甜膩,幾乎能滴出蜜來。而她的身體也如她的話語一般真正滴出水來。

  「把脖子抬起來——」教授緩慢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生硬地命令。

  「嗯——」小姑娘聽話的揚起脖子,任由教授大人在自己滑膩的脖頸上親吻啃咬,留下一個又一個粉紅印記。

  哦,他喜歡聽話的姑娘。「抱緊我。」教授繼續命令,口氣已經有了微微軟化。

  「像這樣嗎?」小姑娘伸手環住男人腰身,指尖柔柔地按壓他的尾脊往上,一下一下挑撥著他的控制力。

  「做的不錯。」教授難得大度的沒有計較小姑娘出格的行為,舉一反三更有味道。

  「謝謝,那麼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也許是因為聽到了教授的表揚,小姑娘的雙眼閃閃發亮,急切的想要進行下一步,以此證明自己。

  「下面我們要進行最重要的一步,」教授的語氣又柔和不少,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啞,猶如耳語的呢喃。而他的身體卻做了與溫柔的聲音完全不同的霸道動作,蠻橫地迫使小姑娘與自己合為一體。

  溫暖的水流因為教授的入侵與桃源中的蜜汁混在一起,本就水潤滿滿的桃源更是盈滿了濕潤,不斷有多餘的東西進入溢出。大腦因為這強大突如其來的刺激瞬間當機的小姑娘甚至無法辨別哪些屬於自己哪些屬於外來的入侵。只能被動的接受一次一次幫助清洗身體內部的水流。

  「什,什麼最重要,明明就是——」小姑娘惱火教授不說一聲就直接行動的舉措,又不敢直接抱怨,只能半含埋怨的重複教授方才的話語。

  「難道這個,不是最重要?」西弗勒斯勾了勾嘴角微勾,輕柔的親吻著多羅西婭的眉眼。帶著溫暖的池水狠狠灌入最深處的。

  「嗯哼——」她被他猛然一個用力刺激得低聲呻.吟,卻是再沒有說出什麼挑釁的話語,只有一聲聲連綿不斷的嚶嚀訴說著那份快感。「西弗——」

  「嗯——」西弗勒斯低聲回應多羅西婭的呼喚,加快了速度,愈發深入研究那桃源的構造。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碰到了她最嫩的軟肉,頓時讓多羅西婭繃緊如弦。「不,不要那裡——」

  「哪裡?」西弗勒斯得意的看著小姑娘痛苦又忍不住快感的模樣,誇張地在在那裡打旋兒,惹得她不住哀求。「是這裡嗎?」

  「唔——不,西弗——這裡……嗚嗚……」

  她的低聲啜泣在他耳裡竟然格外悅耳,西弗勒斯低下頭吻去她的淚水,卻是狠狠地在這裡折騰了許久。直到多羅西婭再也承受不住的癱軟在他懷裡才肯勉強放過她。

  「舒服嗎?」完事後,西弗勒斯摟著多羅西婭輕柔的為她清洗著身體,大掌不斷遊移,粗糙的質感混合著水流讓還未從那種敏感中回復過來的多羅西婭不斷輕顫。

  「哼。」多羅西婭可還記西弗勒斯剛剛是怎麼對自己的,求了他那麼多次都不肯停下,愣是要把她折磨的不能站立才肯勉強放過。她抬起眼,懶懶地在西弗勒斯懷裡翻了個身,趴在池壁上。轉而問他,「教授,對我這次的勞動服務還算滿意?」

  閃亮的黑眸中一片水光,此時卻是柔中帶嗔,甜而不膩,大有如果西弗勒斯敢說個不字就要發火不幹了。

  吃飽了的男人是非常容易說話的,西弗勒斯也不例外。往日蒼白的面容泛著紅潤滿足的光芒,修長的手指在小姑娘背部替她清洗。不知是因為摔倒還是剛才無意造成的青紫讓男人格外心疼。

  「我非常期待斯托克小姐的下一次——勞動服務。」

  聽到這裡,多羅西婭笑了,轉過身低頭親吻男人的手背。「那就是滿意?」

  「嗯哼。」西弗勒斯冷哼一聲,不知是贊同還是不贊同。手中卻輕柔的在小姑娘臉上擰了一把,滑膩的肌膚還有不錯的手感,比以前捏起來舒服多了。

  多羅西婭不滿的瞪他一眼,敏感的發現——西弗勒斯捏她的掌心的觸感似乎不太對。


☆、落毛鳳凰不如雞(已修)

  「西弗勒斯,你的手怎麼了?」感覺到自己親吻的掌心處的淺痕,剛剛還沉浸在激情中迷迷糊糊的多羅西婭瞬間清醒過來,柔軟的小手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手。水汽升騰間隱隱可以看到掌心的四道紅痕。

  「處理材料時不小心刮得。」西弗勒斯面色很平靜,黑眸深邃而冰冷,他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多羅西婭卻明顯不讓,死死拽住。

  「我從來沒看過你在處理材料上出錯。」多羅西婭聲音有些冷硬,紅潤的小臉染上怒氣,徹底沖散了剛才的綺麗曖昧。「你是想告訴我學生時你都不會出現的錯誤到了教授時期還會犯嗎?」

  就如她以前很多次看到的,西弗勒斯的手非常好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掌心的溫度曾經是她最留戀最珍惜的。多羅西婭記得很清楚,西弗勒斯左手上的傷痕只有自己當初咬的那一小塊。而現在,他掌心卻多了四處血色月牙組成一個僵硬的弧度。

  「我認為你更應該保持冷靜,多羅西婭。」西弗勒斯皺著眉頭,對多羅西婭這種小題大做的態度很不滿意。這並不算什麼,他受過比這嚴重千萬倍的傷。「一個癒合咒就好了。」

  「你又想騙我——」聽到男人狀似指責的話語,多羅西婭委屈的看著西弗勒斯,大大的杏眼盛滿控訴。她轉過身,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掌心,柔軟的曲線毫無遮掩。白皙的肌膚上若隱若現的青紫讓西弗勒斯格外心疼。

  西弗勒斯似乎明白了小姑娘的不冷靜。正如他會因為小姑娘身上的青紫心疼一樣,多羅西婭對他的感情一點也不少。這種被人心疼在乎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在別人身上感受過的。

  心裡像是被熱水焐過,男人面上冷硬的曲線也不自覺柔和下來。長臂一伸,將多羅西婭攬到懷裡,沉寂的黑眸一眨不眨與她對視。「是我太不冷靜了。」他突然自嘲道。

  「嗯?」多羅西婭不解,不知為何腦子裡冒出從飛行課上回來的情景。那緊握著的拳頭——「是你自己掐的?」因為害怕她會掉下來嗎?

  西弗勒斯沒好氣的瞪了多羅西婭一眼,想到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的情況他就忍不住心頭一陣惱火。「斯托克小姐大可以試試下次繼續那麼做或許我不介意讓這些東西出現在你的身上。」

  「嘿嘿……」知道了緣由,多羅西婭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愧疚,討好的靠過去親了親西弗勒斯的右臉,白色光芒在他掌心閃動,很快那刺眼的血痕就消失不見。「西弗,我保證以後一定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斯托克小姐還想有以後?」西弗勒斯靜靜地享受著女孩主動的親吻,指尖穿過她的黑髮滑到水中,嘲諷冰冷的語氣被他溫柔的動作也帶出了三分曖昧溫情。

  「誰說沒有?」多羅西婭笑的甜蜜,紅著臉嬌嗔的抬起頭與他對視,黑眸閃動著數不盡的溫柔愛意,韻著水汽朦朦朧朧又炫麗奪目,流光閃爍,讓人迷醉。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滿足幸福又嬌弱多情的氣息。西弗勒斯眸色一沉,小腹一陣緊繃,這樣的多羅西婭實在讓他很難把持。

  「我需要解釋。」他沒有立刻就因為她大膽的話語而變臉,但她仍然可以聽的出他語氣中的危險。那種擔憂心惶的感覺他不想再受第二次。

  多羅西婭仿佛能感受到男人的這種心理,她在他唇上印下響亮的一吻,霸道而驕傲。「我們的以後還久著呢!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了!」

  軟糯的女聲在浴室內回蕩,一絲一絲化成甜甜的蜂蜜順著西弗勒斯的耳流進他的心頭,縈留不散。仿佛一股暖流向四肢百骸推動,舒服得幾乎讓人想要呻.吟。

  西弗勒斯頭一次這麼仔細地打量著他的小姑娘。粉嫩的紅唇像是停留春天綻放的桃花上的蝴蝶一般美好,一張一合地煽動著翅膀,悅耳的話語從其中不斷吐露,將他心底的陰暗灰色驅除殆盡。

  那雙黑眸是與他的空洞完全不同的流光溢彩,明亮的目光似乎從來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過。清澈的眼眸總是喜歡凝望著他,沒有鄙視巴結,只有最純澈的溫柔愛意。

  他從心底裡發出一聲歎息,仿佛受到蠱惑一般將小姑娘攬進懷中,輕柔地品嘗那甜美的紅唇。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動聽的話語表達自己的喜悅,只能用動作告訴他的小姑娘他有多麼喜悅。

  「唔——西弗……不要了——」伴隨著少女斷斷續續的嚶嚀,浴室內的溫度再次升高,似乎隨時都要再來一場男女之間的身體交流。

  然而總有那麼一些沒眼色的東西喜歡在這種時候破壞這溫馨美好的氣氛——

  「啾——」突如其來一聲鳥鳴在這空曠的室內顯得格外刺耳。

  西弗勒斯迅速鬆開多羅西婭,將小姑娘虛軟的身體浸入水中,伸手接住了一根從天而降的金紅色鳳羽。

  該死的鄧不利多!教授大人看著鳳羽上書寫公正的「傳召」咬牙切齒。

  「請來一下校長室西弗勒斯,最好帶上斯托克小姐。

  ps:口令是蟑螂堆」

  「唔——西弗,怎麼了——啊!」被男人的幾番刺激弄得迷迷糊糊的多羅西婭明顯受到了驚嚇,任誰和愛人親熱時突然來了一隻在頭頂徘徊,還不斷用鄙視目光盯著你的死鳥都會這樣的,多羅西婭也不例外。

  該死的鳥!聽到小姑娘的驚呼,西弗勒斯的怒火頓時上升了幾個層次。黑眸微微眯起,在福克斯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準備逃跑前狠狠甩過去兩個僵化靜止咒語。

  可憐的鳳凰直直僵化在半空中,除了眼睛之外周身無法動彈,只能悲催的摔落在地。「碰」——一聲肉與大理石相觸的聲音,瞬間將多羅西婭從綺麗中徹底驚醒。

  「它——」小姑娘惱火地指著不遠處那火金色的一團,待轉向西弗勒斯時又帶上了點點嬌羞,「它什麼時候來的。」看到了多少?」就算福克斯只是只魔法生物,多羅西婭也並不願意被它看到自己的身體。

  「它什麼也不會看到。」西弗勒斯冷冷一笑,陰鬱的氣息籠罩,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人人恐懼的斯內普教授,當然他一直都是。走到多羅西婭身邊,算盤不顧福克斯緊張試圖掙紮的身體,溫柔地為多羅西婭擦拭水珠。

  很快,多羅西婭就明白西弗勒斯所謂的「什麼也不會看到」的意思了。斯內普教授非常有責任心的給了多羅西婭一個很好的練習魔力控制的方法——用魔力切割咒一塊一塊割下福克斯的羽毛。而他自己則拿著瓶子收集鳳凰的眼淚和血液。實在是將廢物利用到了極致。

  當然,多羅西婭也表示過擔憂——這麼對待福克斯,鄧不利多校長不會有意見?西弗勒斯的回答是,鄧不利多隻會知道他的寵物提前浴火重生了。

  一個小時後,當力量用盡恢復女孩模樣的多羅西婭提著那只剛剛重生的小「雞仔」站在鄧不利多身前時,看著那個狡猾的老人一臉驚訝和無可奈何,多羅西婭表示——果然知識就是力量。她力量不足以後還是扒緊「力量強大」的西弗勒斯好了。

  「哦,斯托克小姐真高興你沒事。」到底當了那麼多年校長,鄧不利多並沒有第一時間詢問自己寵物的情況而是笑眯眯地向多羅西婭表示友好。

  「看來疼愛學生的鄧不利多校長很希望我的學生出事——」西弗勒斯可完全不會給鄧不利多面子,護犢子地把多羅西婭護在身後,毫不客氣的諷刺鄧不利多虛偽的友好。

  早已習慣了西弗勒斯說話方式的鄧不利多並沒有因為西弗勒斯的諷刺而產生任何不愉快,至少面上是這麼表現得。「不不,西弗勒斯,你誤解了一個老人的善意。」鄧不利多擺擺手,邀請西弗勒斯和多羅西婭坐下,看著多羅西婭的目光竟然能讓人感到慈愛。「我只是聽說斯托克小姐很有飛行天賦,今天下午還救了一個赫奇帕奇的同學?」話風一轉,鄧不利多越過西弗勒斯再次看向多羅西婭。

  「是的,校長。」多羅西婭表現得很無所謂,面上依舊是甜美乖巧,心裡卻頗為無語。「怎麼這樣做不對嗎?」

  聽到多羅西婭怯怯的詢問,鄧不利多笑的愈發和藹,臉上的皺紋紛紛褶皺在一起,「哦,這很好。我只是想到了和西弗勒斯同屆的某個學生,他也非常具有飛行天分——你想認識他嗎?」

  幾乎在鄧不利多說完的一瞬間,西弗勒斯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多羅西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鄧不利多那雙藍色眼睛中的慈愛,卻無法弄清楚他的意思。和西弗勒斯同屆的具有飛行天賦的出了那個波特還有誰?

  「如果您要說的是詹姆斯波特先生的話,我認為沒有那個必要,」多羅西婭從來就不太善於隱藏自己情緒,如果說西弗勒斯是她最愛的人,那麼波特和莉莉無疑就是她最討厭的。對於波特,她當然不會吝嗇自己的鄙視,尤其在感受到自家男人身周極速降低的氣壓時。

  「怎麼,斯托克小姐見過詹姆?」鄧不利多顯得很驚訝。

  西弗勒斯卻是不相信,看著鄧不利多的眼神充滿嘲諷。上次在佩妮家門前他和波特夫婦的戰鬥鄧不利多絕對不可能不清楚,否則也不會那麼輕易接受與他合作。同樣,在戰鬥中出現的多羅西婭也會被鄧不利多知道。現在來表示驚訝,未免太假。「偉大的消息靈通的校長竟然會不知道你的得意門生曾經在斯托克小姐手下吃過大虧,可真讓我驚訝。」好吧,他就是這麼惡劣,一定要拿別人的不好經歷來說事。

  聽到西弗勒斯那標誌性的嘲諷,鄧不利多的笑臉有一瞬間的僵硬。多羅西婭看的好笑,非常給自家男人面子的說完了後一句話。「我並不認為波特先生的天賦能夠和我比肩,至少他在十一歲初次接觸飛行時是做不到像我這樣救人並且完好無損的回到地面的。」

  說到完好無損,多羅西婭很榮幸得到了西弗勒斯一道冰冷的射線,不禁有點小臉紅。好吧,她承認有那麼一點點損傷。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多羅西婭的話讓西弗勒斯很高興,甚至對向來討厭的飛行也少了幾分惡感。看著鄧不利多皺起的老臉,西弗勒斯不太願意繼續在這裡耗費時間,他更願意回去面對他的魔藥或者和他的小姑娘溫存。

  「那麼偉大的鄧不利多校長可以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嗎,作為霍格華茲唯一的魔藥教授,我很忙。」沒時間也沒心情跟你磨磨唧唧。

  「年輕人總是這麼急性子,」鄧不利多笑著表現他的寬容,手指揮動,多羅西婭桌前便憑空出現一杯散發著濃濃甜香的——茶?

  「斯托克小姐要來點檸檬茶嗎?我最近研究出來的新口味。」鄧不利多笑眯眯地向多羅西婭推銷他的檸檬茶,而多羅西婭注意到西弗勒斯桌前是空無一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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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往旁邊瞥了一眼,西弗勒斯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沉,也沒給她一點到底要不要喝的提示。多羅西婭猶豫的看著眼前的玻璃杯,氣味很香甜,色澤也不錯,清澈的沒有什麼雜質。再看鄧不利多已經喝完了他自己的那杯。

  抱著對檸檬茶的熱情和對鄧不利多邀請的好奇,多羅西婭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哭了……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這都什麼怪味啊!入口極酸,到了喉嚨裡又甜的發膩,兩種不同的味道組合成一種古怪的苦味,刺得人耳鼻一震。

  「嗚……西弗勒斯……」多羅西婭連著嘔了兩下,才眼淚汪汪的拉著西弗勒斯的袖子表示控訴,「你居然都不提醒我……」這東西這麼難喝。

  對於多羅西婭的指控,西弗勒斯淡定如初,一巴掌拍開小姑娘的爪子,語帶譏諷。「如果我的記憶力還沒有差到和將近一百五的老傢夥相等的情況,我記得我很久以前就叮囑過你不要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

  鄧不利多老臉一僵,很明顯,西弗勒斯口中將近一百五的老傢夥和陌生人指的就是他了。只是,鄧不利多一口飲盡自己杯子裡的檸檬水,挺好的啊!果然還是小女孩不懂得欣賞。

  「我忘了……」多羅西婭恍然記得西弗勒斯叮囑過自己幾次,尤其強調了鄧不利多的東西不能碰。她怎麼就給忘了呢?

  大約是看到多羅西婭的樣子實在可憐,西弗勒斯還是冷著臉扔給她一小瓶透明液體,意思很明顯——喝了。

  多羅西婭眼睛一亮,接過瓶子一口喝下,毫不猶豫。這樣的信任到讓鄧不利多好一陣矚目,鏡片閃閃發光。

  西弗勒斯的魔藥果然是最好的,幾乎在喝下藥的同時,一股淡淡的清香遍佈開來,剛才的那一些酸澀甜膩刹那間消失不見。笑著和西弗勒斯道了謝——儘管她更願意上去感恩吻,但很快,多羅西婭就悲哀的想到,西弗勒斯為什麼會帶著這種不常用的除味魔藥?難道是早就猜到自己有此一劫存心看熱鬧?不會吧。

  看到多羅西婭那一臉鬱悶想吐又透著哀怨的表,西弗勒斯心裡說不出的一陣大好。緊接著看鄧不利多就有些不耐煩了。「茶也喝了,如果偉大的鄧不利多校長急著找我們來沒有其他重要原因的話,恕不奉陪。」

  既然今天讓小姑娘學會不要輕易吃別人東西這一重點課程都上完了,那鄧不利多什麼的,也就可以放下離開了。

  鄧不利多如果知道西弗勒斯是這樣看待他的邀請的不知會不會氣的破功。當然他現在是不可能知道的。此時,老人依舊保持著自己無懈可擊的笑容,毫不在意西弗勒斯話裡要離開的意思。「唉,人老了就是不受歡迎,西弗勒斯連坐下來多陪老人家說幾句話也不行嗎?」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4

☆、格林小姐的到訪

  聽到鄧不利多狀似幽怨的話語多羅西婭身上一寒,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皺著一張菊花臉向她的男人表示幽怨……這情景怎麼看怎麼怪異。

  西弗勒斯的感覺自然和多羅西婭差不多,同樣的動作讓他的小姑娘做起來是可愛讓人心軟,可換了鄧不利多就……「別告訴我是因為格蘭芬多沒人了所以才讓他們最親切的老校長跑到教室一個斯萊特林院長面前博取同情,儘管我並不認為那群獅子的存在能夠起什麼微薄的作用——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收起你那噁心死人的表情鄧不利多,如果你不希望在學生面前徹底失去最偉大的白魔法師的光輝形象的話。」

  一長串挖苦譏諷的話語下來,鄧不利多老臉完全僵化,多羅西婭則努力繃著臉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毒舌什麼的,只要不是放在自己身上都是很讓人愉快的。

  「咳咳咳,」鄧不利多咳了幾聲,收起笑容,嚴肅地看著西弗勒斯,「這次的確有正事找你。」嘴裡說著,目光卻看著一邊的多羅西婭。

  西弗勒斯眉間一蹙黑眸寫滿不悅,「阿不思,我希望你能記得我們的約定。」不要對不該動的人起心思。

  「當然西弗勒斯,」鄧不利多眼睛微閃,「這只是一個老人的一點點好奇——就像我好奇福克斯為什麼會變成雛鳳一樣。」他轉過頭惋惜地看著自己的寵物,在大戰來臨的時刻失去任何的小力量都會讓這位元領導者無比心疼。

  「但願鄧不利多校長的好奇不會使你變得和那只好奇的鳳凰一樣的下場。」西弗勒斯對那只打擾他和小姑娘親熱的死鳳凰可沒什麼好感,「至於它會變成這樣,如果阿不思你想要研究鳳凰提前浴火重生的原因不妨自己去圖書館,平斯夫人一定會歡迎她可愛的校長大人共同研究的。」

  多羅西婭看著自家男人將鄧不利多說的無言以對,晶亮的黑眸中充滿崇拜,對比幼年時被鄧不利朵拉著教育和同學搞好關係的西弗勒斯,今天簡直稱得上是揚眉吐氣了!

  多羅西婭的興奮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她心目中的男神教授就將矛頭對向了一直觀戰很歡的多羅西婭。

  「斯托克小姐還沒看夠嗎?」西弗勒斯轉過頭看到多羅西婭那一臉崇拜的表情臉色好了很多,但依舊是正事為重。「如果看夠了你現任校長笑話我建議你可以先回地窖繼續勞動服務。」這就是順著鄧不利多主動支開多羅西婭了。

  勞動服務?多羅西婭眨眨眼,純真無辜透著一股迷茫,「可是教授,勞動服務不應該是你親身交我嗎?我一個人怎麼會——」不用懷疑,多羅西婭指的不是什麼正常的勞動服務內容。

  真是個大膽的小姑娘!西弗勒斯心裡某個地方蠢蠢欲動,多羅西婭這已經算是明確的邀請了!可惜,西弗勒斯看了看鄧不利多疑惑的老臉心中默默搖頭,可惜現在還不行。

  「回辦公室等著,」當著鄧不利多的面西弗勒斯努力克制自己沒有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保持面上的冷淡,「我不希望當我回去後發現斯托克小姐提前結束你的——勞動服務。」

  「哦,好吧。」多羅西婭鬱悶的答應,反正她也累了,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既然您這麼要求的話——回見。」多羅西婭禮貌的和鄧不利多打了個招呼,戀戀不捨地通過壁爐回到魔藥辦公室。

  看著多羅西婭的身影徹底從壁爐裡消失,西弗勒斯的氣勢頓時上升了好幾個層次,變成了標準的面對鄧不利多的態度,黑眸空洞不能看出一點情感,仿佛剛才那個冷聲警告鄧不利多情緒外露他根本就是個錯覺。

  鄧不利多看著恢復正常的西弗勒斯,藍眸亮的出奇,「看來,西弗勒斯你對那個小女孩真的很不一般。容我好奇,她就是你背叛黑魔王的原因嗎?真是個可愛又漂亮的姑娘。」鄧不利多慢吞吞地探究著多羅西婭在西弗勒斯心目中的地位。

  「阿不思,不要對多羅西婭起什麼別的心思,否則我不保證我們之間的協定一直有效,你知道食死徒都是沒有什麼所謂的高尚人格的。」西弗勒斯的意思很明顯,不要想打通過多羅西婭維持他們利益的想法,否則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重新選擇合作夥伴。

  「當然,當然,我只是隨便問問。」鄧不利多重新掛起笑容。心裡對多羅西婭卻愈發好奇。憑空出在蜘蛛尾巷,能讓這麼個冷漠無心的男人付出一切,背叛黑魔王投靠鳳凰社,甚至用自己做間諜的條件讓她來上學——這樣的女孩,豈不是牽制這個優秀人才最好的東西?

  「有話快說,如果鄧不利多不介意我放下那一群麻煩的小巨怪的話就盡可能浪費我的時間。」西弗勒斯沉著臉,很不耐煩。在學校能和小姑娘在一起的本來就不多,他自然不願意在不相干的事情上浪費自己的時間。

  言歸正傳,鄧不利多想到了自己今天找西弗勒斯來的目的,頓時滿面嚴肅和期盼。「我希望你能研製出一種魔藥。」

  魔藥?西弗勒斯有了點興趣,「什麼魔藥?」

  「改良狼毒藥劑。」

  「狼毒藥劑!」

  ……

  多羅西婭是不知道這一切的,她非常鬱悶又不得不回到了地窖。陰冷的地窖裡漂浮著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噁心又帶著說不出的恐怖。沒有西弗勒斯,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這麼個破地方實在不是多羅西婭能夠喜歡的。

  或許她應該溜進西弗勒斯臥房裡美美的睡上一覺等他回來?這是個不錯的想法,可想到她還沒動筆的論文,多羅西婭還是拿出羽毛筆端端正正地坐在西弗勒斯的辦公桌上開始完成自己的論文。說到這裡多羅西婭就不得不對西弗勒斯又愛又恨。

  愛他當年逼著她學了背了那麼多東西才能使她完成作業不費吹灰之力,但也恨……當初被逼著蹂躪就不提了,魔藥學的論文為什麼會那麼多!多羅西婭暗自思忖著下次是不是應該讓西弗勒斯給得了o的學生少佈置點,那個得o的學生無疑是她——至於別人她才不會管呢!

  手中羽毛筆刷刷滑動,多羅西婭專心專意寫著自己的作業,直到門口傳來那條可愛的蛇怪的通傳。有人來了!不是西弗勒斯。

  「那是誰?」多羅西婭沒想到自己等了半天沒等回辦公室的主人反到來了客人。

  「新任黑魔法防禦教授,」蛇怪老老實實地回答,大概是因為多羅西婭先前展露出來的蛇語天分,這條蛇怪現在對多羅西婭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比對西弗勒斯還要恭敬,儼然把她當成斯萊特林繼承人來對待了。「長得不好看,開學第一天就來找過斯內普教授。」

  格林小姐?對蛇怪「長得不好看」的評論,多羅西婭只能忍著笑,但聽到它說格林小姐開學第一天就來找過斯內普教授有些好奇。難道他們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關係不成?

  「要讓她進來嗎?還是擺在外面不理!」蛇怪興致勃勃地提議,顯然它不喜歡格林小姐。

  多羅西婭放下筆,想了兩秒,對格林小姐和西弗勒斯可能存在的未知關係的好奇還是險勝,就算西弗勒斯回來要罵她,她也必須見識一下這位黑魔法防禦教授。

  「開門。」多羅西婭走到門前,特意挑逗性的用了蛇佬腔。

  那蛇怪明顯一僵,如果不是顧念著多羅西婭開門了的命令幾乎又要在門板上開始打轉了。

  門打開,多羅西婭一眼就看到了半倚著門的格林小姐。沒錯就是半倚著,用一種很漂亮的姿勢完美的展現出精緻綠袍下的曲線,美麗而充滿魅惑。柔順的紅發泛著鮮亮的光澤,搭在肩上,與那同樣鮮亮的綠袍交相輝映。

  真是可惜了那一雙黑眸!多羅西婭心裡無名火起,她知道自己更加討厭眼前這個女人了。擺成這麼個樣子來見西弗勒斯?她很懷疑這位黑魔法防禦教授居心不良。

  「格林小姐。」多羅西婭非常冷淡。

  「斯內普教授不在嗎?」格林小姐往辦公室裡看了看,沒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有些失望,對多羅西婭語氣就不怎麼客氣了。

  「教授還沒回來。」果然一開口就是問西弗勒斯!多羅西婭惡狠狠的在心裡拍打著某個名為西弗勒斯的小人。看著格林小姐那張並不精緻的面孔也是一陣煩悶,臉上卻笑的甜蜜,「怎麼,斯內普教授邀請格林小姐來時沒有通知格林小姐他今天有別的正經事要做嗎?」

  這純屬廢話,西弗勒斯一直和她在一起然後直接被鄧不利多叫走,怎麼可能有時間向不相干的女人通報行程?

  莫名的,格林小姐感覺不舒服,似乎這個學生對自己存在很大敵意?晃了晃她那顆紅色的腦袋,格林小姐一如在課堂上一般對多羅西婭眯著眼充滿不屑。「拉文克勞的一年級生?」

  「是的小姐。」多羅西婭可沒稱呼她教授,那豈不是把格林和西弗勒斯擺在同一高度?她是不會允許的。「多羅西婭斯托克。」

  「我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我只想知道,」格林小姐面色微微猙獰,「為什麼拉文克勞的小姐會單獨待在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室,我很懷疑斯托克小姐是來偷拿魔藥辦公室的材料的。」

  偷拿材料,她怎麼想的出來!多羅西婭心裡的火氣一下子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如果她想要西弗勒斯私人魔藥儲存庫裡的各種珍貴收藏都是她的,這辦公室裡的算什麼?也值得她來偷?

  「格林小姐是初來霍格華茲擔任教授不清楚學校裡的最新情況也是正常,斯內普教授經常會在課堂上懲罰某些學生單獨來辦公室勞動服務,我在這裡不足為奇。」話雖如此,多羅西婭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說她一個一年級新生都知道的常識教授居然還不知道,到底是來的時間短還是……根本沒被霍格華茲接受?

  「你……」格林小姐紅了臉,大概是被氣的。然後她突然發現,多羅西婭說話的語氣格外熟悉。標誌性的嘲諷,隱藏在一連串語句下的挖苦,怎麼聽都像極了某個男人——西弗勒斯。


☆、初次交鋒

  女人對自己在乎的人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直覺,例如多羅西婭對莉莉對格林小姐就是如此。冥冥之中的預感使她從第一次見到這兩個女人就不喜歡。

  「有沒有偷東西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格林小姐到底不是莉莉那樣衝動易怒的獅子,儘管她也是紅發,但黑眸中倒也存在幾分冷靜。她輕輕哼了一聲,看著多羅西婭的目光滿是不屑。「我想斯內普教授不會介意我進去幫他看著某個不安分的心的小丫頭的。」她抖了抖衣袖,手中不知何時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注意到格林小姐的動作,多羅西婭眉頭一皺,對這個女人的厭惡更上升了不少。眼珠子一轉兒,多羅西婭往後退了兩步,眉眼彎彎,甜甜的微笑。「儘管我也認為應該讓格林小姐進來證實我的清白,不過很可惜,斯內普教授出去前再三叮囑我沒有口令是不能讓不相干的人進來的,所以……」說到這裡,她適時露出怕怕的神色。毫無疑問那個不相干的人指的就是不請自來的格林小姐。

  不是多羅西婭自負,就算不用上她的魔杖裡那個精靈的魔力,只憑她自己的防禦也不是這個魔力波動不強的格林小姐能夠破的。因此,她既沒有拿出魔杖,嘴上依舊刺激著格林小姐不寬敞的心胸。

  格林小姐面色微冷,魔杖舉到胸前。食死徒從來沒有什麼容人之心,哪怕多羅西婭是她的學生。對格林小姐來說,一個拉文克勞死了也就死了,貴族裡可從沒聽過斯托克的姓。「一個教授總比學生更有資格進入教授的辦公室,讓開!」說著,竟然是打算直接往裡面闖了。

  多羅西婭早在剛才就退到了門檻後,一發現格林小姐的動作就立即閃到一邊,沖著旁觀很久的蛇怪快速說,「關門。」同時給自己施了個全身防禦咒語。

  「你敢!」格林小姐也是個非常驕傲的人,她自認為是霍格華茲的教授,當初還是個斯萊特林,這門上的蛇怪當然應該聽自己的而不是多羅西婭的。嘴上朗聲命令,食死徒裡習慣的惡咒已經朝多羅西婭發過去。

  綠色光點打在門邊的牆上,古樸的石壁頓時四分五裂。本來格林小姐的舉動大概真能讓一個一年級生吃大虧,但很可惜她碰上了多羅西婭,碰上了一條聰明有智慧的蛇怪。門關了,多羅西婭有提前防禦,咒語白髮了。

  如果說之前多羅西婭表現出來來的與西弗勒斯的親昵只是讓格林小姐不屑和一點點生氣的話,那麼多羅西婭在關上門的前一刻特意說的話就讓格林小姐把她記恨在了心裡。

  「對了,如果斯內普教授回來格林小姐千萬不要告訴他我偷偷給你開了門哦——謝謝教授了!」

  碎裂的石壁咚咚落下,格林小姐的臉色陰沉如鐵。「把門打開。」她對門上的蛇怪舉起了魔杖,不把裡面那個骯髒的小東西拉出來賞幾個鑽心剜骨有負她食死徒的身份。

  「沒聽到斯托克小姐的話嗎?口令——」

  「粉身碎骨——」就連這該死的雕塑也敢瞧不起她?格林小姐不再猶豫,咒語出口,竟是直接打算硬闖。

  「我一直以為斯萊特林是冷靜優雅和睿智的代名詞,可格林小姐你明顯顛覆了我對斯萊特林完美的認知,作為現任斯萊特林院長我想我必須好好調查一下分院帽是否老糊塗了才會把這麼一個明顯的格蘭芬多的偽蛇分到斯萊特林。」

  石灰彌漫,絲滑低沉的語調從身後傳來,帶著說不出的嘲諷和不屑。

  「斯內普!」格林小姐驚叫一聲轉過身,眼中包含驚喜。

  「哦,粗魯的女人!」出乎意料,格林小姐的粉身碎骨對蛇怪無效。不過這也正常,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室哪裡是那麼容易破門而入的?

  「你閉嘴!」格林小姐憤怒的沖蛇怪低吼,再看著西弗勒斯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狠辣高傲,「斯內普教授大概不知道詳情,我是來找你的。可這東西和裡面那個一年級生不讓我進去,他們必須得好好處罰!」

  「一年級新生?」西弗勒斯眉頭緊蹙,看著格林小姐的目光隱隱帶了點寒意,「我竟然不知道黑魔法防禦教授連一個一年級新生都無法搞定還需要向魔藥教授求助?」

  格林小姐還來不及爭辯什麼,男人的聲音陡然轉冷,「或許是格林教授對我有什麼不滿所以才特意在我的辦公室門口攻擊那可憐的看門的蛇怪?」

  「不是這樣的!」格林小姐急忙辯解。

  「教授,她剛才對斯托克小姐用了惡咒。」蛇怪很不客氣直接指出格林小姐剛才做的事,雖然才兩天,但它已經非常清楚多羅西婭在西弗勒斯心中的地位。能在辦公室留宿第二天早上被教授抱著送回去的女孩,哪裡是這個討厭的格林能比的!更何況多羅西婭還會蛇佬腔。

  「惡咒——」聽到蛇怪的話西弗勒斯頓時冷了臉色,黑眸仿佛利刃一樣紮在某個不知死活的小姐身上,強大的氣壓凝聚籠罩在她的身周,「好大的本事啊格林教授——」

  強大的勢壓壓得格林小姐冷汗直落,看著西弗勒斯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恐懼,但依舊嘴硬,「不過是一個骯髒的麻種……」

  骯髒的麻種?西弗勒斯幾乎要為格林小姐的自以為是而鼓掌了,如果連古老的銀月精靈都是骯髒的麻種那她又算什麼?緩慢而優雅地抽出魔杖,西弗勒斯狀似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自己的武器,全然不顧女人驚慌的模樣。「別忘了,我也只是你嘴裡一個骯髒的混血。」

  「我不是說你。」格林小姐漲紅了臉,儘管她當初也因為西弗勒斯的混血身份看不起甚至一度嘲諷他。但現在不同,西弗勒斯投靠了黑魔王,成為英國最年輕的魔藥大師,而且潔身自好實力強大,一下子成為眾多女食死徒心屬的對象。骯髒的混血變成了過去式,她這個不太出彩的沒落純血也只能在他身上尋找出路了。

  「那是什麼意思?」西弗勒斯對現在這種情況倒也知道一點,但就因為知道才更惱火。當初他孤身進入霍格華茲,除了一個陪伴不離的多羅西婭,不論是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有幾個正眼看過他?現在他出頭了,這些人也緊緊的扒上來,真以為他西弗勒斯是破爛回收不成?想到過去受到的那些刁難鄙視,西弗勒斯就忍不住緊緊握住了拳頭,看格林小姐的目光十分不善。

  靠近一步,魔杖尖端直接指在了格林小姐的喉嚨處。「記住,這個地方還由不得你來放肆!在斯萊特林地窖只有我才能處罰學生,至於你格林小姐,如果讓我知道你再對這裡的學生動手——」

  冰涼的杖尖在她脖頸動脈劃過,格林小姐驚恐大叫,「你不能殺我!lord會懲罰你的!」

  魔杖陡然加深,男人絲滑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詭異空洞,讓人忍不住心生恐懼。「lord?你以為1ord會因為一個沒什麼價值的女人而在這種局勢處罰我?殺了你,最多不過是幾次鑽心剜骨。而你——格林小姐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她當然知道!格林小姐的身體在顫抖。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成為食死徒不過一年,卻以混血的身份獲得了黑魔王最大的信任。重要的不僅僅只是實力魔藥才能,更多的還是他狠辣的手段,執行任務的精准嚴密從不留評。不論對方是什麼身份,他就像是個沒有心的人,不顧家族,沒有親人愛人,有的只是冰冷的魔杖和各種高級魔藥。可也正是這樣的男人,才能在戰亂中保護自己保護朋友家人。她想活,想受到和斯內普一樣的待遇,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嫁給他!

  想到這裡格林小姐眸中閃過一抹堅定,這次是她著急了,反正成為霍格華茲的教授她至少有一年的時間,慢慢來,她相信自己的魅力。

  「我明白了。」她輕聲說著,身體側過魔杖仿佛嬌柔不堪地往西弗勒斯懷裡靠過去。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狀似無意再次用魔杖擋在格林心臟處,「身為一個純血,就算是沒落的,我以為格林教授也應該知道你什麼叫安全距離才對。」

  「我們並不是敵人不是嗎斯內普教授?」格林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剛才還是驚恐得顫抖,現在就敢主動投懷送抱嬌聲勾引了。當然其中幾分真假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門外待客可不是斯萊特林應該有的禮儀哦!」這就算得寸進尺了。

  「斯內普教授——你回來了啊!」

  西弗勒斯剛想回答什麼卻聽見一聲貌似可以稱之為驚喜的女音響起,轉眼間聲音的主人就已經來到自己身邊,小手躲在後面悄悄拉住他的袍角,也不知是因為不安還是被那個惡咒嚇到了?

  好不容易稍稍平息的怒火在小姑娘驚喜的叫著他跑來看到格林又怯怯躲起的時候再次上升到新的高峰。他疼了那麼多年的小姑娘,就算再怎麼生氣也從不在她身上用任何一個有危險性的咒語,格林小姐竟然敢對她用惡咒!怎能不氣?

  西弗勒斯哪裡知道多羅西婭可不是因為害怕格林小姐動手,而是怕他責備自己擅自開門還差點在別人手下受傷。如果多羅西婭知道西弗勒斯此時對她這一舉動的想法,估計會裝的更加可憐委屈。

  「斯托克小姐沒有看到這裡還有一位教授站著嗎?不尊重教授,拉文克勞扣五分……明天開始去黑魔法防禦辦公室勞動服務!」看到多羅西婭出來的格林小姐哪裡還忍得住剛才的怒氣,雖然礙著西弗勒斯在不能動手但作為教授扣分的權利還是有的。

  用教授的身份的確是壓制學生的不二法寶,但很可惜她遇到了多羅西婭和西弗勒斯。

  「恐怕不行了格林小姐——」


☆、不能殺我

  「恐怕不行哦格林小姐——」聽到格林所說的要她去黑魔法防禦辦公室勞動服務多羅西婭眉眼裡說不出的得意,躲在西弗勒斯後面故作無奈。帶點嬰兒肥的小臉讓格林小姐怒氣飆升。

  冷冷一笑,格林小姐看起來很想再次來一個四分五裂,「斯托克小姐覺得可以拒絕教授的懲罰?」

  多羅西婭沒說話,漂亮的大眼睛看著西弗勒斯,再看看格林小姐。好吧,原諒她的一點小心思,她更想看著西弗勒斯為她說話。這也算女孩心裡的一點小浪漫?

  「在斯托克小姐的勞動服務能讓我滿意前恐怕不能接受別的教授的勞動服務。」西弗勒斯沉著臉,實在不想在這種問題上浪費自己的時間。「如果格林小姐沒有什麼別的問題的話,我想斯托克小姐可以進去繼續你的任務了,別忘了魔藥學還有十一英寸的論文。」

  最後一句話明顯就是對多羅西婭說的了,看著西弗勒斯的黑臉,多羅西婭覺得他像是在質問自己有沒有寫作業一樣,硬邦邦的。雖然也回絕了格林小姐的要求,但……貌似和她想像中的差距甚遠?

  「是,教授……」多羅西婭默默應聲,還是決定不要在別人面前讓西弗勒斯尷尬,等到了裡面……哼!

  看著多羅西婭乖巧的進了辦公室,西弗勒斯滿意的轉身跟上,完全沒有一點理會格林小姐的自覺。本來他就不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與其說那麼多東西倒不如直接一個死咒上去方便。想到這裡,西弗勒斯眸色一沉,似乎格林小姐剛才對多羅西婭用了惡咒?

  「等等,」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被西弗勒斯的冷淡漠視氣急的格林小姐明顯忘記了息事寧人和看眼色的最基本準則。「好歹同事一場,如果lord知道西弗勒斯你連辦公室都不讓我進的話,恐怕會不高興的哦!」言下之意就是西弗勒斯對同位食死徒的她太冷淡是對黑魔王的不敬。

  食死徒做的時間長了,往往喜歡用直接粗糙的手段報復對方。在格林小姐看來,自己是代表了黑魔王來霍格華茲的,而她自認為條件不錯,因此西弗勒斯是不應該用這種態度對待她的。況且剛才西弗勒斯的魔杖都指著她的脖子了不也因為她說了lord就放過她了嗎?

  「你在威脅我?」還用了那個他已經背叛的傢夥。

  西弗勒斯止住腳步,考慮著應該回頭給她一個阿瓦達還是鑽心剜骨。

  「不,親愛的西弗勒斯。」大概是西弗勒斯沒有立刻做出什麼強制讓人恐懼的舉動,格林小姐似乎默認了他就是害怕忌憚黑魔王,聲音也止不住地洋洋得意起來。「我以為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主人也會很樂意看到我們在一起的不是嗎?別忘了,上次——」

  她有點害羞,但更多的是一種自得。前進了兩步,格林小姐大著膽子把手放在了西弗勒斯的肩上,他沒有立馬避開,她幾乎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西弗勒斯,我還記得上次在瑪律福莊園的聚會……」

  「閉嘴!」西弗勒斯前進一步避開格林小姐的手轉身魔杖已經指在了她的胸前。

  格林小姐有些害怕,但聯繫著西弗勒斯剛才的舉動卻讓自我感覺不錯的她產生了某種錯覺——或許他已經接受了只是不肯說?她大著膽子伸出手輕輕攀上西弗勒斯的手腕。看起來就像兩人相對交握一樣。

  「教授我先……」

  就在這種情況中,女孩的清朗聲音再次響起,卻在臨靠近門口的瞬間完全消聲。

  「斯內普……教授?」

  微弱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無措和委屈,西弗勒斯心中一急,瞬間甩開格林小姐的手,順便發了一個減輕版的神鋒無影。強勁的咒語順著格林小姐的脖頸刮到腰間,她被那強勁的力道推到地上,衣衫盡散,一道淺淺的血痕出現在白皙的皮膚上。

  「哦梅林!」西弗勒斯並不知道,格林小姐孤身進入霍格華茲時為了安全,身上是帶著這個防禦性掛飾的。一個減輕版的神鋒無影只能恰好劃破衣服,那一點點傷痕根本無法讓格林小姐感到什麼。但儘管如此,她的聲音裡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恐懼和顫抖。仰著頭,怨恨帶到的看著西弗勒斯和一邊的多羅西婭,緊緊捂住了胸前破散的衣服。

  為什麼會是這樣?多羅西婭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是怒是怨。

  「斯內普教授……劃衣服的手段倒是越來越高明了。」充滿嘲諷的話語從一向乖巧的女孩嘴裡吐出,可憐的小姑娘,因為男人的身體擋著,她只能看到格林小姐瞬間散落的衣服。這情景,和她昨晚倒是像極了,難道……

  「回去!」冷冷的聲音從背著多羅西婭的那個男人嘴裡吐出,他沒有轉身,沒有解釋,只有對待她的冷聲。

  眼淚很快蒙住了多羅西婭的雙眼,她冷冷一笑,「真抱歉我破壞了兩位教授的好事——」

  緩緩轉身,西弗勒斯的臉色沉的嚇人,淩厲的目光像利刃一樣掃在她臉上。「進去。」

  「你——」多羅西婭張張嘴想說什麼,沒有了西弗勒斯的遮擋,她冷不防對上了格林小姐怨毒的目光,以及……地上鮮紅的血跡。原來是誤會了!剛剛升起的怒火消去大半,她怯怯抬頭看著男人的陰沉的面容,似乎——她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抱歉……教授我……」看錯了?

  「進去。」依舊是這麼一句話,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樣的一面。

  多羅西婭看了看地上疼的蜷縮成一團的格林小姐,心中卻沒有像西弗勒斯想的那樣對他感到恐懼。此時此刻,她心裡只有愧疚,愧疚自己懷疑了西弗勒斯和格林小姐的關係。愧疚,自己的不信任。

  「那我先進去了……」她呐呐說著,看清了西弗勒斯眼中的催促之意,也明白他不想讓自己接觸這些,畢竟對外他呢只是普通的師生關係。

  西弗勒斯看到小姑娘怯生生的模樣,心中一陣煩躁,地上的血大概嚇到她了吧……等多羅西婭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西弗勒斯暗暗歎息一聲,轉過頭將怒火全部發在格林小姐身上。

  地上的女人哪裡還有一點的剛才趾高氣昂嫵媚勾引的樣子?蒼白的臉壓在胳膊上瑟瑟發抖,做工精細的袍子從中間撕開,鮮紅的血液順著那條細細的血絲留下。看起來狼狽而淒慘,但看著西弗勒斯的目光卻是說不出的怨恨。

  此刻,看到西弗勒斯的目光對向自己,格林小姐恐懼的往後挪了挪。尖聲叫到,「我是有主人的命令來的,你不能……」

  「閉嘴!」西弗勒斯低聲吼道,他心裡也煩躁極了,本來好好的在浴室裡享受和小姑娘一起難得的時光,偏偏被那只愚蠢的鳳凰壞了好事,好不容易從校長室回來又遇上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對他的小姑娘施加惡咒。然後做出一系列讓人誤會的事情,到了現在他更是在多羅西婭面前表現出了自己殘酷血腥的一面。

  想到小姑娘剛才蒼白怯怯的小臉,他心裡就充滿了不安和悲哀。如果連多羅西婭都害怕得想要遠離……黑眸中寒光閃爍,西弗勒斯真想直接給這個女人一個死咒。但他不行。

  接觸到男人眼中的寒光,格林小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歇斯底里地大叫,「那個賤人!剛才進去的那個小賤人,她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她突然變成哀求,「我可以去幫你殺了她斯內普,主人不會責怪你的,放過我!」

  「你想殺她!」西弗勒斯的聲音突然拔高,狹長的黑眸微微眯起,臉色瞬間陰沉如鐵。緊握著魔杖的手指幾乎卡進了魔杖裡面。強大的勢壓籠罩整條走廊,牆壁上甚至出現了絲絲裂痕。

  大概過了幾秒,他漸漸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黑眸依舊冷冽,不帶一絲屬於人的情感,有的只是殘忍的殺意。「知道嗎格林小姐,我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威脅,尤其是你這樣不自量力而妄想攀高的東西。」

  他收回魔杖,懶懶地放在手指間撥弄。滿意的看到格林小姐面上的懊悔和恐懼,揮動魔杖將那猙獰的傷口癒合,儘管如此她也喪失了不少血液。算是一點小警告?

  「這次只是一個教訓,下次再讓我聽到你的威脅或者,今晚的事傳出任何一點風聲,」西弗勒斯的魔杖虛空一劃,「就不像今晚那麼輕巧了。」

  他說著輕飄飄的,仿佛那地上的血跡和格林小姐胸前的傷口都不值一提,其中的不屑輕蔑表現得淋漓盡致。

  格林小姐身體一松,這次算是逃過了,「那,那個小賤人——」

  話音未落,「刷」的一聲格林小姐身側一個小小的火花爆射。她驚恐的在地上打了個滾,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了這個恐懼的魔藥教授。

  「不要再讓我聽到你這麼稱呼……學生——這裡到處都是鄧不利多的眼線,你以為殺掉一個學生就可以那麼輕易的過關?」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氣,努力將話題引到鄧不利多那裡,控制自己直接下死咒的衝動。「別忘了你是有任務來的,如果完不成——哼。」

  「我,我明白了……」格林小姐恍然大悟,這才意識到自己想的有多麼不周全。恐懼消散,綺麗心思又起,斯內普這麼提醒她會不會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一點,格林小姐做的很全面。

  「她什麼也不會記得,」西弗勒斯的聲音幾乎是從鼻子裡發出來,「如果讓我知道你因為私下找學生麻煩而影響任務的完成——」

  「不會,我……不敢。」

  點點頭,西弗勒斯示意格林小姐可以離開,「忘記今晚的一切,記住你只是因為失眠來魔藥辦公室拿一點無夢藥水。明白?」

  「明白。」

  格林小姐快速離開了,西弗勒斯一個咒語將地板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卻站在走道上久久沒有別的動作。

  「我以為你會直接用索命咒——西弗勒斯。」

  空氣中不知哪裡傳來蒼老而熟悉的聲音。西弗勒斯聽著冷哼一聲,「怎麼,鄧不利多校長急著想要把黑魔法防禦教授換成鳳凰社的人了?」

  「她是一個潛在的威脅——」老人的話語留著餘音。

  「一個愚蠢無能的威脅總比換個精明的好,」西弗勒斯說著死死皺起眉頭,「不過是一年。」對多羅西婭有威脅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哪怕只是想法。

  「你太理智了西弗勒斯。」理智的讓人害怕。

  「理智?或許。」西弗勒斯自嘲的重複了鄧不利多的形容詞,站在門口卻不知該如何進去面對裡面可能存在的恐懼厭惡。他理智嗎?或許……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4

☆、番外之監禁與反監禁

  少女軟軟地倚在床頭,無神的眸子死死盯著前方,整個房間都是完全的黑暗,沒有透出一點光亮,一如她空洞暗沉的心。前面是書櫃還是衣櫃?她不知道,不想知道。

  房門突兀地被推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擋在門口,從門的夾縫裡透出幾絲暗黃的色澤,不多,足矣讓她看到一點點除了黑暗之外的東西。

  少女空洞的眸子也仿佛隨著這幾縷光亮而有了一點光彩,不知是喜是怨,還是恨?她轉過頭,依舊看著前方,鋪到屋頂的櫃子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玻璃瓶,裡面有她這麼多年每天喝的魔藥。

  她勾了勾嘴角,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只是這麼多年一直不敢相信不願相信罷了,就像,她不願意相信西弗勒斯會禁錮了她的魔力,將她j□j在這麼個陰暗的小房間裡一樣。

  「很好看?」

  低沉沙啞的聲音透著濃濃的鼻音,是她最熟悉的,也是最……恨的。古井無波的雙眸微微閃動,依舊看著前面,不語。

  西弗勒斯也不怎麼在意,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多羅西婭就是這樣了,他不在乎。「為什麼不回答?」他總這樣問。

  「回答了,你會放我走?」她終於肯開口了,這是她兩天來第一次說話,聲音乾澀而嘶啞,卻嘲諷非常。常年黑暗的環境和虛弱劑侵蝕了她的活力,純真,餘下的只是一個嬌軟無力充滿怨恨的少女。

  「不會。」他像是在笑,嘲笑她的異想天開。又像是生氣,氣她到了今天還是想要離開。「除非我死了。」他對她有著超出常理的執著。

  她笑了,笑的喘不過氣,趴在床頭氣喘吁吁,常年的虛弱劑讓她連大聲笑都變成了奢侈,但她還是要笑。「會有那麼一天的。」精靈的壽命是人類的不知道多少倍,就算他用古代魔法禁制了她的身體,封了她的魔法,每天喂她和虛弱藥劑。「會有那麼一天的……」而且不會遠。她恨恨的想。

  多羅西婭態度和笑聲讓西弗勒斯很不高興,他狠狠關上門,房間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中。她能感覺到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最終來到床上,來到她身邊。

  強有力的大手抓起了她的下巴,掀開被單,在她光裸的身體上游離。她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的影子壓到自己身上,冰涼的唇狠狠堵住她的嘴唇。他對她的身體已經很熟悉了,每一次挑撥都引起她身體的酥麻,讓她止不住地顫抖。她用力抿住嘴唇,撇過頭,躲開他的親吻。

  「你喝酒了。」她淡淡開口。話語中的拒絕之意非常明顯。

  濃濃的酒氣是說不出的頹廢和狂暴,他被她這種淡淡的嫌棄激怒了,他知道她下面的意思——離她遠點,別碰她!但那可能嗎?

  他一把擰住她的下巴,強大的手勁兒捏得她臉蛋生疼,然後那張帶著酒氣的薄唇再次堵在她唇齒間撕咬,霸道的掠奪她嘴裡的芬鬱。感受到少女的拒絕僵硬,他心中生氣無法言喻的怒火。「你非要這樣嗎?」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來一絲可恨的呻.吟,半晌才喘息著開口了,「當初你給我下封魔禁制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了,不是嗎?」她嘲笑他,就像高翔的雄鷹嘲笑低空追逐的雲雀,自由驕傲充滿不屑。「我,不,要!」她一字一句堅定非常。

  「呵,不要?」西弗勒斯怒極反笑,大掌在多羅西婭身體上四處點火,不斷挑撥著她的敏感點。

  她緊緊咬著嘴唇,卻怎麼也咬不住那聲聲不斷的嗚咽,破碎的嚶嚀更讓她惱火痛苦。長長的指甲深深扒在男人背部,像是要在他身上掐下一塊肉來。

  一根手指靈巧地進入那早已潤澤一片的花沼中,無良地撚住她最嬌嫩的花珠細細撚動。

  「唔啊——」她終究受不了這種刺激,嘴裡發出一聲破碎的呻.吟,狠狠堵住咬上男人的肩頭。

  「這就是你的不要,嗯?」他低聲諷刺她剛才的拒絕,感覺手指上一陣緊縮,像一隻小口在吮吸著他的手指。眸色一沉,西弗勒斯抽出手指將自己埋入那花沼,盡情動作起來。

  一番激戰後,她虛軟地靠在男人懷裡,伸手接過一瓶魔藥毫不猶豫飲下。熟悉的口味帶著點酸酸的混合水果的味道,誰又能想到這是西弗勒斯特意為她熬制的高強度的虛弱藥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僵硬著身體任由男人用魔力為自己疏導著身體。柔和的魔力順著男人帶有薄繭手掌在她的皮膚表面遊移,暖暖的像溫水一樣的一點點帶有剛才激戰的疼痛。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看到一點西弗勒斯當年的影子,感到一點溫暖。可是……在狠狠傷害了她後又像這樣溫柔的補救就以為她會感動?

  「有那個必要嗎?」她嘲諷的開口,她已經很久沒有用正常的語聲對他說話了。

  西弗勒斯手一頓,濕熱的舌頭輕輕含住她的耳垂,沒有說話。

  多羅西婭也沒有打算聽的回答,只是繼續著仿佛自說自話,「其實你不用對我這樣,因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早在你把我關在這個小房間的時候我就決定了,不會改的。」她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不會原諒,永遠恨他。

  「你愛恨就恨吧,我不介意。」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恨你,」她伸出手,摸黑地往他臉上觸去,他沒有阻止,享受一般任她觸摸。「我寧願你直接對我壞到底。」

  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西弗勒斯的眉眼,他的眉心已經有了淺淺的褶皺,眼角也不似當年那麼平滑。他的皮膚都已經開始鬆弛了嗎?多羅西婭心裡突然一澀,極為陌生的感覺。酸酸的,澀澀的,帶點苦味。不是她被關在小房間裡激烈的憤恨潮水般一股腦湧上,而是像濃濃的黑咖啡由舌尖慢慢滑入喉頭,滑進心頭的散不開的苦。

  「現在是多少年?」她放下手突然問到。

  「救世主今年已經入校了。」西弗勒斯沒有直接回答,話語間有她不瞭解的情感。

  「十一年了。」難怪他已經……心頭的怒氣再次湧上,他將她囚禁在這裡足足十一年!「我會擺脫這種生活的,總有一天——」

  聽到她充滿憤恨的話,西弗勒斯卻仿佛沒聽到過一般,只是繼續用魔力幫著她疏導身體。喉嚨裡卻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歎息,「黑魔王已經回來了。」他還能留他多久?

  他說的聲音很低,但多羅西婭卻聽見了。她沒有再說什麼,西弗勒斯並不知道,他給她的禁制已經因為他常年的魔力疏導愈來愈脆弱,不用多久她就可以徹底衝破他的禁制——如果沒有虛弱藥劑的話。等恢復了精靈的魔力,她能……自由的離開?

  仿佛是梅林在眷顧這個可憐的被人囚禁了十一年的女孩,接下來的一年西弗勒斯都來的極少,少到她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面喜歡上了別人,索性,虛弱藥劑也就那麼斷了。

  在年末的耶誕節,當多羅西婭徹底衝開了西弗勒斯的禁制還沒來得及感受魔力充滿身體的快感時,整整兩個月沒見過的男人卻突然回來了。

  多羅西婭驚訝的看著門口那個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男人,不只是驚奇他的歸來還是驚奇他與上次更加陰沉冷漠的氣息。她能感覺到,他變了好多。

  「你怎麼會回來!」她對著門口的男人怒瞪,擁有了魔力的多羅西婭似乎也找回了當年的活力和底氣,儘管她表現得和過去十一年一樣虛軟無力。

  西弗勒斯似乎為她不同尋常的反應震驚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這是我的房間。」而且有你在。

  他的房間他回來當然沒問題!多羅西婭也很清楚這一點,但這裡不是她的房間。她恢復了魔力,可以離開了,他一定攔不住。

  她嘲諷的揚起嘴角,雙眸盯著前方浮滿魔藥瓶的櫃子,她可以自由的離開了,為什麼心裡卻又充斥著說不出的煩躁?她可以徹底擺脫這個囚禁了她十一年的男人,她應該高興的。多羅西婭默默的說服自己怪異的情緒。

  見到多羅西婭恢復平時的沉默,西弗勒斯似乎歎息了一聲,帶上門,在黑暗中熟練地來到她身邊,開始做他空缺了兩個月沒做的事。

  這一夜,多羅西婭是出乎他意料的熱情。沒有身體上的僵硬,沒有特意隱藏她誘人的呻.吟。他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在地窖裡的滿足,激烈不能自拔。

  這一夜,西弗勒斯格外勇猛,折騰了她一夜,她也全力配合,就像是要為這十一年的壓抑痛苦畫上一個句號。直到清晨……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用魔力給她滋養身體,鬧了一夜,他是真的累了,只把她抱在懷裡靜靜地睡過去。甚至沒有讓她喝虛弱藥劑。

  黑暗中,多羅西婭靜靜凝視著身邊的男人良久,房間裡被西弗勒斯施了咒語,即使在白天也見不到一絲光亮。她看著他,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他囚禁了她十一年,他掠奪她的身體把她作為禁裔十一年,他是她最恨的人……也是曾經永遠唯一愛過的。

  她在腦子裡幻想過無數次當自己恢復了魔力要怎麼折磨這個最恨的人,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她卻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隨手打開了燈,多羅西婭努力回憶著西弗勒斯多年對她的侵犯和罪惡,坐起身來。時隔十一年,再次見到光亮,她有些不適應,但在適應的第一時間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他睜開了眼,黑眸深邃幽冷,當初那張還算年輕的臉已經多了歲月的痕跡,他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熟悉到第一眼看,她就把它印入心頭。

  「你不奇怪嗎?」她沒有從那雙黑眸中看到一點驚訝。仿佛,早已料到。「你早就該知道有這麼一天。」

  「嗯。」他漫不經心的回答,眸子卻死死盯著她的面容身體,用一種賞識灼熱的目光記住全部。「你昨晚做的不錯。」可惜太不錯了,在他進門時聽到她說話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了。

  「謝謝。」多羅西婭突然覺得很沒意思,她費勁心思,甚至昨晚的熱情,就是想看看他發現自己衝破禁制的驚訝惶恐。可他卻是早已料到。

  他好像又一次歎息了,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古樸的金鑰匙和多羅西婭的魔杖,懶懶地放在多羅西婭手邊。「古靈閣的金庫,裡面有我這麼多年所有的積蓄,我是用你的身份和魔杖開的。還有,你的魔杖。」

  多羅西婭複雜的看著手邊的兩樣東西,心中有著說不明的情緒。「為什麼這樣做?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放過你,把你囚禁我十一年的仇恨放下?」她顯得格外激動。

  西弗勒斯輕輕搖頭,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左臂,黑魔標記的顏色清晰可見。「黑魔王回來了,我護不了你。」

  她深吸一口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兒,「這麼說,你知道用魔力疏導我的身體可以鬆動禁制,也是故意把虛弱藥劑換成了治癒藥劑?」

  「嗯。」

  怎麼會是這樣!好不容易鼓起的一點勇氣頃刻間消失無蹤,她憤怒地伸手扯住他的領子,早已乾澀的眼眶再次滴出水來,「你很得意是不是?把我耍的團團轉很好玩對嗎!當初既然做了傷害的事又為什麼不一錯到底!你以為這樣我會感激你嗎!」

  他平靜地看著她的憤怒,淡淡的語氣沒有任何情感,「你自由了。」

  自由了……多羅西婭無力的鬆開他的領子,自由?她幻想了這麼多年的東西為什麼現在聽來卻這麼可笑?「是啊,我自由了。」自由的可以隨時離開這個男人,甚至殺了這個她最恨的男人。

  「走吧,」他看著她說,「還是你想懲罰我多年對你的囚禁?咒語是阿瓦達索命。」

  他竟然連死咒都準備好了!多羅西婭恨恨拿起魔杖,「既然你這麼想讓我報復回來,我就成全你!」

  不知是不是錯覺,多羅西婭看到西弗勒斯竟然在笑,閉著眼睛笑的痛快。或許,他也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吧。

  等了好久,西弗勒斯並沒有等來想像中的死咒,而是左臂上灼燒一樣的疼痛。他猛然睜開眼,卻看見那猙獰的黑魔標記在女孩魔杖的引導下化為黑煙緩緩飄然。來不及驚訝,他感覺全身一緊,魔力再也用不出半點。

  這是做什麼!西弗勒斯皺起眉頭,看著多羅西婭像個女王一樣騎在了自己身上,居高臨下用魔杖指著他的鼻尖。「你囚禁我十一年,我就把你未來的日子全部囚禁在我身邊!想死?沒那麼容易!」

  看著少女靠近的小臉,主動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西弗勒斯輕輕嗯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隨便你。」


☆、時間不早了

  獨自坐在空蕩蕩的魔藥辦公室,多羅西婭兩眼無神地望著前面鋪到天花板的裝魔藥材料的瓶子,耳邊隱隱能聽到外面的動靜。西弗勒斯的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冷,他說他最討厭被人威脅,他說格林小姐是帶著黑魔王的任務來的。是什麼任務呢?

  多羅西婭眼中閃過一絲憎惡的光,格林小姐的竟然叫她「小賤人」,還想通過殺了自己來讓西弗勒斯放過她?讓多羅西婭不能理解的是後來那句西弗勒斯太理智了是什麼意思。想到昨晚和今天下午男人那麼明顯激情的樣子,多羅西婭表示,理智這個詞有待考量。

  熟悉的腳步聲打破了多羅西婭寧靜的思考,一股說不出的驚慌像藤蔓一樣攀升佈滿心頭,她剛才在外面好像犯了什麼比較嚴重的錯誤?西弗勒斯是不高興了吧。

  多羅西婭僵硬地站在書桌旁,低著頭,手足無措。西弗勒斯站定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她不敢抬頭看他,生怕從那雙黑眸裡看到空洞或者對她的失望。

  而多羅西婭卻不知道她此時低著頭仿若顫抖的樣子落在男人眼中依舊是怕,但卻換了一種怕的原因。她是在怕他,害怕他的冷酷殘忍,她以為他會傷害她!西弗勒斯滿心都是失望無可奈何,想要告訴小姑娘別怕,他永遠都不會傷害她,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

  「論文都寫完了?」男人彆扭而聰明地找了個其他話題,這讓多羅西婭放鬆了不少。

  「嗯。」多羅西婭小聲回答,低怯微弱的聲完全沒有平時活力淡定的模樣。這樣的她是西弗勒斯不熟悉的,也是他不喜歡的。

  深吸一口氣,西弗勒斯非常努力的撿起自己的理智,大步越過低著頭的多羅西婭坐回位置上,他可以看到她的臉了。西弗勒斯恢復了點往常的鎮定。「拿給我看看。」

  聽到西弗勒斯的話,多羅西婭簡直快要哭出來了,果然西弗勒斯是真的生氣了吧生氣了吧,要不怎麼會想看她的作業?一定是要從裡面挑錯然後狠狠懲罰她!哦梅林的該死的作業!她是不是應該立即道歉然後色誘?

  偷偷看了眼男人波瀾不驚的臉色,多羅西婭覺得色誘是個好主意。只是……繼續欲哭無淚,她力量不足啊!

  僵硬地拿出自己的魔藥論文遞給教授大人,多羅西婭就像被風雨摧殘的小花兒怯怯地站在那裡神色萎靡。

  教授大人抬頭看了看小姑娘的樣子,心中無名火起又充滿不安和苦澀,怒她對自己毫無信任,又不安她真的如此害怕是否會轉身離去?或許他應該直接讓她走了,等緩過勁來再解除她的心結?該死的梅林的蕾絲三角褲!

  漫不經心的翻著手中的羊皮紙,多羅西婭的論文品質還是不錯的,至少能超過霍格華茲五年級的水準。想到當初在蜘蛛尾巷給她做輔導時自己的不滿西弗勒斯忍不住有點想笑,他當時將小姑娘的程度與自己相比還覺得失望,現在看了那些學生的論文,西弗勒斯覺得小姑娘簡直是難得的天才——僅針對理論而言。

  「還不錯,」西弗勒斯斟酌著語句,如果是平時他當然是忍不住找錯的,但現在他需要做點什麼讓他的小姑娘忘記剛才的恐懼。

  「真的嗎?」多羅西婭驚訝的抬頭看著他,大大的眼睛裡閃爍著晶亮的光芒。能從挑剔的斯內普教授嘴裡聽到不錯的評價,她已經欣喜若狂了。

  這或許是暴風雨前的陽光!心裡的小人不懷好意的提醒她。多羅西婭再次垮下臉,低頭不語。

  小姑娘的任何一個表情看起來都那麼可愛!西弗勒斯不能理解自己這樣的感覺,僅僅是坐在這裡和她討論學術問題也充滿了他一直追求的幸福。「不過,」他略微抬高了自己的聲音,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羊皮紙上某個不足的位置。「像這裡——站那麼遠看得到嗎?過來。」他有點緊張,但沒在聲音裡表現出來。

  多羅西婭似乎僵直了一下,慢吞吞地朝他挪過去。幸好,還是過來了。

  十一歲的多羅西婭個子很小,哪怕站著也只能和坐著的他堪堪平齊。長髮用漂亮的藍色緞帶微微束起,還有部分散落在肩頭,一縷黑髮順著她低頭的動作滑下來落在羊皮紙上。芬鬱的仿佛水蜜桃一樣的香味進入他的鼻腔,癢癢的讓人迷醉。

  「教授?」細細的聲音傳入耳中,喚醒了他迷失的思緒。

  「嗯。」他輕輕哼了一聲以掩飾自己暫時的走神,指著某個地方語聲頗為柔和,「這個地方你再看看。」

  看看?多羅西婭面色有點古怪,這程式不對吧!按照她記憶中的不應該是西弗勒斯義正言辭地訓斥她「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能夠弄錯的巨怪腦子」嗎?

  「嗯……」多羅西婭漫不經心地回答著,眼睛也並沒有看著自己的論文而是轉向看著男人冷硬的面容。那蒼白的肌膚,閃爍著光芒的黑眸,挺直的鼻樑……還有給她帶來無限幻想的薄唇……她臉上翻起微紅,心頭突然柔軟一片。

  既然錯怪了他道歉就是了,與其在這裡惴惴不安地等待男人發怒倒不如主動承認錯誤,以後給他全部的信任!

  多羅西婭猶豫著往西弗勒斯那裡貼近了點,隔著椅背用手臂輕輕靠著他的背,柔順的髮絲側著肩頭滑下與男人的黑髮交織在一起,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緩緩伸出手狀似要拂去髮絲,食指卻輕輕在男人手背的皮膚好上畫著圈兒。

  柔軟的指腹觸著西弗勒斯絲滑的皮膚,摩擦著他的手背,骨節,手指修長的輪廓。她一直都知道西弗勒斯有一雙很漂亮的手,那與她帶著嬰兒肥的小手是不同的修長有力。

  「西弗——」仿佛被這種曖昧的氣氛蠱惑,女孩軟軟的叫著男人的名字,低頭靠在他的肩上,以一種令人難以想像的溫柔和虔誠親吻他的側臉。

  軟軟的櫻唇印著他臉部的皮膚緩緩移動,西弗勒斯只覺得那櫻唇所過仿佛被火焰灼燒,又帶著數不盡的細小的電流刺激的他皮膚表面一陣酥麻。沒有人告訴過他,僅僅是一個貼著側臉的吻也可以這麼讓人迷醉。

  黑眸一片暗沉,西弗勒斯眯了眯眼,一手扶過女孩的後腦勺,長臂繞在她的腰間,稍稍用力,一把將那個專心致志吻著自己臉龐的女孩攬到腿上。低頭,準確而迅速地吻上了那帶著這個細小電流的紅唇。

  唇齒間的交纏是比之前更好的滋味,他可以清晰感覺到小姑娘的軟唇靈舌,並且細細品嘗她。長舌直直伸入女孩的口腔,細緻地掃過她的牙齦唇齒,霸道的纏住女孩的小舌吮吸她的甘甜。

  他像是要帶走她身體裡所有的氧氣一樣,直到多羅西婭喘不過氣才意猶未盡地放過她。

  看著小姑娘虛軟的坐在地上,頭靠著自己大腿毫無形象的樣子真的很像一隻疲憊的貓,西弗勒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換來小貓不滿的瞪視。心中忍不住變得格外柔軟,多羅西婭,似乎一點害怕他的跡象都沒有啊!

  「西弗——」多羅西婭有一下沒一下撓著眼前黑色的布料,西弗勒斯腿上的肌肉也崩的緊緊的,不過靠起來比背上硬實。多羅西婭想著,歸根結底還是他太瘦了。

  「嗯。」西弗勒斯低聲應著,大手抓住她做亂的小手,再被她往這個地方撓下去他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舉動。唔,貌似已經有感覺了。「怎麼?」

  「別生我氣了好嗎?」她特意放輕了自己的呼吸,抬起頭,水潤潤的雙眸像春水一樣的波光粼粼。小嘴微微翹起,委屈中帶點錢祈求,因為剛才差點沒收住的熱情,多羅西婭本來甜膩的女孩嗓音更是多了幾分沙啞,看起來可憐極了。

  淡淡掃了小姑娘的面容一眼,西弗勒斯不太明白這個不生氣的含義。在他看來應該是自己想辦法讓小姑娘不要因為格林而害怕他,為什麼卻變成多羅西婭道歉求和了?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西弗勒斯當然不會傻得把原心思說出來,維持了面上的古井無波,「斯托克小姐認為你做了什麼值得我生氣的?」

  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問句,到了西弗勒斯嘴裡怎麼聽都是反諷的話語。多羅西婭心裡吐了吐舌頭,還說不生氣,斯托克小姐都出來了。於是她繼續老老實實的認罪,「我今天不是故意誤會你和格林小姐之間關係親密的,只是看到了你們牽著手心裡不舒服,然後想著昨天晚上你對我的樣子就……」

  「就開口讚美了你的魔藥教授剝衣服的高超技巧?」想到剛才小姑娘說的那句話西弗勒斯還真有點生氣,但生氣之餘,更多的還是欣喜。原來她不是怕了他,只是覺得自己犯錯所以怯怯難安罷了。

  「我以為你應該對我有點信任。」狡猾的蛇王極不坦誠的隱瞞了自己先前的擔憂,轉而抓著小姑娘的話頭不放了。

  純真的小鷹哪裡回事斯萊特林蛇王的對手?聽著男人仿若歎息的語調,看著那雙黑曜石般璀璨的雙眸變得有些黯然,心中的愧疚和疼痛頓時一波一波像海浪一樣衝擊著本就脆弱的心防。一瞬間,多羅西婭覺得自己不信任西弗勒斯實在是從出生以來犯的最大的罪孽。

  梅林作證,西弗勒斯真的什麼也沒做,他只是掛著最平淡的表情,用最平淡的語氣說了一句話而已。誰又知道小姑娘會自動想成那樣?心裡黑暗處的小教授陰險的表示無辜。

  「西弗——教授——」她可憐兮兮地拉著西弗勒斯的袖子,信誓旦旦,「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不相信你了,而且認真聽你的每一句話,不要生氣了——」

  「什麼都聽我的?」教授大人抬了抬眸子,繼續淡定的做著小姑娘的割地賠款活動。

  「嗯——」點頭。

  「不會再讓自己置身危險裡?」

  「唔……」小姑娘猶豫。她是真的喜歡飛行。

  「哼!果然還是——」

  「當然,不會讓你擔心的。」多羅西婭毫不猶豫的點頭。

  「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我?」

  「好的。」

  「和別的男生保持距離。」教授大人已經自動從問句變成了陳述的命令。這一點很重要。

  「沒問題。」咦,好像有哪裡不對。

  「每天來辦公室進行一小時魔藥輔導,我會對外說是你的勞動服務。」教授大人繃著的臉都快維持不住了。每天來是多麼重要的一點啊!

  「我很樂意。」小姑娘無知的表示沮喪。

  「最後一個,」西弗勒斯抿了抿嘴角,眼中寫滿認真,「永遠都別怕我。」

  這算是什麼要求?多羅西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麼要怕你?」說著看到男人有一次沉下來的面容,多羅西婭連忙補救,討好的抱大腿,她顯得真誠而認真,「命是你的,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怎麼會害怕?」

  最後這句話終於讓教授大人滿意了,沒錯,心是他的,人——也是他的。一把將小姑娘抱起往臥室走去,蛇王大人優雅而倨傲的吐著信子,「現在害怕也來不及了。」他不會放開她的。

  「嗯?」

  「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

  (然後拉登睡覺,過程自行想像。)


☆、一年--波特夫人

  第二天早上,當憂慮了一晚上的埃斯特拉看到好好坐在床邊的多羅西婭時可算好好折騰了,她一把。差點沒把多羅西婭的衣服剝光來檢查她身上是否有摔傷的痕跡,幸好多羅西婭急忙解釋說自己在斯內普教授那裡已經上過藥了沒什麼傷,埃斯特拉才肯勉強放過她。

  多羅西婭暗中為自己捏了幾把冷汗,要是她身上真有什麼摔傷的痕跡看了也就看了,不過她摔傷的痕跡不多,被西弗勒斯弄出的青紫卻不少,那一顆一顆的紅草莓可算訴盡了昨晚的瘋狂。

  出乎意料,當多羅西婭無比「悲傷」的告訴埃斯特拉自己每天要去魔藥辦公室勞動服務一小時的時候,這只小貓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與驚喜。

  「呀,戴納也是要勞動服務到這學期結束呢!我要是告訴他你會和他一起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看著埃斯特拉晶晶亮的人碧綠眼眸,多羅西婭仿佛從中看到了兩簇燃燒的火焰。猶豫的點點頭,她覺得貌似有哪裡不對。「誰知道我們的時間能不能統一?」想了想,多羅西婭還是決定找個理由。

  「唔,說的沒錯。」埃斯特拉笑起來,拍拍多羅西婭的肩頭,「幸好你提出來了,我應該叫了戴納和你一起進去勞動服務。興許斯內普教授看在你的面子上還能給戴納減輕點任務——哦,可憐的孩子戴納。」

  無奈的勾出一個苦笑,她想到有哪裡不對了。要是讓西弗勒斯看到她和戴納在一起,還同時到魔藥辦公室,別說他會不會給戴納減輕任務,就連她恐怕也得被蛇王的毒液噴得狗血淋頭。那男人的小心眼程度可一點也不比她少。

  「恐怕不會……」多羅西婭輕聲細語。

  「為什麼?」埃斯特拉不解。

  多羅西婭語塞,難道要她告訴埃斯特拉斯內普教授是她的未婚夫,如果看到她和別的男生在一起容易誤會生氣?

  「想想前天,你沒有覺得斯內普教授的臉色比白天難看嗎?」多羅西婭用比較委婉的方式提醒埃斯特拉。

  「有嗎?」埃斯特拉不記得了,她覺得自己這個閨蜜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膽小,「沒事的放心吧,我父親說過,英國的巫師全部都是從霍格華茲出來的,大多數會在學校裡找到自己的伴侶,教授們對這方面還是挺開明的。」

  聽到埃斯特拉信誓旦旦的安慰,多羅西婭簡直哭笑不得,這方面是指哪方面?可別是她想的那種。

  「可是……」她還想做垂死掙紮。

  「呀,要上課了,我們快點走吧別遲到了。」沒等多羅西婭努力完埃斯特拉就拉著多羅西婭趕著去上課了。

  當然,在她晚上真的被埃斯特拉設計和戴納一起抵達魔藥辦公室時,斯內普教授的臉色是可以想像得出的難看。當場就宣佈了戴納的勞動服務提前必須與多羅西婭錯開,同時猶不解氣的換了可憐的戴納的勞動服務內容——往更麻煩更噁心的來。

  面對斯內普教授陰沉的臉色,多羅西婭乖巧的縮在那裡時不時抬頭朝教授大人甜甜一笑。儘管如此,她小心眼的魔藥教授還是為此懲罰了她一個小時。如果不是各種條件限制,多羅西婭很確定絕對不只一個小時。

  當可憐的斯托克小姐精疲力盡的回到拉文克勞休息室,自然得到了好友的同情,可惜卻絲毫不損她想要將閨蜜變成嫂子的念頭。於是繼續大力撮合,很「不巧」的是,每一次她想要製造多羅西婭和戴納單獨相處的時候,斯內普教授都會不請自來。

  然後噴灑毒液,扣分,帶走可憐的多羅西婭。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耶誕節前後,讓埃斯特拉非常想搖著多羅西婭的肩膀咆哮——其實斯內普教授是多羅西婭的父親吧!要不為什麼每次都出現的那麼及時像父親盯著女婿似的眼睛都紅了。對於這種情況,多羅西婭也表示無奈。誰讓她不能說實話呢?誤會就誤會吧!

  開學第一個星期的週末,多羅西婭就去單獨見了弗立維教授,在確立了自己的精靈身份後,弗立維教授對她的縱容簡直到了極致。不僅答應在二年級就直接讓多羅西婭進入拉文克勞的魁地奇球隊,還把只有拉文克勞三年級能用的時間轉換器交給了她。

  不用懷疑,多羅西婭的時間轉換器沒有用到正道,的學習上,而是用在了偷偷和魔藥教授約會和做某些不純潔事情上。幸好,她沒有把自己和西弗勒斯的事情告訴給弗立維教授。

  在見過弗立維教授後多羅西婭借著斯萊特林院長的特權偷偷溜進了原先西弗勒斯的寢室,並且在那裡找到了多年未見的第一個朋友凱蒂。一場不允許西弗勒斯旁觀的敘舊後,凱蒂再次提起了讓多羅西婭幫她找人。

  凱蒂告訴她,她要找的是幾十年前一個叫做「湯姆.裡德爾」的男孩,出自斯萊特林。凱蒂要求多羅西婭如果遇到那個傢夥的話,一定要把他帶到她面前來。相信有西弗勒斯在,做到這一點不難。多羅西婭當然滿口答應。

  值得一提的是格林小姐和鄧不利多校長。自從那個晚上格林小姐帶著被西弗勒斯造成的傷口灰溜溜離去後,這位新來的黑魔法防禦教授就像是盯上了多羅西婭,時常找她麻煩。而多羅西婭對這個居心不良,還想殺了自己的女人也完全沒有好感,一改乖乖女的形象在課堂上和格林小姐針鋒相對。於是就經常會出現這樣一種情況。

  一節黑魔法防禦課,多羅西婭和埃斯特拉坐在第一排最顯眼的位置。教授進來,先睡想盡辦法挑多羅西婭的錯,給拉文克勞扣分,不等扣分的話說出口多羅西婭就打斷,並且將教授辯得啞口無言。

  緊接著,教授在講課途中不斷通過各種理論和實踐想要難住聰明的斯托克小姐。而多羅西婭則仗著被西弗勒斯逼著學的紮實的黑魔法理論和強大幾乎不能破壞的防禦讓格林小姐氣的老臉漲紅。

  加上西弗勒斯喜歡用課堂上的時間檢驗多羅西婭的魔藥學生進度,那標誌性不可改變的毒舌和嘲諷讓所有人包括埃斯特拉都產生一種斯內普教授很不喜歡多羅西婭的錯覺。霍格華茲唯二的兩位出身斯萊特林的教授都不喜歡多羅西婭,在這個決戰在即的時候,卻意外讓多羅西婭收穫了許多來自格蘭芬多和站在鳳凰社一方學生和教授的同情友誼。這倒是意外之喜。

  與之相隨的,來自斯萊特林的報復也從沒有少過。但由於院長大人明裡暗裡不著痕跡的維護,多羅西婭從未收到過什麼實質性傷害,反倒是不安分的斯萊特林小蛇被他們的院長大人好好教訓了一番。

  對於這種情況,多羅西婭深表無辜。其實她還是很喜歡斯萊特林的,畢竟在那個環境待了好久,更何況西弗勒斯還是斯萊特林院長。可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管如何,多羅西婭是把這筆賬記在了格林小姐身上。如果不是她沒事找事,她有怎麼會經常被西弗勒斯鬱悶無奈的激情弄得沒法起床?都是格林的錯!

  除了格林小姐,還有另一個人也是格外讓人頭疼的。鄧不利多似乎把多羅西婭看成了牽制西弗勒斯最大的利器,尤其在知道她與格林小姐不和後,更是把她當成了格蘭芬多一樣時常請到校長辦公室聊天——還有品嘗那酸死人的甜品。早知道,這在以前都是像波特那樣的直系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按照西弗勒斯的說法,鄧不利多這樣做基本上不在乎兩個原因。一是要做出一種多羅西婭或者拉文克勞與鳳凰社很親密的樣子,那麼他們以後就只能站在食死徒的對立面。二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給多羅西婭洗腦,以便牽制讓鄧不利多不太放心的西弗勒斯。一個小姑娘總比成年人巫師好控制。

  不過很可惜,多羅西婭可不是外面看上去的那種小姑娘,儘管她的心思也比較簡單,但整顆心都在西弗勒斯身上。哪怕鄧不利多做的再多,只要西弗勒斯的態度變了,多羅西婭也會毫不猶豫和他站在一起。

  時間過得很快,就在多羅西婭的一年級將要結束的某個下午,她再次被鄧不利多邀請到了辦公室。

  無聊地攪著手中那杯濃鬱的檸檬蜂蜜茶,多羅西婭默默回憶著下午還沒有結束的黑魔法防禦課。鄧不利多叫學生來辦公室是不需要任何原因的,從這方面看她倒要感謝他,正好讓她逃脫了格林小姐不斷的找麻煩。

  正是多羅西婭無聊的準備告辭時,校長室的壁爐卻突然有了動靜。

  「哦,我的小客人到了。」鄧不利多笑著表示驚喜,起身詢問多羅西婭,「要一起來看看嗎?她和西弗勒斯很熟。」

  如果不是那句「她和西弗勒斯很熟」,多羅西婭一定會馬上告辭離開不打擾鄧不利多會客,然而有了這句,於是她錯誤的選擇了看看。到底是哪個女人和西弗勒斯很熟了!

  碧綠的爐火驟然大盛,從中走出一個高挑豐腴的女人。火紅像要燃燒一樣的頭髮和碧綠色的雙眸第一時間告訴了多羅西婭她的身份——不是莉莉還有誰?

  「伊萬斯……不,波特夫人。」多羅西婭努力不要把自己的厭惡表現得太明顯。早知道是莉莉的話她才不會繼續留著,她寧願去面對噁心的格林小姐。

  「多羅西婭?你怎麼會在這兒!」同樣的,莉莉可不會掩飾自己對多羅西婭的不喜,緊緊皺起額眉頭留充分說明瞭這一點。不愧是格蘭芬多的母獅子,就算已經嫁為人婦還是不改當初單蠢衝動的本性。莉莉在第一時間就取出了自己的魔杖。

  多羅西婭自然也不甘示弱,標誌帶著濃濃的斯萊特林蛇王風範的嘲諷毒液毫無保留的向波特夫人吐出來了。雖然她個人不是毒蛇,但誰叫她男人是呢?「波特夫人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回答,霍格華茲現在的學生出現在這裡不應該比已經畢業的學生出現在這裡更合理嗎?原諒我的孤陋寡聞吧,大概這是格蘭芬多的特權?」她偷偷瞥了眼鄧不利多。

  「你什麼意思!」這就是明確的在侮辱她最尊敬的鄧不利多校長偏心格蘭芬多了,莉莉怎麼能夠允許?

  「字面上的意思,怎麼生過孩子的波特夫人連這麼簡單的東西也無法理解了嗎?還是生子的巨大痛苦也隨之帶走了你本就不多的智慧,明顯你的腦子並沒有你的身材恢復的快。」多羅西婭一邊說著一邊無辜的看了看莉莉有點粗的腰身,表示幸災樂禍。

  「你!」莉莉一張圓潤的小臉頓時氣的通紅,魔杖揮動就準備對這個邪惡的斯萊特林發動攻擊了。

  戰爭,一觸即發。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5

☆、西婭變壞了

  「我的孩子們,何必大動肝火呢?」老好人就是用在這種時候出來救場的,鄧不利多擺著手站到了兩個女人中間,「莉莉,你和斯托克小姐都是我的客人,給我點面子好嗎?」鑒於多羅西婭身份的特殊性,鄧不利多頭一次把說教用在了自己的學生身上。

  「可是鄧不利多教授,她和那個……斯內普是一夥的!」莉莉指著多羅西婭,當初在佩妮門前被西弗勒斯打擊成那樣已經成為了莉莉心中難以磨滅的痛。儘管後來西弗勒斯放過了她,但女人的小心眼必須有個地方發洩,於是莉莉選擇了多羅西婭。她當初可就站在西弗勒斯身邊,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也就算了,關鍵是她和西弗勒斯那種密不可分的親密讓她不太高興。

  「西弗勒斯現在是霍格華茲的教授,」多羅西婭氣勢很足也夠傲,這樣的態度最容易讓人無名火起,「怎麼波特夫人不知道嗎?」

  莉莉像是受了重大驚嚇,瞪大眼睛看著鄧不利多,鄧不利多朝她點點頭,卻說出了一個更加讓她驚訝的事實。「不僅如此,你今天要來拿的東西也是西弗勒斯研製出來的。」鄧不利多鏡片光芒微微閃爍,正因為是西弗勒斯,所以他才叫了多羅西婭一起,卻沒想到莉莉和多羅西婭會是這樣想見成仇。

  「什麼!您說狼毒藥劑是西弗勒斯改良的!」明顯,鄧不利多這句話的殺傷力比多羅西婭更大,太大的驚嚇使莉莉直接用了最熟悉的稱呼——西弗勒斯。而更加引起了多羅西婭的不滿。

  這麼說前段時間西弗勒斯整天關在地窖裡不眠不休,連吃飯都是被她逼著送到手邊,兩人還因此吵了幾句的原因,就是西弗勒斯要幫莉莉做做什麼狼毒藥劑?該死!多羅西婭看著莉莉的目光裡滿是不善。

  「那麼,鄧不利多教授,我現在不是應該直接去西弗勒斯那裡拿東西嗎?」談到正事,莉莉掩不住的興奮。顯然狼毒藥劑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看著莉莉一副隨時想要通過壁爐去找西弗勒斯索要他研究了幾個月的成果的樣子,多羅西婭又是生氣又是厭惡。她根本就不知道西弗勒斯為了這個付出多少,只知道在成功後索取。更何況莉莉剛剛還在表達她對西弗勒斯的敵意?真是個笑話!

  小臉上掛著不屑輕蔑的淺笑,多羅西婭冷哼一聲,沒有提醒這位無知的夫人什麼自知。要去就去吧,後果自負。「鄧不利多校長,我晚上還有勞動服務,如果您沒什麼事請允許我先離開。」

  「等等斯托克小姐,」鄧不利多蒼老的聲音,在腦後響起,「我想你不會介意順便幫波特夫人帶一下路,她恐怕不太認識西弗勒斯的辦公室。」

  「鄧不利多教授——」這是莉莉的聲音,驚訝而不高興。

  嘴角微抽,多羅西婭可沒那麼好心眼,「魔藥辦公室,在霍格華茲學了七年的波特夫人一定不會連這裡都不知道。再說——」她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透出笑意,「不是還有壁爐嗎?」

  雖然這樣說著,但多羅西婭還是止住了腳步。其實在鄧不利多說出莉莉要找西弗勒斯時她就知道為什麼今天自己會出現在這裡了。這幾個月西弗勒斯為了改良狼毒藥劑,直接封鎖了壁爐,除了上課就待在地窖裡足不出戶,辦公室的口令也是一天一換。除了她可以直接出入外,其他人不在辦公室外面等半個小時是難得進入的。

  多羅西婭很清楚鄧不利多到底還是偏愛自己的學生,所以想要讓她帶著莉莉進去。想到這裡,也不得不讚美下鄧不利多校長的聰明,幸好來的是莉莉,要換了波特布萊克,別說進門了,不惹得西弗勒斯出來打他一頓都算好的。

  「我可沒說要和你一起,邪惡的斯萊特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其實只是跟在西弗勒斯身邊……」

  「我當初什麼!恐怕要讓波特夫人失望了,我是拉文克勞而不是你說的斯萊特林。」多羅西婭轉身打斷,黑眸冰冷,「希望你能和你自己說的一樣,不要跟著我!再見。」她真的沒想到莉莉會說當年的事。一瞬間,心中的怒火極速攀升。

  「等等,斯托克小姐,」鄧不利多再次開口,「我想,你可以,走慢一點?」

  走慢一點?多羅西婭簡直要笑了,「您沒有聽到波特夫人剛剛的話嗎鄧不利多校長?再見。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說什麼!」

  意料之中,這一次她沒有聽到莉莉嘴裡不服氣憤怒的咆哮,反倒是鄧不利多那小聲的解釋格外清晰。

  「莉莉,現在你明白了?」鄧不利多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慈祥。

  「嗯。」莉莉有些不甘心,但為了能快點拿到東西她還是跟在了多羅西婭後面。「我只是不知道西弗勒斯的辦公室在哪兒而已。」波特夫人還在挽救她的面子。

  「不愧是勇敢忘性大的波特夫人,這麼快就忘記你剛才的話了?」背著莉莉往前走,多羅西婭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儘管她非常想拒絕帶莉莉一起,但就在剛剛她有了另一個想法,「反正,現在還沒下課。」但到了黑魔法防禦教室外面就不一定了。

  斯萊特林的食死徒和格蘭芬多的鳳凰社成員碰到一起,兩個都是女人——會發生什麼?她很期待。

  「如果你一定要跟的話,我也沒辦法。」說著,多羅西婭快速朝門口走去,而莉莉在和鄧不利多打完招呼後也跟在了她的後面。

  聽到身後不近不遠的腳步聲多羅西婭嘴裡發出一聲輕哼,早這樣多好?何必非讓大家都不高興。教訓永遠比勸導更讓人記得牢固。

  一路無言,多羅西婭只顧著要在下課時剛好達到教室外面,而莉莉也不太滿意多羅西婭,只想跟著到地窖拿東西算了。兩個天性不合的女人走在一起,相顧無言很正常。

  正如多羅西婭計畫的一樣,當她們快要走到黑魔法防禦教室外面時,下課了。學生們狂潮般湧出,全盤不顧教授難看的臉色,有幾個拉文克勞的學生和多羅西婭打招呼,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她身後的莉莉,表示不解。多羅西婭一律搖搖頭,表示不認識她。

  「埃斯特拉!」多羅西婭眼尖的看到了人群中和格林小姐離得比較近的埃斯特拉,大叫好友的同時也吸引來了格林小姐的目光。

  仿佛是蛇與獅子天性的不合,兩個紅發女人隔著一群一年級生遙遙對望,無形的電流在黑眸和碧眸間流淌,滋滋作響。

  果然有戲啊!多羅西婭看著埃斯特拉驚喜的朝自己跑來,直覺告訴她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會怎麼發展就不是她的問題了。想必,莉莉和格林的表現都不會讓她失望的。

  「哦多羅西婭!你不是在鄧不利多校長那兒嗎?」埃斯特拉一邊表示自己的驚訝,一邊對多羅西婭使眼色示意格林小姐還在。

  「嗯,鄧不利多校長讓我帶他的一個客人去地窖找斯內普教授,你知道我勞動服務是順路的。」多羅西婭特意加重了「找斯內普教授」,如果站在還不清楚格林小姐對西弗勒斯的意思她就真只能是個一年級生的巨怪腦子了。

  果不其然,聽到多羅西婭說到莉莉要去找西弗勒斯,格林小姐本就敵視的目光變得更加不善。「鄧不利多校長的貴客——」格林小姐低聲說著,嫋嫋諾諾地扭著纖腰朝莉莉走進。上上下下掃了莉莉的身體一眼,格林小姐格外關注了她略粗的腰身和眼角的細紋。「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伊萬斯小姐——不,波特夫人。怎麼,兒子安置好又出來活躍了?霍格華茲可不是一個畢業了的老女人能來的地方。」

  「噗……」多羅西婭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老女人嗎?這恐怕是她聽過的格林小姐說的最動聽的人話。

  埃斯特拉站在一旁不明所以,但她也知道格林小姐出自斯萊特林,跟鳳凰社不和很正常。更何況看多羅西婭也不喜歡那兩個女人,也就安心的躲在一邊看戲了。

  莉莉狠狠瞪了多羅西婭一眼,轉頭對著格林小姐則是滿滿的憤恨,不用多說魔杖已經到了手中。作為鳳凰社成員的她曾多次和波特一起從食死徒的圍攻中逃脫,長期的戰鬥讓她的性子反而比在學校時更不冷靜。

  「不考您費心,我記得格林小姐只比我小一歲,怎麼格林家族還沒有把你配給哪位血統高貴的食死徒嗎?」莉莉同樣不甘示弱的回嘴。

  獅子和毒蛇都展開了自己鋒利的爪牙互不相讓,兩隻小鷹卻在一旁看戲看的津津有味。莉莉的話可算戳到格林小姐的死穴了,正如莉莉說的,在最初,她甚至被脫光衣服送到黑魔王的床上。但很可惜,黑魔王對她沒興趣。本來她應該直接找個純血貴族以保存家族的前途,但在上次的瑪律福莊園宴會上她卻自己找到了第二個目標——西弗勒斯。

  可惜想想一年前被西弗勒斯用特殊咒語在胸前留下一道傷口,還有這麼久西弗勒斯的冷淡和上次被多羅西婭看到自己狼狽樣子被一個小丫頭在課堂上嘲諷的樣子,格林小姐的黑眸中出現了一種名為瘋狂的情緒。

  反正過了這學期她也不會再留在霍格華茲,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報仇立功?波特夫人,還有斯托克小姐——

  想到這裡,格林小姐斂起了冰冷的諷刺,換上一張微笑的臉傾在莉莉耳邊輕聲說到,「看來伊萬斯小姐已經忘記了自己父母?這對可憐的夫婦死之前可還念叨著他們無緣相見的小女兒呢——」

  「你說什麼!」莉莉的聲音有些顫抖,漂亮的碧眸中充斥著紅色的火影。「我的父母……也有你一份……」

  「呵呵,你不想知道為什麼食死徒會那麼多人集體出現在你家嗎?」格林小姐笑的嫵媚,「想知道具體的,就跟我走吧。」


☆、三個女人一戲臺戲(上)

  「是你!我爸媽不是煤氣爆炸死的對不對!」莉莉像是瘋了一樣,雙眸泛紅,死死抓住格林小姐的領子。

  這重大的變故是多羅西婭沒想到的,似乎莉莉父母的的死和格林小姐有關係?和埃斯特拉對望一眼,多羅西婭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走,但埃斯特拉不同。正準備讓埃斯特拉離開,戰火卻不知不覺已經蔓延到自己身上。

  「何必這麼激動波特夫人?你從偉大的lord手裡逃脫了那麼多次,怎麼還怕我一個小小的食死徒嗎?我們可以去我辦公室慢慢說,這裡可不是談事情的地方。你說呢,斯托克小姐——」格林小姐淡笑著拍來莉莉的手,同樣的紅發閃著酒紅色的光澤,她轉頭看向了多羅西婭。

  多羅西婭愣愣看著格林小姐怨毒的神色,頭一次有點不安。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晃了晃腦袋,她直覺這裡不適合久留。「波特夫人不是要跟我去魔藥辦公室?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

  魔藥辦公室……格林小姐的臉色煞時變得格外難看,「魔藥辦公室斯托克小姐已經去過很多次了,但我的黑魔法防禦辦公室斯托克小姐可一次也沒去過,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斯托克小姐你並不尊敬你的黑魔法防禦教授,或者是根本不尊重我的這門課程?」

  哦梅林!多羅西婭心裡暗暗叫苦,這個格林小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纏!「我只是去完成我的勞動服務,格林小姐。關於這個問題我認為您更應該去和斯內普教授交流。」她不耐煩的沖莉莉說到。「波特夫人,我們真的該走了,我可以不想遲到了給拉文克勞扣分。」

  「我跟你去。」看到多羅西婭的不耐煩和格林小姐的冷笑,莉莉突然冷靜下來開口說到,「我跟她去,斯托克小姐也一起吧。」她繼續對多羅西婭說。

  格林小姐得意的笑了,多羅西婭的臉色卻十分難看。「看吧斯托克小姐,就連波特夫人也這麼認為。如果你真的不想給拉文克勞扣分,為什麼不跟我去看看呢?」

  「真是個瘋子!」多羅西婭對莉莉完全沒有什麼好語氣,幾乎是吼著。

  「你怎麼可能明白!」莉莉看著多羅西婭的目光變得淩厲而憂鬱,她嘲諷道,「你沒有父母,不明白那種失去至親的感受!」

  「你夠了波特夫人!」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的埃斯特拉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朝莉莉開火了,她是多羅西婭的朋友,自然不會允許別人像這樣欺負她的小可愛。「再深的傷口也不是你傷害別人的理由!」她握住了多羅西婭的手,沒想到這個好友居然沒有父母!她真是太不細心了!埃斯特拉在心裡默默譴責自己。

  「我們走!」埃斯特拉拉著多羅西婭就準備離開,但出乎意料的,多羅西婭卻止住了腳步。

  「我跟她們去。」多羅西婭的聲音沉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然後她掙開了埃斯特拉抓著她的手。

  真是個意外之喜!格林小姐敢保證這是她一年來最興奮的時刻,很快,這個討厭的和她作對了一年的小賤人就會消失,而她會因為把波特夫人帶到黑魔王那裡而得到獎賞。沒錯,獎賞!她應該要些什麼?請偉大的黑魔王給她一個優秀的男人就不錯,盧修斯或者西弗勒斯!不不,就是西弗勒斯。這個曾經侮辱過她的傢夥。

  想到那個給自己帶來傷痕和羞恥的男人會因為主人的命令不得不娶自己,格林小姐就一陣興奮。當然前提還要這個小賤人死了!

  「那就走吧!我請你們喝茶。」格林小姐高興的帶著兩個女生走向自己的辦公室,「福斯特小姐就不用來了。」

  「埃斯特拉,」多羅西婭認真的看著不太高興的埃斯特拉,黑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記得親自幫我向教授請假——別太晚了,我可不想給拉文克勞扣分。」她特意加重了「親自」和「別太晚」。

  埃斯特拉眼珠子轉了兩圈,嘴唇做了個「小心」的動作,高聲說到,「可我不知道辦公室地口令啊!」她表現得對魔藥教授很害怕的樣子。

  「那就算了吧。」多羅西婭同樣拉高了聲音,「我得走了——」說完,她朝埃斯特拉點點頭,跟上了莉莉格林的步伐。

  跟著格林小姐走進黑魔法防禦辦公室,看著那沉重的大門毫不留情的人合上,多羅西婭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這麼輕率的答應跟來。

  不得不說,莉莉那句「你沒有父母」對多羅西婭的觸動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但並不大。畢竟她從出生起就開始看著西弗勒斯受那個所謂的父親的斥責打罵和母親的漠視,她沒有什麼父母的概念,儘管她非常羡慕在外面看到的那些父母與孩子相處的溫馨。

  之所以跟著來,最大的原因也是莉莉。鄧不利多讓她帶莉莉去地窖,如果在她的任務完成前莉莉出了什麼事,就算鄧不利多體諒不說什麼,波特布萊克那兩個傻子肯定也要把錯歸到她的身上。她可不想每天被兩個瘋子擾亂生活。西弗勒斯肯定會不高興的,她很確定。當然,還有部分原因是,她在自己有著絕對的防禦能力的前提下,想看看兩個自己討厭的女人的戲而已。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多羅西婭靜靜地觀看著眼前的大戲,同時不忘給自己來了個全身防禦以免格林小姐突然向她施咒。

  斯萊特林的風格永遠都是那麼類似的——陰暗。多羅西婭不禁有些惋惜這個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和大好的陽光,可惜格林小姐完全沒有一點享受陽光的意識,她充滿厭惡的拉上了沉重的窗簾。

  「現在你可以說了?我的父母到底是怎麼死的!」不等格林小姐拉好她的窗簾,莉莉便激動地站起身大聲質問,對於她這樣的情緒失控多羅西婭表示不理解。據佩妮充滿怨念的敘述,從伊萬斯夫婦去世到現在,莉莉沒有參加過她父母的葬禮,甚至沒有去墓地一次,那麼現在這樣的作態又是真的還是假的?

  「別激動親愛的波特夫人,」格林小姐端來兩杯咖啡放在莉莉和多羅西婭身前,笑眯眯地樣子竟然讓多羅西婭想到了鄧不利多那只老蜜蜂。「或許你願意來點咖啡?」

  「不用了,我只想知道真相。」莉莉生硬的拒絕,看著格林小姐的目光充滿了憤恨和深深地不屑。

  這份不屑讓格林小姐不高興了,她本來想先對付多羅西婭的,但現在她改變注意了。比起年齡尚小的多羅西婭,這個與自己同時代的著名美人也曾經是她最討厭的。

  多年的嫉妒全都因為莉莉這個輕蔑的眼神湧上心頭,格林小姐冷笑著開始她的敘述。「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呢?其實我真的不想告訴你波特夫人,你的父母不是死于煤氣爆炸,而是被我們——你眼中的邪惡的食死徒,用鑽心剜骨折磨致死,屍骨無存。」

  她眯起了眼,語氣低沉而譏諷,像一條毒蛇發出「嘶嘶」的聲音。而她的話語也如她語氣一樣惡毒。就連多羅西婭現在也有點同情莉莉了。

  「為什麼!他們做錯了什麼!」莉莉雙眸通紅,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落,「你們要這樣對他們!」莉莉不愧是當年的格蘭芬多之花,即使二十多歲有了兒子,哭起來還是那麼漂亮,惹人憐惜。可惜,這裡只有一個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女人和沒有心的偽女孩。沒有人會欣賞這些。

  「收起你那副樣子吧波特夫人!」格林小姐不屑地斥駡,「知道嗎?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種所謂善良勇敢卻永遠讓追求者在身後為你出氣,然後你再出現哭訴幾句就被認為善良的樣子!」

  說得好!多羅西婭在心裡為格林小姐鼓掌,雖然那話有失偏頗,但莉莉的確是每次擺著純潔友好的樣子做著令人噁心的事的。至少,每次波特布萊克他們因為莉莉來找西弗勒斯的麻煩時,莉莉都會在戰鬥結束後出現請求贏得一方繞過輸的。這樣的作態讓多羅西婭噁心至極。

  「還記得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嗎?對,沒錯,我還記得就是四年級。」格林小姐像是陷入了回憶中,漂亮的面孔也有了輕微的扭曲,「那次我只是走在路上,卻碰到了你那個衷心追求者波特,我什麼也沒說他就沖過來斥責我,甚至對我用了倒掛金鐘——整整一年,不,是直到畢業,我都因此被別人嘲笑。」

  她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而這都只是因為他聽到了我和同學說你的不好而已!你憑什麼!你不過就是一個骯髒的,卑劣的麻瓜種而已!」

  「我告訴你,你的父母就是我殺得,其實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的死咒他們恐怕還要在火海裡痛苦死去活來,我可比他們心軟多了。」說到這裡,格林小姐像是想起了當初自己做過的壯舉,笑的非常開心。

  「你……」莉莉指著格林小姐,憤怒地抽出魔杖準備給她一個教訓。「火焰熊熊——」

  「除你武器——」

  兩聲咒語同時發出,格林小姐只輕輕一躲就避開了莉莉的魔咒反手發出一個繳械咒,莉莉像是突然沒了力氣,手中魔杖落在地上,軟軟地坐會沙發。

  「你做了什麼!」莉莉驚慌大吼。

  多羅西婭也覺得奇怪,雖然莉莉對比西弗勒斯不怎麼樣,但比起格林小姐還是綽綽有餘的,怎麼會這麼輕易就倒了?除非……她看著面前的的咖啡,難道是這個動了手腳?不對吧,莉莉根本就沒碰它啊!

  「封魔咒和配套的消魔藥水,怎麼波特夫人不知道嗎?」格林小姐指了指莉莉面前的咖啡,她早就知道莉莉不會喝自己給的東西,所以用的是作用於嗅覺的藥物,「本來是給西弗勒斯準備的,這次便宜你了。」

  給西弗勒斯準備的!多羅西婭的臉色瞬間陰沉。梅林,她想做什麼!


☆、催情藥

  格林小姐仿若迷醉地端起一杯咖啡,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似乎完全被咖啡的香味折服,完全沒有注意其他兩個女人難看的臉色。

  「德國古老的殘本配方,幾乎絕跡的配置材料,製作出來不僅可以使人暫時失去魔力,還具有極為強大的精神迷惑和催情作用——而且只需通過嗅覺傳播,這消魔香可廢了我不少功夫。」格林小姐有些惋惜,放下杯子,亮麗的黑眸不懷好意地看著莉莉,「本來是給西弗勒斯準備的,不過為了報答我那幾年因為波特夫人受到的嘲笑——只好便宜你了。」

  聽到格林小姐的話多羅西婭心裡一陣犯寒,儘管她能察覺出一點格林小姐對西弗勒斯的心思,但她從來都不知道格林小姐會瘋狂到這種程度。幸好西弗勒斯從來就不肯答應格林的邀請來黑魔法防禦辦公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多羅西婭看了看莉莉,這次倒應該感謝她了。

  「你,你這個瘋子!」莉莉驚恐而充滿厭惡的朝格林小姐吼道,消魔什麼先不說,就催情那一條她就難以不害怕。她的身體已經開始變熱了。更別說她現在失去了魔力,完全是就是任人宰割。

  「呵,瘋子?我記得你以前都是統一用邪惡的食死徒的。」格林小姐笑著回憶,伸手解開了自己外袍上的幾顆扣子,走到櫃邊拿起一瓶魔藥喝了下去,「這種藥好是好,就是解藥只有一瓶。」

  多羅西婭這時也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不舒服了,仿佛一股熱氣不斷從小腹沖上腦門,讓人全身軟軟的使不出勁兒。這種感覺她不陌生,但就因為不陌生才更加恐懼。貌似,剛才格林小姐說那個香味有催情的效果?她同樣沒有說話,看著格林小姐一步步向莉莉逼近。多羅西婭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更何況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誰又知道她現在開口會不會讓那個瘋子把注意力當她身上。就算給自己用了很多防禦魔法咒,她也不敢冒險。

  她看了看掙紮著緊衣服的莉莉和頗為懵懂敞開衣服的多羅西婭,黑眸中盛滿不屑。「怎麼不說話了波特夫人?你不是很驕傲嗎?」

  莉莉努力瞪了得意的格林小姐一眼,咬著下唇不說話,生完孩子的她身體極為敏感,而且沒有原先的抵抗力,現在的感覺也比小女孩模樣的多羅西婭要大的多。

  看到她不說話,格林小姐也不在意,只是自說自話。「知道嗎?在你被所謂的格蘭芬多王子和騎士眾星捧月的時候我在斯萊特林的嘲諷中惴惴不安,每一次看到你被布萊克他們擁在中間我都忍不住想要上去給你一個死咒!」她的語氣中掩不住憤恨和嫉妒。在莉莉驚慌的目光中,格林小姐的手滑過她的脖頸,竟然引起陣陣顫抖。

  「哦不——」格林小姐魔杖揮動,將莉莉身上的衣物四分五裂。潔白的肌膚大片大片的露在空氣中,突來的涼意讓莉莉全身起了一層薄薄的疹,被格林小姐觸碰的地方更是有如電擊。

  「嘖嘖,好滑的皮膚,難怪連布萊克家族的大少爺也對你念念不忘。」格林小手收回手,狠狠給了莉莉一個鑽心剜骨。西裡斯布萊克,是她在霍格華茲第一個喜歡的人,卻也正日圍著莉莉轉不停,她又怎能不恨?

  在最敏感的時候受到最極致的疼是什麼滋味?莉莉幾乎是瞬間大叫起來,蜷縮著從沙發上滾到地下。「我……不會,不會放過你的——」

  淒厲的嘶喊讓多羅西婭都忍不住心裡犯寒,她猶豫著卻依舊沒有動手,不是不想,而是她現在也難受的很,全身軟軟的,唯一的力氣她需要待會自救。

  儘管如此,但當多羅西婭看到格林小姐用黑魔法劃破莉莉地臉時,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喝止,「夠了!」看到格林小姐和莉莉同時轉頭看著自己,多羅西婭縮了縮脖子,「她在再怎麼討厭,你這個程度也夠了。」

  不是多羅西婭同情心太多,實在是莉莉現在的樣子太過淒慘。漂亮的臉上被劃出幾道血淋淋的口子,血液粘在頭髮上更加紅的滴血,嘴唇蒼白不斷顫抖,雙手緊緊扒著自己的肩膀,蜷縮著抵抗鑽心剜骨帶來的痛苦。看到這樣的莉莉,就算多羅西婭再怎麼討厭她也不能完全沒有不看在眼裡。

  她是好心,莉莉卻不領情。這個小丫頭在旁邊看了這麼久直到現在她被毀容了才開口有什麼用?「不要你假好心!」

  「哦?斯托克小姐自身難保還能想著別人,可惜別人不領情啊!我以為你很討厭波特夫人——」格林小姐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跡,看著多羅西婭的眼神也充滿了厭惡。「不用著急,很快就輪到你了。」

  她說著重新將注意力放回莉莉身上,血淋淋的傷口處還有黑氣隱隱冒出,這是她特意用黑魔法造成的,就算是最好的魔藥也不能讓莉莉的容貌恢復。格林小姐滿意的點點頭,就現在這幅模樣看她還怎麼勾引布萊克少爺。右手用飛來咒召喚來一塊鏡子扔到莉莉眼前,近乎是用欣賞著的目光看著莉莉的驚恐。對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親眼看著自己容貌被毀傷害更大?

  想到這裡格林小姐給莉莉止住了血,這個女人還有用不能死。不過在**,疼痛,憤恨,恐懼中掙紮遠比死亡更痛苦。

  轉過身,解決了學生時代的敵人,接下來就是現在出氣的物件了。

  在經歷莉莉的慘狀後,看到格林小姐向自己走近心裡又是懼怕又是後悔。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她當時就不該鬧脾氣把莉莉帶著喝格林小姐碰面,早知道來了會處處受制她寧願被鄧不利多波特煩死也不會好奇跟著過來,早知道莉莉壓根不領情反而還會把這個瘋女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就算莉莉被虐死了她也不會開口自找罪受。

  可惜,沒有早知道。她現在能做的,只有蓄積力量等待一個反擊的機會。這麼想著,多羅西婭保持了沉默,靜靜等著格林小姐的宣洩。

  「其實我本來不討厭你的——」格林小姐開頭第一句話就讓多羅西婭忍不住想笑,這兩個學期下來霍格華茲誰不知道黑魔法防禦教授對拉文克勞的斯托克小姐討厭到了極點?

  「你覺得好笑?這的確好笑,我們相差將近一年十歲,本來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過完這一年我們是就徹底沒有關係了。」誠然,在剛開始格林對多羅西婭的確就是這樣的想法,對莉莉她可以說嫉妒她的容貌,憤恨她搶走了自己的初戀,但多羅西婭比她小十歲,一個剛入學的小姑娘也不是格蘭芬多,她真的沒必要和她過不去。

  「我知道你後面一定還有可是——對嗎,格林小姐?」多羅西婭感受了一□體裡的魔力,加上自己早先的防禦和魔咒反彈的咒語,至少有了反擊的能力。當下也不再沉默,像平常一樣針鋒相對起來。

  格林小姐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憤恨,漂亮的面孔頓時扭曲,「只可惜,你擋了我的路。」

  擋了路?這次多羅西婭是真的不明白了,她除了和格林小姐在課堂上有過交集外什麼時候妨礙了她!小臉一板,「嗯哼?怎麼我一個小小的一年級生也能擋了格林教授的路?那我還真是榮幸啊!」小姑娘面無表情的樣子像極了面對格林小姐時的西弗勒斯。

  而格林小姐見了多羅西婭這個樣子就愈發想起了一年前西弗勒斯給自己的侮辱以及因為這個小丫頭被壞的不少「好事」。「怎麼,斯托克小姐忘記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在魔藥辦公室門口——不,還有很多次。」

  聽到這裡多羅西婭似乎想起了點什麼,如果她記得沒錯,應該是她被鄧不利多第一次叫去校長辦公室的那晚。再想想,似乎她因為西弗勒斯和格林小姐發生了爭執,然後西弗勒斯回來了,再然後……多羅西婭隱晦的看了一眼格林小姐胸前的地方,從脖頸露出的肌膚竟然讓她看到了一點淺淺的疤痕。

  也難怪,西弗勒斯是用他自己發明的神鋒無影,沒有他的解咒格林小姐就算用再多好藥也不能去掉疤痕了。看到多羅西婭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胸口不散,格林小姐也後知後覺發現了那道拼命遮掩的疤痕,當下更是生氣羞憤。

  大步上前,想都沒想就是一巴掌出手。「有什麼好看的!小賤人,你以為西弗勒斯真的會一直護著你?不過是因為任務罷了!」

  「啪」的一聲脆響和格林小姐充滿怨恨不滿的聲音同時想起,就連在旁邊苦苦忍受疼痛的莉莉也不禁將注意力投放過來,更不用說多羅西婭了!從出生到現在,這還是她第一次挨打,不是被西弗勒斯那種寵溺的輕敲,而是面前這個瘋女人含怒的一巴掌。

  捂著疼痛的臉,多羅西婭雙眸近乎變成了紅色,委屈的想躲在西弗勒斯懷裡大哭一場,憤怒的想讓面前這個女人死無葬身之地。可腦海中那個熟悉的男聲阻止了她的衝動。「在你沒有絕對能力保證自己安全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只有冷靜。」

  冷靜?頭一次多羅西婭開始苦惱自己為什麼把西弗勒斯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更後悔當初撒嬌的耍賴不肯學習攻擊性的魔咒。如果不是她對自己的防禦太有信心,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誰又能想到格林小姐會不用魔咒直接採用物理攻擊呢?

  她的臉上疼的厲害,心裡卻羞憤萬倍,最終的最終,還是她太弱了!

  「你喜歡西弗勒斯?」莉莉忍痛的聲音幽幽傳來,帶來的驚訝卻比格林打了多羅西婭一巴掌更大。

  「喜歡?」格林小姐一愣,西裡斯布萊克和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模樣同時浮現,隨即搖頭面露不屑,「怎麼可能!」她看了看充滿怨恨的莉莉,好心的告訴她,「我只是想要他的能力和地位罷了。」

  不屑?沒錯,格林小姐很確定自己從莉莉的碧眸中看到了這樣的感情。怨恨?是的,多羅西婭從莉莉的表情中看出了這點。

  剛才還在疼痛毀容中不可自拔的莉莉突然笑了起來,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多羅西婭,「如果你真的想要這些,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她——」無力的手指指向多羅西婭,莉莉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多羅西婭的厭惡。

  這又算什麼回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5

☆、西婭的的挑釁

  「為什麼?」格林小姐不是正主,受到的刺激也沒有多羅西婭那麼大,很快就回過神來詢問原因。此時此刻,她也不得不說對莉莉大為改觀,在此之前她一直認為莉莉是個沒腦子魯莽衝動的格蘭芬多,可這一次……貌似多羅西婭剛才還為她說話了?

  這就是看上去一派清純,天真善良的莉莉格蘭芬多之花啊!格林小姐只覺得嘲諷無比,連莉莉說的那些話也在這種嘲諷的心思下左耳進右耳出了。這也算多羅西婭因禍得福?

  「呵呵,」莉莉喉嚨裡發出一聲滲人的笑聲,為什麼呢?她也問自己。思緒不由得回到很多年前——

  大槐樹下那個一臉冰冷的將她引入巫師界的男孩,在她知道魔法部蹤絲而恐懼時彆扭的安慰他的男孩,多羅西婭變成蛋後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孤獨驕傲的男孩,憑一己之力打敗波特四人卻因為她的哀求而放了他們的男孩……最不能忘記的,還是三年級那個下午打破她所有驕傲的——西弗勒斯。

  沒錯,在多羅西婭消失不見的兩年後,也就是他們三年級,莉莉終於鼓起勇氣借舞會舞伴的邀請來告訴西弗勒斯自己的心思。然後……他拒絕了。

  她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西弗勒斯,何必因為一個不相干的寵物影響你的正常生活!」她是真的生氣了,莉莉從來就沒喜歡過多羅西婭。

  那個男孩用她見過最不屑的目光看著她,語氣冰冷得近乎凝固,「比起你,她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如果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多羅西婭是寵物這樣的詞語,不要怪我不念舊交。」

  「可是她已經變成那樣了!她已經死了,不會再出現了!」莉莉當時憤怒地朝他大吼。這樣都結果是她挨了人生第一個巴掌,西弗勒斯打的。

  她看著他冰冷的眼神,那黑眸中寫的清楚,他西弗勒斯寧願用一生去等待一個可能永遠回不來的女孩,也不願意接受她莉莉伊萬斯的愛。就是這麼殘酷這麼堅定……

  那次,莉莉什麼也沒說,只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大約幾點三天后她成為了波特的女朋友和舞伴。而沒有知道的是,她被西弗勒斯逼著達成某種協定,不允許對任何人說出多羅西婭和他的曾經。

  她以為多羅西婭真的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了,她嫁給詹姆波特,結婚時還特意邀請西弗勒斯來觀禮。她想證明,他當年的做法是錯的,她想讓他後悔!可惜,最終證明她錯了。那個多羅西婭回來了,從巴掌大的小東西變成了正常大小……她恨啊!當年的一巴掌不過是顆種子,今天格林小姐毀滅了她的一切美貌美好後,那顆種子終於萌芽長出,既然她已經毀了,為什麼不讓多羅西婭陪她一起?

  莉莉笑著,眼中含淚,但沒有人注意。「為什麼?為什麼?」她喉嚨一陣一陣發緊,梅林知道她多想說出一切,可當年的契約讓她怎麼也說不出來。該死的契約,該死的西弗勒斯!最該死的還是多羅西婭!如果沒有她,西弗勒斯只會喜歡她莉莉,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境況?莉莉的臉因為憤恨哀怨而扭曲,猙獰無比。「殺了她,殺了她——」

  莉莉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這個命令,淒厲沙啞的聲音仿佛從地獄裡發出,讓聽見的人都忍不住顫抖。

  「真是瘋了!」格林小姐大聲嘀咕,怎麼聽都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不過她說的沒錯。」

  格林小姐看著多羅西婭,慢慢逼近,「沒有一個斯萊特林會放棄這種好機會,你,的確該死了!」

  該死?她麼?多羅西婭捂著臉,雙眸閉著,默默忍受身體裡的那股熱潮。「波特夫人說的沒錯。」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灼灼光芒讓格林小姐都是一愣。

  多羅西婭的聲音是格林小姐從未聽過的得意傲慢和輕蔑,她甚至懷疑面前的女孩換了個人。但是她有什麼好得意的呢?不過是一個一年級生罷了。

  沒有理會格林小姐的愣怔,多羅西婭垂下眼眸繼續道,「格林小姐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斯內普教授從來都看不到你甚至不讓你進辦公室嗎?」她低著頭,語聲輕鬆無比,卻更像是在挑釁。沒錯,既然機會不主動送上門她就自己創造!激怒格林小姐。

  「為什麼?」格林小姐強壓著怒火問她,的確她一直都不明白,同為斯萊特林,她的容貌也是很不錯的,而且她都不介意西弗勒斯混血的身份了,為什麼那個男人卻屢屢將她拒之門外?不明白。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快點說出來,興許我能讓你死的痛快點。」她威脅道。

  真是個蠢女人!莉莉和多羅西婭不約而同的想到。不過莉莉的蠢女人中還包含了多羅西婭。她礙於契約不能說出口,可多羅西婭卻自己主動的說出去,把西弗勒斯一番隱瞞的好意不當回事。這樣的蠢女孩,憑什麼能讓西弗勒斯死心塌地!她不甘心!

  怨毒的目光在多羅西婭身上留戀不散,莉莉等著,期待著這個被西弗勒斯奉為珍寶的女孩在格林小姐的虐殺下死去,那是多麼美好啊!

  莉莉的目光多羅西婭不是沒感覺到,她驚訝莉莉對自己的恨意,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對付格林小姐。這一刻,多羅西婭只期待著西弗勒斯能快點趕來了。

  「這不難理解,原因很簡單。」多羅西婭緩緩抬頭,早已鬆散的黑髮從臉龐落到肩上,恰好形成一個半月型的弧度,蒼白的臉蛋因為剛才那一巴掌紅的妖豔。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稍稍上挑顯得淩厲而嫵媚,紅唇揚著,頗為無辜,原本不算亮麗的五官,只是那一抬頭的瞬間,竟然讓人覺得風情無限。

  「因為,西弗勒斯喜歡的我啊——」

  她笑著說完這一句,嘴角輕輕上揚,稱得上是眉飛色舞得意的同時又不乏女孩的純真可愛。甜膩的嗓音更是聽的人心裡發癢。

  「你?開什麼玩笑!」格林小姐聽了先是一愣,隨後就哈哈大笑,笑多羅西婭的不自量力,笑她說謊都沒有什麼技巧。說西弗勒斯會迷戀一個一年級的小女孩,還不如說剛出生的嬰兒可以打敗黑魔王呢!

  「這不是玩笑。」多羅西婭竟然很嚴肅的反駁,認真的樣子連格林小姐都有點想要相信她了。「格林小姐難道不奇怪你每次卻找西弗勒斯都會有我在場嗎?」

  「那是因為你勞動服務。」可就算勞動服務也沒有這樣的。格林小姐開始動搖了。似乎她每次去找西弗勒斯,不論時間,早晚總會有多羅西婭在場。而且……她想到了一年前的那個夜晚,她為了不暴露身份提出滅口,西弗勒斯是什麼表情?

  「呵呵,格林小姐難道忘記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真是想什麼開什麼,多羅西婭就偏偏提到了這個。「那天我在裡面可聽的清楚,格林小姐想殺我,西弗勒斯卻阻止甚至威脅你不許有這個心思,對嗎?不過西弗勒斯也真是,怎麼可以因為我不喜歡格林小姐就拒之門外還在你胸前留下那麼長一道疤痕呢?」

  她說著還搖了搖頭,做出一副強忍著洋洋得意的模樣。不得不說,多羅西婭說起挖苦的話來很有向西弗勒斯靠攏的趨勢,每一句都在別人最痛的地方,讓人火冒三丈恨不得生噬其肉。

  「你才一年級……」格林小姐不敢置信的呢喃,她怎麼能夠相信自己數次勾引不成的有前途的男人會因為一個小女孩把自己打入塵埃?

  「一年級算什麼?年齡大的男人才會對我好,」多羅西婭看了看莉莉,炫耀的目光讓莉莉咬牙切齒。她又看著格林小姐,如果沒有猜錯格林小姐是為了地位財富才勾引西弗勒斯的?那就讓她加把火吧。「而且西弗勒斯把古靈閣的鑰匙都隨便我處置了,又願意用他的人脈給我未來鋪路,區區年齡算什麼!」

  看到格林小姐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多羅西婭再接再厲,這次是真的甜膩從內心發出,「他願意等我長大,幾乎不會拒絕我任何一個要求,把所有事都幫我想好,一直寵著我……」這樣的男人——估計也就只有他一個傻子了!西弗勒斯,為什麼還沒有來?

  多羅西婭哪裡知道她這種毫不掩飾的甜蜜幸福才真正是刺瞎了房間裡另外兩個女人的眼。對莉莉來說,西弗勒斯是她求而不得的,波特對她雖然也不錯,到絕對稱不上有求必應。兩個人年齡相當,她不寵著他就夠了,指望波特像西弗勒斯那樣是不可能的。多羅西婭這麼說怎麼能不讓莉莉嫉妒?至於格林小姐就更不用說了,到底是一個女人,雖然她看中錢財地位但也想要一個寵自己的男人,但至今為止,什麼都沒有!想到自己一心要得到的男人這麼對另一個女孩——就算只是為了利益,格林小姐也不能止住心裡的嫉妒和怒火。

  就在兩個女人憤恨不已的時候,多羅西婭突然抬頭對著格林小姐輕蔑一笑,「所以啊格林小姐,有我在你想要的就永遠也得不到——」

  這就算是直接的挑釁了,格林小姐要是聽到這裡還能保持不動她也就不是格林了。冷哼一聲,「沒有了你,這一切都會是我的!」魔杖出手,這次她直接使用了自己的魔杖,也正好落了多羅西婭的下懷。

  「速速禁錮——」

  「鑽心剜骨——」

  「神鋒無影——」

  就是現在!在格林小姐發出魔咒的同一時間,多羅西婭的速速禁錮已經打在了格林小姐身上。她不懂得什麼攻擊性的咒語,這個是最有用的了。一心放在格林小姐身上的多羅西婭甚至忽略了第三聲咒語和那巨大的破門聲。

  在發出魔咒的同時也是對方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多羅西婭的速速禁錮輕而易舉在格林小姐身上生效,而格林小姐的鑽心剜骨卻打在她的防禦魔法上反彈到了格林小姐身上。

  「唔啊——」看到格林小姐蜷縮在地上被自己的惡咒折磨的不斷抽搐多羅西婭只覺得解氣,害人的最終還是害了自己。只是……那道血淋淋的傷口是什麼時候來的?多羅西婭不解了,害怕了,難道一個格林小姐剛剛搞定又來一個?她握緊了手中的魔杖,想都沒想往門口發去一個四分五裂。

  傻乎乎的多羅西婭完全沒有想到,如果是格林小姐的幫手那個傷口就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了。

  「多羅西婭!」

  熟悉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和焦急,冰冷中又是憤怒。是西弗勒斯!轉頭,看到那個黑色高大的身影多羅西婭心裡一松,隨即想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她居然攻擊了西弗勒斯!緊繃的那根弦驟然鬆開又狠狠崩起,身體上的不適一波一波襲來,如果說剛才可以靠著意志力強撐的話現在就像失去了最後一點支柱,軟軟的往地上倒。

  「西弗勒斯——」我錯了……


☆、渣女退散

  「西弗勒斯……」

  看著那個小姑娘呢喃不敢置信一般叫著他的名字然後軟軟倒下,就像一隻翩然的蝴蝶,西弗勒斯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懊悔和憤怒。他來遲了!他沒有保護好他的多羅西婭!

  一個箭步上前,他在小姑娘倒下前接住了她。入手第一時間,西弗勒斯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體溫,是不是太高了點?低頭一看,怒火頓時抑制不住地噌噌湧上。那張白皙柔嫩的小臉上竟然出現了一大片紅腫,剛好組成一個巴掌印的形狀。

  多羅西婭軟軟的靠在西弗勒斯懷裡,兩臂攬著他的腰,就那麼掛在他身上。她能感覺到男人身邊越來越冷,她知道他很生氣。西弗勒斯的手臂把她緊緊摟著,讓她喘不過氣,但她依舊不說話,只是這麼靜靜賴著他,一輩子都不想再放手了。

  檢測魔法的白色光芒在多羅西婭體表浮現,西弗勒斯竟然就這麼把旁邊兩個女人無視到底,只顧檢查他的小姑娘的安全。

  多羅西婭扭頭看了看,莉莉的怨恨和糾結,格林小姐純粹的驚恐和怨恨,仿佛兩條瀕死的毒蛇死死盯著她們的對手,想要同歸於盡。小姑娘抿唇一笑,毒蛇又怎麼樣?西弗勒斯還是蛇王呢!小胳膊一緊,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

  輕輕抬起頭,左邊臉上那片鮮紅的巴掌印襯得小姑娘十分惹人憐愛,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秋波蕩漾。如果不是時間不對,興許西弗勒斯滿腔怒火就要變了性質好好疼愛他的小姑娘了。可是現在,他心裡除了心疼只有憤怒。

  「誰打的!」在確定小姑娘暫時沒有別的傷口後,西弗勒斯沉著臉要開始算帳了。修長的手指輕輕在那張小臉上摩挲著,冷硬卻不失輕柔。

  多羅西婭感受著那指腹的冰涼,熨在自己發燒的皮膚上舒服得讓人想要歎息。小腹一緊,多羅西婭的臉更紅了,連那鮮紅的巴掌印都不太明顯了。她沒敢開口回答男人的問題,只怕自己一開口就是羞人的呻.吟。目光轉向地上不遠處的格林小姐,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幾乎是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冷哼,男人的表情難看無比,陰沉的臉龐仿佛可以滴出水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西弗勒斯對多羅西婭卻是完全不同的溫柔,「乖,在那邊坐會。」

  你想幹嘛?多羅西婭不舍的鬆開手,被西弗勒斯帶到椅子上坐下,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住沒開口告訴西弗勒斯自己中了催情藥。小姑娘臉皮薄不敢說,那就只有忍著了。總不能讓她直接對男人說她中了催情藥非常渴望著被帶回去解毒吧。

  看也沒看一邊的莉莉,西弗勒斯一邊慢吞吞地拎著自己的魔杖緩緩朝格林小姐比劃著,嘴裡還不忘多說幾句洩憤。

  「我竟然不知道格林小姐有那麼大的本事,看來黑魔王應該會很欣慰自己有這麼好的屬下啊!」西弗勒斯冷聲說著仿佛覺得格林小姐的哀嚎阻礙了自己說話的興致,很善良的給了她一個消音咒。看著格林小姐瞪著眼睛苦苦掙紮卻無法發聲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怎麼?格林小姐不服氣?」

  走近兩步,西弗勒斯就那麼居高臨下地拎著看著地上的格林小姐,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咒語,這次的神鋒無影可不像上次那樣特意減輕了力度。一個強大男巫的含怒一擊就算是鄧不利多也得掂量掂量。長長的傷口,深可見骨,總算是沒把可憐的格林小姐分成兩半,不過看那血如泉湧的樣子不消多久也是一樣的下場。這麼快就死了怎麼能行?他還有好多話沒說呢!這麼死便宜了。西弗勒斯好心的給她止住了血。

  聽到西弗勒斯嘲諷至極的話語,格林小姐眼珠子狠狠往外凸出,嘴唇蒼白蠕動發不出聲,只有一雙眼睛盛滿怨恨和不甘心。

  「我當初就警告過你不要妄想碰斯托克小姐,看來格林小姐的記性著實不太好。」西弗勒斯終於大發慈悲看了一眼莉莉,轉過頭聲音更加冰冷,「我的女人就連我都沒有重過手!格林小姐倒是膽子大的很,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嗯——自作主張的蠢貨。」

  三個女人同時瞪大了眼,莉莉是嫉妒憤恨,格林小姐是驚恐萬分,多羅西婭就是喜悅和驚訝了。她聽過西弗勒斯用很多長串的句子把人繞暈的挖苦,卻不知道這個男人也會用這種直截了當的方式宣洩怒氣。蠢貨?說的不就是格林小姐嗎!

  嘴角含笑,多羅西婭只覺得擋在自己前面幫著找場子的男人實在是帥的讓她迷醉。迷醉的想要……撲上去親吻那薄唇,然後……

  這麼想著,多羅西婭身下又是一陣熱流湧出,欲哭無淚,難道這個就是對她今天衝動的懲罰?也太嚴重了吧!「教授——」倚在靠背上,多羅西婭嬌聲叫著男人,真是種折磨。

  聽到多羅西婭的叫聲,西弗勒斯確實什麼綺麗的心思也沒有,轉頭看她,生怕小姑娘有什麼不舒服。那種想要掩飾又止不住溢出的關切,顯得男人的動作表情僵硬猙獰,蒼白的膚色也帶著寒氣。但多羅西婭卻覺得心裡暖得幾乎要化了。眼睛裡也表現出了濕潤。

  中了藥她沒哭,從小到大第一次挨打她也沒哭,但一看到男人這種隱忍的關懷多羅西婭卻是再也止不住淚水,撲到西弗勒斯懷裡開始哭起來。「嗚嗚——對不起,我不該——嗚嗚……」

  淚水打濕了西弗勒斯的袍子,男人握著魔杖的手不斷收緊,眼神也由最初的空洞隱忍變成了毫不掩飾的殺意。努力做了個深呼吸,西弗勒斯用左手把多羅西婭摟進懷裡,魔杖已經重新指向格林小姐。

  多羅西婭哭的可憐,聲音斷斷續續,但西弗勒斯卻能夠聽懂。小姑娘是在後悔自己今天的衝動,後悔當初沒有多學一點實踐經驗,對不起讓他擔心了。至於哭,大概是真的受了不少委屈吧!想到這裡,西弗勒斯的眼神又鋒利了幾分。

  「哭有什麼用!」男人冰冷的語聲在多羅西婭頭頂響起,仿佛靈丹妙藥一出見效,她立馬就努力地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地抬眼看著他,委屈又不敢出聲。「從今天開始,以後每天來地窖學黑魔法,這次不能再慣著你了!」

  嚴厲的口吻,說教的語氣,讓多羅西婭發覺原來自家西弗勒斯還真是做教授的好料子。其實經過這次,就算西弗勒斯不說她也會死皮賴臉的要學的。那種被動無助,空有強大魔力卻不知如何施展的感覺實在是有過一次就不願意有第二次了。只不過……「能從明天開始嗎?」今天是特殊情況啊。

  「不行。」男人低下頭,扯出一個人難看的冷笑,「今天是第一課——三大不可饒恕咒,你看好了。」

  多羅西婭頓時止住了哭音,三大不可饒恕咒?小爪子扒拉住男人的腰身,「教授,能換一個嗎?現在是在霍格華茲……」梅林啊!她居然從來都不知道西弗勒斯生氣了會是這樣的效果,如果被鄧不利多知道了怎麼辦?

  地上的格林小姐也死命點頭,她是真的怕了。顫抖的身體不斷往身後挪動,但是想逃又談何容易。

  不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格林小姐,男人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頭頂,大概是明白多羅西婭只是擔心,西弗勒斯的語氣柔和不少,但仍舊堅定有力。「多羅西婭,我很高興你記得我告訴過你的隨時保持冷靜。」男人手指一頓,黑眸認真而嚴肅地看著多羅西婭的眼睛,「今天我再告訴你第二句話,人有底線,不送觸碰。」

  他轉頭看向地上的格林小姐,殺意毫不掩飾,「誰要敢觸碰了我的底線,就算同歸於盡也不能讓他好過!」多羅西婭,就是他的底線。

  黑眸仿佛夜空中閃亮的明星一般璀璨奪目,多羅西婭緊緊摟著西弗勒斯,嘴裡癡癡的傻笑。西弗勒斯,也會有這麼不冷靜的時候嗎?不過,既然是因為她,就……挺好的!「你說,我都聽你的。」

  女孩甜膩的嗓音讓西弗勒斯有些不自然,他很少這樣情緒外泄,這次是真的怒了。手臂微緊,西弗勒斯揮動魔杖,「第一個咒語你應該不會陌生——」他的聲音陡然淩厲起來,「鑽心剜骨。」

  「唔——」格林小姐被那個不可饒恕咒擊得一顫,在地板上蜷縮著身體不斷抽搐,雙手環肩,特意修過的指甲狠狠j□j肉裡,可見那個咒語著實不好受。

  多羅西婭看著有些不忍,想把頭埋進男人懷裡,卻硬是被他控制著必須看。大戰在即,即使多羅西婭只是霍格華茲的學生也逃不了要面對一些血腥,何況他還是雙面間諜的身份。與其下次讓別人把咒語施在她身上,不如現在讓她看好了。

  「算了吧,西弗勒斯——」輕柔含著點點沙啞的聲音從兩人間背後傳來,光聽聲音就能感受到百合花一般的聖母光輝。

  多羅西婭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莉莉,不敢置信地扯了扯嘴角,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當年莉莉給波特布萊克求情的模樣。如果說當初求情是因為波特布萊克對她不錯且同為格蘭芬多的話,這個格林小姐可算的上是她最大的仇人了。怎麼……真的是梅林降世聖母轉生不成?

  「看懂了嗎?」讓多羅西婭比較高興的是西弗勒斯壓根沒理會可憐的波特夫人的請求,只顧著教導他的學生兼未來妻子。

  「懂了。」多羅西婭心裡竊笑,非常想轉頭看看莉莉難看的臉色,但在西弗勒斯的嚴厲目光下還是收了那份心思。

  「第二個,奪魂咒。」西弗勒斯的聲音冰冷不含一絲感情,但多羅西婭卻發現格林小姐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目光呆滯,「起來——」這卻是在對格林小姐施加命令。

  真是個神奇的咒語!多羅西婭好奇的看著西弗勒斯命令格林小姐自扇耳光二十下,然後自己給自己施了五六個鑽心剜骨。她能看出格林小姐面上的痛楚,卻依舊執行了命令。那啪啪的聲音,連多羅西婭聽著都心驚膽戰。

  「最後一個咒語,」西弗勒斯看了多羅西婭一眼,沒有看到小姑娘害怕的神色,很滿意。繼續命令到「阿瓦達索命——」


☆、野百合合也有冬天

  格林小姐死了。那個多羅西婭很熟悉很討厭的人軟軟地倒下了,沒有一絲生氣。紅發也變得黯然,臉上全無血色,地上凝結著鮮紅的血,妖豔綻放如彼岸。這是多羅西婭第一次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一個活生生的她認識的人。

  多羅西婭不想看,但眼睛卻瞪的大大的,她抬起頭,看到了西弗勒斯的臉色——沒有任何表情。那是一種徹底的淡漠,仿佛死人在他眼前像是喝咖啡一樣簡單平凡。這就是,他的生活嗎?

  她突然有點心寒,不是害怕,她知道西弗勒斯永遠不會對自己不利。但她又真的害怕,生活在這種血腥裡的西弗勒斯,會不會有一天……也像這樣,軟軟倒下,永遠地離開她?

  「西弗——」多羅西婭用力抱住身邊的男人,頭靠在他的胸前。她聽到西弗勒斯的心跳變得很快,他在不安?不安什麼?

  「別怕。」男人安撫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原來,他害怕她怕他?真是個傻子。「不喜歡,以後就不看了。」他寵她,毫無疑問的。就算聲音再怎麼平靜無波,心跳也說明瞭他的緊張和不安。

  她還能說什麼呢?告訴他她其實無所謂那個女人死活,只是害怕他有一天你會離開自己?「我不怕,我不怕……」多羅西婭只能反復呢喃這一句,她突然想起了精靈的壽命超過千年,普通人的壽命卻不過百年……

  「西弗——我們……」

  「西弗勒斯——」

  多羅西婭本想說「西弗我們回去吧」,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身後那個尖銳的女聲打亂。咬咬下唇,多羅西婭真的不想理這個女人,尤其她剛才還特意要在格林小姐那裡害自己。

  「回去吧。」多羅西婭抬起頭,拉著西弗勒斯的袖子拽了拽。她好難受,身體熱的快要化了,心裡卻冷的結冰。她害怕,怕眼前的男人是不真實的,怕自己是不真實的。她想給他幸福,想陪他一輩子,但他呢?他能陪她走到最後嗎?

  西弗勒斯低頭看她,小姑娘緊張的抓著他的袖子,眼睛有些紅腫,明顯哭過。他皺著眉頭,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問她,「你是因為波特夫人才來的?」

  熟悉的人語聲中有著熟悉的嚴厲。多羅西婭點點頭,還是想回去,「是。」

  還敢說是?西弗勒斯快要被她氣樂了,半摟著小姑娘就準備開始說教。但莉莉顯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西弗勒斯,你怪我把她弄來?」莉莉強撐著坐起,胳膊抬著,一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臉,手上滿是血跡。

  沒有接話,西弗勒斯輕蔑地看了莉莉一眼,低頭不理,「分不清楚什麼是輕什麼是重嗯?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把自己置身危險中,我是這麼教你的?」

  當然不是……多羅西婭心裡的鬱悶因為西弗勒斯的算帳驅散了點,但手仍然不願放開。男性的氣息籠罩整個身周,終於給這個小姑娘帶來了好安全感。「我就是……不是鄧不利多校長讓我帶她去你那兒嗎……」把責任推到鄧不利多身上,多羅西婭還是很聰明的。

  「鄧不利多……哼!」

  莉莉卻是注意不到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的,她已經被怒火和妒火沖昏了頭腦。「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不相干的人嗎!」莉莉字字哀啼,激動得竟然連臉都忘了遮住,露出猙獰的面孔簡直不忍目睹。「西弗勒斯,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莉莉的話猶如一道清風沒有在西弗勒斯那裡掀起什麼風浪,卻在多羅西婭心裡掀起了軒然大波。默默含淚,咬牙切齒。果然,她就知道,莉莉存心不良!

  手指狠狠收緊,多羅西婭真恨不得把剛學的那幾個咒語都往偉大的波特夫人身上用一用。死女人兒子都快一歲了還要跟她搶西弗勒斯,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尊容!作死的野百合花!

  感謝波特夫人偉大的獻身精神,多羅西婭徹底將憂愁化為憤怒,一股腦兒撒在了波特夫人身上。生死什麼的還有時間慢慢來,這個野百合可是現階段的階級敵人,不弄死了讓她不得翻身,她就不叫多羅西婭!

  西弗勒斯好笑的看著小姑娘驟然收緊的爪子,摸摸下巴,似乎這種充滿鬥志咬牙切齒的樣子也挺好玩的。至於莉莉說了什麼?抱歉風太大他沒聽清。

  「憑什麼我家西弗勒斯要喜歡你啊!」多羅西婭拉著男人的胳膊走了兩步,沒敢看男人的臉色,卻悄悄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牽的緊緊的不可分離。她特意咬重了「我家西弗勒斯」幾個單詞,臉上卻燒的厲害。是不是有些太大膽了?

  莉莉一雙碧綠的眸子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死死盯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多羅西婭的動作沒什麼,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西弗勒斯的無動於衷甚至是樂見其成。「她有什麼好,你就那麼喜歡她!」

  這話多羅西婭聽著高興,是啊,只要西弗勒斯喜歡她,莉莉又算什麼!抬頭看去,男人嘴角微勾,目光全在她身上,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莉莉。小姑娘心裡頓時甜蜜蜜的,如果西弗勒斯能說點什麼她就更高興了。

  看到多羅西婭注視過來的目光,西弗勒斯有點不自然的繃緊了面龐,仿佛悟了小姑娘的意思,板著臉,嚴肅的教訓。「她算什麼東西,也值得你冒險?鄧不利多又怎麼樣,下次再遇到了只管回去,有意見的都來找我。」

  聽到西弗勒斯的話,多羅西婭笑的眉不見眼,挑釁地看了莉莉一眼,只覺得身上似乎更熱了。「嗯,我都聽你的。」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說這個話了,但西弗勒斯聽著還是說不出的喜悅。彆扭的撇過臉,輕咳兩聲。他至始至終都沒跟莉莉說過一句話,但態度表現得卻再明顯不過。

  但多羅西婭還是覺得不夠,哪裡不夠呢?她抬起頭看了看男人冷硬的面龐,陷入沉思。到底差點什麼呢?

  沒有管多羅西婭的想法,莉莉覺得自己心都快碎了。小白花皺眉捧心,鮮血淋淋,深情凝望著那個本該屬於自己的男人。「西弗勒斯,你知道嗎?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就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雖然後來我們分院上產生了分歧,但我的心裡一直都有你的影子,如果……你願意,我——」

  「莉莉——你這個邪惡的斯萊特林,你把我的莉莉怎麼了!」打斷別人說話是有報應的,於是莉莉的話被她最親密的丈夫打斷了。波特一臉緊張的沖進了辦公室。第一眼還沒看到自己的妻子就直接對西弗勒斯開火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莉莉想著西弗勒斯一進來到現在眼裡也只有多羅西婭一個人,自己丈夫卻把自己忽略了個徹底的樣子,實在是不甘心的厲害。

  「詹姆——」莉莉幽怨的叫著丈夫的名字,卻明顯忘記了自己現在慘不忍睹的面容。

  「哦梅林!你是誰!」波特幾乎是蹦起來後退了兩步。不得不說,莉莉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比起女鬼都不遑多讓。

  多羅西婭抿嘴偷笑,如果說剛才她還想給莉莉一點教訓,現在就完全沒有了。丈夫的恐懼恐怕是最大的刺激了。西弗勒斯輕蔑地看著波特和莉莉,妻子心有所屬,丈夫愛的只是容貌,格蘭芬多王子配公主的好婚姻,也不過如此。

  「不認識嗎,那是你的妻子波特先生。」西弗勒斯好心提醒,語氣充滿了嘲諷。

  「莉莉!怎,怎麼會……」波特結結巴巴地往後退了兩步,滿面驚慌。連邪惡的斯萊特林也忘了咒駡,魔杖指著自己毀容的妻子,大吼,「你是誰!莉莉怎麼會是你這樣!快說,你把莉莉藏哪兒了!」

  「不,詹姆……」莉莉背過身,遮住自己的臉,痛哭流涕。「我就是……莉莉啊!」

  這樣的情景,怎麼看怎麼諷刺。多羅西婭心裡生出些許悲涼,從開始波特就是因為莉莉的容貌而接近她,現在,也因為容貌而不認她。這樣的愛情,是真是假?

  感受著男人突然收緊的掌心,多羅西婭淡淡挑眉,輕聲問到,「西弗,要是我有一天也毀容了,你會認得出我嗎?」

  西弗勒斯眉心一皺,低頭看她,標誌性的嘲諷不變,「等你變成這樣不就知道了?」

  老混蛋……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嗎!多羅西婭心裡暗罵,雖然知道答案但還是裝著失落的低下頭,「肯定不認識……」

  這種程度的低語怎麼會瞞得過西弗勒斯?怒氣值再次攀升,男人喉嚨裡發出一聲冷哼。「我不會讓你有那一天的。」看了眼莉莉猙獰的傷口,「就算是黑魔法毀容我也有辦法讓你恢復如初。」

  強大的自信,不羈的口吻,雖然說的不是女生最愛的情話,但卻比情話更加可靠讓人安心。多羅西婭眼珠子一轉,知道哪裡差了。

  「波特夫人——」她突然朗聲叫到。

  莉莉反射性轉頭朝多羅西婭這裡看來,多羅西婭一把攬住西弗勒斯的脖子,把男人的頭拉低,在莉莉憤怒的目光中給她一個挑釁的目光,踮起腳,深深吻住了那張薄唇。霸道的宣告主權。

  「你,你們……」波特被多羅西婭的聲音叫的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這個漂亮的一年級小女孩竟然主動強吻了那個噁心的鼻涕精。梅林,他揉了揉眼睛,難道是他太過於思念莉莉所以眼花了?

  「真是有活力的年輕人。」鄧不利多不知何時出現在波特夫人旁邊,笑呵呵地,又一個完全沒有忽略了可憐的莉莉。

  而被關注的兩個主人公又是什麼情況?西弗勒斯表示鬱悶,小姑娘第一次主動居然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皮薄彆扭的蛇王大人本想推開小姑娘保存清譽,但在多羅西婭迷迷糊糊的說完一句話後改變了注意。無視在場所有人,一把抱起小姑娘用壁爐回到了辦公室。

  多羅西婭說的是「西弗,我中催情藥了!我想要你。」

  然後——你們懂得……

  地窖裡——

  多羅西婭今晚格外主動。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6

☆、魔藥的檢驗方法

  在忍受過壁爐裡嗆死人的灰塵和壓迫的感覺後,再次接觸到地窖陰冷的空氣,多羅西婭忍不住出兩聲輕咳。小爪子在面前不斷揮動,努力清楚鼻腔裡的灰塵。

  「好了?」半晌,看到多羅西婭停止了那種在西弗勒斯眼裡看來無意義卻又可愛的事,男人輕聲問到。

  抬頭瞪了男人一眼,不比她的狼狽,這個傢夥的樣子看起來可比她好多了。黑袍齊整,長長的袍角擺在身後,讓她忍不住想到他走路時黑袍翻滾的模樣。扣子一直扣到脖子,遮得很嚴實。當然,更深入腦海的還是剛才男人給自己找場子時的從容冰冷。

  人就是這樣,一旦喜歡你上了誰,連他不好的也變成了好的。例如西弗勒斯在別人眼裡恐怖冰冷的氣場,在多羅西婭看來卻變成了讓她迷醉的優從容。

  「嗯嗯。」點點頭,多羅西婭繼續呆愣地看著一手攬著自己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她剛才貌似說了點不太正常的話?例如,她中藥了,例如她想要他?身周的熱度還在不斷升高,小腹處的肌肉一陣緊縮。多羅西婭小臉一紅,匆匆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小姑娘含羞低頭,本應該是一片好的美景,可惜卻頂著十一二歲的模樣,大大打擊了西弗勒斯的興趣。

  輕輕歎息一聲,西弗勒斯坐下,把小姑娘放到自己腿上。感受了一下多羅西婭身上的溫度,果然燙的厲害。如果不是多羅西婭告訴他自己是中了催情藥,他一定以為她是燒了。下麵該怎麼辦?雖然他也想快點解除小姑娘的……難受,但他還不至於對小女孩下手——儘管他已經下了很多次手了。

  屋子裡的沉默沒有持續多久,平常多羅西婭的耐心就不如西弗勒斯好,現在中了藥就更加急切。剛才只是攬著也就算了,可現在呢?兩人相對,她坐在他的腿上,雙臂緊緊擁著男人的脖子。男人的體溫比起她的顯得有些涼,或者說她只有貼著西弗勒斯的地方才是涼爽的。

  面對西弗勒斯,多羅西婭從沒想過要隱忍什麼,她想,既然西弗勒斯不動那就她動好了。於是多羅西婭抬起頭,在男人脖子上啃了一口。

  大概是西弗勒斯早就做好了被多羅西婭咬的準備,雖然多羅西婭很確定自己如果再咬深點就見血了,但男人卻沉默的沒有出任何聲音。他是在彆扭什麼?

  她繼續在他脖子上啃咬,仿佛男人如果不回應她就不停了。小手狠狠扯開了男人的扣子,露出裡面蒼白的肌膚。西弗勒斯常年把這裡遮得嚴嚴實實的,所以皮膚變得格外細滑蒼白。她狠狠地在那蒼白的皮膚上留下了鮮紅的印記,雙手一撕,徹底撕開了他的領口。

  他依舊沒有動作,沒有聲音。但兩腿間的堅硬火熱和逐漸加重加深的呼吸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感受。

  這場景莫名熟悉。多羅西婭已經完全把男人上身的衣服撕開了,自然也沒有留下自己的。

  十一二歲的女孩已經有了初步的育,纖細的身材仿佛一碰就斷,但她卻強硬的「欺負」著另一個成年男人。胸前的小饅頭沒有少女模樣的豐盈,小小巧巧,不斷在他身上磨蹭。兩條細腿堪堪盤在男人的腰間,小屁股擠在他腿間一蹭一蹭,挑撥著他的極限。

  嘴裡嬌聲軟語,「西弗,我好難受——」

  「多羅西婭,」他終於肯開口了,大掌在她身上摩挲了一會兒,卻拾起地上被多羅西婭丟棄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你現在的情況,不合適。」男人殘酷而無奈的說出這個事實。

  多羅西婭雖然偶爾會犯點小傻,但是這種時候卻又清醒的厲害。只聽男人說一句很不合適就知道他是指的什麼了。低頭看看,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騎在男人身上,著實更像是撒嬌而不是……

  小姑娘頓時又羞又憤,再次狠狠在男人肩上啃了一口,這次是真的見血了。氣呼呼地恢復正常坐姿,身體還是不自覺地貼近唯一能讓她感到涼爽的地方。

  「知道你不合適你還這樣!」多羅西婭現在不爽得很,小手隨意摸著,一把握住那方堅硬,嘴裡不滿的嘀咕。她心裡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只是抱怨下自己的不滿罷了。

  「下來,我去做解藥。」西弗勒斯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但多羅西婭知道他的難受不比自己少。

  「你不就是解藥……」小聲呢喃著,多羅西婭還是乖乖地自己爬下來,坐在桌子上看男人製作魔藥。她沒有問他怎麼知道她中的什麼藥,也沒有問他為什麼會熟練的做出解藥,因為他是西弗勒斯,在魔藥上值得她百分百信任。

  她當然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在男人心裡掀起了多大波瀾。他當然知道自己能成為解藥,他非常樂意,可惜……不行。身上的火熱一波一波湧上,西弗勒斯甚至懷疑中催情藥的不是多羅西婭而是自己。僅僅只是一個女孩的模樣也能引起他這麼大的衝動,西弗勒斯對自己的自製力產生了質疑。

  西弗勒斯今天做魔藥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多羅西婭趴在冰冷的桌子上,欣賞著男人行雲流水的動作。如果說往常西弗勒斯做魔藥是一種享受和研究,優從容,宛若水晶工藝品一樣完美。那麼這次就有一點趕工程的苗頭了,雖然過程依舊完美,但是速度明顯不同。

  想到男人的改變是因為自己,多羅西婭就忍不住心底甜蜜。等她魔力恢復了,一定會……小姑娘抿唇微笑,黑眸中火焰跳動不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多羅西婭的魔力正在逐漸恢復,西弗勒斯的魔藥也要完工了。她咬緊了下唇,強忍著身體的熱潮,直覺上她覺得自己這次的魔力要比以往多,或者說經過了催情藥的折磨,她的身體裡出現了些什麼改變。不是壞的就是好的。她很期待。

  瑩潤的光澤在小姑娘體表覆蓋,不斷閃爍,她的身體正在緩緩變大,超過了二八少女的青澀時期,變得更為成熟和豐盈。因為偏東方的面孔,即使是少女的模樣看起來也比別人小的多,甚至還帶點嬰兒肥。但這一次她已經徹底長開了,仿佛青澀的嫩芽抽出綠枝,漂亮的臉蛋終於有了點女人的嫵媚而不全是少女的純真。

  多羅西婭對自己的模樣很滿意,她覺得如果按照這種樣子展下去,不用兩年她就能徹底完成進化永遠保持長大的模樣。

  看著男人正在認真的裝瓶,多羅西婭笑嘻嘻地解開男人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地窖裡陰冷的空氣讓她皮膚表面迅速浮現一層雞皮疙瘩。她大步走到西弗勒斯身邊,在男人驚豔的目光中故作淡定。熟練接過他手中的魔藥,胳膊一伸,斜靠在男人身上。

  「雖然我認為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它了,」多羅西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強勢一點,她抬起頭,用下巴抵著他的肩頭,舌尖在自己方才咬過的地方輕輕打著旋兒。「但既然是教授做的——」她暫時離開男人的肩頭,將手中魔藥一飲而盡。

  魔藥入口,她頓時皺起了眉頭,隨手把空瓶子扔在桌上,轉頭正好看到西弗勒斯眼中一閃而逝的愉悅。他,很樂意看到她被苦的皺眉?吐了吐舌頭,多羅西婭決定要好好懲罰這個幸災樂禍的男人。

  「西弗——教授,我想你一定不會介意檢驗這份魔藥的品質對嗎?」她狡黠一笑,雙手挽住了,他的底線脖子,輕輕在他下巴上吐著熱息。

  肩頭被那靈舌舔舐的酥麻還沒有消失,小姑娘淡淡的清香已經順著鼻尖流入,引起陣陣熱流。西弗勒斯伸出手,輕輕搭在多羅西婭的背後,指尖有力而不失溫柔地描摹著小姑娘修長纖細的輪廓。

  「我不認為有那個必要,」魔藥教授一邊考驗了一下小姑胸前的彈性,一邊沉聲說到。他對自己的魔藥向來有自信,給多羅西婭的更是不會出一點錯誤。

  「嗯哼?」多羅西婭淺淺嚶嚀一聲,被教授大人挑撥得硬起來的蓓蕾輕輕在他赤,裸的胸前磨蹭。纖細的腰肢在男人掌中不斷扭動。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她說了一句「還是檢驗下吧——」就重重堵上男人的薄唇。

  苦味迅速在口中蔓延,一隻小巧的靈舌卻在西弗勒斯猝及不妨時偷偷溜進他的口腔,試圖將那點苦味傳的更加深入。但她不知道的是,除了開始有點苦澀外,小姑娘口裡的清香已經取代了那股苦味,甜蜜無比。西弗勒斯挑了挑眉,加深了這個對魔藥品質的考驗。

  如果對魔藥品質的檢驗都是用這種方式,他將每次都親自檢驗而不憤怒別人對他魔藥實力的不信任——魔藥僅限於給多羅西婭的。

  「教授,如何?」氣喘吁吁地分開,多羅西婭深深吸了口氣,嬌笑著問到。「我覺得這藥甜的厲害。」

  甜的厲害?西弗勒斯斜眼看了看多羅西婭,點頭贊同。藥不一定是甜的,但人一定是甜的。「如果斯托克小姐喜歡這種甜味,你的魔藥教授不會介意麻煩點幫你把每次魔藥的口味都換成這個。」

  在魔藥上,西弗勒斯是從來不肯吃一點虧的。多羅西婭清楚這一點,也不生氣,緊密地貼過去蹭蹭,「那就不用了,教授覺得這次魔藥的品質檢驗如何?」

  「完美。」兩個人都是一語雙關,教授大人對自己的魔藥或者說對小姑娘的某些舉動做出了相當高的評價。「不過我認為這次檢驗還沒有完。」

  「哦?」小姑娘疑惑的抬頭,小手不知何時已經徹底解開了男人的衣服,那精壯的身材讓她忍不住吞口水。「我有沒有說過教授你的身材真好。」

  「沒有。」斯內普教授頗為得意,但只能從目光中看出,他的表情依舊沒有波動。「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解藥似乎對斯托克小姐沒起什麼作用。」

  大掌一順下滑,在幽谷處細細徘徊,仿佛是嗅到熟悉的味道,一股熱流從穀口流出,濕潤了考驗的手指。

  「的確沒什麼用。」多羅西婭小臉一紅,幾乎撐不住強制主動的模樣。但她很快找回了最初的感覺,小手同樣往下,觸到那兩腿間的火熱。挑釁的看著教授大人,「其實那份解藥應該更適合教授你,明明沒有中藥卻比中藥的反應更強烈。」她不甘示弱。

  男人嘴裡出一陣低沉的笑聲,「我們已經共用那副解藥不是嗎?」大掌扶著她的腰間,輕輕一提,多羅西婭適時地彎腿,勾在他的臀部上方,令自己不至於掉下去。

  「嗯哪,如果一副不夠……值得慶倖的是我們還有第二份解藥——」


☆、生命共用

  一年級終於結束了,告別霍格華茲,多羅西婭如願以償隨著西弗勒斯回到蜘蛛尾巷。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她的假期生活沒有想像中的美好。

  不美好的原因只有一個——大戰在即。

  西弗勒斯是個雙面間諜,他從來沒有向多羅西婭隱瞞這一點。他的身份決定了在這場戰爭中他絕對不可能置之度外,隨著食死徒與鳳凰社交鋒越激烈,西弗勒斯回來得越來越晚,傷口也越來越多。黑魔王更加殘暴,不論是誰都不能在他面前討好,蜘蛛尾巷擺滿了治癒鑽心剜骨的魔藥,不僅西弗勒斯用,還有盧修斯和賣給其他人的。

  多羅西婭眼裡看著,好多次想幫他把黑魔標記除了,就算離開英國巫師界也行。但西弗勒斯不肯,這裡有他的朋友,有他的責任,有他一切痛苦個美好的過去。他不走,她也不會走。

  整個假期,多羅西婭的治癒魔法是用的最多的,哪怕再來一個銀月精靈也不一定能在這方面超過她。但她寧願不,因為這些魔法都是在西弗勒斯身上練出來的。努力的練習和提高,也不過是為了能讓心愛的人少受點苦罷了。

  她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她至少還能留在蜘蛛尾巷起點作用,然而,在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候,連這點作用西弗勒斯也不讓她起了。

  「什麼?送我走!不可能!」當男人又一次帶著這個一身的血跡回到蜘蛛尾巷,多羅西婭卻從他嘴裡聽到了這麼個該死的消息。

  她一說話,斷了手中魔力的輸送,西弗勒斯手臂上的傷口再次淌出血來。他臉色一白,卻沒有出一點痛聲。「你應該知道現在的局勢。」他冷著臉,多日的戰鬥讓他面色蒼白,無比消瘦,但語氣依舊是那麼有力和不客氣。

  「我待在這裡很安全,」多羅西婭的臉色變得和西弗勒斯一樣白,急急忙忙輸出魔力,癒合那深入骨中的傷口。「我也有自保的能力。你顧好自己就可以了!」她嘴上說的很不客氣,但手中的動作卻不無比輕柔。

  傷口大部分已經癒合了,西弗勒斯的黑衣殘破不堪,皺巴巴的還帶著血跡。多羅西婭一點也不在乎這些,面對西弗勒斯,她很願意耗費魔力維持長大的模樣。此時,她已經伸手攬住了男人的背,靠在他肩頭。

  「黑魔王只給了我兩個小時。」西弗勒斯乾巴巴的說,如果多羅西婭能看到他的表情一定會現他的雙眸空洞無神,她看不到,但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的僵硬。

  他們已經三天沒見面了。多羅西婭心裡暗暗歎息,用力緊緊手臂,男人身上那股血腥味和灰塵味讓她感到格外安心。沒有經歷過戰爭,誰能想像得出它的殘酷?

  「我只想在這兒等你,等你回來。」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傻透了,但淚水還是模糊了她的雙眼。「你說過,永遠不會不要我的。」她的眼淚打在他的肩頭,本來就皺巴巴的衣服更加不好看了。

  「我只是讓你出去暫住,蜘蛛尾巷的防禦可攔不住那麼多食死徒。」西弗勒斯嘲諷著自己破舊的小家,冰冷的語氣訴說著心中的煩躁不安。「你的能力也不足以抵禦黑魔王或者他的那些手下的攻擊。這裡可不是霍格華茲的小打小鬧。」他像是下定了決心,甚至沒有像往常那樣對小姑娘的眼淚憐惜改變主意。

  多羅西婭沒有說話,的確她的魔力不低,但攻擊性的魔法卻遠遠比不上西弗勒斯的水準,戰鬥經驗更是沒有。「沒有別的選擇了嗎?你想送我去哪兒?瑪律福莊園?那裡還比不上蜘蛛尾巷。」

  仿佛覺得多羅西婭已經松了口氣,西弗勒斯轉過身,將手中一封信件交到多羅西婭手中。「法國,福斯特莊園。你有一個好朋友。」

  多羅西婭一看,淡粉色的信封,熟悉的標記,不正是福斯特家族的信件?可是,為什麼這封信會出現在西弗勒斯手裡!「你……怎麼會……我明明把它……」

  「燒了是嗎?」西弗勒斯無不嘲諷,黑眸中終於多了些許無奈,輕輕將信封放在桌上,「這是你這個月收到的第五封信,你以為蜘蛛尾巷的事情可以瞞住我?」就算他每隔幾天才回來一次。

  「我只是……不想走。」說到這個,多羅西婭頓時沒了氣勢,怏怏倚在桌邊。

  西弗勒斯沒有理會多羅西婭無意識的撒嬌,魔杖在空氣中輕點,瑩綠色光點組成的時間在空中浮現。「我們還有一個半小時。」

  「必須得走?」她深吸一口氣問到。

  「這是我的底線。」男人擁了擁小姑娘,大掌輕輕劃過她瘦弱的背。「去福斯特莊園待一個月,開學和福斯特小姐一起去霍格華茲,福斯特家族的勢力足以讓你安全到達霍格華茲,鄧不利多會保護他的學生。」

  「那你呢?你怎麼辦?」多羅西婭抬起頭看他,黑眸中盡是悲傷。

  「我還是霍格華茲的教授。」一句話足以安多羅西婭的心。他是霍格華茲的教授,所以黑魔王暫時不會直接威脅他的生命,否則要再找一個間諜不是那麼容易的。而同樣的,他與鄧不利多的交易也是另一重保障。「開學了就好了。」

  等到開學?多羅西婭不太相信。瞪著眼睛看了西弗勒斯良久,兩雙相似的黑眸醞釀著同樣的堅定。「別成為我的負擔,多羅西婭。」

  多羅西婭覺得這是男人有史以來對自己說過的最重的話,她終究還是拗不過他。「我去。」

  「很好。」男人冰冷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許柔和,多日繃緊的面孔這才輕鬆下來。

  她伸出手,輕輕撫過男人冷硬的面部輪廓,「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

  「什麼?」

  「生命共用——這也是我的底線。」她沒有哭泣流淚,也沒有大吵大鬧歇斯底里,就這麼平靜而溫和的說出了關乎自己生命的要求。

  生命共用?這句話宛若晴天霹靂,炸的西弗勒斯幾乎無法維持表面上的冷靜。「你瘋了嗎!」

  「我沒有。」

  「該死!真是個瘋子!你應該知道精靈的生命是普通人的很多倍,這個契約一旦達成就永遠也不能改變。」西弗勒斯真的怒了,他一把甩開多羅西婭的手,站起身來,就連面對黑魔王的質問他也沒有這麼激動過。「我不同意。」

  「這也是我的底線!」她又一次強調,「我只用跟你活一輩子就夠了。」所以精靈多出的千年壽命對她來說也是沒有用的。

  「我不同意。」

  「你無法拒絕。」她輕聲說著,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快速而準備的吻住男人的嘴唇並且咬破它。

  鮮紅的血液沾在她的唇上,流入嘴裡,她輕聲吟唱著精靈族古老的咒語,用鮮血結定契約。過了半晌,她放開了他,面上帶著輕鬆的笑容。

  「好了。」

  染血的薄唇微微蠕動,憤怒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灼燒,過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一個冰冷的單詞,「愚蠢。」

  「是啊是啊。」她心情很好。

  「白癡。」

  「我不否認。」

  「巨怪腦子!」

  「隨你怎麼說。」

  「你不會有事。」

  「前提是你沒事。」

  ……

  法國,福斯特莊園——

  作為福斯特家族這一代唯一兩位繼承者的好友,多羅西婭在福斯特莊園受到了最好的招待。除開衣食住行等最基本的東西外,還有兩位小主人帶著整日遊玩——在完成他們的作業後。

  可惜的是,三個人一起遊玩,真正開心的卻只有戴納一個。對兩個女生而言,遊玩什麼的,卻遠遠不如每天傍晚從英國寄來的預言家日報重要。

  「又在找名字?」戴納無語的看著圍在桌前翻閱報紙的妹妹和好友,實在是弄不清楚為什麼這兩個女孩會對那些死亡人員的名單感興趣。「你們都不累嗎?」

  小男孩總是好動的,儘管他疼愛妹妹愛護同學,但這也不能成為他必須待在室內找名字的理由。在第三次詢問無果後,戴納終於忍受不住跑到花園去玩自己的飛天掃帚了。至於女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呼,沒有。」

  「我也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女孩終於翻完了報紙上的每一個角落,沒有在死亡名單上找到自己愛人的名字讓她們同時松了口氣。

  「真沒想到,你會喜歡盧平。」多羅西婭將自己的體重交給沙,扭過頭看著好友還是不敢置信。「你才十一歲啊!」果然巫師界的孩子都早戀嗎?

  「很奇怪嗎?你也十一歲,不一樣愛上了斯內普教授。」說到斯內普教授,埃斯特拉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聰明可愛的多羅西婭為什麼會喜歡上那個油膩膩的大蝙蝠?真是不可想像。「你比我好,我還在苦苦追求中啊。」她有點羡慕。

  「那個狼人有什麼好,」多羅西婭不以為然,她對當初幾乎要殺了西弗勒斯的狼人完全沒有一點好感,早知道埃斯特拉會因為送藥而喜歡上盧平,當初她怎麼也不會讓埃斯特拉去的。「一個懦弱,愚蠢又衝動的格蘭芬多!」哪裡比得上西弗勒斯的優冷靜。想到自己的男人,多羅西婭面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聽到這話,埃斯特拉怒了,站起身來指著多羅西婭炸毛。「萊姆斯才不是這樣,他那叫溫柔,溫柔懂嗎?你不知道我當初走進那個房間看到萊姆斯的樣子,那麼憂鬱又堅強……」埃斯特拉陷入了對某個男人的迷戀中,然後話音陡然一轉,「真以為誰都跟斯內普教授一樣陰沉沉冷冰冰的裝酷嗎!一隻不討人喜歡的大蝙蝠!」

  「那叫冷靜優!不許你這麼說西弗!」在這方面多羅西婭從來都不甘示弱。

  於是兩個關係不錯的女孩因為自己喜歡的男人第無數次展開了以「西弗好,還是萊姆斯好」為主題的爭吵。這個話題也將一直持續到她們結婚生子,都是不肯讓步。

  然而,今天她們卻並沒有爭論多久。多羅西婭眼尖的看到了剛才由於要找名字而被自己忽視的報紙上醒目的標題——「兩大家族繼承者之間不為人知的故事,一段可歌可泣的戀情」。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下面那張活靈活現的照片上的人,不就是布萊克和波特!這又是哪門子的戀情!


☆、可憐的波特夫人

  「一段可歌可泣的戀情?巫師界男性相戀不是很正常嗎?」順著多羅西婭的目光,因為爭吵暫停的埃斯特拉也看到了預言家日報上的頭版頭條。不同於多羅西婭的驚訝,埃斯特拉就顯得和格外平靜。「身份倒是不錯,布萊克家族誕生的大少爺和波特家族的繼承者。這有什麼好看的……」埃斯特拉不理解的嘀咕。

  「我認識他們。」多羅西婭皺起了眉頭,伸手拿起報紙準備看個清楚。「他們都是和西弗勒斯同屆的,波特布萊克盧平和另一個小矮星彼得一起合成四人組。當初在學校裡可是名聲赫赫。」

  「和你的斯內普教授有仇?」埃斯特拉很輕易的看出了多羅西婭的厭惡,這小妮子自己討厭的沒幾個,真正能讓她露出這麼明確厭惡的表情的出了斯內普教授還能有誰。

  多羅西婭抿了抿嘴角,輕輕嗯了一聲,還是沒說出她和她的狼人也有仇。「波特的妻子叫莉莉,布萊克也喜歡她。」所以波特和布萊克攪在一起實在是……不敢置信。

  「這樣啊,我看看。」埃斯特拉繼續往下看,「波特夫人毀容,是否是促使波特先生和布萊克先生在一起的催化劑?」

  原諒多羅西婭的心量狹小吧,但聽到這一句時她真的忍不住樂彎了嘴角,一把搶過埃斯特拉手中的報紙,開始自己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那張照片拍的可真不錯。可憐的波特被摁倒在桌子上,面色潮紅,光裸的身體隱隱可見肌肉的輪廓,身材一流。布萊克壓在波特身後進進出出,那筆直的雙腿,流線型的肌肉,還有臉上陶醉瘋狂的神色,著實讓人不由得惋惜。這麼俊的兩個男人,怎麼就不喜歡女人呢?

  「據可靠消息,波特夫人在一次戰鬥中被七個食死徒圍攻,雖然盡力逃出但容貌全毀,記者深表惋惜。如此勇敢的波特夫人卻慘遭丈夫拋棄,究竟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

  「噗……哈哈哈……」聽著多羅西婭念到這一句,埃斯特拉笑得軟倒在沙發上,「實在是……太有想像力了——七個食死徒她怎麼不說是兩代黑魔王同時圍攻?」

  「或許她認為一個狠毒且嫉妒的女人比得上七個食死徒。」多羅西婭輕聲嘀咕,再次看了下去。

  繼續看下去,多羅西婭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情況,大部分是看了報紙,當然還聯繫了自己瞭解的某些真相。從上次波特不敢認莉莉是他的妻子的舉動中多羅西婭就可以猜出他們後來的情況了。

  沒有人比多羅西婭更清楚了,波特最開始喜歡莉莉是因為莉莉的容貌,在火車上,他見到莉莉的容貌後就在接近她。這麼多年的追求,雖然也有喜歡莉莉性格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容貌。而現在,莉莉毀容了,那天的樣子就連看到的人也會被嚇得做噩夢。更不用說莉莉還被格林用了封魔咒。按照報紙裡說的,莉莉現在已經瘋了。

  這樣的莉莉儘管在開始能夠得到丈夫的憐惜,但長時間下來波特寧願在外面和兄弟喝酒也不想回去面對一個醜陋而且發瘋的妻子。格蘭芬多從來不會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波特布萊克自然也不會承認。他們為了妻子(暗戀者)的命運而傷感,兩個熟悉相同心情的男人湊在一起喝酒。然後……酒後亂性了?可以這麼說。

  有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因為妻子(愛人)他們不願找別的女人,格蘭芬多光明的名聲更容不得這種行為。但男人不同,他們只是為了快樂,舒解痛苦,這不算對莉莉的背叛——他們這們認為。結果很明顯,他們在一起了。

  那莉莉又該怎麼辦呢?她已經被保護起來了,和那個七月底出生的男孩一起。

  「可憐的波特夫人……」多羅西婭沒有那麼多同情心,但這次也對莉莉有了點同情。丈夫和好友攪在一起,好友還是個男的,這是多麼讓人受傷啊!

  「埃斯特拉,你說波特夫人會看到這份報紙嗎?」多羅西婭突然壞心的問。

  「我猜不會。」埃斯特拉眯了眯眼,似乎已經猜到多羅西婭想幹什麼了。「這種事情不應該瞞著可憐的波特夫人。」

  「那就麻煩你的家養小精靈幫忙送一份給波特夫人吧。」多羅西婭從善如流。

  「它們會感到榮幸的。」

  多羅西婭面上露出微笑,不知道莉莉收到這個又會是什麼表情呢?真是期待啊!笑容一止,她貌似越來越壞了。西弗勒斯,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一個月時間過得很快,在多羅西婭的翹首以盼中,開學的日子終於到來了。早早的通過門鑰匙到達福斯特家族英國的莊園,多羅西婭靜靜等待前來接她們去霍格華茲的教授。

  因為戰爭,學生們由乘坐火車變成了由教授直接帶去學校。在埃斯特拉戲謔的目光中多羅西婭是絕對不會承認她無比希望來接自己的是斯內普教授的。她已經一個月沒見過他了,自從進化完成,她還是第一次這麼久不見他。

  當看到弗立維教授矮小的身形從門口走進,多羅西婭期盼的目光頓時變成了失望。

  「哦,斯托克小姐,暑假過得好嗎?聽說你在法國福斯特家族我就安心了。當然,我認為就憑你自己的力量也不會有問題的。」弗立維教授對多羅西婭一如既往的熱情。「還有福斯特小姐,真高興見到你們平安無事,早知道我上一個接的學生受了不輕的傷。」那些該死的噁心的食死徒。弗立維教授在心裡補充。

  「您好弗立維教授。」埃斯特拉高興的打招呼,多羅西婭看起來卻明顯的興致不高。

  「弗立維教授,」在去往霍格華茲的路上,多羅西婭還是忍不住問出聲,「那個,您知道西弗……我是說斯內普教授,他安全……沒事嗎?他是不是也在接學生?」

  「西弗勒斯嗎?」弗立維教授大人面上浮現出幾許疑惑和複雜,仿佛是不解多羅西婭為什麼會突然問到西弗勒斯。「教師會議上我沒看到他……不過據鄧不利多校長說的,他應該是去尋找一種罕見的魔藥材料……斯托克小姐找西弗勒斯有什麼事嗎?」

  「這樣啊……」多羅西婭呐呐消音,掩飾不住的失望。甚至連回答都忘記了。

  「哦,弗立維教授您知道的,多羅西婭在魔藥上的成績向來都是優秀,在暑假裡她就有很多問題準備請教斯內普教授了。」朋友就是關鍵時刻用來救場的。埃斯特拉無疑是個好朋友,於是她開口給多羅西婭救場了。

  「真不愧是我們拉文克勞最優秀的學生——」弗立維教授充滿感動。這份感動一直持續到幾年後知曉多羅西婭和西弗勒斯的真正關係後才終止。

  到達學校,今年的新生和往年比起來應該算是最少的一屆了——針對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而言。在這種敏感而又危險的時候,大家顯然更願意進入相對和平的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每個人都清楚這一點,多羅西婭也清楚。但她心不在這裡,因為教師席上空出了一個位置,是西弗勒斯的。

  「多羅西婭,多羅西婭!」

  當多羅西婭第三次魂不守舍地將手中銀叉掉落在盤子裡發出清脆的響聲,看著周圍同學疑惑或了然的目光,埃斯特拉終於親自開口給好友喚回神智。

  「唔……嗯?怎麼了。」多羅西婭愣愣抬頭,明顯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

  埃斯特拉已經要對她無奈了。「我是說,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去魔藥辦公室碰碰運氣,興許斯內普教授那裡正好有你需要的藥品?」她半真半假的說。沒有誰要求學生必須參加完開學晚宴,如果多羅西婭用身體不適作為理由提前離開還是可以的。

  「嗯?嗯……」聽到魔藥辦公室,多羅西婭總算恢復了點正常人的思維。有信意動,但她很快就搖搖頭,「你忘了,弗立維教授說……斯內普教授不在。」等了一個月了無音信,終於得到的卻是這麼個消息,多羅西婭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那好吧,隨便你,我只是提個建議。」埃斯特拉無所謂,「只要你不再折騰那可憐的叉子——」她默默補了一句。

  「怎麼?多羅西婭你不舒服嗎?嚴重嗎?要不要我陪你去醫療翼?」聽到這裡的動靜,坐的不遠的戴納很快就過來關心道,完全沒有注意自己妹妹無奈糾結的臉色。

  多羅西婭勉強揚起一個微笑,說不出的應付,「我很好,謝謝關心戴納。」

  她表現得格外冷淡,但質樸的小男孩是看不出的。戴納很好心,也很粗心,他從來認為作為朋友的多羅西婭會敷衍自己。儘管其中還蘊藏著一些超出友情的其他感情。

  「好了我親愛的戴納!難道你的眼裡只有西婭都沒有我這個妹妹了嗎?我可是會吃醋的!」埃斯特拉看見多羅西婭使得眼色過來幫忙搞定自家哥哥。但話語間卻還是透露出一點想要戴納和多羅西婭在一起的想法。

  「埃斯特拉!」

  多羅西婭緊皺了眉頭,她當然不會聽不出埃斯特拉的意思,不高興。她不喜歡和除了西弗勒斯以外的任何人扯上關係。埃斯特拉,說的過了。

  當她沒說!埃斯特拉聳聳肩,「需要我幫忙嗎親愛的?」

  「幫我把你手邊的沙拉遞過來謝謝。」多羅西婭不動聲色的暗瞪了埃斯特拉一眼,再使壞別怪她阻斷她和狼人的聯繫,反正狼毒藥劑的改良版至今只有西弗勒斯掌握。和被她掌握也沒什麼兩樣了。

  收到多羅西婭的怒瞪埃斯特拉諂媚的遞過去沙拉,哥哥的小心思怎麼比得上自己的愛人?

  埃斯特拉偷偷看了一眼戴納,意料之中,這傻小子一邊吃東西還一邊關注著多羅西婭。忍不住搖了搖頭,如果之前沒有喜歡上盧平她或許還能說自家哥哥年輕陽光之類的優點。但當她自己知曉了那種深入心腹的迷戀,她就知道戴納和斯內普教授直接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且不說那兩個男人身上那種最讓人迷戀的成熟氣質,光是斯內普教授的冷靜和強大氣勢,對比戴納每次看到斯內普教授就瑟瑟發抖的模樣,她只能歎一句差距太大。更不用說自小一帆風順又心思純良的戴納就算長大了也是溫室的小花,繼承家業的少爺和創造家業的家主比不了啊!

  戴納加油吧。埃斯特拉在心裡默默給哥哥加油,趁現在斯內普教授不在,興許能有可乘之機?

  看看情緒低落的多羅西婭,埃斯特拉笑的意味深長。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37

☆、男配君——

  「魁地奇找球手?真的嗎,我可以嗎?」小姑娘激動急切的語聲從魔咒辦公室傳來,從弗立維教授那裡知道了這一消息的多羅西婭幾乎無法抑制自己的興奮。這一刻,她甚至忘記了半個月以來因為西弗勒斯遲遲未歸的擔憂,燦爛的笑容猶如黑暗中的陽光,撥開雲霧。

  「當然可以,斯托克小姐,你在飛行上的天賦我們第一節課就認識到了不是嗎?」弗立維教授矮小的身體站在一個較高的檯子上,他看起來比多羅西婭更加激動,「哦,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精靈們在飛行上往往有著普通人沒有的天賦。」

  「是的教授,我也這麼認為。」多羅西婭想到了那段自己用翅膀飛行代替走路的時光,她每天只用飛到那個黑髮男孩的肩頭,就不用再動什麼了。那是一段美好的時光毫無疑問,但容許自己在他肩頭胡作非為的小男孩現在又在哪兒呢?

  多羅西婭的笑容沒了開始的深刻,眉間皺起,訴說著憂愁。

  「要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在飛行上也是非常……」弗立維教授還在眉飛色舞地描述自己年輕時的輝煌,並沒有發現多羅西婭的不對勁。

  她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教授,我待會還有課,先走了。」

  「好的,去吧去吧,下午我會帶你去拉文克勞的球室,你們的隊長可是個好小子。」

  「再見教授。」多羅西婭匆匆說完就告辭離開了辦公室。

  「再見斯托克小姐,我剛剛說那個隊長,是的,別忘了下午課下了後去球場……」

  弗立維教授的聲音還在身後迴響,但多羅西婭已經沒有心思聽下去了,此時的她正一臉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個帶著陽光般的溫和笑容的拉文克勞男孩——戴納。

  「多羅西婭,一起走吧。」

  看著置身陽光中穿著藍色校服的男孩,多羅西婭第無數次在心裡歎息。這半個月怕是她度過的最困難的半個月了。

  「哦,戴納。你現在不是應該在訓練嗎?」戴納是拉文克勞球隊的擊球手,在飛行上也很有興趣。但多羅西婭關心的是,為什麼這個小子總是無處不在呢!

  回憶下她這半個月的生活吧!吃飯時會遇到戴納,他總能和她旁邊的女生調開座位,美其名是為了妹妹。早上去上課時會遇到戴納,然後看著他迎著陽光燦爛地對她說「一起走吧」!下課去圖書館也能遇到戴納,文雅的小男孩捧著書本靜靜坐在她旁邊,仿佛與方面那個黑髮男孩重疊,讓她不能拒絕。而現在,就連單獨被弗立維教授叫到辦公室也能遇見戴納,她能相信這是巧合嗎?

  「多羅西婭……我只是聽說你被院長叫來,有些擔心……」小男孩低下頭,陽光從他的側臉照過來,投下一層淡淡的黑影,文雅憂鬱,再加上那溫柔和俊秀的容貌,這樣的男孩實在是很容易激起女性的母性。

  但對多羅西婭是沒用的。誠然,多羅西婭是個女性,她不太精明,偶爾也會發發善心。除了血統身份,她看起來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不同的是,她已經找到了最適合也最愛的男人。

  就算身體能長期保持成年人的模樣,但多羅西婭心裡還是不太成熟的,她需要的是一個能無限制寵著她同時又能隨時壓制她而讓她心甘情願的男人,西弗勒斯就是這樣,儘管他冰冷該毒舌,但多羅西婭喜歡。而戴納,這樣一個憂鬱溫柔的男孩,或許會容忍她的小脾氣,但絕對不會壓的住她,興許還需要她來寵著愛著。戴納不適合她,她也不適合戴納。

  當然,更通俗的是,她不喜歡戴納,更不會為戴納去改變自己,而西弗勒斯的存在,註定了他們不可能。

  「是這樣啊!」多羅西婭努力表現得冷淡而不會失禮,畢竟這人也是擔心自己。她的心終究還是太軟了,路過的學生顯然不知道內情,暗地裡已經將多羅西婭和戴納傳成了一對。「那就走吧。我想去你們訓練的地方看看。」

  「好,我帶你去……」聽到多羅西婭的話,戴納突然高興起來,這可憐的男孩大概認為是多羅西婭對他有點意思,所以想去看他訓練。「其實我沒關係的,今天我出來時有向隊長請假。你,你別擔心……」

  她不擔心,她鬧心!多羅西婭頓時沉了臉色,笑容不再。她那句話表現過對他的擔心了,就算粗線到埃斯特拉那樣也不會把她的敷衍推脫理解成這個吧!此時,多羅西婭開始了新一輪對西弗勒斯的想念。如果西弗勒斯在的話,隨便放放冷氣,戴納就抖的像篩子了吧,哪裡還有她煩惱的地方?

  「福斯特先生,我只是想去看看以後的訓練場地,剛才弗立維教授已經同意我成為拉文克勞找球手,以後還請多多指教。」說完也不等戴納反應過來就轉身離去,徒留戴納愣愣地在後面不知想些什麼。

  還沒走到球場,討厭的聲音就再次傳來。「多羅西婭,真是恭喜啊,那樣我們就能一起訓練了。」

  為什麼當初看起來就很害羞的男孩纏起人來會這麼討厭!多羅西婭覺得自己當初因為覺得戴納很像西弗勒斯小時候所以容忍他跟前跟後的舉動實在是天大的錯誤。

  「福斯特先生!」靠近禁林野戰,多羅西婭環顧四周基本上沒人,這才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戴納。「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戴納眼裡的光芒飛快閃亮了一下,又恢復平靜,輕輕點頭。

  「我想知道你這段時間總是跟著我的原因。」她頗為冷淡,小臉繃著,和西弗勒斯像了十足。小姑娘的心軟使得她無法那麼強硬的直接拒絕。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開始凝露,明明不是寒冬卻像冬天一樣冷。戴納的心也開始冷了。「多羅西婭,你很討厭我嗎?」他沒有直接回答多羅西婭的問題,低下頭,失落又哀傷。

  「沒有。」多羅西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照實說。

  「真的?」戴納抬起頭,很高興。但空氣中的冰霜似乎凝結的愈發嚴重了。為什麼會莫名感到有些冷呢?

  「嗯,你是埃斯特拉的哥哥,我沒必要討厭你。」但如果你繼續這麼做我不保證你會不會死的很慘。多羅西婭在心里加了一句。

  小戴納高興了點,他並沒有聽出多羅西婭的真正含義,藍色的眼睛純淨如天空,「那麼,可以給我追求你的機會嗎?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刷」——瞬間,多羅西婭和戴納身邊凍成了真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殺氣,但兩個小孩卻都沒有發現,或者多羅西婭發現了一點,但她現在心裡煩著,沒發現。

  「抱歉,我不能。」這一次,多羅西婭很直接的拒絕了,她歉意地看著戴納,眼中卻失去了柔和。「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埃斯特拉難道沒有告訴你?」如果真的那樣她少不得去找那只小野貓的麻煩。

  隨著多羅西婭話聲落地,空氣中的冷氣似乎驅散不少,但戴納卻苦澀的厲害。「埃斯特拉告訴我了……」他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但你所謂喜歡的那個人從來都沒露過面不是嗎?他甚至不敢堂堂正正的走出來讓你的朋友認識他!他不配喜歡你!多羅西婭,我只是想讓你給我個機會。」

  這是戴納在多羅西婭面前表現得最有男子氣概的一次,但多羅西婭此刻卻恨不得拍死他。什麼叫不能堂堂正正地走出來?什麼叫不配?如果戴納知道西弗勒斯的身份還敢這麼說嗎!但不得不說,戴納的話讓她想到了另一件事,這麼久都不見蹤影的男人,現在會不會有什麼事?或者因為什麼被限制不能出來?

  她慌了,不敢再想下去,也忘記了回答戴納。只是低著頭,默默想著自己的。但這在戴納眼裡,卻變成了多羅西婭心動的前兆。一雙藍眸劃過期冀的光芒,灼灼閃耀。

  「可以嗎?」等了半天,戴納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啊,什麼?」聽到戴納問話,多羅西婭心裡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但完全不明白戴納的意思。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對你好,埃斯特拉和我的父母也非常喜歡你。」大概是多羅西婭的態度沒有表現出開始地堅決,戴納多了些底氣。漂亮的話語更是連綿不斷吐出。

  多羅西婭無措的看著戴納激動的模樣,在她看來她已經拒絕得很清楚了,為什麼戴納還是不理解?

  梅林似乎格外喜歡開這種玩笑。就在多羅西婭為戴納的表白無措不理解時,那個她一直心心念念的聲音卻輕輕響在了耳畔。

  「看來我不在的時候斯托克小姐的情感生活也過得非常精彩!」

  低沉,絲滑,帶著濃濃的嘲諷和冰冷。熟悉的讓多羅西婭幾乎要哭出來。她不會聽錯,一定是西弗勒斯。她左顧右盼,四處張望,卻怎麼也看不到那個讓她心潮澎湃的人。

  「多羅西婭,你怎麼了?」戴納看到多羅西婭的奇怪舉動,也跟著四處張望,同樣,他也什麼都沒看到。「什麼也沒有啊——」

  「啊……」多羅西婭驚訝地往後靠了靠,正撞進一個硬硬的帶著濃濃血腥味和塵土味的「牆壁」,她知道那就是西弗勒斯。終於回來了嗎!她面上露出濃濃的笑意,就著那姿勢抵著男人的胸膛。西弗勒斯似乎想要後退,但是她背著手悄悄抓緊了他的衣服,阻止他後退。她只有緊緊抓著男人才能安心。

  「別走……」她低聲哀求,她已經一個半月沒有看見他了。他的身上有血腥味,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傷了。

  「嗯。」身後傳來幾不可聞的答應,此時多羅西婭才有了一點安心。

  「的確什麼也沒有,」她朝著戴納說,她急切的想離開這裡,脫離別人的視線。「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相信我,你會知道我喜歡的那個人的,你認識他。不過現在,我該走了。」

  多羅西婭的語速輕快愉悅,其中的堅定也顯而易見。她說他們絕對不可能的!她的突然轉變讓戴納有些難以接受,為什麼剛剛還「有些鬆動」的多羅西婭,現在變得如此堅定?

  粗心的小男孩並沒有發現,在多羅西婭堅定異常的話語出口,空氣中的溫度不只上升了一個層次,幾乎一會兒就從冰室升溫成了溫室。


☆、壞女孩

  「可是,多羅西婭你不是要去看看訓練場地嗎?」看著多羅西婭往禁林跑去,戴納失落之餘還是忍不住關心問到。

  「我去禁林有點事,放心吧——」她回頭燦爛一笑,竟然是戴納從未見過的陽光明媚,但是……為什麼呢?小男孩心裡失落無限,難道多羅西婭拒絕了自己就這麼開心?他還是放棄吧……

  直到幾年後,戴納才知道他放棄了多羅西婭是個多麼明智的決定。甚至直接影響他的一生。

  再說多羅西婭為什麼要跑的那麼急?原因很簡單,因為西弗勒斯在她耳後說了一句「我在禁林等你」,於是小姑娘就興奮地跑過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禁林。或許在她還是個蛋的時候西弗勒斯也帶著她進去找過魔藥材料,但那時她是沒有記憶的。禁林不愧是霍格華茲學生禁地之一,古樹遮天蔽日,林子裡有很多書上才能看見的動物。多羅西婭才走到最週邊,就已經看到了不少像蛇,松鼠之類的動物。如果要尋找像月癡獸之類的魔法生物,恐怕還要在禁林深處。

  「西弗勒斯?」她輕聲叫著,有點害怕。即使在白天禁林裡也顯得格外陰暗,陽光從樹枝的縫隙裡射入,照在人臉上,形成黑色的影子。「你在哪兒?」

  林中沒有回聲,只有一隻傻鳥在高枝上傻叫。多羅西婭知道西弗勒斯就在這一塊地方,但不知他為什麼不出聲也不顯出身形。她只有你順著自己的感覺,逐漸從禁林野戰週邊深入。

  「可以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不遠處響起。多羅西婭頓時驚喜的跑到那棵樹下,小小的身體在林間仿佛隨時都可能摔倒。

  「你就不能慢點嗎?四肢不達的斯托克小姐。」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多羅西婭的肩膀,她笑著撞入一個堅硬的懷抱。

  「西弗——」多羅西婭伸出手暗著記憶裡的直覺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腰身。把頭埋進那堅硬的胸膛,仔細地從血腥味和灰塵味中分辨特屬於西弗勒斯的氣息。「我好想你。」

  小姑娘從來都這麼直白得可愛。西弗勒斯拍了拍她的背後,依舊沒有顯出身形。遠遠看過去,就好像多羅西婭在擁抱空氣一樣。

  「是嗎?可是我看斯托克小姐過得還不錯,一個表白的小學長嗯?」西弗勒斯的聲音嘲諷卻又溫柔,他只是泄一下心裡的不爽。

  多羅西婭扭扭捏捏地抬起頭,小嘴撅著。她看不到西弗勒斯,儘管她知道他在。她想看到他。「哪有很好,我都瘦了……」她說著還擰了擰自己嬰兒肥的臉蛋,的確比以前清減了不少。但還是不明顯。於是她變成了少女的模樣,這次是真的看出瘦了,眼睛下還有一圈青黑。「我天天都想你,晚上睡覺也想,埃斯特拉說我的眼睛像中國的熊貓。」她苦著臉,但仍舊掩飾不住看到西弗勒斯的喜悅。

  空氣中隱身的西弗勒斯頗為不自然地撇了撇頭,但對小姑娘這種直白的情話還是喜歡的吧。但喜歡是一回事,西弗勒斯卻不打算這麼放過一個多月沒見的小姑娘。

  「哦?斯托克小姐就那麼確定我是你要等的人?如果我是特意把你引開禁林想要對你不利呢?二年級的小女孩可敵不過成年巫師。」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淡淡的殺意混合著血腥味,在這黑沉的禁林中格外陰森。多羅西婭甚至有一瞬間懷疑這到底是不是那個只會對自己笑自己溫柔的男人。

  但她依舊沒有鬆手,執著而堅定,「不會認錯的,我只相信你。」就算他真的要對她不利,她也認了。

  「一隻腦子沒開化完全的小巨怪!」她聽到男人低聲斥責。

  「是啊是啊!還不讓我看看你?反正小巨怪也不會透露出教授大人的行蹤的!」小姑娘撒嬌得揚起頭,就算變成少女模樣,她的頭頂也堪堪到達男人的肩膀,「再不出來,我可就咬你了!」

  於是在小姑娘的「威脅」下,一直隱身的西弗勒斯終於顯出了身形。

  多羅西婭覺得自己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每一滴血液都在為面前的人沸騰。僅僅一個半月沒見,這個男人的樣子幾乎讓她認不出了。眼窩深陷,顴骨高聳,皮膚蒼白中帶著蠟黃,面部的線條仿佛幾百年沒有動過一般僵硬無比,讓她懷疑他是否會笑了。最讓多羅西婭無措的還是他眉眼間斂不去的淩厲。食死徒特有的黑色斗篷緊緊裹在身上。

  「在想什麼?」她聽到他問到。

  「我在想如果我現在做一件事你會不會調整不過來突然攻擊我啊!」

  攻擊?西弗勒斯很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覺得他是想笑,但卻充滿了譏諷——是習慣了嗎?「希望你不會做出什麼愚蠢的事——」話音未落,多羅西婭已經用她的行動告訴了他。

  她踮起腳尖,雙臂緊環他的脖子,輕輕印在他的唇上。仿佛羽毛劃過水面,只是那麼輕輕一觸就迅速離開。還沒等西弗勒斯品嘗到熟悉的甜美,就只能看見小姑娘立在那兒笑著了。

  「呀,看來教授的自製力還是好的超乎我的想像啊!」多羅西婭嘴上表現著驚歎,眼底卻盡是狡黠,讓她擔憂了一個半月,怎麼也得收點利息回來啊!

  多羅西婭覺得她的校服實在是所有學生裡換的最勤的了。每一次從小女孩變成長大的樣子,這可憐的校服就得經歷一次破裂的苦難。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裂痕,多羅西婭十分乾脆地解開了衣服前面的一排扣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光滑的肌膚在男人眼前不斷晃動。

  「真是一個愚蠢的舉動——斯托克小姐!」男人低下頭,黑沉的眸子中染上了點點欲.望的紅色。長臂一伸,直接將正在「專心」對付自己衣服的小姑娘緊緊擁入懷中,用寬大的斗篷遮擋住外泄的肌膚。

  禁林裡雖然沒有人能看到,但動物魔法生物還是有的,他怎麼會允許別的生物看到小姑娘的肌膚?男人的佔有欲是相當的強烈。

  「怎麼呢教授?我只是害怕你的自製力不夠罷了。」隱藏在斗篷下的小手正在悄悄移進溫暖的貼近皮膚好的地方,男人體表的熱度讓多羅西婭非常滿意。她不喜歡西弗勒斯冷冰冰的樣子,她必須做一點什麼讓男人重新熱起來,為她熱起來。

  這是一個幼稚的舉動,更是一個幼稚的想法。

  「我向來以我的自製力為榮。」男人的聲音帶了些沙啞,低下頭,霸道的氣息直直沖入她的口腔,繼續那個「半成品」的吻。

  男性的霸道與炙熱讓多羅西婭幾乎難以招架,她早該想到的,這麼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一個多月都處在極度緊張中,咋一放鬆再碰到心愛的女人怎麼可能淡然處之?

  「但我們現在只有兩個小時。」在多羅西婭的喘息中西弗勒斯暫時結束了他的侵佔,冷峻的面容奇跡般柔和不少。多羅西婭也不禁感歎,欲.望果然是讓男人放鬆的好方法。

  「只有兩個小時嗎?」小姑娘的黑眸陡然暗淡下來,把頭埋進男人的斗篷裡貼近他的胸口,黑暗的環境裡充斥著男人的氣息,這才讓她安心了點。「不能多留一會兒?」

  「會結束的。」他沒有給她任何安慰,只是堅定地告訴她會結束。這種生活會結束,戰爭也會結束。這是一種承諾,她相信他。

  「誰又知道呢?哼!」小姑娘躲在斗篷裡一顆一顆咬開男人嚴實的扣子。一個多月的擔憂和憤怒幾乎全部放在了唇齒間,她狠狠地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印記。「反正我們有生命共用,你不注意,大不了一起死!我才不在乎呢!」

  「胡說八道!」他像是生氣了,一把將多羅西婭從斗篷里拉出一個頭來,眉間緊縮著,怒火甚至壓制住了欲.火。看了看周圍,西弗勒斯擁著多羅西婭逼近幾步,讓她的背靠在樹幹上,「聽著,多羅西婭!如果你這麼說的話,不論用什麼方法,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會解除我們的契約!」

  黑眸中充斥著冰冷與堅定,她仿佛能看見其中跳躍的憤怒的火焰。「我明白……」她呐呐輕語,「我只是想讓你好好的。」

  「別讓我為難。」他最終還是在她的真誠關切中敗下陣來,西弗勒斯可以拒絕一千個無理取鬧和冷聲威脅,卻難以拒絕一個真心愛著自己的小姑娘的關懷——幼稚而固執的關懷。

  「嗯。」

  小姑娘靜靜靠在他懷裡,柔順的長在他鼻尖下招搖,散著淺淺幽香,讓人忍不住心猿意馬。他們只有兩個小時,應該做點大家都喜歡的有意義的事情才對。西弗勒斯用這個理由說服了他自己。

  寬大的斗篷將多羅西婭整個遮在裡面,斗篷下不為人知的地方,卻有一個堅硬灼熱的東西抵住了她的腹部,輕輕磨蹭。

  多羅西婭前面的衣服是徹底解開了的,粗糙的布料以及布料下明顯的堅硬當然不會逃脫敏感的小姑娘的感覺。氣溫正在緩緩升高,多羅西婭的手回到了自己的腹部,隔著一層布料觸碰那個讓她臉紅的東西。它還是猶不自知地頂著她,多羅西婭的臉卻逐漸越來越紅。

  「不是只有兩小時嗎……」她小聲低語,嘴唇卻以與言語完全不同的熱情吮吸男人胸前的一個紅豆。舌尖圍著那可愛的小東西打著轉兒,隱藏在唇瓣後面的牙齒突然暗示性地咬了咬他的尖端,引開男人淺淺的抽氣。

  「真是個壞女孩。」西弗勒斯低聲說著,高挺的鼻樑緩緩在她的際線摩擦,「兩個小時足夠她的教授懲罰某個不聽話的學生了。」大掌在她的身體上遊移,很快就解開了小姑娘身上略顯小的衣物。斗篷裡,她已經全身赤.裸,敏感的身體讓她還沒有經過什麼前戲就已經軟了下來。被某個壞東西輕輕擦過的幽谷更是濕潤起來。

  「懲罰?」多羅西婭軟軟的哼唧,小手毫無顧忌地握住那個作亂的壞東西,黑眸中漾著一汪春水,幾乎能把男人的心神都吸進去,更不用說什麼理智了。「要用你的身體嗎教授?」

  「你說呢?」他一下子含住她的耳垂,瑩潤的耳垂猶如精美溫暖的白玉,此時泛著紅色,惹人憐愛。「你,想嗎?」

  「如果,您是指用身體懲罰我的話——」小姑娘喘息著,動了動身體使他們貼的更緊密,「我非常樂意——」


☆、懲罰

   常年人煙稀少的禁林邊緣,頭一次出現了兩個與往常不同的人。他們沒有特意在林子裡尋找什麼的晃悠,而是靜靜待在了某個地方,認真地準備做某些人事情。

  多羅西婭和西弗勒斯在林子裡待了一刻鐘了。她的衣服已經全部解開了,光溜溜的身體被裹在西弗勒斯的黑色斗篷裡,後背貼著樹幹,雙臂攬著男人的脖頸。被拋棄的衣服落在赤.裸腳下,以免她直接踩到土地。

  多羅西婭抬起頭看著他,突然感到了一點不可思議。他的黑眸裡盡是認真,這讓她想到了他製作魔藥的樣子。

  「這不公平!」小姑娘用目光無聲地譴責面前的男人。她全身都光溜溜的,但他還整整齊齊,除了一件斗篷裹著兩個人的身體,其他什麼也沒解開。她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他手裡的魔藥,正在被她的魔藥教授處理。是啦,衣服,每一次他們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西弗勒斯的衣服都走解開,但這次是沒有的。

  這麼想著,多羅西婭的手已經逐漸下滑。西弗勒斯沒有在意她的舉動,他不排斥小姑娘的觸碰。然而,她又做了什麼?靈巧的小手滑到他的腰間,從他的裡面的長袍伸進去,在西弗勒斯不敢置信的抽氣聲中,拉下了他褲子的拉鍊。

  「每隔一段時間,斯托克小姐總能讓她的教授驚訝于她的新表現。」西弗勒斯低聲說著,順勢後退了一步,此時他認為自己剛才害怕小姑娘沒有準備好而特意放慢速度的做法實在是愚蠢至極。

  「看得出來,您很驚喜。」多羅西婭滿臉無辜,小手伸入將那巨大的東西從狹小的空間解脫出來,輕輕揉了兩把,感受到它動了兩下,這才帶著笑收回手。

  「我只是想檢驗一下它這麼長的時間有沒有找別的姑娘。」她話語間帶了點酸味,「食死徒裡像格林小姐那樣有眼光的女人可不在少數。不知道斯內普教授這個月又參加了多少次宴會?」

  過了這麼久,多羅西婭當然也探查出了格林小姐會對西弗勒斯有意思的原因。那位小姐口口聲聲說的那一次,其實就是某次食死徒宴會上和西弗勒斯跳了一支舞,然後幾乎上了床。雖然那時她還是一個蛋,但每次想到這件事,她就止不住心裡的酸澀。

  「那現在斯托克小姐可以確定了?」西弗勒斯有點生氣,又有些好笑。一個多鐘精神緊繃,除了面對多羅西婭,他怎麼可能會對別的女人有興趣。

  她咯咯笑了起來,用自己柔軟的兩團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小腿暗示性地抬起,勾住他的腰。「可以確定了,斯內普教授的那兒——可比他的頭髮乾淨得多。」

  直白的小姑娘正在向他展示自己的熱情。西弗勒斯一把扶住多羅西婭的腰,將她往上抬了抬,牙齒狠狠咬了一口她胸口的蓓蕾,鼻尖在她的乳溝裡輕嗅。柔軟的觸感抵著他的臉,濃濃的芳香在鼻尖充斥。他的吻夾雜著輕輕的啃咬,順著她的脖頸一順往上。

  「嘶——唔,西弗——」在男人地啃咬下,小姑娘情不自禁地揚起脖子,喉嚨裡發出嬌媚的低吟。「別這樣——」

  纖細的胳膊緊緊環著男人的脖子,貼近皮膚的是不太光滑的布料。兩人截然不同的狀態讓多羅西婭有點莫名的感覺,像是害羞,像是對憤怒,不太美好。她的身體也仿佛順應了主人的心態,變得格外敏感。

  「那要怎麼樣,嗯?」他停住了自己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雖然斯托克小姐能夠確定你的教授絕對沒有問題,不過我發現斯托克小姐自己的問題可是不小啊!」

  「什,什麼問題?」她困惑的瞪著眼睛看他,對男人突然停下動作很不適應。

  「要我提醒你麼?小福斯特先生!」西弗勒斯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不論哪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告白自己還不能現身都會不爽的。但他現在也只能在小姑娘身上稍稍發作一下了。至於戴納?他會讓他知道窺視教授的女人的下場的!「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多羅西婭脖子一縮,露出討好的先,「我保證我真的有和別人拉開距離。」言下之意,戴納的事不能怪她啊!不過看了看男人的臉色,多羅西婭還是很識相的問出了下一句,「怎麼懲罰?」

  於是她很驚恐的看見西弗勒斯拿出一小瓶透明藥水,心裡猜測這是口味古怪還是有其他恐怖作用的東西。

  「這是隱身藥水。」西弗勒斯好心的提醒她。

  隱身?多羅西婭隱隱明白了一點男人的意思,無語同時,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在西弗勒斯飲下藥水的同時,多羅西婭仰起頭堵住男人的唇,舌尖進入纏住男人的舌頭圈圈攪拌,順利將一半藥水引進自己口裡,快速吞下。她想的很簡單,既然要看不見了那就大家一起看不見好了。反正她也不怕西弗勒斯真的懲罰她。

  「你倒是聰明。」西弗勒斯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女孩緩緩消失,挑了挑眉毛,並沒有體現的很生氣。

  「謝謝。」多羅西婭笑著看見西弗勒斯在眼前消失,她知道自己也是一樣。

  於是他們都不說話了,禁林裡恢復了平靜,他們看不見對方,聽不到對方,唯一能做的,只有感覺——用他們自己的身體去觸碰感覺對方的身體。

  此時,多羅西婭就在努力地感知。她的手離開男人的的脖頸,往下移動,隔著粗糙的布料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很熱很熱。手下的肌肉像一個鐵塊,硬硬的,她知道這是西弗勒斯的手臂。常年熬制魔藥處理材料,西弗勒斯手臂上的肌肉是很讓人著迷的。然後是男人的背,腰腹……她的動作沒能繼續下去,因為不止是她在觸碰,西弗勒斯也是一樣。

  她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掌擋在她的腰間,輕輕捏了一把,滑到她唯一用來支撐站立的腿上。他抬起了她的腿放到他的腰間。多羅西婭以為自己會掉下去,她甚至驚呼了一聲,但西弗勒斯沒有讓她掉下去。他的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臀部,將她再次往上抬了抬。

  「西弗——」到底想幹什麼!

  「嗯。」他輕輕嗯了一聲,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看不見對方的原因,多羅西婭覺得自己的感官在這一時間強大到了極點。她覺得自己甚至可以根據感官在腦子裡描摹出男人的動作。

  她的雙腿環著男人的腰肢,緊緊交叉在一起。「你就不能快一點嗎!」她低聲嘀咕,然後聽到了西弗勒斯的笑聲。

  「如你所願。」她聽到西弗勒斯說。然後她感覺到那只手再次拂過了她的大腿,滑到她的腰間。粗糙的指腹帶著點點薄繭,在她的皮膚表層引起層層電流。但這並不算什麼,不到幾秒鐘,她的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甚至連西弗勒斯接下來的動作也沒發覺。

  一個分外灼熱的東西不知何時抵在了她兩腿間,不太光滑,就在她最敏感的地方上下摩擦。仿佛一個聞到甜香的孩子,守著糖果卻偏偏留著遲遲不肯吃掉。多羅西婭覺得不只是那個東西熱,她自己也變得格外熱起來。一股股熱流湧上頭頂,在西弗勒斯的舌尖第二次吻上她的脖子並且不斷打著轉兒的時候,她只覺得小腹一陣緊縮,濕熱的液體點點流出了身體。

  他是故意的!多羅西婭聽到了男人得逞的笑,如果西弗勒斯能看見,就會發現多羅西婭的臉已經燒的通紅。他故意不理會她的急迫,故意挑戰她的耐心,讓她出醜!這個壞傢夥!她必須做點什麼!

  不僅是西弗勒斯能碰到多羅西婭,多羅西婭也可以主動碰到西弗勒斯。她低下了頭,因為看不見,她的下巴磕上了他的額頭,但多羅西婭感覺不到那一點點疼痛。她吻上了男人的髮際,柔軟的唇瓣帶點濕意,舌尖劃過停留在他的眉心。不要問為什麼,她就是知道。西弗勒斯的眉心有兩條褶皺,這是他經常皺眉帶來的不良後果。她的吻溫柔又帶點挑逗,和她人一樣,帶著甜味。

  「西弗——我們只有兩個小時。」她扭動了自己的臀部,柔軟的穴口緩慢觸碰著那出堅硬。

  似是歎息,似是提醒,似是撒嬌——他無法拒絕。

  然後多羅西婭知道她成功了。西弗勒斯正在靠近,不同於先前單純的逼近,這一次他每前進一點她都能感覺到他進入自己一點。就連多羅西婭也不明白為什麼西弗勒斯要這麼慢,明明她在上面一點的地方應該是更快的。

  真的是太慢了!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最敏感的軟肉糾結地攪在一起,然後一層層被衝破開來。不太光滑的東西,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出它表面的形狀和猙獰。熱得像烙鐵的一樣的東西攪入那一池春水,讓她也變得同樣熱。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從未有過。她的身體在期待,心也在等待,等著他一點一點進入她。她的身體在顫抖,男人身上的布料與她的身體觸碰,不斷摩擦,有點疼,但更多的是酥麻。她像是觸電一般努力得,抬高自己的脖子,自己的臀部,還有收緊她的腿,她是在暗示他,快一點快一點!她仿佛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唯一能做的只是小幅度地扭動身體,期望他快一點。

  他終於到達了最裡面!期盼已久的花珠一被碰到就忍不住流出了甜膩的蜜液,為那種期盼和等待的結束而歡呼。

  「唔……西弗,求你,快點吧——」她低聲哭泣,珍貴的淚珠順著臉頰落下,不知滴到了哪兒,但西弗勒斯卻知道。因為他吻了吻她的眼角,將那一顆一顆珍貴的珠子銜進嘴裡。

  「別哭——」她聽到他說到。隨之而來的就是暴風雨一般的衝擊。極慢之後又是極快,調皮的孩子在對他的糖果不舍良久後終於狠心開始吃了,於是便一發不可收拾。

  那是一種極為強勁的衝擊,讓她聯想到了海,她自己就像海上的小船,被強大的海浪不斷拍打衝擊。每一次都將她推到風口浪尖,然後又極速跌至最低處。

  快感,痛苦,刺激,失落……好多好多的情緒都湧上腦海,但她什麼也不能想,她能做的只有感知,感知男人的熱情與霸道。

  「唔啊——西弗,西弗……」她無法控制自己去多想什麼,破碎的呻.吟聲聲溢出,她的身體隨著男人每一次深入都會撞到樹幹上。隔著一層斗篷,樹幹凹凸不平的樹皮次次嵌入她的皮膚,她的身體正面是和西弗勒斯貼在一起的。不光滑柔軟的觸覺仿佛刺激了她心底的野性,她大聲叫著他的名字,雙手緊摟男人的肩膀,隨著他的動作享受著那些快感。

  不知過了多久,沉醉於快感中的多羅西婭感覺自己被放了下來,雖然她已經高.潮迭起,但她記得清楚,西弗勒斯可一次都沒射。這麼快就完了嗎?當然不會。

  他們只是換了個姿勢繼續而已。但她卻是被放了下來,光裸的腿已經發麻,被放到地上站立,不斷顫抖。依舊是站在她可憐的校服上,斗篷將她整個身體都包裹起來。這次她卻需要用手扶著樹才能勉強保持站立。

  沒有給多羅西婭回神的機會,西弗勒斯的手掌放到了她的腰間,然後她的臀被迫抬高。她甚至沒有感覺到多餘的觸碰,西弗勒斯就迫不及待掀開了斗篷一角,準確而迅速地進入了她。她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在看不見她的情況下把位置找的那麼準確的。

  「西,西弗——」她顫抖著叫出聲,轉過頭,單手扶著自己的腰肢。西弗勒斯的手早就無師自通定在了她的胸前,蹂躪著她可憐的蓓蕾。

  「嗯?」淡淡的回應,完全想不到聲音如此平靜的男人動作會那麼熱情。

  「我想看你——嗯……」多羅西婭顫聲說到。目光堅定不容拒絕,西弗勒斯看不到,但他能夠聽得出。

  「如你所願。」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魔杖揮過,於是她終於看到了他。他的身體往前傾下,面色潮紅,興奮而滿足。她勾起了嘴角,抬起頭與男人唇齒交纏。只要看到他是高興的,在野外,和因為衣服升起的那麼一點羞憤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距離兩個小時只有一點差距的時候,在男人的低吼聲中,他們結束了這次野外的激情。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5-19 21:43

☆、尾聲

  多羅西婭過了一段艱苦的日子,在西弗勒斯走後的兩個月裡,她不得不每天接受魁地奇找球手艱苦的訓練。儘管她個人認為這是沒有必要的。你不能要求一個天生擁有翅膀的精靈像普通巫師那樣依賴於掃帚,即使不練習,多羅西婭也會是最優秀的。

  又是一個月,她沒有收到了西弗勒斯的任何消息。或許他也有來過霍格華茲,但沒有遇到吧。生命共用給了多羅西婭很大的信心,讓她可以在每天擔憂著某人時分心訓練。

  十一月,多羅西婭不知道該說它好,還是壞。在萬聖節的第二天,霍格華茲所有師生都被校長召集到了禮堂。多羅西婭就站在拉文克勞隊伍裡一個不顯眼的位置,旁邊是埃斯特拉。

  她注意到,不論是鄧不利多校長,還是各位教授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今天召集大家來,首先是要宣佈一個讓人驚喜消息——」老校長的聲音貫徹全場,還在竊竊私語的學生們都安靜了下來。是什麼消息呢?

  「伏地魔——」老校長吐出的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驚嚇了,那個不能說名字的人。大概也只有鄧不利多可能這麼稱呼他了。膽小的已經開始發抖,格蘭芬多臉上也露出了憤慨。而斯萊特林,斯萊特林依舊保持著面上的淡然優雅。即使他們的院長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今天早上收到的消息,伏地魔已經死了。」他就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讓所有人都不能平靜的話語。

  「這是真的嗎?」有人問。

  「怎麼可能。」也有人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凝視著鄧不利多的藍色眼睛,那雙眼睛裡充滿了坦誠,伏地魔,讓所有人提到他都恐懼的黑魔王真的死了。

  「不,不可能!黑魔王怎麼會……」斯萊特林們驚慌失措,此刻他們幾乎徹底拋棄了優雅淡然的外衣,開始為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未來擔憂。

  「那些食死徒也落網了嗎?」格蘭芬多級長率先問出了這個問題,他的眼裡充滿恨意和痛快。在這裡除了斯萊特林,多少有家人死在食死徒手裡,他的父親就是被鑽心剜骨折磨死的。

  「絕大部分已經落網,」鄧不利多說的意味深長,閃亮的鏡片從斯萊特林們蒼白的臉上一滑而過,卻停留在了多羅西婭身上。她的臉色甚至比斯萊特林們更加難看。「後天就會接受審判。」

  後面再說的什麼多羅西婭已經聽不見了,她腦子裡已經全被鄧不利多的幾句話充滿。黑魔王死了,食死徒大部分都落網,西弗勒斯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她想,她必須找鄧不利多校長單獨談談了。

  儘管來過這裡許多次,多羅西婭還是不能夠適應校長室裡金紅相交的「喜慶」色彩。更何況,這次不是被校長召喚而是她不請自來。

  「來,請坐斯托克小姐,這真是一個好日子,我非常高興你能來跟一個可憐的老人分享他的喜悅。」鄧不利多依舊熱情的招呼多羅西婭,擺上他千年不變的甜膩飲料。

  「我想鄧不利多校長應該知道我來的用意。」多羅西婭面無表情,只覺得鄧不利多的喜悅太過刺眼。就算看不出她在為西弗勒斯擔憂,昨晚死的可不止黑魔王,還有他的三個得意門生——波特,莉莉和布萊克。他是怎麼還能夠笑的這麼開懷?

  沒錯,萬聖節的當晚,在波特家裡,五條生命,最後只有哈利波特一個活著。黑魔王,莉莉,波特,布萊克都死在了那個溫馨的宅子裡。可笑的是,波特和布萊克死前中了消除魔力的藥物,而莉莉卻是被黑魔王的死咒殺的。

  這其中的情節說來可笑,波特布萊克中的藥是莉莉下的,這個失去容貌失去丈夫的女人在萬聖節的晚上故意裝作原諒了丈夫和布萊克的「愛情」,但私下卻趕走了家養小精靈,下了毒手。很多人都在為此感到惋惜。如果莉莉沒有下藥,憑藉三個人的魔力,怎麼也不至於變成這個下場。而同時莉莉卻是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她保護了魔法界的救世主,也讓黑魔王死了。當然,這裡面恐怕有多羅西婭送去的報紙的效果。正因為這點原因,多羅西婭才會感到一點愧疚。

  「斯托克小姐需要一點檸檬泡嗎?這是我……」

  「西弗勒斯!我只想知道他在哪兒。」多羅西婭皺著眉頭打斷了鄧不利多的熱情。

  鄧不利多像是歎了口氣,「何必呢?你只是一個二年級的孩子。」 黑魔王死了,校長還是一如既往的慈祥。但怎麼也掩飾不住他眼中的算計。

  「您以為黑魔王真的就這麼死了再也不會回來嗎?」多羅西婭看著他冷笑,鄧不利多卻斂起了笑意。隨著多羅西婭這句話出口,他將不再把她當成一個孩子,可同時也會當成一個成人來防備。

  「西弗勒斯,他在哪兒?」她又一次問到。

  「在阿茲卡班,後天會和食死徒一起接受審判。」

  阿茲卡班!多羅西婭只覺得心裡像是被利刃割過,疼的無法呼吸。「好一個最公正法院!」她尖聲嘲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只有定了罪的人才會被關進阿茲卡班不是嗎?西弗勒斯的審判還在後天!」

  「別這麼激動我的孩子,」鄧不利多輕輕抿了一口自己的茶,「你要知道,西弗勒斯是個斯萊特林,而這次也是被食死徒們供出來的。」

  食死徒供出來的?多羅西婭恢復了一點平靜,「怎麼救他。」

  「這有些難。」

  「可他還是你鳳凰社的間諜不是嗎?」

  鄧不利多驚訝的看了一眼多羅西婭,沒想到西弗勒斯把這也告訴了她。  「你真讓我驚訝斯托克小姐,西弗勒斯竟然能這麼信任你。」他慢慢悠悠的說著,「我很抱歉,我會盡力的。」

  這個承諾在多羅西婭耳裡聽起來幾乎等於沒有。「哼,我早該知道的。」她抬起頭,不知從哪裡取出了一個簡單的小盒子,放在桌邊,示意鄧不利多自己拿起來看。「這是西弗勒斯上次交給我的。」

  與其說是給,不如說囑咐多羅西婭好好保存。鄧不利多不信任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又何嘗相信鄧不利多?那個狡猾如蛇的男人,可不是什麼衝動無腦的格蘭芬多。

  「不知道斯托克小姐能否告訴我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看著鄧不利多拿起掛墜盒,臉色漸漸變得難看,多羅西婭高興的繼續,「這個魂器是布萊克家族的二少爺從一個山洞找到的,西弗勒斯救了他,他也把東西交給西弗勒斯銷毀。」

  「斯托克小姐果然博學多才,」鄧不利多笑著稱讚,仿佛剛才為魂器驚慌的根本就不是他。「既然斯托克小姐知道,那麼也應該清楚魂器的危害,不如……」留下來給他銷毀好了。多羅西婭和鄧不利多都清楚後面這句話的意思。

  「謝謝,」多羅西婭不鹹不淡的回答,「不過我不得不提醒您,這種魂器有一個自然也會有第二個。」

  鄧不利多的眼睛飛快亮了一下,「那麼,斯托克小姐還知道第二個在……」

  「我不知道。」多羅西婭頗為無辜,著重語氣強調,「這是西弗勒斯給我的,他現在在阿茲卡班,我想知道也不行啊!」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東西是西弗勒斯給的,如果不把人救出來您就自己去找吧。

  「西弗勒斯當然不會有事。」

  鄧不利多這次答的十分爽快,卻讓多羅西婭很是鄙視。「我要見他,在審判前,現在!」她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鄧不利多眼中飄過一絲為難,「恐怕不行斯托克小姐,不過我能保證西弗勒斯不會有事。」

  「可我不能相信你校長,我必須親眼看到西弗勒斯沒事,就是現在!」多羅西婭注意到鄧不利多隱隱的不滿,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要求過分了。不過她的話不是就這麼結束的。多羅西婭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能消除黑魔標記。」

  一句話宛若平地驚雷,炸的老校長打翻了手中的茶杯。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對上多羅西婭認真的眉眼,「如果是真的,這會對證明西弗勒斯的清白有很大效果。」

  後面的話鄧不利多沒有說出來,但多羅西婭已經猜到了。「我的能力不僅僅只能對一個人使用,校長。還有很多有能力脫身或者對黑魔王心存畏懼的食死徒——就像瑪律福家主那樣的人,我也很樂意幫忙。」這是她最後的底牌,她知道鄧不利多一定會動心,「在西弗勒斯沒事後。」她補充道。

  這大概是鄧不利多兩天以來聽到最好的消息了。正如多羅西婭說的那樣,食死徒大多是巫師界的純血貴族,憑藉家族勢力想要從阿茲卡班脫身不是很難,最多就是付出一點金錢的代價。但如果能消除他們的黑魔標記又不同了,按照伏地魔的性子,一定不會放過他們,這一點他們也清楚。那麼,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總有那麼一部分人會與鳳凰社結盟。

  「斯托克小姐想什麼時候去?」鄧不利多再次掛上了笑容,甚至比對著莉莉波特還要慈祥。

  「現在。」多羅西婭很堅定。

  「我大概知道西弗勒斯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並且信任斯托克小姐了。」鄧不利多笑著算是答應。「一個聰明的小姑娘。」

  多羅西婭斜眼看著鄧不利多,突然甜甜了笑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淩厲堅決,像個不諳世事的女孩。「那您可錯了,我正要請求您,千萬別把我今天和您的交流告訴西弗勒斯,他會不高興的。」

  「呵呵呵,不要讓我失望斯托克小姐,跟我來吧。」鄧不利多站起身,「這個時候阿茲卡班應該人不會很多,我和魔法部的人還有點交情。」

  「謝謝,校長。」

  去往阿茲卡班的路上,多羅西婭沒說一句話,仿佛那看起來隱忍恐怖的環境完全不被她放在眼裡。就連守門的攝魂怪也直接被她無視。可當她被帶到一個狹小黑暗的牢門前,當鄧不利多離去只留下她一個人,當她看到裡面閉目養神的西弗勒斯時,多羅西婭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那些人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他!多羅西婭貪戀地看著男人消瘦枯槁的面容,灼熱的目光讓閉目養神的西弗勒斯也睜開了眼。

  「多羅西婭?」她看到他嘴唇蠕動,卻不聞他發聲。

  男人的眼中飛快閃過驚喜,但很快就變成警惕和不信任。他高高揚起頭,即使是無力地坐在那裡也充分表現了蛇王的傲慢與優雅。「斯托克小姐?這裡可不像是你應該出現的地方,怎麼鄧不利多的能力已經差到無法保護自己的學生了?還是說,其實斯托克小姐小小年紀已經成了食死徒?這可真讓我驚訝。」

  多羅西婭努力收住自己的眼淚,她必須讓西弗勒斯知道她很好。她知道男人在警惕什麼,但她是不需要用語言解釋的。銀光遍佈全身,她一下從十二歲的小女孩變成了二十歲的少女。這是她身份最好的證明。

  「多羅西婭!」一聲怒斥,西弗勒斯猛地站起來,走到多羅西婭對面,他們中間隔著一層東西,但無法阻礙他們的交流。他看起來沒有一點喜色只有怒氣。

  「西弗勒斯,」多羅西婭像是完全沒發現男人的怒火,笑的明媚而純真,黑色斗篷遮住全身。

  「我來了。」

  她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熟悉的小臉加上滿滿的關切就足以消除他所有怒氣。「嗯,我很好。」

  很好?這當然是假的。「我也很好,就是想你了。」多羅西婭說著,一把抓住男人的左臂輕輕搖晃,仿佛是在家裡撒嬌而不是身處監獄。

  西弗勒斯看著小姑娘瑩白柔軟的小手皺了皺眉頭,他的衣服實在不能稱之為乾淨,還帶著血跡,那雙小手放在上面很是扎眼,但他沒有掙脫。關切的話語死死壓住,說出口的簡單而霸道,「回去乖乖等我回來。」

  安撫的語氣帶著強大的自信,他一瞬間褪去了剛才縮在角落裡的頹廢,冷靜驕傲,一如她熟悉的男人。

  「好,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做。」多羅西婭笑著答應,輕輕抓著男人的胳膊放在胸前,手指在那猙獰的黑魔標記上拂過,「這次你可不能阻止我了。」

  「我像是那麼愚蠢的巨怪嗎?」男人一如既往的嘲諷自己。

  「對了,我還有件事上次忘了跟你說。」多羅西婭很快消除那個噁心的黑魔標記,轉而小心翼翼地看著西弗勒斯,但同時也掩飾不住得意。

  「什麼?」

  「我現在已經是拉文克勞的找球手了,等你出來看我比賽哦!」

  ……「多羅西婭!」

  「咯咯——」

  一次短暫的見面讓多羅西婭放了點心,乖乖回到霍格華茲等待消息。兩天后審判開始,西弗勒斯雖然被食死徒們透露,但他手臂上沒有黑魔標記,而且經鄧不利多證明他與鳳凰社有結盟,審判後無罪釋放。

  走出魔法部,西弗勒斯沒有意外看到了少女模樣的多羅西婭,他早就知道她不會乖乖在學校等他回去。沒有直接沖進去就已經是他十幾年的教育起了作用。

  「先回家吧,我覺得你有必要好好洗個澡。」小姑娘頂著一張無辜的笑臉,卻幾乎融化了男人的心。

  「嗯。你和我一起回去。」他也難得任性一次。

  「呀,那學校裡怎麼辦?」

  「鄧不利多會解決,斯托克小姐只需要跟著她的未來丈夫就行。」

  「對了,我把斯萊特林掛墜盒給了鄧不利多。」未來丈夫啊,她喜歡這個詞。

  「我知道。」否則也不會在阿茲卡班看到她了,「做的不錯。」

  「耶?不會被懲罰嗎?」話語裡滿滿就是,快來懲罰我吧!

  「看來斯托克小姐在思想上已經很有覺悟了,希望在身體力行時不要讓你的教授失望。」

  「唔……我能說後悔了嗎?教授,我真的錯了,請你不要客氣的放過我吧。」懲罰我吧。

  「嗯哼,看來一個月的鬆懈讓斯托克小姐忘記了教訓,速度!」

  「西弗,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什麼?」

  「我愛你。」

  「愚蠢的話語……我也是。」

  「好吧,你可以懲罰我了。」

  「先回家。」


番外:蒸包子是個艱難的過程

  距離伏地魔別徹底消滅已經過去兩年,多羅西婭的進化徹底完成,可以不再受小身板的束縛。但在她五年級的這一年,卻迎來了更大的麻煩。

  拉文克勞百年以來最出色的找球手斯托克小姐在她五年級與格蘭芬多的比賽中突然墜地,不明緣由。這是霍格華茲這段時間最熱門的新聞。從「被男友拋棄」到「身患重病」,各種猜測原因層出不窮。然而,真實原因又是什麼呢?

  「你說什麼!她懷孕了!」

  「小聲點西弗勒斯!」龐弗雷夫人低聲呵斥,完全沒有對方是教授的覺悟,儼然還將他當做當年的小男孩。「雖然你是她的教授,不過我記得你是斯萊特林院長,拉文克勞的學生可輪不到你管!」

  龐弗雷夫人警惕的叉腰瞪著滿面陰沉的斯內普教授,她並不知道西弗勒斯和多羅西婭的關係,只是聽說斯內普教授向來喜歡找斯托克小姐麻煩,聯繫了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樣子,自然是防備他的。

  西弗勒斯苦笑,現在他知道有時候把消息遮得太嚴實也不是一件好事。「龐弗雷夫人,我只是太驚訝了。」驚訝的無法保持面上的冷靜,驚訝的不知所措。「她才五年級。」

  「五年級又怎麼樣!我們精靈……」弗立維教授顯得比西弗勒斯還要激動,或者說驚喜?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他們都是精靈的事實。「我是說,斯內普教授很感謝你救了斯托克小姐,不過現在我建議你能暫時離開。」

  離開?他?西弗勒斯握緊了拳頭,他的妻子懷了孩子在裡面昏睡,讓他離開?怎麼可能!

  「讓開。」西弗勒斯死死皺著眉頭,目光透過牆壁望向裡面,仿佛已經能看到他的小姑娘蒼白的臉色。梅林知道,放他看到多羅西婭從半空中落下來時他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我要知道她的全部情況,龐弗雷夫人。」西弗勒斯轉頭朝龐弗雷夫人說,看樣子竟然是準備直接闖進去。

  「你想做什麼!」弗立維教授尖聲叫到。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看了看後面笑的慈祥的鄧不利多,該死的老蜜蜂,平時話多,現在到他解釋真相的時候又保持沉默。

  「我是……」男人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自己解釋。但卻被一個熟悉的女聲打斷。

  「西弗……斯內普教授?你們怎麼了?」清朗的女聲,因為剛剛醒來透著說不出的軟糯。一個穿著病服的小女孩,光腳站在門前,不是多羅西婭是誰?

  「你怎麼出來了,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嗎?」沒有等應該關心人的龐弗雷夫人和弗立維教授開口,最不可能關心人的斯內普教授就上前將自己的斗篷披到小姑娘身上。

  冰冷的聲音,關切的語氣,讓兩個不知真相的人大跌眼鏡。這真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陰沉冷漠毒舌的斯內普?

  「哎呀,我沒事啦。你看,我好著呢!」多羅西婭裹緊了斗篷,甜美的笑容中包含著明顯的討好。

  「好好的?好好的會突然掉下來昏迷不醒?斯托克小姐的……」男人高聲斥責,說到一半卻像想起了什麼突然停下,臉色十分難看。

  大概是西弗勒斯的態度讓多羅西婭誤會了,小姑娘的小臉一下子垮了下來,蒼白的臉色配上可憐兮兮的表情怎麼看都讓人無限愛憐。「西弗,我到底……怎麼了?」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氣,眼神複雜,分不出喜怒。連帶著多羅西婭的心也吊著不上不下,最終男人開口了。「你懷孕了。」

  懷孕?多羅西婭反射性地捂著肚子,退了兩步。先是驚喜,「你說,我懷,懷孕了!」驚喜之餘,有點不安,「可是,我才五年級……」

  「嗯。」西弗勒斯看著她光溜溜的小腳,眉心皺得緊緊的,沒等多羅西婭做出什麼反應,大步上前,在龐弗雷夫人和弗立維教授驚詫的目光中一把將小姑娘抱起,往床邊走去。「好好休息,巫師界就一個學校,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有我在,你還怕什麼!」

  「嗯嗯,西弗——」室內傳來女孩撒嬌的聲音,「我懷孕了啊,你說孩子是男是女?」

  「隨便。」

  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龐弗雷夫人還好,弗立維教授可是徹底風化了。兩個年記不輕的教授同時看向鄧不利多,意味明顯。

  「唉,人老了就是記不住事。」鄧不利多搖了搖頭就準備離開。

  龐弗雷夫人指指裡面,還是不敢相信。西弗勒斯和多羅西婭,這簡直是她幾十年來聽過最不好笑的笑話。「他們……真的是……」

  「很明顯不是嗎?不過西弗勒斯真是太不小心了,他竟然都沒有給多羅西婭喝避孕藥……年輕人,果然已經不能理解了……」

  龐弗雷夫人和弗立維教授面面相覷,但龐弗雷夫人顯然更容易接受真相。「哦,我想,我得好好告訴西弗勒斯他最近需要準備的魔藥了。」

  對於多羅西婭而言,這幾個月大概是她度過最困難又最有趣的幾個月了。彪悍的龐弗雷夫人每天晚上都會給她做檢查,然後西弗勒斯會僵著一張笑臉哄著她喝各種保胎魔藥。

  在埃斯特拉的心知肚明下,多羅西婭的寢室順利搬到了西弗勒斯的寢室,當然這次不在地窖。因為龐弗雷夫人的強烈要求,在地窖對孩子不利,於是西弗勒斯只有委屈點暫時放棄自己的魔藥搬到陽光充足景色優美的拉文克勞塔樓。

  「西弗勒斯,我要吃蛋糕!」已經懷孕五個月的多羅西婭維持著二十多歲的模樣,坐在醫療翼例行每天的檢查。

  「先喝藥。」面對懷孕的多羅西婭,即使西弗勒斯再怎麼冷漠,此時也是柔了語氣。

  「蛋糕蛋糕!不給蛋糕我就不喝藥!」多羅西婭現在是有孩子在有恃無恐,坐在床上撒嬌。大眼睛晶亮晶亮的,大有西弗勒斯不給蛋糕就哭給他看的意思。

  龐弗雷夫人偷笑地看著病房裡的這一幕,在這幾個月裡她已經看過許多次類似場面了,但每看一次都忍不住感歎梅林的神奇。那麼一個陰沉冷漠手段毒辣的男人,居然會被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吃的死死的。

  「怎麼,西弗勒斯還沒有讓斯托克小姐喝藥?」龐弗雷夫人笑著走進,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沒想到斯內普教授也有吃癟的時候!你是怎麼欺負人家了?剛才多羅西婭可是很乖巧的吃藥呢!」

  「夫人——」多羅西婭紅了臉,看著龐弗雷夫人。她知道這話雖然是在說西弗勒斯,但更多的還是調侃他呢。

  西弗勒斯臉色一沉,舉著魔藥的手指有片刻僵硬。「多羅西婭!」他陡然抬高了聲音,「難道你想讓你的魔藥教授親自動手給你灌進去?」

  語氣比起剛才已經有了變冷的趨勢,多羅西婭是聰明的,當然懂得看人臉色。嘴邊勾起,雙手習慣性護著肚子,「你喂我我就喝!」

  這個不難。西弗勒斯看著龐弗雷夫人面色僵硬,趕人的意思不言而喻。龐弗雷夫人無所謂地歎息一聲,轉身不看。

  於是西弗勒斯熟練地將魔藥遞到多羅西婭嘴邊,在她喝下去後拿起桌上的一塊蛋糕塞進她嘴裡,動作之熟練堪比熬制魔藥。雖然喝完藥就吃蛋糕會使藥效打折扣,但——誰讓多羅西婭有個魔藥大師做丈夫呢,別的不說,魔藥是絕對夠的。

  隨著預產期越來越近,多羅西婭已經不能像前幾個月一樣行走自如偶爾還能鬧騰一下西弗勒斯了。她每天必須對自己用上忽略咒,去上課都會由西弗勒斯護送到教室。如果沒有魔藥課,西弗勒斯一定會整天陪在她身邊。

  看著小姑娘消瘦的面容和鼓脹的肚子形成鮮明對比,西弗勒斯也同樣瘦了一圈。每天不論上課還是下課,都擔心著小姑娘可能出什麼事,整夜精神緊繃睡不著也不敢睡著。這時,懲罰那些霍格華茲的小巨怪和扣分就成了他唯一的發洩方式。短短幾個月,魔藥教授的恐怖已經讓小動物們談之色變。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耶誕節,就是他撿到多羅西婭的那天,那個折磨了他的父母許久的孩子終於有了動作。梅林知道,當聖誕晚宴上多羅西婭突然捂著肚子叫疼時西弗勒斯有多害怕。往日引以為豪的冷靜自持完全成了泡沫,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坐在那裡手足無措。最後還是龐弗雷夫人提醒了他,他才慌忙抱著多羅西婭快速跑向醫療翼。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只要一想到小姑娘沁出衣服的血跡,西弗勒斯就差點忍不住自己沖進去的衝動。經過這次,他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記得做好避孕措施,堅決不能再讓他的小姑娘吃這種苦。

  多羅西婭的生產是很順利的,這恐怕與西弗勒斯的魔藥有關。差不多兩小時左右,就結束了西弗勒斯的苦等。儘管西弗勒斯認為這兩個小時恐怕是他人生中所經過最長的兩小時了。

  幾乎在龐弗雷夫人抱著孩子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西弗勒斯就已經迫不及待沖進了產房,急切地斯內普教授甚至沒有理會龐弗雷夫人手中抱的孩子,只看到了床上那個虛弱卻朝他微笑的小姑娘。

  「西弗,恭喜你,是個男孩。」龐弗雷夫人還在向這位新出爐的父親介紹他兒子的情況,但一句話說完,眼前的男人就已經不見了。回頭看到裡面的場景,忍不住無奈搖頭。西弗勒斯是個稱職的丈夫,但作為父親……還得看以後。

  產房裡,西弗勒斯心疼地擦去多羅西婭臉上的汗珠,坐在床邊深深凝視著她的眉眼,仿佛要確定她是否安好。

  「我已經沒事了,西弗。」做了母親的多羅西婭似乎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全身散發的光輝讓男人著迷。

  「最後一次。」西弗勒斯張張嘴,聲音沙啞的好像他尖叫了兩小時。

  「什麼最後一次?」多羅西婭不解。

  「我不會允許你再經歷這樣的痛苦。」他咬牙宣告。這就是斯內普教授想了兩小時想出的結論。

  這次多羅西婭明白了,卻笑著不搭話。「孩子怎麼樣了?是男孩還是女孩?」她的眼睛晶晶亮亮,仿佛最閃亮的啟明星,讓西弗勒斯心裡無端有點心虛。

  「咳咳,孩子……很好。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這男人現在才想起來自己忽略了新出生的孩子。梅林,他甚至連孩子的性別都沒搞清楚。

  「是個男孩。」一直在門口看著這一切的龐弗雷夫人很高興的將孩子抱了進來,她的身後還有眼巴巴的各位教授。因為多羅西婭的生產,晚宴提前結束,所有的教授都來到這裡等待消息。

  從龐弗雷夫人手裡接過孩子,這個脆弱的小生命讓斯內普教授不知如何是好,他覺得自己輕輕用力點就會折斷孩子的脖子。

  但……這真是個漂亮的男孩。斯內普教授柔了臉色,或許兩個小時的等待也不算吃虧,至少他迎來了一個小生命——他的兒子。

  「亞伯特!」西弗勒斯看著床上的未來妻子,直接定下了孩子的名字。高貴,聰明,他是梅林賜給他的第二個珍貴禮物。「他的名字是亞伯特。」

  床上,多羅西婭笑的明媚,暖了一室柔光,這個冬天,似乎也不那麼冷了。


番外合集

  亞伯特覺得自己的人生從小就是個悲劇,從出生就是。雖然他是在霍格華茲受著眾位教授的寵愛長大的,但龐弗雷夫人告訴他,他最親愛的父親並不喜歡他。甚至在他剛剛出生的時候,父親都沒有表現出對他的一點興趣,儘管後來在母親的要求下抱了他,但差點沒折斷他的脖子。

  這得有多麼討厭他啊,看著鏡子裡粉嫩粉嫩的小圓臉,以及傳承于父母的黑髮黑眸,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好看的一娃娃為什麼父親就是不喜歡他呢,

  他的父親是霍格華茲的魔藥教授,兼任斯萊特林院長,學校裡所有的學生都非常害怕他的父親。亞伯特表示深有同感,那張嚴肅的完全沒有表情的黑臉,加上陰測測的語氣,只讓人看了就手腳發涼不敢動彈。

  當然,在這一點上他無比崇拜自己的母親。無論父親的臉色怎麼黑沉,語氣怎麼冰冷,他的母親都能微笑以待。那甜甜的笑容,軟軟糯糯的聲音,輕而易舉就能夠平息父親的怒火。母親說,因為她是被父親撿回來養大的,所以父親才會對她那麼好。亞伯特可不相信,他也是父親養大的,他還是母親生的呢,為什麼父親就對他那麼不喜歡呢?說到這裡,小亞伯特不得不回憶起記憶中的某個片段。

  那是一個很黑很黑的夜晚,才一歲大的亞伯特被安置在父母大床旁邊的搖籃裡。本來他應該是由家養小精靈照看在另一個房間裡,但誰讓他銀精靈的特徵太顯著呢?普通的小精靈根本無法對他發揮正常作用。

  他白天睡了很久,很多年後亞伯特這樣回憶。突然,他發現自己的右邊亮皮了柔和的銀色光芒,那是一種他非常熟悉親切的能量,於是他睜開了眼。

  大床在動,搖擺地很厲害,但他卻聽不到一點聲音。一張被子蓋住了所有,亞伯特覺得下面一定有什麼有趣的東西。於是他利用自己先天良好的魔力將父母的被子漂浮起來。

  然後……沒有然後了。總之結局就是他父親黑著臉被趕出去睡書房,而他則被母親抱在懷裡度過一晚。僅此一次,最後一次。第二天他就被父親強制送到了另一個小房間。

  亞伯特的悲劇當然不是這麼簡單完畢,隨著他漸漸長大,小亞伯特心裡對母親甜膩嗓音的作用有了極大的好奇。終於,在他的母親再次懷孕並且順利成為斯內普夫人的時候,他做出了前二十年最讓他後悔的決定之一——

  具體的前提條件可以初步定為他偷偷玩了母親大人的飛天掃帚,源于母親的飛行天分讓他輕而易舉控制了掃帚,吸引無數大哥哥大姐姐的目光。就在他騎在掃帚上得意洋洋時,父親大人出現了。

  結局是很明顯的,西弗勒斯對這種格蘭芬多式愚蠢魯莽無大腦的活動向來不熱衷,在多羅西婭成為找球手害得他擔心受怕後對它的厭惡更是達到極點。現在看到兒子竟然背著自己玩這個,自然是不能輕易放過。

  為了減輕懲罰,亞伯特小朋友選擇了一個愚蠢的辦法,學習母親的向父親撒嬌。糯糯的童音,含含糊糊的極為可愛,被別人聽到自然是什麼都好說只想抱著親。但西弗勒斯不是別人,唯一能讓他動容的只有小妻子誘人的撒嬌,至於兒子……

  「看來小斯內普先生你的時間太過充裕以至於你又時間偷偷玩這種低能無知的遊戲!作為一個男孩學習小女生撒嬌的舉動實在讓你的父親我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看來是我對你太懈怠了——從今天開始,每天一百次標準揮動魔杖的姿勢以及背誦《初級魔藥分辨》,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父親的聲音比最冷月的寒風還要冷,亞伯特只覺得一大串要求斥責甩出,腦子裡徹底變成了漿糊。當他重新恢復腦筋時,已經開始好父親盯著練習姿勢了。他錯過了最好的向母親求救的機會。

  一如果說這些都只能說是悲劇,那麼在遇見生命中第三個重要女人後,他的人生就徹底變成了慘劇。(第一個女人是母親,第二個是妹妹。)

  那是他雙胞胎弟妹出生的第一個月末,盧修斯叔叔攜帶妻子兒女來他們家看望。受母親的囑託,小亞伯特很有主人風範的帶著瑪律福叔叔的女兒凱薩琳流覽他的家。

  可走在路上,他就不得不停止了腳步。這個有著金色頭髮冰藍色眼眸,看起來像個天使一樣的小不點妹妹高高抬著頭,奶聲奶氣地鄙視他家的擺設。這是不可原諒的!

  小亞伯特是個愛家的好孩子,於是他要求小凱薩琳不要說了。但卻獲得了對方的拒絕和鄙視。梅林作證,他真的沒有生氣。只是突然覺得,那個小妹妹高傲的抬頭的樣子很可愛。

  閃耀的金髮在陽光下鋪上一層柔光,冰藍色的眸子映著他的反應,白皙的皮膚像牛奶一樣看起來格外可口,還有很小的一點像櫻桃一樣的嘴唇。鬼使神差地,亞伯特伸手在小妹妹臉上擰了一把,手感和想像中的一樣高耶!

  但是……凱薩琳可不是好惹的,從小到大除了親人還沒人敢這樣擰她的臉。小臉迅速躥起粉紅,怒氣衝衝,「誰准你掐我的!」

  亞伯特覺得她生氣的樣子更可愛了。他想,手感試了,不知道口感是不是也這麼好?試試就知道了!於是亞伯特一口咬上了小娃娃看起來最可口的紅櫻桃。

  這他做的最對的一個決定,但現在是最錯誤的。

  冰藍色的眼眸裡霧氣凝露,小女孩在亞伯特驚呆了的目光下,小手啪地一下扇在他臉上,緊接著大吼一聲,「你欺負我,我要告訴我爸爸!」

  可憐的被嚇傻了的亞伯特同學,就這麼看著她蹬蹬跑進了父母談話的客廳裡,緊接著裡面出來淒慘的哭聲。

  然後……他被父親收拾了。斯萊特林守則一百遍,揮動魔杖姿勢變成每天五百次,這還不包括盧修斯偷偷給他使拌子。對於這一點亞伯特表示不甘心。明明他也被打了好吧,為什麼別人可以求助父親自己就只能受懲罰呢?果然……他不是親生的對嗎?

  帶著淡淡的憂傷,亞伯特將對凱薩琳小朋友的一腔羡慕嫉妒恨變為每次見面親她的動力。這,也算是報復?

  ——————————————

  對埃斯特拉來說,她今生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在對角巷遇到了某個被黑衣大叔挾持的小可愛,並且上前搭訕。這使她在英國巫師界有了第一個真正的朋友,也間接讓她獲得了愛情。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自己因為多羅西婭被格林小姐帶走,頭一次主動來到魔藥辦公室,向最恐怖的魔藥教授求助。感謝她的這份勇氣和對朋友的真摯,她不僅獲得了魔藥教授的好感,也獲得了一個足以改變她一生的任務——給某個男人送藥。

  當她拿著魔藥從壁爐走出,一眼就看見了佇立在窗邊的男人。細碎的陽光打在他臉上,仿佛暈染上一層光輝。棕色的頭髮閃動金色光芒,俊朗的側面下,那低垂的眼眸訴說著無盡憂愁與悲傷。

  仿佛冥冥之中的牽定,就在埃斯特拉傻傻地看著男人側臉的時候,他也突然轉頭看向了她。他扯了扯嘴角,給她一個困惑又包含善意的微笑。那一刻,埃斯特拉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通過每一次送藥,交談,埃斯特拉知道他叫萊姆斯盧平,也知道他是狼人,是波特莉莉最好的朋友。對於這裡的朋友,埃斯特拉嗤之以鼻。波特的家因為那個預言已經被保護起來了,只有極少數人能找到,但他們卻沒有告訴盧平。這說明什麼?波特布萊克莉莉,所謂的好朋友從來都沒有真正相信這個可憐的狼人。

  但她不同,她是真的喜歡他,並且越來越喜歡。她願意告訴他她的一切,她想讓他幸福,讓他不再有初見的憂鬱。

  但埃斯特拉的願望註定不會那麼順利實現。戰後,黑魔王死了,莉莉波特布萊克也死了,至於告密者小矮星彼得更是不用說。對於他們的死亡埃斯特拉本身覺得解氣活該,但想到萊姆斯她還是有點為他擔憂。前二十年的朋友,突然間都不在了,他該有多麼傷心?

  那個月,埃斯特拉每天期盼著月圓之夜給盧平送藥的時刻,她想告訴他,她喜歡他。然而她沒有這個機會了,鄧不利多告訴她,盧平走了,在他失去了所有朋友後。

  他已經是一個二十歲的成年男巫,而她才是一個二年級的小女孩。他是狼人,她卻是福斯特家族的公主。她有許多關心她的家人朋友,但他甚至連朋友都沒有。不是所有人都有多羅西婭一樣的好運氣,斯內普教授那樣內斂的溫柔。她和盧平差距太大太大……

  但,那又怎麼樣呢?埃斯特拉從來就不是柔弱逆來順受的女孩,她看中的,就是她的!

  於是,在她們畢業的那一年,在參加了多羅西婭的婚禮後,福斯特小姐開始了她的旅程,如果梅林真的給了她這份姻緣,她會遇到他的。

  ——————————————————

  時間回到多羅西婭七年級,亞伯特小朋友一歲半的時候,也是西弗勒斯在霍格華茲擔任教授的第七年。隨著考試時間接近,斯內普教授的臉色卻越來越差。原因很簡單,他的小姑娘,最近居然每天抱著兒子睡,把他趕出了房間!這簡直不可饒恕。

  終於,在被多羅西婭找理由趕出房間的第五天,斯內普教授徹底爆發了。把兒子扔回小房間吩咐小精靈照看,在多羅西婭的尖叫聲中一把將她抱起,重重關上房門。

  「混蛋,你放開我!」小爪子狠狠扒拉著男人的胳膊,試圖掙脫束縛,但卻被更牢的禁錮。

  西弗勒斯捏著多羅西婭不安分的兩隻小爪子,臉色深沉,看不出波動。嘴角微微扯開,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放開,你覺得可能?」

  話音未落,多羅西婭可憐的小身板已經被扔到柔軟的大床上,發出「咯咯」的聲響。沒等多羅西婭回過神,男人高大的身軀已經壓到身上。

  一個霸道的吻夾雜幾天的怒火一齊印上她的唇,小姑娘甜美的味道並沒有因為時光流逝而減少,反而愈加醇厚,在亞伯特出生後更是香濃。仿佛巧克力霜淇淋帶點酸酸的草莓味,香甜濃厚。舌頭在她口腔裡攪動,身下的欲.望已經蓄勢待發。

  大概是感覺到身下那個堅硬的東西,多羅西婭漲紅了臉,用力將他推開。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也被這個激情的親吻弄得欲.火焚身。

  「你討厭死了!」多羅西婭嘟著嘴唇,白皙的臉蛋上蘊著兩團紅雲,嬌喘微微,細碎的氣息噴灑在男人的脖頸上。柳眉輕皺,眼波含春,撓得心裡癢癢的。

  「我不會介意讓斯托克小姐更討厭。」他說著,雙手開始解開她的衣服。

  斯托克小姐!這個稱呼仿佛觸動了小姑娘的某條神經,眼淚嘩的流出,小手用力推動身上的男人。「是啊是啊,反正我在你就是個虛構出來的斯托克小姐!我才不是什麼斯托克小姐,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姓氏!都是你編的!」

  小姑娘突如其來的質問一下子砸懵了這個未婚的父親,他皺著眉頭,用力壓住她的手腕,「都是孩子的母親了還莫名其妙鬧脾氣!是不是我太寵你了!」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中火光跳動,灼人心魄。多羅西婭直覺不好,知道他生氣了,但卻怎麼也剔不開心裡的刺兒。只得滿含怒火地咬上男人的肩頭,任由他剝去自己的衣服。

  躲了他幾天,既是在折磨對方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自己?早在很多年前,多羅西婭就不能習慣枕邊沒有西弗勒斯的日子了,現在就更不用說。如果不是太憤怒,她也不會像這樣鬧彆扭折磨雙方。

  衣服一件一件被剝落,很快,多羅西婭就感覺到了男人細膩的皮膚以及那灼燒般的熱度。仿佛受到男人的感染,她的身體也熱得幾乎快要融化。她輕聲喘息,沒有傻傻地去抑制自己的呻.吟。現在任何事也得排在後面,多羅西婭的身體和她的肚子同樣饑餓——她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

  不知是不是幻覺,多羅西婭覺得男人似乎在親吻她時往她嘴裡喂了什麼東西——芝士味的,香濃且口感不錯。儘管只是不太厚的一小片卻帶著極大的能量補充了她腹中的饑餓。

  這味道,貌似有點熟悉啊!

  暫時忽略男人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大手,多羅西婭陷入了對這個芝士味的食物的回憶中,究竟是什麼時候吃過呢?

  「在想什麼?」西弗勒斯很快發現了她的不專心,趁著說話的空閒再次喂給她同樣的食物,「你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他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

  「哼。」儘管很滿足男人的關懷,但多羅西婭沒忘記自己還在生氣。就算不用身體懲罰雙方,短期內她也不打算跟他說話了。小姑娘就是這麼倔。

  「按照你當初咬一口進化的程度看,半隻蘑菇應該足以補充你一天沒吃飯的能量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多羅西婭只覺得一股酥麻的濕潤順著耳畔過來,毫無疑問那個壞傢伙又在折磨她敏感的耳垂。

  「原來是蘑菇啊!」多羅西婭恍然大悟,「你找到她了?真厲害!」不僅找到,貌似還有一半進了她的肚子。後知後覺的多羅西婭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先前表示不跟男人說話的決定。

  實在是……很好照顧啊他的小姑娘!西弗勒斯心裡長歎,不枉他拉下臉向斯普勞特教授要來這只蘑菇了。

  「不生氣了?」他好心情的問,密密麻麻的親吻已經攻向了那挺立雙峰。

  「哼!」又是一聲冷哼,多羅西婭想起了被自己拋棄的決定。小手示威性的在男人腰間狠狠捏了一把。「都是你的錯!」

  將最後一片蘑菇喂給小姑娘,西弗勒斯完全無視了腰間的小手,低頭含住那挺翹殷紅的蓓蕾,嘴裡含糊不清,但聲音一如既往的讓她著迷。「不喜歡斯托克這個姓?」

  「唔啊——輕一點啊你……不喜歡。」多羅西婭很誠實。她的呻.吟聲也同樣誠實。

  「很好!」男人突然止住了錯誤,身下的硬物開始尋覓著暖穴的入口。

  「什麼很好?」多羅西婭迷迷糊糊抬頭看著男人,烏黑的眸子閃閃發亮,隱隱有火苗跳動,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心神。只想為他而沉醉。

  「等畢業後跟我姓斯內普,就不用姓斯托克了。」他像是提議,更確定的說是在告訴她他的決定。但——

  這真是一個好決定不是嗎?多羅西婭快活起來,心裡的刺兒瞬間挑的乾乾淨淨。她伸出雙臂抱著男人的肩膀,身體擺了個更容易讓兩人束縛的姿勢,嫵媚動人。「這算是求婚嗎?」她微微喘息著。

  「大概算吧。」男人抬起頭,他已經找到了正確的位置,隨時準備給這段求婚一個熱情的結尾。

  「可真沒誠意!」她輕聲抱怨,與男人交換了一個激情的舌吻,透明的絲線沿著兩人分開的弧度牽出一條讓人臉紅的銀絲,「不過……看在蘑菇的面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嗯哼,好姑娘——」西弗勒斯對此不置可否,在小姑娘的配合下為他簡單的求婚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夜幕很重,春情,極濃——
作者: asw8491320    時間: 2016-5-21 12:35

:122:
超好看❤
設定很可愛
肉肉寫的也很好:122:
不過⋯作者的腦洞也太突然了
兩次都嚇到我了 ⋯
作者: j7a9n1e020    時間: 2016-6-25 00:46

很好看喔∼ 激情H也寫的超棒的,雖然有些虐心的番外,不過是HE真是太好了
作者: 女巫    時間: 2016-12-12 16:54

番外好虐心!!!
我都要在翻上去確認是番外才能繼續看QQ
這篇真的很好看阿~不過有些時候情節會很突然地冒出來很驚嚇
像女主很突然的誤會教授喜歡莉莉大吃醋的地方
作者: 30857957    時間: 2018-8-4 14:11

整篇文算很甜,但虐心的部分是真的很虐,比如番外和兩人鬧彆扭,肉肉寫得真好,按個讚

我覺得莉莉的人設還滿接近原著人物給我的感覺,看到她的結局,其實還滿爽的,真心看不慣這種討人厭的個性,至於波特和布萊克……果然是對好基友啊

很喜歡這篇文,寫得很好,有溫馨有甜有肉,雖然也有虐,但是我覺得虐的程度和長度還在可接受範圍內,大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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