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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綜)初戀告急》作者：匿名希望【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11-17 18:16     標題: 《(綜)初戀告急》作者：匿名希望【完結】

文案

嘉德麗雅什麼都有；胎穿預知高智商，韋恩表哥妮妮夥伴娜塔莎疼，還有好姊妹拉娜跟竹馬克拉克。嘉德麗雅對養大型犬無法自拔，她喜歡死克拉克了。
……直到命定中的露易絲出現……！！！
這是戰帖了。嘉德麗雅深沉地想。

#背景後臺劇情智商什麼都有，就是青梅竹馬傻外星人不喜歡我
#傻缺的雙向暗戀

內容標籤： 英美劇 都市情緣 青梅竹馬 超級英雄 \
搜索關鍵字：主角：嘉德麗雅，肯特 ┃ 配角：冬寡黨一本滿足 ┃ 其它：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11-17 18:23

☆、她的初戀；天才通常是穿的

　　作者有話要說：

　　閱讀前須知:

　　1.

　　設定的部分。

　　DC家有過很多次重啟設定，最新的宇宙是新52，之前超人是跟神奇女俠在一起，後來發生一堆愛恨糾葛我就不是很能確定他們的關係囧……

　　總之，因為重啟太多次+比較沒有一個統整的結論，DC家的設定真的有點亂(說真的我覺得漫威比較有系統)，我找不太到能統一的地方，最後決定大部分都自己瞎掰，以最新的電影版本人物+漫威世界設定為主。

　　我看了一堆雜七雜八的資料看得有點憤怒，最後決定要讓漫威設定主宰宇宙。誰讓漫威給的資料齊全完整又豐富!!!(怒咬貓草

　　拉娜•藍名字沒有出現在亨超版本裡，但人物是有出現的。這個角色是克拉克的高中前女友，在地球2中跟超人結婚。

　　藍一家的名字在亨超版本出現處，為亨超去山上跟他爹的鬼影講話時，他爹口中有提及，那個馬都死了的倒楣戶

　　女主角嘉德麗雅父親為藍家長兄，與拉娜為堂姊妹關係，父母死後都被姑姑收養，在那個沒有網路的年代，很自然的就與韋恩家失去聯繫。

　　另，根據原作，露易絲的英勇事蹟如下：

　　劈腿。跟萊克斯交往。跟萊克斯結婚。跟別的男人交往並且在對方瀕臨死亡被改造後，操控對方聽自己的命令列事。體貼地幫克拉克公開身份，全球轉播。

　　還有一些其他的我就不提了。

　　我承認我看到她就生氣。

　　2.

　　與其他作品連結。

　　這個故事會與欲望清單有關聯。

　　目前還不確定會有多少，暫定有一個大事件。

　　關聯性如下。

　　失憶甜心正史結局&gt前途無亮

　　失憶甜心番外&gt欲望清單+初戀告急

　　時間軸順序大概為

　　初戀告急&gt失憶甜心&gt欲望清單

　　不一定要照順序看也能看懂。沒有太大影響。

　　3.

　　男主角/女主角都不會死掉。劇本上沒有這一段。

　　他們可以折騰很久。劇本上有這一段。

　　還沒決定男二。女主角的陪審團基本上是托尼+老爺這樣的組合。

　　克拉克任重而到遠呢。加油。

　　就在某一天，嘉德麗雅突然發現，她應該是穿越了。

　　這件事發現得很突然，嘉德麗雅的感覺像是睡了很久的一覺，醒來之後暈乎乎的，忘了很多事，也不太確定自己在幹嘛，只能先順著身旁的人、照著別人讓她做的去做。吃飽就睡，開心就笑，不舒服就尖叫，沒事打個滾，有事也打個滾。發現人影靠近就盯著瞧，沒有人影靠近就自己玩玩具。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某天，嘉德麗雅突然發現，事情有哪裡不大對勁。

　　……為什麼她會躺在這裡玩毛絨絨的小玩具？

　　她不是應該趕快準備論文的嗎？她的簡報呢？寫完了？

　　想不起來寫完沒，想不起來其他事。躺在嬰兒床上的嘉德麗雅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給棉被裹著滾了一圈，又睡著了。

　　暈乎乎的又過了好久。嘉德麗雅感覺自己不在床上，換了個地方躺。

　　這裡很溫暖，嘉德麗雅忍不住往熱源蹭了蹭。

　　「哇……」

　　「她要醒了嗎？她要醒了嗎？姑姑，我們可以叫醒她嗎？」

　　「可以，但是要溫柔地。」

　　咦？好多人在旁邊說話。好大聲噢。嘉德麗雅不舒服地遮住耳朵。

　　有人抓住她的手。對方的手溫溫熱熱，摸著舒服。

　　「她好小噢。摸起來軟軟的，像麵團一樣。」

　　「我可以摸她的肚子嗎？姑姑？」

　　「輕輕的，拉娜。摸寶寶要溫柔地，寶寶很小，需要我們小心對待。」

　　嘉德麗雅感覺自己被摸摸碰碰玩了很久，又被放回嬰兒床上了。她睜開雙眼，看出去的世界有點模糊。幾個人影在她的床邊晃動，一大兩小。

　　為什麼看不清楚？嘉德麗雅揉著眼睛，打個哈欠，睡著了。

　　暈乎乎的日子過了好久，嘉德麗雅對自己現在的生活、逐漸有了初步的概念。

　　她是寶寶，她很小。所有的東西都很大，有時候會嚇到她。

　　食物都是糊糊。顏色很淺的糊糊。不好吃的糊糊。

　　常常出現在床邊的是姑姑跟拉娜，還有克拉克。

　　……等等。嗯，克拉克？

　　「貓貓！」

　　近在耳側的呼喚，讓嘉德麗雅猛然回神。她發現自己坐在積木堆中，眼前的是散落一地的彩色木塊，跟黑髮的姊妹。

　　啊，是拉娜。她的堂姐。

　　「貓貓，我們出去跟克拉克玩！」

　　拉娜使勁把她從地上抱起來，連抱帶拽的把她抓到院子裡。才六歲的拉娜要抱兩歲半的她是太吃力了，可拉娜就喜歡抱她，克拉克也是，彷佛在玩一個叫當哥哥姐姐的遊戲，嘉德麗雅沒有拒絕的餘地。

　　她叫嘉德麗雅，C-a-t-t-l-e-y-a，這個名字用西班牙文念出來特別好聽，意思是蘭花。親近的人都喊她貓貓或嘉兒，只有很親近的人才能這樣喊。

　　嘉德麗雅很喜歡自己的名字。她覺得給她起名字的人一定很愛她。

　　她的全名是嘉德麗雅莉莉藍，中間那個字，是她母親的名字。

　　她去世母親的名字。

　　嘉德麗雅對更久以前的事沒有太多印象，可能真的睡得太久，她發現自己能記起來的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比方雞蛋捲的製作技巧、泡茶應該用幾度熱水，燒燙傷口訣、德文的病毒怎麼念。

　　或者，像是這種──克拉克肯特是外星人。

　　坐在院子裡的秋千上，嘉德麗雅歪過頭，盯著前方在玩跳繩遊戲的克拉克跟拉娜。基於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她就是知道這些人的未來與過去。

　　克拉克跳起來了，他完美的閃過隔壁院子丟來的球，未來他還會更完美，他將成為地球上獨一無二的超人；拉娜最好離昆蟲遠一點，她會成為工程師或記者，可能會跟克拉克交往，但不長久。

　　對面院子的孩子現在很討人厭，之後會成為克拉克的朋友，他其實是善良的，那孩子會成為牧師；對街的彼得羅斯喜歡拉娜，之後有機會成為拉娜的丈夫，更有可能成為副總統，兩人因為拉娜心系克拉克而離婚……

　　啊，說起來克拉克真是個禍害。嘉德麗雅悠悠地想。

　　應該讓拉娜離克拉克遠一點。有什麼方法呢？哭鬧？打滾？咬人？

　　什麼都不能說出來。不能劇透。

　　劇透這個辭驀然在嘉德麗雅腦海中蹦出。

　　劇透會影響世界。她是穿越的。

　　嘉德麗雅想了一下，試著理解腦海裡自動浮現的這些話。她覺得她懂，又好像不懂。

　　克拉克躲過了球，嘉德麗雅可沒躲過。球往嘉德麗雅的方向飛，正好砸在嘉德麗雅前額上。

　　嘉德麗雅扁嘴，從秋千上掉下來，跪坐在地上，揉著前額，覺得疼。

　　拉娜跟克拉克停下遊戲。克拉克跑過來，扶起她。拉娜往院子邊界跑去，憤怒地大喊。

　　「惠特尼！」

　　隔壁家扔球來的孩子爬過籬笆，跳進藍家的院子，繞過拉娜，跑來撿起球。

　　「你們不該讓她坐在秋千上。這又不是我的錯。」金頭髮的男孩辯稱，眼底有著心虛。

　　其實嘉德麗雅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被球砸了下，身邊的幾個孩子卻搞得好像她被砸出腦震盪了。拉娜憤怒地對惠特尼開罵，惠特尼不甘示弱、跑給拉娜追打。克拉克緊張地查看她有沒有傷到哪，藍色的眼眸裡盡是擔憂。

　　「嘉德麗雅，你不要死掉。」克拉克說。

　　「我沒事。」嘉德麗雅用她的小肉手拍拍克拉克，一臉平靜，「基本上，我沒有特殊病症，不會因為被球砸到又從秋千上摔下來就死掉的，親愛的。」

　　克拉克張開嘴。克拉克歪過頭。克拉克呆住了。

　　嘉德麗雅靜靜地看著克拉克。她就靜靜地看著他，看他呆滯的模樣。

　　啊，好像有點有趣呢。嘉德麗雅悠悠地想。

　　這時拉娜跑過來，背後跟著被揍過的惠特尼。「貓貓，你沒事吧？」拉娜關心地問，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拍掉她裙擺上的碎石頭。「我幫你揍回來了，不痛不痛喔。」

　　「謝謝。」嘉德麗雅覺得自己很有禮貌。

　　惠特尼皺起臉，站在拉娜背後觀察她，一臉不高興。「沒人會因為被球砸一下就死掉。」

　　「拉娜，拉娜。」克拉克還蹲在地上，終於回過神，慌張地拽著拉娜的衣服，「剛才嘉德麗雅說了好多話！」

　　「啊？」拉娜一臉問號。

　　嘉德麗雅看著惠特尼，本來還覺得拉娜揍人不太好，現在覺得這孩子確實欠揍。

　　於是嘉德麗雅轉身，撿起那顆肇事的球，走到惠特尼面前，高舉。

　　「你的球。」嘉德麗雅說。

　　惠特尼伸手要接過。「我要回去了……」

　　電光火石之間迅雷不及掩耳。嘉德麗雅舉球，使勁一砸！

　　皮球從惠特尼的頭上彈開，飛到馬路上去。

　　「啊，我不是故意的。」嘉德麗雅悠悠開口，就靜靜地看著惠特尼，欣賞對方的不可置信，「對不起，不過，又不會有人因為被球砸一下就死掉，對吧？」

　　惠特尼瞪了他們一眼，跑到馬路上去撿球。

　　嘉德麗雅慢慢轉過身，歪過頭，看著呆掉的拉娜跟克拉克。看著。就看著。

　　「你說得對。」拉娜咽下口水，對嘉德麗雅、瞪大雙眼，「貓貓真的講了好多話。」

　　嘉德麗雅覺得這還好吧。才幾句，多嗎？

　　豔陽下，堪薩斯州，斯莫維爾小鎮，六歲的拉娜跟克拉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好半晌後，一同轉身，對著屋內的監護人大嚷。

　　「姑姑/阿姨！貓貓說了好多好多話！」

　　嘉德麗雅不知道這算正常還是不正常。可能吧，在一般人眼中，一個兩歲半的小孩，單句話內詞彙量高達數十個、還知道該如何反擊，這樣算是有點不正常。

　　尤其是在這個到處都是農莊的鄉村小鎮。

　　還是在這個沒有網路，電視上頭有天線的年代。

　　每天嘉德麗雅都嫌棄地盯著家裡的電器，很想找點材料做點什麼。不過想想她現在手這麼小又肉，力氣沒有一隻鳥多，再者她光是說一整串的話、就嚇著她身邊的人，組裝出一個機械，不知道會把她的監護人嚇到雲的哪邊去。

　　監護人是姑姑。看起來藍家沒有其他大人，從桌上的照片，嘉德麗雅推測她跟拉娜的父母都死了。她的父親應該是這個家族的長兄，拉娜的父親應該是二兄，姑姑……就是姑姑。

　　克拉克是隔壁肯特家的孩子，常常來他們家玩。兩家基本上就像一家，嘉德麗雅曾經誤以為他們兩家有血緣關係。

　　觀察數日後，姑姑決定，她只是比較有語言天份，其他都很正常。

　　嘉德麗雅覺得這是好事。這麼想的時候，她已經在看拉娜跟克拉克都看不懂的報紙了。

　　藍家沒有什麼書，嘉德麗雅不想看兒童繪本，剩下的只有報紙。電視的畫質爛到她不忍直視，影集的特效蠢到她想翻白眼，新聞主播的打扮過時誇張。嘉德麗雅時常覺得眾人皆醉她獨醒，內心的無言萬籟無聲勝有聲。

　　因為真的很無聊，嘉德麗雅除了看報紙以外，另一個樂趣，大概是整人。

　　整蠱的主要對象大抵是拉娜跟克拉克，他們兩個離她最近，給的反應也最有趣。偶爾她會說出一整串的話，欣賞他們呆滯的臉。或者做出一些其他孩子意想不到的事，然後歪過頭跟拉娜討抱抱，一臉無辜。

　　拉娜總是很吃這套。身為她姐，拉娜護短，非常護短。

　　克拉克也挺吃這套。身為藍家姊妹的護花使者，克拉克護短，非常護短。

　　嘉德麗雅覺得這樣很好。

　　每天她都有滿滿的樂趣。

　　這是嘉德麗雅兩歲半時的生活。這時候她有比較清醒了。等到她三歲，她覺得自己更清醒一點。她開始會說西班牙文，因為她學過。她可以說得比電視上的演員更好。

　　對此，藍家姑姑震驚了幾天，決定，這也只是嘉德麗雅比較有語言天份。沒毛病，一切正常。

　　拉娜跟克拉克是見怪不怪了。他們開始以嘉德麗雅的特殊為榮。帶著嘉德麗雅出門時，拉娜會對別人炫耀──

　　「我妹三歲就會說西班牙文，你弟/你妹/你哥/你姐/你行嗎？」

　　當然不行。這不是廢話。

　　於是，藍家有天才兒童的消息在鎮上不脛而走。藍家姑姑還是堅持自己家的孩子挺普通，也堅持用對待普通寶寶的方式對待嘉德麗雅。當有人上門要帶走嘉德麗雅、說是給嘉德麗雅更好的教育時，藍家姑姑徹底拒絕，憤怒摔門。

　　嘉德麗雅坐在客廳看著一切發生。拉娜在她旁邊，已經呆掉了。

　　「姑姑。那些人是誰？」拉娜問，害怕地抱著嘉德麗雅。

　　姑姑轉過身，走到小姊妹面前，蹲下，抱住她們。

　　「我不會讓他們帶走嘉德麗雅。」藍家姑姑說，親吻兩個小女孩的額頭，「拉娜，以後你要多看著貓貓，別讓不認識的人接近，認識的也要小心。一旦有誰要帶走貓貓，就去找警長求救，明白嗎？」

　　拉娜點點頭，把嘉德麗雅抱得更緊。

　　「貓貓。」藍家姑姑轉過來，看著嘉德麗雅，直視她的雙眼，「我知道你不普通，你能聽懂。從今天起，你在別人面前要儘量隱藏自己。我真希望我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帶走你……抱歉，我還不夠好。」

　　到了這時候，嘉德麗雅發現，她有點玩過頭。想了想，她在拉娜跟姑姑臉頰上各親一下。

　　「你是天底下最棒的姑姑。」她這麼對藍家姑姑說，小手摸著對方的臉頰，「我也愛你。」

　　從這天起，嘉德麗雅在外人面前保持謹慎。就算物件是孩子，也不多說話，維持一定距離。沒有克拉克或拉娜在身邊，就絕對不出門。

　　結果，還真有天，被嘉德麗雅發現，有台車躲藏在他們後院樹叢內，看起來超不對勁。她把這件事告訴姑姑，然後肯特家夫婦幫他們家做了更高、更安全的籬笆。

　　「所以會有人來帶走貓貓嗎？」克拉克困惑地問。

　　「噓。」拉娜把食指豎在嘴唇前，對克拉克說：「我們要保護貓貓，明白嗎？」

　　嘉德麗雅坐在旁邊看，然後低下頭，繼續看她的書。

　　這時候拉娜跟克拉克已經去上學了。嘉德麗雅還在家裡看新聞、讀報紙，瞭解這個世界，偶爾藍家姑姑會給她從鎮上的圖書館帶一些書。都是字的那種。

　　「你可以告訴我，你喜歡哪個類型的書。我去替你借。」藍家姑姑這麼說，溫柔地摸著嘉德麗雅的頭。

　　嘉德麗雅很開心。拉娜跟克拉克不在，她變得很無聊。她給藍家姑姑一個充滿奶香的抱抱。

　　「我也愛你。」嘉德麗雅說，蹭了蹭姑姑的肩膀，抱著隔壁肯特夫人給她做的貓娃娃，去看書了。

　　嘉德麗雅五歲的時候，藍家姑姑換了個工作。

　　因為藍家姑姑換工作，白天不再有時間陪伴嘉德麗雅，嘉德麗雅被送到肯特家去，讓肯特夫人瑪莎看著她。

　　等克拉克跟拉娜下課後，瑪莎就會牽著嘉德麗雅去接兩個孩子。然後嘉德麗雅就會看到一個高興的拉娜，跟一個悶悶不樂的克拉克。

　　看了一陣子之後，嘉德麗雅覺得這不對勁。

　　沒道理克拉克每天都不開心。一定是在學校發生了什麼。

　　嘉德麗雅決定先找瑪莎聊聊這件事。她趁白天，肯特家只有她跟瑪莎時，拽著瑪莎給她做的第二個貓娃娃，跑去廚房找肯特夫人。

　　「瑪莎，瑪莎！」

　　瑪莎正在做派，柳丁派。這是嘉德麗雅很喜歡的一道點心。她低下頭，溫柔地對嘉德麗雅微笑。

　　「怎麼了？貓貓。」

　　「有人欺負克拉克。」嘉德麗雅說。語氣篤定。


☆、他的初戀；她家的青梅竹馬

　　瑪莎驚訝地睜大雙眼，愣了片刻，神色轉為憂愁。

　　「貓貓……」瑪莎蹲下身，輕輕抱住嘉德麗雅，「沒事的，謝謝你。克拉克他……我們會教他如何適應這一切。你真好，知道擔心克拉克。」

　　嘉德麗雅皺起眉，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

　　「克拉克怎麼了？」她繼續問，盯著瑪莎。

　　瑪莎摸摸她的頭，歎了口氣。「克拉克有他要面對的課題，就像你有你的。」瑪莎說，意有所指，「你很聰明，能聽懂我的意思。」

　　嘉德麗雅了然。原來是克拉克的超人體質開始發作了。

　　「他一定很不舒服。」嘉德麗雅咬著嘴唇，「有沒有哪裡我能幫得上忙？」

　　瑪莎溫柔地笑了。「你可以多陪陪他，現在克拉克很需要你跟拉娜的陪伴。」她說。

　　於是嘉德麗雅決定，她要趕快去上學。

　　她要保護克拉克。

　　只有她能欺負克拉克。別人不允許！

　　下定決心後，嘉德麗雅馬上付諸實行。她儘量讓自己吃得比較多，為了長身體。然後跑去纏著隔壁院子的惠特尼，讓惠特尼教她踢球。

　　「你學踢球做什麼？」惠特尼不太想理嘉德麗雅。

　　「我想變得很強壯。」嘉德麗雅盯著惠特尼。隔著籬笆，死死盯著他。

　　惠特尼不自覺後退一步。明明比嘉德麗雅大三歲，還是同年齡最受歡迎的男孩，惠特尼總是對嘉德麗雅有點畏懼。原因不明。

　　如果讓嘉德麗雅來說，她會定義為，童年心理陰影。

　　「變得強壯做什麼？」

　　「揍別人。」嘉德麗雅答，神情肅穆，「可能也包括你。」

　　惠特尼愣了兩秒後，憤而摔了手裡的球。

　　「你要揍我還讓我教你踢球？你這是什麼邏輯！」

　　「你教我，我就不揍你。但如果你欺負克拉克，我還是會揍你。」

　　惠特尼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說到底還是為了肯特。就不明白你跟拉娜怎麼老喜歡跟那個怪胎玩！」

　　嘉德麗雅生氣了。她從下方鑽過籬笆，抓起一把沙，往惠特尼臉上扔。

　　「讓你說克拉克壞話！」

　　這場微型戰爭的結果，就是惠特尼手臂上出現三個牙印、五道抓痕，而嘉德麗雅臉頰擦傷、有輕微腦震盪。她被惠特尼推向草坪，撞上石塊。現在福特曼家前院草坪上有嘉德麗雅留下的血跡。

　　戰爭被剛下課的克拉克阻止，拉娜氣得不肯跟惠特尼說話。福特曼夫婦陪著藍家姑姑到醫院探望嘉德麗雅，當然也帶上惠特尼，讓惠特尼跟嘉德麗雅道歉。

　　拉娜很生氣，藍家姑姑很擔心，克拉克跟肯特夫婦都很緊張，事主嘉德麗雅倒是挺無所謂。「我也有錯，是我先動手。」她大方承認，也跟惠特尼道歉，「對不起，我還是希望你教我踢球。希望你也原諒我。」

　　惠特尼站在床邊，估計沒料到會收到嘉德麗雅的道歉，一臉驚訝。直到福特曼夫婦帶走惠特尼，他都一直盯著嘉德麗雅。

　　因為有輕微腦震盪，嘉德麗雅要住院一晚觀察情況。拉娜堅持留下陪伴，克拉克也是。最後他們都留下來了，只有肯特夫婦回去，待隔天早晨再來接克拉克。

　　中間有段時間，藍家姑姑跟拉娜去買食物，克拉克在病房內陪伴嘉德麗雅。他坐在病床邊，眉頭緊蹙，望著嘉德麗雅臉頰上的傷、和頭上的繃帶，神情隱含憤怒。

　　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觀察了會兒，突然覺得哪裡不大對。

　　然後，她低下頭，看見克拉克已經把鐵椅的把手給掰彎成直角。

　　「啊。」嘉德麗雅低呼。

　　克拉克慌忙掩飾他做的好事。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個，那是……」

　　「你應該把它掰回去。」嘉德麗雅提醒克拉克，「在其他人發現之前。」

　　克拉克一愣，望著嘉德麗雅，不知所措。

　　「試著控制力道。」嘉德麗雅又說，語氣神情無一不是平靜，「別把它掰斷，鐵的韌度不高。」

　　克拉克遲疑片刻，左顧右盼後，選擇接受嘉德麗雅的提議，小心地將扶手掰回原位。

　　嘉德麗雅揚起嘴角。這扯動她的傷口，讓她有點疼。

　　「很好，就是這樣。」她點點頭，鼓勵克拉克。

　　克拉克放開把手，將兩手藏到身後，不安地盯著嘉德麗雅。

　　在醫院白色的燈光下，嘉德麗雅第一次真正仔細地觀察克拉克臉部每一個細節。五官端正深邃，眉眼俊朗，黑發藍眼，嘴唇飽滿上揚，隱約看得出來未來會出落得多俊美。

　　這是她的青梅竹馬。她家的竹馬。她家的。

　　「你不害怕嗎？」克拉克問，神情忐忑。

　　嘉德麗雅歪過頭，無辜地看著克拉克，反問：「你不害怕嗎？」

　　克拉克怔愣片刻，不解地皺起眉。

　　「害怕什麼？」

　　「這一切。」嘉德麗雅朝克拉克點了下頭，視線飄過克拉克試圖藏起的雙手，「還有我。」

　　「為什麼我要害怕你？」克拉克更加困惑。

　　「因為我是個怪人。我看大人的書，我總說著你們聽不懂的話，還揍人。」

　　「你不是怪人，是天才。貓貓，我永遠不會怕你。我們是朋友。」

　　說完這句話，克拉克停頓，望著嘉德麗雅片刻，終於懂了。

　　嘉德麗雅揚起笑容，坐在病床上，對克拉克敞開雙臂。

　　「克拉克，過來。」

　　克拉克猶豫了一下，走到病床前，放慢動作，彎腰給嘉德麗雅抱住。

　　「你應該很害怕吧。」嘉德麗雅說著，一邊輕輕拍克拉克的背，像安撫寶寶那樣安撫對方，「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你不是一個人，我會陪著你。」

　　克拉克僵了一秒，緊緊抱住嘉德麗雅。

　　「謝謝你。」他小聲在嘉德麗雅耳畔說，語帶哽咽，「我真的好害怕。」

　　「我知道。我都知道。」嘉德麗雅繼續安慰克拉克，心裡轉著N個可以幫助克拉克的方法，「不用怕，我會幫你想辦法。」

　　「真的？」克拉克放開嘉德麗雅，面露欣喜。

　　嘉德麗雅想了想，「至少我能找出方法，讓你更瞭解你的情況。」

　　「你真的好可靠。」克拉克看著嘉德麗雅，滿眼都是信任，「我相信你，貓貓。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你說有辦法，一定有辦法。」

　　「嗯。」嘉德麗雅點點頭。她當然是克拉克見過最聰明的人，她甚至知道有什麼方法能把克拉克暫時變成人類，不過她不打算那麼做就是了。

　　她要訓練克拉克，讓克拉克足夠強壯、強大，能面對未來他得面對的所有麻煩。

　　就秉持著一顆，自家竹馬只有自己能欺負的心。

　　沒錯，嘉德麗雅就是這麼想的。她也護短，非常護短。

　　隔天嘉德麗雅從醫院回家，發現惠特尼坐在他們家門口，拿著一束野花。

　　一看到惠特尼，克拉克就進入警戒狀態。

　　「他是來道歉的。」拉娜幫忙解釋。

　　「克拉克，放鬆。」嘉德麗雅拍拍克拉克的背，穿過小徑的草叢，走上階梯，站在惠特尼面前。

　　惠特尼看到克拉克也不是很高興，他往克拉克的方向瞥了眼、就收回目光。發現嘉德麗雅走向他，惠特尼有點緊張，在嘉德麗雅停下來時，惠特尼把花遞過去。

　　「真的很抱歉，讓你受傷。」惠特尼說，語氣真誠，目光停在嘉德麗雅頭上，「這些花給你，我會每天來看你。」

　　嘉德麗雅看看花再看看惠特尼，心裡無語，默默收下。

　　「謝謝。我很高興你來探望我，但也不用每天都來……嗯。」

　　「我會每天都來。我家很近，就在隔壁。我先回去了，不想看見肯特。」

　　「…………」

　　嘉德麗雅目送惠特尼跑回隔壁院子，內心跑過一串十二個小黑點。她那是委婉表達拒絕，然而惠特尼聽不懂。真糟糕呢，以後該怎麼辦呢？

　　拉娜走過來，盯著嘉德麗雅手裡的花，驚訝地說：「他還給你摘了花。那可是惠特尼，鎮上最受歡迎的男孩！」

　　「拉娜。」嘉德麗雅木著臉，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對方一個事實，「親愛的，你才八歲，我才五歲。」

　　「學校有好多女孩喜歡他。」拉娜根本沒聽進去，推開門走進屋內，「她們要忌妒死你了，貓貓。」

　　克拉克跟在她們後面，保持沉默。

　　「啊，這樣啊。」嘉德麗雅感歎道，「想必從明天開始，福特曼家門口會有一些女生排隊等著跟惠特尼打架吧。」

　　走前頭的拉娜停下腳步，回頭，不解地問：「為什麼？」

　　倒是後方的克拉克聽明白了，沒忍住，笑出聲。

　　嘉德麗雅悠悠地看了眼拉娜，沒打算解釋。她回頭望著克拉克，把手裡的花分了一半過去。

　　「給你。我們一人一半。」

　　克拉克搖搖頭，抬手擋下，敬謝不敏。「你留著吧，或者丟掉也可以。」他聳了聳肩，看著旁邊，又笑了起來，「說來你撲上去找他打架的模樣，還真有點可怕。他居然沒被你嚇跑。」

　　「他該跑的。瞧，現在直接被嚇到短路了。」嘉德麗雅歎了口氣。

　　克拉克笑得更開心了。「你真壞，貓貓。」他猛搖頭。

　　佇在樓梯上的拉娜不高興了。「你們在說什麼，我沒聽懂。貓貓，過來，你是我妹吧，為什麼花不是分給我是分給克拉克？這不公平。」

　　最後，惠特尼給嘉德麗雅的花，全都落到拉娜手裡。拉娜找了個小玻璃瓶養起來。嘉德麗雅不予置評。

　　作者有話要說：

　　影集內

　　惠特尼還挺帥

　　就是那種全校最帥的感覺

　　一度跟拉娜交往

　　但我沒怎麼打算參考就是了

　　打個滾

　　喵

　　收藏我!!快吸我!!你們吸我我就日更喵!!

　　給張貓貓小時候的照片

　　大概長這樣

　　要開網頁才能看到圖喔


☆、她的初戀；不合好就會失去我

　　惠特尼說要每天來探望嘉德麗雅，他做到了。嘉德麗雅被寄放在肯特家，他就跑去肯特家的院子找嘉德麗雅，給她花跟糖果。嘉德麗雅回到藍家，他就跑去藍家的院子找嘉德麗雅，一樣給她花跟糖。克拉克跟惠特尼兩人王不見王，惠特尼很堅持，只要看到克拉克，他馬上走人。幾次之後，克拉克也生氣了，看見惠特尼，馬上走人。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第三周，嘉德麗雅開始不耐煩。

　　嘉德麗雅本來還期望惠特尼小孩子心性，說完承諾就忘記，沒想到惠特尼能持續兩周。眼看著這是第三周，嘉德麗雅想她沒有心情處理小朋友吵架。她要解決這件事，而且要一勞永逸。

　　周日。一早，教堂結束聚會後，嘉德麗雅邀請惠特尼晚點到她的房間玩。

　　惠特尼很高興。他給嘉德麗雅送花那麼久，嘉德麗雅終於願意跟他玩了！

　　高興的惠特尼忽略了在嘉德麗雅旁邊的拉娜，他錯過拉娜臉上隱隱約約的忐忑。在嘉德麗雅揮手與惠特尼道別後，拉娜牽著嘉德麗雅走上小徑，跟在藍家姑姑背後，小聲地問。

　　「貓貓，你確定這麼做不會有問題嗎？」

　　嘉德麗雅點點頭，非常肯定，「當然沒有。」

　　「但是……」

　　「這是為了大家好，拉娜。他們再繼續吵架，我就要跟他們翻臉啦。」

　　拉娜在心底假設了下嘉德麗雅翻臉可能造成的後果──想像不出來，總之應該很恐怖──拉娜打了個寒顫，吞下本來的抗議，滿腹質疑的被嘉德麗雅說服了。

　　嘉德麗雅回到家，先跑去隔壁肯特農莊，不由分說把克拉克拽來。克拉克本來在幫忙鋤草，被嘉德麗雅搞得滿頭問號。強納森肯特在後頭看著兒子給隔壁家女孩帶走，搖搖頭，笑了。

　　「貓貓，我們要去哪裡？」

　　「去我心裡。」

　　「…………」克拉克覺得嘉德麗雅這個回答太奇怪了。他完全不知道該回什麼。

　　嘉德麗雅把克拉克拖到藍家，二樓。克拉克看著眼前的門板，皺起眉。

　　「你帶我來你房間做什麼？」

　　嘉德麗雅死死纂住克拉克的手，猛一開門，把克拉克推進去。

　　「驚喜！」嘉德麗雅大喊，把門鎖上，「我們齊聚一堂啦！」

　　什麼驚喜。克拉克只看到房間內，惠特尼對他憤怒地瞪大雙眼，拉娜坐立不安的在一邊，哪裡有驚喜，克拉克覺得這明明只有驚嚇。

　　「你沒說肯特也要過來！」惠特尼跳起來抗議，「我要回家了。」

　　嘉德麗雅一步往旁擋住門板。「不行，現在誰都不許離開這個房間。否則我就跟他絕交。」

　　克拉克跟惠特尼同時垮下臉。

　　「貓貓，別鬧。」克拉克伸手抓住嘉德麗雅的肩膀。

　　「我說真的。」嘉德麗雅木著臉，瞪人，「今天我一定要解決這件事，我受夠你們整天玩一山不容二虎的遊戲，我討厭做夾心餅乾。你們不合好就會失去我，說這句話的我非常非常認真。」

　　嘉德麗雅長得可愛，大大的藍眼睛、圓圓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生氣時會鼓起臉頰，像小貓咪或小兔子，瞪人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讓人想抱著親兩口。

　　但克拉克跟惠特尼卻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雖然他們比嘉德麗雅大三歲，明明應該是哥哥，面對嘉德麗雅，卻總是感覺有點慫。

　　要嘉德麗雅來說的話。

　　一樣，還是那句話，童年心理陰影。

　　尤其是才剛被嘉德麗雅揍過的惠特尼。

　　「我才不要跟他合好。」惠特尼抗議。

　　克拉克嘟起嘴，別過頭，「我也不要。」

　　拉娜在旁邊不知所措，看看左邊看看右邊幫不上忙只能窮緊張。嘉德麗雅昂起臉，用女王般的氣勢跟步伐，走到克拉克跟惠特尼中間，左手拽一個、右手扯一個，硬是把兩人拉在一起。

　　「貓貓！」克拉克不滿的揚聲。

　　「貓貓！」惠特尼模仿克拉克的喊法，也抬高音量。

　　這下克拉克真的不高興了。他瞪著惠特尼，「誰說你能喊她貓貓了？貓貓是給你喊的？」

　　「怎樣？打我啊？」惠特尼瞪回去，挑釁，「我就喊，就喊！憑什麼只有你能喊，不公平！」

　　被夾在中間的嘉德麗雅給兩個熊孩子吵得不行，皺起臉，左右手同時在惠特尼跟克拉克手臂上狠狠一掐。

　　「我要生氣了！」嘉德麗雅大喊，音量中氣十足。

　　從來沒聽嘉德麗雅用這麼大聲音說話的克拉克、拉娜、惠特尼都愣了，三個孩子呆呆地看著嘉德麗雅，嚇傻。在他們的心目中，嘉德麗雅一直是個說話細聲細氣溫柔文靜的乖女孩，不哭不鬧，不發脾氣，保持冷靜，聰明優雅，不大聲說話，笑起來特可愛特可愛，身上永遠很香，任誰看到都想要抱著蹭兩下。

　　嘉德麗雅昂起臉，手一揮，指著兩個男孩，命令：「坐下。」

　　克拉克跟惠特尼對看一眼，默默在嘉德麗雅面前乖乖做好。

　　嘉德麗雅面無表情瞥了眼拉娜。

　　拉娜趕緊的也跟著坐下。

　　嘉德麗雅轉身，從旁邊的桌上拿起幾張紙，發給兩個男孩。

　　「這是什麼？」克拉克瞪著白紙最上頭大大的合同一個字，不能理解。

　　「契約，我要你們在最下面簽名。」嘉德麗雅拿出筆。

　　「根據本契約，甲方惠特尼不許再與乙方克拉克有任何肢體言語文字眼神上的衝突……這是什麼？！」拉娜念出來，揪起臉。

　　惠特尼跟克拉克馬上扭頭看著嘉德麗雅，雙雙以眼神表達出不滿，和委屈。

　　「我說，簽名。」嘉德麗雅重複一次，把筆塞進兩個大男孩手裡。

　　這是歷史性的一個下午，對在場的孩子們、除了嘉德麗雅外，都造成了強大且永久性的心靈衝擊。克拉克跟惠特尼被迫簽下和平條款，拉娜成為證人，契約書由嘉德麗雅收著，效期不限。

　　從這天起，克拉克跟惠特尼成為朋友。這是一樁強買強賣，強迫推銷。起先這雙方都特不樂意了，給嘉德麗雅逼著一起玩了一陣子後，突然就變成真的好朋友。

　　因為有惠特尼做朋友，克拉克在校內的社會地位上升。校內社會地位上升連帶改變其他同學對克拉克的待遇，再加上有嘉德麗雅給克拉克做掌控能力的特訓，克拉克能力暴走的情況大幅減少。現在，克拉克每天放學都很開心。

　　對於這樣的結果，嘉德麗雅感到滿意。她就知道這樣能一勞永逸，一次解決一堆問題。很好，很棒。

　　關於掌控能力的特訓，這開始在嘉德麗雅從醫院回家後不久。她花了一個下午畫出一張表格，把這張表格貼在克拉克房間牆上。

　　「力量，聽覺，視覺，嗅覺，觸覺，情緒，跳躍力和跑速，」嘉德麗雅指著表格上的幾項重點，一本正經的告訴克拉克，「初步我們先就這幾個項目做訓練。尤其是情緒，克拉克，你的能力與情緒有直接關聯，我們要特別注意這個部分。」

　　克拉克看看表格再看看嘉德麗雅，呆。

　　「克拉克，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克拉克猛點頭。

　　「很好。我們會在你家的玉米田訓練，等太陽下山，用夕陽跟夜色做掩護。玉米田夠高，高過一般人的視野，能夠遮蔽你的行動。」

　　克拉克睜大眼看著嘉德麗雅，他的青梅，他的貓貓，大大的藍眼睛、圓圓的鼻子、薄薄翹翹的嘴唇、白皙柔嫩的皮膚，只覺得，嘉德麗雅好可愛又好厲害。

　　強納森跟瑪莎知道嘉德麗雅在給克拉克做特訓，夫婦倆對這件事是驚訝多過驚喜。當然，這是好事，只是他們更驚訝於嘉德麗雅的早慧，同時也替自家兒子能有這樣的玩伴感到慶倖。

　　「克拉克，你要珍惜嘉德麗雅。」強納森時常提醒克拉克，「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有一位願意替你設想、替你保密的朋友。」

　　「我很喜歡貓貓。我會保護她，一輩子。」克拉克似懂非懂。

　　這時候，強納森會跟瑪莎對看一眼，雙雙歎氣。

　　通常，嘉德麗雅會捧著書，坐在肯特家前門的階梯上，借著屋內燈光閱讀，時不時抬頭注意玉米田的動靜。等到克拉克完成當天分的訓練、回來報告成果，她會闔上書本，專心聽克拉克分享成功的喜悅、或失敗的氣餒，適度鼓勵安慰，然後，再讓克拉克送她回家，跟拉娜、姑姑一起用晚飯。

　　假日，嘉德麗雅會讓惠特尼跟克拉克一起玩，誘使惠特尼去激怒克拉克，藉以讓克拉克學習控制情緒。

　　拉娜以為這只是妹妹跟克拉克感情好，不以為意，從未深究嘉德麗雅跟克拉克過多的獨處時間。久了，拉娜也就習以為常，哪天嘉德麗雅不跟克拉克膩整個下午，她會擔心嘉德麗雅是不是跟克拉克吵架。

　　到了嘉德麗雅六歲，藍家姑姑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讓嘉德麗雅去上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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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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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初戀；我覺得我喜歡你

　　對於這個消息，拉娜、克拉克、惠特尼都很高興，尤其惠特尼，早早在校內放話，說嘉德麗雅歸他管，誰欺負嘉德麗雅就是跟他作對。

　　然而嘉德麗雅對上學興趣缺缺。

　　上學有什麼好玩的，一堆熊孩子整天跑來跑去吵吵嚷嚷，一堆蠢透了的習題，不能表現得太聰明、也不能太笨，還不如讓她自己在家裡看書。

　　斯莫維爾是個小鎮，鎮上只有一所學校，從一年級到十二年級，也就是高中。所有的孩子都得在這裡上學，所以誰家的孩子怎麼了都傳得很快，可以說是沒有秘密。

　　準備去學校的前一天，嘉德麗雅蹲坐在肯特家門前，悶悶不樂，病厭厭。

　　「貓貓今天好安靜。」拉娜擔心不已，「她不開心。」

　　「她不想去學校。」惠特尼下結論。

　　「我們應該鼓勵她。」克拉克提出方法，「我們過去跟她說話。」

　　三個小朋友窸窸窣窣討論一陣子，決定去哄他們的小妹妹。拉娜拿出她最喜歡的串珠煉，惠特尼從家裡找出父親從法國帶回的糖果，克拉克用幹樹枝跟雛菊做一個花環，三個孩子捧著自己的寶物跑到嘉德麗雅面前。

　　「貓貓！我們有禮物要送你。」

　　遠遠地，嘉德麗雅老早就發現這三個孩子在搗鼓些什麼，就是沒心情搭理。現在他們跑到她面前，她懶洋洋地抬起頭，嘴噘得老高。

　　惠特尼將糖放在嘉德麗雅裙擺上。拉娜替嘉德麗雅戴上項鍊。克拉克將花環放在嘉德麗雅頭頂。

　　「貓貓，不要不開心。」拉娜拍拍嘉德麗雅的手，難得滿足了一把當姐姐的虛榮，「學校很有趣。」

　　哪裡有趣。嘉德麗雅悠悠地想，她只覺得一堆熊孩子很煩。

　　「你不是想踢球嗎？你來學校，我就教你踢球。」惠特尼使勁誘惑。

　　「貓貓。」克拉克蹲在嘉德麗雅身邊，仰頭望著她，「跟我們一起去上學吧？我想跟你去學校。」

　　聽到這，嘉德麗雅抬起眼皮。

　　「我喜歡這句話。」她點點頭，勉為其難，「好吧。」

　　三個孩子跳起來歡呼，決的任務達成，值得慶祝。

　　「你一定會喜歡學校的，我保證。」惠特尼拍著左肩說，「我會教你踢球，新來的體育老師很漂亮，而且她好酷。」

　　「羅曼諾夫老師會拳擊。」拉娜補充道，「她帶球隊，教高年級體育。」

　　「上次她揍了調戲她的醉鬼。」克拉克盯著嘉德麗雅，有點感慨地說，「我想你應該會很喜歡她。」

　　嘉德麗雅皺起眉。羅曼諾夫。嗯。嗯？等等。羅曼諾夫？

　　「她是俄羅斯人？」嘉德麗雅問。

　　「對。你怎麼知道？」惠特尼好驚訝。

　　「貓貓什麼都知道。」拉娜無比自豪。

　　「她的名字是什麼。全名。」嘉德麗雅追問。

　　克拉克偏過頭，想了一下。「娜塔莎羅曼諾夫。這個名字吧。」

　　「紅頭髮？很漂亮很漂亮？」

　　「對。沒有人比她更漂亮了。」

　　嘉德麗雅驀然瞪大雙眼，站起身，差點讓糖果灑一地。

　　「好！」她點點頭，握拳，興奮地說：「我要去學校！」看黑寡婦！

　　到底為什麼道上惡名昭彰聲名顯揚的黑寡婦，會出現在斯莫維爾這個小鎮？

　　嘉德麗雅去翻報紙，馬上找到答案。萊諾盧瑟將在斯莫維爾設廠，看來黑寡婦可能是為了調查萊克斯企業而出現在此處。

　　盯著報紙上的新聞，嘉德麗雅眉頭緊蹙。她很確定事情已經失序，劇情脫綱演出。這個世界同時有超人跟美國隊長，有韋恩、史塔克、萊克斯、奧斯本四大企業，失序理所當然。但脫綱成這樣，大事不妙。

　　上學第一天，藍家姑姑牽著嘉德麗雅進學校。在姑姑辦手續時嘉德麗雅不停張望，直到她意識到低年級校區跟高年級是分開的，她不太可能在這裡看見高年級生的體育老師，才失望地低下頭。

　　嘉德麗雅正這麼想著，就聽到一串好聽的高跟鞋聲。

　　「打擾。」一名女性站在校長室外，輕輕敲了門板，操著口音，「校長，我這裡有些檔需要您過目。」

　　「門是開的，請進。」校長揚聲。

　　嘉德麗雅抬頭，馬上睜大雙眼。

　　紅頭髮綠眼睛，身材勻稱五官精緻。黑寡婦！是黑寡婦，長得跟她想的一模一樣！

　　嘉德麗雅盯著娜塔莎，目不轉睛。娜塔莎當然早就發現了，在等候校長簽字時，娜塔莎瞥了眼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立刻揚起最燦爛最討喜的笑容。

　　娜塔莎微微皺眉，不與置評。

　　待校長簽完字，娜塔莎抱著文件走出校長室。嘉德麗雅探頭探腦地跟上，不顧姑姑在背後大喊：「貓貓？」

　　「我就在這！」嘉德麗雅答。敷衍了事。

　　娜塔莎往高年級校區走。嘉德麗雅跟在娜塔莎背後走。過了一條走廊後，娜塔莎停下來，轉頭，盯著嘉德麗雅，眯眼。

　　「小鬼，你要做什麼？」娜塔莎揚聲，面無表情。

　　嘉德麗雅才不怕，她很確定娜塔莎不可能在這裡對她做任何事。任務外的殺人滅口不在黑寡婦的清單上，尤其這應該是臥底任務。

　　「我覺得，」嘉德麗雅說，躲在滅火器旁邊，盯著娜塔莎，「你好漂亮。」

　　娜塔莎的眉頭再度抽了一下。

　　「所以？」

　　嘉德麗雅喜出望外。這是給她機會的意思。

　　……不管是不是這個意思，總之她就決定娜塔莎是這個意思。

　　「我想抱抱你！」

　　嘉德麗雅跑過去，站在娜塔莎面前，敞開小手臂，用她最燦爛最討喜的笑容，對娜塔莎撒嬌。

　　娜塔莎的表情有一秒鐘的僵硬。

　　「為什麼？」

　　「因為你很漂亮。」

　　「你家大人沒教你別跟陌生人亂走？」

　　「可是你很漂亮。」

　　「這不是重點。」

　　「你真的很漂亮。」

　　「………………」

　　嘉德麗雅繼續微笑，雀躍地等，雀躍地對娜塔莎撒嬌。

　　娜塔莎深呼吸，揉著眉心，遲疑數秒後，蹲下來，僵硬地抱了下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馬上黏在娜塔莎身上。死死黏住。

　　「夠了你該放開我了，小鬼。」

　　「我還想親親你。」

　　「不行。」

　　「我就想親一下。」

　　「……不行。」

　　「一下就好。我覺得我喜歡你。」

　　「你只是喜歡漂亮的東西。夠了小鬼，我要掐死你。」

　　「我喜歡你。」嘉德麗雅說著，偷偷蹭兩下娜塔莎，嗯，娜塔莎軟軟的，蹭起來很舒服。

　　娜塔莎使勁把嘉德麗雅撥開，順了下長卷髮，深呼吸。

　　「你這個奇怪的小孩。」娜塔莎瞪了下嘉德麗雅，站起身。

　　適時地，藍家姑姑從走廊後方跑過來，抓住嘉德麗雅的肩膀。

　　「抱歉，這孩子她不按理出牌。」藍家姑姑替嘉德麗雅道歉，轉身低頭問嘉德麗雅：「親愛的，你做了什麼？」

　　嘉德麗雅歪過頭，揪著衣擺，模樣無辜。「我還是想親一下。」她說。

　　藍家姑姑揪起臉。娜塔莎朝天轉眼珠。

　　「夠了，貓貓。」姑姑抱起嘉德麗雅，尷尬地對娜塔莎笑了笑。

　　嘉德麗雅看著娜塔莎的眼神不無遺憾。差一點就能親到黑寡婦，好可惜。

　　娜塔莎再次打量起嘉德麗雅。黑頭發，藍眼睛，模樣可愛的孩子，就是感覺腦子有點問題。

　　「很少有孩子這麼不怕生。」娜塔莎說，語帶保留。其實她是想說，很少有孩子這麼不怕她。

　　「噢，貓貓她……」藍家姑姑一時也想不到怎麼解釋，只好說，「貓貓她有一套自己的判斷標準。她跟同年齡小孩不太一樣。」

　　「看出來了。」娜塔莎點點頭，眯起眼，問：「她叫什麼名字？」

　　「嘉德麗雅。」藍家姑姑回答。

　　嘉德麗雅對著娜塔莎笑，笑得好可愛好燦爛。她想刷女神的好感度。

　　驀然，娜塔莎俯身，在嘉德麗雅臉頰上親了一口。

　　「回應她的要求。」娜塔莎對藍家姑姑一笑，與她們道別，「再見了，小貓咪。」

　　娜塔莎就這樣走了。留下無奈的藍家姑姑，跟在心裡尖叫的嘉德麗雅。

　　她被娜塔莎親了！雖然沒親到娜塔莎！沒關係再接再厲！娜塔莎好會撩！她被撩到了！娜塔女神一生推！

　　被娜塔莎親了一下，讓嘉德麗雅小半天都不想洗臉。她覺得自己真的被娜塔莎撩到了，現在想起娜塔莎心臟還是會撲通撲通跳。

　　於是這樣的嘉德麗雅決定跟著惠特尼去球隊。

　　這讓克拉克不太高興。

　　下課後，克拉克在走廊上抓著嘉德麗雅的手，不肯放人。

　　「你說好要陪我特訓的，貓貓。」

　　「只是一天而已。」嘉德麗雅辯解，「我晚一點就回去。」

　　克拉克垮下臉，眼神委屈。

　　惠特尼走過來，不以為然。「不然你就跟著我們去嘛，克拉克。至於嗎，在這裡生離死別。」他用上剛從嘉德麗雅那裡學會的成語，生離死別。

　　嘉德麗雅想了一下。讓黑寡婦跟小超人見面？這是好還是不好？

　　不等嘉德麗雅想完，克拉克一口答應，「好，我也要加入球隊。」

　　嘉德麗雅驚訝地瞪大雙眼。

　　「克拉克，你怎麼了？」

　　克拉克哼了一聲，甩開嘉德麗雅的手，跟在惠特尼旁邊，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克拉克怎麼了

　　克拉克吃醋了啊!!貓貓!!不要逗逼!!

　　戀途多舛的克拉克即將意識到

　　他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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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初戀；你喜歡哪種男生

　　球隊在戶外球場做訓練。昨晚下過雨，草地仍有些濕，一票男孩在草坪上做攻防練習，女孩們有共識的在場外圍觀，等候欣賞的選手下場休息。

　　唯獨嘉德麗雅。她左顧右盼，抓準時機，趁克拉克一不注意，繞過人群，跑進練習場。

　　「貓貓！」克拉克在後方大喊，只能跟上。

　　嘉德麗雅鑽過鐵網，毫不在乎姑姑給她新買的小皮鞋踩在泥堆上。她撲向站在場邊的娜塔莎，仰起臉，笑靨燦爛，「我抓到你了！」

　　娜塔莎低頭，揚眉，「又是你，小貓咪。」

　　嘉德麗雅猛點頭，「是我！」

　　娜塔莎早早聽到克拉克的呼喊，跟嘉德麗雅的腳步聲。她瞥了眼站在後方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克拉克，拍拍嘉德麗雅的小腦袋。

　　「是誰放你進來？你不該在這裡。」

　　「沒有人。」嘉德麗雅敢作敢當，「我自己跑進來。」

　　場上練習中的惠特尼在隊友提醒下、察覺到場邊的動靜，發現嘉德麗雅抱著他的教練，大吃一驚。

　　「貓貓，你在做什麼？」惠特尼跑過來，尷尬地看著娜塔莎，道歉，「抱歉教練，是我帶他們來的。」

　　「沒事，去練習。」娜塔莎揮揮手，趕走惠特尼。然後轉頭，上下打量了克拉克後，把克拉克叫到眼前。

　　「你，孩子，過來。」

　　克拉克不安地走上前，想把嘉德麗雅帶走，又覺得……他應該沒辦法把嘉德麗雅從娜塔莎身上剝下來。

　　嘉德麗雅歪過頭，目光在克拉克跟娜塔莎之間來回。啊，黑寡婦發現小超人了。嘉德麗雅悠悠地想，不太確定會發生什麼事。

　　「你，叫什麼名字？」娜塔莎揚聲。

　　「克拉克肯特。」克拉克忐忑不安。

　　「你要不要加入球隊？」娜塔莎又問。

　　嘉德麗雅微微睜大雙眼。嗯？加入球隊？

　　克拉克看看嘉德麗雅，再看著娜塔莎，猶豫片刻，微微頷首。

　　「很好。現在，先去跑十圈。」

　　克拉克摸不著頭緒的去跑步了。嘉德麗雅目送克拉克去跑圈，滿頭問號。咦？結果變成這樣嗎？

　　「你的小男友需要一點訓練。」娜塔莎告訴嘉德麗雅，牽著她往場邊的座椅走去，「他會是個好苗子，你也是。再者，加入球隊有助於他建立自我形象。」

　　嘉德麗雅高興地看著娜塔莎。黑寡婦果然對年幼的孩子特別好，真溫柔，她喜歡這樣的娜塔莎。

　　娜塔莎低頭看了眼嘉德麗雅，把她抱起來、放在高椅子上。「如果我養的貓像你這樣調皮，我就把她扔掉。」娜塔莎玩笑道，揉揉嘉德麗雅的鼻子。

　　「我會黏著你。」嘉德麗雅眨眨雙眼，決定賣萌。

　　娜塔莎揚眉，不予置評。她用手指梳理嘉德麗雅的髮絲，問：「是誰給你的黑頭發藍眼睛？」

　　「我爸爸媽媽。」嘉德麗雅答，歪過頭，「他們都死了。」

　　娜塔莎的手指停了一下，又繼續梳理嘉德麗雅的長髮。

　　「你有姑姑。」娜塔莎說，在嘉德麗雅前額一吻，「我允許你在這裡坐著看他們訓練。」

　　克拉克很快跑完十圈，不怎麼喘。娜塔莎打量克拉克的目光更微妙了點，回頭看了眼高椅子上的嘉德麗雅後，娜塔莎召集球隊成員，宣佈克拉克加入球隊、不允許任何人質疑她的決定，接著就放克拉克去跟其他孩子練習踢球。

　　「克拉克很厲害吧。」嘉德麗雅沖著娜塔莎笑。她可驕傲了。

　　「沒看走眼。」娜塔莎不置可否，盯著嘉德麗雅兩秒後，驀然笑了。

　　「你就是喜歡漂亮的東西。那孩子長得挺漂亮，指日可待。」

　　嘉德麗雅想了一下，突然想起先前娜塔莎說過的話，肅著臉對娜塔莎說：「克拉克不是我的男朋友。」

　　娜塔莎被逗樂了，笑了起來。她對著嘉德麗雅端詳了會兒，偏過頭，「我本來以為來這個小鎮會很無聊，沒想到會發現這麼有趣的事。說吧，嘉德麗雅，你這樣跟著我，是想要得到什麼？」

　　「我想讓你喜歡我。」嘉德麗雅答。毫不猶豫。

　　「然後？」

　　「然後……嗯……你就會抱我？」

　　娜塔莎高高揚起眉角。

　　嘉德麗雅很認真的想，想她讓娜塔莎更喜歡她之後、還能夠做什麼。「嗯……然後讓我親一下？」

　　娜塔莎的眉頭，再次地，抽了抽。

　　「你也會這樣親你覺得漂亮的其他人？」娜塔莎皺著眉問。

　　嘉德麗雅回想她平常的生活。「我會親姑姑、拉娜，會親克拉克，親瑪莎。」她扳著手指數，停頓一下後，突然發現，「還沒親過惠特尼。」

　　娜塔莎扶額，搖頭。「不，這不行。你不能隨便親人，小女孩。從今天起你不許再這麼做。」

　　「噢……」嘉德麗雅低下頭，不以為意。她還是會親姑姑、親拉娜、親瑪莎、親克拉克。不管，就親。

　　娜塔莎盯著嘉德麗雅好半晌，做出決定。

　　「男人都不靠譜。」娜塔莎說，雙臂環胸，「把你的皮鞋脫掉，嘉德麗雅。去跑步。」

　　嘉德麗雅抬起頭，一愣。

　　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從那天起，嘉德麗雅下課後，就會跟著惠特尼、克拉克去球場，因為娜塔莎要她跑圈。

　　從一開始的五圈、十圈，很快進位到二十圈、三十圈。嘉德麗雅沒有好的運動鞋，她都赤腳跑。球隊成員每天都看著嘉德麗雅在場邊跑，看到後來都把嘉德麗雅當妹妹，會給她加油。

　　跑步後，娜塔莎會帶嘉德麗雅到球員休息室，教她基本的武術、防身術，還有芭蕾舞步。別人問起，娜塔莎就說她在教嘉德麗雅跳舞。

　　娜塔莎教練很嚴格，糾正錯誤的動作從不手軟。嘉德麗雅摔過幾次，慢慢抓到要領。每天回家，嘉德麗雅都比克拉克、惠特尼更累，克拉克會背嘉德麗雅回去。這時候惠特尼就特別佩服克拉克的體能。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四個月。有天，嘉德麗雅在報紙上看見，萊諾盧瑟被爆出醜聞，捲入弊案，官司纏身。

　　她傷心地在報紙上那條新聞處打了個大大的叉。

　　娜塔莎的任務完成了。娜塔莎要離開了。

　　「貓貓，你為什麼要哭？」拉娜正在吃早餐，看見嘉德麗雅掉眼淚，嚇一大跳。

　　嘉德麗雅不肯說，猛搖頭。

　　本來嘉德麗雅以為，娜塔莎會就這樣靜靜的走掉。沒想到，她到了學校，看見娜塔莎在校門口。

　　嘉德麗雅馬上撲過去，抱著娜塔莎，又開始掉眼淚。拉娜已經先進校門了，惠特尼也是。克拉克發現嘉德麗雅沒跟上，猶豫了一下，選擇在旁邊安靜地等。

　　「別哭，小貓。」娜塔莎蹲下來，摸著嘉德麗雅的頭，安慰道，「我只是……離開一下下。」

　　嘉德麗雅還是哭。她知道娜塔莎在騙她，娜塔莎不會回來了。

　　「我會很想你。」嘉德麗雅哭著說，把拉娜送她的項鍊脫下來，塞進娜塔莎手裡，「我會每天想你。每天。」

　　娜塔莎盯著嘉德麗雅，看看手裡的串珠煉，微微蹙眉。

　　「你不可以丟掉它。」嘉德麗雅繼續說，仰頭望著娜塔莎，抹掉眼淚，「我想要你記得我。」

　　娜塔莎眉頭皺得更緊。

　　嘉德麗雅抱著娜塔莎，眼淚蹭在娜塔莎的套裝外衣上。她好捨不得，娜塔莎對她很好，這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回憶。

　　良久，娜塔莎歎了口氣，捏住嘉德麗雅的鼻子，揉了揉。

　　「別哭了，嘉德麗雅。也許……也許我會回來看你？」

　　嘉德麗雅停止哭泣，睜大雙眼。

　　「真、真的嗎？」

　　「順路的話。」

　　「一定要喔。我會等你。」

　　「好，我答應你。」

　　嘉德麗雅舉起手，要跟娜塔莎拉勾。

　　娜塔莎遲疑片刻，小指勾住嘉德麗雅的手。

　　「我的生日是十月一號。」嘉德麗雅哽咽道，用手背擦去臉頰的淚珠，「你要記得喔。」

　　娜塔莎輕笑，在嘉德麗雅前額上一吻，「好，我會記住。」

　　最後娜塔莎吩咐嘉德麗雅每天反復練習她教過的動作，轉頭要克拉克帶嘉德麗雅去上課。克拉克走過來，牽起嘉德麗雅的手，仰著臉，用認真的表情，對娜塔莎說：「謝謝你，羅曼諾夫老師。你是我見過最棒的老師。」

　　娜塔莎扯了下嘴角，不置可否，微微頷首，「快帶她去上課吧。」

　　克拉克牽著嘉德麗雅往教室走。嘉德麗雅還在哭，她真的很傷心。進教室前，克拉克停下來，掏出手帕，給嘉德麗雅擦眼淚。

　　「別哭了，貓貓。你的眼睛紅紅，像兔子。」

　　嘉德麗雅還是不高興。

　　克拉克想了一下，從書包中、找出他之前折的紙貓咪。

　　「送給你，這個花了我好多時間。」克拉克說，摸摸嘉德麗雅的臉，「不要哭，看到你哭、我也好難過。你很喜歡羅曼諾夫老師，我也很喜歡她。你說要去球隊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喜歡上哪個球隊的男孩子。」

　　成功地，克拉克的最後一句話，轉移了嘉德麗雅的注意力。

　　「什麼？」嘉德麗雅皺起眉，歪過頭，「你怎麼會有那麼愚蠢的想法？」

　　克拉克紅了臉，別過頭，「我……因為你好像喜歡會踢球的男生。」

　　「不，我感覺還好。我比較喜歡聰明的男生。」

　　就是這句話。嘉德麗雅的這句話。關鍵中的關鍵。

　　克拉克呆了一下，垮下肩。「是這樣啊。」他歎了口氣，拍拍嘉德麗雅的頭，「快去上課吧，你要遲到了。」

　　嘉德麗雅不解地看了下克拉克，走進教室。

　　總感覺剛才克拉克的反應不大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然後

　　誤會就此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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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找到這裡的寶貝都不容易

　　小天使們不趕快收了我嗎??


☆、他的初戀；總有一天喜歡他

　　聽過了嘉德麗雅版本的童年生活，現在，應該要來聽聽克拉克的版本。

　　大概是七歲左右，某天，克拉克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特別。

　　這是一件很難過的事。克拉克的意思是，一般來說，通常沒有孩子會希望自己是特別的那個，而這裡指的特別並不是好的那種。

　　這種感覺像是，多年來，你跟一群雞蛋玩，以為自己也是雞蛋。玩著玩著某天，你發現自己原來不是雞蛋，是獼猴桃。

　　根本就是顆水果。連蛋都不是。

　　這項發現推翻了克拉克以往的所有認知。他很慌，就算有父母安慰他。他的恐慌一直持續到某天嘉德麗雅發現這件事，平靜地接受一切後，溫柔地告訴他、他可以怎麼做。

　　嘉德麗雅。他的青梅竹馬，可愛的鄰居小妹。他跟拉娜的貓貓。

　　克拉克清楚地記得，他第一次看見貓貓時，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驚喜。那年的颶風帶來大洪水，洪水一次帶走藍家四個大人的性命；拉娜的父母，和遠從外地來探望拉娜父母的嘉德麗雅一家人。只有嘉德麗雅被村民救下，送到藍家阿姨手裡。

　　洪水過去後，藍家阿姨帶著拉娜跟嘉德麗雅在肯特家住了一陣子。他看著小小的、被包裹在昂貴絨毛毯內的嘉德麗雅，覺得自己看見了剛出生的小公主。

　　從小，嘉德麗雅就乖巧文靜。克拉克不記得嘉德麗雅有哭鬧過，在他的印象裡，嘉德麗雅總能清楚明確地表達出她的意思、她想要做什麼。而且，嘉德麗雅極早就展現出她的天賦，一度招來麻煩。

　　本來克拉克是跟著拉娜玩的，畢竟他們同年。在得知有人可能帶走嘉德麗雅後，他就花了較多的時間在嘉德麗雅身上，為了保護他跟拉娜的小妹妹。

　　克拉克可以數出一串的優點，說明他是如何的喜歡嘉德麗雅。嘉德麗雅溫柔冷靜，不造謠、不隨他人起舞；嘉德麗雅聰明乖巧，有次他們家電路壞掉、是在旁邊玩的嘉德麗雅指出問題關鍵，他父親才修好電路；嘉德麗雅知道所有事，任何不明白的問題、去問嘉德麗雅，都能得到答案跟解決方法……

　　克拉克知道，他總是能依靠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是他最信任的人。

　　克拉克下定決心要保護嘉德麗雅，他專心地完成嘉德麗雅給他規劃的訓練。後來，羅曼諾夫老師出現了，克拉克學會更多事、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對於他跟嘉德麗雅，克拉克深信不疑，他知道他們之間有特殊的連結，有時就連拉娜也無法進入他跟嘉德麗雅之間。那是只屬於他跟嘉德麗雅的小世界。

　　克拉克最喜歡晚餐前的那段時間。他在玉米田練習掌握自己的能力，嘉德麗雅坐在他家門口看書。他回頭就能看見嘉德麗雅，優雅的樣貌、慵懶的姿勢，在夕陽輝映下，和他家的燈火，型成最溫暖的畫面。

　　這是克拉克對家的印象。他的家，要有父母，有他們養的小狗，有嘉德麗雅。

　　不過最近，克拉克對嘉德麗雅感到苦惱。

　　這全是因為嘉德麗雅說了一句話。

　　她說，她比較喜歡聰明的男生。

　　比較。這個比較，是跟什麼比較？如果是跟嘉德麗雅做比較，克拉克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贏。聰明，該要多聰明？克拉克不確定。拿到年級第一夠不夠？

　　之前克拉克不喜歡上學，也不是很想念書。後來，貓貓讓惠特尼跟他玩，這改變了一些事，克拉克開始不討厭上學。現在，有貓貓在學校，而且，貓貓喜歡聰明的男生。克拉克覺得，他應該努力念書才行。

　　尤其是在他意外看見四年級的球隊四分衛約貓貓參加萬聖節活動，被貓貓果斷拒絕之後。

　　萬聖節是鎮上所有孩子最喜愛的日子，之一。到了萬聖節，他們可以打扮成各種奇怪的模樣，挨家挨戶去討糖。往年貓貓都會得到很多糖，因為她可愛，而且她總是知道誰家的糖果比較好吃。

　　球隊冠軍告白失利的地點，發生在校園操場旁的大樹下。從頭到尾嘉德麗雅沒有抬頭，就是做她的暖身操，給了對方一個不字之後，擦身而過去跑步。克拉克在旁邊看完全程，看著球隊四分衛在朋友的安慰下離開，默默跑到嘉德麗雅身旁，跟著嘉德麗雅的速度。

　　「你拒絕他了。」克拉克說。不可否認，有點竊喜。

　　嘉德麗雅邊跑著，望著前方，調整呼吸。「為什麼我要跟不認識的人去討糖？不，我才不要。」

　　「你不喜歡他嗎？」克拉克問，側過頭、盯著嘉德麗雅，「他很帥。」

　　嘉德麗雅皺起眉，轉了圈眼珠。

　　「他是球隊四分衛。」克拉克繼續試探。

　　「所以？」

　　「而且他很聰明。他參加全國學術競賽，拿了亞軍。」

　　「那不是他一個人拿的亞軍，克拉克。學術競賽是團體賽。」

　　克拉克想了一下，覺得不太對。

　　「如果是他一個人拿的亞軍，或者冠軍，你就會跟他出去嗎？」

　　「不會。」嘉德麗雅的回答依舊果斷，「我發現我對社交不感興趣。我只跟我喜歡的人玩，我不想跟別人玩。所以，我只會跟你、拉娜去討糖，頂多算上惠特尼，最好不要有別人，不用再問了。」

　　克拉克對嘉德麗雅的這個答案感到滿意。

　　很好。聽起來嘉德麗雅暫時不會喜歡上別人，只要他努力成為年級第一，嘉德麗雅就會喜歡他──總有一天。

　　克拉克是這麼想的。

　　萬聖節當天，克拉克心有不甘的被打扮成一顆南瓜。

　　他看著扮成吸血鬼的惠特尼，心想自己這樣一點都不酷。今天拉娜是睡公主，嘉德麗雅說她不想當公主，目前為止還沒人知道嘉德麗雅要扮成什麼。

　　現在，他、拉娜、惠特尼，三個人站在藍家門外，等嘉德麗雅完成打扮。

　　「貓貓好慢。」惠特尼忍不住抱怨。

　　「我的朋友想跟我們一起行動……」拉娜不太確定地說。

　　克拉克順著拉娜的視線看去，三個女孩跟兩個男孩站在籬笆外，對拉娜招手。

　　「貓貓可能不會喜歡你這麼做。」克拉克委婉提醒拉娜。

　　拉娜皺起眉，焦躁地踢著地上的草。「我知道，但我不可能永遠就只跟你們玩啊？我的意思是，我也想跟別人玩。她也該多跟別人交流，很多人想跟她玩。明明她是我們之中最受歡迎的一個。」

　　克拉克無奈地看著惠特尼。惠特尼聳肩，「那我也叫我的朋友過來好了。」

　　這可不太好。克拉克正準備阻止惠特尼，同時聽見嘉德麗雅的腳步聲。他抬頭往樓梯望去，看見他從沒見過的、最好看的芭蕾舞娘站在樓梯上。

　　嘉德麗雅把黑髮盤起來，後頭紮著朵紅花。她的脖子上系著黑絲絨緞帶，緞帶在背後打了花式蝴蝶結。她身上的白紗蓬鬆，短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起伏。

　　「我好啦。」嘉德麗雅跑下樓梯，歪過頭、看著他們。

　　「貓貓，你好可愛。」惠特尼馬上給予稱讚，搶先在嘉德麗雅手裡的竹籃灑了一把糖。

　　「你扮什麼？」拉娜困惑地問。

　　「我決定走名畫系列。」嘉德麗雅說，在他們面前轉一圈，「知道這是誰的畫嗎？」

　　惠特尼跟拉娜都沒猜出來。克拉克盯著嘉德麗雅，想了一下後，說：「Edgar Degas，舞蹈課，1847年的作品，現典藏於巴黎奧塞美術館。」

　　「猜對了！」嘉德麗雅高興地在他臉頰上親一下。

　　一旁拉娜跟惠特尼驚訝地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她先告訴你答案？」惠特尼狐疑地問。

　　「沒有。」克拉克搖搖頭，望著惠特尼，內心有小小的、勝利的喜悅，「上個月的美術課，老師才介紹過這幅畫。惠特尼，那時候你在玩球。」

　　惠特尼扁嘴，沒再說什麼。拉娜又看了眼她的朋友們，終究忍不住說。

　　「貓貓，我的朋友想加入我們，惠特尼的朋友也是。可以嗎？」

　　嘉德麗雅看著籬笆外的那群孩子們，微微蹙眉。克拉克有點緊張，下意識抓住嘉德麗雅的手。

　　「好啊。」嘉德麗雅點點頭，微笑。

　　拉娜松了口氣，跑去跟她的朋友打招呼。惠特尼的朋友擠過來，這群男孩每個人都想摸一下嘉德麗雅的臉或者頭髮，被惠特尼阻止。

　　「她好像我家水晶球裡的娃娃。」其中一個男孩說，指著嘉德麗雅，「她會跳舞嗎？」

　　克拉克望著嘉德麗雅，驚訝又擔憂。他知道嘉德麗雅不喜歡被人這樣指著。

　　嘉德麗雅根本不理對方，逕自牽起克拉克的手往前走。

　　雖然嘉德麗雅還是會微笑，克拉克可以明確感覺到，嘉德麗雅不高興。他就知道會這樣，他應該阻止拉娜跟惠特尼。

　　走到一半，嘉德麗雅突然小聲問：「克拉克，你有很想要糖果嗎？」

　　「還好。」克拉克答。其實他沒那麼喜歡甜食。

　　「那我們溜掉吧。」嘉德麗雅墊起腳尖，靠在他耳畔說：「我們去找警長、鎮長、跟圖書館的小姐姐，然後就回家。」

　　克拉克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他才不想當一顆南瓜走過半個小鎮。平時警長對他們家也是照顧有加，拜訪鎮長是應該的，圖書館的小姐姐對嘉德麗雅好，這三個地點克拉克認為安排得很有道理。

　　他們就這樣，悄悄從大群孩子中溜掉，沒有告訴任何人，跑去找了警長、鎮長跟圖書館的小姐姐後，克拉克牽著終於高興了的嘉德麗雅回家。嘉德麗雅從圖書館的小姐姐那裡得到一本德文書、還有一本兒童繪本，開心得走路蹦蹦跳跳。克拉克幾乎要牽不住嘉德麗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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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初吻；給她的第二個吻

　　「小心走，貓貓，你會跌倒。」克拉克提醒道。

　　嘉德麗雅根本沒在聽。她雀躍地展現一段舞步，轉過身，撲向他。

　　「我們去玉米田玩吧？」嘉德麗雅提議，牽起他的手往前跑，「快點！我們去玩！」

　　克拉克揚起笑容，感覺到嘉德麗雅牽動著他的情緒。很少聽見嘉德麗雅主動說要玩，別的孩子玩樂時，嘉德麗雅總在看書。看來今晚嘉德麗雅心情真的很好。

　　他們在玉米田內追逐。比成人更高的玉米梗令人看不清前方，暗藏危險，而嘉德麗雅總是放心將前方的路交給他。他們摔在草坪上，克拉克抱住嘉德麗雅，用雙手護住嘉德麗雅的後腦，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星空下，嘉德麗雅笑靨燦爛。她的藍眼睛映著天上的星子，成為另一片克拉克想探索的無垠宇宙。

　　克拉克不由自主地親吻嘉德麗雅的嘴唇。

　　嘉德麗雅愣了一下。克拉克自己也呆住了。

　　「抱歉。」克拉克倉皇起身，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道歉。他伸手將嘉德麗雅從草坪上拉起，無法解釋剛才的行為。

　　嘉德麗雅望著他，歪過頭。片刻後，嘉德麗雅抱住他，在他臉頰上一吻。

　　「我也愛你，克拉克。」嘉德麗雅笑著說，拍拍他的頭，「你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十歲小孩。」

　　克拉克隱約覺得嘉德麗雅這句話怪怪的，又挑不出什麼毛病。想了一下後，克拉克決定用同樣的句型回答：「你也是。你是全世界最可愛的貓貓。」

　　這是克拉克前十年的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畫面。

　　星空，玉米田。草坪上，嘉德麗雅穿著純白色的芭蕾舞服，髮髻微微散亂，緞帶紅花松松地夾住她的髮絲，脖子上系著絲絨項鍊，對著他，笑靨甜美。

　　那時候的克拉克以為，這就是他的全世界。

　　七歲的萬聖節，嘉德麗雅心情好的原因，是她收到娜塔莎遲來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出現在萬聖節的前兩天，一大早、有個精緻的大紙箱靜靜躺在她的窗臺外。嘉德麗雅睡小閣樓，她推開窗，從屋頂上將紙箱抱進房間。

　　紙箱用嘉德麗雅見過最精緻的紙和緞帶包裝著，粉色外盒、紫色緞帶，打著華麗的大蝴蝶結，蝴蝶結旁掛著精緻的小吊卡，署名給她，嘉德麗雅。拆開來，裡頭是一套芭蕾舞服，旁邊有一雙玫瑰色的舞鞋，成套的發飾、和絲絨項鍊。沒有卡片，沒有簽名。一包糖霜餅乾端正地坐在芭蕾舞服上方，包裝外寫著──生日快樂、抱歉遲了幾天，愛你。

　　只有娜塔莎會送她芭蕾舞服。嘉德麗雅高興地想，靠在窗邊東張西望，發現她真的不可能找到娜塔莎後，才回到屋內。

　　這給了嘉德麗雅靈感，讓她決定在萬聖節扮成名畫，往後的每一年她也都要扮成名畫。她才不要跟鎮上的女孩一樣，穿著幼稚的公主裝。要嘛就要做女王。

　　嘉德麗雅很珍惜這套舞服，心裡更渴望能再看見娜塔莎。她穿著這套衣服參加學校的聖誕夜表演，獲得所有觀眾極高的評價，還獲得了克拉克的一個吻。

　　這是克拉克給她的第二個吻。嘉德麗雅覺得，克拉克可能被她傳染了，開始喜歡用吻表達對別人的喜愛。

　　芭蕾舞服是娜塔莎給嘉德麗雅的七歲生日禮物。嘉德麗雅每週都給娜塔莎寫信，有時是畫畫，把累積起來的信件紮成一迭，日日數算到下一個生日前、還有幾天。她把生活上的大小事都寫在信件內。

　　──新的球隊教練是個大肚中年男，克拉克成為候補，她不小心又拿了年級第一，電視上開始流行藍調饒舌跟嘻哈爵士。畫了一張印象中的娜塔莎，姑姑很忙拉娜跟別人玩了她有點寂寞。發現原來她會彈琴，自己做了台音響，決定研究鎮上森林內有多少種蘑菇跟昆蟲。

　　八歲生日的前兩天，嘉德麗雅就迫不及待地在窗臺邊放了小箱子，上頭寫著，禮物、給娜塔莎。

　　克拉克對嘉德麗雅的行為十分困惑。

　　「這樣羅曼諾夫女士真的能收到你要給她的信嗎？」

　　「可以。」嘉德麗雅信心滿滿。

　　克拉克皺起眉，不予置評，半信半疑。

　　兩天后，小箱子不見了。

　　「娜塔莎看到信了！」嘉德麗雅好興奮，靠在窗邊不停張望，「為什麼我都沒有發現她？她好厲害，我明明設了小陷阱。」

　　克拉克趴在嘉德麗雅的床上預習下周的課業。聞言，抬頭，挑眉。

　　「我跟你打賭。」嘉德麗雅回頭，趴在窗臺上，沖著克拉克笑，「今年我的生日禮物會是工具箱。完整的。我會獲得我自己的工具組！」

　　「你要賭什麼？」克拉克問。

　　「不知道。你想賭什麼？」

　　克拉克的眼睛亮了一下，接著又低下頭。「不，我不跟你賭。你一定會贏。而且賭博不好。」

　　嘉德麗雅朝天轉眼珠，別過頭，「好吧，真無聊。」她繼續靠著窗臺，期盼地搖頭晃腦，「我的禮物、禮物、禮物……」

　　盼了兩個晚上，嘉德麗雅如期獲得她的生日禮物。她趴在窗邊等了整夜，就想等娜塔莎出現，結果還是沒給她等到。大概半夜她就睡著了。醒來是在自己的床上，這次禮物出現在床邊。

　　嘉德麗雅興高采烈地拆禮物。

　　工具組、一袋零件，一組底片。一份說明書，一組生物觀察箱、紀錄本，跟不久前新上市的鋼珠筆。

　　還有一迭來自義大利的信紙。

　　最上方的那張信紙寫著：有趣的陷阱，加油，我很期待你的進步。

　　嘉德麗雅開心得在房裡轉圈。

　　那年萬聖節，她打扮成名畫呐喊。這可好辨認了，而且應景。有幾個孩子還給嘉德麗雅逼真的化妝技巧嚇得哭出來。

　　拉娜跟惠特尼都對嘉德麗雅的創意嘖嘖稱奇。克拉克稱讚嘉德麗雅的用心。他們一起用嘉德麗雅新組裝的相機拍照留念，藍家姑姑把照片貼在玄關旁的牆面上。嘉德麗雅站在中間，擺出與名畫上相同的動作，左旁的克拉克忍不住分心去看她，拉娜笑容燦爛，惠特尼剛好閉起眼睛。

　　娜塔莎送的禮物跟留言激勵了嘉德麗雅。整整一年，嘉德麗雅熱衷於製造各樣的小機械，和小陷阱。她做了一個水晶球音樂箱，送給拉娜；做了掛鐘，送給惠特尼跟肯特家。做了一堆小陷阱，遭殃的是班上同學。

　　最後，她用鎮上某戶人家廢棄的浴缸，撿了漂流木，跟克拉克合力，將廢棄浴缸、和漂流木，花一個月，改造成沙發，這個作品讓嘉德麗雅當學期實做課拿了最高分。

　　嘉德麗雅長高了。她開始拿得動木鋸，她的木工比男同學更優秀，她熱愛精准的線條。現在的她依舊會陪克拉克在玉米田做一個傍晚的訓練。克拉克會飛得很遠，嘉德麗雅就在肯特家院子側邊、拿著焊槍練習製作簡單的機械，等克拉克回來，她會給克拉克一個擁抱，然後，回家吃飯。

　　有時克拉克會替她帶點東西。可能是某個沙灘上的漂亮貝殼，可能是熱帶雨林內的奇花異草，可能是嘉德麗雅想要的金屬材料。有克拉克在，嘉德麗雅總能輕鬆完成、單憑她的力氣難以實踐的各樣藍圖。

　　「你是我最好的夥伴。」嘉德麗雅總是這樣，高興地對克拉克說，「克拉克，我們什麼都能做到。」

　　這時候，克拉克會看著她微笑，點頭告訴她：「對。有你在，我什麼都能做到。」

　　克拉克八年級了。嘉德麗雅的十一歲生日近在眼前。前一年，她收到更多有趣的小零件、讓她任意組裝機械，跟一本德文的基礎醫學、一本俄文的槍械介紹，跟一件讓她穿著出席學校跨年級餐會的小禮服。嘉德麗雅一樣每週寫信，跟娜塔莎報告她的學習進度，摻雜一些照片，跟她做的小玩意兒。關於用陷阱捕捉到黑寡婦，這個遊戲她跟娜塔莎玩了四年，樂此不疲。

　　有天，嘉德麗雅去球場找克拉克。還沒接近球場，嘉德麗雅就聽見有女生在喊克拉克的名字，以為發生什麼事，跑近了才發現、那群女生只是在幫克拉克加油而已。

　　嘉德麗雅聽到那群女生的對話。

　　「他絕對會成為四分衛的吧？」

　　「肯定的。肯特聰明又帥，我想做他女朋友。」

　　「他在跟五年級的藍交往嗎？不是八年級的那一個，是比較小的。我常常看到他們一起行動……」

　　「他們只是朋友，你沒看他們連牽手都沒有。我喜歡肯特，我要追他。」

　　嘉德麗雅聽到這，皺起眉，一度有沖上去揍人的衝動，想想又覺得自己沒有施展暴力的理由，最後憋著悶氣從後面繞過去，摸進休息區等克拉克結束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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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初戀；沒有人能取代你

　　球隊的人都跟嘉德麗雅熟，看見嘉德麗雅，不是摸摸她的頭、就是捏捏她的臉，摟摟抱抱的也有。所以嘉德麗雅前往球場總是攜帶水和紙巾，因為那些高年級的球員會把她的臉捏得很髒。

　　嘉德麗雅坐在休息區，以為克拉克跟惠特尼知道她在這。她看了會兒書，聽到惠特尼的聲音，抬頭發現惠特尼跟克拉克走過來、在她前方坐下，看都沒看她一眼。

　　嘉德麗雅放下書，皺起眉。原來克拉克跟惠特尼都沒發現她？她不高興了。

　　克拉克跟惠特尼兩人自顧自聊天，兩人手上拿著毛巾跟水，補充水分、跟擦汗。場外有女生要跑過來，惠特尼抬手揮了揮。

　　「別這樣，我不想應付她們。」克拉克說。

　　「好吧。」惠特尼擺擺手，把對方趕走，「其實我也不想。上周我拒絕一個七年級的女孩，她當場就哭了，她的朋友看起來像是要衝上來攻擊我。」

　　「所以你才假裝跟拉娜交往？」

　　「有何不可？拉娜也厭倦了應付高年級學長，這叫友誼，我們是互相幫助。等碰上喜歡的人，我們就和平分手。反正也不是真的交往，她還在挑，我也是。」

　　「好吧，隨便你們，你們真的交往也無所謂。我只是很驚訝你不喜歡嘉德麗雅了。」

　　「兄弟，你在意的不是這個吧。」

　　惠特尼搭著克拉克的肩大笑。幾個球隊成員從他們前方走過，用古怪的眼神盯著他們。

　　「幹嘛？」惠特尼仍笑著，「你們在看什麼？」

　　然後，惠特尼跟克拉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嘉德麗雅就在他們被後。

　　克拉克轉過身，望著嘉德麗雅的表情很是驚慌。惠特尼尷尬地皺起臉，不安地面對憤怒的嘉德麗雅。

　　「不聊了嗎？」嘉德麗雅揚聲，將書平放在大腿上、挺直背脊，白皙的項頸和臉頰給午後陽光蒙上一層薄光。

　　克拉克看了眼惠特尼，不知所措地搖頭，「貓貓，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又如何？你們聊得挺開心嘛。」嘉德麗雅淡淡道。

　　「咳。」惠特尼嗆了一下，扒了把金髮，「貓貓你聽我說，我們只是在閒聊，沒有其他意思。」

　　「我都不知道你跟我姐姐在玩交往遊戲呢，惠特尼。」嘉德麗雅繼續說，目光眺望遠方，「看來你們有很多小秘密，只有我被排除在外。我開始不太確定我們還是不是最好的朋友，親愛的。也許我也該去找個男朋友？」

　　說完這句話，嘉德麗雅起身走下階梯。她走得很急，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不顧惠特尼跟克拉克在後頭大喊她的名字。

　　那些都是氣話。但現在嘉德麗雅只想回家，給娜塔莎寫信訴苦，想要姑姑跟瑪莎抱她。她甚至燃起再也不要見到拉娜、克拉克、惠特尼的想法，她討厭這種感覺。所有人都有秘密，而且不告訴她。

　　嘉德麗雅一路跑上校車，剛好校車啟動。惠特尼沒追來，克拉克也沒有，嘉德麗雅猜他們也不會追來，反正是她自己要跑掉。她就這樣一路氣著回家，到家後沖進房間，把自己關起來，寫了會兒信後，把自己拋上床，埋進瑪莎給她做的那堆貓娃娃裡。

　　她很生氣。

　　因為拉娜開始有秘密。

　　因為惠特尼跟拉娜玩交往遊戲但沒有告訴她。

　　因為好多女生喜歡克拉克。

　　嘉德麗雅覺得，自己的世界，開始出現崩毀的裂痕。

　　出生之後，嘉德麗雅頭一次感到恐懼。她喜歡單純的世界，她的世界很單純，就是姑姑、拉娜、克拉克、惠特尼，娜塔莎、跟她的研究、她的機械玩具、芭蕾舞、武術，她習慣這樣的生活，也習慣只過這樣的生活。

　　這樣就很足夠了。對嘉德麗雅而言，她不需要過多的社交，不喜歡吵雜的環境。

　　顯然，對她身邊的其他人而言，這樣不夠。

　　嘉德麗雅腦內假設起如果拉娜交了男友、惠特尼跟克拉克被女生包圍，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在人群外的畫面。那樣多恐怖，她不喜歡這樣。

　　有人輕輕敲她的房門。

　　「貓貓……」是克拉克。

　　「嗚。」嘉德麗雅哽咽一下，才發現自己在哭。抹掉眼淚，她大喊：「走開！」

　　門外出現其他腳步聲，跟對話。

　　「發生什麼事？」

　　「呃，拉娜。我發誓都是意外，就是我跟克拉克聊天，沒注意到貓貓……」

　　「我試試看。貓貓？開門，我是拉娜。」

　　嘉德麗雅把臉埋在枕頭內。「我睡著了！」她才不要給他們看見她哭。

　　哭著哭著，嘉德麗雅真的睡著了。醒來時大概是半夜，她打開窗，爬到屋頂上，想吹點晚風靜一靜。

　　驀然，一道人影出現在身旁。

　　嘉德麗雅轉頭，微微蹙眉，「哦，是你。」

　　克拉克緩緩降落在屋頂上，小心翼翼地接近嘉德麗雅，靠著她，坐下。

　　「貓貓。」克拉克輕喚。

　　嘉德麗雅不搭理人。

　　「貓貓，看著我。」克拉克試著哄。

　　嘉德麗雅還是不搭理人。

　　「貓貓……別生我的氣。我該怎麼做，你才願意跟我說話？」

　　嘉德麗雅就不搭理人。

　　克拉克轉身，從背後拿出一個玻璃罐，裡頭裝著面目猙獰的熱帶毒昆蟲。

　　「這個，送你。上次你說你想研究的昆蟲，牠的毒性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我可以陪你做研究，貓貓，我會幫你借高年級的研究室。」

　　嘉德麗雅微微抬起眼皮。

　　克拉克把玻璃瓶往旁放，又拿出一塊用布包起的石塊。「還有這個，貓貓，我發現這個石塊裡頭的金屬是我們沒見過的元素。你喜歡嗎？」

　　嘉德麗雅轉過頭，看著克拉克，看著他的滿臉期待、滿眼忐忑。

　　「這個元素會對你造成危害嗎？」嘉德麗雅問。

　　「你終於願意跟我說話了。」克拉克松了口氣，笑顏逐開，「別不理我，嘉兒，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嘉德麗雅眨眨雙眼，盯著克拉克，又問：「你是這麼想的？我是你最重要的朋友？」

　　克拉克點頭，放下石塊，掌心輕輕撫過嘉德麗雅的臉龐。「當然，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你。」他說，語氣肯定。

　　嘉德麗雅低下頭，抿唇，黑色的長卷髮垂在她臉頰兩側，遮住她一半的表情。

　　「我的感覺很難受。」嘉德麗雅說，滿腹的委屈，「像是看見格子內的所有東西都沒有對齊！都！沒有對齊！」

　　嘉德麗雅獨特的比喻讓克拉克愣了一秒，繼而忍俊不住地笑出來。嘉德麗雅抬頭，不高興地看著克拉克。

　　「但我們不住在格子裡，貓貓。」克拉克溫柔地回答她，拍拍她的頭，「這樣吧，我帶你去看夜景，或許你的心情會變好。來，我去給你拿外套。」

　　那晚，克拉克為了哄嘉德麗雅，可以說是做了所有他能做到的事。他給她帶禮物，帶她繞著地球飛、從高空俯瞰都市。嘉德麗雅給克拉克抱在懷中，用大一包著，享受克拉克身上的溫度。

　　對克拉克說出心裡的感受，嘉德麗雅感覺，事情似乎有好一些。而且，她還是克拉克最重要的朋友，無法取代的朋友，這樣就好。至少克拉克很重視她。

　　如果拉娜交男朋友，她還有克拉克。

　　嘉德麗雅覺得，這樣很好。她找回了她的安全感。

　　隔天，拉娜跟惠特尼也來向嘉德麗雅道歉，承認他們假裝交往卻沒告訴她，是有點忽略了嘉德麗雅的感受。

　　「我想說，那只是假裝交往。假裝。」拉娜強調，牽起嘉德麗雅的手，「而且，通常你對這類事情不感興趣。我想你可能不會想聽。」

　　「我還是會想聽啊。」嘉德麗雅感覺被誤會，委屈，「我不喜歡社交，但你是我姐姐。我關心你。」

　　拉娜愣了一下，遲疑片刻，將嘉德麗雅抱住。

　　「你也是。」拉娜說，摸著嘉德麗雅的臉頰，「抱歉，貓貓，我以為你不在乎這些。你一點都不像妹妹，總是表現得成熟穩重，我們都覺得，你是那種一步步完成你的目標，然後跟一個比你更成熟的人結婚的人。」

　　「應該是吧。」嘉德麗雅不太確定。

　　「你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科學家。或者太空人。」拉娜繼續說，牽著嘉德麗雅的手往屋外走，「之類的。你會進入最好的學校，因為你是如此優秀。」

　　「嗯……」嘉德麗雅不予置評。

　　嘉德麗雅知道，她當然會進入最好的學校──如果她還需要那些學校的話。她還沒決定自己未來的職業，總之不是太空人。

　　六年級的春天，史塔克企業舉辦一年一度的學生學術競賽。這場博覽會是全國性，依年齡區分競賽專案和主題，參賽年紀最低限制在六年級。

　　報名參加比賽的前一晚，嘉德麗雅站在藍家後院的倉庫、現在是她的小實驗室內，盯著桌上的儀器，面色嚴肅。

　　拉娜推開倉庫的門，走進小實驗室內，輕輕接近嘉德麗雅。

　　「貓貓，我們要吃飯了。」

　　嘉德麗雅盯著她自製的、簡陋但實用的毒性檢測儀器，神色凝重地搖搖頭。

　　「我需要再思考一下。不用等我。」

　　拉娜轉頭，對屋外的克拉克皺起眉，小幅度地搖頭。克拉克走進來，瞥了眼那些儀器，從後方輕輕摟住嘉德麗雅的肩。

　　「貓貓，我們先去吃飯。」克拉克哄著。

　　「你還在猶豫要不要參賽嗎？」拉娜問，側過頭、望著只比她矮一些的妹妹，「別猶豫了，你該參賽。你一定會拿到名次！這些機器不就可以拿去參賽了？」

　　「重點就在這裡了。」嘉德麗雅回頭，瞥了眼拉娜，而後轉身，盯著克拉克說：「克拉克，你發現了嗎？牠們的毒素含量極高，我懷疑是受輻射影響。」

　　克拉克盯著嘉德麗雅擺在桌上的兩個瓶子，困惑地皺起眉。「怎麼會這樣？」

　　拉娜在狀況外，不明所以。「你們在說什麼？」她的目光在克拉克跟嘉德麗雅之間來回。

　　沒有回答拉娜，克拉克望著嘉德麗雅。「但……另外一隻蟲，你是在鎮上抓的。」他不解道。

　　「這裡有個共通點。」嘉德麗雅轉過身，面對克拉克，左手臂橫在胸前。「我抓蟲的地點，跟你抓到那只蟲的地點，附近都有萊克斯企業的工廠。」

　　「好吧。」拉娜轉了圈眼珠，往後一靠，站在門邊，「你們又進入只有你們的小世界。無所謂，我早就習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娜塔莎

　　要回來啦

　　這個年代還是霍華德當家

　　霍華德跟瑪莉亞不會死

　　不給他們死

　　大家都要出現啦

　　喵

　　今天

　　也要吸貓

　　大家

　　快收藏我!!喵喵!!


☆、他的初戀；陪審團的第一關

　　進入兩人小世界的克拉克跟嘉德麗雅根本沒注意到拉娜。他們專注地討論眼前的問題。

　　「我們該告訴警長或鎮長。」

　　「我不認為那有用，親愛的。這不在他們負責的業務範圍，而且，我們很難確定他們的辦公室內所有人都可信。」

　　「那你準備怎麼做？」

　　「我要寫信給娜塔莎。」

　　「但，羅曼諾夫女士只有在你生日時，才會過來……」

　　「這很難說，總得試試。」

　　「你怎麼知道她可信？」

　　「我就是知道。」

　　兩人討論告一段落，才發現拉娜還在旁邊，就站在門口，三七步，對著他們翻白眼。

　　「所以？你們結束了？我們能去吃飯了？」拉娜揚聲。

　　「抱歉。」克拉克慣性道歉。

　　拉娜橫了克拉克一眼。「不，你才不覺得抱歉。」她說，牽起嘉德麗雅的手，「貓貓，過來。你真的是我妹吧？不是肯特家的女兒？」

　　嘉德麗雅沒聽懂，歪過頭，皺起眉。「我姓藍。」她嚴肅的說。

　　克拉克跟在藍家姊妹後面，摸摸鼻子，小聲嘟嚷道：「結婚就……」

　　然後克拉克被拉娜踩了一腳。

　　克拉克覺得有點痛。

　　這一次，嘉德麗雅提早給娜塔莎寫了信，擺在窗臺外的小箱子，日日焦慮地等待生日，等娜塔莎收到信。

　　她認真想過了。如果娜塔莎認同她，她就照她的想法去做。

　　但如果娜塔莎不認同……

　　她還是得想個方法阻止事情繼續發生。

　　總會有方法的。

　　或許娜塔莎願意幫助她。

　　然後，娜塔莎就出現了。在她生日前一個月。

　　娜塔莎出現的那個下午，嘉德麗雅在跟瑪莎學做飯。明明有一雙能組裝機械、打磨木片的巧手，嘉德麗雅做飯就是不行。她都拿量杯跟碼表在計算了，做出來的料理味道總是很爆笑，簡直就像擁有一雙無法做飯的雙手。

　　「別難過。至少你會煎雞蛋。」拉娜在旁邊看，憋笑，安慰嘉德麗雅。

　　「她煎的雞蛋捲很漂亮。」惠特尼捂著胸，摸著良心說話。

　　嘉德麗雅憤怒地瞪著眼前那盤有點焦的怪味雞肉，咬緊下唇。「見鬼了，我明明都照著瑪莎說的做，為什麼就是會這樣？」

　　「親愛的，你把下廚當作實驗了。」瑪莎笑著搖頭，無奈地看著嘉德麗雅的失敗品，「下廚不只是時間、份量要抓對，下廚者的心也很重要。」

　　惠特尼試著抓起一塊雞肉咬一口。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別擔心，她餓不死。」拉娜說，一聳肩，「讓克拉克學吧，這比較實際。」

　　剛好克拉克從後門走進廚房，眾人都看著他。克拉克尷尬地扯了下嘴角，「我……不介意？」他笑了下。

　　嘉德麗雅放下鏟子，氣鼓鼓地去洗手。站在前院的強納森突然大喊：「貓貓？拉娜？你們家有客人。」

　　拉娜走向肯特家的大門。「我們家有客人？」她困惑地重複，停在肯特家前院通往玄關的小徑上，「我不認識那台車。」

　　這下廚房內的其他人也紛紛走到門口，包括剛洗好手的嘉德麗雅。遠遠地，他們看見一台黑色、鎮上從沒見過的轎車，緩緩停在藍家前院的籬笆外。

　　「那台車很貴耶。」惠特尼說，「雜誌上有介紹，是新款。」

　　「看著就很貴。」拉娜回頭，緊張地看著嘉德麗雅，「我們家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客人……」

　　拉娜的話還沒說完，嘉德麗雅毫無預警沖出去，奔向停在藍家門口的那台車。

　　「貓貓！」拉娜在嘉德麗雅背後大喊。克拉克比拉娜更快一步跟上去。

　　車門打開，車上走下一位紅發女子。嘉德麗雅跳過矮籬笆，撲向對方。

　　「娜塔莎！」嘉德麗雅嚷嚷，幾乎是尖叫，興奮地抱住紅發女子，「我好想你！我就知道你會看到信！」

　　克拉克停下腳步，擋住拉娜。拉娜不解地看了眼克拉克。克拉克側過頭。

　　「是熟人。」克拉克說，拍拍拉娜的肩，要對方放心，「沒問題，你也認識。是羅曼諾夫女士，以前球隊的教練。」

　　娜塔莎出現了，嘉德麗雅好高興。她想給娜塔莎抱，拼命往娜塔莎身上蹭，惹得娜塔莎笑出聲。

　　「冷靜點，小貓咪，你已經過了能掛在我身上的年紀。」娜塔莎開口，拿掉墨鏡，轉頭對車內的人說：「謝了，巴頓。」

　　嘉德麗雅這才注意起車上的另一人。她好奇地盯著駕駛員，棕發、平頭、弓箭，好年輕的鷹眼，大概才二十歲吧？原來鷹眼是這麼年輕就加入神盾局嗎？

　　在嘉德麗雅打量克林特巴頓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嘉德麗雅。

　　「小娜，你沒跟我說、我們是來見你女兒。」巴頓說，兩手擱在方向盤上，「糟糕，我什麼也沒準備。」

　　嘉德麗雅轉回頭，盯著娜塔莎。她很好奇娜塔莎會怎麼回答。

　　「把你身上最值錢的脫下來給她就是。」娜塔莎淡淡揚聲。

　　嘉德麗雅愉快地笑了。她期待地看著巴頓。

　　巴頓扯了扯嘴角，轉身、伸手勾起擱在車後座的一隻藍綠色提袋。嘉德麗雅認得那個色，那是蒂芬妮色。

　　「見面禮就欠到下次，拿去，別忘了這個。」巴頓說，把提袋遞給娜塔莎。他還在打量嘉德麗雅，眼神充滿好奇，也掃了眼嘉德麗雅背後的克拉克和拉娜。

　　嘉德麗雅兩眼都亮了，仰頭望著娜塔莎，「是給我的禮物嗎？給我的嗎？」

　　「你的禮物在後車廂。」娜塔莎拍拍嘉德麗雅的頭，要嘉德麗雅自己去打開後車廂。她自己則走向拉娜跟克拉克，站定在克拉克面前，揚眉，眯起眼。

　　「好久不見了，克拉克肯特。」

　　今年，嘉德麗雅提前拿到她的生日禮物。

　　克拉克還不知道嘉德麗雅拿到什麼──他只覺得，如臨大敵。

　　儘管克拉克很清楚，娜塔莎羅曼諾夫不會對他做任何事，至少不在這裡，而且、也沒道理，他仍繃緊神經，正色面對眼前的前教練。

　　直覺告訴克拉克。

　　羅曼諾夫女士想揍他一頓。

　　……為什麼啊？？！為什麼？？？

　　克拉克滿腹狐疑，看著娜塔莎一秒變臉，笑容溫和親切地給拉娜見面禮，讓拉娜興高采烈捧著禮物進屋去找她跟嘉德麗雅的姑姑，接著轉頭，盯著他，又回到本來的面無表情。

　　「小子，長高了？」娜塔莎開口，嗓音低沉。

　　克拉克有點想後退。他忍住了，挺直背脊，回答：「羅曼諾夫女士，很高興能再見到您。」

　　娜塔莎微微揚眉，不置可否。「嘉德麗雅給你做了訓練？」她問。

　　克拉克睜大雙眼，表情直接給出答案。他好驚訝，為什麼羅曼諾夫女士會知道這件事？

　　「她沒提。我早就知道了。」娜塔莎說著，上下打量了眼克拉克，蹙眉。

　　克拉克硬著頭皮迎上娜塔莎的目光。

　　驀然，娜塔莎勾起一邊嘴角。「很好，克拉克。你最好把皮繃緊，我們還有帳要算。」然後就拿著墨鏡跟那袋估計是要給藍家姑姑的禮物，牽起剛拿到禮物正在亢奮狀態的嘉德麗雅，往藍家院子裡走去，把克拉克甩在背後。

　　克拉克：「…………？？？」到底怎麼了？什麼帳要算？果然羅曼諾夫女士想揍他吧？對吧？

　　對於克拉克被娜塔莎恫嚇下馬威的這一切，嘉德麗雅渾然不覺、徹底不知情，她全副心神都被娜塔莎帶來的整套實驗組給吸引了，恨不得馬上把這些儀器都搬進她的小研究室，馬上玩她最愛玩的實驗遊戲。

　　「我還給你帶了台電腦。」娜塔莎說，語氣雲淡風清，順勢親了下嘉德麗雅的額頭，「史塔克出品，審美不怎樣，品質倒是有點保證。」

　　嘉德麗雅望著娜塔莎，感動得快死了。

　　在這個年代，在這個市面上還沒有薄螢幕、手機最新款是NOKIA3310的年代，別說斯莫維爾這樣的鄉鎮，在大都市，電腦也不是家家戶戶都能買得起。娜塔莎卻給她弄到台史塔克的電腦，嘉德麗雅看到嶄新的設備當場就哭了。

　　「你對我好好，娜塔莎。」嘉德麗雅死死抱住娜塔莎，眼淚蹭在娜塔莎身上，「這些很貴吧？而且都買不到！」

　　「還說呢。」巴頓插嘴。他正在給嘉德麗雅裝桌子，被迫成為更新嘉德麗雅實驗室的苦力，「她根本就是個搶匪。」

　　嘉德麗雅抹掉眼淚，不解地歪頭。

　　娜塔莎清了清嗓，「我跟……史塔克先生，做了點不為人知的交易。走吧，小貓，我帶你跟克拉克出門。我想看看你們進步了多少。」

　　「誒，等等，我呢？！」巴頓從桌面下抬頭。

　　「跟苦力先生說謝謝。他要幫你裝好整個實驗室，等我們回來，他一定已經完成了他的工作。」娜塔莎告訴嘉德麗雅。沒有停下腳步。

　　「謝謝你，苦力先生。你好厲害！」嘉德麗雅回頭，對巴頓燦爛一笑。

　　然後她們關上倉庫的門。

　　「……………………」這是鷹眼。論跟錯隊友的心酸。

　　作者有話要說：

　　殊不知

　　過去幾年

　　嘉德麗雅傷心時寫的信

　　被親時寫的信

　　娜塔莎都

　　好好記在帳上呢

　　克拉克

　　加油啊!!你可以的!!你是超人!!!

　　喵

　　今天

　　也請一起來吸貓吧

　　快點快點收藏我!!喵!!!


☆、他的初戀；未來岳母看女婿

　　跟藍家姑姑打過招呼後，娜塔莎帶著嘉德麗雅跟克拉克，驅車往前面那條溪的上游開。拉娜收到蒂芬妮的發飾當禮物，對娜塔莎的好感度剛剛被刷到最高，聽到娜塔莎要帶走她的妹妹，一點都不擔心會出事情。

　　娜塔莎開車，克拉克跟嘉德麗雅在後座。嘉德麗雅換上褲裝跟皮夾克，因為娜塔莎說，要帶她去打獵。

　　「我可以穿娜塔送我的新衣服跟你去你的畢業舞會。」嘉德麗雅說，趴在車窗上、觀察窗外的森林。

　　克拉克在後座右側，坐姿異常端正。聽到嘉德麗雅這麼說，他猛然回神。

　　「什麼？」

　　「娜塔送我新衣服。」嘉德麗雅回頭，對著克拉克微笑，「回去我換給你看。恭喜你，克拉克，你會得到一個全校最漂亮的舞伴！」

　　克拉克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嘉德麗雅的笑容融化了。他習慣地要把手放在嘉德麗雅肩膀上……

　　「咳。」娜塔莎用力清嗓。車子突然過了個坑。

　　克拉克猛然驚醒，趕緊的收回手端正坐姿。「當然，沒錯，你絕對是全校最美的女孩。」克拉克正色說。

　　「嗯？」嘉德麗雅看看克拉克再看看娜塔莎。隱約覺得哪裡怪怪。

　　「我們快到了，孩子們。」娜塔莎說，從後視鏡看了後座兩個大孩子一眼。

　　「我們要在這裡打獵嗎？」嘉德麗雅期待地問，兩手放在膝蓋上、輕輕拍打。

　　克拉克沒有開口，目光在嘉德麗雅和娜塔莎間不確定的來回，欲言又止。

　　「小貓，你是在這裡發現的那只蟲？」娜塔莎問。

　　嘉德麗雅眨眨雙眼，「啊，比這裡更裡面一點。」

　　「好。我們在這停車，走過去。」娜塔莎說，打開車門。

　　相較於嘉德麗雅的雀躍，對於這場狩獵，克拉克的反應安靜得不太自然。他看著娜塔莎打開後車廂，讓嘉德麗雅自己挑一把槍，皺起眉頭。

　　「你拿這把。」娜塔莎扔給克拉克一把獵.槍。

　　克拉克接住槍，幾番猶豫，還是決定上前，抽走嘉德麗雅手裡的狙擊.槍。

　　「克拉克！」嘉德麗雅不高興。她正把玩著嶄新的狙擊.槍呢。

　　娜塔莎的眼神橫過來。克拉克不服輸地看回去。

　　「我們拿這把就夠了。」克拉克把嘉德麗雅想要的狙擊.槍放回去，蓋上後車廂，牽起嘉德麗雅的手，態度不由分說。

　　「但我──」嘉德麗雅想抗議，被克拉克一個眼神看得閉嘴。

　　娜塔莎面無表情，雙臂交叉在胸前。「給她那把槍。」她說，語氣毫無起伏。

　　「謝謝你，但我們只要一把就夠。」克拉克強調。

　　娜塔莎盯著克拉克。克拉克肅著臉與娜塔莎僵持不下。

　　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嘉德麗雅不安地抿起唇。她小心翼翼地扯了下克拉克的手，對娜塔莎緊張地笑了一下。

　　「我還是先拿普通的獵.槍吧，第一次就拿狙擊.槍好像太過了。而且，我們只是去打獵，對吧？」嘉德麗雅試著打圓場。

　　娜塔莎深呼吸，緩緩挪開眼神，不置可否。她朝嘉德麗雅伸手，揚起嘴角。

　　嘉德麗雅稍微用力才掙脫克拉克的手。她跑向娜塔莎，回頭時、看著克拉克的表情帶著歉意。

　　克拉克吸了口氣，握緊獵.槍，跟上娜塔莎跟嘉德麗雅的步伐。

　　娜塔莎讓嘉德麗雅指路，找到先前嘉德麗雅發現怪蟲的地點。他們又發現了幾隻怪蟲，娜塔莎用膠囊型的玻璃罐將那些蟲裝起，收進腰後的皮制腰包內。

　　嘉德麗雅一句話都沒問，彷佛覺得這再正常不過，蹲在樹葉堆上，專注地給顏色鮮豔的小蘑菇拍照，小心翼翼採集樣本。克拉克看得滿腹狐疑，忍不住問：「你要把那些蟲帶去哪裡？」

　　娜塔莎側頭，淡淡看著克拉克。「讓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吧，孩子。照正常的程式，村民A發現村子內出現怪生物，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只有兩種可能。選擇自行調查的村民A遭到襲擊身亡，或神盾局出現，故事結束。你喜歡哪種？」

　　克拉克面色一僵，語塞。

　　「我能保護嘉德麗雅。」克拉克努力反駁，握緊拳頭，幾乎是瞪著娜塔莎。

　　娜塔莎瞥了眼不遠處的嘉德麗雅，勾起一邊嘴角。

　　「你的意思是，你能保護她，所以她不用學會如何保護自己？」

　　「這不一樣。為什麼你要給她武器？」

　　「因為我要教她如何活下去。克拉克肯特，你還太小，對事情太有把握。你以為你能整天保護著嘉德麗雅？無時無刻？我現在就能殺了她，只要我想。」

　　娜塔莎的語氣森冷，表情平靜。克拉克盯著娜塔莎，不可置信地皺起眉。

　　「不。」克拉克眯起眼，費解地搖頭，「你不會那麼做……？」

　　「對，我不會。」娜塔莎答，目光淡然，「可是別人會。」

　　克拉克仍有些不明白。他看了眼嘉德麗雅，嘉德麗雅正抱著本子做筆記，沉浸在她自己的研究世界裡，根本沒注意到身旁發生什麼事。

　　「為什麼？」克拉克不能理解，「你在保護嘉德麗雅嗎？是……神盾局派你來保護她？」

　　「為什麼？」娜塔莎重複克拉克的話，沉默片刻，道：「不，神盾局沒有任何命令要我這麼做。他們甚至沒有關於她的任何紀錄。是我自己的決定，這是我的選擇。」

　　娜塔莎從克拉克身上收回視線，走到嘉德麗雅身旁，微笑著鼓勵嘉德麗雅、稱讚嘉德麗雅做得很好。看著眼前的這幕，克拉克只覺得古怪。

　　所以娜塔莎羅曼諾夫是神盾局的人。

　　克拉克就想呢，娜塔莎怎麼可能只是普通的體育教練。

　　跟嘉德麗雅奇妙的通信方式。每年嘉德麗雅收到的禮物；先進的儀器、昂貴的華服、遠渡重洋的精緻糕點。

　　怎麼看都不是普通職業女性能負擔得起。

　　要說娜塔莎是神盾局的探員，許多事都合理了。

　　不合理的是，什麼原因驅使娜塔莎想教導嘉德麗雅、更進一步保護她？

　　是基於對嘉德麗雅的疼愛嗎？

　　克拉克跟在嘉德麗雅跟娜塔莎後方，繼續前進。他心事重重。

　　前方娜塔莎正在跟嘉德麗雅介紹她的槍，指導嘉德麗雅該如何使用、簡介槍種特性。她不停抽問嘉德麗雅，要嘉德麗雅每道題都全對。而克拉克甚至不想去問為什麼嘉德麗雅能對答如流了，他只希望他們不要遇上任何動物。

　　第一隻獵物是野兔。娜塔莎教嘉德麗雅躲在掩蔽物後開槍。

　　嘉德麗雅說她不想殺兔子。

　　「為什麼？」娜塔莎有點不高興。

　　「我認識那只兔子。」嘉德麗雅是這麼說的。她從樹幹後跑向兔子，喊：「皮特！是我，過來吧，不用害怕。」

　　克拉克握緊□□，目光在嘉德麗雅跟娜塔莎間來回。他發現自己不贊同娜塔莎對嘉德麗雅的教育方式──沒錯，教育，他發現了，娜塔莎正在教育嘉德麗雅，試圖讓嘉德麗雅變成某種人──而他決定保護嘉德麗雅不受娜塔莎的影響。

　　娜塔莎看都不看克拉克，緊盯著嘉德麗雅跑向兔子的背影，蹙眉。

　　奇妙的是那只兔子也真的奔向嘉德麗雅，跳到嘉德麗雅懷裡。嘉德麗雅抱著野兔轉過身，一手摸著野兔的身體，笑容純真。

　　「這是彼得，我通常喊他皮特，牠們一家人住這附近，每次我來採集樣本，牠們都會幫忙我。」嘉德麗雅說，彷佛在介紹朋友那樣、對他們介紹這只野兔，「皮特跟他的兄弟長得很像，但還是有點不一樣。主要是在背後的斑點數量跟班點間的距離……」

　　克拉克看著嘉德麗雅，再一次覺得他家的貓貓好可愛、而且也好神奇。

　　「在我看來牠們都長得差不多。」克拉克低下頭，發現陸陸續續、有幾隻野兔從附近竄出來，圍著嘉德麗雅。其中一隻兔子還叼了花來，放在嘉德麗雅腳邊。神奇的景象令克拉克驚訝不已。

　　娜塔莎盯著嘉德麗雅片刻，蹙眉問道：「你能跟動物溝通？」

　　嘉德麗雅正彎腰剪起花，拍拍那只野兔的頭。她想了一下，「也不是每一種，就是有一些動物……」

　　「你有訓練動物的天賦。」娜塔莎得出結論。

　　克拉克注意到，娜塔莎用的詞是天賦，不是能力。突然娜塔莎神色一變，掏出槍，「小貓，蹲下！」

　　嘉德麗雅下意識抱著頭縮起身體。三聲槍響後，重物落地。斷落的樹幹壓在那條毒蛇身上，毒蛇停止掙扎。克拉克在一瞬的驚嚇後跑到嘉德麗雅身旁。嘉德麗雅仍蹲在地上，一些野兔跑開了、一些留在嘉德麗雅身旁，在克拉克看來，那些膽小的兔子竟像是在保護嘉德麗雅，尤其是被嘉德麗雅抱在懷中的彼得兔。

　　「貓貓？你還好嗎？」克拉克用雙手攬過嘉德麗雅，關切地端詳嘉德麗雅有無受傷。他看了眼那條從樹上垂掛下來、試圖攻擊嘉德麗雅的毒蛇，餘悸猶存。三顆子彈分別貫穿蛇頭、七寸跟樹幹，而他剛才卻壓根沒察覺有蛇接近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轉頭，盯著地上的蛇屍，表情空白，似乎驚魂未定。

　　娜塔莎走過來，將槍收回腰後。「看來確實不是每種動物都會乖乖聽你的話。」娜塔莎說，目光在嘉德麗雅、那些野兔、跟克拉克身上掃一圈，「走吧。我們可以不殺這些兔子，但今天我要讓你學會開槍。」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了

　　一隻叫彼得的兔子

　　因為

　　這只兔子的電影

　　最近要上映了

　　安德魯加菲貓

　　也有電影要上映了

　　評價據說極高

　　他的演技越來越好

　　今天大家

　　也要日常吸作者

　　快快快點收藏我喵!!!

　　不求什麼只求破千!!喵!!


☆、她的初戀；娜塔莎的小女孩

　　最後他們帶著一隻野狐回家。

　　嘉德麗雅沒有命中目標。她開槍，子彈擦過野狐的尾巴。是娜塔莎捉的野狐，只用一發子彈。雖然是這樣，嘉德麗雅依舊得到娜塔莎的鼓勵。她懷疑，就算自己打中的是旁邊的樹幹，娜塔莎也會說她很棒。

　　可以說這是溺愛了。

　　嘉德麗雅其實是明白的，關於娜塔莎非得讓她碰一次槍的原因。

　　因為娜塔莎在害怕。娜塔莎緊張她，娜塔莎擔心她，娜塔莎肯定知道了什麼，認為她可能有危險，才非得讓她試著開槍一次。這樣，至少，危急關頭，她拿到槍，還知道該如何用。

　　這項猜測，在娜塔莎留在藍家、陪她們用過晚餐後，得到證實。為了答謝娜塔莎，藍家姑姑特地做了豐盛的晚餐來款待客人。娜塔莎也不推辭，晚餐時坐在嘉德麗雅隔壁。有一瞬間，嘉德麗雅幾乎要以為娜塔莎是她的家庭教師，或者，她在外地工作、難得回家的母親。

　　巴頓也被邀請了，幽默風趣、在餐桌上逗藍家姑姑和拉娜哈哈大笑。嘉德麗雅不停偷看娜塔莎，被抓包的時候就賣萌，她只是想多看娜塔莎幾眼。

　　娜塔莎撐著臉頰，摸摸嘉德麗雅的頭，目光溫柔。「你要帶我去看看你的新實驗室嗎？小貓。」她問。

　　嘉德麗雅猛點頭。「我們現在就去吧？」她迫不及待。

　　她們先離開餐桌。嘉德麗雅興沖沖地奔向小倉庫，驚訝地發現，這倉庫，連外表都變得不一樣了。

　　「給你加裝了安全系統，往後進入你的實驗室，可是要經過辨識。」娜塔莎笑著解釋，教嘉德麗雅使用安全系統，「瞧，藏在這，密碼是你的指紋和虹膜。你也可以設定數位，隨你選擇。」

　　「哇……」嘉德麗雅驚歎。感覺自己的科技瞬間領先了潮流呢，有點小開心。

　　推開倉庫門，嶄新的實驗室令嘉德麗雅感動得要哭。她一下子抱住娜塔莎、一下子蹦蹦跳跳，一下子摸新的儀器，忙得要命。娜塔莎就在旁邊看著，面帶微笑。

　　「小貓。」突然，娜塔莎對嘉德麗雅招手，「過來。」

　　嘉德麗雅馬上跑到娜塔莎面前，歪過頭，燦笑，「我在這！」

　　娜塔莎笑意緩緩褪去。她換上嚴肅的表情，盯著嘉德麗雅，微微傾身向前，好讓視線能與嘉德麗雅平齊。

　　「嘉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嘉德麗雅表情空白了一秒，斂起笑容，認真地看著娜塔莎。

　　娜塔莎的視線飄向實驗桌上的兩個玻璃瓶。那兩隻玻璃瓶內，個別裝著克拉克去年從熱帶雨林帶回給她研究的古怪昆蟲，和她在斯莫維爾小鎮後山、也就是他們今天狩獵的地點找到的古怪昆蟲。

　　明明是天差地遠的兩個地點，確有同樣的罕見昆蟲。

　　而且，這個昆蟲並沒有被記載在任何一本書上。

　　並不是還未被發現。昆蟲身上的輻射超標，顯然是變異種。這種變異過的昆蟲有驚人的毒素，足以破壞整個生態食物鏈。

　　巧合的是，這兩個地點，都設有工廠。

　　是萊克斯企業。

　　「你有什麼想法？」娜塔莎問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想了一下，說：「我還是想，用我測驗毒素的儀器，做參賽品。」

　　娜塔莎點點頭，繼續問：「測試目標呢？」

　　「就用我在後山抓到的那只。」

　　「比對目標呢？」

　　「用……再找一隻。」

　　「如果有人問你，從哪裡找來這麼毒的怪蟲，你會怎麼回答？」

　　「我會告訴對方，這在我家鄉的後山上。」

　　「你知道這可能帶來危險，對吧？」

　　娜塔莎直視嘉德麗雅，翠綠的雙眼閃動光波、難以辨認其中情緒。嘉德麗雅盯著娜塔莎看了幾秒，垂下視線，抿了下唇。

　　「可是，我們都住在這裡。」嘉德麗雅說，聲音軟糯，目光堅定，「當我發現有人正在破壞我的家園，我不能坐視不管。娜塔，我做不到。」

　　所以，她才想透過史塔克博覽會，引起媒體和世界的注意。

　　史塔克企業與萊克斯企業敵對。商業與政治上皆是。霍華德史塔克是神盾局創辦人。假如能因此促使神盾局調查萊克斯企業，那再好不過。

　　娜塔莎望著嘉德麗雅好半晌，彎起嘴角。「我很高興你先來找我。」她說，溫柔地抱住嘉德麗雅，「你是個很棒的孩子，你有出眾的天賦，更重要的是，善良和勇敢。嘉德麗雅，我替你感到驕傲。」

　　嘉德麗雅輕輕靠在娜塔莎身上，目光帶著遲疑。

　　「所以，我真的可以這麼做嗎？」

　　娜塔莎笑了笑，頷首，「儘管去做，我的小女孩。中途不管聽到任何消息，都不用驚慌，不用做任何改變，明白嗎？」

　　嘉德麗雅抿起嘴唇，重重點頭。

　　當晚，娜塔莎跟巴頓頂著夜色離開小鎮。嘉德麗雅坐在院子籬笆前，目送娜塔莎驅車離開。

　　「你會想念她嗎？」

　　克拉克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嘉德麗雅回頭，對克拉克揚起笑容。

　　「當然，我愛娜塔莎，娜塔莎也很愛我。」她說，對克拉克招手，示意克拉克在她身旁坐下。

　　克拉克猶豫了秒，選擇順從，在嘉德麗雅身旁坐下。他們靠著瑪莎的花圃，跟藍家的信箱，坐在木階梯上，肩並肩。

　　「我還是想不透。」克拉克嘟嚷，低頭、盯著腳邊的野草，「到底什麼原因，會讓一個神盾局探員，為了某個鄉鎮的某個小女孩做出這麼多事。」

　　「嗯……」嘉德麗雅不置可否，「我希望娜塔莎是把我當成女兒。」

　　克拉克猛然抬頭。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知道娜塔莎想要女兒？」

　　「不不、我不是指這個，我是問、你怎麼知道羅曼諾夫是神盾局的人……等等，你怎麼知道她想要女兒？她是這麼告訴你？」

　　嘉德麗雅轉頭看著克拉克。「不，當然沒有。她才不會說出這些話。」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克拉克狠狠擰眉，語調上揚。

　　嘉德麗雅想了一下，認真地答：「我還知道很多事，克拉克。這叫劇透。」

　　「什麼？」克拉克皺起臉。

　　「用英文來說，這可以解釋為，某層面上，我能知道許多已經發生、或者未來可能發生的事。」嘉德麗雅用平靜的語氣，正色道，「大方向上，你可以姑且將之歸類為某種預知能力，儘管這麼解釋並不精確，因為我沒有異能、也不是女巫。」

　　克拉克震驚地瞪著嘉德麗雅，不可思議。

　　「你還好嗎？」嘉德麗雅抬起手，在克拉克面前晃了晃。

　　克拉克搖搖頭，扶著太陽穴。「你知道……我相信你，嘉兒，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但……這個……你是怎麼發現的？你是碰到某個人、就能知道他的過去跟未來？還是作夢？看見？有聲音告訴你？這是怎麼發生的？」

　　「我就是知道啊。」嘉德麗雅坦然地說，「從小就知道喔。」

　　克拉克扭頭，再次瞪著嘉德麗雅，不可置信。

　　「而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你又沒問。」嘉德麗雅莫名其妙的看著克拉克，一臉無辜。

　　克拉克語塞。好吧，有道理。千錯萬錯不是貓貓的錯。

　　「所以……你是很普通的知道？我不太懂。」

　　嘉德麗雅仰起臉，想著該如何解釋。「嗯，這種感覺有點像是，你的大腦有一本內建百科。比方，當我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類，你很特殊。當我看到拉娜，我就知道，她未來可能跟彼得羅斯結婚。不一定。我是說，現在不一定了。」

　　「拉娜會跟──」克拉克差點喊出來，他及時壓下音量，給口水嗆著。

　　「你真的還好嗎？克拉克。」嘉德麗雅擔憂地拍拍克拉克的背。

　　克拉克深呼吸，揉著眉心。「還好，我懂了。你看到的是某些可能性。」他得出結論，抬頭正視嘉德麗雅，無奈地扯了個笑容，「那些只是可能會發生的事，一個大概，但不一定會發生，或者未必是按照你設想的發生。」

　　嘉德麗雅高興地點頭鼓掌。「沒錯，就是這樣！我就知道你能理解，克拉克，我們果然在同一個頻道上！你最懂我！」

　　克拉克笑了笑，目光變得溫柔。「我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你，跟我。」他說，接著別開眼神，「所以……你能看到你的未來嗎？」

　　「看不到。」嘉德麗雅果斷搖頭，「從來都不知道。我自己也還沒決定好。」

　　克拉克抿了抿唇，歎道：「好吧，也是。沒事。我們進屋吧，你差不多該休息了。」

　　嘉德麗雅起身，慣性地把手遞給克拉克。克拉克自然地牽起，帶著嘉德麗雅走進藍家，送到樓上、嘉德麗雅房間門口。

　　「其實，今天羅曼諾夫對我說了些話。」克拉克遲疑道。在嘉德麗雅進房前。

　　嘉德麗雅剛打開房門。聞言，她轉身，讓出半個空間給克拉克進門。

　　「我有注意到，你們聊很久。你們在聊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娜塔莎：聊你跟克拉克早戀不好(嚴肅臉

　　沒有啦。其實是在聊教育問題。

　　↑好像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快點大家來吸我這個作者

　　吸我收藏我!!喵喵喵!!!


☆、他的初戀；永遠不會離開你

　　「我們在聊你……」克拉克開口，盯著嘉德麗雅，頓了頓後，他說，「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嘉兒，你不必……你不必拿槍。」

　　嘉德麗雅微微睜大雙眼，偏過頭，靜了一下。

　　「為什麼？」

　　「我會保護你。」克拉克露出笑容，雙手搭著嘉德麗雅的肩，「你有我。」

　　但嘉德麗雅沒有跟著微笑。她只是看著克拉克，沒有一點的感動或喜悅。

　　「我有你。」嘉德麗雅重複一次克拉克的話。她直視克拉克的雙眼，望進那對宛若大海般深藍的眼眸中，彷佛是在找尋自己的倒影。

　　「你會一直在我身旁嗎？永遠？」

　　「永遠。」克拉克語氣肯定，對承諾充滿自信，「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嘉德麗雅，你就是我的世界。」

　　嘉德麗雅眨了眨雙眼，微微偏過頭，仰著臉、凝視克拉克。

　　「不管碰到什麼事？不管敵人是誰？」

　　「我保證，嘉兒。我對你發誓。」

　　嘉德麗雅陷入沉默。她低下頭思索，遲疑許久，才將掌心輕輕放在克拉克的手背上。

　　「克拉克……我很喜歡娜塔莎。不僅是因為她對我好，更是因為，她知道我的特別，但她願意選擇保護我。我珍惜娜塔莎，她有點像我想像中的母親，如果我能見到我的母親的話。」

　　嘉德麗雅說著，語氣很輕。她緩緩抬頭，再次望進克拉克的眼底。「我不想讓娜塔莎失望，但我更在乎你。我相信你，克拉克。我承諾，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碰槍。」

　　克拉克欣喜地將嘉德麗雅摟進懷中。「我不會讓你失望，嘉兒。」他說，緊緊抱著嘉德麗雅、又是如此小心翼翼，深恐懷中珍寶被自己毀去。

　　嘉德麗雅將臉靠在克拉克肩膀上，揚起笑容。「嗯，你沒有讓我失望過。」

　　克拉克放開嘉德麗雅。昏黃的燈光下，克拉克仔細凝視嘉德麗雅臉上每一寸，指尖撫過她的臉，不自禁低下頭……

　　然後拉娜就剛好地從她的房間走出來。

　　克拉克停下動作。嘉德麗雅轉過頭。

　　「……噢。」拉娜的表情僵了一秒，瞪了眼克拉克，翻著白眼縮回自己房內。

　　嘉德麗雅轉回頭。克拉克歎氣，他錯過機會了。

　　「我覺得我該睡了。」嘉德麗雅說，準備退進自己房內。

　　「好好休息。」克拉克摸摸嘉德麗雅的頭，微笑。在嘉德麗雅轉身後，驀然喊住她。

　　「嘉兒。」

　　「嗯？」

　　嘉德麗雅回頭。克拉克握住嘉德麗雅的手腕、將她扯向自己，在嘉德麗雅前額落下一吻。

　　「晚安。」克拉克輕聲道，放開嘉德麗雅的手，微笑充滿對嘉德麗雅的愛，和喜悅、滿足。

　　克拉克相信，他能保護嘉德麗雅。全世界，他最珍惜、最想保護的，就是她，他的貓貓、他的女孩，他的蘭花。

　　隨著史塔克博覽會開展時間接近，同時、校內學生們熱烈討論的，還有即將到來的畢業舞會。今年克拉克要升上高中，他就是要參加九年級畢業舞會的一員。

　　有些話，自己說出來，就挺自以為是；但克拉克不只一次聽同學朋友說他跟惠特尼是九年級最受歡迎、最多女生想邀請的男生，也確實不只一次委婉拒絕了前來邀請的女孩。

　　克拉克早已決定要帶嘉德麗雅出席舞會，不管嘉德麗雅想打扮成什麼怪模樣、他都奉陪到底。他們都要過了萬聖節討糖的年紀，嘉德麗雅對不能繼續扮名畫似乎頗感惋惜。克拉克忘不了，他們最後一次去討糖，嘉德麗雅扮成了畢卡索的名畫……

　　在博覽會舉行的前兩個月，媒體爆出萊克斯企業輻射超標、疑似進行不法實驗的新聞。這條新聞當然登上報紙頭版，一時間、有萊克斯企業設廠的城鎮，都是人心惶惶，眾多民眾在萊克斯企業的工廠前抗議，某些地點還爆發了衝突。

　　克拉克一看見這條新聞就跑去實驗室找嘉德麗雅。

　　「貓貓。你說，這是……？」

　　嘉德麗雅正在調配藥劑。克拉克暫時看不懂嘉德麗雅準備做什麼。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喲。」

　　克拉克好奇地走近。觀察了會兒，他得出結論，「你用從那只蟲身上提煉出來的毒素製造藥物……？」

　　「實驗而已。或許這樣能知道萊克斯企業在搞什麼鬼？」嘉德麗雅側過頭，對克拉克笑了一下，「我本來是想做解毒劑，突然想到這也許可行。我懷疑他們在製造某種武器。」

　　克拉克馬上皺起眉。「你要調查萊克斯企業？就你一個人？」

　　「才沒有。我是做著好玩的。」嘉德麗雅聳肩，目光重新回到面前的儀器上、觀察螢幕上跳出的資料，「當然，能歪打正著猜到他們在幹嘛也是不錯，我可以把我的研究結果交給娜塔莎。娜塔莎會用得上的，我想幫她的忙。」

　　又是娜塔莎。克拉克鬆開眉頭，但面無表情，安靜地看著嘉德麗雅，無言地傳遞他的不滿。

　　嘉德麗雅坐在高腳椅子上，好半會兒、才肯把注意力分給克拉克。

　　「怎麼啦？克拉克。你要相信，娜塔莎是真的愛我。」嘉德麗雅對克拉克招手。

　　克拉克靠過去，用雙手握住嘉德麗雅的左手。「我知道。」他說，語氣彆扭，兩眼停在嘉德麗雅的手心上，不肯看嘉德麗雅，「我只是……對她的一些想法不太認同。」

　　「你們兩個在價值觀上可以說是南轅北轍。但對於正義，要求一樣嚴格。」嘉德麗雅笑著說，抽出手，拍拍克拉克的頭，「你跟娜塔莎對我都重要，別這樣，親愛的，娜塔莎是我的家人。」

　　「我可沒準備好要跟她做家人。」克拉克小聲嘟嚷，無奈地任由嘉德麗雅玩弄他的短髮。

　　「嗯？什麼？」

　　「沒事。嘉兒，你要做藥劑，這沒什麼問題。別獨自去調查萊克斯企業，那很危險。你應該通知我。」

　　嘉德麗雅收回手，一臉掃興。

　　「知道啦，就說我不會那麼做了。所以？你現在是要來幫我，還是你又要去球隊？」

　　克拉克瞥了眼牆上的鐘。嘉德麗雅的臉頰鼓起來了，克拉克知道、他惹嘉德麗雅不太高興，他覺得他該做點什麼讓她開心，但他得走了，他已經遲到了。想起球隊的隊友們，克拉克抿了抿唇。

　　「我……我回來再幫你。」克拉克說著，拎起擱在一旁的球隊夾克，拍拍嘉德麗雅的頭。

　　嘉德麗雅揮揮手，把克拉克趕走，轉回身面對儀器。「不用，等你回來我都做完啦。」

　　克拉克往門邊走，不放心地回頭。「注意安全，貓貓。」

　　「一直都很安全！」嘉德麗雅頭也不抬。

　　「記得，你是我畢業舞會的舞伴！」克拉克準備帶上門。

　　「我沒有失憶症！」嘉德麗雅大聲回應。

　　說起來，嘉德麗雅是不太高興。

　　這個不高興的理由可能跟克拉克想的不太一樣。實際上，嘉德麗雅不高興，是因為她發現克拉克花在她身上的時間越來越少、鎮上追著克拉克跑的女孩越來越多，她想親克拉克、抱克拉克的次數增加，克拉克主動抱她、牽她的次數卻急速減少，而且一個吻都討不到。

　　就像剛才，她想對克拉克撒嬌討抱抱，克拉克卻只顧著球隊練習跟叨念她。克拉克不再對陪她做實驗感興趣，他有他自己的事情──學業、球隊、朋友、農場、還有找尋他的身世。有時候嘉德麗雅會感覺沒有任何人能進入克拉克的內心，因為他在這顆星球上是如此寂寞、沒有同伴，在克拉克內心有某個角落，是她也不得其門而入。

　　這些都令嘉德麗雅感到寂寞。以及困惑。

　　她困惑著，她跟克拉克之間、相處模式的改變，困惑這是否會影響到她們的關係，同時更困惑，為什麼自己最近看到克拉克就容易產生情緒變化，異常喜悅或憤怒沮喪，期待著能獲得對方的擁抱或親吻。

　　嘉德麗雅將這些姑且歸類為青春期赫爾蒙分泌帶來的生理變化。

　　沒有其他可能了。

　　嘉德麗雅選擇相信克拉克的承諾。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是克拉克最好的朋友。

　　今次史塔克博覽會於五月舉行。不出所料、不負眾望，嘉德麗雅的作品一路順利晉級到決賽，將在博覽會上展覽。身為作品的主人，嘉德麗雅當然得親赴現場，對所有想瞭解她作品的人進行解說。史塔克企業特地快遞了車票、機票來，也提供住宿場地，讓嘉德麗雅能前往會場。

　　由於嘉德麗雅未成年，史塔克企業提供的票卷都是三套，信上鼓勵嘉德麗雅的家長帶著她來到會場參與盛會。

　　可惜的是，藍家姑姑要工作，而且那天請不了假。

　　於是，帶著嘉德麗雅去紐約的，變成拉娜，跟克拉克。

　　作者有話要說：

　　說到我會用喵語跟閨蜜家人溝通

　　最近

　　我媽

　　被我洗腦得也開始喵啦!!!

　　她看到我就會喵!!!!

　　我弟會汪!!!

　　現在我家

　　只有我父親是真正的人類(?

　　他被我們排擠了

　　我每天都更新，我好乖，而且我賣萌

　　喵

　　看在我這樣翻肚任摸的份上

　　大家

　　收藏我吧喵!!!快收藏喔喔喔!!!


☆、她的初戀；青年托尼登場啦

　　能夠去紐約，拉娜興奮極了。克拉克也挺期待，這是一次他們能去大都市的機會，畢竟他們從小都沒離開過堪薩斯。當事人嘉德麗雅倒是冷靜，仔細清點行李、準備講稿。聽說頒獎會是霍華德史塔克親自頒發，感覺有點像是見到母親的朋友呢。嘉德麗雅心裡暗自期待，希望自己能給霍華德好印象。

　　展覽會場在史塔克科技園區內，園區入口發有導覽地圖、避免遊客迷路。嘉德麗雅是參賽者，需要提早入場，組裝她的參賽作品。克拉克跟拉娜陪著嘉德麗雅入場，一路上為著史塔克企業的科技、以及奢華的園區驚歎不已。

　　「貓貓，看！好漂亮的噴泉！」

　　「你喜歡噴泉的話，晚點我們可以去後頭的日式花園。入夜後那裡景色會很漂亮。」

　　「好多小點心！那些是準備給我們的嗎？」

　　「我相信他們會連參賽者家屬的份也準備齊全，因為這裡可是史塔克企業。史塔克錢超多的。」

　　進入會場後，拉娜興奮不已。嘉德麗雅一路反應平淡，偶爾看兩眼別人的參賽品，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嫌棄。環顧一圈後，嘉德麗雅扁嘴。

　　「只有MSST的參賽作品還能看，不愧是未來彼得會念的學校。」嘉德麗雅做出評語，站在自己的展覽架前，準備著手組裝儀器。

　　拉娜幫不太上忙，被嘉德麗雅放去玩樂。克拉克站在展覽架的另一側偕同組裝，一邊跟嘉德麗雅閒聊。

　　「等會我們可以去隔壁棟會場，看大學組的參賽作品。」克拉克提議。

　　嘉德麗雅想了一下，同時把量杯放在展覽架旁、排列整齊，「雖然我不抱任何期待，可惜今年也沒有托尼的任何作品……好啊。」

　　「托尼？你是指，小史塔克？」

　　嘉德麗雅抬頭，正準備回應，背後一道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

　　「我有點好奇。你怎麼會想拿蟲做毒性研究？」

　　克拉克跟嘉德麗雅停下手邊動作。嘉德麗雅轉頭，望著對方。是個棕發棕眼的青年，長相俊秀、堪稱貌美，就是一臉叛逆、看起來不太正經。

　　……嗯？棕發、棕眼，俊秀、貌美、叛逆、不正經？嘉德麗雅想了一下。怎麼感覺這些詞加起來之後，有點熟悉？

　　克拉克不做聲，看著嘉德麗雅，讓嘉德麗雅回答。嘉德麗雅盯著對方，大概猜到對方的身份，有些驚訝地睜大眼。

　　「因為我希望大家注意到工廠造成的污染問題。」嘉德麗雅老實回答，好奇地打量青年，「而且，很方便，後山就能抓到一堆。」

　　青年挑眉，微微頷首。「方便，我能理解。所以你也對生物學感興趣。」

　　「那才是我真正的強項。」嘉德麗雅聳肩，一擺手、指著她背後的成套毒性分析儀器，「這只是配搭。」

　　「有趣。你做出這整套的電子機械儀器，然後你告訴我，這不是你的強項？你才幾歲，十二？十三？」

　　「不滿十三。」嘉德麗雅答。

　　「讓我決定的話，你是冠軍。」青年說到，走向嘉德麗雅，目光在嘉德麗雅的參賽品和她之間來回，看都不看一眼克拉克，「別把這套儀器賣給任何人，今天來展場的廠商沒有人值得你跟你的作品。有任何需要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電話。」

　　青年說完，隨手從口袋掏出紙跟筆，在紙上寫了一串號碼，將紙撕下一小片、塞到嘉德麗雅手中，還捏了下嘉德麗雅的臉。

　　嘉德麗雅皺起眉，捂著臉頰，噘起嘴。

　　青年樂得笑了。「再見啦，小貓咪。我要在我父親出現前開溜……噢該死，他好像發現我了。」

　　會場一隅的歡聲傳遍整層樓。嘉德麗雅往那方向瞥了眼，發現是霍華德夫婦，提早到會場、探望參賽者們。

　　嘉德麗雅低頭看著字條，號碼後面寫著青年的名字──托尼。

　　然後她轉身，發現一個生悶氣的克拉克。

　　嘉德麗雅不解地看著克拉克。

　　「為什麼你要生氣？」

　　克拉克不回答，悶頭組裝那套根本已經要組裝好了的儀器。

　　「克拉克，看著我。為什麼你要生氣？」

　　克拉克繼續擺弄零件，就不抬頭。「我有什麼好生氣？」

　　嘉德麗雅覺得，這句反問絕了。她努力保持耐心，平靜地說：「克拉克，你完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只是把我的問題扔回來給我而已。你真的在生氣，我有眼睛。」語畢，嘉德麗雅搶走克拉克手裡的零件，把剩下的部分組裝完，兩手按在桌面上，等著看克拉克的反應。

　　終於克拉克抬頭，盯著嘉德麗雅，一臉委屈。

　　「他碰了你臉頰！」語帶憤怒。

　　嘉德麗雅皺起眉。「我不知道他會捏我，克拉克。」

　　「他還喊你小貓咪？！」更加憤怒。

　　嘉德麗雅皺起臉。「拜託，克拉克，他只是覺得有趣。他就是那樣的人，他對任何人都是這樣。你要是因此感到憤怒，就正中他下懷了，因為這就是他的目的。」

　　克拉克不滿地偏過頭，昂起臉。「說得好像你很瞭解一個陌生男性似的。貓貓，我也是男生，我知道男生會對你產生怎樣的想法。你不能讓別人碰你的臉、還喊你小貓咪。」

　　嘉德麗雅朝天轉眼珠，無奈至極。她正準備對克拉克解釋，剛才那人是托尼史塔克，天才、未來的億萬富翁、花花公子，不可能對她這種小女孩產生任何特殊想法，就發現霍華德夫婦正朝他們走來。

　　他們的對話中斷，霍華德經過他們前方。不是錯覺，霍華德停留在他們，尤其是嘉德麗雅身上的目光，是真的多了幾秒，這讓克拉克特別緊張。

　　嘉德麗雅察覺克拉克默默往她的方向挪，偷偷纂住她的手，覺得有點怪，但沒想太多。她很期待地觀察著霍華德，心裡想起娜塔莎。霍華德跟瑪麗亞一下子就走過去了，他們只是巡過而已。所有參賽的孩子都興奮地討論著，目送大批保全和記者跟著史塔克夫婦走掉。

　　「我們在這等拉娜吧。」嘉德麗雅轉回頭，她對史塔克夫婦其實沒那麼多的興趣。她感興趣的部分，只有霍華德創立了神盾局、娜塔莎在神盾局工作的這個部分而已。她低下頭，盯著克拉克拽著她的那只手，莫名地感到高興。

　　「你牽著我耶，克拉克。」

　　「啊。」克拉克慌忙鬆手，不太自在地挪開視線。

　　看到克拉克收回手，嘉德麗雅扁嘴。已經很久很久、克拉克沒有在平常的時候牽她了，所謂平常的時候，就是指學校、路上、校車，這些地方。偶爾在他們彼此的家裡，克拉克會牽一下下她。只有一下下。

　　嘉德麗雅抬頭，注意力轉移到克拉克的情緒上。「你怎麼了？克拉克，你看起來很緊張。」

　　「可能是因為這個展場吧。」克拉克低下頭，頓了頓，又問：「貓貓，你不覺得他們剛才多看了你幾眼嗎？」

　　「嗯啊。」嘉德麗雅點點頭，繞著展架環走一圈，做最後的檢查。

　　「我總覺得他們想帶走你。」克拉克深鎖眉頭。

　　嘉德麗雅停下來，驚訝地瞥了眼克拉克。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不知道，一種感覺。」克拉克答，緊緊盯著嘉德麗雅，抿唇。

　　嘉德麗雅歪過頭，聳肩。「應該不會有這種事吧，我想不出史塔克夫婦要帶走我的理由……」除非是為了神盾局，之類的？可她又沒做違法的事，再說，還有娜塔莎呢，娜塔莎會保護她，「你說托尼想找我去做研究我還信。剛才他的表情寫著他就想那麼做。」

　　「托尼？」克拉克慢了半拍才想通，「是剛才捏你臉的那個人。你這就知道他的名字了？！」

　　「他給了我他的電話。」嘉德麗雅高興地告訴克拉克，給他看方才托尼給她的字條，想跟克拉克分享抱到大腿的喜悅，「他就是小史塔克，史塔克夫婦的獨生子。」

　　克拉克看了眼字條，對嘉德麗雅皺起眉。「你確定他是？」

　　「確定。太標誌性了，不可能認錯的。」嘉德麗雅不能更肯定了。

　　「隨便你。」克拉克轉過身，在展架旁邊找了個空曠處坐下，盯著別處的遠方。

　　顯然克拉克是在生悶氣。嘉德麗雅能看出來，可她不會哄人啊，一直都只有人哄她的份，她是不哄人的。再說了，她也不高興呢，為什麼不是克拉克來哄她？嘉德麗雅用鞋尖踢地毯，忿忿不平。

　　這段小插曲結束在拉娜帶著一堆點心回來時。經過十五分鐘的冷靜，克拉克的臉色好看多了，對嘉德麗雅也回到通常時候的態度。

　　過了冗長的開幕儀式後，到了記者和各評審在會場內給各展品打分數的時候。評審會混在普通參觀民眾內，讓參賽者認不得。同時，這段時間也開放給各家廠商與參賽者洽談，通常參賽者會趁這個機會把作品賣個高價。

　　嘉德麗雅謹記托尼的提醒，交代拉娜、不要把她的作品賣給任何一家廠商。她、拉娜、克拉克三人分工合作，拉娜負責接待廠商、克拉克負責與一般民眾對話，嘉德麗雅負責回答真正問到點上的問題，和親自示範儀器如何操作。

　　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說下

　　因為最近在調整作息

　　有一點點不舒服

　　有看我小蟲那篇的應該知道

　　我現在有在吃藥

　　就是休息的狀態

　　本來昨天想二更給你們

　　結果調整作息，時間就亂了

　　可能就換成下週五或週六二更了

　　啊，已經是這周

　　喵喵喵

　　要愛我

　　然後

　　現在克拉克跟貓貓

　　正在青春期，沒有確立關係，彼此建立認知的狀態

　　會有很多的不穩定

　　我希望讓大家都可以看見故事人物的成長

　　克拉克不會一生出來就是那個超人模樣

　　女主角也是，就像我們人或多或少會改變一樣

　　最後

　　喵喵，收藏收藏我吧~~(翻肚


☆、他的初戀；一言不合就殺人

　　許多廠商都對拉娜的測驗毒素儀器感興趣，尤其前陣子才爆發了萊克斯企業工廠造成環境污染的問題。更多媒體好奇的是嘉德麗雅語言能力。她能流暢地以德語、西班牙文回答其他國家記者的問題，加上長得特別可愛、笑起來能甜死人，馬上成為現場所有媒體的寵兒。

　　幾乎是理所當然，嘉德麗雅拿下組別首獎。上臺領獎時，她左邊站著霍華德、右邊站著瑪麗亞，在拍照前，瑪麗亞彎下腰幫她整理洋裝跟頭發，一邊微笑著對她說。

　　「嘉德麗雅，你好。我叫瑪麗亞，是霍華德的妻子。」

　　嘉德麗雅微微睜大雙眼，仔細觀察近在眼前的瑪麗亞，點點頭。

　　「你好，史塔克夫人。我是嘉德麗雅，很高興見到你們。」

　　瑪麗亞笑了起來，用手指順了嘉德麗雅的長髮。「等會兒拍照完後，先別那麼早走，在後頭等一下，好嗎？」她說，彎腰和嘉德麗雅對望，讓視線平齊，「我跟霍華德有些事想問問你，會有人帶你去一間會客室。不用很久，我會請人去告訴你的姐姐、跟你的朋友。」

　　嘉德麗雅微微歪過頭，想了想，點頭。應該是要問跟她作品有關的問題吧，或許神盾局想要這件作品？嘉德麗雅猜想著。

　　結束頒獎後，嘉德麗雅走入後臺。瑪麗亞將她交給助理，讓助理帶嘉德麗雅去樓上的會客室。瑪麗亞的助理是個和善的中年女人，有溫暖的笑容、和柔和的語調。她牽著嘉德麗雅往後場員工專用的電梯走去，稱讚嘉德麗雅是她見過最聰明的孩子。

　　「你是怎麼學會那麼多語言？你們家裡大人教你的嗎？」女助理好奇問。

　　「我也不知道。」嘉德麗雅老實回答，仰頭觀察後場的通道，「我就是會了，沒有人教我。」

　　「這麼厲害。那你還會什麼語言？」

　　「嗯……一點俄羅斯文。我的老師教會我，但我沒有會很多。」

　　女助理低下頭，對嘉德麗雅笑了下。剛好這時電梯來了。

　　叮，電梯門開。裡頭走出一個男人，蓄胡，面無表情。

　　不知為何，嘉德麗雅下意識後退一步。

　　電梯內的男人瞥了眼嘉德麗雅和女助理，開口：「史塔克先生讓我帶她上樓。」

　　嘉德麗雅直覺不對，纂緊女助理的手。女助理狐疑地打量了對方，問：「你是誰？」

　　「一個工作人員，這是我的名牌。」男人亮出掛在胸前的識別證。

　　就在女助理辨識那張識別證的時候，嘉德麗雅注意到，這男人的右手上，有些特別的繭。嘉德麗雅低頭，摸摸自己的右手。一般而言，右手是慣用手，而那些繭的位置，恰好符合握槍的姿勢。

　　嘉德麗雅警覺地抬頭。

　　「我不知道你是誰，夫人交代我要親自送她進入會客室。」女助理說。

　　變故都在一瞬間。嘉德麗雅剛意識到對方從胸前口袋掏出槍，槍聲已然響起。她被女助理推到一邊、摔在地上，回頭看、就發現，女助理和電梯內的男人扭打起來。男人每次出手都是殺招，女助理動作也訓練有素、顯然不是普通的助理。

　　情況不妙，嘉德麗雅趕緊往回跑。她想回會場去找人幫忙，打開門、卻看見另一個男人朝這裡走來，見到她就是往懷裡掏槍。嘉德麗雅嚇一大跳，立刻鎖上門、掉頭跑向樓梯，眼角餘光瞄到女助理漸趨下風。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從沒真正遭遇過生命危險的嘉德麗雅嚇得要哭了。她覺得自己做不到，她渾身都在發抖。可是想起娜塔莎、娜塔莎教過的一切，還有她愛的姑姑、拉娜、克拉克、肯特夫婦，她就覺得自己不能被抓走，更不能死掉。

　　跑上二樓，嘉德麗雅先遇到一個工作人員、抱著一堆鐵管經過，看樣子是要去搭舞臺。她毫不猶豫撞倒對方，讓鐵管散落一地，製造路障，成功暫緩即將追上的蓄胡殺手。走道兩邊的門都是鎖的，嘉德麗雅拼命往前跑，內心祈禱這位殺手瞄不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扇開的門，嘉德麗雅沖進去。

　　一群舞者正在這間房內休息。看到嘉德麗雅，先是高興、說著真可愛，發現嘉德麗雅開了窗就要往外跳，舞者想阻止，接著殺手闖進房內，她們就尖叫著跑開了。

　　蓄胡殺手對著窗邊的嘉德麗雅舉槍。嘉德麗雅爬上窗戶邊緣，巍巍顫顫地站在不到五釐米的窗框上，兩手抓著窗戶上沿。

　　夜風灌進室內，吹起嘉德麗雅櫻粉色的裙擺。

　　殺手微微皺起眉，手裡的槍抖了下，彷佛被什麼東西干擾了視線。

　　驀然，蝙蝠的尖叫由遠而近，速度極快。轉瞬間，數量驚人的蝙蝠竄過嘉德麗雅身旁，飛入房裡、瘋狂地攻擊那名殺手。

　　嘉德麗雅抓緊時機，兩手握住窗戶上沿，縮起腿、利用身體擺蕩時的重力，跳回房內，成功將殺手踢倒在地。蝙蝠們幫著嘉德麗雅攻擊殺手，好讓嘉德麗雅能奪走對方的槍。然而拿到槍後嘉德麗雅有點不知所措，她知道如何開槍、也知道該往哪開槍能不致死又制住對方的行動。

　　可她依舊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不知道要不要對這個人開槍。她想起跟克拉克的承諾、想起娜塔莎的教導，想起法律和道德、還有生存的本能。

　　就在這時，殺手不顧蝙蝠的攻擊，強行將嘉德麗雅擊倒在地。

　　嘉德麗雅後腦撞上地板，強烈的疼痛令她頭暈目眩。和娜塔莎的訓練閃過腦海，她反射地以手肘攻擊殺手的太陽穴，同時抓起槍、扣下。

　　槍聲在嘉德麗雅自己的尖叫、和保安們破門而入的巨響中，劃破展覽會場上空的夜幕。克拉克從視窗跳進來，揍暈那名殺手，將嘉德麗雅攬到懷中。

　　「你還好嗎？嘉兒？看著我。你有聽到我說話嗎？嘉兒？」

　　克拉克捧著嘉德麗雅的臉，急切呼喚。嘉德麗雅因著方才的槍聲陷入暫時性耳鳴，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和一串模糊的噪音。嘉德麗雅轉頭，看見那群保安拿著槍包圍殺手，一個帶著眼罩的黑人出現，為什麼尼可弗瑞會在這裡？

　　尼可弗瑞看了眼嘉德麗雅跟克拉克。

　　克拉克抱緊嘉德麗雅，不停檢查嘉德麗雅有無受傷。

　　嘉德麗雅低頭，抹了把臉頰。都是血。是那個殺手的血，她轟掉對方一邊耳朵。

　　蝙蝠不知何時已從房內消失，留下不幸陣亡的幾具蝙蝠屍體。會場歡聲雷動，煙火掩蓋了這場不成功的謀殺。尼可弗瑞指揮著探員們將殺手帶走，走向嘉德麗雅，伸出手。

　　「給我那把槍。」尼可弗瑞說，俯視嘉德麗雅和克拉克，神情肅穆，目光銳利。

　　嘉德麗雅這才想起她還拿著一把槍。她把槍交給弗瑞，發現自己靠在克拉克胸前，冷汗冒了一身。

　　「沒事了，沒事了……」克拉克親吻嘉德麗雅的頭髮，不停安撫她，緊緊抱著她，「我在這。我就在這。」

　　弗瑞帶著他們到會客室。霍華德跟瑪麗亞很快就趕過來。瑪麗亞先讓人給嘉德麗雅清理身上的血跡、換了乾淨的衣服，給他們準備熱食，待嘉德麗雅情緒恢復後，才開始談話。

　　「你還好嗎？嘉德麗雅？」霍華德關切問道。

　　嘉德麗雅靠在克拉克身旁，兩手捧著瑪麗亞給她泡的熱可哥，其實是驚魂未定。這可跟和娜塔莎去打獵不同，完全不同，根本不能比。去打獵只是打獵，森林裡有很多小動物會幫她的忙，就連大棕熊都聽她的話，而且有克拉克跟娜塔莎。被追殺是被追殺，沒有小動物、沒有大棕熊、沒有克拉克、沒有娜塔莎。

　　「我不知道。」嘉德麗雅茫然地看著坐在茶几對面的霍華德跟瑪麗亞，「我打掉那個人的耳朵。我會被告嗎？會進監獄嗎？」

　　霍華德愣了下，大概是沒料到嘉德麗雅會這麼問。瑪麗亞答道：「不，不會。放心，甜心，沒有任何人會為此責難你，你也千萬別自責，你這是正當防衛。」

　　嘉德麗雅低下頭，沉默了會兒，抬頭，又問：「有兩個殺手。你們有抓到另一個嗎？」

　　霍華德注視著嘉德麗雅，開口。「有人會去搞定這些事。你做得很好，嘉德麗雅。」

　　「那個女助理呢？」嘉德麗雅追問。

　　「她在醫院，受了點傷，沒有大礙。」

　　嘉德麗雅松了口氣，靠在克拉克身上，暫時不想說話了。

　　克拉克摟緊嘉德麗雅抿唇不語，從剛才到現在，他的視線幾乎沒離開過嘉德麗雅。霍華德看著這兩個孩子，無聲歎氣。

　　「嘉德麗雅，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現在，你能回答嗎？」

　　嘉德麗雅把小半張臉埋在克拉克胸前，輕輕點頭。

　　「首先，我想恭喜你，今天獲得了獎項。我代表史塔克企業，在這裡誠摯地邀請你，加入我們的團隊。」霍華德說，面色溫和，帶著微笑，「史塔克企業願意提供你住宿、學費、獎學金、工資、和每個月兩百刀的零用金，邀請你到史塔克企業實習，其他的福利一項不落。條件是你要到紐約生活，在紐約念書。你願意嗎？嘉德麗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

　　作息好亂

　　所以

　　比較晚更新喵

　　揉揉我的爪爪吧

　　喵

　　這麼賣萌的作者

　　不收藏嗎??

　　我打撈到一條被吞了的留言

　　請網友：25609643出來認領喵

　　&gt&gt&gt說大男子主義感覺有點奇怪？不如說是小孩子的佔有欲還有不成熟的過於自信？還有對貓貓的愛惜吧，不過這明顯是個flag_(:3」∠ )_hhhhhhhhh！

　　↑是這樣的對嗯嗯

　　過度自信比較多??

　　因為還太小了


☆、她的初戀；失去摯愛的恐懼

　　假如，嘉德麗雅是真的貓咪，霍華德的提議簡直就像一大籮筐的貓草跟罐罐、還有好多小魚好多貓餅乾，聽得嘉德麗雅兩眼發亮。

　　「去史塔克企業實習嗎？跟很多很厲害的人一起？」嘉德麗雅離開克拉克的懷抱，來了精神。

　　霍華德笑了起來。「只要你願意。」

　　嘉德麗雅興奮得睜大雙眼，打直背脊，兩手放在膝蓋上輕輕拍打。

　　「我可以自己選學校？可以做任何研究？會有自己的實驗室？很大很大的實驗室？」嘉德麗雅比手畫腳的形容。

　　「很大很大的實驗室。」霍華德敞開雙臂，模仿嘉德麗雅的動作，「你自己的，全新的設備沒有預算。」

　　嘉德麗雅高興得跳起來。

　　「好棒！」

　　霍華德夫婦看著嘉德麗雅手舞足蹈，都笑得出聲。克拉克也掛著微笑，但那抹微笑顯然是挺勉強。嘉德麗雅繞著沙發蹦蹦跳跳一圈後，停下來，歪過頭，目光在克拉克跟霍華德之間來回。

　　「只有我一個人嗎？」嘉德麗雅問，盯著霍華德，「名額只有一個？」

　　霍華德瞥了眼克拉克，心下了然。「抱歉，嘉德麗雅。這是份特別的合約，我們沒有準備提供更多的名額。如果你的朋友明年參加史塔克博覽會的競賽，贏得首獎，我們會視情況也提供相似的機會給他。」

　　嘉德麗雅微微垮下臉，有點沮喪。「可是……姑姑跟拉娜在家裡。」她猶豫地說。

　　霍華德笑了笑，不以為忤。「當然，孩子，你可以回家先和你的家長、家人討論，你也應該這麼做。這不著急，你不用立刻答應我。只是，在這件事上，我會以你的想法為優先。你的意願才是最重要的部分，親愛的。」

　　嘉德麗雅低下頭，蹭回克拉克身邊，抱住克拉克的手臂，揪緊眉頭。

　　「這個合約有猶豫期嗎？我可以考慮多久？」嘉德麗雅問，一臉困擾。

　　霍華德跟瑪麗亞交換眼神，笑著搖頭。「史塔克企業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親愛的。只要你願意，我們很歡迎。」

　　嘉德麗雅松了口氣，放開克拉克的手，湊到霍華德身旁，拿霍華德的聯繫方式。殊不知克拉克其實也松了口氣，很大的一口氣，因為嘉德麗雅這明顯是暫時不會答應了。他盯著嘉德麗雅，目光不經意掃過瑪麗亞，發現史塔克夫人正以無奈又好笑的神情端詳他。

　　克拉克心裡尷尬，低下頭、逃避瑪麗亞的目光。他知道自己這樣很自私，可是他控制不住。他太想留住嘉德麗雅，儘管他很清楚，這是多麼完美的一個機會。

　　「我還有一個問題。」嘉德麗雅歪著頭問霍華德，在拿到聯絡方式後。霍華德直接給嘉德麗雅一部折迭手機，史塔克企業的最新產品，預計後年上市。

　　「我可以知道，今天試著殺死我的人，到底是誰嗎？你們會調查這件事的，對吧？史塔克先生。因為你也是神盾局的創辦人，你不會放過罪犯。」

　　嘉德麗雅的問題讓霍華德肅整面容。「當然。」他坐在沙發上，視線與嘉德麗雅平齊，正色道：「我們會徹查此事，在結案前，我會派人保護你。這可能是一樁普通的攻擊事件，也可能內情複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嘉德麗雅點點頭。她當然明白，而且她不認為霍華德這就能抓出幕後主使。現在的萊克斯集團仍由萊克斯盧瑟的父親萊諾盧瑟領導，萊諾盧瑟的殘酷奸巧可不亞于未來的萊克斯盧瑟，就算是神盾局出馬，要是這就能推倒萊克斯企業，那就不是萊克斯企業了。

　　這也是她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進入史塔克企業的原因之一。進入史塔克企業固然好、且安全，可同時也讓她留在家鄉的親人陷入危機。在能掌握情況前，嘉德麗雅想待在姑姑跟拉娜的身邊，保護家人。

　　「等你們查出來之後，可以偷偷的通知我嗎？」嘉德麗雅看著霍華德，握住這位溫柔長者的手，「我不想讓我的家人擔心。」

　　霍華德拍拍嘉德麗雅的頭，承諾：「當然可以，孩子。我可以理解你對家人的感情，你是個很棒的女孩。等會兒我會讓我的一位朋友陪著你們，他會護送你們回家。」

　　嘉德麗雅乖巧地點頭，讓克拉克牽著她，兩人跟著霍華德夫婦、離開會客室，準備回到會場。一踏出會客室的大門，嘉德麗雅就露出驚喜的笑容。

　　「小鳥！」她指著靠在牆邊的克林特，大喊。

　　「喊我鷹眼，謝謝。」克林特拿下墨鏡，笑著對嘉德麗雅伸出手。

　　嘉德麗雅從善如流，跑過去抱住克林特。克拉克看見是克林特，也露出笑容，緩緩跟在嘉德麗雅身後。

　　「看來你們已經認識，我就不多做介紹。」霍華德笑著拍拍克林特的肩，望著嘉德麗雅，對克林特說：「這幾個孩子就交給你，巴頓。好好送他們回家。」

　　克拉克跟嘉德麗雅有默契地保守秘密，沒讓拉娜知道、嘉德麗雅在後臺遭遇的危險。嘉德麗雅略略傳達了霍華德歡迎她去史塔克企業工作的事給拉娜，沒有細談，至於克林特，嘉德麗雅的說法是碰巧遇上，而克林特自願送他們回家。

　　拉娜毫不懷疑地信了。

　　坦白說，克拉克有點不確定這樣到底好不好。

　　這趟旅程，嘉德麗雅做的許多決定，都讓克拉克似懂非懂。沒有把得獎作品賣給任何人？不答應任何廠商的邀約？拒絕史塔克企業的邀請？隱瞞拉娜跟藍家姑姑她遭遇危險的事？

　　其中克拉克最想搞懂的是，為什麼會有人要攻擊嘉德麗雅。她只是個孩子，不滿十三歲，生長在小鎮，受到鎮民們的喜愛、從未與人結下深仇大恨。是誰要將嘉德麗雅置於死地？克拉克對此深感憤怒，而且驚恐。

　　他內心的惶惶不安，來自可能失去摯愛的恐懼。克拉克無法想像沒有嘉德麗雅的生活，因為嘉德麗雅一直都在，從來都在，從他有記憶開始，他成長的每個階段，回顧每個畫面，都有嘉德麗雅。倘若少了嘉德麗雅，克拉克不能接受。

　　他們在紐約留了一夜，搭乘第二天的下午的火車離開。有克林特加入旅程，多了許多歡笑聲。克林特總是知道如何逗人開心，他跟他們差了幾歲，卻玩得很好。拉娜對克林特的弓箭特別好奇，克林特也大方借給拉娜玩賞。

　　在火車包廂上，他們用過晚餐，拉娜跟克林特去前面包廂拿飲料，嘉德麗雅累了、側躺在長椅上小憩。

　　克拉克坐在窗邊，望著外頭夜色。他們正經過某座橋，月光打在湖面上，波光瀲灩。

　　「克拉克。」

　　克拉克回眸，對趴在長椅上、沖著他，笑靨甜甜的嘉德麗雅，露出溫柔的表情。

　　「你要過來陪我休息嗎？」嘉德麗雅往長椅內側挪了挪，留出一段空間。

　　克拉克好笑地彎起嘴唇，想說那點位置才塞不下他這麼大一個人。但他不想讓嘉德麗雅失望，還是靠過去，小心地在嘉德麗雅身旁躺下，將嘉德麗雅摟在懷中，讓她的臉能貼著他的胸膛。

　　「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睡覺了。」嘉德麗雅說著，眼底閃爍比夜星璀璨的光芒，「以前我們都會一起午睡，你會抱著我休息。」

　　克拉克低下頭，凝視嘉德麗雅，手指梳過她柔軟的髮絲。

　　「我也很懷念那段時光。」克拉克輕聲道，拇指不由自主地擦過嘉德麗雅的臉頰，「那時候，我怕有人來把你帶走，所以午睡跟夜裡都擔心的抱著你。」

　　嘉德麗雅微微仰起頭，想了下。

　　「你在害怕嗎？克拉克。」她問，目光澄澈。

　　克拉克深呼吸，神情轉為憂慮。「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想傷害你。」

　　「因為我擋到他們的路。」嘉德麗雅倒是坦然，語氣平靜，全無一絲懼怕，「沒人喜歡被擋路，克拉克，尤其是野心龐大的那些人。」

　　克拉克歎了口氣。「你覺得會是誰？」

　　嘉德麗雅遲疑了會兒，微微蹙眉。「你呢？你覺得是誰？」

　　克拉克陷入沉默。

　　真要猜的話……最大的嫌疑犯，自然是萊克斯企業。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又正好與嘉德麗雅有利益衝突？

　　但克拉克不喜歡未審先判，更不認為自己有憑判這件事的資格。

　　「我認為，我們還是該相信神盾局的調查能力。」克拉克選擇這麼說。他替嘉德麗雅將髮絲撥攏，疼惜地望著懷裡的女孩。他的嘉德麗雅才這麼小，多麼需要保護。事實證明，娜塔莎才是正確的。他沒有自己想的強壯，他不該阻止嘉德麗雅學習用槍。

　　「今天你害怕嗎？」克拉克問，內心自責、歉疚、羞愧，「我應該更早趕到。是我沒保護好你。」

　　嘉德麗雅想了一下，輕輕搖頭。「一開始嚇到了，後面就還好。」她說，語氣與平常無異，「而且，你不是來了嗎，你揍暈了那個人。我差點要開第二槍呢，幸好你出現了。對不起，我沒有遵守承諾。」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吃藥

　　我決定

　　以後8點更新好了喵(皺臉

　　作息時間變得

　　超級奇怪!!

　　又撈到一個

　　被吞的留言啦!!!

　　請書蟲同志出來認領你的留言~

　　發表時間：2017-11-05 14:53:38 所評章節：12 其實我一直期待黑到最後的那種，就算是變白，但內心也是黑的，這就是萌妹子切開都是黑的那種，想想都帶感！

　　↑我不太確定會不會這樣

　　我只知道中間貓貓會對克拉克產生無比憤怒……??


☆、他的初戀；反派不輕言放棄

　　克拉克更加自責。他低下頭，靠著嘉德麗雅的前額。「這不是你的錯。不要道歉，拜託不要。」

　　嘉德麗雅在他胸膛前蹭了蹭，笑了起來。「我好喜歡現在這樣。」她說，神情近乎天真，「我最喜歡你陪著我了，克拉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克拉克感覺心臟一縮。嘉德麗雅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家人，可是，他不想只做嘉德麗雅的朋友跟家人。那樣不夠。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克拉克只能這麼說。他不想嚇壞嘉德麗雅；只有面對她，克拉克期望自己永遠有最好的形象，因為他是如此渴望嘉德麗雅的愛。

　　嘉德麗雅心滿意足地笑了。她又蹭了蹭他的胸膛，努力仰起臉，親吻他的下巴。「很好，我們達成了共識。」她說，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我想睡了，可我還想再跟你聊一會兒。」

　　所以當克林特跟拉娜回到車廂內時，嘉德麗雅正半夢半醒地跟克拉克討論噬肉菌（flesh-eatingbacteria）。克拉克瞥了眼門口的拉娜跟克林特，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輕聲細語。拉娜點點頭，推著克林特退出車廂，回頭，發現克林特表情很微妙。

　　「怎麼了？」

　　「我只是在想，要讓小娜看到這個畫面，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

　　拉娜看看包廂門上的小窗、再看看克林特，想了一下之後，點頭，懂了。

　　克林特感興趣地瞅著拉娜，期待拉娜能給他怎樣的回答。

　　「死不了人的。」拉娜說，意味深長地。

　　克林特忍不住笑了。

　　顯然拉娜積怨已久，並不希望妹妹太早被男人拐帶，就算對象是她的朋友克拉克。然而孤臣無力可回天，拉娜阻止不了什麼事，只能將希望寄放在更有能力的人身上，期待有人能幫她力挽狂瀾。

　　等到嘉德麗雅睡著，拉娜跟克林特才回到包廂。克拉克讓嘉德麗雅枕在他腿上，三人說話都是放輕了音量。

　　「所以，貓貓是被什麼人盯上？」拉娜突然問。在她拆開煙熏鮭魚罐頭的時候。

　　克拉克呆住了，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尷尬地轉頭去看克林特。他答應了嘉德麗雅要保密，可他也不想對拉娜撒謊……

　　「你的演技真的很爛。」拉娜瞥了眼克拉克，不以為然道，「誰都能看出來你的情緒不對勁。頒獎後你無緣無故無聲無息的消失快兩個小時，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裡面對一堆媒體、一堆廠商、一堆人，再回來時你牽著貓貓死死不放，貓貓換了套衣服換了個髮型、我給她上的口紅也換了個色，我就知道不對勁。貓貓又是那種出了狀況能一臉冷靜說沒事的孩子，瞧她這樣冷靜，我還有什麼猜不到。」

　　被拉娜道破秘密，克拉克窘迫不以。他只能抿緊嘴唇不說話，目光停在躺著他大腿休息的嘉德麗雅臉上，猶豫著現在到底是該講還是不該。

　　拉娜看克拉克不開口，轉移目標去用眼神跟表情攻擊克林特。克林特高舉雙手作無辜貌，「別看我，我是個路人，我什麼也不知道。」

　　「是娜塔莎姐姐派你來保護貓貓？」拉娜挑眉。

　　「呃，不是。」克拉克揪起眉。

　　「那就是比娜塔莎姐姐更高一層的人。我懂了，是史塔克先生。」拉娜頷首，逕自往下猜，「貓貓沒有受傷，可是她換了衣服，她很喜歡今天穿的那套洋裝，那是姑姑給她親手做的，沒有大事情她不可能拋下那件衣服，唯一的可能是染上血，血漬難清理，尤其那是淺色，可能洗不掉。這件事一定很嚴重，你們不能瞞著我，我有權利知道是誰要傷害我妹妹。」

　　拉娜的推理讓克拉克啞口無言。他抬頭，不經意跟克林特交換一個眼神，發現克林特也是一臉錯愕。

　　「現代的孩子都是吃什麼長大？我已經老了嗎？」克林特還在開玩笑。

　　「我……我不知道你這麼能猜，拉娜。」克拉克驚訝又尷尬。

　　拉娜轉了圈眼珠，「拜託，我有一個天才妹妹，我要保護她。沒有腦子我能行？」她說，轉頭斜睨克林特，「快點，告訴我，沒道理我不能知道這件事。克拉克不說是因為他要遵守跟貓貓的約定，你呢？總不會也跟貓貓約定好了吧。」

　　克林特的笑容僵在臉上。跟拉娜對視數秒後，棄甲投降。「好吧，沒人要我不能說，我覺得讓你知道也是對的……沒錯，有人要殺害嘉德麗雅。」

　　「殺害。」拉娜吸了口氣，重複一次克林特的話，「不是傷害。」

　　克林特聳肩，「誰知道，或許他們的想法是斬草除根，可以理解。目前仍不確定幕後黑手，神盾局會去調查這件事，沒意外的話，我想他們會買下嘉德麗雅的這套器材。現在我擔心的只有事情沒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克拉克皺起眉。

　　「意思就是，他們會輕易放棄除掉貓貓嗎？」克林特說，看著克拉克，撇嘴，「以我的經驗……雖然目前經驗不是挺多……但你想想，要是對方都想置貓貓於死地了，沒有成功，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再來？」

　　聽到克林特這麼說，克拉克豁然開朗。

　　所以史塔克先生才讓嘉德麗雅去紐約；所以史塔克先生才說那是一份特別的合約，那是為了保護嘉德麗雅。他卻只想著希望能跟嘉德麗雅多相處，簡直自私到極點。他應該叫嘉德麗雅去紐約才對，在那裡，有神盾局跟史塔克先生的保護，嘉德麗雅才會安全。

　　「我是認為，嘉德麗雅沒有答應局長，一部分是料到這點。」克林特繼續說，彷佛沒察覺克拉克的異樣，「她聰明，我能猜到她也能。」

　　「猜到什麼？」克拉克抬頭，不解。

　　「如果，那些人攻擊她不成功，可能會轉移目標。」克林特淡淡道，語氣正經。這時候的克林特就像個真正的特工了。「小鎮上的居民，特別是你們、她的家人，最有可能成為敵人威脅她的弱點。」

　　「我們應該搬家？」拉娜不確定地問。

　　克林特兩手一攤。「是個方法，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車廂內陷入靜默。拉娜面色蒼白，克拉克神情凝重。

　　「別太擔心。」克林特試著打破氣氛，「神盾局重視這件事，短時間內對方也不會連著出手，會有人來保護嘉德麗雅。」

　　「嗯。」克拉克輕輕頷首，不再言語。

　　回到斯莫維爾已經是清晨。

　　克拉克背著睡眼惺忪的嘉德麗雅，搭上霍華德替他們準備的車。自從在火車上與克林特討論過，克拉克更加堅定了要保護嘉德麗雅的決心。他想起嘉德麗雅參賽前的猶豫，猜測嘉德麗雅是否早在那時就已預料到今日。

　　或許當時他該更堅定的阻止嘉德麗雅。

　　可是嘉德麗雅是如此勇敢。

　　就像昨日，遇上危機，其實嘉德麗雅已經做得很好了。至少她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她才十二歲而已。

　　一路上，克拉克腦中思緒千回百轉。他看拉娜也是一臉凝重，顯然拉娜也心事重重。嘉德麗雅睡到他們進入小鎮，才悠悠轉醒。

　　「我們要到家了！」嘉德麗雅語氣愉快，像貓那樣地伸展手臂。

　　擔任司機的克林特放打開收音機，電臺播放著輕快的民謠，跟著大聲哼唱。嘉德麗雅左搖右擺地跟著打拍子，輕鬆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她在前一天經歷過生死關頭。

　　隨著車接近肯特農場，他們發現，許多人聚集在藍家的院子前，還停了警車，拉起封鎖線。

　　克林特的歌聲嘎然而止，他踩下油門加快車速，把車停在肯特農場側門邊。車才剛停，拉娜就迫不及待沖出去，大喊著：「姑姑！」

　　克拉克緊張地看嘉德麗雅。嘉德麗雅面色鎮定，是呼吸和心跳洩漏了她的慌亂。

　　圍在封鎖線前的鎮民們給他們讓開一條路。克林特走在前方。克拉克牽著嘉德麗雅，對接下來可能面對的任何畫面都深感不安。藍家姑姑正在接受警方詢問，肯特夫婦在一旁提供幫助。藍家姑姑轉過頭，看見嘉德麗雅，露出介於難過和憂心之間的表情。

　　「貓貓。」藍家姑姑朝嘉德麗雅伸手，敞開雙臂，「到我這裡來。」

　　克拉克鬆手。嘉德麗雅緩緩走過去，彷佛即將走上刑場。

　　克林特站在警長身邊，亮出證件，說：「我是神盾局的探員，要求瞭解這起案件。」

　　嘉德麗雅靠近藍家姑姑，被藍家姑姑一把抱住。「我很抱歉。」藍家姑姑說，語帶哽咽，「貓貓，你冷靜聽我說，昨天夜裡，我們家遭了火災……」

　　嘉德麗雅墊起腳尖、抬頭，目光越過藍家姑姑的肩膀。克拉克一樣往那方向望去。

　　正門有被破壞的痕跡。倉庫被燒毀。

　　倉庫。那是嘉德麗雅的實驗室。克拉克飛快收回目光，盯著嘉德麗雅。只見嘉德麗雅異常冷靜，拍拍藍家姑姑的肩、安慰對方，接著退出藍家姑姑的懷抱，跑向倉庫。

　　克拉克趕緊跟上。小鎮上的員警都知道肯特家跟藍家關係好，輕易就放克拉克進入封鎖線。

　　作者有話要說：

　　論科學組的浪漫

　　就是睡前能跟心上人聊一下各種菌各種毒各種元素

　　……我覺得這真的蠻難理解的，需要默契呢……

　　喵

　　昨天

　　不太舒服

　　都在睡覺(垂耳垂尾

　　對不起沒有更新

　　因為我沒發現沒有庫存了……

　　↑醒來才發現這件事，然而我睡了快一天

　　沒事沒事

　　今天跟明天

　　喵決定要二更!!!

　　今天喵要去看醫生

　　第二更可能是在晚上(不太確定

　　而且收到小沫的雷啦

　　留言都會回的

　　等我喵

　　今天也要收藏我喲!!!(舉爪


☆、她的初戀；你是我的小天使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先不賣萌，我要跟你們講一件比較嚴肅的事情

　　我想各位之中應該有部份人已經知道，我有鬱症

　　這就是為什麼我要吃藥休息的原因

　　狀況不好的時候，我的睡眠就會增加

　　然後因為前天發生了一點事，延續到昨天

　　我的父親非常憤怒，無意間導致我控制不住自己

　　當然現在沒事了，不然你們可能再也不會看到我發文??

　　因為某些我也不明白的原因，我弟及時闖進我的房間阻止一切

　　後來我吃了藥，然後休息

　　現在冷靜許多，大家莫方莫方

　　我自己就已經很方，如果你們也很方，我會更方

　　所以，如果想表達一些你們的緊張或者擔心

　　可以用跟我討論文章的方式，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也很想趕快好起來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感覺，我每次形容給身邊的人

　　他們都無法理解

　　就像我生病之前，也不知道原來人類會有這種情況

　　我還記得我生病之前會有喜怒哀樂，所以我能夠清楚的分辨出現在不同

　　我只是鬱症，我還有智商，我其實是很冷靜跟理智的

　　(只是方向可能不太對

　　你們可以多陪陪我

　　我會很開心

　　我也不想讓大家看個文還被影響情緒

　　所以下一章開始，我會變回可愛的貓咪

　　大家還是可以擼我摸我的爪子跟肚子

　　這樣好不好??

　　欠你們的章節我算了下，大概有4章(連收到小沫投雷的部分

　　我會慢慢補起來，給我一點點時間

　　希望大家可以繼續陪著我，我會很感謝

　　那就先這樣了喔!!

　　大家來看文吧~

　　嘉德麗雅停在倉庫前，生平第一次呆住了。付之一炬的倉庫旁，站著不知所措的拉娜。她回過頭，艱難地看著嘉德麗雅，走過去，試著想安慰妹妹。

　　「貓貓……」拉娜對嘉德麗雅伸出手。

　　「沒事。」嘉德麗雅抿唇，抱住拉娜，拍拍拉娜的肩，望著斷瓦殘垣，平靜的說：「我過去看看。」

　　克拉克不敢也不願讓嘉德麗雅獨自面對。他跑上前，陪著嘉德麗雅，小心翼翼地踏入倉庫。

　　實驗室的大火早已被撲滅，斷裂的屋簷低下混雜泥灰的水。消防員和員警蹲在起火點旁研究起火原因，看見嘉德麗雅、有人走來要他們孩子離開現場。

　　「我來清點損失。」嘉德麗雅告訴對方，目光冷靜得根本不像十二歲孩子。

　　大概是想起嘉德麗雅有多聰明，那位員警讓步。他們遺憾地看著嘉德麗雅。說是要清點，但其實根本沒什麼能點了。襲擊這裡的人將嘉德麗雅的整套儀器都搬走，什麼也不留，包括嘉德麗雅擱在邊上當靠枕用的貓娃娃。

　　這絕對不是一起普通的火災。

　　罪魁禍首顯然與試圖暗殺嘉德麗雅的殺手有關。

　　「你姑姑說，這裡之前是你的玩具房？」其中一位員警問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恍然回神。「對，是。」她說，聲音乾澀。

　　克拉克走上前，抱住嘉德麗雅。他真不忍心讓嘉德麗雅再看下去，尤其他們還不能說出這裡哪是玩具房，是研究室──不能再讓更多人知道他們的研究了，不能再讓更多人被牽扯進來。

　　「貓貓，我們出去，好不好？」克拉克小心翼翼地哄著，雙手環過嘉德麗雅的前胸。

　　「沒事，沒事……」嘉德麗雅拍拍他的手臂，推開他，轉身要往門外去，「我去找克林特。」

　　直升機的噪音出現在這時候。所有人停在原地，仰頭望著上空。是娜塔莎，輕巧跳下直升機旁垂降的爬梯，紅發在空中飛揚，趁著她黑色的風衣。

　　如此出場讓在場所有人都吃驚得呆住。隨著娜塔莎下直升機的、還有兩名男子，黑西裝、三件套。直升機在肯特農場的玉米田旁降落，那兩名男子走向警長，亮出證件。

　　克拉克看著嘉德麗雅跑過草坪、跑過拉娜跟藍家姑姑、跑向娜塔莎，她一頭栽進娜塔莎懷裡，讓娜塔莎將她抱起。

　　「神盾局會接管這件事。」其中一位年輕男人對警長說，語氣和緩、面無表情。

　　而克拉克只能看著娜塔莎抱著嘉德麗雅，走上直升機。

　　嘉德麗雅本來不想哭的。

　　但是一看到娜塔莎，她真的忍不住。委屈害怕一次全都湧上來，眼淚就往下掉了。她不想給別人看見哭的樣子，就努力把臉藏進娜塔莎的衣服裡。現在她不想做一個早熟早慧的天才科學家，她只想做一個十二歲的普通小女孩。

　　「噓、噓……乖，我在這，我在這裡了。」娜塔莎抱起她，往直升機走去，關上直升機的門，讓這個小空間暫時只屬於她們。

　　嘉德麗雅抽噎著抹掉眼淚。「我好害怕。」她告訴娜塔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做錯了嗎？我不該去挑戰壞人，我會害了大家……」

　　娜塔莎歎了口氣，靠在嘉德麗雅身邊，湊近仔細端詳嘉德麗雅。「不，你沒有。」她肯定地回答，「你沒有錯，嘉德麗雅，你做了最正確的決定，你做了對的事。」

　　「可是……」嘉德麗雅還在哭。

　　娜塔莎打斷嘉德麗雅的可是。「聽我說。你現在遇上的壞事，錯不在你，錯在做出這一切的人，那位兇手，和兇手背後的力量。你不能屈服，你不能示弱，你不能因此就懼怕退縮。你該儲存力量，你該找尋機會反擊，自責是你最不需要的情緒。你該前進。」

　　嘉德麗雅盯著娜塔莎翠綠色的眼睛，那裡頭只有冷靜、和堅定。她漸漸平靜下來，停止抽噎，緩過氣。

　　娜塔莎溫柔地替嘉德麗雅梳理頭髮。她打量嘉德麗雅的衣服，問：「現在好點了嗎？」

　　嘉德麗雅點點頭。她想要紙巾。

　　娜塔莎從座位下方抽出一盒紙巾，放在嘉德麗雅腿上。「乖孩子，你表現得很好。」她說，親吻嘉德麗雅的額頭，「我都聽說了，昨天你非常勇敢。你沒有忘記我教過你的東西，我相信下次你可以表現得更棒。」

　　「下次。」嘉德麗雅重複一次，用紙巾擦掉眼淚鼻涕，「還會繼續發生。」

　　娜塔莎摸摸嘉德麗雅的頭髮，抿唇。「邪惡無法被除去，我們能做的是阻止。」

　　嘉德麗雅腦海中驀然閃過一句話。她抬頭，對娜塔莎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娜塔莎一愣，勾起嘴角。「這句話很棒。」

　　「不是我發明的。」嘉德麗雅坦白承認，抱住娜塔莎，把臉靠在娜塔莎肩上。「昨天我其實很慌。我不能明白，為什麼一個不認識的人要殺掉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我努力說服自己，這是他的工作。可是我還是很害怕，而且我很擔心自己變成壞人。」

　　娜塔莎讓嘉德麗雅能靠著自己，一邊撫摸嘉德麗雅的頭髮，一邊輕聲回答：「不，你不是壞人。你是我的小天使。」

　　「但是我很聰明。」嘉德麗雅繼續說，用臉頰蹭了蹭娜塔莎的肩膀，「他們偷走的儀器都不是最新的版本，也不正確。出門前，我換了一些東西進去，最重要的一部分。但他們不會發現，因為連設計草圖我都換成錯的了。」

　　娜塔莎笑了起來。「很好，這才是我的女孩。」

　　「可惜了電腦，我才用了沒幾個月呢。」嘉德麗雅傷心地說，「而且，那是克林特給我做的實驗室呢，是你們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好生氣，他們太壞了，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我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娜塔莎親了下嘉德麗雅的臉頰，承諾道，「別擔心，我的甜心。現在我比較想瞭解，為什麼你拒絕霍華德的邀請？」

　　家德亞離開娜塔莎的懷抱，坐直身子。「那是個非常完美的機會，是因為你嗎？娜塔莎？」她問，接著又說，「我很想去，可是我的家人都在這，我擔心他們，尤其是這種時候。十二歲的小孩脫離家庭生活似乎過早。」

　　「你可以跟我一塊兒住。」娜塔莎揚眉，這是個引誘，「這樣不好？」

　　嘉德麗雅揪起臉，陷入猶豫。「我想要……明年……或者後年？」

　　娜塔莎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捨不得他。」她意有所指，目光飄向直升機的玻璃窗。從這裡可以看見在不遠處徘徊等待她們的克拉克和拉娜。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擔憂足夠影響整片田地的玉米生長。

　　嘉德麗雅轉頭，順著娜塔莎的目光望去，遠遠和克拉克對上眼。她飛快扭頭，一臉嚴肅。

　　「娜塔，我們不能討論這件事。」她說，壓低音量。

　　「為什麼？」

　　「會被聽到。」嘉德麗雅用說悄悄話的方式告訴娜塔莎。

　　娜塔莎的表情就是她覺得好玩又好笑。她揉揉嘉德麗雅的頭髮，打開門，讓嘉德麗雅先走下直升機，在後方跟著嘉德麗雅、回到人群。

　　神盾局出手，事情級別自然不同。在神盾局的幫助下，藍家很快清點完損失、主要就是燒毀的倉庫，和屋內一些財物。對方試圖營造這是一場普通的入室搶劫的幻象，可惜不成功。然而在神盾局抓到兇手時，對方已氣絕多時，死在酒館後的小巷。

　　或許這就是萊克斯敢當眾出手的原因吧；嘉德麗雅想，她的敵人很狡猾，擅長脫身，有把握不會被抓。

　　被這一攪和，嘉德麗雅部分實驗和器材都曝光了，距離敵人確認嘉德麗雅有能力製造與他們抗衡的血清、甚至製造出和他們一樣生化毒素，也是不遠。連帶牽扯出的，還有黑寡婦和嘉德麗雅之間的關係、以及嘉德麗雅將成為神盾局的生力軍。唯一幸運的是，嘉德麗雅把她真正重要的圖紙、儀器零件、成品，都藏在房間地板下，沒有被找到。

　　神盾局安插的假居民很快搬進小鎮，就在藍家對門。鎮民們對此不疑有他，嘉德麗雅心知肚明，那對新婚夫妻都是探員，她的生活某層面上也是落入了神盾局的監視。

　　她想起克拉克。這件事得跟克拉克好好談一談。

　　周日是個不錯的選擇，在克拉克的生日派對後，她可以先送了準備給克拉克的驚喜，接著再跟他討論這件事。前面有那麼多愉快的事鋪陳，就算後面有點糟糕，應該也不至於真的太糟？嘉德麗雅是這麼想的。


☆、他的初戀；星空森林和約會

　　其實克拉克是不太期待過生日的。

　　曾經，在他發現自己不是強納森跟瑪莎的親生兒子前，克拉克跟其他孩子一樣，對生日總是無比期待。大大的蛋糕、吹熄蠟燭後的願望、玩具和點心，家人跟好友圍繞在身旁的祝福──不，這不是說克拉克現在就不愛這些了，只是，每年的生日，克拉克總忍不住想著。

　　他真正的生日，究竟是哪天呢？

　　為什麼他的父母要離開他？拋下他？

　　他到底來自哪裡？他的親人，又在宇宙的哪個角落？

　　今年之後，他就要十六了。畢業舞會在生日的兩天后，嘉德麗雅會做他的舞伴。校內的男同學都會嫉妒他，因為嘉德麗雅從來不答應任何人的表白、甚至一個邀請，情人節卻總能收到最多的玫瑰。

　　玫瑰。克拉克想起嘉德麗雅曾經為他朗誦的故事。小王子來自B612，而他會來自哪裡呢？

　　周日的早晨彌漫蛋糕香氣。從教堂離開後克拉克先收到惠特尼的禮物，「我晚點過去！」惠特尼對克拉克大喊，轉身跑向女友。就在上周，他正式宣告與拉娜『分手』，投入某位高一學姊的懷抱。克拉克望著惠特尼的背影，思考惠特尼會不會帶著真女友來他的慶生會。

　　下午，克拉克在父母和朋友的慶祝中、歡度他的十六歲生日。藍家姑姑帶了烤餅乾來，惠特尼沒有帶女友。

　　「確定下來之前我不會帶她見我的家人朋友。」惠特尼這麼說，在陪克拉克等嘉德麗雅的時候，「你知道的，來自貓貓的友情提醒。」

　　克拉克會意，笑著低頭。「我知道，小時候她念了許多。」克拉克答，側頭看著惠特尼，「現在想來，貓貓像我們的小姐姐。你還記得她會捧著繪本給我們念床邊故事？」

　　惠特尼仰頭大笑。他們靠著肯特農場的籬笆，六月午後、微風暖陽、小麥的香氣混在氧氣中，兩人聽見屋內拉娜的呼喚而回頭，看見嘉德麗雅穿著薄如蟬翼的紗裙，站在窗邊，隨著拉娜的琴聲，專注地開始舞步。

　　克拉克情不自禁想更接近、好將嘉德麗雅的身影看得更清楚，卻停在玄關處、倚著門框，未踏進屋。這就是拉娜說的、她跟嘉德麗雅準備給他的驚喜？克拉克恍然猜想。陽光從窗外灑入、呈四十五度角，落在嘉德麗雅纖細的腳踝上，讓她轉身時展露的笑靨變得朦朧。

　　「嘿。」惠特尼推了下克拉克，眉眼間滿是調侃，「想吻她就過去啊。」

　　聞言克拉克紅了臉，無奈地對惠特尼搖頭，將目光放回嘉德麗雅身上。他的女孩真美，如同她的名字──蘭花。

　　突然，克拉克回過神，注意到屋外的引擎聲。他回頭，正巧和將車停在他們家門前的少年四目交接。對方有金卷髮、秀氣面容，駕駛敞篷車，目測年齡相仿。克拉克沒在鎮上見過這個人。

　　察覺克拉克打量的眼神，金髮少年揚起笑容，瞥了眼窗邊的嘉德麗雅，驅車離去。克拉克隱約覺得哪裡古怪，可是沒時間讓他細想。拉娜按下最後一個音符，惠特尼的掌聲將克拉克拉回屋內。

　　「生日快樂！克拉克。」嘉德麗雅蹦蹦跳跳地撲向克拉克，行為顯示此刻她的心情極好。她掛在克拉克身上，趁著沒人注意，悄聲告訴克拉克：「晚上我還有禮物要送你，十二點前來我房間。噓，別告訴別人。」

　　克拉克覺得──好吧，是他的錯，請原諒一名青春期男孩總會胡思亂想──而且嘉德麗雅暖暖的氣息噴在他耳邊，這實在太曖昧了。這導致整頓晚飯克拉克都在反省自己不良的猜想，一邊萬分期待嘉德麗雅的禮物。很難猜到嘉德麗雅會為他準備什麼，或許是她新做的什麼小玩意兒？

　　半夜溜進嘉德麗雅的臥房，對克拉克來說，不是第一次。他可以做到悄然無聲，雖然有時候克拉克還是懷疑拉娜什麼都知道。

　　嘉德麗雅坐在窗外，那片他們時常並肩坐著觀賞星空的屋簷上。遠遠地，她發現克拉克，站起來招手，比手畫腳要克拉克停在樓下，繼而一躍而下。

　　克拉克穩妥地將嘉德麗雅接在懷中。

　　「滿分！」嘉德麗雅綻放笑靨。在克拉克眼裡，這抹笑容比宇宙星海更璀璨，他只想讓嘉德麗雅的微笑更多一些。

　　嘉德麗雅摟著克拉克的後頸，讓克拉克抱著她轉一圈才落地。她握住克拉克的手，往藍家後院走去。

　　「我們要去哪？」克拉克輕聲問。夜半時分，方圓百里已無燈火，只有嘉德麗雅手上的那盞油燈。

　　「我沒想過事情會這麼簡單。」嘉德麗雅答非所問，為了回頭看克拉克，差點給樹枝絆倒。克拉克及時摟住嘉德麗雅的腰阻止她摔在石頭路上。嘉德麗雅不以為意，索性讓克拉克摟著自己，邊往前走，邊繼續說。

　　「不得不說，皮特他們跟小泰迪都幫了好多忙，還有一些新的小夥伴……嗯……我不確定你會不會喜歡蝙蝠，不用害怕，他們都很友善。」

　　「是對你友善。」克拉克忍不住補上一句。

　　「別吐槽我。我把你介紹給他們，他們就會跟你玩了。」嘉德麗雅拍拍克拉克的肩，不知為何停下腳步四處張望。

　　克拉克不明所以，跟著環顧四周。「沒有任何人。」他告訴嘉德麗雅，憑著他超人的視力，「你在找什麼？」

　　「沒什麼，確認一下……」嘉德麗雅含糊帶過，突然抱住克拉克，「好，現在抱著我往後山飛，別給發現了。」

　　儘管目前克拉克能飛的距離尚不遠，到後山這不是問題。一進入樹林，克拉克就聽到許多動物在靠近。他放下嘉德麗雅，替她提著油燈。搖曳的火光中，兔子、棕熊、鹿、松鼠、蝙蝠，狐狸甚至野狼野豬，都緩緩從黑暗中現身。

　　「寶貝們！」嘉德麗雅高興地蹲下，朝動物們敞開雙臂。兔子跳得最快，撲進嘉德麗雅懷中。花鹿親昵地蹭著嘉德麗雅，野狼和棕熊繞著克拉克、喉間發出不友善的低鳴。

　　克拉克無奈攤手。嘉德麗雅抱著彼得兔起身，對她的動物夥伴們介紹克拉克。

　　「大夥們，別緊張，這是克拉克，我的朋友，我很喜歡的人。」嘉德麗雅說著，湊向克拉克、在他臉頰上親一下，同時示意克拉克也親她一下。

　　克拉克糊裡糊塗但愉快地照做。

　　這個動作彷佛是某種標記，讓所有的動物都放鬆戒備。

　　克拉克驚奇地看著那頭棕熊拱了他一下，彷佛他們是好兄弟一樣。他看了眼嘉德麗雅，不可思議道：「我沒想過動物能這麼……人性化？」

　　嘉德麗雅眨了下眼，「所以我說了，是『他們』。」她強調，一邊拍拍野郎的背。野狼低下身，讓嘉德麗雅坐在背上，駝穩了後，轉頭看克拉克。

　　「帶我們去上次那個地方。」嘉德麗雅吩咐道，對克拉克彎起嘴角，「跟好，親愛的。」

　　月夜之下、和野狼在樹林裡競賽，這是克拉克沒想過的。嘉德麗雅像這群動物的公主，不需要咒語、也能叫野狼和棕熊獻上忠誠。她的黑髮在風中飄揚，花鹿跟在她的身旁，蝙蝠在前方領路。當嘉德麗雅側過臉注視克拉克，克拉克感覺自己也是騎士團的一員，心甘情願。

　　他們在林中極為隱密的一處停下，提著油燈走入山洞。陰暗濕冷的山洞後，竟藏著小湖泊。

　　嘉德麗雅摸著石壁打開燈。

　　望著眼前的畫面，克拉克驚詫不已。

　　偌大山洞，幽藍湖泊。星點般的小燈垂掛在山壁上，照亮這個小世界。藤編的鏤空彩球照著暖黃色的燈泡，自洞頂垂掛而下，替這裡增添色彩。牆上有著螢光劑的彩繪，畫著銀河系和宇宙。石塊拼湊出的儉樸沙發鋪著軟墊和棉麻，坐落在邊角。螢蟲飛過，蝴蝶和藍花、藤蔓和小樹。

　　而其中，最叫人吃驚的，莫過於靜靜沉睡於湖水中央的，那三大塊金屬。

　　克拉克的目光在嘉德麗雅和那些金屬殘片之間來回。看起來，那好像，飛機或者類似物體的殘骸。

　　「貓貓……？」

　　「希望你會喜歡這個禮物。」嘉德麗雅笑了下，罕見地有些緊張，「這件事貌似不該由我來告訴你，總之、我是先幫你把碎片都搜集起來啦。你要感謝大家呢，要不是有他們幫忙，我一個人可拖不動這麼重的東西。」

　　電光石火，福至心靈。克拉克踩進湖泊，當他的掌心貼上那片金屬表面，他彷佛能看見自己的家鄉。

　　克拉克不可置信，內心的感動如同這裡的湖水，滿溢心湖。

　　「……貓貓。」克拉克無法言語。他站在湖水中，凝視著湖岸邊、朝他揚起燦爛笑靨的嘉德麗雅，只想將對方擁進懷中。

　　花鹿拱了一下嘉德麗雅，將她往前推。嘉德麗雅不解地看了眼花鹿，困惑地靠近湖泊。不等嘉德麗雅走近，克拉克已無法忍耐。他將嘉德麗雅拉下湖岸，在嘉德麗雅的驚呼和笑聲中，水花四濺。

　　「好冰！」嘉德麗雅嚷道。回音環繞施山洞。

　　克拉克不由自主吻住嘉德麗雅的唇，淺嘗輒止，克制地放開。「你是最棒的，嘉兒。」克拉克由衷地讚美，緊緊摟著嘉德麗雅，「這是我收過最棒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

　　喵

　　活著，還活著

　　沒死，莫緊張

　　多吃了一個會讓我變成超級乖貓咪的藥

　　只是會超級超級想睡覺……

　　所以我就一直在睡覺了喵(爪子捂臉趴地板

　　我變回貓咪啦!!要擼我的毛嗎!!

　　打個滾喵一聲求收藏!!


☆、她的初戀；對約會的錯誤定義

　　「這可能是你收過最棒的禮物。」嘉德麗雅糾正了他的話，得意地昂起臉，「未來我肯定還能送你更棒的。我有好多好多點子！」

　　「你送我的任何禮物都是最棒的。」克拉克笑著說，無法掩飾此刻的喜悅和動容。他回頭看了眼那些金屬殘骸，微微揪起眉，「搬運的時候你沒受傷吧？」

　　「沒受傷呀，大家都幫著我呢。」嘉德麗雅一揚手，指著湖岸上的動物們。

　　當真是聽懂了嘉德麗雅的話，那些野生動物們竟乖巧地排成列，對嘉德麗雅和克拉克俯首屈膝。

　　星點燈火、萬籟無聲，克拉克在自己的心跳聲中，恍惚地懷疑起嘉德麗雅是否擁有改變世界的魔法，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美好，根本就不真實。這彷佛是場加冕儀式，然而克拉克還沒準備好足夠襯得上嘉德麗雅的金冠。

　　……然後嘉德麗雅就打了個噴嚏。

　　「真的、真的很冷。」嘉德麗雅強調，在轉身隨手抓了一隻兔子來抱著取暖時。克拉克趕緊帶她離開湖水，提起油燈踏上歸途。他打橫抱著嘉德麗雅，而嘉德麗雅縮在他胸膛前努力回溫的同時、手裡也沒放下那只特別乖巧的彼得兔。

　　克拉克忍不住多看了那只兔子一眼。

　　他發現彼得兔也正在盯著他。

　　這種感覺有點微妙。克拉克才不會說他偶爾有點羡慕這只兔子。

　　「你要把牠帶回家？」克拉克忍不住問。

　　「是『他』。」嘉德麗雅強調，又打了個小噴嚏，忍不住往克拉克懷裡縮。「彼得是小暖爐，今晚我需要他在我床上。」

　　……聽起來哪裡怪怪的。克拉克提醒自己，這不過是只兔子，儘管這只兔子在嘉德麗雅身邊待得久了、行為和智商上似乎越來越有往人類方向靠攏的狀況……

　　「你特別喜歡他呢。」克拉克感歎。

　　「叫彼得的都是好孩子。他們都很聰明、乖巧、充滿朝氣又勇敢。」嘉德麗雅答。在克拉克聽來這句話有點意味不明。更奇妙的是，那只兔子居然還叫了一下，那個聲音非常不兔子，聽起來很人類。

　　……克拉克開始懷疑、嘉德麗雅的超能力也包括了拉高動物智商這一項。

　　回程的路上嘉德麗雅難得話多。扣除滔滔不絕解釋她的研究時，嘉德麗雅話都是不多的，哦，發脾氣時也除外。今天的情況顯然不屬於上述兩者，不確定是什麼原因、嘉德麗雅心情特別好，這讓克拉克也跟著高興起來，不只是因為嘉德麗雅為他準備的生日禮物。

　　「我已經幫你把重點劇情都刷起來了，這樣以後你就不用跟別人搶，可以避免很多很多的危險。」

　　嘉德麗雅靠著他的肩膀，說著他聽不太懂的話，「剩下的你要自己努力，可能過不了幾天肯特先生就會帶你去看你的搖籃……啊，講到搖籃我就想到再生搖籃，海倫博士現在應該跟我一樣小。我跟你講過再生搖籃嗎？那是很出色、很了不起的科技，我很想試著做，可惜我一個人做不太出……還有你知道嗎？我們對門的鄰居是神盾局的探員，安全起見，以後你要多注意他們，別讓他們發現你的能力，你會被列入觀察名單……」

　　克拉克剛抱著嘉德麗雅回到藍家，降落在嘉德麗雅窗外的那片屋簷上。他一邊輕輕應聲，一邊推開嘉德麗雅房間的窗，小心地將嘉德麗雅放在窗臺上。彼得兔從嘉德麗雅懷中跳出，環顧屋內，在門前的地墊上蹭兩下滾兩圈後，膨著毛往嘉德麗雅床上跳。

　　……這兔子真的很人類。克拉克默默地想。

　　嘉德麗雅完全沒管彼得兔，趕緊的沖到衣櫃前、換掉貼在身上濕透冰冷的衣服。克拉克踏進房間，不自在地別過目光，站在床前跟彼得兔大眼瞪小眼。

　　突然！克拉克看見，彼得兔站了起來！

　　還沒消化完『原來兔子也會站立』這畫面，克拉克就看見，彼得兔舉起小小短短的前肢，橫在肥肥軟軟的兔脖子前，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貓貓，你確定這只兔子沒問題嗎？！」克拉克震驚的問。剛才他是被一隻兔子威脅了？威脅了？了？

　　「什麼？」嘉德麗雅回頭，邊套上睡裙。

　　彼得兔歪頭端坐在嘉德麗雅的床上，模樣乖巧可愛散發萌之光。

　　克拉克提氣，扶額。「我覺得你需要確認一下你的能力究竟是什麼，嘉兒。」他說，有點嚴肅。本來只是猜想，可現在克拉克真的要相信、嘉德麗雅能讓親近她的動物往食物鏈頂端進化。他不太確定這是好是壞。

　　「我會注意的，但能跟動物玩這好像沒什麼殺傷力，我想應該不成問題吧。」嘉德麗雅走過來，語氣不太在乎。她抱了下克拉克，兩人同時因為聽見隔壁房間房門打開僵住動作。

　　「是姑姑。快走！」嘉德麗雅用氣音說，揮手把克拉克往窗外趕。

　　克拉克摸摸鼻子爬上窗臺，本來想跟嘉德麗雅討個生日吻的計畫胎死腹中。他關上窗，嘉德麗雅趕緊的鑽進被窩。在克拉克跳下屋簷的同時，他也聽見嘉德麗雅的房門被打開。

　　「貓貓？」藍家姑姑壓低音量，尾音上揚。

　　回應藍家姑姑的，是嘉德麗雅平靜棉長的呼吸聲，和端坐在床邊的彼得兔。

　　藍家姑姑挑眉，走到嘉德麗雅床邊，盯著兔子。「這孩子，居然在房裡偷偷養兔子。」藍家姑姑自言自語，看了會兒後，無奈地歎氣，拍拍彼得兔的頭，轉身走出房間。

　　躲在一樓庭院的克拉克松了口氣。

　　嚇死他了。

　　儘管藍家跟肯特家關係特別好，克拉克大半夜溜進嘉德麗雅房間這種事也是不被允許的。別提兩人連正式交往都沒有結婚可遠著，嘉德麗雅現在才十二歲、不滿十三！哪家的父母能接受自己十二歲女兒半夜在房間裡跟十六歲少年約會，這被發現了肯定要禁足。

　　嘉德麗雅覺得吧，就算是她家姑姑各種疼愛她，也不可能接受這種事，雖然她不認為那晚帶克拉克去看生日禮物算是什麼約會。

　　正常的約會，應該是兩個人在實驗室內一起做研究，你幫我遞燒杯、我幫你拿試管，甜甜蜜蜜你儂我儂，共同完成的研究彷佛是兩人愛的結晶。這才是一個成功的約會，不是嗎？

　　……不是，嗎……？

　　可以想見，當嘉德麗雅被拉娜帶去高中部的女生聚會，在一眾熱愛打扮的青少女面前說出這些話時，那些女孩的表情是多麼怪異。

　　「認真的？」金髮的啦啦隊長扭頭，盯著拉娜，「認真的嗎？」

　　「書呆子。」棕發的拉丁裔副隊長抬眉，語帶嘲弄。

　　「而她還是能在情人節收到最多的玫瑰。」拉娜反擊，不甘示弱。

　　「難怪從來沒人能追到你。」黑髮的義大利籍三年級美女學姊大笑，友善地拍拍嘉德麗雅的肩，「真可愛，這消息傳出去想必能大幅提高本校升學率。或許新轉學進來的亞歷山大會符合你的審美。」

　　嘉德麗雅望著學姊，一臉茫然。

　　「他誰？」

　　「噢，目前高中部最受歡迎的男生。他才剛轉來，聲勢已有超過惠特尼跟克拉克的苗頭。不過也許你除了克拉克外誰也看不上，畢竟克拉克是那麼優秀。」

　　嘉德麗雅覺得亞歷山大這個名字挺耳熟，想了半天發現叫亞歷山大的人太多，比起一個別人想看她傳緋聞的物件、嘉德麗雅認為如何複建自己的實驗室更重要，所以她沒有把這個剛出場的人物放在心上，每天放學就回家重建自己的小倉庫。

　　一切從零開始，坦白說，嘉德麗雅感到沮喪。每天的複建都讓她心痛，提醒她、這場正義的攻擊行動讓她損失了多少。尤其最近娜塔莎忙著出任務，她不想打擾對方，少了娜塔莎的安慰，嘉德麗雅覺得更痛苦了。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八月開始後的第二個下午。嘉德麗雅獨自回到家，驚訝地發現、一台藍寶堅尼停在他們家門前，鄰居們對藍家門前出現豪華跑車一事似乎見怪不怪了。

　　這台車不是娜塔莎的品味，更不可能屬於克林特、他買不起。嘉德麗雅猜不出是誰會開著藍寶堅尼來拜訪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過前院，驚訝地發現，她的姑姑在家，而她家沙發上，坐著一個托尼史塔克。

　　一個托尼史塔克！年輕的！新鮮的！未來的鋼鐵俠！

　　嘉德麗雅瞪大雙眼不可置信。主要是震驚於托尼會為了找她來到斯莫維爾這種鳥地方。

　　「貓貓！」藍家姑姑高興地揚聲，對門口的嘉德麗雅招手，「快進來，史塔克先生等你很久了。」

　　嘉德麗雅肩上還掛著包，目光在自家姑姑跟沙發上的托尼之間來回，沒辦法控制自己驚喜的表情。

　　托尼揚眉，勾起嘴角。「我以為你會很開心見到我。」他對嘉德麗雅說。

　　嘉德麗雅把包隨便往地上一擱，三步作並沖到托尼面前，把形象扔到赤道去。「我很高興！我感覺自己兩個月來終於看到了救星！」

　　托尼的眉揚得更高。「因為你的實驗室付之一炬，你想讓我給你重新買一個？」

　　「不，我想請你陪我一起蓋房子。」

　　「……還不如我給你重新買一個。」托尼翻白眼，從沙發上起身。他對藍家姑姑打了聲招呼，就摟著嘉德麗雅的肩往庭院走。

　　作者有話要說：

　　喵

　　今天我

　　煎了巧克力松餅

　　現在手指上

　　都是奶香

　　我是浪漫不過三秒的

　　野獸派搞笑系作者

　　屬性萌

　　沒錯，都是我自己在說

　　喜歡我的話

　　快點收藏我吧喵

　　可以每天來擼我這只貓喔

　　也可以每天看到可愛的嘉德麗雅

　　跟接下來進入青春期會開始欠揍的克拉克

　　你們可以揍他

　　沒有關係，不要揍臉就行

　　所以快點

　　收藏我吧喵!!!!


☆、他的初戀；滿滿的妮妮爸爸

　　二十多歲的托尼史塔克跟四十多歲的他一樣，喜歡跟人勾肩搭背──前提是，那個對象是他認定的隊友。嘉德麗雅瞭解這點，所以當她發現自己被困在托尼臂彎中的時候，感覺格外發懵。

　　他們是朋友了？她跟托尼史塔克？就這樣？變成朋友了？咦？

　　嘉德麗雅面不改色，悠悠地快速回憶一次，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事逗樂了未來的鋼鐵俠、滿足了對方的惡趣味。

　　「我聽說了你在史塔克博覽會上英勇的壯舉。」 托尼低頭，斜睨嘉德麗雅。他捏捏嘉德麗雅的肩，親昵又不冒犯的那種，讓人可以充分感覺到此刻托尼史塔克心情非常好，而他現在的話都不過是個小玩笑──比較難懂的那種，「我得說，做得好！小女孩。你拒絕了霍華德！」

　　「嗯……」嘉德麗雅點點頭，懂了。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托尼史塔克的中二叛逆期。不提這個設定，她都要忘了現在的托尼跟霍華德有多麼合不來。

　　「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拒絕史塔克，你是第一個。」托尼繼續說，沒注意到嘉德麗雅的表情，愉快地拖著嘉德麗雅往小倉庫的方向走，「讓我瞧瞧你的房子蓋得如何了，小貓咪。說真的，就這種設備這種環境，你也能忍？你該來我的實驗室，霍華德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說吧，寶貝女孩，你想要什麼？我記得你說生物學才是你的老本行對吧……」

　　一個叨叨絮絮的托尼史塔克。一個準備跟霍華德搶人（搶玩具？）的托尼史塔克。嘉德麗雅歪過頭，從側面端詳托尼的臉，一邊努力調整步伐、好跟上托尼前進的節奏。她想；儘管她對霍華德印象挺好、更是一丁點兒都不想插手史塔克父子的恩怨，不得不說，此刻綻放在托尼臉上的笑容很好，讓她想要為這個人多做一點事。

　　驀然托尼回神。「你這是什麼眼神？」他對嘉德麗雅抬眉，順手掐了一把嘉德麗雅的臉，笑了。「手感不錯。」托尼說，大概算是稱讚。他們剛走到小倉庫旁，隔不遠就是惠特尼家的院子。球落地的聲音同時引起他們的注意。

　　嘉德麗雅抬頭，發現惠特尼站在籬笆後，一臉的目瞪口呆。

　　「誰？」托尼揚聲，問的也不知道是惠特尼還是嘉德麗雅。

　　「惠特尼，我朋友。」嘉德麗雅答，稍微掙脫托尼的手臂，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惠特尼跟托尼距離中間偏向托尼的位置，「介紹一下。惠特尼，這是托尼史塔克，你知道他的。托尼，這是惠特尼福特曼，我的青梅竹馬。」

　　托尼揚眉，將墨鏡收進西裝外套口袋，昂著臉走向籬笆。基於托尼的表情或者某種因素，惠特尼用一種近乎驚恐的詭異表情、夢遊似地走過來，兩人隔著籬笆稍微握手，姑且算是打過招呼。

　　「青梅竹馬？」托尼回頭，調侃嘉德麗雅，「那博覽會那天在你攤位上的黑髮小子又是怎麼回事？你男友？」

　　「我沒有男朋友。」嘉德麗雅皺起眉，不能理解托尼這句話意義何在。她看了眼整個人在無聲呐喊的惠特尼，選擇放棄治療，對托尼伸出手。

　　「我可不是需要小姐姐牽手才會走路的年紀。」托尼笑著說，走回嘉德麗雅身旁，繼續摟著她、走進倉庫，「讓我來看看……這就是你的進度？太慢了、小貓咪，你的小男友沒有幫你？」

　　「克拉克很忙，克拉克要練球，他有他的社團。我可以自己來。還有，我們沒有在交往。」

　　「自立自強。我喜歡。但你的男友不合格，小貓咪。他怎麼能不陪你來蓋你們愛的小屋？」

　　「克拉克對實驗室不太感興趣，他已經很久沒有陪我在實驗室玩了……還有，我們真的沒有在交往。我單身。」

　　隨著托尼跟嘉德麗雅對話的聲音越飄越遠，惠特尼慌忙回神。他遲疑了會兒，扔了包，掉頭往回來的路跑去。

　　大事不妙！他要馬上去通知克拉克！

　　與此同時，嘉德麗雅正在忍受托尼對她實驗室的各種嫌棄。

　　「我受不了了。這裡破爛得我不忍直視。」托尼翻了個大白眼，放開搭在嘉德麗雅肩上的手，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瞧，這裡甚至沒有信號！」

　　「我房間有信號。」嘉德麗雅不知道托尼要幹嘛，本著鋼鐵俠性本善的原廠設定認知，她決定提供友善的幫助。「過來吧，我帶你去我房間。」

　　嘉德麗雅的臥房是方圓百里內、信號最好的地方──僅次本來的小倉庫。因為實驗室毀了，她架設的小基地台也被竊賊摸走，現在就剩她藏在她臥房正上方、小閣樓和屋頂間夾層的備用基地台。

　　但那依然是方圓百里最好的電信設備。沒有之一。

　　托尼懷疑地打量嘉德麗雅，一撇嘴，「姑且試試。」他不以為然，隨著嘉德麗雅回到藍嘉屋內，踏上年久失修、一踩上就嘎吱作響的木頭梯，進入嘉德麗雅的房間。

　　這房間沒有一般小少女在青春期會愛的粉嫩、鮮明配色，也不是哥特風或反社會少女通常選擇的暗色調；位在房屋轉角位置的房間有兩扇窗，紅色地板、棕色地毯，漆成茶綠色的木牆、黑底方框的白色牆燈，米色的床底櫃斑駁得很優雅、同色系的床單、和紅色的枕頭。數隻大小不一、造型也不一的貓玩偶穿著毛線衫端坐在床邊，背後是鄉村風的窗簾。這群貓玩偶中混了一隻兔子。

　　托尼盯著那只兔子兩秒，皺眉，轉頭去看另一扇窗下的小書桌。

　　「訊號呢？」

　　「等我一下。」嘉德麗雅打開衣櫃，拉下窗簾，從一個托尼認為根本不該也不可能藏了梯子的地方、拽出一個木梯，爬著木梯，翹開通往閣樓的天花板。

　　托尼微微揚眉。

　　嘉德麗雅坐在木梯頂端，伸手往那個洞裡勾啊勾，先勾出一堆草圖。她把草圖全扔到床上。

　　「……你們堪薩斯人都是這樣藏東西？」托尼撿起一張草圖，眉角揚得更高了。

　　「可能吧？」嘉德麗雅敷衍托尼，站在梯子最頂端，小小的身體不停往上鑽。

　　在托尼的角度看來，這就是一個孩子在作死，試著把自己擠進不到他一條手臂寬的木頭縫系中，努力爬進某個不知道是天花板還是閣樓的小洞裡。尤其她腳下的木梯還不聽話地晃了兩下。

　　托尼嚇得趕緊拋了手機跟草圖，用雙手去穩住木梯。「夠了，下來。」他沉下臉，瞪著大眼，仰頭對嘉德麗雅擺出『你爸要生氣了真要生氣了』的兇狠表情。可惜嘉德麗雅根本沒看到。她一個使勁，靈巧地鑽到天花板上。

　　「你沒聽到我說的嗎？下來！」托尼怒。

　　「別擔心，這上面很安全。」嘉德麗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伴隨一些細碎的聲響。

　　托尼咋舌，從這個角度他根本看不見嘉德麗雅在上頭搗鼓什麼。想了想，他只能忿忿脫掉外套，跟著往木梯上爬。

　　「別管什麼鬼信號了，小鬼。我要你馬上從上面下來，別逼我親自上去抓你。」托尼邊爬梯子邊威脅道，不穩固的木梯讓他心驚膽顫。剛才他看嘉德麗雅爬可輕鬆了，這木梯真的沒問題？

　　突然嘉德麗雅從上方探出小半張臉，差點把托尼嚇得摔下梯子。

　　「我好啦。」嘉德麗雅說，歪過頭，「你要看看我做的基地台嗎？」

　　「你他媽──」托尼脫口就是髒話。為了掩飾自己被驚嚇到的事實，他沒好氣道：「不管是什麼，馬上給我拿下來！」

　　嘉德麗雅從天花板上拽了一台簡陋的機器出來，小心翼翼地遞給托尼。這玩意兒比托尼想像得要小。托尼古怪地瞥了眼嘉德麗雅，先把機器往窗臺上一擱，接著對嘉德麗雅伸手。

　　「過來。我抱你。」

　　嘉德麗雅面不改色，心裡其實對托尼展現的紳士風度、還有……長者風範？感到驚訝。所以未來彼得小蟲就是在這種保護下成長的嗎？嘉德麗雅悠悠地想。

　　「你先把梯子搬走。我表演一個給你看。」嘉德麗雅突然來了興致。

　　托尼當然不贊同。嘉德麗雅用上了寵物眼神才成功。木梯被移開了，托尼站在下方，瞪著嘉德麗雅，對她說的表演顯然充滿懷疑。

　　嘉德麗雅抓住她裝在天花板上、小夾層空間內，牆角邊的原木杠，從洞口一溜，流暢地落在房間地板上，用的是超級英雄式著地。

　　「你看！」嘉德麗雅抬頭，語氣挺興奮，「我也會！」鋼鐵俠式著地！

　　然而眼前的托尼還不是鋼鐵俠，沒能抓到嘉德麗雅的笑點。他只抽了抽嘴角，小聲嘟嚷了句：「孩子。」接著拿過木梯，幫嘉德麗雅把天花板裝回去，轉頭開始研究嘉德麗雅組裝的發信器。

　　作者有話要說：

　　喵

　　打撈到

　　兩個被吞的留言!!

　　請點到名的小天使

　　來台前認領~

　　網友：阿涼偷偷往作者襠下 評論： 《[綜超人]初戀告急》 打分：2 發表時間：2017-11-15 21:21:14 所評章節：19

　　Q&gt&gt兔子也太可愛了吧！！還會威脅人！！！

　　A&gt&gt彼得不覺得自己是一隻兔子

　　他覺得，他是一隻大蜘蛛(深沉臉

　　網友：灶兒巷 評論： 《[綜超人]初戀告急》 打分：2 發表時間：2017-11-15 21:08:12 所評章節：19

　　Q&gt&gt一次性看完，忍不住了，我要捉住貓貓揉爪子，吸肚皮∼！

　　A&gt&gt喵~~(攤倒任揉


☆、他的初戀；偽情敵和修羅場

　　以嘉德麗雅能獲得的資源而言，她能組裝出這種程度的發信器──體積不大、信號強──已經挺不錯，當然，不可避免，依舊被托尼挑了一身刺。很清楚這是托尼史塔克出廠原裝人設的嘉德麗雅不以為意，悠悠然接受所有批評，並藉此撒嬌要求托尼陪她改良。

　　其實是幫她。嘉德麗雅有點犯懶。畢竟托尼史塔克就在身邊呢，犯個懶沒什麼的。

　　托尼貌似對來自年下的寵物式撒嬌特別沒轍。也不全然沒有代價，代價是被多捏幾下臉跟揉亂頭髮。至少托尼沒有挑剔她測毒儀器的草圖，嘉德麗雅愉快地想，拽了張椅子、趴在椅背上，看托尼改進她的發信器。

　　這台機器平常嘉德麗雅不用就是關上的，她怕完美的信號會引起多餘的麻煩。顯然托尼也猜到這點，在改裝完畢時，托尼抬頭，嚴肅地看著嘉德麗雅。

　　「小女孩，我來了這麼久，你就沒有其他事情想告訴我？」

　　嘉德麗雅盯著托尼巧克力色的大眼睛，想了下，答：「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想參與這團麻煩。」

　　托尼抬眉，戳了一下嘉德麗雅的額頭。「當我出現在你家客廳，你就該搞清楚，我已經做好準備，而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難倒托尼史塔克。」他說，充滿自信，「所以，關於你家對門的兩個神盾局特工二十四小時無差別監視、和你在博覽會會場遭遇的不成功謀殺案，我猜你已經有個譜。」

　　「是啊。」嘉德麗雅點點頭，想起許多令她憤怒的事，揪起小臉，「可惡。他們毀了我的實驗室，那可是我十二歲的生日禮物！」

　　「我以為正確的關注點應該在『是誰要謀殺你』這件事上。」

　　「但，那是娜塔莎送的！克林特幫我做的！很重要！」

　　托尼朝天轉了圈眼珠。「行了，我會給你一個更棒的，讓咱們都別再糾結這事，好嗎？我問的是你認為誰要謀殺你。」

　　「萊克斯。」嘉德麗雅果斷回答，「的現任當家。只有他們了。」

　　「你確定？可是神盾局什麼也沒能查到。」托尼貌似不以為然。

　　「所以我才沒說呀。」嘉德麗雅垮下肩，不自覺鼓起臉，「我只告訴你跟娜塔莎。發現敵對目標，馬上研究並決定超越和斬草除根，聽起來很萊克斯。」

　　托尼緩和表情，抿了抿嘴唇。「除了萊克斯，或許還有其他勢力介入。」他沉聲道，看著嘉德麗雅的眼神也溫柔了不少，「而你這小孩兒居然還拒絕了我父親的保護，真不知天高地厚。」

　　嘉德麗雅有點驚訝她會聽到托尼稱呼霍華德為『我父親』，她猜現在的托尼史塔克在情緒上是放鬆的。這點認知令嘉德麗雅感到快樂。

　　「我很高興你來找我。」嘉德麗雅對托尼扔了一顆直球。

　　托尼的表情一僵，不自然地別過頭，清嗓。「你當然高興我來。」他說，冷哼，「我的出現代表著你將會有全新的實驗室。不許拒絕，沒門。沒人能拒絕史塔克。實際上，我連這棟房子也看不順眼。聽說堪薩斯常有洪水颶風，住這樣的房子你們也能睡得心安？我一定要找你姑姑討論搬家的事，這個小村莊根本不可能提供你需要的教育。」

　　語畢，托尼或許是報復性地，兩手放在嘉德麗雅臉頰邊，微微使勁一掐。嘉德麗雅正想捂住自己的臉頰──其實她可以躲過，想想對面的人是托尼，托尼史塔克表現喜歡的方式之一似乎是咬（非字面意義）對方，就忍住了。

　　猝不及防地，她的房門被人猛力推開。

　　嘉德麗雅跟托尼同時轉過頭。托尼的手還停在嘉德麗雅臉頰上。

　　門外的克拉克望著眼前和樂融融的小畫面，面上緩緩地浮現委屈，跟不滿。

　　嘉德麗雅面不改色而內心充滿問號。

　　托尼的目光在克拉克和嘉德麗雅間飛快來回一遍，眼底閃過了然，跟一點點奇妙的光芒。

　　那個光芒叫做，托尼今天也想惡作劇。

　　「克拉克！」嘉德麗雅先開口，一邊想把托尼的手從臉頰上抓下來，卻反而被托尼握住，覺得這是托尼史塔克的另一種托尼史塔克行為的嘉德麗雅不以為意，姑且任由托尼抓住自己的手，「你回來啦？今天球隊提早放人嗎？」

　　克拉克的喉結滑動了下，抿唇，答：「不，我提早離開。」他緊緊盯著托尼的手。確切地說，是瞪。

　　嘉德麗雅覺得克拉克今天有點奇怪，不過本來好像克拉克就沒喜歡過托尼……想到這裡，嘉德麗雅就覺得煩躁。她討厭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更討厭當夾心餅乾。

　　看來克拉克是忘記了當年她如何解決他跟惠特尼的爭吵。嘉德麗雅悠悠地想。

　　「我來正式介紹一下。」嘉德麗雅起身，抓著托尼、走向克拉克，左手右手各一個，「克拉克，這是托尼史塔克，你知道他是誰。托尼，這是克拉克，我的青梅竹馬。」

　　被迫握手的克拉克跟托尼同時皺了一下眉。

　　「另一個青梅竹馬。」托尼調侃。坦白說，他不懷好意。

　　「你好。」克拉克淡淡揚聲，默默加重手勁。

　　托尼痛得沒辦法貧嘴了。

　　基於面子，托尼沒有當場做出怒吼、跳腳一系列行為，他只是僵著笑臉，在背後偷偷甩了甩被克拉克握到發紅的手，內心痛駡堪薩斯的農場男孩手勁大得出奇詭異。對於這一切，嘉德麗雅一無所知。她只希望這兩人不要鬧不合，因為她討厭麻煩。

　　「托尼來找我討論一些科學上的問題。」嘉德麗雅找了個解釋，她沒打算把托尼特別來堪薩斯挖霍華德牆角告訴克拉克，這壓根不關克拉克什麼事，她不認為有特別對克拉克報告的必要。

　　托尼看了眼嘉德麗雅，勾起嘴角，揉揉嘉德麗雅頭頂的髮絲。「沒錯，以及他們的搬家計畫。」托尼介面，刻意斜眼看著克拉克，「剛才我正跟小貓討論到她是否該般去紐約……你也明白的，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

　　克拉克垮下臉，伸手把嘉德麗雅往身邊帶。「這不由你作主。」他冷冷對托尼說，面色不善的程度讓嘉德麗雅傻眼，「你不是她的家人，不過是剛認識的新朋友。」

　　托尼挑眉，沒阻止克拉克攬著嘉德麗雅，實際上，他是用一種令人髮指的嘲弄眼神打量克拉克。「沒錯，剛認識的新朋友。」托尼聳肩，語氣輕描淡寫叫人憤怒，「這個剛認識的新朋友可以給小貓咪跟她的姐姐、姑姑提供曼哈頓的上等公寓，提供史塔克企業的高薪閒職、周全的教育和一應俱全的工作間，嘿，還可以提供助學獎金呢。這也由不得你，農場男孩。」

　　克拉克臉色蒼白，僵在原地。

　　嘉德麗雅看看克拉克再看看托尼，看看托尼又看看克拉克，安靜地暫時打消強迫這兩個人當好朋友的計畫。呃，事情似乎不太妙。

　　「現在，讓路。」托尼揚聲，推開克拉克，順手拍拍嘉德麗雅的頭。「我去跟你姑姑討論下她的職涯。」他說，給嘉德麗雅保留了微笑，「乖，你托尼哥哥會幫你處理好所有問題。」

　　「噢。」嘉德麗雅乾巴巴地應聲。坦白說，托尼準備做什麼都不重要，因為現在的她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貌似很火大的克拉克身上。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托尼下樓，跟藍家姑姑打招呼。在二樓也能聽見托尼跟藍家姑姑的閒聊。

　　克拉克佇在原地，彷佛生了根。嘉德麗雅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克拉克的手。

　　「克拉克？」

　　克拉克恍然回神，盯著嘉德麗雅，兩秒後，勉強揚起嘴角。

　　「我只是……想，我很久沒陪你做實驗了。」克拉克說，字句之間斷斷續續。他瞥了眼嘉德麗雅房內、書桌上，被托尼史塔克完美改造過的小發信器，又是一抿唇。

　　「對啊，你很久都沒有陪我了。」嘉德麗雅趁機抱怨。對於克拉克的時間分配，她揣著一兜累積、隱藏許久的不滿。

　　「對不起。」克拉克苦笑著道歉，輕輕抱了下嘉德麗雅，察覺樓下托尼往他們這兒飄的目光，又僵硬地放手，「我以後會多陪你。我發誓。」

　　「嗯！」嘉德麗雅滿意了。她歡快地點頭。

　　「所以……」克拉克深呼吸，片刻，微笑著說：「我們要不要現在去小倉庫？」

　　作者有話要說：

　　喵

　　今天

　　二更!!

　　快看我是不是很乖巧可愛

　　快點來多順順我的毛

　　我喜歡大家陪我玩

　　快點收藏收藏收藏我

　　喵喵喵

　　明天另一個閨蜜要帶我出去

　　蹓貓

　　為了不讓我

　　在房間自閉到天長地久

　　我們要去看

　　正義聯盟

　　對於即將看見Lois

　　我不是很期待喵……(怒磨爪子

　　看到Lois

　　就會讓我想要

　　欺負(虐)克拉克

　　怎麼辦喵??


☆、他的初戀；或者就顧著戀愛

　　不，不是問嘉德麗雅要不要去小倉庫。克拉克想；他本來要說的根本不是這句話。

　　──所以請不要走。

　　──所以請不要離開我身邊。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改變。

　　──不要走，嘉德麗雅。不要離開。

　　克拉克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嘉德麗雅別離去。可他無法說出口，他說不出口。因為托尼史塔克說對了，這不由他作主。

　　假使托尼史塔克真能提供藍家姑姑高薪職位、提供拉娜跟嘉德麗雅更好的教育機會，他又有什麼資格跟立場要求嘉德麗雅去拒絕？克拉克痛苦地想。他告訴自己，這次，他不能讓自己的私心成為嘉德麗雅前進的攔阻。他該支持她，因為嘉德麗雅值得這些。她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最好的。

　　所有他克拉克肯特給不起的。

　　儘管如此，克拉克仍想挽救他和嘉德麗雅的關係。有很高的機率，嘉德麗雅會答應托尼。這一去紐約不知多久能相聚，想到堪薩斯和紐約之間的距離，克拉克更慌，胸口彷佛只剩一望無際的黑洞，他摸不著方向、無所適從。

　　他只想抓住嘉德麗雅。急著抓住她。

　　前往小倉庫的路上，嘉德麗雅蹦蹦跳跳，比手畫腳的描述剛才她是如何從天花板上撈出她的小發信器、而托尼又是如何如何的緊張。「我很懷疑他才接不住我。」嘉德麗雅說著，側過頭，對他笑了，「現在的托尼又不是二十年後的托尼！」

　　克拉克努力將注意力放在嘉德麗雅說的話上、而不是自己內心翻騰的情緒。他彎起嘴角，「聽起來，他也在你對未來的預言上？」

　　嘉德麗雅笑得好開心，勾起他的手臂，推開小倉庫的門。她心情真的很好；克拉克想。而這可能是因為托尼史塔克。

　　「克拉克，你一定要認識托尼。我是指，真正的認識他。」嘉德麗雅說著，轉過身，強調的同時、面上笑靨更盛，「他真的是個很棒的人。別管他外在的行為多麼混帳──哦，相信我，未來你就是會跟這個類型的人成為特別好的朋友──你會看見他的內心。他很溫柔，有責任感，而且他願意為這個世界付出。他喜歡這個世界。」

　　克拉克深呼吸，按捺住心口破土而出的嫉妒。

　　「你喜歡這樣的人？」他問。忍不住。

　　「你不覺得托尼很棒嗎？」嘉德麗雅歪過頭，絲毫沒注意到他的情緒，只是一昧地讚美托尼史塔克，「剛才我都想好了！我可以刷冬兵劇情！我可以為他們做這些事！因為霍華德對我好、瑪麗亞也對我好，我才不管什麼蝴蝶效應呢。如果事情變得更糟糕，那是我做得不好。如果什麼也不做，事情更不會比較好！」

　　克拉克實在沒辦法完全聽懂嘉德麗雅說的是什麼，但他能猜出、嘉德麗雅準備做一些會改變『原定未來』的事，並且將之視為己任。這種感覺讓克拉克特別糟心。他一步上前，按住嘉德麗雅的肩。

　　「你不該將別人的命運視為自己的責任。」他告訴嘉德麗雅，無法控制自己不悅的語調、抗議的神情，「那跟你無關，嘉德麗雅。別做傻事。」

　　嘉德麗雅微微蹙眉，靜了。她轉頭看了看還未完工的工作臺，沉默片刻，轉移話題。

　　「你要看我最近的研究嗎？」嘉德麗雅說，轉過身，指著工作臺旁的小冰箱，「我最近在研究鑒定生物DNA，先拿了皮特的毛髮跟血液做實驗。我發現或許我該轉職去做機械，因為這個年代的設備實在太落後了，我花了好多時間才確認材料清單……克拉克？你有在聽嗎？」(*此段說明請看作說備註)

　　「有。」當然有，只是聽不太懂。克拉克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跟DNA有關的資訊，勉強接上一句話：「你是說……今年年初、艾略克傑弗瑞爵士在《自然》期刊上發表的那篇論文，DNA的鑒定技術。」

　　嘉德麗雅盯著他，面無表情，「對，當然。我還特別把那篇報導剪下來要你看。你看完了，對吧？」

　　克拉克只能坦白。「呃，還沒完全……那是一篇很長的論文。」而且枯燥，又跟他們目前的課業沒有關聯。

　　嘉德麗雅眉頭隱隱抽了下。「你該關注這些的，克拉克。這跟你有很大的關聯，尤其是未來你要面對的敵人──」說到這，嘉德麗雅一頓，歎氣，「算了，至少我在這，我會阻止……我不會讓他拿到你的基因……但願如此。」

　　又是一段克拉克聽不懂的話。這讓克拉克有點焦慮，他本來就因著目睹嘉德麗雅跟托尼的互動而心浮氣躁。他試著將話題轉向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校園，這是他們共同經歷的事、共同的回憶。

　　嘉德麗雅的話就變少了。這很正常，克拉克心裡清楚，除了提及實驗、和心情特別好的時候，嘉德麗雅話都少。她坐在工作臺邊，聽他談論最近校園發生的事、新來的轉學生亞歷山大、他跟亞歷山大成為朋友，偶爾點頭、插一句話，或應個聲。

　　直到克拉克感覺自己再也找不出話題。他唱了至少四十分鐘的獨角戲。

　　驀然，嘉德麗雅低下頭。「我是因為你才喜歡生物學。」她說，聲音很輕，「從一開始就是。因為我想找出超人……我相信有超人。這曾經是個很愚蠢的夢想。」

　　克拉克相信自己的聽力。他一個字都沒聽漏，於是他愣住了。

　　「什麼？」

　　「很奇妙吧？我最近才想起這些事。」嘉德麗雅抬頭，霜藍色的眼眸混著群青色，透出主人的茫然，「在我想起來之前，我就已經很喜歡了。」

　　克拉克正想開口，被敲門聲打斷。

　　是拉娜。從門縫探進小半張臉來。「你們要來吃飯或者就顧著戀愛？」她說，翻了白眼，「貓貓，快過來。史塔克先生說要留下來用晚餐！」

　　嘉德麗雅馬上跳下工作臺。她跑向小倉庫的門，發現托尼史塔克就站在拉娜背後。

　　「嘿。」托尼史塔克揚眉，對嘉德麗雅敞開雙臂，「我聽說某人是廚藝白癡？小貓咪，你姑姑已經把你從小到大所有糗事都賣給我了。」

　　「托尼！」嘉德麗雅興奮地撲向托尼史塔克，抓起他的手就往外走，「你要留下來過夜嗎？你可以睡閣樓，或者我睡閣樓、你睡我的房間，我跟你說剛才我想到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假設，你聽我說，假設有個人，他有一種超能力……」

　　「科幻小說？」

　　「你先不要打斷我嘛！這個很重要的！這個人有那種可以瞬間移動的超能力，也不是瞬間移動，就是高速移動，超越光速的那種……」

　　「變種人？」

　　「你怎麼知道？對的就是變種人，也可能不是、就是被改造過的人類，假設他在移動的前零點零零一秒中彈了，你覺得那顆子彈是會卡在他的身體內，還是會跟著他一塊兒移動……」

　　克拉克只能看著托尼史塔克帶走嘉德麗雅。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嘉德麗雅在托尼史塔克身邊轉來轉去，話比平時對他解說研究更多上不知道多少倍。

　　「哇，我都不知道貓貓能這麼聒噪。」拉娜撇嘴，對著嘉德麗雅跟托尼史塔克的背影感歎。她回頭，不解地看了眼克拉克，「走啊，克拉克。你不准備用晚飯？」

　　從這天起，托尼史塔克全方位零死角的入侵了克拉克的生活。

　　確切地說，是嘉德麗雅的生活。他總是會突然出現，把藍寶堅尼停在藍家門口。目前為止托尼史塔克還沒說服藍家姑姑賣掉農場搬去紐約，不過，就克拉克在晚餐餐桌上的觀察，距離托尼史塔克的目標達成應不遠矣。

　　強納森讓克拉克得知身世的那天晚上，嘉德麗雅跟托尼史塔克用了整頓晚飯的時間、討論一個什麼『十字架症候群』。接著他們又聊起氣相層分析法，總之、都是些其他人插不進話的玩意兒。

　　「我真的不知道貓貓能這麼聒噪。」拉娜再一次感歎。差點讓莎拉醬沾到裙擺上。

　　克拉克瞥了眼旁若無人、兀自陷入科學醫學世界的嘉德麗雅和托尼史塔克，抿唇，「說得對，我也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上

　　DNA檢測技術出現在1984年

　　由英國學家艾略克•傑弗瑞爵士發明，于來年的《自然》期刊上發表

　　美國聯邦調查局

　　則是從1998年開始，建立DNA資料庫

　　我讓電影時間和上映時間差不多同步

　　也就是說，反推回來，妮妮08年成為鋼鐵俠&gt約莫3X歲

　　現在妮妮20~21

　　也就是約1X年前

　　應該是DNA技術剛起步的時候

　　故，嘉德麗雅研究DNA的設定

　　不會太前衛(那會太引人注目，而且貓貓應該也不會想搶人功勞)

　　但也不會太落伍

　　就是一個剛好的水準

　　小科普

　　算是冷知識

　　然後

　　喵今天要出門

　　所以留言

　　應該是明天回??

　　會給你們準備存糧的

　　貓爪拍拍小天使們

　　喜歡擼貓的話

　　就快收藏我吧喵喵喵!!!(仰倒翻肚


☆、她的初戀；她是最好的貓貓

　　拉娜看了眼克拉克，意味深長的眼神包含了千言萬語。克拉克幾乎可以從拉娜的眼神裡、聽見來自兒時玩伴的調侃，他低下頭，突然不確定現在的自己能為嘉德麗雅做什麼。

　　明明嘉德麗雅就在他身旁。克拉克卻感覺，她和托尼史塔克在宇宙的另一邊。

　　「……好吧，我承認你關於嵌合體（chimera）的看法可能是正確的。如果你準備著手進行這部分的研究，請通知我，我很好奇你的研究結果。」托尼史塔克說著，話鋒一轉，莫名轉到克拉克身上。「嘿，你不喜歡今晚的牛肉？」

　　克拉克回過神。「牛肉還不錯？」但其實他一口都沒動。

　　托尼史塔克的目光往他的盤裡飄。「不予置評。」他聳肩，轉頭對嘉德麗雅笑了下，注意力移向微笑不語的戶主身上，「藍女士，說真的，你必須得接受我的提議。我是說，你能想像世界上有比貓貓更聰明的十二歲女孩嗎？至少我忍為沒有。重點是，她同時具備天才的幽默！」

　　「確切地說，那叫科學家的幽默。」拉娜開口，朝天轉了圈眼珠。

　　「這得問她。」藍家姑姑笑著回答托尼史塔克，偏過頭、憐愛地凝視嘉德麗雅，「托尼，你也明白，她很有想法。這取決於她。」

　　「但你們是她做決定的基準。」托尼回了一句，開始肆無忌憚地□□嘉德麗雅盤在腦袋上的兩條麻花辮，「拜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貓貓，我也想要一隻，而我可是托尼史塔克。」

　　拉娜的白眼已經翻到後腦去。嘉德麗雅沒有躲開托尼的手，兩手平穩地操作刀叉，盯著盤裡的西蘭花，面無表情地說： 「你現在就像在店裡看見新玩具的孩子，托尼。如果我是貓，你也是貓。」

　　出乎意料的是托尼史塔克順利地接受了這個設定。「讓我猜猜。你是剛出生的小奶貓？我是店裡最受歡迎的成年貓？我不介意叼著你走，鑒於你是二十一年來第一個能跟上我的人類。在思想水準上。」

　　「不算布魯斯韋恩？」嘉德麗雅揚聲。

　　「別提他，嘉德麗雅，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那傢伙，有他在就沒有我……」

　　整頓晚飯，克拉克就看托尼史塔克神色自若地跟嘉德麗雅不停打鬧，多半的時候是托尼史塔克單方面胡鬧，可嘉德麗雅沒有阻止，這說明了嘉德麗雅是接受這些玩笑的。克拉克不懂厭惡交際的嘉德麗雅什麼時候喜歡跟人親近了。

　　還是個出現沒一個月的陌生人。

　　陌生男人。

　　晚飯結束的時候，克拉克在心裡告訴自己，直到史塔克離開，他都不要再來藍家吃晚飯。死都不。可恨的是史塔克總會故意拖延到晚餐時間，再藉故夜路難走、留宿一晚，一天然後兩天，兩天然後兩周。藍家姑姑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始終接受史塔克的所有行為，據克拉克所知，藍家姑姑是拒絕了史塔克的所有錢。

　　「可能因為姑姑認為托尼缺乏關愛吧。我猜的。有時候我也覺得他缺乏關愛。」拉娜對克拉克說，在送克拉克離開藍家的時候。他們停在前院講了會兒話。

　　克拉克狐疑地看向史塔克。史塔克正在陪嘉德麗雅蕩秋千，拿一把葉子灑在嘉德麗雅頭上，幼稚得只有三歲。這畫面傳出去有誰信？克拉克很確定，就算有誰把眼前的場景拍下來、甩在號角日報還是星球日報總編的桌上，都只會被當成假照片。那可是托尼史塔克，花花公子、問題青年、不合格的繼承人。

　　後知後覺地，克拉克意識到事情最不合理之處。他挪回目光，困惑地對拉娜蹙眉。

　　「拉娜。你認為是什麼理由，讓史塔克執著於嘉德麗雅？」

　　拉娜也在看著史塔克跟嘉德麗雅。秋千旁吊著的燈泡讓這兩人都朦朧得不真實。

　　「誰知道。可能他們有共通的語言？」拉娜聳肩，撇嘴，「我是覺得他不回家也不去別的地方，就低調的耗在這個小鎮這是挺奇怪。顯然這代表嘉德麗雅身上有某些地方吸引了他？我只希望他不是什麼戀童癖，否則我馬上拿掃把將他轟出去。」

　　克拉克轉身，離開前又看了眼史塔克跟嘉德麗雅。

　　或許他是明白的。史塔克想帶走貓貓的原因。

　　不只是基於貓貓的聰明才智、或其他外在因素。

　　只是因為，每一次，不論史塔克做出什麼鬼玩意兒，嘉德麗雅都會高興地鼓掌，真摯地告訴對方，這很棒。

　　當托尼窩在藍家、住到第二周，嘉德麗雅就在想。

　　不清楚這是哪個宇宙，總之霍華德跟瑪麗亞還沒死；可能也是因為黑寡婦跟鷹眼提早加入神盾局？噢，還有韋恩企業、萊克斯企業同時出現。這原因很複雜，嘉德麗雅無從考究。

　　她能確定的只有，因著霍華德夫婦沒有死，於是，托尼的中二期。

　　……理所當然地被無限期延續了。

　　更可怕的是，某天，嘉德麗雅回到家，驚恐地發現，她家地下室被托尼改造成實驗室！

　　「我們的。」托尼強調，「我們的實驗室。」

　　嘉德麗雅只看了托尼一眼，不想開口，心累。

　　「幹嘛，你不滿意？」感受到拒絕的史塔克不開心了。

　　「不是。」嘉德麗雅解釋，努力按捺沒歎出的那口氣，「實驗室很棒，我很喜歡，我很高興。可是，我以為你準備把我們帶去紐約？」

　　「哦。」托尼馬上搞懂了嘉德麗雅的論點。「別擔心錢，寶貝女孩。你哥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嘉德麗雅放下提包，轉過身、面對托尼。他們站在樓梯轉角處，前方是打開地下室的玻璃門。玻璃門後一片白光的世界彷佛是另一個次元。

　　「你不想回紐約了？」嘉德麗雅索性投直球。

　　托尼表情一僵，別過頭。「……我發現堪薩斯挺不錯，斯莫維爾是個地靈人傑的好地方，特別是隔壁家的玉米田，偶爾還能看見有人蹦得比帝國大廈更高呢。」

　　嘉德麗雅挑眉，把掌心放在托尼的手臂上。「你答應過我的，托尼，別提這事。」

　　托尼煩躁地將雙手交叉在胸前，咋舌。「知道，你不就整天揣著你的寶貝克拉克藏著掖著怕他被發現嗎，我答應過你就會做到……等等。」

　　嘉德麗雅心下暗叫不好。太遲了，托尼已經注意到她額角的擦傷。

　　「那是怎麼回事。」托尼眯起眼，飛快按住嘉德麗雅的肩，捧著她的臉、湊近細細端詳，「解釋，嘉德麗雅。」

　　「小撕裂傷，沒有大礙。」嘉德麗雅倒是滿不在乎。

　　托尼掃了眼嘉德麗雅額角上的傷，再低頭看她衣服上的污痕。橙汁味。

　　「什麼時候你笨手笨腳的程度升級了，會在午餐打翻自己的果汁？」

　　嘉德麗雅在心裡默念一遍自首無罪坦白從寬。「最近校內在選拔啦啦隊。」

　　托尼揚眉，懂了。「而你那位老愛操心你人際關係的姐姐希望你參加，藉此認識更多人，也讓更多人認識你……」

　　「而不是整天埋在實驗室內，滿身藥味。」嘉德麗雅自然地介面。

　　托尼的表情像是他想戳嘉德麗雅的傷口洩憤。當然他沒有。「然後你就跟人打了一架？請告訴我你贏了。」

　　「我贏啦。我誰啊？」嘉德麗雅昂起臉，居然有點小得意。

　　「我敢打賭她們是想讓你參加不了比賽。」托尼忿忿地道，怒火轉移到未知的敵人身上──儘管那可能是一個年輕辣妹，更甚不只一個，「她們做了什麼？」

　　於是嘉德麗雅只能在心裡又默念一遍自首無罪坦白從寬。「噢，想關我廁所，被我發現，我不高興，就潑她們水。她們更不高興，就想抓花我的臉。我沒讓她們知道那是馬桶水，還有其實橙汁是我自己弄上的沒錯，一次失敗的攻擊。」

　　托尼冷哼，揪著嘉德麗雅往樓上走。「換衣服，把自己弄乾淨了再給我進實驗室。」他說，語氣裡盡是不悅。

　　嘉德麗雅只能努力跟上托尼的步伐，她發現托尼生氣的時候走得超級快，明明腿也不長？抱歉，這是事實。

　　「不介意我擇日拜訪你們校長？或許他們並不需要史塔克企業的資助。」

　　「不太好，托尼。我不希望你被抓回去。」嘉德麗雅下意識地說。

　　托尼腳步頓住，轉身，扭頭，盯著嘉德麗雅，皺眉。

　　「別告訴我老頭子打電話給你過。」托尼沉下臉。

　　「當然沒有。」嘉德麗雅歪過頭，儘量讓自己看上去特別無辜，她相信自己四十分鐘前得到的一身狼狽、有助於她在對方心中博得憐憫。

　　托尼定格一秒，恍然大悟。

　　「好吧，你逮到我了。」他抿唇，終於承認：「怎麼？想趕我？」

　　「當然不是。」嘉德麗雅古怪地看著托尼，一臉問號，「你是有看見我給你爸打電話了？沒有，所以沒有。懂嗎？」                        

　　作者有話要說：

　　喵

　　昨天

　　看完電影

　　被閨蜜拖著(真的是拖

　　走了8個小時的路

　　就為了

　　買到他媽的一件外套!!(崩潰

　　我死都不會為了一件外套花這麼多時間!!

　　死都不會!!!

　　而且我的極限是

　　待在戶外4小時啊!!!

　　超過了不只一倍!!!

　　我明白她一部分是好意

　　認為我該多跟人接觸

　　但這令我崩潰OTZ

　　更糟的是我還不知道怎麼拒絕她……OTZ

　　唯一的亮點只有

　　等她結帳的時候

　　一個小哥約莫以為我在排隊(並沒有，我站在角落呀

　　默默的就排在我後頭

　　我很困惑的回頭看他

　　發現他很可愛

　　棕頭發藍眼睛

　　臉很小人很高

　　笑起來有點靦腆

　　然後

　　我對他講英文

　　他對我講中文

　　↑……?????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跟他說我沒在排隊

　　他跟我說謝謝

　　沒有交換號碼，什麼也沒有

　　要跟我討論正聯劇情

　　可以下面留言

　　要擼我的毛

　　也請留言，大方的擼

　　我喜歡跟大家玩

　　我有很多毛球

　　我可以分給你們

　　最後打個滾

　　求收藏

　　喵!!(舉爪


☆、她的初戀；我跟托尼在約會？

　　嘉德麗雅能看見，托尼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這可能不是因為霍華德沒有怒氣衝衝地派人、或親自殺來斯莫維爾，把他的獨子逮回紐約。至於為何時日至今霍華德連一通電話也沒來，嘉德麗雅暫且摸不著頭緒，她認為有一定的機率、是對門的特工把托尼在這裡的表現回報給霍華德，而霍華德認為這對托尼有一定程度的幫助──至少比托尼在紐約整天開派對好？

　　托尼轉了圈眼珠，揮舞手臂。「行了，別管那煩人的老頭，我認為現況一切都好，不管他在期待什麼、那都不重要。反正你們也沒有搬家的意願？這裡很好，我說真的。有玉米田、沒有信號，嘿，重點是有你。我們可以發明一堆的小玩意兒！你應該是我妹妹才對。你確定我們真的沒有血緣？不，不對，老頭子沒可能生出你這麼可愛的女孩。」

　　嘉德麗雅發現，這時候，回應托尼什麼話都不對，她應該直接抱他一下。所以她這麼做了，不管托尼是不是被她嚇一跳。

　　「你濕濕的！」托尼嚷嚷，嫌棄得要命。可是他沒有推開嘉德麗雅。

　　「你沒洗澡。」嘉德麗雅反擊，故意抱得更緊。她仰著頭看托尼，再次深信有些男人不管幾歲都是孩子，「別嚷嚷，聽我說。托尼，我也是，我最喜歡跟你一起、發明各種各樣神奇但可能沒用的東西，假如哪天你跟美國隊長打起來，我會站在你這邊。」

　　聽到這、托尼嘴角抽了下，熟悉托尼的人、就會知道，托尼正在壓抑他快憋不住的笑意。「你在說什麼天方夜譚。」他嘲笑嘉德麗雅，不以為然。

　　嘉德麗雅但笑不語。是不是天方夜譚以後就知道了。虧她各種各樣的想方法、準備努力蝴蝶一把呢。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家人了，托尼。我們的家人。」嘉德麗雅繼續說，無視托尼的任何反應。她拍拍托尼的肩，嚴肅地告訴他：「我會保護你！」

　　托尼呆了至少一秒。接著放聲大笑。

　　「你想應徵我的保安？」托尼笑得停不下來，一手扶著嘉德麗雅的肩、另一手捧著腹部，「得了吧，親愛的，讓你做這份工作、還不如我造幾個機器人。現在，進去浴室把你自己給我洗乾淨。明天開始別再給我綁什麼麻花辮子去學校，你是上個世紀的書呆嗎？史塔克不接受這種審美水準。」

　　看起來托尼是自覺的把她當妹妹了；嘉德麗雅想，在洗澡的時候。她已經準備好面對霍華德，如果霍華德要把托尼帶回紐約的話。她不確定托尼真正的成長經歷，畢竟、這件事可能有許多大同小異的版本，不是嗎？已知的是托尼更依賴瑪麗亞，至少在十五歲以前都是。

　　然而現在托尼二十一歲。霍華德夫婦暫時安然無恙。托尼成為翹家少年，別說史塔克企業，連紐約都不想回去。

　　假設──她把未來神盾局負責人可能遭到冬日士兵暗殺，並且冬日士兵是美國隊長的老戰友詹姆斯巴恩斯的這件事，告訴娜塔莎，能夠提前阻止意外嗎？

　　嘉德麗雅一個人煩惱，沒有物件可以講。本來她應該會依賴克拉克，可是最近克拉克忽遠忽近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嘉德麗雅感到困惑。

　　她覺得克拉克很不對勁，惠特尼卻告訴她、這是正常現象，不正常的是她。

　　為什麼去找惠特尼？因為惠特尼是現在最接近克拉克、每天跟克拉克相處時間最長的人了，甚至超過她。基於青春期的同齡男性會彼此交換資訊的生物本能原則，嘉德麗雅認為，惠特尼能夠給她答案。

　　「老天，嘉德麗雅。你就是沒辦法搞懂正常人類的感情是吧。」

　　儘管惠特尼的語氣傾向於玩笑，嘉德麗雅仍感到些許被冒犯。眼前的是惠特尼；她提醒自己。他們有十年的交情，而且惠特尼沒有惡意。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惠特尼抿唇，表情介於無奈和不悅。「你不能期望你跟克拉克之間的關係、永遠維持在你理想的狀態上。」他說，停頓一下，還是憋不住的補了一句，「就像他根本無法阻止你不接近托尼史塔克一樣。認真的，現在我討厭史塔克的程度、就跟我不喜歡亞歷山大格裡格斯*(看作說備註)一樣。你們兩個是中邪了還是怎樣？我開始懷疑這件事。」

　　最近常常聽到的新名字讓嘉德麗雅皺起眉。但她沒有發問，她只是低下頭、用鞋尖踢走廊地板，一聲不吭，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沉默地表達出委屈。

　　「唉……算我輸。」惠特尼扒了把頭髮，歎氣。他看著嘉德麗雅，莫可奈何地說：「貓貓，我們不是孩子了。你思考一下，為什麼克拉克不再去你們家吃晚飯？以及你跟史塔克的約會，你確定那是你想要的嗎？我知道你跟史塔克相處是很開心，我能看出來，你的笑容特別多、話也特別多，可是貓貓，托尼史塔克？那個花花公子？」

　　他們在學校走廊上談話，其他學生的談笑、吵鬧聲如潮水般在他們身旁流動。嘉德麗雅承認她心不在焉，以致於她慢了半拍才意識到惠特尼話裡有點不對勁。

　　嘉德麗雅抬頭，不解地皺起眉。「什麼約會？」

　　「你要知道有些人就只能做朋友、不適合做伴侶，你告訴過我們的，談戀愛要想清楚，對嗎？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實在不認為一個睡人無數的年長男性、是你應該考慮的對象，更別提以男性的角度我坦白說，他不會改，好嗎？至少十年內不會！」惠特尼講得停不下來，彷佛在宣洩某種不滿。

　　「不是，等等。」嘉德麗雅不得不打斷惠特尼的話。「我覺得這裡有什麼誤會。你剛才說我跟托尼在約會？？？」

　　「不然呢？」惠特尼反問，兩手一攤，怒翻白眼，「拜託，貓貓，我們有眼睛！今早甚至是他開車送你跟拉娜來上課。拉娜不可能喜歡史塔克那樣的人、史塔克也明顯對她沒興趣，所以你別想告訴我、其實是他們在談戀愛──」

　　「不是啊，我跟托尼沒有在約會啊。」嘉德麗雅再度打斷惠特尼。她覺得這太莫名其妙。

　　惠特尼愣住了。以他們十年的交情，惠特尼當然清楚，當一件事、嘉德麗雅如此嚴肅認真的否認，並且不只一次，那代表，事情真的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有誤會了。

　　「那你們……？」惠特尼就不懂了，「你們整天泡在實驗室。你不是說這樣就算是約會？」

　　嘉德麗雅歪過頭，問號幾乎要具現在頭上。哦，她懂了。有人把之前她對拉娜朋友們說的話、轉達給克拉克和惠特尼，於是他們都以為她在跟托尼約會。

　　他們對看了大概兩秒。正當嘉德麗雅要開口解釋，惠特尼的女友走過來。惠特尼有約會，匆匆交代嘉德麗雅最好去跟克拉克解釋清楚後，趕去女友身邊。看起來惠特尼為了和她討論這件事、耽擱了不少約會時間。

　　嘉德麗雅獨自回家，因為拉娜要參加啦啦隊的練習。突然她懷疑起自己是否該答應托尼的要求、搬去紐約，如果她能說服姑姑和拉娜？這麼做或許會對大家都好。去了紐約、她可以就近關注霍華德夫婦，以防任何萬一，也能多陪陪托尼。

　　過去她花了十年陪克拉克，這應該足夠了；嘉德麗雅思考著。拉娜沒有喜歡上克拉克也沒有喜歡惠特尼、順利地和彼得羅斯交往，她的姐姐不會變成昆蟲女王、也沒有痛徹心扉改變人生的失戀；惠特尼跟克拉克成為朋友，萊克斯沒有出現在鎮上，沒有那場讓克拉克在萊克斯盧瑟面前曝露身份的車禍，克拉克沒有過上被排擠的童年，不用因為找尋飛船碎片陷入各樣的危機。

　　這彷佛是，她在斯莫維爾的任務都已經完成。嘉德麗雅發現到。

　　站在家門前，嘉德麗雅生平第一次如此茫然。

　　──因為她意識到，克拉克，可能不再需要自己了。

　　一下午的胡思亂想，導致嘉德麗雅在和托尼的實驗時間走神。在嘉德麗雅三度出錯後，托尼忍不住叫停。

　　「過來，小女孩。我們要好好談談。」

　　托尼坐在高腳椅子上，放下扳手，對嘉德麗雅招手。他虎著臉，試圖營造『我超凶我會咬人』的表情。天知道他那對漂亮的琥珀色大眼睛是能多兇狠。

　　嘉德麗雅自知理虧，擱著未完成的零件，走到托尼面前，低頭。

　　「別，我還沒罵人。」托尼揚眉，轉了圈眼珠。他雙臂環胸、上下打量嘉德麗雅，狐疑道：「說吧，是什麼事讓你退化成智商不到八十的笨蛋？」

　　「托尼，你這樣罵了很多人。」嘉德麗雅抬頭，悠悠道。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嘉德麗雅猶豫著要怎麼解釋她的各種煩惱。姑且不提托尼會如何看待她的『預知能力』──根據歷史（？）記載，托尼對這類型的能力一貫保持不信邪、不以為然、甚至帶有敵意的態度。

　　另一部份是關於克拉克。顯然托尼不大喜歡克拉克，不管是哪種原因。重點是，她找托尼討論感情問題？認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等等，你這是在歧視我的情商????

　　↑不然呢

　　我有一點想把這本也印一下。還不確定。

　　只是因為貓貓很可愛!!!

　　然後打個滾，翻個肚，要收藏要留言喵!!

　　明天應該是早上更新喵~

　　喵打撈到一個留言!!

　　張大夫 評論： 《[綜超人]初戀告急》 打分：2 發表時間：2017-11-18 11:27:38 所評章節：22 克拉克：我有條祖傳的染色體想送給你…………

　　↑這個好好笑噢

　　可惜被吞了喵

　　我想精你!!!

　　*處解釋

　　Casey Griggs：閃點前盧瑟養父，已故

　　Elaine Griggs：閃點前盧瑟養母，已故

　　這裡使用這個姓氏的設定，詳細情況後文會解釋

　　我在思考

　　男二要不要就排萊克斯好了……????


☆、她的初戀；氪星人養成遊戲

　　面對托尼的詢問，嘉德麗雅明智地保持沉默，並以不贊同的眼神盯著托尼。

　　托尼秒懂。

　　「不是吧。拜託？！」

　　托尼拍額，大翻白眼。他往後靠、攤在實驗桌和椅子之間，用近乎崩潰的語氣說：「你這樣讓我開始考慮把你送進MIT。嘉德麗雅！你的審美在哪裡！說偵的如果你就喜歡美國隊長那個類型的男人，我可以幫你，真的，我認識很多人、我可以給你開個派對什麼的……都行，我甚至可以想辦法幫你弄個真的美國隊長！」

　　──別說，美國隊長的出場時間還沒到呢。嘉德麗雅心裡囧了一下，選擇跳過其他部分、著重在托尼的第一句話上。

　　「MIT？」

　　「不然你想去哪？」托尼放下手，怒瞪嘉德麗雅。「今早我才在考慮這事。嘉德麗雅你聽我說，當我在你這個年紀，我已經進入MIT……」

　　「然後你十五歲完成學業。」嘉德麗雅自覺接下一句話。

　　「我沒有要求你也得在十五歲前畢業，但你不能繼續在這裡浪費你的人生。」托尼抬高音量，在椅子上坐直。他盯著嘉德麗雅，表情嚴肅，「我不想逼你，親愛的。但假如你繼續把時間耗費在耽擱你的事物上……天啊我現在的語氣怎麼像那個老頭？！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會把你送進MIT，認真的。非常認真。」

　　「嗯，我有，感覺到了。」嘉德麗雅忍不住後退一小步。不顧她的意願、直接把她送進MIT？沒錯，這是托尼會幹出來的事。「可是，我以為我們準備留在斯莫維爾……」難道這不是上一次他們談話的結論？難道她誤會了？

　　托尼雙臂環胸，再度翻了個大白眼。「我有這麼說過？不，我沒有，我說的是暫時。你別想給我搞什麼未成年早戀，二十歲前不許跟任何人睡！讓我知道、信不信我給你禁足……」

　　「信，我信。」嘉德麗雅忙不迭點頭，努力睜大雙眼、用從托尼那裡學來的寵物眼神，好可憐好可憐的看著托尼。

　　托尼憋的一肚子火只能消下去。他歎了口氣，伸手抱住嘉德麗雅。這是一個來自兄長的抱抱。他們都很清楚。

　　「別像我一樣，好嗎？你可以做得更好。」托尼試著換個方式鼓勵嘉德麗雅，畢竟嘉德麗雅是女孩。托尼暗寸；要是嘉德麗雅給他罵哭了怎麼辦？幸好嘉德麗雅不愛哭。他可不喜歡愛哭的小女孩。

　　嘉德麗雅靠著托尼的肩膀，歪過頭。她想告訴托尼，他很棒。

　　結果克拉克在這時候下樓了。剛才她跟托尼說話、兩人都太專心，根本沒注意到克拉克來藍家找嘉德麗雅，也不知道克拉克站在實驗室的玻璃門外多久。

　　克拉克敲敲玻璃門，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嘉德麗雅看到克拉克就很高興，幾乎是直覺反應。她對克拉克揮揮手，要走出去，旁邊托尼咳了兩聲，嘉德麗雅趕緊回頭，用眼神請示。

　　「去。」托尼用眼白對著嘉德麗雅。顯然已經不想表達任何意見。

　　得到允許，嘉德麗雅蹦蹦跳跳跑出實驗室。她拉起克拉克就往樓上走，一邊問個不停：「你今天要在我們家吃飯嗎？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學校嗎？這周日你搭我們的車去教堂嗎？」

　　「呃，貓貓，我……」克拉克好不容易逮到空檔，能說一句話。

　　嘉德麗雅停下腳步，在樓梯上轉過身，期待地望著克拉克。

　　「什麼什麼？」

　　「我，沒有要在你們家吃飯。」克拉克遲疑道，隱含些許尷尬，「我是要來告訴你，這個周日，我不會和你們一起去教堂。」

　　嘉德麗雅上揚的嘴角緩緩垮下去。「噢……」

　　「還有。」克拉克接著說，神情變得緊張，「我有些事要告訴你。」

　　克拉克的表情讓嘉德麗雅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她把人帶到自己房間去，關上門，準備好接受一波噩耗。

　　「說吧。發生什麼事？」

　　「呃。」克拉克停頓了一秒，兩秒，深呼吸，「亞曆發現了。他問我能不能給他一點那些金屬讓他拿去研究。」

　　嘉德麗雅定定望著克拉克，面無表情。她聽得很清楚，但她想叫克拉克有種就再說一次。

　　「貓貓……？」克拉克低下頭，忐忑地盯著嘉德麗雅，屏住呼吸。進入青春期後、克拉克迅速拔高，現在他比嘉德麗雅高了不只三十釐米。

　　嘉德麗雅閉上眼，頭疼地別過，提氣。這波噩耗比她想得要更具災難性。她不過是幾天沒看著克拉克，怎麼就出了這麼多事情？

　　「你先告訴我亞曆是誰。」她決定從最基礎的問題開始問起。

　　「亞歷山大格裡格斯，新來的，轉學生，跟我一個班，他很聰明……當然，差你一些。」事到如今克拉克也不忘說幾句嘉德麗雅的好話，儘管這壓根兒於事無補，「你們還不認識。我一直想把他介紹給你。」

　　嘉德麗雅抬眉，做了一個很托尼的表情。最近跟托尼相處時間太長，一不小心就學會了。

　　「然後他是怎麼發現那個山洞。」

　　「呃……」克拉克再度深呼吸，試圖擠出最討好的笑容，雖然這招也不會有用，「他看見了。前幾天我拯救了一台翻覆的校車。」

　　嘉德麗雅眉角揚得更高。

　　「所以他不只發現山洞。」

　　「對，他不只發現山洞。」

　　「本來我還想問你、他是跟蹤你了還是怎麼著，不過現在我覺得，算了。」

　　嘉德麗雅木著臉。她發現，氪星人的養成遊戲不好玩。一點都不有趣。

　　「貓貓？」克拉克苦著臉，垂頭喪氣，「你在生我的氣嗎？」

　　嘉德麗雅安靜地看著遠方。生氣已經不足以描述她此刻的情緒。

　　「飛船主體呢？他知道這事了沒？」嘉德麗雅問。

　　克拉克搖搖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嘉德麗雅。

　　「很好。繼續保持，死也不能讓他知道。更正，是死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嘉德麗雅點點頭，既然不能發怒她也只能慶倖一下問題還沒演變成最糟，「不過距離他發現那些金屬是外星飛船殘片估計也不遠，我想叫你把那些殘片換個地方藏……算了，這沒什麼用。今晚你就把那些殘片搬過來，我叫托尼來幫忙。太陽再次升起前，你的飛船必須組裝完畢。」

　　克拉克睜大雙眼。目瞪口呆。

　　「等等、等等。你知道飛船主體在……我沒告訴過你？」

　　嘉德麗雅平靜地瞪了眼克拉克。「我都能找到那三片殘片，你認為我會不知道哪裡藏著主體？」她說，還是沒忍住、用上嘲諷語氣，「至於你的新閨蜜，我發誓，我會挑一天去會會他，就在這周。別緊張，我不會吃了他。」

　　克拉克垮下肩，一臉沮喪。「對不起、嘉兒，我知道我搞砸了。真的很抱歉。」

　　嘉德麗雅抿了抿唇。面對眼前喪氣的小超人，看著對方彷佛某種大型犬似的垂下尾巴垂下耳朵，嘉德麗雅敞開雙臂。

　　「過來。」嘉德麗雅揚聲。讓克拉克投入她的懷抱。

　　克拉克抱住嘉德麗雅，把臉埋進她的肩窩，讓嘉德麗雅感覺克拉克就像在公園裡滾了一天的狗狗，回到家後迫不及待找主人撒嬌。

　　她還能怎麼辦呢？

　　也只能原諒克拉克啊。

　　……話說回來，克拉克身上是不是開始出現某種味道？某種難以描述的香味……難道是洗衣精？總不會是香水吧。

　　比起克拉克身上莫名出現香味，嘉德麗雅認為，更要緊的，絕對是處理掉飛船殘片，跟那個亞歷山大格裡格斯。基於他們只剩四個鐘頭能拼起飛船，嘉德麗雅不認為克拉克有拒絕托尼協助的資格。

　　就算她不是很能確定，讓托尼看見克拉克的飛船，這是好還是不好。

　　總之，嘉德麗雅決定相信託尼。

　　晚餐後嘉德麗雅跑去找托尼商量這事，跳過一些不太重要的部分──比方她是如何知道克拉克會有艘飛船、這艘飛船能夠通往克拉克親生父親留給他的基地、以及克拉克來自哪個星球等等。幸或不幸，比起『幫忙克拉克肯特』這項令托尼不太愉快的要求，『能夠組裝一艘外星飛船』更令托尼興奮。

　　「我的要求很簡單。」托尼說，在克拉克把那些飛船殘片搬到肯特農場後的穀倉內、他們準備開始動工前，「我要取一點金屬樣本。」

　　克拉克下意識轉頭望著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正蹲在飛船主體旁，研究船體下方的缺口。她抬頭，很茫然，「什麼？」

　　「我不確定嘉德麗雅會不會答應。」克拉克說，聳了聳肩，「她讓我別給任何人研究這些金屬。」

　　作者有話要說：

　　喵

　　今天也打撈到兩個留言!!

　　網友：淮南 評論： 《[綜超人]初戀告急》 打分：2 發表時間：2017-11-20 21:35:43 所評章節：1 啊大超可愛的不行啊，揉揉作者大大趕快好起來吧=•ω•=！

　　&gt&gt謝謝喵~~

　　我有在努力了OTZ

　　網友：livingbook 評論： 《[綜超人]初戀告急》 打分：2 發表時間：2017-11-20 21:18:04 所評章節：23 我要說正聯最好看的一部分是大超醒過來的那幾分鐘。→_→沒錯，就是沒穿上衣那部分！

　　&gt&gt我也覺得

　　克拉克醒來那段

　　超好看的(??

　　話說回來為何他有褲子!!

　　我不確定大部分的人知不知道

　　在一開始

　　萊克斯跟克拉克曾經是好朋友

　　這是一個原廠設定

　　雖然我很想搞破壞

　　基於尊重原作我保留了

　　反正後面他們不會繼續好下去(勉強接受喵

　　提醒一下，避免有人看得很困惑


☆、她的初戀；跟你絕交三十秒

　　於是托尼滿懷期望的目光轉到嘉德麗雅身上。

　　「一點，就一點，小貓咪。你不好奇嗎？這些金屬的元素？」

　　嘉德麗雅還在研究那塊缺口，她覺得這應該是可以和什麼線連接的插頭，「噢，取吧，當然，這得排在我們組裝完畢之後。得先確定你取樣的那一點會不會影響整體飛船……托尼你先過來瞧瞧，這個缺口。」

　　「耶噫。」托尼小聲歡呼，快步走到嘉德麗雅身旁蹲下。兩人湊得極近。

　　「但你明明讓我別給亞曆研究飛船金屬。」克拉克不開心了。

　　「顯然這與飛船的能源有關。」托尼回答嘉德麗雅，看了眼克拉克後、問：「誰是亞曆？」

　　「亞歷山大格裡格斯，一個我準備去認識的人。」嘉德麗雅答，面無表情，眼神沒有離開船艙，「這不一樣，克拉克。你不能隨便相信一個剛認識不滿兩個月的轉學生……」

　　「也不代表你能隨便相信一個剛認識不滿兩個月的花花公子。」克拉克回嘴。

　　嘉德麗雅眯起眼，放下扳手。她抬頭盯著克拉克，表情隱隱透露出不祥。

　　被夾在中間的托尼感到不妙，「因為我是托尼史塔克？」

　　克拉克瞪著托尼。

　　「開個玩笑……」托尼試著緩和氣氛，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嘉德麗雅推到後面去。

　　「哇，讓我確認下。你這是在抱怨我的交友審美，還是在抱怨我努力不讓你的秘密曝光？」

　　「我──」克拉克開口。

　　「他只是在吃醋。」托尼插嘴。

　　嘉德麗雅跟克拉克同時扭頭瞪了托尼一眼，確定托尼閉嘴後，繼續吵架。

　　「你甚至不認識亞歷山大，你就決定不信任他。我不認為這對亞曆是公平的，這是未審先判。」

　　「說得好像你有真正認識過托尼似的。需要我提醒你、你的態度有多糟嗎？」

　　「我的態度糟糕？我沒有跟你的朋友產生任何爭執、任何糾紛。然後你說我的態度糟糕？」

　　「但你也沒有主動找托尼講過任何一句話！我甚至不明白你是哪裡不滿？」

　　「我要找他說什麼？你們整天就在一塊兒，我倒想問我是有機會找他說話了？你相信你的朋友不會洩漏我的秘密，我就不能相信我的朋友。重複一次，這是我的秘密。」

　　嘉德麗雅氣得心跳加速。她還感覺頭有點暈。

　　這時候，一塊剩一半的甜甜圈滾到嘉德麗雅腳邊。

　　不合時宜的小狀況讓場面更像鬧劇。嘉德麗雅默默轉過頭，看著托尼。只見托尼側身坐在旁邊的木造工作臺上，捧了個盤子，一個人吃掉三人份的甜甜圈，吃得滿嘴糖粉滿手糖霜。

　　於是空氣突然安靜。

　　「吵完了？」托尼倒是一點都不尷尬，津津有味舔掉手上的糖霜。

　　嘉德麗雅跟克拉克沉默地看著托尼。看著。就看著。

　　托尼面不改色，但是挪開目光。「呃，其實也不是非得取樣不可……」然後依依不捨地跟盤子上的糖霜說再見。

　　嘉德麗雅深呼吸，催眠自己，她不生氣。「行，大家都別取樣，誰取我跟誰翻臉。」她賭氣道，彎腰拾起扳手，繼續組裝大業。

　　然後整個晚上嘉德麗雅就是不跟克拉克說一個字。反之克拉克是各種找嘉德麗雅搭話停不下來。兩人戲劇化的精采互動令全程前排圍觀的托尼嘖嘖稱奇，看到高..潮處還想起立拍手叫好。

　　可惜克拉克的對象叫做嘉德麗雅店裡最好的貓貓托尼也想要一隻莉莉藍。

　　托尼才沒打算給克拉克助攻呢。

　　有了托尼的協助，嘉德麗雅滿意地看見、他們在清晨四點半前，大抵完成拼造飛船的工作。接下來要確認的就是如何發動。

　　「按理論應該是有個鑰匙什麼的……」托尼念個不停，繞著飛船兜轉，「話說回來這玩意兒到底吃什麼能源？別告訴我白忙活了一晚。」

　　「我認為是太陽能。」克拉克摸著飛船表面，若有所思。

　　托尼抬頭，看了眼克拉克。「你們來自一個星球，信你的。」他說，發現嘉德麗雅正貓著腰縮在船艙內，皺起眉問：「嘉德麗雅你在做什麼呢。」

　　嘉德麗雅從船艙內跳出來，正要開口，突然又扭過頭，就是不看克拉克，逕自走到一旁、在工作臺上找到鉛筆，抓了張紙，在紙上塗塗畫畫。

　　理所當然，克拉克和托尼都湊過去看。一左一右，一人一邊。

　　嘉德麗雅馬上換個位置，硬是讓托尼擋在她跟克拉克之間。

　　克拉克委屈得垮下肩。托尼快憋不住笑了。

　　嘉德麗雅畫完，把紙攤在桌上。

　　克拉克眼睛一亮。

　　「這個柱狀體是？」托尼才剛發問，克拉克已經飛速沖出穀倉，快得模糊快得看不見影。

　　接著，嘉德麗雅畫的柱狀體就出現在桌面上。

　　托尼嚇一大跳，轉頭去瞪克拉克的方式像是要扭斷脖子。克拉克花不到一秒變出嘉德麗雅要的東西，喘都不帶喘的回到穀倉內，特別期待地望著嘉德麗雅，那表情就是狗狗把球叼回來了想要主人的稱讚跟摸摸。

　　然而嘉德麗雅非常冷酷。她就不看克拉克。反而勾起托尼的手。

　　托尼花了一秒去反應剛才發生多少事。他嘴角一抽，扶額，想笑又想揍人。

　　「坦白說，我覺得我已經習慣了。不管是這個速度還是這種修羅場……」托尼嘟嚷著，白眼，抹臉，把手按在桌面上，「所以這是鑰匙？外星車鑰匙，角柱狀，有道理。我相信你是知道如何使用的對吧，小貓咪。」

　　嘉德麗雅噘起嘴，拿起桌面上、前端刻有類似英文字母『S』圖樣的未知合金鑰匙，點點頭。其實這不是鑰匙是法典，存有氪星上所有知識，但她不想講話。

　　「那就快點。清晨四點還不睡覺有礙青春期少年少女的發育。」托尼轉了圈眼珠，用手臂推了推嘉德麗雅，催促對方馬上動作。配合自己的話，托尼還打了個很假的呵欠，眼角偷偷打量嘉德麗雅手裡的『車鑰匙』，難掩好奇。

　　嘉德麗雅拿著法典鑽進船艙。她把法典安插進應該是駕駛儀錶版位置上、顯然對應的那塊角柱狀凹槽內，在飛船啟動的同時趕緊跳出船艙。

　　除了嘉德麗雅，誰都沒想到飛船還有能源、會馬上啟動。發現飛船開始運轉、噴出氣流貌似要離地，克拉克跟托尼都嚇得撲上前，同時出手把嘉德麗雅抓下飛船護在身旁。

　　有一秒，嘉德麗雅慣性地要窩進克拉克懷中。緊接著她想起，他們正在吵架，馬上又轉變方向，抱住托尼。

　　克拉克壓不下上揚的嘴角。他沒有再碰嘉德麗雅，聰明人懂得見好就收。

　　而托尼翻了今晚第N個白眼。心累。

　　「看來我們不必擔心能源問題。我能不能研究下你們星球吃什麼能源的？」雖然是這種情況，也不妨礙托尼耍嘴皮。他們看著飛船啟動，微微漂浮在空中，一道光從船體散開，將穀倉內所有物體掃描一遍。

　　『歡迎回來，氪星之子，卡爾艾爾。』飛船發出電子合成的女聲。

　　「……它講英文？」托尼緩緩側過頭去看克拉克。表情有點呆。

　　克拉克表情比托尼更呆。「我……不知道？」

　　終於，嘉德麗雅忍不住了。「尖端科技擁有自動偵測適當語言系統是基本標配。這只能證明氪星科技比地球要高出可能百年甚至千年的演變，或許還能證明曾經氪星有人來過地球，知道地球的語言。」她說，抿了抿唇，堅持不看克拉克。

　　托尼揚眉，對嘉德麗雅露出讚賞的笑容。「不愧是我的女孩。」他說，橫了眼克拉克，「所以？幹嘛愣著？」

　　克拉克為難地看著船艙。「但……我不覺得這麼小的船艙能塞得進我們。」

　　這話倒是讓托尼愣了愣。「噢，關於這點，我很意外你想帶我搭你的飛船不過……誰該上船這不是挺一目了然的。快去，不要浪費史塔克的時間，你出不起我的價格。」

　　克拉克看了看托尼跟嘉德麗雅，坐進船艙。他看著應該是儀錶板吧操作介面，正想著下一步怎麼做，突然，托尼把嘉德麗雅打橫抱起。

　　「我的天，你可真胖。」托尼抱怨著，不顧嘉德麗雅的掙扎跟抗議，就是把嘉德麗雅塞進船艙、介於克拉克大腿和駕駛介面之間那一點點的空間內。

　　克拉克呆掉了。嘉德麗雅也是。這應該是嘉德麗雅從小到大，臉上第一次露出名為懵的表情。她連尖叫都忘記了。

　　「安全駕駛，不要超速。」托尼一手扶在飛船邊，蓋下艙門的同時、像個父親那樣對克拉克交代，「別玩太晚，準時回來，我家貓咪掉一根毛都算在你頭上，明白嗎？」

　　「等等，托尼──」克拉克的聲音被關在船艙內，淹沒在導航系統的詢問中。

　　『請輸入目的地。推薦地點，氪星基地。』

　　嘉德麗雅飛快扭過頭、瞪著儀錶板。

　　「那個地圖上的亮點是不是在北──」極？

　　可惜，嘉德麗雅的質問沒能說完。她動了導致克拉克也跟著動，混亂中不知道是誰碰了操作介面。

　　『確認目的地：氪星基地。行進速度：符合地球生命體能承受之最高等標準。預計耗費地球時間：六小時。』

　　嘉德麗雅連倒抽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飛船已經衝破穀倉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喵

　　我覺得

　　嘉德麗雅應該是

　　蘇格蘭貓

　　那種看起來特萌了的那種

　　這應該是我寫過最幼稚的情侶吵架喵

　　結果托尼還是助攻了一把

　　因為他不想繼續當夾心喵

　　今天是感恩節喵

　　我要做很多松餅

　　其他食物還沒想好

　　覺得應該要有烤雞(可是好麻煩

　　大家當忙想一下??

　　最後

　　打個滾

　　舉爪子

　　撒嬌喵

　　用擼貓換收藏你們說好不好!!


☆、他的初戀；密閉空間狹小位置

　　克拉克絕對不是那種，會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痛苦上的人，所以說真的，他認為，因為確定了嘉德麗雅不得不與他受困在狹小飛船內、而偷偷竊喜的自己好糟糕，尤其他的飛船──他們的飛船？才剛撞破他家穀倉大門，並且嘉德麗雅是這麼的生氣、這麼的困擾。

　　但他還是沒辦法不為了他終於能跟嘉德麗雅獨處感到開心。儘管這同時也令克拉克充滿罪惡感。

　　好吧，否認內心真實想法那是偽善，並不會比較高尚──克拉克只能如此說服自己。

　　自從上飛船後，嘉德麗雅就瞪著前方窗外，儘量把自己縮成一團，用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來表達她無言的憤怒。

　　克拉克相信，要是嘉德麗雅有選擇，她絕對不想繼續坐在他腿上，被困在他雙臂之間、只能靠著他的胸膛。

　　可是她沒有。

　　克拉克端著最正經的表情，在心裡灑小花。啊，果然還是有點壞呢，為此竊喜的自己。

　　於是克拉克決定，要繼續的跟嘉德麗雅搭話。

　　「要六個鐘頭呢。車程。」克拉克開口。

　　嘉德麗雅毫無反應。

　　「需要調整暖氣嗎？或者冷氣？要不要換個姿勢？」

　　嘉德麗雅不吭一聲。

　　「剛才我們撞破了穀倉大門……」

　　嘉德麗雅微微皺起眉。

　　克拉克在心裡握拳打氣。很好，嘉德麗雅有表情了！保持下去！

　　「不知道托尼要怎麼解釋。」克拉克說，語氣是真誠的擔憂，「希望他沒有受傷。」

　　終於嘉德麗雅微微側過頭，姑且算是看了克拉克一眼。

　　「……他沒有受傷。」她小聲地說，「我一開始就讓AI檢查過了。你怎麼現在才想到這點。」

　　因為那是托尼史塔克；克拉克心想，他為什麼要擔心對方有沒有受傷？當然這話不能說出口。克拉克完美地掩飾了自己的小心眼，對嘉德麗雅露出委屈巴巴的眼神。

　　「對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全。貓貓，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克拉克放軟姿態，幾乎是在對嘉德麗雅撒嬌，小心翼翼地環抱嘉德麗雅，試探性地將臉靠在她肩上。這招很有用，克拉克非常清楚，嘉德麗雅永遠無法抵抗他的這種眼神。由下往上的眼神。

　　果然，嘉德麗雅別過頭了。

　　克拉克在心裡倒數。五、四、三、二……

　　「我沒有生氣。」嘉德麗雅深呼吸，極為勉強地否認自己至少跟他冷戰了整個夜晚的事實。她轉過頭來，氣鼓鼓地抿著唇。

　　「我錯了。」克拉克趕緊乘勝追擊，乖巧認錯，「史塔克真的是個挺不錯的人。我不該那樣對你、對他發脾氣。」

　　「現在你發現托尼是好人了。」嘉德麗雅昂起臉，嘴唇微微噘起，顯然還是不太高興，「他可幫你組裝好飛船了呢。你應該要感謝他。」

　　「我要感謝他的事可不只這一件。」克拉克老實承認。現在他覺得，托尼應該不是情敵。他覺得他們可以做朋友。基於托尼把嘉德麗雅送進飛船的義舉。

　　然而嘉德麗雅理所當然地曲解了他的話。「那當然。雖然我不認為他會留在犯罪現場、獨自面對你父母還有缺了門的穀倉……」她說著，轉了圈眼珠，「不過，對，在我非常確定、我們不可能在早餐時間準時出現，並且至少要等二十小時後才能回堪薩斯後，我能做的，也只有向上帝祈禱，托尼會替我們的離奇失蹤找個恰當的理由。」

　　克拉克忍不住想像了下，兩個鐘頭後，他們兩家的監護人、終於發現他們不在屋內任何一個角落後，可能出現的反應……

　　「往好處想，我們是一起失蹤。」嘉德麗雅悠悠補上這句，彎起嘴角，微笑著斜睨克拉克。她特別強調了『一起』這個字。微笑裡透著些許友善的惡劣。

　　「哈哈。」克拉克苦笑。他當然懂嘉德麗雅的意思；青春期的男孩女孩同時從家裡消失，十分容易被與『私奔』畫上等號。

　　「等我們回去，姑姑問我上哪，我就把問題推給你。」嘉德麗雅氣定神閑。

　　「是我的錯。」克拉克認了。反正也確實算他的鍋，或者，他跟托尼的鍋？如果托尼沒把嘉德麗雅扔進船艙，如果他能小心避開選擇地點的失誤。

　　「別這張臉，你該慶倖今天週六，否則我們要面臨的問題可不只這點。」嘉德麗雅說著，右手搭在他的肩上，開始不安分地扭來扭去，「可惜讓你的AI聯絡托尼、現階段來說實在不是個好主意，我可不想提早讓你的氪星黑科技曝光得太多……」

　　後頭嘉德麗雅說了什麼、克拉克都聽不見，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嘉德麗雅的動作上。「等等，別。」他趕緊制止嘉德麗雅的行為，告訴自己深呼吸，快微笑。

　　……開什麼玩笑。密閉空間、狹小位置，傾慕的女孩就坐在自己腿上，靠著他的胸膛蹭來蹭去？確定這不是新的整人遊戲？克拉克有點崩潰地想到。身為十六歲、血氣方剛的青少年，克拉克得說，以上述情況，他產生生理反應實屬正常。

　　可要是等下頂著嘉德麗雅了怎麼辦……！

　　克拉克尷尬得想捂住臉。他覺得自己有點起來了。或者不只有點。現在是他希望這個小船艙能再大一些。

　　「我壓著你哪邊了嗎？」嘉德麗雅卻只擔心這點，緊張地停下來，歪過頭，眼神小心翼翼。

　　「可以這麼說。」克拉克選擇儘量模糊地帶過。他深呼吸又深呼吸，對嘉德麗雅抬起雙手，「不介意的話，我來？」

　　嘉德麗雅點頭。依舊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

　　要克拉克來說的話，讓他抱著嘉德麗雅、幫對方在他腿上調整一個舒服的、能維持六小時長途車程的姿勢，這也是另一種煎熬。總之，會比嘉德麗雅自己蹭來蹭去好一點。克拉克痛並著快樂完成這件事，完成後默默把臉貼在船艙壁面上，面壁思過以及讓自己冷靜。

　　「剛才你說什麼，讓我的AI聯絡托尼？」克拉克開口。不行，他得說點別的什麼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噢。」嘉德麗雅剛找到個舒服的角度，賴在克拉克身上，打了個小呵欠，「是這樣的。我相信你的AI應該具備打電話的功能，不過我不準備那麼做，因為在這個居然還有接線生的年代，她黑進系統的舉動絕對會引起注意。」

　　克拉克選擇性跳過嘉德麗雅話裡他聽不懂的部分，抓住重點：「我的AI？你是指，我們上飛船時，說話的那個女生？」

　　「那不是個人。」嘉德麗雅答，臉頰貼著克拉克的肩窩，前額在克拉克頸動脈的地方蹭兩下，「你不會天真到以為，這艘飛船連著某個有活人的基地、基地內的活人會跟我們通話吧？那是人工智慧，一個未來會很常見的玩意兒。」

　　克拉克皺起眉，努力消化嘉德麗雅的話。

　　「你可以試著把她叫出來，再跟她說說話。」嘉德麗雅提議，無聊得抓起克拉克的手來玩，「我們給她起個名字，像是托尼的賈維斯、星期五，或者彼得的凱倫那樣……」

　　這個提議不錯。克拉克想，照著嘉德麗雅的話，把安裝在這艘飛船上的AI叫出來。嘉德麗雅暫時稱呼AI為『導航姐姐』。他們像準備養寵物那樣的給AI想名字。

　　「不如，莉莉？」克拉克想起嘉德麗雅的中間名，「你母親的名字。」

　　嘉德麗雅想了想，點點頭，又打一個小呵欠。「比瑪莎好。」她講了一個克拉克聽不懂的笑話，「我想休息了。」

　　克拉克把嘉德麗雅抱緊了些，脫下外套給她蓋著保暖。他在嘉德麗雅頭髮上一吻，「睡吧，我會叫醒你。」

　　作者有話要說：

　　喵喵喵

　　太晚更新啦喵

　　所以今天(禮拜五)下午應該還會再更新一次

　　不然這周榜單字數不夠喵

　　喜歡的話

　　就快點收藏吧喵

　　收藏了每天來

　　可以擼貓喔

　　順便告訴你們

　　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沒有

　　12/1~12/5號

　　每天都會更新一萬字喔喵!!

　　期待不!!開心不!!


☆、他的初戀；可以給你全世界

　　北極，夏季的永晝，冬季的永夜。

　　九月是秋天。當莉莉用溫婉但毫無起伏的機械聲音，提醒他們，抵達基地時，外頭的世界一片白茫。嘉德麗雅窩在克拉克的懷中熟睡，縮成一小團，像毛球。

　　克拉克真不忍心叫醒嘉德麗雅。有那麼瞬間，克拉克深信，他能和嘉德麗雅就這樣到世界的盡頭。外頭很冷，零下不知道幾度，克拉克當然不會讓嘉德麗雅離開飛船。光是艙門打開的瞬間，刮進艙內的寒風就讓嘉德麗雅凍得發抖。

　　克拉克趕緊關上艙門，自己站在飛船外，留嘉德麗雅在飛船上。

　　「別把我留在外頭，我要跟你一起！」嘉德麗雅不滿地拍打玻璃。

　　「會一起，我保證。」克拉克安撫對方，環顧四周。

　　在莉莉的帶領下，克拉克踏入冰穴。飛船跟在一邊，船頭大燈照明前方的路。嘉德麗雅坐在飛船內，時不時和飛船的AI莉莉聊上幾句。

　　「莉莉，能不能介紹一下這座基地？」

　　『好的，藍小姐。這座基地建設於西元前一千三百四十年，建立者為卡爾艾爾殿下的父親，喬艾爾將軍……』

　　莉莉的聲音在寒冰洞穴內回蕩。克拉克每一步都走得很謹慎，就怕隨便過個轉角突然跳出一隻史前生物還是外星怪物什麼的；相較之下，嘉德麗雅顯得輕鬆又興奮，彷佛這只是遠足期間意料之外的小冒險。他們在一片冰牆前停下。

　　「接下來我們該往哪裡走？」克拉克不知所措。

　　『你只需要推動那扇門，殿下。』莉莉說，用紅色光束框出門的位置。

　　「說得對。這裡當然會有一扇門。」克拉克自嘲，謹慎地將手按在冰牆上。

　　冰牆向後滑動。接著，整座寒冰洞穴、應該說整座冰島，都陷入天搖地動。

　　克拉克反射性地轉身護住飛船，因為飛船內有嘉德麗雅。在一陣劇烈晃動後，冰牆滑開，地面傾斜，飛船和克拉克都墜入牆後的洞穴中。緊接著，冰島上升，以肉眼南辨的速度，迅速離開原位。

　　混亂中，克拉克感覺自己撞上某樣物體。他閉上眼。待他清醒時，冰島已然降落在某處，嘉德麗雅蹲在他身旁，焦急地拍打他的臉。

　　「克拉克，醒來！」

　　克拉克轉醒，茫然地環顧四周，目光最後定在嘉德麗雅身上。

　　「你怎麼在外面？」克拉克趕緊抱住嘉德麗雅。她渾身冰冷，身上披了不知哪來的小毛毯，睫毛上都結了霜。

　　「你昏過去了，我叫莉莉把我放出來……」嘉德麗雅答，邊說話邊發抖。她被凍得講話斷斷續續、詞不達意。

　　克拉克抱著嘉德麗雅，讓莉莉打開艙門，用最快的速度把嘉德麗雅送進小飛船內，調整暖氣讓嘉德麗雅回溫。他隔著玻璃，將掌心貼在玻璃上，擔憂地望著船艙內的嘉德麗雅。

　　「……別用我死了的表情看著我。」瑟縮在球型椅子上的嘉德麗雅對他扯開嘴角，揪緊身上的小毛毯，「輕度失溫，死不了人。」

　　克拉克可不覺得手腳凍得變藍是小事。他勉強扯開嘴角，注意到嘉德麗雅身上的小毛毯。

　　「那毛毯是哪來的？」克拉克奇道。

　　「就在椅子下，你沒發現嗎？」嘉德麗雅反問，笑容有些虛弱，也將手貼上玻璃，正對著克拉克的掌心，「莉莉說，這是你寶寶時候蓋過的毯子。現在它是我的了。」

　　「當然。」克拉克不自覺笑了，想像玻璃那端、嘉德麗雅的體溫，「我可以給你全世界。」他脫口道。

　　嘉德麗雅笑了起來，微卷的黑髮貼在她的臉頰上，睫毛上的冰霜溶化，順著臉頰滑落，宛若淚珠。「我不需要全世界，我只要一點點。」她說，接著靜了下來，青藍色的眼珠凝視克拉克，眉宇間帶著一點困惑。

　　他們對望許久。久得當他們回過神時，都有些不自在。克拉克別過頭，終於認真觀察起他們周遭的環境。這是一座冰宮，長得彷佛永無盡頭的走道、豎立兩旁的冰柱，幾何型的拱頂，與走道盡頭、階梯上的王座。白光自走道兩旁冰造的天窗灑下，難以判斷那是日光抑或某種光源。

　　「我們在哪？」克拉克喃喃。

　　「安全的地方。」嘉德麗雅答，頓了頓，「莉莉說的。仍然在北極，這裡是衛星的盲區。」

　　克拉克瞥了眼飛船內的嘉德麗雅，往前走去。

　　飛船跟著克拉克，在克拉克身旁悠晃；主要是嘉德麗雅控制著莉莉的前進方向，所以是嘉德麗雅想要悠晃。

　　「這裡好有趣！」嘉德麗雅驚歎。

　　克拉克默默掃了眼空無一物的宮殿大廳，心想；這裡什麼都沒有。有趣？

　　「我們可以從左邊進去。」嘉德麗雅提議，變得多話，聲音上揚，一點都聽不出來她才剛經歷失溫，「這裡有研究室……氪星的研究室！培養皿……噢我知道是那個DC家的再生搖籃。監獄，噢，不知道關了什麼東西。寢室？我以為你們不需要睡眠。收藏館……什麼？！乙太為什麼在這裡！」

　　「乙太？那是什麼？」克拉克很狀況外。

　　「我得親眼確認下那是不是真的乙太。」嘉德麗雅沒有回答，縮在船艙內唯一的椅子上，語氣變得好暴躁，「就知道事情不會順利。莉莉，我要查閱和乙太相關的資訊。」

　　『抱歉，藍小姐。您沒有查閱的許可權。』

　　「克拉克。」

　　克拉克回頭，果然看見嘉德麗雅縮在椅子上，一臉的不高興。他知道嘉德麗雅這是要他幫忙查閱資訊，不過在這之前，克拉克想要先解決關於許可權的問題。

　　「莉莉，我想問，你的系統是與這裡的系統連接嗎？」克拉克問。

　　『是的，卡爾殿下。我是您父親創造出來的子系統，連接終端為堡壘主機。』

　　「主系統在哪？」

　　『主系統在堡壘主機裡，卡爾殿下。您只需要將法典置入，即可啟動主機。』

　　克拉克的困惑、在嘉德麗雅慢悠悠地將那塊神秘角柱體從飛船內遞出來時，獲得解答。「謝了，這果然不是車鑰匙。」克拉克半開玩笑道，甚至沒考慮過要問嘉德麗雅為何比他更清楚這是什麼玩意兒。他們停在王座右方，克拉克估摸著這片水晶牆或許是螢幕、地上聳立的水晶柱或許是操作臺。他將刻有貌似應文字S的角柱體放入水晶柱上對應的洞口。

　　霎時，整片宮殿被藍光點亮。一道聲音從上方響起，同時，在克拉克的戒備中，人影閃現。

　　「我的兒子。」人影開口，聲音環繞克拉克，「卡爾艾爾，我是你的父親，喬艾爾，歡迎來到我們的堡壘。」

　　這是克拉克第一次──第一眼見到他的親生父親，喬艾爾。儘管在來的路上，莉莉早已簡略介紹過他的父母，親眼見到父親仍給克拉克帶來強烈震撼。

　　他一眼就能認出，這是他的父親。

　　他們是如此相似。神態，語氣。

　　就算喬艾爾未能陪伴他成長。

　　在喬艾爾的操控下，水晶牆投射出許多立體影像，向克拉克演示一次氪星歷史、喬艾爾是如何與克拉克的母親相愛、他們的決定、以及為何他們不得不將克拉克送到遙遠的地球。

　　喬艾爾也介紹這座堡壘，曾經是氪星建立在地球上的小型基地，由於與母星失去聯繫，留在基地的氪星人都消失在地球的演化中。或許某些外星人與地球人結婚生子，或許某些人選擇死亡，或許這是人類文明的起源。而地球是喬艾爾計算過，全宇宙中，最符合氪星、最適合克拉克生長的星球。

　　最後，喬艾爾的目光轉向小飛船內的嘉德麗雅。

　　「兒子，不介意的話，你要向我介紹你身旁這位年輕的女士嗎？」

　　克拉克這才想起來他忘了把嘉德麗雅介紹給他父親。實際上，直到此刻他仍不確定是否需要這麼做，因為，眼前的父親只是投影？投影也具備人類的思考行為嗎？或者，他父親的靈魂就在投影裡？突然接收大量資訊，克拉克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搞得好亂啊。

　　反倒是嘉德麗雅，反應平靜，對正在發生的一切波瀾不驚穩若泰山，甚至透露出一點理所當然的神色。她在狹小的船艙內站起身，對喬艾爾行了個淑女禮，開口：「您好，喬艾爾將軍，我是嘉德麗雅莉莉藍，克拉克的朋友。請原諒我無法離開船艙給您一個完整的見面禮，外面實在太冷啦，我只是個普通人。」

　　喬艾爾笑了笑，朝嘉德麗雅微微頷首，做了一個克拉克看不懂的動作。克拉克推測那應該是氪星上的禮儀。

　　「你好，嘉德麗雅。我看過你跟卡爾的互動，好孩子，你可不是普通人。根據我的計算，你的智商遠超過地球人的平均水準，假如你有意願，我很樂意與你討論關於科技、機械、醫學方面的問題。」

　　幸福來得太突然。嘉德麗雅睜大雙眼愣住了。

　　克拉克的目光在嘉德麗雅和父親的投影之間來回，莫名有種微妙的預感。

　　「真的？哇，喬叔叔你對我真好！」

　　──咦？馬上就變成喬叔叔了嗎？克拉克歪過頭。

　　「你可以喊我父親，孩子。你是卡爾的預定配偶，我相信倘若卡爾的母親也在這裡，她定會欣然接受你成為她的女兒，我們的家人。」

　　然後空氣突然安靜。

　　嘉德麗雅保持睜大雙眼的表情，大腦不知道跑過多少個方程式來運算如何解決眼前的窘境。喬艾爾看著兒子跟理想媳婦，一臉欣慰的笑容。克拉克漲紅了臉頰，很想關掉投影然而找不到開關。

　　「不是嗎？」喬艾爾重複一次，目光飄向支支吾吾的克拉克。

　　「我……我……」克拉克很努力的想擠出一句話，至少一句，看看能不能解決一些尷尬，「我是說……我的意思是……父親！」

　　「是，兒子。」喬艾爾微笑，偏過頭。

　　「貓貓才快要十三歲，討論這件事太早。」克拉克試著讓自己表情正經些，他希望這招有用，拜託，他沒招了，「我們……我們現在就是朋友。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她……她像我的家人。我們……我們很愛彼此。」

　　喬艾爾定定望著自己的兒子，臉上那個表情不知道是準備坑娃還是已經坑了娃。他點點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克拉克真想抓住他父親的肩晃兩下。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爹是明白了什麼啊？？！

　　呆了很久的嘉德麗雅在這時候回神。「我不太確定你們所謂預定伴侶是哪種意思。如果是指地球上的婚約？我跟克拉克距離法定婚齡都還非常遙遠，我們之間也暫時沒有訂婚的任何打算。」她以一種解釋機械原理的語氣振振有詞，頓了頓後，又說：「比起風花雪月，眼前更重要的應該是，讓克拉克搞懂這個環境、搞懂他的能力、以及確認寫在你們收藏品名單上的乙太。個人意見。」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我的講話方式

　　現實中

　　我說話

　　是真的會+一個喵

　　基本上會分成兩種模式

　　面對外人的馬克47(?)模式

　　跟脫掉馬克47(??)之後的貓咪模式

　　聽說從小我就特愛撒嬌

　　因為父親相信鐵的紀律，試圖強行矯正

　　N年之後發現這樣很失敗

　　於是現在家裡基本沒人管我是不是在喵喵叫了

　　↑所以說不要硬拗孩子的性格，會出事，真的會出事

　　我會在句子尾巴+一個喵

　　並且非常流暢

　　閨蜜都說我真的是貓咪呢

　　↑????

　　還有這個耶誕節

　　我糾結好幾天了

　　因為很多小天使有投雷什麼的

　　我想送聖誕卡片

　　但是當然得用抽的(送不了全部的人

　　可是綠江沒有抽獎系統•_•|||

　　再來就是寄到可能已經1月(噫

　　這讓我非常苦惱OTZ

　　這裡徵求其他貓咪

　　一起來打個滾!!

　　我們要

　　一起玩喵!!(舉爪


☆、她的初戀；養寵物要先問女友

　　喬艾爾回頭，對著自家兒子揚眉。

　　「這位年輕的女士說得非常有道理。這樣吧，我先帶你們認識堡壘，好嗎？」

　　認識堡壘？好，當然好。

　　從頭到尾嘉德麗雅就心心念念著要逛基地，尤其是實驗是跟收藏品──她迫不及待！對於氪星的黑科技，嘉德麗雅嚮往許久。她都開始盤算著如何清出家裡一塊空間，搬個什麼玩意兒回去慢慢搗鼓。

　　當然。那玩意兒絕對不是乙太。

　　無法形容當莉莉列出孤獨堡壘的『館藏』，上頭赫然跳出『乙太粒子』這名字時，嘉德麗雅的情緒。那是有點小崩潰的感覺，卻要努力維持住，因為眼前有個大麻煩，而她身旁唯一的活人卻連那是個麻煩都不知道。

　　「這裡就是我們的收藏室。通常我們會將一些，危險係數不高的戰利品收藏在這間房。」喬艾爾介紹道，在他們進入收藏室之前。克拉克站在父親和嘉德麗雅之間，慣性地要去牽嘉德麗雅的手，然後才想起來、嘉德麗雅在小飛船內，哪裡有手給他牽，尷尬地轉而摸摸鼻尖。

　　嘉德麗雅注意到了克拉克的小動作、但沒空去搭理他，她現在滿心思考的只有氪星人對房間以及危險的定義，腦海跑過一堆方程式但無法計算這座基地究竟有多大，因為眼前的收藏室明顯超過地球人對房間的定義。

　　一望無際。沒有誇飾。

　　「這扇窗，能展示你想叫出的收藏品。」喬艾爾繼續介紹道，站在收藏館玄關處的玻璃前。那片玻璃看上去不太像窗，就是片普通的玻璃牆，泛著淡淡的、水綠色的光。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親自入內，清點收藏。」喬艾爾又說，側身、朝孩子們展示收藏館真正的入口。從那扇打開的門內傳來怪聲。

　　「裡頭有動物？」克拉克馬上皺起眉。甚至沒察覺自己已經站在小飛船前方。

　　「是的。氪星品種。是來自氪星的有翼類，執行任務時的好夥伴。我也曾經有過一隻，牠們忠心護主，且勇猛擅戰。」

　　嘉德麗雅木著臉聽這對外星父子對話，內心跑過一大串一大串的字幕。她很懷疑喬艾爾跟克拉克所謂的動物、會不會是普通地球人眼中的怪物，要知道，這些氪星人可是將乙太定義在低危險係數的位置……

　　「我能看看牠嗎？」克拉克問，看的卻不是喬艾爾，是嘉德麗雅，「我想進去瞧瞧。牠在這裡孵化，已經獨自活了上千年，一定很孤獨……」

　　「那當然。」這裡可是孤獨堡壘。嘉德麗雅悠悠回答，憋住後半句話。她平靜地望著克拉克和含笑的喬艾爾，覺得克拉克想看一隻氪星鳥不問他父親、跑來問她，這好像哪裡怪怪。

　　得到嘉德麗雅的首肯，克拉克高興地準備踏進收藏館。喬艾爾順便教導克拉克如何長時間平穩地懸浮在空中，因為收藏館內是沒有任何走道的。沒什麼事的嘉德麗雅則坐在小飛船內，研究這個空間。

　　球型建築物裡、眾多似是金屬材質的鳥籠憑空懸掛著，排列不太整齊，讓嘉德麗雅很想動手整理。此外，球體建築的牆面上，有著蜂巢般的方格，每一格對應著不同編號的收藏品，點選即可將收藏品從蜂巢內拖拉出。這倒是讓嘉德麗雅感覺好一些，她喜歡東西各自歸位元的畫面。

　　「貓貓，看！好可愛的小動物！」

　　克拉克的呼喚在不遠處。不等嘉德麗雅回答，莉莉已經操控著小飛船、往克拉克和喬艾爾的方向去。他們站在某個金色鳥籠前，仰望鳥籠內的生物。莉莉還貼心地將飛船側個角度，好讓嘉德麗雅能完整看見這只巨大生物。

　　盯著咆哮的氪星鳥，嘉德麗雅說不出話。

　　現在她明白，氪星人在許多思維方面，都與地球人有著極大差異。

　　……這哪裡算小動物！這明明就是恐龍！

　　嘉德麗雅安靜地懷疑起，恐龍時代、該不會其實是氪星人大量移居氪星動物到地球上後、搗鼓出來的產物。那邊克拉克和他父親已經開心得跟氪星鳥要打成一片，字面上的意思。

　　「他會噴火！」克拉克驚呼。

　　「也對，牠當然會噴火。」嘉德麗雅悠悠應聲，盯著那只氪星鳥朝克拉克吐出的一大團火球。那火球都快比莉莉的飛船大。

　　色彩鮮豔斑瀾、牙齒尖銳爪子鋒利，如果氪星人能把這樣的生物當成寵物養，那麼把乙太當普通收藏品，好像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設定了。

　　克拉克跟氪星鳥玩了好一會兒，氪星鳥的爪子牙齒火球絲毫傷不了他。玩著玩著，克拉克突然沮喪地垮下肩。

　　頓時嘉德麗雅有了不妙的預感。

　　「兒子，怎麼了？」喬艾爾關心地問。

　　「我不能帶走他。」克拉克遺憾地說，撫摸著氪星鳥頭頂的那一搓羽毛，「家裡沒有地方養。」

　　然後克拉克跟喬艾爾同時轉過頭，望著嘉德麗雅。

　　不知為何嘉德麗雅感覺到某種壓力。可能因為克拉克用著很可憐很可愛很無辜的眼神看她。也可能是因為喬艾爾的微笑太太太過和藹可親。

　　「技術上來說，要在堪薩斯養活這樣一隻史前動物，這是不可能。」嘉德麗雅委婉地說出她的想法。

　　「牠可以生活在堡壘內。牠不適闔家養。」喬艾爾補充道。

　　克拉克繼續用閃閃發亮的眼神望著嘉德麗雅。

　　……既然都想好了看她是做什麼？嘉德麗雅無語。她抿了抿唇，無奈扶額，「克拉克。如果你要放牠離開這個籠子，你得照顧好牠，教導牠基本的規矩。假如衛星拍攝到一隻巨鳥盤旋在美國上空，你能想像會引起多大騷動。」

　　「你還可以幫我做個鎖定他座標的項圈什麼的。」克拉克愉快地說著，上前打開鳥籠。

　　喬艾爾在一旁觀察兒子與嘉德麗雅的互動，饒有興致地笑了。「你們簡直像年輕時的我和他母親。」他說。

　　嘉德麗雅選擇性忽略喬艾爾的這句話。她懂，很多老一輩的人都有拉郎配的習慣，這種時候不要理他們就好。

　　氪星鳥得到離開籠子的機會，卻沒有立刻展翅高飛。牠先用爪子試探性地踩踩鳥籠邊緣，接著，歪過頭，盯著小飛船，發出比較清脆的叫喚。

　　霎時喬艾爾皺起眉。他扭頭，盯著嘉德麗雅問：「嘉德麗雅，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能力？」

　　嘉德麗雅還在想為什麼這只巨型龍鳥要盯著她。克拉克替她回答：「貓貓可以跟動物溝通。一些動物，主要是哺乳類。她能讓動物變得很聰明，並且服從她。」

　　「顯然，基於某些尚待確認的原因，她的能力也影響了你未來的搭檔。」喬艾爾道，目光在氪星鳥和嘉德麗雅之間來回，「剛才那種叫喚，通常出現在有翼類與其生母之間，可以說是有翼類與血親的溝通方式。」

　　「……不，我沒有要做牠母親。」嘉德麗雅馬上否定。

　　彷佛聽懂了嘉德麗雅的拒絕，氪星鳥沮喪地垂下翅膀，整只鳥奄奄一息，顏色頓時暗了兩個色階。

　　「剛出生的有翼類特別脆弱，牠們會鬧小情緒。」喬艾爾解釋道，「想點開心的事，嘉德麗雅。牠能感知到你的想法。」

　　突然，嘉德麗雅發現，剛才克拉克問她能不能養這只鳥還真挺有道理。現在她喜不喜歡這鳥突然就變成重點了。嘉德麗雅對沒有毛的動物實在不太感興趣，可她也不想眼睜睜看著這只鳥死掉。

　　「克拉克，給牠起名字。」嘉德麗雅轉頭對克拉克說。命令語氣。其實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呃……小氪？」克拉克幾乎不假思索，「貓貓，他是男孩。」

　　「感覺出來了。」從撒嬌的相似度來看。嘉德麗雅悠悠地想，想像了下抱住氪星鳥脖子的畫面。果不齊然，氪星鳥馬上原地復活，愉快地吐了一團小火球，飛出鳥籠，先用臉頰蹭了蹭飛船邊，接著就跟克拉克玩成一塊兒。

　　嘉德麗雅只希望這只氪星鳥能夠乖乖待在堡壘內別亂跑，她可不想哪天在頭條上看見小氪的照片。接著她又想到小氪本來好像是狗狗的名字。如果未來那只狗狗還會出現的話，是不是要叫小小氪？

　　收回自己的發散思維，嘉德麗雅轉而去看喬艾爾。對方也正在看著她，確切地說，是觀察。

　　「你想詢問乙太，對吧。」喬艾爾主動開口。

　　嘉德麗雅微微蹙眉，下意識揪住披在身上的小毯子。「不介意的話？我想瞭解一下乙太為何會出現在這座基地。」

　　喬艾爾仰頭，定定望著蜂巢正上方某個位置。他們周遭的收藏品開始挪動位置，某些退入蜂巢內，某些撤到下方。在喬艾爾的注視中，裝載了乙太粒子的那格蜂巢飄降至他們眼前，透明狀似玻璃的六角柱囚禁了不甚安份的黑紅色魔法，在燈光照射下，充滿誘惑，目眩神迷。

　　氪星鳥仰頸朝天，發出低鳴。坐在氪星鳥背上的克拉克失神地朝乙太伸出手。

　　「不許摸！克拉克！」嘉德麗雅厲聲斥責。

　　克拉克慌忙回神，盯著自己的手，一臉困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個習慣，就是在家只穿睡衣

　　我的睡衣是那種，毛絨絨的，彩色

　　有睡裙的，也有睡褲，夏天是別的款

　　昨天做菜的時候太熱了，就把睡袍脫掉

　　我:好熱，脫毛!!

　　我娘在旁邊看我炒麵，等食，聽到這句話

　　後來我炒完菜忘了穿回去，她就拿著我的睡袍進來

　　娘:你忘了你的毛

　　↑……???

　　後來

　　娘:你怎麼不穿你的毛??

　　↑…………????


☆、她的初戀；我的貓貓最聰明

　　「我不知道……」克拉克喃喃，茫然地抬頭，看看嘉德麗雅、又看看父親，「剛才我做了什麼？」

　　「乙太絕對要換個地方擺。至少不能是現在的你能隨手碰著的地方。」嘉德麗雅沒有回答，盤腿坐在小飛船內，暴躁地用手指敲打操做台，「乙太會吞人的，離它遠點！」

　　克拉克趕緊地抓著氪星鳥後退。「嘉德麗雅，你聽說過乙太？」喬艾爾揚聲。

　　嘉德麗雅扭頭盯著喬艾爾，確定對方的表情只是單純的好奇、沒有任何審問的意思後，才不太高興地回答：「一個絕對不該被歸類在低危險係數範圍內的收藏品，現實寶石，擁有將一切黑暗化的物質以及永恆能量。可能你也有聽說過薩諾斯對搜集無限寶石有多大的興趣。」

　　「沒錯。」喬艾爾揚眉，微微一笑。

　　「嗯？」克拉克一臉懵逼。暫時無法加入話題。

　　「我以為乙太應該在黑暗精靈手裡，或者阿斯嘉德。」嘉德麗雅繼續說。她覺得事到如今沒什麼好隱瞞，索性直接攤牌。

　　「你知道的比我預料的要更多。」喬艾爾奇道。

　　克拉克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貓貓她……」他又擋在嘉德麗雅身前了，下意識，又一次，就算對象是他的親生父親，「她有些比較特殊的能力。她能知道一些未來可能發生的事。」

　　「是地球上的女巫？」喬艾爾猜測。用的氪星人邏輯。

　　「呃，不是。」克拉克窘了一下，「只是一些預測，也未必會發生。」

　　一旁嘉德麗雅聽得面無表情。她想糾正克拉克的說法跟喬艾爾的邏輯，她不是女巫，也不會預測未來。她只是能劇透。

　　「但剛才她說的事，不是未來，是過去。」喬艾爾點出盲點。他的目光越過克拉克肩膀，投向小飛船內的嘉德麗雅，「除非她的時間橫跨我們所知的空間。」

　　「嗯？」克拉克再度一臉懵逼。又是無法加入話題。

　　比起克拉克的各種緊張，嘉德麗雅倒是坦然，都沒在怕。她讓飛船更往前一些，比較接近喬艾爾。「將軍，我能不能問問，當初，氪星軍隊是如何得到乙太？」

　　「如果卡爾願意授權。」喬艾爾將目光挪向自己兒子，彎起嘴角，「畢竟現在的我只是人工智慧，這座基地的所有權掌握在我兒子手裡。」

　　……這時候就說自己是人工智慧了。嘉德麗雅驚訝地發現自己被逼出了腹誹。

　　「那我要給予嘉德麗雅和我相同的許可權。」克拉克不假思索道，笑得陽光開朗還有一點點單純的靦腆。

　　「你確定？」嘉德麗雅擰眉，一臉的不贊同。

　　「我覺得可以。」克拉克摸摸後腦。

　　「我覺得不行。」嘉德麗雅微微鼓起臉頰，不顧克拉克的親爹在場──反正人家都說了他只是人工智慧、嘉德麗雅覺得無所謂了──，對克拉克進行機會教育，「克拉克，教你一堂課。就算是我，你也不能完全放心！如果我被人脅迫呢？如果我被洗腦了呢？世界上有很多可能，你不能給我跟你一樣高的許可權。就連托尼都不會這麼做。」

　　克拉克舉手投降。「好吧、好吧，那就給你除了我以外的最高許可權。矮我一階……這總行吧？不能再少了，我可不想哪天你被關在堡壘的某個地方，動彈不得、求助無門。」

　　從頭到尾，喬艾爾觀察著克拉克和嘉德麗雅的互動，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滿意。嘉德麗雅被喬艾爾看得有點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或做對？總之她決定把話題繞回乙太身上。

　　「乙太粒子是當初我們聯手阿斯嘉德、與黑暗精靈戰鬥時，得到的戰利品。」喬艾爾解釋，一邊在空中投射出當年的戰鬥場景，立體的畫面宛如實境，將克拉克和嘉德麗雅包圍，場景真實得小氪都不安了起來。

　　「在與阿斯嘉德協調後，由於氪星付出的兵力較多，以及當時氪星實力遠勝阿斯嘉德，阿斯嘉德同意由氪星保存乙太粒子。」

　　場景轉至氪星宮殿，阿斯嘉德的王、奧丁，帶著士兵，站在宮殿中央。

　　嘉德麗雅的眼神定在奧丁身邊，黑長髮的女子身上。

　　克拉克瞥了眼嘉德麗雅，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替她發問：「父親，奧丁身旁的那是誰？」

　　「海拉奧丁森，奧丁的大女兒，死亡女神。在千年後遭到放逐，沒人清楚她的下落。當年海拉與瓦爾基麗們的戰役，我恰好經過戰場附近。」喬艾爾答。

　　──諸神黃昏。嘉德麗雅想起一些畫面。阿斯嘉德毀於火光之中的畫面。

　　多美麗的阿斯嘉德。仙宮，幻境。

　　克拉克的目光在父親和嘉德麗雅間來回。「等等。我以為……我以為這些應該就是北歐神話故事？」

　　「有時候，故事不只是故事。」喬艾爾說，意味深長。他望著克拉克的雙眼，語氣嚴肅。

　　「所以這些神是真的。」克拉克擰起臉，「哇喔……」

　　嘉德麗雅決定姑且先不管遠在外星、不知道幾年後才會發生的諸神黃昏，近在眼前的是這個可怕的乙太，尤其就在克拉克剛差點不由自主想碰被鎖上封印的以太后。毫不懷疑以克拉克未來的力量，假如被乙太蠱惑，撕裂封印大概不過是撕個紙箱。

　　「我能不能再問一個問題？」嘉德麗雅開口，沒有注意克拉克跟喬艾爾聊到北歐神話的哪個環節了，也不等喬艾爾答腔、就發問，這可能是高智商天才的通病──嘉德麗雅隱約想起托尼、彼得、跟夏洛克還有斯特蘭奇，變成浩克前的班納博士除外，「為什麼乙太會在地球？有多少人知道乙太被存放在這？其實這是兩個問題。」

　　喬艾爾停下與克拉克的對話，溫和地朝嘉德麗雅微笑頷首。

　　「正確的問題，嘉德麗雅，你很擅長抓到重點。選擇將乙太放置在地球基地，是出自氪星最高執政者、議會長，與長老們，秘密會議後，表決的決定。執行任務成員僅有我，與德魯佐德將軍。」

　　聽到佐德的名字，嘉德麗雅立刻狠狠皺起眉。

　　這真是個壞消息。

　　「在氪星滅亡後，知道這件事的，就僅剩下我，以及現在得知此事的你們──如果不算入被放逐至幽靈區的佐德將軍。他率領軍隊企圖政變，失敗後獲得兩百年刑期。而據我所知，幽靈區不在氪星爆炸影響的範圍內。」

　　換言之，喬艾爾也相信，極高的機率，幾乎可以說是百分之百，佐德將軍仍活著。或許有天也會找上門來。

　　「呃……所以……這個佐德將軍會來拿走乙太嗎？」克拉克問，神情充滿不確定和不安，「他是不是什麼危險人物？」

　　「……兒子。」喬艾爾的影像出現了不到一秒鐘的雜訊，顯然也被自家兒子少年時期的呆萌給震驚到，「我們正在討論一位曾犯下叛國重罪的軍隊首領。宇宙級別的。他擁有一支氪星軍隊。一整支。」

　　「那肯定很危險。」克拉克馬上介面。好像這才進入狀況。

　　嘉德麗雅安靜地往克拉克方向橫過去一個銳利的小眼神，悠悠地想；克拉克搞不清楚佐德危不危險？沒事，等再過個幾年，佐德的飛船出現在大氣層外，克拉克就知道佐德能有多危險了。

　　「不過，佐德並不清楚乙太的價值。」喬艾爾補充道，「他如同大部分的氪星人，從不相信魔法。所以當時佐德並不在意乙太歸給誰，倒是看上馬勒凱斯的飛船。」

　　嘉德麗雅高高揚眉。

　　這真令人驚訝。氪星大反派竟然搞不清楚現實寶石有多重要。壞消息中的好消息。

　　說到這，喬艾爾驟然變了臉色。

　　「兒子，你們啟動這座基地時、是不是也發射了求救──」

　　「關了。」嘉德麗雅答，坐在小飛船內、晃了晃身子，表情是有些小得意。她昂著小臉、嘴角上揚，說：「天才如我怎麼會想不到一個廢棄基地、可能在啟動的同時，對母星發射求救信號。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升級人工智慧，親愛的。」

　　這回，喬艾爾還沒反應過來，克拉克倒是想明白了。

　　「是我們在冰穴迷路的那時候。」克拉克若有所思，笑著恍然大悟，「難怪，那時你問了莉莉那麼多問題！你一邊在升級莉莉的系統？酷！你是怎麼看懂操作介 面的？連我也看不懂那些外星……氪星文字。」

　　「我不會讓它轉成英文？」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用平靜的微笑替代一個白眼，「早在你打開基地的大門前，我就把基地的發信關掉。可不想鬧出什麼動靜引來一身麻煩。」

　　克拉克跳下氪星鳥的背，飄到小飛船前，貼著小飛船正前方的玻璃面，落下一吻。

　　「我的貓貓最聰明。」克拉克說，不忘回頭看一眼親生父親。簡直比嘉德麗雅更得意，就連稍後、嘉德麗雅遲來的謙虛，也沒能澆熄克拉克的熱情。

　　「……其實這和托尼最近給我的訓練作業有很大的關聯……」嘉德麗雅覺得自己是很有必要、在這時候，多給托尼說點好話的。而喬艾爾只是笑著點點頭，接著對他們介紹氪星封存乙太的方法。

　　往正面方向想，刑期兩百年，姑且不論離開幽靈空間的難度，找到地球也需要時間。幸運的是，這回少了基地往宇宙發射的信號，估計佐德找到地球、找到克拉克，會難上加難。嘉德麗雅只期望這能多替克拉克和地球爭取時間。最好佐德找到地球要花上一億年。

　　氪星用科學的方式來封存乙太。嘉德麗雅盡力背下喬艾爾介紹的所有細節，準備回頭跟托尼研究，替未來多做準備，她想，托尼應該會對這些有很大的興趣。最後，他們還是只能把乙太塞回收藏館本來存放乙太的位置，因為基地內暫時沒有更好的位置收納魔法型態的現實寶石。

　　這一天的探險，結束在喬艾爾的影像與氪星鳥小氪、站在堡壘大門處，揮別小飛船之上。嘉德麗雅餓了整天，只喝了點水，跟幾口除了腥味之外沒有任何味道的烤魚肉，整趟回程都窩在克拉克懷中，病厭厭。

　　附帶一提，水是克拉克跟氪星鳥合力燒的。克拉克去取冰，小氪吐火燒水。整杯水一股子燒不掉的冷凍味。

　　魚呢當然也是克拉克去抓。當時嘉德麗雅在岸上，看著克拉克努力抓魚的身影、糾結地想，到底要不要告訴克拉克，其實她能喊幾隻北極熊來，幫他們覓食……

　　在克拉克抓魚的時候，喬艾爾跟她一樣，在岸上看。她很驚訝喬艾爾的投影能出現在堡壘外，就問了喬艾爾幾個這種科技是哪種操作的相關問題。喬艾爾一一回答後，也反問她一個問題。

　　「嘉德麗雅，好孩子，我想知道，未來你是否也會繼續陪在卡爾身邊？」

　　嘉德麗雅覺得，這問題不能亂回答。雖然一般的孩子約莫會不假思索地答，會。

　　「我相信我會，但我希望我能。」嘉德麗雅想了很久後，這樣回答喬艾爾，「假設我一輩子都不會遇上任何自願或非自願接受改造的機會，那麼，人類生理上註定的脆弱，決定了我在壽命上無法與克拉克平齊。當然這裡也有其他解決方式，比如優秀的人工智慧。」

　　嘉德麗雅意有所指的科學家式玩笑話，成功接通了喬艾爾同樣身為氪星科學家的電波。喬艾爾笑了笑，微微頷首，「這是個提議。老實說，在我看來，克拉克像他母親，你倒像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大家也要陪喵玩喲!!!(舉爪

　　嚷著不夠看的毛毛們

　　摸摸，今天跟明天都會比較多字數

　　後天就開始是兩三更的日子啦

　　喵需要大家的支援

　　因為真的，要寫好多字otzzzz

　　前面拼命做菜就是

　　為了冷凍起來

　　讓這幾天有貓食可以吃……

　　而且遭逢經期

　　痛痛的喵(宿疾，試過各種偏方也檢查過，醫生說沒事只是就會這樣，天生

　　另外

　　大家快去找vanityfair最新釋出的那組無限戰圖

　　這些英雄永遠不滅!!永遠不散!!

　　心裡永遠有他們!!!喵!!!

　　最後翻滾翻滾翻滾三下

　　喜歡擼貓的

　　喜歡毛毛的

　　快點收藏我呀喵~~

　　以及昨晚

　　做了個可怕的夢

　　夢裡有個好大好大的烏龜

　　抱著我的腿!!!

　　超級可怕的!!喵!!


☆、他的初戀；大大大大的禮物

　　「我感覺到了，你也是科學家。」嘉德麗雅面無表情。她就知道，能跟她聊超過十分鐘的，除了拉娜除了克拉克除了懷特尼娜塔莎克林特這些家人，八成是科學組……

　　喬艾爾笑著沒說什麼。上岸的克拉克結束了他們的對話。

　　而現在，嘉德麗雅滿腦子都想著，到底托尼有沒有幫他們找好理由。天啊她頭疼了，回去要面對焦急的姑姑、暴躁的拉娜、跟著暴躁的惠特尼、還有應該哭過的瑪莎、以及忍著不滿的強納森……哎，還有對們的特工偽夫婦。這可怎麼辦呢。

　　「貓貓。你在想什麼？」克拉克問。蹭了蹭她的頭髮。

　　嘉德麗雅瞥了眼船艙右上方的地球時間。「我在計算四個鐘頭後，我們要面對的總怒火熱度。」她悠悠道。

　　抱著她的克拉克明顯僵了一下，接著垮下肩，歎氣。「是我不好。我會承擔所有責任。」克拉克說，語氣正經。

　　嘉德麗雅側過頭，看著克拉克，心想這人倒是急著背鍋，虧她還想著要怎麼打太極把責任都推得煙消雲散誰都沒錯。

　　然後克拉克就一臉委屈的盯著她。不說話。狗狗眼睛。委屈巴巴。

　　「沒事，我會想好理由。」嘉德麗雅安慰克拉克，覺得自己真有英雄氣概。

　　「我不是……不是在擔心那些。」克拉克搖搖頭，吞吞吐吐，一臉糾結，「我是在想……我抓魚的時候，你在跟我父親……呃，聊什麼？」

　　嘉德麗雅有些意外。「噢，很簡單，你父親問我──等等。就那點距離，你明明聽得見我們的對話。」

　　「對，我聽見了。我就，就想問問你，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哪句話？嘉德麗雅腦子裡浮出一個問號。她想克拉克應該是對她跟喬艾爾之間科學家式的玩笑不太感興趣，所以應該是指……

　　「你說你相信你會永遠在我身邊，但，你又說你希望你能永遠在我身邊。」克拉克乾脆點明了是哪一句。

　　「哦。這句。」嘉德麗雅點點頭，表示懂了，她真覺得她懂了，雖然她想說、有時候她真不懂克拉克為何總在意些奇奇怪怪的點。

　　「意思就是，在沒有任何意外的前提下，我相信我會陪著你直到我死去的那天，不過事實是，我們才剛進入青春期，未來還有許多必然發生的變動，比方你可能遇上某個大都會來的火辣女記者。到那時候，你未必需要我在你身旁，搞不好也不想看見我。」畢竟就連巴基都會忘記娜塔、蝙蝠俠也會胖揍超人、彼得會跟哈利翻臉、美國隊長跟鋼鐵俠都能內戰了，更不提隔壁棚萬磁王跟X教授……那永遠的古巴。

　　說到這裡，嘉德麗雅隱約感覺、克拉克的情緒不大對。她心裡一個大寫的莫名其妙，照著劇本臺詞把該說的話說完。

　　「我才不會不想看見你。」克拉克貌似有點生氣。

　　「嗯，你不會。」嘉德麗雅敷衍地拍拍克拉克，因為疲倦饑餓打了個呵欠，「總之我的意思就是，我也希望我能這麼做，並且我相信一切允許的話我會這麼做。這沒什麼好在意，如果那一天發生，我會原諒你。以及，從頭到尾我沒有說過永遠，這個辭不切實際。」

　　然後克拉克就真的生氣了。氣鼓鼓。到她睡著了都沒再吭一個字。

　　……嘉德麗雅只有滿頭大寫的問號。

　　這一點都不能怪他生氣；克拉克憤怒地想。

　　為什麼。為什麼嘉德麗雅就是不能理解他對她的感情？

　　她說的那些話簡直不能讓人更抓狂。而且她也根本沒相信他的保證！一點都不意外，嘉德麗雅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他在這方面的任何保證，就像她也從來都沒提過他的未來。

　　克拉克不是沒有猜想過；在嘉德麗雅知道的，『克拉克肯特人生藍圖』上，沒有嘉德麗雅的名字。

　　當然，不只一次，克拉克對此感到恐懼。可是他又想，嘉德麗雅自己也承認，她說的很多事最後未必會發生。所以這代表，那張未來藍圖，是可以被改寫的，不是嗎？只要他夠努力去扭轉，除去所有障礙。

　　克拉克如此深信。從不懷疑。

　　因為他對嘉德麗雅懷抱的感情，已經大過所有的反對因素。

　　令人意外的是，他們消失了將進一天一夜，卻沒被任何人責怪，因為托尼史塔克給他們找了個理由；史塔克企業實驗室臨時出狀況，急需嘉德麗雅去幫忙，由於這是商業機密，所以嘉德麗雅出發前沒辦法通知更多人。

　　克拉克覺得，這個理由非常爛。

　　但那是托尼史塔克。那可是托尼史塔克。他就有辦法讓別人（不得不）接受他的任何說辭，至少藍家姑姑是接受了。

　　拉娜把嘉德麗雅領回去的時候，那個瞪著他的眼神超級兇狠，並且連著托尼一起瞪。

　　「怪我囉？」托尼在旁邊小聲抱怨，不滿地斜睨克拉克。

　　克拉克垮下肩，雙手捂臉。這是他的鍋，他背。

　　姑且先不管嘉德麗雅被帶回家後、要如何如何地向姐姐解釋她跟竹馬毫無預警消失一天一夜這種該報警的事，克拉克得先讓他父母知道，他撞破穀倉的門、又帶著隔壁家女孩兒玩失蹤，絕對不是想私奔。他只能坦承，也必須坦承。

　　父母的反應比克拉克預料得要淡定得太多。強納森就是平靜地去修理穀倉大門，瑪莎關注的重點在可憐的貓貓肯定餓著累著凍著了要給她煮吃的。這讓克拉克好難把話接下去。

　　……等等，媽媽就不關心他是不是餓著累著凍著了嗎？！克拉克複雜地想。

　　後來，強納森告訴克拉克，就在克拉克去了趟藍家、被拉娜私下痛駡一頓，指責克拉克根本是學壞了，怎麼能跟托尼串通一氣、連著嘉德麗雅不告訴她實情之後。

　　「我已經想過會有這天。早在我決定把你的身世告訴你時。」強納森說，站在穀倉大門邊。經過強納森一天的努力、跟克拉克後來的幫忙，穀倉大門修繕度達百分之九十左右。

　　克拉克給強納森遞工具。「你知道？」

　　「我很高興你選擇讓嘉德麗雅陪伴在你身旁。甚至可以說，我慶倖這件事。」強納森沒有回答，接著繼續說，給木樁安上鐵釘，「從你小時候、你第一次意識到你的能力，你記得你說過什麼？在你八歲的時候，你因為學校裡的孩子嘲笑你，你氣得破壞整間教室。」

　　克拉克靜了下來。他想起那段過去；在他得到嘉德麗雅的認同之前，在他的心能因著嘉德麗雅的接納而獲得平靜之前。

　　「你覺得你不正常。」強納森重複了當時克拉克說過的話，朝克拉克伸手，示意克拉克給他取鐵釘，「你覺得自己像怪物。」

　　克拉克扯開嘴角，大概是在微笑。他挑了幾個長釘給強納森，環著雙臂、偏過頭看他的養父修補他造成的破壞，他造成的麻煩。

　　「現在你仍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強納森問。

　　克拉克抿了抿唇，「有時候吧。」

　　「是嗎？」

　　「不過我也記得你跟母親對我說過的話，還有嘉德麗雅對我說過的話。」克拉克低下頭，情緒因著美好的回憶緩緩放鬆。

　　「你是你母親的全世界。你是我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是流星，是成真的美夢。」強納森說道，回頭瞥了眼克拉克，對兒子的感情包藏在略顯嚴肅的笑容中。

　　「是啊。」克拉克抬頭，對養父露出溫和的笑容，「我明白。」

　　強納森笑了笑，轉回頭，繼續修理穀倉大門。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故事？關於藍家的馬場，嘉德麗雅出生那年的大洪水，那年你才三歲。」

　　克拉克愣了愣，遲疑答道：「……記得。」

　　「我們搭好沙包，洪水沒有衝垮農場。第二天早上，我們發現藍家的馬場毀了。在大半夜，我抱著你，慶倖我們家安然無恙的同時，嘉德麗雅跟拉娜失去了他們的父母。我到現在都能在夢裡聽見他們呼救的聲音。」

　　克拉克哽著嗓子，無法回答。那不是強納森的錯，不是任何人的錯，誰也不知道洪水會改道，誰也不知道橋樑會被沖毀，誰也不知道去迎接嘉德麗雅一家三口的拉娜父母，會與他們的親人葬身洪流。

　　但克拉克說不出來。他沒辦法輕描淡寫地用一句話安慰養父，說，那不是你的錯。就算真的不是強納森的錯。

　　「當鎮長通知我，他們發現一隻卡在樹上的搖籃時，我就想，我要把她當親女兒來照顧，不管她是誰家的孩子。因為她是禮物，她是上帝給這個世界的禮物。沒有人會相信有個嬰兒能從那晚的洪水裡存活。這必然是神的眷顧。」強納森說著，語氣平靜，一錘一錘敲下鐵釘。月色照著穀倉，晚風帶起細雨。

　　「看到現在的你們，我再一次相信，嘉德麗雅是上帝給這個世界的祝福。」

　　克拉克恍然明白了養父的道理。

　　沒錯。是嘉德麗雅，讓他能與人類社會、與這片土地、與克拉克肯特這個身份，能有更多連結，更多共感，讓他不再感到孤獨，不再以為自己只是怪物。她讓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有價值，能做到更多事。讓他產生目標，學會克制。

　　他記得嘉德麗雅在他八歲時、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她安慰他，一點都不害怕她說一切都會好起來，她說她會陪著他。

　　確實，嘉德麗雅做到了。

　　「我想讓她屬於我。」克拉克突然說，有些不安地望著養父，「爸，這會不會太自私？」

　　強納森想了下，皺著眉，聳肩。「這嘛，誰不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只屬於自己？」他說，調侃地朝克拉克抬眉，「不過就我目前看，兒子，你得再加把勁。」

　　克拉克苦笑著歎氣。「就別嘲笑我了，爸。貓貓這才要滿十三……」

　　「你也知道她才要滿十三。對了，你不跟我說說這趟旅程、你們做了多少事？孩子，我能看出來，你想找人炫耀你喜歡的女孩有多聰明。這件事清楚地寫在你的眼睛上，我猜你快憋不住了。」

　　提起嘉德麗雅，克拉克立刻來了精神。他開口，「爸，你不能想像貓貓做了什麼。她居然能給我的飛船升級程式！就算那是托尼教她的……好吧，我承認托尼史塔克是個好人。還有，她似乎跟我的親生父親挺有話題……」

　　這個晚上，就在克拉克滔滔不絕地、對強納森描述嘉德麗雅多好多好之中過去。回程時候克拉克累積的滿腹委屈快速地消失無影。

　　儘管才過了十六年的人生，克拉克卻清楚的知道，他愛嘉德麗雅，勝過所有。

　　隨著九月過到一半，嘉德麗雅的生日即將到來。

　　想到羅曼諾夫女士隨時可能出現在藍家大門前，克拉克就想捂臉。他不能阻止嘉德麗雅把所有事寫在信上告訴娜塔莎──想也知道他阻止不了，嘉德麗雅真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她。所以克拉克現在就擔心著，娜塔莎要是知道了他帶著嘉德麗雅一夜未歸且無法交代行蹤……

　　毫不懷疑托尼會一秒出賣他。一秒都不需要。

　　就算嘉德麗雅不說，拉娜也可能把他賣掉。雖然他們明明就是青梅竹馬。

　　揣著一顆忐忑的心，克拉克在九月第三周、從嘉德麗雅口中，得到一流臥底世紀特工羅曼諾夫女士的消息。當時他正在試著加入託尼跟嘉德麗雅的科學研究小組，避免托尼跟嘉德麗雅真的日久生情什麼的；當然，托尼對他是嫌棄得不行……電話鈴聲響起，嘉德麗雅跑上樓，數分鐘後，她鼓著小臉不開心地回到地下室。

　　「過來過來，我的小公主。」托尼馬上放了所有工具、朝嘉德麗雅敞開雙臂，「發生什麼事？誰欺負了你？」

　　克拉克就眼睜睜地看著嘉德麗雅無視他，一個大活人，也在地下室內，就在托尼旁邊，同樣敞開雙臂，筆直地投進托尼滿是機油味的懷抱。

　　在嘉德麗雅看不到的角度，托尼側過頭，對克拉克咧嘴笑開。

　　克拉克覺得這是他活到目前為止看過最討打的笑容。沒有之一。

　　「娜塔莎說她可能不能來給我慶生。」嘉德麗雅沮喪地說，把臉埋在托尼肩膀上，高度角度都剛剛好，「她說給我準備了大大大大大的禮物。可我不想禮物，我只想要娜塔莎。」

　　這下托尼也不高興了。

　　「等等。」托尼推開嘉德麗雅，板起臉，「你這是說你不滿意？你有我、有你寶貝克拉克、有你姑姑你姐姐跟隔壁肯特夫婦，你還是不滿意？是我給你的禮物不夠好還是派對不夠大？來，給我個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段落

　　中間有一部分劇情

　　參考了原作漫畫Superman: 7 Stories

　　另一部分

　　有參考亨超1內

　　克拉克在雪山頂上

　　跟強納森的對話

　　因為臺詞不完全相同

　　場景根本也不一樣

　　沒辦法清楚標注

　　只能大概說明參考處

　　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一下

　　在這段故事裡

　　可以看到成為真正的超人之前的克拉克

　　不那麼完美的克拉克

　　幼稚衝動，感情迷惘

　　而這是超人成為超人之前的人生

　　也是我這個故事想要寫的

　　然後

　　喵

　　讓我打個滾

　　荷蘭蟲可愛死了!!!

　　大家看了他那個假假的直播嗎233

　　很假可是表情滿分，我覺得很假是因為

　　紙盒根本是拆封的呀??(大家不瞎

　　不過表情滿分

　　演技可愛死了

　　最後喵喵喵

　　明天會掉落三個章節

　　後天也會

　　大後天接著會

　　快點來抱抱我說我好可愛好棒

　　快點來摸摸我的肚肚喵!!(仰倒


☆、她的初戀；黑暗騎士的表妹

　　嘉德麗雅馬上後退一步。「謝謝你托尼我很好, 不我不要大型派對。我不想要很多人，我只想要幾個人, 就你們幾個。」

　　說著, 嘉德麗雅甚至投了個無助的眼神給克拉克。看著嘉德麗雅的眼睛, 克拉克下意識附和道：「好, 我們不要大型派對。沒有很多人，就我們幾個。」

　　托尼坐在桌邊翻白眼。「嘿，聽說出錢的是我？」

　　克拉克轉頭，正想告訴托尼，出錢的是他沒錯，可生日的是嘉德麗雅。突然他感覺有陌生的車緩緩接近這一帶，同時托尼安在牆上的監控畫面也跳出一輛雪佛蘭黑色跑車，無聲駛過他們兩家前方的那條大道，緩緩停下。

　　「不, 這不可能是我家的客人。」克拉克說, 下意識去看嘉德麗雅。

　　「克林特開不起雙門跑車。」嘉德麗雅介面, 轉向托尼，「娜塔在任務呢。」

　　「我很確定那輛車不是老頭子的風格。」托尼揚眉，盯著螢幕上那輛停在藍家門前的跑車, 「小貓，你說你姑姑哪時候回來？」

　　克拉克瞥了眼鐘。距離藍家姑姑下班至少還有三個鐘頭, 就連拉娜也不可能在一小時內趕回家。

　　「家裡沒大人。」托尼說著，跳下工作臺，吹了聲口哨, 「好啊，就讓我去會會這位來路不明先生──或女士吧。」

　　說真的，嘉德麗雅對於可能是誰出現在門外，是一丁點想法都沒有。

　　最近她又惹著哪位大佬嗎？沒有。萊克斯親自登門拜訪？不太可能。霍華德夫婦來找托尼？顯然不是。這車根本不是娜塔莎或克林特的風格，尤其這目測不是普通的黑雙門跑車。托尼前兩天才跟她提過這台車，是限量款，瞧那烤漆，型錄上沒有。

　　想必托尼也注意到這點。他給了她一個混合不解的狐疑眼神。

　　嘉德麗雅癱著臉表示無辜。她什麼都不知道？

　　然後，托尼就切了攻擊模式，在他們都看著布魯斯韋恩從那台雙門跑車上走下來後。

　　第一眼嘉德麗雅並不知道那是韋恩集團現任持有者，哥譚的黑暗騎士，正義聯盟三巨頭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她只是在想，這個人長得好眼熟，說不上是哪裡眼熟，總之不是在雜誌上見過的那種。

　　她盯著布魯斯韋恩很久很久。看著他走下車，看著他的管家站在他身後，看著他也發現她，看著他揚起笑容，推開前院的木頭柵欄門，踩上他們家的石階。

　　托尼先上前一步，邁開腿越過客廳、推開通往院子的落地窗。克拉克留在她身旁，以某種奇妙的目光，在她跟拜訪者之間來回。

　　嘉德麗雅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麼。

　　「多麼意外的訪客，布魯斯韋恩。」托尼揚聲，悠悠走下石階，將來訪者攔截在庭院內。他背對嘉德麗雅，堪薩斯十月的午後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石階兩旁自由生長的鼠尾草迎風搖曳，柵欄邊的蘆葦彼此拍打、沙沙作響。

　　「好久不見，史塔克。我也挺意外會在這裡看見你。」

　　「少來，布魯斯韋恩，你可不會事先沒打聽清楚就往別人家裡沖。我是否該將你千里迢迢造訪堪薩斯偏鄉的行為，視為你掘地三尺只因有求於我？」

　　「實際上，還真不是。」布魯斯韋恩說著，停頓了秒，目光越過托尼的肩，停在嘉德麗雅身上，「我是為了我的表妹而來。她叫嘉德麗雅莉莉藍。」

　　聽到這句話，嘉德麗雅的大腦空白了至少一秒。她感覺渾身血液發冷，眼前花白一片。

　　那個人是布魯斯韋恩。蝙蝠俠。哥譚之子。黑暗騎士。

　　他說，她是他的表妹。

　　毫無理由地，嘉德麗雅感到惶恐。她幾乎是反射性地揪住克拉克的手，轉身就往地下室跑去，不顧身後驚訝的托尼。

　　「嘿，小貓，你上哪？！」

　　嘉德麗雅抓著克拉克沖回地下室，關上門，轉身就把自己埋進克拉克懷中。

　　「嘉德麗雅，你還好嗎？」克拉克不知所措地高舉雙手，任由她抱，語氣是關心又錯愕。

　　一點也不好。嘉德麗雅心想，死死抱著克拉克，用盡全身的力量，一點都不怕克拉克被她勒得喘不過氣。

　　「我不想看見他！」她嚷嚷。近乎尖叫。

　　克拉克大概是被她嚇著了，愣了會兒後，趕忙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沒過多久，托尼也下地下室來關切。

　　「這是怎麼回事。嘉德麗雅，我知道你不是沒禮貌的孩子。」托尼質問。

　　嘉德麗雅不甘不願地從克拉克胸膛上、探出小半張臉。

　　「我不想看見他。」她小聲地說。面對爸爸模樣的托尼，她還是有點慫。

　　「理由？」托尼揚眉。

　　嘉德麗雅又把臉埋回去。「我不知道。」她悶聲道，不敢去看托尼的表情，「我就不喜歡他。我不需要另一個哥哥，我有你們了。把他趕走！」

　　「她只是，被嚇著。」克拉克替她解釋，一邊順著她的背、溫柔地哄，「突然得知自己還有其他親人，她需要一點時間去接受。」

　　嘉德麗雅聽見托尼咋舌。感受克拉克的胸腔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她知道自己的反應不太對，可是她控制不住。

　　為什麼會有一個表哥？而且還是布魯斯韋恩？不，她不需要。這個表哥是多出來的，不在她計畫藍圖上。她不知道怎麼去跟一個蝙蝠俠相處，這從來不是她考慮過的問題。

　　「真是……明白了。」托尼說著，聲音聽上去好無奈，「好吧。農場男孩，你留在這哄這只強迫症晚期的小貓，我上去跟布魯斯韋恩解釋他的表妹是怎麼被他嚇得躲回窩裡。」

　　聽到這句話，嘉德麗雅飛快扭頭。「你要走掉嗎？」她露出一隻眼睛盯著托尼。

　　「走掉？沒有，我只是上樓……」托尼朝天轉眼珠，扶額，「你要我們兩個都留在這陪你？」

　　嘉德麗雅遲疑了秒，點點頭，又搖頭。

　　「……翻譯一下，她這是幾個意思。」托尼木著臉質問克拉克。

　　「她想要我們陪她，又覺得樓上不能沒人。」克拉克解釋道，邊哄著嘉德麗雅、哄她放輕鬆，「沒事的，嘉兒。不然這樣，我上樓去問問那位先生，托尼在這陪你，好不好？」

　　嘉德麗雅嚴肅地考慮了幾秒，覺得她現在也很需要托尼，勉為其難地點頭放手。

　　托尼用一種充滿不滿的表情瞪著克拉克，直到克拉克的背影消失在階梯轉角。他雙臂環胸，轉回頭來，繃著臉上下打量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用寵物眼神望著托尼。一臉無辜又委屈。

　　一秒。兩秒。三秒。

　　「……得了，過來。」托尼認輸。他敞開雙臂，讓嘉德麗雅抱住自己。「你要真那麼討厭布魯斯韋恩，我去趕他走，把你牽到我的戶籍下，諒韋恩集團沒有我們史塔克錢多。他動不了你，放心寶貝兒。」

　　嘉德麗雅陷入猶豫。她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蝙蝠俠，應該說她根本就不討厭蝙蝠俠。她只是……她也說不上。

　　「怎麼？也不喜歡這個主意？」托尼低下頭，側著臉，對她挑眉。

　　嘉德麗雅抬眼望著托尼，糾結地皺起臉。

　　「或者你就要你的娜塔莎？話說回來她到底是誰？巴頓的朋友？」

　　顯而易見，為了哄她，托尼退讓得不能更多。小脾氣被哄好了的嘉德麗雅終於恢復冷靜，放開托尼，拉了張椅子，端正嚴肅地坐下。

　　「我覺得現在就很好。」嘉德麗雅說，強調語氣，「我不需要再一個表哥。」

　　托尼盯著嘉德麗雅，突然，愉快地笑了。

　　「我就說。你有托尼史塔克了怎麼還會想要別人做哥哥……」托尼洋洋得意，假如他有條貓尾巴、那肯定是翹的。然而話鋒一轉，他又板起嚴肅表情，「但你還是沒告訴我你討厭布魯斯韋恩的理由。」

　　嘉德麗雅歪過頭，思考，認真地思考。「嗯……我覺得，我不討厭他。」

　　「那？你這是？」

　　「這個表哥是多的。我不喜歡有東西多出來。」

　　托尼翻了個大白眼。

　　「除了你強迫症發作外，還有什麼？」

　　嘉德麗雅繼續認真思考，非常認真地思考。「嗯……」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能這麼有耐性。」托尼喃喃，瞪著天花板。

　　「我有一點害怕。」嘉德麗雅總算想明白自己的感受，就在讓托尼等她超過一分鐘以後，「他突然出現，我們完全不認識，可是他看起來像是想把我帶走。我根本不知道我還有親人，也不確定我會不會喜歡他，可是他看起來已經喜歡我了。他甚至沒有跟我說過任何一個字！」

　　嘉德麗雅越說越不解，眉頭擰成一團球。托尼望著她的表情卻越發柔和，最後一聲輕歎，走到她身旁，揉揉她的頭髮。

　　「我明白了，小貓咪。先放輕鬆，好嗎？」托尼說著，態度溫和，站在嘉德麗雅身側俯視她，眼神裡隱含一絲帶著痛楚的理解，與莫可奈何。

　　「他只是想要一個妹妹。」嘉德麗雅繼續說，單方面猜測自己的表哥，「他一個字都沒跟我對話過，不可能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就算他可能查了很多檔案。那不算數。而且，我也不想去哥譚，哥譚沒人陪我玩，沒人陪我做實驗，沒有我喜歡的學校，還滿街都是神經病，整天下雨空氣不好。我會發黴會生病的！托尼。」                        

　　作者有話要說：

　　喵!!!(崩潰式尖叫

　　我的!!毛毛們!!!

　　我先

　　先跟你們說!!

　　誰也不許要求跟我討論無限預告

　　誰也不許喵!!(尖叫膨毛

　　我要留在溫暖的花園，我要留在天真的世界

　　昨晚預告發了以後我飽受驚嚇

　　雖然很清楚漫威預告都是獨立拍攝

　　很多鏡頭八成不會出otz|||(那幹嘛拍呢詐欺

　　再加上一些理性的推斷

　　覺得事情不會跟大家想的一樣慘(因為他們就是要營造這個氣氛

　　可我還是!!!

　　我現在只想撕了薩諾斯抓花他的臉

　　咬碎所有無限寶石一個都不吐

　　誰准你!!這樣踩我們家小蜘蛛!!!!!誰准你!!!這麼做!!!!

　　還有誰准你欺負基妹，他可是壞透了的二公主!!

　　只有二公主讓人哭的份兒!!!

　　我都黑轉粉(??)想給基妹開一篇文了

　　妮妮當然也要一篇

　　喵喵喵喵喵(毛全炸開

　　需要順毛　

　　需要摸摸

　　需要拍拍

　　幼小脆弱的我飽受驚嚇

　　需要暫時躲在DC家回個血

　　這樣說來兩家電影檔期配得可真好OTZ

　　那邊嚇人這邊就給點甜頭

　　這是說好了的吧……

　　今天有三更喔喵


☆、她的初戀；妹妹搶奪大作戰

　　作者有話要說：

　　被嫌棄的布魯斯表哥

　　沒有想過自己哥哥的地位

　　會早早就被托尼捷足先登(托尼:怪我囉??

　　經過一個章節(其實是睡了一個晚上

　　的冷靜之後

　　我還是很確定

　　要寫基妹(被閨蜜勒著逼寫

　　要寫妮妮

　　不過預告對我的傷害已經獲得了平復

　　沒事!!

　　我灑糖!!!

　　我產糧!!

　　我們有肉!!!

　　不怕官方!!!

　　下面可以看到一個搶妹妹(其中一個搶的不是妹妹

　　的修羅場

　　論布魯斯•韋恩

　　是如何拐回一隻貓表妹

　　「哈。」托尼一時沒憋住, 笑出聲。他掐著嘉德麗雅的臉，揚眉, 「你這不也是先入為主？起來, 嘉德麗雅。史塔克家人的人要有自信。我的貓貓是全世界最好的貓貓, 布魯斯韋恩怎麼敢說你不好。他要說你不好, 肯定是他有問題不是你有毛病。他不想要你這個妹妹正好，雖然我也沒擔心過他搶得贏我。」

　　嘉德麗雅也給托尼逗笑了。她覺得托尼說得一點都不錯。「好！我們這就去跟布魯斯韋恩說話。他要是很討人厭，我就進入史塔克企業，所有研究成果都歸你！」

　　被順了毛的嘉德麗雅重新振作起來，跟著托尼上樓。她看見布魯斯韋恩坐在他們家客廳，跟克拉克面對面，相顧無言。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佇在布魯斯韋恩身後，他們面前擺著熱茶。用的卻不是他們家買得起的高級瓷杯……？

　　托尼掃了眼客廳餘下的空間。布魯斯韋恩自己霸佔一張長沙發。克拉克坐在其中一張單人沙發上。現在只剩一張單人沙發。

　　「咳。」托尼清嗓，在剩下的那張單人沙發上做下, 對嘉德麗雅招手, 拍拍自己的大腿。

　　嘉德麗雅看懂了托尼的意思。她下意識去看克拉克, 出乎意料的是，克拉克今天，這回, 對托尼的行為，居然毫無反應。

　　……咦？這兩個人什麼時候站一條線了？嘉德麗雅抱著一堆問號走向托尼, 在托尼腿上乖巧地坐下。

　　就在嘉德麗雅本人還沒能搞清楚狀況的前提下，這場談話開始了，由托尼鳴槍。「好了, 韋恩先生。在你唐突的拜訪、嚇著我們家貓貓之後，我們仍然願意與你坐下來好好談論你的拜訪來意。友善提示您，接下來的對話過程，你要是有一個字說得不對，這場談話馬上結束，你再也別想見到嘉德麗雅。懂？」

　　……啊，托尼好凶。嘉德麗雅悠悠地想，像只貓那樣窩在托尼腿上，仔細觀察對面那位聽說是她表哥的布魯斯韋恩。

　　「沒有問題，托尼。」布魯斯韋恩微笑，頷首，年輕俊美的臉龐看不出一點點的殺氣，要說這位青年總裁是哥譚那位穿著黑披風打扮得像蝙蝠的義警，誰信？「我不會讓你擔心的狀況發生，還有，你怎麼不喊我布魯斯了？」

　　托尼皺起眉，瞪著布魯斯，眼神轉為警戒。

　　「我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我喊過你布魯斯。」

　　「大概……在你八歲以前，你都是這麼喊我？」布魯斯韋恩答，語氣溫和，笑容單純，「每回宴會你總跟著我，那時候我們關係可好了。」

　　嘉德麗雅錯愕地看看布魯斯又看看托尼。

　　頓時托尼的表情活像吞了一打的油炸蟑螂。

　　「少來！你少在這裡混淆視聽。」托尼氣憤道，左手摟緊嘉德麗雅的腰，信誓旦旦地告訴嘉德麗雅：「不，我們感情不好。你不要信。」

　　「噢。」嘉德麗雅點頭，其實非常茫然。她真的不確定現在正在發生什麼事，看起來貌似是托尼跟她表哥有點交情……？她抬頭去看布魯斯背後的管家，這肯定是阿弗了。對方用一種特別慈祥的眼神望著她，彷佛隨時都會開口喊她一聲小小姐。

　　「史塔克企業跟韋恩企業有過不只一次的商業合作，我們兩家有交情眾所皆知。」布魯斯韋恩解釋，眼睛盯著嘉德麗雅，顯然是講給她聽。「看見你們兩個感情如此地好，我真誠地感到高興，也不反對未來與史塔克企業聯姻。」

　　「嘉德麗雅可不是聯姻道具。」克拉克突然插嘴，表情變得僵硬。他死死盯著嘉德麗雅，揚起勉強的微笑，「我去給你們準備茶點。貓貓，你過來我這坐。」

　　「該死。我真服了你，布魯斯韋恩。」托尼拍額，咬牙切齒。他放開手，趕走嘉德麗雅，「去去，你去準備點心，你才是這個家的人，讓肯特準備點心這說不過去。」

　　嘉德麗雅只覺得莫名其妙，大寫的莫名其妙，一點都看不懂現在這三個大男孩是在演什麼情境喜劇。她繞過沙發，準備走向廚房。讓她準備食物？托尼發燒了嗎？她不能準備食物的，她可以一切弄得一團糟。

　　「請務必讓我幫忙，嘉德麗雅小姐。」阿弗走過來，保持禮貌的距離，和恭敬的態度。

　　「好啊。」嘉德麗雅當然馬上答應，乾脆讓阿弗接手做所有事，悠閒地站在一邊，看阿弗變魔術一樣、變出一台絕對不是她家傢俱的銀餐車，餐車上有熱騰騰的大吉嶺茶、香噴噴的各式各樣的小甜餅，擺在下午茶塔上的小三明治、顏色鮮豔的馬卡龍，跟一整碗的水果軟糖。

　　嘉德麗雅沒有特別熱愛甜點。

　　可是！這些！

　　阿弗笑著看了看她，接著彎腰，從餐車下方端出一小瓷盤。

　　「蜜糖橘子派！」嘉德麗雅開心地雙手合十、期待地望著阿弗，「這是給我的！」

　　「請先洗手，嘉德麗雅小姐。」阿弗笑著道，沒有否認那盤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此時此地的橘子派、是屬於嘉德麗雅的點心。

　　然後嘉德麗雅就愉快地推著餐車回到客廳，愉快地給所有人倒茶，愉快地捧著橘子派坐到克拉克留給她的沙發上，愉快地端著盤子開吃。儘管十分確定布魯斯韋恩這絕對是有備而來、做足資料，嘉德麗雅還是有點點點動搖地給阿弗，的點心，收買了。

　　阿弗做的橘子派可好吃了。跟瑪莎做的橘子派一樣好吃。嘉德麗雅吃著橘子派，感覺開心。她用感謝的眼神盯著阿弗，獲得對方一個俏皮的小眨眼。

　　就在嘉德麗雅跟橘子派奮鬥的這段時間裡，三個大男孩的討論貌似陷入僵局。他們不停說著一些嘉德麗雅覺得毫無意義、不是重點的事情，大抵就在誰跟她相處時間多、誰最能夠陪她瞭解她、誰能背出更多她喜歡的東西之上徘徊。看了半天之後，嘉德麗雅隱約感覺，她搞懂了什麼。

　　敢情這是在爭監護權呢。嘉德麗雅悠悠地想。

　　她端著空了的盤子跑去找阿弗再要一塊派。

　　「很榮幸嘉德麗雅小姐喜歡我的手藝。」阿弗說著，側過頭，對嘉德麗雅溫和地笑，「我是韋恩家族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您可以稱呼我阿弗。」

　　「你好、阿弗，我叫嘉德麗雅。」嘉德麗雅歪過頭，伸出手，握著阿弗的手晃了晃，「你可以喊我貓貓或者嘉兒。你做的派很好吃，我很喜歡，你很厲害。」

　　阿弗低下頭，對嘉德麗雅行了個禮。「嘉兒小姐。」他改口，從善如流，「謝謝您的稱讚。敝人隨時為您服務。」

　　嘉德麗雅覺得，阿弗這是已經決定把她當韋恩家的小姐了。可是她還沒決定呢。她瞥了眼客廳內僵局打不破的三個大男孩，轉回頭，為難地看著阿弗。

　　「我能理解，嘉兒小姐。」阿弗開口，和藹地注視她，「布魯斯少爺沒有任何通知地出現，想必給您帶來不小的困擾。實際上，少爺一收到那封信，就迫不及待地趕來。否則我應該先捎封信來向您打招呼。」

　　一收到信。迫不及待。嘉德麗雅捕捉到阿弗話裡的關鍵字，再聯想起不到一個鐘頭前，娜塔莎在電話中委婉的暗示。

　　她狐疑地盯著阿弗想確認自己的推測。

　　「您可以親自詢問布魯斯少爺，嘉兒小姐。」阿弗微微一笑，「不論如何，他是您的血親。」

　　嘉德麗雅覺得，自己是給阿弗說得沒脾氣了；當然，那兩塊橘子派有著不小的功勞，以及克拉克的抱抱，跟托尼的說之以理。她回到客廳，在沙發旁邊晃來晃去，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克拉克先注意到她飄來飄去。他太清楚她在想什麼，默默起身，「我去前院。」他說，比著窗外。

　　「你說再多都不能解釋為什麼你隔了這麼多年、才出現在嘉德麗雅面前，說一句她是你表妹就想圓過一切……」托尼仍在據理力爭，跟布魯斯辯論，忿忿不平。他在嘉德麗雅來回晃第三趟後宣告放棄，臭著臉起身，經過嘉德麗雅身邊時使勁捏了嘉德麗雅的臉頰。

　　「很疼。」嘉德麗雅捂住臉頰抗議。

　　「我在地下室，好了也不用叫我。」托尼鬆手，負氣道，給客廳內的兩人留了個背影，「別忘了，我盯著你！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沒理托尼。他望著嘉德麗雅，眼神十分複雜，大抵是疼愛和喜悅。

　　「我們可以談談。」嘉德麗雅說，昂起臉，在布魯斯對面拉了張椅子坐下，保持能夠俯視布魯斯的角度，來掩飾自己的緊張，「我不喜歡剛才的開頭，我們重新開始。你應該先自我介紹。」

　　布魯斯露出笑容，傾身向前，對嘉德麗雅伸出手。

　　「你好，嘉德麗雅。我是布魯斯湯瑪斯韋恩，來自哥譚。」

　　嘉德麗雅盯著布魯斯的手，猶豫了大概一秒，決定握住。

　　「你好，布魯斯。我是嘉德麗雅莉莉藍，聽說跟你有血緣關係。」


☆、她的初戀；就是要好好愛我

　　布魯斯笑了笑, 目光停在她的臉頰上，似乎想說什麼, 但沒有說。他們各自收回手, 嘉德麗雅搶在氣氛變得尷尬之前先開口。

　　「剛才阿弗告訴我, 你收到了一封信。」

　　「是的。來自某位不具名的紅發女士。」布魯斯點點頭, 含笑注視嘉德麗雅，「她肯定是位善良的好心人，讓我終於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

　　嘉德麗雅明智地對布魯斯給娜塔莎的評價保持沉默。她什麼都不會說。

　　「你們今天早上才收到信？」

　　「確切地說，是昨日午夜。」布魯斯答，「實際上，我挺好奇那位女士是如何突破韋恩莊園的重重保全、在信箱內留下信件，悄聲無息地離去。要不是哥譚城市邊界的一架老舊攝影機拍下那位女士的背影，我真不知道能夠感謝誰。」

　　「那一定是她故意被拍到。」嘉德麗雅下意識維護娜塔莎，「她很厲害。她不會被拍到。她……」然後她尷尬地發現, 自己好像透露了某些秘密, 「總之她最棒。」

　　布魯斯揚了揚眉, 沒有追究為何嘉德麗雅好像比他更清楚這一切。他只是望著嘉德麗雅，等她提出下一個問題。

　　「所以……你們收到信就過來了？哥譚很遠。」嘉德麗雅又問。

　　「是的，馬上。」布魯斯抱持溫和的笑容, 雙手交迭，撐著下頷, 「扣除我們還花了點時間，準備給你的見面禮物。」

　　嘉德麗雅謹慎地瞥了布魯斯一眼。還是沒能完全放下警戒，雙手椅墊邊角的流蘇, 儘管布魯斯知無不答的態度是很誠懇。

　　「你想看看你的禮物嗎？」布魯斯探問。

　　嘉德麗雅搖搖頭，又點頭。「等等再看。我已經有很多禮物。」她說，有那麼一點得意，委婉地示威，對突然出現的表哥炫耀自己是多麼討人喜愛。

　　布魯斯卻笑了，被逗樂的那種。「好，不急。」他點點頭，側過頭，好奇地看著嘉德麗雅，「不如我們先聊聊別的？」

　　嘉德麗雅覺得，這個可以有。看在這個蝙蝠表哥算是娜塔莎送她的生日禮物的份上。

　　「你想不想看那封信。」布魯斯開始主導話題。他從懷裡掏出信封，對嘉德麗雅招手，拍拍身旁的位置。「來這兒。你會想看的。」

　　嘉德麗雅慢吞吞蹭到布魯斯旁邊的位置上。她承認她想看那封信。

　　信裡是一些資料、照片，跟一封列印出來的信。有嘉德麗雅的醫院出生證明、歷年成長照片、基本個人資訊，列印出來的信上則寫著嘉德麗雅的居住位址，跟一串列表，都是嘉德麗雅比較喜歡的東西。

　　最下麵一行字，是手寫。嘉德麗雅認得娜塔莎的字跡。

　　『警告：好好愛她。』──娜塔莎是這樣寫的。

　　嘉德麗雅就不信娜塔莎都這樣寫了，布魯斯還看不出來，她跟娜塔莎的關係。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你表妹？這可能是一封造假的信。」嘉德麗雅提出合理的懷疑。她把照片還給布魯斯，那些照片是她每年給娜塔莎寫信時、一併附在信裡的，沒想到娜塔莎會把一些照片送給布魯斯。

　　「你母親，和我母親，是雙生姊妹。」布魯斯解釋，再一次用複雜的眼神注視嘉德麗雅，「我不可能認錯。」

　　嘉德麗雅不認同地搖頭。「你至少應該懷疑一下。像我，我就懷疑了一下。」

　　「恐怕不只一下。」布魯斯笑道，伸手去摸嘉德麗雅的頭髮，「你不想成為韋恩家的小小姐？我以為這是個很熱門的夢想。成為韋恩家的姑娘，你可以買下全世界。」

　　「謝謝你但不了我這樣就很好，我想繼續姓藍。」嘉德麗雅果斷拒絕，最後一句則是炫耀，「而且我有托尼！」

　　布魯斯馬上皺起眉。「你是我表妹，不是史塔克的。」

　　嘉德麗雅揚眉，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剛才你們和樂融融都不是真的。你剛才欺負托尼我都瞧見了！」

　　被迫卸下面具的布魯斯抽了抽嘴角，無言以對。「你就沒看見他也欺負我？」

　　突然，嘉德麗雅發現，眼前這位年輕的小蝙蝠俠，似乎不難相處。至少他話挺多，沒有死戴著面具，還會抗議。她重新審視自己的表哥，擦掉自己內心那張白板上、布魯斯韋恩名字下的不客觀分數。

　　「我很喜歡托尼，他是我的好朋友。」嘉德麗雅說著，端詳布魯斯的表情，「還有克拉克跟惠特尼，他們也是我的好朋友。等下你會看見姑姑，應該會先看見拉娜，她是很棒的姐姐。以後你可能還會認識娜塔莎跟克林特，我特別特別喜歡娜塔莎，她很漂亮，你不可以調戲她，我會揍你，這點你要記住。」

　　布魯斯點點頭，表情帶著俏皮。「還有呢？」

　　「嗯……你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沒有任何人能強迫我。姑姑都不勉強我的，拉娜也是。你要相信我，懷疑我就是侮辱我的智商。」

　　「好，我答應你。」

　　「我不喜歡跟戴面具的人說話。各種層面上。我也不喜歡我的哥哥有秘密不告訴我，我會生氣。」

　　「……好，我儘量做到。」

　　嘉德麗雅才不會承認、她就是刻意針對布魯斯的蝙蝠俠身份說那些話。「就算我不符合你的理想，原則跟你的原則不一樣，你也要好好愛我。因為是你要當我哥哥，你就是要好好愛我，沒有第二句話。」

　　這次布魯斯想了一下。「成交。」他說，語氣肯定。頓了秒後，又好奇地問：「如果我沒做到會發生什麼事？」

　　「我會變成托尼的妹妹。」嘉德麗雅木著臉告訴布魯斯，「然後永遠幫著史塔克企業對付你。」

　　布魯斯笑了起來。「哇，聽起來真可怕。」他說，揉揉嘉德麗雅頭頂的髮絲，不管嘉德麗雅是不是在掙扎，「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活著、會是什麼模樣，你的小玩具被送回韋恩家時……母親她哭得好傷心。我還抱過剛出生的你！有照片，你想看嗎？在莊園的牆上。」

　　「有一點想。」嘉德麗雅點點頭，悠悠地想；超人也抱過小時候的她呢，這有什麼好希奇。

　　「我會盡力做一個好兄長。」布魯斯興高采烈地承諾著，玩完她的頭髮、改玩她的臉頰。被嘉德麗雅一巴掌狠狠拍開手。

　　「史塔克都能捏你的臉……」

　　「你又不姓史塔克？」

　　原來當年，韋恩夫婦以為，嘉德麗雅隨著她的父母葬身洪流，畢竟很難相信不滿周歲的寶寶能從那場洪水中倖存。韋恩家派了兩次人來斯莫維爾確認，不知為何都捎回錯誤的消息。藍家姑姑也曾寄信通知韋恩家、嘉德麗雅倖存的事，這些信件顯然在天災人禍、以及郵局的失誤率中，不幸石沉大海。

　　導致藍家姑姑以為韋恩家沒有領回嘉德麗雅的打算。

　　再後來，就是嘉德麗雅展現異于普通孩子的天賦，令藍家姑姑決心保護嘉德麗雅，索性將孩子藏在斯莫維爾這座小鎮裡，直到嘉德麗雅成長得有能力保護自己。

　　拉娜先回到家，發現布魯斯韋恩，一開始是有點生氣，質問布魯斯為何現在才出現。發現多年來都是一場誤會，就接受了布魯斯韋恩是嘉德麗雅表哥、同時也跟自己有姻親關係的設定，拉著布魯斯有模有樣地告誡對方該如何如何與嘉德麗雅相處。

　　基於嘉德麗雅還沒做好準備，這天，布魯斯只在藍家庭留到晚餐時間，並未留宿，連夜驅車回哥譚。嘉德麗雅想布魯斯可能是不放心哥譚，從這點來看，他為了她離開哥譚超過整整二十四鐘頭，已經是挺大的表示了。而且布魯斯承諾生日當天一定會出現，當然，帶著禮物。

　　在布魯斯離開後，托尼把她趕出地下室，看起來若有所思。嘉德麗雅只能回房間，發現拉娜坐在她床上等她，一邊玩著她的彼得兔。

　　「你這只兔子聰明得詭異。我懷疑牠聽得懂人話。」拉娜說，瞥了眼剛進門的嘉德麗雅，對她招手。

　　嘉德麗雅湊過去抱住拉娜，挨著姐姐坐下。

　　「皮特是很棒的兔子。」嘉德麗雅摸摸窩在拉娜腿上的彼得兔，對自己心愛的動物親衛隊小隊長乖巧的表現感到滿意。

　　拉娜側過頭，盯著嘉德麗雅。「所以？覺得布魯斯韋恩如何？我聽克拉克說你一開始都不願意跟他說話。」

　　「嗯……」嘉德麗雅想了想，正經地答：「目前為止，打八十五分。」

　　「還挺高呀。你一向討厭陌生人。」

　　「他沒有要我跟他回哥譚。」嘉德麗雅說，把彼得兔從拉娜腿上抱過來，舉高高，蹭兩下肚皮，「這樣很好，我不想跟你們分開。皮特，你的肚皮真軟。」

　　兔子舔了舔嘉德麗雅的臉頰。拉娜看著妹妹，陷入沉默。

　　「怎麼了？」嘉德麗雅感覺到姐姐情緒不對，關心地問。

　　「你確定不想跟著韋恩走？」拉娜問，遲疑地，「要知道，那是布魯斯韋恩。」

　　「我想跟你們一起呀。」嘉德麗雅不解地皺起眉，「韋恩又怎麼了，我們家有個史塔克呢。」

　　拉娜安靜半晌，放鬆地笑了。「說得也是，你都能拒絕史塔克，韋恩算什麼。」她輕快地說，抱住嘉德麗雅，「你知道嗎？今天我回到家，發現布魯斯韋恩跟他的管家時，真的好緊張。本來我跟姑姑都以為，是他們不要你。但現在他要你了，以前你們家是住在哥譚韋恩莊園的。理論上我們應該答應他們，讓他們帶你走。那才是你家，而且他們能給你更好的生活。」

　　嘉德麗雅把彼得兔放在拉娜肩膀上，讓彼得兔蹭了蹭拉娜的臉頰。

　　「你看，皮特在安慰你。」她說，在拉娜另一邊臉頰上親了口，「我不會跟布魯斯走。放心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三更結束!!

　　然後就是明天開始的每日一萬

　　哇真的好多字喵OTZ

　　謝謝今天毛毛們等我更新

　　蹭蹭你們

　　你們都是我可愛的毛毛!!(是的我決定給我所有的書迷一個稱呼，就是毛毛

　　我有好多小毛毛!!跟大毛毛!!我是幸福的貓咪!!!


☆、她的初戀；托尼真的好像爸爸

　　除了拉娜之外, 這裡還有個懷疑自家妹妹要被搶走的人，這個人叫做托尼史塔克。

　　相較於拉娜的坦率, 托尼當然當然死都不可能跑去找嘉德麗雅撒個嬌說好高興你沒跟布魯斯韋恩去哥譚。實際上, 托尼的行為可以說是逆向操作。隔天他就穿了外套一大早起來跟藍家三女揮別, 說是要回紐約。

　　嘉德麗雅受到驚嚇。她不能接受。

　　「為什麼！」

　　「走開, 我不跟韋恩家的人說話。」

　　嘉德麗雅馬上做出抉擇。「那我不要布魯斯了。現在我不是韋恩家的人，我們還是好朋友。」

　　托尼給嘉德麗雅逗得繃不住臉。「開玩笑呢，小貓咪。」他說，親昵地揉揉嘉德麗雅的小臉，難得在嘉德麗雅前額上親了下，「我得回紐約處理些事，順便給霍華德解釋下你的事……雖然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好談，以防萬一，我懷疑以為史塔克企業準備跟韋恩集團聯姻。董事會不知道從哪聽說我跟你走得近、又聽說你是韋恩家搞丟的小小姐, 正為了這件事大吵大鬧。」

　　「噢。」嘉德麗雅接受了。她想了下, 又問：「那你會不會在我生日的時候回來？」

　　「恐怕不會, 親愛的。別難過，我保證會補償你，我發誓。現在我要你答應我, 你會乖乖把實驗做完、不去招惹任何有害健康的人事物，有空研究下你想念MIT的哪個科系, 成嗎？」

　　在托尼諄諄囑咐下，嘉德麗雅乖巧地點點頭。她望著托尼同姑姑、拉娜道別的背影，若有所思。

　　「給我打電話。」托尼給嘉德麗雅塞了台史塔克手機, 不放心地又交代幾句，「新產品，沒上市，用法我相信你不用人教，覺得哪裡性能不佳告訴我。沒事別亂跑，無聊可以去找你的兔子你的鹿玩一些很安全的小遊戲……注意安全你聽到沒？嘉德麗雅，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嘉德麗雅抬頭，委婉地看著托尼。有句話她必須得講，就算講了托尼會炸毛給她看。

　　「托尼，你好像爸爸。」真的好像。

　　果然托尼炸了毛。「什麼？！我才不像那老頭！」他氣得狠狠瞪了眼嘉德麗雅，又掐了一下她的臉頰，「你給我悠著點，每天給我打電話……不，我給你打電話。還有別跟布魯斯韋恩那傢伙跑去哥譚明白不？」

　　「知道。」嘉德麗雅還是覺得托尼像爸爸。

　　然後她就目送著托尼邊碎碎念、試圖說服自己一點都不像霍華德，一邊走出他們家前院，驅車準備返回紐約。她想她還是會記得給托尼打電話的，至少會記得傳短信。

　　多少是失望的，本來嘉德麗雅想趁著這次生日會、讓托尼跟娜塔莎彼此認識，結果娜塔莎不能如期歸來，托尼得回紐約。也不知道克林特會不會出現，她希望至少能看見克林特。

　　生日的前一天，嘉德麗雅收到好多花。來自她的同學們，跟一些小點心，來自以前認識的那些足球隊學長。因為跟克拉克約好一塊兒放學，她在下課後，抱著這些禮物，站在高中部往校門的那處樓梯轉角，等克拉克。

　　高中部的學生們經過她身旁。不少人多看了她兩眼。嘉德麗雅低頭玩著托尼給她的史塔克手機，這時候的手機還很巨大，除了打電話傳短信發個信外沒什麼功能，就算是磚塊大的手提也要價不斐。她手上這支折迭機已經是劃時代的尖端科技了。

　　嘉德麗雅正想著要不要給托尼發個短信，關切一下前幾天托尼提到的董事會議，雖然托尼八成隻會輕描淡寫的帶過，什麼也不告訴她。巨大花束擋住她的臉。嘉德麗雅感覺有人悄聲接近，不假思索揚聲：「克拉克？」

　　對方在她右後方停下。嘉德麗雅轉頭，一愣。

　　不是克拉克。金頭髮綠眼睛，五官端正秀氣笑容斯文有禮。

　　這人……他誰？

　　嘉德麗雅跟對方對看，誰都沒開口。嘉德麗雅在打量對方，對方也在打量她。就在嘉德麗雅被看得不高興，準備露出牙跟爪子把對方趕走時，克拉克出現了。

　　「貓貓？抱歉，讓你久等。」克拉克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同時接過嘉德麗雅懷裡的花。他替嘉德麗雅拿了大部分的花束，從那些花束後方探出臉，笑容燦爛。

　　嘉德麗雅馬上無視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旁邊的男同學，專注地看著面前的克拉克。克拉克的笑容好可愛，讓她好想抱住對方。

　　「罰你今天在實驗室多陪我一小時。」嘉德麗雅開口，說完以後、才發現自己笑得好高興。她收起手機，空出一隻手去勾克拉克，以為他們能走了。

　　結果克拉克一回頭，對他們後頭、剛才惹得嘉德麗雅不太高興的那個金頭髮，露出同樣燦爛的笑容。「亞曆！剛才我在找你。跟我們走吧，你不是問我鎮上的古董行怎麼去？」

　　……不對，等等。嘉德麗雅停下腳步，眯起雙眼。

　　克拉克喊那個金頭髮『亞曆』。說剛才在找這傢伙。

　　也就是說，克拉克為了這個金頭髮，讓她多等了二十分鐘，本來約好的一起回家，也變成要跟這個金頭髮一起走？

　　突然嘉德麗雅就很不高興了。她木著臉，看對方緩緩走來，進入備戰狀態。

　　然而這一切都不影響對方的好心情。被克拉克喚作亞曆的少年停在嘉德麗雅身邊，嘴角噙笑，目光在克拉克和嘉德麗雅之間來回。

　　「看來我們擦身而過，我以為你會先來找你妹妹。」金頭髮少年對克拉克說，目光飄向嘉德麗雅，笑容是很友善。「你好，我是亞歷山大格裡格斯，你一定就是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警戒地盯著亞歷山大，心裡的懷疑困惑各種猜測化作一團團的問號。

　　「嗯。」她用一個鼻音回答，揪緊克拉克的手臂。

　　「抱歉，貓貓不太跟沒見過的人說話。」克拉克解釋，頓了頓，有點遲疑地補充，「……亞曆，你知道的，她不是我妹妹。」

　　亞歷山大笑了起來，拍拍克拉克的肩。「我當然知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就開個玩笑，別放上心。」他說，態度輕鬆，「走吧克拉克，我們怎麼去鎮上？」

　　然後事情就變成亞歷山大先陪著他們回家、放花，再跟克拉克去鎮上。他們一起搭校車，克拉克跟嘉德麗雅坐前排，亞歷山大坐克拉克後方的位置。一路上嘉德麗雅都不想講話，自顧自玩手機跟托尼傳短信，不管克拉克是多努力地試著給她跟亞歷山大搭起友誼的橋樑。

　　說不上哪裡來的直覺，嘉德麗雅就是不太喜歡亞歷山大。她覺得這個金頭髮正常到好可疑，可一時也想不出有哪個反派是叫亞歷山大姓格裡格斯。搞不好只是個普通的路人？嘉德麗雅狐疑地揣測。畢竟在這個世界，聰明的科學家隨手抓都是一把。她對這個名字這張臉毫無印象，應該就不是危險人物吧。

　　「……這個問題你可要問嘉德麗雅，她最近在做這方面的研究。」克拉克說著，本來側身坐、為了方便與後座的亞歷山大聊天，提到嘉德麗雅，他便轉過身，發現嘉德麗雅一個勁兒玩她新拿到的小玩具，微微皺起眉。

　　「貓貓？你有在聽我們說話嗎？」

　　「你們在討論什麼樣的情況下，血液可能顯示出兩種不同的DNA。」嘉德麗雅答，目光不離手機螢幕，「DNA檢測試針對細胞核中發現的DNA進行測試，使用白血球鑒定。假如目標物件曾接受輸血，在數周內其血液樣本的DNA圖譜可能出現混淆情形，尤其一次輸血量達數品脫、或血液來自不同捐贈者更可能如此。」

　　校車玻璃窗投映出克拉克的笑容。他的目光帶著欽佩和驕傲。

　　「所以這可能發生？」亞歷山大問。

　　「我們可以從其他地方採樣檢測，比方口腔黏膜。」嘉德麗雅接著說，瞥了眼克拉克，用上揚的嘴角回應克拉克的微笑，「結論是，輸血是可能導致DNA檢測結果混亂，不過我們有其他取樣方法能輔助排除誤差。」

　　克拉克笑了起來。「你真棒。」他親昵地揉揉嘉德麗雅的頭髮，側過臉去對亞歷山大說：「你該聽聽她跟托尼史塔克的對話，你一定會對他們的話題感興趣。」

　　亞歷山大站起來，雙手搭在他們的椅背上，低頭看著嘉德麗雅。「真的？他們都聊什麼？貓貓喜歡的是生物吧。史塔克也在研究生物？」

　　嘉德麗雅馬上合起手機，不讓別人看見她跟托尼的對話。

　　「他們好像什麼都聊？」克拉克說。

　　「咦？我以為史塔克專攻機械。他在MIT拿的是電子工程跟物理學位元。」

　　嘉德麗雅給這兩個大男孩吵煩了。「托尼懂得很多，我們就是彼此配合。我給她提供點子跟藍圖，他幫我修正、幫我做出能讓我實踐研究的機械，就這樣。」她不耐煩地回答，希望這樣能讓亞歷山大坐回後面的位置上。她正在陪托尼開會呢。

　　作者有話要說：

　　喵

　　說明一下

　　這段時期的哥譚很危險

　　還沒有大只的蝙蝠俠暴力鎮壓

　　這時候布魯斯已經是蝙蝠俠了

　　但是不夠大只

　　然後哥譚本來有個地下法庭，叫貓頭鷹法庭

　　也解散了

　　反正就是無政府狀態

　　所以托尼特別交代要嘉德麗雅不可以去哥譚

　　……當然事情不會像托尼希望的發展

　　大半夜跟英國閨蜜吸了好多荷蘭蟲

　　我跟小沫說我想寫個荷蘭的美娛文……

　　荷蘭真的太可愛啊!!!我喜歡有活力的熊孩子!!!


☆、她的初戀；為何要有男朋友

　　「我猜到了, 不過我以為史塔克會更熱衷於把你拽入他的科學世界，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亞歷山大說, 祖母綠色的雙眼凝視著嘉德麗雅, 「他肯定特別喜歡你。你在史塔克博覽會上的參賽作品是那麼出色。」

　　嘉德麗雅愣了下, 側過身, 驚訝地迎上亞歷山大的目光。她非常確定剛才亞歷山大那段話有哪裡很不對；亞歷山大說得好像他也認識托尼，而且他看過她拿去史塔克博覽會的參賽作品。

　　「你研究我？」嘉德麗雅盯著亞歷山大，懷疑對方。

　　亞歷山大呆住了。克拉克也是。沉默不到一秒，路過的高年級學生打破僵局。

　　「天啊，那是什麼？你有一支史塔克手機！那可是還沒發行的新款！」

　　嘉德麗雅趕緊藏起手機，可是來不及。對方大呼小叫的引起鄰近座位學生們的注意，大家都靠過來想一探究竟。克拉克馬上擋在嘉德麗雅身前，不過亞歷山大的方式更有效。他用其他話題轉移這些人的注意力，調侃那位嚷嚷的同學, 接著又討論起不久前的返校舞會, 跟即將到來的萬聖夜。

　　「亞曆真的是個好人。」克拉克放心地坐下, 這麼對嘉德麗雅說。

　　嘉德麗雅不太確定地審視亞歷山大。在人群中，亞歷山大回頭，發現嘉德麗雅的注視, 笑著眨了下眼。

　　……好吧。嘉德麗雅不得不承認，就算她還是不太喜歡這個人, 至少也得為了這件事對亞歷山大道謝。

　　校車上的小插曲，讓嘉德麗雅難得反省起自己是不是太先入為主。

　　就像托尼說的，他們有相同的毛病。這樣不太好, 誤判容易導致重大疏失。嘉德麗雅嚴肅地反省，認為自己應該改進。

　　所以，在亞歷山大想跟著克拉克踏進她家大門時，嘉德麗雅選擇了允許。

　　「哇，不敢相信這些全出自她之手。」亞歷山大看著牆上的掛鐘、垂吊的燈飾，發出讚歎。他仰頭看著樓梯上的嘉德麗雅，嘉德麗雅正在指揮克拉克爬上爬梯，將鮮花置入嵌在牆內的玻璃瓶。

　　「貓貓很有才華。她的木工比我更好。」克拉克說，語氣透著滿滿的自豪。

　　「我開始羡慕你了，克拉克。我也想要有這樣的兒時玩伴。」亞歷山大笑著說，大概是在開玩笑。

　　從頭到尾嘉德麗雅就聽克拉克在那裡，跟亞歷山大炫她，不予置評。她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好炫耀，明明都很普通，換作托尼能做得更好。

　　亞歷山大走向樓梯。「需要我幫忙嗎？」他友善地問，目光停在嘉德麗雅身上，略過擱在餐桌上的其餘鮮花。

　　「不用，我可以自己搞定。」嘉德麗雅答，把落在頰邊的頭髮隨手往後梳。她挪開梯子，正準備下樓整理其他花朵，發現兩個大男孩都眼巴巴看著她。

　　「……幹嘛？」嘉德麗雅有不好的預感。

　　「你不來嗎？」亞歷山大問，似乎很是失望，「我以為你要跟我們一起去鎮上。」

　　嘉德麗雅古怪地看了眼亞歷山大，對克拉克揚眉。

　　「貓貓……」克拉克期盼地望著她，那聲音語氣可軟了，「我們一起去？鎮上新開了家霜淇淋店，有柑橘味，你會喜歡的。」

　　沒辦法，嘉德麗雅就是拿克拉克這表情這模樣一點都沒有辦法。她堅持了兩秒，選擇放棄。

　　「好吧。」她噘起嘴，把木梯推一邊，「我去換衣服。去就去。」

　　肯特農莊和藍家的地理位置比較偏遠，往鎮上去不開車要花太久的時間。克拉克跟他父親借了載貨用的車，載著嘉德麗雅跟亞歷山大往鎮上去。

　　嘉德麗雅跟亞歷山大坐在後頭，因為車前座只有兩個位置，而其中一個被各種雜物霸佔。通常這台車後座坐的都是玉米，成堆成堆的玉米。嘉德麗雅換了好幾個姿勢、還是沒能在硬梆梆木板上找到坐了不腰疼的角度，悲憤地懷念起克拉克溫暖的懷抱。

　　「你還好嗎？」亞歷山大關切道。他坐在嘉德麗雅對面，金髮給風吹得亂七八糟。

　　不好，她想要克拉克抱抱。嘉德麗雅心想，當然不會說出口。她木著臉把自己縮進角落。

　　「後悔跟我們去鎮上？」亞歷山大半開玩笑。

　　嘉德麗雅橫了他一眼，不想開口。

　　察覺嘉德麗雅的小情緒，亞歷山大遲疑片刻，忐忑地問：「我是不是嚇著你？抱歉……」

　　嘉德麗雅驚訝地看著亞歷山大。

　　「剛才，你問我，是不是研究過你。」亞歷山大接著說，笑容變得害羞，「我看過你投稿到史塔克企業青少年科學期刊上的小論文，那篇文章很棒。」

　　「噢……」嘉德麗雅抱持著睜大雙眼的表情，一時不知所措。她也才投稿那一次，就被亞歷山大發現，莫非亞歷山大是那本期刊的忠實讀者。

　　「為什麼你不繼續投稿？你的文章比一般投稿者水準要高出許多。」

　　「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要投稿的打算？實際上，那篇文章只是我的一份作業，托尼讓我寫……就是托尼史塔克，然後自作主張給我送去投稿。他超任性，我根本贏不了他。」

　　亞歷山大的笑容僵了一下，扯開嘴角。「這麼說他真的特別喜歡你。你準備跟著他做研究？」

　　「你想得太遙遠了。」嘉德麗雅無語，雖然亞歷山大是沒猜錯。照目前情況看，早晚她會被托尼扔進MIT，從此跟著托尼做研究。「話說回來你是不是認識托尼。聽起來你認識他。」

　　亞歷山大抿了抿唇，垂下視線。「算是吧。我們……見過幾次，在我跟養父母一起搬來斯莫維爾前。」

　　風太大，吹散亞歷山大的聲音。嘉德麗雅不得不坐近一些，問：「剛才你說你父母什麼？」

　　「是養父母。」亞歷山大重複一次，語氣異常輕快，「哦，我母親死得早，我父親有一點家庭暴力上的問題，我的養父母原來是我的褓母。往好處想，至少我父親每個月往我卡上打的錢特別多。」

　　嘉德麗雅糾結地看著亞歷山大。糟糕，她不會安慰人。

　　「你父親，」嘉德麗雅開口，斟酌著字句，「他對你不好。」

　　亞歷山大不解地望著她。

　　「我父母，」嘉德麗雅頓了頓，「他們都死掉了。」

　　亞歷山大盯著她。盯著。就盯著。表情大概是傻眼。

　　「我這麼說你會感覺好一點嗎？」嘉德麗雅問，一臉認真嚴肅，「他們很早很早就都死掉了。真的。」

　　亞歷山大繼續盯著她，一臉古怪。好半晌後，笑了起來。

　　「你可真逗。」他笑著，目光停在她臉上，「我喜歡你。為什麼你沒有男朋友？你這麼可愛，聰明又善良。你是個好女孩。」

　　「為什麼我要有？」嘉德麗雅反問，覺得亞歷山大真的很莫名其妙。「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我有所有我想要的東西，不需要更多。」

　　「那結婚呢？」亞歷山大又問，好奇地打量她，「你沒想過擁有自己的家庭？大多數女性都想擁有自己的家庭，差不多從你現在的年紀開始。」

　　「我已經有自己的家庭啦？」嘉德麗雅很是不解，「我有姑姑、有姐姐，有哥哥、有好朋友……我有克拉克！」

　　或許是錯覺。有一瞬間，嘉德麗雅懷疑，亞歷山大眼底閃爍的光芒，應該名為嫉妒。

　　「是嗎？那可真不錯。」亞歷山大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們在鎮上晃到晚餐時間，原因是亞歷山大在古董店花了三個鐘頭。嘉德麗雅對古董毫無興趣，不能理解為何亞歷山大要到處翻一些老舊的、畫著奇怪圖案的筆記本。她吃了一個柑橘味的霜淇淋，百般聊賴地站在銀飾店門前，打量櫥窗。

　　看著看著，不知何時，亞歷山大過來找她。

　　「你喜歡那條項鍊？」亞歷山大問。

　　嘉德麗雅回過神。她瞥了眼亞歷山大，確定對方指著櫥窗內、最高的架子上，那條可愛的蝴蝶結珍珠項鍊。

　　那條項鍊確實可愛。色澤飽滿的粉珍珠，懸掛中央的銀掛墜，和打在後頭的黑色小蝴蝶結。蝴蝶結是絨布材質，她喜歡絨布。

　　不過其實，她是在看店內的看板。這間店設有銀飾製作教學課程，嘉德麗雅想報名，給姑姑、拉娜、跟娜塔莎做小禮物。

　　「黑色的絨布緞帶很好看。」嘉德麗雅敷衍亞歷山大，沒打算把自己想上銀飾製作課的事說出來。這跟亞歷山大又無關。

　　亞歷山大望著她，若有所思。這時克拉克從對街跑來，笑容滿面。

　　「你買了什麼？」嘉德麗雅注意到克拉克手裡的提袋。她湊上去，繞著克拉克打轉，想從克拉克手裡搶走提袋。

　　「不，你不能看。」克拉克飛快拒絕，窘迫地高舉提袋。他求助地望向亞歷山大，「幫幫我、亞曆……」

　　「你就放過他吧，麗亞。」亞歷山大調侃道。話是這麼說，人卻作壁上觀，根本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並且他又換了一個對嘉德麗雅的稱呼。

　　「我知道了。」嘉德麗雅退開一步，得意地宣佈：「那是要給我的禮物！對吧，所以你才不敢讓我看！」

　　克拉克單手捂臉，另一手徒勞地把提袋往背後藏。「反正你明天就會知道了。」他說，用特別溫柔的眼神看著嘉德麗雅，伸出手臂，「現在我們回家，嗯？」

　　作者有話要說：

　　萊禿正在

　　努力發揮

　　他身為男二

　　的應有戲份

　　雖然這些努力都不會獲得任何回報就是了

　　↑並不同情

　　這裡的萊克斯是卷西版本沒錯喵

　　我還剩下一章更新

　　我有點想睡，可是下午要出門

　　毛毛們等我晚上更新好不好喵??

　　我保證今天會有三更!!!


☆、他的初戀；秀恩愛會死得快

　　那時候, 其實克拉克不是沒有察覺，亞歷山大對嘉德麗雅有比較特別的意思。

　　這有什麼呢？克拉克不以為意, 甚至有點高興。他喜歡的貓貓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亞歷山大當然也會喜歡她, 連難搞的托尼都喜歡她, 克拉克很開心亞歷山大認同他的審美。他期待著以後他們能一起成長。

　　所以，當亞歷山大對克拉克說，他也準備了禮物，想給嘉德麗雅慶生時，克拉克是欣然同意的。

　　「她會歡迎你，相信我，貓貓沒有她看起來的難相處。只要你願意多花時間，你會發現她多甜蜜、貼心。」克拉克給略顯緊張的亞歷山大打氣，在他們準備踏進藍家前院時, 「你給她準備了什麼禮物？」

　　「沒什麼, 只是一條項鍊。」亞歷山大扯開嘴角, 笑容焦慮，「我不像你瞭解她，知道她會喜歡什麼, 也不會做什麼可愛的小東西……但願她不要嫌棄我的禮物。」

　　「她不會的。」克拉克露出開朗的笑容，摟過亞歷山大的肩。他們一同踏上藍家前院的石階。

　　蛋糕的香氣從屋內往外散, 女孩們的嘻笑聲在院子內。藍家姑姑來開門，「他們在後院。」年長女人對自己看大的孩子露出和藹微笑，「需不需要我幫你們把禮物放進屋內？」

　　「謝謝, 不過沒關係，」克拉克笑著婉拒，「我跟亞曆去後院找貓貓，我猜她會想馬上看見她的禮物。」

　　克拉克帶著亞歷山大繞過栽滿玫瑰的小徑，樹枝上垂綴下的舊燈泡內、盛載著不知名的小花和乾淨的雨水。不該出現在一般人家內的花鹿佇在柵欄邊，慢悠悠地咀嚼紅色果實。幾隻野兔在草坪上蹦蹦跳跳，推著一顆小皮球玩。

　　「她家養兔子跟鹿？」亞歷山大驚奇地問。

　　「呃，算是。」克拉克不知如何解釋，總不能說這是嘉德麗雅的特殊能力。

　　後院架了一張網，拉娜、惠特尼、嘉德麗雅還有克林特正分成兩組，就著那張克難的球網，玩網球。克拉克看著嘉德麗雅使勁一揮、成功殺了克林特一球，歡呼著跟同隊的惠特尼擊掌跳舞。

　　「這球是我讓你。」克林特揚聲，拿球拍指著嘉德麗雅，硬拗出一個耍帥的姿勢，「放馬過來，我們不會輸！」

　　「這是你第三局說這句話了，克林特。」拉娜在旁邊轉眼珠，不管克林特怎麼嚷嚷，直接走下場，「不，我可不繼續奉陪，你們自己慢慢繼續……克拉克，你們來了。」

　　拉娜走過去跟克拉克打招呼，她把球拍遞過去，想讓克拉克替她的位置，接過球拍的卻是亞歷山大。「看起來挺有趣不是嗎？」他笑著對克拉克說，目光投向場中的嘉德麗雅，舉起球拍招手。

　　「好，克林特你跟他一組。」嘉德麗雅馬上決定了這件事，一點都不給克拉克開口的機會，跑過來把亞歷山大拽上場，緊張地看了眼克拉克。

　　克拉克忍俊不住。「他們賭了什麼？」他問拉娜，很確定嘉德麗雅跟克林特之間有一場賭局，否則嘉德麗雅不會緊張兮兮深怕他上場。

　　「一台車，克林特今天開來的那台。」拉娜笑道，雙臂環胸、閒適地靠著野餐桌，站在克拉克身旁，「如果克林特輸給嘉德麗雅，恐怕明早他要走去火車站搭車。」

　　「哇。」克拉克笑了起來，連連搖頭。進門前他就看見克林特的那台福特，新車，揚聲對場上的人喊：「嘿！巴頓，需不需要我幫忙？」

　　「要！」「不要！」嘉德麗雅跟克林特異口同聲。

　　克拉克退回野餐桌邊。「我猜克林特得走去火車站。」他說，一點都沒有幫克林特的打算。

　　出乎意料的是亞歷山大沒有看上去的孱弱，他網球可打的不錯。幾局下來嘉德麗雅被亞歷山大耍得氣鼓鼓，轉頭看見克林特笑得可得意了、又不想認輸。最後惠特尼先舉手投降。

　　「停，暫停。你們不想休息我要休息。貓貓，你等你表哥來再跟巴頓決勝負吧，我不行了。」惠特尼癱在地上，一扔球拍，不玩了。

　　「對啊。為什麼布魯斯還沒到？」拉娜奇怪地問，往前院方向瞥了眼。

　　克林特走到野餐桌邊，抓起水瓶猛灌，不以為意道：「可能耽擱在路上吧，他總會來的。」

　　「你們在討論誰？麗亞有表哥？」亞歷山大好奇問。

　　拉娜、惠特尼、克林特三人下意識轉頭去看嘉德麗雅，以目光詢問，卻沒人開口。這時嘉德麗雅正站在槐樹下，鼓著小臉、抓著頭髮，讓克拉克給她擦汗。兔子們圍著嘉德麗雅，在他們腳邊用花瓣排出疑似愛心的圈。

　　察覺其他人的注視，克拉克抬頭，不經意發現，克林特在亞歷山大背後，正以某種古怪的眼神審視亞歷山大。而亞歷山大盯著他手裡的毛巾，笑容微妙。

　　「布魯斯•韋恩是我表哥。」嘉德麗雅乾脆地說，聳肩，「雖然這不算秘密不過……我不喜歡被騷擾，所以，請不要告訴其他人。這只是座小鎮。」

　　「哇喔。」亞歷山大低呼，驚訝的表情太過誇張。

　　克拉克專心地給嘉德麗雅整理頭髮。當然，這些事嘉德麗雅都能自己做，他只是太習慣，還有，想多親近嘉德麗雅。說不上是什麼原因，他就想在亞歷山大面前做這些事，彷佛是在宣告他跟嘉德麗雅的關係。

　　「好吧。既然貓貓堅持等布魯斯來才切蛋糕……不然我們玩點別的？」拉娜提議。

　　「我倒是好奇克拉克送給貓貓什麼禮物。」惠特尼瞎起哄。

　　「拆禮物！」

　　嘉德麗雅來了精神，蹦蹦跳跳到野餐桌邊，她先拿起拉娜準備的紅色禮盒，晃兩下。

　　「首飾？娃娃？」克林特亂猜。

　　「髮卡。」克拉克開口，跟嘉德麗雅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竊笑。

　　所有的禮物跟小點心都堆在野餐桌上頭，還有昨天嘉德麗雅收到的花。棕毛兔子跳到禮物堆中，叼著一束野花。

　　克拉克認出那是那只叫彼得的兔子。他幫嘉德麗雅收下鮮花，順手安在嘉德麗雅洋裝腰際。嘉德麗雅拆開禮物盒，果然是髮卡。

　　「克拉克，為什麼你要說出來？我真討厭每次你都該死的猜得有夠准。」拉娜沒好氣地用手肘推了推克拉克，抱開彼得兔。

　　「謝謝拉娜。」嘉德麗雅用髮卡別起瀏海，抱住拉娜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的禮物沒什麼好猜，就是食物。」惠特尼把自己準備的禮物盒往前推，兩手一攤。「你們知道的，每年我送的就那些。今年是義大利來的手工糖。」

　　「謝謝惠特尼！」嘉德麗雅捧起糖果盒，抱住惠特尼，也在他臉頰上親一口。

　　然後嘉德麗雅轉過去對克林特伸手。

　　「好吧。」克林特往身後一撈，撈出一把鑰匙，扔進嘉德麗雅手裡。

　　頓時拉娜跟惠特尼都不可置信。

　　「我去！既然你都是要把車送她，剛才我們打的是假球嗎？」惠特尼嚷嚷，拿餅乾丟克林特。

　　「嘿，不要玩食物！」克拉克在一旁勸阻，徒勞無功。

　　現在輪到亞歷山大了。嘉德麗雅盯著鮮花旁邊、那只包裝精美的紫色禮物盒，不太確定地看了亞歷山大一眼。

　　「那是給你的。」亞歷山大說，注視嘉德麗雅的目光飽含熱切的期待。

　　嘉德麗雅拆開緞帶。絨布盒子是可愛的心型，作工精緻細膩。她小心地打開盒子，讓盒子裡有著銀掛墜、黑蝴蝶結的珍珠項鍊在陽光底下閃閃發亮。

　　霎時間，所有人都愣愣地看那條珍珠項鍊，跟亞歷山大。

　　「這會不會太貴重啊。」惠特尼先開口，錯愕地瞪著亞歷山大。「珍珠項鍊？亞曆，你認真的？」

　　「這條項鍊估計跟那台福特價格不相上下。」克林特半開玩笑，目光在克拉克跟亞歷山大間飛快來回，意味深長。

　　克拉克盯著那條珍珠項鍊，不太確定好友這是幾個意思。這條項鍊他認得，昨天還掛在銀飾店的架子上，那時嘉德麗雅在櫥窗前站了會兒，但克拉克很清楚嘉德麗雅絕對不是在看那條項鍊。

　　為什麼亞歷山大要送嘉德麗雅項鍊？克拉克不能理解。送嘉德麗雅一堆零件搞不好都比一條項鍊更能讓嘉德麗雅高興。

　　克拉克跟拉娜交換一個眼神。拉娜是莫名其妙，他是莫可奈何。他們同時將目光放回嘉德麗雅身上，等嘉德麗雅怎麼說。

　　嘉德麗雅盯著珍珠項鍊，遲疑了會兒。她看看項鍊再看看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眼裡的熱切迅速化為忐忑。

　　終究嘉德麗雅露出笑容。「謝謝你，亞歷山大。」她說，把項鍊放回盒子內，上前給亞歷山大一個擁抱。

　　「這是……？她要收還是不收。」惠特尼小聲問克拉克。

　　「你總不能讓她當著我們的面把禮物退回去。」克拉克無奈地對惠特尼搖頭，示意惠特尼快閉嘴。

　　克林特在他們背後，聽到這段悄悄話，翻了個白眼。他給克拉克使眼色，要克拉克趕快去打個圓場。克拉克摸摸後腦，捧著自己做的禮物走上去。

　　「貓貓，轉過來。」克拉克揚聲，兩手輕輕一放，將他給嘉德麗雅編的花冠安在嘉德麗雅頭頂。

　　嘉德麗雅馬上轉移注意力，捧住頭上的花冠，驚喜地撲向克拉克。

　　「我喜歡這個禮物！」她高興地笑著，抱住克拉克的腰，墊起腳尖、在克拉克眼睫毛上落下一吻。明明這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花冠，嘉德麗雅的反應卻像是收到鑽石皇冠那樣。

　　克拉克抱起嘉德麗雅轉一圈，趁著轉圈的時候、貼在嘉德麗雅耳畔悄聲說：「真正的禮物在你房間裡。噓，這是秘密。」

　　拆禮物的小插曲讓大家都有點尷尬。更尷尬的是，嘉德麗雅就喜歡克拉克送的花冠，到哪裡都戴著，那條珍珠項鍊就被她扔在野餐桌上，沒有再看一眼。

　　接著，托尼給嘉德麗雅的快遞送到門口。嘉德麗雅去簽收，亞歷山大就趁這時候離開。其他人留在後院，繞著野餐桌聊天。

　　「幸好他離開了。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惠特尼對克拉克說，在亞歷山大離開後、嘉德麗雅回來前，「老天。珍珠項鍊？亞歷山大在想什麼？」

　　「我記得他原生家庭挺富裕，每個月他父親會給他打一筆可觀的零用錢。」拉娜若有所思。

　　惠特尼、克拉克跟克林特都驚訝地望著拉娜。

　　「別這麼看我，我也是聽說。」拉娜不以為然，朝三個大男孩挑眉，「女孩子總是有些小道消息。」

　　「好吧，我們就當他是錢太多無處可花，不知道要送什麼就隨便買。」惠特尼轉了圈眼珠。

　　克林特看著三個大孩子，擺出成人的姿態，抿唇搖頭，高深莫測。「你們沒有看見重點。」他說，語氣頗是恨鐵不成鋼，「仔細想想吧。別說托尼•史塔克，單娜塔莎送過嘉德麗雅的禮物，你們認為，嘉德麗雅會把項鍊的價格當成重點？」

　　拉娜跟惠特尼目光飄向克拉克。克拉克不吭聲，心裡認為克林特說得對；貴重禮物嘉德麗雅從小就收多了，娜塔莎跟托尼疼她可是疼進心坎裡。如果嘉德麗雅是看價格在收禮物，她就不會喜歡他做的花冠。

　　「重點是送禮的人，還有禮物的意義。」克林特繼續說，突然看著克拉克，搖頭又咋舌，「我就不明白你怎麼還一點脾氣都沒有。」

　　克拉克微微蹙眉，腦海裡在組織詞彙。他想說他不是沒有脾氣，他是相信他的朋友，亞歷山大不會做出讓他失望的事。雖然送珍珠項鍊真的太過頭。

　　這時，前門傳來一陣吵雜，笑語中混雜著嘉德麗雅的驚呼。

　　「娜塔莎！我好想念你！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喵~~

　　我發現

　　毛毛們的腦洞

　　都比我還豐富2333

　　我才剛寫萊禿呢

　　大家都幫我猜完了……???

　　好有趣

　　我每天早上起床都很期待找毛毛們一起玩!!

　　因為你們都有好多好神奇的腦洞2333

　　克拉克錯誤的第一步

　　就是不停跟萊克斯炫耀自己的未來媳婦……

　　不知道整天放閃會遭報應嗎

　　一波報應已經在路上了


☆、他的初戀；給對方一份回禮

　　拉娜睜大雙眼, 看了眼克林特。克林特的笑容告訴其他人，他一點都不意外娜塔莎的出現。惠特尼跟娜塔莎相處時間不比拉娜、克拉克跟娜塔莎的相處時間長, 只大概知道嘉德麗雅特別喜歡他們曾經的體育教練。他們一同走向前院, 發現來的不只娜塔莎。娜塔莎是跟布魯斯韋恩同時抵達, 一台車。

　　嘉德麗雅死抱著娜塔莎就不鬆手了, 小臉拼命往娜塔莎肩膀上蹭，簡直像只真正的貓。娜塔莎一臉拿嘉德麗雅沒轍的笑容，輕聲細語跟嘉德麗雅說著些什麼。布魯斯韋恩跟眾人打了招呼，阿弗在他身後、捧著準備給嘉德麗雅的禮物。

　　「遲了些。」布魯斯揚聲，眉角挑起，「繞路去接了個驚喜。」

　　這招成功獲得嘉德麗雅的滿滿好感，她抱住布魯斯、照慣例在對方臉上親一口。娜塔莎瞧見嘉德麗雅的動作，馬上揪起眉，給嘉德麗雅一個你不乖的眼神。

　　「今天我生日嘛。」嘉德麗雅對著娜塔莎撒嬌, 左手牽娜塔莎, 右手抓布魯斯, 蹦蹦跳跳走進餐廳，高喊：「我們可以切蛋糕啦！」

　　接下來的慶生會就一切順利，沒再發生任何尷尬的事情。布魯斯給嘉德麗雅買了只特貴特貴特貴的熊娃娃, 腳掌上用格子布料、項圈是真的寶石的那種，這位少爺說是堅持要給自己的表妹一隻熊, 沒有任何理由。娜塔莎給了嘉德麗雅一個小防身武器，可以戴在手腕上會放電。阿弗做了許多的小點心跟好吃的菜，這個禮物連藍家姑姑都喜歡。

　　聚會持續到晚上。外地人都準備留宿, 才八點、嘉德麗雅就嚷嚷著要跟娜塔莎一塊兒睡。托尼送給嘉德麗雅的小機器人在餐廳內笨笨的掃地，時不時撞上轉角還是撞上椅子，被克林特嘲笑就低下頭一個沮喪的模樣。惠特尼對史塔克搞出來的高科技深感不可置信，蹲在小機器人旁邊戳弄它。

　　「神奇。它聽得懂我們說話？！」

　　克拉克盯著小機器人想了想，「如果是那個史塔克，我相信，是的。」

　　嘉德麗雅走過去，把惠特尼的手拍開。「不要欺負我的小傻，它很聰明的。」她說，但明明給機器人起一個傻名字的就是她自己，「它跟托尼的笨笨是雙胞胎，它們有心電感應。」

　　「心電感應？是機器人之間有電波？」惠特尼信以為真。

　　克拉克忍俊不住。「不，這不是真的。它就是一般的家庭機器人，不具備遠端通話的功能。」

　　惠特尼玩鬧地瞪著嘉德麗雅，伸手過去要撓她。嘉德麗雅在地上打滾，這時布魯斯走過來，手裡拿著那個絨布盒子。

　　「阿弗在野餐桌上發現這個。有沒有誰要跟我解釋下這條珍珠項鍊？」

　　在地上玩的三人停下來。一旁整理餐桌的藍家姑姑停下動作。

　　「珍珠項鍊？！」藍家姑姑詫異道，「我的天，你們可別給貓貓送那麼貴重的東西啊。」

　　「韋恩送的熊可是那條項鍊好幾倍價……」克林特才開口，就被娜塔莎一個肘擊打在腹部，疼得把後半段話吞下去。

　　布魯斯看著嘉德麗雅，笑了笑，「別擔憂，藍女士。這項鍊不貴，錢不是問題。我只是想知道是誰送貓貓項鍊，這份禮物看起來頗具心意，身為嘉德麗雅的兄長，我有必要給對方一份回禮。」

　　後方的拉娜最先松了口氣。「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她說，看了克拉克一眼，「是我們的一個同學……」

　　「我的朋友。」克拉克趕緊說，直覺情況不太妙，「我的好朋友。」

　　「亞歷山大格裡格斯。」惠特尼直接扔出名字，給克拉克一個無辜的表情，「抱歉啦兄弟，我說了我該說的。」

　　克拉克很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如果布魯斯只是要回禮，那沒什麼問題；但如果不是？他也想不出布魯斯會怎麼做。

　　布魯斯定定盯著克拉克有幾秒。「你的好朋友？」他揚聲，似笑非笑，「想必是非常要好，對方才會在你兒時玩伴的生日時送上項鍊。」

　　「不喜歡就退回去。」娜塔莎一臉無所謂。

　　「小心，那小子有顆玻璃心。」克林特說。

　　「你要留著？」布魯斯拿著項鍊問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坐在地上仰頭，遲疑地看著布魯斯。大家都盯著她。然後嘉德麗雅站起來，抓著布魯斯往旁邊去。

　　「他們要講悄悄話。」克林特攤手，坐在沙發上，繼續吃阿弗做的小甜餅。

　　娜塔莎瞥了眼布魯斯跟嘉德麗雅的身影，她是真的無所謂。拉娜在安撫藍家姑姑，要姑姑冷靜別為了一條項鍊激動。克拉克其實能聽見布魯斯跟嘉德麗雅的對話，他就是猶豫要不要聽。

　　「你真的喜歡這條項鍊？」布魯斯問。

　　「我覺得，嗯，很普通。但亞歷山大可能以為我很喜歡，這是我沒有跟他說清楚……」嘉德麗雅語氣糾結。

　　「你覺得他對你有誤會？」

　　「可能他是想讓我高興？哎，昨天我們去鎮上，他逛古董，克拉克去買東西，我在銀飾店前面發呆。他看到我盯著櫥窗，就說那條項鍊好看。我說是挺好，我喜歡絨布緞帶。大概這樣他就誤會了，其實我是在看後面的看板。我想學做銀飾，布魯西，好不好？我想給大家做聖誕禮物。」

　　「當然沒問題，我們先解決項鍊。你要喜歡，我們就留下。你不喜歡，我們就退。你做決定。」

　　「我不想讓亞歷山大傷心，因為他是克拉克的好朋友，克拉克特別喜歡跟他玩。可是我又覺得這條項鍊是個麻煩……」

　　「那我讓阿弗查了價格，把錢退過去。」

　　「誒，這更不好。別吧。我們就送個差不多價格的東西回去，然後讓他別再送？」

　　「項鍊給我，我來解決。」

　　結論出爐。布魯斯拿走項鍊，嘉德麗雅沒有反對。克拉克看著嘉德麗雅跑回自己身邊，拽著自己上樓，說要看自己真正的禮物。

　　結果原來嘉德麗雅是為了他收下那條項鍊。

　　克拉克五味雜陳。

　　這個生日嘉德麗雅過得非常高興。

　　美中不足就是托尼不能來，不過他給她送了雙胞胎小笨手。而且晚上她能跟娜塔莎睡覺！人生成就達成！她可是睡了黑寡婦的女人！

　　睡前嘉德麗雅在鋪床，拉娜的房間讓給布魯斯了，所以今晚她們三個睡一間。她把床上的貓娃娃往角落推，把最新收到的那只堆在最上頭。彼得兔蹲坐在窗臺上啃草，布魯斯送的熊娃娃沒地方放、只能坐椅子上。

　　克拉克送的花冠被她擱在書桌中央，旁邊是克拉克從孤獨堡壘帶出來的一朵神奇小花，聽說有什麼起死回生的醫療功能，總之很厲害，外星來的，在玻璃瓶中飄浮發光。

　　「那是什麼玩意兒。」娜塔莎一進房就看見瓶子裡的花，狐疑地問。

　　「我的蝴蝶翅膀。」嘉德麗雅給了一個奇妙的回答。她指著床上跟地上，問：「娜塔，你想睡哪邊？」

　　「靠窗。」娜塔莎指著地板，跨過靠枕，走到床邊坐下，朝嘉德麗雅招手。

　　「過來坐，小貓。我想跟你聊天。」

　　嘉德麗雅當然乖乖過去坐好，雖然她覺得娜塔莎要聊的話題她可能不會很喜歡。今天下午親布魯斯被娜塔莎看見了，她覺得自己要挨駡。娜塔莎每回都特別交代她不能亂親人。

　　「不是要罵你，怕什麼。」娜塔莎好笑道。「我是想問你對韋恩晚餐時候的提議有什麼想法，你說你要考慮下。」

　　「哦。」嘉德麗雅松了口氣。原來是為了這個。晚餐時候布魯斯說想則日帶嘉德麗雅回哥譚玩幾天，就幾天，不勉強。

　　藍家姑姑跟拉娜都覺得這個可以有，嘉德麗雅是當場沒有給出答覆。她很猶豫，一來是她在想現在哥譚安不安全，二來是她在想哥譚能有什麼好玩的。

　　重點是。

　　托尼會生氣。很生氣。非常生氣。

　　他特別交代她不能去哥譚啊！還有遠離危險！結果她一次兩個規都犯了，托尼早晚要知道，知道以後她又要想辦法哄托尼……

　　超級麻煩的。嘉德麗雅光想就頭疼。

　　「坦白說，我不阻止你，可也不太希望你去。」娜塔莎繼續說，語重心長，「這幾年哥譚治安每況愈下，有了蝙蝠義警但事情沒有比較好。我不想看見你被捲入哥譚的風暴，但我也明白韋恩希望你去哥譚的理由。」

　　「一旦韋恩有個意外，你將會成為龐大韋恩集團的唯一指定繼承人。這某層面上，給了韋恩責任，也讓他少了責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嘉德麗雅望著娜塔莎，怔愣片刻，嚴肅地點頭。

　　「我會看好布魯斯。」嘉德麗雅鄭重地說，用發誓的語氣，「絕對不讓他提早死掉。」

　　娜塔莎的表情定格了一秒。

　　「甜心，我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是一樣的。只要布魯斯活著，我就不用繼承，哥譚會有人管，事情會好起來。」

　　「……不，甜心，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很有信心，娜塔。我覺得可以，一切都可行。從出生到現在我覺得一切都挺順利，我完成了很多工，接下來會繼續努力。你都不知道我暗搓搓的給你準備了你會喜歡的禮物。」

　　娜塔莎僵著臉跟她對望。一秒。兩秒。三秒。

　　「我比較喜歡紐約。」嘉德麗雅補充一句，「天氣問題。」

　　「好，謝謝你、甜心，你真棒。」娜塔莎深呼吸，扶額，「我總感覺你已經知道你表哥的身份。天啊，我決定不要追究這些……總之如果你決定去一趟哥譚，必須提高警覺，戴好我給你的手環。至於紐約跟哥譚你更喜歡哪塊地，這件事以後我們再討論。」

　　作者有話要說：

　　就提一下

　　一般來說，我會把警告事項打在文章前

　　不能接受就左轉上一頁

　　非常簡單

　　因為衍生BG掐CP掐OOC很沒意義

　　想當年莉莉跟詹姆CP莉莉也被黑過一輪又一輪

　　HP還沒有平行宇宙呢

　　就算你跳起來抓花對方的臉

　　對方也不會因此喜歡你喜歡的人物

　　相對的抓回去也不會改變彼此的想法

　　我就說了我不喜歡的理由

　　比方我不太認同Lois幫克拉克公開身份是一個貼心的好主意

　　也不認同這個角色整體做過的其他事，不管在哪

　　這只是我個人喜好

　　沒有強迫大家接受

　　我可以理解維護喜愛的角色的心情

　　就像我很愛娜塔莎跟戴安娜

　　就算她們做過不好的事，我也喜歡她們

　　就算隊三之後我也是喜歡史蒂夫

　　不過我不會跑去別人家跳起來試圖抓花對方的臉

　　如果有人黑了我喜歡的人物且上了榜

　　那是他的文寫得好，那代表其實討厭這個角色的人還挺多囧

　　這也沒怎麼，因為說不準下次電影拍著就逆轉了

　　萊禿都能保留他的頭髮到入獄之後(?

　　沒有什麼事情

　　是一個劇本搞不定的!!!

　　一個搞不定就兩個!!

　　好，我說完了

　　然後跟你們講喔喵

　　昨天最後一個更新我大概是快要睡著

　　貼到重複的一段(並且貼完我就馬上去睡直到英國閨蜜來找我

　　我改過來啦喵

　　大家記得回頭翻一下

　　下一章再跟你們講昨天我去給寶寶治療的事

　　寶寶好可愛!!

　　今天一樣三更喔!!


☆、她的初戀；巴基巴基出現啦

　　然後嘉德麗雅就想, 幸好她還沒告訴娜塔莎、她準備給娜塔莎什麼樣的禮物，不然娜塔莎應該會嚷起來吧。沒錯是的, 她決心要把巴基打包起來送給娜塔莎, 所以她要想辦法盯著霍華德夫婦, 一逮到機會馬上抓住獵物。

　　這天晚上嘉德麗雅睡得特別甜, 夢裡有所有她喜歡的人，跟未來的美好藍圖。巴基抱著娜塔莎親吻，克拉克救下一飛機的人。惠特尼成為海軍，拉娜跟小辣椒聯手起來逼托尼去開會。姑姑在沙發上打毛線，彼得兔在旁邊幫忙滾毛線球，旁邊有霍華德跟瑪麗亞。布魯斯跟托尼在研究裝甲，他們在史塔克大廈玩耍，她穿了馬克47，發現非常不合身。

　　這樣很好。嘉德麗雅滿意地想。所有的人都在位置上, 所有的事情都整齊地排列著。她喜歡這樣。

　　隔天早上起床, 嘉德麗雅就跑去找布魯斯, 答應對方的邀請。布魯斯看起來很訝異。

　　「你不是希望我跟你回哥譚？」嘉德麗雅不明所以。

　　「對我當然……」布魯斯的話在他嘴邊卡了一下。他對嘉德麗雅露出笑容，「你真要跟我回哥譚住？」

　　「當然不是啊。」嘉德麗雅一臉莫名其妙，「說好的, 我是過去玩個幾天。幾天而已，布魯西。你不能朝令夕改。」

　　布魯斯：「……我沒有。」

　　站在布魯斯背後的阿弗嘴角抽動, 努力憋笑。

　　顯然布魯斯會錯意，不過嘉德麗雅會跟他去哥譚幾天也挺不錯了。他們約了下個週末，布魯斯會讓阿弗來接嘉德麗雅, 預計在哥譚停留一周。行程包括瞭解韋恩集團旗下重要產業、重點參觀企業大樓、簽點法律檔保證嘉德麗雅會是韋恩企業繼承人、再來就是探索韋恩莊園了。

　　嘉德麗雅根本不敢讓托尼知道她要去哥譚。她覺得她死定了，並且一點都沒有想好要怎麼哄托尼，附帶一提克拉克會陪著她去哥譚，主要功能是當布魯斯沒空照顧嘉德麗雅時還有個比較大的孩子能顧著她。這是娜塔莎的提議。

　　因為布魯斯說，韋恩莊園什麼都有，沒有的也會馬上能有，所以嘉德麗雅沒有打包什麼行李，就帶了她的兔子、她的貓玩偶、她的史塔克手機，跟托尼給她的小笨手。一路上嘉德麗雅抱著小笨手跟克拉克，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托尼電話來了。

　　「啊。」嘉德麗雅捧著手機，看看克拉克，再看看手機。略慌。

　　「就接吧。」克拉克笑著聳肩，覺得嘉德麗雅難得的不知所措特別有趣。

　　「嗯……」嘉德麗雅深呼吸，做足了準備，接通電話，按下擴音。

　　托尼的聲音從手機內傳出。『嘉德麗雅，你在哪裡？』

　　「呃。」嘉德麗雅頓了一秒，非常確定這台手機居然果然被托尼裝了定位裝置、並且她一直都毫不知情，「我在一台車上。」

　　『一台車。好。』托尼的語氣聽起來尚且平靜，『我猜你大概是參加了學校的遠足，你最好回答是。』

　　「嗯……托尼尼你有沒有收到我寄給你的研究進度？」嘉德麗雅知道這很爛。她正在顧左右而言他。

　　『收到了，但我不會為此給你任何稱讚。話說回來你這招是跟誰學的？轉移話題，技巧不好，有待加強。回答我的話題，一波捕貓大隊已經在路上朝你前進。』

　　克拉克笑了。阿弗也是。

　　『……我聽到你身邊有其他人的聲音。』

　　嘉德麗雅委屈地瞪了眼克拉克，只能乖乖承認：「好吧，是這樣的。親愛的爹地，你不能生氣。我跟你說，我準備去哥譚，七天，我已經在路上……」

　　『什麼？？！』托尼拔高音量。背景出現一些重物落地的噪音。

　　「什麼東西掉了？希望你沒有受傷。」嘉德麗雅繼續說，咬牙硬頭皮，「你不能生氣，真不能生氣，因為你生氣也沒有用。」

　　『你的聖誕禮物被沒收了，嘉德麗雅。』

　　「姑姑跟拉娜說我該去！」其實沒有。她們只是說她可以去。

　　克拉克在旁邊用一種你這是技術性撒謊的表情盯著她。

　　前頭開車的阿弗看起來又快要笑了。

　　估計托尼被氣得不行，偏偏嘉德麗雅搬出法定監護人，所以他也不能怎麼辦。『我要取消你能進入我實驗室的許可權……』托尼忿忿道。

　　「咦？你已經給我開了許可權嗎？謝謝你托尼，我愛你！」嘉德麗雅馬上抓住機會撒嬌。

　　克拉克抿住嘴角，不忍直視，轉過頭去看窗外。入冬後白晝特別短，才不過傍晚這片樹林就已一片漆黑。前後沒有來車，天候陰沉，隱有雷鳴。

　　嘉德麗雅繼續跟托尼撒嬌，花式撒嬌各種撒嬌。「我不用禮物的托尼，你知道我只想要看見你。我最喜歡你啦托尼尼，我們是最好的夥伴！哥哥沒有你重要！我發誓我說的話都發內心肺腑之言！」

　　『你這只小貓騙子，說著最喜歡我然後偷偷摸摸跑去哥譚。』托尼還是咬牙切齒，但感覺已經沒先前憤怒了。他哼哼著說：『我會考慮這周擇日拜訪韋恩企業，進行一些科技和商業上的友好交流。你給我等著，刷乾淨你的毛！』

　　說完這些托尼切斷電話。嘉德麗雅馬上垮下肩，重重松一口氣，抹掉額上的虛汗。

　　「做得好，嘉兒小姐。」前座的阿弗給予嘉德麗雅無條件的支持與肯定，透過後視鏡對嘉德麗雅微笑，「建議你也用相同的方法對付布魯斯少爺，這很有用，他會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謝謝你的友情建議，阿弗，我會謹記在心。」嘉德麗雅故作正經。

　　克拉克笑著揉揉嘉德麗雅的頭髮，轉頭繼續望著窗外，有些心不在焉。嘉德麗雅順著克拉克的視線望去，有些疑惑。

　　「窗外怎麼了？」

　　「沒有怎麼。」克拉克搖搖頭，微微蹙眉，「森林裡的動物好像不□□穩。」

　　嘉德麗雅下意識抱起正在睡覺的彼得兔，揣在懷裡，求安全感。「我看看。」她搖下車窗，馬上有只蝙蝠飛來，跟著車速、停在嘉德麗雅手臂上，拍動雙翅。

　　阿弗的表情確實出現變化。「蝙蝠？」

　　突然嘉德麗雅揪緊懷裡的兔子，力道大得讓彼得兔驚醒。

　　「阿弗我們加速！」嘉德麗雅抬高音量，語氣焦慮，「霍華德夫婦在前面，他們會有危險！」

　　克拉克一臉驚詫，很快冷靜。阿弗只看了眼嘉德麗雅、跟她揣進車內的蝙蝠，沒有任何質疑，立刻加快車速。

　　「我看到了。」克拉克盯著前方，臉色凝重，「在我們前方約一公里，有台車高速接近……貓貓。」

　　嘉德麗雅當然明白克拉克的小暗號；克拉克這是要不計後果的沖出去阻止。不，這不行。嘉德麗雅想，她不能這就讓克拉克曝露能力。

　　所以她飛快握住克拉克的手，探頭往車外，吹了一陣高高低低的口哨。

　　幾乎在同時，遠方傳來可觀的腳步聲。

　　那是動物的腳步聲，沉重、快速。森林裡的飛鳥都被驚起，霸佔整片夜幕。角鹿、棕熊、狼等野生動物從樹林間竄出，用比他們更快的速度直奔前方。

　　阿萊弗雷德忍不住分神，回頭看了眼嘉德麗雅。

　　「不用擔心，他們都是來幫忙的乖孩子。」嘉德麗雅端坐在位置上，左手緊握住克拉克的手腕，右手揣著彼得兔，小笨手蹲在她旁邊轉來轉去。

　　阿弗揚眉，轉回頭專注駕駛。「我相信是如此，嘉兒小姐。」他說，踩下油門。

　　當他們抵達霍華德夫婦的車禍現場，失敗的暗殺者正在試圖掙脫來自野生動物的批量攻擊。就算是冬日士兵、也很難在被超過三十只的野熊野鹿野狼甚至來了只老虎的情況下，成功解決目標、順利逃離現場，理所當然地他失敗了，野生動物們發了狂地不停撲上去，死死扞衛動物王國的公主，死也不讓這位倒楣殺手成功。

　　阿弗停下車，拿出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槍對準正在與動物們纏鬥的鬼影殺手。克拉克跟嘉德麗雅跑向霍華德夫婦的車邊，趕緊的把霍華德夫婦從車內拽出來，避免車在翻覆後爆炸。

　　瑪麗亞因為撞擊陷入昏迷，霍華德半暈半醒。看見嘉德麗雅，霍華德一臉驚訝，他皺起眉、努力掙扎著開口，「離開這、孩子，有危險……」

　　「沒事沒事不危險，不危險的，你會沒事。」嘉德麗雅抱著瑪麗亞、想往阿弗的車上拖，轉頭卻發現霍華德正在流血，頓時慌了起來。

　　阿弗朝鬼影殺手鳴槍。目標莫名其妙獲得的説明成功破壞冬日士兵的暗殺計畫，但冬日戰士沒有放棄。他站起來，準備反擊。

　　「注意他的手臂！」嘉德麗雅高喊，幾近尖叫。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

　　巨型鳥類從空俯衝而下，朝冬日戰士吐了好大團火球後不由分說叼起對方，在阿弗跟霍華德見鬼的表情中，展翅騰空！

　　他們就看著鬼影殺手被類似史前鳥類的生物叼走。甩去不知道幾裡外。

　　眼睜睜看著。眼睜睜。

　　「……什麼鬼？？！」阿弗說出了肺腑之言。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我

　　去跟輔導談了一下最近的狀況

　　然後跟她的寶寶玩耍

　　非常開心

　　雖然因為出門了

　　就還是覺得不舒服

　　所以昨晚到今天

　　幾乎在睡覺

　　鬱症通常會造成吃很多或吃很少

　　睡很多或睡很少

　　我應該

　　比較幸運??

　　我是吃很少

　　睡很多

　　所以就變瘦然後睡覺睡覺zzz

　　寶寶很治癒

　　叫小天(名字就叫這個，本名，沒錯

　　是個乖寶寶，有點調皮，但是會照顧人

　　雖然還不到兩歲

　　很善良，與世無爭

　　玩具被搶了就自己默默去拿別的

　　看到身邊的人受傷會過去關心

　　而且會一直記著，睡醒了都記得

　　我喜歡這個寶寶

　　離開的時候我跟他討親親

　　我說我能不能親他，他點頭

　　我以為他要給我親，結果是他要親我

　　而且左臉親完親右臉，右臉的時候就變成吃……

　　親完以後用一種自己很棒的表情對我笑

　　我也覺得他很棒

　　寶寶很好，寶寶不會傷害人，寶寶很安全，而且寶寶善良

　　我喜歡跟寶寶玩，覺得安心

　　昨天我很厲害，我自己出門了!!

　　當然還是會不舒服，但我做到了!!

　　回來以後我跟閨蜜說

　　我跟寶寶玩的遊戲，閨蜜說，跟寶寶相處很好，只要發揮本性

　　我上一句話才剛說我跟寶寶玩了很多幼稚的遊戲……

　　……所以說這是我的本性喵•_•|||???

　　今天的我跟閨蜜也在互相傷害呢……

　　然後我決定好了給毛毛們寄聖誕卡的事!!

　　目前暫定總共5張卡片，純手工，可能沒有字(字太醜……

　　我想了一個我覺得很公平的方式

　　就是毛毛們寫個長評，會登上右邊那個欄位的那種

　　然後我就以有看到的前五個來計算

　　這樣非常公平公開公正

　　確定之後我會給毛毛我的Q喵Q喵號

　　毛毛再給我地址

　　希望可以在耶誕節之前到

　　國際掛號喵

　　只有我親爪做的卡片跟書卡沒有禮物

　　毛毛們想一下??


☆、她的初戀；悉聽尊便我的小姐

　　空氣突然一陣安靜。霍華德都忘了自己在流血。

　　「耶！！！！！」

　　嘉德麗雅跳起來歡呼, 在阿弗跟霍華德呆滯定格的表情中、歡天喜地普天同慶。她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她救了霍華德跟瑪莉亞，她還抓到了巴基！現在她想大聲的放AC／DC！

　　饒是阿弗老管家, 一時間也有點茫。只有克拉克最能搞清楚狀況, 憑著他跟嘉德麗雅青梅竹馬出生到現在的多年默契。他就默默的趕緊幫霍華德處理傷口簡單包紮、把霍華德跟瑪麗亞送上阿弗的車、照顧受傷的小動物, 接著按住興奮到模糊的嘉德麗雅, 阻止她繼續失控。

　　「貓貓，冷靜。你成功了，所以現在我們要收拾善後。」

　　「噢，對。」嘉德麗雅恢復理智，點點頭，收起自己的失控，招回同樣興奮到模糊的小氪，拿出正常的態度來開始處理後續。

　　成功救下霍華德夫婦，這非常好。可是他們不能救了人就跑, 要打包冬兵、要搞定車禍現場, 還有那台該死的隱藏攝影機。嘉德麗雅先黑了攝影畫面, 阿弗一邊給布魯斯打電話告知特殊情況，克拉克負責處理所有的傷患，分工合作非常完美。

　　「嗯？等下。」黑系統黑到一半, 嘉德麗雅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轉頭看著在身邊、擺出乖巧樣的小氪，用任何一個母親發現孩子其實是偷溜出門的語氣, 問：「寶貝，為什麼你會在這附近？」

　　小氪定格了一秒，歪頭, 睜大雙眼。

　　嘉德麗雅皺起眉。

　　小氪馬上把翅膀比向克拉克。

　　克拉克動作一僵。

　　嘉德麗雅揚起眉毛。

　　「克拉克？」

　　「咳。」克拉克嗆了一下，轉頭，表情是跟小氪如出一轍的無辜，「貓貓，你看，小氪多乖巧。你也知道，我們的寶貝不適闔家養，北極又那麼冷，總要適當的給他換點環境……」

　　「藉口。小氪不是候鳥。」嘉德麗雅指出盲點，橫了克拉克一眼，手上捧著跟阿弗借來的韋恩電腦、飛快地黑掉這一整條路的所有攝像頭，「你把他放出來，而你並沒有跟我商量過。」

　　阿弗安靜地往嘉德麗雅跟克拉克的方向看一眼。就一眼。意味深長的一眼。

　　「貓貓……」克拉克垮下肩，好委屈。

　　嘉德麗雅抿唇，抬眼，「你們這是逼我去監控全球攝像系統，回頭我要給他安個項圈。這次算了，小氪做得好。」她說著，拍拍小氪的脖子，「去，把你扔掉的東西給媽咪叼回來，要昏迷的，不可以吃。」

　　氪星鳥乖巧地去把冬兵找回來。明顯可以看見克拉克松了口氣。阿弗聯絡好人來善後車禍現場，走向嘉德麗雅，一本正經的調侃道：「我彷佛看見了小型的家庭教育現場。恭喜您，嘉兒小姐，您對幼兒以及特定男性特別有一套。」

　　嘉德麗雅不太確定阿弗所謂的幼兒是否包含了托尼……她決定跳過這個話題。「九頭蛇要暗殺霍華德夫婦，剛才那個是冬日士兵。我們要把他帶走因為他其實是詹姆斯巴恩斯，並且九頭蛇隨時可能再派人來所以我們要趕緊的處理。」她嚴肅地告訴阿弗，小臉無比認真，「快點阿弗，我們逃跑去哥譚，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他們一定想不到會有這招！」

　　阿弗眉頭抽了一抽。

　　「悉聽尊便，我的小姐。」阿弗說，對嘉德麗雅俯身。同時一個滿是血味的人摔在他們旁邊，小氪拍著翅膀在嘉德麗雅頭頂盤旋。

　　嘉德麗雅跟阿弗同時偏過頭，盯著地上的冬兵。這位不幸撞上蝴蝶翅膀的終極殺手正面朝下橫躺在地，陷入深沉的昏迷，目測是有腦震盪。

　　「嗯…………」嘉德麗雅想了想，蹲下身，用娜塔莎送她的手環，調了最大的電量，給巴基又捕了一下。

　　這個電量。就算是大象也要被電得飛起，電得吱吱叫。

　　阿弗用力咳兩聲。「嘉兒小姐，我很確定這位先生昏迷得不能更昏迷。假如你希望把這位男士打包給某人，我建議您馬上停止您現在的行為。」

　　「噢。」嘉德麗雅收回手。

　　被電得全身抽搐的巴基重新趴回地上。不醒人事。

　　「很好，嘉兒小姐，就是這樣。」阿弗從不吝嗇給韋恩家小小姐鼓勵。

　　「這是我的。」嘉德麗雅抬頭，嚴肅地告訴阿弗，手指著巴基，「我抓到的，這是我的。」

　　最後嘉德麗雅決定卸掉巴基的金屬臂，少了最大武器的冬兵危險性瞬間降低。阿弗看起來已經放棄任何懷疑、選擇相信嘉德麗雅的任何神秘行為、並且準備在嘉德麗雅抵達韋恩莊園後連著布魯斯好好關心一下韋恩家的小公主。

　　至於克拉克，他被嘉德麗雅禁止曝露任何能力、又被嘉德麗雅抓包偷偷放小氪出來玩耍，只能儘量讓自己保持在一種特別無辜的狀裡。

　　傷得比較嚴重的大小動物、都被克拉克小心地搬去這條路上往城鎮方向的明顯位置，等韋恩家的車來接去動物醫院治療。沒什麼事的動物們則在跟嘉德麗雅告別、獲得來自動物女王的親親抱抱後，回到森林中。現在這裡只差霍華德夫婦的車需要被拖吊，以及災難現場需要被抹去痕跡。

　　阿弗送嘉德麗雅跟克拉克回車上。多了霍華德跟瑪麗亞，克拉克就坐去前座，後座留給霍華德夫婦跟嘉德麗雅。

　　接著，阿弗扛起昏迷得不能更昏迷的冬兵，毫不留情地塞入後車廂。

　　霍華德就看著阿弗關上後車廂，表情無法恢復正常。

　　「請忍著點，史塔克先生。我們很快就會回到韋恩莊園。」克拉克從前座轉過頭，對霍華德說。

　　「不、我覺得我沒什麼問題……」霍華德露出一種表情，一種這個世界如魔似幻所以他絕對不會有問題的表情。他轉頭看著嘉德麗雅，眉毛扭曲。

　　嘉德麗雅乖巧地端坐在後座最右方，腿上有小兔子跟小蝙蝠，腳邊有小笨手。她別著拉娜送她的髮卡，端莊得像從來不蹦蹦跳跳的大家閨秀。

　　霍華德看看嘉德麗雅，再看看小笨手抓著的那只金屬手臂。他又看看嘉德麗雅，再看看小笨手跟金屬手臂。

　　「那是……托尼做的掃地機器人？」霍華德選了一個非常溫馨的開場白。

　　「對的，我今年的生日禮物。」嘉德麗雅高興地點頭，正經地開始對霍華德描述托尼有多好多好，「他教我工程教我物理、陪我做實驗陪我玩、關心我上學關心我人際，他很有責任感，他是好哥哥，他是最棒的。」

　　霍華德的表情就是傻眼。

　　「你說的是托尼？我兒子托尼史塔克？」

　　「如假包換，不用懷疑。」

　　駕駛的阿弗在此時適時開口。「史塔克先生，鑒於敝人我是看著布魯斯少爺長大，真誠地說，我十分能理解照顧青春期比較長的青少年會產生多少複雜的情緒。直到最近，我突然發現，對於這樣的青少年，要培養他們建立責任心，有個非常有效的特殊方法──就是給他們一個妹妹。可愛的，他們喜歡的。」

　　霍華德看看嘉德麗雅再看看阿弗。

　　嘉德麗雅抱著兔子歪過頭。

　　「還有……托尼小少爺真的是個很棒的孩子。」阿弗又說。

　　任何一位正常的家長，聽到自家孩子被誇獎，總是會感到開心。或許霍華德不算正常家長，但他依舊因為嘉德麗雅跟阿弗對托尼的評價感到喜悅。

　　在對話聲中，瑪麗亞悠悠轉醒。她花了點時間確認情況，發現霍華德受傷後陷入驚慌。

　　「沒事、親愛的，嘉德麗雅跟韋恩家救了我們。他們會帶我們去韋恩莊園。」

　　「是嘉兒小姐。」阿弗揚聲，從後視鏡看了眼霍華德夫婦，「請容我糾正，不過我想身為神盾局的局長，想必您早就調查過嘉德麗雅的身世才是。」

　　瑪麗亞的目光在車內掃來掃去，還沒厘清所有情況，倚著霍華德保持沉默。霍華德對阿弗揚起眉，笑了笑。

　　「您真是位忠心的好管家，阿爾弗萊德。」

　　「我想要說話。」嘉德麗雅插嘴，她覺得再不開口、她就不用說了，「史塔克先生，希望您可以暫時先到韋恩莊園來小住一下，安全起見。」

　　霍華德掃了眼前座將發言權交給嘉德麗雅、雙雙靜待候命的阿弗跟克拉克，意識到這台車上，嘉德麗雅是主導者。或許剛才的救援行動也在嘉德麗雅的主導中，這是合理又令人驚訝的猜測。

　　「你救了我們，嘉德麗雅。我很感謝你，不過，為什麼呢？」霍華德問。

　　「你們是托尼的父母。你們對我好。你們是娜塔莎的上司。」嘉德麗雅數出一串理由。她認為她應該救霍華德夫婦的理由。

　　「就這些？」霍華德奇道，「這可能給你帶來永無止盡的危險，嘉德麗雅。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才不會後悔，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嘉德麗雅皺起眉，有一點生氣。她好不容易才救援成功別胡鬧，再來一次她要生氣了喔。

　　「但那可是個厲害的殺手。」瑪麗亞溫柔地問，暗暗打圓場，「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這問題可問對了。嘉德麗雅早決定在這時候對霍華德夫婦坦白她的能力。「你們出車禍的時候、不是有很多動物嗎？那是我喔，我有很多小動物。他們都很乖很聽話。因為你們對我好、托尼對我好，所以我就讓一些小動物去保護你們。」

　　「哇。」瑪麗亞頗驚訝，下意識看著窩在嘉德麗雅腿上的小兔子小蝙蝠。霍華德是不意外，剛才他已經目睹一波驚世奇景。

　　「剛好今天我們要回韋恩莊園，小布魯斯跑來告訴我、你們有危險……」嘉德麗雅說著，一頓，捧起在她掌心上好乖巧的小蝙蝠，「這是小布魯斯，我讓他的朋友們去保護你們。」

　　「……怪不得最近身邊特別多動物。」霍華德恍然大悟。

　　而前座的阿弗跟克拉克明智地不對嘉德麗雅給蝙蝠起的名做任何評語。

　　「等下你們應該會連絡神盾局或史塔克企業。」嘉德麗雅繼續說，她快說完了。甫經劫難，她情緒大起大落，現在感覺累，想睡，「你們要小心，神盾局有九頭蛇，很多九頭蛇。你們可以找娜塔莎跟克林特，他們是好人，弗瑞也是好人。其他人都不要隨便相信，我好不容易才讓你們活著……」然後她打了個小呵欠。

　　霍華德定定盯著嘉德麗雅有好幾十秒。這幾十秒對車內其他人都無比漫長，顯然神盾局長對嘉德麗雅的友情提示有諸多懷疑。

　　「你怎麼知道這些？」霍華德輕聲問。

　　「小動物知道很多事。」嘉德麗雅技巧性地誤導霍華德。

　　聽起來很合理，尤其在霍華德剛親眼見證嘉德麗雅讓一大批動物聽她指揮、溝通無障礙之後。於是霍華德認為嘉德麗雅是變種人。

　　「變種人跟政府有協議的，嘉德麗雅。」霍華德歎了口氣，終究沒有為難眼前這才剛滿十三歲的小女孩。「托尼知道這些？娜塔莎呢？」

　　嘉德麗雅點頭，慢慢的不太想說話。「他們保護我，不要生他們氣。」

　　霍華德輕歎，拍拍嘉德麗雅的頭，沒再繼續問。

　　「布魯斯少爺告訴我，如果史塔克先生有需要，韋恩企業樂意提供幫助。」阿弗接回發言權，讓嘉德麗雅可以休息。

　　霍華德微微頷首，「謝謝你們，我……確實需要些時間厘清。

　　作者有話要說：

　　結果我到晚上才知道自己今天上夾子

　　而且我問了人才知道夾子是什麼……(貓咪捂臉

　　我是一隻

　　足不出戶並且與外界世界略略脫節的貓

　　然後!!關於本喵親爪製作!!聖誕卡片!!免費的!!!

　　這個活動

　　我以為長評就是一般的寫一千多字什麼的

　　結果原來好像不是??(問號貓咪臉

　　這個難度太高了嗎，不然這樣我們換個方法

　　你們就一般的寫個幾百字

　　主要是關於我文章的內容

　　當然也可以就單純告白啊，聊天啊，問我劇情什麼的

　　分段發(記得分段不然我蓋樓蓋得很累)

　　蓋到十樓之後它就會在右邊跳出來，公平公正公開

　　↑其實為什麼要這樣，只是為了方便計算，有時間標準沒有疑議也不用打撈OTZ，不然我要回頭一個個撈比對時間OTZ……

　　字數不要偷工減料喔喵，大家要公平公平

　　我想來想去這樣比抽獎好

　　抽獎沒法公開過程不夠公平的感覺

　　我並不是一定真的要你們上千字的評啦

　　只是想找一個比較公平的方式給你們寄卡片

　　如果我能寄給所有人就好啦

　　可是不行，我做不了那麼多卡片OTZ

　　我做一張卡片大概要2小時OTZ

　　連書卡

　　就只能變著方式了

　　然後喵

　　我打撈到留言啦

　　流年 評論： 《[綜]初戀告急》 打分：2 發表時間：2017-12-02 18:06:46 所評章節：39 差點把小鳥忘了！！還以為出現魔法生物了！哇聖誕賀卡誒！可惜我寫不了長評QAQ，參加不了了！！

　　↑沒事沒事我給你們想了另一個方法

　　現在大家都能參加了不哭喵喵抱


☆、她的初戀；一次不行就兩次

　　後面嘉德麗雅就睡著了。不知道什麼原因, 嘉德麗雅覺得自己特別累。她睡得好沉，到了韋恩莊園都沒醒, 是克拉克抱她下車。

　　等隔天早晨嘉德麗雅醒來, 事情大抵已塵埃落定。當她穿著睡衣邊打呵欠邊走下樓, 娜塔莎已經坐在餐桌邊了。

　　長桌的兩側, 分別有布魯斯、霍華德、瑪麗亞，娜塔莎、克拉克，阿弗推著餐車經過，對剛起床的嘉德麗雅露出和藹的笑容。電視開著，轉新聞台，主播正用沉痛的語調播報昨夜史塔克企業遭逢劇變、霍華德夫婦發生車禍墜入溪流，搜救行動持續、受難者下落不明。

　　螢幕的下方跑過長串的跑馬燈；史塔克企業股價暴跌，韋恩企業收購新的飯店，萊克斯集團領導人打贏環評官司, 部分地區居民因為萊克斯企業預計在當地設廠進行暴力抗議, 以及諾曼奧斯本即將召開記者會說明奧斯本企業投資生物領域的目標計畫展望。

　　「貓貓, 早安。」克拉克抬頭，給嘉德麗雅燦爛笑容。

　　嘉德麗雅其實還沒真的睡醒。她揉著眼睛蹭到克拉克旁邊，本來要給對方一個早安吻, 想想不對、娜塔莎看著呢，馬上打住, 改成一個抱抱。

　　「早安，嘉德麗雅。」「嘉兒，早。」

　　霍華德夫婦跟布魯斯先後跟嘉德麗雅道早安。嘉德麗雅按著座位一個個抱過去回早安, 在家裡她都是這樣做的，早上起床抱姑姑拉娜、托尼在的話也抱托尼。

　　瑪麗亞抱得特別久，表情是大寫的她也想要女兒；霍華德的擁抱有距離且短暫，放手時拍拍嘉德麗雅的頭，有點像在對待某種小動物，罕見稀有並且神奇的那種。

　　布魯斯在嘉德麗雅靠近之前就端正坐姿、筆直僵硬，嘉德麗雅湊上去的時候頓了下才回應擁抱，乍看是很冷靜具有兄長風範，可惜嘴角隱隱的弧度、跟眼尾的笑紋，都徹底出賣了布魯斯、說明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娜塔莎盯著嘉德麗雅，神色平靜，若有所思。嘉德麗雅抱完布魯斯後也抱了下阿弗，接著蹭到娜塔莎身旁，中規中矩地開飯。

　　沒有抱娜塔莎，是因為嘉德麗雅感覺到，現在娜塔莎情緒其實很不穩定。如果她抱了娜塔莎，娜塔莎可能會有點崩潰、可能會有點想哭，她們都清楚這點，所以娜塔莎無聲傳達出抗拒，嘉德麗雅也貼心的沒有撒嬌。

　　從新聞上看起來，霍華德夫婦已經做好詐屍的打算。嘉德麗雅相信託尼知情，因為新聞上說托尼神色陰鬱的處理事務、但早上打開手機她才看見托尼發了條要咬死她再咬死她那樣充滿朝氣的短信。神盾局她沒打算管，反正總會沒事的，這點嘉德麗雅頗具信心。

　　沒有什麼神盾局的問題是解散一次解決不了。

　　如果解散一次不能解決，那就解散兩次。

　　嘉德麗雅邊喝果汁邊悠悠地想，心裡期待著娜塔莎給她誇獎，她可是很努力的把巴基抓回來就為了娜塔莎。

　　早餐時間沒人說話，出聲的只有電視跟彼得兔。被嘉德麗雅揣進韋恩大宅的小蝙蝠、不知道窩在哪個角落睡覺，彼得兔蹲在嘉德麗雅腳邊吃草。氣氛祥和平靜，直到娜塔莎起身。

　　「我吃飽了。」娜塔莎說，推開椅子，瞥了眼嘉德麗雅。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靈感，嘉德麗雅就覺得娜塔莎這是鼓勵她跟上去。所以她馬上也放下叉子放下兔子跳下椅子，高興地說：「我也吃飽了！」

　　克拉克笑著搖搖頭，已習慣。布魯斯的眼神離開報紙，或者說根本從頭到尾他都只是拿報紙遮著臉。霍華德對阿弗的手藝讚不絕口，悠閒得彷佛真的在渡假。瑪麗亞笑著目送嘉德麗雅離開餐廳，再嘉德麗雅回頭時，悄悄對她揮手。

　　嘉德麗雅跟著娜塔莎走進長廊。一確定離開餐廳那些人的可視範圍，娜塔莎就停下腳步，回頭，揚眉。

　　「我的禮物，嗯？」

　　嘉德麗雅後知後覺地發現，事情有一點不妙。她低下頭，噘嘴。

　　「我就想送你很厲害的東西。」嘉德麗雅說，感覺委屈，「這是我想到的、最厲害的東西了……」一個冬兵，非常厲害。

　　娜塔莎長歎一聲，俯身抱住嘉德麗雅。「對，夠厲害。」她板著臉說，橫了眼嘉德麗雅，「沒有稱讚你，別高興。」

　　嘉德麗雅回抱娜塔莎，心裡給自己的演技點了一個贊。很好，娜塔莎原諒她了，阿弗說得對，這招真的好有用噢。

　　娜塔莎親了下嘉德麗雅的額頭，放開嘉德麗雅。「我發現自從你認識托尼、就越來越能作死。」她說，語氣上揚，分明看穿了嘉德麗雅的小把戲，沒戳破，「壞貓咪，罰你今天繞著韋恩莊園跑十圈。」

　　「我們去看禮物！」嘉德麗雅選擇性跳過對自己不利的話題，抓起娜塔莎的手搖晃。

　　猝不及防慘遭綁架的冬兵、基於安全問題，暫時被關在韋恩莊園牢不可破的地下室某隔間。根據阿弗的形容，這間隔間牢不可破的程度堪比阿卡姆。

　　嘉德麗雅覺得這聽起來非常不靠譜，幸好醒來之後的詹姆斯也沒有做出任何令人恐慌的破壞性行為，掙脫捆綁後，整整六個小時都坐在房間中央那張椅子上，對著空白的牆發呆，有時捂著腦門一臉頭疼、有時又神色惶恐喃喃自語。

　　站在單向玻璃外，娜塔莎盯著房間內的詹姆斯巴恩斯，表情平靜，雙手揪緊自己的臂膀，呼吸帶著顫抖。

　　看著情緒失控的娜塔莎，嘉德麗雅有點慌。現在該怎麼辦？她不會安慰人。

　　「他們對他做了什麼……？」娜塔莎低聲問。

　　「洗腦，強效，嗯，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嘉德麗雅真後悔自己回答這句話，因為娜塔莎馬上瞪大雙眼轉過頭看她，眼底泛著淚光。

　　「有救的娜塔莎，一定有救。」嘉德麗雅慌忙道，想抱娜塔莎、又不知手腳該擺哪。「你想嘛，他能熬過洗腦，他是很堅強的，他可是你看上的男人，他一定很了不起，他還是美國隊長的好朋友。他只是暫時變成……嗯，小寶寶，需要一點時間去恢復，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試著造出什麼洗腦機器，把他掰回原來的模樣……」

　　說到最後嘉德麗雅根本是胡言亂語，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或許是打擊太大，娜塔莎有霎那貌似信以為真。

　　「你能做出那種機器？」娜塔莎蹙眉問，「你能？」

　　「誒。」嘉德麗雅想，其實不太能，藥物還有點可能，「如果我跟托尼合作的話也許……？」

　　不知為何，娜塔莎得到反向答案，倒松了口氣。「不，不用，我……」她的聲音變得輕柔，側頭凝視房內的詹姆斯。

　　嘉德麗雅盯著娜塔莎，仍是無所適從。

　　「我不想再讓他經歷相同的痛苦。」娜塔莎輕聲道，目光定在詹姆斯身上。

　　奇妙的是，當娜塔莎將掌心貼上那片單向玻璃，本來坐著、焦躁不安的詹姆斯突然就平靜了。他筆直盯著娜塔莎的方向，困惑地偏過頭。

　　幾乎像是他能看見娜塔莎。只能看見娜塔莎。全世界只剩下娜塔莎。

　　接著，神奇地，詹姆斯決定離開那張椅子。他走到單向玻璃前，同樣地，將掌心貼在玻璃上，剛好與娜塔莎的掌心重迭。

　　嘉德麗雅覺得娜塔莎就要哭了。

　　她想幫娜塔莎擦眼淚，可是看起來娜塔莎不需要她的説明。

　　嘉德麗雅下意識往後退，從遠方看著這對經歷戰火風霜、飽受折磨和痛苦分離的情人，莫名地，也想哭了。她很少哭的，不，她好像沒有真正哭過，寶寶時期不算。可是現在她想哭，很想哭。

　　她看著詹姆斯將前額貼在玻璃上，呼吸緩緩歸於平穩。

　　他們一定很愛很愛對方──嘉德麗雅的腦海中閃過這句話。

　　忍著眼淚，嘉德麗雅把進入禁閉室的房卡留在地上，輕手輕腳地離開地窖。

　　在地窖內看到的畫面給嘉德麗雅帶來莫大衝擊。

　　娜塔莎放在玻璃上的手、詹姆斯對單向玻璃露出的迷惘神情；娜塔莎的眼淚、詹姆斯的痛苦。同樣的場景在嘉德麗雅腦內不停來回播放，影響她的情緒。

　　好奇怪。嘉德麗雅困惑地想，手指在鋼琴琴鍵上、戳出一個又一個毫無章法的單音。她覺得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非常不一樣。她不喜歡事情不照她的想法走，這會令她很難受，可是難受的同時她又覺得娜塔莎高興就好。

　　「貓貓？」克拉克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從鋼琴黑色烤漆映出的倒影，嘉德麗雅看見，克拉克停在她後方約五步左右的地方。這裡是韋恩莊園其中一間起居室，在三樓，裝潢較新穎，有漆成深草綠色的牆、同色系的玻璃燈、貼在牆上的金色鏡子，鏡子旁的立燈、桌椅、落地窗，房間中央的大圓柱周圍環繞同牆面顏色一個色系的絲絨椅子，黑色的書架在上方，擺了許多生物、科技、物理、工程方面的書籍。

　　全新的立帆鋼琴坐在窗和牆的折角處，紅木地上鋪著毛絨絨的毯子。

　　嘉德麗雅停下動作，轉過頭，在鋼琴椅上盤腿。

　　「我沒事。」嘉德麗雅說。

　　「你整個上午沒有離開這間房。」克拉克指出事實，走向鋼琴，「我不是抱怨你彈奏的單音，但你通常不會這樣。正常情況，現在你應該在實驗室，興高采烈地研究那只鋼鐵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

　　喵打撈到一個留言!!

　　Miss_Northman 評論： 《[綜]初戀告急》 打分：2 發表時間：2017-12-02 23:18:13 所評章節：40 超喜歡AC/DC! 就是有次看到有人說主唱聲音曾志偉……一想到聽歌就好出戲[捂臉]！

　　↑曾志偉2333

　　別啊，這樣以後我也會出戲……

　　今天一樣有三更

　　明天也是有三更

　　我睡得比較晚喵

　　不知道為什麼好累zzz

　　毛毛們今天睡得好不好??

　　然後那個卡片的活動啊

　　大家想得太困難啦

　　只要跟平常一樣找我討論劇情那樣就好

　　具體可以參考一下已經成功的小毛毛們

　　我做了很多的卡片呢喵

　　想要毛毛們把剩下的兩張卡片帶走

　　我喜歡跟人分享東西

　　而且會不自覺的一直塞東西給喜歡的人

　　閨蜜都會阻止我給她買東西

　　因為我會不自覺的累積給她的禮物

　　累積累積著就好多好多

　　感覺我像倉鼠……囧

　　說起來，為什麼貓貓的生日是10/1

　　其實那是我妹的生日。我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妹妹跟我差很多很多歲

　　她小時候住在我家，很多時候是我在照顧她

　　跟玩她(後來就變成被玩

　　從小我就想要妹妹，一度想拿弟弟換妹妹(好糟糕的姐姐

　　我妹是個神奇的孩子，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

　　對的。我是妹控。(嚴肅貓臉


☆、她的初戀；曾經是戀人關係

　　嘉德麗雅無法反駁, 克拉克說得真對。他太瞭解她了，在克拉克面前、她一點秘密都沒有。

　　克拉克在鋼琴椅的另一端側身坐下。

　　「發生什麼事？娜塔莎責備你？」

　　「不是……」嘉德麗雅搖頭, 遲疑了會兒, 蹙眉望著克拉克。

　　克拉克專注地凝視她, 耐心地等她開口。這樣的表情跟方才詹姆斯看娜塔莎的表情好像。

　　「我覺得很奇怪。」嘉德麗雅說, 開口了才發現、自己是有點委屈的，「剛才娜塔莎看見巴基，就變得好專心，我走掉她都沒發現。我感覺有點傷心。」

　　「因為娜塔莎比較在乎那個男人？」克拉克猜測道。

　　「我也不是討厭他。」嘉德麗雅繼續說，噘起嘴。那個『他』指的自然是詹姆斯，「就是覺得，事情跟我想的不太一樣。我知道娜塔莎很喜歡那個人，我想看見娜塔莎開心，如果我把巴基帶給娜塔莎, 她一定會稱讚我然後給我抱抱。」

　　「結果沒有……？」克拉克微微揚眉。

　　嘉德麗雅點頭。沒錯。結果沒有稱讚也沒有抱抱。可惡。

　　然後克拉克就笑了。沒憋住的那種。

　　「這不好笑。」嘉德麗雅木著臉瞪克拉克, 「不有趣, 克拉克。你怎麼能嘲笑我的困擾？」

　　「抱歉抱歉，我不是嘲笑你。」克拉克趕緊收住笑容，揮著雙手、慌忙解釋：「只是, 貓貓，你真的好……好可愛。」

　　嘉德麗雅撇撇嘴, 不予置評。「而且我不太理解，明明娜塔莎很想讓巴基馬上想起她，為什麼又要我別做能夠刺激巴基恢復記憶的機器？」

　　「其實我不太明白他們到底什麼關係。」克拉克偏過頭, 表情略顯困惑。他思考了會兒，推論道：「據我所知，你堅持帶回來的這位殺手，他應該是美國隊長的發小、詹姆斯，巴恩斯中士。不確定中間發生多少事，顯然在經過半個世紀後，現在的巴恩斯中士成為殺手，號稱冬日士兵……他被洗腦了？」

　　「顯而易見。」嘉德麗雅聳肩。

　　「然而，巴恩斯中士與娜塔莎曾經是戀人關係？」

　　「沒錯。現在你可以開始腦補一萬字戰火中的淒美戀情。」

　　克拉克絕對腦補了，因為他的臉上露出對兩位當事人的極大同情。「天啊，他們肯定經歷過許多痛苦。巴恩斯中士忘了娜塔莎，可是娜塔莎沒有。」

　　「對。」嘉德麗雅附和，心裡其實很想問──所以克拉克這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就決定陪著她救人？並且在她醒來後的整整半天內，一個字都沒有問？他到底信任她到哪個程度啊，不可思議。難道克拉克就都沒想過整件事情其實很怪異？

　　「我想我可以理解娜塔莎的想法。」克拉克繼續沉浸在那一萬字、或者十萬百萬字的二戰淒美愛情故事，神色頗為動容，「是我的話，我也不讓任何人去刺激你……不我的意思是，假設我是娜塔莎，我也不會希望有人去強行恢復對方的記憶。」

　　「咦？為什麼！是個人都希望對方恢復記憶的吧？」嘉德麗雅很不解，她覺得她的想法才正常。至少美隊就跟她一樣論點，整天變著方法希望巴基想起他。

　　克拉克點點頭。「是這樣沒錯，可絕對不是任何會給對方帶來痛苦的方式。」

　　「為什麼！」嘉德麗雅更加不可置信，音量抬高，「恢復記憶必定會痛苦的，再說了難道永遠不恢復記憶就沒痛苦嗎？不可能啊人生就是會有痛苦！」

　　克拉克卻笑了。「不然這樣吧，貓貓你設想下，假如你是娜塔莎，我是巴恩斯中士。某天我忘記你是誰，你有方法讓我恢復記憶、可是那個方法會讓我很痛苦，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讓嘉德麗雅陷入糾結。這根本是邏輯上的陷阱。

　　「不，你休想拿思考盲點來框我邏輯。」嘉德麗雅瞪了眼克拉克，用眼神表達不滿，「我總能研究出不痛苦或比較不痛苦的方法，而且難道你就不想恢復記憶？」

　　「如果我不想呢？或者我給不了答案？」克拉克反問，「失憶有許多可能。」

　　嘉德麗雅又覺得自己被難住了。她討厭這種感覺。

　　「不然你當娜塔莎我當巴基。」她決定反擊，「我失憶了你要怎麼辦？」

　　「想辦法陪你找回記憶。」克拉克答得行雲流水。

　　「如果我拒絕你呢？我不認識你了，我不想接近你。可能我還變得很壞，幫你的敵人做事。你要怎麼辦？」嘉德麗雅提出更多可能。

　　「我會阻止你。」克拉克笑了下，神色真誠、目光堅定，「我不會放棄。」

　　嘉德麗雅覺得這根本是個不對等的假設。「這不公平，你是超人，你有很多方法、我也打不贏你……而且我們也不是娜塔莎跟詹姆斯。」

　　「說得對，我們不是他們，」克拉克點點頭，把手放在嘉德麗雅盤起的小腿上，「我不會讓同樣的情況發生在我們之間。我會保護你。」

　　「那不是重點，別離題。我就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娜塔莎不希望我幫忙恢復巴基的記憶。」

　　嘉德麗雅把話題轉回本來的方向，右手手肘放在膝蓋側邊、支起下頷，眉頭緊蹙，「這樣很不好，非常不好。我是想讓娜塔莎開心，不是想讓她傷心。你看現在她很傷心，她剛才都哭了。為什麼她沒有笑！我想看到她笑！她笑起來那麼好看我希望她笑！早知道就把詹姆斯洗腦洗回來了再給娜塔莎。失策。」

　　「她很開心啊，那是高興的眼淚。」克拉克失笑。

　　嘉德麗雅糾緊眉頭。「好吧，總之我是沒有碰過這種情況就是。而且如果詹姆斯移情別戀！天啊不行。在他愛上娜塔莎之前不能給他看見其他異性，嗯，也不能有同性！」

　　這回克拉克真笑了。「你好操心，太操心了我的天。」他笑得要伏在鋼琴上，連連搖頭，「放輕鬆、親愛的，現在巴恩斯中士就跟你兩歲半時候一樣不清醒，別強求。我是不清楚娜塔莎會怎麼做，不過要我，不管你……要我是娜塔莎、你是巴恩斯中士，不管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我都會支援你、繼續愛你。」

　　克拉克說得無比真誠，動人的海藍色眼眸、就算是在哥譚陰雨綿綿的微弱陽光下，也是閃閃發亮。然而這一切都沒能讓嘉德麗雅感覺比較好。她暴躁地踢腿，轉身瞪著琴鍵使勁地戳。

　　「不管。我就不喜歡這樣。我討厭東西不在位置上。」嘉德麗雅忿忿道，一邊製造噪音，「而且我兩歲半的時候很清醒，是你們不清醒。你不知道我兩歲半就有多清醒。」

　　「強迫症。」克拉克笑著歎氣。他才剛抬起手，要放在嘉德麗雅頭上……

　　房門被驟然打開。布魯斯站在門外，重重清嗓。

　　「韋恩家家規第一條，」布魯斯揚聲，快步走來，握住克拉克的手，用掰的、把克拉克的手臂掰回去，「聽好了嘉德麗雅，你不被允許跟任何一位男性友人、在任何一種空間內、關起房門單獨相處。結婚之後才行。」

　　頓時空氣安靜。

　　嘉德麗雅的手停在半空中，克拉克跟布魯斯的手也是。她錯愕地望著布魯斯。望著。就望著。

　　「……好的？我聽到了？」嘉德麗雅覺得，此刻的布魯斯看起來有點可怕。彷佛要吃人。

　　「聽到要做到。」布魯斯對嘉德麗雅說，瞪的是克拉克。

　　這種時候就要轉移話題。嘉德麗雅發現自己越來越擅長這件事。

　　「剛才我們在討論一件很嚴肅的事。」她仰頭看著布魯斯，問：「這件事你一定要站在我這邊，我覺得我是對的！」

　　「嗯？」布魯斯揚眉，鬆開緊箝住克拉克的手，目光在克拉克跟嘉德麗雅間來回。

　　克拉克無奈長歎。「不、聽我說，我並沒有要辯論是非意思……」

　　「但那就是不對啊！」嘉德麗雅嚷嚷，指著克拉克，扭頭去看布魯斯，「哥你聽我說，剛才我們在討論，如果你跟你很愛很愛很愛很愛的一個人、在戰火中被迫分離，N年後重逢，對方失去記憶。這時候你有方法讓對方想起你，只是對方會很痛苦……」

　　「肯特選擇那就不恢復記憶，而你選擇必須恢復記憶？」布魯斯已經猜出結果。

　　「沒錯。重申，這件事沒有必然的對錯，我也沒有辯論的打算。」克拉克攤手。

　　「可是！」嘉德麗雅忿忿不平。

　　布魯斯想了想。他單臂環胸，食指摩挲下頷，「我不確定我會怎麼做。這是個尚未發生的假設，我的決定將依物件的性格、情況好壞，做出不同的變化。」

　　嘉德麗雅的表情從臉上退掉。好吧，問錯人，這是一隻不管什麼事都有N百個計畫的蝙蝠俠，他不會有百分之百絕對的答案。

　　接著布魯斯笑了，捧起嘉德麗雅的臉、用兩手掌心摩挲，「我倒是認為，你在吃醋。」他說，顯然在享受蹂躪妹妹軟嫩臉蛋的愉快時光，「你只是生氣你的禮物百分之百分散了送禮對象的注意力。」

　　嘉德麗雅只能忍耐布魯斯的幼稚舉動。因為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我不需要男朋友。」她恨恨地說，滿分的賭氣，「我有你們就夠了。我一點都不需要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有毛毛說想要看卡片

　　好呀我做好了拍照發上來

　　等我喵

　　做卡片使本喵心情平靜

　　我喜歡做卡片

　　昨晚抓著閨蜜吸荷蘭

　　不知為何昨晚睡不好

　　吸了荷蘭以後就能好好睡了(??????

　　荷蘭搬了新家，新電視不能用

　　但我在想會不會是電路問題•_•

　　希望有解決，嗯

　　Zan陪他去買衣服，然而荷蘭就是瞎逛(返校的女主

　　走到哪都，哇~~~~

　　逛到後來Zan對著鏡頭比中指，表示火大(別玩了熊孩子!!

　　稿子寫到一半

　　我媽拿著橘子進來

　　說要放我床邊，說會比較好睡

　　我才不要跟橘子睡覺=口=!!!


☆、她的初戀；史塔克萬歲萬萬歲

　　話是這麼說, 嘉德麗雅還是不由自主偷偷注意起娜塔莎跟詹姆斯的互動。

　　這是她身邊第一次出現戀愛──熱戀？──中的男女，嘉德麗雅不免感到好奇。惠特尼不算, 他從來不把女友帶過來, 也就是說、目前為止惠特尼沒有遇上他想認真的對象。

　　可是, 娜塔莎跟詹姆斯不一樣。這兩個人一上場就都一副非君不可非卿不嫁的氣勢, 雖然兩位當事人一個很擅長演戲控制表情反應、另一個在剛脫離多年洗腦控制的茫然狀態裡，滿滿的狗糧依舊灑得整個韋恩莊園都是甜味。

　　也不知道布魯斯怎麼跟霍華德商量的，最後事情就變成，詹姆斯留在韋恩莊園、慢慢複建，號稱下落不明的霍華德夫轉移至韋恩家的某處秘密安全屋、繼續的保持著他們對官方公開的下落不明。

　　托尼接手史塔克企業，在鏡頭前表現出應有的如喪考妣，私底下回頭了就對嘉德麗雅齜牙裂嘴活蹦亂跳。神盾局怎樣了、嘉德麗雅不確定，她只知道娜塔莎突然有了很多時間可以留在韋恩莊園，每天就是盯她訓練跟盯她訓練。

　　以及托尼獲得了巴基金屬手臂的研究權, 然而她沒有。

　　她沒有！

　　托尼真夠幼稚的, 明明她做了好事也要跟她賭氣。嘉德麗雅忿忿地想, 在布魯斯喊來律師、旁邊有阿弗跟娜塔莎，他們全部人坐在韋恩莊園的某監會客間內，準備處理嘉德麗雅的繼承權問題時。

　　娜塔莎拿著合約在翻閱, 儼然是嘉德麗雅的監護人。布魯斯看起來有點不爽，估計是因為娜塔莎居然竟然對他要求的合約抱有懷疑。

　　「我很意外你認為我會傷害我唯一的繼承人。」布魯斯冷哼道, 強調，「唯一的。」

　　娜塔莎瞥了眼布魯斯，轉頭, 對一旁等大人給她發言權的嘉德麗雅，說：「規則第一條，不要在任何一張你沒有親自看過的紙上簽字。」

　　不確定是不是錯覺，嘉德麗雅懷疑、娜塔莎這句話，是在針對布魯斯這幾天給她立的各項韋恩家家規……

　　總之她是聽娜塔莎的話。嘉德麗雅乖巧點頭，拿過合約，有模有樣的翻閱過去，在該簽名的地方上簽字。

　　接下來的行程是巡視產業。現階段，包括嘉德麗雅本人的要求，大家對先別讓嘉德麗雅進入上流社交圈是達成共識。儘管如此，該過的場總得過。

　　前往韋恩企業大樓的路上，布魯斯嚴肅地跟嘉德麗雅進行了一次談話。

　　「嘉兒，有些事，我得讓你明白。」

　　阿弗在前座，他們在後座。望著坐對面的布魯斯，嘉德麗雅也跟著嚴肅起來。

　　「嗯，我明白，因為你是蝙蝠俠。」

　　「……什麼？！」布魯斯表情崩裂。

　　「為什麼你會為此感到意外？布魯斯少爺。」阿弗的聲音從前頭悠悠飄來，帶著若有似無的嘲諷，「我告訴過你，嘉兒小姐有些特殊能力，比方，跟你蝙蝠洞裡的蝙蝠們聊天。」

　　「『托尼史塔克爛透了』*(見作說備註)，」嘉德麗雅念出蝙蝠洞的暗碼，用一種神奇的表情望著布魯斯，「你就這麼喜歡托尼嗎？喜歡到密碼都是他的名字？看不出來啊？」

　　「誰喜歡托尼史塔克！」布魯斯氣呼呼，氣炸了，什麼哥哥該做榜樣都見鬼去吧，「聽好了嘉德麗雅，你是我們韋恩家的人，跟我念一次，托尼史塔克爛透了！」

　　「不，我不要念。」嘉德麗雅平靜地回應布魯斯，並沒有給對方順毛的意思，「等你離開了我就把密碼改掉，敵人一定想不到、蝙蝠洞的密碼是史塔克萬萬歲。」

　　噗嗤一聲。阿弗沒有憋住笑。

　　布魯斯繃著臉，抿了抿唇，一時間沒敢回應。

　　「……我不相信那些蝙蝠還能告訴你、我的計畫。」

　　「令你難以置信的事情還會有很多，布魯西。」嘉德麗雅悠悠揚聲，打量布魯斯各種變化的表情，好整以暇，「我也很意外，但貌似我能慢慢提高接近我的小動物們的智商，包括讓他們看懂人類文字。最近才發現的這點。」

　　布魯斯一臉扭曲的盯著嘉德麗雅，憋了半天、沒憋出個字。

　　「成精？」阿弗再度插話。中肯的評價。

　　「……阿弗。」布魯斯深呼吸，僵硬的表情、說明了他被老管家跟自家親妹的一搭一唱氣得不輕又不能發作。他看著嘉德麗雅好半晌，歎氣。

　　「你在氣我沒先告訴你，我準備離開哥譚的事？」布魯斯問，他覺得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我在氣你因為要離開哥譚、才急急忙忙把我拉過來，讓我簽一堆繼承文件。」嘉德麗雅不高興地瞪了眼布魯斯，扭頭去看車內別處，「不管，反正你也知道我是動物女王了，我有千百種方法逼你就範，包括把你從日本遠洋叼回來。」

　　「別氣了，寶貝。」布魯斯坐到嘉德麗雅身旁，放柔語氣哄妹妹，被嘉德麗雅逗得想笑。然而他並不清楚，那句叼回來並不是開玩笑。

　　完全可以想像那是什麼畫面、並清楚確定那是能夠成真的畫面的阿弗，明智地保持了沉默。今天他是司機，他什麼也不說。

　　其實嘉德麗雅沒有被哄住，但她決定原諒布魯斯。「你該跟我說的。」她認真地指責布魯斯，用彷佛比布魯斯年長的語氣，「既然你決定要做我哥哥，我們就是家人。你都記得你小時候抱過我，現在也會抱著我、只為了讓我看掛得高了的照片，你肯定是愛我的。既然你愛我，就應該讓我知道你的決定。我能承受，我比你想的堅強，你看，我都能救回巴基。」

　　布魯斯被嘉德麗雅說得啞口無言，摸摸鼻尖、飄開目光。

　　「你想保護我，謝謝你，我很高興，但是你不能讓我什麼都不知情。」嘉德麗雅繼續念，一本正經的說教，居然有幾分美國隊長教育短片的氣勢，「那樣對我是更危險，親愛的。既然你是想著有個萬一我要接手你的一切，那就要讓我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切。不然我怎麼接？」

　　「你會很安全。」布魯斯答非所問。

　　「容我說一句，少爺。嘉兒小姐有道理。」然而阿弗也不買帳。

　　嘉德麗雅抱住布魯斯，拍拍布魯斯的背。「我對小時候是沒有記憶，但，我記得現在的你啊。你不能讓我傷心，讓妹妹傷心的哥哥不是好哥哥。你答應過要好好愛我。」

　　布魯斯吸氣，靠著嘉德麗雅的肩，抹了把臉。「你真是我親妹。」他歎道，實在是拿嘉德麗雅一點辦法都沒有。「好吧，我承認，我是準備離開哥譚幾年，我發現自己的能力尚且不足，不夠強大。唯有親自進入過黑暗，才能明白黑能多黑。」

　　嘉德麗雅放開布魯斯，對布魯斯說的一切反應平靜。

　　「嗯，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很蝙蝠俠。」

　　「我不告訴你是怕你擔憂。你操心的事已經比地球表面上、任何一位十三歲少女都要多，我希望我的妹妹是無憂無慮，至少在你現在的年紀。」

　　嘉德麗雅忍不住以一種，你傻了嗎？的眼神，冷靜地，看著布魯斯。

　　「布魯斯，親愛的。」她說，咬字平緩，如同在與幼兒對話，「我是蝙蝠俠的妹妹。蝙蝠俠，的妹妹。」

　　有瞬間布魯斯想去看阿弗的表情。直覺阿弗肯定又在嘲笑他。忍了忍，又忍忍，他忍住了。說真的沒事不必給自己添堵。

　　「橫豎我的人生不會平凡，你就別妄想著讓我活在安逸。」嘉德麗雅對布魯斯說，語重心長，「所以說，你要真想出去闖個幾年，去吧，我會做你的後援。不過我希望成年生日那天能看見你，不管你選擇了什麼身份，我們是家人。」

　　說這些話時，嘉德麗雅無比認真。她知道布魯斯會做出哪種選擇，因為他是布魯斯韋恩；而她也早已決定要支持布魯斯的這些選擇，在她想清楚要承認跟布魯斯的血緣關係時。

　　布魯斯望著嘉德麗雅，怔愣。

　　阿弗適時加入話題。

　　「我們要到公司了，少爺。嘉兒小姐，您要不要跟少爺、站在大廈門前拍張照，給你的朋友托尼發郵件？想必他看見那張照片後，會露出十分有趣的表情。」

　　「……不了我覺得這樣就很好，不需要拍照，謝謝。」嘉德麗雅心裡囧了一下。她才不要搬石頭砸自己腳。

　　在嘉德麗雅生日前，差不多就托尼回紐約那左右，已經有許多媒體謠傳著『布魯斯韋恩有繼承人』，不管報紙或新聞、廣播，每天都有個篇幅有段時間是在熱烈討論這條消息，各路猜測五花八門奇形怪狀。

　　記者們前仆後繼的想拍到嘉德麗雅，然而沒有任何人成功。現在布魯斯帶著嘉德麗雅走進韋恩大樓正門，居然也沒人想到跟在布魯斯身旁的小少女，就是大眾好奇的韋恩企業小公主。

　　「他們到底為什麼這麼相信，你的繼承人、就一定是個私生子？」嘉德麗雅嘖嘖稱奇。剛才她就從一位元守株待兔的記者面前晃過，對方毫無反應。「哥，你風評真的很不佳耶。你想你才幾歲啊。」

　　布魯斯發現，他漸漸地習慣了嘉德麗雅的犀利話語。某層面上這或許是一種鍛煉，心智上的。這麼想的同時，布魯斯帶著嘉德麗雅去搭私人電梯。

　　「這棟大樓，是我們韋恩科技總部。我們最大的部門在生技、醫療，醫療著重在癌症、腦部手術、罕見疾病、以及新興的醫療美容。同時我們也研究器官複製，與鄰近的大學配合提供醫學教育。」

　　電梯上升的同時，布魯斯順道對嘉德麗雅介紹。「當然，另一個隱藏的最大部門，是支持我的各項裝備。」

　　「我們的醫療生技收益跟奧斯本企業比起來，誰高？」嘉德麗雅問。

　　「我不想承認，但根據今年最新財報，奧斯本企業在這塊區域的收益幾乎要與我們平齊。」布魯斯答，似有不滿。

　　「其次就是化學工業，我們有自己的油田，這幾年正在研究石油外的替代能源。再來，製藥。這你估計會比較感興趣，羅曼諾夫告訴我、你研究了許多毒物，我期待著你在藥品領域上重挫奧斯本企業的鋒頭。另外也有食品、核能、運輸、輕重工業、礦產、鋼鐵等部門，我們與政府有合約，支持軍艦。也跟NASA有合作，新部門是電子產業，我買了星球日報，暫時沒時間管。」

　　從一樓到六十七樓可不是短距離，足夠布魯斯把公司介紹一次。他側過臉，疼愛地望著嘉德麗雅。「這些都是你的，嘉兒。」他說，「我今天帶你認識韋恩企業的CEO，盧修斯福克斯，他替我開發武器。你會跟他有共通話題。」

　　「你想當甩手掌櫃！」嘉德麗雅揚聲，一臉嚴肅的開玩笑，「我看穿你的陰謀了布魯西，你就想把公司丟給我，過著領領錢打打怪的日子！」

　　站在兩人背後的阿弗再一次以假咳掩飾自己的笑。

　　「嘉兒小姐真是一針見血。」阿弗說，總是這麼愉快的對布魯斯落井下石。

　　作者有話要說：

　　*備註處

　　關於蝙蝠俠的蝙蝠洞密碼

　　在樂高蝙蝠俠裡面

　　密碼是Iron Man Suck!!!

　　這時候還沒有成為Iron Man，所以就是托尼爛透了

　　↑永遠的敵人，撞人設不能忍喵

　　我真的很喜歡樂高蝙蝠俠233

　　沒看的要去看喵

　　真的很好笑

　　超可愛的!!!!

　　發完這章我要去睡zzzz

　　毛毛們晚安，抱抱!!

　　明天爭取早點更新!!


☆、她的初戀；每逢宴會必出事

　　被妹妹吃定的布魯斯著實感覺憋屈, 然而這是他妹，他自己去領回來的親妹、並且在認領之前對方已經給了他足夠的逃跑機會, 現在他說什麼就算是跪著也要疼到底。

　　盧修斯早在布魯斯的辦公室內等著。當嘉德麗雅打開辦公室的門, 小心翼翼探進小半張臉、觀察裡頭的人時, 站在窗邊的盧修斯馬上露出笑容。

　　「你好, 小公主。」盧修斯開口，對嘉德麗雅伸出手，「我是盧修斯福克斯，你母親的朋友。」

　　嘉德麗雅轉頭去看布魯斯，得到對方的眼神許可後，才踏進辦公室，慢慢走向盧修斯，好奇地打量對方。這位頭髮斑白的黑人長者慈祥和藹，給嘉德麗雅一種親近感。嘉德麗雅馬上就決定要喜歡盧修斯。

　　「你可以喊我貓貓。」嘉德麗雅說著, 湊上去、給盧修斯一個擁抱, 「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哥哥！」

　　「哦？」盧修斯驚訝地瞥了眼嘉德麗雅背後的布魯斯跟阿弗。布魯斯尷尬地咳了一聲別過頭, 阿弗反應淡定。

　　「盧修斯，這是嘉德麗雅，你知道的。」布魯斯試著說點什麼, 讓自己別那麼尷尬。他擺擺手，「帶她去參觀實驗室, 給她開通所有最高許可權。」

　　然後布魯斯就從自己的辦公室內落荒而逃。大概是準備找個地方窩一下，修復自己一個早上飽受摧殘的小心臟。盧修斯帶著嘉德麗雅去參觀這棟大樓內的實驗室，一開始盧修斯就稱讚了去年嘉德麗雅送去參加史塔克博覽會的作品。

　　「不瞞你說, 去年我在那場博覽會上。」盧修斯告訴嘉德麗雅，在他帶著嘉德麗雅巡過一間間的研究室時。「當時我就告訴布魯斯，我們應該簽下你的作品。他堅決拒絕。」

　　「幸好他拒絕了。」嘉德麗雅由衷地說，因為當時她已經先答應托尼不把作品賣給其他人。再說了要是布魯斯早那幾個月認識她，搞不好她就沒辦法跟托尼成為好朋友。

　　盧修斯可能不知道嘉德麗雅心裡想的這麼多。他介紹這些研究室的研究項目，又問嘉德麗雅有沒有興趣、去哥譚的韋恩綜合醫學中心參觀。嘉德麗雅當然覺得好，她想知道韋恩企業目前在生物領域上研究到哪個程度。

　　參觀一圈下來，等盧修斯把嘉德麗雅送回韋恩莊園，已經是晚間八點。期間布魯斯給盧修斯打了兩次電話，故左右而言他、委婉地催促對方快把他家小孩送回家。

　　然而嘉德麗雅才不管，她就要把想逛的逛完，她就是任性就是我行我素。並且她還在韋恩科技大樓某秘密實驗室內、跟新機器合照，發了賣萌的照片給托尼要博君一笑。

　　在嘉德麗雅的邀請下，盧修斯留在韋恩莊園用晚餐。整頓晚飯嘉德麗雅熱烈地跟盧修斯討論今天看到的科技，不停提出她的新想法，在爐火的映照下，兩眼閃閃發亮。

　　偶爾布魯斯插個一兩句，展現他不亞於托尼的學識。阿弗叮囑少爺小姐們別挑食。娜塔莎邊聽，邊説明因為情況穩定、被放上餐桌融入人類社會的詹姆斯如何正確使用刀叉、而不是把餐盤切碎掐斷餐刀，態度盡是溫柔。

　　詹姆斯對聽不懂的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兩眼就盯著桌上其他人，觀察大家的表情、觀察菜色、觀察天花板跟地毯，以及觀察隱隱有點鬱悶的克拉克。

　　水晶吊燈下，爐火旺盛。電視播放整點新聞，快報頭條依然是史塔克企業。

　　「……在未來醫美會有廣大市場，但我認為社會壓力造成的精神疾病更需要關注和研究。電痙攣療法（Electroconvulsive therapy／ECT）的機制和益處是有待厘清……」*(詳參作說備註)

　　「是的，然而這有效。最有可能的解釋、是電擊誘發的全身性癲癇發生時、大腦四處流竄的紊亂電流活動，改變了大腦的情緒中樞。或許我們能找出不那麼野蠻的方式，讓重度憂鬱患者接受治療。」

　　「所以我認為維克多博士的研究值得參考。」

　　嘉德麗雅肅著小臉，跟盧修斯、布魯斯研究電痙攣療法該如何改進。這時新聞台切了棚外畫面，嘉德麗雅不經意一瞥、便為了自己看到的畫面嚴重分神。

　　只見螢幕上，成群的記者追著托尼跑，從醫院大門、史塔克大樓、車庫入口，明明托尼都發火了也不停止追問，瘋狂的媒體讓托尼身旁的保鑣擋都擋不住。

　　『……史塔克先生！關於史塔克企業股價下滑、您有什麼打算──』

　　『史塔克！你會賣掉公司嗎！』

　　『史塔克！史塔克！看這裡史塔克！笑一個！』

　　嘉德麗雅瞪著畫面，不自覺攥緊手裡的刀叉。被人群包圍的托尼面無表情，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散發著不耐與憤怒，死抿的嘴唇乾燥脫皮、褪去血色。從頭到尾他沒有拿下墨鏡，嘉德麗雅看不見托尼的眼睛，但單從皮膚狀況，她可以確定這幾天托尼都處在暴躁、失眠、厭煩的狀態。

　　可是，每天早上、中午、睡前，托尼跟她傳的短信還是很歡快，通電話的語氣也穩定平靜，不僅有心情調侃她、跟她耍脾氣，也會哄哄她、要她在哥譚別亂跑，否則一波捕貓大隊就在路上奔向她。

　　擔憂的情緒令嘉德麗雅胃口盡失。

　　顯然，托尼只是不想讓她擔心。

　　嘉德麗雅低下頭，難受的感覺溢滿胸口。

　　坐在嘉德麗雅右側的娜塔莎伸出手，揉揉嘉德麗雅的頭髮。嘉德麗雅抬頭，看見對桌的布魯斯認真地注視她，不發一語。她想起早晨布魯斯在車上對她說過的一句話，說她是全世界操最多心的十三歲少女。

　　到現在她仍不認為這句話合乎邏輯與事實。整句話中只對了一部份，就是她真的操了很多心。

　　「你準備怎麼做？」布魯斯問，端起紅酒、啜了一口，神色雲淡風清。

　　嘉德麗雅不太確定地盯著布魯斯的雙眼。

　　「我覺得會需要……一份合約跟一場記者會？」

　　布魯斯微微揚眉。

　　「如果你要這麼做，親愛的，你該知道，我不會代你出面。不管是搞定史塔克、還是搞定記者，你都得自己來。」布魯斯說。

　　嘉德麗雅馬上扭頭去望著盧修斯，可憐兮兮。「幫我，盧修斯！」

　　「還有一場宴會。」布魯斯再補上一句，放下酒杯，「大家會問你是誰，你得告訴大家你是誰。」

　　嘉德麗雅馬上又扭過頭，望著娜塔莎跟阿弗，委屈巴巴。「幫我，娜塔、阿弗！」

　　「說好在成年前不讓嘉德麗雅露臉。」娜塔莎不贊同道，給了布魯斯一個冷酷眼神。她旁邊的詹姆斯茫然抬頭，看看娜塔莎、再看看布魯斯，呆了兩秒後，配合地擺出最兇狠的殺手臉去瞪布魯斯。

　　「這只是為了告訴某些人，他們得給嘉兒讓道。」布魯斯解釋，面對來自黑寡婦跟冬兵雙份的殺人目光，一點都沒有在怕，「管制會場，入場簽約，根據未成年保護法不得讓嘉兒的照片外流。宴會不開放媒體也不允許拍攝，就在韋恩飯店，嚴格控管。」

　　「這個必須有？」娜塔莎還是不滿意，「韋恩，你是小貓的兄長，就不能幫她做件事？」

　　「重點是在這種時候，史塔克樂不樂意看見我。」布魯斯兩手一攤，神色是頗無奈。

　　說到重點了。嘉德麗雅想；看起來霍華德夫婦離開得匆忙，沒來得及給托尼太多幫助，而且托尼身邊有臥底……嘉德麗雅有點想不起那幾個臥底的名字，可能要看見臉才有印象。越想她就越暴躁，腳在桌下踢地板。

　　克拉克按住她不安分的腿，對她搖搖頭。

　　對上克拉克的藍眼睛，嘉德麗雅就感覺平靜了。阿弗給她遞來一杯熱牛奶，她用雙手握住杯沿，想了想後，說：「可以有宴會。」

　　娜塔莎跟布魯斯停下對話，雙雙詫異地轉來望著嘉德麗雅。

　　「小貓，你想清楚。」娜塔莎揚聲。

　　克拉克望著嘉德麗雅，也是一臉擔憂。大家都知道嘉德麗雅討厭群聚，尤其是跟一群她沒見過的陌生人。

　　「為了托尼。」嘉德麗雅用力點頭，捧起牛奶，「而且托尼一定會出現的！為了我！」

　　然後布魯斯的表情就那麼僵在臉上。

　　「……我會陪著嘉德麗雅。全程。」布魯斯說，突然地回心轉意、想幫嘉德麗雅處理這件事，就在嘉德麗雅說出托尼會為了她之後，「不需要……不需要史塔克陪著嘉兒。我才是她哥哥。」

　　「你說了算。」娜塔莎挑眉，不再有任何異議。

　　在盧修斯跟阿弗意味深長、飽含笑意的目光中，嘉德麗雅淡定地捧起牛奶，用杯子擋住自己的表情。

　　她就知道端出托尼對付布魯斯這招肯定有用。計畫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

　　喵想要感謝我所有的毛毛們

　　抱住，都抱住

　　蹭蹭蹭蹭!!

　　我是一隻幸福的貓咪

　　我有很多愛我的小毛毛跟小毛球

　　我也愛我的毛毛們!!!

　　*關於電痙攣療法

　　也就是ECT，在早期這項治療法被妖魔化，大家幾乎要把ECT跟滿清十大酷刑畫上等號

　　現今的ECT其實很文明，並不是大家想像的恐怖。在美國，這項治療對憂鬱重症患者而言是應該考慮的方式。不過這是很嚴重很嚴重才需要。

　　這裡為什麼提出這部分，是因為接下來嘉德麗雅研究的方向跟這些有關

　　可以注意一下嘉德麗雅一直以來的研究方向，還有一些促使她想研究某些方向的動機。這是重要劇情。

　　另外，維克多博士，其實就是冷凍人(還是冰凍人??急凍人???)，布魯斯的宿敵之一。比起後面出現的妖魔鬼怪，這已經是很溫柔的反派了，而且有一定程度可以被感化，只要幫他解決他的問題他就不會跟你作對……

　　有三更

　　等我喵

　　我正在趕OTZ

　　查資料花了我好幾個小時OTZZZZZ


☆、他的初戀；韋恩家規第一條

　　然而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 克拉克是焦慮的。

　　這種焦慮已經不是第一次。確切地說，克拉克幾乎要對此習以為常。自從意識到自己不能沒有嘉德麗雅後, 自從發現嘉德麗雅並不像他需要她、那樣的需要自己後, 自從嘉德麗雅越來越出色、越來越璀璨、越來越遙遠之後。

　　他喜歡的女孩兒是北極星啊, 是不能留在身邊的寶藏。他該怎麼做呢？他能融入嘉德麗雅的世界嗎？

　　本來, 在抵達哥譚前，那段路上，克拉克還滿懷喜悅。尤其是嘉德麗雅救下霍華德夫婦時，不論是他與嘉德麗雅之間的默契、小氪及時趕到的援助，所有的一切都如克拉克腦海中最好的預想──他成為嘉德麗雅的保護與幫助，在嘉德麗雅最需要的時候、給予嘉德麗雅力量，説明她完成目標。

　　這是克拉克想做的。在他知道自己擁有無限的力量後。他不屬於地球，但他將此視為家鄉。有什麼方法能讓他對地球產生更多的連結？關於地球，克拉克想起的是堪薩斯的小鎮、是夕陽下相依的父母、是玉米田裡的狗狗, 是坐在家門前等他的嘉德麗雅。

　　他得想辦法融入嘉德麗雅的世界。

　　克拉克努力按捺著內心的焦慮。嘉德麗雅已經操了夠多心, 不能再加上他。

　　晚餐的小型會議, 最後結論是，就得有宴會，布魯斯會幫著嘉德麗雅。得到想要的結果之後, 嘉德麗雅就揣著一肚子歪點子去給托尼打電話，坐在三樓她喜歡的那間起居室內, 捧著手機嘀嘀咕咕說了好久。

　　克拉克在起居室外徘徊，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偷聽對話。

　　三十分鐘後、嘉德麗雅終於講完電話。克拉克哪憋得住，馬上開門走進去, 努力控制自己別露出沮喪的表情，蹭到嘉德麗雅身邊，不著痕跡地撒嬌。

　　嘉德麗雅看上去心情挺好，小臉蛋上滿是微笑。她歪過頭看著他，問：「怎麼啦？想家嗎？」

　　是也可以這麼說。克拉克沒有點頭也沒搖頭，就抱住嘉德麗雅，把臉貼在嘉德麗雅肩膀上。

　　……趁布魯斯韋恩或娜塔莎發現之前。

　　「解決這些事，我們就能回家了。」嘉德麗雅拍拍他的手，語氣特穩重溫柔了，彷佛在哄娃。「我也想念姑姑跟拉娜，還有我的小動物。」

　　「你不是帶了皮特來？」克拉克問。

　　「我還帶了小毛毯！」嘉德麗雅笑了起來，推開他、抓起他的手，「去我房間吧，我給你講故事睡覺！」

　　克拉克想說，他現在是十六──都要十七歲，不是六歲，不需要床邊故事，拜託。可是嘉德麗雅滿眼的期待，他怎麼捨得潑她冷水。

　　「希望你沒把我當寶寶。」克拉克苦笑著歎氣，任由嘉德麗雅拽著他、往莊園更上一層樓走。

　　嘉德麗雅選了一個在邊角的房間，兩扇窗，接小閣樓，房間是嘉德麗雅偏好的草綠色調。她八成把前天布魯斯耳提面命的『韋恩家族家規第一條』給忘到外星球，帶克拉克進房後就關上門，往床上蹦。

　　「托尼炸毛啦！」

　　嘉德麗雅告訴他，笑得好壞好可愛。「他先嚷著死都不要跟韋恩企業合作、要咬死我，然後又嚷著我怎麼傻到相信電視他好得很一點都不需要幫忙。我就假哭，嚎給他聽，說他不肯幫我，我好可憐的我得管理韋恩企業我才這麼小我好無辜。」

　　「呃……他信你？」總之他是不信。克拉克想，猶豫著要不要乖一點、去把門打開，這還在韋恩莊園裡呢，等下布魯斯沖上來發現他們犯規，肯定又想找他打架。重點是他還得變著方法讓對方。

　　「托尼心最軟了，他疼我。」嘉德麗雅可驕傲了，昂著小臉站在大床中央，一副女王傲視天下的模樣。「我就說呢，我們兩家應該合作，他不喜歡製造武器想開發新能源、我也覺得我們應該開發能源才會有錢，而且我想往醫療藥品生技方向發展，非常非常迫切的需要史塔克家的機械。」

　　「然後……？」克拉克盯著門數十秒，想了又想。還是別吧，門就給他關著。果然，他還是不想有任何人來打擾他跟嘉德麗雅的相處時光。

　　「托尼最喜歡被誇獎，他就哼哼說他早知道我會需要他幫忙。所以呢我們就談妥了，韋恩家投資史塔克家開發清潔能源跟尖端科技，史塔克家幫忙韋恩家製造更多更多酷炫的機器，我們強強聯手霸佔市場吃掉其他敵人，我們好棒！」

　　倘若不論嘉德麗雅說的話全都實現了該有多可怕，單看嘉德麗雅在床上蹦、一臉天真單純歡快的模樣，這是挺惹人憐愛的。克拉克盯著嘉德麗雅的笑容，突然很想搞懂嘉德麗雅的基因組合排列。究竟是怎樣的天時地利人和，才會出現像嘉德麗雅如此神奇的十三歲小女孩啊……

　　「總之我哄好托尼了，他覺得這樣很好，明天我們就召開記者會。」嘉德麗雅繼續說，跳下床，撲向克拉克，沒有一點點防備，「雖然估計前頭有段時間，韋恩的股價會暫時被史塔克的拽下水，不過至少董事會就沒話繼續為難托尼。我打算拿一些之前我研究的新型藥物來發表，沖股價。今天我跟盧修斯提了，我有個點子。」

　　克拉克不假思索接住嘉德麗雅。他很清楚、嘉德麗雅這樣撲，就代表她想掛在他身上，撒嬌討褒揚。

　　「什麼點子？」克拉克問，一邊捧住嘉德麗雅的後腰，讓嘉德麗雅雙腿能盤在他腰際，一邊往閣樓的方向走。

　　「無針注射*。」嘉德麗雅答，刻意停頓兩秒。

　　克拉克腦海中飛快浮現相關的所有資訊。「好點子。你們準備怎麼做？」

　　「我來實驗確認哪些藥物能以這類方式注射，托尼設計注射針的模樣。這個黑科技其實能廣泛運用在其他方面，比方你想，冷凍的子彈。將毒物包在冷凍子彈內射出，這多黑啊，用在暗殺上多可怕一點痕跡都沒……」

　　接著，嘉德麗雅就被克拉克拍了下.屁..股。

　　克拉克發誓這是意外。他就是想警告下嘉德麗雅，沒事老想那些兇殘玩意兒，之前也是、整天老找些毒蘑菇玩，什麼冷凍彈，不許生產。

　　剛好他又抱著嘉德麗雅的腰，一個順手，就……

　　嘉德麗雅馬上鼓起臉。「你打我！」她嚷嚷。

　　「沒有冷凍子彈，沒有就是沒有。」克拉克繃著臉教訓嘉德麗雅，死活要把嘉德麗雅大膽的想法掐死在搖籃裡。

　　「我就說說，你生什麼氣……」嘉德麗雅居然有點委屈，彷佛剛才興奮討論如何製造無痕凶案現場的不是她。

　　克拉克抱著嘉德麗雅踏進閣樓。白色的空間堆滿布魯斯給嘉德麗雅準備的書跟娃娃。小笨手在窗邊晃來晃去，似乎對窗戶上的小燈特別感興趣。彼得兔窩在一團椅墊裡睡著了，幾日不見這只兔子又變得更巨大了些。克拉克開始懷疑這是不是野兔的正常尺寸。

　　「不，我瞭解你。」克拉克把嘉德麗雅放在巨大熊娃娃中，站在她面前，揚眉，「你肯定想著要做出來送娜塔莎。我有猜錯？」

　　「……總之我明天要開記者會。」嘉德麗雅立馬轉移話題，「你要來喔。」

　　克拉克實在拿嘉德麗雅沒轍。他在嘉德麗雅身旁坐下，「如你所願。」他說，專注地凝視嘉德麗雅。

　　真希望世界能永遠保持在這一秒；克拉克想著。沒有亂糟糟的事，沒有商業戰爭，沒有托尼史塔克，沒有布魯斯韋恩。

　　嘉德麗雅靠著熊娃娃，打了個小呵欠。晚間十一點，已經嚴重超過嘉德麗雅的睡覺時間。她用腳從旁邊小書櫃翻出一本童話書，翻開第一頁。

　　「這個故事叫做，《就算是超級英雄也會有超級糟糕的一天》。」*

　　嘉德麗雅念出標題，開始朗讀故事。

　　「當超級英雄有個很糟糕的一天，當他們憤怒、憂傷，他們可以整人、嚇人、破壞街上的設施，舉起巴士扔出去，破壞大樓、就像破壞樂高，也可以用雷射眼讓整條街著火。」

　　「不過，超級英雄們也可以有其他選擇。他們可以用聲波阻止車禍發生、保護過馬路的孩子，也可以把壞蛋送出地球、把即將爆炸的炸彈扔到空中，製造許多歡樂、讓人們感到喜悅。他們可以挽救一場被可怕小丑破壞的宴會，也可以在夜晚保護城市、當那座城市的員警們在開派對。」

　　「他們可以選擇改變整個地球的時間，讓地球變得亂糟糟。可以到處噴蜘蛛網，讓街道變得髒兮兮。」

　　「當超級英雄們有個超級糟糕的一天，他們可以發一個超級大的脾氣。他們真的可以這麼做。可是他們不會這麼做。因為真正的英雄不這麼做，就是不會。」

　　「在他們內心深處，他們最好、最棒的那部份，有著強大的超級能力，保護著他們的內心，提醒他們、如何像個真正的英雄那樣，使用他們的天賦。」

　　「真正的英雄為守護奮戰，竭盡力量。輸了無所謂，軟弱也無所謂，甚至蹲下哭泣都無所謂。因為真正的英雄永不輕言放棄。他們會繼續奮鬥，直到……」

　　嘉德麗雅的聲音越來越小。克拉克從嘉德麗雅朗讀的故事裡回過神，發現嘉德麗雅窩在玩具熊身上、安靜地睡了過去。

　　他小心地拿走嘉德麗雅捧著的書，把她打橫抱起，放在閣樓內的小床上，拉上窗簾、關掉小燈，開了暖氣、給嘉德麗雅蓋上毛毯。

　　這小毛毯可不是嘉德麗雅從他的小飛船上帶走的那條嗎？克拉克摸摸毛毯，失笑。

　　很難確定嘉德麗雅是不是刻意給他念了這樣一個故事。克拉克不確定地想；畢竟嘉德麗雅選書時一眼都沒看書櫃，隨便抽了本書就開始念。

　　最近的他確實感到迷惘。因為自己的能力，因為看見世界的另一面，因為接觸到不同的社會階層，因為嘉德麗雅可能會離開他。

　　他真想繼續霸佔嘉德麗雅。讓嘉德麗雅繼續帶領他，告訴他方向，教他如何繼續站在地球的土地上。

　　可是不行。看啊，嘉德麗雅現在是韋恩企業的繼承人了。她同樣擁有企業的管理權，用看似簡單得宛如兒戲的方式、拼盡全力保護身邊所有人。明天他的嘉德麗雅就會站在一堆媒體前，幫著史塔克、韋恩兩大企業，簽下合作條約。

　　黑暗中，克拉克痛苦地握緊雙拳。

　　他羡慕托尼史塔克。羡慕那位才華洋溢、擁有一切的俊俏男人，一句話都不說，就能讓嘉德麗雅決定去做她本來不想做的事。

　　嫉妒多麼醜陋。

　　現在的他，是真正的外星異型。

　　真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喵(枯萎

　　我好像吃了有芽的土豆

　　從上一章開始就不太舒服

　　有喝牛奶跟很多水了

　　暫時吐不出來

　　頭有點點暈

　　不舒服喵

　　我就忍著趕快寫完

　　留言可能就明天早上回了

　　因為真的好不舒服(貓咪捂臉

　　*1866年，法國科學家首次提出無針注射的概念

　　世界上第一隻無針注射器產品於1992年在德國上市，獲批專用於注射胰島素

　　*2

　　《Even-Superheroes-H□□e-Bad-Days》

　　真的有這本書

　　by Shelly Becker (Author),？ Eda Kaban (Illustrator)

　　是個很棒的故事

　　CE在兒童節目上念過

　　Amazon上可以買到


☆、她的初戀；修羅場或記者會

　　隔天早上嘉德麗雅在克拉克的晨喚中醒來, 發現自己睡在閣樓。

　　「啊，克拉克你不能跟我在一個房間睡覺！」嘉德麗雅後知後覺。

　　克拉克扶額, 無奈。「來不及了, 剛才阿弗來過。」他說, 揉揉睡亂的黑髮, 「快點下來，你要去記者會。」

　　嘉德麗雅覺得克拉克有點奇怪。究竟哪裡奇怪她說不上來。近在眼前的記者會讓嘉德麗雅沒時間去思考克拉克，她匆匆跑下閣樓梳洗打扮，在娜塔莎的幫忙下選了黑白雙色的小洋裝跟黑色瑪莉珍鞋，用最快的速度吃過早飯，坐進車內。

　　終究布魯斯是陪著她去記者會現場，同行的有CEO盧修斯、跟純粹被她拉來陪伴的克拉克。她還帶了小笨手，因為抱著兔子開記者會很奇怪。懷裡揣著點什麼能讓她有安全感，不揣東西她就想折騰頭髮。

　　「別再玩你的辮子了, 嘉兒。」是布魯斯把小笨手塞給她, 在他們上車前, 「娜塔莎不會跟著我們去會場，沒有人能幫你梳頭發。」

　　「噢。」嘉德麗雅接住小笨手，死死抱住。一想到即將面對整個會議廳的人、跟整個會議廳的鏡頭, 她心裡就直打鼓。

　　克拉克安靜地坐在她身旁，偶爾拍拍她的手背, 要她放輕鬆。嘉德麗雅真慶倖克拉克在。她真的不是個喜歡社交的人。

　　抵達會場還沒下車，外頭的記者就是一陣狂拍。除了記者還有好多路人，鎂光燈停不下來。嘉德麗雅只看一眼車窗、就果斷把臉埋進克拉克胸膛裡, 小笨手給她抱得開始掙扎，要是機械需要呼吸、那小笨手應該已經沒有呼吸。

　　「人太多！太多！」嘉德麗雅嚷嚷。

　　「沒事的貓貓，我在，我們不給記者拍。」克拉克哄，徒勞無功。

　　「天，她的反應比我想的更嚴重一點。」布魯斯扶額，深呼吸。他瞥了眼旁側頭一次見識到嘉德麗雅多討厭人群的盧修斯，說：「以後都有勞你了，盧修斯。她不能夠開記者會。」

　　盧修斯毫不在意。「說得好像你就能一樣，布魯斯。」這是一句來自老夥伴的調侃，以及威脅，「嘉德麗雅的目標是後勤研發，只要你在，她就不需要面對媒體。只要你在。」

　　「……我知道。我明白。」布魯斯表情僵硬。現在就是大家都要指著他說這件事就對了？就對了？了？

　　車一路開進會場地下室，在重重保護下、嘉德麗雅左黏克拉克右黏布魯斯的走進會議廳。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如此驚恐，這跟路上有很多人、學校有很多人根本不一樣，跟上次史塔克博覽會上臺領獎也完全不一樣。

　　路上很多人，那是路人。斯莫維爾是小鎮，能有多少人。

　　學校很多人，那是同學。堪薩斯是鄉村，能有多少學生。

　　史塔克博覽會上臺領獎，台下記者焦點在史塔克夫婦、又不在她，而且那次人可沒有這次多。學生參賽的博覽會不是每家報社每個記者都有興趣，韋恩企業要跟史塔克企業的頭條、別說報社記者了，全國上下都感興趣得不得了。

　　布魯斯給嘉德麗雅戴了特大的墨鏡，遮住她半張臉。小斗篷罩在她身上、兜帽遮住剩下半張臉，這是娜塔莎的主意。她一路被藏著護著進入會議廳，對面托尼還沒來，台下記者已坐了大半。

　　嘉德麗雅一手捧著小笨手，另一手揪住克拉克的手腕。

　　「別怕，我在。」克拉克耐心地哄，帶她入座。

　　托尼遲到了。理所當然。嘉德麗雅拿出史塔克手機看有沒有短信，馬上惹來一頓拍。

　　坐在嘉德麗雅右手邊的布魯斯轉過來看她。斜眼。

　　「明天報紙的頭條，可能會是韋恩企業繼承人使用史塔克手機。」盧修斯道，憋不住笑，「很精采。」

　　「我們也生產手機，親愛的嘉兒。你要什麼顏色什麼款式都能有。」布魯斯咬著牙說。

　　「托尼說記者堵他。」嘉德麗雅置若罔聞，抬頭看看左也看看右，「他說他的秘書會先到。小辣椒、小辣椒……在哪裡呢小辣椒？」

　　「長什麼樣？」克拉克問。

　　「什麼辣椒？」布魯斯沒聽懂。

　　青梅竹馬的默契再度壓倒性地勝過血緣。「金頭髮高個子皮膚白，灰藍色套裝、笑起來溫柔溫柔的，很漂亮。」嘉德麗雅回答克拉克，拿掉墨鏡，努力在人海中、找到托尼的可憐秘書。

　　下面記者群又是一頓拍。鎂光燈閃得嘉德麗雅想捂住臉。

　　她也真的捂住了。

　　「我找到了。」克拉克說，就在這片刺眼白光中，他還是能精准找到目標，「她卡在後頭走不來前面。貓貓，我可能得過去幫她。你一個人能不能行？」

　　布魯斯抱住嘉德麗雅、把妹妹攬進懷中，憋著火氣說：「她哪是一個人？你快去。」

　　鎂光燈拍擦拍擦又咖擦咖擦。不停。就是不停。

　　「為什麼我覺得他們拍得更開心？」嘉德麗雅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懂，真的不懂，「我捂個臉他們有什麼好拍？你抱著我他們有什麼好拍？」

　　「因為他們正在腦補一萬字，或十萬字、百萬字的都會愛情故事。」布魯斯答，架起玩世不恭的木然的笑容，「你絕對不會想知道他們準備寫些什麼鬼，寶貝兒。」

　　這句話聽起來特耳熟了。嘉德麗雅默默地想，不太確定布魯斯本來的沉默寡言人物設定、是否已經在這短短幾天內，被她速度崩壞。好不容易鎂光燈稍微停了，嘉德麗雅放開布魯斯，抬頭看見克拉克幫忙帶了小辣椒來。

　　年輕時候的小辣椒笑容甜美，還沒有被托尼折磨N年後的淡定霸氣。她一眼發現嘉德麗雅，笑著點頭、跟嘉德麗雅打招呼。

　　如同娜塔莎曾經所言，嘉德麗雅就喜歡漂亮的人。

　　於是，嘉德麗雅扶著布魯斯的肩，從親哥胸前橫過身去，朝小辣椒伸長手。

　　台下記者定格一秒，舉起相機，再度狂拍。

　　布魯斯都想捂臉了。「嘉兒……別這樣。真的。你別。」

　　「布魯斯，我覺得你可以讓個位置。」左側前排全程圍觀的克拉克提議。並無冒犯。

　　布魯斯氣得笑出來，咬著牙用目光裡的電波跟克拉克、進行一波心靈上的不友善交流。克拉克保持無辜，能多無辜就多無辜。小辣椒總算反應過來、嘉德麗雅這是要跟她握手，尷尬地笑了下後滿足嘉德麗雅的願望。

　　「你可以喊我貓貓。」嘉德麗雅說，一臉的大方，「托尼都喊我小貓咪。」

　　小辣椒就看著嘉德麗雅坐回去，醞釀了很久，擠出一句感歎。

　　「你好，貓貓。我知道，托尼每天至少會提個三次，『他家的那只騙子小貓』。」

　　嘉德麗雅覺得小辣椒這個眼神真夠意味深長的。她在想要不要提醒對方，未來還會因著托尼、遭遇更多更多的苦難。

　　她想了一下。又想一下。

　　不，不提醒。小辣椒是很可憐，可是托尼比較重要。

　　在記者會開始原定時間過去二十分之後，托尼珊珊來遲。囂張的出場，高調的進門。托尼還沒走過會場一半，就停下來、敞開雙臂。

　　「小貓咪！過來！」

　　布魯斯猛然一驚，趕緊地要按住身旁明明是他親妹的那只貓。

　　「不──」這是崩潰的布魯斯。

　　「托尼！」這是震驚的小辣椒。

　　「啊。」這是看好戲的盧修斯。

　　「果然。」這是麻痹的克拉克。

　　早在布魯斯出手之前，嘉德麗雅就翻上桌面、跳下講臺，眾目睽睽之下朝托尼飛奔而去。在場記者們猛拍猛拍猛拍的同時、也全部都驚呆，前一秒這位布魯斯韋恩的新任女伴還黏在布魯斯身上剝不開，後一秒這位女伴就直奔托尼史塔克而去跳進托尼懷裡。

　　並且這位少女未成年。

　　重點重複三次。未成年，未成年，未成年。

　　……這是什麼操作？莫非史塔克要跟韋恩聯姻？

　　好久，其實也不是真的那麼久，總之兩人都覺得很久沒見面的托尼跟嘉德麗雅，無視場內那麼那麼多的記者跟鎂光燈，托尼抱嘉德麗雅抱得很愉快，嘉德麗雅也是。這一刻托尼覺得連日來所有的憋屈、所有的背鍋、所有的不得不接手爛攤都獲得一個圓滿的逗點。

　　可惡，只是逗點。為什麼不能是句點？

　　至少他贏了布魯斯韋恩。托尼昂起臉，對布魯斯隔空示威。

　　布魯斯究竟是怎麼端住他的笑臉，這點真的沒人知道，看來能成為蝙蝠俠的男人確實有著堅強的意志和偉大的心胸。

　　嘉德麗雅跟托尼手牽手走上台。

　　小辣椒貌似鎮定的坐在托尼旁邊的位置上。已然傻眼。

　　現在，這個場地裡，有克拉克、有托尼、有布魯斯，還有新的小夥伴盧修斯跟小辣椒，嘉德麗雅感到開心，就連台下那麼多記者跟相機對著她，似乎都沒那麼可怕了。整場記者會，嘉德麗雅表現乖巧。記者提問，她都謹慎回答。

　　「嘉德麗雅！我們想知道你跟托尼是怎麼認識？」

　　「他給我塞了他的電話。」嘉德麗雅一臉正經。

　　「哇……」

　　台下驚呼。所有鏡頭對準托尼。

　　托尼抿起嘴唇。

　　布魯斯的臉色變好看了。

　　「嘉德麗雅！我們想知道你跟托尼平時的相處？你們的約會過程？」

　　「等個一秒。你們這說法怎麼彷佛我──」托尼試圖搶白。

　　「我們在地下室。我家。」嘉德麗雅非常嚴肅。

　　「哇……！」

　　台下繼續驚呼。鏡頭集中瞄準托尼的臉。

　　托尼單手扶額。小辣椒眉頭抽搐。

　　布魯斯的臉色變得更好看了。

　　「嘉德麗雅嘉德麗雅！我們還想知道你跟你左邊的男人什麼關係──」

　　然而這回記者並沒有成功。

　　在嘉德麗雅開口前，克拉克奪去嘉德麗雅的麥克風。

　　「說好了，只有三個問題。剛才已經問了三個。」克拉克說，另一手擋在嘉德麗雅肩膀前、作保護貌，「沒有未成年戀情、沒有企業訂親聯姻，這是一場針對史塔克企業、和韋恩企業在科技、醫療、製藥、商業上的聯手合作記者會，禁止提問不相干的問題。下一位。」

　　這回輪嘉德麗雅驚呆了。她呆呆望著克拉克。望著。就望著。

　　旁邊一排人從盧修斯到小辣椒、包括托尼跟布魯斯也是，看著克拉克的眼神頓時都很不一樣。

　　「不錯？」托尼吹了聲口哨，隔好幾個位置、揚聲調侃克拉克，「有氣勢。我欣賞。」

　　布魯斯對克拉克皺起眉，不予置評。

　　作者有話要說：

　　喵喵OTZ

　　在我一邊寫稿的同時

　　想吐的感覺並未停止OTZ

　　暫時害怕土豆

　　謝謝小沫

　　喝了醋之後

　　感覺好一些

　　發了這章之後我要去休息

　　土豆好可怕OTZZ害怕喵OTZZ

　　明天早上回留言

　　卡片的部分

　　生薑毛毛記得去翻之前的留言喔

　　綠時毛毛你多喵幾聲蓋完你的樓

　　阿魯毛毛蓄力加油喵!!

　　然後應該就沒了

　　大概

　　我的上限是10張……不行你們不能繼續用撒嬌的方式!!我會心軟!!


☆、他的初戀；嫉妒的心是魔鬼

　　接下來的所有問題、通通都與嘉德麗雅再無緣分, 克拉克溫和也果斷的沒收了她的麥克風，並且沒有任何人願意給嘉德麗雅另一支, 顯然所有人在這件事上已達成共識, 就是別讓嘉德麗雅再有機會回答記者的八卦問題。

　　克拉克很能理解、為什麼那些記者名名不能發嘉德麗雅的任何照片, 還是忍不住把鏡頭對準她猛浪費底片。首先, 嘉德麗雅總是做些出乎意料、惹人注目的事，重點，嘉德麗雅笑起來太太太可愛了。這不是他私心作祟，是整場記者會、他聽了不下千句關於嘉德麗雅笑容的讚美，太好的聽力、讓他不想聽到那些記者的交談都不行。

　　後來嘉德麗雅乾脆拿起手機玩，又反過來拍台下的記者，拉著他竊竊私語，全程聊天，徹底無視台下所有的媒體, 還拿了紙筆現場算起藥劑比例, 最後累了就靠著他的肩膀打呵欠。

　　單從這點來看, 克拉克不得不說，比起布魯斯韋恩，他更相信嘉德麗雅是托尼的親妹。兩個人我行我素的態度根本是複製貼上。連托尼的秘書都忍不住感歎, 難怪這兩個人會成為好朋友。

　　「我得說，羅曼諾夫女士確實有先見之明。」回程的車上, 布魯斯盯著他，說：「肯特，你讓我刮目相看。」

　　嘉德麗雅還捧著紙筆在算比例, 小笨手在她腳邊轉來轉去，幫她拿了一罐氣泡水。「晚上我想穿銀色的那件洋裝。」她說，講的完全是另一個話題。

　　克拉克有點不確定、布魯斯所謂的『娜塔莎的先見之明』是指哪件事，「如果你是指我陪著貓貓來記者會的話……？」他猜測道，瞥了眼小笨手。小笨手正在努力幫嘉德麗雅打開那瓶氣泡水，沒有成功。

　　「各方面。」布魯斯答，意味深長。他沒有多解釋，順著嘉德麗雅、把話題轉向今晚的宴會，「你穿什麼都好看，我親愛的嘉兒。或許我們可以選一雙紫色的鞋，你覺得呢？」

　　「都可以。」嘉德麗雅說著，筆下一頓，猛抬頭、把紙遞給布魯斯，「布魯西你幫我看，我覺得好像哪裡不大對？」

　　「給我筆。」

　　布魯斯接過紙，提筆開始驗算。嘉德麗雅開始等待，不經意轉過頭，剛好撞上克拉克來不及收斂的僵硬表情。

　　「克拉克？」嘉德麗雅不明所以。

　　「沒事。」克拉克硬扯開微笑，「只是……一想到晚上的宴會，我就有點緊張。」

　　不，才不是；遠遠不僅如此。克拉克想，盯著布魯斯手上的那張紙，目光要將紙燒穿一個洞。

　　剛才嘉德麗雅毫不猶豫就把紙給布魯斯了。毫不猶豫的讓布魯斯幫她檢查錯誤。

　　可是，那些演算，他也能做到啊。克拉克想，無法面對自己內心的忿忿不平。要是托尼，他也就罷，托尼跟嘉德麗雅一樣、是個孩子，不讓著點就開始作死；現在，嘉德麗雅有問題根本不會考慮他。克拉克覺得自己彷佛被嘉德麗雅排除在某個圈外，只能看著其他人輪流搶走他本來的位置。

　　歪曲的念頭越發不受控制，在克拉克內心、享受著嫉妒與憤怒的灌溉。他扭過頭去看窗外，逼自己冷靜。

　　這些不穩定的情緒持續到宴會開始前。阿弗指導他如何穿西裝時還關切了幾句，想來他控制表情的技術有待加強。他在宴會廳的角落等布魯斯帶著嘉德麗雅出場，心情特別鬱悶、破壞什麼的想法蠢蠢欲動。

　　所以，當那群女孩誤以為他是布魯斯韋恩，拿著酒接近他時，克拉克沒有拒絕女孩們手裡的酒精。

　　這不是克拉克第一次喝酒。話是這麼說，啤酒跟威士卡可是截然不同。克拉克一邊懷疑酒精對自己究竟能不能產生作用，一邊思考為什麼大家都想成為、或接近布魯斯韋恩。

　　浮華的生活、無盡的狂歡，徹夜的.性..愛。

　　名氣、金錢、權力，應有盡有。

　　聽起來這是一般人會羡慕的生活？

　　雪茄燃燒後的煙霧中，克拉克抬頭望向門口。

　　這就是嘉德麗雅往後的人生？一個充滿邪惡誘惑、卻沒有他的世界？

　　驟然、克拉克摔了手裡的酒杯，玻璃重重砸上地面。本來圍繞著他、以為他是布魯斯韋恩、於是努力討好的鶯鶯燕燕們都倒退一步，克拉克掃了這群女人一眼，忍著怒火，走向陽臺。

　　就是這時候，他撞上奧利弗昆恩。對方手裡端著酒，兩人相撞後、灑了一地。克拉克閃得快，沒讓自己的西裝遭殃。他抬頭、壓著怒火要道歉，卻意外地發現，對方同樣地沒讓酒液壞了那套YSL。

　　克拉克心頭閃過錯愕，與對方四目交接。

　　「撞了人不用道歉？」對方揚聲，似笑非笑，與布魯斯偽裝成花花公子時的表情有幾分相似。

　　這讓克拉克心生警惕，尤其是在發現對方的身材精實、顯然超過普通富少應有水準時。

　　「十分抱歉，是我的錯，剛才我在想些事……」克拉克摸摸後腦，表現得無辜無害。他無意與對方多聊，只默默記下這位年紀與布魯斯相仿的男子，結果對方卻攔下他，面上的調侃神色越發顯得惡劣。

　　「嘿，別這麼著急啊，布魯斯。我們這麼多年不見，你一句話都不想對我說？」

　　這下克拉克明白了，這人認識布魯斯，而且看到剛才的畫面。他艱難地深呼吸，坦白承認：「不，我不是布魯斯韋恩，你認錯了。」

　　對方跟沒聽到一樣的纏上來。「少來了，布魯斯，我知道你在開玩笑。」他說著，硬是把克拉克往另一個角落帶，「我們去聊聊，我有很多話想問你。」

　　當然，克拉克可以擺脫對方。但他沒有。被拽著走向角落的同時，克拉克狐疑地想；這個人是誰？他有什麼目的？他會不會對韋恩企業不利？

　　「你不用把事情想得太可怕，老弟。我不過是好奇，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這個會場裡、沒有一個人不好奇你跟那位小女孩的身份。」

　　金棕短髮、穿YSL的男子捏捏克拉克的肩，語氣倒是友好。他找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把自己跟克拉克塞進去，好奇地打量起克拉克。「奧利弗昆恩，來自星城。」他說，對克拉克伸出手，「尊姓大名？」

　　克拉克腦海裡閃過關於奧利弗昆恩的資訊；昆氏企業現任總裁，五年前遭遇海難。與韋恩企業目前非敵非友。

　　「克拉克肯特。」克拉克答，握上奧利弗的手。「來自堪薩斯。」

　　奧利弗揚眉，微微頷首。「我大膽猜測你跟韋恩企業的小公主有難以言明的關係。」他說，勾起嘴角，「今天上午的記者會、是我有生以來最喜歡的一場，你們真有趣。」

　　「我們是……」克拉克想反駁奧利弗、想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開口了才發現，他也沒辦法正確定位他跟嘉德麗雅的關係。鄰居？玩伴？好友？戀人？算了，跳過這個話題，「這麼說來你知道嘉德麗雅的身份。是誰告訴你？」

　　「拜託？」奧利弗笑了，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他的視線越過克拉克的肩膀、投向宴會廳中央的大回梯，「哦，小公主出現了。」

　　克拉克順著奧利弗的視線望去。大理石階梯上，布魯斯牽著嘉德麗雅、緩緩走下樓。嘉德麗雅繃著一張小臉面無表情，布魯斯端著面具似的微笑與一干政商名流周旋。克拉克知道，嘉德麗雅正在忍耐這些虛偽的交際。

　　「我不相信那些媒體真的傻到看不出、那兩張臉有多相似，他們不過是想多炒點亂七八糟的話題。」奧利弗說，從回梯方向收回目光，「真正讓我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麼力量、讓水火不容的布魯斯韋恩跟托尼史塔克願意合作。據我所知，韋恩小姐是研究型人才。她跟史塔克有交情？」

　　克拉克側頭審視奧利弗，微微蹙眉。「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奧利弗聳肩，不以為意。「好吧，反正我總能自己找到答案。再見了，農場男孩。下次要冒充別人記得小心點，友情提示，布魯斯韋恩不讓公開的照片只有他家小公主，可不包括你。順帶一提，在這種場合摔酒杯很惹人注目。」

　　克拉克愣著目送奧利弗揮手離去，搞不懂這個人是來幹嘛。不過奧利弗說得對，剛才他不該摔酒杯。而且他也沒想到，今天之後，他的照片可能會出現在報紙上。

　　滿是珠光酒氣的會場令克拉克暈眩。

　　嘉德麗雅在人海的另一端尋找他的身影。

　　克拉克深呼吸，再一次提醒自己、穩住情緒，整頓好自己後，邁開步伐，越過人海，往嘉德麗雅的方向走去。

　　如果這是嘉德麗雅未來的世界。

　　他也得讓自己，能夠進入這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的

　　最後一天

　　我已經

　　用盡了洪荒之力喵!!!

　　明天開始兩更啦

　　一直三更我會吐貓魂

　　上一章還是上上章有被我點名的毛毛

　　記得來找我領卡片喵

　　然後這次的卡片

　　先告一段落喵•_•|||

　　我本來很擔心沒人想要卡片

　　啊結果我好像想多了

　　這次沒有領到卡片的毛毛千萬不要傷心

　　我們還有新年

　　有情人節

　　有很多節

　　我們還有機會!!!

　　另

　　關於這章劇情

　　同樣地

　　參考了Superman: 7 Stories中

　　的某部分劇情

　　總之就是克拉克被誤以為是布魯斯

　　招搖撞騙了幾個分鏡之後

　　覺得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可以說是青少年的迷失

　　這裡參考了這部分


☆、她的初戀；我要嫁給克拉克

　　嘉德麗雅覺得, 克拉克最近越來越奇怪。

　　她沒辦法確切描述克拉克是哪裡讓她覺得奇怪，畢竟不論行為或言語上, 克拉克都表現得一如往常, 甚至無可挑剔。他完美地扮演了所有她需要的角色；父親, 兄長, 摯友，玩伴，守護者，可能還包括了戀人。

　　沒錯，戀人──嘉德麗雅困惑地幻想著。戀愛從來不在她會考慮的清單清單上，現有的一切都令她滿意。她有愛她的家人，有姑姑、有拉娜，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托尼、有盧修斯, 有寵她提攜她的長輩, 有娜塔莎、有布魯斯, 還有好玩伴，克林特跟惠特尼。

　　克拉克的存在同時包含上述所有。

　　如果她要戀愛的話，那個人必須是克拉克。

　　沒有其他需要懷疑的了。嘉德麗雅深信不疑。

　　為什麼突然想這件事, 嘉德麗雅得承認，她受到一點娜塔莎的刺激。住在韋恩莊園的整整七天, 她就看著娜塔莎對詹姆斯各種好各種溫柔，搞得她都有點想跟詹姆斯爭寵。想歸想啦她沒有實踐，這太幼稚, 她又不是托尼。

　　……而且詹姆斯也對她挺好的。

　　雖然那個好大概就是，把心愛的李子分她之類的……

　　可能這是某種愛屋及烏，因為詹姆斯就是喜歡娜塔莎，所以娜塔莎喜歡的東西他也會幫忙保護。嘉德麗雅覺得這種感情很棒很令人感動，然後她回頭比對了一下，發現克拉克跟她似乎可以拿來做參照。

　　如果她是娜塔莎，克拉克就必須是詹姆斯。

　　換句話說，如果克拉克是詹姆斯，除了她以外、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克拉克的娜塔莎。

　　事情必須是這樣。絕對必須。

　　對於克拉克，嘉德麗雅信心滿滿勝卷在握。克拉克有可能去選擇別人嗎？沒可能，他們可以成年後馬上就結婚。房子就買在大都會，剛好大都會在哥譚跟曼哈頓的中間點，不管去哪邊都方便。從現在開始賺錢，結婚的時候就能有新房，買個很大很大的屋子，要有漂亮的花園，種很多很多樹，給所有人留房間，邀請姑姑跟拉娜一起住。

　　嘉德麗雅用不到三十分鐘，就把未來三十年的人生都規劃好。有三個小孩，四個也不錯；克拉克做報社記者，她就搞研究。幫布魯斯照顧小鳥們，給他們送小動物；保護托尼不要鈀中毒，結婚的時候請他上臺致詞。拉娜可能會成為第一夫人，那樣的話跟神盾局就更脫不了關係啦；還有一年該賺多少錢、才能在大都會買豪華山景房，要賺這麼多錢的話、她得開發多少藥品才夠……

　　規劃好了以後，嘉德麗雅愉快地去找姐姐。

　　計畫第一步，取得家人的認同。

　　這是週三的下午，拉娜會去學校圖書館念書。

　　嘉德麗雅輕手輕腳地從拉娜背後接近。

　　「我就知道是你。」拉娜猛地回頭，好氣又好笑地瞪了眼嘉德麗雅，「別來煩我，我在看書。」

　　嘉德麗雅拉開拉娜旁邊的坐椅坐下，靠著椅背欣賞自家姐姐的美貌。這個世界上，娜塔莎第一漂亮，姑姑跟拉娜第二漂亮，然後是小辣椒。嘉德麗雅認真地想。

　　「拉娜，我有事要告訴你。」

　　「跟什麼有關？」拉娜翻過一頁書，沒有抬頭。

　　「嗯……跟我們的未來？」

　　這句話彷佛打開了拉娜的某個開關。拉娜停止閱讀，遲疑兩秒後，蓋上書。

　　「其實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拉娜說，望著嘉德麗雅的雙眼，「我通過史塔克企業的實習資格測驗了，貓貓。這句話的意思是，我要去史塔克企業實習，一週一次。」

　　本來準備好要給拉娜重磅彈的嘉德麗雅、反而被拉娜的重磅彈給嚇到了。她瞪大雙眼，覺得這一定是哪裡有誤會。

　　「……什麼？」

　　「精確來說，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已經，成為，托尼史塔克的秘書。」拉娜繼續說，越發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意，「以後我們就要一起工作啦！你高興嗎？」

　　嘉德麗雅各種糾結無法言喻。「不是，我以為……我以為你……做托尼的秘書會很痛苦的！我以為你覺得托尼是個超級大麻煩？」

　　「他是。他真的是。」拉娜用重音強調這句話，頓了頓，又笑著說：「不過，既然他來邀請我，有何不可？我喜歡有挑戰性的工作，再說了，我有你。我就想跟你距離更近一點，貓貓。這份實習工資可觀，能給我們家減輕許多經濟壓力。而且托尼承諾替我寫推薦信，對我未來申請大學有很大的幫助。」

　　「所以說沒人能拒絕史塔克。」嘉德麗雅忍不住說出這句經典臺詞。現在她非常相信這是事實。一想到未來拉娜要面對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危機，嘉德麗雅就覺得，她需要研發一款加強型胃藥。為了她親姐姐的胃著想。

　　拉娜聳肩，不置可否。「當然，目前我只是實習秘書。」

　　「他不可能不錄取你。」嘉德麗雅說出事實，「但我要告訴你的是……親愛的拉娜，其實我以後不會在史塔克企業工作，我們不會成為同事。」

　　「我知道的，你當然會在韋恩企業。可是韋恩企業跟史塔克企業有合作關係啊，只要你跟托尼不鬧翻，這個合作關係不可能有破裂的可能。我們總是會見面嘛。」

　　拉娜想得很美好，牽住嘉德麗雅的手搖晃。雪地的反光透過圖書館的玻璃窗、灑在拉娜的長髮上，打出一層光暈。

　　「我應該整天都在實驗室。」嘉德麗雅已經能想像那樣的畫面了；她穿著白大掛坐在儀器前搞研究，拉娜踏著高跟鞋、穿著小辣椒會穿的那種淺色套裝過來找她。她們可以一起吃飯，還可以叫克拉克給她們做便當。

　　嗯，這樣很好。嘉德麗雅滿意地在心裡點頭。

　　「所以你要對我說的是？」拉娜反問。

　　「哦，這個。」嘉德麗雅頓了秒，「我要跟克拉克結婚。」

　　有一瞬間，拉娜的表情陷入空白，緊接著，拉娜抬高音量。

　　「什麼？！！」

　　鄰近座位的學生紛紛抬頭、往她們的方向瞪過來，嘉德麗雅趕緊按住拉娜的肩，要姐姐冷靜。「我們在圖書館！」

　　「對我們在圖書館，」拉娜深呼吸，降低音量了反而更加不冷靜，「那你為什麼要在圖書館對我講這個？！嘉德麗雅，這不有趣。你才十三！才！十三！是不是克拉克對你做了什麼事！我要掐死他！」

　　嘉德麗雅心裡整個囧。「不拉娜你先冷靜，你先冷靜聽我說，我知道我十三歲，我知道這裡是圖書館，我很清楚我在幹嘛並且我沒想到你是這種反應，以及，克拉克什麼都沒做。我還希望他對我做什麼呢。」

　　聞言拉娜倒抽一大口冷氣。

　　嘉德麗雅不解地看著拉娜。

　　然後拉娜惡狠狠閉上雙眼。

　　「嘉德麗雅，過來。」拉娜說，咬牙切齒、拽住嘉德麗雅的手起身往圖書館外走，「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說真的，嘉德麗雅嚇到了。拉娜的反應跟她預想的截然不同，這個情況令她不知所措。

　　誒？拉娜應該不會討厭克拉克啊？他們不是也挺好嗎？

　　「不討厭克拉克跟聽到你要跟他結婚是兩碼子事！」拉娜振振有詞，近乎憤慨。她們在圖書館外的走廊上對話，細小的雪花不停飄進走廊，黏在她們的外套跟頭發上。

　　「我覺得你正在用另一種方式幫我發請帖。」嘉德麗雅說，盯著來來往往、對她們投以注目的同學們，表情難得尷尬，「你別炸啊，姐。我需要你的支援。」

　　拉娜木著臉。「拜託告訴我、你還沒規劃你要跟克拉克幾歲結婚幾歲懷孕有幾個小孩。請告訴我你還沒有這麼做。」

　　嘉德麗雅陷入不想撒謊的沉默。

　　拉娜雙手捂臉，拒絕面對。「你知道嗎？我想揍克拉克。真的很想揍他。算了，別告訴我你的計畫，反正不管怎樣你都會去做。」她說，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傳達出崩潰一個字，「天啊，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準備如何讓克拉克就範。說真的這不是個好提議、嘉德麗雅，我開始擔心你們十六歲結婚二十六歲就離婚。」

　　「才不會。」嘉德麗雅皺起眉，氣鼓鼓，「我會跟他永浴愛河。」

　　拉娜放下手，朝天轉眼珠。「這就是問題的重點，嘉德麗雅。事情不會總是照著你的理想前進。我不想這樣說，我真的不想，但我一定要告訴你，對，你很聰明、很有計劃，目前為止你的人生，我敢說，從你兩歲能說話的那一秒開始，就從來沒脫離你的理想劇本過。」

　　「可是，結婚，不只結婚，就算是單戀，那也是兩個人！你是一個人，克拉克也是一個。他會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是獨立的個體，你不可能控制他啊親愛的，尤其我們正在經歷高中到大學這個、這個變化最大的青少年時期……」

　　說到最後、拉娜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兩手抓著嘉德麗雅的肩膀猛搖，大概在奢望這樣就能把嘉德麗雅搖醒。嘉德麗雅忍著被搖晃的難受感，努力說服拉娜、讓拉娜冷靜。

　　「我知道，所以我會去搞定克拉克。別擔心，拉娜，我很有把握。我可以做到，我覺得可以。」

　　嘉德麗雅說得不能更自滿了。

　　終於拉娜停止搖晃嘉德麗雅。她望著嘉德麗雅，一陣沉默。

　　「……我能說什麼呢。」拉娜歎了好長的一口氣，再度捂臉，「隨你吧，反正無論如何你都會照著你的計畫去。」

　　作者有話要說：

　　喵

　　我剛才啊

　　在想一件事

　　就在我點開文章頁面的時候

　　我看到下方一排好可愛的留言

　　我非常的開心

　　準備以喵語回應

　　接著我突然意識到一點……

　　……我們這樣開貓咪聚會路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是什麼邪教……(捂臉

　　一波克拉克跟嘉德麗雅的成長

　　正在路上

　　直奔而來

　　我們即將迎來一波高…潮!!


☆、她的初戀；買不了房怎麼結

　　嘉德麗雅覺得這應該就算取得拉娜的支持了, 雖然拉娜看起來好崩潰的樣子。但其實鎮上也有些小情侶是十六歲前就結婚，所以嘉德麗雅覺得拉娜有點大驚小怪。

　　怎麼說她也會等自己成年的。

　　不然錢存不夠買不了房怎麼結婚？

　　嘉德麗雅自己規劃著結婚之後的二三四五事、並且沒有告訴克拉克任何一個字, 因為以她的概念、以及托尼給她的概念來說, 像是這種情況, 身為負責任的大人, 就是該都準備好了、再把美麗的三層以上的結婚蛋糕直接端出來，一個下跪求婚對方什麼都不用煩惱。再說了，她跟克拉克，這不是板上釘嗎？

　　有了計畫的嘉德麗雅自信滿滿，連帶著看克拉克身邊的亞歷山大都順眼許多。想到以後她跟克拉克結婚，亞歷山大可能是伴郎，她就覺得，自己可以對亞歷山大好一點。

　　所以，在耶誕節的前一周, 亞歷山大期待地問她、能不能參觀她的實驗室時, 嘉德麗雅看了克拉克一眼, 選擇答應。

　　克拉克好像很高興？嘉德麗雅困惑地想，在她答應讓亞歷山大參觀她的實驗室後。她很確定克拉克是高興的，不然克拉克不會稍微的恢復正常。

　　她實在拿不太正常又看不出哪裡不正常的克拉克沒辦法。好困擾啊, 是她給克拉克的愛還不夠多嗎？

　　禮拜四的放學後，亞歷山大到嘉德麗雅教室門外等她。還沒下課、嘉德麗雅就看見亞歷山大在走廊上對她揮手, 同班的女同學們看見亞歷山大、都不知道在興奮什麼，陷入一種集體花癡無心上課的情緒中。

　　嘉德麗雅仔細思考一下亞歷山大的求偶條件；金髮碧眼，端正五官, 卓越智商，優秀社交手段，有身高有身材。

　　好吧？嘉德麗雅不與置評。

　　然而亞歷山大是來等嘉德麗雅，這給嘉德麗雅無形中又朵拉了不少仇恨。在下課鐘聲中，嘉德麗雅走向亞歷山大。

　　「克拉克呢？」嘉德麗雅左顧右盼。照理說，克拉克應該會跟著亞歷山大一起出現。

　　「足球隊，訓練。」亞歷山大揚起嘴角，笑容溫文。他朝嘉德麗雅伸出手，「走吧，他說我們可以先走。」

　　嘉德麗雅覺得跟亞歷山大牽手超奇怪的。可是不給牽又很尷尬……

　　「來，給。」她把背包放到亞歷山大手裡，拍拍對方的肩，「謝謝。」

　　亞歷山大揚眉，也不知道那表情是幾個意思，總之他就收回手，幫嘉德麗雅提著包、走向停車場。亞歷山大是自己開車來上學，他的車非常惹眼。火紅，跑車。

　　「為什麼你不喊我亞曆？」走向停車場的路上，亞歷山大問。他側過頭盯著嘉德麗雅，眼裡滿是笑意，「我都喊你麗亞了。這不公平。」

　　「進擊的亞歷山大……？」嘉德麗雅腦海閃過這句話，不自覺脫口而出。他們走到亞歷山大的車旁，嘉德麗雅看著亞歷山大替她打開車門，轉身跟其他同學打招呼。

　　「送克拉克的妹妹回去？」有人問亞歷山大這句話。應該是亞歷山大跟克拉克的同班同學。

　　嘉德麗雅皺起眉。她才不是克拉克的妹妹！

　　「對啊。」亞歷山大對那人揮揮手，順勢摟了下嘉德麗雅的肩。

　　「我不喜歡他。」嘉德麗雅生氣地說，抱著想反駁又不知道如何正確反駁的小情緒，坐進亞歷山大的車。

　　「拜託。你不喜歡克拉克、這世界上就沒人喜歡他了。」亞歷山大半開玩笑道，坐上駕駛座。他轉身幫嘉德麗雅系上安全帶，彷佛這些親昵的近距離接觸早已在他們之間發生過千百遍。

　　突然嘉德麗雅想起那串珍珠項鍊。

　　被布魯斯拿走的那串珍珠項鍊；最後項鍊怎麼了？

　　看著亞歷山大神色自若的模樣，嘉德麗雅決定相信、布魯斯有委婉地處理了那條項鍊，就算答案是沒有，她也問不出口。亞歷山大對她挺好的，好得有一點奇怪。偏偏這個人又是克拉克重視的好朋友，這讓嘉德麗雅好難辦。

　　亞歷山大開車車速快，他們到家的時候、還挺早。嘉德麗雅打開客廳暖氣，給亞歷山大倒了早上新榨的新鮮果汁、遞給對方。

　　「其實現在大部分的進度都不在我這，你看不到什麼。」嘉德麗雅說著，在鞋櫃內、翻找給客人的拖鞋，「別踩上地板，拉娜愛乾淨。她討厭地板上有腳印，一個腳印就夠讓她花上一天擦地板。」

　　「我就站在這？」亞歷山大端著果汁、站在玄關處，搞笑地高舉雙手。他瞥向牆角，說：「嘿，我穿這雙鞋就好。別找了親愛的。」

　　嘉德麗雅回頭，目光觸及亞歷山大已經套進腳的拖鞋，蹙眉。

　　「那是克拉克的鞋。」她不想給別人穿。

　　「克拉克不會介意。」亞歷山大不以為意，就穿著、踩上客廳地板，經過嘉德麗雅身旁時，把果汁遞回去。

　　「可是……」嘉德麗雅當然知道克拉克不會介意。是她介意。她不想給別人穿克拉克的鞋，那是克拉克的。克拉克專屬的。

　　「喝一口。」亞歷山大說，把玻璃杯湊到嘉德麗雅嘴唇邊，碰了一下，「好吧，你不想喝。」然後收回手，就著方才碰過嘉德麗雅嘴唇的邊，優雅地享受果汁。

　　嘉德麗雅在心裡決定，要給克拉克一雙新的拖鞋。明天就去買。她想著，帶亞歷山大下地下室。電燈自動亮起，小笨手奔向門口迎接嘉德麗雅。同時亮起的還有音箱上的小紅燈，大聲放出Queen 的We Will Rock You。

　　「Buddy you\'re a boy、make a big noise，Playin\' in the street、gonna be a big man some day──」

　　嘉德麗雅很進入狀況，音樂一開始就跟著唱，還甩兩下頭髮。回頭發現亞歷山大用彷佛從沒認識過她的表情發呆，嘉德麗雅不以為然。

　　「皇后樂團是經典！」她嚴肅的宣佈，「不喜歡皇后樂團的人不能進入這間實驗室！」

　　亞歷山大恍然回神。「不，我喜歡皇后樂團。」他馬上這麼說，就差沒發誓，「我只是，很驚訝，原來你喜歡搖滾樂團……？」

　　「不然你以為我喜歡什麼樂團？」嘉德麗雅反問， 「皇后樂團太棒了，他們的歌會傳唱到千禧年。沒有人可以不喜歡他們，沒有人。」

　　「……但你聽搖滾樂做實驗？」亞歷山大的笑容有點僵。

　　「這有什麼？」托尼還聽AC／DC呢。嘉德麗雅不以為然。

　　以皇后樂團經典專輯的迴圈播放為背景，嘉德麗雅跟亞歷山大討論起她最近的無針疫苗研究計畫。現階段工程在托尼手上，她陷入了一個瓶頸。

　　「我倒是有個想法。」突然，亞歷山大興奮地說，「冰凍子彈！」

　　嘉德麗雅詫異地望著亞歷山大。

　　「你不認為這是個超完美的點子？」亞歷山大繼續說，語速驟然加快，神情也不太冷靜，「太棒了，這個想法完美。我愛你嘉德麗雅，我愛你。」

　　嘉德麗雅一個字都來不及說，就被亞歷山大猛地抱住。下一秒、亞歷山大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又放開她，轉身撲向她的器材。

　　「必須馬上開始。我能使用這些寶貝嗎？謝謝你、麗亞，你最棒。」亞歷山大急促地說個不停，摸著托尼給嘉德麗雅的儀器，「天啊，史塔克出品……他親手打造……在這方面他是天才。當然，我也不輸。」

　　嘉德麗雅正盯著實驗室、玻璃門外，應該絕對目睹剛才一切的克拉克，隔著那扇玻璃門，僵硬地與克拉克四目交接。她覺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感覺已經陷入癡狂的亞歷山大某些事。

　　「呃，亞歷山大。我知道你很興奮，但你不能親我。」

　　「我能做出一樣的機器。不，我能做出更好的。」亞歷山大正在對嘉德麗雅的研究儀器上下其手，「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能親嘉德麗雅。」克拉克走進實驗室，同時揚聲。

　　嘉德麗雅看著克拉克一步步走來，不由分說、摟住她的肩，把她往自己懷中帶，一股熟悉的香氣籠罩她，並霸道地搶奪她所有的思考能力。她不知所措。

　　終於亞歷山大停下動作。他轉身，對上克拉克的視線，露出笑容。

　　「嗨，克拉克。你的訓練這麼早結束？」

　　「今天我沒有訓練。」克拉克說，語氣平靜，「我告訴過你這件事，亞曆。」

　　亞歷山大愣了一秒，拍額，傻笑。「我忘了，瞧瞧我的記性。真抱歉、克拉克，我應該等你，這樣我們就能一起回來。」

　　克拉克看了亞歷山大一眼，沒說什麼，伸手從桌上抽了張紙巾。

　　嘉德麗雅覺得，克拉克應該是要給她擦臉吧……

　　「那沒什麼，亞曆，你不用對我道歉。」克拉克邊說著、邊用紙巾蹭嘉德麗雅的臉頰，就是剛才被亞歷山大親過的那側，蹭得嘉德麗雅臉頰都紅了，「但你該對嘉德麗雅道歉。你不能親她。」

　　「為什麼？」亞歷山大反問，語氣近乎天真。

　　「就是不能。你不是她男朋友。」克拉克繼續給嘉德麗雅擦臉。

　　嘉德麗雅覺得這個氣氛略不妙。而且臉頰很痛。

　　「你也不是？」亞歷山大笑了起來。

　　驀然，克拉克停手。

　　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的眼睛。等等，那是紅光嗎？誒？紅光？雷射？

　　「克拉克可以親我！」

　　這句話，嘉德麗雅是尖叫著嚷出來。她要被克拉克嚇死了。別鬧啊這裡是地下室是實驗室，很多危險物品很容易爆炸，更不提如果亞歷山大沒死會有目擊證人、死了也要處理屍體！這一瞬間嘉德麗雅腦海閃過許多辦法許多對策，最後她一個虎撲死抱住克拉克、跳起來勾住克拉克的脖子，對準克拉克臉頰，就是一吻。

　　克拉克呆住了。亞歷山大也是。

　　儘管如此克拉克依舊反射性抱住她的腰，讓她能穩穩地掛在他身上。

　　嘉德麗雅緊張地盯著克拉克的眼睛。那裡頭是一片海藍，沒有不正常的紅光，一點點都沒有。

　　太好了……嘉德麗雅重重松了口氣，攤在克拉克肩頭。

　　「我可以親克拉克，所以克拉克當然也可以親我。」嘉德麗雅說著，扭頭瞪亞歷山大。都是這個人，差點壞了她的實驗室、惹克拉克生氣，不應該。

　　「你也可以親我啊。」亞歷山大居然有點委屈。

　　「……但我沒有要親你。」嘉德麗雅要受夠亞歷山大的歪理。她捧住克拉克的臉頰，這次親眼尾，她喜歡親這個位置，還喜歡親克拉克的眼睫毛。

　　克拉克抱著她，呼吸小心翼翼。似乎是僵住了。

　　「這是我們的……嗯……青梅竹馬限定。我們一起長大，跟家人一樣，我們可以親對方的臉。」嘉德麗雅努力找了一個聽起來再合理不過的說辭，拍拍克拉克的背，示意對方鬆手。「你不是，我們沒有那麼熟。我沒有想親你的意思，所以你也不可以親我。」

　　亞歷山大瞥了眼克拉克，聳肩、攤手。「好吧，我接受這個說法。」他頓了頓，轉移話題，「麗亞，我們該把剛才的點子告訴克拉克。他會喜歡的。」

　　「不，他不會。」嘉德麗雅反駁。

　　作者有話要說：

　　喵!!

　　今天的我依舊努力趕在死線之前發完1萬字

　　媽呀好刺激otz

　　明天二更!!

　　毛毛晚安!!

　　我愛你們!!

　　抱著睡覺!!

　　我成功了喵!!

　　連續六天每天一萬字!!!

　　我覺得我自己好棒!!(鼓掌

　　*

　　Taken from News Of The World, 1977.

　　Queen - 'We Will Rock You'


☆、她的初戀；你不喜歡我朋友

　　克拉克微微蹙眉。「什麼點子？」

　　「冷凍子彈。」亞歷山大說, 神色帶著對科學的崇拜與狂熱，「這太美妙了, 這肯定會廣受好評──」

　　「不。」克拉克打斷亞歷山大,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 這很難得, 通常克拉克都會有耐心地聽別人說完整句話。「不行，亞曆。科學應該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而生，不是為了破壞。」他沉著臉道，委婉斥責。

　　亞歷山大的表情定在臉上。「克拉克？」他的尾音上揚。

　　「我就說。」嘉德麗雅轉了圈眼珠。她提醒過了，然而亞歷山大堅持去踢鐵板。想也知道克拉克不會贊同這種兇殘玩意兒，雖然她還是很喜歡偷偷做些兇殘玩意兒、或者講一些兇殘玩意兒去嚇唬克拉克就是了。

　　「我以為你應該會支持我。」亞歷山大說，笑容漸漸褪去。「克拉克，我們是好朋友。」

　　「我當然支持你，但這件事我不能贊同。」克拉克抿了抿唇, 往前一步、走過嘉德麗雅身側, 開始試著說服自己的好友, 「亞曆，我們說好了，要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做武器不是個讓世界變好的行為。」

　　「是嗎？我倒不這麼認為。別天真了, 克拉克。正義需要拳頭，正義需要武器。沒有武器你如何從壞人手中保護柔弱的……比方像麗亞那樣的女孩？別告訴我你不懂這個道理。你就是這麼善良, 一副溫柔的態度。哈。」

　　「亞曆。」克拉克深呼吸，肩膀隨著這口氣、逐漸繃緊，「不要扯上貓貓。」

　　──沒錯。嘉德麗雅想, 盯著亞歷山大，覺得莫名其妙。幹嘛扯她關她底事？而且，她柔弱？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然而亞歷山大就是要往別人逆鱗下戳。「為什麼？因為麗亞提出了同樣的點子？哦，我知道的，麗亞一定更早就對你說過。我跟她總是會有相同的想法，你明白的。我跟她是一路人。」

　　克拉克再度握緊雙拳。嘉德麗雅在後頭看得特別緊張，趕緊上去打圓場。

　　「參觀時間結束了喔，亞歷山大。」嘉德麗雅插入克拉克跟亞歷山大的對話，側身擋在兩人之間、左手握住克拉克的手腕。她歪過頭、面無表情盯著亞歷山大，「這些機器不是我的是托尼的，如果你想用，你得問托尼。看是寫信去史塔克企業還是打電話什麼的，都行。」

　　這成功讓亞歷山大跟克拉克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

　　「麗亞，你就是這麼可愛。」亞歷山大又笑了，掃了眼那些研究器材，拿起他擱在桌上的玻璃杯，態度輕鬆地走向門邊。「好吧……我不在意，我會做出更好的。謝謝你今天讓我參觀你的實驗室，說真的、我受益良多……」

　　送走亞歷山大後，嘉德麗雅松了好大一口氣。她就不該讓別人進她實驗室，答應亞歷山大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她站在門邊，確認亞歷山大的車開遠，才轉過身，正好對上克拉克盯著她的目光。

　　「為什麼讓亞歷山大進地下室？」克拉克問，面無表情。

　　有生以來第一次，嘉德麗雅從克拉克身上、真正地感受到，克拉克針對她的怒火。克拉克從來不對她發脾氣的，從不。鬧小脾氣不算數。

　　嘉德麗雅呆呆望著克拉克，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為什麼克拉克要生氣？克拉克沒道理生氣。那是她家地下室，她的實驗室，她跟托尼的，要發怒也是托尼有道理發怒，克拉克這是做什麼？

　　克拉克站在樓梯旁，腰抵著樓梯扶手。他們左側的壁爐散發出暖紅色的光，熊熊烈焰灼燒木柴、在安靜的房屋內劈啪作響。

　　紅光拍打克拉克的側臉，晃進他的眼底，將克拉克應是海藍色的雙眸照得深不見底，晦暗莫測。

　　「他問了我啊。他說他想看看我的研究器材，他只是好奇。」

　　「別人問了你就答應？」克拉克的語調上揚，神色更冷，「他給你項鍊你就收？他問你能不能參觀你的實驗室、你就讓他進？你的標準在哪裡、嘉德麗雅？下次有人問你要不要跟他交往，你是不是就直接答應？」

　　嘉德麗雅皺起眉，被克拉克沒頭沒尾的、突然就發一頓脾氣給惹得也想發怒。她板起臉，反問克拉克：「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克拉克，這完全是三件不相干也不一樣的事！項鍊我早讓布魯斯解決去，交往你知道我從不答應別人，實驗室是因為他是你朋友！你以為我喜歡亞歷山大格裡格斯了？我根本就不喜歡他那個人好嗎。」

　　「你不喜歡我朋友？」克拉克音調更高。

　　嘉德麗雅沒忍住，轉了圈眼珠。「你的邏輯死了嗎？親愛的。這也是兩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我不喜歡亞歷山大、跟我們本來討論的問題並沒有關聯──」

　　「哪裡沒有？」克拉克質問，放下環在胸前的雙臂。他指著旁邊沒有人的方向，語調越發激動，「你不喜歡我的朋友，然後你讓他進去你的實驗室？這是什麼邏輯？我才想問你的邏輯在哪裡。你不喜歡他為何不直說，讓他抱你吻你、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坦白說，嘉德麗雅傻眼了。她困惑錯愕的盯著克拉克，突然間就冷靜下來。

　　「克拉克，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所以？你的重點到底在哪裡？我不明白啊，你是要我跟亞歷山大保持距離嗎？然後又要我不能討厭他？」

　　克拉克別過頭，側身、握住樓梯扶手，仰頭望天。

　　「天啊。也對。你果然聽不懂。」克拉克深呼吸，吐氣，又再吸氣、吐氣，「我早該知道的。」

　　「所以到底是怎樣？」嘉德麗雅有點失去耐性。「你能不能表達得更清楚一點。克拉克，你講了一大串，但我真的不知道你想怎樣，而且你突然間就發脾氣真的很莫名其妙。你覺得我哪裡不對就直說啊？」

　　克拉克雙手握著樓梯欄杆，側過頭，近乎痛苦地望著她。

　　「是我不對。」克拉克說，語氣低沉、沮喪，「我不該發火。我……我只是……我該怎麼說？」

　　嘉德麗雅用一種真是夠了的眼神盯著克拉克。她哪知道克拉克想說什麼、該怎麼說，這個問題問她是會有用嗎。

　　眼看克拉克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有條理的話，徹底失去耐心的嘉德麗雅索性直接下結論。她無言又無奈的看著克拉克，努力不翻白眼。

　　「好吧，不然這樣。停止你的道歉，剛才我也有錯。」嘉德麗雅說，不管克拉克的表情有多奇怪，反正這件事就是由她來做決定，克拉克一句話都說不好、她真的受不了，「雖然我還是不知道你到底在發什麼脾氣，總之，我跟你保證，今天發生的事，都不會再發生了，這樣可以嗎？」

　　克拉克抿了抿唇，偏過頭，沒有應聲。

　　「我保證不會再讓亞歷山大進入我的實驗室。」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觀察對方的表情變化、隨著那些細微的幾不可辨的反應，一條一條列舉她認為的可能的導火線。

　　「不只亞歷山大，我保證不會再讓你跟托尼外的人進入我的實驗室，哦，拉娜跟布魯斯你可不能生他們的氣，他們是我親姐親哥。盧修斯？娜塔莎？你不介意的話？好吧，你可能介意？」

　　「……我不是在介意這個。」克拉克皺起眉。

　　「我保證不會繼續討厭你的朋友？」嘉德麗雅繼續猜，瞎猜，亂猜，「我會跟你的朋友友好地相處……」

　　「也不用太過友好。」克拉克補上一句。

　　……所以到底是怎樣！嘉德麗雅內心有點要抓狂。講到最後，他們幾乎是在談條件了。「我保證也不會再讓其他人隨便親我，如果你是在介意這個的話。拜託，別生氣了好嗎？我猜不出來了。克拉克我不喜歡玩猜猜樂。」

　　到了這地步，克拉克總算放過她。他歎了口氣，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她，儘管仍是雙臂交叉在前胸的防衛姿態，可以確實看見，克拉克的神色軟化許多。

　　瞧，現在他又露出那種委屈巴巴的眼神了。

　　嘉德麗雅莫可奈何。她還能怎麼辦呢？

　　看來這些細節也要列入關於她跟克拉克的未來規劃上。嘉德麗雅暗寸。

　　「不生氣了？」嘉德麗雅揚聲，走向克拉克、給對方一個擁抱。

　　「我不是生氣。」克拉克否認，都現在了還想否認，「我真不是生氣。」

　　嘉德麗雅選擇性不相信克拉克的這句話。至少克拉克讓她抱了，這說明克拉克已經沒那麼火。

　　到底為什麼要簽下那些割地賠款條約，說真的，嘉德麗雅也不知道。她發現自己開始搞不清楚自己在幹嘛，這跟她理想中的戀愛狀況似乎不太一樣。

　　嘉德麗雅的理想中，戀愛應該是按部就班的，規矩的，照著計畫來。

　　結果第一步都還沒開始，她就賠給克拉克一堆毫無道理的承諾。

　　……什麼鬼？？？

　　現在嘉德麗雅覺得，她有必要，找娜塔莎，好好聊一聊。

　　綜觀她身邊所有異性同性，娜塔莎顯然是所有人裡、戀愛經驗跟人生歷練都最豐富，並且絕對不會給她任何不靠譜看好戲建議的首選物件。她想念娜塔莎，很想。

　　可是娜塔莎最近去出任務。巴基都被她寄放在韋恩大宅，每天跟阿弗交流的郵件上、嘉德麗雅可以得知，布魯斯對巴基這只一臉不爽的巨型人形黑貓有滿肚子的腹誹，對著對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更憋屈的是、在阿弗授意下，巴基陪布魯斯做對戰訓練，布魯斯每次都被揍得很慘……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

　　睡前點了安眠的蠟燭喵!!

　　然後就一路睡12小時……還不只

　　也太有用了囧

　　醒都醒不來

　　醒來就對著我媽喵喵叫

　　我媽跟我說人話(叫我趕快起床做事

　　我就一直喵喵喵

　　然後跟她玩握手的遊戲

　　這

　　就是我的日常

　　喵

　　今天二更

　　這個月我來努力一個日六千

　　挑戰一下新目標

　　喵!!


☆、她的初戀；那是咬，不是吻

　　隨著耶誕節的接近, 堪薩斯部分地區下起小雪。城鎮街道上滿是節慶相關的擺飾，檞寄生、紅緞帶, 金鈴鐺、跟停不下來的耶誕節慶歌曲。校園內也張燈結綵, 彩色光點在雪地上閃閃發亮。

　　豪華房車再一次停在藍家門口。

　　這回, 是因為, 布魯斯要把藍家三女接去哥譚過聖誕。

　　出生之後第一次，嘉德麗雅沒有跟克拉克一起過聖誕。對此嘉德麗雅感覺是非常古怪、很不適應，沒有克拉克的耶誕節根本不是耶誕節。

　　可是姑姑跟拉娜都想去韋恩莊園啊，布魯斯跟阿弗更希望她能去。就連托尼也計畫著從紐約去一次哥譚，不管他多不情願。可能還有娜塔莎，可能還有霍華德夫婦！

　　嘉德麗雅想把肯特一家也帶去韋恩莊園。

　　「我們在這裡過就好了。謝謝你，嘉兒。」然而強納森這麼說，笑著婉拒了嘉德麗雅的提議，「要是克拉克想隨你一道去, 我們倒是不在意。你可以問問他, 他會答應你。」

　　但是！並沒有。

　　「我想跟我的父母過。」克拉克是這麼說的, 同樣，笑著婉拒了嘉德麗雅的邀請，「謝謝你, 我這樣就好。」

　　──到底哪裡好？嘉德麗雅有滿腔的不高興。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沒有她的耶誕節耶, 克拉克怎麼能覺得好？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但她還能怎麼辦？捕捉氪星人的計畫尚未成功，嘉德麗雅說服自己接受結果。只是一個耶誕節, 她這樣對自己說，這只是一個耶誕節。普通的，就一次。

　　明年開始她可以把克拉克帶去。也帶強納森跟瑪莎，絕不可能落下他們。因為阿弗要管理韋恩莊園，布魯斯不會在哥譚待到明年聖誕。

　　可能拉娜已經去紐約了。那個，史塔克企業的實習。托尼居然拐拉娜做他的秘書，她一句反對都來不及說。

　　就跟她告訴拉娜、她決定必須跟克拉克結婚一樣……

　　嘉德麗雅胡思亂想，看著阿弗幫她把行李搬上房車後座。克拉克跟強納森幫阿弗重新掛好雪鏈，檢查輪胎是否能撐過這趟路程。

　　「克拉克！」嘉德麗雅大喊。

　　克拉克抬頭，對她露出笑容。嘉德麗雅在原地跺腳，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傳達著，她想要抱抱，一個來自克拉克肯特的抱抱。

　　「別急，貓貓。」克拉克揚聲，沒有立刻走向嘉德麗雅。他在檢查這台車，用他的雙眼、他的透視眼，「別急，我這就來……好，我來了。」

　　嘉德麗雅在雪地上踱出一個重迭的腳印。她朝克拉克張開雙臂，用盡全力把自己掛到克拉克身上去。

　　「小抱抱貓。」拉娜沒好氣道，提著自己的行李、走過雪地，她另一手抓著嘉德麗雅今年從瑪莎手上新收到的貓娃娃，「你落了你的娃娃，我幫你放車上！」

　　「謝謝！」嘉德麗雅對拉娜道謝，但是沒有看拉娜。雪花快速飄降，嘉德麗雅感覺自己的雙臉要凍僵了。她把自己的臉埋在克拉克頸窩處，蹭了蹭。

　　「跟我去哥譚。」她還是忍不住再一次要求。或許克拉克會答應。

　　「命令語氣？」克拉克揚聲，半開玩笑。他抱著她，轉頭走向房車，一手托著她的臀部、另一手撫摸她的長髮，「不行，貓貓，真的不行。我要陪著我的父母，你明白的。」

　　「就算我現在哭給你看？」嘉德麗雅試圖威脅。

　　「乖。」克拉克不為所動，「明年我會考慮看看。你該上車了，越晚風雪越大。聽話。」

　　克拉克絕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聽到她要哭，還八風不動的人；嘉德麗雅忿忿地想。她被克拉克塞進車內，匆忙抓住克拉克的衣領。

　　「你要給我打電話。」嘉德麗雅把托尼給自己的手機塞進克拉克手中，「要拍照，發郵件，一天至少一張照片。」

　　克拉克接過手機，不知所措。

　　「這是托尼給你的手機，我不認為他會……」

　　「他會。我說會他就會。」嘉德麗雅一臉的任性驕縱，「你要把你自己拍進去。」

　　「我不知道要拍什麼？」克拉克摸摸後腦，一手握著手機，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你想看到什麼照片？」

　　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的嘴唇。她一咬牙，下定決心。

　　「有你的照片。」她說，使勁把克拉克的衣領揪住往下扯，湊上去，自覺是給克拉克一個吻。

　　站在克拉克背後的強納森目睹全程，高舉著揮舞的跟他們道別的手定在空中，目瞪口呆。

　　「明年你要跟我一起過耶誕節！」嘉德麗雅扔下這句，半羞半窘地摔上車門，轉過頭，發現全車的人都盯著她。盯著。就盯著。

　　「做得好，嘉兒小姐。」阿弗總是支持嘉德麗雅的每個決定每次行為。

　　「你們……？」藍家姑姑後知後覺，恍然大悟。

　　「那是咬，貓貓。」拉娜強調，指著自己的嘴唇，「那是咬，不是吻。貓貓，沒有人會咬自己正在追求的男孩，這通常不會讓你成功。」

　　嘉德麗雅摸摸自己的嘴唇。

　　「痛。」她舔了一下上唇。明明是她咬克拉克，嘴唇流血的卻是她自己。這真不是個可愛的好消息。嘉德麗雅想，以後她要怎麼在克拉克身上做記號？

　　得到一個吻，嘉德麗雅感到愉快。雖然被她吻了之後，克拉克的表情有點奇怪。那不太像是開心，也不是某種喜悅，反而傾向於憂慮，彷佛看見家裡的貓養了N年後突然變成人跟自己求..歡。

　　嘉德麗雅被自己的假設搞得有點憤怒。

　　她就是求愛又怎麼？咬她啊？來！

　　到哥譚的時候，風雪果然變烈。藍家姑姑跟拉娜都被韋恩莊園的奢華程度嚇了一跳，藍家姑姑說她多年前曾經來過一次，只一次，就嘉德麗雅父母成婚時。早就忘記韋恩莊園是什麼樣子。

　　整座莊園都被彩燈點亮，廣闊湖面泛起氤氳。部分湖面已結成冰，當車駛過架在湖面上的橋，拉娜注意到包圍韋恩莊園的無際森林。

　　「這裡到底有多大……？」拉娜問了一句其實她並不真的想得到回答的話。

　　嘉德麗雅搖下車窗。一隻蝙蝠撞進車廂內，直奔嘉德麗雅懷中。

　　「這個天氣還有動物在外頭？！」藍家姑姑好驚訝。

　　「這是我的小布魯斯。」嘉德麗雅說，把看起來並不小的蝙蝠擱在腿上，「我養的。他很乖，知道我來，就來迎接。」

　　阿弗透過後視鏡往後瞥。藍家姑姑約莫是早就習慣自家小孩的古怪，點點頭噢了聲，就毫無反應，繼續去欣賞美麗的韋恩莊園。拉娜的目光在卡在她跟嘉德麗雅之間的彼得兔、和蝙蝠布魯斯之間來回，表情有點怪。

　　「好，我懂了。」拉娜用掌心揉了下額頭。沒人知道她懂了什麼。

　　布魯斯早在前廳等他們，雖然他裝作沒有在等。擺明在等的是詹姆斯，然而詹姆斯等的並不是他們。看見阿弗帶著嘉德麗雅跟兩個陌生人回來，詹姆斯反射性進入戒備，盯著拉娜跟藍家姑姑開始觀察。

　　「巴基！」嘉德麗雅跑向詹姆斯。在她抱過布魯斯之後。

　　詹姆斯對嘉德麗雅點點頭，面無表情伸出手、讓嘉德麗雅抱。「誰她媽的是巴基？」

　　這句話真夠經典。嘉德麗雅每次都忍不住對著詹姆斯大喊巴基，就為了聽詹姆斯說出這句臺詞。她覺得，好有趣。絕對不承認這是在玩詹姆斯。

　　「詹姆斯，我跟你說。」嘉德麗雅牽著詹姆斯僅剩的那只手，對他介紹：「這是拉娜，我的姐姐。這是我的姑姑。她們很安全，她們也是娜塔莎的朋友。」

　　詹姆斯看看藍家姑姑跟拉娜、又看看嘉德麗雅，再看看藍家姑姑跟拉娜、又看看嘉德麗雅，皺眉。

　　「娜塔莎的朋友？」詹姆斯問。歪頭。

　　「他是娜塔莎的……？」拉娜忍不住問。

　　聽到娜塔莎的名字，詹姆斯馬上挺胸。「我是她男人。」他說，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拉娜瞪著詹姆斯，沒有表情。

　　「他們是真愛。」嘉德麗雅說了句公道話。

　　「不錯啊，這很好。」藍家姑姑笑著頷首，溫柔且開明地、接受了所有普通人不能接受的一切，「這小夥看上去靠譜，肯定會疼娜塔莎。娜塔莎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我就擔心著她光顧著照顧貓貓、都忘了自己的事。」

　　一旁阿弗跟布魯斯全程圍觀。

　　「……我彷佛明白了嘉德麗雅是怎麼長成現在的模樣。」布魯斯喃喃，就看著這奇妙的一家。

　　「嗯。」阿弗揚眉，「藍女士有確實的好好愛著嘉兒小姐呢。」

　　也只有在藍家姑姑這種，寬廣心胸、無限包容的愛之下成長，嘉德麗雅才能有現在幸福的人生。嘉德麗雅一直覺得自己的姑姑一點都不平凡。她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姑姑。                        

　　作者有話要說：

　　昨日重現囧!!

　　不行明天我一定要爭取及早更新

　　一定喵OTZ!!!!

　　明天開始做卡片

　　今晚開始做卡片

　　做好拍上來

　　連信封都一起做

　　喵喵喵!!!

　　……還有為什麼毛毛們誤會我生日!!

　　我沒有生日啊!!等下，生日的是Christine億毛毛啦!!

　　大家要跟她說生日快樂喔!!以及，今天也是荷蘭小弟帕蒂的生日!!


☆、她的初戀；突然就腦洞大開

　　除了克拉克不在身邊, 對嘉德麗雅而言，這次聖誕假期有個堪稱完美的開始。姑姑跟阿弗做了大餐, 她想幫拉娜填塞火雞肚子裡的香料、結果因為有一雙號稱不能下廚的手, 被趕出廚房。

　　詹姆斯坐在窗邊專心致志的等娜塔莎, 布魯斯邀請她去下西洋棋。越長越巨大的彼得兔跟小布魯斯蝙蝠在左廳玩耍, 搞得布魯斯──人類的布魯斯，經過左廳都提心吊膽努力不著痕跡的避開蝙蝠。

　　接下來的兩、三天，娜塔莎跟霍華德夫婦陸續抵達。看到霍華德夫婦的時候，嘉德麗雅有點懷疑、托尼會不會就不想來了，因為霍華德跟布魯斯都在這裡？所以她決定千萬不要把霍華德在韋恩莊園的事告訴托尼，好好地貫徹她在托尼那裡獲得的『騙子小貓』稱號。

　　……然後她的聖誕禮物就被托尼氣得沒收了。哎呀。

　　被沒收個禮物、說真的，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托尼最後還是會給她。這點嘉德麗雅很有自信。所以她一直在觀察托尼跟霍華德的互動，還有霍華德跟詹姆斯, 以及詹姆斯跟托尼。

　　托尼抵達韋恩莊園後的第一件事, 就是開始研究詹姆斯的金屬手臂。比起修理原來的破銅爛鐵, 沒錯這就是托尼對詹姆斯手臂的形容，托尼理所當然選擇造一個新的。

　　然後霍華德就不知道從哪兒，給托尼變了一堆的振金。

　　「你不是說當年那批是最後一批？」托尼質問霍華德。用一種被背叛的強烈語氣。明明他都已經把振金抱好揣進懷裡。

　　「要有總是會有的。」霍華德的回答真夠朦朧, 而且板著一張臉，「這就是你在我給了你、你最想要的材料後的態度？」

　　「哼。」托尼才不會對霍華德說謝謝。死都不會。

　　「你──」霍華德一口氣哽在胸口, 上不來也下不去。

　　在旁圍觀並且蓄力已久的嘉德麗雅看准這個時機，猝不及防猛撲上去。先抱住托尼親一口臉頰，再抱住霍華德也親一口臉頰。一大一小兩個史塔克頓時都呆了, 回過神發現嘉德麗雅趁著兩個臉頰吻的幾秒鐘裡，悄聲摸走托尼懷裡的那一大箱振金，又摸走布魯斯剛配給霍華德的實驗室房卡。

　　「聖誕快樂！」嘉德麗雅搶了東西好高興，蹦蹦跳跳往實驗室跑去。路過的娜塔莎目睹全程，悠悠笑著給嘉德麗雅拍手鼓勵。

　　托尼深呼吸，扶額，「嘉德麗雅！給我等著！沒有我、你不能去碰那些危險的──嘉德麗雅！該死！」

　　霍華德就看著托尼嚷嚷地去追嘉德麗雅。傻眼。

　　「你給嘉兒準備了什麼禮物？」站在霍華德身旁的瑪麗亞突然問了這句話。

　　霍華德下意識抬頭，看見娜塔莎正走過起居廳往走廊的那道門。他用一種費解的眼神跟娜塔莎對望。

　　「很有活力，不是嗎？」娜塔莎聳肩，不以為意，又說：「現在加把勁，再生個女兒還來得及。」

　　「我覺得嘉德麗雅就挺好……」霍華德越說越小聲。

　　「我家的。」娜塔莎橫了霍華德一眼，一點都不在乎對方是她的上司；反正都已經是曾經的上司，「想要自己去生一個。」

　　究竟霍華德這把年紀、跟瑪麗亞還能不能夠再拼一個女兒出來，這種事情就是可以努力下，希望別太大。生出來的是不是女兒、托尼喜歡不喜歡還是另一回事。總之自從霍華德給托尼弄來振金，托尼跟嘉德麗雅就整天窩在地下室，興高采烈地給詹姆斯做金屬手臂。他們把音樂放得有夠大聲，站在樓梯口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平安夜的淩晨，布魯斯夜巡迴來，聽到地下室傳來AC／DC，板著臉走下去。布魯斯一點都不關心托尼史塔克愛熬夜到幾天幾夜，他只想叫對方把音樂關小聲一點。

　　結果，瞧瞧，他在地下室捕獲什麼？

　　未成年的熬夜小貓一隻。

　　「你們是怎麼做到在這種音量、跟這種音樂之下，專注打鐵的？」布魯斯沒好氣道，走進實驗室。

　　托尼正帶著防護面具，站在車床前、對著一塊金屬反復敲打。嘉德麗雅趴在工作臺上、手拿焊槍，聚精會神地焊接電路，嘴裡還五音不全地跟著音樂大聲唱歌。

　　沒有任何人理布魯斯。沒有。任何一個。

　　包括在地上跑來跑去，忙著幫忙撿東西拿東西的兩隻小笨手。

　　「……天啊。」布魯斯深呼吸，有一點崩潰。他快步走到音響邊，使勁一扯。

　　音樂嘎然而止。

　　沉浸于實驗玩樂中的一大一小兩個瘋狂科學家，這才抬頭，後知後覺地注意到布魯斯。

　　「哦，嗨！晚上好，布魯西。」托尼拿下面具，打招呼的語氣真夠歡快。

　　「啊。」嘉德麗雅小聲驚呼，默默關掉手裡的焊槍，一個翻身回到地面上，試圖偷偷摸摸溜到托尼背後求保護。

　　「托尼史塔克。」布魯斯喊出托尼的名字，咬牙切齒，「你知道嗎？我甚至不想問你、你是怎麼做到在這幾天內，把我家地下室改造得面目全非我一點都不認識。我只想問你，你耳朵是不是聾？是不是？」

　　托尼看看布魯斯、再轉頭看看躲他背後的嘉德麗雅，揚眉。

　　「他可真火大。」托尼對嘉德麗雅說。

　　「嗯……」嘉德麗雅不太確定這次對布魯斯賣萌賣乖有沒有用，因為布魯斯看起來快要爆炸了。更可怕的是布魯斯還沒有脫掉蝙蝠裝，等下一個蝙蝠鏢飛來都不奇怪。

　　「你們知道現在幾點？」布魯斯繼續罵人，被氣得連修辭的理智都沒有，「還有你嘉德麗雅，過來。我是不是說過你不能熬夜？為什麼你淩晨三點不在你的房間？」

　　「可是托尼也沒有睡啊。」嘉德麗雅一臉無辜地禍水東引，「我要陪托尼，我們是搭檔。」

　　布魯斯深呼吸。

　　「你也沒有睡。」托尼馬上接著說，繼續禍水東引，手段跟嘉德麗雅如出一轍，「聽過嗎？上樑不正下樑歪。布魯西，你得先以身作則。」

　　布魯斯被氣得想笑。托尼還在那裡不知死活。

　　就在這秒，嘉德麗雅突然腦洞大開。

　　「不然我們一起去睡覺。」嘉德麗雅說，用一種堪稱興奮的語氣，「我們，三個，一起。」

　　頓時布魯斯跟托尼都呆了，不可置信地轉頭，瞪嘉德麗雅。

　　「你是認真的？」布魯斯擰眉，「你他媽是認真的？

　　「哈哈哈，真有趣。」托尼還笑得出來，拍拍嘉德麗雅的頭，「我佩服你的想法，不過，快點收好你的腦洞。相信我，你不會想看到這件事發生。」

　　「為什麼？」嘉德麗雅歪過頭，只猶豫了一秒鐘，決定開始鬧騰，「這樣最公平，我們都去睡覺，沒有誰熬夜。而且阿弗說過你們小時候常常一起午睡。」

　　「阿弗不是我的管家。」托尼試圖撇清關係。

　　「嘉兒，那是小時候。」布魯斯強調，一個扶額。天啊，阿弗。

　　「我想我們可以睡我的閣樓。我可以給你們講床邊故事。賈維斯也是這麼說的，托尼。瑪麗亞告訴我好多事。」

　　「……………………」這是布魯斯跟托尼。

　　歷史性的一個夜晚──在嘉德麗雅的關不上的腦洞之中，布魯斯韋恩跟托尼史塔克被迫同床。中間橫著一個嘉德麗雅都無法讓他們感覺這件事有比較好。高興的只有嘉德麗雅，睡在兩個哥哥中間，捧著一本書書，很有責任感的講完兩個床邊故事。

　　「……我是怎麼落到這地步？」托尼瞪著天花板，喃喃。他睡靠窗。

　　「現在我們回到大衛跟哥利亞的問題。在撒母耳記上的十七章四節，提到哥利亞身高六肘零一虎口……」嘉德麗雅專注地講故事。聽起來這不太像一個故事，比較像某種充滿考據的研究書籍。

　　「你有什麼好不滿？」布魯斯幽幽回道，側身背對嘉德麗雅，自暴自棄。

　　托尼瞥了眼他的左手側。看不到布魯斯，倒是可以看見嘉德麗雅手裡的那本書。「法醫屍體解剖室。」*托尼念出書名，嘴角一抽，「貓咪，你對床邊故事的定義不太對勁。為什麼我們不能聽一本比較輕鬆的？森林裡的小動物？泰迪熊跟小老虎？這比較符合床邊故事的定義。」

　　「可以啊，我們講別的。」嘉德麗雅闔上書，清嗓，醞釀。

　　這時候的托尼跟布魯斯都還沒有意識到，即將發生一些，對他們來說，可能比較可怕的事情。

　　「我親了克拉克。」嘉德麗雅說，用朗讀床邊故事的語氣，「我要跟他結婚。」

　　「…………什麼鬼！！！」布魯斯跟托尼異口同聲。又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喵~~~

　　今天

　　我在做卡片喵!!

　　下麵照片要開網頁才看得到

　　沒錯，可以發現有個比較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那也是聖誕快樂喔

　　別小看那個奇怪的東西

　　那張紙有夠有夠貴otz

　　一張沒多大，50還60吧

　　卡片底都是義大利水彩紙或日本水彩紙

　　全部隨機

　　我也不知道你們誰會抽到哪張

　　因為裝進信封後都難以辨識哈哈

　　卡片信封是一套的

　　量身打造

　　不一定會抽到照片上的卡片

　　我覺得

　　以後還可以再辦這種活動??

　　當然

　　也是隨機……

　　其實我還想給生日的毛毛做生日卡片

　　讓我想想這個要怎麼弄好

　　每個月都做卡片好像有點多(捂臉

　　然後啊

　　毛毛們我跟你們說

　　最近不是有個比較不和諧的留言在蹦踏嗎

　　我是感覺，他們自己一群人就可以蓋滿十樓啦……

　　毛毛們都抱抱喔，我最喜歡你們了，謝謝你們擔心我

　　我們不要理他??

　　每次我上什麼勤奮榜啊，還是夾子

　　這個留言就會有人去翻出來

　　然而說真的

　　現在都要50章

　　依然沒有Lois戲份

　　我不是故意的囧，是真的劇情就沒有到??

　　她就不是重點

　　不懂為什麼有人要一直去討論

　　這個故事人物很多

　　本來就不可能大家都有很多戲份，尤其配角

　　就連布魯斯身為表哥

　　都中後才出現

　　真的要喊戲份不公平

　　我覺得布魯斯應該第一個出來抗議哈哈哈

　　總之

　　我們就開心的想一下

　　卡片的事情吧!!

　　我做卡片做得很開心

　　希望大家收到的時候

　　也很開心!!

　　*

　　真的有這本書

　　本文有許多情節參考此書


☆、她的初戀；如何獵捕男朋友

　　這兩個人的二重唱、可比剛才地下室放的音樂大聲多了；嘉德麗雅想, 揉揉耳根。她才剛抬起手，左手邊跟右手邊的兩個大男孩就在差不多的那一秒跳起來, 一個蹦的比另一個高。

　　「解釋, 嘉德麗雅。」布魯斯一字一字地說, 「沒說清楚之前你今晚是別想睡了。」

　　「你怎麼能現在才告訴我？！」托尼在乎的是這部分, 「嘿，我來韋恩莊園已經第五天！你現在才告訴我？現在才？告訴我？」

　　布魯斯抬眼看托尼，那個眼神就是在說、托尼這有什麼好計較，自從嘉德麗雅來韋恩莊園都第二周，她還不是一個字都沒告訴他，明明他才是嘉德麗雅親哥哥。不過眼前吵架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難得布魯斯跟托尼有志一同，站在一條條線。

　　嘉德麗雅坐在床墊上、靠著枕頭，仰頭望著她親哥跟乾哥。「你們想知道什麼？」她一臉問號。

　　「什麼時候接的吻。」布魯斯先問。

　　「誰親誰，你親他還他親你？」托尼接著。

　　「就在來這裡過聖誕之前, 當然是我親他。」嘉德麗雅乖巧答, 「這不是秘密喔, 大家都有看見。」

　　一陣沉默中，布魯斯跟托尼交換眼神。

　　「……阿弗。」布魯斯閉上雙眼，扶額, 感覺被背叛。

　　「我覺得這沒什麼問題。」托尼點點頭，心情轉好有一部分來自於對面可憐的韋恩少爺, 「幹得好小貓咪，去占他便宜。他要敢反抗還是占回來，告訴我, 爹地幫你揍他。」

　　……托尼要揍克拉克？還是別吧，克拉克刀槍不入鋼鐵之軀，疼的還是托尼。嘉德麗雅悠悠地想，不置可否。

　　「那結婚又是怎麼回事？」布魯斯繼續問。

　　「別告訴我，除了接吻，你們還做了其他事。」托尼揚眉。

　　「哦，是這樣的。我寫了一張表。」嘉德麗雅說著，轉身往枕頭下撈，撈一撈撈一撈，先撈出一迭草圖……不是這個。

　　再撈出幾顆兔子飼料……也不是這個。

　　然後撈出蝙蝠手機……

　　「你的手機呢？」托尼的重點在這裡。

　　「克拉克沒有手機。」嘉德麗雅答，一臉的無辜，「我想讓他每天給我打電話發照片。」

　　輪到托尼氣鼓鼓。布魯斯面色和緩，微笑對托尼說：「風水輪流轉。」

　　終於嘉德麗雅撈出她的計畫表。「這上面有我所有的規劃。」她說，把表攤在被單上，「我有一個完整的規劃，對一年該存該賺多少、房子該買哪買多大、婚禮該請誰該穿啥、到幾歲有第幾個孩子，全部都有完整的想法。」

　　在布魯斯跟托尼的目瞪口呆中，嘉德麗雅望著他們，信心滿滿。

　　「別擔心，布魯西、托尼，只要照著我的計畫來，一切都會很完美。」

　　在另一陣沉默中，布魯斯跟托尼先低頭，看看攤在嘉德麗雅腿上的表，再看看對方。

　　「……為什麼我開始同情克拉克？」托尼揚聲。

　　「不予置評。」布魯斯答。

　　「我覺得我的計畫很棒。」嘉德麗雅滿意地說，「謝謝娜塔莎教我如何捕捉獵物。」

　　然後，布魯斯跟托尼又低頭，看看攤在嘉德麗雅腿上的表，並看看對方。

　　「我們該不該提醒肯特？」布魯斯仍保有一絲良知。

　　「不要。」托尼一秒否認，「當然不要。為什麼要？這很有趣。」

　　布魯斯用一種微妙的表情望著托尼。

　　「少來了布魯西。」托尼轉了圈眼珠，雙臂環胸，「裝得好像你真的會去對克拉克說這件事一樣。你是那麼善良的人？」

　　「不，我不是。」布魯斯一秒否認，「當然不是。」

　　於是，這個歷史性的夜晚，在嘉德麗雅的自滿中，托尼跟布魯斯達成了某種共識。

　　並沒有人要幫助可憐的、被蒙在鼓裡的克拉克肯特。沒有人。

　　嘉德麗雅自覺，這樣應該是取得兩位兄長的支持了。以托尼的性格來想，只要佔便宜的是她，托尼就不會有意見；至於布魯斯，反正他很快就要去周遊列國，他還管得到？

　　也不看看，阿弗可是站在她這邊。

　　獵捕計畫開始第三周，嘉德麗雅在韋恩莊園，每天努力拼命給克拉克傳短訊，發各種自拍送各種小心心。

　　她很認真，她很嚴肅，她很盡力。

　　她們是要在韋恩莊園待到新年後的，整整三周又四天，將近整個月。對嘉德麗雅來說，三周看不見克拉克，這真的很久，從來沒這麼久。

　　所以她才變著花樣要拐克拉克來，要克拉克給她發照片。

　　耶誕節後兩天，一大早，嘉德麗雅就坐在餐桌邊，趴在桌面上玩手機，一臉小委屈。看得同桌的瑪麗亞很心疼。

　　「別沮喪，托尼一定會給你打電話。」瑪麗亞安慰嘉德麗雅。大概以為嘉德麗雅病厭厭的原因，是昨天回紐約去、繼續跟清潔能源和下跌的股價奮戰的托尼。或者，接到臨時任務的娜塔莎？

　　嘉德麗雅把臉貼在紅木桌面上，看著瑪麗亞，噘起嘴。

　　「是克拉克。」她說，語氣很是苦惱，「為什麼他還不跟我說早安呢？」

　　意料之外的答案，瑪麗亞愣了一下。她轉頭去看旁邊的人，糟糕，只有坐在窗邊呈望妻石貌的詹姆斯。求助無門。

　　「克拉克是……？」瑪麗亞小心翼翼。

　　「我的法定配偶。」嘉德麗雅答，肯定語氣。

　　瑪麗亞的表情瞬間微妙了起來。

　　「可是，嘉兒？你才，十三？」

　　「未來的。」嘉德麗雅補充，「必須是。他是我的，我也會是他的。」

　　瑪麗亞再度飄開眼神。她看看窗邊的望妻石詹姆斯，再看看嘉德麗雅，微笑有一點僵硬。只帶過兒子、而且是絕對不會找自己討論感情問題的那種兒子；面對眼前非常需要找人談論感情的嘉德麗雅，瑪麗亞感到不知所措。

　　「嗯，你可以跟我討論關於他的事，如果你想的話。」瑪麗亞決定做個知心阿姨，也算是滿足自己想要女兒的心。她溫柔地對嘉德麗雅笑，手指梳理嘉德麗雅散開的黑長髮。

　　嘉德麗雅的雙眼霎時亮起。「好！」她說，音調抬高。

　　接下來整整四十分鐘，瑪麗亞都在聽嘉德麗雅形容克拉克多可愛多溫柔、多英俊多完美。嘉德麗雅恨不得翻出過往每年跟克拉克合拍的照片，告訴瑪麗亞、她跟克拉克發生過多少事。

　　「可是最近我覺得他有點奇怪。」嘉德麗雅說到這，開始沮喪，「幾周前我們大吵一架。我真的不明白他想要我怎麼做。」

　　「你們為了什麼爭吵？」瑪麗亞問。瞭解案情的第一步，前因。

　　「我不知道。」嘉德麗雅的神情堪稱茫然，「我真的不知道。突然之間克拉克就好憤怒？他從來沒那麼生氣！他對我發火！」

　　「嗯……你不知道他發怒的理由。」瑪麗亞點點頭。進入瞭解案情的第二步，還原案發現場。「那麼，當時你們在做什麼？」

　　「我們就是，他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嘉德麗雅開始描述，比手畫腳，「我不喜歡他的那個朋友，但那是他朋友。基於未來我們結婚、這個人可能是伴郎，我覺得我該跟對方友好相處。」

　　「……伴郎。」瑪麗亞重複一次這個字，保持微笑。想得真遠呢，孩子。

　　「對的伴郎。總之就是對方問我能不能參觀我的實驗室，我就答應。」嘉德麗雅繼續陳述，表情豐富，「對方來到我家，看到托尼給我的機器，當然就，哇∼∼跟，哇──！這樣。」

　　「沒錯。」瑪麗亞點點頭，笑容不減。托尼給嘉德麗雅做東西，不是第一次聽說。

　　「應該是太興奮吧？那個人就抱住我親了一下。」嘉德麗雅說到這裡，停頓。

　　瑪麗亞揚眉。

　　「他親了你，並且被克拉克看見。」

　　「對。他親了我，而且被看見。」嘉德麗雅點頭，「然後他們就吵架了。」

　　案情進展至此，導火線顯而易見。不過瑪莉亞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個人叫什麼名字？」瑪麗亞問。

　　「亞歷山大格裡格斯。」嘉德麗雅答，補上一句，「這好像不是他本來的姓。他跟他養父母住。」

　　不知為何，聽到這，瑪麗亞皺起眉。「格裡格斯……」瑪麗亞思索著，眼神透露出一點不確定，「嘉兒，這位亞歷山大他長什麼模樣？」

　　嘉德麗雅盯著瑪麗亞，開始觀察瑪麗亞的表情。「金頭髮綠眼睛，斯文斯文的那種，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很有錢，媽媽很早死掉，爸爸會揍他，所以跟小時候的褓母住。」她盡可能詳細描述，心裡有了一點不太好的預感，「這個人是什麼很奇怪的人嗎？」

　　瑪麗亞想了想，搖頭。「不，不是奇怪的人。只是懷疑這可能是我某位……霍華德某位朋友的孩子。」

　　「好的朋友，還是不好的朋友。」嘉德麗雅馬上挑出她的重點。

　　瑪麗亞笑了。「鬼靈精。」她摸摸嘉德麗雅的頭，神色平靜，「這只是我的推測，不足為信。再者，霍華德與對方少有交集，我不確定那孩子現在的情況。」

　　「他之前送我珍珠項鍊，在我生日的時候。」嘉德麗雅補充，任著瑪麗亞摸頭，「大家都嚇一大跳。最後布魯斯拿走那條項鍊，我尷尬死了。」

　　「這樣啊。」瑪麗亞沉吟片刻，換上認真的表情，語氣依舊溫柔。「嘉兒，我想提醒你，你的這位朋友、亞歷山大，他對你應該不是抱有戀愛的想法，但，他肯定對你有某些想法，你要注意。」

　　作者有話要說：

　　毛毛們!!

　　看我滾!!!

　　是不是大家最近都在準備考試

　　我感覺突然沒什麼人陪我玩……

　　……或者其實是我太晚更新•_•||||


☆、她的初戀；整天都在看手機

　　「那克拉克生氣是因為他吃醋嗎？」嘉德麗雅跳開話題, 神情語氣都揣著點小期待，「拉娜說克拉克很生氣是因為他吃醋。這代表他也喜歡我。」

　　「這我可沒辦法幫克拉克回答你。」瑪麗亞笑了起來, 搖搖頭,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 最好還是去問克拉克。」

　　「可是那天克拉克說不是……」嘉德麗雅垮下肩, 失望，「好吧，可能他生氣是因為他不喜歡我跟他之間有別人。拉娜說，好朋友之間吃醋也很正常。比方拉娜就會在意她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時候她也不喜歡看見我跟克拉克太要好，雖然我跟克拉克都是她重要的人。」

　　「我認為，這件事，你最好去問克拉克本人。」瑪麗亞微微揚眉。

　　「嗯……」

　　突然嘉德麗雅想起某件好重要的事；某個被她忽略的盲點。

　　假如亞歷山大是霍華德某位朋友的孩子，這可能意味著亞歷山大也認識布魯斯。世界很小, 生活在金字塔頂端那百分之一範圍裡的人是少之又少。

　　如果布魯斯其實也認識亞歷山大……

　　或者知道亞歷山大是誰？

　　「但是……」嘉德麗雅皺起眉, 困惑又不安, 「布魯斯沒有說什麼。」

　　瑪麗亞歉然一笑。「親愛的，我無法猜測韋恩先生的想法。」她說，雙手捧起嘉德麗雅的臉。「且我也無意干涉你的交友。只是, 你是個這麼棒的小女孩。托尼疼愛你，我也是。我希望你開心。」

　　「我知道。」嘉德麗雅抿了下唇。她當然明白瑪麗亞的用心；瑪麗亞不過想提醒她遠離一些感情上的危機, 尤其是在她期望能得到克拉克的愛情時。瑪麗亞站在她這邊。

　　所以她考慮的是其他問題。

　　「那亞歷山大會變成壞人嗎？」嘉德麗雅問。眉頭緊蹙。

　　「事情不是這樣的，甜心。沒有哪個壞人是『變成』，實際上, 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很多時候，他們也是好人。」瑪麗亞說著，輕輕撫摸嘉德麗雅的臉蛋。她專注地望進嘉德麗雅的眼底，語氣認真，「沒有絕對的事，就像我們，在某個角度，可能也不是你想的好人。」

　　「但我愛你們。」嘉德麗雅更加困惑。

　　「總有一天，這件事情你會想通。」瑪麗亞笑了笑，放開嘉德麗雅的臉。她輕輕一歎，瞥了眼餐廳入口外、等她們結束談話，好通知嘉德麗雅去完成其他事的阿弗。韋恩莊園忠心的好管家已經等了有一會兒。

　　「我是不是該離亞歷山大遠一點？」嘉德麗雅繼續問，跟著瑪麗亞的目光、發現阿弗。她跳下椅子，抓住瑪麗亞的手，「我覺得我該離亞歷山大遠一點，可是克拉克的態度又好像不是這樣。我被搞得好亂。」

　　「你就照你想做的去做，嘉德麗雅。事情不該是你總改變自己、去配合對方，那不會讓你得到你真正想要的。」瑪麗亞說著，朝阿弗的方向點了點頭，「現在去吧，你的管家在等著你。」

　　雖然還是有點搞不懂，在跟瑪麗亞聊完後，嘉德麗雅覺得，亞歷山大會是個她成功捕捉克拉克的大型障礙。她有點在意亞歷山大。她決定去問布魯斯。

　　托尼回紐約了，布魯斯保持著那晚之後的習慣，繼續陪著嘉德麗雅睡覺。或者說，是嘉德麗雅陪著布魯斯睡覺。

　　清晨四點，布魯斯結束夜巡、回到嘉德麗雅的房間。他在小閣樓內找到跟巨大兔子窩成一團的嘉德麗雅。他的妹妹穿著毛絨絨的睡衣，抱著毛絨絨的兔子，在被窩內縮成一球，散發著暖暖的溫度。

　　這一刻，布魯斯覺得，有妹妹真的很棒。

　　「布魯西……？」嘉德麗雅轉醒。儘管布魯斯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對方身上、從外頭帶回來的冷氣，也足夠讓在娜塔莎教導下訓練有速的嘉德麗雅，立刻察覺，她的房間裡有別人。

　　「小妹，我回來了。」布魯斯掀開被窩，愉快地享受妹妹暖好的床。這裡唯一的問題是，有股兔子味，以及，那只兔子真的有夠大只……

　　嘉德麗雅放開彼得兔，往布魯斯方向蹭了蹭，被凍得一縮，隨便給了個晚安吻就急急抱回兔子取暖。

　　「今天沒有受傷。」嘉德麗雅喃喃。

　　「你怎麼知道？」

　　「味道。」嘉德麗雅抽了抽鼻子，睜開雙眼。

　　布魯斯拍拍嘉德麗雅的背，暖哄哄的溫度令人昏昏欲睡。「厲害，嘉兒。睡吧，或者你有事想和我說？」

　　確實如此。嘉德麗雅勉強打起精神，下頷在彼得兔耳朵間蹭兩下。兔耳動了動，長得快高過嘉德麗雅肩膀的大兔子用鼻尖回應主人的動作。

　　「布魯西，後來那條珍珠項鍊怎麼了……？」

　　安靜片刻，布魯斯答。

　　「還給對方了。我寫了封信告訴他，家裡不允許你收下這件禮物。以兄長的身份。」

　　「噢。」不意外。嘉德麗雅想，停頓片刻，又問：「你覺得亞歷山大這個人很奇怪嗎？」

　　「他是科學家。」布魯斯說。

　　「拐著彎嘲笑妹妹這樣很不好。布魯西，你這樣容易失去我。」

　　「你不一樣。你是布魯斯韋恩的妹妹，是蝙蝠俠的家人。你是特別的。」

　　小夜燈的微光與布魯斯低沉的嗓音交融。嘉德麗雅拉緊身上的小毛毯，她從克拉克那裡要走的小毛毯，半夢半醒。

　　「今天瑪麗亞說……」

　　「嗯？」

　　「她覺得她可能認識亞歷山大。你是不是認識亞歷山大？或者他的爸爸？」

　　這回布魯斯沉默得更久。

　　「發生什麼事？」布魯斯反問。

　　嘉德麗雅側過身，把彼得兔放在她跟布魯斯中間，隔絕對方身上傳來的低溫。「我不喜歡他。」她說，其實非常嚴肅，「我想要你陪我不喜歡這個人。因為你是我哥哥。」

　　布魯斯失笑。

　　「你該睡了。」他哄著，沒有把嘉德麗雅的抱怨放在心上。

　　這是嘉德麗雅留在韋恩莊園的最後兩天。可能也是嘉德麗雅成年前，能跟布魯斯韋恩一起過的最後一個節日。

　　「你離開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嘉德麗雅反復告訴布魯斯，在她準備回堪薩斯前，「一定！一定喔。」

　　「我會。」布魯斯使勁揉亂嘉德麗雅的頭髮，把握最後的機會玩妹妹。

　　藍家姑姑跟拉娜已經在車邊等嘉德麗雅有好一會兒。嘉德麗雅抱了下布魯斯，吻別後、轉身跑向房車。

　　「如果布魯斯不在，那這裡就只剩阿弗跟詹姆斯耶。」拉娜突然想到這件事。

　　「對啊，有點怪對吧。」嘉德麗雅笑了起來。她坐進車內，第一件事是撈出手機查看資訊。

　　坐嘉德麗雅旁邊的拉娜忍不住翻一個大白眼。

　　「看到她這模樣，我發現我沒那麼想談戀愛了。」拉娜說，語氣滿是不以為然，「整天都在看手機。克拉克一天也才傳一個短信給你。」

　　「兩個。」嘉德麗雅反駁，頓了頓，蓋上手機，「……今天不算。我就要回去了，他可以不用給我第二封短信。」

　　「你不會還規定他一天必須傳幾個短信給你吧。」拉娜合理懷疑。

　　「假如她能做到這件事，」前座的藍家姑姑揚聲，調侃自家侄女，「你就會看到她沒有一刻真的放下她的手機。」

　　嘉德麗雅噘起嘴，在姑姑跟拉娜的笑聲中，決定跟她們絕交三十秒。阿弗負責開車，沒有加入話題，嘴角是上揚的。

　　電臺放著Blondie的one way or another。拉娜跟著音樂哼唱，嘉德麗雅五音不全的加入合聲。她打開手機再一次檢查信箱。

　　沒有新訊息。

　　想念克拉克的嘉德麗雅只好繼續翻前幾天的信，每天她都在做這件事。她發現耶誕節後克拉克跟她傳短信的次數驟減。

　　「一定是因為我快要回去了。」嘉德麗雅自言自語。

　　「不用太早在一棵樹上吊死。」藍家姑姑的聲音從前座傳來，「你有大好青春，貓貓。世界上有那麼多人讓你選擇。」

　　「藍女士說得對。」阿弗附和，直視前方道路，「嘉兒小姐，沒有人能拒絕韋恩。最不濟，我們還有史塔克。」

　　「不，我不想看見這件事發生。」拉娜馬上抗議，「太怪了！托尼跟貓貓？拜託！」

　　「我就要克拉克。」嘉德麗雅說，昂起小臉，哼了一句，「可能他很忙。之前他說班上有新的轉學生，他們變成朋友，他要照顧對方、帶對方認識環境。克拉克很善良。」

　　「又有轉學生？」藍家姑姑頗驚訝。

　　「對啊，又。」嘉德麗雅答，翻出克拉克告訴她這件事的那封短信，「他說她不太好相處，他正在煩惱如何讓對方別老針對他……」

　　拉娜抓到一個重點。「等等。她？轉學生是女孩？」

　　嘉德麗雅抬頭看著姐姐，不明所以。「顯然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梅染千歲生日!!

　　梅染千歲毛毛生日快樂!!!喵!!親!!

　　等下要去炒義面

　　好晚煮好香的菜我好壞(壞貓咪

　　有人問了嘉兒名字的問題

　　這個問題廣受討論呢

　　我解釋了N次哈哈哈

　　覺得大家可以去翻一下旁邊被我精的留言……

　　這個問題我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在回答OTZ|||

　　在聽黴黴的新歌

　　很電音

　　我喜歡的都是主打

　　喵

　　這次有些毛毛表示想要卡片但是太晚了

　　沒事

　　2~3月份吧

　　情人節跟新年的時候

　　我再辦一次??

　　那時候不知道是這文還是下一個坑……

　　大家可以隨時鎖定本喵的專欄喵!!

　　不要錯過任何一個機會喵喵!!


☆、她的初戀；看是又要分手了

　　拉娜皺起眉, 沒說什麼。這件事很快被下一個話題蓋過去，接著嘉德麗雅也忘了這回事。

　　畢竟, 不可能隨便出現一個新來的女同學, 就讓克拉克馬上把她扔到雲的那端去, 對嗎？嘉德麗雅是這樣想。她跟克拉克認識了十三年, 整整十三年，他們是青梅竹馬，他們擁有彼此，他們是對方最親密的人。

　　回到斯莫維爾是半夜，嘉德麗雅真想去隔壁家把克拉克吵起來，當然她忍住了。反而惠特尼被她吵醒，他們兩棟房子靠得比較近，拉娜的房間正對惠特尼房間的窗，兩個房間還拉了條粗麻繩, 小時候他們半夜不睡、就在籃子裡放字條, 靠著繩子滑給對方, 這個遊戲他們玩不膩。

　　嘉德麗雅在拉娜房間裡的地毯上滾來滾去。拉娜邊整理床，邊催促妹妹快去睡覺。

　　「明早你會爬不起床。」

　　「不，我不會。我是偉大的士兵, 士兵不會賴床。」

　　拉娜轉眼珠。「你最好是……」她的話說到一半，竹籃從惠特尼的房間滑過來。拉娜打開窗, 把竹籃拿進房間。

　　「惠特尼說什麼？」嘉德麗雅馬上坐起身，好奇地盯著字條背面。

　　「聖誕快樂。」拉娜念出字條上的字，翻過紙張、讓嘉德麗雅也能看到字條上的話, 「 還有要你明早去學校別生氣。」

　　「為什麼我要生氣？」嘉德麗雅不解，伸長手、把字條從拉娜手上拿過來。

　　「我怎麼知道？」

　　「我要問他。」嘉德麗雅馬上決定。她站起來在拉娜書桌上找筆，不過對面的惠特尼已經關燈了。

　　「明早再問，你以為現在是幾點。」拉娜無語，把紙筆從嘉德麗雅手中抽走。「現在，帶著你的兔子回你的房間去睡覺。我不要我的床上有兔毛。」

　　站起來絕對比嘉德麗雅肩膀更高的彼得兔、搖搖晃晃蹭向門口，用前爪打開房門，神乎其技。兔子對嘉德麗雅吱了一聲，胖胖的毛絨絨的身體上、套著藍家姑姑做給牠的聖誕禮物，一件藍色的小外套。沒有褲子。

　　「好吧，既然你們都要我去睡覺……」嘉德麗雅也只能乖乖去睡，雖然這個點對已經習慣陪托尼熬夜的她來說、根本還很早。

　　究竟為什麼、惠特尼要擔心，隔天嘉德麗雅去學校會生氣，這件事嘉德麗雅很快就會有答案。為期兩周半的聖誕假期已過，嘉德麗雅比其他學生多放一周的假，玩得都野了。

　　新學期開始，啦啦隊又在招人。回到學校第一天，嘉德麗雅就看見上學期想欺負她、結果反被她胖揍的學姊在校門前發傳單，對方一看見她、就垮下臉，扭頭跟身旁的同學竊竊私語。嘉德麗雅沒有多注意，高傲地從這群啦啦隊前面走過。

　　奇怪的是今天早上，克拉克沒有等她們出門。嘉德麗雅想，這很不尋常，因為克拉克總是會等她跟拉娜、惠特尼，四個一起去學校。這已經是他們四人間不成文的習俗。

　　「所以，到底會有什麼事讓我生氣？」嘉德麗雅問惠特尼，在他們走過置物櫃的那條走廊時，「快點說，我沒有耐心。」

　　「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準備好告訴你這件事。」惠特尼答，隨便跟他女友打個招呼──對方同樣隨便，看起來是又要分手了。他看了眼嘉德麗雅，竟然有一點忐忑。

　　嘉德麗雅停下腳步，站定在惠特尼身邊，揚眉。

　　「說。」

　　惠特尼深呼吸，抹臉。「好吧。總比別人來告訴你好。」他說，深呼吸，目光突然越過嘉德麗雅頭頂，頓時表情一變。

　　「惠特尼？」嘉德麗雅皺起眉，隱約覺得背後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但她沒打算回頭。

　　「……或者你，自己看。」惠特尼說著，雙手按住嘉德麗雅的肩膀、逼她轉過身。

　　只見克拉克從走廊那頭走過，身旁一邊是亞歷山大、另一邊是某個嘉德麗雅沒有見過的黑髮女同學，有說有笑地走過。

　　並且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盯著。就盯著。

　　然後她扭回頭看惠特尼。

　　「別對我發火。我是無辜的。」惠特尼高舉雙手、在胸前打了一個大大的叉，後退一大步。

　　「轉學生？哪來的？」嘉德麗雅只想知道這個。她發誓，她已經有在控制自己的反應了。

　　「紐約，大都會，因為父母的工作暫時搬來斯莫維爾。」惠特尼馬上投降，知無不答，「她叫露易絲蓮恩。」

　　嘉德麗雅的腦袋空白了一秒。

　　……露易絲蓮恩？

　　──是露易絲蓮恩！！！

　　要不是因為接著整天都有課，嘉德麗雅一秒都沒辦法忍耐，恨不得馬上殺到克拉克身邊、把克拉克拽過來，離露易絲蓮恩離得遠遠的。

　　開什麼玩笑露易絲蓮恩是誰她會不知道？

　　重點是！為什麼露易絲蓮恩會這麼早出現！！！

　　三個驚嘆號都不足夠表達此刻嘉德麗雅內心的震驚，以及，憤怒。為什麼？為什麼！沒道理。不是說克拉克去了大都會才認識露易絲蓮恩？騙人！編劇騙人！

　　其實這裡有個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蝴蝶了太多事，不小心把自己也給蝴蝶了。嘉德麗雅拒絕相信這個事實，並且對無端失控的未來藍圖感到崩潰。於是她不小心在化學課上做了生化□□，把老師嚇得馬上讓全班學生撤離、並且叫嘉德麗雅去校長室報到。

　　這不是嘉德麗雅第一次去找校長。通常都是因為，她做了某些托尼會覺得很棒、但其他人絕對不那麼認為的事。比方上次她揍了學姊。

　　「嘉德麗雅，或許你該考慮跳級去MIT。」校長苦口婆心語重心長，這幾年他不知道這麼勸了嘉德麗雅幾百次，「我十分樂意給你寫推薦函。我馬上就能給你寫。」

　　嘉德麗雅站在校長辦公桌前，低頭盯地板，暗暗翻白眼。

　　「謝謝但是不用，如果我想要，我會去找托尼拿。」嘉德麗雅答，頓了頓，補充道：「我說的是，托尼史塔克。」

　　校長呆滯了一秒。兩秒。三秒。

　　「托尼史塔克？那個托尼史塔克？你們認識？」

　　嘉德麗雅抬頭，盯著校長，覺得莫名其妙。「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史塔克企業會投資這間學校？校長，這很平常，你冷靜點。」你可是曾經雇用過黑寡婦的人呢。後半句話嘉德麗雅沒有說。

　　校長又呆滯了一秒。兩秒。三秒。

　　「所以說你……」

　　「我認識托尼。也認識布魯斯。」嘉德麗雅保持耐心。

　　「然後他們說……」

　　「要給我寫推薦函。」嘉德麗雅答，悠悠地欣賞起校長震驚的反應，「主要是托尼，你也知道的、他從MIT畢業，當然希望我去念他的母校。布魯西通常沒意見，他對我采放任教育。」

　　校長只能保持著呆滯的臉。盯著嘉德麗雅。盯著。就盯著。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你不去MIT？！」校長有一點崩潰。

　　「因為我想在這裡念書啊？」嘉德麗雅聳肩，不以為然，「這有什麼不好嗎？我在這裡一天、史塔克跟韋恩企業就會多投資一天，對你是有好處的，校長。」

　　校長坐在辦公桌後，雙手抱頭，更加崩潰。「不，我更希望你去MIT。藍同學，嘉德麗雅小姐，求求你，去MIT吧！我們小廟敬不起你啊！」

　　「我會好好考慮。」嘉德麗雅說著，已經轉身往門外走了。她背對校長、揮了揮手，關門前探頭補上一句：「心律不整可以吃我上次推薦給你的那些藥！相信我的專業，我是為你好！」

　　嘉德麗雅愉快地離開校長辦公室，並不在乎她的校長的心律不整、是不是被她氣出來的。她在走廊上碰見克拉克，馬上沖向對方。

　　「克拉克！我好想你！」

　　照慣例，嘉德麗雅撲向克拉克，這是一個擁抱的前置動作，不成文。

　　然而這次克拉克只是接住她，並沒有把她摟進懷中。

　　馬上立刻嘉德麗雅起了警覺。

　　「為什麼你不抱我？」嘉德麗雅仰頭，瞪著克拉克，質問。

　　「我們在學校，貓貓。」克拉克答，似是無奈。他朝嘉德麗雅來的方向瞥了眼，蹙眉問：「你又被校長約談？你做了什麼？」

　　問到這個問題，嘉德麗雅就有點心虛。當然，這份心虛主要是因為，此刻站在對面、問她問題的，叫做克拉克肯特。

　　「我不小心在化學課上做了生化□□。」嘉德麗雅坦承道。

　　克拉克的眉擰得更緊。「你怎麼總做這些兇殘玩意兒。」他說，抿起嘴唇。

　　看起來，克拉克不高興；嘉德麗雅想，感到忐忑。也不用看起來，克拉克是真的不高興。他的不高興，具體呈現在他收回放在嘉德麗雅身上的手這點上。

　　「我們說好的。」克拉克沉聲，「你答應過我，不在課堂上做危險物品。」

　　「那是意外。」嘉德麗雅辯解，「我就走了下神……」

　　一道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克拉克？你準備去體育館嗎？」

　　嘉德麗雅望聲音來源望去。

　　就知道！是她的頭號情敵！露易絲蓮恩！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

　　一定要

　　提早到

　　晚上八點之前更新!!

　　毛毛們要提醒我

　　我一定要做到這件事!!!!

　　(鬥志高昂

　　關於Lois一開始跟克拉克處得不太好

　　這參考小鎮超

　　以及Lois黑髮主要是參考多數版本中的形象

　　是的

　　Lois出現了

　　……我要去煎一堆松餅壓壓驚


☆、她的初戀；大小老婆友好相處

　　作者有話要說：

　　毛毛們的嚎叫

　　成功對作者貓造成一百點的驚嚇

　　你們看我今天都被嚇得提早更新了OTZ

　　跟你們說喵喵喵

　　認真的聽我說!!

　　接下來不管看到什麼

　　你們要相信以下幾件事

　　1.

　　克拉克跟貓貓，都不會，跟對方以外的人戀愛

　　不會。就不會。劇本上沒有這一段。

　　2.

　　克拉克有他需要成長的地方，貓貓也是。

　　他們必須都成長才有好的未來。

　　不管他們交往不交往都得成長。

　　貓貓現在13，她可以幼稚一陣子，但不能幼稚一輩子。

　　克拉克現在16，他可以茫然一陣子，但不能茫然一輩子。

　　我是公平的。很公平。

　　然後你們請仔細想一下，現在是萊禿+Lois……???

　　萊禿是重點，是重點，是重點。跟著我念三十次!!

　　3.

　　相信我。當你們覺得好虐的時候，最痛苦的是我OTZ

　　……我是負責寫出來的那一個啊!!我也很煎熬啊OTZ

　　我還要幫你們(?)過濾我自己大開的腦洞(??

　　好的我們開始吧喵!!

　　情敵正在接近。嘉德麗雅屏住呼吸, 微微弓起背脊，宛如一隻真正的、準備跳起來撓花別人臉的小貓咪。這是一場神聖的戰爭, 而她註定會贏──嘉德麗雅心想, 警戒地盯著眼前的黑髮少女。

　　「噢。你們還不認識。」克拉克想到這點。他轉身, 對走來的露易絲笑了下。「露易絲, 這是嘉德麗雅，我跟你提過。貓貓，這是露易絲，我的新同學，從紐約大都會搬來，是個好女孩。」

　　露易絲對著嘉德麗雅微笑，不說話。嘉德麗雅對著露易絲沒有微笑，也不說話。

　　嗯，敵人身份確定。只在一瞬間, 嘉德麗雅就明白了這件事；露易絲蓮恩欣賞克拉克, 並且也對克拉克勢在必得、有佔有欲。

　　任何一位女性, 只要是此刻在場的、任何一位女性，肯定都能看出來，嘉德麗雅跟露易絲不對盤, 不為什麼，就為她們不巧看上同一位男性。

　　然而目標本人克拉克對此毫不知情。

　　絲毫, 都不知情。

　　「你好，喊我露易絲。」露易絲先伸出手，笑的時候、黑色長髮微微垂在胸前晃動, 發尾微卷，看得出來經過細心打理。她的眼尾上揚，語氣充滿自信，「你一定就是貓貓。天啊，你比克拉克描述的要可愛得多！我是克拉克的新同學，從第一天起、他就對我講了好多關於你的事，我一直想見到你，真羡慕他有你這樣可愛又聰明的妹妹。」

　　「露易絲……」克拉克摸摸後腦，有些不好意思。

　　這種反應簡直就像克拉克跟露易絲之間已經有了什麼小秘密；關於她的小秘密。嘉德麗雅沒辦法按捺心裡不舒服的感受，而通常，有不滿，嘉德麗雅的決定幾乎都是，馬上表現出來。

　　「請喊我嘉德麗雅。」嘉德麗雅揚聲，語氣冰冷。她沒辦法假裝友好，就是沒辦法，「並且我也不是克拉克的妹妹。」

　　露易絲的手停在空中。

　　嘉德麗雅雙臂環胸，對露易絲伸出的友誼之手視若無睹，一點都沒有要跟露易絲握手的意思。

　　「……貓貓。」克拉克悄悄推了下嘉德麗雅，語氣暗示著：不要沒禮貌。

　　嘉德麗雅輕飄飄瞥了眼克拉克，心裡其實有點不可置信。

　　好，現在她想，有兩個十分離奇的假設可以成立；嘉德麗雅飛快思考著。

　　首先，克拉克的腦子有時候真的不好使，他不但看不出來她跟露易絲不對盤、居然還妄想她們可以做好朋友？這簡直像某位丈夫希望自己的大小老婆友好相處，如果克拉克真以為他有那條命、同時擁有她跟露易絲蓮恩的話。

　　更重要的是。

　　是。

　　嘉德麗雅突然懷疑起來──等一下，妹妹，並且克拉克沒有否認。

　　難道克拉克一直以來都把她當成鄰家妹妹？幾乎等於親生手足？這很糟糕，但非常有可能。就在她都吻了他之後？噢，當時克拉克並沒有任何愉快的反應，再者那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甚至不是第三次。從小他們就會互相親吻對方傳達感情，於是說真的，吻已經不稀奇，一點點都不稀奇。

　　她真該聽娜塔莎的話。嘉德麗雅懊悔無比。

　　娜塔莎說得對。她不該亂親別人。娜塔莎總是對的。

　　想完這些、還花不到嘉德麗雅的一秒鐘，她選擇繼續無視露易絲的手，直到露易絲自己收回去。「我以為你們感情不太好。」她瞥了眼克拉克，用平淡的語氣，似是調侃更似譏諷，「畢竟一開始克拉克是這樣告訴我的。說真的，我有點吃驚。」

　　克拉克尷尬了。「那是一開始……總有些誤會。」他盯著嘉德麗雅，略有不滿，「現在我跟露易絲很好，你該跟她多聊聊。露易絲很成熟，她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她從紐約來，你跟她或許會有共通話題？」

　　──見鬼的最好是這樣就能有共通話提。嘉德麗雅冷冷地想，對克拉克天真的想法不予置評。露易絲成熟有想法？所以她就是不成熟沒想法囉。說得真好呢克拉克，說得真好。

　　「她像只小貓。貓都是這樣的，警戒陌生人。」露易絲說，轉過頭、看著克拉克，笑容不減，帶著點遺憾，「我不想打擾你們不過……克拉克，我們真的該去體育館了。亞曆在等我們。」

　　克拉克最後看了眼嘉德麗雅，那眼神很匆忙、混合著困惑和憂慮。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跟露易絲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早上進校門時、啦啦隊學姊的竊竊私語，她們的笑容，那些看好戲的眼神。

　　在別人眼中，她就是被克拉克甩了。

　　在短短一周內。因為一個新來的轉學生。

　　嘉德麗雅才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從來都不在乎。但是克拉克會不會在乎？對，克拉克會。否則他就不會選擇藏起超級英雄的身份，隱匿形跡在人類社會中，彷佛克拉克肯特從來都不是超人。

　　上課鐘聲敲響。嘉德麗雅轉過身，走回教室。

　　克拉克真的喜歡上露易絲？一見鍾情？

　　不，她不接受。

　　她才不接受這種事情！

　　回到學校第二天，嘉德麗雅依舊沒有跟克拉克一起上學。猜想克拉克有了新朋友，亞歷山大會開車帶克拉克跟露易絲。

　　不過這也沒什麼？嘉德麗雅想，努力說服自己平心靜氣。她還有拉娜跟惠特尼，這沒什麼，真沒有。

　　嘉德麗雅還是在跟克拉克傳短信。上課傳，整天傳。或許這是個好徵兆？因為克拉克總是會儘快回復她的資訊，每一條都是。

　　他們沒有提到其他的事，沒有露易絲、沒有亞歷山大，只有他們的共通朋友，他們一起擁有的回憶跟話題。事情看起來都不錯，稍微安慰了嘉德麗雅在看見露易絲蓮恩之後即將失控的情緒。她想她可以去見克拉克了，沒有問題。

　　當嘉德麗雅看見克拉克、亞歷山大、露易絲三個人，在高年級教室內玩鬧時，她正準備給克拉克打電話，她想跟克拉克玩驚喜的小遊戲。她站在門外，往教室內望去。

　　才剛下課，大部分的同學還沒離開教室。透過玻璃、嘉德麗雅看見克拉克跟露易絲一左一右站在亞歷山大身邊，三人盯著亞歷山大的電腦，那台學校的、在嘉德麗雅眼中老舊不堪的、笨重的方塊螢幕，彷佛裡頭有世界上最有趣的畫面。

　　「嗨，貓貓。」認識嘉德麗雅的學長姐、帶著笑容，跟嘉德麗雅打招呼，他們是友善的，所以在對上嘉德麗雅的目光時，都有那麼點尷尬跟欲言又止，不是為了他們自己。

　　嘉德麗雅對他們回以笑容，然後拿起手機，撥通克拉克的號碼。

　　克拉克沒有注意到她就站在教室外。他掏出手機，看著來電，微微蹙眉。不等克拉克有下一個動作，露易絲跟亞歷山大調侃克拉克，他們搶走克拉克的手機，這只是普通的打鬧。克拉克無奈地奪回手機，接通電話，一手舉起、擋住露易絲的動作。這讓露易絲幾乎半個人都掛在克拉克的手臂上。

　　嘉德麗雅忍不住切斷通話。

　　她舉起手機，拍下亞歷山大跟露易絲的側臉，轉身悄聲離開克拉克的教室前，逕自走去置物櫃，拿了包，回家。

　　不能不戰而逃；嘉德麗雅告訴自己，但她暫時沒有打斷那三個人的勇氣。她要找克拉克談談，她這樣告訴自己。在那之前，她還有些問題。

　　娜塔莎跟克林特在出任務，布魯斯不會告訴她實情、也不會提供她想要的幫助；阿弗是中立的，拉娜幫不上忙。唯一會無條件助紂為虐的只有托尼，最疼她的托尼。

　　嘉德麗雅回到自己的實驗室，坐在電腦前，把剛才拍的照片發給托尼。

　　『親愛的，我知道你能黑進國家戶口系統。幫我查這兩個人，拜託，我愛你。』她輸入這些字，頓了一行，想了想，又輸入。

　　『……還有，你上次說我穿什麼顏色最好看？』

　　托尼沒有馬上回復。當然不會，嘉德麗雅知道，托尼正在開會。就算托尼有多麼的不愛專心、多麼地喜歡在各種時候跟她講悄悄話嘲諷別人，在一定的情況下，托尼是可能不會馬上回復她的。她不著急。

　　嘉德麗雅關上螢幕，開啟提示音，好讓她能馬上看見托尼的回信──一旦托尼給她回信。牆上的監視畫面、跟托尼黑進她家電腦主動下載強迫推銷的新軟體，一個托尼自己寫的、尚未完成的管家AI同時提醒她，克拉克正在接近。她轉過身，看見克拉克走下地下室，打開實驗室的玻璃門。

　　「貓貓？你找我？」克拉克問，揚了揚手裡的史塔克手機。嘉德麗雅硬塞給他的那支手機。

　　嘉德麗雅深呼吸。她覺得自己毫無準備，彷佛赤手空拳站在擂臺正中央。一看到克拉克、她就想起剛才目睹的畫面。她感到恐懼。

　　「我只是想，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回家。」嘉德麗雅答，面色平靜，語氣溫和。這是個好的開始；她心想，她果然是韋恩家的女孩，她有韋恩家族遺傳的優良演技。現在一定誰都看不出來她內心的狂風暴雨。

　　「是這樣……」克拉克遲疑了秒，扯開嘴角，「如果你不介意跟亞歷山大、露易絲他們同路的話？」


☆、她的初戀；讓我們彼此傷害

　　嘉德麗雅抿了抿唇, 揚起微笑。「我是說我們一起。就我們，兩個人。」她說, 跳下椅子靠過去抱住克拉克, 一貫的撒嬌。

　　克拉克一愣, 微微揚眉, 露出笑容。

　　「當然可以。」他馬上答應，頓了頓，又困惑地問：「怎麼突然……？」

　　「因為你最近都不理我。」嘉德麗雅控訴，直接了當、一如既往，「克拉克，你不喜歡我了嗎？」

　　「怎麼可能。」克拉克答，幾乎是理所當然。他皺起眉看著她，下頷繃緊，「你又在想什麼了, 貓貓。別告訴我、你最近的反常行為都只是為了搶奪我的注意力, 這不有趣。」

　　這當然不有趣。嘉德麗雅想, 跟著皺起眉。「是又如何？」她反問，相信自己的表情、肯定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心裡其實有多忐忑，「我想要你看著我, 克拉克。你開始不看著我了，我不喜歡這樣。我不喜歡露易絲。」

　　克拉克揚眉, 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喜歡她，我看出來了。」他說，鬆開環在嘉德麗雅腰上的手。在嘉德麗雅的注視下, 克拉克扒了一把頭髮，別過頭。

　　「你想說什麼？」嘉德麗雅有不好的預感。

　　「我不是……」克拉克開口，一頓，回頭看著她，左手放在腰上，看起來是不知所措，「我知道你不會想聽到接下來我要說的，但我必須讓你明白。貓貓，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只跟你做朋友。」

　　嘉德麗雅保持著皺眉的表情，偏過頭。

　　「我沒有要你一輩子隻跟我做朋友。」

　　「對，你是沒有這麼說。」克拉克深呼吸，抹了把臉，「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了。我喜歡你，貓貓，我也喜歡你，我知道你重視我，我非常高興、也非常感謝，但這不能構成……不能構成你敵視我去交新朋友的動機。」

　　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心頭一片茫然。

　　「你在抱怨嗎？克拉克。你在抱怨我控制你的朋友圈？」

　　「不是這個意思。」克拉克又一次深呼吸，始終沒有轉過身、正面面對嘉德麗雅，彷佛他們正在的話題多麼令人畏懼，「事實是，你不喜歡我的某些新朋友，對嗎？就是那些，不在你的朋友圈裡的朋友。

　　嘉德麗雅擰眉，表情逐漸褪去。

　　「噢，是這樣。我以為那天你看到亞歷山大跟我相處得好時，是你在反對我跟你的朋友做朋友。」

　　「這是兩回事，嘉德麗雅。難道你跟一個人做朋友的方式、就非得是擁抱跟親吻？沒有別的？你不喜歡一個人就是無視對方？冷言冷語？」

　　克拉克望著嘉德麗雅，費解、不滿。嘉德麗雅也是。他們都沉下臉，實驗室內蒼白的燈光不足描繪出兩人緊繃的情緒，只有單調的機械運轉噪音在充當氣氛調節器。

　　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吸氣。她聞到機油和鋼鐵、聞到藥劑混合的苦，還有一點點克拉克身上的香味，只有一點。

　　「還有呢？」她問，冷靜的語氣、讓她自己都震驚，「你還有什麼不滿？一次說出來，別慫。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很久了，今天給你一個跟我吵架的機會。」

　　「嘉德麗雅！」克拉克揚聲，瞪著她，不可置信。「我不是來找你吵架。」他說，渾身上下都緊繃著、宛如張開的弓，「還有你現在的態度真的很像托尼，可不可以請你別故意這樣。」

　　嘉德麗雅勾起嘴角，冷笑。「是嗎？很像托尼？」她揚聲，轉身去找放在架上的濃縮咖啡。「說得好像你就從來不對我任何一個朋友有負面意見似的，克拉克肯特。」

　　說話的同時，嘉德麗雅打開熱水，給自己沖了杯濃濃的□□。同樣的動作她在托尼身上看見過，沒錯，她就是學了，故意學給克拉克看。說她像托尼？這沒什麼，她還可以更像一點。

　　克拉克深深吸氣。明顯地，他正在逼自己放鬆。

　　「好好溝通，嘉德麗雅。我再說一次。我不想跟你吵架，不要逼我。」

　　「逼你什麼？」嘉德麗雅反問，惡狠狠灌下一口滾燙的咖啡，發麻的舌尖令人神智清醒，「哦，逼你在我跟你的露易絲之間做選擇？逼你不去交朋友、世界裡只剩下我一個？我可從來沒有過這些想法，親愛的。是你在逼你自己，做選擇的可不是我、是你。是你自己心甘情願。我沒有逼你。」

　　白光之下，克拉克盯著嘉德麗雅，彷佛從不認識她。

　　「說得對。」他淡淡答道，語氣苦澀，「是我心甘情願。一切都與你無關。」

　　嘉德麗雅終於發現，她說錯話了。可是發現了又能怎麼辦呢？馬上道歉？不，這不是她的風格，她也停不下來。

　　「……我沒有討厭你的所有朋友。」嘉德麗雅試著解釋，試著稍做挽回。「我只是……好，亞歷山大很怪，我嫉妒露易絲。現在你也逼迫我了，滿意嗎？喜不喜歡我的答案？」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你跟托尼、布魯斯，你們這幾個人，就是沒辦法好好說話。」克拉克扶額，另一手撐在工作臺上，力道之大、在工作臺上印下五個指印，「你們就是沒辦法不激怒別人，對吧。」

　　「一開始我可沒有要激怒你。」嘉德麗雅回嘴，想都沒想，「彷佛是我先開啟這些話題。」

　　克拉克回眸，目光複雜、沉痛。「你真的要思考一下了，嘉德麗雅，好好地思考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他說，一字一字地，「我感激你、我欣賞你，我甚至尊敬你，可是你無視我的感情。你討厭我的朋友，在我努力融入你的世界時；你掌控我的未來、我的人生，用保護的名義。你讓我覺得自己永遠不夠好，覺得自己永遠是個孩子。你真的有把我放在對等的地位上嗎？嘉德麗雅？」

　　「我……」嘉德麗雅開口，卻發現，自己好像丟了聲音。

　　克拉克望著她。望著。就望著。痛苦地。

　　嘉德麗雅嘴唇開合，語塞。她該怎麼說呢？她該說什麼？原來克拉克是這樣看她的，感激、欣賞、尊敬，很美好，可惜都不是她要的愛情。還有什麼呢？啊，她讓克拉克失去自信。

　　「我沒有……我沒有覺得你不好。」嘉德麗雅努力辯白，替她自己。咖啡的香氣無法緩衝她急切又束手無策的情緒。「你很好，克拉克，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我沒有……我沒有把你當成孩子。」

　　但克拉克只是低頭，歎氣。「你想一下吧。」他說。

　　──真的沒有嗎？嘉德麗雅捫心自問。

　　沒有答案。沒有。

　　「我只是想保護你。」她說，蒼白地，「我想……保護你。」

　　「或許，我們該暫時中止這樣的關係。」克拉克平靜地回答，彷佛這就是他所有的溫柔，「別保護我了，嘉德麗雅。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證明，我是值得的，值得你的信任，跟你的……」

　　電腦傳出響亮的提示音。

　　『小公主，您有一封來自托尼史塔克的新郵件。』

　　突然出現的人聲讓克拉克警戒起來。「那是什麼？」他問。

　　「賈維斯初代，托尼寫的AI，他黑進我的電腦載在我這裡……」嘉德麗雅不是很想解釋。這根本不是現在的重點。

　　「托尼。」克拉克重複了這個字，冷靜地，「托尼寫的AI。」

　　「當然是他，沒別人。我沒有托尼厲害，這種黑科技只有他才能做到。」嘉德麗雅疲憊地答。

　　「這個AI喊你小公主。」克拉克又說。

　　「托尼的設定，你知道，他有很多惡趣味……」嘉德麗雅說著，把落在前額的頭髮往後梳。她抬頭，望著克拉克，「這真的不是重點。真的不是。」

　　「對，不是。」克拉克點點頭，往門口走，頭也不回。「我希望你也不認為露易絲跟我的任何互動是重點。早點睡，晚安。」

　　「克拉克──」

　　嘉德麗雅的話，被實驗室關上的大門截斷。她看著克拉克的背影，失去挽留對方的心情。還能說什麼呢？克拉克說得對，她有她要解決的問題。想著的同時，她打開螢幕，點開郵件。

　　托尼送來的資訊讓她在短暫呆愣後，陷入恐慌。

　　──亞歷山大格裡格斯，原名亞歷山大約瑟夫盧瑟。

　　亞歷山大就是萊克斯。

　　一直都是。

　　……該死！她沒想到有這種可能性！

　　離開地下室的時候，克拉克覺得一切都糟糕透頂。

　　包括他自己。

　　他又失控了；又。剛才他幾乎無法控制內心的暴怒，即便這些憤怒都是針對他自己。

　　顯然嘉德麗雅只想惹他發怒，原因不明。克拉克不能明白，自從第一次去了哥譚回來後，嘉德麗雅時冷時熱的態度就把他逼得幾近瘋狂。

　　一下子顧著跟托尼做研究通短信，對他理都不理；一下子要求他陪她回韋恩莊園、陪她去任何地點。前天是整天不分時段對他撒嬌，傳可愛的話讓他開心；今天是莫名發怒，沒有一句解釋。

　　克拉克真想問嘉德麗雅，按著她的雙肩、搖晃她、問她──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到底希望他怎麼做？

　　這段關係已經失控，他在對嘉德麗雅的感情、對自己的反復責難中失去自我。克拉克試著喊停，在火車翻覆前。他想挽救一切。

　　可是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

　　喵

　　友情提示??

　　我覺得這幾個章節

　　搭著黴黴的幾首歌看會特別帶感

　　i_knew_you_were_trouble，We Are N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Better Than Revenge，Look What You Made Me Do，I Did Something Bad

　　推薦歌曲清單喵

　　剛才有一隻毛毛

　　因為只發驚嘆號

　　所以被吞了評

　　對的崖松毛毛

　　我就是在說你

　　我撈到了你的留言不過只有驚嘆號

　　我理解你激動的心情……??摸摸??

　　有人喊男二

　　然而貓貓不喜歡男二

　　其實男二在場上

　　克拉克的反常萊克斯有功勞，大大的功勞


☆、他的初戀；搞懂女生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章節

　　我憋了整整6個小時吧……

　　才憋出來OTZZZZZ

　　毛毛們!!你們把我嚇到了(貓咪捂臉

　　我們一起冷靜的去面對這一切

　　然後理解一下這是必然的成長好不好(二度捂臉

　　我今天都忍不住刷一堆貓咪的圖

　　來壓壓驚(????

　　我要用一個章節的時間

　　讓你們理解一下

　　克拉克的心情

　　我可以做到

　　我要有信心

　　喵OTZ|||

　　要克拉克來說, 事情是從哪時候開始？應該是嘉德麗雅的十三歲生日？不，或許更早之前。

　　從更早更早, 嘉德麗雅漸漸地, 不來球場看他練球開始。

　　還記得小時候, 他們的生活很單純。一起上學, 搭車，踢球，玉米田裡的訓練；沒有布魯斯韋恩，沒有托尼史塔克，沒有其他人，甚至沒有娜塔莎。沒有會威脅他們小小世界的任何意外。

　　但這是不可能的。

　　他們沒可能永遠只有彼此；克拉克很清楚。

　　因為地球每天都在運轉。因為時間分分秒秒都會前進。因為他們會成長。因為世界會改變。

　　因為這就是人生。

　　仔細想一下，他們之間的分歧，或許一開始就存在。克拉克想著；嘉德麗雅喜歡做研究，她可以整天待在實驗室內、一分鐘都不離開。這跟他很不一樣。她喜歡戶外, 喜歡踢球, 喜歡競賽, 喜歡人群。當嘉德麗雅舉起試管、對著白燈確認液體顏色時，他可能正在球場上跟隊友計畫如何成功射門。

　　這也沒什麼；十二歲的克拉克、當時是這麼想。反正嘉德麗雅還是嘉德麗雅，他也還是他, 他們擁有彼此。沒什麼會因此改變，肯定的。

　　接著, 事情慢慢變得更加不同。

　　嘉德麗雅口中出現的研究、克拉克聽得半懂不懂；克拉克提起校園內發生的事，嘉德麗雅毫無興趣。所有人在準備舞會、期待約會，嘉德麗雅冷冷的看著, 抱著書走過；他在球隊兄弟們的鼓勵下、去邀請嘉德麗雅做畢業舞會的舞伴，嘉德麗雅只盯著那些冷冰冰的儀器、跟她的毒物測驗資料，心不在焉地說，哦，好。

　　她真的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克拉克產生懷疑。

　　他在約她。這是一場約會，甚至能代表他們正在交往。

　　嘉德麗雅真的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答案很明顯──嘉德麗雅對這些事想都沒想。整場舞會他們聊的是什麼？是嘉德麗雅的新研究，是娜塔莎，是《自然》期刊上的新論文。

　　分別前，嘉德麗雅親了他一下。在唇上，一如往常。

　　克拉克不敢對這個吻產生任何期待。

　　他很確定，隔天早上，嘉德麗雅就能把這個吻給忘光。

　　這也沒什麼；十五歲的克拉克、當時也這麼想。他還是喜歡看嘉德麗雅跳舞，喜歡看嘉德麗雅做實驗。喜歡跟嘉德麗雅做任何事，就算嘉德麗雅的要求、是讓他跟著娜塔莎一起去狩獵。

　　那場狩獵，某層面上，是開端吧。

　　嘉德麗雅特別喜歡那位神盾局特工，娜塔莎羅曼諾夫。準確地說，是尊敬，跟愛。倒也不是克拉克不能理解嘉德麗雅對娜塔莎的感情，有時候、他對嘉德麗雅或許也抱持著相同的想法。

　　於是，這就是問題的重點了──娜塔莎的價值觀，說真的，在太多的部分，克拉克不能苟同。

　　比方殺人。對，娜塔莎羅曼諾夫是特工，特別厲害的那種。克拉克合理推測，在娜塔莎的概念裡，必要時、殺死幾個阻礙者，跟踢開路上的石塊，是差不多的道理。

　　克拉克對此不置可否。

　　他介意的是，娜塔莎的價值觀，已經明顯地、大幅度地，影響了嘉德麗雅。

　　漸漸地，嘉德麗雅的實驗中，出現越來越多的毒物、越來越多的武器；那些可怕的研究產物能夠輕易取人性命，就算同時、嘉德麗雅也會研究那些乍看無害的恐怖兇器的反向結果。這讓克拉克很擔憂，憂慮嘉德麗雅會不會走上他無法想像的道路。他很怕某天他需要去阻止嘉德麗雅。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最矛盾的地方、就在於，隨著年齡增長，很多時候，克拉克意識到，或許娜塔莎是對的──很多時候娜塔莎都是對的。但，對的，不代表結果就是好的。目前為止，事情沒出差錯。可是以後呢？

　　這些矛盾很快交織成其他情緒。抵抗，不平，恐懼。克拉克一邊希望自己能滿足嘉德麗雅的期待，只要按部就班、照著嘉德麗雅的規劃走，他其實沒那麼在乎嘉德麗雅對他的掌控，如果這能讓嘉德麗雅高興；另一方面，克拉克又想掙脫這些。

　　他很難甘心於單方面地接受嘉德麗雅的保護。因為這意味著，嘉德麗雅會做出更多他無法想像的、危險恐怖的事。

　　在托尼出現後，克拉克更加不安。

　　不幸地，這些不安，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快速得到驗證。

　　他跟不上科學家們的思考，這點已經不用再去試圖挽救了；他沒辦法進入託尼跟嘉德麗雅的小世界，這點克拉克也努力看開。說不羡慕不嫉妒都是騙自己，托尼跟布魯斯的存在都只是提醒他、他跟嘉德麗雅之間越來越大的差距。

　　圈不在一起的喜好，分歧的價值觀。就算是在學校，他們一同就讀的學校，他們也有截然不同的朋友群。克拉克沒幾個異性朋友，除了嘉德麗雅、就是拉娜，其他朋友就是球隊隊友、跟轉學生亞歷山大。跟亞歷山大變得要好，還是對方主動找來、問他課業問題，老師交代他多照顧新同學、兩人才成為好友。

　　不知不覺間，克拉克發現，自己的生活幾乎被嘉德麗雅掌控。他找不到自我。他的時間排序總是以嘉德麗雅為優先。嘉德麗雅要去參賽？他請假。嘉德麗雅要去哥譚？他推掉比賽。

　　更可怕的是，即便如此，克拉克也沒辦法說服自己放棄。

　　能怎麼辦呢？他就是喜歡嘉德麗雅。他不想失去她。

　　所以，克拉克選擇假裝。

　　假裝沒有異樣，假裝他們還是無話不談。假裝他對嘉德麗雅那些兇殘的、能取人性命的研究毫不在意，假裝他也能融入嘉德麗雅未來的世界。

　　這個方法糟糕透頂。

　　克拉克很清楚這點。

　　然後，亞歷山大給嘉德麗雅送了條珍珠項鍊。

　　克拉克實在沒辦法繼續假裝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克拉克覺得，他需要找其他事情做，去分散自己對嘉德麗雅的關注。他不能再讓自己的情緒整天就被嘉德麗雅牽動，否則下一次、再看見嘉德麗雅靠近某個誰，克拉克真的很怕自己會不受控制殺了對方。

　　那次目睹亞歷山大親吻嘉德麗雅之後，克拉克猜想，嘉德麗雅八成以為、她及時撲上來，就算是成功阻止他發飆。事實是，並不。他還是揍了亞歷山大，在隔天下午。

　　「揍我應該表示，你還沒準備跟我絕交？」亞歷山大半開玩笑。

　　「沒有下次。」克拉克不想搭理對方的玩笑，因為根本就不好笑，「你到底想做什麼？」

　　亞歷山大靠著白瓷磚牆。他們在校園內，男廁，一個嘉德麗雅絕對不會闖入的地點。在這裡，克拉克可以安心地做嘉德麗雅不認識的卡爾艾爾。他可以不用做溫和、善良、體貼、忠厚老實的克拉克肯特。

　　「大概是……幫你追求她？」亞歷山大是這麼說的，看起來無比誠懇、還有點委屈，「我假設你已經發現到，麗雅再感情上、不是一般的遲鈍。你們之間一陳不變、需要調劑，繼續下去不會有結果請你相信我。」

　　「不需要你擔心。」克拉克覺得亞歷山大在鬼扯。

　　「拜託，克拉克。」亞歷山大笑了起來。他抹掉被克拉克揍出血的嘴唇，還是那樣、親熱地搭上克拉克的肩，「我是真的想幫你。你想看見未來的某天、你喜歡那麼多年的女孩真的跟別人結婚？永遠把你當兄長？別拒絕我的好意。你看，現在麗雅認為接吻都不算什麼，往後想想，她會不會認為上床也──」

　　克拉克甩掉亞歷山大的手，憤怒地瞪著對方。

　　「並無不敬，只是合理的推測。」亞歷山大高舉雙手表示無辜，「等等，你的眼睛剛才紅了。你還好嗎？克拉克？」

　　「我沒事。」克拉克別過臉，揉揉雙眼。果然，最近他的能力越發不受控。

　　「瞧你氣的，要是真有那天你還能冷靜下來才有鬼。我不想去監獄探望你，你是我的好兄弟。你需要一點説明，克拉克。就算不是我……至少你試著跟其他女生做個朋友？你總要搞懂女生的想法吧，這點我沒有說錯？」

　　單就這點，克拉克想，亞歷山大說得倒是有理；他太不瞭解女性的想法，沒有一點浪漫細胞，幸虧嘉德麗雅一直都很好哄。呃，拉娜……不是批評，只是，自從認識托尼，拉娜就越來越不像女孩了。偏偏她身邊沒有其他參照，總不可能去問娜塔莎？他絕對會被對方掐死。

　　克拉克猶豫了很多天，才決定參考亞歷山大的建議。主要是嘉德麗雅去哥譚過聖誕、離開堪薩斯的那天，對他的表現奇怪無比。

　　照旁人的角度看來，說真的，嘉德麗雅就是得不到糖、變著方法無理取鬧的孩子。她想要他陪她去哥譚過聖誕，他沒答應，於是她就在雪地裡跺腳、塞貴重禮物給他討歡心、最後又疑似報復地啃他一口。

　　克拉克覺得自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天，在風雪中，他捂著還有嘉德麗雅牙印跟血絲的嘴唇回頭時，他養父強納森古怪的表情。

　　「……爸，你覺得，剛才那算不算是一個吻？」克拉克問。心情複雜。

　　「她快要被寵壞了。」強納森搖頭，歎氣，彷佛他自己就不是寵著嘉德麗雅的其中一個人那樣。「克拉克，你得教育她，不能動不動就用吻來解決問題。萬一她下次親了別人造成誤會呢？幸好她親的是你。」

　　瞧。克拉克沮喪地想；沒人會認為，那是一個吻。


☆、他的初戀；但她突然想打扮

　　除此之外, 更多的問題──比方嘉德麗雅不喜歡溝通。這還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嘉德麗雅根本就不跟人溝通的, 具體舉例像嘉德麗雅決定參賽、決定隱瞞她的被暗殺、決定去哥譚, 對, 都是決定。沒有事前商量, 只有決定。

　　克拉克始終不能理解、為什麼娜塔莎跟拉娜還有藍家姑姑都能對這些決定處之泰然，可能因為她們也是相同類型的人？這樣想似乎有點道理。

　　最後的最後，現在，克拉克的思緒、回到眼前的問題。

　　昨晚，他離開嘉德麗雅的實驗室前，說了類似「希望兩人暫時保持一點距離、好好思考好好冷靜」這樣的話。雖然他們根本沒有在交往。

　　……所以誰可以跟他解釋一下，今天一早、穿著Marc jacobs給Pierre Cardin設計的新一季未上市春裝，一改往常紮個辮子、穿個素色上衣、牛仔褲、帆布包就來學校的嘉德麗雅，又是怎麼回事？

　　這天絕對可以列入斯莫維爾這所學校歷史性的一天。因為他們歷年來、最天才的學生, 嘉德麗雅莉莉藍, 一位通常打扮樸素、有紮頭髮就不錯了的、跟時尚絕緣的小少女, 突然像被雷打到那樣，打扮得超惹眼地來學校，背的是Vivienne westwood的包、穿的FENDI鞋, 就那樣的走進校門。

　　全校學生都瘋了，整天沒人能專心上課。不管嘉德麗雅去到哪裡、就算只是在化學教室裡做實驗, 也能引來一整群不分男女學生擠在窗外看她。克拉克不用親臨現場就能聽到那些同學的竊竊私語。

　　「這是怎麼了？藍被雷劈了？誰突然的教她這樣穿衣服？」

　　「我以為更重要的問題應該是他們家哪來的錢？」

　　「我聽說她認識托尼史塔克，就是那個托尼史塔克，他們因為那什麼博覽會認識──」

　　「這我知道, 我家在他們家附近！說起來藍也是挺神秘的，我媽跟我說，一年總有個好幾次，他們家會有神秘客人拜訪，開著超貴的車。有一年我還在大的那個藍身上看到Tiffany & Co.！」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在包養她們？」

　　「我聽說的怎麼是布魯斯韋恩跟他們家有親戚關係？」

　　克拉克聽得快坐不住，偏偏這些都是嘉德麗雅的秘密，她沒自己開口之前、他不可能把這些事透露給任何人。整天他拼命給嘉德麗雅發消息，但嘉德麗雅突然間就一個字都不回他。克拉克敢打賭，嘉德麗雅這些反常的行為、都是托尼的鬼主意。

　　這又是在鬧什麼。克拉克頭疼地扶額，甚至沒注意到、露易絲拉了張椅子，在他座位前方坐下。

　　「嘿，小鎮男孩。你的小妹妹今天可紅了。」露易絲開口就是調侃。

　　克拉克正在紙上胡亂塗鴉。他抬眼瞥了下露易絲，今天的露易絲也是校園IT女王的打扮，黑毛呢外套、白襯衫、灰藍色的菱格紋鉛筆短裙跟長襪，黑長髮打理得整整齊齊。

　　同樣是黑色長髮；克拉克想起嘉德麗雅的長髮。嘉德麗雅的頭髮摸起來很軟，可是沒人幫忙、她就不會去打理。尤其是認識托尼後，穿衣風格更是隨性不羈，大冬天、不出實驗室，就穿著跟托尼一樣的工裝無袖上衣、腰間綁一件當外套的襯衫，可能那件襯衫還不是她自己的。褲子更不用提。

　　現在克拉克無比想念昨天之前都還隨便亂穿的嘉德麗雅。

　　很顯然，嘉德麗雅在逼他去跟她說話，堪稱不擇手段。

　　「她本來就很好看。」克拉克胡亂回話，翻開作業本，試圖轉移注意力。

　　「但她突然想打扮。」露易絲聳肩，偏過頭，側著臉看克拉克。「你說這是為什麼？該不會跟我有關？」

　　克拉克皺起眉。

　　「不，我不那麼認為。」他回答，抬頭看著露易絲。

　　「是嗎。」露易絲揚眉，不置可否。她抽過他的作業本，翻開，眼睛一亮。

　　「你把整學期的題目都做完了？克拉克，你真是天才。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拉娜看不到你身上的優點，她對你可嫌棄了。」

　　「那是因為我們一起長大……」還有，他想從拉娜那裡搶走貓貓。克拉克無奈地想，沒有說出後一句話。他莫可奈何地看著露易絲開始翻他的東西，基於對待女性的禮貌，沒有反抗。

　　作者有話要說：

　　Lois真的會抽煙

　　漫畫電影都會

　　今天的我也是一隻貓

　　我愉快的在家裡奔來奔去

　　沖到我媽面前討親親

　　具體過程大概像這樣

　　喵~喵~喵~喵~喵!貓咪親!!親貓咪!!

　　↑對的，我就是這樣

　　彷佛自己真的不是個人類


☆、他的初戀；像準備上床睡覺

　　露易絲笑了起來。「說得也是。要我, 大概也是嫌棄得不行。」她說，轉移話題, 「你確定不去看看嘉德麗雅？我猜她是有喜歡的男生了。身為她的哥哥, 你應該要擔心。」

　　「她不會有喜歡的男生。」克拉克又感到煩躁了。他抿了抿唇, 索性任由露易絲拿走他的作業本, 把剩下的東西收拾好，拎起包離開座位。「我要回去了。」

　　「克拉克？」

　　露易絲的呼喚在背後。克拉克沒有回頭。現在他不想看到任何人、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他走過置物櫃前的走廊轉角，看見嘉德麗雅從低年級那邊教室走過來，也是要去置物櫃。嘉德麗雅身旁都是人，她抱著書、一聲不吭沒有表情。

　　遠遠地，他們兩人對上眼。

　　克拉克想，他真的想去找嘉德麗雅說話──太打自己臉了，昨天他才說他們該暫時分開──講得好像他們正在交往似的。克拉克焦慮地想，跟嘉德麗雅對望。

　　毫無預警, 一個人從他後方撲上來。克拉克反射性閃過, 發現撲他的是露易絲, 趕緊再伸手接住對方、避免露易絲撞上地面。

　　「你不等我？」露易絲埋怨道。她抬頭，看見對面的嘉德麗雅，笑容變亮。「我們去打招呼？」她說, 不由分說、拽起克拉克要走過去。

　　然後嘉德麗雅馬上就掉頭了。擺明是故意的。她就不想跟他說話。一點都不想，大寫的拒絕。

　　克拉克委婉掙脫露易絲的手。

　　「我要回家了。」他重複一次, 轉身走向校門。

　　嘉德麗雅的這一個轉身，導致克拉克決定還是暫時不要去找嘉德麗雅說話。顯然，她真的不想看見他, 一個訊息都不回，看見他就掉頭。

　　或許嘉德麗雅也需要點空間跟時間冷靜？克拉克很不確定。他從來沒遇過這樣的狀況。

　　如果去問拉娜，拉娜只會叫他滾遠點、別去煩她妹妹。

　　剩下能問的，就只剩下露易絲。

　　在克拉克委婉地告訴露易絲、什麼樣的情況下，一位元女性會突然改變自我、並且徹底不跟某位異性說話時，嘉德麗雅的變裝遊戲已經進行到第九天，最新的情況是、有顆奇怪的隕石落到鎮上，神盾局馬上來拉起封鎖線，亞歷山大拉著他策劃如何才能偷溜進去研究下那顆隕石。

　　對於亞歷山大的計畫，克拉克內心是拒絕的。他才不想現在看見神盾局的人。

　　……要是不小心娜塔莎還是克林特也來了怎麼辦？！

　　「你說的是嘉德麗雅吧。」 露易絲馬上猜到，「我覺得她喜歡你。」

　　克拉克快要被他這兩位新朋友搞瘋了。「不，認真的，露易絲。給我正確的答案。」

　　露易絲皺起眉，頗為惱怒。「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她說，往亞歷山大的方向看過去，「不如我們繼續討論如何接近那顆隕石，這一定能成為大新聞。」

　　出現了，露易絲的職業病。認識露易絲的第一天，克拉克就知道，露易絲在星球日報實習，從高一開始；因為她在對全班自我介紹時說了這件事。對於斯莫維爾這樣的小鎮來說，要有誰家孩子念了大城的大學、還是進了大公司，那都是天大的事。理所當然，露易絲因此獲得眾多欽佩和帶著豔羨的友誼。

　　顯然，露易絲走的不是嘉德麗雅那種低調路線。露易絲穿時裝來學校，打扮得跟最新檔的校園劇裡女主角一樣；嘉德麗雅可以一年不換髮型，直到她身邊有某個人受不了這件事。

　　這樣一想，克拉克就開始懷疑，拿著嘉德麗雅的問題、去問露易絲，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亞歷山大堅持著要潛入封鎖線、從隕石上敲一小塊下來研究，露易絲堅持要潛入封鎖線、拍幾張照發給主編，拿最新最轟動的頭條。克拉克很想把這兩個人敲暈、讓他們徹底忘了這些愚蠢的念頭，可是他不能，基於法律。所以最後，克拉克只能陪著亞歷山大跟露易絲潛入神盾局拉起的封鎖線，接近那顆隕石。

　　跟兩個毫無經驗、甚至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的人，一起試圖接近、混入神盾局拉起線的封鎖區，這絕對是克拉克有生以來做過最愚蠢的事。還沒接近克拉克就開始後悔了，他到底在想什麼？！天啊，這件事別說被托尼或布魯斯知道……光是嘉德麗雅就能笑他笑一輩子。看看左手邊的露易絲、再看看右手邊的亞歷山大，克拉克壓力甚大。

　　「你不會現在想臨陣脫逃吧。」露易絲看穿他的猶豫，咬牙往他手臂上狠狠撞一下，「我們都到這裡了。」

　　「克拉克肯特不會拋下他的朋友。」亞歷山大說，放下望遠鏡，滿臉的興奮，「好機會。我們打暈那位落單的研究員，他出來了。」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克拉克答，頭疼不已。首先，儘管目前為止、幸或不幸，他們居然還沒被發現？感謝他的氪星基因、感謝他氪星父親給他的各種特訓──但克拉克很確定，只要再往前一步，他們就會馬上被屋頂上蹲點的神盾局特工發現。

　　「不然我們要怎麼進去？」露易絲轉了圈眼珠。

　　克拉克實在是沒辦法了。「你們在這裡等我。」他說，轉身後退，拿走亞歷山大帶來的對講機。唯一的方法只剩下，他先上去解決那些特工，然後找一條不會被拍到的路，把這兩個熊孩子放進封鎖線。

　　神盾局的封鎖線、長得跟一般警方拉的封鎖線，不太一樣。克拉克猜這塊隕石具有放射性，因為神盾局搭了個白色的大帳篷。

　　這對克拉克而言不是難事，困難的在於、兩個熊孩子只有三分鐘的時間。露易絲只要拍照倒是快，亞歷山大要敲下一塊石頭那可不容易。最後還是克拉克去幫忙敲石頭，然後左手一隻右手一只用最快的速度、把熊孩子拎出封鎖線。

　　回到肯特家的時候，克拉克仍心有餘悸。他在聆聽遠方的聲音，神盾局馬上就發現有人闖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現是他們。基於無處可去，他們三個暫時窩在肯特家的穀倉內。亞歷山大仍為著克拉克驚人的力量跟跑速而震驚。

　　「這絕對能成為頭條。」露易絲抱著相機，興奮不已。她著急地檢查她所有設備，「我要馬上發給總編……」

　　「我不敢相信。你們運動員都有這種力量跟速度？」亞歷山大追問，一邊拿個金屬盒子、將隕石收起。

　　克拉克往露易絲的方向瞥了眼，目光凝滯。「等等露易絲，我們說好不要錄音。」

　　露易絲笑了下，「我可沒跟你說好，斯莫維爾*。」她說，逕自從寄放在啃特家穀倉內的行李箱中、撈出一堆行頭，「現在，不要打擾我。我要把照片洗出來。」

　　克拉克環顧四周。「……在這裡？」認真的？在他家穀倉？還有，「不，不是的亞歷山大，我是四分衛，記得嗎？」

　　回應克拉克的、是露易絲熄了半個穀倉的燈。「你們可以點蠟燭！」她揚聲，就地搭了個簡陋棚子做暗房，開始洗照片。

　　這簡直了。克拉克扶額，轉回頭，發現亞歷山大正在打量他。

　　「我覺得今晚的一切都該馬上畫下句號。」克拉克說，抹了把臉，近乎呻喵吟，「真的，亞曆。你該回你家去。」

　　「我只是在想，」亞歷山大開口，在黑暗中挑眉，「你真的很不擅長撒謊，克拉克。四分衛，這是哪來的理由？」

　　「我──」

　　克拉克才剛準備回答，由遠而近的聲音就岔開他的注意力。急促的腳步聲、喘息、嘉德麗雅與某人的交談。克拉克認出來，某人是克林特。

　　該死的。克拉克抱住頭，他就知道。

　　「他們找上門了。」克拉克匆匆拋下這句話，不知所措地走到穀倉大門前，深呼吸後，抱著必死的決心打開穀倉大門。

　　月色跟星光之下，嘉德麗雅朝他跑來，只穿著單薄的無袖睡衣、隨便披了件拉娜的毛線外套。一看見嘉德麗雅穿得那樣少、赤腳跑過白皚皚的雪地，克拉克就緊張得不得了。他馬上脫了自己的外套，迎上去、用外套裹住嘉德麗雅，把她從雪地上抱起來。

　　「請告訴我你今晚就只是在穀倉裡睡了一覺。」嘉德麗雅飛快道，渾身打哆嗦，兩眼死死盯著克拉克，「拜託。請你這樣告訴我。」

　　克林特跟在嘉德麗雅後面，居然沒跑過嘉德麗雅。「感謝你，她要是感冒、娜塔莎會把我泡在鹽酸裡。」克林特對克拉克說，還有心情打趣。他打量著克拉克的衣著，揚眉，「哇，這看起來並不像準備上床睡覺。」

　　「不要吵、克林特。」嘉德麗雅抬高音量。明明是以樹懶的模樣掛在克拉克身上，這一瞪眼一揚聲，還頗有娜塔莎發怒時的氣魄。「我要聽克拉克的答案。」

　　克拉克咬緊牙根。他不能供出亞歷山大跟露易絲，也不能對嘉德麗雅撒謊。

　　……但他很無辜啊？！

　　盯著嘉德麗雅霜藍色的雙眼，克拉克無所適從。沒有任何折衷的方法，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克拉克想著，焦慮地想著，看在他誠實的份上，或許克林特不會為難他……

　　直到露易絲的聲音從他們後方傳來。再一次，徹底地，打斷他跟嘉德麗雅之間、任何可能但從未發生的對話。

　　「克拉克？你上哪去，你不能把我就這樣丟在這──」

　　露易絲從穀倉內探出半個身子，遮遮掩掩、肩膀跟半片前胸□□。發現外面的事嘉德麗雅，露易絲明顯一愣。她飛快瞥了眼嘉德麗雅、跟特工裝扮的克林特，目光回到克拉克身上，噤聲。

　　嘉德麗雅跟克林特盯著看起來衣衫不整的露易絲。盯著。就盯著。

　　克拉克回頭，發現露易絲的模樣，渾身一僵。

　　不合時宜地，克林特對露易絲吹了聲口哨。

　　「我想我們得到答案了。」克林特說，伸手要把嘉德麗雅從克拉克懷中帶走。他力道很大，克拉克不得不放手。

　　「我──」克拉克抓著自己的頭髮，不知如何解釋。「事情不是這樣──」

　　「我不用抱。」嘉德麗雅對克林特說，平靜地。彷佛什麼都沒看見。

　　第一次，克拉克心裡徹底沒了氣。現在他該怎麼辦？嘉德麗雅誤會了？肯定誤會的。老天，上帝，現在有什麼方法？馬上說出實話嗎？好主意，他果然該誠實，撒謊會遭報應──

　　「我很冷。」露易絲恰好在這時開口。從斷斷續續的發音聽來，她是真的很冷。也難怪，二月初，斯莫維爾仍在下雪。露易絲從大都會來，那兒向來陽光普照。

　　嘉德麗雅踏在雪地上，她穿的也不多，倒是沒喊一句冷。她盯著克拉克，沒有說話，沒有揍人。她就是用失望的眼神看著他。

　　這比任何一個字、任何一種動作，都能傷害克拉克。

　　最後還是克林特看不下去。「走了，小貓。」克林特說，抿了抿唇、牽起嘉德麗雅的手。臨走前、克林特瞥了眼克拉克，那眼神很平淡，就是在看路人。

　　嘉德麗雅不想走。

　　她看起來快要哭出來。

　　從小到大，嘉德麗雅很少哭的。

　　「走了小貓。」克林特索性把嘉德麗雅打橫抱起，一步步走回藍家院子。

　　克拉克只能眼睜睜看著克林特帶走嘉德麗雅，一個字也不能說。

　　「你不是說神盾局？」露易絲問。

　　克拉克回神，回頭，不想回穀倉內，隔著幾步的距離，盯著露易絲。

　　「是。」他言簡意賅。

　　「但──」然後露易絲想通了，想通一半，「那是特工？他認識嘉德麗雅？他們是朋友？」

　　克拉克不想回答露易絲的問題。一個字都不想。

　　「這件事到此為止。」他說，轉身，從穀倉前走過。

　　作者有話要說：

　　*

　　動畫跟新52漫畫裡面

　　露易絲曾經用斯莫維爾這個地名

　　跟農場男孩這個名字

　　喊克拉克

　　不只一次

　　彷佛這就是克拉克的名字

　　然而

　　住斯莫維爾跟農場的

　　並不只有克拉克……

　　今天早上

　　家裡有小型爆炸

　　我被吵醒，努力使用萌之力

　　阻止這場戰爭

　　他們在爭執，我掛在我弟身上

　　看準時機，我就說:我是貓咪!!!(舉手

　　他們就停一下，說

　　嗯，你是

　　……講完以後大家都覺得哪裡不對呢??(??

　　來吧綠時毛毛跟阿魯喵毛毛

　　來拿著我的號去找我領卡片

　　1喵6喵2喵3喵7喵喵

　　4喵8喵5喵6喵2喵喵

　　記得把喵去掉那是防吞~~~


☆、她的初戀；開啟紐約MIT地圖

　　嘉德麗雅發現, 克拉克真的再也不需要她了。

　　顯而易見，無需爭辯；克拉克再不需要她幫忙訂制訓練套餐, 反正他有喬艾爾, 也不需要她幫忙生產尖端科技、藥品道具, 反正他有太陽有孤獨堡壘。他不需要她煩惱人際關係, 實際上、她才是沒朋友的那一個，更不需要她的安慰、擁抱跟吻，因為他有露易絲蓮恩。

　　有生以來，嘉德麗雅終於明白，原作力量真的大。

　　瞧。萊克斯還是出現了，還是跟克拉克變成朋友；露易絲還是成功了，還是跟克拉克談起戀愛。她救了霍華德夫婦跟詹姆斯，但她還沒能找出九頭蛇的其他『冬兵』跟美國隊長。未來還是會有隡諾斯，還是會有紐約大戰, 一切照舊。

　　她真傻。

　　嘉德麗雅覺得, 自己應該是挺冷靜的。她沒有哭, 沒有發飆，沒有任何激烈行為，就是安靜地跟克林特回家。但克林特看她的表情活像她隨時都會碎掉一樣, 碰也不是、放也不是，尷尬不已。

　　拉娜站在客廳, 爐火點亮屋內。她打了個呵欠，不解地看著克林特。

　　「克林特？你來了？大半夜的你們去了哪裡？」

　　「呃。」克林特把嘉德麗雅放下地，飛快瞥了嘉德麗雅一眼, 扯動嘴角，乾笑，「一言難盡。」

　　嘉德麗雅下意識走向地下室，晃過拉娜身邊，無視拉娜的呼喊。克林特趕緊跟上來，跟著她進入實驗室。開燈的瞬間、地下室的暖氣也開始運作，驅散這片白色空間的冰冷。

　　「嘉德麗雅？嘉德麗雅小貓貓？」克林特繞著嘉德麗雅，變著稱呼喊她，想逗她笑，未果。他頭疼地抓了下頭髮，「啊，我不能繼續在這裡，我得回去報告……」

　　「快點回去。」嘉德麗雅告訴克林特。

　　「但我，但你！」克林特說不好話。

　　「我沒事。」嘉德麗雅真覺得自己沒事。只是很累，很累很累。

　　「不，你看起來很有事。」克林特說，同時、他掛在腰後的通訊器響了。這讓背著弓箭的大男孩在原地轉了兩圈，不知所措。

　　「快點去啊。」嘉德麗雅揮揮手，趕人。

　　「娜塔莎可能會殺了我。」克林特喃喃自語。他最後看了嘉德麗雅一眼，歎氣，「好吧，保證你絕對不會做任何可怕的事。我得離開了，噢，我還得給你姐一個解釋……她站在外頭看起來彷佛要吃了我。」

　　嘉德麗雅沒有理會克林特，就呆坐在電腦前，思考著現在她要怎麼辦。她想找人說話，但又不想說話。她想念娜塔莎也想念布魯斯，想念托尼。

　　托尼。好主意。嘉德麗雅打開螢幕，不管現在是紐約幾點，視訊電話撥了過去，強制賈維斯幫她接通。

　　『……你最好有個完美的理由，讓我說服自己起床接你這通電話不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事情。』托尼的聲音先傳來，螢幕一片黑暗。聽起來他在床上，旁邊還有一個，或者兩個……兩個以上？的女人。

　　一聽到托尼的聲音，嘉德麗雅就想哭了。

　　『嘉德麗雅？』托尼喊她的名字。伴隨困惑跟怒氣。

　　嘉德麗雅正在醞釀。

　　『這不是惡作劇電話吧。四月一日可遠得很。』

　　嘉德麗雅醞釀完畢。

　　「托尼……！」

　　喊了托尼的名字，嘉德麗雅開始哭。痛哭，暴哭，瘋狂地哭。哭得傷心遇絕哭得淚流滿面，哭得鼻涕一堆哭得嗆住咳嗽。哭得托尼嚇得夢中驚做起，哭得托尼馬上把身邊所有妞都趕出房間去。

　　『你被綁架了？這是詐騙電話？』托尼試著開玩笑。螢幕亮起微光，托尼坐在點起小燈的大房間中，透過螢幕，看見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沒有笑。不好笑。她專注地哭，想找紙巾可是沒找到。天知道她把紙巾放在哪堆資料下，這裡亂得可以，通常都是克拉克幫她找到東西……

　　克拉克。想起克拉克，嘉德麗雅又是一波暴風哭泣。

　　『……我的老天。』托尼揉了揉臉，倒抽一口氣。難得可以看到天才、億萬富翁、花花公子、托尼史塔克的臉上，露出現在這種，結合慌張、驚愕、非常多的問號跟更多的憤怒、可能還夾雜著一些跟著想哭的眼淚──這樣的表情。他馬上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匆匆灌下肚。

　　『很好，現在我感覺自己能冷靜地面對任何即將聽到的一切。』托尼自言自語，正色面對網線另一端的嘉德麗雅，『現在，停止你的哭泣，告訴爹地，誰他媽的膽敢欺負你？！』

　　「克拉克跟露易絲睡了。」嘉德麗雅抽抽噎噎地說，言簡意賅，「我要去MIT。」

　　托尼愣了一秒。兩秒。深呼吸。

　　『我就知道是這小子……你說露易絲？露易絲蓮恩？你給我的那張照片？好吧看背影那妞是挺正點……不，這不是說你不好看、嘉德麗雅，不哭不哭喔乖喔是我不好是我說錯話，你們是不同類型，我保證你再大一點肯定比她性感美麗。』

　　托尼開始胡言亂語，一聽嘉德麗雅又開始哭就手忙腳亂，彷佛是在哄寶寶，『這樣吧，親愛的，我們要送他們什麼禮物慶祝他們的戀情？導喵彈？生化喵病毒？黑掉他們的電腦？網路上公開他們的喵裸喵照？』

　　嘉德麗雅繼續抽泣，哭得喘不過來，拼命拿袖子擦臉。

　　「我要去紐約，我要去MIT。」她說，猛搖頭，「我再也不要看見克拉克了，我不想管他未來會不會死掉，我甚至不想告訴他、他的朋友萊克斯就是大魔王、未來會拿氪石揍死他還會做很多很反社會的事──」

　　『……現在我很確定你們真的鬧掰了。』托尼抽了抽嘴角，『你一句話就把他賣了個徹底。之前是誰一直努力護著他？我就說，不值得。』

　　「哇──」嘉德麗雅又是一陣痛哭。

　　托尼捂臉。『就我多嘴。』他有點崩潰。

　　這種亂七八糟的對話持續至少三十分鐘。好不容易嘉德麗雅哭的嗓子啞了，呼吸不順，沒有力氣，托尼感覺自己總算能跟嘉德麗雅進行一點正常人類的溝通。

　　『好吧，聽我說。我從來都不喜歡不戰而逃，相較之下、我寧可你勝之不武。怎麼說，至少你贏？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你也要有我這種氣勢，這才像一個史塔克。』

　　嘉德麗雅抽著氣，下意識答：「我是韋恩。」

　　托尼面色一僵，轉眼珠。『韋恩也是這樣好嗎？！韋恩才更喜歡勝之不武！』他咬牙切齒，緩了兩秒，繼續說，『不過，在這件事上，我沒有意見。我老早想把你從那個地方帶走，是你拼命拒絕我，就說你不該拒絕一個史塔克。』

　　「對不起。」嘉德麗雅低下頭，哭得打嗝。

　　看到嘉德麗雅這可憐的小模樣，托尼哪能再說一個字。他歎了口氣，扶著前額。

　　『好啦，別哭寶貝兒，你哭得我心疼。我們家小貓咪的眼淚是金豆豆是珍珠，這樣吧，我先把你接來紐約、帶你玩個幾天，你想通了冷靜了，再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要去MIT，嗯？』

　　「我很確定我要去MIT，非常確定，不會後悔。」嘉德麗雅邊說邊扒拉旁邊堆得老高的紙張，從裡頭翻出一個信封，抽出裡頭的紙，攤開，亮給托尼看，「其實、其實前幾天我就寫了，入學申請。」

　　托尼揚眉。高高地。

　　『看來你已經猜到事情可能會如此。』

　　嘉德麗雅扁嘴，準備又哭。

　　『……我錯！我錯還不行？！』托尼幾乎崩潰。他往旁邊瞥，念出時間，『淩晨三點，好。嘉德麗雅，現在你聽我指揮。我要你結束這通電話後、馬上去洗臉睡覺，睡一個早上，等你醒來，你會看到我在你床邊，接你去遊樂園。其他的事情我都會處理，你只要負責睡覺，不許有任何思考，明白？』

　　嘉德麗雅點點頭。眼淚跟著掉。

　　托尼翻了個白眼。特大的。

　　『霍華德要知道了肯定會笑我。』他喃喃，結束通話前，不忘吩咐賈維斯盯著嘉德麗雅去睡。

　　嘉德麗雅乖乖地去洗臉睡了。睡前給拉娜抱了好久。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偷聽你們說話。」拉娜告訴嘉德麗雅，一臉的同情，跟同仇敵愾，「我們去紐約。橫豎我早晚要進總公司。姑姑會同意這件事的，這一天總是要來臨。」

　　然後嘉德麗雅就去睡了。抱著她的兔子、她的貓娃娃、她的玩偶熊。

　　她知道，等她醒來，托尼會在她床邊等她，帶她去玩。

　　沒有克拉克肯特。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喵喵喵

　　來了喵喵喵!!

　　字數比較多喵喵

　　還有綠時毛毛

　　上一章那個號是我企喵鵝喵號

　　於是開啟紐約地圖

　　進入MIT開拓人生視野

　　然後我要快轉個幾年

　　因為中間只有科學跟科學OTZ||||

　　明天或者後天會有車

　　大家請安靜地看

　　安靜地上車

　　安靜地做我的好毛毛!!


☆、她的初戀；和科學永結連理

　　後來克林特不停跟她道歉, 說當晚要是沒打電話給她、把她喊醒，就不會讓她看到後面的畫面。

　　這時候嘉德麗雅已經在紐約了, 在史塔克大宅內。接到克林特的道歉電話, 嘉德麗雅很驚訝。她想說這根本不是克林特的錯, 她反而要感謝克林特、讓她早點認清事實。

　　那晚的情況是這樣子；嘉德麗雅回憶, 敘述給托尼。她被震動的手機吵醒，接起來是克林特的聲音。半夢半醒中，克林特問她，知道最近有顆隕石掉在斯莫維爾吧？

　　嘉德麗雅說知道啊。

　　哦，很好；克林特接著說，他就是想確認下，她跟克拉克有沒有熊到溜進封鎖線偷撬石頭，因為他們正在追捕兇手。

　　嘉德麗雅馬上清醒。

　　她沒有，但這不代表克拉克沒有。為了證明克拉克的清白, 她等克林特來家裡找她, 兩人一起去找克拉克……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其實, 有一瞬間，嘉德麗雅氣的是布魯斯。

　　明明布魯斯知道亞歷山大的真實身份；明明布魯斯也知道萊克斯集團之前是想暗殺她的。為什麼布魯斯沒有告訴她呢？

　　這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布魯斯離開哥譚了，悄然無聲。

　　托尼一大清早就把她帶走, 走的時候嘉德麗雅聽見、拉娜正在跟某人吵架，合理懷疑那人是克拉克。因為走得匆忙, 剩下的行李都是托尼派人去打包，所以嘉德麗雅也不知道聽到她們突然搬家、克拉克是什麼反應，她給惠特尼留了信跟禮物, 希望惠特尼會原諒她。

　　再次聽到惠特尼的消息時，居然是惠特尼成為神盾局的新兵。

　　托尼沒有讓嘉德麗雅在紐約玩太久。在送拉娜跳級進入帝國大學報到的同時、史塔克的更多贊助也流入MIT跟帝大；藍家姑姑在托尼給她們安排的住處附近、找了份咖啡廳吧台的工作，住的公寓乍看普普通通、屋內設計可是尖端科技一應俱全。

　　嘉德麗雅住MIT宿舍，認識了一群科學好友。其中跟她最談得來的、是派克，全名彼得托比派克，性格溫順的老好人，再來是這傢伙的死黨哈利詹姆斯奧斯本，一個整天黏著派克的大少爺，奧斯本家第一順位繼承人。

　　起初嘉德麗雅跟奧斯本處得不是很好，基於他們其實是商業上的對手──嘉德麗雅站史塔克站韋恩，兩大企業的結盟馬上把奧斯本往下壓一大截，想必老諾曼奧斯本在兩個小奧斯本耳邊叨念不少嘉德麗雅的壞話。

　　更惹大奧斯本醋的是，托比對嘉德麗雅好！噢，托比當然對嘉德麗雅好。也不看看嘉德麗雅才幾歲、小他們幾歲，看著嘉德麗雅，托比就想起家裡同樣年紀的二弟。

　　嘉德麗雅也喜歡托比、也對托比好，在MIT這樣一個推崇惡作劇的環境裡，嘉德麗雅的天份獲得了極大的發揮空間，尤其她是班上年紀最小、最可愛、最會賣萌的女孩兒。

　　自從入學後，校園內的每起大型惡作劇事件、幾乎都有嘉德麗雅的手筆，比方入學第一年、嘉德麗雅跟著同學們把校長室的門偽裝成佈告欄，讓新上任的校長找不著門；然後入學第二年，嘉德麗雅跟幾個惡作劇俱樂部的同學們、說服托比，大家合力從附近警局偷了台消防車，架上大圓頂。

　　這件事理所當然上了新聞。

　　從這次事件後，奧斯本才跟嘉德麗雅玩起來；這裡可是MIT，活潑的可愛的會惡作劇的小女孩不可能不受歡迎。

　　「我只是轉念一想，發現我們兩家也可以合作。」大奧斯本這麼說。

　　這時候他們正在奧斯本的個人實驗室。嘉德麗雅抱著自己的筆記本、專注編寫新軟體，這不是學校發的作業、是托尼發的；托比一臉嚴肅地在車床前切割金屬，那一整區都是他製造的噪音，幸好房間夠大。大的那只、昵稱詹米的、哈利詹姆斯奧斯本坐在旋轉椅上玩椅子，一點都沒有要做正事的意思，或者這就是他的正事。

　　嘉德麗雅瞥了眼角落的托比，發現托比根本沒有注意她跟詹米的對話。

　　「比方一個派克工業？」嘉德麗雅隨便亂說。

　　霎那間，詹米整張臉都亮了。

　　「這個主意好！」大奧斯本從椅子上跳起來。

　　嘉德麗雅傻眼地看著詹米。傻眼。非常傻眼。

　　呃，上帝為證，她只是隨口一說……？好吧，她承認、她也覺得這樣事情會很有趣。

　　然而這件事並沒有獲得托比本人的同意，事情不了了之。想來忠厚老實的托比死都不會接受『一個派克工業』這樣的生日禮物。

　　入學到了第三年，嘉德麗雅十六。小成年禮是一場狂歡派對，嘉德麗雅還是不喜歡人多、可是MIT同學們給她辦的派對她卻滿意得不行。

　　當天一早，她就看見七號大廳玻璃上貼滿彩紙，有人熬夜給她做了一個美麗的彩繪玻璃──左邊是一個大大的S，右邊是一個大大的W，分別代表史塔克企業、跟韋恩企業。中間的女孩大概是嘉德麗雅，黑長發藍眼睛小短裙。

　　這還沒完。到了晚上，Green Building頂層突然放出紅色雷射光。MIT的同學們當然都在第一時間、告知彼此，趕緊的跑去圍觀Green Building上的惡作劇，當然，嘉德麗雅也是。她被室友們拽著擠去最前排，仰頭望著Green Building的方格窗，興奮地等待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事。

　　伴隨著一陣特歡樂的音樂，Queen的We Are The Champions前奏從大樓的不知哪邊響起，混音混了同樣是Queen的We Will Rock You。

　　「皇后樂團！」嘉德麗雅興奮地大喊。她有預感，這絕對是給她的惡作劇，她的生日驚喜。

　　果然。接著，大樓方格窗上出現彩燈拼出的圖案，32位元點陣圖，長相逗逼的圓形貪吃蛇跳出來，追著其他小點點跑，越滾越胖最後變成一個橢圓形，突然就跳出蝙蝠俠的圖案。

　　嘉德麗雅差點給這圖案嗆著。

　　……一定是詹米！詹米以為她是蝙蝠俠的粉！因為上次他們在她床尾的靶上、發現了一個蝙蝠鏢！

　　壓軸的是蜘蛛俠跟蜘蛛網。嘉德麗雅看著托比從她面前蕩過去，把她抱起來，放在建築物塔頂上。燈光打上去，一堆紙花灑下。嘉德麗雅尷尬無比、死瞪著托比又不能喊出對方的名字，僵硬地從後頭冒出來的詹米手中接過一大束花。

　　「生日快樂、小貓寶貝兒！」蜘蛛托比的聲音從擴音器傳來，它站在遠方的大樹上，遙遙地大喊：「祝你和科學永結連理！」

　　建築物下方的學生們都笑了，紛紛拿出手機、相機、DV拍攝。嘉德麗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離去的蜘蛛托比揮揮手。

　　「這是我們唯一請得起的超級英雄。平價，好找。」詹米半開玩笑地說，跟其他來獻花的同學、趕緊地帶嘉德麗雅離開Green Building，這裡正上演著一出肇事逃逸。

　　「……也是呢。」嘉德麗雅感慨地想。畢竟托尼還沒成為鋼鐵俠，不會穿著金紅色的鋼鐵衣飛過來給她驚喜，不然今晚出現的就該是鋼鐵俠了。

　　「其他禮物堆在你宿舍房間門口，我們找不到地方放。」詹米繼續說，轉頭到處找人，「托比呢？他又上哪去？」

　　「應該等等就會出現了。」嘉德麗雅特淡定了。還能上哪？當然是去換衣服。

　　果然，沒過會兒，托比就無聲無息從某個地方鑽出。詹米馬上勾住好兄弟的肩，告訴嘉德麗雅：「我們都要感謝托比，是他找到、並說服蜘蛛俠來即興演出。不愧是世界上唯一能拍到蜘蛛俠照片的記者！還是實習！」

　　「呃，沒有的事。」托比靦腆一笑，摸摸後腦，在嘉德麗雅意味深長的目光中、前額滴下一滴汗。

　　「對呢，唯一能拍到蜘蛛俠的偉大記者。」嘉德麗雅說，微笑地，用慈祥的目光盯著托比。裝吧裝吧繼續裝，她就想看托比還能裝多久。身為劇透俠，她什麼都知道喔。

　　這是嘉德麗雅出生以來、最熱鬧的一次生日，MIT全校學生都來給她道生日快樂。嘉德麗雅越發覺得進入MIT是最正確不過的選擇；沒有啦啦隊女王、沒有太帥的四分衛，沒有任何會讓她心煩意亂的問題，讓她可以在更多的時候，靜下來思考。

　　十七歲生日，入校第四年。嘉德麗雅修了雙學位，期望自己能在明年畢業。今年的生日、嘉德麗雅特別要求大家別像去年那樣了，她想安靜點、別耗力，因為她正在寫畢業論文。

　　「你確定不需要一場派對？」

　　詹米問這句話的時候，嘉德麗雅正趴在床上敲打鍵盤。今年嘉德麗雅的室友畢業，這間房間空下來的另外半邊、成為三人小組的根據地。詹米跟托比都會把堆不下桌的作業放在這裡，有一次嘉德麗雅還在一堆草圖下、發現綠魔的服裝設計圖──未完成版。

　　「你們可以辦啊，我去過個場。」嘉德麗雅答，心不在焉。今早阿弗給她快遞了她最愛的柳丁派，惠特尼跟克林特不知道怎麼湊上了、在某個貌似敵方基地的陰森地方拍了張合照給她說生日快樂，娜塔莎送了衣服、這一兩年開始娜塔莎都送她衣服，應該是聽說她開始注重儀容，為了應付無所不在的跟拍。

　　「詹米，別強迫嘉德麗雅。」托比從書中抬頭，壓下眼鏡，對大奧斯本蹙眉。他是嘉德麗雅身邊、唯一一個會正常喊嘉德麗雅名字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後天會把剩下的卡片都寄出去喵

　　希望聖誕前能收到!!

　　剛好撞上雙12OTZZZZ

　　但願不要延遲

　　下次有機會再給毛毛們辦卡片活動

　　卡片都會隨著一張書簽過去

　　我想書簽應該還是挺有用的??

　　夾課本夾小說收藏用

　　書簽上都會有燙金字

　　我的習慣喵

　　我研究著之後要不要試試封臘章

　　這玩意兒好貴囧

　　你們會喜歡嗎•_•

　　然後

　　好啦

　　你們要的彼得

　　出來啦

　　我想好了下一次的蜘蛛文設定

　　必須有三隻小蜘蛛

　　這麼可愛的生物

　　必須有三隻

　　必須有

　　其他都還沒想好

　　目前只會出現托比蟲喵

　　*1990年10月的某日，新任校長 Charles M. Vest 第一天去上班，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辦公室。原來是某些學生戲弄他，把他辦公室的門偽裝成佈告欄。

　　*1992年，把一輛警車弄到了大圓頂上。此事驚動了臨近的波士頓媒體

　　除了把警車放上大圓頂，還放過大卡車和其它東西。

　　*1992 Cathedral of Our Lady of the All-Night Tool in Lobby 7

　　For Halloween, Lobby Seven was turned into an elaborate cathedral.

　　*Green Building（1964）

　　*1993 VU Meter on the Green Building

　　To accompany the Boston Pops' July 4th, 1993 concert and fireworks display, hackers turned the top of MIT's tallest building into the world's largest sound (VU) meter.


☆、她的初戀；托比他就是媽媽

　　大奧斯本聳肩, 無語。他在嘉德麗雅對面的空床坐下，跟托比各據一端, 手裡拿著來自韋恩莊園的阿弗牌果汁, 享受著同樣是阿弗牌的小甜點, 感歎。

　　「我也想要一個阿弗管家。」

　　嘉德麗雅下意識去看托比。因為, 在死跟著托比念MIT、沒有管家伺候的這些日子裡，照顧詹米的自然是托比……一個操碎了心的派克家大哥。長兄如母。

　　果然，托比安靜地瞪了大奧斯本一眼，悠悠道：「我也挺想要呢。」

　　詹米安靜了。乖巧地喝果汁吃點心。

　　嘉德麗雅覺得大奧斯本還是有點可憐的，誰讓這個少爺到了大學才學會過著沒有男僕的生活呢。「沒事，我很大方。我可以把阿弗借給你們！賈維斯也是！」她嚴肅地說。

　　「賈維斯就不必了，我還不想在我家裝上一個史塔克企業的AI。」詹米往後一縮，一臉敬謝不敏。「我想要還不簡單，讓托比給我寫一個……」

　　「咳。」托比清嗓。用腳踹一下詹米的背脊。

　　嘉德麗雅馬上瞪過去, 瞪的當然是詹米。「不准把果汁灑地上。」她警告, 「你灑了最後擦的還是托比！」

　　這句話嘉德麗雅就是好意思說, 仗著她小，仗著她是女孩，仗著托比都看著她想自家弟弟。她就是胡鬧就是任性, 就是滿床打滾就是當一隻貓。

　　托比扶額，徹底無語。「曾經我以為來到MIT就能遠離熊孩子, 然而並不。」他平靜地感歎，突然往嘉德麗雅床頭看了眼。那裡放著嘉德麗雅的筆記本，跟史塔克手機, 最新款，金紅色，生日禮，嵌粉晶。

　　「你在等誰電話嗎？嘉德麗雅。」托比問了這一句。終於。

　　嘉德麗雅正在跟詹米打鬧。聞言，定格一秒。

　　「……沒有？」嘉德麗雅先否認，又說：「噢，我在等拉娜。」

　　托比微微揚眉。詹米直接笑了。

　　「我們小女孩有喜歡的人啦！」詹米笑著說，伸手要去捏嘉德麗雅的臉頰，「而且還學會撒謊！讓我猜猜，校內的？哪個系？」

　　「不，真不是。」嘉德麗雅邊閃躲邊否認，對托比發出求救信號、可對方只是盯著她笑，「托比！幫我！」

　　「加油，我才不要插手你們的戰爭。」托比說，微笑地，溫和慈祥，「不過，電話的事，我還是想瞭解一下。每年你生日，我都看你在等電話。今年第四年了。嘉德麗雅，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只是我不想明天早上又看見你一臉失望。」

　　看來照顧兩隻小蜘蛛、跟青梅竹馬（天知道詹米究竟算青梅還算竹馬）的心路歷程，給彼得托比派克大蜘蛛增加了不少人類觀察經驗，這只托比蜘蛛顯然比電影裡要細心又更細心，可能心裡還有某一個區塊是黑色的……

　　嘉德麗雅剛從詹米手中搶救下自己的臉頰，盤腿坐在地毯上，有點糾結。好吧，這就是被托比當成妹妹的壞處──托比大蜘蛛跟托尼啊、布魯斯啊那兩個哥哥可不一樣，跟拉娜啊姑姑啊也很不一樣。

　　托比他就是媽媽。操心的媽媽。會叮嚀生活習慣的媽媽。撿地板上衣服垃圾的媽媽。禁止她說任何一個髒字的媽媽。連坐姿站姿都管。

　　……難怪阿弗特別喜歡托比，每年都以韋恩的名義給托比送生日禮物。

　　多年享受放養的嘉德麗雅，在托比這裡，可算是栽了。看著托比的眼睛，溫和但不容拒絕的語氣，深知自己撒嬌打滾撒波甩賴都沒用的嘉德麗雅、每次都只能乖乖認錯聽從教導，一點一點磨平自己尖銳的爪子，學會如何與人友好相處。托比是大魔王，是嘉德麗雅的剋星，一把扛起嘉德麗雅的教育問題。

　　「好吧。」嘉德麗雅糾結兩秒，決定說出這個憋再心底四年的秘密。

　　托比暗暗踹了滿臉八卦的詹米一腳，保持溫和微笑。

　　「實際上，我是在等一個人的電話。」人。不是朋友。更不是男朋友。

　　「誰？」詹米問。

　　「呃……隔壁鄰居？」

　　這個答案有夠爛。嘉德麗雅從詹米的表情上讀到這句話，對方沒有講出來大概算是某種體貼。

　　托比微微蹙眉，隔著眼鏡、望著嘉德麗雅，「你們吵架，所以她不連絡你？」

　　嘉德麗雅回想了離開時的狀況，歪過頭，轉了圈眼珠。「我想，比吵架更糟糕一些。」她說，抿了抿唇，「那是一個……我特別喜歡的人，我們一起長大，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沒錯，是個男孩。」

　　然後托比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可是這樣似乎不太好，」嘉德麗雅繼續說，低下頭，手指去玩長毛地毯的絨毛，卷起來再戳啊戳，「然後，某天，他有了新朋友。我不喜歡他的新朋友，他的新朋友是壞人、那個新朋友的爸爸曾經想要殺死我。」

　　「你喜歡的人，一開始就知道，他朋友的父親、想要殺死你嗎？」托比問。

　　「不……不知道，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那個男生換名字。」嘉德麗雅搖搖頭。

　　「那就不能說是對方的錯了。」詹米插嘴，盯著嘉德麗雅的表情，補上一句：「客觀地說，是如此。」

　　嘉德麗雅低下頭，歎氣。「我知道，但我那時候沒想通。」她繼續說，語氣糾結，「總之，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我們開始吵架。事情越來越糟，他說了很多他的不滿，但我沒有聽懂，也可以說是我覺得不夠重要。再後來，他認識了另一個女生……」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嘉德麗雅盯著地毯，想像克拉克現在，可能在露易絲身邊，享受露易絲的愛。這樣的假設、在四年之後，依舊令她很難接受。

　　可是至少她不哭了。不再一想起克拉克就猛掉眼淚。

　　托比歎了口氣，走下床，坐在嘉德麗雅身邊，揉揉她的頭髮。

　　「你仍然很喜歡這個朋友，是吧，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點點頭。當然，她喜歡克拉克，她就喜歡克拉克。

　　「你有考慮過，用什麼方式，修復跟他的關係？」

　　嘉德麗雅陷入一種……心虛的沉默。

　　「你覺得你們的問題出在哪裡？」托比繼續開導她，語氣特溫柔了。詹米坐在他們面前的床上，俯身看著他們。

　　「他討厭我很多事。」嘉德麗雅小聲說，並且越說越小聲，「他覺得我總是討厭他的新朋友，彷佛想要控制他的交友圈，幫他過濾所有事，幾乎可以說是掌控他的人生……」

　　「哇，控制狂女友。」詹米乾巴巴地驚歎。

　　「你有這樣嗎？」托比問嘉德麗雅，「這是事實？」

　　嘉德麗雅小幅度地，點點頭，再點點頭。

　　「你覺得這些有必要？」托比語氣和緩。

　　嘉德麗雅糾結了半天，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其實我不覺得我是那樣子……的控制狂。可是，事實是，我真的那麼做了。我猜他當時是很傷心，因為我們曾經很好很好，直到我逐漸忽略他的感受、他為我做了多少事……他九年級的畢業舞會舞伴是我。」

　　「那他應該是喜歡你才對。」詹米再度插嘴，「我還挺確定這點。我記得那年我拼命地想約到MJ。」

　　托比安靜地橫了大奧斯本一眼，回過頭，繼續開導嘉德麗雅。

　　「所以，你想，你們之間的問題大概是出在哪裡？」

　　「我是控制狂。真的。到現在也是。」嘉德麗雅說著，雙手捂臉，「事情超過我的計畫我就會好不開心，所以我現在只計畫我的作業跟公司內的事。我沒辦法尊重對方的想法，太難了，我想一個人把所有事做完、並且一個字都不告訴對方，想解決對方身邊每個我不喜歡的人，顯然談戀愛不能這樣。」

　　托比的嘴角、在聽到解決這個字的時候抽了一下，「那不是戀愛，嘉德麗雅。就算你自己捏一個娃娃，都不可能完全照著你的理想。」

　　「我知道。」嘉德麗雅說著，跪趴在地毯上，把臉埋進雙手裡。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主動連絡對方？」詹米提議。

　　「沒有。」嘉德麗雅的聲音悶悶地從掌心間傳出。

　　「為何？」

　　「……是這樣的。我拉黑了他的號碼……」

　　「……你拉黑某人的號碼，然後連續四年期待對方主動打給你？」

　　嘉德麗雅猛地抬起頭。

　　「他可以去公共電話亭！紅色的那種！他不是很喜歡那裡嗎！！」

　　托比跟詹米對看一眼，無言，無語。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詹米說，搖搖頭，「幸好我從來沒考慮過把我弟跟小貓拉個郎。」

　　嘉德麗雅：「…………」這什麼話聽聽，說得好像拉了她就會喜歡一樣，她寧可去蹲派克家老三、等對方長大！彼得霍蘭德派克可萌了，熊的正符合她的沈美她的理想！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沒懂的

　　這裡解釋下

　　我們將會獲得三隻蜘蛛

　　因為蜘蛛俠的電影重啟了三次

　　第一次是托比版本=老大托比

　　第二次是超凡安德魯=老二安德魯昵稱安迪

　　第三次返校荷蘭=昵稱湯米

　　為什麼有三隻

　　因為嘉德麗雅出生得早蝴蝶得也早

　　派克夫婦沒早死反而繼續生

　　一不小心就生到老三了

　　派克夫婦不會死，我喜歡他們

　　但這是另一個故事這裡先不提

　　晚上寫稿寫著

　　突然我妹從後面撲我

　　嚇我一大跳

　　馬上捕捉起來親兩口壓壓驚

　　她無奈的翻白眼哈哈哈

　　被我從6個月親到10歲……已經麻痹放棄抵抗

　　我叫她親回來

　　然而

　　其實還是她吃虧(並且她不知道這點

　　↑壞姐姐

　　這孩子現在好奇我的所有東西

　　好奇我的睡裙好奇我的發帶

　　問她要不要一個她又不要

　　莫非進入叛逆期……

　　她還說我有香水味

　　我在家灑什麼香水

　　在我脖子嗅嗅嗅

　　好癢囧

　　這樣的妹妹最可愛!!!小天使!!!


☆、她的初戀；留著罹難者名單

　　當然, 去蹲派克家老三？這是不可行的。姑且不論現在派克家的老三、好像才剛過完兩歲生日，嘉德麗雅可不認為、托比會接受她從現在就開始蹲他的寶貝三弟, 就算她滾得都脫毛了也沒用。

　　又一年生日, 她愚蠢地等被她拉黑的克拉克、打電話給她。

　　什麼時候克拉克才會發現應該去電話亭給她打電話呢？

　　本來嘉德麗雅以為, 事情就這樣了, 這就是結果。她會再等一年的生日電話，可能會再等兩、三年，然後某天，她決定不要等下去。布魯斯堅持過著領領薪水打打怪物的小日子，托尼拉拔大了史塔克企業、就跑去搞他的鋼鐵衣，留她跟拉娜、小辣椒三個女人為了企業奔波，有天她會在正義聯盟、或者被採訪的時候，遇上克拉克或露易絲蓮恩。

　　那時候，他們都大了。她可以用冷靜的態度, 對迎面而來的人露出一個韋恩家的微笑, 請對方坐下來喝點酒, 完成一次良好的企業訪問。

　　嘉德麗雅真是這樣想的。

　　──直到強納森的死訊，終於傳到她耳中。

　　知道強納森的死訊、是個意外，鄰近畢業的這幾個月, 嘉德麗雅開始整理她的宿舍。主要是空著的那半邊，堆了太多分不出屬於誰的雜物。托比陪著她整理, 噢，當然是托比，難道還奢望詹米那位奧斯本家的大少爺來整理房間？嘉德麗雅怕整理到一半, 詹米就被托比趁亂也給整理掉了。

　　空書桌的某個角落屬於托比，用來堆放他的往期報導。嘉德麗雅跟詹米去買了本小冊子，把托比每一次上報的報導都剪下來、貼上去，就是一本小的拼貼簿。裝飾者有時候是嘉德麗雅，有時候是詹米，後者居多，並且不知為何風格華麗十分具有少女心。有時候嘉德麗雅都覺得詹米才是個真正的少女。

　　「我把這些放進三號箱？」嘉德麗雅揚聲，告訴托比跟大奧斯本。她捧起剪貼簿、跟還未貼上的那些零碎報紙，走向三號箱。

　　幾片已經剪裁好、尚未錄入的報紙飄落，嘉德麗雅折返，撿起。其中一則新聞引起她的注意。

　　「堪薩斯遭巨型颶風襲擊……？」

　　嘉德麗雅念出標題，愣住了。她蹲在地板上，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

　　「去年的事情，那時候你正忙著準備你的論文、跟一些你們家的問題。」托比順口回答，沒有注意嘉德麗雅的反應，「報社內沒有人想去災區，JJJ就把這事交給我。」

　　「就是你在處理德國藥廠並購的那陣子。」詹米看嘉德麗雅還是一臉茫然，好心提示，「記得嗎？你請了兩周假，去德國巡廠房，還把論文帶上飛機寫就怕來不及。」

　　「我記得。」嘉德麗雅訥訥道，想起自己的老家、想起老家的人……她低頭飛快掃了眼報導。

　　重災區，斯莫維爾小鎮。

　　「有人死掉嗎？」嘉德麗雅緊張地問。颶風，以前住在斯莫維爾，每年他們就怕這個。

　　托比跟詹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嘉德麗雅太緊張了。

　　「等我，我留著罹難者名單。」托比馬上放下自己手邊的事、翻起自己的文件夾，要給嘉德麗雅找名單。

　　大奧斯本離開那張被當成沙發的床，蹙眉走向蹲在地上的嘉德麗雅。他拿走嘉德麗雅手裡的報紙看了看，不解地問：「你有朋友住在斯莫維爾？」

　　「實際上，是我曾經住在斯莫維爾，」嘉德麗雅答，蹲坐在地板上，對任何可能聽到的消息感到不知所措，「這裡所謂的曾經，是指我出生後到來MIT念書前三周的那一段時間。」

　　詹米錯愕地瞪大眼，看了下托比才轉回頭。

　　「我們以為你來自哥譚？！」

　　「不，我是個徹底的堪薩斯女孩。」

　　天大的誤會。因為他們從來沒討論過這個話題；詹米會提起奧斯本大宅的日常、跟托比上學時的日常，托比會介紹皇后區有哪些食物、哪個樓頂上望出去的風景最美。

　　嘉德麗雅絕口不提在斯莫維爾的生活，導致詹米跟托比都直覺地誤以為嘉德麗雅也在紐約成長，畢竟這可是個韋恩家跟史塔克家共同監護的小女孩。

　　詹米困惑地看著嘉德麗雅，不過他什麼也沒問。托比找出當初留下的罹難者名單遞給嘉德麗雅，謹慎地望著嘉德麗雅的雙眼。

　　「我們在這裡。」托比說著，拍拍嘉德麗雅的肩，「我們陪你。」

　　嘉德麗雅接過名單，深呼吸。事情不如預期，她第一眼就發現強納森肯特的名字。

　　「天啊……」嘉德麗雅發出一聲嗚噎，再三確認除了這個名字外、沒有更多她熟悉的人在名單上，才扔下名單，蹲坐在地毯上將自己縮成一團。

　　「你還好嗎？嘉德麗雅？」

　　托比跟詹米都頗緊張，不確定嘉德麗雅失去的是誰、不敢貿然關懷。嘉德麗雅把自己縮成一小團，胸口滿是對瑪莎的思念、對強納森的愧疚。

　　她花了十秒鐘做決定。

　　「我要請假。」她說，抬頭，起身。

　　托比跟詹米就看著嘉德麗雅從他們面前快步走過，二話不說，打包行李。

　　「幾天？」詹米問。

　　「三天。之類的。」嘉德麗雅答，腦海閃過他們兩家人曾經在感恩節共聚的溫馨畫面。她沒辦法想像瑪莎會有多傷心……還有克拉克。

　　「我得回一趟斯莫維爾。」

　　詹米不愧是翹課好夥伴，一說要請假馬上幫忙辦妥。誰讓他最好的朋友三不五時各種玩失蹤……

　　在前往斯莫維爾的飛機上，嘉德麗雅無奈地想。她很意外、竟然是姑姑主張先別告訴她這件事，所以她什麼也不知道，直到發現托比的報導。這不怪誰，這幾年布魯斯不見蹤影、韋恩企業全權由她跟CEO盧修斯在打理，嘉德麗雅惦記著韋恩企業曾經混入忍者大師的雜魚，始終保持最高警戒，又要顧學校課業，甚至連史塔克企業她都沒空管，只能提醒拉娜多小心。

　　姑姑也是不想讓她分心。嘉德麗雅清楚這點。

　　她有點……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瑪莎。

　　嘉德麗雅揣著這份忐忑，直到韋恩家的司機帶她回到小鎮。五年過去，斯莫維爾變化不大，不同的地方就是災後重建區，前年阿弗照布魯斯預留指示給她置辦的霧黑色雪佛蘭──蝙蝠俠改裝版，理所當然惹來鎮民們的側目。

　　司機將車停在肯特農莊前。嘉德麗雅猶豫了幾秒，才推開車門。

　　她好幾年沒回斯莫維爾了。恍如隔世。

　　搬去紐約後兩年，姑姑把他們在斯莫維爾的老家改裝成小旅館，租給別人經營、招待往來商旅遊客。當年托尼送給嘉德麗雅的地下實驗室聽說被拆了，當然。惠特尼考進神盾局後、他們一家也搬離斯莫維爾，目前住在皇后區。

　　留下來的，只有肯特一家。三口。

　　強納森死後，就剩瑪莎跟克拉克。

　　嘉德麗雅抱著花束，走過肯特家的前院。驚訝的是，肯特家的小狗還認得出她，興奮地撲來，在她海軍藍色的洋裝上留下幾個梅花印。

　　「誰呢？」瑪莎走出門，看見嘉德麗雅，愣在原地。

　　嘉德麗雅停下腳步，尷尬地望著瑪莎。

　　「我還可以來看看你嗎……？」嘉德麗雅不確定地問。

　　「我的天。可以，當然可以！」瑪莎喃喃，拉緊披肩，快步走下臺階，給嘉德麗雅一個大擁抱。

　　嘉德麗雅被連二撲，撲得猝不及防，瑪莎抱了她才注意到她手裡的花。「噢，不好意思。」瑪莎笑了起來，抹掉眼角的淚水，「我很想念你、嘉德麗雅，我跟克拉克都是。你怎麼有空？快進來，我給你泡茶。我想死你了，小女孩。在MIT一切可好？」

　　瑪莎帶著嘉德麗雅進屋。小狗朝著她們喊了幾聲，突然掉頭往外跑。嘉德麗雅沒辦法去追回小狗，雖然她想抱抱對方。她知道那孩子很思念她，她也是。

　　「我們每天都注意著新聞，注意跟你有關的消息。」瑪莎邊說著，邊燒熱水、給嘉德麗雅準備他們有的最好的茶包。「MIT的、史塔克企業、韋恩企業，早晨看報是克拉克現在的習慣。他未來想成為記者，目前在星球日報實習，你知道嗎？」

　　「大概知道一些。」嘉德麗雅含糊回答，放眼屋內，試圖找出一個比較能入眼的容器來放鮮花。早知道她應該連花瓶一塊兒買。

　　「克拉克考上大都會的大學，我不確定拉娜有沒有告訴你。」瑪莎繼續說，在廚房忙進忙出，「他試著打給你，不過你在學校……聽說是什麼，通話管制？最後電話都轉去托尼那兒、或者韋恩大宅。MIT管得可真嚴。」

　　「呃。」嘉德麗雅找花瓶的動作僵了一秒。MIT有通話管制？真有趣。好的，真相水落石出，怪不得這幾年她從沒接過任何一通來自肯特家的電話，敢情都給托尼攔截下來……這很托尼，這是托尼。是托尼沒錯。

　　「想給你寄信寄卡片，只能寄去韋恩莊園，希望你有收到……」瑪莎說著，端茶放上餐桌。她注意到嘉德麗雅東張西望的動作，問：「你在找克拉克？」

　　「不。」嘉德麗雅飛快否認，「我在找花瓶。」

　　瑪莎笑了起來。「克拉克在學校，你今天不會碰見他……」她說，走過去、拿走嘉德麗雅手上的花束，「需要我給你打電話？」

　　「……我真不是在找克拉克。」嘉德麗雅心裡囧。感覺瑪莎剛才那些話有好幾個意思，是錯覺還是……？？？

　　作者有話要說：

　　喵

　　這裡是作者貓

　　我得

　　先跟你們說

　　接下來發生的所有劇情

　　都是我最最最開始就設定好的

　　可以說是我一開始只想好這段

　　其他都是空白……

　　所以這是原定劇情

　　是真的，沒有被任何外力因素改變

　　也不會被任何外力因素改變

　　你們對我多一點信心……??

　　我的每個安排都有經過正反推敲經過詢問跟思考

　　我在乎的是劇情有沒有傳達出我要表達的問題

　　這對我來說才是重點

　　好了沒了

　　我不劇透

　　開車撞車一次滿足

　　字面上的意義，字面上的

　　最近突然我弟會用撓貓咪頭的方式摸我的頭

　　……????這是好還是不好???

　　有點不確定發生什麼事……•_•||||

　　今天起床的時候

　　我跑去找我媽撒嬌

　　親她左臉再親她右臉

　　媽:乖女兒

　　我:是貓咪!!

　　媽:………………

　　↑我的日常呢


☆、她的初戀；我以為我失去你

　　「我幫你打給他吧。」結果瑪莎置若罔聞, 放好花、就去拿電話，「我想想, 克拉克的號碼──」

　　在嘉德麗雅來得及阻止以前、在瑪莎撥出號碼以前, 突然之間, 克拉克就出現在門邊。真的是突然間, 嘉德麗雅合理懷疑克拉克用上超人的速度，這讓她反射性地想教育對方、別仗著斯莫維爾是小鎮就掉以輕心……接著她看見跟著克拉克跑來的露易絲。

　　嘉德麗雅微微揚眉。

　　看來克拉克只是跑得比較快；她想。

　　自己的反應遠比預想中更冷靜呢；她又想。

　　克拉克站在門邊，背光，單手扶著門框。嘉德麗雅毫不懷疑、只要克拉克一鬆手，可憐的門框就會化為一堆木屑。

　　「噢，我忘了。」瑪莎這才說，笑著，「克拉克提早完成他的課業，獲得一個假期, 回來幫忙整理農場。」

　　姑且不管露易絲為什麼跟著克拉克回來──嘉德麗雅想, 至少此時此刻, 克拉克的眼中只有她一個。

　　她看不清楚克拉克的表情，克拉克有大半張臉被埋藏在陰影下。能夠確定的、只有對方身上傳來的逼人氣勢，甚至隔著半個餐廳、嘉德麗雅也能聞到克拉克身上的濃郁香氣。

　　熟悉的味道, 可不是？嘉德麗雅胡思亂想，坦白說, 她現在是忐忑的。多年不見克拉克，克拉克對於見到她這件事、反應激動得令她出乎意料。她不確定這是為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要說的話, 克拉克現在的反應，就像是，之前他一直以為她死了。

　　然後現在，她站在他眼前，活生生。

　　嘉德麗雅下意識，尷尬地，看了眼瑪莎。

　　瑪莎聳肩，微笑。「他很想你。」她說。

　　嘉德麗雅忍不住瞥了眼露易絲。現在她在乎起露易絲的感覺了，這句話的意思是，對不起，但她希望對方感覺不好受。露易絲是什麼感覺、家德里亞她不知道，因為她一轉回頭去，就看見克拉克的肩膀繃緊，接著，微微顫抖。

　　……不是吧。嘉德麗雅面色一僵，傻眼。克拉克哭了？這個大男孩他就這樣哭了？

　　不只嘉德麗雅傻眼，瑪莎跟露易絲也是。露易絲抬手、想去碰克拉克、安撫對方，被克拉克甩開。在一片吊詭的靜默中，克拉克站在門邊，低頭，垮下雙肩，還抓著門框，就那樣盯著嘉德麗雅，彷佛是被主人拋棄多年、終於找到主人的狗狗，委屈巴巴，想撲又不敢真的撲上。

　　嘉德麗雅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

　　「過來。」她說，朝克拉克敞開雙臂。

　　克拉克快步走向嘉德麗雅，那麼大一個人、就那樣拱在小小的嘉德麗雅懷裡。他一放開門框，門框就碎了一地，連木渣都算不上，只有木屑。

　　瑪莎驚訝地看著他們家的門框。現在是木屑了。

　　露易絲也是。她看看木屑，再看看克拉克，明智地沒有再跟著克拉克。

　　嘉德麗雅只能給克拉克抱著，仰頭，很想說、克拉克把她抱得太緊了她不是娃娃她需要呼吸，看在克拉克真的哭了的份上，她無奈地把話吞回肚子裡，拍拍對方的背，小心安撫。

　　「我還活著……？」嘉德麗雅試著說俏皮話。這招是跟托尼學。

　　「我以為我失去了你。」克拉克聲音顫抖。沒有笑。

　　「你是啊。」嘉德麗雅換著說實話。托比說好女孩要誠實。

　　「貓貓…………」然後克拉克更心碎了。

　　呃，看起來有時候、托比的意見也不是最好的……嘉德麗雅窘迫地想。瑪莎安靜地帶走露易絲、關上門，讓這裡只剩他們兩人。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嘉德麗雅只能放柔語氣，不停順著克拉克的背、偶爾撓撓他後腦上的短髮。他剪了新髮型，後腦的頭髮比較短，摸上去觸感很特別、可以說有點有趣，讓嘉德麗雅想起小動物的短毛。比方被她越養越大只的彼得兔。

　　「我很抱歉。我很想你。」克拉克說著，在嘉德麗雅肩膀上蹭，「別離開、嘉德麗雅，不要離開我，求你了，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不要留下我一人。」

　　嘉德麗雅想說，她哪有留克拉克一個人？克拉克根本不是一個人，難道瑪莎不是人，露易絲不是人。不過顯然、情緒上頭的克拉克呈現著聽不進人話的狀態，嘉德麗雅左想右想、想了又想，決定先把克拉克從自己身上剝下來。

　　「你快要把我抱扁了，卡爾。」她喊了克拉克的氪星名字。

　　克拉克遲了一秒，才把嘉德麗雅鬆開。他低頭望著嘉德麗雅，神色急切、彷佛丟了回家的路只能原地不停打轉的狗狗。就連嗚噎的聲音都相似。

　　「我沒有，」克拉克開口，語速難得地快，「我沒有跟露易絲發生任何事、嘉德麗雅，那天晚上是個誤會、亞歷山大跟露易絲想接近隕石、我怕他們出問題就跟著去、你們來的時候我們以為神盾局要來抓人……」

　　嘉德麗雅一開始聽得滿頭問號，聽到後面才知道、克拉克是在說五年前那個雪夜裡的事。她繃著表情等克拉克說完，心裡其實有點好笑。事隔多年，克拉克一見她、就抓著她說這個，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那時候神盾局是要去抓人沒錯。」嘉德麗雅說。

　　「露易絲跟亞歷山大以為那樣能解圍。」克拉克接著說。緊張地盯著嘉德麗雅的雙眼。

　　嘉德麗雅回想一下，點點頭，「是能解圍沒錯。」

　　「不。」克拉克飛快否定，也不知道在否定什麼，「我是想說……我是想告訴你……」

　　「告訴我？」嘉德麗雅耐心等候。

　　「告訴你……」克拉克開始憋，憋得臉紅耳朵也紅，「我就想告訴你……」

　　「嗯？」嘉德麗雅微微揚眉。

　　「──我沒有喜歡露易絲我沒有跟露易絲交往！我沒有喜歡任何一個別人我沒有背叛你！我還是你的克拉克你還是我的貓貓嗎？？？」

　　嘉德麗雅盯著眼前的氪星人。盯著。盯著。就盯著。

　　這傢伙。

　　憋了半天。

　　……他氪星的就只憋出這幾句……？

　　嘉德麗雅白眼都要翻去冥王星了。從克拉克尷尬窘迫的表情看來，他也很想馬上倒流時光修正剛才說錯的臺詞。想來想去看不下去，嘉德麗雅拍拍克拉克的肩，提議。

　　「我們去走走？我想，我們有很多能聊。」

　　提議走走，不僅是嘉德麗雅想讓克拉克吹個冷風冷靜冷靜，也是她自己想吹下冷風、冷靜冷靜。

　　剛才她是表現得很淡定，然則實際上她並不淡定。克拉克不會對她撒謊，現在想來、當年應該是有誤會，她跟克林特沒有檢查穀倉，一大失策。

　　也不知道克拉克跟萊克斯還是不是朋友。嘉德麗雅猶豫著該如何說出口。或者說，要不要說出口。

　　說了又能如何呢？嘉德麗雅想，其實是沮喪的。就像布魯斯，明明知道亞歷山大就是萊克斯盧瑟，是曾經想暗殺她、或許現在也想要她死的萊克斯家人，但布魯斯沒有因此就跟萊克斯集團終止所有交易。

　　布魯斯甚至沒有告訴她，亞歷山大就是萊克斯盧瑟的這件事。

　　或許布魯斯認為萊克斯盧瑟不是壞人，因為嘉德麗雅知道的、關於萊克斯盧瑟可能做出的反社會行為，都還在遙遠的未來、尚未發生。

　　所以她才特別依賴托尼，跟娜塔莎。不算姑姑跟拉娜，只有托尼跟娜塔莎，是她身邊所有人中，唯一能確定，會因為嘉德麗雅說討厭某個人、就選擇相信她，站在她這邊，陪她說對方不是的對象。

　　托尼跟娜塔莎就是那種，偏心到底，但不會說的人。其中托尼比較明顯點。

　　五年來的商場歷練，讓嘉德麗雅學會，不要馬上說討厭，也不要把討厭表現在臉上、讓敵人發現。韋恩家的繼承人要夠有本事夠能演戲，才能保護她想保護的所有人。

　　比方現在，她還是討厭露易絲，因為露易絲總在克拉克身邊出現，搞不好哪天就會跟克拉克交往結婚。

　　比方此刻，她還是喜歡克拉克，因為她就是喜歡克拉克，從小就喜歡克拉克。

　　不過她不會因為克拉克說，他沒有跟露易絲交往、沒有喜歡上別人、沒有背叛她，就像以前那樣，單純地以為，這就等於克拉克說愛她了。

　　他們在小鎮上散步。嘉德麗雅把司機打發掉，想著自己可以獨自開車回機場，她不需要任何事都給人照顧得妥妥帖帖，她有手有腳她成年了、她能自己駕駛一台車。克拉克一眼就看出嘉德麗雅那台黑雪佛蘭裝備了多少武器，神奇的是，這回克拉克沒有說她又玩兇殘玩意兒。

　　「我以為你會碎碎念？」嘉德麗雅揚眉。從克拉克的表情，她就能看出，克拉克正在掃描她的車。

　　「念什麼？」克拉克反問，真有些茫然。「不，我不會。這些只是基本，你是韋恩家的准繼承人──」

　　「糾正，是繼承人，沒有准。」嘉德麗雅截斷克拉克的話，笑了一下，「我滿十八了，今年夏天畢業。布魯斯在外面浪得飛起，你覺得還能有誰能幫忙打理整個韋恩企業？」

　　克拉克一怔，扯開笑容。「說得也是。我是想說，以你目前的身份，這些裝備只是基本。你該有個保鑣，確保沒人能對你不利。」

　　作者有話要說：

　　結果我以為

　　今天能打卡

　　然而並不

　　他們重逢的逗逼場景

　　比我想像中

　　更花時間……??

　　在一個特別想睡的情況下寫字zzzzz

　　明天要去看醫生呀

　　可能會比較晚更新(不確定•_•

　　……不過好像我本來就是晚更新嗯

　　我是貓

　　愛翻肚的貓

　　目前還沒決定是哪個顏色

　　但我覺得我應該是布偶貓吧嗯

　　下次寫一個蜘蛛三兄弟的故事

　　接這邊時空

　　三隻小蜘蛛太美好!!!


☆、她的初戀；準備跟她求交往

　　「確保整個韋恩企業上下所有員工都有飯吃、有更美好的未來？」嘉德麗雅調侃道。又是一招跟托尼學來的。

　　「至少該有一個保鑣。不用太多, 一個。」克拉克振振有詞。

　　嘉德麗雅覺得，她的智商應該是沒有讓她聽錯克拉克的弦外之音。她側過頭, 右手按住微風吹散的髮絲, 似笑非笑地斜睨克拉克。

　　「說得對, 我是該有個保鑣。」她悠悠道, 「貼身的那種。二十四小時。」

　　頓時克拉克的兩眼都亮了。

　　「你有人選了嗎？」克拉克問。有那麼點小心翼翼。

　　「有啊。」嘉德麗雅點點頭，注意著自己的鞋跟有沒有陷入碎石堆。

　　克拉克的眼睛更亮。「是……誰？」

　　「那個人你也認識。」嘉德麗雅先這麼說，遊刃有餘地、欣賞克拉克一顆心都被她吊起來的小表情，這些年在MIT被養成的惡作劇小習慣發作。

　　「我……也認識？」

　　「對，我們都熟。這個男人他強壯、強大，速度快，黑發藍眼，忠誠優秀，值得信任, 有金屬般的意志跟臂膀……就是巴基。」

　　克拉克本來興奮期待的表情就那樣地僵住了。

　　「不然你覺得是誰？」嘉德麗雅壞心眼地反問。無辜極了。

　　「不, 不是, 我就覺得……」克拉克摸摸後腦，別過目光，「巴基很好。巴基不錯。只要你確定他的洗腦不會再發作。」

　　最後這句話可是赤喵裸裸的埋怨了。微風再度帶起嘉德麗雅的長髮, 打理整齊的黑色髮絲在陽光下畫出優美的弧度，切碎了嘉德麗雅背後的藍天。她按著長髮, 側過頭，對克拉克揚眉。

　　「聽起來你有更好的人選。」

　　克拉克微微紅了臉頰。「我，我想……」

　　「但我沒有打算換人。」

　　「…………好吧。」克拉克投降了。

　　嘉德麗雅憋住笑意, 轉過頭去、看著變化不大的小鎮街景。鎮民們側目，卻認不出她是藍家的二女兒。

　　這令嘉德麗雅有些感慨。她低下頭，意識到，其實她還是不喜歡人群。

　　「我想去後山。」她提議，輕輕拍了下克拉克的肩。這是一個她跟托比、詹米三人之間容易出現的動作，親昵但保持禮貌的距離。「想開一次雪佛蘭不？」

　　嘉德麗雅想看看後山的動物們。

　　這次回來得匆忙，沒有把彼得兔牠們從韋恩大宅帶出來。斯莫維爾大部分的山地早在多年前、被萊克斯企業買下，劃入開發區，嘉德麗雅擔憂著她離開後、她的寶貝們會被傷害，陸陸續續帶了不少動物去韋恩大宅。

　　「我有幫你們看著他們。」克拉克說，在他們驅車前往後山的路途中。第一次駕駛自帶AI的昂貴車種，克拉克動作顯得小心翼翼。

　　「謝謝你。」嘉德麗雅真誠地道謝。她坐在副駕駛座。春末，山風微涼。嘉德麗雅搖下車窗，將手探出窗外，閉上雙眼、享受都市里沒有的清新空氣。

　　車內放著節奏輕快的弦樂，音符流泄。漸漸地，有些小動物從森林裡探出頭，追上這輛車，跟在車窗邊，昂首對嘉德麗雅發出近似撒嬌的鳴叫。

　　嘉德麗雅彎起嘴角；她就知道，還是動物可愛，想她念她、認得她。她睜開雙眼，發現克拉克盯著她的視線。

　　「開車看路。」嘉德麗雅不以為意。

　　克拉克趕緊轉回頭去，抿了抿唇。「我就是，沒忍住。」他小聲嘟嚷，好像壓低音量、嘉德麗雅就聽不見似的。

　　嘉德麗雅配合地當作沒聽見。她將頭也探出車窗，伸長了手、要去摸跟著他們的小狼。這是她還沒見過的孩子，小狼身後跟著她熟悉的母狼。那孩子兩眼閃亮閃亮，恨不得跳上嘉德麗雅的手臂、把自己掛住，可愛的模樣逗得嘉德麗雅心頭一軟。

　　「那孩子前年底出生，我幫忙接生。」克拉克說著，放慢車速。小狼終於逮到機會掛上嘉德麗雅的手臂，嘉德麗雅一個沒接好、差點讓小狼摔了。她好不容易讓這孩子蹭著她的手臂、鑽進車內，抱著小狼，嘉德麗雅無奈地橫了克拉克一眼。

　　「那很危險！」嘉德麗雅指的是剛才。她沒有想讓小狼真的掛到她手臂上來。

　　克拉克卻笑了。因為小狼不停想舔嘉德麗雅的臉，嘉德麗雅左閃右躲、保護了臉沒保護到手臂。

　　「好了，停下！」嘉德麗雅趕緊喊停。小狼不安分地在她腿上趴下，渾身上下每根狼毛都說明了、這是一條多動症的小狼崽，還可能把自己當成哈士奇。

　　克拉克跟著停下笑聲。他往嘉德麗雅的方向看，目光溫柔、溢滿愛戀。

　　「嘉德麗雅。」他說，語氣不能更順理成章、不能更自然，「我愛你。」

　　嘉德麗雅呆了。她懷裡還揣著想動又不敢動的小狼崽。

　　「……謝謝？」嘉德麗雅不太確定這是什麼情況。克拉克？這是？準備？跟她求交往？

　　克拉克微微一笑，點點頭。「不客氣。」說著就轉回頭去繼續開車了。並沒有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於是輪到嘉德麗雅感覺自己被惡作劇。有誰會在說完我愛你之後、沒有得到回復，還能心平氣和地說一句不客氣？好吧，至少嘉德麗雅不是這種人，她一時間也想不出來身邊有誰會是。

　　他們將車停在山洞附近，就是多年前、嘉德麗雅給克拉克藏飛船殘片的山洞。

　　「再過不久，萊克斯企業應該會連這塊地也買下吧。我猜你應該會想在它被移為平地前，再看它一眼。」克拉克說，不無感慨。他扶著石壁邊緣，側過身、對嘉德麗雅招手。

　　嘉德麗雅放下懷裡的小狼崽。多動症小狼馬上搖著尾巴奔進山洞。這貨莫不是哈士奇。

　　「貓貓？」克拉克看著嘉德麗雅，不解地偏過頭。

　　「希望你有帶照明設備。」嘉德麗雅隨口扯了一句，掩飾內心的遲疑。她是在想到底要不要把萊克斯的事告訴克拉克。這是事實，一件板上釘的事實，但她也記得以前她是怎樣地因為萊克斯的事、跟克拉克吵架。

　　還是先別吧；嘉德麗雅按捺舌尖上那種，人類與生俱來、想要說話的衝動。她回來斯莫維爾就一天半，最遲明晚要離開。這麼短的時間，她不想拿來跟克拉克爭執吵架。

　　她記得克拉克說，討厭被她當成孩子、討厭被她控制交友圈。

　　再者，暗殺她的是老盧瑟，亞歷山大是小盧瑟，以亞歷山大的性格，絕對能有N多個理由說他沒有要暗殺她。最後又是她的錯，吃力不討好。

　　再者又再者。

　　她喜歡克拉克，克拉克說愛她。然後？沒有然後了。明天之後她要回MIT上課、要回韋恩企業為了給布魯斯賺滿花不完的錢奔波，畢業了她馬上要去德國藥廠親自督導。這時候克拉克應該還在大都會念書吧？跟露易絲一起。

　　客觀地說，照一般的情況，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終究敵不過時光的摧殘，克拉克會愛上露易絲，她……她不知道，真要結婚的話，可能哪天搞不好真的就跟奧斯本還是派克家來個什麼聯姻之類的，說不準。

　　所以就客觀來說，這件事是有點沒意義的。畢竟，看起來，就算沒有她橫插一手，克拉克也能搞定萊克斯不是？她跟萊克斯之間的恩怨、那是他們之間的事，克拉克要跟萊克斯做朋友，那是克拉克的事。

　　等到萊克斯真的拿著氪石要捅克拉克，她在看情況出手吧？嘉德麗雅悠悠地想。也不管假如克拉克知道她現在的想法，會有什麼反應。

　　她不再像五年前那樣、時刻關心注意克拉克的感受了，克拉克的笑容話語、也不再能輕易牽動她的每個情緒。嘉德麗雅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她還是喜歡克拉克的，很喜歡、很喜歡，不能更喜歡。可能她只是選擇把心裡某個關於克拉克的部分，全部封存起來，埋入地下三尺。

　　嘉德麗雅用長篇大論在心裡說服自己、一切都好一切都沒事，平復了情緒，才跟克拉克踏進山洞。克拉克朝她伸出手，她沒有握住，自己拿出手機打開照明，扶著石壁前進。

　　「你常常來這？」嘉德麗雅隨口問。

　　「……想你的時候。」克拉克答。緩緩收回手。

　　嘉德麗雅瞥了眼克拉克，不予置評。她才不會因此就覺得是在搬石頭砸自己角，克拉克想她、那是克拉克他家的事。她也想克拉克啊，但她不就沒說什麼嘛。

　　山洞內部被打理得很乾淨，多了傢俱、甚至多了門，簡直像有人在這居住。小狼崽拿爪子不停刨門，折回來繞著克拉克打轉，居然發現了克拉克才是有鑰匙能開門的人。

　　「這裡的動物一年比一年聰明。」克拉克說，一副覺得這太邪門了的語氣。他打開門，裡頭已經開著燈。

　　嘉德麗雅偏過頭看克拉克。

　　「女士優先。」克拉克說著，俯身做出邀請的動作，讓嘉德麗雅先進入山洞。

　　就在嘉德麗雅離開斯莫維爾的這幾年，看起來，克拉克有大半的時間都花在這個山洞裡。書架上多了書，牆上多了畫、多了壁燈，池水邊多了一圈玻璃，玻璃下嵌著飄浮的光點、跟不知名的花朵。

　　角落栽種了花草，香味近似克拉克身上的香氣。嘉德麗雅的目光飄向最亮的那盞璧燈下。居然有床。

　　「哇喔？」嘉德麗雅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驚歎。這是跟詹米學的語助詞。她回頭，看看克拉克、再看看那張床。

　　作者有話要說：

　　我糾結了很久

　　我在想

　　一大早

　　就發車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貓咪捂臉

　　至少等到太陽西下(???

　　不然大家一早起來準備上班上學的

　　打開文章

　　啊車!!!

　　……我覺得這樣真的不好(再度捂臉

　　背景音樂是The Script的No Words

　　The Script很多歌都很浪漫

　　我喜歡他們!!

　　今天看醫生只是一般複診

　　就是之前說的，鬱症啊

　　定期要回去給醫生看

　　確定我還活著

　　沒有想要去死

　　拿個藥之類的

　　沒有感冒喵

　　別擔心啊毛毛們(摸摸


☆、她的初戀；若隱若現才是真

　　克拉克倒是沒有尷尬。「有時候在這裡待得久了, 我會休息下，雖然這幾年開始、我越來越不需要睡眠……我依舊享受睡眠。那使人放鬆。」他說, 笑了笑, 走向長椅, 整理上頭的軟墊、跟散亂擺放的書本。

　　嘉德麗雅看著克拉克整理床整理長椅, 小狼崽繞著山洞內跑了一圈後、又撲到她身上，興奮得不得了，嘴裡叼著不知道從哪邊翻出來的木棍，彷佛自己真的就是哈士奇。她低頭拍拍小狼崽毛絨絨的身體，突然產生了種，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的詭異日常感。

　　「乖，去撿回來。」嘉德麗雅拿走狼崽嘴裡的木棍，隨便往山洞另一端拋去。木棍墜入黑暗的角落，還沒被起名的小狼崽興奮狂奔。嘉德麗雅趁機脫身, 走向石造櫃子, 問：「這裡有沒有什麼食物給她？她需要嗑點水果冷靜冷靜。」

　　「等等我。」克拉克走來, 打開石櫃最上層。居然還真有。

　　嘉德麗雅墊起腳尖、想去勾放在上層的果乾，然而這是一座對她的身高很不友善的櫃子。她不算矮，是克拉克太高。石櫃最上層高過克拉克的頭, 那就是嘉德麗雅看都看不到的高度了。

　　「小心。」克拉克自然地從她身後接近、撈出放在石櫃裡頭的罐裝醃果子、果乾。克拉克一接近，嘉德麗雅的神經就緊繃了。他從後方將她徹底籠罩, 克拉克身上好聞的香氣彷佛充斥了整個世界。

　　綠蕁麻、熏衣草、跟茉莉，清亮的香氣，聞著就彷佛走進開滿鮮花的小花園。但再仔細聞, 香氣又不是那麼清亮了。一點點的皮革氣味挑喵逗著嗅者神經，像半大不大的青年剛穿上三件套，迫不及待想脫離男孩階段。

　　嘉德麗雅不自覺屏住呼吸。

　　「給。」克拉克說著，將玻璃罐遞給嘉德麗雅。他仍維持著從嘉德麗雅身後、伸手往上方石櫃內探的動作，當他把玻璃罐放入嘉德麗雅手中，就等於是單手環抱著她。

　　老套的陷阱。嘉德麗雅想。

　　老套可是有用。

　　嘉德麗雅要自己回神，轉身，揚起微笑。「謝了。」她說，剛推開克拉克、準備拉開安全車距，就聽到噗通一聲，跳進池水內的小狼崽濺起比人高的水花、潑了嘉德麗雅一身水。

　　「……你這孩子！」嘉德麗雅氣又不能拿小狼崽怎麼辦，忍著渾身水的不適，抹掉前額順著髮絲流下來的水珠。

　　小狼崽還搞不清楚狀況，在池水內遊狗爬式，兩前爪不停撲騰，往嘉德麗雅方向潑更多更多的水。

　　「嗷！」小狼崽好開心。

　　克拉克閃得快，沒遭殃，在旁邊笑得可歡了。「乖女孩。」他給小狼崽拍手以示鼓勵。於是小狼崽潑水潑得更起勁。

　　「你不要這樣鼓勵她！」嘉德麗雅沒好氣地瞪過去，蹭掉高跟鞋。「你沒有食物了，壞孩子。」她高舉手中的玻璃罐威脅小狼崽，然而聰明的小狼早已看透、在這個山洞裡，擁有食物掌控權的不是她媽咪，是克拉克。

　　「別擔心，水很乾淨。」克拉克繼續火上添油，反正被潑水的不是自己。他笑著看嘉德麗雅一身狼狽，解釋道：「我有定期整理池水，旁邊那些光點是某種能保持水質乾淨的植物。瞧，這裡的水可以飲用。」

　　為了證明水有多乾淨，克拉克當即撈了一掌心水、喝給嘉德麗雅看。嘉德麗雅恨恨瞪著他，心想誰在跟這個外星人在乎水幹不乾淨了。重點是，水很冰，她一身濕！

　　突然嘉德麗雅就很不高興。她感覺，這一輪的惡作劇戰局，她輸得有點徹底。這樣很不好，這樣很不對，她不喜歡輸，她要扳回一成。

　　「這水真的這麼乾淨？」嘉德麗雅揚聲。平靜的表情底下是蓄勢待發。

　　克拉克正在努力把玩得找不著北、快把自己嗆死的小狼崽撈起來。「我保證。」他回答，拍拍小狼崽的背，要小狼崽去外面曬毛。

　　小狼崽歡快地跑出山洞，嗷嗷叫著在太陽下打滾，聲音在山洞內都能聽見。

　　嘉德麗雅看了眼轉身找毛巾的克拉克，揚眉，兩手放在背後。

　　克拉克一轉頭就看見嘉德麗雅拉下她身上那件洋裝的拉鍊。

　　海軍藍色的洋裝應聲落地。

　　現在輪到克拉克要屏住呼吸。

　　他們隔著波光粼粼的池水，對望。嘉德麗雅揚眉帶笑，克拉克表情僵硬。

　　「……貓貓？」克拉克不確定地喊了一下嘉德麗雅的名字，喉結明顯滾動。

　　「謝謝，我知道我很漂亮。」嘉德麗雅得意了。她當然知道克拉克會是這種反應，每個有機會見到她穿洋裝的非家屬異性、都會出現這種反應，比方上學期校內的女孩發起穿泳裝合照的活動，她穿著娜塔莎給她買的白色比基尼出現，路上那些男同學男教授眼都直了。

　　……然後她就被托比一毛巾罩住全身上下。碎碎念了半天。

　　不想托比，這時候想托比媽媽多沒意思。嘉德麗雅墊著腳去試探水溫，長年練習芭蕾讓她能以刁鑽但誘人的姿勢維持平衡。

　　她又瞥了克拉克一眼。

　　啊，克拉克傻掉了。

　　對手傻掉了真不好玩。嘉德麗雅悠悠地想，覺得水溫尚可，索性不理會克拉克、下水玩個兩圈。那些在水中漂浮發光的光點植物她很感興趣，想捕捉幾個回去研究研究。這麼想著，她潛下水底要打撈光點。

　　沒成。這些光點真會躲。

　　嘉德麗雅浮出水面，「克拉克、你確定這些是植物不是動物──」她正想跟克拉克抗議，發現的是傻外星人還佇在岸邊，盯著她，就盯著，眸色轉深，一副走不動道的表情。

　　「嘿？」嘉德麗雅朝克拉克的方向掀起水花，要對方回神。

　　水花灑在克拉克牛仔褲管上。克拉克猛然回神。

　　「呃，我……」克拉克支吾其詞語焉不詳。他短暫別開眼神，又飄回來，再轉過頭，又轉回來，最後喪氣地雙手捂臉。

　　「快穿回你的衣服、嘉德麗雅，你會生病。」克拉克說。

　　「我在MIT玩了五年、還沒生過一次病。」嘉德麗雅不以為然，游來遊去。她穿著白色蕾絲內喵衣，半罩，無肩帶，下身是同色同套吊帶襪。浸水後，濕透的鋼圈勒得她不舒服。

　　「你玩什麼玩了五年？」克拉克放下手扭頭看她。這人抓到了一個奇怪的重點。

　　嘉德麗雅不想理克拉克，拼命往克拉克方向拍水花。「都說投以木桃抱以瓊瑤，我怎麼就傻到會奢望你也脫個上衣給我瞧瞧。」她是真有些不滿，都怪克拉克拼命撩她，撩了又不給看不給摸，哪有人這樣惡劣。

　　克拉克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嘉德麗雅轉了圈眼珠，決定放棄朽木。她遊開來，繼續試著潛入水中捕捉光點。

　　突然聽到某個重物落入水中。

　　嘉德麗雅浮出水面，轉頭一看。

　　衣服，長褲，底喵褲。案上有這三樣屬於克拉克的衣物。

　　再轉頭，克拉克朝她慢悠悠地遊來……

　　……等等。什麼褲？

　　嘉德麗雅看看岸上再看看克拉克，看看岸上又看看克拉克。一報還一報，現在是她表情很奇怪了。

　　並且克拉克持續朝她逼近。持續。

　　「我是覺得……」嘉德麗雅清嗓，儘量儘量地後退。熊了五年熊遍MIT、今天終於在老家碰上一個剋星，此時此刻嘉德麗雅想念起托比媽媽托尼爸爸詹米哥哥布魯斯哥哥娜塔莎巴基拉娜克林特，這排名字隨便揪一個出來、都能保證在她熊得飛起之後護她不被吃。

　　可是。

　　可是！

　　他們現在全部都不在這裡！

　　「覺得什麼？」克拉克問。模仿嘉德麗雅的語氣。黑髮濕漉漉地貼在他前額上，露出水面的臂膀結實精壯，曬成蜜色，水珠順著肌肉線條滑落，讓人看著好想咬一口。

　　「我是覺得你可以不用全脫。」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的手臂，還有心情貧嘴，簡直得自托尼真傳，「你知道的，若隱若現才是真誘惑。」

　　克拉克笑了起來，居然竟然有那麼點小靦腆。

　　「我是覺得，你會想看到全部。」他說。

　　「…………噢。」嘉德麗雅費了好大勁才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吞回去。她差點就說，有本事脫你有本事別躲水裡……

　　後頭已經沒路。嘉德麗雅覺得背對克拉克好危險，可是不背對克拉克她上不了岸，只能一咬牙、轉過身，努力用最快的速度坐到岸邊。她才一轉回身，就看見克拉克直勾勾盯著她，眼神比狼要吞人還饑餓。

　　嘉德麗雅馬上翻過正面坐在岸邊，想整個人跳回岸上，又覺得那樣可能更不妙。剛才在水裡她覺得不明顯，上岸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透得不能更透。

　　這時候，嘉德麗雅告訴自己，鎮定，要鎮定。

　　「我說得對不對。」她開口，抬腿、將腳踝擱在克拉克肩窩處，說著是有那麼點小得意，「若隱若現才是真的誘惑。」

　　克拉克沒有回答。他的目光順著她的腳踝往上溜，往最深處的地方去。

　　嘉德麗雅不太敢往水面下看。她覺得，自己應該會看到比較大的東西。

　　……所以說其實她還是有點慫。

　　……這時候才懷念托比媽媽的□□會不會很不知足？

　　「我應該放開你。」克拉克開口。啞著嗓。他渾身僵硬，輕輕握著嘉德麗雅的腳踝、不想放又不敢使力，只能用拇指在嘉德麗雅腳底上摩挲，隔著抹襪。

　　這其實不算什麼大動作，偏偏嘉德麗雅就是又給克拉克撩上了。她覺得，自己有點想做壞事。

　　可能不只一點。感受收縮時，嘉德麗雅心想。

　　不用猶豫了。她就是要做壞事。現在。馬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一章居然車不完

　　前戲做好做滿(?

　　看來明天白日是宣定了淫||||……你們打卡之後不要嚷嚷

　　不要嚷嚷

　　不要嚷嚷喵

　　明白嗎喵

　　歡迎搞笑但不要嚷嚷喵!!

　　今天是不開心貓咪(枯萎

　　因為

　　不知道為什麼醫院人好多

　　不喜歡人多

　　路上人也好多

　　討厭

　　真的很多

　　別人會距離我很近~~很近的那種

　　討厭!!!不要靠近!!走開!!喵!!!!

　　跟醫生說我超級討厭路人

　　想要路上的人都消失

　　他很驚訝•_•的說，啊，怎麼會這樣呢

　　我也不知道

　　但是後面人比較少的地方

　　我就覺得比較好了嗯……

　　回來之後睡了4小時

　　每次碰到好多人

　　回到家後

　　我就需要睡好多

　　OTZZZ

　　Dunhill Black 夜幕英倫男性淡香水

　　香調：清新-花草-木質調。 前味：綠蕁麻。 中味：茉莉、熏衣草。 後味：麂皮、愈創木、雪松木

　　亨利代言的香水之一


☆、她的初戀；起立坐下去叼球

　　「為什麼你不幫我把襪子脫下？」嘉德麗雅問, 彷佛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提議，「它濕透了, 穿著特別不舒服。」

　　克拉克遲疑片刻, 沒有動作。如果他要幫嘉德麗雅脫下抹襪, 勢必得擦過她的大腿。以眼前的情況看, 這會是個危險的選擇。

　　「還是你不知道怎麼脫？」嘉德麗雅又問，一臉無辜。她曲膝一勾，用腿勾著克拉克的後頸、將他勾到自己小腹前，無視對方僵硬又小崩潰的反應，玩得可樂了。

　　克拉克正在深呼吸。他雙手緊緊握拳，那表情可以說是驚疑不定。

　　「不會的話，我教你。」嘉德麗雅說著，坐直身子，挺胸, 對克拉克伸出雙手。

　　「來, 把手交給我。兩手。」

　　克拉克盯著嘉德麗雅的掌心。幾乎是驚恐了。

　　「貓貓……你──」

　　「噓。」嘉德麗雅不給克拉克說話的機會。她用食指點住克拉克的唇, 昂起臉、俯視克拉克，舔掉唇角水珠時吃到一點口紅味，意外地發現這牌子的口紅可真持色。不愧是YSL。

　　克拉克眸光閃了閃, 倒是安靜了。嘉德麗雅滿意地揚起嘴角。

　　「現在，沒有我的允許, 你不許有任何動作，不許說任何一個字。」嘉德麗雅開口，命令語氣, 彷佛女王。她的腿仍勾著克拉克的肩，在他背後、腳掌貼著皮膚，來回摩蹭。

　　克拉克的眉角抽了一下，眼底閃過微妙的笑意。他乖乖把雙手都交給嘉德麗雅，靜待下一道命令。

　　「很好。」嘉德麗雅愉快極了。克拉克把手放在她掌心的感覺像狗狗！像大狗狗！大狗狗就是這麼跟人握手。她簡直想叫克拉克起立坐下去叼球。

　　……當然她沒那麼做。這裡也不適合玩丟球小遊戲。嘉德麗雅抓著克拉克的雙手、放在自己腰兩側，讓克拉克手指勾著她低腰平口小褲的兩端。

　　「現在，往下拉。」

　　這絕對不是脫吊帶襪的正確方式；明明吊帶襪解開吊帶就好。

　　嘉德麗雅的意圖不能更明顯。

　　反正她也沒有掩飾的必要。

　　克拉克照辦了。

　　近距離觀察克拉克的表情變化其實挺有趣；等克拉克慢吞吞將抹襪扯到底時，嘉德麗雅悠悠地想。看得出來克拉克很努力在克制他的任何反應，伏貼的、濕透的黑髮，低垂的、被睫毛遮住的目光，抿起的、發白的嘴唇，緊繃的肩膀線條、蓄勢待發的急促呼吸。

　　嘉德麗雅覺得，這些都有趣極了。

　　「之前從沒見過？」她問。平靜語氣。

　　克拉克低下頭，儘量放緩呼吸。「沒有。」

　　「從來沒有？任何都沒有？」

　　「都沒有，我的女王。」

　　嘉德麗雅被克拉克這句調侃逗樂，笑了起來。「很好。」她揚聲，腿就是不離開克拉克的肩膀，還把另一條腿也掛上去。

　　「乖孩子會有獎勵。現在，從水裡起來，不能讓我的腿離開你的肩。」

　　這對超人絕不是件難事。克拉克抬頭，望著嘉德麗雅，從水中緩緩起身，雙手扶著她的膝蓋，指腹在她膝蓋內側打轉。

　　嘉德麗雅往後仰躺。察覺克拉克的動作，眯起眼。

　　「壞孩子。不許偷吃糖霜。」說著，她夾了下腿。

　　克拉克馬上停手。看上去是一度要窒息。

　　這樣講有點壞，但嘉德麗雅突然發現了教育的樂趣。

　　「吻我。」嘉德麗雅下令。

　　克拉克認真做了。從前額、眼尾、鼻尖、臉頰、唇峰，吻去她身上的湖水、也吻去她的水，直到腳指端。

　　那些細細碎碎的吻令人發癢發熱。嘉德麗雅決定頒發新的命令。

　　「撫摸。」

　　克拉克乖得跟什麼似，一命令一動作，沒有發話絕不衝動。嘉德麗雅對現況滿意，她喜歡掌控，在任何地方任何事情上都是。

　　直到克拉克突然將她抱上石床。

　　「這不是我的命令。」嘉德麗雅皺起眉，盯著俯身繼續指令的克拉克。

　　「我知道。」克拉克應聲，沒有停下手上動作，不輕不重地揉捏著，眼神在各處逗留，「沒有任何人、事、物，能把你皮膚磕得發紅，除了我。就連石頭也不行。」

　　這句話聽起來可是滿滿的佔有欲。嘉德麗雅不置可否，知道克拉克只是不想讓她繼續躺在冰冷石地上。至少這張床上有靠枕有被單，還有克拉克的體溫。

　　「進來。」嘉德麗雅說。沒有一點猶豫。

　　克拉克停了一秒，抬頭盯著嘉德麗雅，僅遵吩咐，沒有說話。他先用舌，然後手指。就是不親自上陣。

　　嘉德麗雅被撩得不高興，踹了克拉克的腰一下。

　　「你這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你自己？」嘉德麗雅挑釁。

　　克拉克吸氣，歎氣。「不，不行。就是不行。」他回答，順帶偷了個吻。一些口紅抹在他的臉頰上，他們都沒心思去管。

　　嘉德麗雅很不高興，主要是基於不滿足。克拉克的可好看了，符合她的審美，她不喜歡歪的彎的……雖然她也沒見過其他款，總之她就覺得這款剛好。不用再挑。

　　「為什麼！」嘉德麗雅抗議，兩腿夾緊克拉克的腰努力收縮，脫口道：「明天我就要回MIT了！」

　　克拉克呼吸一滯，竟然咬了她一口。力道可不輕。

　　「就是因為你要回MIT。」他小聲嘟嚷，加快速度，用唇堵住嘉德麗雅的嘴，不再給嘉德麗雅抗議的機會。

　　最後克拉克的問題是給他自己解決。嘉德麗雅看得心癢難耐，每回想碰就被克拉克抓住雙手，氣得咬人，咬完又要克拉克抱著睡覺。兩人有默契地絕口不提明天之後、甚至不提今晚，嘉德麗雅不知道克拉克在想什麼，估計克拉克也是。

　　「你老實告訴我，你想我的時候，是不是都在這張床上想我。」

　　既然吃不到，只能口頭調戲。嘉德麗雅氣鼓鼓，玩著克拉克的手，讓自己完美地縮在被窩跟克拉克的胸膛前。

　　可能克拉克沒能成功脫離剛才的狀況，到現在都不停親吻嘉德麗雅，從頭髮親到耳垂、親個沒完。「是。」他回答。一臉坦蕩蕩。

　　「……真誠實。」嘉德麗雅無言。她就想為什麼這裡要有床。看在克拉克夠誠實的份上，她給對方一個親在唇上的吻當獎勵。

　　「說真的，你一次都沒有想過偷聽、或者偷看我？」嘉德麗雅繼續問。她有好多問題想問克拉克。「真的？這麼乖？」

　　克拉克遲疑了，扯開嘴角，笑容無辜但尷尬。「我不想侵犯你的隱私……」

　　嘉德麗雅側過臉，仰望克拉克，眉角揚得更高。

　　「你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一次，你從來沒有跟蹤過我。」

　　「……好吧。」克拉克扁嘴，委屈地承認：「我是跟蹤過你。五次。沒了。」

　　嘉德麗雅對這話題來了勁。她調整姿勢，讓自己能跟克拉克正對面。她想直視克拉克的雙眼。

　　「五次？一年一次？」就是要開玩笑。史塔克Style。

　　「不，你開學第一年，一週一次。」

　　「哇，看得出來你在這件事上特別努力呢。怎麼沒想過跟我說話？」

　　克拉克抿了抿唇，眼神透露出一點不安。

　　「你……當時常哭，我猜你在氣我，我想跟你說話可是，你身邊老有人，每次我都差點被他發現。」

　　嘉德麗雅恍然大悟。

　　「你是說托比。」她笑了起來，馬上猜出克拉克說的人是誰。「托比可是蜘蛛俠，他當然能發現你。啊，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是蜘蛛俠。希望他別在意我不小心把他給賣了。托比是好人，他對我可好了，一開學就照顧我。」

　　克拉克垮下肩，把臉埋進嘉德麗雅頸窩處。「我，不想聽這些。」他說，聲音悶悶的、熱氣噴在嘉德麗雅頸動脈上，「你還是別告訴我吧。」

　　「為什麼不？托比跟詹米都很棒。」嘉德麗雅努力解釋這兩個大哥哥對她多好，尤其托比，幾乎可說是五年來拉拔她長大，「你就不想問我交了什麼新朋友？」

　　「想問，但你別回答。」

　　「我知道你想我，可你沒問我有沒有想你。」

　　「……想問，但同樣地，請你別回答。」

　　嘉德麗雅暗暗翻個白眼，好氣又好笑。「我想你，克拉克。托比像媽媽，詹米是奧斯本家大兒子，他們兩個都有跟我年紀相當的弟弟。其實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這些，可能因為你看起來很想知道。」

　　克拉克在嘉德麗雅肩上輕輕咬一小口，終於抬起頭。

　　「MIT適合你。」他說，靜靜地望進嘉德麗雅眼底，「看到有人保護你，我就放心了。」

　　有一瞬間，望著克拉克隱含憂傷的海藍色眼眸，嘉德麗雅心頭閃過猶豫。看起來這幾年克拉克過得並不開心；她想，終究是心軟，更可怕的在於這種心軟其實是她的本能。

　　「我以為你應該挺開心……？」嘉德麗雅試著說點話，緩解她的心虛和尷尬，「你知道的，你身邊有你喜歡的露易絲、你喜歡的亞歷山大？」

　　克拉克眉頭一蹙，沉下臉。「我，跟亞歷山大那是……」他停頓了一秒，突然又不繼續說，「我跟露易絲只是朋友。」

　　嘉德麗雅不以為然。算了吧，未來這男人還是得跟露易絲結婚的。

　　「隨便，我只是問問你怎麼笑起來一臉難過的，沒有非得要得到答案。」嘉德麗雅轉過頭，枕著克拉克的臂膀平躺。這裡洞頂多了許多造型很氪星的燈，或者那不是燈、只是某種會忽明忽滅的光點？

　　克拉克陷入沉默。

　　「其實你也不用再跟蹤我，我的行程就那樣，MIT、韋恩莊園、公司、史塔克大樓，就這幾個點。」嘉德麗雅繼續說，因為克拉克身上傳來的委屈讓她好有壓力，「學校裡有托比，畢業後有巴基，況且我自己也會武術。」

　　「……嗯。」克拉克輕輕應聲。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我們，這次，嗯，你也不用想太多。往後你要真愛露易絲，可以給我寄帖，別把我跟亞歷山大安排在一桌，你知道我討厭他。這次就是，嗯……」

　　「是什麼？」克拉克驀然揚聲。

　　「……投資報酬得到收益？你沒有白白幫別人照顧妻子，我也沒有。」嘉德麗雅硬著頭皮掰下去。

　　立刻克拉克瞪大雙眼。

　　「你再說一次。什麼投資報酬。」

　　聽克拉克聲音都沉了兩度，嘉德麗雅其實是慫的。奇怪明明托尼瞎掰都沒事，怎麼到她這裡就出問題。嘉德麗雅滿肚子搜刮理由，努力不被克拉克身上傳來的壓力擊敗。

　　「我是說……我是真的想把第一次給你。」最後嘉德麗雅只好這麼說，半真半假半坦承，「曾經，跟你結婚是我最偉大的人生目標。那時候我可愛你了，你可能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喵喵

　　後臺跟我說

　　有一個毛毛的一個留言

　　被刪掉了

　　但我怎麼撈都撈不出來囧|||

　　被徹底的吞了呢||||

　　這兩天都莫名的清晨就醒

　　只好點起安眠蠟燭一邊寫車……

　　前天晚上去樓下領包裹

　　經過前廳

　　忍不住為了今年佈置組糟糕的審美在心裡降半旗

　　天啊!!為什麼他們會在櫥窗內放好醜的小矮人!!

　　晚上走過去跟鬼娃一樣

　　站個一排

　　感覺超詭異的

　　有史以來最難看的一次耶誕節佈置

　　也不把本來放在中央的超大花束收起來

　　我不知道那叫什麼就是一個特大的花球

　　粉色，玫瑰跟牡丹，平常很可愛

　　就這樣把檞寄生擱在一邊

　　•_•?????哪裡來的審美告訴我

　　我好想志願申請去幫忙重做囧

　　我覺得你們看完應該是激動的

　　我覺得我開車技術是不錯的

　　身為一個能出廳堂能下廚房也能滾在地毯上的寫手喵

　　我

　　是貓!!!!!!!!!

　　是貓!!!!!!!!!!

　　擼我，如果你愛我!!!!!


☆、她的初戀；我還是個控制狂

　　空氣突然安靜。

　　克拉克盯著嘉德麗雅, 表情空白。兩人對看，陷入一種吊詭的沉默。

　　「幹嘛？」嘉德麗雅被看得騎虎難下, 進退兩難尷尬又惱怒。她拒絕聽到任何她不想聽到的回答。

　　「你的意思, 是。」克拉克開口, 聲音有些顫抖, 「你愛我？」

　　「曾經。」嘉德麗雅用力強調，就算她心知肚明這都是撒謊。「所以？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嗎？我就不信你一次都沒有對露易絲產生任何想法，別評論我。這對男性而言很正常，對女性當然也是。從小到大我身邊最近的異性就是你，在求偶期將你列為首要目標是正常生理反應。」

　　「先不要管露易絲！」克拉克突然抬高音量，居然不高興了。他死死盯著嘉德麗雅，追問：「你想跟我結婚？什麼時候的事？現在呢？我不知道……天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我想跟你結婚、嘉德麗雅, 我愛你, 我真的愛你。」

　　嘉德麗雅被克拉克問得煩了, 把對方推開，掀起被單就想下床。克拉克趕緊抱住嘉德麗雅的腰阻止她的動作。

　　「別走。」

　　嘉德麗雅抿唇，回頭, 冷靜地看著克拉克。不為所動。

　　「我們不討論這件事，好嗎？」克拉克努力擠出笑容, 雙眼滿是渴求。「我們不討論，我保證不會再說一個字。」

　　嘉德麗雅其實是真的想離開了。她直覺繼續待下去不會有什麼好事。可是看著克拉克充滿期望的雙眼，她又如何能狠下心。

　　「這是不可能的, 克拉克。」嘉德麗雅躺回去，給克拉克摟著，語氣輕，但堅定，「我不想說出傷感情的話，我不想傷害你。五年前跟現在不一樣，克拉克。你有你的理想跟抱負，你有你該做的事，你準備要保護世界。我也是，親愛的。我已經決定接手韋恩集團，不管布魯斯哪時候回來，這麼大一間公司都歸我管。這不是件簡單的事，我沒有時間跟哪個異性培養進入婚姻的感情基礎。」

　　「我們有感情基礎。」克拉克說。聲音低沉、固執。

　　「不，我們沒有。我還是個控制狂，還是不喜歡你的某些朋友，估計我的朋友們現在也不太喜歡你。事情沒有變好，而中間有整整五年我們沒有跟對方說任何一個字，不同的生活圈、不同的目標、不同的路。你搞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很多夫妻也是如此。」

　　「然後？你準備幾年後跟我離婚？別鬧了，大男孩。這麼說吧，今年夏天我一定得畢業、也一定會畢業，畢業典禮致詞後，我馬上要搭專機去德國處理藥廠。我要在那裡待半年。這半年你會在哪？大都會？念書？下課四處晃，拍拍照給星球日報寫點文章？哦，好像你跟露易絲還是搭檔。別變臉，我說的是大實話。說起來我現在是你的頂頂頂頭上司了，我要是一個沒做好，你們全星球日報就等著被裁員，隔天等著我的是滿世界頭條。我有壓力，克拉克。」

　　克拉克再度陷入沉默。

　　嘉德麗雅看著克拉克，覺得他大概是要放棄了。「現在我告訴你，以後你會跟露易絲結婚，你大概不相信吧。」她笑了笑，不以為意。發現克拉克的瀏海要遮住眼睛了，就抬手幫他往後撥。

　　克拉克執著地看著嘉德麗雅。沒有半點放棄的念頭。

　　嘉德麗雅斟酌著詞彙。「有時候……」她開口，想著托比曾經跟她說過的話、關於他那段失敗的感情，托尼偶爾會在酒後吐露的真心、跟娜塔莎失而復得的小心翼翼，那些她身邊的人告誡過她的事，那些血淋淋的傷口、比刀鋒更銳利的愛情。

　　「有時候，事情就是會這樣。這是我們的人生，不是超級英雄電影。」

　　克拉克深呼吸。「那你呢？」他問，筆直望進嘉德麗雅眼底，「你說我會跟露易絲結婚，既然你早知道，又為什麼想著跟我結婚？」

　　「因為想的時候我還小啊。」嘉德麗雅笑了，聳肩，說得是雲淡風清，「我以為我能改變所有我不想它發生的事，我知道未來、我有靠山、我聰明，我有能力。但事實是，我並不。有些東西，它就是會發生。它就是會，沒有為什麼。」

　　克拉克靜靜聽她說話，神色變得難以形容，彷佛是哀傷、又彷佛是哪裡疼得不行。他抱著嘉德麗雅，垂下雙眼。

　　說完以後，隔了許久，嘉德麗雅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剛才她說的那些話、也算是間接解釋了為什麼五年前她一見露易絲就憤怒。算了，承認她吃醋也沒什麼；嘉德麗雅平靜地想，專注玩克拉克的頭髮。

　　因為不管克拉克想不想、不管她想不想，這次她離開斯莫維爾，下次再見，估計又是五年。

　　好半晌，克拉克才再開口。

　　「如果你不跟我結婚。」他問，聲音柔軟，如同棉絮，「你有什麼打算？單身？男友？企業聯姻？或者……找個固定床伴？」

　　「聽起來你這道題的B選項跟D選項差不多。」嘉德麗雅恢復了開玩笑的心情，就是忍不住要調侃，才不管克拉克什麼表情。「我想想。男友？沒時間。企業聯姻？韋恩不需要，除非物件是史塔克，不這不代表我想跟托尼結婚。固定床伴？這個可以有。怎麼，你想毛遂自薦？」

　　「對。」克拉克嚴肅地點頭。他的手還在嘉德麗雅背後撩啊撩。

　　嘉德麗雅驚呆了。五年不見，克拉克老好人肯特簡直像分裂人格那樣變了個人，這傢伙是從哪時候學會這樣一本正經地撩人？

　　「親愛的，請告訴我，你的腦子還在。」嘉德麗雅傻眼。很傻眼。非常傻眼。

　　「不滿意我剛才的服務？」結果克拉克居然回給她這句話。配合的動作是用鼻尖蹭她的耳垂，呼出熱氣惹得她一陣酥麻。

　　單這一下，嘉德麗雅就舒服得眯起眼，弓起身子哼出軟軟的鼻音。

　　「克拉克你他媽是瘋還是沒瘋。」

　　「可能有一點。」克拉克輕笑，舌尖輾過嘉德麗雅的敏感帶。他伏在嘉德麗雅身上，由下而上抬眼，「你說得對，我們得跟對方收取一些費用、來補償幫別人照顧未來伴侶的這些青春歲月。我想剛才我的提議是不錯的，基於在我脫掉上衣後、你看我的眼神充滿需求的份上。如何？考慮下？」

　　克拉克不停在各處點火，一點都不在意他自己是不是急需紓解。沒錯，這是服務，這真的是服務。嘉德麗雅在MIT玩五年、又跟著托尼鬼混，不該看的也是看到了不少，當然不管托尼還是托比都把她護得死緊。她只是想說，她也是有見識的女人。

　　這點狀況嚇不倒她；嘉德麗雅努力說服自己。別慫，不能慫。不過就是個氪星人突然腦洞大開、基因突變，不能認慫。

　　「我先說，這件事，嗯，我隨時有權力喊停。」嘉德麗雅試圖挽回一點主導權。就在她沒忍住又想誘拐克拉克真槍實彈的時候。

　　「沒問題。」克拉克揚眉，抵住她，沒動。

　　冰涼奇異的觸感讓嘉德麗雅嚇一大跳。她反射性地往上縮，被克拉克抓住，按在被單上，敞開所有。

　　「我不會去找你。」嘉德麗雅試圖威嚇。擺出很凶的臉。

　　「當然。」克拉克低頭吻她，笑容夠憨夠可愛。

　　「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跟別人做了。我不喜歡二手貨。」齜牙裂嘴。張牙舞爪。

　　「保證。」

　　「醜話說在前面，這是不平等條約，你自己拿捏，並且你隨時可能接到我的婚訊。」她很凶。她真的很凶。

　　「可以。」克拉克吻個不停，一點一點地推進，「你說你什麼時候去德國？幾號的飛機？」

　　嘉德麗雅一點都不想現在回答這種問題。她連尖叫都帶喘。

　　「我會再給你發短信。」最後她只能這麼說，「或者你來MIT……啊！」

　　那天晚上他們在山洞裡玩個不停。一開始克拉克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嘉德麗雅不怪他，他們都第一次。後面就不對勁了，氪星人太好的體力跟優秀的學習能力、讓嘉德麗雅不確定她是該高興找到一個完美的合作物件呢，還是該後悔這件事。

　　在心底，嘉德麗雅其實是這樣想。

　　假如。假如過了十年吧，克拉克真沒有跟露易絲交往結婚……

　　只要他跟露易絲沒有結婚。只要克拉克是單身。

　　她還是想套住克拉克的。用婚戒，和婚約。她想要克拉克，她想愛克拉克。

　　可是她不會現在說出這些話。太早了。她不想再一次充滿期待地迎接來失望。

　　她的克拉克，多可愛的克拉克。她想要未來的每個早晨，都可以在他的胸膛前醒來，睜開雙眼，看見他睡亂的黑髮，尚未清醒時、彌漫霧氣的藍眸，雕刻般的完美五官、寬後的臂膀柔軟的腰，翹臀長腿平滑的肌膚跟笑起來的弧度。

　　更可愛是他的俏皮話，他無傷大雅的小調皮，木訥的浪漫，對小孩子小動物的關懷跟耐心，堅定不移的勇氣、正直的溫柔、無所畏懼的果敢。在克拉克肯特還不是卡爾艾爾前，她就先喜歡他了。

　　這一切，嘉德麗雅都不準備告訴克拉克。克拉克說愛她，開出的要求跟瘋子沒兩樣。她倒想看看這個外星人能夠瘋到哪個程度。

　　再者，少了五年，他們之間多了可不止五年的距離。只是愛沒有用，愛不能在會議談崩的時候派上用場。等到克拉克意識到這件事有多不可能完成，他就知道她是對的。

　　至於眼前，嘉德麗雅覺得，她要說服克拉克別執拗地陪她回MIT，這就是夠困難的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

　　拔X無情呢，貓貓

　　就跟你們想的一樣(???

　　她爽快地回MIT了哈哈哈


☆、他的初戀；定時約會不許出軌

　　他們在小鎮往機場的那條路路口處黏黏糊糊好久, 主要是克拉克對嘉德麗雅黏糊。今天終於有人認出嘉德麗雅了，不過沒人有機會上來跟嘉德麗雅打招呼, 因為克拉克徹底霸佔嘉德麗雅整個人, 都不給她開車門。

　　「我說真的、克拉克, 我得走了, 你不也該趕緊回家讓瑪莎放心……」嘉德麗雅試著說服克拉克把手從她腰上拔開。她被克拉克固定在車門上左親右吻、已經至少十來分鐘，吻得嘴唇都要腫起來。

　　「她知道我去哪裡在幹嘛。」克拉克答。聽起來就是個隨便亂答的答案。更別說他說話時，舌尖根本沒有放過嘉德麗雅的上顎齒。

　　嘉德麗雅氣得在克拉克腰上擰一下。

　　……沒擰動。囧。

　　克拉克笑了起來。這讓嘉德麗雅更憤怒。小狼崽窩在副駕駛座上等得不耐煩，在車內打滾嗚嗚叫。

　　「你也顧慮一下你女兒的想法。」嘉德麗雅沒好氣道。女兒指的是車內堅持跟她走的小狼崽，那孩子是克拉克接生的。她有問過小狼的母親同不同意。

　　「我們的女兒。」克拉克這麼說，還是沒有放開嘉德麗雅，只是改以鼻尖磨蹭她的臉頰。

　　嘉德麗雅翻了個大白眼。她的角度看得到克拉克背後的街，發現露易絲站在咖啡廳門口，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走過來。第一次她覺得看到露易絲是件好事。

　　「看, 你朋友。」她趕緊拍拍克拉克的手臂, 指著後頭, 「露易絲在那裡，她在看你，快, 克拉克，去找她玩。」

　　克拉克抿起嘴唇, 不置可否。這總算是讓他消停了。

　　「可以不拉黑我的號碼了？」克拉克問。在嘉德麗雅打開車門時。

　　噢，對，克拉克的號碼還在她的黑名單上。嘉德麗雅這才想起這件事。

　　「我會記得把你的號碼拽出來。」她說。

　　克拉克皺起眉, 顯然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我會去找你。」

　　「你知道怎麼來找我？」嘉德麗雅一個讓自己後悔的蠢問題。

　　克拉克露出笑容。他將頭探入車窗，給嘉德麗雅一個道別吻。

　　「放心，我不會破窗而入。」克拉克說，目光掃過嘉德麗雅的鎖骨。那裡留有昨晚他們盡歡留下的紅痕。

　　……這個氪星人真的學壞了。嘉德麗雅想，果斷踩下油門。

　　目送嘉德麗雅驅車揚長離去時，克拉克心裡正計畫著每週空出哪幾天、多少時間，從大都會去MIT約會。

　　對，約會。當然是約會。克拉克悠悠地想，對自己剛簽下的所謂『不平等條約』實則滿意無比。

　　想也知道，首先，嘉德麗雅根本不可能跟別人發生任何關係。姑且不提嘉德麗雅一副要抱著科學攜手終生的架式，克拉克不覺得一般異性能跟上嘉德麗雅的腦回路。重點是，有幾個男人能活著接近嘉德麗雅？拜託，她可是韋恩家的小公主，被史塔克捧在掌心上的小貓咪。不算娜塔莎跟巴基。

　　在這樣的前提下，只要他定期定量出現在嘉德麗雅眼前，付出一切所有──對，就是那種意思──努力刷好感度，這件事是有希望的，大大有希望。

　　嘉德麗雅是嘴上說得硬。克拉克合理懷疑她的智商被赫爾蒙吃了。仔細想一想，什麼條約，這分明就是他們在交往。

　　定時約會、不許出軌、愛著彼此，這是交往沒錯。沒毛病。

　　至於嘉德麗雅說的那些重重障礙？

　　克拉克想說，她真的小瞧了他的毅力，還有他的能力。他的生父在氪星是科學家兼將軍，他的生母是議會大臣，說真的，嘉德麗雅小瞧他了。

　　但克拉克不生氣。相反地，他有點竊喜。這樣好啊，要不是嘉德麗雅把事情想得太難，也不會對他放鬆戒心？倒是有一點，克拉克覺得嘉德麗雅說得很對。五年的時間讓他們變得不夠瞭解對方，所以嘉德麗雅自然是不知道，這五年來，某層面上，克拉克感覺，自己是有點長歪了。

　　有一件事克拉克沒有對嘉德麗雅完全說實話。就是他跟蹤嘉德麗雅的所謂『五次』，其實是五天。他是超人，他有無比的耐性，他可以從早上就開始盯著嘉德麗雅、努力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接近對方。

　　偏偏那位蜘蛛俠，彼得托比派克，從嘉德麗雅入學第一天，就小心地保護起嘉德麗雅。

　　……克拉克絕對不承認這很可能是因為他老盯著嘉德麗雅、才造成的結果。

　　他跟托比有撞上過一次，就是跟蹤行動的最後一天。前面四次克拉克都完美地躲過蜘蛛俠的捕捉，直到最後一次、敗在對方出其不意的陷阱上。

　　「你是誰從哪來想幹嘛整天盯著一個未成年小女孩知不知罪！」

　　大概就是這樣的開場吧，克拉克回憶起來。所以說其實他知道托比是蜘蛛俠、托比也知道他是超人，兩人進行了一小段關於嘉德麗雅的交流，最後是托比贏。克拉克對托比的怪力記憶猶新，難得有人類可以用拳頭把他的臉揍到偏過去……

　　那之後克拉克很認真的思考過，發現一個勁兒跑去找嘉德麗雅道歉、並不是優良選項。嘉德麗雅會聽嗎？會。然後呢？求嘉德麗雅原諒？對，這會發生。接著呢？要嘉德麗雅回斯莫維爾嗎？

　　客觀來說，他們兩人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冷靜，會是不錯的提議，儘管現在的克拉克依舊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讓嘉德麗雅從此不掉眼淚。但他至少能做到兩件事。

　　一。絕對不可能跟露易絲發生感情。就是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二。

　　近距離觀察萊克斯，不讓敵人離自己太遠。

　　他知道亞歷山大是萊克斯家孩子，大概是嘉德麗雅去MIT不久後的事。知道以後他經歷了震驚抗拒低潮重振一系列感受，並立刻決定不讓任何人察覺他已經對亞歷山大起疑。這是瞭解萊克斯企業的最好方法，既然他都已經不小心跟敵人做了朋友。

　　沒有嘉德麗雅在身邊，沮喪是常有的情緒。克拉克時常遇上一種狀況，就是當他發現某件事、某樣東西，覺得有趣、覺得驚訝，想要分享，一回頭。

　　在身邊的從來都不是他想分享的對象。

　　另外一種、更多的情況，是當他想找個靠譜的物件詢問想法，然而嘉德麗雅不在身邊，甚至不跟他講話。這種情況在養父強納森去世後更為嚴重。惠特尼不停罵他蠢，拉娜直到前兩年才原諒他，托尼當然不跟他說話。

　　唯一值得提的、是後來他無意間與綠箭俠，星城的那位年輕總裁、成為朋友。還有一個在中城的神奇小子，速度跟他不相上下。就這樣，沒了。

　　追求嘉德麗雅的計畫漫長又充滿考驗。在這個計畫上，克拉克做的第一件事，是給嘉德麗雅傳短信。

　　傳很多。傳不停。電話費不是問題。

　　沒三天，嘉德麗雅就敗給他的短信攻勢。

　　『行了，我不想老打字。去打開你的電腦。』嘉德麗雅不耐煩。

　　『我沒有電腦……？』克拉克猶豫了一下。

　　不過十五分鐘，快遞出現在教室門口、捧著全新的史塔克筆記本，要克拉克簽收。所有同學都驚呆了，連老師也忍不住多看兩眼，眾人無心繼續上課。

　　「你怎麼會有這個！你怎麼買得起買得到！這明年才會上市！」同學嚷嚷。

　　克拉克抱著包裹不敢拆，覺得一拆就會出意外。依照嘉德麗雅的習性，這筆記本裡頭肯定裝的不是官方軟體，是改過的，搞不好有賈維斯。

　　「他認識史塔克的未婚妻嘛。」露易絲在旁邊說。不知道這算不算給他解圍。

　　「托尼史塔克有未婚妻？！」平地驚起一聲雷。

　　克拉克頭都疼了。「不，托尼史塔克沒有未婚妻。不，我跟托尼史塔克不算熟。不，這只是一次我幫他們寫企劃文案的禮物。謝謝關心，謝謝。」

　　於是他們開始視訊，在宿舍內。筆記本內沒有賈維斯，但是有文字編輯排版方面的相關軟體，都是最新版本，一應俱全。克拉克會戴著眼鏡邊寫新聞稿、邊跟嘉德麗雅視訊聊天，兩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視訊一開就是整晚。

　　嘉德麗雅那邊的鏡頭時常出現托比跟詹米。那個大奧斯本一看見嘉德麗雅在視訊，就露出驚奇的表情。

　　『小貓，這是……？！』

　　『某個才剛脫離我黑名單的男性朋友。詹米，你別想評論我。』

　　可以看見畫面上、嘉德麗雅跟大奧斯本玩得比較開，兩人會有打打鬧鬧的肢體互動，對托比就是另一種模樣，一臉小貓等待餵養的表情。大奧斯本不在乎嘉德麗雅沒形象，蜘蛛俠托比可是連髒字都不給嘉德麗雅說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不點蠟燭就失眠喵(枯萎

　　我有預感我要點蠟燭過這個冬天……

　　沒睡著寫稿的時候

　　一邊跟剛脫離修羅的英國閨蜜聊天

　　我最愛的閨蜜她很高冷

　　我刷了N個貼圖她才給我一個摸

　　就一個字，摸

　　因為她被作業折磨已久

　　好不容易解脫一出場就是毒舌模式

　　我戴著閨蜜濾鏡看她覺得她好可愛

　　兩人你來我往一小時後她的毛順了

　　就溫柔地給我順毛了

　　說我表現得很好

　　然後說

　　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從別人那裡聽到這麼多甜言蜜語

　　所以她決定好好珍惜我

　　……喵

　　我真慶倖她永遠永遠都不會看到這裡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我是這樣套路她的

　　喵


☆、他的初戀；正確的禍水東引

　　想當然, 在某個夜裡發現他出現在嘉德麗雅宿舍房間時，彼得托比派克, 臉色, 是青的。

　　這件事發生在嘉德麗雅從斯莫維爾回MIT後第二周, 托比還沒撞見過嘉德麗雅跟他視訊, 至少克拉克沒有在鏡頭上看到過托比。

　　來MIT不是第一次，克拉克已經學會如何很好地混入學生群中、不惹人注目，一路暢行無阻溜進宿舍去敲嘉德麗雅的房門，嘉德麗雅也不會在打開房門、發現是他以後，露出半點驚訝的表情。

　　「不知情還以為你是喜歡上MIT的宿舍了。」嘉德麗雅調侃道，在開門放他進房時。看起來她正在做運動，一手戴著拳擊手套，上身穿了白色的運動內衣，下身是低腰短褲。她的前胸都是汗。

　　「實際上, 我是有些後悔沒有報名MIT。」克拉克答, 關上房門。他掃了眼房內；鄰近畢業, 宿舍裡大部分的用品都被裝箱打包、收拾整齊，筆記本攤在床頭、開著視訊，旁邊是裝了鮮花的透明花瓶, 兩個相框擺在花瓶斜後方，分別是嘉德麗雅跟拉娜的獨照, 還有一張是跟阿弗、巴基、托尼、娜塔莎。

　　拳擊球吊在窗口前，真皮做的梨球微微晃動。從這面窗望出去，看見的只有環繞校舍的樹林。

　　「這個嘛。」嘉德麗雅笑了笑, 拎起水瓶、灌了幾大口水。「我很確定你喜歡MIT宿舍的理由，是因為我在這裡。」她說，脫掉另一隻拳擊手套走向他，打量他的目光意味深長。

　　克拉克當然明白嘉德麗雅這個眼神的意思。他順從地托起嘉德麗雅的腰，讓她能掛在自己身上，照往例、先給對方深入的吻，做足前戲之後才小心翼翼試探著進去，為的其實是嘉德麗雅饜足後、會對他敞開心房的那短短半鐘頭……

　　為了刷好感，他真的是什麼都給了。克拉克想，哭笑不得，只能安慰自己、嘉德麗雅長大了，他得變個方法哄她。

　　然後意外就發生了。沒有上鎖的房門打開，伴隨彼得托比派克探頭進房間的第一聲呼喚。

　　「嘉德麗雅、今晚詹米準備開車載我們去校外吃飯──老天、什麼鬼！」

　　嘉德麗雅嚇得第一秒就從他懷裡跳開。尖叫著把衣服拉回原位。

　　站在門外的托比瞪著房內的一切，滿臉驚愕。

　　砰。托比驟然關上房門。

　　第一次做賊就被逮的克拉克意識到，大事不妙。

　　三十秒後，克拉克端坐在床上，跟嘉德麗雅一人床頭、一人床尾，中間用好幾個枕頭隔開，面對眼前沉著一張臉的彼得托比派克。

　　「我想我們可以先來一次自我介紹。」托比開口，語氣是很溫和的，藏在眼鏡後的眼神乍看之下也是。他對克拉克伸出手，嘴角上揚，「你好，我是比得托比派克，嘉德麗雅在MIT的朋友。」

　　克拉克盯著托比的手，嚴陣以待。蜘蛛俠的怪力他真的記憶猶新。

　　嘉德麗雅在旁邊盯著。盯著。就盯著。

　　「你好。我是克拉克肯特，嘉德麗雅家鄉的朋友，我們一起長大。」克拉克只能握住托比的手，在嘉德麗雅的目光關切下，還不敢對托比使勁──然而托比正在對他使勁啊！並不是真的鋼鐵之軀就根本不會疼！更疼的是他不被嘉德麗雅重視的內心！再一次體會到嘉德麗雅多偏心的克拉克委屈巴巴。

　　鬆手之後，托比退開，並沒有因為克拉克不反抗就滿意。「我就一個問題。你們是交往還是什麼關係？」

　　這一秒，嘉德麗雅迅速地跟他交換一個眼神；從這短短不到一秒鐘的四木相對裡，克拉克很賭定，自己在嘉德麗雅眼中，找到了一種，名為『我去啊在外面浪要被家長逮到啦』的驚恐。

　　「我們是床──」伴關係。克拉克開口，給了一個B開頭的發音。

　　「我們是好朋友！」嘉德麗雅搶答，速度地截斷克拉克的話。同樣是一個B開頭的發音。

　　托比立刻皺起眉。用力地。不贊同地。像個單親媽媽那樣地。並且托了一下眼鏡邊。

　　「你們沒有交往？」托比問。

　　克拉克轉頭望嘉德麗雅。無辜地。

　　「我們、我們是……」跟托尼學了一口舌燦蓮花的嘉德麗雅詞窮了，罕見地。她看看克拉克、再看看托比，一咬牙，答：「當然，我們正在……交往。」

　　成了！克拉克在內心歡呼，並且沒有讓表情洩漏任何一丁點勝利的情緒。

　　然而托比並沒有因此放他們通關。相反地，他是更不贊同了。「嘉德麗雅，這裡有些事，我得告訴你。這個男人他──」

　　「我已經成年了、托比！」嘉德麗雅抗議。

　　托比拿掉眼鏡，揉揉眼睛。「安德魯也愛講這句話，然後哭著打給我讓我回紐約幫他收拾殘局。我知道你已經成年、有能力約束自己，但這個男人他可是曾經跟蹤你──」

　　「不要逼我提起你的紅藍緊身衣，好鄰居。」這是克拉克。他很緊張。

　　「我知道他跟蹤過我啊，托比。」這是嘉德麗雅。她不緊張。

　　然後他們三個同時愣了。

　　「等一下。紅藍緊身衣？你們見過面？蜘蛛俠跟超人？」嘉德麗雅脫口而出。

　　「等一下。你知道他跟蹤過你整整五天？在開學的時候？」托比瞪大雙眼。

　　「什麼？！五天？克拉克、你跟我說的是五次！」

　　「我──」

　　就在克拉克要開口的這一刻，房門又被打開了。這次闖入的是大奧斯本，表情尷尬古怪，摸摸鼻尖蹭進房內。

　　房內三人盯著朝空書桌挪去腳步的大奧斯本。盯著。就盯著。

　　「我是想告訴你們，這個。」大奧斯本開口，打開書桌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個貌似迷你傑克南瓜造型的玩具，攥緊了，轉過身，乾笑著，說：「我今早，跟小貓實驗到一半的，監視監聽玩具呢，還放在這裡，並且我發現這玩具它是開著的，並且我意識到、我們的實驗，是非常成功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半晌，托比才扭曲著眉頭，盯著詹米手裡的南瓜玩具造型監控器，不可置信地說：「……南瓜？！」

　　克拉克看著嘉德麗雅。嘉德麗雅看了眼克拉克。

　　接著。

　　「──詹米是綠魔！！！」嘉德麗雅揚聲。手指大奧斯本。

　　「嘉德麗雅！」異口同聲。

　　最後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就變成，他們四個一起搭詹米的車去城裡吃飯了。非常莫名其妙地。

　　彼此坦承之後氣氛吊詭古怪。身為主事者，嘉德麗雅致力於把自己埋盡放眼望去所有能下肚的餐點裡，試圖用不停的吃、來阻止任何人問她任何問題。

　　真的有夠尷尬；嘉德麗雅想，死盯著克拉克的那份甜點，只恨自己胃不夠大。

　　「一直吃不能幫助你逃避問題，小貓。」詹米悠悠開口。

　　嘉德麗雅搶了克拉克的果汁，把臉埋進杯子裡。裝死。

　　「這就是為什麼你拒絕點酒精飲料？」托比問，問的對象是克拉克。

　　「我的就是她的。」克拉克答。一邊給她剝蝦。

　　「她的還是她的……？」詹米不確定地說，盯著嘉德麗雅。

　　「他是我的員工。」嘉德麗雅不小心開口了。不管從哪個角度，這都是大實話。

　　詹米的表情變得很古怪，估計想去某些不太正經的方向。相較之下托比好單純，主觀認定這是在指克拉克任職於星球日報。

　　「算起來我們是同行。」托比開口，語氣比起先前、已經溫和許多，不知道是看出了什麼，突然選擇接受克拉克、並愉快地跟對方交起了朋友，「我一直想做一篇超人的採訪，不介意的話？」

　　克拉克笑了。「沒問題，大英雄。我也想做一篇紐約好鄰居的報導，不如，我們交換？」

　　「好主意。成交！」

　　「成交。」

　　嘉德麗雅啃著克拉克給她剝的蝦，看得嘖嘖稱奇。前面托比還在針對克拉克跟蹤她五天的事發脾氣，現在這兩人就握手言合了真神奇。茫然之中她跟詹米對上眼，倒楣被捲入還被她曝光身份的詹米正用愁苦的眼神盯她。

　　「我沒有秘密身份。」嘉德麗雅可得意了，「我沒有把柄！」

　　「吃你的，別說話。」托比對她搖搖頭，無奈無語。

　　克拉克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嘉德麗雅自覺心虛，其實她把柄可多了，但她就是囂張，就囂張。如果托尼看到她現在的囂張模樣，一定很驕傲。不愧是史塔克教出來的女孩，天生只會橫著走。

　　「我覺得我們可以討論一下彼此的設備。」詹米不愧是奧斯本家第一繼承人，對於如何解圍、如何在尷尬中開啟不那麼尷尬的話題，大奧斯本很有一套。他露出溫和的笑容，把話題引導到一個四個人都能參與、又不會讓氣氛僵硬的方向去。也幸虧這間六星餐廳包廂隔音特好，他們才能放心討論。

　　克拉克樂於分享氪星科技與知識，奧斯本財大氣粗不在乎多做幾套衣服；全靠手工的一號蜘蛛俠展現了智慧的力量，嘉德麗雅覺得最有錢的應該還是自己吧。最後四個人約好改天一起做研究，一桌四個人有三個MIT生就是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這頓飯在科學狂熱中畫下完美的句點。

　　並且克拉克得到在她房間留宿的機會。

　　克拉克留宿嘉德麗雅房間、兩人孤男寡女都青春期的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嘉德麗雅覺得，這應該是托比媽咪允許這段戀情繼續的意思，雖然克拉克曾經跟蹤了她整整五天、讓托比忍不住往克拉克臉上揍了一拳。

　　熄燈前，嘉德麗雅忍不住提了這話題。

　　「五次？」

　　「這個嘛。」克拉克關燈，在她身旁躺下，「一天一次？」

　　嘉德麗雅覺得好笑。「你學壞了，男孩。」她說，盯著克拉克近在眼前的俊顏，「我就說，托比跟詹米人都挺不錯吧。」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

　　大家都會去看下面的留言

　　因為好像很有趣

　　我也這麼覺得呢

　　每次回留言的時候

　　我都覺得像在玩機智問答

　　非常好玩喵!!!貓咪喜歡這種遊戲!!!!

　　有時候還會出現

　　科學討論節目(????????

　　歡迎大家的加入

　　走近科學喵


☆、他的初戀；身體裡有個東西

　　克拉克不置可否, 在她鼻尖親一口。「如果你想，改天我帶你見這幾年我認識的新朋友？」他說, 聲音放輕, 在安靜的、黑暗的房間裡, 特別容易勾起嘉德麗雅的情喵欲。

　　「什麼朋友怎樣的朋友哪些朋友。」嘉德麗雅立刻起了警覺。關於上一次、克拉克交新朋友後衍生的一連串複雜問題, 她記憶猶新。

　　克拉克笑了起來，唇峰在她的臉頰上磨蹭。「不是女性，不是壞人，儘管放心。其中一個你也認識，昆式集團現任總裁，奧利弗昆恩，一位風趣的男人。他管星城，代號綠箭俠。還有一位在中城，離皇后區不遠。我不清楚你有沒有聽過……他自稱閃電？」

　　「閃電俠。」嘉德麗雅馬上接下去, 她當然知道這是誰, 「巴里艾倫？」

　　「對, 是他。」

　　嘉德麗雅側身一翻，用手臂支起上半身，俯視克拉克, 揚眉，調侃。

　　「你不能這樣, 在床上就出賣你的兄弟。他們可沒有哪裡對不起你。」

　　「我怎麼記得有人前幾天也在床上賣了她的兄弟？」克拉克回道，伸手將嘉德麗雅垂落的髮絲往後撈，拇指在她的臉頰邊摩挲, 「我只在你的床上這麼做。」

　　「哇，我的榮幸。」嘉德麗雅乾巴巴地回嘴，感覺克拉克的手一路往下。坦白說她有點緊張，並沒有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鎮定。

　　開什麼玩笑上次在山洞那是腎上腺素爆發，這次她可是在沒有酒精沒有水沒有氣氛調節的情況下、意識到她要跟克拉克發生關係。偏偏什麼床伴條款都已經簽下去，現在慫太丟臉絕對不行。

　　……好啦，更坦白說，除了緊張，她也是……挺期待。

　　「嘉德麗雅。」克拉克喊她的名字，溫柔地，遊刃有餘地挑起她的欲喵望。

　　嘉德麗雅決定說點什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因為她發現，自己才被克拉克撩撥一下，下面就濕得誇張。隔著布料她的大腿都能感覺到那種黏膩。

　　「你準備用什麼方式介紹我？哪個身份？我是指你。」

　　克拉克勾住她的後頸，將她往下拉、親吻。「你是我的唯一。你的期望呢？先說，他們都不認識克拉克肯特。」

　　「……如果你的手規矩一點我會相信你的這句話。」嘉德麗雅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她貼在克拉克赤喵裸的胸膛上，任由對方脫去自己的衣衫，「這不取決於我，這取決於你。我跟你說吧，超級英雄只有兩條路，一種就是大方承認，一種是隱瞞到底。不要做半套，那是給別人抓把柄。你現在才剛出道不算很紅，還有猶豫的空間……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克拉克是這麼說，動作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嘉德麗雅被克拉克翻過來、壓在身下，腿給架在克拉克肩上，一時間有點氣惱。她在說正經事，克拉克插什麼插。

　　「那你重複一次我說什麼。」

　　「不要給人抓把柄，要就承認要不隱瞞到底。我有答對嗎？嘉德麗雅教授？」

　　克拉克一個挺進，沒什麼前戲就順利到底。這讓嘉德麗雅再次意識到、她有多容易被克拉克撩撥多容易在他撩撥下濕透，理所當然地，她惱羞成怒。

　　「嘉德麗雅，我愛你。」克拉克俯身親吻她的嘴唇、頸部、手臂、肩膀、前胸，邊動邊吻、還邊說話，「我愛你。」

　　「我知道了你不用一直重複。」嘉德麗雅惱怒之下一使勁，用力夾住，滿意地聽見克拉克倒抽一口氣，「……還有，我才不在乎你的新朋友是男是女。」

　　「是，你不在乎。」克拉克嘴上溫順地附和。動作一點都不溫順。

　　「我也……嗯，你有本事頂那麼裡面、有本事別射……啊！還有你之前也說亞歷山大不是壞人……再頂我咬人了！」

　　「這時候提他做什麼？！」克拉克聲調猛地一變，充滿嫌棄，乾脆把她翻過側面去、單抬起她的左腿，「別提他。你不專心，我要加把勁。」

　　……加把勁就不用了。嘉德麗雅憂愁地想。並且發現，這一次，克拉克又沒有戴喵套。

　　關於跟克拉克做到底要不要套，這個問題是很複雜的。

　　一開始克拉克很堅持要套。但接著他們發現，市面上的套貌似沒有合適尺寸，其次問題是材質脆弱沒兩下就破……這一點都不是好事，嘉德麗雅真懷疑自己怎麼還沒壞掉。

　　叫克拉克結紮不切實際，於是她給自己做了避孕器，放在身體裡。

　　放完之後她剛好畢業、飛去德國，入境當晚、克拉克就非法入境，還非法潛入大樓民宅。

　　然後克拉克就發現了嘉德麗雅裝的避孕器。

　　這戶公寓，不，可以說，這整棟大樓，當然屬於韋恩企業，阿弗為了嘉德麗雅得在德國停留半年、提早買下整頓，確保整棟大樓從住戶到設備都沒有問題，才安心讓嘉德麗雅入住。整間房還彌漫著漆味，嘉德麗雅打開窗通風，所以克拉克順利闖入，等剛下載完畢的賈維斯出聲提醒嘉德麗雅時，克拉克都在她身後了。

　　嘉德麗雅轉身，發現克拉克，有些驚訝。「這時間，你怎麼？」她打了個呵欠。因為時差。

　　「我想你。」克拉克二話不說撲過來，抱住她就不撤手。

　　嘉德麗雅無語。這才分開幾小時啊，想她？

　　「好黏糊。」嘉德麗雅是很無奈。她還在整理行李，背後掛一隻氪星人，身前有只狼崽在打轉，只有蹲坐在沙發上的彼得兔很乖巧乖乖嗑草不吵鬧。

　　「你都把他們帶來了，我黏糊？」克拉克的聲音充滿委屈。他的手緩緩往下，按住嘉德麗雅腹部，問：「你身體裡有個東西。」

　　「嗯，然後你看不出來、那玩意兒叫作避孕器。」嘉德麗雅悠悠答道，揮手驅趕小狼崽。她已經決定，這孩子就叫哈士其。

　　克拉克陷入沉默。

　　嘉德麗雅沒打算哄克拉克。她忙得很。「假如你不介意，請幫我把那幾箱東西放在他們應在的位置上。」她說，想到明早八點要進公司開會就頭疼。她恨會議。她討厭人。她想毒啞那些董事的嗓子。

　　克拉克默默去幫忙處理那些行李。一回頭嘉德麗雅就發現，大半邊房子都已經給克拉克整頓完畢。

　　「先說，今天我沒有體力陪你玩任何遊戲。」嘉德麗雅先舉雙手投降。

　　克拉克微微蹙眉。「我不是為了那種事來找你。」他沉聲道，似是抱怨，「我就只是想見到你。想確認你是不是安全抵達。」

　　嘉德麗雅捏著腰起身。她剛把槍貼在茶几下方藏好，以備不時之需。她看見克拉克站在往樓上的樓梯口，一手搭在漆成古銅色的扶手上，那些扶手做成管線的模樣，緩衝了磚瓦牆面、灰綠色系傢俱營造出的鄉村感。

　　克拉克的表情是那麼委屈。讓嘉德麗雅本來想說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我知道。」嘉德麗雅開口，抿出疲憊的微笑，朝克拉克敞開雙臂，「過來。」

　　克拉克走向她，拱在她懷裡。這是一個安慰的擁抱，帶著些許歉意。嘉德麗雅真的知道她說錯話了；更可怕的是，剛才她差點反問克拉克，有電話怎麼不打？有視訊為何不開？她很忙，她沒時間，她沒心情。

　　但克拉克就只是想見到她。不隔著話筒，不隔著螢幕。

　　「我是個糟糕的朋友。」嘉德麗雅感歎。她都忘了，在所有事情的前頭，克拉克跟她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你只是太累了。」克拉克搖搖頭。這男人是多麼體貼。他對她微笑，將她打橫抱起，轉身走向浴室，「去泡澡，剩下的我來整理。賈維斯？幫我們放水。」

　　賈維斯的聲音在屋內響起。『照您吩咐，肯特先生。』

　　在熱水和泡沫、香精中，嘉德麗雅幾乎要睡過去。算一下，她超過四十八小時沒有闔眼，中間包括畢業典禮、致詞、搭機。在飛機上她沒有睡覺，離開地面感覺不踏實她睡不著。

　　食物的香氣引誘她抱持清醒。嘉德麗雅勉強擦乾身體、套上浴袍，頂著濕淋淋的長髮，走入廚房。

　　克拉克在為她下廚。做他們家鄉的料理。他的手藝精湛，刀工完美，擺盤用心。嘉德麗雅都懷疑克拉克是不是用上超人的力量在做菜。

　　嘉德麗雅靠著廚房跟走廊之間的那道磚牆，側身斜倚在牆面上，欣賞克拉克為她下廚的模樣。

　　察覺嘉德麗雅的目光，克拉克抬頭，對她揚起笑。小狼崽在他們腳邊打轉，討得一塊半熟牛肉。穿藍外套的彼得兔慢悠悠蹭過來，用鼻尖拱嘉德麗雅的背。

　　嘉德麗雅下意識摸摸彼得兔的頭，然後是兔耳。望著克拉克，她想，果然，她還是愛著克拉克的。

　　「你請假了嗎？」嘉德麗雅問。

　　「三天，算上週末，我們有五天。」克拉克答。他就是能聽懂嘉德麗雅任何一句未完的話。回答的同時、克拉克熄火，將食物端上他背後那片磚牆的窗臺。牆的另一面是客廳，這片牆做得特別厚實，窗臺寬廣，足夠充作餐桌。

　　嘉德麗雅微微彎起嘴角。對，她就是要問、克拉克能在德國待幾天。

　　「阿弗跟盧修斯都知道我在你這裡。」克拉克繼續說，洗好手，走出廚房，一會兒後折返，聲音從走廊上傳來，「盧修斯特地交代我注意你的情緒，顯然，他很怕你一言不合就毒啞那些董事。」

　　嘉德麗雅微微側過頭，餘光瞥見克拉克拿著幹毛巾靠近。

　　「他真瞭解我。」嘉德麗雅淡淡道，任由克拉克摟著她、到沙發上坐下，給她擦頭髮。

　　作者有話要說：

　　提醒這次有拿到卡片的毛毛們

　　我已經把卡片都寄出去了喔喵

　　應該12月底之前能到喵

　　注意一下掛號喔喵~~

　　信封上的字應該超級醜

　　那是我在倒數五分鐘內寫完的OTZ|||

　　↑趕在郵局關門前才抵達的貓

　　寫到這裡我突然意識到

　　在這個有嘉德麗雅的世界裡

　　韋恩+史塔克+昆式+奧斯本企業

　　都已經

　　可怕的

　　連成一線??!!!

　　我不知道萊克斯怎麼有信心繼續跟嘉德麗雅玩

　　反正是我的話我不敢囧


☆、她的初戀；被什麼人包養了

　　小狼崽跑去找彼得兔玩, 對彼得兔圓溜溜的兔尾特別感興趣。嘉德麗雅看著就想，這貨當真是哈士其, 論起名的重要性。彼得兔在這幾年膨脹到有她半個人高, 站起來高度就更不好說了。面對不過那一點大的小狼崽, 兔子抬起前腳, 一兔掌把小狼崽拍下去。

　　嘉德麗雅忍不住笑出來。

　　克拉克給她擦完頭髮，在她臉頰上親一口，陪她吃了晚餐。旁邊兩隻大小寵物還在演動物星球，彼得兔以體型跟年齡優勢獲得壓倒性勝利。小狼崽不屈不撓，拼命往彼得兔身上撲，目標約莫是把這只兔子撲倒猛舔毛之類的。

　　「你確定這真的是狼不是狗？」嘉德麗雅忍不住問。扭過頭去看身後的克拉克。

　　克拉克盯著小狼崽，眼神也是很複雜。「我很確定這是兩頭狼基因結合後的產物。」他回答，轉回目光，突然發現嘉德麗雅用一種奇妙的眼神打量他。

　　「……你想說什麼。不。別說。」克拉克有不妙的預感。

　　「我就是想說, 你好像狗噢。」嘉德麗雅悠悠感歎, 把最後一口熱牛奶喝掉, 舔乾淨嘴唇上的牛奶後，滿意地往克拉克懷裡窩。

　　克拉克：「……………………」就知道是這句話。他就知道。

　　假如可以，克拉克是很想就留在柏林半年直到嘉德麗雅回紐約。

　　現實是, 他不行。他要上課要工作、要保護大都會，不能隨便消失。更危險的是, 想一下，有心人交叉比對了超人出沒的時間地點、跟韋恩企業年輕二總裁的出沒時間地點，察覺他們之間有關係, 進而危害嘉德麗雅，那可不好。

　　至今克拉克仍不太確定嘉德麗雅是如何定位他們的關係。儘管面對托比跟詹米、嘉德麗雅是宣稱他們在交往，實際上？可難說了。成年後的嘉德麗雅在行為上越發朝托尼靠攏，把史塔克家一言不合就灑錢的家規發揮到極至。

　　日子一久，克拉克身旁某些同學都懷疑起他是不是被什麼人包養了，怎麼老能從包裡拿出一堆沒人買得起的高科技玩意。

　　這回露易絲沒再說話。就皺著眉看，冷冷地看。

　　克拉克覺得他是沒必要對露易絲解釋任何事，不過露易絲的表情給他不太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他數日後、看見露易絲跟萊克斯在校門口接吻，得到了模棱兩可的證實。露易絲跟萊克斯？！他是沒想過，但好像也不那麼叫人意外……好吧。克拉克傻眼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不確定未來還會有多少詭異的發展。

　　不知道是誰把他認識史塔克企業高層的事傳出去，很快地，不只學校內、有教授來找他打探關係，他的主編理所當然地派給他一份任務。

　　「去！採訪托尼史塔克，我要他的報導！」

　　星球日報主編，佩里懷特以一貫的大嗓門，朝克拉克咆哮，一邊把一迭不知道哪個倒楣鬼拍的、模糊不清的蜘蛛俠照片摔在桌面上，憤怒的模樣簡直跟號角日報的JJJ如出一轍。

　　克拉克站在主編辦公桌前，被吼得肩膀一縮，為了閃躲空氣中飛揚的口沫，不著痕跡往後退。

　　「呃，先生，我不確定史塔克會不會接我的電話。」就在他跟嘉德麗雅發生關係後？克拉克感慨地想。

　　「必須要！必須！」佩里懷特繼續大吼，點了支雪茄，在窗前來回踱步。他眯起眼盯著克拉克，暴躁地說：「我要托尼史塔克的報導，就這一句話，其他問題你自己去解決，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

　　「呃…………」克拉克眼睜睜看著口水從他臉頰旁飛過，儘量控制表情不皺眉。噫，好噁心。

　　突然佩里懷特又換了個語氣，叼著雪茄、溫和無比。「你可以做到，肯特。上回你不就成功拍了高清蜘蛛俠近身照？也完成了紐約好鄰居的訪問？JJJ黑蜘蛛俠，我們就捧蜘蛛俠！JJJ捧超人，我們就黑超人！現在JJJ有了奧斯本家繼承人的採訪，可他還沒史塔克的！我們必須搶先，明白不？肯特？」

　　「……明白。」克拉克無法解釋他內心的感覺。是多麼地五味雜陳。

　　紐約兩大報就是星球跟號角，實際上、這也是全美兩大報，什麼時代雜誌、CNN都要靠邊閃。為了爭奪第一，星球日報從不放過任何一個能跟號角日報對著幹的機會。佩里懷特喜歡JJJ討厭的所有東西，JJJ也是。

　　拿到主編特派任務，克拉克第一件事、不是聯絡身為托尼家首席秘書特助的閨蜜拉娜，是嘉德麗雅。他不急，一點都不急，在完成這份專訪之前，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跟嘉德麗雅約會。

　　遠洋視訊有時差。嘉德麗雅打開鏡頭時，跳在畫面上的、不只是她跟空曠的公寓，還有穿著工裝背心、端著一杯威士卡的托尼史塔克。

　　克拉克揚眉。

　　可真巧。

　　「午安，貓貓。」克拉克笑著對鏡頭那端的嘉德麗雅打招呼。

　　嘉德麗雅對著鏡頭、給他一個飛吻，轉過頭朝托尼大喊：『親愛的！快來看！我新買的床伴！』

　　可以看見托尼史塔克馬上把他嘴裡那口威士卡噴出來，噴了滿牆都是。

　　『你的什麼再說一次？我怕是喝多了沒聽清。』

　　『我的床伴！』嘉德麗雅笑得在沙發上打滾。分明是惡作劇成功的快樂模樣。

　　托尼重重放下他手裡的威士卡杯，踏著大步往沙發走來。克拉克看托尼一步步逼近，心裡苦笑。什麼鬼什麼鬼什麼鬼……好吧，水來土淹，沒事，他行。

　　站在沙發旁，托尼對著螢幕皺眉。『克拉克肯特？好久不見。我早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窮到被小貓包養。』

　　「承蒙厚愛。」克拉克好脾氣地回道。關於托尼的毒舌，他有思想準備。

　　他這樣回答、反而讓托尼一噎。托尼看看嘉德麗雅再看看克拉克，撇嘴。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哪時候恢復的聯絡。賈維斯？』

　　『抱歉，Sir，嘉德麗雅小姐黑進我的程式、修改您的許可權，您無權查閱嘉德麗雅小姐與肯特先生的通聯紀錄。順帶一提，小姐也修改了我對她的稱呼。』

　　嘉德麗雅停止打滾，坐起來，對托尼笑得好可愛好可愛。還捧著臉。

　　托尼白眼一翻，馬上掉頭去修改賈維斯的程式。『你給我等著，壞貓咪。』

　　惡作劇得逞，嘉德麗雅愉快無比。她抓了小狼崽來揣著順毛，把一隻狼當成哈士其逗。

　　『最近在學校如何？』

　　「還不錯，沒什麼特別，除了露易絲跟亞歷山大在校門口接吻……」克拉克說著，端起馬克杯，喝一口茶潤喉。他戴著偽裝用的平光眼鏡，畢竟是在學校宿舍，克拉克不敢掉以輕心。

　　嘉德麗雅一聽到這消息就皺起臉。撓狼毛的動作也停頓一下。滿滿的嫌棄。

　　『什麼鬼？！』

　　「對，這就是我目睹後的直接反應。」克拉克抬眉，無奈聳肩，「不管他們是什麼情況，重點是……佩里懷特給我新任務，讓我做托尼的專訪。」

　　嘉德麗雅鬆開撓小狼的手，笑了。

　　『這你找我說就不對了。你應該去聯絡拉娜，讓她幫你排個行程。』

　　「我不知道托尼在你這裡，真的，我發誓。視訊前我沒有看你。」

　　嘉德麗雅看起來是不太相信。她回頭，對正在修改賈維斯系統的托尼，揚聲問：『托尼？你有個專訪！』

　　『靜音。我不跟壞貓咪說話。』

　　克拉克突然發現，托尼跟嘉德麗雅的互動、真的很有趣。以前他怎麼都沒注意到這些？光顧著吃醋？怎麼看也知道這兩個人沒可能。

　　嘉德麗雅轉回頭，『要不你寫我們最近的合作進度吧，藥廠這部分。佩里懷特這真是跟JJJ杠上了。我從沒想過星球日報跟號角日報同時出現在一個宇宙後、會是這樣子的打對台，』說著一頓，拍拍小狼崽的背、讓孩子去玩，轉過頭，又問托尼：『你來柏林是秘密行程嗎？托尼？』

　　『史塔克無所畏懼。』托尼冷哼，不以為然。

　　「好，我會延遲……兩周，交出報導。」克拉克自己衡量了時間，給托尼做基本的行程保密。「他會在柏林多久？」

　　『這週六回紐約，我們有很多細節要討論。他對上回來跟我對接幹部很不滿，我也是，那貨根本什麼都聽不懂。我覺得托尼只是想找個合理的藉口把他辭掉。一個沒用的老屁股。』

　　這個晚上他們就聊了些彼此工作、生活上的事，托尼時不時插兩句風涼話。結束視訊時，托尼還囂張地抱著嘉德麗雅的肩，在嘉德麗雅額頭邊親一口。

　　『我的。』托尼對他炫耀，『親了就是我的。』

　　嘉德麗雅轉眼珠，推開托尼，一臉的不以為然。

　　「嗯，你的妹妹。」克拉克回道，語氣可溫和了。

　　那頭托尼露出吃到蒼蠅的表情。

　　『告訴我、小貓咪，你家竹馬哪時候變成這種──』

　　通話截斷在托尼來不及說完的指控中。

　　紐約大都會，學生宿舍裡的克拉克，望著通話時間，露出微笑。

　　共計兩小時又四十六分三十二秒。

　　不錯。有進步。

　　然而這邊嘉德麗雅可就不能掛個電話、躲過托尼的追問了。

　　「──你家竹馬哪時候變成這種黑不溜秋的模樣？！」

　　瞪著嘉德麗雅，托尼是在開玩笑。嘉德麗雅不用眼睛都能看得出來，托尼對現在的克拉克很滿意，剛才的唇槍舌戰讓青春只是一陣子、幼稚卻可以一輩子的托尼未來的鋼鐵俠史塔克身心舒暢。

　　「大概是……我們失聯的這五年裡？」嘉德麗雅不確定地回答。她哪知道克拉克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模樣，「我們才剛聯絡上沒多久，而且，什麼是黑不溜秋。」

　　作者有話要說：

　　*老屁股

　　俗稱在公司做了五年以上的那種

　　你完全沒辦法拿他怎樣的前輩

　　非常可怕

　　我有一張老屁股的圖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有興趣……

　　毛毛們

　　我跟你們說

　　你們都是我的小毛團子

　　我最喜歡蹭蹭抱抱的小毛團子

　　但我不喜歡煤球

　　我們不跟煤球玩

　　喵

　　給了貓媽一支CD唇膏

　　001那款萬用色號

　　她說耶誕節想擦

　　又給了一支EA口紅

　　結果

　　才剛給她今天就摔壞

　　上次給是她忘了擺哪忘到過期

　　這次是沒幾天就摔壞

　　我能說什麼呢……

　　難怪我爹從不給她買這些

　　估計年輕時候就體驗到了我現在的感受

　　……還好EA耐摔||||


☆、她的初戀；空氣一時突然安靜

　　「你連你竹馬黑了都不知道。」托尼咋舌, 嘖嘖搖頭。他繞回餐廳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在嘉德麗雅身旁坐下, 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式。

　　「說吧孩子, 床伴？我需要一個解釋。」

　　來了。嘉德麗雅想；她就知道會被托尼問, 不過本來她也沒打算瞞著托尼。

　　「噢。是這樣的。我們沒有交往。」

　　「嗯哼？」

　　「……但我們, 不小心，睡了一下。」

　　托尼揚眉。眉角提得老高。

　　「你確定只有一下？我看估計不只。」

　　嘉德麗雅垮下肩，兩手一攤。「好啦，不只一下？總之就是我們協議過後覺得這樣不錯這樣可行……」

　　托尼抬手，把酒杯湊到唇邊，兩眼盯著嘉德麗雅。「什麼不錯什麼可行，說清楚甜心。你已經十八歲要十九不是九歲，別以為你能用撒嬌敷衍任何問題。」

　　嘉德麗雅窩回沙發角落，轉了圈眼珠。還說她呢, 托尼自已不也是一堆床伴……好想頂嘴噢。可惡。

　　「就是一個固定的會陪著睡覺的活體外星活體抱枕。」嘉德麗雅乾巴巴地解釋, 心裡不停抱怨托尼兩套標準不公平。「我們也不是每次見面都上床的。」

　　「不, 這不是問題的重點。」托尼皺著眉，放下酒杯。他盯著嘉德麗雅，盯著, 就盯著，兩手臂交叉在前胸, 「剛才你是在跟你的床伴視訊？聊天？一聊要三小時？都聊些跟床無關的事？」

　　嘉德麗雅下意識看看還沒關的電腦，再看看托尼。

　　「問題在哪裡？」

　　「你問我問題在哪裡？這麼說吧。我可以理解你有需求……老天這句話說出來感覺真詭異，」托尼做了個反胃的表情, 又繼續說：「我也可以理解你找上克拉克肯特，他是超人，他有完美的體態跟體能，恭喜你淘到上等貨。」

　　「所以？」嘉德麗雅伸手去抓彼得兔的前肢，抱著兔手手，歪頭，一臉問號。

　　「所以？這不□□伴，小貓。告訴你吧，我絕對不會跟我的床伴純聊天聊上三小時，特別是在我們已經滿足過彼此的需求之後。」

　　嘉德麗雅看著托尼。托尼看著嘉德麗雅。空氣一時突然安靜。

　　彼得兔拿毛絨絨的頭蹭蹭嘉德麗雅的肩。吱一聲。

　　托尼忍不住分神去看旁邊那只搶戲的兔子。「……還有我說你的寵物兔怎麼越來越巨大。」他抽著嘴角說，用詭異的目光審視彼得兔，「你確定這還是兔子？確定牠真還是？你給牠喂了什麼外星飼料嗎？為什麼牠能這麼大只？」

　　「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看，是，他是兔子，一直都是。」嘉德麗雅答，用手指去撓彼得兔的毛皮，「他只是骨架大。以及，我跟克拉克是固定床伴。固定。」

　　托尼用一種，水準的方式，將目光從彼得兔聳動的耳朵上，挪回嘉德麗雅的臉。

　　「固定床伴。」托尼重複一次。

　　「嗯固定。」嘉德麗雅點頭，繼續說，「我們也是朋友。」

　　「哦。」托尼點點頭，神情木然且微妙，「當然。你們是好朋友。好，朋友。」

　　姑且不論托尼的語氣表情多古怪，總之嘉德麗雅是覺得她逃過了一劫。他們又將話題轉回公事上，敲定細節後，各自去睡。

　　睡前嘉德麗雅突然想起一件事，咬著牙刷去樓下客房找托尼。她住公寓頂層，上頭有停機坪，因為只住半年、這裡沒有實驗室。挑高的公寓上下二層，一樓玄關正對著客廳、客廳後是兩面差不多就兩層樓高的落地窗。沒有陽臺，落地窗封死。玄關左側通廚房，右側通兩間客房跟往上的樓梯。整體色系介於橄欖綠和卡其灰之間，以較鮮明的森林綠、亞麻、黃銅色調和。

　　主臥在樓上，開放空間，床墊直接鋪在架高的木板地上，一切從簡。床頭貼著照片、一幅畫、一盞燈，旁邊一張單人沙發擺在窗前，角落有一架長得很像皮克斯動畫開頭那盞跳跳燈的立燈。衣服都掛在立燈旁的兩排鋼架上，就這樣，沒了。

　　這裡簡單到讓托尼嫌棄。一點都不像有錢人家小姐該有的房間。

　　嘉德麗雅自己是覺得挺好。她床下架高空間都用來給寵物們做窩了。雖然目前為止小的那只還學不會自己睡覺非得黏她。

　　嘉德麗雅咬著牙刷走下樓。「托尼？」她揚聲，在客房書桌前發現對話目標。對話目標正在編寫程式，螢幕藍光照得托尼面色蒼白。

　　「什麼？」托尼沒抬頭。

　　「你還有跟神盾局的人連絡嗎？」嘉德麗雅問。口齒不清。

　　托尼擺出誇張的嫌棄臉。「吐掉泡泡再說話，你這只壞貓。」他說，側身避開嘉德麗雅噴出來的牙膏泡沫。「你知道我不可能主動去找那群人說話，霍華德『死亡』之後，他們也沒再來找我。所以答案是，不，死都不要。」

　　嘉德麗雅點點頭，走進客房借了客房的浴室。「我是在想……」想你可能也差不多要成為鋼鐵俠了我們得多注意點，還想九頭蛇這麼久沒吱一聲很不對勁，「霍華德的那個反應堆你要繼續研究下去的話，我們要注意安全。」

　　托尼沒有應聲。過了會兒，他反問：「小鳥呢？好久沒見到他跟娜塔莎。」

　　嘉德麗雅吐掉水，對著水龍頭撇嘴，頗不以為然。標準的托尼式轉移話題，每次只要提起跟霍華德有關的部分、托尼就開始逃避，「你也只有在我這裡才會跟娜塔莎見面。」她揚聲回應，隨便從架上找一條毛巾擦臉。「他們出了長期任務，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不過你確定你真的想見到娜塔莎？你還沒被她懟夠嗎？」

　　「……靜音。」

　　自從暗殺霍華德夫婦失敗、丟了冬兵巴基、賠了夫人又折兵之後，這幾年、不管明暗都很少再聽到九頭蛇的消息，神盾局的肅整在霍華德詐領保險金的那一次大動作後、也不了了之，娜塔莎不可能跟她說機密，克林特倒是說了點事情。

　　聽說霍華德本來是要清理門戶，結果一查事情不對勁，最後就變成佩姬撐著、弗瑞接霍華德的位置，其他部分下落不明。

　　畢竟，德國是九頭蛇的大本營。嘉德麗雅下意識把皮繃緊。若非搬遷藥廠耗費太多時間，她是不太想進入德國的。

　　頭兩個月，一切順利。設備改良進度超前，估計能在下個月開始生產新藥。

　　嘉德麗雅正想著她是不是能早點完成工作回紐約，省得克拉克累積太多次的非法入境。

　　結果她才這麼想，就有事來找她了。

　　說是事情來找她其實不太對，但嘉德麗雅一點都不贊同自己也是罪魁禍首的說法。她早就跟克拉克說、不能隨便野放小氪，野放會出事，隨便讓一隻史前巨鳥模樣的怪鳥滿地球亂飛、這像話？

　　可是小氪沒聽，克拉克也沒聽，連克拉克他親爹都沒聽。

　　……所以說現在小氪一身傷摔在她停機坪上那也是意料之中啊！

　　接到賈維斯通報消息第一時間、嘉德麗雅就從公司趕回公寓，當時她正在韋恩企業德國分公司總部會議廳內、跟藥廠原來的高階幹部拍桌對罵，接到消息她二話不說馬上離開，轉身就聽見對方用俄語罵她比史塔克還混帳。

　　嘉德麗雅姑且當這是稱讚，匆匆回到家。大白天的幸好她家樓高，不然頂樓攤了一隻翼手龍這不上頭條才見鬼。小氪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弄傷了，趴在水泥地上、翅膀一搧一搧，嗚嗚叫得好可憐。

　　嘉德麗雅不知道怎麼辦，這就連搬運都成問題，大白天的她也不敢叫克拉克從紐約立刻飛過來，最後是她的好兔子跟好小狼幫忙把小氪搬進停機棚。

　　整個停機棚都是古怪的腥氣，小氪的血是紫色，乍看她跟旁邊一大一小兩寵是被灑了一身紫色油漆，黏黏稠稠。彼得兔毛都膨起來了，用兔爪按住想去給小氪舔傷口的狼崽，大大的黑溜溜的眼睛居然透露出緊張。

　　「會不會死掉？我不知道，希望不會。」嘉德麗雅跟彼得兔對話。她焦躁地來回踱步，對疼得掉淚的小氪無能為力，滿身血也不在意。

　　「藥？我不知道該給他吃什麼藥。讓我知道是誰敢動我家小孩、我一定要他賠命……對了！花！」

　　總算嘉德麗雅想起來，N年前的生日會上，克拉克送給她一朵據說能起死回生的花。現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感謝她的良好習慣，她有記得把那朵花連其他克拉克送給她的禮物、放在收藏盒內帶在身邊……嘉德麗雅趕緊沖回房間撈出瓶子，將花從瓶內倒出時、神奇的冷氣差點凍傷她的手。

　　「我不知道這怎麼吃。」嘉德麗雅捧著花，湊向氪星鳥的牙，不知所措，「你跟這花是一個星球的物種吧，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氪星鳥叫了一聲，用舌頭卷起花瓣，吞了大半，留下兩小片在嘉德麗雅掌心上。

　　「這樣就夠？不用全部吃完？」嘉德麗雅搞不清楚狀況。難得地。這超出她的知識範圍。

　　氪星鳥用嘴尖頂了頂嘉德麗雅的手，要她把花收回去。

　　好消息是，這花真有用。才晃眼的功夫，氪星鳥身上的傷口都止血復原，又能活蹦亂跳吱吱叫。

　　然後問題就來了。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我開始努力存進度

　　目標是能夠有存稿箱……!!!

　　順便說一下目前我排的文章檔期

　　可以確定的是

　　初戀告急後頭接的一定得是欲望清單

　　這兩個故事有時間軸上的大幅度連貫性

　　有同一場重大事件

　　後頭就會提到

　　我糾結了許久

　　因為這等於是下一個故事的劇透||||

　　但後來我想應該還好

　　因為視角不同事情會有很多不同

　　有了前面換視角大不同的經驗

　　想必毛毛們都很能理解這是怎麼回事

　　再後面就看情況

　　因為這個故事跟清單那個故事目測都挺長

　　我現在日更六千

　　也是更新了這麼多天

　　顯然一定會超過100章

　　史無前例的長

　　目前已知的部分有

　　一個妮妮坑，一個基妹坑??一個荷蘭坑

　　還有一個三隻蜘蛛的，等於是第二個小蜘蛛坑

　　基本我會參考電影檔期

　　跟其他情況

　　大概是這樣喵


☆、他的初戀；這個誤會可以有

　　克拉克接到嘉德麗雅電話的時候、才剛踏出星球日報大樓, 電話裡聽起來嘉德麗雅是挺平靜的，然而越平靜就代表事情越不妙。克拉克趕緊的換了衣服往德國飛、又一次非法入境, 降落在嘉德麗雅公寓的頂層。

　　然後他就得到一個氣炸毛的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真的是氣炸了。克拉克才剛踏進門、她憤怒的眼神就瞪過來, 如果眼神能夠實體化, 克拉克想現在他應該是被嘉德麗雅咬出N個牙印。情況就像是母親讓父親帶孩子, 父親愉快地把孩子野放，等孩子回家母親發現自家娃滿身的傷。誰會挨駡？當然是父親。

　　克拉克默默在心裡記下注意事項：首先，不能野放他們的孩子。假如嘉德麗雅願意跟他結婚為他產下後代的話。

　　「我明明交代過你，不要把小氪野放。」嘉德麗雅質問，憤怒地揪緊眉頭，「什麼時候你們才能意識到這是個充滿危險的世界？」

　　克拉克靠近嘉德麗雅。嘉德麗雅聞起來剛洗過澡，但空氣中仍有一點古怪的腥味。而這裡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貓貓，小氪是氪星鳥。」克拉克說，深呼吸, 「你知道的, 我的體質是刀槍不入。」

　　嘉德麗雅眉角一揚, 狐疑地盯著他。「基本上刀槍不入。只是基本上。」她強調。

　　克拉克估計是過多的憤怒、吞掉了嘉德麗雅的部分智商，他抿唇，再度強調：「小氪跟我來自一個星球, 嘉兒。一般武器不可能對牠造成任何傷害。」

　　嘉德麗雅呆了大概半秒，驚愕地答：「可是……小氪回來的時候……」

　　「你給小氪戴的追蹤項圈還在不在？」克拉克接著問。

　　嘉德麗雅大夢初醒。

　　「我去追查牠到過的地點。」嘉德麗雅這才從憤怒中反應過來, 轉頭跑向客廳沙發，她的筆記本放在沙發上。

　　克拉克先去看了小氪。

　　原地復活滿血滿魔的氪星鳥在偌大客廳一隅逗著小狼崽玩，露出想吃但又覺得吃了會被媽咪胖揍的糾結眼神。小狼崽渾然不知自己正面臨著生死存亡之關, 一個勁兒上竄下跳想拍住氪星鳥的長尾巴。約莫是長子的彼得兔在一旁冷冷圍觀，乍看眯著眼睡了，又總掐對時機抬頭看氪星鳥一眼，明明兔子軟萌軟萌的毛臉一點都沒有殺傷力。

　　第一件事當然是先檢查小氪有沒有帶尾巴回來。克拉克嚴謹地用眼掃描這只大鳥，看到父親小氪跟狼崽都好開心，殊不知在克拉克心中、牠們都不比嘉德麗雅的安全重要。典型的狀況。母親會因為孩子受傷關心則亂，父親只在乎妻子是不是好好的。

　　克拉克安撫著小氪，一邊轉頭去看嘉德麗雅。嘉德麗雅站在茶几跟沙發之間，俯身敲打鍵盤，神色凝重、動作急促。事情似乎不太對。克拉克拍拍小氪的脖子、示意要小氪乖乖的，朝嘉德麗雅走去。

　　「什麼情況。不順利？」

　　「該死。」回應克拉克的、是嘉德麗雅一句髒話，「他們在破解我的程式。0跟1不是我最擅長的科目……」

　　『對方已突破第二道防火牆。賈維斯的聲音出現在屋內，『是否為您撥通Sir的電話？』

　　「先不要。我倒想看看他們準備幹嘛。」嘉德麗雅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擼掉不少髮絲，又罵一句髒話。克拉克在嘉德麗雅這裡得不到答案，索性轉而去問賈維斯：「賈維斯，告訴我現在的情況。」

　　『有人正在反追蹤小姐的位置，肯特先生。』

　　克拉克下意識去看嘉德麗雅。

　　「這傢伙簡直像寄生在互聯網裡的蛇，一不注意就被他打蛇隨竿上，而且我不確定他是誰他要幹嘛。」嘉德麗雅補充，仍在努力阻擋對方的入侵。

　　「對方能夠突破托尼寫的防火牆？」克拉克關注的重點在這裡。

　　「對，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了。」嘉德麗雅抿唇，雙手離開鍵盤，宣告放棄，「沒辦法，我沒轍。這下托尼也知道了，很棒。」

　　克拉克花了一秒想通現在的情況；有人攻擊小氪、悄悄追蹤小氪身上的晶片，小氪回到嘉德麗雅的住處、他們沒有立刻察覺這件事，對方花了點時間追蹤到這個地點、並強行侵入這裡的系統，然而托尼在這裡下載了賈維斯，也就是說、對方應該也能順著網線找到托尼那兒去──

　　「別擔心，托尼那裡可不像我這裡好闖進。賈維斯撤了代表他回頭去阻擋攻擊。」嘉德麗雅蓋上筆記本，保持冷靜，「損失不多，我的研究成果都保存在阿弗那兒，這個人駭進來也只能控制我們家的所有電力系統跟電器，如果他是這麼無聊的話──」

　　嘉德麗雅的話還沒說完，啪嚓。伴隨總電源開關跳起的聲音，整間房屋陷入幽暗。

　　「……好，看來他就是這麼無聊。」嘉德麗雅深呼吸，扶額。

　　克拉克趕緊摟住嘉德麗雅、將她護在懷中，「我們或許該離開這裡。」他說，儘管沒有面臨過這樣的情況，直覺告訴他，事情可以很不妙。

　　「我想也是。」嘉德麗雅答，語氣平板，「不過，別緊張，這不可能持續太久。現在該煩惱的是這傢伙究竟想要什麼。

　　好問題。假如只是單純想捕捉氪星鳥來研究、順便追查下是誰在這只鳥身上裝了晶片，似乎不需要斷他們家的電。克拉克不確定地想。

　　奇妙的是，對方斷了他們電之後，也就沒再繼續動作，彷佛斷電跟黑別人家防火牆都只是小惡作劇。這件可大可小的意外成功驚動人在紐約的托尼，聽說托尼那裡的狀況是、對方撞上托尼這塊鐵板後，摸摸鼻子消失了。彷佛從未出現過。

　　這就是另一個可怕的地方了。這傢伙，黑了托尼的防火牆，儘管不完全成功，可他至少沒被托尼逮到。

　　單從這點來看，這位元追蹤小氪身上晶片的黑克，足夠被列為最大潛在威脅。

　　克拉克把小氪帶回孤獨堡壘藏好，氪星鳥身上的晶片自然是克拉克手動銷毀。他對那天晚上的情況感到不安，希望嘉德麗雅搬家，但嘉德麗雅沒有。她這種近乎把自己當誘餌的行為、很快就得到收穫。

　　一周後，阿弗告訴克拉克，嘉德麗雅失蹤了。

　　無法否認，嘉德麗雅是有那麼點把自己當誘餌的心。

　　但更多的部分是，托尼擊退對方後、用驚悚的語氣告訴她，她很可能正活在令人難以置信的監視中。柏林不是韋恩家、也不是史塔克家的地盤，身在九頭蛇的大本營，說真的，托尼沒辦法做太多事。確切地說，是根本做不了什麼事。

　　要是虛擬的監控可以實體化，那嘉德麗雅應該整整兩個多月、都活在監獄裡，她的所有行為，包括托尼的拜訪、與超人的關係，早就都赤喵裸裸的曝光在敵人面前，沒有一點秘密。

　　這種情況下，嘉德麗雅跟托尼用加密線路通話討論後，決定暫且裝作不知情。她不能搬家，那只會讓敵人對她的警戒加速惡化；也不能聯絡其他人，避免將更多人捲入。

　　嘉德麗雅等著敵人找上門。托尼懷疑這群人跟當年暗殺霍華德、瑪麗亞的是同一批，嘉德麗雅想，這當然，九頭蛇應該早就想處理她。

　　敵人沒有耐心。不到一周的時間，嘉德麗雅就被人敲昏在自家公寓門前。

　　幸好沒還讓巴基來柏林；昏迷的前一刻，嘉德麗雅想。不然這幾年給巴基的反洗腦成果估計要打水瓢去。

　　嘉德麗雅不太擔心自己的安危，她相信自己的利用價值，並且也相信這個基地裡的小九頭蛇們很快都要遭殃。醒來時她在一張鐵椅上，雙手反綁，房間一片蒼白，周圍圈了一圈九頭蛇士兵。

　　她明智地保持沉默。

　　「嘉德麗雅莉莉藍，」站在她面前，一位看起來應該是這座基地最高統領的男人念出她的全名，用的是德文。這人身穿白袍，掛著虛假的微笑，「久仰大名。」

　　嘉德麗雅盯著對方。盯著。就盯著。她在思考這貨是哪路反派。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你還活著。」對方繼續說，並不在乎嘉德麗雅的任何反應。「實際上，我也很好奇。比方你的能力，你的研究成品。那只奇特的鳥、跟牠奇特的基因，還有時常出現在你床上的那位變種人──他的能力是什麼？飛行？力大無比？」

　　嘉德麗雅微微睜大雙眼。不合時宜地，她差點笑了。

　　──媽呀九頭蛇把克拉克當成變種人！好尷尬！他們會幫忙通知萬磁王來認領克拉克嗎？！

　　嘉德麗雅這才確定了、現在地球上尚且未有關於克拉克的充足資訊，儘管他已經是報章雜誌新聞台的當紅新星，大家對克拉克的認知還停留在『可能是個變種人』或者『可能像驚奇四那樣有異能』之類的階段，沒有往外星人的方向猜。

　　說得也是，克拉克看起來比地球人更像地球人，暫時也還沒展現出他吹出凍氣、雷射光眼等能力，單論力大無窮跟飛行兩點，可不是只有克拉克能做到。

　　就這樣讓他們誤會下去好了。嘉德麗雅悠悠地想。這個誤會可以有。

　　「你在生物領域上的成就，是你還活著的原因，年輕的小姐。」穿白袍的反派首領繼續說，滔滔不絕，反派的通病，「如果您不介意，我想邀請您參與我們的一項實驗計畫。關於變異蜘蛛血清，跟蜘蛛大軍。」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一個

　　很會做菜的弟弟

　　他總喜歡

　　在半夜煮好香的東西

　　…………囧

　　太香了!!!會餓的!!!

　　昨天起床

　　穿了毛跑去蹭抱抱

　　估計我抱起來很軟很舒服•_•暖暖的

　　穿很多層嘛，又剛睡醒

　　我弟少見地把我抱很緊蹭了很多下

　　彷佛在抱玩具熊

　　大只會有聲音的那種

　　抱完之後他一掃起床壞情緒

　　滿意地去做事了

　　我覺得我這個姐姐還是不錯的

　　嗯

　　後臺告訴我

　　又有一個毛毛的留言被她吞掉

　　可是我撈不出來

　　囧

　　喵

　　昨晚作夢

　　夢到我寫的很糟糕

　　已經忘了是誰在批評

　　好像是我自己

　　總之就是覺得很糟糕||||


☆、她的初戀；反派怎麼這麼窮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毛毛對情況感到問號

　　其實事情很簡單

　　就是一不小心小氪刷到大魔王啦!!

　　還一次刷了好多隻!!

　　實力坑爹媽!!!

　　攻擊托尼防火牆的是一隻

　　↑友情提示:DC慢威兩家智商並列8~10的反派名單至少如下

　　毀滅博士+左拉博士+萊禿+齊默

　　不要看左拉在隊2裡面好像很弱

　　他很強，他其實很強，齊默也是

　　這幾個人都有可能擊破托尼的防火牆

　　視情況而定(比方組合攻擊

　　另外

　　綁架貓貓的

　　又是另外一隻!!!!

　　所以

　　貓貓擋不下敵人入侵網路是正常

　　她在這方面真的沒那麼強

　　比不上托比跟托尼以及未來的加菲

　　(順帶，小蜘蛛三隻也是各自負責不同領域

　　但她生物基因方面足夠追上左拉

　　換言之，在這個領域上，活人的部分，貓貓是跟查理斯差不多程度的

　　但查理斯年紀是貓貓的一倍+++，並且是強大變種人

　　貓貓才要19

　　(其實查理斯有在關注貓貓的研究喔只是目前沒有提到

　　(這些都是故事的隱藏面，因為劇情沒有寫到那裡+視角就沒辦法帶到

　　這就是貓貓穿越背景的自帶智商buff

　　她沒有自帶情商，智商倒是帶了不少

　　既然正派都光明正大的簽約聯手

　　反派當然不甘示弱??

　　不然怎麼辦，等死嗎233

　　蝴蝶太多總會出事

　　救了一個巴基還有n個冬兵

　　眼看劇情都要80章啦

　　我們的壞蛋們

　　要出場啦~~~~

　　不用緊張，不用擔心

　　沒有人死，基本也什麼大傷之類的

　　這是一個歡樂的故事喵

　　關鍵字：蜘蛛。血清。大軍。

　　嘉德麗雅再怎麼控制表情, 也掩飾不了自己臉上一瞬間的驚慌跟凝滯。而這顯然成功取悅了對方。

　　變異蜘蛛血清？這裡究竟是哪裡，這些人為誰工作, 奧斯本？不可能, 應該不可能, 假如諾曼奧斯本真的想騙取她的研究幫助, 大可透過詹米下手……這裡感覺也不像奧斯本企業的秘密根據地，首先這些士兵手裡的槍械型號都太老舊，改造粗糙，他們要對她開槍的話，她還怕這些人手上的槍會先走火。

　　再說了諾曼奧斯本也犯不著非得找她去做研究，奧斯本家有的是錢、還怕請不到人，特別綁架她一個商業對手根本沒意思。可是蜘蛛血清不是奧斯本家的特產嗎？奧斯本企業讓派克夫婦研究出來的？等等，她好像找到盲點。

　　派克夫婦。

　　根據托比家老三的年紀推算，派克夫婦大概是兩年前去世。嘉德麗雅沒有仔細問過這件事, 她覺得沒事打聽別人家父母死了幾年很不好, 尤其托比每次思念父母看起來都那麼傷心。

　　詹米的說法是, 飛機失事，墜落大海，遺體沒打撈到。

　　──但假如派克夫婦還活著？或者, 有其他人搶到蜘蛛血清的研究……？！

　　思及此，嘉德麗雅不寒而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能不能講得更詳細？」嘉德麗雅不得不開口了。她儘量讓語氣保持平靜。就在剛才短短兩秒內, 她的大腦已經跑過一連串可能的前因後果，並且為所有的可能性寒毛直豎。現在她需要克拉克晚點來救她了，不然她可能來不及搞清楚這裡的狀況。

　　她一定要搞清楚這個基地怎麼回事。必須。

　　不確定是不是看在她的智商跟利用價值之上, 這位敵方小頭目對她倒是挺客氣，至少沒有隨便就拿槍口對著她。「皇后區的緊身衣怪人，自稱蜘蛛俠，我相信你也有所耳聞。」白袍男人說道，盯著嘉德麗雅的雙眼。

　　「知道。號角日報的黑單榜首，星球日報的銷售寵兒。」嘉德麗雅發現自己越來越往托尼的模樣靠攏了。瞧，這控制不住的嘴。

　　「我要一批那樣的士兵。那樣的。」白袍男人強調。

　　「你得先告訴我、你手頭上有多少資源能讓我運用？」嘉德麗雅揚聲。

　　白袍男人應該是對嘉德麗雅的上道挺滿意。他露出了笑容。

　　「這部分，等你到了實驗室，自然會有人告訴你。」白袍男人說，示意手下們往前、給嘉德麗雅鬆綁。沒有多餘的威脅，這並不是好事，顯然這群人有足夠的信心、確信嘉德麗雅無法逃出他們的控制。

　　嘉德麗雅需要更多時間來厘清思緒，保命的唯一方法只有戰略性投降。假如她為了表面的骨氣、死不答應，那她估計連撐到克拉克趕來都沒辦法。確認這點之後嘉德麗雅就任憑自己進入隨遇而安的悠閒模樣，轉轉手腕嚷幾句疼，一點都不像在敵人家作客。

　　「用麻繩來綁一名女性實在太不人道，這年頭的騎士風度都到哪了？死光了嗎？」嘉德麗雅捂著給麻繩磨破皮的手腕，噘起嘴、像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那樣抱怨道，「我可是韋恩企業的總裁，是億萬富翁、芭蕾舞者、科學家、天才……希望你們至少給我準備了獨立的臥室衛浴。」後面掰不下去了，囧。

　　士兵們給嘉德麗雅的反應是，毫無反應。白袍男人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叫人把她帶去定點後就不見蹤影。一路上嘉德麗雅沒見到太多人，只有其他面無表情、看起來可能被強化過或者洗腦過的士兵，跟一些發出駭人慘叫的實驗間。

　　這裡約莫是某個地下實驗室，專攻生喵化喵武器跟人體改造，中心宗旨是沒有人權。牆壁最多上個白漆黑漆紅漆，再不就磚瓦水泥。電燈都很老舊，欄杆都是鐵銹。電腦好大一台，用的DOS系統。嘉德麗雅還在房間邊角發現造型復古的電話，要轉圈圈才能撥號的那種。

　　「……那是裝飾嗎？」嘉德麗雅問。不抱期待地。

　　「怎麼可能？」跟她對接的研究員反問，一臉不可思議，「那是我們這裡唯一能用的電話了。看在這個房間裡全是科研人員的份上。」

　　嘉德麗雅深呼吸。面對沒有聯網、足足有半個地下室那麼大的主機，面對打開來要不停輸入代碼、才能執行簡單功能的方塊電腦，她有點崩潰。

　　「我想問個問題。一個，就一個。」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辦法，錢都拿去買材料做武器了。」

　　「……那你們的武器怎麼還能那麼爛？！你們怎麼能這麼窮？！」嘉德麗雅真崩潰了，雙手抱頭、想死的心都有，「不然這樣吧我說，你們把帳號給我、我給你們打款好不好？好不好？我受不了這種設備啊！」

　　嘉德麗雅發誓，這一刻，全研究室內的科研人員都兩眼放光。她看見了，真的，比他們頭頂上忽明忽滅的燈泡更亮。

　　然而很快大家又都垮下肩。

　　「沒戲的，小總裁。」另一位不知道是本來就在這、還是也被抓來的科研員拍拍嘉德麗雅的肩，一口氣歎得是苦不堪言，「要上頭能拉下臉、接受資助，我們也犯不著落到這步田地。你知道嗎，上回我們有個合作夥伴，跟你一樣、是個總裁，特有錢特有錢那種，瞧著約莫比你大不到三歲，說要資助。」

　　嘉德麗雅憂愁地看著對方。

　　「為什麼拒絕？有錢不拿他們想什麼？」

　　「上頭就覺得有詐，拒絕的時候那一個硬氣啊。我們在後面聽得都要哭出來，只想抱住對方大腿喊一句爸爸別走。」

　　嘉德麗雅雙手捂臉，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她沒想到這年頭的反派能這麼窮。她沒想到……九頭蛇的其中一顆頭能這麼窮。

　　確定這裡是九頭蛇基地，因為牆上話了一隻鬥大的骷髏章魚，紅色。邊角的顏料略剝落，充足的證據顯示、這個基地連好一點的漆料都買不起。嘉德麗雅都想為他們掬一把同情淚，為了這群九頭蛇們的窮。

　　進入研究間後、不到三個小時，嘉德麗雅就因為窮這個話題、迅速地跟其他科研人員達成共識打成一片，大家都奢望著能夠獲得更好的器材更好的設備，然而沒有，就是沒有。

　　其中一個比較大嘴的、馬上把這基地更上頭上頭上頭的老大賣給嘉德麗雅，說這裡歸齊默伯爵管轄，但齊默不常來看，因為這裡除了一堆被洗腦洗得乾淨徹底的改造士兵外，就只有他們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科研人員。

　　不少人的全家老小都被齊默掌控著，逃的念頭自然是動都不敢動。

　　多數科研員都是跟她一樣的倒楣鬼，從世界各地被抓來，共同目標是幫九頭蛇做一支蜘蛛俠大軍，每一隻都被徹底洗腦過的那種。

　　嘉德麗雅太清楚變異蜘蛛血清能有多大的威力，開什麼玩笑、蜘蛛俠系列可是突破天元的存在，力量速度全部點好點滿。要是讓他們搗鼓出什麼，浩克蜘蛛？！那還得了。地球要毀滅啦。

　　然後她得到一條非常非常重要、也非常非常令人驚恐的消息。

　　「所以你們是拿什麼當研究藍本。你們去偷了蜘蛛俠的血？」

　　「不是啊，小總裁。你來得晚不知道，去年之前我們不是在這個基地做研究，一開始人也不多。是派克夫婦，變異蜘蛛血清的研發者逃了以後，我們才搬來這個地下室，為了補派克夫婦的缺，增加研究人手。」

　　嘉德麗雅希望自己有完美地控制了自己的表情、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不可置信。派克夫婦還活著？而且逃跑了？

　　「他們是怎麼逃跑的。這不可能。」嘉德麗雅裝作不信。

　　「我們也認為不可能。」比較早來的研究員們對看，聳肩，「他們不知道怎麼有辦法，聯絡上一隻巨型龍鳥，那只鳥皮可硬了，子彈打下去能彈回來。一個晚上起了火警，趁著混亂，那只怪物就把派克夫婦救走。我們還不確定那究竟是哪裡來的物種。」

　　頓時嘉德麗雅的表情僵在那裡。

　　……死小孩！她就說！沒事呢怎麼會惹上一堆九頭蛇！原來是熊了還不告訴她！也不知道熊完以後把人家派克夫婦藏上哪兒了！

　　內心裡，嘉德麗雅對一切的真相是拒絕，並且無力面對的。她只希望小氪的英勇事蹟到此為止，不要再給她更多的刺激。今天她接受的精神傷害已經夠多夠多不需要更多。

　　事實證明蝴蝶效應玩多了真的會有報應。現在派克夫婦的缺，嘉德麗雅得自己來頂。看起來九頭蛇對她寄予厚望，因為整間實驗室的科研員都充滿期待地看著她，更具體的證據在隔天下午、基地小頭目來巡視進度時，脫口說了「你可是活人裡頭這個領域唯二的佼佼者」。

　　「另一個是誰？」嘉德麗雅明知故問。被惡狠狠瞪了。

　　另一個自然是X教授，查理斯賽維爾。

　　很顯然，九頭蛇沒辦法對X教授怎樣，姑且不提X學院裡一堆一堆的X教授腦殘粉，教授背後可是有個萬磁王在盯著。相較之下、只是個小總裁的她就好辦得多，沒有特殊能力沒有親衛隊，好綁票。

　　……真可惜。如果這群九頭蛇能夠更正確地估量克拉克的能力，估計就不會再這樣想了。


☆、她的初戀；鬼扯技能點到滿

　　這座基地裡的科研員基本都挺好相處, 他們喜歡喊嘉德麗雅「小總裁」，因為嘉德麗雅年紀最小, 又是總裁。嘉德麗雅內心並沒有提醒九頭蛇最好快逃的任何打算, 她覺得這樣很好, 她喜歡現在的每個誤會, 她相信九頭蛇們沒有任何需要改進加強的地方，除了窮。

　　真不知道要不要開兩倍價把這裡的人挖角去。嘉德麗雅悠悠地想。

　　到了第二天晚上，嘉德麗雅開始有點緊張，但總體來說還是很鎮定。她冷靜的表現讓其他同樣被抓的倒楣鬼嘖嘖稱奇。

　　「這就是我身為總裁的風度。內心在慌也要面無表情，才能把年紀是我五倍大的那些董事壓下去。」嘉德麗雅在鬼扯。才怪。她只是很清楚一定會有人來就她，並且這場營救任務百分之百會成功。

　　「有道理。」結果其他人信了。

　　嘉德麗雅：「………………」她看起來到底是有多誠懇。

　　但這時間點、克拉克還沒轟地砸破九頭蛇地窖大門出現，確實出乎嘉德麗雅的意料。她不太確定外面發生什麼事。她甚至不確定自己在地下幾尺深。可能中間隔了很多岩層延誤克拉克的救援，可能克拉克動了一回腦袋、發現砸破一個地窖天花板不是明智之舉。

　　也可能克拉克聯絡了其他人──比方托尼、比方阿弗、比方娜塔莎──然後終於脫離單幹，團體合作了一回……？

　　說完全不怕那是撒謊。儘管現階段九頭蛇是對她挺客氣, 那也是因為他們誤會並且深信她能接手派克夫婦的研究……好吧, 她是能。但她不想。她才不想幫九頭蛇做事。托尼是怎麼在阿富汗蒙混過關的？這裡人一堆。她要是拖遝進度, 很快就會被發現。

　　為了爭取時間，嘉德麗雅在第三天早晨、跟基地頭子要了小氪的血。

　　「我需要那裡面的一點成分。」嘉德麗雅努力瞎掰。

　　結果，基地頭子這樣回答她：「我們沒有。」

　　嘉德麗雅不可置信。

　　「怎麼會沒有。你們不是捉到牠了？」

　　「我們沒有。」基地頭子再度強調, 一臉古怪，彷佛嘉德麗雅有什麼精神疾病,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抓到你的寵物。你做的怪物你自己還不清楚？一般槍炮壓根兒無法對那只怪物造成傷害。」

　　也就是說，這座基地裡只有普通槍炮。嘉德麗雅暗暗記下資訊，繼續問：「或者你們有什麼管道可以幫我弄來一點？我知道你們可以, 那天牠來找我時渾身是血。」

　　基地頭子皺起眉，用德文罵一串髒話。「該死。我得去跟萊克斯連絡……你最好保證這能讓你加快進度。你是那只怪物的主人，為什麼你不能把牠喊來？既然你能命令牠帶走派克！」

　　嘉德麗雅幽幽地看著對方，奢望著對方能感受到她的一絲絲痛苦。

　　「你覺得我能怎麼跟牠聯絡。我看起來會講鳥語嗎？還是心電感應？」

　　「…………但牠帶走派克。一定是你在背後主使。」

　　「不管你信不信，坦白說，就跟其他瘋狂科學家一樣，我沒辦法控制一隻怪物。既然你都說了那是怪物。我只負責生產，不負責操控，並且我從來都沒有辦法操控牠於是只能野放。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派克夫婦已經被吃了。」

　　嘉德麗雅看著基地頭子。一臉無助。以及無辜。

　　基地頭子一噎。旁邊被洗腦的面無表情的士兵們靜得如同椅子。

　　嘉德麗雅覺得，這裡的人、肯定有看過小氪吃人，因為能有表情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種看過小氪吃人的驚悚表情。

　　「牠是肉食性。只吃肉。喜歡鹹。」嘉德麗雅決定補充這一句。

　　其他人的表情更驚悚了。

　　基地頭子罵了一句瘋狂科學家，帶著士兵匆匆離開、去給嘉德麗雅找血。嘉德麗雅面不改色、心裡松了一大口氣，不知道該不該慶倖小氪曾經在這群人面前、表演過活人生吃。

　　她一點都不意外，會在這裡，聽見萊克斯的名字。

　　這樣一想，事情就說得通。

　　萊克斯跟齊默合作，可能以出資為條件，詳細合作內容不明。齊默是聰明人，不會看不出萊克斯多狡猾，於是拒絕萊克斯多餘的幫助，避免某些資金流向洩漏自己的位置跟意圖。

　　德國藥廠可能是一場圈套，韋恩企業裡有臥底。以她還能活著為合理推測基準，交易條件顯然包括她在內。

　　追蹤晶片的是萊克斯。

　　所以她當然擋不下萊克斯突破防火牆、當然會被斷電一個晚上，對，這看起來挺像是萊克斯的小惡作劇。一種科學家式的黑色幽默。

　　所以托尼當然逮不到萊克斯、當然會暴跳如雷，那可是萊克斯，單靠智商就足夠掀翻正義聯盟、曾經以手段誘使布魯斯與之合作、可以當上總統的萊克斯盧瑟。十項全能。

　　監視她的是九頭蛇，她敢打賭、左鄰右舍應該都曾經偷偷交換過一句「九頭蛇萬歲」。這是左拉博士會有的手段，讓九頭蛇完美滲透民間滲透政府。這座基地內的成員、有一半原來屬於紅骷髏，左拉曾替紅骷髏做事。

　　瞧瞧那些被洗腦的完美士兵。這是左拉的手筆。

　　就像畫家、作家、作曲家一樣，每個科學家都有個自己的風格；比方托尼，鐵甲、金紅、高調張揚，這是托尼史塔克。比方萊克斯，梟雄、政商、奸巧手段，這是萊克斯盧瑟。比方提到班納就想到射線，比方提到霍華德就想到武器商，比方韋恩企業近年在醫療上的成就，比方奧斯本的生技、比方。

　　比方左拉，他就是個把自己的腦袋轉到巨大主機上、並且成功了的某個瘋子，還對洗腦特別有一套。

　　小氪真是親兒子。親生的。隨手就幫她跟克拉克刷來幾個大魔王，複數。嘉德麗雅頭疼無比，決心回家要把小氪禁足，不管這孩子如何打滾如何哭。她生氣了，真的。

　　第三天夜晚，嘉德麗雅依舊睡在牢籠中。她開始失眠，想念所有人、想念克拉克。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都與死亡離得不遠。不管是過去的十二歲、現在的十九歲，或者未來的二十二歲，或許只會更近，不會遠離。

　　因為她是韋恩企業的總裁，因為她能製造出解藥也能做出毒物。

　　黑暗中，嘉德麗雅閉上雙眼。

　　她想念她的家人、她的朋友。

　　她想要克拉克在身邊。

　　到了第四天，嘉德麗雅更加冷靜。

　　「你放棄了吧。」一位科研員笑著調侃，一句苦中作樂、憂傷且絕望的調侃。

　　「放棄什麼？」嘉德麗雅反問，潦草吞掉今天的早餐。這裡有固定的送餐員，每天將鐵盤鐵碗放在小窗口上。早餐一概是白吐司跟一杯難喝的咖啡，午餐會有沒味道的合成肉、跟一坨土豆泥，晚餐只有中午剩下的土豆泥。而她吃的已經比其他人要好上一些。

　　至少她有咖啡。跟肉。

　　「放棄離開。」對方聳肩，兩手一攤。「我們在地下十層，上頭是銀行，不會有人能找到我們。」

　　「難怪。」嘉德麗雅淡淡答。這說明了為什麼克拉克還沒找到她。

　　銀行的地基材料會比較特殊，尤其假如這間銀行選擇將金庫埋在地下。中間有各種金屬、有各種保安系統干擾，克拉克可能不會立刻發現。

　　就算發現了，也不可能用超人的方式沖進來。上面是銀行。

　　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底令人身體不適。空氣中老有一股子怪味，濕氣彌漫不散。有些科研員已經深受風濕等疾病所苦，嘉德麗雅看著覺得心很疼痛。

　　她以為自己對她人的痛苦是無感的；她只在乎她在乎也在乎她的人，她討厭人群，她對路人沒有興趣。

　　直到現在，嘉德麗雅才意識到，不，並不。她在乎這些，就算這裡的人只跟她相處了三、四天，其中還有些是正邪難辨的瘋子。但她會覺得難受。這樣的感覺就跟她思念親人好友一樣嚴重。

　　嘉德麗雅會把自己的部分食物分給其他成員，輪著分。她不需要吃那麼多，儘管這些餐量根本不多。她知道她能離開這裡。她有希望。

　　科研組的小夥伴們都挺喜歡嘉德麗雅。

　　他們看著嘉德麗雅的眼神盡是惋惜。

　　「她是個好女孩。」他們這麼說，在嘉德麗雅努力升級他們的設備、用僅有的材料，分析變異蜘蛛血清時。語氣彷佛嘉德麗雅註定死在這個鬼地方。

　　嘉德麗雅一點都不怕。

　　地下十層。多嚴苛的條件。

　　顯然這裡是沒可能找到人類以外的其他哺乳類動物。

　　嘉德麗雅自知她沒有太多籌碼，要自行逃出機率太低，除非有大混亂。往上跑得跑十層樓，這裡的士兵每個都經過體能上的些微改造，洗腦後的士兵如同機械，少了羞恥愧疚懺悔，他們下手更快更狠。

　　除非她有辦法找到機會上樓。

　　嘉德麗雅暗自策劃的逃跑路線。

　　她要自救。

　　第五天，早餐也是兩片吐司跟難喝的咖啡。嘉德麗雅坐在床上、盯著手裡的咖啡發呆，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大對。

　　她試著喝一口咖啡。

　　不澀。香醇，酸中帶甜。

　　這是衣索匹亞的摩卡，加了一包糖，九十二度水溫，用水酸堿值七、鈉六毫克、鈣六十毫克、鹼性物質約四十毫克，沒有任何氯、鐵、錳、銅的成分。嘉德麗雅一口就能喝出來。

　　咦？哪裡來的好咖啡？

　　作者有話要說：

　　貓貓成長啦

　　就像托尼在阿富汗成長一樣喵

　　這幾天我都睡

　　一天13小時+++

　　本來以為是普通冬眠(?

　　結果今天發現好像不是

　　我會突然醒來然後超焦慮

　　心跳好快呼吸急促大概30分鐘

　　可能不知道在哪裡被嚇到了(因為上次出門•_•|||

　　所以症狀有點點回來

　　我決定要找毛毛們撒嬌

　　毛毛們快點過來抱抱我!!要抱抱!!!

　　昨天閨蜜B很難過的來找我

　　說她喜歡的歌手突然自殺

　　要我拜託不要這樣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令人難過的消息呢……

　　但我覺得我有好多了

　　真的

　　只要不出門OTZZZ


☆、她的初戀；身邊這麼多男人

　　嘉德麗雅保持僵硬的表情、默默喝完那杯咖啡, 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的驚疑不定、甚至雀躍。事情不對，一定不對。有人給她泡了她喜歡的咖啡, 就算九頭蛇再怎麼監視她、也不可能知道她的早餐喜歡喝哪種咖啡。

　　想一下。這個手藝。熟悉的手藝。

　　是托比！托比來找她啦！萬歲！

　　可能還有其他人, 希望還有, 別告訴她、托比是單槍匹馬闖入這座基地。嘉德麗雅心裡想著, 保持平靜的表情、跟其他人一起上工。

　　今天基地頭子也帶著一群士兵來盯研究進度。剛進實驗室，嘉德麗雅就被抓過去做報告。嘉德麗雅一邊用複雜化的角度、誇大他們目前的成果，一邊用眼尾掃視跟著基地頭子來的這群士兵。

　　忘了說，這個基地每個士兵都走著冬兵路線的打扮，黑衣服是必備，每個人臉上都有煙熏妝跟遮住半張臉的金屬面具。嘉德麗雅一直在想這是為什麼，總不可能只是因為瞧著酷炫跩。這裡所有人都跟機械一樣、被徹底洗腦過，一種很大的可能性是，這群人都是各國派來攻擊九頭蛇、或者被九頭蛇抓走的失蹤特工, 為了不讓臉曝光, 出此下策。

　　然後今天她在這群人裡面找到一個異類。

　　這麼說吧。她可不認為這群被洗腦的士兵知道怎麼眨眼睛。

　　嘉德麗雅平靜地收回目光, 回頭掃了眼實驗室內其他按表操課的研究員，心裡想著，不知道能不能順便也把這個基地給端了。

　　基地頭子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異樣。可能嘉德麗雅這幾天來特別乖順特別配合的表現、大大降低了他們的戒心, 也可能是這本來就不是個負責攻擊的武裝基地，這裡是研究中心, 跟囚籠。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嘉德麗雅說著，毫無預警話鋒一轉，側過頭、盯著基地頭子, 問：「其實也不是問題，就是個小要求。你知道的，其實我不習慣一個人睡。以前我可以為了睡不好、每個晚上要我的床伴從紐約飛來柏林，來這裡以後我連個抱枕都沒有，這大大降低了我的睡眠品質、影響了我的精神就會影響我的研究進度。」

　　基地頭子驚詫地瞪著嘉德麗雅。那個眼神分明是在看個神經病。

　　「你想怎樣？」

　　「給我個床伴。你身邊這麼多男人，我挑一個走，不為過吧。」

　　要不是這群士兵都被洗腦。要不是旁邊的科研員都沒敢笑。嘉德麗雅發誓，此處應有罐頭笑聲。

　　基地頭子身旁有意識的跟班都在憋笑，聳動的肩膀說明了他們真的很想笑。其中一人清嗓，推了把基地頭子，德文混著冰島話、說：「頭子，答應她吧，讓她從我們之中挑一個。」

　　頭子扭頭，惡狠狠瞪了眼對方，轉回來對著嘉德麗雅咬牙切齒。「你──我沒見過女人這麼不要臉！你才幾歲？你成年了？」

　　「沒成年我怎麼繼承韋恩企業？」嘉德麗雅奇道，眼神往面無表情的被洗腦士兵群方向飄，「我十九，正值交喵配期，對於播種跟被播種有點興趣。比起會反抗的、我比較喜歡聽話乖巧的，你懂，我是個總裁。」

　　語畢，嘉德麗雅還對基地頭子跟他的跟班們一眨眼，這種亂七八糟的模樣、簡直是托尼史塔克的完美複製。

　　這個時候，嘉德麗雅最想知道的是，通訊器上，惠特尼是怎麼跟其他人抱怨的。假如他可以開口的話。

　　基地頭子總算搞懂嘉德麗雅的目的。「你想從那些機器裡面挑一個？」他冷冷嘲笑，不以為然，「他們沒辦法滿足你的，小女孩。他們不具備那種功能。」

　　嘉德麗雅往下看，「可是道具目測還在啊。」

　　「…………誰跟你說這個。我是說他們不具備那種能力！這不在他們洗腦後的程式上，他們只會守著你睡，等著我一聲令下崩了你！」

　　基地頭子被氣得要笑。跟班們都忍不住起哄。整間實驗室內的科研員們都無心工作。眼看目的達成，嘉德麗雅一聳肩，走到惠特尼面前，歪過頭。

　　「我瞧著就覺得這貨不錯。」她說，把手放在惠特尼肩上，轉頭一笑，「就這個，我要了。」

　　──五。

　　嘉德麗雅的動作突如其來，根本沒人來得及阻止。基地頭子瞪大雙眼，大喊：「不！別動手──」

　　──四。

　　接著，所有人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這個士兵一點都沒有要對嘉德麗雅動手的意思。事情似乎哪裡不大對勁。

　　──三。

　　嘉德麗雅保持笑容。在惠特尼抬手勾住她的腰時，配合地往最安全的角度偏去。

　　基地頭子擰眉。

　　──二。

　　跟班們舉起槍。所有士兵們舉起槍。科研員們匆匆停下手上動作找地方躲。有人在吸氣，醞釀著尖叫。

　　──一。

　　「嗨大家好。聽說你們對我的血很感興趣？」

　　槍聲，尖叫，玻璃碎裂跟金屬碰撞。蜘蛛網跟子彈，鋼筋跟瓦礫，實驗中的不明液體在混亂中灑了一地。在惠特尼護著嘉德麗雅往出口去時、藍衣紅披風克拉克也從上一層樓突破層板降落，隻身擋下所有炮火。托比穿著給詹米改良過的戰服，靈巧地穿梭在各處、解救人質以及給惠特尼開路。

　　「為什麼你不能照著劇本來？！」惠特尼對著嘉德麗雅咆哮。他們正在逃跑。

　　「說得好像我有拿到劇本一樣！」嘉德麗雅喊回去，躲開一顆手喵雷。蜘蛛絲裹住手喵雷往後拋，火光在空中蹦發，阻擋追兵的步伐。

　　「我倒覺得她臨場發揮得不錯，就是給我們爭取一些時間。」托比插嘴，踹開一位追上的被洗腦士兵，忍不住抱怨，「這群人怎麼回事？彷佛沒有痛感四的。他們被改造過？」

　　「技術上來說是洗腦跟改造。」還有現在她很確定托比也是派克家的人了。嘉德麗雅在心裡補上後面半句，托比換上制服之後變得多話還真是派克家設定。

　　「我們得先送你離開這。」惠特尼說著，把嘉德麗雅塞進電梯，回頭看大蜘蛛托比，「交給你了紐約好鄰居，我留下斷後。」

　　本來還有點開心的嘉德麗雅頓時面露驚恐。「你不跟我們走？！」

　　托比竄進電梯。電梯門關上。老舊電梯沒有外牆只有鐵欄杆，嘉德麗雅只能看著惠特尼背對他們、用這幾年在神盾局訓練來的身手，擋下追兵。子彈穿過欄杆縫，托比趕緊護著嘉德麗雅蹲下。

　　「那些士兵可能是失蹤特工！」嘉德麗雅盡可能放大音量，希望下方的惠特尼能聽見，「他們被洗腦被改造過！體能是強化的沒有痛覺！

　　一道炮彈打穿支撐電梯的鐵鍊。電梯緊急下墜，接著又被托比以蛛絲撐住。

　　嘉德麗雅被失重感嚇得發出一聲尖叫。

　　「別怕，沒事。」托比倒掛在電梯頂上，蛛絲往上、黏住好幾層之上的電梯最頂。他努力頂住電梯、不讓電梯下墜，卻給了敵人攻擊他的機會。

　　「不要打到女科學家，頭兒要活的！」有人嚷嚷。

　　嘉德麗雅本來蹲在地上、雙手抱頭，方寸大亂，她討厭不著地的感覺，這讓她特別慌；克拉克被困在一堆改造士兵中，惠特尼一個人在給他們斷後，托比正在被圍攻。聽到這句嚷嚷，突然嘉德麗雅來了想法。

　　她抬頭看托比。發現托比也正在看她。

　　「我不管了。」嘉德麗雅一咬牙，蹭掉高跟鞋。這幾天她沒衣服換，還穿著被綁架時的套裝。她敲掉兩邊鞋跟，鞋跟裡露出一些絕對不是普通高跟鞋該有的科技裝置。

　　「你在鞋子裡放炸喵藥？！」托比不可置信。

　　嘉德麗雅把鞋跟往旁一卡，仰頭。「確切地說，是定時炸喵藥。」她回答，對托比伸出雙手。

　　五年下來培養起的良好默契、讓托比馬上搞懂嘉德麗雅的意圖。他用蛛絲黏住嘉德麗雅，踹開電梯頂，頓時電梯下墜，兩人則在炸喵彈爆炸之前、順利就著蛛絲往上升。

　　電梯墜入樓層最底。墜落的同時、巨大火焰爆發，整座地下基地天搖地動。

　　「……你到底炸了什麼。」托比忍不住問。

　　「地基。我認為讓所有可怕的研究永遠地埋藏在地底下、會是最好的結果。」嘉德麗雅語速飛快，說話都不帶喘，給托比轉交給不知為何同樣也來了的詹米手中時、還假裝看了下不存在的表。

　　「我們大概還有，四分四十五秒，能夠逃離這座基地。」她說，然後往下大喊：「克拉克！你必須把我的朋友都好好帶出來！活的！」

　　詹米跟托比：「…………」突然就不確定該同情誰了。

　　到了一樓、嘉德麗雅就知道，為什麼來救她的會是這種組合。神盾局已經包圍這間銀行，銀行內的民眾在神盾局人員的指揮下、順利疏散。嘉德麗雅擔心著地底下的人，有點後悔用炸喵藥但又不是那麼後悔──那種情況下，她不做點什麼，死的人很可能是托比。托比比較重要。

　　詹米把她帶到銀行外。神盾局拉起一圈封鎖線，消防、醫療都在待命。新聞記者不要命的死往封鎖線湊，嘉德麗雅居然在裡頭看見露易絲的身影。

　　「我要去幫蜘蛛俠。」詹米告訴嘉德麗雅，在他把嘉德麗雅交給醫護人員時。他早換好綠魔裝，戴著面具、防止身份洩漏。

　　嘉德麗雅咬著下唇，說不出有多擔憂。                        

　　作者有話要說：

　　一件

　　算是有點好笑的事情吧

　　總之我是笑得很高興啦……

　　昨晚更新之後我去煎松餅

　　我煎得好累煎了一迭

　　我媽在旁邊通水管

　　她一邊在跟我說話

　　說我這只貓都不自己去吃水果(因為天冷嘛水果冰

　　我就盯著水槽看

　　想

　　抹布在漩渦裡

　　要掉下去了

　　這是什麼新的操作嗎•_•|||???

　　我花了大概2秒猶豫要不要提醒她

　　一邊準備給餅翻身

　　然後我媽轉身發現!!!

　　布下去了!!!

　　她趕緊抓，但是掰掰了

　　我忍不住笑出來

　　我知道這樣很壞不好我是壞貓咪

　　可是我忍不住想笑

　　那個布溜下去的慢動作在我腦海重播……

　　我相信它是有花時間跟這個家道別的

　　這個它住了好久的家

　　然後天氣太冷

　　我的嘴角破了喵

　　痛……(淚汪汪


☆、她的初戀；這貨也是不長心

　　「我覺得你比較適合空戰。」

　　「我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在下頭。」詹米說, 注意到嘉德麗雅手裡還拿著一支鞋跟，皺起眉, 「這是什麼？」

　　「炸喵藥。定時。送你。」嘉德麗雅不由分說、把鞋跟塞進詹米手裡, 使勁抱了對方一把, 「不許受傷, 我要活的。」

　　詹米扯開嘴角一笑，踏著滑板、轉身回到隨時即將徹底陷入地底的銀行。

　　嘉德麗雅被迫在救護車上坐好休息，她這才知道、不只惠特尼，娜塔莎跟克林特也來了。想到這點她根本坐不住，地下有那麼多她重要的人、少一個她都不能接受。幸好有克拉克，帶著惠特尼跟克林特上來。詹米帶著娜塔莎，托比自己回來。多少都受了點傷。

　　隨著轟然巨響，哥德式建築陷入柏油路下，壓壞鄰近的水管, 水從龜裂的地表噴出, 順著瓦礫往低處流。娜塔莎一上來就在找嘉德麗雅, 找到後猛地抱住、親臉親頭髮。

　　「感謝上帝，你沒事。」娜塔莎喃喃，難得是她抱著嘉德麗雅不撤手。

　　嘉德麗雅抱回去, 小心地避開娜塔莎手臂上的擦傷。她的眼角瞥見神盾局的人在阻擋記者拍攝，但這沒什麼卵用。難得柏林出現紐約的超級英雄、還一次來了這麼多, 別說記者，樓上的居民都在猛拍照，大家都很好奇什麼情況。

　　「我覺得, 我們趕快離開這裡比較好。」托比尷尬無比，忠厚老實生性略害羞的他、假裝聽不懂德文、沒有答應合照。

　　然而那邊的詹米可不是如此。對著大喊綠魔綠魔的群眾們笑得可燦爛了，戴著半罩面具跟封鎖圈外的民眾記者合照，合照了還握手，握手了也簽名，活一個奧斯本家大總裁出巡的氣勢，徹底忘了身份必須要保密。

　　嘉德麗雅看到這樣的詹米，內心一排十二個小黑點跑過去、無言無語。她再去看令一邊的克拉克，這貨也是不長心，不會裝作聽不懂德文，摸摸後腦就乾笑著給拍給錄影，讓她白眼翻到冥王星。

　　還給女粉絲勾住肩膀。

　　嘉德麗雅氣得馬上彎腰撿一塊碎石，往克拉克後腦扔過去。

　　克拉克沒敢躲。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再笑。再笑啊。嘉德麗雅冷哼，一眼都不給趕緊蹭過來的克拉克，轉身就跟娜塔莎上車。

　　在一隊超級英雄的護送下，嘉德麗雅來到大使館。拉娜、托尼跟阿弗都在等著。

　　「妹妹！」拉娜一見嘉德麗雅，激動得撲上去，眼泛淚光。

　　阿弗明顯松了口氣。托尼也是，虛脫地癱在沙發上。

　　「沒瘦，看來還不錯。」托尼開了個大家都笑不出來的玩笑。他被其他人惡狠狠瞪，尤其拉娜。

　　「我有事情要說。」嘉德麗雅急匆匆開口，警戒地東張西望。她對美國大使館提供的休息間一點都不放心。

　　娜塔莎給克林特一個眼神。克林特摸摸鼻子，馬上去鎖門。托尼打開筆記本、控制了這裡的系統，克拉克東看看西看看之後，確定地點頭。

　　「現在安全了。」克拉克說。

　　嘉德麗雅幽幽往克拉克方向瞥了眼，不置可否；呵呵。不過不放心也不能怎麼辦，她得馬上把自己觀察到的情況說出來。

　　「九頭蛇綁架了派克夫婦，他們正在研究變異蜘蛛血清、想做一批蜘蛛大軍。那個基地裡面有N多被洗腦兼改造的士兵、都帶著冬兵式的鐵面具，我需要一個活的、測驗他們血液裡的藥性殘留。」

　　這一串話訊息量略龐大，饒是托尼跟娜塔莎、也花了點時間處理，遑論身為當事人的托比。他硬生生掐掉了一個桌角。

　　眾人將目光投向蜘蛛俠。安靜地。關切地。無言地。

　　「我很好。我沒事。我只是被，嚇到了。」托比擺手後退，結果又撞上沙發，重心一個不穩摔在靠枕堆上。現在他應該很慶倖蜘蛛俠戰服是全身遮，沒人能看見他的表情。

　　托尼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他眼中神神叨叨的皇后區義警。他坐在沙發上，一手攀著沙發椅背上沿，對嘉德麗雅皺起眉。

　　「除此之外呢？這就是他們綁架你的理由？」

　　「對，不只。」嘉德麗雅想起另一個同樣重要的部分，「萊克斯跟齊默合作，那座基地基本上算齊默的、另一半聽說本來屬於紅骷髏。我不清楚他們有什麼交易、但交易貌似包括我，還有，那天晚上黑了我們系統的是萊克斯。」

　　頓時托尼沉下臉。

　　「這下就說得通了。」托尼抿唇，手指敲擊桌面，面無表情。

　　「等等，說得通什麼、我都聽不懂？」克林特舉手，插嘴，「講英文，你們這群搞科技的。而且我相信不只我聽不懂，你說對吧拉娜。」說著、用手肘往拉娜腰上輕輕一撞，企圖搏取認同。

　　拉娜轉了圈眼珠，拍開克林特的手。

　　「所以，派克博士還活著？」詹米勉強抓出一個頭緒，「飛機不是失事，他們被綁架了。」

　　「誰救了他們？」娜塔莎的問題在這裡，「我沒有接到關於這件事的任何消息。不是我們的人。」

　　嘉德麗雅發現，她得更詳細地解釋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否則全懂的人可能只有托尼、半懂的人只有阿弗、克拉克跟娜塔莎。

　　「派克夫婦都活著。」嘉德麗雅開口，儘量不去看托比，怕給托比曝露身份──雖然她合理懷疑這間房裡一大半的人都已經知道托比的身份。「本來那座基地只有九頭蛇自己的研究員、跟派克夫婦，他們讓派克夫婦給他們研究蜘蛛血清，他們想要一批被洗腦的九頭蛇蜘蛛大軍。」

　　「然後有人救了他們？」托比插嘴。語氣特別緊張。

　　「……就生物學的角度看，是一隻鳥。」嘉德麗雅無奈地糾正，心想她都這麼努力給托比打掩護了、托比怎麼就這麼老實轉不過來呢。

　　聽到『鳥』這個字，克拉克神色一變。他馬上轉頭看角落，一臉正氣凜然的心虛。

　　「我想我知道發生什麼事。」娜塔莎揚眉。

　　「我想我也知道。」托尼同揚眉。

　　阿弗乾咳，沒有看克拉克。

　　說起小氪刷的派克夫婦副本，嘉德麗雅就想抓著克拉克咬上幾口。偏偏她不能，主要是咬了克拉克不疼、可她自己會牙疼。她翻了個大白眼，繼續解釋。

　　「因為那是一隻比較特別的鳥，想必你們也聽出來了，一般的鳥不太可能做到從九頭蛇基地裡救走人質這麼神奇的事。發現這只鳥刀槍不入之後、九頭蛇就開始找鳥的飼主……」

　　「……然後他們找到你。」托比恍然大悟，不可置信，「你養鳥？我怎麼不知道？所以派克夫婦呢？他們在哪？是你救了他們？」

　　「聽起來你們認識。」克拉特奇道。

　　「而且很熟的樣子。」拉娜淡淡補刀。

　　托比閉嘴了。

　　「我發誓，我什麼都不知道。」嘉德麗雅扶額捂臉，想透過動作、表達她內心的糾結與沉痛。「所以事情是這樣的。某天我在一隻鳥身上裝了追蹤晶片、並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把鳥擱著，可是有人呢就很無聊、覺得鳥該野放透氣。我發誓我沒有養鳥、我不知道這只鳥怎麼認識的派克夫婦、也不知道他去了一個九頭蛇基地救人，更不知道被他救的人現在被藏到了哪個犄角旮旯。」

　　「這只鳥救了人，並且沒有告訴我。然後九頭蛇就找上門，然後他們跟萊克斯合作，九頭蛇綁架了好多科研員發現都不頂用、最後決定指名我，於是他們要萊克斯幫忙綁架我。」

　　「我能確定的只有，對，派克夫婦沒有死在空難，對，他們順利逃出九頭蛇掌心，對，九頭蛇以為我做了某種血清、改造一隻鳥跟一個人，讓他們一個刀槍不入、一個能飛紐約柏林又力大無窮，以及，對，韋恩企業裡有臥底。」

　　說完這一串，嘉德麗雅自覺是解釋得夠清楚了。她看著其他人，喘口氣。

　　克拉克給她遞一杯水。一臉乖巧，特貼心。

　　然而嘉德麗雅只想把水杯扣克拉克頭上。

　　──都你野放的小氪、都你跟你熊兒子刷的副本！

　　最快回過神的還是娜塔莎。

　　「你能聯繫上你的鳥、讓他們幫我們找回派克夫婦嗎？」娜塔莎問。實際上這不是個問句。

　　「當然能。」嘉德麗雅還是沒忍住，瞪了眼克拉克，「希望他們沒被吃了。」

　　「小氪不會吃自己的朋友……」克拉克下意識辯解。

　　然後大家都懂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喜歡抱抱的貓咪

　　我可以從起床就開始撒嬌

　　撒嬌到我媽受不了

　　看到她就喊一次要抱抱親親

　　抱抱很好，抱抱很棒，我喜歡抱抱

　　我會拿頭去蹭人

　　想掛在別人身上

　　如同一隻真正的貓

　　不知道為什麼

　　最近買不到純熏衣草的蠟燭

　　都說缺貨

　　什麼情況•_•||||

　　熏衣草發生了什麼未知的災難嗎?????

　　假如知道這件事的人請告訴我

　　我真的很想問問為什麼今年熏衣草大缺貨


☆、她的初戀；正氣凜然的心虛

　　「啊哈。」托尼翻了個大白眼, 終究是看不下去、跳出來幫克拉克解圍，「所以？我們還在這裡發什麼呆。散會去做事啊！」

　　他們要做的事可多了。要揪出綁架嘉德麗雅的兇手、要整頓韋恩企業內部, 要重新審視藥廠、還要找回派克夫婦。這次的事在柏林炸開鍋, 也在國際報導上占了兩天的頭條, 儘管嘉德麗雅只想低調處理, 可惜媒體不想讓她低調。

　　回到紐約的當天，嘉德麗雅看見成群的記者包圍了韋恩企業大樓、跟韋恩莊園；然而韋恩莊園在蝙蝠島上，媒體能包圍的只是一個花園入口。克拉克跟著嘉德麗雅回到莊園，一進門就看見神色陰沉的巴基。

　　「你該讓我跟你去柏林。」巴基控訴，居然有點委屈，「但你沒有。」

　　隨行的人都默默看著嘉德麗雅。等著看她如何應對。

　　「呃。」嘉德麗雅扯了下嘴角，「這不是怕你被九頭蛇抓嗎……你看，我就被抓啦。」

　　「我被抓總比你被抓好。」巴基不以為然，委屈巴巴, 「我被抓, 可以逃。你被抓, 娜塔不理我。」

　　「……………………」嘉德麗雅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其實比較可能發生的、應該是她跟巴基都被抓，然後事情變得超級可怕。嘉德麗雅不忍心說出這些話，同時不確定自己是該羡慕娜塔莎呢、有一個這麼愛她的死心踏地的男人？還是該同情娜塔莎, 有一個太愛她的男朋友。

　　惠特尼在回神盾局交了報告後、就趁著任務後難得的休假，來韋恩莊園找兒時玩伴。一進莊園、惠特尼就大聲嚷嚷。

　　「我的媽啊、貓貓！全世界的媒體都蹲在你家門口！」

　　嘉德麗雅正在跟姑姑打電話, 視訊，從小辣椒的辦公室。她在跟姑姑報平安。

　　其他人在客廳各據一隅，盯著電視。螢幕上、棚內主播正在報導本次韋恩企業年輕總裁在柏林被綁的新聞。

　　「可以看見我們拍攝到的畫面、這間地層下陷的銀行, 就是前些日子綁匪用以囚禁韋恩企業現任總裁嘉德麗雅莉莉藍的地點，據本台所知，這位年輕總裁今年十月剛準備滿十九，是韋恩企業董事長布魯斯韋恩的表妹，不僅是位商人、更是位科學家，畢業于MIT，雙主修生物學跟生物工程，旁邊列出她曾經得過的發明獎項……」

　　主播開始花至少兩分鐘來列舉嘉德麗雅的成就。惠特尼走到拉娜跟克拉克中間，盯著螢幕。

　　「你是怎麼進來的？」拉娜問，三分好奇七分狐疑。

　　「跳傘，我在軍隊是傘兵。比較特殊的那種。」惠特尼含糊帶過，卸掉背上的巨大背包、隨手往角落一擱。

　　托尼多看了眼惠特尼的包，挑眉，若有所思。

　　「現在外面什麼情況？」托尼問。

　　這時拉娜接了個電話，走到窗邊去講，聽起來電話那頭是小辣椒。

　　「紐約有三個地點正在發生小型的暴動。一是史塔克企業大樓門口，二是韋恩企業大樓門口，三是這裡大門口。」惠特尼答，雙臂環胸、聳肩，「我猜你的秘書們要忙透了。」

　　惠特尼畫才剛說完，拉娜就掛了電話、告訴大家：「我得回去，幫小辣椒。托尼，乖乖的。你跟嘉德麗雅都暫時別出門，我們會處理好這次的公關風暴。阿弗，借我一台直升機？」

　　阿弗將目光投向嘉德麗雅。還在視訊的嘉德麗雅分神比了個可以的手勢。

　　然後拉娜就拎起外套、轉身走了，甚至不需要阿弗帶路、就知道去哪裡找直升機。相較於小辣椒的淺色套裝高跟鞋，拉娜走的是皮夾克、黑長褲、高統靴路線，帥氣俐落的背影讓克拉克、惠特尼、托尼三人面面相覷。

　　「……拉娜會開直升機？」惠特尼很不確定。

　　「我不知道。」克拉克比惠特尼更不確定，「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就說她考個駕照怎麼考了一年。」托尼恍然大悟，繼而沾沾自喜，「我的秘書可萬能了。」

　　「…………」所以這有什麼好炫耀的？克拉克跟惠特尼不懂。

　　終於嘉德麗雅跟姑姑通完視訊，回到沙發邊。主播仍在報導她被綁架的事，估計這條新聞可以在頭版上掛個一兩周。在嘉德麗雅走近時，克拉克自然地伸手攬住嘉德麗雅。他換回日常便服，沒戴眼鏡。

　　螢幕上、主播正將畫面切到德國柏林。嘉德麗雅看見自己被綠魔打扮的詹米救出來，狼狽蒼白的披上毯子。封鎖線外一堆一堆的記者拼命地想越過包圍、把麥克風對著她，成年了她就沒有法令保護，各家媒體急著曝光她的臉。

　　突然，托尼想到一件事。「這個新聞，是全球關注的對吧？你們那個小鎮也在關注的對吧？」

　　「……其實我跟你想到了同一件事。」嘉德麗雅扶額，捂臉。繼被綁票的風波後，她的身世又將掀起一波公關風浪。接下來被堵門口的應該就輪到瑪莎，她覺得克拉克最好趕緊的把瑪莎接過來避風頭。

　　「最近你最好別回學校，他們遲早要挖出你跟小貓的關係。一個鬧不好，連你的秘密身分都能給挖出來。」托尼看了眼克拉克，三分同情七分看戲。

　　「什麼秘密身份？」惠特尼問，下一句是，「你說他是超人嗎？」

　　「你怎麼知道！」托尼好戲劇化。故意的。

　　「……我又不瞎我怎麼可能認不出我朋友的臉？我還是個特工好嗎，史塔克。」惠特尼的白眼要翻去冥王星了。

　　克拉克垮下肩，歎了口氣。「我知道。」他說，從口袋掏出響到沒電的手機，「露易絲給我打了快百來通的電話。我不能回宿舍，正在煩惱該去哪住。」

　　嘉德麗雅側頭看了克拉克一眼，不可思議。這太故意了，這傢伙想住韋恩莊園直說不行？非得要兜個圈？是怕她不答應還是怕她發脾氣？至於嗎。

　　托尼跟惠特尼都在看好戲。阿弗用報紙擋住自己的臉。克拉克委屈巴巴盯著她，擺出狗狗淋了雨求收留的無辜表情。

　　嘉德麗雅抽了下嘴角。深呼吸。

　　「他可以留下來。就睡你床上。」托尼開口了，笑得那一個壞心、那一個唯恐天下不亂，「你不跟我說他是你新買的床伴嗎。」

　　惠特尼被口水嗆著。阿弗重重清嗓。

　　「我有聽錯？你們？」惠特尼嚷了起來。跟著托尼鬧。

　　「那，只是，玩笑。」嘉德麗雅木著臉，此時心裡無比慶倖、娜塔莎跟克林特回神盾局報告了，拉娜回她的公司，托比在面試，布魯斯行方未知，沒有任何一個可能對這件事皺眉的人在場。幸好。

　　突然，一直保持沉思貌、盯著電視看，安靜宛如一塊椅墊的巴基轉過頭，看著嘉德麗雅，用力地，皺起眉。

　　「阿弗，麻煩請幫忙準備客房，三間。克拉克，去給你媽打電話，邀請她來韋恩莊園小住幾日，我們會派人去接她。惠特尼，你要在這裡吃飯還是？給個答覆。托尼，你的房間照舊，或許你可以順便幫巴基保養一下他的手臂，建議現在就去。我要處理公事、要跟盧修斯開會，安排個記者招待會說明這次的狀況。」

　　嘉德麗雅只想趕緊的解決一堆事，不自覺用了命令語氣。

　　「你在趕我？你在趕我，托尼史塔克？」托尼先演了幾秒鐘的不滿，接著又歡天喜地去找巴基、準備玩對方的金屬臂。他起身，同時告訴嘉德麗雅：「我等著你的記者會，真受夠了這些紐約的記者老為了你的事來找我……奇怪，明明是你被綁架，他們堵我做什麼？」

　　「可能因為大家都認為，這次事情，跟我們的聯合藥廠有關？」嘉德麗雅亂猜。她注意到克拉克突然看角落，又是一個正氣凜然的心虛表情。

　　「我晚餐後走，還有任務，夥伴在等。」惠特尼說，又看了眼克拉克跟嘉德麗雅，調侃他們，「所以貓貓……今晚克拉克會在床上等你？」

　　阿弗壓下報紙，用一種爺爺我不太贊成的眼神盯著這群年輕孩子。

　　「不行。」巴基忽然的開口了，在當了快一小時的椅墊之後。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著巴基，不解。

　　「貓咪得跟我睡。」巴基說，喊嘉德麗雅名字時、用的是俄文。他瞪著克拉克，眼神極其兇狠。

　　大家面面相覷。

　　「為什麼？」托尼問。用一種詭異的語氣。

　　「我是貓咪的保鑣。不能讓她再被綁架。」巴基說，語氣誠懇，「不然娜塔莎會生氣。」

　　「……………………」好的，就知道，又是為了娜塔莎。

　　最後嘉德麗雅當然沒讓巴基盯著她睡。太詭異了好嗎。被一個冬兵盯著、還是最兇殘的那一個，誰睡得著。再說了她很確定『盯著嘉德麗雅睡覺』絕對不在娜塔莎交給巴基的任務範圍內。

　　比較驚訝的是，她以為，正在努力熬過漫長的被洗腦恢復期的巴基，現階段，最在乎、跟唯一在乎的人，就是娜塔莎。然而並不？回到韋恩莊園的這天，她看見巴基幫忙阿弗整理花園、幫忙下廚，主動攬下粗重活，時不時跟阿弗聊上幾句，還會試著對她展現笑容的訓練成果。

　　在MIT念書的五年，嘉德麗雅很少回韋恩莊園，一來是忙，二來是假期都被拿去給公司、給其他人其他事填充，團聚可能是在托尼家、在姑姑家、去過詹米自己買的別墅，有一年感恩節她是在派克家過。

　　相較之下，莊園就被她稍微忽略。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一個閨蜜

　　她很凶，真的很凶，高冷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讚美

　　她不喜歡說很多話，敷衍朋友她用一個表情圖

　　就一個，不多了

　　她聽的是交響樂，她穿的是高跟鞋

　　她會面無表情的把我批評得體無完膚

　　但她也會

　　在大半夜

　　被別層樓室友拉超難聽的小提琴惹得好火大的同時

　　花很多時間跟很多句話叮嚀我如何如何

　　才能讓嘴角破皮好得快

　　叮嚀我應該去看醫生

　　因為皮膚太幹了

　　雖然我本人都覺得

　　這些不重要啦沒什麼大不了

　　多擦點什麼就好啦

　　她會輸給我的滿地打滾

　　掙扎兩秒然後認命

　　小說裡那麼多瞎扯

　　至少有一個定律我覺得可行

　　就是

　　高冷通常會輸給傻白甜

　　這好像是真的呢……


☆、她的初戀；你把我越喂越肥

　　彼得兔跟小狼崽很快被送回來。一看見她, 小狼崽就撲上來掛著不肯放。顯然她毫無預警失蹤多日嚇著了這孩子。

　　惠特尼被彼得兔給嚇得噴一口白酒。

　　「這是你養的兔子？這是你養的？兔子？」

　　「對啊，皮特, 你見過的。忘了？」

　　「……我沒忘但我不知道兔子能長這麼大只。還有你現在怎麼連狼也養了, 你是要開動物園嗎？」

　　其實嘉德麗雅早就養了狼, 只是惠特尼不知道。她還養熊養老虎養蝙蝠, 養好多兇猛的動物。蝙蝠島旁邊那圈水通大海，裡頭有鯨魚有海豚。海陸空三軍到齊。

　　她可以開動物園。當然可以。

　　當晚娜塔莎給他們發來消息；神盾局同意了嘉德麗雅的提議，將提供一名從九頭蛇基地帶回來的敵軍俘虜、給嘉德麗雅做藥性測試。條件是嘉德麗雅得再神盾局的實驗室內執行，並且與神盾局的科研員合作。

　　嘉德麗雅只想確認事情是否如她所想，其他條件不過份她都答應。另外，她也得去神盾局做一次筆錄、說明她在九頭蛇基地內看到的情況。

　　睡前嘉德麗雅坐在床邊擦乳液。她剛洗好，頭髮未幹。克拉克敲她的房門走進來，上身赤喵裸，只穿一條寬鬆又貼臀的棉質睡褲。

　　嘉德麗雅抬眼, 揚眉。

　　「你好歹也抱個枕頭過來。」她搖搖頭, 裝模作樣地咋舌, 「看起來比較有誠意。」

　　結果克拉克就愣在門口了。「我沒有……我沒有要在你房間睡過夜……我不是這個意思……等等，我可以睡在這？」

　　嘉德麗雅面無表情。連白眼都不想給克拉克了。

　　克拉克尷尬地低下頭，摸摸鼻尖, 關上房門蹭到床上來。「我就是想跟你說會兒話。」他說，自然地拿過乳液瓶子, 往掌心上倒出一些，就著嘉德麗雅腳底的部分、慢慢往上按，小心翼翼避開那些擦傷、推開淤血, 一臉的心疼。

　　「他們把你關在地底。」克拉克說著，抿唇，深呼吸，「實在太聰明了。我不可能不顧其他人性命沖下去把你救走。」

　　嘉德麗雅靠在枕頭上，享受克拉克的按摩服務。「客觀來說，我不認為那座地牢是專為我設計。」她聳肩，兩眼盯著克拉克揪起的眉頭，欣賞對方的一切；她的竹馬是多麼好看，尤其那對美麗的、溫柔的藍眼睛。

　　「你怎麼會想到找托比他們幫忙？」

　　克拉克剛按摩到嘉德麗雅的左膝蓋窩。他小心地親吻嘉德麗雅膝蓋上的淤痕，又倒了些乳液。乳霜散發著美好、誘人的可哥香氣，這讓嘉德麗雅整個人聞起來彷佛是塊淋滿巧克力的熱蛋糕。

　　「阿弗打給我，告訴我、你被綁架，在公司後門失蹤。我發現你在銀行下頭的地窖，地下十層，除了你以外、還有許多同樣是被綁架的科研員。當然，我一個人能行，但你絕對不會允許我單幹。當時我腦海裡就想著，啊，假如我單幹了，一定現場就被你嘲笑該上網去買個腦。」

　　「並且阿弗也不可能讓你那麼做。」嘉德麗雅用腳尖踢了一下克拉克的肩膀。力道很輕，只是玩笑。

　　「對。他第二句話就告訴我，他會通知托尼跟娜塔莎。」克拉克答，繼續往上按摩，微微蹙眉。「你瘦了。他們餓你？」

　　「……拜託，親愛的，他們餓所有人。」嘉德麗雅翻白眼，無語，「瘦了哪裡不好？我才想說你把我越喂越肥。」

　　克拉克不予置評。他心中自有打算。「我考慮過找奧利佛跟巴里，但又想這事可大了、扯上九頭蛇，就先打給托比，告訴他來龍去脈，問他願意不。他們二話不說。貓貓，你有兩個好朋友。還有，咖啡是托比二弟的主意。」

　　嘉德麗雅訝異地睜大雙眼。

　　「安迪……安德魯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托比告訴他？不可能吧。」

　　「他聽了我們的對話，嚷嚷著也想跟，被托比狠狠拒絕。托比問他去了能做什麼，安德魯說可以給你送報紙跟咖啡。當場托比就往安德魯頭上拍下去。」

　　嘉德麗雅忍不住笑出來。她可以想像那畫面。

　　「大部分的科研員有逃出來吧？今天我一直想問這件事。」

　　「我救了所有能救的。一部分九頭蛇幹部順著令一條地道逃跑，我沒能去追，救人比較重要。抱歉。」克拉克說著，抬頭，跟嘉德麗雅對望兩秒後，忍不住親了一下嘉德麗雅的前額。

　　嘉德麗雅回吻，吻在克拉克唇上。「我不會為了這種事情怪你。我就知道他們肯定有其他對外通道。」她說，不以為意，「算了，九頭蛇不可能這就滅絕，這個組織跟邪教一樣生生不息。只是你以後必須得管好小氪，不要讓他到處熊。我甚至不知道他怎麼認識的派克夫婦！」

　　「明天我們就會搞懂這件事。我找到小氪了，明天早上帶他們回來。」克拉克乾笑著，安慰嘉德麗雅。他給嘉德麗雅擦完半身的乳液，還有半身。盯著嘉德麗雅的睡衣，他露出非常明顯的猶豫表情。

　　嘉德麗雅轉了圈眼珠，自動脫掉上衣。

　　「別害羞了大男孩，你是第一次見過嗎？」

　　克拉克當然不是第一次看見嘉德麗雅裸，他也不是害羞。他是怕擦喵槍走火。

　　超人並沒有超乎常人的自製力，尤其是在嘉德麗雅面前，克拉克總是潰不成軍。

　　不過這次他有忍住。他顧慮著嘉德麗雅的身體。再說明天還有大堆大堆的問題、等著嘉德麗雅去處理，她需要養足精神應戰。

　　隔天一早嘉德麗雅就離開莊園。她離開的時間比克拉克起床的時間更早，克拉克睜開雙眼、看到的只有失去溫度的另外半張床。他在想假如跟嘉德麗雅結婚，這可能就是他們的生活，有趣的是、他以為他才是那位『超人』。

　　電視上仍在迴圈播放著超人與蜘蛛俠、綠魔聯手，三大英雄在柏林救出韋恩企業總裁的畫面。克拉克側耳傾聽，發現目前為止、大部分民眾對這件事都是贊同和讚美居多。

　　「早安。恭喜您，今天起，您成為世界的超人，肯特先生。」阿弗說。在他給克拉克上早餐時。

　　「早安。謝謝你，阿弗。」克拉克接過盤子，繼續盯著電視。托尼還沒起，估計要睡過中午。巴基跟著嘉德麗雅出門了，履行他身為嘉德麗雅保鑣的責任。

　　「我們要怎麼解決那間銀行的問題？」突然，克拉克想到這重要的一點。

　　那可是一間銀行。裡頭有金庫。銀行垮了，金庫當然也沒了。

　　……這會在國賠的範圍內嗎？克拉克很不確定。

　　「嘉兒小姐買了銀行。」這是阿弗的回答。

　　克拉克：「…………」你們有錢人處理事情的方式他不是很懂。

　　神盾局的封鎖線還在，但柏林警方已經強行接手這件事。克拉克不確定神盾局打算怎麼繼續調查，單就美國軍方跟柏林政府的態度看，嘉德麗雅這次在柏林被綁、已經成為國際議題，讓美德兩方關係陷入緊繃。

　　不過這些問題暫且與他們無關，克拉克被分配到的任務，就是帶回小氪、跟派克夫婦。他在印度洋上的某座小島找到小氪，那座小島只有土著跟茅草屋。土著們把小氪當神了，小氪說東他們不敢往西，每天準備好吃好喝供給這熊孩子，難怪熊孩子玩到不想回家，在島上最高的山丘上霸佔一塊地，把派克夫婦扔在那。

　　……克拉克不太確定小氪是把派克夫婦當玩具還是當玩伴。

　　派克夫婦當了大半年的野人，回到現實世界簡直痛哭流涕。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小氪在嘉德麗雅身上聞到過派克家的味道，某天閑著飛的時候又聞到這個味道，一路盯著九頭蛇綁架派克夫婦，九歲孩童的智商告訴小氪事情哪裡不對。

　　在一番跟派克夫婦的溝通後、小氪認定派克夫婦是嘉德麗雅的朋友，基於想被媽咪表揚的心，小氪勇敢地一鳥單挑整窩九頭蛇。

　　並且居然還成功了？！

　　感謝氪星生物的刀槍不入體質，至少第一次，小氪覺得自己挺威風。然而第二次他碰上萊克斯，科研員智商高尤其還是萊克斯盧瑟這種反派設定突破天元的，道行不夠的小氪當然吃了虧，還被取了血跟骨頭。

　　現在克拉克很想沖去掐扁萊克斯盧瑟。要不是阿弗阻止他別衝動，他真要忍不住。

　　在撕破臉之前，至少他還可以演一下。阿弗是這麼建議，畢竟以目前的情勢來看，沒有足夠的證據，直接跟萊克斯叫板很不明智。讓嘉德麗雅去跟萊克斯交流、嘉德麗雅肯定是不樂意，阿弗能指望的也只有克拉克。

　　派克夫婦生還的消息讓托比在電話那頭直接哭出來。兩隻大蜘蛛馬上抱著小的從皇后區趕來見父母，才三歲的彼得霍蘭德派克從頭到尾都在狀況外，看見父母沒什麼反應，看見巨大兔子、巨大怪鳥、狼崽鹿崽倒是挺高興，不一會兒就跟動物們滾成一團，騎在小狼崽背上要小氪帶他飛。

　　電視上，嘉德麗雅剛結束了招待會，說明健康狀況、保證公司利益沒有任何損害，其餘的一律請記者去問她的律師。

　　一切都挺好。目前為止，問題都解決得挺順利。

　　──然後，布魯斯突然地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這幾天毛毛們

　　真的變少啦

　　我的毛毛變少感覺有點冷(卷起來

　　毛毛們都在期末喵??

　　昨晚在跟閨蜜討論清單的設定

　　我一個腦洞大開把設定全都翻盤

　　雖然前面的哏都不能用了有點可惜而且要重寫

　　不過我們都比較喜歡2.0版的設定

　　我還覺得2.0版的設定比較符合實際上我跟她會有的情況

　　是的我準備把她寫下去

　　賣閨蜜不遺餘力


☆、她的初戀；也組個男孩團體

　　作者有話要說：

　　啊，喵，這裡是本喵

　　跟你們說喔喵

　　接下來故事劇情即將進入跟隔壁清單聯動的部分

　　因為兩個故事大幅度的聯動

　　但是完全可以分開看

　　這種情況跟前提下=會有大量劇透

　　我花了很多功夫思考哪個角度下筆

　　才不會讓大家在之後看清單的時候

　　什麼都猜到了

　　但是又可以有共鳴

　　比方共通的哏之類的

　　這是我覺得這次寫故事最困難的地方……

　　也是我說我從來沒這樣寫過

　　真的，太，麻煩，了||||

　　等於我一次想兩個故事啊!!!然後他們是同一個又不是一個!!!!

　　一次要想那麼多角度我有點要瘋

　　為了保持下一個故事的神秘性

　　我會用不同視角去區分

　　不同角度看到的情況也會不一樣

　　以不讓清單的劇情大曝光為努力方向

　　希望

　　大家會喜歡喵!!!

　　然後寶寶的部分

　　我參考了我一個朋友家的大兒子

　　就是我上次玩的那個寶寶

　　那孩子是個很酷的寶寶

　　真的，很酷又很暖

　　只說『布魯斯回來』是不精確的。

　　嘉德麗雅必須強調, 這件事很嚴肅，因為布魯斯不是普通地、從地球上某個角落浪回來。他可是千辛萬苦、天時地利人和, 才剛剛好地能踩著這個點, 從他穿越過去的那個世界掉回來。

　　對。掉。沒錯就是掉。噗通一聲的那種。

　　案發當時, 嘉德麗雅正抱著最小的彼得派克玩, 去年感恩節她去派克家過夜時、見過這孩子一面，身為未來的小蜘蛛──真的是最小的那只蜘蛛，彼得霍蘭德派克，小名湯姆，乳名湯米，特不怕生、特愛冒險、又特愛小動物了。他比前面兩個彼得都活潑，才三歲就頗有話嘮的傾向，一個人坐在那、也能咿咿呀呀說一大串含糊的寶寶語言，然後笑個不停, 摔了也笑得好開心好開心。

　　「這就是一個, 很開心的寶寶。」托尼盯著小湯姆, 做出結論。他雙臂交叉在前胸、站在距離小湯姆有至少十公尺遠的地方，隔了一個沙發一個茶几一個書櫃又一張地毯，謹慎地觀察這個迷你人。

　　「他是啊。」奧斯本詹姆斯哈利, 大的那個奧斯本也來了，在接到托比的通知後。他來探望派克夫婦。站在托尼身旁, 他對托尼說：「有鑒於現場叫詹姆斯的貌似不只我一個，你可以喊我詹米。難得我們是在這種場合見面。」

　　「說得對。很難想像……我們會在這種溫馨的、充滿笑聲的家庭聚會上碰面。地球真小、世界真不可思議，你說對吧大奧斯本。」托尼轉了圈眼珠, 看看長桌上的大餐、蠟燭，看看廣闊廳堂一隅毛絨絨的動物們，看看抱成一團的派克家老小，再看看暖黃色調的燈光、跟地上打滾前進玩小玩具的迷你人，抽兩下嘴角。

　　詹米不以為意；他不是真的那麼在乎、托尼喊他哪個名字，要不是嘉德麗雅，他們豈止不熟，更是商業上的敵對目標。

　　當然，現在這一切都變得不同。

　　托尼還在盯著小湯姆，大概是在觀察寶寶生態，一臉費解的表情。

　　詹米差點就笑出來了。

　　「你的表情彷佛是在研究某個未知生物。托尼，小湯姆只是個寶寶。三歲。」

　　「就是因為他是個寶寶！三歲！」托尼回道，瞪了詹米一眼，「寶寶都是外星生物，充滿未知的謎團，你沒辦法理解他們語言更不能推測他們的行為動機。我要讓這個生物跟我保持安全距離。」

　　然後他們走向長桌，開始聊起別的。

　　「昨天以前，我以為九頭蛇是活在二戰年代裡的傳說組織，沒想到九頭蛇始終存在著，勢力還不小。綁架世界各地的科學家，沒點能力可做不到。還有那些失蹤的各國特工，被他們洗腦後成為他們的士兵……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托尼。」詹米提議。

　　「做點什麼？比方我們也組個男孩團體？」托尼不以為然，一貫的嘲諷語氣，還沒說出下一句話，就被後方突如其來的重物猛力一撲。

　　「小心。」詹米趕緊出手扶住托尼。不然托尼跟沖過來一個虎撲的小湯姆都要摔到長桌的另一端去。

　　「什麼聲音？」克拉克猛然抬頭。他本來正在跟安德魯聊天。

　　目睹自家小弟欺負托尼的安德魯沒憋住笑。「如果你指的是史塔克跌倒的聲音……？」他指著長桌另一端的迷你混亂，說。

　　小湯姆成功把自己掛在托尼背上，笑得可高興了，啪唧就是一口親，糊托尼滿臉口水。托尼氣得要命又不能拿一個寶寶怎麼樣，只能跳腳、叫詹米趕緊的把這個寶寶從他身上剝開，拿遠，越遠越好。

　　「托尼史塔克怕我弟。」安德魯笑翻了，馬上掏出手機，拍照，發送，「我要告訴格溫。」

　　克拉克皺起眉，環顧屋內，「不，不是屋子裡的聲音……是外面。有人掉進湖裡。」

　　這句話成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克拉克往窗邊走，推開窗，確認真的有個倒楣鬼、在早秋夜裡墜湖，二話不說、脫了上衣跳入湖中救人。

　　三分鐘後，克拉克抱著一個昏迷的布魯斯韋恩上岸。

　　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麼回事？

　　本來應該開動的晚餐、變成大家一起照顧昏迷患者，連三歲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小湯姆也湊過來，盯著床上面色蒼白的布魯斯皺起小臉，努力爬上去、大概是想抱抱對方。

　　「家庭醫生？」

　　「等等，我來。」托尼一個擠身向前，抬手，召喚，「賈維斯？」

　　頓時阿弗的表情很不好看。

　　『Sir。』

　　「給我布魯斯韋恩的健康數值。」

　　「看來這個家已經不再需要我。」阿弗起身，整理衣衫，「請容我提出辭呈，嘉兒小姐。很榮幸曾為您服務。」

　　這下嘉德麗雅的表情也不好看了。

　　「托尼！你怎麼可以在韋恩莊園下載賈維斯呢！」嘉德麗雅撲上去，抱住阿弗不讓走、同時扭頭指責托尼，「你看你讓阿弗好傷心！」

　　托尼傻眼。「說得當初我沒問過你意見一樣。嘿，賈維斯是最棒的管家──不阿弗，並無不敬但──現在是要我怎樣？」

　　阿弗拿出手帕，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嘉德麗雅死抱住阿弗，生怕鬆手了、就再也沒人給她打果汁給她做柳丁派還幫她給動物洗澡。旁邊派克一家跟大奧斯本意外目睹一出家庭喜劇，覺得想笑但很猶豫。

　　「不，阿弗才是最棒的。」巴基說話了，陰沉地瞪著托尼。

　　托尼張口欲言。

　　「阿弗，是，最棒的管家。」巴基重複一次。繼續瞪托尼。繼續瞪。

　　「……好喔。」托尼看看巴基的眼神、再看看巴基的金屬手臂，屈服于對方的武力之下，選擇戰略性認同。

　　這個時候，最認真照顧布魯斯的居然是克拉克；看在布魯斯是嘉德麗雅唯一的哥哥份上。另一個是小湯姆，三歲寶寶堅持相信一個抱抱能夠搞定所有問題，不管你是昏迷還是重感冒。

　　賈維斯的掃描結果顯示、布魯斯只是昏迷，沒有大礙，很快能醒。阿弗就請客人回到廳堂繼續晚餐，只有嘉德麗雅跟巴基留下來照看布魯斯。在巴基的幫忙下，嘉德麗雅給布魯斯換了乾燥的衣服、擦乾頭髮，折騰了半天把布魯斯擱回床上時，布魯斯醒了。

　　布魯斯醒來的方式很不安穩，彷佛受到莫大的驚嚇。巴基反射性的保護嘉德麗雅、差點攻擊布魯斯，因為布魯斯看起來像是要攻擊嘉德麗雅。

　　「等等！等等巴基，你們都冷靜！」嘉德麗雅趕緊喊停，抓住巴基的手，示意對方別緊張她沒事，然後轉過頭去，小心翼翼地望著布魯斯。

　　「布魯西？是我，嘉德麗雅。你回家了，你很安全，我們都在這，一切都會好，沒事。」

　　布魯斯坐在床上，模樣比六年多快七年前離開時、要更加俊美，看得出來這些年他經歷裡很多，身材變得與克拉克相當，身上有不少傷疤。

　　他先環顧四周、確認環境，而後、盯著嘉德麗雅，期間瞥了眼巴基。

　　「……我回來了？」布魯斯喃喃。

　　嘉德麗雅不太確定地偏過頭。

　　「對，你回家了。」如果布魯斯指的是這件事。嘉德麗雅心裡存疑，她總覺得布魯斯模樣不大對。

　　而顯然這麼想的不只她，因為巴基始終瞪著布魯斯，擺出隨時都能痛揍對方的架式，死守在旁邊寸步不離。

　　布魯斯又呆了幾秒，才恍然回神，對嘉德麗雅露出笑容。

　　「我好想念你，妹妹。你長高了。快告訴我，現在外頭有多少男生排隊等著約你？」他說，對嘉德麗雅敞開雙臂。

　　「一個都沒有。」嘉德麗雅心想，布魯斯真是不知道這些年發生多少事、才會把這話當玩笑說。她準備去抱布魯斯，被巴基擋下，無奈地安撫了巴基才能靠近床上的哥哥。

　　布魯斯不解的目光越過嘉德麗雅的肩膀、望著巴基。「我究竟離開幾年？不至於連巴基都不認得我了吧。」

　　「你沒有參加我的成年派對。」嘉德麗雅埋怨，不意外地在懷抱中、感覺到布魯斯的背脊一僵。事情果然哪裡不太對。布魯斯只是出去浪，不至於連年份都搞不清楚。

　　「那他為什麼緊張得像怕我把你給吃了？」

　　「可能因為我才剛被九頭蛇綁架。」嘉德麗雅說著，放開布魯斯，看見布魯斯馬上揪起的沒頭，對於接下來要耗費漫長時間進行一段兄妹談話有思想準備。

　　「我們得談談，嘉德麗雅。」

　　「我想也是。巴基？」

　　好不容易嘉德麗雅說服巴基、去房間外頭等，她就在這裡，布魯斯不會傷害她，不會有事。兩天前眾人才剛把嘉德麗雅從地底十層樓救出來，估計所有人都有點杯弓蛇影，關門的時候她看見托比『路過』走廊。

　　嘉德麗雅轉身，面對布魯斯。旁人一走，布魯斯就放鬆戒備，癱在床上喘一大口氣。

　　「到底發生什麼事？」嘉德麗雅皺起眉，走回床邊。兄長的模樣令她擔憂。

　　「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布魯斯歎道，瞥了眼嘉德麗雅，苦笑，「打個比方，我感覺自己剛從野獸派的畫風、跳回印象派，更離奇的是，我發現我竟然有點捨不得。你先告訴我、誰綁架的你什麼九頭蛇，是我想的那個九頭蛇？」

　　「當然是，也只有那個九頭蛇。」嘉德麗雅撇嘴，朝天轉眼珠。她兩手一攤，儘量簡短地解釋了這幾年發生的重大事件。


☆、她的初戀；美國道德精神標竿

　　作者有話要說：

　　然而你們都猜錯了233

　　是同一個老爺

　　只是穿越了又回來

　　沒有變出第二個，沒有

　　我知道你們不夠分，但是沒有

　　就共用吧，忍著點，相信他們的體能

　　清單的女主角(們)不是在這個世界喵

　　然後這扯到一些時間軸上的，嗯，不能劇透

　　下面有幾件事可以劇透

　　1.清單的女主角a是羅姆人，俗稱吉普賽人

　　會魔法喔喵，是女巫，不拿魔杖的那種

　　2.基本上那就是我的本體了我覺得

　　喵喵喵喵喵

　　冬至快樂喵!!!

　　然後我傾向走諾蘭三部曲劇情

　　一直都

　　可能+點漫畫

　　比方小鳥們

　　說起來本蝠版本也沒有劇情給我走啊囧

　　根本沒有獨立電影•_•

　　雖然嘉德麗雅很想略過托比跟詹米的『秘密身份』, 但這顯然逃不過布魯斯的法眼，所以, 抱歉了兄弟。嘉德麗雅也想略過小氪跟克拉克的外星身份, 但這同樣顯然地逃不過布魯斯的法眼, 所以, 抱歉了親愛的。

　　最後她特別強調，大家都是她很喜歡很喜歡的朋友。

　　布魯斯無言以對。

　　「你在怕什麼，嘉兒。我什麼都沒打算做。」

　　「是嗎。」嘉德麗雅才不相信。這可是布魯斯韋恩，蝙蝠俠可以當到八十五歲的男人。

　　布魯斯扶額，歎氣。「你知道嗎？算了。過去一年多跟一個女巫、一個警探、一個美國道德精神標竿生活，把我磨得快要沒脾氣……讓我們忘了這些事。既然現在我回來了，公司內跟對外的部分就不用你煩惱，我會處理。」

　　嘉德麗雅瞪著布魯斯，一臉莫名其妙。

　　「當然是你來處理。說好了我只是科研員, 當總裁根本不是我簽的那份合同。」

　　布魯斯嘴角一抽, 「不, 我們沒有說好這件事。」

　　「我說有就有。」

　　「……你說你要測驗九頭蛇那些被洗腦士兵的血液殘留藥性反應。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對於布魯斯拙劣的轉移話題，嘉德麗雅不予置評。她越來越好奇布魯斯是穿去哪裡、跟誰住了，感覺很有趣。

　　「我在那座基地裡、發現我們公司的藥方, 最新版本。我不確定他們是將那些藥用在哪、怎麼用，那本來應該只是阻斷情緒中樞的抗憂鬱藥物。我得在神盾局查出這件事前先行動。我跟托尼討論了下, 現在我跟他都是人人自危，企業越大越難找出混在其中的雜魚，搞得詹米也跟著我們緊張。」

　　布魯斯沉下臉。

　　「你說, 萊克斯跟九頭蛇合作？」

　　「我可以理解、大家多少都會安插幾個暗樁在別人家以防萬一，但這次這個，太過分了。」嘉德麗雅說著，揚眉，「可能我們跟托尼合作、又跟奧斯本家繼承人關係不錯，萊克斯就慌了。」

　　「他有其他選擇，但他就選擇了九頭蛇。」布魯斯沉聲道，用長輩的眼神望著嘉德麗雅，帶著憐惜，「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嗯，當然。」嘉德麗雅點頭敷衍，悠悠地想；最好是九頭蛇這麼好處理。別說九頭蛇，未來還有更多大反派呢。以後布魯斯肯定會懷念最大的敵人、只是會爆炸的發條企鵝的日子。

　　兄妹兩人速度討論過要如何分工合作，討論好了以後、嘉德麗雅就把焦點轉到布魯斯身上去。她真的很想知道布魯斯這幾年去幹嘛了。

　　簡單來說、這幾年布魯斯的遭遇如下：

　　先周遊列國、流浪過偷竊過入獄過，在忍者大師那裡修煉了幾年，意見不合決定好聚好散分道揚鑣。豈料布魯斯才一個轉身，就被忍者大師派出的暗殺者推入某座死亡穀。重傷的他本來都想著沒戲了，睜眼又發現自己被人救活。

　　而且穿越到另一個世界。

　　「哇。另一個世界？那是個怎樣的世界？」

　　對於嘉德麗雅來說，『穿越』並不陌生。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穿越來的，因為自己有些地方真的很古怪。

　　「比這裡和平，沒有超級英雄，有我們的電影……在那裡，超級英雄都是虛擬概念。是個理想的世界。」布魯斯解釋道，神情變得柔和。

　　「但你說，有女巫？」嘉德麗雅揚眉。

　　提到女巫這個字，布魯斯就變了表情。「對，女巫。」他扯了下嘴角，表情介於想翻白眼跟還是別吧之間，「那裡沒有超級英雄，但是有女巫、吸血鬼、狼人、精靈這些傳說生物，也有站在對立面的獵人。」

　　嘉德麗雅想了想，突然腦洞大開。她趴在布魯斯的肩膀上，語氣興奮地道：「誒？你說，既然我們的世界在那裡、只是故事，會不會他們的世界在我們這裡也是？還有你說的警探、美國道德精神標竿……等等。該不會是我想的？」

　　「對，是你想的。」布魯斯側過頭，伸手揉揉嘉德麗雅的頭髮。熟悉的手感讓布魯斯確實有回到家人身邊的踏實感。

　　嘉德麗雅睜大雙眼。

　　「我要聽詳細！！！」激動到嚷出三個驚嘆號。

　　布魯斯先笑了笑，因為嘉德麗雅的反應，接著卻又沉下眼尾，眼底透出些許惆悵。

　　「沒什麼，就是一位女巫救了我，提供我住處。她的妹妹是位了不起的警探，跟你一樣，冷靜勇敢。我醒來的時候，羅傑斯已經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能回來都是意外。」

　　「了不起，的警探。」嘉德麗雅馬上抓到重點。「大嫂？」

　　布魯斯扯動嘴角。「掉了，抱歉。沒能給你帶回來。」

　　難怪布魯斯這樣子一臉憂鬱。嘉德麗雅總算搞懂、從醒來之後，布魯斯就悲喜交加、有點悶悶不樂的原因。

　　但是等等。事情似乎哪裡不對。

　　「哥。你說，羅傑斯，是史蒂芬羅傑斯，那個美國隊長，對吧。」

　　「不然？」

　　「不，我的意思是，這是哪一個美國隊長？你確定是二戰時候開著飛機、不知為何有跳傘卻不用、堅持扛著飛彈殉情的，那個美國隊長，對吧。」

　　「我不知道還有其他哪個美國隊長，甜心。」布魯斯揚眉。

　　嘉德麗雅的表情越來越詭異。

　　「我是在想……」她說著，頓一下，「如果你在那裡看見了美國隊長，那麼，娜塔莎說的、前陣子神盾局剛打撈上岸試圖解凍的那塊大冰塊，裡頭的，又是哪個美國隊長……？」

　　「………嗯？」

　　一個合理的解釋，是梅比斯環、或者銜尾蛇──因為過去的布魯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去，認識了未來的美國隊長，並且又比美國隊長更早地回到現在，造成未來美國隊長的註定穿越。

　　這是嘉德麗雅的想法。

　　她有點不確定、又非常確定美國隊長能不能回來，這個世界是必須要有美國隊長的啊。怎麼可能沒有？太奇怪了。不可能吧。

　　其他近在眼前的問題、讓嘉德麗雅沒時間去管還在被研究如何解凍的美國隊長，相較之下，萊克斯比裹著美國隊長的那圈冰塊更叫她頭疼。所有的麻煩、彷佛約好了一樣，通通往這個時間點上撞，幸好布魯斯及時回來，嘉德麗雅方能逃過前門有狼、後門有虎的命運。

　　只不過，嘉德麗雅身邊的某些人，可能就不是那麼期待布魯斯回來了。

　　就在布魯斯回來的第二個夜晚。照慣例，嘉德麗雅是跟克拉克睡的。她喜歡也習慣克拉克的體溫，抱著克拉克安心又舒服。克拉克是個好抱枕，給壓一個晚上都不喊手麻腳酸。購買者嘉德麗雅願意給五星評價，她很滿意。

　　當天晚上是沒什麼問題。嘉德麗雅跟克拉克討論了下萊克斯的問題，有點驚訝這個氪星人什麼時候黑了、居然想去萊克斯身邊臥底，接著毫不留情地懟克拉克，批評對方根本沒有臥底的天賦。

　　然後他們膩歪了一小時。甜甜蜜蜜玩個前戲。接著又膩歪了一小時。準備充分來點主菜。最後他們還是膩歪了一小時。收尾需要時間清理也需要時間。

　　然後的然後。隔天早晨。

　　「克拉克，早。」

　　一下樓看見布魯斯笑容滿滿，嘉德麗雅就覺得、事情不對。她趕緊的回想了昨晚自己有沒有哪裡惹著哥哥，沒有，就算有，賣萌即可。

　　所以是哪個可憐蟲要倒楣？

　　嘉德麗雅眼睜睜看著，布魯斯，從魚缸，撈了一壺水，扔一個茶包下去，就把整個壺擺在克拉克面前，壺放下去的聲音清脆響亮。

　　餐桌邊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場變故。他們盯著布魯斯，盯著克拉克，盯著壺。

　　「……早，布魯斯。」克拉克儘量保持微笑。

　　「來，請喝茶。」布魯斯說著，把壺往克拉克的方向一推。

　　克拉克盯著壺，再看看布魯斯。又盯著壺，再看看布魯斯。

　　「……容我發問，請問這是？」克拉克不死心。

　　「茶。」布魯斯答，言簡意賅。

　　「你不能，把茶包往水裡一扔就說那是茶。」克拉克不可置信，「更何況，那水還是魚缸裡撈的？！」

　　「你對我泡茶的方式有什麼意見？」布魯斯微笑。笑得多好看啊。

　　克拉克快繃不住表情。就連巴基都笑了。一旁圍觀的嘉德麗雅收到克拉克的求救目光，終於良心發現、覺得自己還是得幫克拉克說句話，於是好整以暇、悠悠開口。

　　「我不太確定這是哪個國家的泡茶方式，布魯西。要跟我們介紹一下、你是從哪裡學來的嗎？」

　　布魯斯轉頭，望著嘉德麗雅，深深地，望著。

　　「這是吉普賽人請人喝茶的傳統方式。」布魯斯說，有那麼點咬牙切齒，「我可以保證。因為我就是這麼喝到的。」

　　阿弗趕緊地別過頭、掩飾笑容；巴基笑了，難得地、真正地笑了。托尼非常慶倖自己選擇留下來多住一晚，否則他要錯過多麼精采的好戲。奉小辣椒命、來接托尼回公司的拉娜一點都不同情克拉克，相反地、她的表情告訴所有人，她期待這一刻期待了很久。

　　「貓貓……」克拉克看著嘉德麗雅。委屈巴巴。

　　「你就，忍耐下？」嘉德麗雅也只能這麼說，拍拍克拉克的肩，努力憋住笑。對不起，她的良心被小氪吃了。

　　然後嘉德麗雅摸出手機，鏡頭對準克拉克，開始拍攝。

　　克拉克的目光在嘉德麗雅臉上、跟鏡頭之間來回。

　　只能選擇偉大地幹了。


☆、他的初戀；超級英雄不是人

　　這個吉普賽式泡茶法、很快就被托尼推廣到其他地方去, 等克拉克再聽說的時候，從克林特到大奧斯本都被坑過了一輪。並且這款茶品、又被這些中招的倒楣鬼再推廣出去, 從而衍生出更多更多、各種不同的版本。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不管最開始、泡茶坑了布魯斯的人是誰, 克拉克想認識這個人。

　　既然茶都喝了, 克拉克就再沒有委婉的打算, 不管是找嘉德麗雅撒嬌討抱、還是約出門吃飯在家裡戀愛，一樣都不落下，並不怕布魯斯。每次在韋恩大宅內、兩人一個走廊巧遇時，布魯斯瞪著他的眼神都彷佛要把他咬死。

　　克拉克認為這是因為布魯斯還不能接受、嘉德麗雅已經成年，就要十九。

　　而且嘉德麗雅老拿布魯斯沒有參加她成年派對的事出來說。布魯斯被煩得要死，又不能對嘉德麗雅發怒，只好把怒氣轉移到他身上。

　　風頭過了以後，克拉克回到學校上課。亞歷山大休學了，說得也是, 萊克斯企業新任總裁已上任, 亞歷山大這個身份自然是不會再出現了。

　　這樣也好。克拉克很怕自己看到萊克斯就忍不住動手。還沒到能撕破臉的時候。

　　露易絲真的跟萊克斯交往了。他現在跟露易絲也是行同陌路。本來他們在某些事情上就意見不合, 從來都不像嘉德麗雅以為的那麼要好。而且露易絲想拿嘉德麗雅被綁架的事寫報導，這讓克拉克不太能接受。

　　「你準備怎麼寫？」克拉克問露易絲。這時候他們快結束一堂課。

　　露易絲翻了個白眼，不太想理他。「我有義務要告訴你？」她反問, 又說：「你搶了我的頭條，還不讓我寫你的小情人, 你這算什麼朋友、克拉克肯特。」

　　「我沒有搶你的頭條。」克拉克皺起眉，聽不懂。

　　「哦。那是誰報導了蜘蛛俠？是誰訪問了托尼史塔克？」露易絲冷笑，扯動嘴角。「你明明知道我為了找蜘蛛俠花了多少時間, 又費了多少功夫才把自己排上史塔克的預約行程。為了讓訪問成功，我甚至想好了、跟史塔克睡一晚也是可以的。」

　　「這不是……天啊露易絲。跟托尼睡一晚？你認真的？」

　　克拉克頭疼地別過臉，歎氣。他知道露易絲事業心強，這點他一直清楚，在佩里懷特把托尼的訪問交給他時，他有想過這可能導致露易絲的怒火，因為在露易絲的角度來看，他能放問上蜘蛛俠、能訪問上史塔克，都是走後門，是很不公平。

　　「為了採訪，我什麼地方都能去、什麼事情都能做。」露易絲垮下臉，半是嘲諷、半是質問，「你呢？克拉克。你就靠著嘉德麗雅採訪到史塔克跟奧斯本、甚至蜘蛛俠，我知道哈利詹姆斯奧斯本能聯繫上蜘蛛俠，他就是綠魔，我只是還沒找到足夠的證據。」

　　扯上詹米，克拉克緊張了。他看著露易絲，有些不滿。

　　「私人恩怨歸私人恩怨。既然綠魔選擇蒙面，為什麼你要去揭發對方的身份？」

　　「為什麼不？這會是條大新聞。」

　　「因為對方也是人！」克拉克不可置信，第一次覺得認識露易絲是個糟糕的主意，「他們有自己的家人，露易絲，你這是把無辜的人曝光在危險下。」

　　「那麼，我只能說，這點早在那些英雄選擇成為英雄的時候，就該想清楚了，不是嗎？」露易絲不以為然。

　　克拉克沉下臉。「別這麼做，露易絲。住手。」

　　下課鐘聲響起。露易絲起身，冷冷看著克拉克。

　　「恭喜你，克拉克肯特，你直接成為史塔克企業、跟奧斯本企業對星球日報的指定記者。至於我？別擔心，我會去找其他素材，寫我自己的頭條。」露易絲說著，拎起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現在克拉克明白為什麼露易絲會去接近萊克斯。一切都是為了頭條，為了新聞。能說什麼？露易絲會成為一個很了不起的記者。

　　克拉克決定換個角度想；某層面上，露易絲代表了不同的聲音。于一般大眾而言，超級英雄保護世界會逐漸成為習慣，比方前幾天、托比就遇上一件糟心事。他晚了一點趕到火災現場，盡力救出受難者，但還是被罹難者家屬責難，質問他之前上哪去。

　　托比沒辦法告訴對方，哦，因為他家小弟發燒生病、他得帶孩子去掛急診，父母去工作了、二弟去學校了，他也是人，他有家人。

　　克拉克很能體會托比的感受。

　　因為在那些自認一般的、自認沒有能力的『尋常人』眼中，他們的英勇已經成為理所當然。就像明星一樣，超級英雄必須勇敢、必須隨時出現，可能還必須好看、必須滿足粉絲的欲望，在鏡頭前，他們不能做一個人。

　　說真的，露易絲代表了一些人的想法。更趨近現實的那些想法。

　　那些人認為，超級英雄不是人。

　　克拉克就把這件事告訴詹米一個人，沒有多說，不想節外生枝。至於托比？說真的，以托比跟安德魯的敏捷程度、蜘蛛感應靈敏度，克拉克不認為露易絲能有機會拍到什麼──能拍的早給派克兄弟自己拍完了。

　　隨著時間，嘉德麗雅在柏林被綁架的問題越眼越烈，上升到國際級別。美國國防部跟柏林政府隔空喊話，吵了半天沒個共識。布魯斯去跟政府交涉，表明韋恩家沒有要擴大問題的意圖。盧修斯在查清公司內部，是誰偷出藥品成分，將預計上架的新藥緊急停產。嘉德麗雅在神盾局做實驗，不幸地，還真給她在九頭蛇士兵的體內、驗出藥品成分。

　　自己發明出來的藥，被敵人拿去做負面用途，嘉德麗雅感覺很難受。那天晚上、克拉克就看嘉德麗雅沮喪地回到莊園，晚餐也不吃，就趴在床上，擼兔子毛擼狼毛，一個人氣鼓鼓。

　　克拉克降落在嘉德麗雅房間窗外，推開窗、進入房間。

　　「我現在不想講話。」嘉德麗雅先發制人。

　　克拉克無奈一笑，走到床邊。霸佔半張床的彼得兔悠悠抬起眼皮，黑溜溜的圓眼珠瞥他一眼，慢吞吞讓出一個位置給克拉克。

　　「我聽說了。」克拉克開口。字面上的意思。「他們不只拿了你的新藥成分，也做了冷凍彈。」

　　「怪我囉。」嘉德麗雅瞪他。

　　克拉克當然沒有任何要責怪嘉德麗雅的意思；首先，冷凍彈不能算是嘉德麗雅一個人的主意，再者，將兩者往黑路上用的也不是她。這真不能算嘉德麗雅的錯。

　　「過來。」克拉克在床上側身坐下，對嘉德麗雅敞開雙臂。

　　嘉德麗雅仍抱著枕頭，從狼崽肚皮跟白軟軟的枕頭之間、稍微露出半張小臉。

　　克拉克保持笑容和耐心，望著嘉德麗雅，等她放棄堅持。

　　「……我很不開心。」嘉德麗雅小聲嘟嚷，慢慢往克拉克身上蹭過去，把自己縮起來，安放在克拉克的懷抱裡。

　　「我知道。你很自責。」克拉克摟著嘉德麗雅，輕聲安撫，「這不是你的錯。」

　　嘉德麗雅不置可否，突然注意起他的衣服。「什麼時候你換制服了？」她問，拽過他的披風、好奇地研究起材質，「這是詹米還是托比做的？應該不是托尼？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這是我父親給我的。不確定地球上有沒有這種材質。」克拉克笑了笑，任由嘉德麗雅上下其手、鑽研他的衣服，「今天我回了趟堡壘，告訴父親、你被綁架的事，父親把這套衣服給我，說未來我會有更多機會用上。老實說，這句話聽起來可真不妙。」

　　「他說得太對了。這一點都由不得你。」嘉德麗雅木著臉說，又窩回他的懷抱裡，不發一語。

　　最近他們的關係有些改變，大概是從他們救回嘉德麗雅、布魯斯也回來了之後。這些改變不是很明顯，出現在細微的地方。比方嘉德麗雅不再要他自備枕頭、是直接在自己床上多備一套寢具；比方浴室裡出現他的毛巾、他的牙刷、他拍的照片、他買來的明顯不是嘉德麗雅品味的娃娃。

　　又比方，嘉德麗雅的衣帽間出現一塊男裝區，都是他的尺寸；還有他的手機充電器，座充在嘉德麗雅這，旅充反而在他自己宿舍裡。

　　嘉德麗雅喜歡簡潔，對佈置沒什麼特殊要求，偏好草原色。但這並不能成為、當克拉克將越來越多他自己的東西放在她房間內時，嘉德麗雅不發一語的理由。

　　「今年我媽也給你做了一隻貓娃娃。」克拉克想起這件事，在看見木櫃上、那一整排代表嘉德麗雅歲數的貓娃娃時。

　　嘉德麗雅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能躺在克拉克胸膛上，有點無聊地玩著家居服衣擺。「你要去邀請她，親愛的。這是你的責任。」

　　克拉克覺得這話挺有意思；嘉德麗雅的生日，她卻要他、自己去邀請他的母親？還說這是他的責任。就跟前陣子、嘉德麗雅身世問題爆發公關風波，為了避免留在老家的瑪莎被騷擾，嘉德麗雅要他去邀請瑪莎來韋恩莊園小住一樣。沒有區分權責的行為，幾乎要讓克拉克以為、他也是韋恩莊園的主人。

　　思及此，克拉克有些緊張。他想起女同事們推薦的那個品牌──不，還是太早了。再等等。

　　嘉德麗雅坐起身，抱著他、在他臉頰上親一口。「其實我還是挺不高興，不過我有點餓了。你要為我下廚嗎？我的超人？」

　　克拉克回神，揚起笑容。「如你所願。」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

　　關於上一章的吉普賽茶

　　其實是這樣的

　　藝術源於生活

　　有次我跟英國閨蜜喝下午茶

　　我點了個水+好多綠色草的茶

　　大概馬鞭草什麼的那個類型

　　我就發現透明壺養水草啊小魚啊應該很可愛

　　閨蜜:洗乾淨了還能泡茶是吧(白眼

　　我:你怎麼知道??(驚奇

　　閨蜜:………………不要讓我喝

　　我：……嗯不會(我哪敢讓她喝，我這麼慫

　　至今我也不覺得我哪裡有做錯

　　我覺得明明就很棒

　　環保又好看

　　附帶一提

　　剛才我跟她在討論清單的設定

　　因為女主角開花店

　　養很多貓咪

　　我們在給貓咪命名

　　我說可以用食物命名

　　她臉立刻黑了

　　她說至少她想要的小黑名字給她自己起

　　我說好啊，我本來想要黑橄欖

　　有兄弟就可以當綠橄欖

　　其他人可以當鮮奶油啊，巧克力餅乾啊

　　然後閨蜜馬上改口說，橄欖很好，橄欖很高貴

　　我又說可以有黃芥末跟醃瓜

　　她就說，你是要開賽百味戰隊嘛(怒

　　然後我就決定這麼做了

　　所以我們會有貓花店

　　裡面的貓是塞百味戰隊

　　就這樣

　　喵


☆、她的初戀；滾出她的哥譚！

　　嘉德麗雅沒有告訴克拉克的是, 她的自責、遠比表面上看起來的更多。

　　那本來只是她數年前、某個夜裡，好玩跟克拉克提起的武器, 本質是要讓病患減少更多挨針痛苦。那本來該是一批即將上市的新藥, 幫助更多人處理情緒上的障礙, 目的是要減低自殺率, 讓這個世界能更好。

　　事與願違。她沒做到。

　　這不是她第一次沒有把能作好的事情做好；她的意思是，她以為她能做好。比方克拉克跟萊克斯的關係，比方還在努力複建恢復記憶的巴基，比方沒有減少數量的九頭蛇，比方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強納森還是死了。她不確定這些到底該不該算在她頭上，因為她做了很多。

　　小時候總想著，世界能照著自己的想法兜轉；長大了才發現，改變一件事、定然會有令一件事去補。嘉德麗雅發現，她該慶倖自己夠幸運, 否則她或許要失去更多。

　　當她擁有的越來越多, 她就越來越害怕。她怕自己多做了什麼、會影響到自己愛的人, 又怕自己少做了什麼，會沒救到她的朋友們。

　　她憂心著奧斯本家小哈利還未發作的遺傳病、擔心詹米會不會也背了病發的設定，很怕哪天露易絲決定公開克拉克的身份、也怕超級英雄註冊條款。想著哪天可能就紐約大戰, 哪天托尼會在阿富汗被綁架，不知道賈維斯跟幻視要怎麼辦, 會不會有人發現巴基的洗腦密碼。

　　然後某一天，嘉德麗雅突然就發現，她不是以前那個看到娜塔莎只想著要討抱抱的小女孩了。她會緊張娜塔莎是不是藏著傷, 是不是跟以前一樣疼愛她。她居然開始懷疑這些事。以前她從來不這麼做。

　　今年的生日嘉德麗雅只想低調過。她才剛從十層樓深的地窖歷劫歸來，沒有大肆慶祝的任何準備。如果托尼敢幫她高調，她一定聯合拉娜對托尼使用女子雙打，小辣椒都救不了他。

　　事情的開始，就在她十九歲的生日派對上。嘉德麗雅千算萬算沒算到布魯斯，布魯斯給她在莊園辦了派對，基本把她認識的人都邀請到場。這些人又自己帶了人，所以最後整場宴會裡、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嘉德麗雅其實見都沒見過，她簡直想掐死布魯斯。

　　「別再說我沒出席你的成年派對。」布魯斯是這麼說的。

　　「這不代表我要你給我辦一個更盛大的。」嘉德麗雅深呼吸，頭好痛。她站在二樓露臺、往一樓舞池望，就在一小時前，她才得到消息、赫然發現她家成為派對場地，而且她親愛的表哥還幼稚地堵在大門口，刁難她的……呃，青梅竹馬。

　　原諒她的遲疑。最近她有點不確定、要怎麼去定義她跟克拉克的關係，就在她發現自己房間有越來越多克拉克留下的痕跡之後，那些情侶合照一樣的照片、成對的枕頭拖鞋毛巾牙刷。

　　布魯斯看看樓下再看看嘉德麗雅，看看樓下又看看嘉德麗雅，端起香檳杯，眼神透露著一股心虛。

　　嘉德麗雅隱約意識到一件事。

　　這件事叫做，布魯斯還有事情沒告訴她。

　　「等等布魯西。請你告訴我，這場派對就是你為我生日準備的全部。」不要再來一隻巨型娃娃、一台限量跑車、一堆珠寶華服什麼的，拜託，不要。

　　「放心，今年的生日禮物很不一樣。」布魯斯強調，卻不敢正眼看自己親妹，「我敢保證……對，不一樣。」

　　「……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幹啥了親愛的。」嘉德麗雅板著臉。

　　然後，布魯斯轉頭，打了個響指。阿弗從不知道哪個地方出現，左手抱一隻、右手牽一隻、背後跟了另一隻。

　　男孩。大的。活的。

　　嘉德麗雅瞪著布魯斯。不可思議，不可置信。

　　「我用你的名義，去韋恩孤兒院，認養了三個男孩。」布魯斯鄭重宣佈。

　　嘉德麗雅感覺頭有點暈。

　　「認真的？布魯斯？你送我這個當生日禮物？」

　　「我看你特別喜歡派克家老三。」布魯斯繼續說，說得是振振有詞，「派克夫婦跟托比也告訴我，你嚮往大家庭。」

　　嘉德麗雅用雙手捂臉，不顧臉上畫好不到三十分鐘的完妝。她要被自己親哥整瘋了。這是親哥。還真是。

　　「但是布魯斯！你不照顧人！」

　　「說的什麼話呢嘉德麗雅。我哪裡不照顧你。」

　　「說得好像我能活到這麼大是你奶的一樣。要不要算一下、我們認親之後，你有幾年待在哥譚待在我身邊？」嘉德麗雅要抓狂了，她差點喊出那句經典的臺詞──滾出她的哥譚！她的！她！的！

　　布魯斯表情僵了一下。氣氛變得尷尬。在克拉克注意到這裡並試著過來關切之前，布魯斯不發一語地離開了。留下不知所措的三個大男孩，跟已經習慣這對兄妹爭吵的管家阿弗。

　　嘉德麗雅緩緩蹲下身。她知道她搞砸了，她只是……對，最近壓力真的很大，布魯斯對管理公司實在沒太多興趣，她整天提心吊膽防著九頭蛇萊克斯忍者大師。就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時候，布魯斯居然給她帶了三個小的回家。

　　克拉克一個側身、動作俐落地越過回梯扶手，來到二樓露臺。他扶起嘉德麗雅，緊張地問：「發生什麼事？貓貓？還好嗎？」

　　嘉德麗雅猛搖頭。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又一次，因為事情超過她能想像能掌控的範圍。她真的就是個控制狂。

　　阿弗走過來，把五歲的、最小的男孩放在地上。「出了點小問題，肯特先生。」他說，語氣裡對克拉克有著比對布魯斯更多的信任，「少爺在未與嘉兒小姐討論的前提下，以嘉兒小姐的名義、從孤兒院領回三個孩子。」

　　克拉克看看那三個大中小排列、類似俄羅斯娃娃的男孩們，不解地偏過頭。

　　「這……挺不錯啊，貓貓。布魯斯做好事。」

　　嘉德麗雅光顧的把自己埋進克拉克胸膛裡，不想回答。

　　「嘉兒小姐認為少爺，不適合執行養育方面的任務。」阿弗解釋，儘量委婉，「不得不說，在這方面，嘉兒小姐比布魯斯少爺更合適，她的顧慮很正確。所以，布魯斯少爺領養孩子，用的是嘉兒小姐的名義。」

　　克拉克抽了抽嘴角，苦笑。

　　「我大概瞭解了。」他說，摟著嘉德麗雅的肩。「不介意的話，我先帶她回房間？」

　　阿弗頷首，「我會幫您轉告巴恩斯先生，讓他別擔心你們的去向。」

　　嘉德麗雅由著克拉克帶她回房間，關上房門，在長沙發上坐下。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焦慮的原因了，親愛的。」克拉克問，直視她的雙眼。

　　嘉德麗雅被迫從克拉克胸膛前抬頭。她忍不住想抓頭髮，被克拉克制止。

　　「我沒時間照顧他們，克拉克。」嘉德麗雅說，放棄否認自己是焦慮的，因為她的語氣不只焦慮，根本是暴躁，「你能想像現在我一天要忙多少問題？新藥不能上市、我要研發更新的版本又要同時找出能與之抗衡的成分。布魯斯沒有花很多心思在公司上，他還有夜晚的身份、不我不怪他我支持他，但這代表我會沒有時間，克拉克。我沒有時間。」

　　「而且布魯斯就沒想過忍者大師可能追過來？在得知他沒死成之後？為什麼他不擔心這件事？」

　　「我相信他是有對策的，嘉兒。你明白布魯斯的個性，他一定有上百個對策在等著。」克拉克試著安撫她。

　　沒有用。嘉德麗雅繼續暴躁。「對，所以為什麼他要這時候領養孩子，不覺得等我們把忍者大師跟萊克斯解決了、再領養會更好？說真的在照顧人這方面，布魯斯做得很糟糕。我不想拿他跟托尼比較，但有時候我想說、甚至連托尼的過保護都比布魯斯的抱持距離更好。一次來三個他覺得我跟你一樣是超人？」

　　聽到這句話，克拉克居然沒憋住笑。

　　嘉德麗雅木著臉。

　　「不好笑，克拉克。這不好笑。」

　　「抱歉抱歉，我不該笑。請你繼續。」

　　被克拉克這麼不合時宜的一笑，突然，嘉德麗雅也沒那麼火了。她一股氣都被克拉克笑得消下去，往沙發椅背上一癱。

　　「我很害怕的，克拉克。」她輕聲告訴克拉克，認真，嚴肅，「尤其是在最近。你注意到了嗎？娜塔莎跟克林特接了危險的任務。娜塔莎給我打電話時、背景總是有槍聲，克林特傳給我的照片都在陰森的地點。露易絲老追著詹米跟托比拍照，我就知道她放棄追蹤超人不是真正的放棄。」

　　隨著她的語氣，克拉克也緩和神色。他溫柔地凝視她，將她攬進懷裡。

　　「我在這裡，嘉德麗雅。我會一直在你身旁。」

　　有一霎那，嘉德麗雅腦海中、閃過某些畫面；那些童年時期，他們在玉米田、在星空下、在雪地裡的畫面。

　　說真的，那時候，嘉德麗雅從沒相信過克拉克的這句承諾。

　　直到現在，大概也是。

　　可是克拉克做到了。

　　至少目前為止，他真的做到了。

　　嘉德麗雅垂下眼，沉默片刻。

　　「貓貓？」克拉克揚聲。滿是關切。

　　「我得去跟布魯斯道歉。」嘉德麗雅開口，玩著克拉克的手指，有些心不在焉，「還有那三個孩子。」

　　「我陪著你。」克拉克語帶笑意。

　　「還得去跟會場內的人打招呼……娜塔莎說她會趕回來。在午夜之前。」

　　「你肯定很高興。」克拉克真誠地道。

　　嘉德麗雅抬頭，望著克拉克的臉龐。數年過去，她的竹馬不再年少，褪去稚氣、初展青年英姿俊美，一如多年後、將出現在大都會城中央的那座超人石像。

　　「嗯，我是高興的。」她喃喃，指尖撫過克拉克的唇，然後，吻上。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貓咪名字的問題

　　一開始閨蜜是很抗拒的

　　尤其是當我準備喊一隻孟加拉雪豹

　　洋蔥的時候

　　最後我們協議那只就是藍起司

　　棕色就叫起司片吧

　　她有點崩潰，後來我們決定叫瑞士乾酪……

　　這時候她已經節節敗退

　　從拜託不要有貓叫做雞胸肉

　　到後來推薦我可以有西班牙臘腸

　　喵~~~~

　　以及不會有布偶貓

　　因為我自己就是

　　布偶貓只會有我一隻

　　喵

　　你們趕快想像一下

　　隊長跟布魯斯在一間很多貓的花店裡面

　　聽到貓咪們都是這種名字

　　會有什麼反應……!!!


☆、她的初戀；來一個趁亂告白

　　有了克拉克的安撫, 嘉德麗雅感覺自己情緒好了許多；不過，還是稱不上穩定。為什麼加入復仇者後的托尼容易暴躁？很簡單, 嘉德麗雅現在就能講出原因──睡眠不足、精神壓力、□□攝取過多（托尼還酗酒呢）、跟PTSD。她絕的除了酒精跟PTSD, 其他三項她全部都有。

　　搞不好PTSD她也有。

　　比方, 克拉克說, 從柏林回來後，她容易做惡夢。

　　但今天是她生日，樓下有那麼多客人。可能還有媒體趁亂混入，這種問題很常見。

　　「克拉克……親愛的，你先去外面等我。」嘉德麗雅放開克拉克，拍拍對方的肩，從沙發上起身。

　　「我不能在這裡等你？」克拉克仰頭看著她，有些困惑。

　　「你這是習慣看我換衣服了是吧。」嘉德麗雅揚眉，抬手趕人, 「出去。」

　　克拉克摸摸鼻尖, 紅著耳根去房外等。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的背影, 確認對方關上房門後，轉身走到衣帽間內，從堆放絲襪的抽屜裡, 撈出一白色藥罐。

　　她很猶豫。拿自己試藥不是什麼好主意。其實也不糟，至少目前為止沒問題──啊, 目前為止也不過幾周而已。天啊，這想法太蠢了，她在幹嘛。不過如果連她自己都不敢吃這些藥, 她還有臉把藥賣給醫院？不，問題不在這裡。

　　就像托尼需要盔甲。她需要她自己做的鎮定劑。以及其他的一些，幫助她調整情緒、不像個控制狂那樣傷害別人的藥物。

　　瞧，不過昨晚少吞兩顆，今天她就忍不住對布魯斯發飆。

　　這樣不好。她不想傷害身邊的人。

　　嘉德麗雅拿出藥罐。

　　一天兩顆。沒超過上限。成分都很安全，她比誰都清楚實驗結果。

　　嘉德麗雅打開藥罐，深呼吸。

　　她這是在辜負克拉克對她的信任。克拉克一直都信任她，給她保有充分的自由空間，除了曾經的那『五次』跟蹤，克拉克從不聽、不看、不多問。

　　嘉德麗雅很猶豫。她總覺得克拉克會傷心。

　　但她得先挺過今晚，不是嗎？嘉德麗雅無奈地想，樓下的另外三分之二、她不認識的賓客令她頭疼，還有三個養子，跟鬧彆扭的布魯斯。

　　就這一次。

　　嘉德麗雅說服自己的良心，迅速吞了兩顆藥，走出臥房。

　　結果她回到會場的時候、布魯斯正被一群女人包圍，看起來聊得很歡。嘉德麗雅忍著白眼去找阿弗，問阿弗她的禮物們在哪裡。

　　「布魯斯少爺把他們退回去了。」阿弗這麼說，面色一派平靜，「如果您在兩分鐘內趕去莊園門口，還有百分之六十的機率能攔下孤兒院派來接走孩子們的車。」

　　「什麼？！」嘉德麗雅不可置信，瞪了眼場中央的布魯斯、再回頭看阿弗，「那是我的禮物！他憑什麼做主！而且那是三個孩子，不是三顆甘藍！」

　　「如您所說過的，布魯斯少爺在養育生物這方面沒有任何天賦。」阿弗說得事不關己。他拿出懷錶，報時，「您還有一分三十五秒。」

　　嘉德麗雅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從韋恩大宅內的宴會聽東側、到莊園門口，那是多長的一段距離？嘉德麗雅會說，她痛恨她家蓋在小島上。曾經有次、托比站在大宅塔樓上、朝著對岸花園吐蜘蛛絲。

　　蜘蛛絲飛啊飛啊飛。然後就那麼地墜入湖水裡。還沒到中心。

　　「或許您需要一點説明？」阿弗悠悠道。目光轉向嘉德麗雅身旁的克拉克。

　　「謝了噢阿弗。」所以為什麼不在開始就幫她攔下布魯斯呢？嘉德麗雅也討厭阿弗的惡趣味，有時候，當阿弗的目標包括她的時候。

　　感謝克拉克有把制服穿在日常服下的好習慣，嘉德麗雅成功趕上、攔下了孤兒院派來的車。那三隻大中小看起來彷佛一套的『禮物』在上車前被喊住，又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委屈表情。

　　然後他們在看見嘉德麗雅背後的超人時，全部都眼神亮了。

　　「超人！」「我的天啊是超人！」「超人來接我們！」

　　嘉德麗雅就，眼睜睜地，看著那三個孩子，無視孤兒院的車、無視孤兒院院長、也無視她，徑直往她背後的克拉克身上撲去，歡呼嚷嚷說這是最棒的一天。

　　莫名地，嘉德麗雅覺得有點不爽。為什麼呢？

　　趁著孩子們把注意力放在克拉克身上，嘉德麗雅去找孤兒院院長談，表示剛才是她哥酒喝多了一時抽風，不要理她哥說了什麼，這三個孩子她要了，並且稍晚就會有一筆資助款項進入院方帳戶。

　　院長摸不著頭緒地離開。嘉德麗雅看著車遠去，松了口氣，才回過頭，盯著那套大中小，揚眉。

　　三個孩子急著問克拉克各種問題。大的在研究克拉克的披風、中的好奇克拉克的肌肉，小的努力往上攀、成功把自己掛在克拉克脖子上。只有克拉克注意到嘉德麗雅表情不善，扯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嘉德麗雅重重清嗓。

　　馬上克拉克就緊張了。

　　「貓貓，你冷？我們趕緊回屋去──」說著就要過來把披風給她。

　　「停。這不是咳嗽，我只是要引起你們的注意。」嘉德麗雅趕忙抬手阻止。雖然她在哥譚十月天、只穿這身絲質無袖銀色禮服是真有點冷，尤其胸口那裡，冷颼颼。

　　克拉克乖巧地停住了。孩子們這才把目光放回嘉德麗雅身上，大中小三個彼此對看一眼，迅速聚攏，把小的圍在中間。

　　嘉德麗雅差點就要給他們的默契拍手叫好。並且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三隻，看起來，不像派克家老三那款……活潑歡脫啊、一個人都能玩得很開心啊、看到人就蹭上去啊、小奶狗的類型，這三隻分明都是貓，還是黑貓。嘉德麗雅沒有任何跟年下貓系男孩相處的經驗，年上她倒是挺擅長的。

　　這一猶豫，嘉德麗雅就丟了先發權。對面的中孩子先開口。

　　「你是誰？」挑釁語氣。

　　很好，他們沒有一個好的開始。嘉德麗雅抿起嘴唇、看著對面年紀大概就她一半大的孩子，勉強微笑。

　　「我叫嘉德麗雅•莉莉•藍，你們，法律上的監護人。」

　　「是嗎？」大孩子跟著開口，似乎是真挺困惑，「我以為領養我們的是布魯斯•韋恩……？」

　　「是超人！」小的那個抗議。

　　嘉德麗雅看了眼大中小背後的克拉克，發現克拉克在憋笑。她有點火。

　　「真抱歉，我不是布魯斯•韋恩，也不是超人。但我就是你們的監護人，不許繼續發問。」

　　「但你看起來跟迪克差不多大。」中孩子指出事實。

　　「沒有超人嗎？」小孩子很不解，「那超人怎麼辦？」

　　「我以為你不想要我們。」大孩子摸摸後腦，低頭。

　　來了。這個問題。嘉德麗雅盯著大中小三隻，扶額。

　　「這是個很複雜的問題，無關乎我想不想要你們，重點是布魯斯是個很糟糕的養育者、我也沒有時間去照顧你們──」

　　「我就說，她不要我們。」中的那個對大的說。

　　「她是大人。大人有大人的理由。」大的那個倒是貼心。

　　「超人，她也不要你嗎？」小的那個已經在狀況外。

　　聽到怪怪的句子，嘉德麗雅停下來，瞪著克拉克，心想只要克拉克一句不對、她就要咬他。然而克拉克似乎沒接收到她的殺人目光，或者翅膀硬了不害怕了，就在嘉德麗雅的瞪視下，克拉克抱起小的，溫柔地問孩子的名字。

　　「我叫提姆。他叫傑森。他是迪克。」小的孩子把大家的名字都報過一輪，坐在克拉克的臂彎中，模樣可萌了，「你是超人！」

　　「你好，提姆。」克拉克笑著，瞥了眼嘉德麗雅，笑容閃過一點狡黠。

　　嘉德麗雅起了警覺。

　　「不要想不開，親愛的。」嘉德麗雅試圖阻止。努力不喊出克拉克的名字。

　　中孩子傑森的目光在嘉德麗雅跟克拉克之間來回，狐疑。迪克也是。

　　「她是貓貓，我最喜歡的貓貓。」克拉克說，抱著提姆，表情還真那麼沮喪，「以前我們很好，但她現在不要我了，怎麼辦？」

　　頓時嘉德麗雅的臉都僵住。她明白了，克拉克就要皮這一下。就要。

　　迪克歪過頭，看看嘉德麗雅、再看看克拉克。傑森歪過頭，看看嘉德麗雅、也看看克拉克。提姆坐在克拉克的手臂上，同樣歪過頭，看了嘉德麗雅一眼之後，拍拍克拉克的頭。

　　「沒事呢，我們要你。我幫你去跟院長講，我們可以領養你！」

　　「……夠了。」嘉德麗雅聽不下去。她給了克拉克一記眼刀，正準備說點什麼，就聽到遠處傳來轟然巨響。

　　小提姆嚇得尖叫。迪克跟傑森扭頭過去，他們同時看見夜空裡、冉冉上升的那朵烏雲。

　　「那是……我們剛才離開的方向嗎？」迪克遲疑地問。指著爆炸處。

　　「好，看來有人活得不耐煩。」嘉德麗雅扯動嘴角，扭頭對著傑森說：「瞧？這就是大人的理由。歡迎來到韋恩莊園，恭喜你們上了賊船。」

　　傑森還有點愣，看著那朵烏雲、一臉困惑。提姆雙手捂耳，睜大雙眼表情驚恐。年長的迪克反應挺快，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有人要攻擊你們？」迪克問。

　　「恐怕是我們了。」克拉克答，快步走向嘉德麗雅、攬住嘉德麗雅的腰就是一吻。

　　「我得回去幫他們。」

　　「別想把我扔在這。」嘉德麗雅警告。

　　克拉克瞥了眼旁邊的三個孩子。「他們怎麼辦？」

　　嘉德麗雅想了一下。說得也是，在搞清楚爆炸原因前、哪裡都危險，嘉德麗雅寧可把孩子藏進蝙蝠洞，橫豎這三只是未來羅賓遲早得進洞。

　　「大的跟我、兩小歸你。」嘉德麗雅吩咐，伸手拽過迪克，跑過花園、朝湖面吹口哨。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劇情要到比較

　　嗯高峰的地方

　　這邊我糾結很久也修改

　　這算3.0版本已經很溫和

　　1.0版本是腦洞大開

　　你們都不知道閨蜜被我虐得多慘

　　她永遠都是第一個受傷的(並且沒辦法反抗

　　這段劇情很重要

　　真的很重要

　　包括前面那個洗腦士兵的部分

　　都跟清單的劇情會有關係喵

　　大家不用緊張

　　這只是

　　二公主的兩把小刀

　　挺過去就沒事了

　　喵

　　大家平安夜快樂喵!!!

　　我看能不能爭取個

　　耶誕節三更之類的喵


☆、她的初戀；生日禮物是喜當媽

　　大群的蝙蝠振翅飛過他們上空。迪克跟著嘉德麗雅跑, 看著嘉德麗雅撈起裙擺、挺有特工范兒地撈出一把槍，表情介於哇塞真酷跟我去震驚之間。

　　「你居然隨身攜帶手槍你是特工嗎？那把槍是神盾局給你的嗎？這裡每天都這麼多蝙蝠嗎？等等為什麼有老虎──哇！你們在湖裡養海豚？！」

　　嘉德麗雅微妙地明白了跟蜘蛛俠搭檔的心情, 並且想叫興奮過度的迪克閉嘴。

　　「小朋友, 你知道, 一般來說, 我們在打架的時候，不會說太多話。」嘉德麗雅急著把自己跟迪克都弄上海豚，沒心情去看對方的表情。

　　「小朋友？」迪克音調拔高，有點不滿，「並無冒犯，但據我所知，今天是你十九歲生日，而我再過幾個月就滿十六。似乎我們沒有差多少。」

　　嘉德麗雅抬頭，瞪著迪克, 傻眼。他要在這種時候跟她吵這種小事？認真的？

　　忽然, 迪克昂首, 指著嘉德麗雅後方的天空。「誒是不是有個比較不一樣的東西從我們頭頂飛過去了──那是綠魔？天啊，是綠魔！」

　　嘉德麗雅轉身，看見詹米駕著滑板、在她身旁停下, 嘴角掛著饒有興致的笑容。

　　「我聽超人說，這裡有人需要搭順風車。」詹米開口, 完全不掩飾笑意。那是一種會發生在熟人之間，等著看對方好戲的情況下、會出現的，善意的嘲笑。

　　嘉德麗雅急著回去看哪個渾蛋炸了她家哪裡。她一把拽過迪克扔給詹米, 「三個會超載，你帶他過去。」

　　「太棒了我能坐綠魔的滑板！這絕對是我這輩子最棒的一天？」迪克亢奮停不下來。

　　詹米把迪克拽上滑板，又說：「我也聽說，這裡有人生日禮物是喜當媽。」

　　「……閉嘴。」嘉德麗雅簡直想把詹米從滑板上打下來，她已經有預感、這件事足夠成為未來整年其他人嘲笑她的話題。

　　攻擊韋恩莊園的是忍者大師，這並不令嘉德麗雅感到意外。回到莊園內、看見被托比用蛛絲捆了個嚴實、又被巴基用槍頂著腦門、只能趴在地上的忍者大師時，嘉德麗雅竟然有點同情對方。

　　「你們輸了。」忍者大師扯開嘴角。一臉的雖敗猶榮。

　　嘉德麗雅不太想讓對方傷心。她轉過頭，在娜塔莎的高跟鞋聲出現在背後時。

　　「如果你是指、你在哥譚市中心安置的那些『小禮物』？」娜塔莎揚聲，把拆下來的主控鈕摔在忍者大師面前。

　　「還是指你試圖放在系統內的病毒？跟你老家的主機？」托尼介面，在手機上按了幾個鍵，操控投影機在牆上投出一些影片，「哦，等等，我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那是萊克斯集團的武器嗎？你們跟他們買武器？認真的？這就是你們會輸的原因。」

　　「我們輸了。」一名忍者大師的手下迅速倒戈。

　　「…………」忍者大師笑不出來了。

　　所以，說真的，為什麼要挑在她生日這天搗蛋呢？嘉德麗雅對反派的思維感到費解。如果今天不是她生日，哥譚不會有這麼多重要人物；不會有這麼多重要人物，意味著不會有加倍的超級英雄、跟加倍的神盾局特工在哥譚出沒。

　　「挑錯日子了，傻缺。」嘉德麗雅對忍者大師翻了個白眼，「下次記得買本農民曆。」

　　忍者大師出場，然後忍者大師退場。根據托尼挖出來的影片，足夠這群人被判上一千次死刑。神盾局把還活著沒自殺的罪犯都走，驚險的一晚平安落幕。唯一的戰損只有韋恩莊園某個角落被炸了一個洞。

　　「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把萊克斯也抓起來。」托比感慨地搖頭，看著會廳一片狼藉。派對肯定是不能繼續，大部分賓客都在剛才被疏散走，留下的只有超級英雄跟超英的家屬們。

　　「但願。我們都知道事情不會太順利。萊克斯可比他父親更狡猾得多。」詹米聳肩，也是無奈。他摟過托比的肩，往二樓露臺走。

　　被炸的是東側客房，這讓托尼特別不滿，因為他的固定房間在那兒。單這點就足夠讓托尼滿懷怨氣地用病毒報復忍者大師，抱著筆記本、各種自毀程式遠端遙控下載、目標是要毀了對方的老巢。搞不好還送了對方幾顆導喵彈。

　　嘉德麗雅在清點損失，拉娜跟小辣椒幫忙核對。阿弗指揮著僕人們清理打掃，預約施工團隊整修莊園。克拉克跟巴基、托比、詹米幫忙整理戰場。娜塔莎跟神盾局的人溝通，藍家姑姑、安德魯的女友格溫、跟克林特幫忙派克夫人顧派克家老三、以及送傷患上救護車。

　　派克先生在檢查忍者大師留下來的武器，一些神盾局的科研員跟在他背後。惠特尼帶了他的搭檔來，一個黑人、年紀跟惠特尼差不多，兩個人跟安德魯在搜括僅剩的食物，剛才那一架打完了、讓這群永遠發預期的大男孩餓得要命。

　　布魯斯剛換回日常服、回到會廳，看見嘉德麗雅，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跟彆扭。

　　接著布魯斯發現了跟在嘉德麗雅背後的三個孤兒。

　　布魯斯走過去。

　　「……我以為？」布魯斯先開口。

　　拉娜跟小辣椒瞥了眼布魯斯，又低下頭、繼續核對戰損。嘉德麗雅橫了眼布魯斯，把手裡的工作交給阿弗。

　　「你以為什麼。」嘉德麗雅反問，努力控制表情不翻白眼。

　　布魯斯的目光飄向嘉德麗雅身後的大中小，言下之意明確。嘉德麗雅沒有回頭，果斷把布魯斯帶往旁邊說話。他們站在窗邊，冷風從破窗灌入，把窗簾拍得獵獵作響。

　　「布魯斯，我很生氣。」

　　布魯斯聳肩。「所以？我不是退貨了。」

　　「那是三個孩子，不是三顆甘藍。」嘉德麗雅咬牙切齒，「這是我更生氣的理由。他們是人，他們有感覺，你不能這樣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

　　「但你很生氣。」布魯斯皺起眉，竟然有點無所適從。

　　「……啊。」嘉德麗雅扶額，感歎。她發現自己原來不是照顧三個大孩子，是四個。「我以為東西給了我、決定權就在於我，總之這次事情就這樣，下不為例。以後你做大事拜託先跟我商量，我會感謝你的，親哥。」

　　布魯斯的表情寫著他不覺得三個孩子算什麼大事，彷佛那真的是三顆甘藍不是三個人。嘉德麗雅也放棄跟布魯斯在這件事上溝通，要求現在的布魯斯馬上就知道該如何照顧孩子、這太強人所難了。他自己都還是孩子，聽，阿弗都喊『布魯斯少爺』。

　　來到韋恩莊園的第一天，三個孩子就經歷了一把『韋恩式精采之夜』。

　　對於這個夜晚，老大迪克反應是興奮的，因為他看到好多超級英雄、並且跟這些超級英雄們都玩了一回。

　　老二傑森也是興奮的且有點懷疑，因為他同樣的看到好多超級英雄、並且獲得其中一隻蜘蛛俠的稱讚，但對於自己未來的生活感到茫然且困惑。

　　老三提姆是興奮懷疑且驚恐的，結合上述，小朋友不能理解為什麼世界上有這麼多可怕的人。

　　直到睡前、嘉德麗雅都在慶倖自己有先見之明，吞了兩顆藥，不然熬夜了好幾天、睡眠不足又壓力充足的情況下，經歷這個驚魂夜，她應該會抓狂，至少會對布魯斯跟克拉克發脾氣，誰讓他們距離她近、首當其衝成為倒楣鬼。

　　而且，因為莊園東側被炸了一個大洞，有三層樓一整排走廊的房間都不能用。這意味著本來充裕的房間、在這個人多爆滿的晚上，可能會有點不夠，派克就是一家人、安德魯還帶了女朋友格溫，詹米算一戶，托尼也一戶。娜塔莎跟巴基睡，克林特要一間房，惠特尼跟他的搭檔山姆可以一間房。拉娜跟姑姑各一間，再算上新來的孩子們、跟傭人們……

　　當阿弗告訴嘉德麗雅，今晚她要跟孩子們睡的時候，嘉德麗雅很驚訝自己還能維持冷靜。

　　藥效不錯。

　　「為什麼不睡布魯斯房間？」克拉克抗議了。

　　不對，抗議的為什麼事克拉克？

　　在布魯斯跟托比安靜的瞪視之下，詹米跟托尼一人一邊，拍拍克拉克的肩。

　　「這就是為什麼不行，兄弟。」還看不出來嗎，這是活體障礙物啊。

　　克拉克很不滿然並卵。他只能沮喪地跟著嘉德麗雅回到她的，嗯，他們的房間。嘉德麗雅累得不想做任何事，揮揮手、讓三個孩子自己找地方躺，就撲向床。

　　「哇，好大的兔子！」提姆的注意力馬上被沉睡中的彼得兔吸引過去，「還有小狼！」

　　「她是大狼了，孩子。」嘉德麗雅悶聲道，把臉埋在枕頭裡。她沒看到迪克跟傑森驚恐的表情。

　　「你們家的兔子長得可真狂。」傑森喃喃，養頭，更傻眼，「而且為什麼房間裡有蝙蝠？」

　　「是我們家。我們。」迪克拍拍傑森的背，適應力極佳地改口。他開始尋覓合適入睡區域，打算來個先搶先贏。

　　克拉克看著滿屋子的大孩子，歎氣。「提姆，洗澡後才能到床上。傑森，不要翻櫃子。迪克，你的衣服穿幾號？」然後走到床邊，給嘉德麗雅拉上被單，避免嘉德麗雅太好的身材曲線讓迪克尷尬。重點是他也不想給其他男性看見這樣的畫面。

　　「我帶提姆去洗澡。」迪克很懂事。他抱起擼兔子毛不肯撤手的提姆、走向浴室，不忘對給他們遞毛巾浴袍睡衣的女僕道謝。「傑森？你要一起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你們貓咪的行程是

　　跟英國閨蜜連線過平安夜

　　因為她一個人

　　身為好閨蜜

　　我要多陪她

　　讓她在平安夜也可以擼貓

　　(閨蜜:……能說什麼呢

　　以及多休息

　　那個來喵

　　難怪暈了一天

　　明天貓媽

　　堅持要蹓貓

　　本貓並不想出門

　　然而貓媽堅持……

　　只能答應

　　要求去書店

　　喵…………


☆、他的初戀；反正他也只能親

　　「拒絕。」傑森大聲喊, 一臉的嫌棄。他正在擺弄嘉德麗雅擱書櫃上層板的裝飾，那是史塔克博覽會的建築平面模型。

　　「為什麼這裡有這個？這不是今年的博覽會模型。我知道今年的長什麼樣, 院長帶我們去過, 我記得。」

　　克拉克正在哄嘉德麗雅保持清醒, 沒有回頭, 但他知道傑森正在擺弄模型。

　　「因為你們的法定監護人跟托尼史塔克是好朋友？」

　　「所以，這是，明年的？！」

　　「那只是草案。」嘉德麗雅勉強抽出一點精神，回答，「最後八成會被全盤推翻。」

　　「哇。」傑森喊了一聲，頓了兩秒，覺得哪裡不對，「既然都會被推翻，留著這模型有什麼用？」

　　「因為……因為……我也不知道。」克拉克哪懂這些, 他還想那就是純擺設。正想問嘉德麗雅, 低頭一看就發現, 嘉德麗雅睡著了。

　　「好吧。」克拉克放棄了。他歎了口氣，轉頭，正好撞上傑森好奇的打量。

　　「怎麼了, 孩子？」

　　「我叫傑森。」傑森糾正，背過身、想偷偷放下被他掰壞的模型一角。他不小心把某個涼亭模型給掰下來, 正準備肇事逃逸。

　　克拉克微微揚眉，心裡好笑傑森的此地無銀，配合地裝作沒有發現傑森的小動作。「傑森, 怎麼了？」

　　「我……」傑森開口，句子在嘴邊卡了一下。他低頭，又抬頭，狐疑地看看嘉德麗雅、再看看克拉克。

　　克拉克等著傑森。他有耐心。

　　「所以你們是，情人？」傑森問了。還是沒忍住。他好奇了整個晚上。

　　「這個嘛。」克拉克偏過頭，乾笑，「我也希望是。」

　　傑森的表情變得很古怪。

　　「你們大人的遊戲我不懂。不過新聞上不都說韋恩家要跟史塔克企業聯姻嗎，說好幾年了。」

　　克拉克被傑森所謂『你們大人的遊戲』噎了一下，鄭重否認：「不，聯姻都是沒有的事，托尼沒有要跟貓貓結婚。那都是子虛烏有，沒有否認是因為行事方便。」

　　「好吧。」傑森似乎沮喪了一下，接著又振作起來，期待地望著他。

　　「所以你們是戀人吧？」

　　克拉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傑森的重點、似乎在他這裡。他想了一下，遲疑地道：「我希望，我相信，是這樣的……」

　　「酷！超人是我的父親！」傑森雙手握拳，比了個孩子氣的動作，轉頭就跑向浴室，大喊：「提米！迪克！我告訴你們──！」

　　克拉克在後頭、都來不及阻止傑森，只能尷尬地看著旁邊幾個充耳不聞、機器人似的女僕，努力亡羊補牢。「不，我不是……我不是超人。真不是。真的……算了。」

　　轉念一想，身份曝光遲早的事，只要這三個孩子繼續住在韋恩莊園，哪天發現蝙蝠洞都不稀奇──克拉克想著，笑了。他的心情因為傑森喊他「父親」產生奇妙的變化。說來真有趣，嘉德麗雅努力避孕、不想要早早有孩子，結果過個生日，布魯斯就一次送了她三娃，從大到小一次滿足。

　　難怪嘉德麗雅要生氣。克拉克好笑地想，坐在床邊，俯身親吻嘉德麗雅的臉頰。

　　這種兩大三小同住一房的日子持續了近兩周，直到莊園東側的房間整修完畢。孩子們獲得自由選擇房間的權力，迪克跟傑森各自挑了喜歡的住處。只有五歲的提姆還不習慣自己睡，到了晚上就拽著枕頭往嘉德麗雅房間跑。

　　每每看到提姆試圖爬到嘉德麗雅腿上撒嬌，布魯斯就會拿報紙或者任何東西、遮住自己的臉，顯然是在慶倖他不是被當成樹來爬的那一個。但有些時候，布魯斯還是挺樂意陪陪這三個孩子，比方週五的電影之夜，還有孩子們抱著作業本、想給克拉克或者托尼打電話求助的時候。

　　整體來說，一切都不錯。克拉克是這麼想的，在又一個晚上、提姆硬是擠在他跟嘉德麗雅床邊一隅，靠著彼得兔毛絨絨的長耳朵入睡時。

　　嘉德麗雅剛洗好，帶著熱騰騰的蒸氣與香氣，從浴室走回房間。她拿著毛巾擦頭髮，對坐在床上看書的他露出很淺的笑容。

　　克拉克豎起食指、放在嘴唇前，瞥了眼身右側、在被單裡縮成一小團的提姆。

　　嘉德麗雅走過來，先摸摸睡在床下、有自己小窩的狼崽，再摸摸誕生在十一月、還很小很脆弱的新生小鹿崽，最後捧著小蝙蝠、親一口，稍微開了點窗口、讓夜行動物能飛出去玩，才靠到床邊，憐愛地甫弄彼得兔的長耳，用臉頰靠著蹭了蹭。

　　彼得兔微微抬起眼皮，沒吱聲。

　　克拉克對嘉德麗雅伸出手，用動作暗示對方、他也需要一個抱抱摸摸跟親親。

　　嘉德麗雅揚眉，爬上床，進入他的懷抱。她左手勾著他的後頸，右手翻了下他正在看的書。

　　克拉克由著嘉德麗雅翻。他的注意力全在嘉德麗雅身上，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刻在心上。

　　「《你期望孩子成為什麼樣的人》……？」嘉德麗雅念出書名，抬眼，好笑地看著他。

　　克拉克聳肩，瞥了眼旁邊剛睡著的提姆。「你明白的，我需要。」

　　嘉德麗雅放下書，親了下他的臉頰，然後轉過身，窩在他胸膛前、讓小笨手給自己拿來乳液罐，開始抹。「你知道嗎？昨天瑪莎打給我。」

　　克拉克盯著嘉德麗雅的每個動作，呼吸開始不穩。他被嘉德麗雅撩得好想要，偏偏旁邊有個五歲大的孩子……不行，得忍。

　　「是嗎？媽跟你說了什麼？」他開始親嘉德麗雅。唉，反正他也只能親。

　　嘉德麗雅把他拍開。「她問我是不是懷孕，要不要她搬過來照顧我。我很好奇你是對瑪莎說了什麼、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

　　克拉克逮住嘉德麗雅的手，繼續親。連親都不許就太殘忍了，他委屈地想。

　　「我愛你，嘉德麗雅。」克拉克小聲呢喃，靠在嘉德麗雅耳畔。

　　「謝謝。」

　　「…………」克拉克停下親吻。

　　就這樣？就這回應？他說他愛她誒！

　　嘉德麗雅自顧自抹她的身體乳，一點都沒有要搭理他的表示。克拉克感覺自己真夠委屈，幫女友哄孩子、跟女友睡覺什麼都不能做、現在連一句我也愛你都得不到。

　　……說得好像他之前得到過一樣。克拉克想，同時覺得自己更悲慘了。

　　克拉克把臉埋在嘉德麗雅背後，毛絨絨的睡袍滿是嘉德麗雅身上的香氣。他聽見嘉德麗雅胸腔震，低低地笑。

　　「你現在就不回你宿舍了？每天從哥譚通勤大都會不累？」

　　危險的問題。克拉克馬上起了警覺。「不，一點都不。我可以繼續過這樣的生活無數年。」

　　嘉德麗雅笑得更玩味了。她側過頭，看了身後的他，揚眉。

　　不知道為什麼、克拉克的腦海快速閃過『包喵養』之類的詞彙。他自己囧了一下，很快的把那些不和諧的字辭都從腦海抹去。

　　「我這不是想幫你忙嗎。」克拉克肅整表情，振振有詞，「幫你照顧你的養子。們。替你分擔家庭責任與義務。」

　　嘉德麗雅的笑容變得微妙。克拉克裝作沒看懂這個笑容背後代表的涵義，一本正經地裝傻裝無辜。

　　「那可真是謝謝了你，我，養子們的父親？」嘉德麗雅悠悠道，蓋上玻璃罐子，交給小笨手拿去收。她轉過身，沒管小笨手是不是又不小心把乳液罐子摔地毯上，仔仔細細地盯著他。

　　突然克拉克就有點緊張。氣氛很好，非常適合衝動。

　　然而他訂的戒指才正在做……！

　　克拉克按捺住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不，冷靜，他得憋住。

　　說真的，內心裡，克拉克是敬佩自己的。瞧瞧他忍了多久！他忍了幾年！從小到大他有多少次想抱著嘉德麗雅、對全世界宣告，這個女孩是他的！他的！他一個人的！他恨不得趕緊的把嘉德麗雅套住，大概那樣他會安心一點。

　　此刻的嘉德麗雅、對他內心所有活動，都一無所知。她正在欣賞他的眼睛，是的，欣賞，克拉克很確定，他在嘉德麗雅目光中、無數次發現過這樣的情緒。那是一種對自己擁有的一切感到幸運、滿足的情緒，所以能靜下來，好好地看著對方，享受對方在自己身旁的時光。

　　「下個月耶誕節，讓小氪來莊園吧。你得管束好他，別讓他好奇吃了不該吃的。」嘉德麗雅說著，抬手去撥他落在前額的髮絲，「也把瑪莎接過來，別讓她一個人過聖誕。」

　　「之後也留在這？」克拉克問。明知故問。

　　嘉德麗雅抬起眼皮。

　　「我說我。」克拉克趕緊話鋒一轉，不讓自己的意圖太明顯。

　　嘉德麗雅轉了圈眼珠，不予置評。她側過身伸長了手去熄燈，今夜同樣地、也在他的懷抱裡入眠。

　　其實克拉克堅持住在莊園還有另一個原因；嘉德麗雅的PTSD。被九頭蛇綁架、在嘉德麗雅心裡烙下不小的陰影，這也是布魯斯勉強默許他們同房同床的最終理由。只有克拉克在，嘉德麗雅才能睡得安穩。不然光是黑眼圈，就夠讓韋恩企業的年輕總裁上報紙八卦版頭條。

　　而且，最近，阿弗懷疑，嘉德麗雅是不是在自行用藥。他在嘉德麗雅的衣櫃角落發現可疑的藥罐，他們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嘉德麗雅討論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陪英國閨蜜連線過耶誕節

　　她拍了段影片給我

　　看到影片裡的她我突然好想哭QQ

　　好想念她而且我控制不住的說出來

　　可是又覺得她一個人在那邊可能更寂寞

　　就趕緊的趁亂告白把話題帶開OTZ

　　……好好一個聖誕

　　我因為月經第一天

　　在床上耗費了幾乎整天的時間……

　　(沮喪

　　所以也沒有蹓貓了

　　本來我都想好要逼貓媽給我買什麼聖誕禮物(???

　　想要書想要餅乾想要點心

　　可惡

　　喵(沮喪


☆、他的初戀；成年之前想都別想

　　今年耶誕節, 一如往年，霍華德夫婦在兩周前準時出現在莊園內。克拉克都能想像托尼一邊抱怨霍華德、一邊又愛在霍華德面前顯擺新發明、期待得到讚美的彆扭表情, 每次這對父子見面必然上眼這種戲碼。大家都看膩了。

　　然後, 是瑪莎、藍家姑姑, 跟惠特尼。惠特尼從他上司那裡得到整整兩周的假期, 然而他的父母決定出國去N度蜜月，於是惠特尼帶著他同樣孤家寡人的好搭檔、山姆，來到韋恩莊園過耶誕節。

　　嘉德麗雅的三個便宜兒子對惠特尼跟山姆的職業很好奇，他們更好奇兩位特殊傘兵帶來的降落傘，那對滑翔翼。

　　詹米帶著小奧斯本來訪，在聖誕前一周的週末。為了迎接客人，莊園開了一次小型派對。派克家老大帶著老三來玩，唯獨可憐的老二安德魯作業趕不完被勒令在家，還讓格溫陪著他活在作業裡過了那個週末。

　　最開心的莫過小霍蘭德, 只要聽到有人在房子的哪個角落大喊, 「湯米！不！」, 就知道，派克家老三又調皮了。

　　提姆跟小霍蘭德玩得很好，他們最喜歡挑戰彼得兔跟小狼崽的載重力。一人騎一隻, 在大宅裡追著蝙蝠跑，把大宅當他們的賽車場, 整慘了可憐的僕人們。偏偏兩個小搗蛋鬼又好可愛好可愛，賣個萌再打個滾、就讓人不忍心罵下去。就連布魯斯都抵抗不了兩個小鬼的萌之力，只能捂著臉要阿弗趕快來處理。

　　嘉德麗雅跟安德魯的女友格溫聊得不錯, 跟詹米家的戴涵沒什麼話題。她對一臉冷漠的病嬌貴公子束手無策，這不是她應付得來的類型。詹米笑說他們當然聊不來，因為根本就是一類人，同性相斥。

　　然後獲得了戴涵的一個冷眼。怒瞪。

　　「你還給她送跑車當生日禮物。」戴涵哼聲道，盯著嘉德麗雅的眼神略略不善，「托比也是，還給她打毛線襪？！」

　　桌邊的幾人彼此對看，面面相覷。

　　「這是，」惠特尼盯著坐在窗臺上的戴涵，斟酌著詞彙，「吃醋？」

　　戴涵馬上爆起炸毛。山姆忙不迭把惠特尼往後拽。

　　「好好好這不是吃醋、這不是，你只是在奪回你本來的地位。」山姆胡亂敷衍，努力架住戴涵、免得惠特尼被小奧斯本抓花臉，「快逃啊惠特尼，你還笑！」

　　「毛線襪？戴涵想要這種東西？」托比不解，把眼鏡往上推，「前幾年我給他打了個毛線衣，他不是挺嫌棄……」

　　「錯了實際上他喜歡得要命，你跟安德魯送他的每樣東西、他都好好地保存，不許任何人碰。」詹米一秒賣弟弟，頭疼地上前把暴走的弟弟拽回身旁，「冷靜，戴涵。毛線襪不是給小貓穿的，是給小貓的寵物。」

　　戴涵的表情更委屈了。「托比給韋恩小姐的寵物打襪子？！」

　　這就是耶誕節前一周的鬧劇。克拉克是哭笑不得，布魯斯是想翻白眼。無端被捲入一場地位之爭的嘉德麗雅一臉無辜，最後勉強同意跟戴涵分享自己的表哥、自己的堂姐、青梅竹馬們還有托尼，順便分享一下三個養子跟寵物。

　　結果戴涵一臉不屑，讓嘉德麗雅也氣得要跳上桌，兩隻貓差點沒在餐桌上大戰三百回合。

　　到了耶誕節當周，托尼來了。抵達韋恩莊園後、托尼感興趣的第一件事，就是惠特尼跟山姆的滑翔翼，還有巴基的金屬手臂。顯然武器升級就是托尼送給他們的聖誕禮物，並且不知是挑釁還是挑釁，托尼給布魯斯做了一堆金紅色的蝙蝠鏢。

　　「……這是什麼鬼，史塔克。」布魯斯的眉頭都要打成死結了。

　　「提升你的武器美觀度，不用謝。」托尼說得那一個得意，「我早看不慣你的配色了，黑嚕嚕算什麼，金紅色漂亮多。」

　　布魯斯捧著禮物盒子、站在聖誕樹旁，一臉無語。迪克、傑森帶著提姆奔過來，手一撈、搶走布魯斯捧著的紙盒。

　　「嘿！」布魯斯大喊。然而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哇，超酷！我要紅色！」傑森馬上把盒子裡紅色的蝙蝠鏢都挑出來。

　　「我要！」提姆個子矮，勾不著，努力追上哥哥們、也想分到一個蝙蝠鏢，「我也要！」

　　「你還是孩子，不能玩危險物品。」迪克高舉紙盒，不給提姆勾著。

　　克拉克端著銀盤子從廚房出來，就看見這場面，直覺地皺起眉，揚聲：「通通放下，迪克、傑森、提姆，你們誰也不許拿蝙蝠鏢。首先，那不是你們的聖誕禮物。重點是，你們都沒有成年。」

　　迪克停下來，定在原地。後頭的傑森、提姆一個沒煞車，通通撞上迪克的背。眼看三個孩子就要摔在地毯上，在旁圍觀許久的巴基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於是以迪克為首，大中小三個孩子就那樣地跌在地毯上，嚷嚷著疼。

　　巴基跟娜塔莎在給聖誕樹做最後的裝飾。樹上掛的糖果餅乾每天都會大量減少，尤其是托尼來莊園了以後。這回娜塔莎換掛上她從東南亞帶回來的辣味點心，看看還有沒有人敢在耶誕節過完以前偷吃。

　　克拉克走過去，沒收所有蝙蝠鏢。迪克推開身上的兩個小朋友，三個大孩子先想到，該跟娜塔莎求助。

　　「娜塔，我們想要蝙蝠鏢──」提姆開口。小孩子是娜塔莎的防禦弱點。

　　「去問克拉克。」結果娜塔莎卻這麼說，一眼都不看提姆，「收起你的小貓眼，這招你們監護人已經對我用過太多年了。」

　　提姆沮喪地垂下頭，轉而去看托尼。巴基肯定是不用考慮的，巴基聽娜塔莎的所有任何一句話，更不提剛才他們都要摔了、巴基就看著他們摔，要是嘉德麗雅摔，巴基肯定早早就出手。這一點都不公平。

　　傑森跑去托尼旁邊，拽著托尼袖子求。「托尼，我們想要你做的蝙蝠鏢。」孩子說著，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討人喜愛一點，雖然這點對長年臭著臉的傑森來說、實在很有難度，「拜託，求你，你做的蝙蝠鏢比布魯斯的漂亮好幾萬倍。」

　　「咳。」布魯斯在沙發上重重清嗓。

　　托尼憋笑，揉揉傑森的頭頂。

　　「噢，小鬼，聽你這麼稱讚我是很高興，不過……這件事得先問過你們的監護人才行。」托尼說，對克拉克揚眉，「所以，去問克拉克。」

　　傑森沮喪地垮下肩膀。就跟剛才的提姆一樣。

　　「……不過，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你參觀一下地下實驗室。」托尼補上一句。基於良心。

　　傑森原地復活滿寫滿魔。換來布魯斯一句不滿的：「我也可以帶他們參觀蝙蝠洞……」

　　「想都別想，布魯斯。」克拉克平靜地說，邊擺盤子、邊給沙發區的大孩子們一個來自監護人的微笑，「成年之前，想都別想。作夢。」

　　從頭看到尾的霍華德默默低下頭，掩飾上揚的嘴角。

　　畢竟是聖誕夜，大宅內的僕人們都得到假期、回家過節。從料理到收拾，一切都得他們自己來。托尼跟布魯斯兩個少爺就別指望他們動手了，霍華德……霍華德不算。瑪麗亞跟藍家姑姑、瑪莎、阿弗，四個人負責廚房，嘉德麗雅不適合做菜被禁止進入廚房，跟拉娜去餵食住在新建溫室內的動物們。身為客人的惠特尼跟山姆倒是幫了不少忙，在佈置這方面。他們能飛。

　　迪克從地毯上坐起來，撓撓後腦。「我怎麼記得我們的監護人是嘉德麗雅。」他說。有那麼點不懷好意。

　　「但是大家都要我們去問克拉克。」傑森介面。他太清楚這時候該說什麼。

　　「你們不要逼克拉克求婚，孩子們。」托尼揚聲，雙手在筆記本的鍵盤上敲打，又一次讓賈維斯控制了韋恩莊園的系統。

　　布魯斯被咖啡嗆著了。「我沒聽說過這件事？！」

　　克拉克保持沉默，因為他聽見嘉德麗雅跟拉娜走過溫室通大宅的玻璃長廊、抱著那只愛撒嬌的小狼回來了。說真的，為什麼布魯斯會自認能提早得知求婚的事？當他傻嗎？不，想都別想。他才不給布魯斯任何阻止的機會。

　　「或者你們可以去問嘉德麗雅。」娜塔莎開口了，奇妙的笑容說明了她想看好戲，「看看嘉德麗雅會給你們什麼答案。或許她會答應？」

　　三個孩子對看一眼，爭先起身、跑嚮往溫室的走廊。提姆的嚷嚷在走廊上回蕩，「貓貓！貓──貓！我們想要托尼帶來的蝙蝠鏢！金紅色的好漂亮！一人一個就好！」

　　腳步聲停下來了。可以想像，他們在走廊中央相遇。

　　「那是給你們的聖誕禮物嗎？」嘉德麗雅先問了這句。

　　「不，不是，是給布魯斯的。」迪克老實回答。

　　「你們問過克拉克沒？」然後嘉德麗雅又問了這句。

　　「問了，他說不許……」傑森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就是不許。成年之前一個都不許碰武器。沒有蝙蝠洞，沒有蝙蝠鏢，什麼都沒有。表現好我允許大孩子進入實驗室，表現不好一概免談。」

　　「什麼？！哪有這樣的，惠特尼說……托尼也說……布魯斯說你很小就有自己的實驗室！」

　　嘉德麗雅跟孩子們的對話從走廊上傳回餐廳。眾人對看一眼，毫不意外。剛佈置好天花板的惠特尼飛下來，在嘉德麗雅板著臉走進餐廳時，高舉雙手投降。

　　「是他們問我問題。我只是做了一個好大人，沒撒謊。」惠特尼說。

　　「哪是！明明──」傑森氣得跳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算是聖誕夜特別版

　　給大家應景一下

　　聖誕快樂喵喵喵

　　原諒我猝不及防的迎接了我的姨媽(不是小姨媽毛毛，不是你

　　所以沒有三更

　　看元旦的時候我有沒有恢復元氣

　　再來決定這件事

　　我覺得我該開始存另一邊的稿子了

　　不然會來不及銜接囧


☆、她的初戀；彷佛藏著一枚戒指

　　「沒錯, 我就是雙標家長。我就霸道，我就任性。」嘉德麗雅打斷傑森的話, 也不給傑森繼續跳腳的機會, 冷不防一個出手、抓住小孩的腰, 在對方還嫩嫩的臉頰上猛親一口。

　　頓時傑森驚呆了。在後面目睹全程的迪克一臉尷尬。提姆歪過頭, 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至於在場的其他人，除了山姆，早都見怪不怪。

　　亂親人？對，這是嘉德麗雅。

　　「去幫娜塔莎佈置聖誕樹。」嘉德麗雅說，拍了一下傑森的屁股，無視傑森尖叫炸毛的反應，愉快地走到克拉克身邊討了一個抱抱。

　　克拉克自然地回應她的擁抱，順道給她一個吻。嘉德麗雅偷了口桌上的糖漬橘子片，高興地湊到托尼身旁, 看托尼在搗鼓什麼玩意。

　　等開飯的時候, 沙發區已經聚集了一大團人, 連佈置組都圍過去，大家在看托尼展示他的黑科技──完整的AI賈維斯，跟虛擬立體投影。

　　那些投影可不是普通的投影, 完美融合了現實與虛擬資料庫內的世界，現在孩子們正在欣賞老韋恩夫婦曾經在這棟大宅內、留下的生活影像, 甚至是布魯斯剛出生時候的模樣，還有嘉德麗雅被布魯斯從嬰兒床裡抱起來的畫面。

　　「這才是你真正的聖誕禮物。」托尼揚眉，對布魯斯說。雖然語氣是洋洋得意、一臉等著被誇的模樣, 可眼神卻透著一點緊張跟忐忑，彷佛生怕下一秒、對方就甩臉離開餐廳，「嘿，你可不能不領情。為了做出這些我連霍華德都問了，只為了最完美的還原……」

　　布魯斯盯著聖誕樹旁，那裡站著他的父母，儘管只是虛擬影像，也無法對他做出回應，只是安靜地上演著多年前、某個聖誕夜，六歲的他朝母親伸手，想摸摸被裹在毯子內、才兩個月大的嘉德麗雅。阿弗也在場，溫柔地凝視著這家人。

　　「這真是，黑科技。」連阿弗都忍不住讚歎，驚異地看了眼托尼，「我沒想到你能將這些場景還原到這種……境界。霍華德先生，您有個了不起的兒子。」

　　「也沒那麼了不起。」霍華德潑托尼冷水。一如往常。只要他臉上的笑容不那麼明顯的話。

　　嘉德麗雅盯著被小心轉交給布魯斯的、兩個月大的自己，感覺特別奇妙。她靠近布魯斯，揪住對方的手臂，不太確定地歪過頭。

　　「我皺巴巴的。」嘉德麗雅揪起臉，覺得兩個月的自己不好看。

　　「皺巴巴得很可愛。」布魯斯淡淡地說。似有些許笑意。「我現在也能那樣抱起你。」

　　嘉德麗雅卻能從布魯斯不夠平穩的呼吸中、察覺布魯斯心裡的滔天巨浪。她靠在布魯斯肩膀上，看著自己的父母。給她起名嘉德麗雅莉莉藍的父母。

　　這麼多年來，突然之間，嘉德麗雅對自己的一切，第一次產生了某些實感。

　　她是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不是從哪個外面的地方、哪個神奇的角落，蹦出來的殘餘產物。

　　嘉德麗雅壓下自己內心的奇妙想法，保持冷靜，跟大家吃完晚飯。估計沒多少人注意到她的異樣？除了觀察入微的娜塔莎，跟總是把全副心神放在她身上的克拉克。

　　耶誕節的另一項家庭活動，就是比手畫腳。這是非常經典的餐後活動，家人們會聚在爐火前、分兩組競賽，看誰能先猜出負責比手畫腳的人、比畫的是什麼玩意兒。今年韋恩家裡多了三個孩子，不能免俗地，玩起了這活動。

　　清點人數的時候，嘉德麗雅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家的人越來越多了。阿弗、布魯斯、她、巴基、克拉克、托尼，霍華德夫婦、瑪莎，迪克、傑森、提姆，娜塔莎、拉娜、姑姑，惠特尼跟山姆，除了去找女友約會的克林特可惜地錯過了這頓晚飯。最後兩個或許不能算？又或許應該算。

　　他們這隊派上去的代表是克拉克，布魯斯那隊派上去的代表是娜塔莎。阿弗做裁判，贏家可以獲得托尼跟布魯斯聯手準備的神秘大禮──天知道是什麼鬼，聽起來就有點嚇人──輸家要負責今晚所有的家務。雖然不一定想贏，但絕對沒人想輸。兩個小隊分別坐在巨大聖誕樹的兩側，摩拳擦掌。

　　「我們贏定了。」娜塔莎對克拉克嫣然一笑。還沒開始就已經猜到結局。

　　嘉德麗雅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小組──三個小的估計幫不太上忙，山姆跟他們這群人尚未在腦洞頻率上建立默契，靠譜的只有拉娜？！好吧，娜塔莎估計說對了。

　　長輩們都在圍觀吃瓜，瑪麗亞跟瑪莎、姑姑三個女人很快聊到一塊兒，霍華德一個人在旁邊彷佛被排擠。托尼跟布魯斯兩個高智商的居然在一組。

　　「這個分組不公平！」拉娜嚷嚷，指著對面的托尼，「我要求交換！」

　　「不，我不要過去，你們那裡看起來輸定了。」結果托尼一臉嫌棄。布魯斯也不放人。這時候托尼就跟布魯斯是好朋友了。

　　「你們這樣我很傷心，孩子們也會很傷心。」山姆說，看了眼前面捂臉的克拉克，補上一句，「克拉克最傷心。」

　　「要開始了。」阿弗揚聲，站在聖誕樹後，給娜塔莎跟克拉克看牌子。

　　不知道牌子上寫了什麼，圍觀吃瓜的長輩們都是一臉驚訝跟八卦。霍華德用一種奇妙的笑容打量娜塔莎。瑪莎期待地望著克拉克。

　　嘉德麗雅下意識瞥了眼隔壁派出來的首發先鋒，巴基。到底牌子上寫了什麼鬼？

　　克拉克轉回來，盯著她，先給一個可愛到不行的笑容。

　　嘉德麗雅一時之間被克拉克這個笑容晃了眼，呆住了。

　　接著她就看見，克拉克，對著她，單膝下跪，兩手交迭的掌心裡、彷佛藏著一枚……戒指？

　　「訂婚！」「……我願意？」

　　巴基跟嘉德麗雅異口同聲，接著面面相覷。不只他們面面相覷，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托尼爆出笑聲，布魯斯面色僵硬。

　　喊訂婚的是巴基。我願意但是頗遲疑的是嘉德麗雅。

　　「錯誤的答案，兩位元參賽者。」阿弗悠悠道，那表情約莫是看好戲，「扣分提示，一個單字。」

　　結果這回嘉德麗雅看著娜塔莎、巴基看著克拉克。娜塔莎冷著臉就站著、舉起右手，左手指著右手無名指根，克拉克保持著下跪求婚的姿勢，仍然一臉呆滯。

　　「戒指！」然後嘉德麗雅跟巴基都答對了。在看著敵軍的情況之下……

　　開場第一題就鬧這種烏龍，所有人都笑翻了，除了笑不出來的布魯斯跟娜塔莎。他們應該都感受到某種壓力。

　　「顯然，巴基只是說出了他最深沉的願望。」這是托尼給巴基的批註。伴隨停不下來的笑聲，在遊戲結束之後。

　　「沒什麼好笑的，托尼。」拉娜撥了下頭髮，一腳踩在托尼左手邊的沙發扶手上，昂著臉，可得意著，「你們輸了，去洗碗！」

　　托尼兩手一攤，瀟灑起身。「值得。」他說，看到巴基委屈巴巴跟在娜塔莎背後，又是一陣笑。笑得娜塔莎都想拔槍頂著托尼的頭，要不是霍華德在場。

　　克拉克是直勾勾盯著嘉德麗雅瞧，那個眼神讓嘉德麗雅根本不敢轉頭跟克拉克對眼。她說錯話了，錯得非常錯。現在她覺得克拉克隨時都可能給她真的下跪求婚。

　　……剛才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呢。

　　一定是今晚氣氛太好她大腦放鬆。

　　也可能是克拉克把三隻未來羅賓照顧得挺好……

　　呃，仔細想想，在超人紅透地球之前，先結婚成家這提議似乎也不錯？就，就像明星趁著紅之前先成家立業，這樣紅了以後可以省誹聞、製造良好形象以及避免紅了就結不了婚……？

　　可是，之前，說好只是，床伴啊？好像還是克拉克自己提議的。說實話嘉德麗雅搞不清楚她現在跟克拉克、究竟是幾個關係。總之至少是好朋友，會整天收到對方告白的那種好朋友。這沒什麼，這很正常，她也會整天對娜塔莎告白……

　　嘉德麗雅覺得自己腦袋現在一片混亂，盡是一堆詭異的想法。然後克拉克突然就親了她一下，告訴她，他要去趟廁所。

　　「這種事不用跟我報備。」嘉德麗雅匆匆推開克拉克。她究竟是養了大型犬還是一隻外星人？黏死人了。

　　「可能會多花點時間。」克拉克又說，靠在她耳畔，「我需要一點，嗯，你懂。」

　　「……快去。」嘉德麗雅木著臉，理都不想理克拉克。她能說什麼？委屈克拉克這陣子都因為提姆跟他們睡，所以只能憋著？那還真是辛苦噢，說得好向她就沒忍耐一樣。

　　嘉德麗雅留在起居室，繼續陪孩子們玩。輸的隊伍成員都去做家務了，然後他們正在玩一款叫作弊飛蛾的桌遊。大家要把牌卡藏在各種地方，有點弱智，但保證老少鹹宜。

　　克拉克這趟廁所去的真有點久。久到他們玩了一輪作弊飛蛾、開始玩蓋房子遊戲，甚至一部分輸隊成員都進來加入遊戲，克拉克都還沒回來。

　　「我去看看克拉克。」嘉德麗雅忍不住起身。這是卡了？出不來？需要她的説明？嗯，她不介意給對方來一發，平安夜的口喵活。她喜歡克拉克高喵潮時候會變得濃烈的香味。

　　托尼一把拽住她的裙擺。「別走，我敢打賭、我再拿掉一根柱子，就是你輸！」

　　作者有話要說：

　　被姨媽襲擊的你貓

　　今天花了一天躺在床上

　　挺屍

　　26號是boxing Day

　　閨蜜去採購啦

　　我乖巧地寫稿

　　因為流血而不停哼唧

　　貓媽很不解為什麼這次如此嚴重

　　我認為是因為入冬

　　↑瞎扯

　　過了幾天我又是活蹦亂挑的貓!!!


☆、她的初戀；站在紅毯的盡頭

　　嘉德麗雅瞥了眼搖搖欲墜的高塔, 揚眉。基於在場多數人智商都特別高，這個遊戲被他們玩得特別刁鑽, 大家都挑著陷害下家的柱子抽, 挑戰各種不科學的支撐方式。

　　於是嘉德麗雅坐回位置上。

　　「很好, 我接受你的挑戰。」她就等著看, 看是托尼輸還是她輸。

　　又過了數十分鐘，期間布魯斯離開一次，回來時不知道是磕哪了、嘴角有點點淤血。嘉德麗雅狐疑地打量布魯斯，接著又被轟然倒塌的高塔分散注意力。

　　「好吧，我輸。」拉娜攤手，無奈地拍了下前額，「算我輸給你們這群人精。」

　　如果拉娜不認輸，嘉德麗雅真不知道他們還能把這個遊戲玩多久……太可怕了。她趕緊的提議換遊戲，不想永無止盡蓋房子。迪克爬上書櫃、去把最上層的遊戲都抽出來, 大家熱烈討論。

　　「克拉克真的太久了。」嘉德麗雅沒忍住, 又起身, 「不行，我要去救他。他或許在大宅某個角落迷了路。」

　　惠特尼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去吧去去去。」他揮揮手, 把嘉德麗雅趕出起居室。

　　離開溫暖的起居室，嘉德麗雅瞬間感覺到室外的寒氣。儘管整棟大宅在阿弗的細心打理下, 都裝了地暖、也關了窗，但走廊就是硬生生比起居室低了不只兩度。

　　嘉德麗雅拉攏披肩，提著長裙裙擺往樓上走。她不太確定克拉克是在哪裡。或許是他們房間內？

　　「克拉克？」

　　回梯上只有燭火。嘉德麗雅邊想著、改天該請阿弗把大宅改裝得更現代化, 一邊提著裙擺、就著微弱的燭火，踩著地毯上階梯。她聽到三樓有音樂聲，這不太對勁。是誰忘了關音響？

　　嘉德麗雅繼續往前走，找到忘記關音響的兇手；是迪克，不意外，這孩子之前也有幾次忘記關音響。她準備繞過回廊，去幫迪克關掉音樂，卻在地上發現玫瑰花瓣跟燭火。

　　事情顯而易見。

　　這是很老哏的招式了，嘉德麗雅得說。

　　現在她有兩個選擇；順著燭火走到底，或者，折返，打道回府，在其他人注意到這裡的騷動之前。看起來他們還是在下面玩遊戲的，這可能是克拉克跟阿弗、迪克的三人串通。

　　嘉德麗雅知道，自己還有時間猶豫。不急呢，克拉克是願意等她的。

　　本來她也想讓克拉克等。一如她曾經決定等克拉克。

　　然而嘉德麗雅選擇，平靜地，順著燭火，繼續往前走。

　　回廊是曲折的。過了一個轉角，嘉德麗雅發現，那些玫瑰花瓣裡頭、開始混著些不是花瓣的、亮晶晶的玩意兒。看起來是寶石？嘉德麗雅彎腰拾起，對著燭光研究。

　　肯定是寶石。各種寶石。除了寶石也有珍珠。彩色的珍珠。

　　都說十裡紅妝。這條路走起來可真是價值連城。

　　嘉德麗雅現在覺得有點好笑。因為克拉克彷佛是把畢生積蓄都拿出來地、那樣的在製造一場浪漫，只為了跟她求婚。她還想問克拉克是哪時候囤積了這麼多寶石跟珍珠，這不可能只花幾個晚上幾個月，就能存到這些量，還得打磨。

　　音樂聲越發靠近，陣陣傳來，伴著花香，跟一點點克拉克身上的香氣、嘉德麗雅能仔細地分辨出來。她看著牆上不知合時裝飾上去的花叢，左手提著裙擺、右手指尖撫過那些花瓣。鮮花的柔軟觸感使人精神放鬆，這些花瓣就如同克拉克那般、在嘉德麗雅眼中，毫無瑕疵。

　　她又走過一個彎。

　　克拉克站在走廊底端，紅毯的盡頭。他換上西裝，表情顯得充滿期待但不知所措。看見她走過來，他的兩眼亮了，美麗得如同灑滿星光的大海。他對她揚起笑容，左手捧著那束會發光的花，右手迫不及待地伸向她。

　　嘉德麗雅慢悠悠地走過去。不疾不徐。

　　「為什麼你不提早告訴我？」嘉德麗雅揚聲，在剩下三步的時候。她準備把自己的手交到克拉克的掌心裡，也把自己的心一併交到克拉克心裡。「提早告訴我，我能穿白色禮服。」

　　「這不是正式的婚禮。」克拉克笑著回答，握住嘉德麗雅的手，目光真誠、懇切、充滿了對她的愛，「而且，你可以穿任何你喜歡的顏色出席。」

　　嘉德麗雅任由克拉克摟住她的腰，一個俯身、將她摟在懷中吻。這動作使她擔憂起自己的長髮會不會給邊上的蠟燭燒著，因為她正向後彎腰。等她發現腳離了地，才意識到克拉克抱著她飄浮在空中。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多了枚銀色戒指。

　　「實際上，這不是我本來的計畫。」克拉克說，抱著她回到地面，尷尬地摸摸鼻尖。「我，我其實訂了戒指，女同事們都說蒂芬妮的戒指好看……你好像也挺喜歡那個牌子。」

　　嘉德麗雅微微揚眉，等克拉克把話說完。

　　「不過剛才，比手畫腳的時候……」克拉克笑了一下，靦腆地，害羞地，「我發現，我等不了更多日子。剛好今天平安夜，大家都在，可以見證，我猜你是會答應的……你會答應對吧？！總之我是當你答應了。」

　　不合時宜地，嘉德麗雅想笑。她對著窗外雪映月光、打量戒指。邊緣不是很平整，看起來像是手工。

　　「那是振金。霍華德先生給了我一點。」克拉克趕緊解釋，估計是緊張，話突然變得很多，「一切都是臨時計畫，我先問了托尼、他們覺得挺好……噢。我媽很擔心你是不是懷孕。他以為我急著結婚是因為你懷孕，你得幫我跟她解釋。」

　　「然後你跟布魯斯打了一架？」嘉德麗雅可以把剩下的部分猜完。怪不得剛才布魯斯嘴角帶傷。「因為戒指還沒做好，你就拿振金現場捏一個？」

　　即使光源不夠，也能看見克拉克微微臉紅。

　　「我急了。」克拉克坦承，帶著那麼點委屈，「戒指送你幾個都不嫌多。」

　　「……你以為我有多少手指？」嘉德麗雅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這是求婚現場，有花有蠟燭有戒指很浪漫，她不能翻白眼。「所以，其他人呢？」

　　克拉克喜出望外，死抱住嘉德麗雅，又是一個深吻，才放過她、轉頭對從另一邊走道繞上來、躲了許久的其他人，大喊：「她答應了！她說好！」

　　最先沖上來的是提姆跟傑森。兩個孩子抱了一盆花瓣、往嘉德麗雅跟克拉克方向拼命灑，提姆一邊嚷著：「我們有超人做父親！」也不管在場是不是有其他人聽到。迪克趕緊的沖上來捂住提姆的嘴，笑容尷尬又不失禮貌。

　　「恭喜你們！」接著是拉娜，跟惠特尼。他們把花冠放在嘉德麗雅頭頂上，那是克拉克先前預備的。

　　阿弗去把彼得兔抱下來。年邁的彼得兔行動遲緩，跟不上狼崽飛奔的速度。兔子親昵地蹭向嘉德麗雅，狼崽被燭火吸引住，開始拍熄那些火苗。

　　布魯斯倚著門框，面帶微笑；儘管他的嘴角仍帶著新鮮的傷，嘉德麗雅能在布魯斯的眼睛裡、看見小小的自己，一如十九年前、才剛出生兩個月的那個自己，而布魯斯是多麼喜悅她的誕生。

　　「我現在有點後悔了。」托尼扁著嘴抱怨，試圖把嘉德麗雅從克拉克身旁搶走。他抱住嘉德麗雅，把臉埋在嘉德麗雅肩上，「我的小貓咪，你是店裡最好的貓貓。最好的。」

　　「我的大侄子，你不會是哭了吧。」巴基震驚地說。用陳述語氣。

　　娜塔莎一個沒憋住，笑出來。托尼氣得想咬人，「誰你大侄子！我沒哭！沒哭！」

　　「但你……」巴基比著托尼的眼眶，一臉困惑。老實人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假裝。

　　嘉德麗雅終於能夠脫離托尼超級用力的抱抱。她抱住娜塔莎，靠著對方的肩窩，蹭蹭蹭，不怕把妝蹭花。「我還是最愛你，永遠最愛你，娜塔莎。」她說，悄悄吻掉娜塔莎眼尾的淚光。

　　「我也愛你，我的小貓。」娜塔莎回道，在嘉德麗雅前額一吻，神態盡是親昵。

　　接下來嘉德麗雅也依序抱了姑姑、瑪莎、跟霍華德夫婦，並且再度強調她沒有沒有沒有懷孕，真沒有，不要再問了。提姆努力把花瓣都灑完，他專注地完成這項任務。阿弗脫掉眼鏡拭淚，然後托尼提議要來一張大合照。

　　一九九五年，平安夜。

　　嘉德麗雅答應了克拉克的求婚。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

　　這個算很明顯了

　　各種蛛絲馬跡顯示

　　克拉克要求婚而且大家要助攻喵


☆、他的初戀；從小就傾慕著你

　　其實克拉克沒想到求婚能夠如此順利。他的意思是, 如此的。

　　嘉德麗雅居然沒有一點猶豫？這跟他想好的狀況不一樣。

　　而且他耗費所有積蓄去訂的戒指，也沒有派上用場。

　　當晚大家慶祝到過十二點, 直到孩子們一個個打起呵欠。托尼跟布魯斯破天荒平靜地聊起天, 瑪莎在跟藍家姑姑交流育兒須知一類的情報、娜塔莎跟拉娜在旁邊聽得很認真。嘉德麗雅抱起趴在彼得兔身上睡著了的提姆, 用眼神提醒他、別忘了也把彼得兔抱回臥房。

　　十五年；這對普通兔子而言, 已經算是長壽了。把彼得兔安放在床邊那塊兔窩時，克拉克注意到，嘉德麗雅望著彼得兔的眼神盡是不舍。

　　「他只是需要多一點睡眠。」克拉克安慰嘉德麗雅。他知道，對嘉德麗雅而言，彼得兔是家人般的存在。她幾乎上哪都帶著彼得兔。要不是MIT宿舍不夠大，估計她在MIT的五年都要抱著兔子睡覺。

　　「我很擔心。」嘉德麗雅輕聲道，從他身旁走過，挨著他、在兔子前方坐下。她輕輕抱著彼得兔毛絨絨的腦袋，親吻兔子的長耳朵。

　　除了安慰嘉德麗雅, 克拉克也別無他法。他摟著嘉德麗雅的肩, 哄著。

　　「沒事的, 我們有最好的醫療資源。皮特不是尋常兔子，他不會早早離開你。至少不會在你有後代之前。」

　　「那我們不要寶寶了。」嘉德麗雅飛快道。

　　「……誒？」克拉克一愣。傻眼。

　　嘉德麗雅抬頭，看著他, 笑了。「你的表情好蠢。」她說，用手指戳他的臉頰, 「開玩笑呢，以後會有的。等我二十六歲後，那時候估計公司新部門拓展差不多、一切穩定, 傑森跟提姆也大了，那時候我們再有自己的寶寶。」

　　克拉克忍不住親吻嘉德麗雅。他的貓貓真善良，知道要顧慮著養子們的情緒。

　　嘉德麗雅爬著下床，在床邊找不到拖鞋，索性又赤著腳走向浴室。克拉克已經習慣了，嘉德麗雅總容易把拖鞋脫到她自己都忘記的角落。他在窗臺下發現拖鞋，拎著過去給嘉德麗雅。

　　結果嘉德麗雅把腳抬起來，冰涼涼腳底板、就往他小腿上蹭。

　　「貓貓。」克拉克無奈了。他真想逮住嘉德麗雅作惡的小腳丫、直接就地□□，可是轉頭看一下提姆……

　　睡得正香的提姆一個翻身，咋嘴，往熱源兔子方向靠。

　　克拉克一秒轉回頭。

　　「我覺得可以。」他說。

　　嘉德麗雅同樣把目光從提姆身上收回。

　　「我覺得不行。」她搖頭。

　　克拉克才不管。他要憋壞了。而且他不會認錯嘉德麗雅故作正經的調皮表情。他一步上前、把嘉德麗雅攔腰抱起，轉身就往衣帽間去。

　　嘉德麗雅被放在沙發上時還笑個不停。克拉克都不知道她在開心個什麼勁兒。今晚她穿了生日宴會時穿的那件銀色禮服，克拉克發現、嘉德麗雅對金屬色似乎頗有偏好，衣櫃放眼望去、一片黑灰白銀銅金。少數藍色紅色衣服必然是帶著點亮絲，在燈光照射下閃閃發亮。

　　「你在笑什麼？」克拉克問。在他將嘉德麗雅壓在長沙發上、褪去對方衣衫，擁吻的同時。

　　「笑你。」嘉德麗雅眨了眨大眼，嘴角往上翹，「真急。」

　　「我是挺急的。」克拉克坦然承認，一邊享受嘉德麗雅變得急促的呼吸、跟微弱的呻喵吟，他喜歡嘉德麗雅的反應，更喜歡嘉德麗雅咬他──這說出來是不是有點變喵態？「你不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我從小就傾慕著你……」

　　突然嘉德麗雅停下動作。

　　「等等。你剛才說？」

　　克拉克也停下來，保持著準備往下深入親吻的姿勢，不解。

　　「重複一次你剛才那句話。」嘉德麗雅皺起眉。

　　「呃，我是挺急的？」

　　「不是這句、更後面的，你說你從小就什麼？」

　　「傾慕你。」克拉克重複一次關鍵字，頓了頓，決定文藝點，換著不同說法、想哄嘉德麗雅開心，「也可以解釋為暗戀、明戀，忠誠且戀慕。」

　　嘉德麗雅盯著他。盯著。就盯著。呆住了。

　　然後克拉克就搞懂了嘉德麗雅的腦洞。

　　「……等等，不是吧。」克拉克深呼吸，嘴角一抽，「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會喜歡露易絲？！」

　　「是曾經喜歡。」嘉德麗雅糾正道，接著又改口，「沒有到現在還以為。你這不是都跟我求婚了。」

　　克拉克揚眉，並沒有被嘉德麗雅唬過去。「那就是到我給你戴上戒指的前一秒、你都還以為我『曾經』『會』喜歡露易絲。」

　　嘉德麗雅歪過頭，用雙腿夾緊他的腰。「別扯些有的沒的，我們時間有限。還做不做？」

　　做。當然做。克拉克馬上閉嘴。

　　這段對話讓多年前的各種誤會終於真相大白。克拉克以為嘉德麗雅不喜歡他，嘉德麗雅以為他不喜歡自己。扯上露易絲之後，事情就更複雜。

　　現在回頭看，會覺得，明明問題就很簡單。可是當時身在其中，卻總覺得，問題複雜得永遠不會被解決完。

　　這就像一段過程；人生總會有的過程。

　　只有走過去才會恍然大悟。

　　他們玩到淩晨兩點，克拉克把嘉德麗雅抱去浴室沖洗時，又玩了一次。幸好隔天聖誕，嘉德麗雅放假，不然克拉克才不敢放縱自己接受嘉德麗雅的引誘。

　　在嘉德麗雅回公司上班的前一晚，克拉克花了點時間、去打磨振金戒指的棱角，讓戒指更圓潤光滑，他怕有棱角會割傷嘉德麗雅。又在上頭嵌了一塊藍寶石，妝點戒指色彩。

　　望著手裡的戒指成品，克拉克終於滿意。

　　這下子，他敢保證，嘉德麗雅一踏進公司大門，就有數不清的媒體急著打電話去韋恩企業總部，詢問總裁的婚訊。

　　嘉德麗雅倒也不全然沒察覺克拉克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她覺得自己就是泡了個文藝妞，文藝妞都是這樣的，有一種老派的浪漫。她很習慣。

　　想對全天下宣佈她有主，又沒臉皮（還沒膽）抱著她繞著地球飛一圈，只能盡可能把戒指做得浮誇，比方現在在她右手無名指上、比任何金屬都貴的振金戒指底座，跟一塊距離低調一詞非常遙遠的、足足有她小指甲那麼大的藍寶石。

　　嘉德麗雅就想等著他們結婚時、克拉克怎麼對其他媒體解釋，他一個農家出身的小記者，上哪存了這麼多錢，買得起藍寶石。振金估計沒幾個人能認出來就算了。

　　聖誕假期過後，嘉德麗雅回公司上班。照慣例，假期後會有一次大型會議。不出所料，她右手上的戒指馬上引起宣然大波。整公司上下都在猜她是給誰訂下了，聽說賭局開出的獎金可能比歐盟□□獎金更高。

　　一早她就接到托比的祝賀電話。

　　『你們居然等到耶誕節後才告訴我？不夠朋友，嘉德麗雅。我要重新審視我們的友誼。』電話那端的托比笑著打趣，不是真的在責怪嘉德麗雅。

　　「別喪氣，我保證從婚期到我的婚紗諸如此類大小細節、所有報導優先權都歸給你。」嘉德麗雅二話不說、給托比開了條件，肩膀夾著手機、跟托比對話的同時，正跟著盧修斯走向會議室，「以及，恭喜你的弟弟跟弟妹，我剛審過他們的履歷。」

　　『我會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我有優先報導權，這可是你說的。JJJ會喜歡這個報導……想必有無數民眾對你婚禮的大小細節感興趣。加油吧准新娘，有任何需要告訴我，我跟詹米挺你到底。』

　　然後，是詹米、興奮的安德魯抱著剛學會說恭喜的小霍蘭德、格溫、克林特，甚至傲嬌小奧斯本也打電話來祝賀。其他人的電話、嘉德麗雅也接了幾通，比方比她更開心的小辣椒、比方一通昆氏企業總裁──看來克拉克沒憋住、跟好兄弟說了，跟一通某個小電話亭打來、自稱閃電俠的小朋友。

　　嘉德麗雅忍不住把小霍蘭德的奶音報喜錄下來。整場會議都有點心不在焉地想重播來聽。

　　其實……有個寶寶也挺不錯。嘉德麗雅思考著，但最近不行，真的不行。

　　托比效率特高了，隔天就預約了嘉德麗雅的時間、來做婚禮專訪，他有嘉德麗雅內線曝光的戒指高清照片，壕氣的十五克拉藍寶石讓史塔克企業總公司秘書室、跟奧斯本企業總公司秘書室的電話都接不完。全天下的人都在猜是托尼給嘉德麗雅送的戒指。另一部份的人猜是大奧斯本。還有一部份人懷疑這是嘉德麗雅那位土豪哥哥給妹妹的聖誕禮物。

　　走進嘉德麗雅辦公室時，托比滿臉笑意。他關上隔音效果良好的玻璃門，走到沙發邊，把公事包一放，拉了張椅子、在嘉德麗雅的辦公桌前坐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

　　我真的很喜歡寫衣帽間Play……囧

　　這是第二次的樣子???


☆、她的初戀；所有一切都賭上

　　牆壁上的螢幕正在播放新聞。JJJ的大臉出現在畫面上, 重複強調號角新聞將擁有韋恩企業總裁婚訊相關的優先報導權，語氣那一個得意。旁邊的跑馬燈寫著民眾對嘉德麗雅一夜閃婚的想法, 大部分人都深信史塔克企業要跟韋恩企業真的聯姻了。

　　「克拉克不在意？」托比問。指的自然是民眾猜托尼猜詹米是嘉德麗雅未婚夫的事。

　　「他？他高興都來不及, 這替他多爭取到幾天清靜。」

　　嘉德麗雅聳肩, 結束手頭上的工作, 終於能跟托比好好談天。「要知道，等其他，你們的同行，發現他才是那位深藏不露的神秘未婚夫，他可沒有好日子過了。想想星球日報的佩里懷特吧，克拉克自己結婚、卻搶不到自己婚禮的優先報導權？要不是結婚物件是我，估計佩里懷特想把克拉克折起來扔曼哈頓大橋下去。」

　　托比笑了起來，拿出錄音筆跟相機，擺嘉德麗雅辦公桌上。

　　「不介意的話？」

　　「你要錄影都沒問題。我相信你。」嘉德麗雅聳肩, 給托比一個笑容, 「開始吧。從哪裡說起？」

　　如果終究要公開克拉克的身分, 那大眾好奇的、自然是兩人相識相戀的過程；但如果不公開呢？嘉德麗雅顯然是如此打算。畢竟克拉克的身份就是小職員，成天頂著個光環會壓力很大，更不說還有『秘密身份』, 所以基本上、嘉德麗雅是準備用各種手段，讓克拉克能保有清靜的生活。

　　比方, 她已經準備讓所有未來可能上線的商業、非商業臉部辨識系統，都沒辦法把克拉克肯特跟超人連成一個人；比方，未來她會盡力保護他們的每一個孩子, 不讓她的家人曝光在鎂光燈之下。

　　開始之前，嘉德麗雅先跟托比討論了這方面的想法。

　　「禁止報導克拉克的身份是不可能，能做到的、就是不讓媒體花大篇幅討論。」托比告訴嘉德麗雅，在聽完嘉德麗雅的想法之後，「值得慶倖的是、這年頭，網路還不普及，不是每家每戶都能有電腦，有電腦也未必會上論壇。只要壓得住媒體，基本上就能控制住輿論音量。」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交給你了，托比。」嘉德麗雅笑了笑，不避諱說出她真正的想法；為什麼她要給托比優先報導權，除了基於兩人的交情，更希望托比能在這方面幫她忙，帶個風向，保護她的家庭。

　　對嘉德麗雅的請求，托比自然是義不容辭。「你該擔心的是星球日報會派誰來採訪你們，」他苦笑著搖頭，似乎能預見即將發生的畫面，「不是克拉克，那估計就是露易絲蓮恩。我聽說她跟克拉克有些不愉快，你多注意她些。」

　　「他們有不愉快？我怎麼沒聽說？」嘉德麗雅驚訝地睜大雙眼。

　　托比困惑地跟嘉德麗雅對望，正準備問點什麼，突然，嘉德麗雅的秘書敲門進入。

　　「總裁，萊克斯企業來訪。盧瑟先生正在樓下等您。」

　　嘉德麗雅跟托比交換一個眼神。托比是警戒，嘉德麗雅是費解。

　　「他沒有預約。」嘉德麗雅皺起眉。

　　秘書遲疑了一下，「要我幫您拒絕他嗎？但盧瑟先生說，他可以在樓下等您一整天……」

　　「他要幹嘛？」嘉德麗雅更不高興了。

　　「我陪你下去。」托比馬上起身。

　　嘉德麗雅聳肩，不以為意。「他總不可能在我的大樓對我動手……」接著她想起上回被綁架的事，垮下嘴角，「好吧，他有可能在我的大樓對我動手。把他請上會客室。我晚點過去。」

　　天知道是怎麼了、萊克斯突然挑了這個時間到訪，嘉德麗雅滿腹狐疑。巴基跟托比陪著她去會客室，發現萊克斯是一個人來。沒帶秘書也沒帶保鑣。

　　「哇。我有壞名聲，對吧。」萊克斯一見到嘉德麗雅就笑了，話中所指、自然是嘉德麗雅帶了兩個強大保鑣跟他會面，而他僅僅是一個人。

　　嘉德麗雅讓會客室內其他人都出去，只留她跟托比。巴基在門口守著。

　　「明知故犯就不用我說了。既然你決定攤牌的話。」嘉德麗雅淡淡回應，在萊克斯對面坐下。托比坐在兩人之間的右側，比較接近嘉德麗雅的方向。

　　托比狐疑的目光、在嘉德麗雅跟萊克斯之間來回，嘉德麗雅才想起來，她似乎沒跟托比解釋過她、萊克斯、克拉克、露易絲之間的歷史殘留問題。

　　萊克斯笑了起來。比起幾年前，萊克斯外貌上沒有多大變化，倒是說話速度變快不少，給嘉德麗雅一種，萊克斯生病了的直覺。精神方面的疾病。

　　她突然想起那年九月，萊克斯到鎮上，克拉克開車帶他們去市集。那是在她生日前一天的事。

　　然後萊克斯送了她一條珍珠項鍊。

　　那條珍珠項鍊後來怎麼了？

　　「實際上，我只是想來道聲恭喜。」萊克斯一聳肩，雲淡風清地說，彷佛這就是所有的事實，「聽說你跟人訂下了。我猜是克拉克？不會有別人，對吧。」

　　嘉德麗雅回過神，望著對面、萊克斯盯著她，灼灼的雙眼。今天，她想知道某些真相。

　　「如果我說不是呢？」嘉德麗雅反問，平靜地，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你知道，這幾年，我跟奧斯本、史塔克，也走得挺近。」

　　萊克斯哈哈大笑。「不，我不相信。」他說，搖搖頭，左手抱著膝蓋，「你跟克拉克……」

　　嘉德麗雅沒有笑。她盯著萊克斯，就盯著。

　　氣氛詭譎，一旁的托比顯然不知所措，不停地推自己的眼鏡。

　　然後萊克斯不笑了。

　　「她說的是真話？」萊克斯問托比，帶著些許不可置信，「就在她跟克拉克都上床了之後？」

　　「啊？」托比被問得一臉懵，瞥了眼嘉德麗雅。憑著默契，托比不太確定地回答：「我不知道你說嘉德麗雅跟克拉克上床是……據我所知，這幾年，感恩節、耶誕節，嘉德麗雅都是跟托尼史塔克過的。」

　　萊克斯看看托比再看看嘉德麗雅。緩緩、緩緩地，變了表情。

　　「這不對。」萊克斯喃喃，似是不解、又似是憤怒，「你怎麼能選擇克拉克以外的人？」

　　「而那個人還不是你？」嘉德麗雅接著問。雙眼緊盯萊克斯的每一個表情。

　　萊克斯僵住了。他瞪著嘉德麗雅，似笑非笑。

　　驀然，嘉德麗雅扯開甜蜜笑靨。「開玩笑呢，萊克斯你別生氣。我是跟克拉克訂婚了，你猜得很對。瞧，婚戒，藍寶石，這不是托尼的風格，對吧？托尼的話，至少得是紅寶石，或鴿子蛋。」

　　萊克斯的表情忽明忽暗。一旁托比都屏住呼吸。好半會兒，萊克斯才跟著笑了，說：「沒錯，那才是史塔克的風格。我敢打賭、克拉克為了搶回你，把他所有一切都賭上了，對吧。」

　　「這我可不清楚，你得去問克拉克。」嘉德麗雅淡淡答道，微微一笑，「謝謝你的祝賀，親愛的萊克斯。我很期盼能在婚禮上看見你親自出席。日期還未定下，等婚期確定，我一定會給你發通知。」

　　萊克斯死盯著嘉德麗雅，也彎起嘴角。「那是，當然。」他說，起身，在嘉德麗雅送他離開會客室前，冷不防給嘉德麗雅一個擁抱。

　　「我也很期待能出席你的婚禮。」萊克斯說，也不知事不是刻意，笑著補上一句，「說錯了，瞧我興奮的，是你們的婚禮。」

　　嘉德麗雅輕輕掙脫萊克斯的擁抱，打開會議室的門。巴基馬上扭頭來瞪著萊克斯，一副要用眼神掃描萊克斯心裡揣著多少壞主意的表情。

　　「你會帶露易絲出席嗎？」嘉德麗雅問。漫不經心。

　　萊克斯笑了笑，不置可否。「你知道，她挺忙，大記者了……在拼普里茲。她可把克拉克視為強勁對手，還有這位先生，彼得托比派克，號角日報的王牌。」他半開玩笑地說著，難辨話語真假，拍拍托比的肩，給嘉德麗雅吻別。

　　「改天找你跟克拉克吃頓飯。我們也是老同學，值得聚聚。」萊克斯留下這句話，轉身快步走進電梯。

　　嘉德麗雅站在走廊原地上，與萊克斯揮別，保持客套的笑容。

　　托比跟巴基站在嘉德麗雅身旁，一左一右。表情都不太好看。

　　「你真的要請那傢伙去你婚禮？」托比問，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秒。他不可置信，整張臉都要扭曲。「拜託，那可是曾經想殺了你的人。」

　　「你認為我不請他、他就不會來了？」嘉德麗雅反問，臉上仍保持著客套笑容。

　　「……也是。」托比無語。轉頭，突然發現巴基在抓著不存在的蚊子。

　　托比對嘉德麗雅投以不能理解的目光。關於巴基的行為。

　　「他在幫我扔掉萊克斯的飛吻。」嘉德麗雅解釋。自從巴基成為保鑣，她越來越能理解這位智商緩慢恢復的大兵、偶爾做出的某些智障行為。並且那些行為娜塔莎會覺得好可愛。

　　「……好吧。」托比扶額，歎氣。「現在我只希望你的婚禮能夠平安進行到最後……我會記得把蜘蛛戰服穿在衣服下的。但願任何反派都別犯蠢。」

　　嘉德麗雅悠悠地看了托比一眼。沒說什麼。

　　「你也覺得不可能，對吧。」巴基淡淡地說。

　　「對啊，怎麼可能呢。」嘉德麗雅保持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有生以來

　　第一次寫這麼詳細的婚禮橋段??!!

　　喵喵喵

　　討擼毛討抱抱


☆、她的初戀；壞透了又神經質

　　托比低頭, 雙手捂臉。

　　嘉德麗雅歎了口氣，轉身, 準備回辦公室、跟托比繼續未完的採訪。

　　「所以你真的要請那傢伙來婚禮現場？」巴基問。跟著嘉德麗雅轉身。

　　「他會收到請帖。」嘉德麗雅淡淡地說, 面無表情, 「假如那時候他不在監獄, 當然，歡迎他的出席。」

　　關於托比的期望，坦白說，嘉德麗雅認為，不，應該說，嘉德麗雅相信，沒錯，那不可能發生。

　　假如反派們沒有在婚禮當天出席, 那必然就是婚禮之前了。總之她不可能有個平安順利的婚禮──

　　比方, 現在。

　　短暫昏迷之後, 嘉德麗雅醒來，悠悠環顧囚禁她的房間。

　　人真不能不信邪。瞧？就算是在巴基的貼身保護下，萊克斯就是有辦法對她出手。不愧是超人日後的最大死敵；不, 或許現在就是。

　　蒼白的房間、蒼白的傢俱，冰冷的燈光照著這片空間內唯一的色彩──她, 跟桌上的鮮花。白陶瓷花瓶裡裝著豔紅的玫瑰，幾片花瓣落在花瓶外。鮮明的色彩對比給人病態的美感。

　　嘉德麗雅先坐起身。叮鈴噹啷，鐵鍊彼此敲擊的清脆聲響在房內回蕩。毫不意外？嘉德麗雅心想, 低頭打量兩手腕跟腳踝上誇張的鐵鍊。衣服換了，但願不是萊克斯給換的。感覺不到附近有任何可以召喚的小動物，顯然萊克斯有備而來。

　　牆面上的單向玻璃像面鏡子。嘉德麗雅在上頭看見自己。頭髮有點亂，表情寫著她覺得這裡一切都挺無聊，鎮定得不像被綁架。她不知道萊克斯哪時候會出現，總之現在她餓了。

　　鐵鍊栓著她，活動範圍顯然只有這間房。就在嘉德麗雅決定去拿第二朵玫瑰、繼續剝著花瓣玩時，萊克斯出現了。

　　「驚喜！」萊克斯揚聲，站在門口、沒有立刻進房。他盯著她，然後是散了滿床的花瓣，挑高了眉，「哇，我一點都不意外、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

　　嘉德麗雅無言地看著萊克斯，譏諷道：「為什麼我該意外？因為你是目前為止可能最禮遇我的綁架犯？就在你繼承了你父親的志願，專心致志地要把我從地球表面上徹底刪除之後？」

　　萊克斯搖搖頭，走進房間。「這麼說可不對，麗雅。我沒有要刪除你，至少不是徹底刪除。」他說著，轉身，從背後的僕從手裡拿過餐盤，「甚至可以說，我從來沒這麼考慮過，甜心。你是如此重要，我所有的計畫、少了你，就不可推動。我想擁有你，不想失去你。真的。」

　　嘉德麗雅漠然地盯著萊克斯手裡的餐盤，腹誹一大串，懶得說出來。

　　於是萊克斯低下頭，也看著自己手裡的餐盤。

　　「不喜歡今天的菜色？」萊克斯皺起眉。

　　「……你覺得問題在這裡？」嘉德麗雅理解不能。

　　萊克斯看看餐盤再看看嘉德麗雅，歪過頭。金棕色的卷毛隨之晃動，竟然讓這個壞透了又神經質的梟雄看上去有那麼點可愛。「魚排、生菜、橘子派，我以為你會喜歡。是我弄錯了魚種？」

　　「不，鮭魚很好，謝謝。」嘉德麗雅只想讓他們的對話正常點。就是，正常的反派跟被綁架者之間該有的對話，而不是這種，彷佛在學校內、朋友A幫朋友B打了菜之後的鬼話連篇。

　　得到嘉德麗雅的答覆，萊克斯高興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我選的食材。」萊克斯說，拖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他把餐盤放在床邊，期盼地盯著嘉德麗雅，一手拿起湯匙。

　　嘉德麗雅盯著萊克斯的動作，很確定接下來事情會往詭異的方向發展。她斟酌著詞彙，開口，「我覺得，我有手。我可以自己來。」

　　「先喝湯？」萊克斯問，逕自端起湯碗。全然將嘉德麗雅的話置若罔聞。

　　嘉德麗雅默默瞪著萊克斯手裡的湯匙、跟那碗濃湯，海鮮味，聞起來沒有什麼問題。

　　換個角度想，就算有問題，說得好向她就能抵抗萊克斯、不吃下這些食物一樣，如果萊克斯真的要對她下毒的話，他可以乾脆地趁著她昏迷、往她身上打一針。那才是萊克斯，對嗎？嘉德麗雅在心裡跟自己對話，決定擺出溫順的模樣，避免刺激到這個老陰晴不定的神經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怕你發脾氣會惹怒我。」萊克斯餵食她，笑得可高興了。他說：「實際上，是的，我不允許你違抗我，任何一個字，任何一個動作。我喜歡你溫順，像我養了十幾年的折耳貓。我一想養一隻折耳，你知道為什麼？」

　　嘉德麗雅明智地讓自己嘴裡塞滿食物，默不作聲。

　　「因為折耳都有軟骨症。」萊克斯接著說，戲劇化地，一臉神秘兮兮。

　　嘉德麗雅決定去看食物、不要看萊克斯，說真的，那片有點焦的煎魚排都比眼前的人更好看。

　　「牠們天生多病，渾身都疼、所以反應遲鈍，又呆又笨。我喜歡這種貓咪，特別喜歡。我會保護她，像個英雄那樣，給她治病，喂她吃藥吃飯，給她所有我能給的。這挺棒你說是不是。那種，對方把你當全世界的感覺。」

　　萊克斯叨叨絮絮，一口一口塞嘉德麗雅。嘉德麗雅非常慶倖萊克斯不擅長餵食，這樣她就能借著滿嘴食物、不用回答萊克斯任何一個字、或任何一個表情。她怕自己不小心就翻了白眼或者嘲諷對方，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冷靜，嘉德麗雅；她警告自己。別受傷，別中計，別給自己挖坑，就算你多想揍綁架你的人。她還想完整地出席自己的婚禮。

　　「我相信超人也是這麼想的──對嗎？我認為我沒有說錯。說真的，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外星人能擁有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這不合理，他只是個外星種族，他就是個異型，來自外星，穿著紅藍色的緊身服，滿世界的跑來跑去。這不合理，這不公平。他不是正義，不，他才不是。」

　　說到這，萊克斯可能，真的可能，一個不注意，使勁，掐斷了手裡的湯匙。

　　嘉德麗雅瞪著萊克斯。謹慎且緊繃地。她很確定這不在正常人能夠有的力道範圍。什麼時候萊克斯有了這種怪力？

　　「啊……」萊克斯微微眨眼，無奈地放下湯匙。他拿紙巾擦乾淨手，遺憾地說：「我再去做一盤吧。這盤別用了，有鐵渣子。」

　　嘉德麗雅努力保持僵硬的表情，別讓自己的臉太扭曲。抱歉，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剛才那盤，都是，萊克斯，親手，下的廚？

　　槽點太多無從吐起。

　　嘉德麗雅覺得自己有點崩潰。

　　「我也是能做菜的。你說呢？」萊克斯把餐盤往旁側的矮桌一擺，對嘉德麗雅微笑。

　　嘉德麗雅瞥了眼她只吃了一半的鮭魚排，嚴肅地想了一下。

　　「我喜歡灑點迷迭香。」她答非所問，「你參考下。」

　　萊克斯笑了。現在的他看起來冷靜、溫和，有著任何一位成功政治領袖都該具備的氣度，微笑的方式合宜得體，目光誠懇。

　　這真恐怖。簡直是美國恐怖故事。

　　「我明白了，如您所願，糖心。」萊克斯說著，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一吻。

　　嘉德麗雅沒辦法克制自己的雞皮疙瘩。這是生理反應，她真的沒辦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小可愛。」萊克斯摸摸嘉德麗雅的頭髮，起身，準備拿起餐盤，「你想等人來救你，總是會有人來救你。沒錯，我們都清楚這點。不過他們可找不到這──你以為我們在哪裡呢？或許他們找得到，但不會是短期內。等他們找到你，塵埃落定。」

　　嘉德麗雅警戒地審視萊克斯，可惜地，她完全猜不透對方的想法。她就是沒辦法理解萊克斯的腦回路。畢竟他們從來不是一路人。

　　萊克斯微笑著。親昵地笑著。

　　「你想著要逃出去，小貓咪。」他輕聲道，來回撫摸嘉德麗雅的頭頂。假如嘉德麗雅真的有對貓耳，應該就是萊克斯現在摸的位置。「但你逃不掉，有軟骨病的折耳貓都逃不掉。保持乖巧，就算那是假的，好嗎？別惹怒我，我不想對你發怒。我想對你好。」

　　然後萊克斯就端著餐盤走出去，說要給她再煎一份魚排。

　　嘉德麗雅瞪著萊克斯的背影，想著她要不要發脾氣。基於這個房間四個角都有攝像頭的前提。

　　「啊啊啊！」

　　忍不住，嘉德麗雅氣得尖叫。她把花瓶掃到地上，白瓷碎片跟紅玫瑰花瓣、順著清水，散了一地。

　　馬上有人進來替她清理房間。

　　嘉德麗雅無助地原地蹲下。

　　老天。

　　照這情況來看，照這種她一反抗穩定死的情況來看，克拉克他們再不快點找到她，她絕對、絕對，會被萊克斯逼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上更新

　　我要給你們兩個消息

　　一個現在就給

　　本來清單男二是準備排托尼

　　後來我想一條時間線上連著兩個故事

　　都不給托尼一個女朋友

　　你們會掐死我

　　還讓他男二

　　你們真的會掐死我

　　或者把我擼禿

　　為了我的毛跟我的脖子著想

　　我決定把男二

　　換成二公主!!!

　　這樣一次解決二公主的坑

　　我真機智

　　同時也大幅度地

　　提升了故事的戲劇性!!

　　想想，隊長跟二公主對上

　　這多麼有趣啊

　　想想都期待

　　另一個消息

　　晚點說喵


☆、他的初戀；交往多年的情侶

　　被萊克斯綁架的第二天, 經過一個晚上的失眠以及沉澱，嘉德麗雅覺得自己精神上苦不堪言。

　　她還寧可是九頭蛇綁架她。嘉德麗雅心想, 在萊克斯興高采烈端著早餐進來與她共進時。天啊, 她不是個擅長演戲的人, 就算她多麼仰慕娜塔莎, 至今演技仍然不及娜塔莎五分之一，或者十分之一。

　　瞧瞧。這才第二天，嘉德麗雅就覺得，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態度。

　　她想發脾氣。真想發脾氣。

　　「我知道你還想睡，糖心。」萊克斯說著，居然用上了半哄半騙的的語氣，扶著嘉德麗雅下床、兩人坐到桌邊，「但，這是早餐時間。有規律的作息, 你才能有好的身體。我希望你能活得久些。可以不用比我久, 我捨不得比你早走。」

　　嘉德麗雅只能瞪著餐盤裡的豪華菜色, 深呼吸，再深呼吸。撲鼻的盡是萊克斯的古龍水味，混著須後水的香氣。這不是她習慣的味道, 她不喜歡，她不高興, 她很不開心。

　　「你得跟我說話，蜜糖。」萊克斯好聲好氣地哄著，漸漸褪去所有表情, 「在我失去耐心以前。」

　　嘉德麗雅忍不住把臉埋進掌心。

　　「天啊。如果你真的想折磨我的話，恭喜你，你非常成功。」

　　終究，嘉德麗雅是忍不住開口嘲諷。她沒辦法看著萊克斯，她覺得自己的情緒隨時都能崩潰。脫離掌控的情況，不在行程表上的計畫，想想外頭可能找她找翻天的家人朋友、想想那些想知道新娘大婚前消失到哪兒的八卦媒體──嘉德麗雅真的要哭出來。痛哭。

　　這可能非常嚴重！天知道萊克斯準備逼她做什麼！

　　她才剛宣佈要結婚，假如萊克斯是要逼他們結婚呢？噢不。想到她親力親為打下的韋恩企業江山，嘉德麗雅就不能接受這個設定，一點都不能。她怎麼可能看著萊克斯把她打下的江山搶去。

　　她又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被洗腦的九頭蛇士兵……嘉德麗雅不想烏鴉嘴自己，可是，眼前的一切都令她產生最不妙的聯想。

　　嘉德麗雅總感覺，萊克斯這是要擊潰她的心智，藉此控制她，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而她一點都不想投降。

　　「你怎麼會認為，我是要折磨你？」萊克斯問，不可思議。他放下手裡的刀叉，歎氣。「我從沒給誰親手切過肉排，嘉德麗雅。你是第一個。你認為我這是要折磨你？」

　　嘉德麗雅不想抬頭不想講話。就是這樣才折磨！

　　「我知道昨晚你睡得不好，但你沒有跟我求助。」萊克斯繼續說，低頭接著給嘉德麗雅切肉排。刀鋒在瓷盤上磨出聲響，刺耳尖銳，令人緊張，「你該跟我求助，糖心。你開口，我不會不答應。我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當然，離開我身邊除外。」

　　嘉德麗雅深呼吸。一二三，要冷靜。不要衝動不要想不開。冷靜冷靜冷靜。

　　「我不想吃肉。」最後嘉德麗雅也只憋出這句話，病厭厭地。

　　「那喝點果汁？」萊克斯搖搖頭，一臉無奈，又，寵溺。

　　嘉德麗雅輕輕點頭，讓自己儘量別去看來克斯的表情。她怕自己不小心就抓了刀叉、暴起發怒。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萊克斯歎道，語速竟然正常了，沒有詭異的加快、沒有短促的笑聲，就是個正常人，還能給人他們是交往多年情侶的錯覺──

　　對了，就是這個。

　　萊克斯對她的態度，彷佛他們是交往多年的情侶。

　　彷佛他才是她的青梅竹馬？才是她的，呃，訂婚物件？

　　嘉德麗雅給自己的猜測驚嚇得反胃。但這很合理。之前她就注意到了，萊克斯的情緒反復不定，喜怒不明，這些都顯示了萊克斯的人格正在往危險的、失控的方向發展。儘管他依舊就能處理好所有的工作，甚至可以說異常出色，這反而令萊克斯更加危險。

　　她不想這麼說，因為真的很烏鴉嘴，但，嘉德麗雅感覺，萊克斯可能有點，不對了。就是，心理層面。

　　可能早在數年前，他因為家暴、搬到斯莫維爾時，就有徵兆。

　　嘉德麗雅沉默地慢慢喝果汁。萊克斯就坐在她旁邊，陪她用完早餐。

　　「還想再睡一下？」萊克斯問，語氣溫柔。目光也是溫柔的。

　　嘉德麗雅緩緩頷首。

　　「好，那就休息。午餐時間我再來找你。」

　　萊克斯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又把她扶回床上，動作倒是紳士得體，沒有任何超過界線的上下其手。

　　「我的麗雅。我的小折耳貓。」萊克斯輕聲哄著，轉身離開房間。

　　嘉德麗雅花了一個上午、四個鐘頭左右，仔細思考她正在面臨的一切。

　　首先，她失去了她的專用抱枕克拉克，要說好睡本來就不可能；又處在一個精神壓力極大的環境中，照三餐的跟萊克斯見面，這會對她的情緒狀態造成急速惡化。

　　在萊克斯真的對她做什麼事情之前，嘉德麗雅懷疑，她自己就能先瘋了。

　　她需要她的鎮定劑，她需要她的藥，可是她不能對萊克斯開口提這個。這是自找死路。

　　所以她得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能做到？

　　嘉德麗雅不相信自己。

　　再者，面對一個陰晴不定、比自己更情緒化更精神病的萊克斯，這比讓她一天照三餐跟董事會開會更可怕。嘉德麗雅從以前就不知道怎麼跟萊克斯相處，現在更不明白。萊克斯的腦洞開在跟她相反的角度、對立的次元，她要是能搞懂萊克斯的想法，現在她就不用被關在這了。

　　不穩定的情緒，會嚴重干擾自己的思緒。

　　最後嘉德麗雅決定。

　　第一件事──她要讓自己過得舒心些。

　　中午，當萊克斯打開房門，嘉德麗雅已經能平心靜氣地自己從床上坐起。

　　「我沒那麼喜歡白色。」她先說，搶在萊克斯開口前，「眼睛疼。」

　　萊克斯一臉驚詫地偏過頭。

　　「你跟我說話了，麗雅。」他笑了起來，真的很開心的那種，「我不知道，我以為像實驗室的地方你會喜歡。」

　　「我想要有音樂，想要有綠色的沙發，想要有木頭地板。」嘉德麗雅接著開條件，謹慎地、試探地，假裝頤指氣使，假裝她跟萊克斯是情侶，「為什麼這個房間沒有香味？還有股空調味。聞著不舒服。」

　　萊克斯微微揚眉，玩味地盯著嘉德麗雅，至少有十幾秒。

　　這十幾秒堪比十幾個世紀。嘉德麗雅緊張得胃都揪起，可以的話她想吐一地的膽汁，看看能不能以死相逼。

　　說真的，她不擅長演戲。這是極限了。假如萊克斯還不滿意。

　　嘉德麗雅越想越慌，打從心底控制全身的焦慮、令她手腳顫抖，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發紅。她要哭了，生理上的。她不是真的悲傷，她不想哭。可是她不受控制地要哭。這就是她的PTSD。

　　然後她看見，萊克斯綻開滿是暖意的笑容。

　　「別難過，我的寶貝兒。別哭……噓，噓。」萊克斯哄著，對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嘉德麗雅沒看清楚萊克斯做了什麼，她急著在床上把自己卷成一小團。她好害怕，她覺得一切都好可怕，她不想要任何人接近她，她只想要克拉克。她要克拉克。她的克拉克。

　　萊克斯走過來，柔聲哄著、一下一下地拍著嘉德麗雅的背。接著，他端來一杯水，手裡握了兩顆藥。

　　嘉德麗雅非常清楚萊克斯拿的是什麼。

　　那是她的藥。她的。

　　「乖，很快就會沒事了。」萊克斯說著，一邊給嘉德麗雅喂水、喂藥，再嘉德麗雅急得嗆著時，給她拍背順氣，「沒事了，我們等個……十五分鐘。藥效很快就會發作，你會沒事。」

　　嘉德麗雅卻比先前更沮喪，縮成一團，小聲哭泣。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會變成這樣。一旦萊克斯發現她的PTSD、進而以此控制她……完了。

　　「怎麼還哭呢……糖心，沙發會有的、音響也會有的，就照著你房間來佈置，嗯？」

　　萊克斯把她抱到懷中，用紙巾給她擦去眼淚。嘉德麗雅已經崩潰，沒有反抗的想法。她覺得一切都完球了。事情肯定會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僅存的理智告訴嘉德麗雅，她唯一的活路，就是乖。

　　「現在我是你的折耳了。」儘管理智是那麼說的，嘉德麗雅嘴上還想反抗，哪怕最後一回，「高興不？開心不？」

　　「挺高興，坦白說。」萊克斯坦承，似乎在享受抱她的感覺，「原來你這麼瘦。我以為你抱起來，應該更軟一點。」

　　「……………」嘉德麗雅被堵得答不上話。

　　「沒事，養肥。」萊克斯接著又說，非常能自得其樂自言自語，「等你藥效發作，我們差不多也能進行友好交談了。其實你可以稍微撓我兩爪，我不介意，就當情趣。別撓臉，嗯？」

　　「……………………」嘉德麗雅真的不想跟萊克斯對話。真不想。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我在寫萊克斯時候的小故事

　　我跟我閨蜜。在她剛上線不到三分鐘的時候。

　　我:我正在寫萊克斯。我想給你看。

　　閨蜜:我不想看。

　　我:可我想給你看。

　　閨蜜:我不想看神經病。(微怒

　　我:可我想被稱讚(無辜

　　閨蜜:我只會想揍你(怒怒

　　我:那就是稱讚(誠懇

　　閨蜜:X

　　我:(愉快地笑了

　　然後

　　我要跟你們講一件故事喵

　　就是，看起來這個故事會剛好在年底完結啦喵~~~

　　然後馬上的接清單!!!!

　　兩個故事時間線上是一條的

　　清單裡面可能會看到貓貓跟克拉克的寶寶吧

　　閨蜜說可愛，我覺得她是想抱，所以會寫

　　今天晚上我更新好就會去改文案

　　大家很快就可以看到正確完整版的文案了喵

　　喵嗚嗚嗚

　　大家跟著我一起跨年換文追更新吧喵!!!

　　我們終於迎來

　　廣告打了好久的

　　欲望清單啦!!!

　　來!!快來!!繼續每天擼我吸我!!你們貓在新坑窩好了等你們!!

　　喵!!!!喵喵喵!!!


☆、她的初戀；彷佛他是真的愛她

　　藥效確實是讓嘉德麗雅冷靜許多。她感覺自己好了一點, 只好一點。要不是還想見到大家、想著克拉克，嘉德麗雅知道自己沒辦法撐過去。

　　給萊克斯抱了不知道多久, 嘉德麗雅的呼吸漸趨平緩。

　　不要哭；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不要哭。這裡沒有會心疼她的人, 所以不要哭。

　　嘉德麗雅輕輕掙脫萊克斯的懷抱。

　　「要吃飯了？」萊克斯問。神色如常。

　　嘉德麗雅點點頭。吃, 當然吃。不吃東西沒體力，沒體力就對抗不了萊克斯。她必須得吃。

　　萊克斯瞥了她一眼，眼裡頗有滿意。「這就乖了。」他說，摸摸她的頭，牽著她到餐桌邊，開始今天的午飯。

　　奇妙的是，萊克斯喜歡跟她聊天。不，重點在聊天的內容。萊克斯什麼都聊，毫不避諱, 甚至會赤喵裸裸的、巨細靡遺地描述自己的計畫, 然後一臉期待地盯著嘉德麗雅, 也不知道想得到她的哪種反應。

　　「所以？你覺得？我這樣會成功嗎？」萊克斯說完，停頓一下，放下刀叉, 用寵物般的眼神盯著她。

　　嘉德麗雅覺得，這簡直了。她忍不住用看神經病的表情面對萊克斯。

　　「嗯, 關於你剛才說的所有事，」嘉德麗雅開口，發現自己的語氣滿是不可置信, 「是什麼讓你相信，在你規劃了一個關於如何殺死我未婚夫的謀殺案後，我會高興地拍拍手，跟你說，這個謀殺案很棒？是我的態度哪裡讓你造成這種誤會嗎？」

　　萊克斯歡快地笑了，笑得拍手。「為什麼不？我殺的是克拉克肯特，不是你的未婚夫。」他說，自信滿滿，「你知道嗎？我就喜歡你這點，這真是太可愛了。」

　　嘉德麗雅瞪著萊克斯。瞪著。就瞪著。她真的沒辦法理解這個人的腦洞。

　　幸好這時萊克斯的秘書來敲門，提醒萊克斯下午有會議。萊克斯可惜地歎了口氣，最後又承諾嘉德麗雅、會儘快給她新的房間，才離開這間囚房。

　　嘉德麗雅開始思考起軟禁能給判多少年刑期。接著她發現，可惡，只要萊克斯不對她主動做出更過分的事，她就沒辦法扳倒萊克斯。

　　甚至連房內的監視系統、都會成為説明萊克斯脫嫌的有利證據；瞧，從頭到尾萊克斯沒有對她做出任何踰矩行為，好吃好睡好住，在她需要時提供藥物，就算那些藥物讓她成癮──顯然這就是萊克斯的計畫了。她沒辦法不佩服。不愧是克拉克的頭號死敵，曾經掀翻正義聯盟的魔王。

　　到了第三天，在藥物幫助下，嘉德麗雅能夠比較長時間地保持冷靜。

　　萊克斯給她按時喂藥。只要她PTSD一發作，就有醫生會沖進來給她藥片。嘉德麗雅沒辦法拒絕，拒絕只會讓事情更糟。

　　「今天我排開所有行程，我想多陪陪你。來吧，糖心。你說我們今天做什麼好？」

　　一大早，萊克斯就進她房間，把她喚醒。他先帶她去新房間；見鬼的，萊克斯幾乎把她在韋恩莊園的房間百分百還原，扣除所有跟克拉克有關的物品。

　　細思恐極。

　　「你是怎麼……？！」在發現書架上，有一模一樣的史塔克博覽會明年度建築模型後，嘉德麗雅憋不住了。這不可能，她很確定這座模型總共只有兩座，一座在史塔克企業辦公室，一座在她的書房。

　　看起來這不是她家裡的那座。沒有被傑森掰壞的痕跡。

　　萊克斯是怎麼搞到這個？

　　「這個嘛，我想，史塔克企業好像也不太需要？」萊克斯答，走到她身旁，「本來我想問阿弗討你們家裡的那座，不過克拉克顯然不想跟我溝通？我只好打給拉娜，不愧是你姐姐，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好。她馬上把這座模型送來給我。」

　　嘉德麗雅頭疼地擰起臉。

　　萊克斯瞥了她一眼，飛快補充：「放心，我檢查過，這上頭沒有任何發信器，他們沒可能就這樣找到這裡。」

　　「誰在問你這個。」嘉德麗雅冷冷回道。

　　萊克斯呆了一秒，居然尷尬地笑了。「噢，也是。你是想知道我怎麼跟拉娜說的對吧。我就簡單的提了，我想在這裡給你個房間、因為你似乎心情不太好情緒不穩定每天都失眠，有一些熟悉的東西、可能會對你的狀況有幫助。然後他們就都答應了。」

　　「……哇。」嘉德麗雅無言以對。她對萊克斯的臉皮厚度又有了全新的認知。

　　聽說有些喪心病狂的人，會不自覺地扭曲自己的記憶，讓世界符合自己的期望。嘉德麗雅想，萊克斯應該就有這種症狀。比起她自己，萊克斯更需要吃藥冷靜冷靜。

　　後來萊克斯又給嘉德麗雅展示了不少東西。比方他用小氪的血跟骨頭研究出的類氪石物質、能對氪星生物造成極大傷害，還有他是如何就著嘉德麗雅的藥方、研究出更厲害的幾乎可以說是洗腦藥物的藥劑，甚至是他最近開始學攝影的成果，他的暗房，諸如此類。

　　嘉德麗雅不想對冷凍彈、類氪石、洗腦藥劑這些鬼東西發表任何想法，尤其是當萊克斯一副『這是我們共同研究的結果、是我們的心血結晶』的表現，更讓嘉德麗雅氣血上湧。倒是那些攝影，嘉德麗雅起了興趣。

　　「你拍的都是人。」嘉德麗雅問，在她審視那些夾在暗房牆面上的照片時，「為什麼？」

　　萊克斯往前一步，站定在她身側，側過頭，對她微笑。

　　「研究人類挺有趣。」他說，手指撫過某張照片。那張照片拍攝的是一群孩子，在霜淇淋車前排隊，興奮地等候著。

　　嘉德麗雅微微蹙眉，盯著萊克斯，等他把話說完。

　　「他們很可愛。他們值得更好的未來。」萊克斯輕聲呢喃，轉過頭，對嘉德麗雅綻開笑靨，金棕色的卷髮背著光閃閃發亮。

　　嘉德麗雅保持著微微蹙眉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想通某些事。

　　「你喜歡這個世界。」她說。肯定語氣。

　　「當然。」萊克斯笑了起來，兩眼眯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世界更進步，讓更多人有美好的未來。」

　　但你沒辦法、也不應該，替其他人，決定什麼才是『更美好的未來』──嘉德麗雅想著，沒有說出口。她只是平靜地望著萊克斯。

　　「難道你不是？」萊克斯反問，一臉好奇。

　　嘉德麗雅緩緩挪開目光，去看牆上的那些照片。

　　「不。」她回答，搖搖頭，幾天來，第一次笑了。真的笑了。

　　萊克斯定定望著她。沒有挪開目光。就彷佛他是真的愛她那樣。

　　「我沒那麼大的志向，我只顧我身邊的人。」嘉德麗雅說著，瞥了眼萊克斯，「這就是我跟你最不同的地方吧。」

　　嘉德麗雅沒有仔細解釋、她那句話，背後有多少深意，她無意解釋，萊克斯想不透也無所謂。他們很快進行到下一個活動；萊克斯帶她去室內球場，兩人打了幾場網球。

　　「我真的很在乎你的健康，你得相信我。」萊克斯言之鑿鑿，一邊發球，「你已經連著四天都窩在小空間內，你需要運動，跟一點新鮮空氣。」

　　嘉德麗雅抽空、仰頭望著挑高球場最上方的通風口──如果那能算是什麼新鮮空氣的話。

　　「別一臉不高興。我保證這裡的空氣新鮮。」萊克斯接著說，一次失敗的發球。他拿球拍往旁揮，「瞧。」

　　滿球場的室內植栽。

　　「……很有創意。」嘉德麗雅抽了抽嘴角。

　　運動過後，是燭光晚餐。嘉德麗雅看著萊克斯親自料理，她被迫安坐在料理台邊，看完整段料理秀。萊克斯是那種嘴閑不下來的男人，一邊切菜一邊介紹這菜哪來的、搭飛機來還是坐船來、可以從最近菜價扯到全球經濟再扯到營養成分，最後用喜不喜歡這種菜的味道做結論。

　　假設，她不是被萊克斯綁架；假設，萊克斯的父親從沒暗殺過她；假設，萊克斯跟克拉克不會有任何利益衝突。

　　嘉德麗雅想。她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麼克拉克當年，喜歡跟萊克斯做朋友，為什麼萊克斯總是能夠有那麼多朋友。

　　因為他真的挺幽默風趣。他很會說話，很能逗人開心。他具備讓人喜愛的人格魅力。

　　萊克斯做菜的方式跟克拉克很不同。跟她習慣的方式都很不同。萊克斯很會玩花樣，可以花個十分鐘擺盤，只求最好看的造型。他會一邊擺盤、一邊問她。

　　「你說我們在蛋糕上用巧克力片弄朵花？」

　　「我沒意見。」

　　「或者愛心？不，太惡俗了對吧。」

　　「你都想好了還問我？」

　　這時候，萊克斯會笑得很開心。

　　「……你就是想聽到我頂嘴是吧。」嘉德麗雅覺得萊克斯腦子有點問題。

　　「那代表你有活力。」萊克斯說著，把餐盤端上桌。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你們

　　我放萊禿出來

　　想說最後了來兩把小刀

　　結果你們的反應

　　居然是好可愛啊哈哈哈

　　我???我想被稱讚啊!!我想被稱讚寫得好!!

　　然後清單的新文案出來啦~~~~

　　來來來都快來我的新貓窩蹲好

　　我估摸著31號應該就可以開始更新了

　　點名毛毛們喵!!!

　　多蘿茜是個女巫，騎掃具養貓咪沒魔杖的那種。她跟妹妹在曼哈頓中城某個角、開了間貓咪花店，有咖啡有茶跟很多很多貓。

　　有天她的貓給她送一個冷凍的隊長手辦，解凍後她就得到一個活的隊長。

　　接著她的貓又給她送一隻大蝙蝠，全身粉碎性骨折的那種。

　　……說真的，多蘿茜不確定正在發生什麼事。

　　#隊長隊長他好帥，胸大又正氣凜然。

　　#隊長隊長我愛你，一晚就好行不行？

　　#蘇蘇蘇，OOC，放飛自我，蝴蝶程度是翼手龍等級


☆、他的初戀；現在我們還是朋友

　　到了第七天, 嘉德麗雅已經能平靜地看著萊克斯在她身邊晃來晃去，抱著枕頭半撒嬌著要求睡一個房間, 或者到了半夜發現燈亮著、睜眼看見萊克斯坐在她的辦公桌──嗯, 仿造她家她房間的那張辦公桌──後辦公。

　　這時候, 嘉德麗雅會思考起某個嚴肅的問題。

　　假如, 她不是生長在斯莫維爾；假如，她從小沒離開過哥譚。假如她跟著布魯斯長大、早早就認識萊克斯，假如她從未與娜塔莎與托尼相遇、假如她沒有去MIT。

　　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會否她就因此站在克拉克的對立面？支持萊克斯的所有？

　　側身躺在床上，嘉德麗雅盯著微弱燈光後的萊克斯。他戴著眼鏡，金棕色卷髮垂在兩頰旁，揪緊眉頭、嚴肅地審視合約細項。

　　「這就是你的目的？」嘉德麗雅揚聲。問的沒頭沒尾。

　　「什麼？」萊克斯抬頭，看著她，眨眨雙眼，可能是因為兩眼乾澀, 基於燈光不足。

　　嘉德麗雅沒有解釋, 就盯著萊克斯。盯著。

　　「每次你這樣說話, 我就會懷疑起我的智商。」萊克斯半開玩笑地答，拿掉眼鏡，揉揉眼眶。「是我的錯, 聽不懂你想表達什麼。我是不是該買一本養貓守則之類的書，最近我在考慮這件事。」

　　「那可能沒太多幫助。」嘉德麗雅冷冷嘲諷。

　　萊克斯聳肩, 往後靠上椅背。「再替自己補上一條罪狀，我不該吵醒你。」

　　嘉德麗雅揚眉，不予置評。看到了沒？這就是萊克斯的撩妹招數。倒是很會認錯。一般女孩八成都會被哄進去。

　　「今天我該睡哪？看來又是沙發。」萊克斯說著, 起身，關掉辦公桌前的燈，舊著假窗戶透入的假月光，摸到沙發前。他甚至給她訂做了跟彼得兔等比例大的兔子玩偶、一隻狼娃娃、一隻蝙蝠娃娃，極其模擬，抱起來暖呼呼。

　　嘉德麗雅盯著萊克斯的動作，沉默許久。她斟酌著如何開口。

　　「打算睡前聊聊？」萊克斯問。在黑暗中。他似乎一點都不介意陪她睡在這個密不透風的地方，並欣然接受所有虛構的事實。

　　嘉德麗雅決定接受萊克斯的提議。他們是需要聊聊。

　　「我最後聽說的版本，是你正在跟露易絲交往。」

　　「哇，那不是個完全正確的版本。」萊克斯輕笑，答：「我們的關係只維持幾周就宣告落幕，她發現我愛的不是她，她愛的也不是我，我們只是各取所需。於是良心發現的蓮恩記者決定快刀斬亂麻，這挺好，我欣賞她這點。現在我們還是朋友。」

　　嘉德麗雅抿了抿唇，不予置評。站在最客觀的角度，外人不知道萊克斯跟她有跨輩分的恩怨情仇，也不知道萊克斯實際上研究著什麼鬼東西，那麼，確實，她可以理解露易絲的決定。

　　「不過，可別誤會，我不是為了她學的攝影。」萊克斯接著說，彷佛真的擔心造成誤解，「我學攝影有幾年了，差不多就在你離開斯莫維爾後。」

　　「然後？」嘉德麗雅皺起眉。

　　「然後……我繼承了萊克斯集團，我發誓我沒想過要殺你。請你相信我，嘉德麗雅。這是真的。」

　　──如果她從來沒被九頭蛇綁架、困在十層樓的地底下的話？嘉德麗雅在心裡冷笑，不置可否。

　　「我只是發現你似乎對克拉克擁有的東西都特別感興趣。」嘉德麗雅平靜地說，在挑釁成功的邊緣試探。

　　然後萊克斯沉默了。

　　又是另一個彷佛經過N百世紀的沉默。嘉德麗雅緊張得胃揪痛。感謝睡前她服藥，藥效使她冷靜。

　　「別惹怒我，糖心。」最後，萊克斯這麼說，語氣毫無起伏，「別為了一個外星人惹怒我，那不值得。」

　　然後嘉德麗雅確定，她終於明白了。

　　因為萊克斯相信、他才值得地球人的敬愛，他才值得擁有那一切，他可以給所有人──包括她，所謂『更好的未來』。

　　所以他軟禁她，盡全力為了讓她相信，對，萊克斯更適合她。他們更談得來，更相似，他能給她更好的。

　　從來，萊克斯都是嫉妒克拉克的。他想取代克拉克，想要克拉克手上的每樣東西。

　　明白了這點，嘉德麗雅對萊克斯沒有太多憐憫。她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人，嗯，怎麼說？見不得人好？也不儘然。就是認為自己也值得，認為世界不公平，無法接受某些事實之後，依循本能、對自己眼裡該被取代的物件進行攻擊。

　　她不同情萊克斯。但她理解萊克斯的動機。

　　「那我們聊點別的吧。」嘉德麗雅順著萊克斯的意思，轉移話題，「最後那條珍珠項鍊怎麼了？」

　　「你不要。」萊克斯答，頓了頓，「我就把它毀了。」

　　第八天，第九天。

　　嘉德麗雅怕自己慢慢記不清日子，便在牆上畫記。見到洛基，是在她畫下第十三條線之後。

　　那天早晨，萊克斯給她挑了隆重的禮服，說要帶她見一個朋友。嘉德麗雅有諸多揣測，喪鐘、謎語人、齊默，誰都有可能，就沒想到是洛基。

　　一個穿著阿斯嘉德戰服，拿著權杖，的阿斯嘉德二公主。

　　第一眼嘉德麗雅就盯著洛基手上的權杖，如臨大敵。怎麼會一大早的、洛基就拿到權杖？！這不對勁。隊長都還沒被解凍、班納也不知道在何方，就要來紐約大戰？不不不別開玩笑了，索爾呢！快來帶走他弟！

　　嘉德麗雅的表情沒控制好，理所當然被洛基看穿心思。

　　「看來你的伴侶對我有點意見。」洛基揚聲，譏諷的語氣聽不出有幾分認真，「或者，是有幾分瞭解？」

　　嘉德麗雅嚇得渾身繃緊。

　　要是洛基拿著權杖、往她胸口點那麼一下……！

　　她才不要自己的知識被洛基拿去傷害別人。不可以！

　　「別嚇唬我的小貓咪，洛基。」萊克斯笑著說，眼神裡可沒有笑意。他跟洛基握過手，甚至交換一個擁抱？！一點都不怕洛基突然對他發動攻擊。

　　嘉德麗雅站在萊克斯背後，感覺PTSD又要發作。她很焦慮。

　　洛基笑了笑，不以為然。「通常我會尊重我的合作夥伴。」他說，目光悠悠飄過嘉德麗雅的臉，「以阿斯嘉德的審美水準而論，你的小折耳貓比地球上其他螻蟻要高出一些。還行。」

　　萊克斯揚眉，拍拍洛基的肩。「我可不是邀請你來我家、對我的未婚妻品頭論足，朋友。」他說，語氣可和善了，「我們要討論之前的計畫，對嗎？」

　　然後洛基盯著她，橫了萊克斯一眼。

　　「倘若我沒理解錯你們地球人的語言，這句話的意思是，折耳貓會在我們的會議桌上。」

　　「是。你有任何意見？」

　　洛基揚眉。高高揚眉。

　　萊克斯面不改色。真的不怕洛基突然發難。

　　嘉德麗雅在旁邊看得都要窒息了。

　　萊克斯跟洛基對峙了至少有五秒，接著，兩人突然都笑起來。

　　「那就這樣吧，我沒意見。」洛基說，笑得很宮廷禮儀，「沒人說過不能帶貓上會議桌。」

　　然後嘉德麗雅就看著這兩個魔王勾肩搭背、笑笑地走向會議室。

　　說真的，嘉德麗雅並不想參與這場會議。這會給她一種加入敵方陣營、自己已經倒戈的錯覺，尤其是萊克斯特別喜歡問她的意見。比方如何進攻哥譚、該選在紐約哪個點引進奇塔瑞人，要選在史塔克大樓上進行點亮燈火儀式還是奧斯本大樓好，諸如此類。

　　幸或不幸他們沒有提到韋恩大樓。看在那是她家產業的份上。

　　最後嘉德麗雅只能藉故PTSD發作、逃離會議室，她總感覺洛基盯上她了。回到臥室後她連吞兩顆藥，想睡又不太敢睡，被綁後頭一次希望萊克斯在身邊，至少那能保證──應該能保證她不被洛基控制。

　　以萊克斯的個性，他是不會想要洛基掌控她的。

　　……對吧？

　　嘉德麗雅在床上縮成一小球，並且在洛基突然現身房內時、絲毫不感意外。

　　「萊克斯不會允許你對我做任何事。」嘉德麗雅只能這樣威脅洛基。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洛基站在床邊，用權杖戳弄她床邊的玩偶，撇嘴。

　　「假的。」他說，把玩偶都掃到地上，「真沒意思。」

　　嘉德麗雅死盯著洛基，枕戈待旦。她才不想讓洛基覺得有意思。

　　「實際上，我只是來看看你……可憐的、被迫患上軟骨症的小貓咪。」洛基開口，抑揚頓挫，「嘖嘖，這可真不人道，對嗎？不見天日、沒有自由，親愛的，看起來你需要一點説明。」

　　嘉德麗雅一秒就看穿洛基的打算。

　　老樣子，挑事引內哄。沒錯，這是洛基。

　　「我感激你的好意，真的，」嘉德麗雅儘量委婉拒絕，同時後退，期望能找到什麼武器，「但我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謝謝。」

　　洛基挑眉，一臉好笑。

　　「很好？告訴我，你現在全身上下、哪個部分，能跟很好這個字掛上勾。這真令人驚訝，你拒絕我的好意。你不該拒絕我，親愛的。我可以幫助你，我真心想幫助你。」

　　嘉德麗雅步步後退。洛基步步逼近。權杖正在發光。

　　「但我不想被你幫助。」

　　「為何？」

　　「呃……」嘉德麗雅努力拖延時間，「因為你是外星人？」

　　洛基勃然大怒。

　　就在這關鍵的一秒！萊克斯回來了。他成功阻止這場意外，嘉德麗雅都不知道時間掐得如此剛好、是不是他們兩個戲精聯合演出。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今晚要拼完結局

　　然後存稿

　　然後去寫清單!!

　　喵!!!!!!!!!!!!!!!!!

　　我想好好寫一下萊克斯的這個部分

　　也算是洗刷前面克拉克的委屈

　　證明克拉克不是真的那麼傻缺去跟萊克斯當朋友

　　是萊克斯確實有點本事

　　再來也是讓這個男二不要感覺那麼沒有存在感……

　　↑終於發現這件事

　　以及帶出一些重要的任務道具

　　跟清單裡面的重要劇情


☆、她的初戀；忽然想公開身份

　　到底最後萊克斯跟洛基的合作是如何破局？這點嘉德麗雅不甚清楚。

　　當她被救出來時, 大戰早已結束。在沒有美國隊長、沒有鋼鐵俠、沒有浩克的情況下，神盾局往外搬救兵, 找來超人、蜘蛛俠、蝙蝠俠, 解決了這次霜巨人入侵紐約的事件。神盾局在萊克斯企業大樓地下找到嘉德麗雅, 發現樓層之間架有特殊金屬層板, 阻隔了所有對外聯繫的機會、也讓外界徹底無法找到這裡。

　　要不是娜塔莎帶著狼崽跟彼得兔、那些嘉德麗雅的小動物去幫忙搜救，發現動物們拼命刨地板，恐怕嘉德麗雅還要繼續被困在那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單是夥同外星罪犯危害紐約，這就足夠萊克斯被判上N年刑期。

　　最後一次，嘉德麗雅見到萊克斯，是在法庭上。萊克斯面色蒼白，長髮被剃去，穿著囚服、消瘦了些，從頭到尾沒有反駁任何關於她的罪行。嘉德麗雅僅陳述事實, 對自己出庭時間裡、平靜的情緒感到意外。

　　或許是因為克拉克在身邊吧；嘉德麗雅想。不只克拉克, 托尼他們也都來了。

　　離開法庭的最後, 萊克斯沒有看她。嘉德麗雅很好奇坐在那裡的萊克斯在想什麼。他會後悔嗎？後悔自己做過的一切？或者僅後悔自己不夠謹慎、找了跟誰合作誰倒楣的二公主做盟友？嘉德麗雅不知道。

　　娜塔莎牽著她，走出法庭。克拉克跟巴基一前一後、替她們擋下所有記者，托尼去分散記者們的注意力。布魯斯把車停在法庭正門前, 替她們開車門。

　　鎂光燈從四面八方而來、襲擊嘉德麗雅，有一瞬間, 嘉德麗雅懷疑自己PTSD又要發作了。她感覺自己彷佛回到被萊克斯綁架的第一天，被困在白色的空間。

　　然後克拉克一步上來，環抱住她, 擁著她進入車內。

　　「我在。」克拉克說，低頭親吻她的臉頰，讓她能貼著自己的胸膛、聆聽沉穩的心跳，「我在。」

　　嘉德麗雅確定、自己被克拉克穩妥地保護著，他的香氣環繞著她，並且他會謹守這份從未改變過的承諾。她焦躁的情緒被溫柔地梳理，緩緩歸於平靜。

　　娜塔莎跟巴基上車。關上車門的聲音讓嘉德麗雅回過神。

　　「小貓？」前座的娜塔莎揚聲，轉過身來、關切地注視她。

　　「我沒事。」嘉德麗雅回答，從克拉克胸前、探出小半張臉。

　　布魯斯踩下油門。鎂光燈跟記者被他們拋在後方。

　　「我該開槍的。」巴基喃喃，盯著前方，眉頭緊皺。

　　「我們討論過很多次了，詹姆斯。」娜塔莎說，沒有回頭，「相信我，在戰場上看見萊克斯的那一秒，我比你更想開槍。」

　　「我會阻止你。」布魯斯冷冷地說。

　　「你阻止不了我們。」巴基抬眉。表情有點得意。

　　布魯斯一噎。克拉克抿唇微笑。

　　「我們都知道這些罪證、都沒辦法讓萊克斯被判多少刑期。」娜塔莎繼續說，冷靜地，「他總有方法逃過刑罰，但我們不能讓你開槍，親愛的。沒人想看到你為了那傢伙入獄。」

　　「我也並不認為萊克斯能夠這麼簡單就被解決。」嘉德麗雅淡淡歎了口氣。那可是萊克斯盧瑟，在地球表面上、超人的最大宿敵。這就被解決那也太離奇了，她反而會懷疑是否有詐。

　　「那就在他捲土重來之前做好準備。」布魯斯替整段對話做出結論。「在那之前，嘉德麗雅，你需要充足的休息。」

　　「會的。」回答的卻是克拉克，把嘉德麗雅環抱在胸膛前，不肯放，不想放。

　　媒體當然在這條新聞上大作文章；韋恩集團總裁結婚前夕、遭萊克斯集團總裁綁架軟禁，這天大的新聞啊，不轟轟烈烈鬧個幾周不會甘休。

　　號角跟星球日報各寫了一個版本的多角戀，差別大概在有沒有露易絲。顯然，號角日報的版本有，星球日報的版本不會有。

　　事到如今，嘉德麗雅已經懶得澄清那些奇形怪狀的多角戀情。她就乾脆了公佈了跟克拉克的婚訊，辦了兩場婚禮。一場開放媒體公關，一場私人限定低調保密。這下誰牽她走紅毯也沒有爭議，托尼跟布魯斯一人一次。她在婚禮上戴起克拉克給她訂的鑽石婚戒，把昂貴得要命、戴著也不方便的振金戒指給換下收起。

　　風浪總是會平息。經過了幾個月、上班都會被跟拍的日子，有一天，克拉克突然問嘉德麗雅。

　　「你說，我要不要公開身份？」

　　嘉德麗雅被克拉克突如其來的腦洞嚇一跳。這時候他們在臥房裡，嘉德麗雅坐在床邊處理工作，克拉克坐在沙發上、盯著桌上的報紙，若有所思。

　　「你這是想開了還是想不開？」

　　「可能都有一點？」

　　克拉克看起來超級認真。這讓嘉德麗雅有點控制不住扭曲的表情。

　　「為什麼忽然想公開身份。你先講出你的理由，我們好好討論。」

　　克拉克想了一下。「這個嘛，你看。自從我跟你結婚，跟拍就沒停過，路上挺多人能認出超人，同時他們也能認出我。被拆穿都是遲早的事，加上神盾局也有了我兩個身份的紀錄……就像你說過的，要不保密到底，要不乾脆公開？」

　　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頗驚訝。主要是驚訝克拉克想了那麼多年、怎麼就想通了。

　　一般超級英雄保密身份，多半是為了不牽連家人、保有平靜的生活，但現在，顯然地，平靜的生活距離他們很遙遠，牽連家人這部分、還不確定嘉德麗雅跟克拉克之間，是誰牽連誰比較多。

　　而且以後臉部識別系統發達，克拉克要逃也沒辦法逃一輩子。

　　想想吧，臉書、IG、推特──多少的社群軟體都具備臉部辨識功能。哪天誰上傳一張超人的照片，人物標籤卻跳出來克拉克肯特，那不是很搞笑？

　　「你覺得可以？」嘉德麗雅很懷疑。

　　「你覺得不行？」克拉克反問。笑得那一個可愛。

　　嘉德麗雅抿了抿唇。「嗯，唯一的問題，你想繼續做記者，做記者就得採訪。想必你也不希望總在採訪過程中、被各種人攔下來簽名拍照陳情討救兵什麼的，這部分你準備怎麼解決？」

　　克拉克沉默了幾秒，笑容變得尷尬，以及更加可愛。

　　嘉德麗雅的眉毛緩緩揚起。

　　「好吧，是這樣的，我申請了戰地記者……呃，已經申請了戰地記者。」克拉克說著，掩不住心虛。

　　「嗯哼？」嘉德麗雅微微頷首，示意克拉克繼續。已經。過去式。這男人自己做了個決定，並且又忘記先告訴她。

　　「我想，這是個不錯的提議，一來戰地認出我的人不多，除非我穿上紅藍緊身衣？再者，比起其他人，我前往戰地、會是個不錯的選擇，比較麻煩的是，公開身份後，估計會有些地點不好去……」

　　克拉克越說越小聲，往嘉德麗雅的方向蹭了蹭。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盯著，就盯著。

　　「你，生氣了？」克拉克低下頭。

　　「過來。」嘉德麗雅敞開雙臂，讓克拉克撲向她、兩人一同撞在床上。

　　克拉克沒敢壓住她，老怕自己會把她壓扁。他一手撐住身體，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梳理她散開的長髮。

　　「我為什麼要生氣？」嘉德麗雅反問，感到好笑。她盯著克拉克，想了想，歎氣，「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克拉克。雖然我會因為晚上床邊沒有你、感到害怕，但──你那是什麼臉？」

　　克拉克正在憋笑。並且瞪大雙眼，用以傳達他的震驚。

　　「我不確定我該不該說出我想說的話。」克拉克抿了抿唇，調侃的笑容裡、混雜著純粹的欣喜，「我想我最好別說？」

　　嘉德麗雅朝天轉了圈眼珠。「哦，我知道，我自己都驚訝、居然有一天，我能說出『我會尊重你的決定』這種話，並且在你做出超出我預期的行為之後、沒有暴怒，沒有發脾氣。高興不？驚喜不？」

　　克拉克的回應是一個又一個的吻。

　　「停，你先讓我把話說完。這不代表我連一點點的不開心都沒有──停，你吻我哪裡都沒用。反正之後什麼麻煩你自己解決，這是你的決定，你自己想清楚我就不管。不過我強烈要求你不能超過三天不回家、基於我照顧不了複數以上的孩子、以及布魯斯是個糟糕的監護人──別舔！聽我說！你現在簡直像亢奮過度的狗狗……所以你得回家照顧孩子，不然你知道的，迪克還好、傑森是個小麻煩……嘿！你的手從我腿上拿開！」

　　最後這段談話、還是以過度興奮的克拉克，跟床、被單，這些老套的狀況為句點。克拉克太開心了，嘉德麗雅被弄到想咬人。她說真的，差點她就往克拉克那裡咬下去。反正應該咬不斷。

　　……應該？？？

　　作者有話要說：

　　喵喵喵~~~喵喵喵~~~~

　　一早打滾撒個嬌

　　想找毛毛們玩耍

　　毛毛們在哪裡!!我要抱我的毛毛們~~~


☆、他的初戀；誰把隊長掉包了

　　後來, 嘉德麗雅的PTSD就越來越少發作了。

　　克拉克在，她就不需要吃藥。這是真的。她才發現、克拉克身上的香氣, 還有鎮定劑的效用──並且沒有副作用, 代價就不太好說。

　　她的控制欲可能還是很強烈, 比方她嚴格地禁止傑森跟提姆在成年之前、參與任何人的夜巡活動, 最低標準是十六歲，二十一才能獨自夜巡。

　　但她會鼓勵孩子們跟巴基、布魯斯甚至克拉克他們多做對戰練習，有時會在旁邊看著，懷裡通常抱著筆記本。訓練室的燈光較暗，螢幕的亮光會打在嘉德麗雅的臉上，在她的黑髮上灑點藍光。

　　傑森總是不哭的，不管被怎麼摔、怎麼揍。提姆還小，可能也是跟克拉克、嘉德麗雅相處的時間更多，有點被寵慣了, 偶爾會對嘉德麗雅撒嬌, 儘管成效不彰。至於迪克, 讓他把嘉德麗雅當媽實在強人所難，他們的互動偏向姐弟，迪克會用自己的幽默逗嘉德麗雅開心, 當克拉克不在時、也樂於擔起長兄如父的角色。

　　有一次，克拉克去訓練室看孩子。遠遠地, 他就聽見巴基叫傑森起來，還有傑森不服輸的喊叫。克拉克推開訓練室的大門，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傑森跟巴基專注地互毆, 嘉德麗雅坐在後方，就著托尼研發的黑科技──那款不知道原理是什麼的立體投影，在進行新款機器的實際測試。

　　已經長大的狼公主撲過來，重力加速度，克拉克接住了，覺得有點沉。

　　然後嘉德麗雅抬起頭。

　　克拉克想到，去年他把嘉德麗雅的鎮定劑都偷偷丟掉，但是到現在，嘉德麗雅還沒發現。

　　嘉德麗雅對他露出微笑。那樣的笑容專屬於他，甜美、充滿信任與愛，從許多年前、他還是斯莫維爾小鎮上不受歡迎的肯特家男孩時，就從沒變過。

　　克拉克拍拍狼公主的背，讓繼彼得兔後、又一隻瘋長、長得快要比傑森高的韋恩家寵物，去旁邊自己玩耍。

　　然後他走向嘉德麗雅。

　　二零零五年。紐約，上城，初春。

　　這個早晨，還沒醒，嘉德麗雅就在夢中感覺到事情有哪裡不對。不，沒有預知夢，只是人類對於危機的基本警覺，一種本能。也可能是某種能力。

　　但她不想起床。逼迫孕婦每天早晨按時起床、根本就不人道，要知道，前一晚，這位可憐的女士可能才剛搞定肚子裡的那只、跟自己被擠壓的腸胃，轉頭還得教訓又一次夜裡偷溜出門的三兒子，回到床上發現丈夫剛從戰地回來、滿身熏人的煙硝味，於是馬上沖進浴室又吐了一次。

　　孕婦基本上只分兩種。會吐的，跟不會吐。很不幸，嘉德麗雅發現自己屬於前者。

　　這不排除是氪星基因在她體內搗蛋。

　　所以嘉德麗雅不想起床，一點都不想。她不管外面發生多少天大的事，托尼宣佈他是鋼鐵俠了她都不想管。她只希望自己能睡得充足點，在她的親兒子又一次還沒出生就開始折騰她之前。

　　可是手機不停震動。

　　旁邊的人動了兩下。

　　克拉克自覺地去接電話了。

　　「請假。」嘉德麗雅悶聲道，把臉埋回枕頭內。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曠工，不，她要罷工，直到她能卸貨之前。說起來這貨也不是她想叫，怎麼受苦的就是她？

　　克拉克在她臉頰上一吻，拿著手機去浴室。斷斷續續有些聲音傳入嘉德麗雅耳中，此刻她痛恨自己過好的聽力。

　　過了數十秒。克拉克回來了。

　　嘉德麗雅哼唧著，要把克拉克拽回被窩。接近預產期，她連翻身都有點痛苦。

　　「不，我不能繼續陪你，親愛的。」然而克拉克拒絕了她，充滿歉意。

　　嘉德麗雅不高興地睜開雙眼。

　　「誰的電話？」

　　「弗瑞。緊急事故。」

　　「去他的弗瑞。什麼事故能比我更重要？」

　　克拉克低聲笑了。「實際上，這個緊急事故還真挺緊急。」他說，依依不捨地繼續親吻嘉德麗雅，「美國隊長消失了。連著冷凍他的那塊冰一起。」

　　嘉德麗雅感覺自己停擺的大腦動了一下，接著，又停擺一下。

　　「什麼？」

　　這下她不醒都得醒；嘉德麗雅想，在床上翻了個身，正眼去看克拉克。

　　「哪種消失誰消失，講清楚。」

　　克拉克維持著俯身、將一手撐在床頭、半跪在床上的姿勢，重複一次電話裡聽到的內容。

　　「就是消失了，字面上的意思。據說消失前、包圍美國隊長的那圈藍光閃爍一下，接著整塊冰就消失無蹤，留下的只有，這個。」

　　然後克拉克亮出手機。螢幕上跳出一張照片。

　　照片裡，一隻美國隊長的手辦，被冷凍在塑膠保鮮盒內。

　　甚至可以看見保鮮盒外還未撕掉的品牌標籤。

　　看來這保鮮盒本來裝的是冰激淋。草莓牛奶味。

　　嘉德麗雅歪過頭。嘉德麗雅睜大眼。嘉德麗雅愣住了。

　　「所以弗瑞的意思是……」

　　「對，不知道誰把美國隊長掉包了，用一隻被凍在保鮮盒內的手辦。現在局內一團亂，弗瑞氣得要發瘋。他懷疑是洛基的惡作劇，想詢問一下你的意見，有鑒於你是目前為止、地球表面上、跟洛基接觸時間最長並且不在監獄內的活人，他們需要你的意見。」

　　「噢天……」嘉德麗雅頭疼地縮回被窩內，「我是個孕婦！」

　　「我替你去。」克拉克哄著，給嘉德麗雅拉好被單，「很快，去去就回。」

　　「再說了，藍色？那又不是洛基的顏色！」嘉德麗雅繼續抱怨，「洛基都用綠色魔法。」

　　「沒事，我替你去。別生氣，吾愛。」

　　話是這麼說，嘉德麗雅哪能放心。她抓著克拉克的手、在床上坐起身，雙手捂臉，歎氣。

　　「藍光是吧？」嘉德麗雅嘟嚷道，伸手接過克拉克遞來的上衣，邊穿衣服邊抱怨，「這種事應該通知托尼，我主攻的是生物科技又不是量子力學跟宇宙神秘事件？問我能有多少用，我看他只是想把我叫過去、讓他們再圍觀一下我的肚子……」

　　嘉德麗雅覺得自己這是合理的懷疑。因為自從確認懷孕，她身邊所有跟科學沾邊的人、都對她的肚子產生極大的興趣，並各自拿著不同工具，興沖沖地想研究第一起成功的地球人接受氪星精喵子案例。

　　就算不是科學家，也有些人、會用眼神膜拜或者觀察她的肚子，比方家裡那三個大孩子、比方派克家老二老三，比方克林特、惠特尼、山姆，比方希爾，比方弗瑞。

　　養一個氪星寶寶很累人，懷孕到第三個月、嘉德麗雅就覺得，自己體內的養分都要被寶寶掏空了。她只能儘量努力進食，可是到了後期又有消化不良的問題，最後只能多打營養針，感謝多年前她自己研究出無針注射。

　　嘉德麗雅在車上補了一點眠，臭著臉走進神盾局總部大廳。櫃檯一眼認出他們，希爾下樓來帶他們前往實驗室。

　　「現在是什麼情況？」嘉德麗雅問，在搭電梯時。

　　希爾的表情古怪極了。儘管她幾乎是面無表情，但還是有那麼點分別，差別在散發出來的氣息，結合了崩潰、費解、憤怒、以及莫可奈何。「很抱歉勞駕你，肯特夫人。我們有連絡了托尼•史塔克……」

　　「然後他一直在笑？」克拉克接上這句話。

　　嘉德麗雅抬頭去看克拉克。希爾板著一張臉。

　　「沒錯。」希爾答，平靜的語氣隱含了滿滿的抓狂。

　　克拉克垂下眼眸，望著嘉德麗雅，無辜地說：「我聽到了。他笑得很大聲。」說著，比了比電梯外邊。

　　嘉德麗雅緩緩頷首。如果不是她在克拉克眼裡捕捉到那些促狹笑意，她會相信克拉克是無辜的。

　　電梯門還沒開，嘉德麗雅就聽見弗瑞的咆哮。她走進實驗室，希爾比她快上一步。只見這裡一片混亂，所有人不知所措地找尋、鑽研任何可能性，只有托尼在旁邊猛笑猛笑，停不下來。

　　仔細想想是有點好笑啦。嘉德麗雅悠悠地想。尤其是在憤怒的弗瑞、把那盒還未解凍的、凍著一個美國隊長手辦的塑膠盒子拿到她面前時。

　　「……就剩這個？」嘉德麗雅脫口而出。

　　「對。」弗瑞答，咬著牙，「就剩這個。」

　　嘉德麗雅轉過頭去看托尼。托尼又開始笑了。

　　其實只要托尼還能笑得出來，事情就肯定不是太糟糕，嘉德麗雅非常清楚，因為托尼可是實打實的美國隊長骨灰粉，假如美國隊長真的真的有什麼性命危機，托尼現在哪笑得出來，肯定比在場任何一的人都更暴躁。

　　所以嘉德麗雅只是平靜地接過塑膠盒子，盯著裡頭被冷凍的手辦。盯著，就盯著。

　　「我想說，」她開口，緩緩地，「首先，洛基的魔法是綠色。一直都是綠色，也永遠都只是綠色。」

　　頓時弗瑞的表情更猙獰了。

　　「你要告訴我，我們有新的魔法師敵人？！」

　　然後嘉德麗雅就忍不住翻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喵

　　喵喵

　　抱抱

　　喵


☆、臨盆告急；肚子裡的搗蛋鬼

　　「這是科學事件, 敬愛的局長。」嘉德麗雅說著，把塑膠盒遞給托尼, 然而接過的是克拉克, 因為托尼還在笑。她橫了眼比自己親哥更親的男閨蜜, 內心跑過一排十二個小黑點。

　　「恕我直言, 目前為止我們沒有看出來這哪裡科學。」弗瑞皺起眉。

　　「檢查過這上面的能量波動了嗎？我猜沒有。」嘉德麗雅反詰，轉頭看了眼自己的丈夫，「總之克拉克是檢查過了，托尼也是。假如真有大問題，你不會看見克拉克如此平靜、也不會看見托尼笑得出來，有鑒於你們並不知道托尼是美國隊長的骨灰粉……現在笑不出來了對吧？托尼。」

　　平靜地懟完托尼懟完弗瑞，嘉德麗雅這才感覺抒心。她頓了頓，繼續說：「我猜魔法事件也不是你真正懷疑的，弗瑞。你只是懷疑這是否跟哥譚守護者有關, 又太清楚在他那裡你無法得到任何答案, 所以才求助於我。」

　　當嘉德麗雅講到這, 弗瑞、希爾、托尼、克拉克都靜了下來，周遭部分側聽到對話的研究員紛紛將注意力擺到他們身上。

　　弗瑞不發怒了。他瞪著嘉德麗雅，微微揚眉, 面色冷峻。

　　「是娜塔莎的女兒。」希爾說了這句話。眼神帶了點笑意。

　　嘉德麗雅瞥了眼氣鼓鼓的托尼，不以為然。「早在你選擇把我賣給弗瑞的時候、你就該想到, 這是你最可能獲得的結局，親愛的。」她說，聳肩, 左手掌心慣性地貼在隆起的腹部，剛才兒子踹了她一腳，不知道是不是在給未來教父助陣──這個小叛徒。

　　「沒錯。」弗瑞淡淡看了看托尼，眉角上揚個五度，「是娜塔莎的女兒。」

　　托尼的目光從嘉德麗雅的肚子、飄向嘉德麗雅的臉，舉雙手投降。「好吧，我的鍋，我以為你會感謝我、通知你來看這場好戲。」他說，絲毫沒有大清早吵醒一個孕婦的負罪感。他走向距離最近的電腦，指著螢幕上顯示的分析資料。

　　「所有跡象都顯示，某個人，或者某種力量，把我們被凍了超過半世紀的好隊長、跟一個手辦掉包了，雖然都是待解凍的美國隊長，但這顯然不是我們要的那一個。小貓我知道你的主修不是量子力學，但你肯定知道隊長消失前、包裹他的那道藍光是什麼鬼東西，因為你有一未來自外星的丈夫、你養一隻來自外星的鳥、你有豐富的外星領域知識，並且你是地表上除了萊克斯盧瑟以外，唯一一個見過那只會魔法的小鹿斑比的活人。」

　　「所以，告訴我們，這是什麼情形？」

　　螢幕上播放著美國隊長憑空消失的前後五分鐘。整段過程挺平靜，就是神盾局的科研員們、正將解凍進行到最後一步驟，忽然之間猝不及防，始終貼在美國隊長胸前、那團亮藍色的光，顯然是受到刺激，一個光芒大放。

　　「這陣光讓攝影中斷至少三十秒。」希爾解釋，指著螢幕，「在場其他人都安然無恙，就是美國隊長消失。」

　　嘉德麗雅盯著花掉的螢幕。過了數十秒後，終於，影像恢復，所有緊急避難的科研員手忙腳亂地回到崗位上，驚恐地發現美國隊長憑空消失。

　　看完影片，嘉德麗雅跟克拉克面面相覷。

　　顯而易見，那是魔方。藍光，能量，空間傳送。她跟克拉克都不可能認錯。

　　嘉德麗雅深呼吸，扶額。「等等。我確認下，請問那團藍色能量是自始至終都一直存在于隊長身旁？從你們打撈他上岸的那一秒開始？」

　　「沒錯，起先我們以為那是讓隊長存活至今的關鍵，不過現在看來顯然不全然是。」托尼介面，語速極快。每當他捅了什麼鍋出來、結果無法收拾並且被當場抓包，這就是他的標準反應。

　　「而我認為，這道光芒、很像當年洛基將霜巨人引進紐約時的藍光。」弗瑞跟著說，聲調上揚，雙臂交叉在前胸。

　　「但這不可能，對嗎？」托尼飛快道，雙眼緊張地盯著嘉德麗雅跟克拉克，「我是說，這沒道理。假如，我說假如那真是魔方，你們說的那顆空間寶石，嘿那可是全宇宙只有一顆，沒道理同時存在、而我們所在的宇宙還沒崩壞，這不科學，除非──」

　　「除非一直有某條跟我們完全不相容、同樣強壯甚至更加完整的時間線，一直與我們並存，而我們從未發現，」克拉克終於說話了，在進來實驗室這麼久以後，「這些現象不過是兩條時間線即將擦邊而過的警訊。」

　　克拉克把嘉德麗雅跟托尼來不及說出的恐怖臺詞、一次性說了個完畢。下一秒、所有人連表情都來不及扭曲，整間實驗室、整棟神盾局大樓，就同步廣播警訊。

　　『警告！警告！偵測到異常能量波活動。警告！』

　　與此同時發生的是巨型地震。令人畏懼的天搖地動之中，所有人緊急尋找庇護處。托尼努力爬向桌腳、踹開行李箱、穿上戰甲，克拉克護嘉德麗雅，混亂中、嘉德麗雅看見螢幕上的世界地圖，代表異常能量波動的紅點在全球擴散，無一處倖免，就連海洋也是。

　　嘉德麗雅驚恐地瞪大雙眼。克拉克護著她、沖出建築物。

　　她看見高漲的海浪、傾斜的金門大橋，跟晃動的自由女神。

　　兩條時間線擦撞能夠發生多少壞事，他們第一次見識。

　　然而，就在下一秒，所有事又詭異地恢復寧靜。在海浪衝撞自由女神之前，在自由女神倒塌之前，在金門大橋淹沒於斷裂的海溝之前，一切彷佛撞上某道看不見的牆。宛如果凍那樣、由紐約中城某個點迅速擴散的牆，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迅速覆蓋了整片地球，阻止每件壞事，並且讓一切恢復原狀。

　　克拉克抱著嘉德麗雅停在空中。他們兩人面面相覷。

　　「剛才你有看見？」嘉德麗雅問克拉克。

　　「我看見了，但也只是一部份。」克拉克坦承，他花了更多了心思在保護懷中妻子之上，「有種能量從中城出現……」

　　克拉克帶著嘉德麗雅回到神盾局總部。同樣沖出建築物的托尼在外頭，跟著克拉克、緩緩降落。

　　「什麼鬼？！」托尼嚷嚷，掀起面甲。他瞪大了本來就很大的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剛才那是什麼？克拉克？你有看見吧？賈維斯，給我資料分析。」

　　「時間線擦撞造成的瘋狂效應，至於保護我們的能量波是怎麼回事、我就無法解釋了。」克拉克答，頭疼地蹙眉。他將嘉德麗雅小心地放在地上，緊緊摟著嘉德麗雅的肩、不敢鬆手。

　　托尼揚眉，狐疑地看著克拉克。

　　「保護？」

　　『是的，Sir。我認同肯特先生的說法，假如要定義剛才另一股異常能量的話。』

　　賈維斯的贊同只是加深了托尼的狐疑。「我以為那股能量保護的是我們、還是只為了某人，尚待商榷。」他說，回頭看著神盾局大樓，「我們先回去吧，看看弗瑞那裡什麼情況。這一切太吊詭，我差點以為我們今天通通要交代在這。」

　　三人回到實驗室。不意外，迎接他們的、是另一片混亂。差別在於、解凍美國隊長的機器中央多了個人，一個穿著普通日常服、緊爆了的水藍上衣跟工裝褲、並且神志清醒的男人。

　　──怎麼看那都是美國隊長。

　　劇情急轉直下、大家猝不及防，科研員忙著把美國隊長放出來、檢查這是不是一個正確的真實的美國隊長，同時弗瑞在旁瞪圓了眼，希爾也難掩錯愕，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桌上塑膠盒子裡手辦美國隊長、跟眼前的真人美國隊長之間來回。

　　托尼當然地呆住了。

　　「……賈維斯？」托尼喊了一聲，死盯著眼前鮮活的美國隊長，表情呆滯，「這，到底，是，什麼，鬼？」

　　托尼的喃喃引起希爾的注意。弗瑞接著回頭。嘉德麗雅跟弗瑞四目交接，很自覺地一步上前，開始對美國隊長進行身份測試。

　　「史蒂芬羅傑斯？」嘉德麗雅揚聲。

　　美國隊長從儀器裡走出來，反應比眾人預想得更平靜。他環顧室內，微微蹙眉，眼底閃過不安和焦慮、擔憂，雙手微微握拳。

　　克拉克無聲地站在嘉德麗雅身側，隨時待命。

　　嘉德麗雅仔細觀察眼前金髮男人的每個表情細節，將娜塔莎的悉心教導發揮到最大限度。美國隊長的目光緩緩挪過去，從弗瑞、希爾、穿著戰甲的托尼，到沒穿制服的克拉克、跟挺著身孕的她。

　　「是，我是。」美國隊長開口，在面對嘉德麗雅時，約莫因為對方懷有身孕、態度較為柔和。「這裡是哪裡。」

　　「神盾局」嘉德麗雅沒有多做解釋，只伸出手，「羅傑斯大兵，歡迎來到二十一世紀。」

　　在克拉克極度緊張的注視中，美國隊長禮貌性地與嘉德麗雅握了下手。這場會面友好平靜，根本不像一個剛解凍的、上個世紀的士兵，在見到新世界後，會有的反應。

　　「我需要知道你們是誰。」美國隊長接著說，目光裡的焦慮更甚。

　　明顯地，美國隊長正在擔心某件事；或者某個人？嘉德麗雅大膽猜測。

　　「嘉德麗雅莉莉肯特，神盾局技術顧問。」嘉德麗雅自我介紹。

　　聽到這個名字，美國隊長停頓了一秒。他又一次讓眼神在嘉德麗雅跟克拉克之間飛快來回。

　　「克拉克肯特？」美國隊長報出克拉克的名字，又看看嘉德麗雅，「嘉德麗雅？布魯斯韋恩？」

　　一個成功的暗號對接，當然只是開始。顯而易見、在嘉德麗雅沒有否認布魯斯是自家兄長的那一秒，美國隊長的焦慮出現些許鬆動，那是一個聽到熟人名字會有的標準反應。

　　接著美國隊長再也按捺不住焦躁，連環發問。

　　「這是哪裡？不、我的意思是，這是哪個世界？布魯斯在這？我能不能見他？這是西元哪一年？天啊、我這是……剛才這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我得、我得找到她們──」

　　其實到這裡、嘉德麗雅想，已經能百分之百確定，這個美國隊長、就是布魯斯碰上的那個美國隊長，也就是他們掉落的那個美國隊長，無誤。

　　保險起見，她仍是問了幾個核對資訊的小問題。美國隊長耐著性子一一回復，期間偶爾擔憂地抿唇、蹙眉、深呼吸，那表情就是他急著趕回家、否則他家的小貓咪就要被困死在某個可怕的高處之上。

　　「行了，是他。」嘉德麗雅回頭，告訴弗瑞結果。

　　弗瑞微微頷首，走上來、開始對美國隊長解釋整件事；從美國隊長被冷凍、解凍、奇異藍光、消失的美國隊長跟出現的手辦，最後是時間線擦撞警訊、全球毀滅性災難，跟另一股異常能量阻止了一切，最後是美國隊長的歸來。

　　美國隊長安靜聽著，雙手重複著握拳、放鬆，又握拳、放鬆的動作。

　　最後美國隊長深深吸氣，看著希爾遞來的塑膠盒子、跟裡頭的手辦，露出旁人難以理解的憂愁、傷痛神色。

　　「你認得這玩意兒？」弗瑞敏感地從美國隊長的神情中、觀察到這點。

　　美國隊長緩慢地頷首。

　　「我……需要去中城一趟。」美國隊長說，極努力地緩和自己的呼吸，「我需要去確認某件事。」

　　「很抱歉，我要拒絕你的要求，大兵。」弗瑞毫不留情地道，面無表情，「在完成所有檢驗、以及瞭解你的狀況之前，我們不會放你離開這座基地。不用懷疑我們有沒有阻止你的能力，假如你真的認識布魯斯韋恩，那你肯定也清楚，旁邊那位肯特先生的另一個身份。」

　　美國隊長抬頭，皺起眉，嚴肅地瞪著弗瑞。

　　「你無權將我囚禁在此。」

　　「是的我有權利，基於你在這個年代還沒有一個真正的身份。你是失蹤人口，列在二戰死亡清單上，外頭甚至有一座你的博物館。需要更多資訊？」

　　看在布魯斯的份上；嘉德麗雅無奈地想，決定插嘴。「史蒂夫，嗯，我能這樣喊你吧？相信我，你配合會讓事情進度快很多。我會幫助你。不然這樣，你告訴我、你要找誰？或者什麼東西？我幫你找。」

　　美國隊長──史蒂芬羅傑斯，在來到這個二十一世紀之後，終於聽見有人用熟悉的方式喚他。他抿了抿唇，垂下頭。

　　「你是布魯斯的妹妹。」史蒂夫輕聲道，望著嘉德麗雅，遲疑片刻，閉上雙眼。

　　「相信我。」嘉德麗雅再度強調，「你是布魯斯的朋友，你幫過他，所以我一定會幫你。韋恩不隨便給承諾。」

　　「我知道，我只是……」史蒂夫歎氣。他睜開雙眼，苦笑著對嘉德麗雅搖搖頭，「你可以去問問布魯斯，他知道我想找誰。」

　　看來美國隊長不想透露尋找物件的個人資訊。嘉德麗雅暗自跟托尼、克拉克交換一個眼神，托尼自覺地上前，接手嘉德麗雅的位置。克拉克再度摟住嘉德麗雅，小心翼翼、生怕自家寶貝老婆一個不好哪裡磕著碰著。

　　「我會去問布魯斯。我保證，有消息立刻通知你。」嘉德麗雅承諾道，對史蒂夫點點頭，在克拉克的保護下，走出實驗室。

　　現在有兩件事很重要；一，中城的那股能量波？嘉德麗雅不想等著神盾局查清，她自己也想研究研究。二，美國隊長需要她幫忙找人。能夠被美國隊長拜託可是件大事，以及她還有很多驚喜要給美國隊長呢，比方已經恢復神志跟智商的巴基甚至訂婚了的巴基、還活著只是長年詐屍的霍華德夫婦、諸如此類等等。

　　這個時間、夜行動物布魯斯還在睡，可能才剛入睡，嘉德麗雅捨不得這就叫醒她哥，心中的天平上、哥哥的睡眠當然比答應隊長的承諾更重要。

　　但是既然都被迫早起，又不想工作、只想把工作扔給得力助手格溫跟安德魯的情況下，嘉德麗雅決定，要給自己放個假，去中城逛一逛。

　　在車上的時候，嘉德麗雅用手機遠程遙控家裡的孩子起床去上學。現在只剩提姆還沒畢業，去年傑森提早從加州理工畢業了；一個小叛徒，死不去MIT、就因為自家監護人跟監護人的，呃，非法監護人？是MIT的傑出校友。傑森打破了嘉德麗雅跟迪克延續下來的傳統，現在嘉德麗雅已經放棄說服提姆必須去MIT。

　　然後拉娜給嘉德麗雅打了通電話，詢問剛才那場災難怎麼回事。

　　「我很好、我們都沒事……對，我們也還在確認。晚點神盾局大概會給個官方解釋，全球暖化之類的，你知道，最近他們在推行控制氣象的衛星。」嘉德麗雅給拉娜報平安。螢幕投在後座跟前座之間，座椅與座椅的空曠處。這是立體環繞投影，也就是說，拉娜轉頭、就能看見克拉克在開車，跟拉娜本人在車上差不多了。

　　史塔克家的黑科技；論史塔克黑科技得到韋恩黑科技的支援後、如何迅速蓬勃發展。

　　『等等。我沒弄錯的話，你們現在應該不是準備進公司工作。』拉娜瞥了眼克拉克、跟導航螢幕，揚眉。

　　「我是孕婦。」嘉德麗雅說得那一個理直氣壯，「我的預產期在五周後！」

　　『我只覺得你跟托尼、布魯斯越來越像了。』

　　「格溫不會抱怨的，格溫讓我多休息。安德魯更不會抱怨，他並不想去他哥那裡上班。」

　　拉娜聳肩，不以為然。『那是你幸運，格溫跟安德魯好說話。』話是這麼說，她還是伸手、在虛空拍拍嘉德麗雅的頭，然後摸摸嘉德麗雅的肚子，『去吃早餐吧，小貓咪，照顧好你肚子裡的搗蛋鬼。』而後結束通話。

　　嘉德麗雅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她把手機往旁擺，看著前座開車的丈夫。

　　「上次你見到的『新冬兵』，下落如何？」她想起這件事。

　　克拉克側過頭、看了眼嘉德麗雅，目光盡是溫柔。「沒有再碰上，這位冬兵實力比起巴基不相上下。我想，正如塔莎跟巴基的推測，他被凍回去了。」

　　「單憑一個藍眼睛、很難確認那是誰……近年的失蹤特工都已經翻了個遍，難道我們要從二戰時期的死亡人口開始查起。」嘉德麗雅用掌心揉了揉前額，很是頭疼，「這幾年九頭蛇也是學聰明了，都把基地往地下蓋、或者用金屬遮蔽，麻煩。」

　　「生命總會自尋出路。」克拉克說了個冷笑話。

　　嘉德麗雅笑不太出來，她轉頭去看窗外。乍看街上景色沒有太多變化，細看又會發現、許多店家微妙地變得不一樣。顯然這就是時間線擦撞的最大證據；他們的世界與別的世界發生了一點普通人不會察覺的融合。

　　「接下來，神盾局可有得忙了。」克拉克歎了口氣，滿是無奈。「真慶倖沒有重大災情。」

　　「如果外面那些偷天換日的變化、都不算重大災情的話？」嘉德麗雅揚聲，在車經過某條天橋下時喊停。

　　「克拉克，有花店！」

　　嘉德麗雅突然興奮。她拍著前座椅背，指著窗外，讓克拉克找個角停車。她注意到的花店、地理位置不顯眼也不偏僻，在幾棟老舊建築中間。一如其他花店，門口擺滿鐵盆、鐵盆內是包裝好的花束，另外也有大型盆栽，都栽種得健康茂盛。

　　「娜塔今天回來。我們給她帶點花。」嘉德麗雅提議，對克拉克露出可愛的笑靨，「也給姑姑、拉娜、格溫帶一點。」

　　克拉克先下車、幫嘉德麗雅開車門。他看著橫架在店門上、突出的小鐵牌，念出店名。

　　「貓與咖啡？」

　　念完以後，克拉克轉而去看那些趴在盆栽上的貓。店內傳出來的茶香、咖啡香、奶油香氣，在早晨，特別吸引人。

　　「或許他們也有賣早餐。」克拉克說著，對嘉德麗雅笑了笑，推開店門。

　　一位黑髮女性坐在櫃檯前，正在和店主聊天。這位女性穿著白衣，有著異域風情的五官；巧合的是，店主亦同。

　　「早安。」櫃檯後的店主給剛上門的客人一個充滿朝氣的笑容，「兩位要找什麼花？可以先讓我們的店貓早餐茶給你們做介紹。不介意的話，請讓我先服務前一位元顧客。」

　　用貓跟咖啡來解釋這間花店、可正確極了；嘉德麗雅跟克拉克環顧店內。明亮的空間、滿地滿牆的植栽鮮花，櫃檯內的研磨咖啡機、精緻歐式中式日式茶具，跟好多、好多貓咪，有些趴在二樓露臺、有些在樓梯上，有些在地上翻滾玩耍、有些在窗邊曬太陽，還有些在他們腳邊竄來竄去。

　　神奇的是，懷孕中的嘉德麗雅，沒有對這裡的氣味產生任何過敏反應。

　　「我喜歡這裡。」嘉德麗雅馬上決定這件事。

　　一隻漂亮苗條的俄羅斯藍貓、從櫃檯上躍下，走向克拉克跟嘉德麗雅，蹲坐在他們面前，舉爪，喵了一聲。

　　「她是早餐茶？」克拉克猜測，露出笑容，彎腰伸手、讓這只俄藍能跳到他肩上。

　　貓咪又喵了一聲，彷佛是在回答克拉克。神乎其神地，這只俄藍開始舉著貓爪，帶他們逛店內，甚至知道要優先介紹今天的減價花。

　　前一位顧客很快完成結帳，帶著店主請喝的咖啡，愉快地離開這裡。嘉德麗雅在那些可愛的手綁花束之間猶豫不定，高興地稱讚：「這裡的花很棒，彷佛都是今早剛剪下。別告訴我、你們這裡有一座私人溫室，我真的會相信這件事。」

　　店主笑了笑，不置可否。「你們可以挑選早餐茶替你們推薦的花束，她是個很棒的推薦者，客人都對她的推薦讚不絕口。」

　　「我想是的。」嘉德麗雅笑了笑，對店主頷首。「決定了，就挑這幾束吧。我猜你們沒有外送服務……？」

　　「很抱歉，小店的外送人員在今早無預警離職。」店主的笑容依舊溫和，看不出什麼異樣。她幫嘉德麗雅打包花束，給克拉克一杯現磨的咖啡、給嘉德麗雅一小塊牛乳皂。

　　「哇，這太多了。為什麼這裡沒有小費箱？」嘉德麗雅開始懷疑這間店要如何經營下去。照這種送法。

　　店主笑了起來，兩眼彎起，那是個可愛的、讓人想親近的笑容，有點像剛才給他們介紹花的那只俄藍。

　　「我們做口碑生意。」店主說著，遞上名片。牛皮紙質的名片上頭字體燙金，紙質摸起來很舒服，不刮人手。「這是我的名字，多蘿茜珀金斯，大家都喊我蘿茜。」

　　嘉德麗雅看了眼店主，飛快掃過名片上寫的服務範圍；宴會鮮花、活動花束、新娘捧花，婚宴禮物精緻套組，精油、手工皂、大豆蠟、乾燥花、居家香氛。

　　「你成功了。從今天起，你會接到韋恩莊園的定期訂單。」嘉德麗雅笑著說，看著店主蘿茜、將花束交給克拉克，堅持地多給了兩張紙幣，讓克拉克牽著、轉身走出店門。

　　直到回到車內，克拉克都沒提問。關上車門後，克拉克才開口。

　　「你沒辦法跟那裡的貓溝通？」克拉克揚聲。滿是驚訝。

　　「沒錯。」嘉德麗雅頷首，側頭盯著車窗外、花店招牌，「我能確定他們沒有惡意，不管是貓、或者人，但奇妙的是，那裡的貓簡直都學過大腦封閉術……我一點點都沒辦法察覺貓咪們的想法。」

　　「真奇怪。」克拉克蹙眉，發動車。

　　「對，真奇怪。」嘉德麗雅說著，卻笑了，「我想我們往後可以多光顧這裡，你說呢，親愛的？」

　　──all\'s well that ends well……？

　　作者有話要說：

　　YOOOO!!!

　　我決定今天兩更要合一

　　為了圓滿的停在100章

　　強迫症感到愉快

　　完整的數字!!!並且在一年的最後一天!!!

　　你們能明白這兩個細節能讓一個強迫症多滿足嗎

　　故事到這裡顯然就要馬上的

　　接隔壁清單啦

　　大家快點速度的去隔壁新貓窩蹲好

　　我的毛毛們我們來窩成一團

　　等煙火跨年

　　然後互相道新年快樂!!!

　　最愛你們了，我的毛毛們，我的小動力

　　想必在座諸多毛毛，看完這個故事，也陪見證了一段

　　一個作者如何從人徹底變成貓的心路歷程……(??

　　想當初我是不賣萌的(感慨

　　現在我每天都滿地的打滾喵喵喵不停

　　起床就開始喵喵叫著越來越像貓咪

　　嗯，不管怎麼說，我沒有回去當人的意思

　　現在我生活的最大目標

　　還是如何開心如何更想活下去

　　不要動不動就當一隻找死的貓咪

　　比起8~9月那時候

　　感覺有好多了你們說對不對(必須說對

　　我也在聖誕假期試著帶我妹去樂園逛了兩小時

　　挑戰了一次極限

　　我很討厭人，可是有我妹，我覺得世界也不那麼討人厭

　　她會軟萌的要我走慢一點

　　我的眼裡只有她，所以其他人就不那麼可怕了

　　我覺得我有進步

　　當然有時候還是會小崩潰

　　你們也知道的如果狀況不嚴重我不會說

　　雖然你們都在鼓勵我

　　我還是不習慣在有狀況的時候說出口

　　但我會繼續學著練習

　　因為我想為了你們努力!!!

　　嘉德麗雅跟克拉克的故事結束了也沒結束

　　我們都知道，他們還會繼續幸福快樂

　　這是我寫過最溫馨的故事，溫馨到我的閨蜜都認不得我是誰

　　(閨蜜:這不是我的閨蜜貓，不是同一只

　　接下來清單裡面，你們有機會更加認識我

　　跟我閨蜜

　　當你們看著多蘿茜

　　就知道，平常基本我大概是那樣的

　　就是那樣的不正經，是恐龍也是貓咪

　　實際上我一直沒敢說

　　在家裡我會用貓咪自稱……OTZ

　　跟閨蜜說話的時候，我會說，快看!!閃亮亮的我

　　這種腦殘的句子

　　這些以前我不敢對你們承認的事

　　現在我要公開出來

　　希望你們會喜歡

　　喵

　　跟喵喵

　　讓我們就用

　　新坑清單跟完結的告急

　　來慶祝這個跨年吧喵喵喵!!

　　抱抱我所有的毛毛!!!
作者: summeren    時間: 2019-6-2 16:33

喜歡看這作者的文  文中腳色都會隨著故事成長
女主的金手指有點粗  個性有點任性但可以理解
我一直覺得以超人的基因 成就不應該只有記者
(他親爹是科學家耶 還有那種速度一本書多看幾次 也可以變得很厲害)
很可惜DC設定超人就只有這樣
後期也可以看出 克拉克跟女主的成長  感覺很棒
就是女主有點太多災多難了
收尾有點突然 感覺少了什麼

克拉克好可愛 雖然似乎有點黑化  哈哈哈
看得我也想要有個"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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