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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每天都在被直播》作者：明南槿【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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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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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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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每天都在被直播》作者：明南槿【完結+番外】
文案：
X-666宇宙是所有直播者最想去的宇宙，因為在那裡直播吸粉快來錢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X-666宇宙的遣返率直線上升。
被遣返者們聚在一起一聊，突然驚恐地發現了一個事實。
他們都是被一個人發現，最終導致遣返的。
被遣返者們：瑟瑟發抖.jpg
格蕾絲：誰是下一個？
某個黑漆漆的人士：……
格蕾絲：不給久別重逢的我一個擁抱嗎？
某個黑漆漆的人士：你先放下小甜餅。
注意事項
1、男主老爺，作者本人重度蝙蝠吹，切望不要發表ky言論
2、非傳統意義上的直播文，女主為原住民，大部分都是輕松的劇情流，戀愛1v1
3、超英劇組主演，另有其他各類劇組客串
4、私設大概和山一樣多，請不要過於較真
5、女主很帥很酷很美很暴力，請為她打call
6、不喜歡請右上點叉，不參與撕X，友善相處，關愛你我他
內容標簽：英美衍生 因緣邂逅 超級英雄
搜索關鍵字：主角：格蕾絲·路易莎，布魯斯·韋恩▏配角：超級英雄們，FBI探員們等等▏其它：
一句話簡介：甜心，你要棒棒糖嗎？
原創網
作者:
悠于
時間:
2021-1-15 19:56
第1章 被捕
陽光，沙灘，大海。
身材誘人的美女們穿著比基尼，男士們則秀著他們的腹肌。
哦，當然，總有那麼幾個身材比較糟糕的大叔。
不過，大家顯然都玩得很開心。
畢竟這裡可是夏威夷，是度假天堂！
在這裡就應該拋卻一切的煩惱，盡情瘋狂地歡鬧娛樂。
格蕾絲站在衝浪板上，迎著幾米高的浪頭就上去了。
她順利地衝過了一個浪頭，那種乘風破浪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覺得舒爽極了。
衝浪的時間不算太長，格蕾絲很快回到了沙灘上。
她中長的黑發濕漉漉的搭在肩膀，她用手梳了一把頭發，拿著衝浪板往自己的沙灘椅那邊走。
「嘿，美女。」剛剛在旁邊看了好久的男人總算鼓起勇氣上來搭訕了。
格蕾絲轉頭看過去，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嗯？」
男人頓時臉紅心跳，天哪，她看上去可真迷人。
「我是說，你……」男人搭訕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因為他看見了女人身上的傷疤。
格蕾絲有著前凸後翹的好身材，五官深邃而精致，似乎有著俄羅斯血統。
肌肉線條有力而不突兀，陽光下的肌膚白皙極了，看上去細膩誘人。
但是同時，她的胸口有一條延伸到肩膀的刀疤。
雖然並沒有多麼嚴重，但前來搭訕的男人還是被這條刀疤嚇退了，他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匆匆離開了。
格蕾絲撇了撇嘴，搖頭輕聲道：「真是無聊。」
這已經是她在夏威夷度假的這幾天裡遇到的不知道第幾個前來搭訕的男人了。
每個人一開始都對她諂媚的笑，而每個人也為她的傷疤而離開。
真沒意思。
格蕾絲從不掩蓋自己的傷疤，對她來說這更像是一個警示。
這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根本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而不能接受這些的男人實在是入不了她的眼。
格蕾絲將衝浪板插在了躺椅旁邊，走向了衝洗設備。
略微溫熱的水將她身上沾著的一些砂礫衝走，她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將其擰干。
回到躺椅邊，她一把拿起毛巾略微擦拭了一下，從自己的背包裡取出了一根棒棒糖。
——葡萄味的。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含著棒棒糖的一邊臉略微鼓起，透著和她年齡有些違和的可愛感。
很享受，很舒服。
格蕾絲剛剛准備躺下聽會兒音樂休息一會兒，卻在下一秒敏銳地轉向了身後。
她在一瞬間取出了包裡的手/槍，轉身與身後的一群人對視。
「有槍！」遠處為首的那個警察大喊著。
格蕾絲一眼掃過去，瞬間有好幾個警察就衝過來圍住了她。
什麼情況？
女人眯了眯眼睛，略微皺眉。
她一用力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將紙棍扔在了支起的小桌子上。
正准備慢慢吃呢，就被打斷了。
不高興。
雖說她不是什麼安分的人，但她可不記得自己做出過什麼違法的事情需要警察把她圍住。
「格蕾絲·路易莎，你涉嫌殺害瑪姬·坦尼森，放下武器！」
為首的警察厲聲大喊道，身體緊繃著，似乎對格蕾絲很是警惕。
畢竟，一般人可不會跑來衝浪還帶槍。
太不對勁了。
格蕾絲撇了撇嘴角，那個什麼叫瑪姬的人，她壓根就不認得好不好？
不過，她也不想做出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
——比如和警察在沙灘上發生槍戰。
天知道她真的只是來夏威夷度假的！
格蕾絲嘆了口氣，雙手舉過頭頂，手/槍在她手指上打了個圈，被她輕放在了地上，一腳踹了過去。
真是的，老頭子知道了又要煩了。
警察們暗中對視了一眼，對格蕾絲如此輕易地投降感到更加警惕。
「跪下！」警察大喊道。
格蕾絲皺眉，回答道：「我不會反抗。」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跪下！」警察緊握著□□。
說老實話，她真的非常不喜歡跪下。
格蕾絲嘆了口氣，說道：「……先生們，我穿著比基尼，OK？」
從頭到腳，無論怎麼看都很無害啊。
「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需要這麼警惕嗎？」格蕾絲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可是很配合的。」
為首的老警察衡量著她說話的真實性，最後終於走上前去，一把將她拷住。
而她確實如同她所說的那樣沒有反抗。
其他的年輕警察頓時都圍了過來。
格蕾絲甩開了拉住她的警察，又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看得年輕警察一陣晃神。
「我想我會走路。」
*****
「死者瑪姬·坦尼森，三十五歲，致死原因我想兩位一看就能明白。」
「是由於她頭上的這一擊槍傷。」
法醫麥克斯蹲在受害者的身邊，語速緩而平穩地說道。
「OK，麥克斯，」金發男人看上去個子有點矮，不過依舊不能掩飾他很英俊，「還有其他的嗎？」
顯然是法醫一如既往的慢調子讓金發警探有些急了。
「噢，有的。」
麥克斯緩緩抬起了女子的手臂，上面布滿了傷痕。
燙傷，刀傷，用力擊打而留下的烏青，無一不說明了一件事——受害者受到過虐待。
金發警探略微皺眉，而那邊的高個子黑發男人走了回來。
「嘿，丹尼，麥克斯，有哪些發現嗎？」
黑發男人身材高大，比金發警探高出了一個頭，看上去氣勢逼人。
他是H50特遣隊的隊長——史蒂夫·麥格瑞特。
「我們的受害者受到虐待，並被一槍處決了。」丹尼簡單地解釋道。
於額頭一槍爆頭的方式通常被稱為『處決』。
黑發男人剛剛將整個酒店房間都看了一遍。
房間門沒有被暴力打開的痕跡，但是發現屍體的酒店保潔員說，她來打掃房間的時候，房門是開著的。
她覺得奇怪就走了進去，卻萬萬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這可讓她嚇壞了，並馬上報警。
房間裡已經是一團糟，台燈落在地上，燈罩碎得滿地都是，似乎是受害者拿著它反抗過什麼人。
然而，仔細觀察別的地方，麥格瑞特升起了些許奇怪的感覺。
衛生間裡的毛巾被疊成了方塊，衣服掛得間隔距離甚至都差不多。
除了被弄得一團亂的地方，其他都透露出些許嚴謹感。
整個房間帶給麥格瑞特的感覺非常的熟稔。
嗯……就和他自己的習慣非常相似。
還沒等麥格瑞特想出個所以然來，他的另一個隊員拉起黃線走了進來。
「嘿，老大，」亞裔相貌的女性剛剛掛了手機的樣子，「杜克他們剛剛逮捕了這間房間的客人。」
麥格瑞特挑眉，詢問道：「這個房間不是受害者訂的？」
「嗯，等等我看看……」科諾查查手上剛剛拿到的資料，「是一個叫格蕾絲·路易莎的女性。」
「杜克說她有槍。」而受害者是被一槍爆頭的。
但是，麥格瑞特的表情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等等等等……
格蕾絲·路易莎？？？
*****
格蕾絲百般無聊地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她手腕上的手銬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卡拉卡拉的響聲。
獄警看上去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但他們的眼珠子卻在格蕾絲身上轉悠。
畢竟，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穿著比基尼在你面前，總是忍不住看兩眼的。
——如果沒有那道傷疤就更不錯了。
格蕾絲心裡思考著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她從陽光普照的海灘跑到了這種陰森森的審訊室裡。
她確定自己沒有在度假期間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
更別說是需要那麼多警察圍著她的大案了。
哢嚓一聲，門把手被人轉動了。
外面走進來一個高壯的黑發男人和矮個子的金發警探。
格蕾絲頓時露出了略帶吃驚的表情，而麥格瑞特在看到她的時候也愣在了原地。
「史蒂夫？」一直神情不快的女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麥格瑞特的表情也變為了驚喜，他快步走過去。
「天哪，穆尼！居然真的是你！」他想要給自己的好友一個擁抱，但礙於姿勢問題有些難操作。
格蕾絲直接掙脫了手銬，張開雙臂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丹尼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而他身後的獄警們都是一副不知道該不該拔槍的尷尬狀況。
「等等等等，給我解釋一下。」丹尼把兩個人扯開，非常崩潰地詢問道。
「為什麼你和她就這麼擁抱在一起了？為什麼她一下子就把手銬掙脫了？！」
「什麼情況？！」
「她不是我們要審訊的嫌犯嗎？！」
金發警探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語速極快。
格蕾絲笑了起來，她調笑道：「史蒂夫，你現在的搭檔看上去是個話嘮啊。」
「噢，相信我，他每天念得我頭都疼了。」麥格瑞特毫不猶豫地嫌棄道。
「喂喂喂？？我什麼時候嘮叨了？」丹尼極度不滿他的這種說辭。
「OK，丹諾，來見見我的兄弟——格蕾絲·路易莎。」
丹尼一臉窒息地看看自己的好搭檔，再看看一邊穿著比基尼的格蕾絲。
這毫無疑問是位女性。
「兄弟？」丹尼艱難地問道。
「噢，是的，她也是海豹突擊隊的。」
「最出色的狙擊手。」
今天的丹尼警探也在不停地被自己的搭檔刷新三觀。
話說回來，海豹突擊隊裡有女性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說好兩月底開的，稍微晚了點對不起大家_(:з」∠)_
慣例開文提示
1.男主老爺，文案上寫著，重復強調一下
2.不是傳統意義的直播文！不是！
第一章 裡出現的角色是《天堂執法者》這部美劇的兩位男主！
特別好看的警匪劇，但是我估計看過的人比較少這裡科普一下，推薦給大家
算是作者的一點點私心，他們的戲份不是特別多_(:з」∠)_
格蕾絲的職業靈感來自於該劇男主之一的史蒂夫·麥格瑞特，海豹突擊隊前成員
為什麼叫史蒂夫的都是大胸甜心呢（小小聲）
我查了資料，女性是可以申請加入海豹突擊隊的，但是沒有女性通過過海豹突擊隊的訓練
但是我設定格蕾絲成功了，小天使們不要太糾結這個問題_(:з」∠)_
晚上21點左右更新，日更
好了！我嘮叨完了，愛你們mua！
第2章 戰鬥力
舊友重逢總是令人興奮的，更別說是可以過命的戰友。
雖然麥格瑞特很想馬上就把自己的戰友從審訊室裡帶出來——事實上擁有完全豁免權的他確實可以這麼做，但是辦案還是辦案，表面樣子總得做做。
至於什麼謀殺案，麥格瑞特壓根就不覺得自己的戰友會在殺人之後留下任何痕跡。
更別提，格蕾絲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於是，一旦確定了格蕾絲的不在場證明，麥格瑞特立即就帶著她出來了。
「噢，謝謝，你可真是親切。」
格蕾絲接過了麥格瑞特扔過來的行軍包，裡面裝著她的一些衣物。
說真的，她也不想再穿著比基尼到處亂逛了。
她利落地套上了T恤和熱褲，一把抓住有些亂糟糟的頭發，打理了一下梳了個馬尾。
現在的格蕾絲看上去更加利落有力了。
「這真是……不一樣的格蕾絲。」丹尼忍不住低聲喃喃道。
這不怪他，誰叫他可愛軟萌的十歲不到的女兒也叫這個名字。
而他可愛的女兒絕對不會變成這樣。
絕對不，他不允許。
「嗯？」格蕾絲疑惑地看了過去。
「噢，他女兒也叫格蕾絲。」麥格瑞特馬上解釋道。
丹尼努力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真的？這可真巧，」格蕾絲笑了，「如果我有機會見到她，我可以教她點防身術。」
哦？防身術？
你是說海豹突擊隊的那些水下爆破訓練項目嗎？
不不不，他女兒一點都不需要那些。
不需要。
丹尼在心中瘋狂地吐槽著，臉上掛起了禮貌的笑容。
「謝謝，不過我想她……Um……她可能更喜歡拉拉隊項目之類的。」重度女兒控的丹尼婉拒道。
麥格瑞特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地搭檔：「嘿，伙計，這可是穆尼，讓她教格蕾絲絕對不會吃虧的。」
丹尼終於忍不住了，他小聲而快速地說道：「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讓格蕾絲變成你這樣的人。」
「再者，你們這群海豹教的能叫防身術嗎？哈？」
「我不想看到我女兒以後一言不合就把人掛在屋頂上或者是扔進籠子喂鯊魚或者是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手榴彈炸了別人的門！」
丹尼一口氣不喘一下子說了下去，明顯他已經快被自己搭檔的狂暴作風逼瘋了。
「噢……咳，抱歉，我不是想……」他說完才發現有些不妥，尷尬地朝著格蕾絲道歉。
格蕾絲又笑了，她不在意丹尼的失禮，傻爸爸總是會這樣。
「沒事，不過你說的那些事……」她抬頭看向了身邊的戰友。
「干得好，史蒂夫。」
她和久別重逢的戰友碰了碰拳，似乎非常滿意戰友的行動力。
丹尼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要顯得那麼崩潰。
海豹果然都是一個樣，他早該知道。
「所以，死在我房間裡的那名女性到底怎麼回事？」格蕾絲將話題拉了回來。
要知道，她早上出門衝浪之前一切還都好好的。
介於格蕾絲也稱得上是半個受害者，麥格瑞特毫不在意地將目前的查案進度分享給了格蕾絲。
這無疑得到了丹尼不滿的瞪眼，不過他再怎麼瞪他這為所欲為的搭檔永遠都這個樣子。
他們也還得問格蕾絲一些問題，了解下情況。
受害者瑪姬具體的死亡時間是今天早上6點，而格蕾絲那個時候已經在沙灘上了。
以此可見，殺人的不可能是格蕾絲。
而經過初步調查，瑪姬來自芝加哥，並不是夏威夷本地人。
她來得似乎非常匆忙，她突然退掉了在芝加哥的公寓，並在當天買了一張機票跑來了夏威夷。
結合她被殺的方法，與其說是來夏威夷旅游，倒不說是……
「逃命？」格蕾絲挑了挑眉。
「我們覺得是她做了什麼事情不該做的事情，被什麼人盯上了。」麥格瑞特接道。
格蕾絲不可置否地點點頭，畢竟芝加哥可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
到處都是黑幫。
格蕾絲略眯了下眼睛，出聲道：「史蒂夫，不介意我摻一腳吧？」
倒不是她有多麼的熱心，但是拋屍拋到她的房間來……
真是不爽。
麥格瑞特當然不會介意一個強力隊員加入，欣然同意了。
而丹尼在他身旁忍不住嘆氣，並感覺到隱隱的頭疼。
兩只海豹……
他真的擔心他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害死！
*****
H50的破案速度一向以快著稱。
不過是短短幾個小時，他們已經查明了罪犯的身份。
他們的猜測並沒有錯，瑪姬確實是被黑幫的人盯上了。
而瑪姬·坦尼森也不是『瑪姬·坦尼森』，她的真名是米歇爾·巴比特。
她是個賊，還是個手段高明的賊。
而很顯然，她這次偷到了不該偷的人頭上，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瑪姬，不，米歇爾可能是在被拷問途中逃了出來，酒店的那種防盜門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小餐一碟。
卻沒想到躲進了格蕾絲的房間之後馬上就被發現。
而H50也確實查到米歇爾用了另一個假名在同一個酒店定有房間。
假名套著假名，米歇爾顯然知道自己闖了禍，但卻依舊逃不過追捕。
而殺了人的兩個黑幫成員也知道不宜久留，購買了機票准備馬上離開夏威夷。
H50馬上封鎖了機場，並延遲了航班。
麥格瑞特站在抱怨聲連連的大廳裡，不露痕跡地觀察著四周。
「都怎麼樣？」他輕點了一下耳麥，問道。
「無異常。」好幾個聲音接連回答，都是他的組員。
他的幾米之外站著格蕾絲。
格蕾絲抬頭看著登機告示板，那兩個黑幫成員所要乘坐的航班顯示延時一個小時。
想必他們會很急躁，而且將會是遠超常人的急躁，但他們卻不能表現出來。
那可是相當壓抑的感覺。
她略微垂目，轉了個身，掃視著整個登機大廳。
大廳裡來來往往全是人，但是看上去很急切的人卻沒有很多。
雖然剛剛推遲了一班航班，但是航班推遲本身就是一件挺常見的事情，除非不斷多次推遲，不然能耐心等待的乘客不在少數。
格蕾絲突然注意到了角落裡兩個高個子的男人正在和一對夫妻說話。
那對夫妻面上有些為難，但多半是礙於和他們搭話的男人過於高大，心裡有些發怵。
兩個男人穿著來夏威夷度假的服飾，花花綠綠的，甚至還帶著花環，頭上帶著帽子，就和一般的游客似乎沒什麼區別。
旁人可能會覺得，這兩人不過是長得比較嚇人罷了。
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常人無法看清他們具體長什麼樣子，但格蕾絲的視力遠超常人。
她已經確認了這兩個男人是他們要找的人。
「史蒂夫，你的九點鐘方向，和一對夫妻在說話的兩個男子。」格蕾絲小聲提醒著麥格瑞特，已經開始朝著那兩個人走了過去。
耳麥那頭H50的人一串回應，都在往這裡走。
格蕾絲的步速正常，神情平淡，沒有絲毫異常地往那裡靠近，就像大廳裡任何一個乘客一樣。
而另一邊麥格瑞特和他的搭檔已經到了嫌疑人的身邊，舉起了□□。
「H50，放下武器！」
一時之間，大廳裡一片混亂，格蕾絲只能聽見人的驚叫聲和逃竄的聲音。
那兩個男人明顯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一個人朝著麥格瑞特的方向胡亂開了一槍，另一個人一把劫持住了站在他旁邊的女人。
妻子害怕地尖叫著，丈夫想撲過去救下自己的妻子，卻被男人的吼聲喝住了。
「誰靠近我就打死這個女——」
伴隨著一聲重擊聲，他的話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沒電的收音機一樣，於瞬間熄去聲音。
他的同伴感覺自己的腦後抵上了什麼冰冷的硬物，以及上膛的聲音。
妻子摔在地上，連忙爬起來跑向了自己的丈夫，差點摔倒。
「我說，起碼注意一下背後吧。」
格蕾絲露出了一個遺憾的笑容，翡翠色的瞳孔中帶著幾分嘲諷。
被她一拳揍倒在地上的男人神情痛苦，卻還在掙扎著想要抓住她的腳。
她輕皺了一下眉頭，抬起腳用力踩了下去。
「啊——————！！」是慘叫聲。
H50的男士們忍不住渾身抖了一下。
她……剛剛往哪裡踩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一只合格的海豹，今天的格蕾絲下手還是那麼狠（x
第3章 貓與老人
「謝謝。」
格蕾絲笑著接過了卡瑪科納遞過來的刨冰。
卡瑪科納是H50的朋友，也是線人。
以前做過些不該做的事情，在牢裡面待過幾年，不過早就已經改過自新了。
現在在沙灘上開了一家小食店，賣賣刨冰和炒蝦。
格蕾絲看上去挺高興的，舀了一勺刨冰塞進了嘴裡。
刨冰沒什麼特別的，和沙灘上任何一下刨冰店賣得刨冰都差不多。
就是冰和加了色素的糖漿，吃起來就是糖水的味道。
但是顯然她根本沒什麼高要求，甚至還一副挺喜歡這種味道的樣子。
而其他人都是滿臉微妙地看著她，特別是男性。
他們回想起剛剛在機場的一幕，依舊覺得下體似乎某個部位隱隱作痛。
明明那一腳不是踩在他們的身上。
「不用這麼緊張。」格蕾絲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不甚在意地說道。
「我有分寸，廢不了。」
輕描淡寫的話語更是引起了在場男性的變扭感。
不管廢不廢那都很痛好嗎？
H50裡唯一的女性——科諾反倒是有些崇拜地看著她，眼睛亮亮的。
她年紀小，才剛剛從警校畢業沒兩年。
「那幾個動作都太快了，我都沒看清。」
這是在說格蕾絲從背後襲擊那兩個人。
格蕾絲混在倉皇逃竄的人群之中，而那兩個人的注意力又差不多都在H50的身上。
她很容易就得手了。
「你也可以的。」格蕾絲對這個年輕女警員還是挺喜歡的。
科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麥格瑞特看看科諾再看看自己的戰友。
「穆尼，你現在是在休假？」說實話，他對於現在格蕾絲出現在夏威夷有些奇怪。
格蕾絲擺擺手，說道：「格蕾絲就行，不用叫我穆尼了，我退役了。」
穆尼是她在軍隊裡的代號，也算是別稱，基本她所有的戰友都把這當作是昵稱來喊她。
不過既然退役了，她也不喜歡別人用軍隊裡的稱號來喊她。
「退役？」這下，麥格瑞特也有些吃驚了，他沒想到她會這麼早退役。
男人的眼神中帶著為什麼，格蕾絲卻看上去不怎麼想回答。
她眯了眯眼睛，笑著回答道：「你不也退役了。」
「那是因為……」
「嗯，在這裡有一只特遣隊了？」格蕾絲直接將他的話接了下去。
麥格瑞特笑了，他默認了。
「反正你也退役了，要不要加入我們？」他提議道。
這下子他的搭檔丹尼露出了頭疼的表情。
隊裡有一只不講道理的海豹已經很折磨人了，再加一只他真的要瘋的。
夏威夷的天氣很熱，刨冰化起來也快。格蕾絲覺得自己沒吃多久，碗裡的冰都已經化成了一灘水。
她擱下勺子，拒絕了麥格瑞特的邀請。
「不了，暫時就想到處去玩玩。」她笑著說道，是真心的，不是客道。
麥格瑞特神情頓了一下，他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但到最後還是沒再說些什麼。
他熟知的那個格蕾絲是個追求驚險刺激的人。
雖然那麼揣測一個人是非常不禮貌的，但是有些時候麥格瑞特認為，格蕾絲會成為海豹突擊隊隊員和他們所有人的理由都不一樣。
他們的心中懷抱著對這個國家的崇敬之情，但格蕾絲卻……並不是那樣的人。
但這充其量不過是麥格瑞特的直覺，說的不好聽一些，是臆測。
「要是改變主意了，這裡隨時歡迎你。」麥格瑞特說道。
格蕾絲抬手和他碰拳又握手，笑著說道：「謝了，兄弟。」
*****
在夏威夷的度假被這樣的事情打斷，格蕾絲的興致也低了不少。
她在H50大家的推薦之下，用了幾天時間逛了幾家當地有名的餐廳和酒吧，最後准備打道回府。
——其實也就是回次華盛頓看一眼自家老頭子，然後繼續出去旅游。
格蕾絲拒絕了麥格瑞特來機場送她的提議。
H50還是挺忙的，她就不給他們添麻煩了。
夏威夷到華盛頓得耗費將近20個小時，其中還得換乘。
格蕾絲並不喜歡長時間都窩在飛機上，但也沒辦法，她和老頭子說好要乖乖回去一趟的。
畢竟退役以來，她還沒回過家。
與其等她在外面浪到忘記了這件事，被老頭子一陣奪命連環Call，倒不如現在早點回去一趟。
在十幾個小時的『折磨』之後，格蕾絲總算是順利回到了華盛頓。
她面色有些陰沉地拿出鑰匙打開了自家大門。
請原諒她，長時間坐在經濟艙那狹窄的座位上，實在是讓她心情愉快不起來。
屋裡的人似乎是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很快就出聲了。
「格蕾西（Gracie）？」是老人沉穩而柔和的聲音。
「嗯，回來了。」格蕾絲推著行李箱往裡面走，提高了一些聲音回答道。
還沒等到老人的回答，她就看見一坨黑黑的東西竄了過來。
然後……扒住了她的褲腿想要往上爬。
格蕾絲有些哭笑不得，彎下腰一把將其抱了起來。
那是一只貓，黑不溜秋的和煤球似的。
因為實在是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它的五官到底如何，但是那雙眼睛卻圓溜溜的格外可愛，和格蕾絲一樣，是透徹的翡翠綠色。
「好久不見啦，布丁。」格蕾絲將其抱得進了一些，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臉。
布丁下一秒就一爪子糊在了她的臉上，不過沒伸爪子也沒用力。
似乎是在控訴她為什麼那麼久不回家。
格蕾絲低聲笑了笑，將她揣在懷裡，往廳裡走。
老人坐在搖椅上，手上捧著一本書。
其實他也稱不上很老，可能也就五十多的樣子，頭發有些灰白，從他明亮的眼睛可以看出，老人很精神。
「伊凡，我回來了。」格蕾絲看著老人健康的樣子，神情更加柔和了一些。
「哼……」伊凡輕哼了一聲，似乎有什麼不滿，嘴裡嘀咕著，「不直接回家不說，一回家還把布丁給搶了。」
對於他的牢騷，格蕾絲早就習慣了，只是默默地走過去，一把將布丁塞進了他的懷裡。
然後……布丁又跳回了她的懷裡。
「你看，不是我搶的吧？」格蕾絲壞笑道。
伊凡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哼，它那麼喜歡你，當然了。」
當初布丁為什麼會被撿回來，是因為它的那雙眼睛。
伊凡說，雨夜裡它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努力睜開翠綠色的雙眼。
那一瞬間看上去和格蕾絲一模一樣。
他實在是忍不下心，就撿了回來。
伊凡曾覺得，布丁會更喜歡自己一些，但事實證明他錯了。
布丁就是喜歡膩在格蕾絲的身邊，沒有理由。
格蕾絲抱著貓窩進了沙發裡，舒坦地嘆了口氣。
「還是家裡好，飛機上真是可怕。」格蕾絲抱怨道。
伊凡喝了口放在茶幾上的咖啡，詢問道：「夏威夷怎麼樣？」
「很好啊，還遇到熟人了。」格蕾絲揉著貓，回答道。
「哦？誰？」伊凡有些好奇。
「史蒂夫·麥格瑞特，我好像和你說過他幾次。」
「哦，那個人……」伊凡停頓了一下，「你為什麼會遇到他？」
啊……糟糕。
格蕾絲心中警鐘大作。
「他老家就是夏威夷啊。」格蕾絲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伊凡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回答道：「不要擼布丁了，都要擼禿了。」
其他時候不清楚，但只要是格蕾絲在他的面前，說謊就一定會緊張。
一緊張就忍不住摸東西，她手上的布丁就遭殃了。
格蕾絲沉默幾秒，知道自己敵不過自家老頭子，決定還是坦白從寬。
伊凡聽完在夏威夷發生的倒霉事，確定格蕾絲並沒有什麼大事之後，果然還是將她念了一頓。
諸如不夠謹慎之類的，怎麼能讓別人進入她的房間。
要是是她在房間的時候呢之類之類的。
「我要是在，可能就不會這麼復雜了。」格蕾絲覺得就那兩個白痴，還不至於費她多少力氣。
「格蕾絲。」伊凡嚴肅地喊她名字。
她決定閉嘴，老頭子一不喊她昵稱就沒什麼好事。
「……為什麼退役了？」
這卻是一個出乎了格蕾絲意料的問題。
格蕾絲擼貓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擼得更起勁了。
布丁趴在她懷裡都快舒服得癱成一片了。
「不好嗎？你反正也不喜歡我待在海豹突擊隊。」
畢竟作為一名海豹，就和危險時刻掛鉤。
「不要岔開話題，我當然不想你天天去出那些危險的任務，」伊凡說道，「但是我既然那時候同意你參加海豹突擊隊的訓練，心裡早就做好了准備。」
「我知道你是在追求刺激，我也沒有反對。」
「那又為什麼輕易退役了？」
伊凡問完，屋裡就蔓延起了沉默。
他很有耐心，他知道自己的養女最後肯定會扛不住說出來。
雖然，能說出多少就得看格蕾絲願不願意了。
「恩……」她發聲了。
「小隊出了點事，我也不想待了。」
「還有就是……我似乎找到他了。」
「……我總覺得，我好像被他騙了。」
所以，她要回來，好好問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布丁：喵~
圓圓的長毛的黑貓真的和煤球一樣，可愛
每天在微博上沉迷吸貓的我
感覺好像……昨天有評論被JJ吞掉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少了一條的樣子
可惡還我評論TVT我都還沒來得及回復
第4章 劫機
伊凡在聽完格蕾絲的回答後，面上有些空白，他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不知道是該先問小隊出什麼事了，還是那個人是誰。
格蕾絲是伊凡的養女。
她十二歲那年，被伊凡在小巷裡撿到帶了回去。
從此人生徹底發生了改變。
但是，十二歲之前的事情，她記得並不是特別清楚。
雖然伊凡總覺得這麼多年過來，格蕾絲早就記起來了，只是不同他多提罷了。
格蕾絲的性格決定了她不會沉溺於過去。
過去的都過去了，還能怎麼樣呢？
只有一個人，格蕾絲心裡還有些惦記著。
具體的伊凡也不是特別清楚，格蕾絲不肯多講關於那個人的事情。
但是說有多麼在意嗎？似乎又並不是那樣。
格蕾絲是有在尋找那個人，但是卻並沒有花上百分百的精力。
似乎更多的是一種隨緣的狀態，如果能再次遇到就很好，再也見不到了也無妨。
但是剛剛格蕾絲的語氣卻聽上去與以往不同了。
即使不是親生的，伊凡也養了格蕾絲十幾年，他非常了解她。
——格蕾絲並沒有為了找到那個人而高興，反而有些生氣的樣子。
「現在的他讓你失望了？」伊凡試探性地問道。
格蕾絲將布丁舉了起來，盯著它圓滾滾的大眼睛，左右搖擺了一下它的身體。
布丁有些反應不過來，任由她拉扯著它即將變成『面條』的身體。
格蕾絲似乎玩夠了，又將布丁放在了腿上。
黑貓窩在那裡，順利地再次變回了一顆煤球。
「……不知道。」格蕾絲的眼中閃過幾分迷茫。
「我想去面對面問問他。」
「不過嘛，在那之前，」格蕾絲話風一轉，露出了一個笑容，「先讓我享受一下退役生活。」
伊凡對她這種突然轉換的態度說不出話來。
他來不及再多問些什麼，自己的養女就已經將貓放下溜走了。
格蕾絲一邊詢問著伊凡晚飯想吃什麼，一邊走進了廚房裡。
伊凡心裡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
格蕾絲果然沒在家裡待上多久。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要享受一下她的退役生活。
伊凡不知道她能這樣安分多久——是的，對於他來說，格蕾絲這樣已經算是安分了。
格蕾絲這次才華盛頓不過停留了三天，便乘上了前往大都會的飛機。
華盛頓距離大都會不是特別遠，兩個小時飛機就能到了。
格蕾絲可是不會再去乘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很遠的地方了。
這次她買了商務艙，不用再去擠那狹窄到窒息的座位真是讓她心情舒暢極了。
格蕾絲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行程。
這次她會在大都會停留三天，逛逛景點吃吃東西。
——如果能看到那個最近引起話題的超人，倒也是不錯的。
離開大都會她可以去一次舊金山，她果然比起陸地還是比較喜歡水。
雖然剛從夏威夷回來，不過再去看看海還是很不錯的選擇。
之後還可以去波士頓、洛杉磯或者奧蘭多，選哪個好呢……
格蕾絲盯著手機，心裡盤算著自己旅游的問題。
但當有個人站在了她身邊時，她還是迅速反應了過來，抬頭看了過去。
來人似乎對她快速而警惕的反應有些吃驚。
入眼的是一位黑人男性。
以格蕾絲的眼光來說，這是一位相當符合她喜好標准的男人。
男人有著帥氣的相貌，嘴角帶著些許笑容，有幾分壞男孩的氣質，這已經足夠女性為其側目了。
他穿著一件普通的黑色T恤，方便行動的褲子，拿著一個行李袋。
毫無美觀性可言，但是能裝下很多東西，一拎就可以走人的那種行李袋。
簡易，快速，方便。
格蕾絲出任務的時候，也喜歡用這種類型的行李袋。
再加上他健壯有力的身材，這讓格蕾絲不得不懷疑面前的男士是不是一名軍人。
這些念頭只在她的腦子裡閃過去一秒，格蕾絲面上露出了一個禮貌性的笑容。
「你的位子？」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她旁邊的座位。
「是的。」黑人男性笑了一下。
男人將自己的行李袋塞進了上方的行李架上，向格蕾絲微微示意之後，側身走到裡面，坐了下來。
「德瑞克·摩根，你好。」摩根笑著說道。
格蕾絲挑挑眉，對他突然的搭訕也不算太吃驚。
她一開始確實有些太警惕了，會引人懷疑。
「格蕾絲·路易莎。」她簡單地說了自己的名字，笑了笑。
「去大都會旅游嗎？」摩根自然地閑聊道。
面對令他有些好奇的女性，不搭訕兩句可不是他的性格。
「是啊，」格蕾絲看上去對他的搭話並不排斥，「你呢？」
「很不幸的是，我是去工作。」摩根無奈地笑笑。
作為一名全年基本無休的FBI探員，乘上飛機的理由多半是為了工作。
「看上去摩根先生很忙碌。」格蕾絲說道。
「摩根就可以了，」他並不習慣別人這麼尊敬的喊他，「說起來，剛剛我是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嗎？」
格蕾絲對他這看似沒頭沒尾的問題並沒有很意外，不過她還是很配合地接下了茬。
「嗯？」她裝作有些疑惑的樣子。
「剛剛我站在這裡的時候，好像嚇到你了。」摩根將話題引到了他在意的地方。
「啊，不好意思，習慣問題。」格蕾絲解釋道。
「你是名警察嗎？」摩根開玩笑地猜測道。
當然，作為一名側寫師，摩根並不完全是在瞎猜。
比起一般女性的裝束，格蕾絲穿著易於行動的衣服，她的反應迅速，觀察到位，摩根剛剛側身進去的時候還看見了她的手，上面的老繭表明她是個常用槍的人。
格蕾絲穿著短袖，很容易能看見她手臂肌肉的線條。
比起一般愛好健身的女性，她的肌肉更為有力緊繃。
摩根腦子裡過濾了一邊信息，突然覺得與其說她是名警察，倒不說……
更像個軍人。
然而，還沒等摩根得到答案，空姐就過來提醒他們扣上保險帶了。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無奈之下，這個話題只能暫且閣下。
等待飛機平穩地升入雲層之後，他們的話題得以繼續。
「你覺得我是不是呢？」格蕾絲笑著反問道，她似乎對現在的對話很有興趣。
「事實上，我決定收回剛剛的猜測。」摩根說道。
「哦？」格蕾絲笑得更加深了。
「軍人，對嗎？」摩根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
格蕾絲低笑了起來，她說道：「我該說什麼摩根先生，你猜對了。」
「你是在休假？」摩根滿意自己猜對了。
「不，我剛剛退役，」格蕾絲一副『解放了』的神情，「正在享受我的退役之旅。」
「哇哦，恭喜你。」他笑著說道。
一來一往之間，兩人心裡對自己短暫兩小時旅程的同伴都挺滿意的。
不過，也不過是兩小時的飛機罷了，他們兩個都不准備有什麼深入交流。
說到底還是兩個警惕的人。
他們短暫的對話到了最後，也不過就是交換了一下職業和姓名罷了。
格蕾絲看起了飛機上准備著的雜志，而她身邊的摩根則是帶上耳機聽起了音樂。
不出意外，他們這兩小時的旅程就會如此度過了。
——於是，意外發生了。
「所有人都不許動！」
他們同時聽見經濟艙那裡傳來了什麼人的聲音。
頓時，尖叫聲四起。
FBI探員和海豹頓時進入了警惕狀態，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站了起來。
下一秒，一名舉著機關槍帶著面罩的人走了進來。
商務艙的乘客也都是被嚇到尖叫起來。
「都閉嘴！再叫殺了你們！」歹徒看見摩根和格蕾絲站在那裡，頓時拿著槍對著他們，「給我坐回去！」
兩個人都判斷出現在的情況對他們極度不利，只能乖乖地坐了回去。
接下來，整個飛機都被這群歹徒控制了起來。
空姐們被他們命令全都留在商務艙，全都縮在角落裡不敢移動。
她們的心裡素質已經稱得上不錯了，雖然身體在顫抖，但面上起碼是鎮定的。
除去現在控制著商務艙的一名歹徒，剛剛還有一名歹徒走向了駕駛艙，格蕾絲估計後面的經濟艙可能會有一到兩人守著，或者可能更多。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雖然她現在沒有槍也沒有武器，但想點辦法徒手制服這名歹徒還是沒問題的。
那樣就可以得到一把機關槍作為武器。
然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不確定性太強，駕駛艙或者經濟艙的其他歹徒必定會過來，到時候發生槍戰，飛機上的乘客都會陷入危險。
摩根的心裡也有同樣的考量，這才沒有動手。
這可真是……相當糟糕的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犯罪心理劇組上線√
摩根和格蕾絲的迷之交鋒www
第5章 反擊
格蕾絲還是不動聲色地坐著，小心觀察著那個歹徒。
那人端著槍，在商務艙裡來回走動，掃視著每個人。
她聽見了細微抽泣聲，似乎是有人在這種壓抑恐懼的環境下撐不住了。
歹徒果然走了過去，拿著槍指著她。
「閉嘴！」他吼道。
抽泣聲頓時消失了，但隨即蔓延開來的是更加緊張的氣氛。
格蕾絲和摩根兩人坐在中段的位置，靠走廊的格蕾絲能夠看見歹徒大部分走動的軌跡。
但是還是有一定的盲區。
最好的情況是一次性將駕駛艙裡的歹徒和這名歹徒全都制服，並迅速到另一個機艙。
但是這樣，也無法完全避免人員傷亡。
真是糟糕透了。
格蕾絲輕皺眉頭，心裡卻沒有多少煩躁。
這樣的情況或許驚險，但是對於她來說，更加危急的情況都遇到過。
駕駛艙裡的歹徒回來了，兩人湊在一起小聲說話。
是阿拉伯語，格蕾絲只能聽懂一部分。
她輕輕地抬起手指碰碰摩根的手臂。
黑人探員不動聲色地輕輕撇過頭看著她。
格蕾絲向他比了一些手勢，將她聽到的信息交換給他。
「恐怖分子。」她用著極小的氣聲說道。
格蕾絲從他們的只字片語中得出，他們似乎是為了和政府交換一個什麼人，才選擇了劫機。
多半是什麼頭領級別的人物。
就按照格蕾絲多年的經驗，政府是不可能將那樣的人交出來的。
他們這一飛機的人基本就是一腳踏進了棺材裡。
她可還不准備死在這裡。
「女士們，先生們。」
歹徒拿起了廣播用的話筒，靠牆站著。
乘客們都有些驚恐地看過去。
「很抱歉，你們的旅行要就此結束了。」這句話中聽不出任何的歉意。
「在政府同意我們的要求之前，我們每十五分鐘會殺掉一個人，請大家心裡做好准備。」
話音剛落，整個機艙都騷動了起來，真實的死亡正在逼近他們。
格蕾絲發誓，面具下的人在笑。
他似乎很享受人們的這份恐懼。
商務艙裡的有名男性乘客終於撐不住了。
他哀求著歹徒放過他，他的妻子剛剛懷孕，他不能死，他可以給他們很多錢，多少錢都可以籌給他們。
格蕾絲和摩根都閉了閉眼睛，他們都知道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歹徒的槍果然指向了男性乘客的頭。
「那就你第一個……」歹徒的話說道一半被打斷了。
「等等。」摩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兩名歹徒齊齊看了過去，一名歹徒的槍已經指向了他。
「讓我做第一個死的人。」
他看上去很鎮定，格蕾絲卻看見他的指尖在微顫。
「啊哈！多麼英雄的行為！」歹徒嘲笑起來，「但是很遺憾，是我決定先殺誰，不是你。」
「不過要是你這麼迫切，我可以將你排在第二個。」歹徒『親切』地說道。
說完，他的槍口對准了那名男性乘客。
「等等！」摩根有些急了，格蕾絲看見他因為緊張頭上有些冒汗。
「……我是FBI。」他還是說了出來。
他清楚自己的行為無法改善現狀，甚至顯得魯莽，但是他不能接受別人就這麼死在他的面前。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且，假設歹徒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說不定還能為格蕾絲爭取點行動空間。
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兵種。
還是太衝動了。
但是已經沒有退路了。
兩名歹徒過來舉槍走了過來，將摩根一把扯了出來。
格蕾絲一臉驚恐的樣子，像是無法控制自己一樣拉了一把摩根。
「坐好！」機關槍的槍口直直抵在了她的胸口。
她頓時害怕地求饒，抱住自己頭，瑟瑟發抖。
歹徒見她如此膽小，嗤笑了一聲轉過身去，盯著被自己同伴壓著的摩根，沒有注意到女人接下來的動作。
格蕾絲從歹徒的褲子側袋裡摸到了一把匕首。
那麼明顯，她想不發現都難。
她發現有乘客發現了她的舉動，正滿含眼淚，有些希冀地看著她。
多半是將她也當成FBI探員了。
格蕾絲對乘客輕輕笑了一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摩根被人強硬地按住，跪在了地上，他的後腦勺上抵著冷硬的槍口。
「那麼再見了，FBI探員先生。」歹徒毫不拖泥帶水，甚至連嘮叨一句都不多。
他准備扣下扳機。
槍聲卻並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噗嗤一聲輕響，歹徒的頭上徒然多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入他的臉裡。
另一個歹徒在那一瞬間都呆住了，而下一秒他反應過來准備拿起機關槍掃射，卻已經晚了一步。
「所有人都低下頭！」是黑人探員的吼聲。
和格蕾絲交換過信號的摩根一把拿過他身後已經倒地的歹徒手中的手/槍，直起身子朝著另一名歹徒就是兩槍。
歹徒應聲倒地，而格蕾絲早就跑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撿起了那把機關槍。
商務艙和經濟艙也不過是隔了一道簾子罷了，這邊的動靜那邊一清二楚。
「發生了什麼？！」
一名歹徒直接跑了過來，卻被埋伏在那裡的格蕾絲一槍擊倒在地。
她沒有忘記再補兩槍在頭上以防沒有擊斃。
她將機槍背在肩上，抓起歹徒手中的手/槍，將人一把抱起擋在自己的面前往經濟艙走。
果然，在她進入經濟艙一剎那，就有子彈朝著這邊過來了。
被她當作肉盾的歹徒頓時身上有多了幾個窟窿，不過他早就已經死去，也不會有什麼痛苦。
格蕾絲一把將人扔在地上，掃視一眼，已經只剩下一名歹徒了。
她朝著歹徒按下扳機，卻沒想到第一發子彈居然是空彈，這頓時給了歹徒可乘之機。
格蕾絲一咬牙，心裡知道自己肯定要吃上一發子彈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歹徒突然膝蓋一彎，像是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中一樣，朝著地面倒去。
她頓時毫不猶豫地快步衝了過去，朝著歹徒的臉直直就是一擊。
歹徒一陣頭暈，還沒等反應過來肚子上又被踹了數腳，頓時連胃酸都要吐出來了。
但是他還沒有放棄，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女人，想要擒住她的動作。
沒想到的是下一刻，女人一把摸出他褲子上的小刀，一把插/進了他的大腿。
「啊————！」歹徒慘叫出聲。
他還是倒在了地上。
格蕾絲一把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槍，三下五除二將其拆卸干淨，扔在了地上。
歹徒已經無法動彈了，格蕾絲剛剛那一下似乎插/進了大腿動脈。
「呼……」女人舒了口氣。
「真是謝謝你和你朋友一樣，都喜歡在側袋裡裝匕首。」格蕾絲喃喃道。
她是沒想到這群人裡面有如此警惕的人，手/槍裡的第一發居然是空彈。
這是她的失誤。
在片刻的沉靜之後，機艙裡爆發出了歡呼聲。
有人忍不住痛哭了起來，他們真的以為今天要死在這座飛機上了。
摩根走進經濟艙裡看著地上兩個歹徒的屍體，神情復雜地看了過去。
不提剛剛那把匕首的准頭，接下來格蕾絲的警惕心和行動的迅速性，真是讓他……嘆為觀止。
他都不一定能做到這些。
不，他一定做不到這些。
「不錯的槍法。」格蕾絲看到他走過來，笑著贊嘆道。
「不不，和你不能比，你是……特種兵？」摩根糾結地看著她。
格蕾絲點頭，這沒什麼好隱瞞的，說道：「海豹（SEAL）。」
「這……」摩根微張了下嘴，似乎是很吃驚，「厲害。」
「那麼，FBI探員先生，你先想辦法和乘務員們一起安撫下乘客吧，我把這些處理一下。」
她指了指地上的這些屍體。
「……麻煩了。」摩根糾結了片刻，還是點了頭。
摩根轉身離開去找空乘人員了，格蕾絲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幾分。
她自己清楚，如果不是最後那個歹徒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向下倒去，她不可能如此輕松的獲勝。
甚至於，說不定她現在已經中彈身亡了。
到底是誰，做了什麼？
格蕾絲蹲在地上，查看著歹徒倒下的地面，鮮血已經浸透了地毯，摸上去有些黏膩感。
她將屍體翻了過來，引起了旁邊坐著的乘客的驚恐。
「不要緊張，我馬上會將這些處理干淨。」她安撫道。
格蕾絲在屍體之下摸索了一會兒，果然發現了什麼東西。
那是一團小小的紙團，已經粘上了血污。
格蕾絲輕皺眉頭，將其展開，仔細辨別了一下，居然是雜志的一部分，被撕開揉成了團。
用這種東西居然可以傷到人？
海豹頓時站了起來，掃視著整個經濟艙裡的人。
他們都沉浸在劫後余生的慶幸之中，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格蕾絲卻注意到了坐在角落裡的那個男人。
他穿著樸素老土的格子襯衫，臉上帶著一副黑邊半框眼睛，帶著靦腆內向的笑容，正在安撫受驚的老人。
看上去是個挺溫柔的人。
他襯衫下卻有著健壯的身材，手臂處衣服的輪廓可以看出一二。
格蕾絲知道，這不能作為懷疑的標准，要是那人只是單純喜歡健身呢？
但她卻下意識認為，就是這個人。
男人突然轉頭望了過來，格蕾絲卻已經收回了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劫機人員抽中豪華大獎√
內有海豹＋FBI搏擊教練＋超人組合＝w＝
第6章 大都會
飛機總算平安在大都會降落了，稱得上是有驚無險。
摩根幫助空乘管理著乘客的秩序，而格蕾絲卻悄悄走到了角落裡。
那個讓她在意的男人已經下去了，她湊到那人的位子前，掏出了放在椅子背兜裡的雜志。
隨手翻了一下，果然發現了缺角的一頁。
格蕾絲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將雜志塞了回去。
這個世界上的奇人異士本來就多，既然那人不想暴露，她也懶得去探求什麼『背後的真相』。
再說了，她本來的目的就是來大都會旅游，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所有人都下了飛機，格蕾絲緊隨摩根之後，走下了扶梯。
「你接下來怎麼辦？」摩根眯著眼睛問道，大都會現在是大晴天，太陽有些刺眼。
格蕾絲抬手遮在眼睛上方，回答道：「該怎麼樣怎麼樣咯，我可是來旅游的。」
聽著她輕快的語氣，摩根忍不住笑了笑：「你們海豹還真是心理素質強硬。」
「嗯哼，如果你天天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話你也會習慣的，FBI探員先生。」格蕾絲毫不客氣地回擊道。
摩根笑出聲來，點頭：「應該會吧。」
遠處站著的一群警察已經朝這裡走過來了，摩根看了他們一眼，又轉向了格蕾絲。
「我們得和他們交代下情況，抱歉了，要占用你一點旅游的時間。」
「我已經看見今天一天都得賠在這上面的光景了。」
格蕾絲嘴角撇了撇，似乎有些無奈。
「或許晚上我們能去找家不錯的飯店犒勞一下自己。」摩根似乎也對此很頭大。
「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提議。」格蕾絲點點頭。
這種時候就需要佳肴配美酒，好好拯救一下他們的胃和疲憊的精神。
雖然得先和這群警察一起，把問題解決掉。
*****
摩根喝了一口啤酒，眼睜睜地看著格蕾絲往嘴巴裡塞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幾個棒棒糖。
「你真的……很喜歡棒棒糖啊。」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孩子氣的喜好和成熟霸氣的格蕾絲實在太不搭了。
「有什麼不好嗎？」格蕾絲挑眉，一邊的腮幫子被棒棒糖撐得鼓鼓的。
「不，沒什麼不好的。」摩根不會干預別人的喜好。
不過，格蕾絲吃棒棒糖真是太頻繁了。
去警局之前吃了一根，在警局的時候吃了幾根，去旅館放行李之前吃了一根，兩人在餐廳前會合的時候叼著一根在嘴裡，結果現在吃完飯了她居然又拆了根棒棒糖。
她到底帶了多少棒棒糖在身上？
摩根心裡不禁這樣想到。
突然有什麼東西向他飛了過來，他下意識抬手一接。
棒棒糖，可樂味的。
「給你。」格蕾絲說道。
摩根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扯了扯嘴角：「謝了。」然後將棒棒糖塞進了口袋。
「能這樣隨意的吃棒棒糖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格蕾絲感嘆著說道。
這換來了摩根有些疑惑的眼神，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
棒棒糖的杆子就和煙蒂一樣，同樣是容易暴露行蹤的東西，雖說可以塞進口袋，但又怎麼知道會不會不小心掉出來呢？
對於格蕾絲這種經常有伏擊任務的人來說，確實不能多吃這些。
「說起來，你是側寫師對吧？」格蕾絲突然說道。
「恩，對。」摩根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來大都會是來協助警方破案的嗎？」
「這倒不是，」摩根將最後一點啤酒喝完，並喊了服務員續杯，「你要知道自從那個穿著紅披風的家伙出現，大都會的犯罪率直線下降。」
是了，超人。
突然某一天出現在大都會，救下了一群人之後，並宣言自己是『超人』的外星人。
星球日報對他還有好幾篇特別報道，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個突然出現的所謂正義伙伴。
不過，就目前的形勢下來看，熱情友善的大都會人民還是挺歡迎他的。
近些年來這些有著特異能力的人頻頻出現，不得不說美國人民已經開始學會習慣了。
大都會的超人，中心城的閃電俠，波士頓的神奇女俠，哥譚的蝙蝠俠，紐約的鋼鐵俠aka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以及紐約人民的好鄰居蜘蛛俠，行蹤並不是很穩定的雷神托爾，還有不久之前從海底被撈上來的美國隊長……
更別說早就被世人所知的變種人，他們一個個都不是常人。
天知道到底有多少具有超能力的人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一開始對此很是驚恐的普通人現在已經能夠淡然處之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擁有超能力的人都是好人，超級罪犯普通人可完全對付不過來。
「聽上去你不喜歡超人？」說這話的時候，格蕾絲的聲音壓低了一點。
畢竟這裡是大都會，超人的粉絲肯定不在少數。
格蕾絲看著服務員將摩根的續杯啤酒以及冰激凌端了上來，她的眼睛頓時亮了幾分。
摩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格蕾絲在含著棒棒糖的情況下，吃下了一口香草冰激凌。
真的不會串味嗎？？？
介於面前女性的彪悍，摩根決定還是不多問了。
「不能說不喜歡，」摩根撓了撓臉頰，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作為個人來說，或許這樣的超級英雄多一些也不錯，但是你知道的……」
他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不過格蕾絲已經明白了。
畢竟是FBI探員，是政府工作人員啊，面對超級英雄總是處於有些尷尬的境地。
「所以，你還沒說你來大都會干什麼的？」格蕾絲好心地把話題扯了回來。
「來這裡的警校上課。」
他所屬的BAU小隊經常會給各地的警校進行講座，多數都是關於側寫的。
一方面可以讓更多即將進入這一行的人了解側寫的科學性，另一方面也算是一種FBI招生廣告。
畢竟，這可是大名鼎鼎的BAU。
「關於側寫嗎？」格蕾絲坐直了一些。
「嗯，當然。」
摩根發誓，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格蕾絲臉上就寫上了『感興趣』這三個字。
*****
格蕾絲坐在教室裡最旁邊的位置，畢竟她也不是警校的學生。
摩根的講座還稱得上有趣，他不是那種死板講述理論的類型，舉了許多知名的案例，其中還有一些是他親身經歷過的。
不過，格蕾絲認為除了那些知名案例以外，其他摩根經歷的案件，應該是較為柔和的那部分。
沒有什麼特別扭曲怖人的殺害方式，下面的學生還不至於聽得心裡顫。
真是位溫柔的探員先生。
格蕾絲淺淺地笑了笑。
講座時間不長，也就兩個小時，一下課有些對側寫感興趣的學生就圍住了摩根。
格蕾絲也不著急，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兒今天的新聞。
她一向對娛樂版毫無興趣，不過現在卻會對此猶豫不決了。
她想了想，還是認命地點開了娛樂版。
最上面的就是托尼·斯塔克開了一場瘋狂的生日派對的新聞。
格蕾絲知道這人以前是個軍事巨頭，現在似乎不干了。
她對這個人並沒有多大興趣，繼續向下拉。
格蕾絲的手指頓了一下。
這是一篇關於雜志拍攝現場的報道。
黑發男人左擁右抱，被一群超模簇擁著，坐在攝影棚的正中間，笑得輕浮而燦爛。
這對於格蕾絲來說，視覺衝擊是核彈級別的。
她於下一秒關閉了網頁，心情有些低沉。
「怎麼了？」摩根似乎是和學生們聊完了。
格蕾絲馬上收拾好心情，抬起頭看過去：「恩？沒什麼，聊完了？」
「聊完了，這些學生的想像力真是豐富。」摩根搖著頭，一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的樣子。
格蕾絲笑了：「學生嘛，總是活潑的。」
「你呢，聽著覺得怎麼樣？」摩根挑挑眉。
其實他對格蕾絲如何看待側寫還是挺感興趣的。這是名簡單粗暴的海豹，想必平時從來不會搞他們這些數據流。
還沒等到格蕾絲回答，兩人的對話就被人打斷了。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是德瑞克·摩根探員嗎？」
兩人轉頭看過去，一名穿著白色西裝套，帶著職業化微笑的紅發女士站在那裡。
「我是，你是？」
「你好，我叫路易斯·萊恩，是星球日報的記者。」路易斯笑著自我介紹，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
那是警校的訪客名牌。
「這是我的搭檔……誒？」路易斯本想給兩人介紹誰，卻發現她的身後沒有人。
「抱歉……克拉克？」
路易斯走到門口那裡，提高了些許聲音喊道。
「來了！不好意思……」
門口那裡走進來一名高大的男子，黑色的短發，有些樸素的格子襯衫配著米色的夾克，身上還背著一台相機。
格蕾絲和男子對視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透露著不明的意味。
這可真是很巧啊。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背後的小故事1：
格蕾絲喜歡吃糖，以棒棒糖為最。
因為在戰場上不能吃棒棒糖，她會以一般的水果糖來代替。
那對她來說和定心丸一樣，可以讓她平靜下來。
而她最喜歡的棒棒糖牌子，其實就是珍寶珠。
↑此系列會時不時出現在作話中w但是和惡搞小劇場不是一個東西
活在新聞裡的老爺，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x
2018年3月10日 21：34捉蟲
第7章 犯罪者
格蕾絲看著克拉克，默默地微笑著。
另外兩個人對這樣的情況有些摸不著頭腦，路易斯甚至以為克拉克和面前這位女性是不是有什麼糾葛。
「咳咳，怎麼了格蕾絲？」摩根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沒什麼，這位先生和我們乘的一架飛機，我只是覺得這真是太巧了。」
格蕾絲收回了眼神，自然地回答道。
這下摩根和路易斯都有些吃驚，而還沒等摩根說些什麼，路易斯已經在下一秒掏出了小本本。
「所以你們就是那兩名FBI探員？」
「我知道這有些突然，不過我能否詢問一下當時你們是如何制服那群歹徒的？」
路易斯已經從可憐的克拉克那裡得知了昨天他回大都會時發生的一切。
這個剛剛來到大都會一年多的小鎮男孩會遇到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太倒霉了。
而現在她面前就站著解決了這次事件的探員，不好好采訪一下實在不符合她的性格。
摩根被她突然升起的氣勢驚了一下，但他很快也拿出了FBI探員該有的威嚴。
「我很抱歉女士，不過我並不想接受采訪。」他一點都不喜歡被報道。
況且，這次事件能解決都是靠了格蕾絲。
「而這位……」摩根微微轉頭看向格蕾絲，不知道該不該講她的身份說出來。
格蕾絲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不用介意。」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並不是FBI探員，我是名特種兵，剛剛退役。」格蕾絲轉向了路易斯。
「我已經開始懷疑起我退役的決定是否正確了，」她誇張地嘆了口氣，「到目前為止我的退役之旅真是沒件好事。」
在場的人被她的語氣逗笑了，氣氛略微緩和了一些。
路易斯雖然對事實真相總是追求到底，但是她也很清楚現在似乎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加上，兩名當事者都沒有任何談論這件事的欲望。
她心中略微有些可惜錯過了這麼一條新聞，不過也只能作罷。
「真是抱歉，是我唐突了。」路易斯說道。
摩根和格蕾絲都表示並不介意。
這下子，話題就回到了星球日報的兩位記者找摩根到底有什麼事上。
原來是路易斯得到消息，BAU小隊的側寫師會來大都會警校開展講座，當機立斷就想要來采訪摩根，做一個關於側寫的專訪。
「我還以為大都會的記者都對超人比較感興趣。」摩根開了個小玩笑。
路易斯無奈地回答道：「噢，先生，大都會的新聞要是全是超人，那也太沒意思了。」
「不過，我的搭檔確實寫過幾篇關於超人的專題。」
路易斯覺得克拉克老是呆在那裡一言不發的，太過於內向了，硬是將他扯入了話題。
「啊？哦，對……我是寫過幾篇。」克拉克靦腆地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別看他這個樣子，寫出來的報道可是筆鋒犀利。」這也是路易斯很欣賞克拉克的一點。
他對於超人總能寫出些與眾不同，卻又在理的文章。
「路易斯……」克拉克有些無奈，真是不知道他的搭檔是在誇他還是損他。
大家善意地笑了起來。
隨意聊了幾句之後，摩根同意接下路易斯的采訪。
雖然他一向不喜歡接受采訪，不過現在也不是在辦案，他本就是來大都會傳播關於側寫知識的，如果有靠譜的記者願意寫一篇客觀有用的文章，也是不錯的。
在教室裡再賴下去也有些不妥，幾人便准備換個地方說話。
雖然這和格蕾絲沒什麼關系，不過她對側寫本來就有興趣，在確定兩方都不介意的情況下，她也同行了。
說不定，可以聽到點課上聽不到的東西呢。
*****
四人在咖啡店裡找了個位子坐下，克拉克主動提出請下今天的咖啡，並去買咖啡了。
路易斯掏出本子和錄音筆，看了看格蕾絲。
畢竟她並不是采訪對像，待會兒卻會將她的聲音也錄進去。
格蕾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自己不介意。
路易斯顯然是私底下做過功課的。
基本沒有問一些無用功的問題，甚至於有些問題還挺一針見血的。
摩根對記者基本沒什麼太大的好感，不過路易斯如此認真的態度也讓他有所改觀。
「難道這些連環殺手是天生注定無法改變的嗎？」路易斯問道。
摩根剛剛提到了一部分的連環殺手從生下來在生理方面就與常人不同，他們很難與旁人共情，具有高攻擊性，對錯誤的行為毫無羞恥感等等，而這樣的反社會型人格，很容易成為罪犯。
格蕾絲對這個話題也似乎感興趣，抬頭看著摩根。
「不能這麼說，假設後天環境是良好的，這種情況是可以改善的。」摩根否定了她的假設。
「兒童時期的經歷對於人的成長是至關重要的，而反社會型人格一般在幼年或青少年時期會有體現，如果家長不及時制止並引導向正確的方向，那麼情況會進一步惡化。」
「你聽上去就像個心理學家。」路易斯眨眨眼睛，如此感嘆道。
摩根笑了：「側寫師本來就是研究犯罪心理問題的。」
「我看過一些文章，說反社會型人格給人的第一印像都會比較良好無害，甚至優秀。」格蕾絲突然說道。
她的面前是只喝了一半的咖啡，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再動了。
「這是否說明，這類人擅長偽裝？」她看向摩根，看上去就像是單純好奇這個問題。
摩根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我個人認為並非如此，一般與這類人相處的時間久了，他總會透露出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並不排除，有人會特地精心偽裝，以掩飾自己的不正常。」
格蕾絲垂目，沉思了片刻才又抬頭，她點點頭：「明白了。」
「這可真是……可怕。」路易斯寫字的筆略微頓了一下。
「你永遠不會知道，你身邊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犯罪者有可能會是你的朋友，你的鄰居，你的同事……你永遠不知道這顆□□在哪裡，又何時會爆炸。
「路、路易斯，你不用太過擔心，」克拉克安慰道，他有些無措，「那樣的人總不是哪裡都有。」
「而且……咳，有犯罪者就也有執法者，有好人也就會有壞人，大都會還有超人呢。」
「摩根探員，你說是吧？」顯然，小鎮男孩不知道怎麼繼續安慰下去了。
黑人帥哥挑挑眉，點頭應是。
不過，這位肯特先生對萊恩女士有點意思吧……
摩根眯了眯眼睛，沒再說什麼，只是善意地笑了笑。
*****
采訪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時分了。
路易斯強烈要求請摩根一頓晚飯以表感謝，摩根推托再三，最終還是被路易斯給說服答應了下來。
格蕾絲本想就此撤退不再打擾了，畢竟又不是她被采訪，還沒那麼厚臉皮蹭上一頓。
但是，路易斯卻很熱情。
「Come on，多一人吃不窮我。」紅發女人笑得很爽朗。
「萊恩女士……」格蕾絲有些無奈。
然而，路易斯的眼神實在是過於真誠，她很難拒絕。
況且，一下午這麼接觸下來，格蕾絲對路易斯的感官是真的不錯。
「行，但是我的那份我自己來，」還沒等路易斯說話，格蕾絲馬上說道，「不然我還是回酒店比較好。」
路易斯對她強硬的態度敗下陣來，只能答應。
於是，四人就此准備分開了。
路易斯和克拉克還要回一次星球日報，而摩根和格蕾絲先去餐廳。
他們收拾著東西要往咖啡店外走，摩根和路易斯走在前面，女記者對這次的采訪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而克拉克剛把他的照相機收起來，今天並沒有用到相機，因為摩根拒絕了攝像。
他直起身子剛想跟上他的搭檔，卻對上了格蕾絲的笑臉。
「肯特先生。」
「……啊？有、有什麼事嗎？」克拉克抬了抬自己的眼鏡。
「謝謝你在飛機上幫了我。」格蕾絲誠心道謝。
不然，她現在不是躺在棺材裡就是躺在病床上了。
克拉克頓時有些緊張，他揉了揉頭發，回答道：「難道不是你幫了飛機上的所有人嗎？」
格蕾絲可是一個人撂倒了三個歹徒。
格蕾絲知道他在裝傻，不過她本來就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准備將話題止在這裡了。
「克拉克？」是路易斯在喊。
「啊！馬上就來！」面前高大的男人馬上應了一句。
「雖然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不過……謝謝你在飛機上救了所有人。」
克拉克笑了起來，他的笑容燦爛而真誠，顯得他這麼一個壯漢竟有幾分可愛。
格蕾絲看著克拉克跑過去湊到了路易斯的身後，靦腆地對著紅發女人笑。
她摸了摸下巴，從包裡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拆開包裝塞進嘴裡。
說實話，肯特先生要是願意摘掉他的眼鏡，再改改他那衣品，追求路易斯這樣的精英女性肯定比現在強。
作者有話要說：
格蕾絲迷之真相了呢（x
文中超人形像大家隨意帶入就好，我覺得亨超雖然比較陰暗，但是亨亨笑起來是真滴甜，還有小虎牙
希望他能多笑笑
真的，笑得太少了，超人失格！（x
關於反社會型人格雛形，我推薦大家可以看看犯罪心理的S4E21
這集給我印像還是很深刻的，具體就不說了，以免劇透
CM看多了就越覺得，小孩子的教育真的很重要啊，大部分的凶手童年都有創傷
第8章 糟糕的相遇
這頓晚餐卻沒有他們預想中的那麼順利。
先是克拉克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要去做，也沒過多解釋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再是路易斯接到上司的電話，說是超人和出現在大都會中心的玩具人打了起來。
敬業的女記者第一反應就是趕去現場，她對摩根和格蕾絲感到十分抱歉。
結果就是，還沒等格蕾絲阻止，路易斯就將賬單結清，匆匆離開了。
摩根和格蕾絲兩人開始坐著大眼瞪小眼。
還沒等誰先開口說些什麼，摩根的手機也響了。
格蕾絲挑眉沒說話，看著摩根摸出手機看了看上面顯示的號碼，與下一刻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神情。
他接起了電話：「JJ？」
電話那頭的似乎是他的同事，短暫的對話之後，摩根掛掉了電話。
「我很抱歉，不過似乎我得走了。」摩根無奈地說道。
「工作？」格蕾絲問道。
「是的，顯然罪犯從來不知道休假。」他嘲諷著。
本來他是明天的飛機回華盛頓，現在看來是得飛其他地方了。
「祝你好運。」格蕾絲對他舉杯。
「你也是，退役之旅玩得開心。」摩根說完，將剩下的酒一口氣喝完了。
格蕾絲開玩笑地說道：「不再碰到你應該會還不錯。」
再次遇到一名FBI探員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況且還是BAU這樣小隊的探員。
摩根笑了起來，並告訴格蕾絲盡量不出現在她的面前，最後便也離開了。
格蕾絲面對著桌面上吃了一半的晚餐，也沒什麼心情了。
比之有工作的人，現在無業游民本人的格蕾絲可謂是閑得不能再閑了。
她抬起桌面上的酒杯，看著裡面深紅色的液體，心裡湧起一股無聊之感。
沒想到這才多久，她就有點懷念以前的生活了。
她也有些開始理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老兵在回歸平靜之後走向了在街上流浪的結局。
他們這群人與這和平而幸福的生活格格不入。
在戰場上某些簡單粗暴的行為放在和平社會裡就是犯法。
格蕾絲下意識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捏著棒子沒有准備拆開。
她看著這十幾年如一日的包裝，心底浮現出了那個人的影子。
她看得有些入神，許久之後才拆了包裝，將棒棒糖塞進了嘴裡，水果香精的味道和甜味在她的嘴裡蔓延開來。
格蕾絲一把抄起椅背上的包，留下了一些小費，離開了餐館。
現在想再多也沒用，不如將旅游這件事先完成。
*****
和計劃得差不多，格蕾絲在大都會待了三天半。
景點也都看了看，還意外收獲了一些側寫方面的知識，似乎是場還不錯的旅程。
至於超人，她在電視上看到了，也算是達成了目標吧。
只不過，格蕾絲總覺得超人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眼熟。
格蕾絲的下一站是舊金山。
舊金山真的是座很舒適的城市，一年四季都是春天，交通也方便。
海灘誇張點說就在身旁，比起夏威夷的炎熱，格蕾絲更喜歡舊金山。
她甚至升起了一些將伊凡接過來在這裡定居的念頭。
不過，她還是歇下了這個心思。
雖然她猜測伊凡是不會介意的，但是她自己卻閑不下來。
每天早上起來沿著沙灘晨跑一小時，回來衝澡給自己做頓早餐。
出門去集市買些水果蔬菜或者是生鮮，回家路上買些看上去不錯的面包。
隨便找些書翻上幾頁，再做個午飯。
下午睡個午覺，醒來可以出門逛逛。
晚飯可以回家裡吃，也可以在外面找個不錯的餐館。
睡前在家裡看些經典老電影，或者是其他什麼娛樂活動。
這樣的生活無論怎麼看都稱得上是美好的，但是格蕾絲知道，她絕對不可能這麼過下去。
時間再長點她就要膩了。
這是她待在舊金山的第十天了，該玩的該吃的該看的實在是都轉過一圈了。
格蕾絲決定再待上一天，她就要離開了。
她坐在商場對面的咖啡店門口，頭頂上是遮陽傘，面前擺著吃了一半的巧克力蛋糕和一杯黑咖啡。
格蕾絲緩緩搖晃著咖啡杯裡的長柄勺子，面上沒什麼表情。
剛開始的幾天還是過得挺愉快的，但不出所料她還是膩了。
或許，見過那個人之後就應該想想新工作的事情了。
史蒂夫有邀請她去H50，或許去也不錯？
但是，夏威夷離伊凡就太遠了。
或者去考FBI？
格蕾絲心中盤算著這個問題，突然聽見了女人嬌笑的聲音。
她隨意瞥了一眼，卻愣在了那裡。
倒不是女人如何如何，而是她挽著的那個男人。
穿得並不算特別齊整的西裝，沒有帶領帶，最上面的兩粒扣子敞開著，英俊而硬朗的側臉，嘴角帶著半分上揚的微笑，整個人散發著些許懶散的氣息。
男人的西裝和他的手表都透露出他身價不菲。
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確實相貌艷麗，有好幾名男子都盯著她看了好幾眼，但是看到她身邊的男人時活絡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可能是格蕾絲的目光過於露骨，男人竟像是感覺到什麼一樣轉頭看過來。
格蕾絲心裡一緊，竟然忘了避開他的視線。
男人卻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只是像任何一個花花公子一樣，對著朝他注視的女性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格蕾絲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手卻下意識緊緊地握住了咖啡杯。
男人身邊的女人似乎有些不滿，看向格蕾絲的目光有些厭惡，但轉向男人的時候卻又只剩下了甜膩。
格蕾絲看著兩人走進了咖啡店，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這個相見的時機真是糟糕。
格蕾絲內心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自嘲一下還是生氣。
她站了起來，離開了咖啡店。
*****
心情不佳的格蕾絲走在回租房的路上。
她並不想在那種情況下和那個人見面，她更希望是一個嚴肅的場面。
或許她就不該期待他能認出她。
格蕾絲心裡堵著一團火，卻被她硬壓了下去。
她不喜歡被任何其他人動搖心情的感覺，那讓她有種失控感，十分不安。
突然，格蕾絲聽到遠處傳來男人的怒吼聲。
「站住！」
聲線還異常熟悉。
格蕾絲下意識尋著聲音看去，街對面的人行道上，一前一後奔跑著兩個男人。
前面的男人明顯是在逃跑，他不斷推搡著對面的行人企圖阻止後面追逐他的男人的腳步。
而後面的男人，居然是摩根。
伴隨著行人的驚叫聲，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
格蕾絲沒有猶豫，也奔跑了起來。
她比兩人還有更前面，在飛速奔跑之下超過了逃跑的人很多距離。
格蕾絲觀察著車輛，行動迅速，直接衝到了對面的人行道上。
而逃跑的男性不時往回看著摩根，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混在旁觀路人之中的格蕾絲。
男人看見了前方杵在那裡，似乎不知所措的格蕾絲。
「滾開！」他怒吼著，伸手想要推開她。
萬萬沒想到的是，下一秒看上去普通的女人借著他的衝力，一把將他過肩摔了出去。
周圍的人都驚呼了起來。
摩根奔了過來，停下來的時候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神情驚訝地看著格蕾絲。
「你、你怎麼會？」他還有些喘不上氣。
「先把人拷上吧，你的嫌疑犯吧？」格蕾絲指了指摔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提醒道。
她剛剛這一下有可能把人摔骨折了。
摩根之後又跑過來一名女性，黑色中長發，干練的模樣，看著三個人目前的樣子有些不明狀況。
「給我起來！」摩根有些生氣，似乎是因為這個嫌犯讓人追了好久。
「摩根，這是誰？」黑發女人應該是他的同事。
「哦，天哪，」摩根這才反應過來，人都有些被氣糊塗了，「這是……」
「格蕾絲·路易莎。」格蕾絲順勢接了過來。
「格蕾絲就是那位SEAL，」摩根簡單地解釋道，「格蕾絲，這是我的同事艾米麗。」
艾米麗明顯是有些驚訝，看著格蕾絲眨了眨眼睛。
「原來你就是那個人，謝謝你救下了摩根。」艾米麗爽朗地笑了起來。
「喂喂……」摩根覺得自己絕對是被搭檔暗暗嘲笑了。
「難道那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艾米麗裝作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摩根無力回答。
格蕾絲笑了起來，沒想到BAU這個部門裡都是這麼有意思的人。
她的心情好了幾分，開玩笑說道：「說好的盡量不出現在我面前的？」
「這可真是抱歉，再次打擾你的退役之旅了，」摩根順勢接梗，「不過，或許是我比較倒霉。」
「這是在說遇到我沒有好事嗎？」格蕾絲挑眉。
摩根笑了笑，沒有接話。
不然，他就要和海豹來一場就地對決了。
被格蕾絲過肩摔出去的男人覺得自己渾身都是痛的。
他真的很想怒吼，這群人能不能不要再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位人士：希望第一次重逢方式重啟一下。
第9章 金發女郎
被壓著的嫌疑犯一路上都在喊著自己痛。
不停地說著FBI暴力執法，他要上訴，他要律師等等。
坐在SUV後面的格蕾絲終於還是聽煩了，對著嫌犯微微笑了起來。
「閉上你的嘴，我可不是FBI。」黑發女人神情『溫柔』。
嫌疑犯看著她的笑容，覺得有些滲人，也可能是因為剛剛被過肩甩出去的感覺還殘留在身上，他竟一下子閉上了嘴。
但在格蕾絲轉回頭之後，那人再次嘀嘀咕咕起來。
「野蠻的女人……」
正在開車的摩根和副駕駛席上的艾米麗對視了一樣，嘴角帶著些許笑容。
也不愧是海豹，果然行事就是簡單粗暴。
三人帶著嫌犯回到了警局，格蕾絲將配合警方做一個簡單的筆錄。
從摩根和艾米麗的表情上來看，他們想要找的Unsub並非是現在抓到的嫌犯，但是這人必然和案情有著很大的聯系。
不然摩根也不至於追了這個嫌犯三四條街。
格蕾絲不安分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了。
她該知道的，這種事情和她沒有關系，她只是幫一個普通朋友抓住了他的嫌犯，對案子本身沒有必要深入。
但是，格蕾絲卻很難忽視心中的那份好奇。
格蕾絲在做完筆錄之後，沒有離開。
她透過門上的玻璃看了一眼會議室，裡面沒有人，案件板就那樣豎在那裡。
她必須承認自己被吸引了，抬手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案件板排列著受害者的照片，清一色的金發女郎，但你要說每一個都相貌出眾，倒還不至於。
她們的頭發卻都非常美麗。
然而，可惜的是，她們被害後的照片就不太美好了。
她們失去了四肢。
格蕾絲的神情冷靜，她在戰場上看到過比這個還要慘烈的場面，這還不至於讓她變色。
她走近了幾步，看著案件板上的文字信息。
Unsub下手的速度明顯再增快，從間隔一年到間隔一周，Unsub必定是在此期間受到了什麼刺激。
而這種剝奪四肢的方法，到底只是他心裡扭曲，還是要將這些受害者禁錮在自己身邊呢？
格蕾絲只能從照片上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瘋狂。
「你是誰？」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格蕾絲轉過身去，是個穿得一絲不苟西裝革履的男人。
一看就是個性格相當嚴肅的人，更是個將『我是FBI』寫在臉上的男人。
他緊皺著眉頭，顯然對於格蕾絲擅自闖入會議室這件事有些不滿。
「我很抱歉，我是來找摩根探員的。」將人拉出來頂包，格蕾絲心裡默默給摩根道了個歉。
這一看就是上司級別的人物。
而嚴肅的探員先生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反應了一秒鐘。
「……你是那名海豹？」雖然是疑問句，但男人的心中已經大半確定了。
「是的，您好，格蕾絲·路易莎。」她自我介紹道。
「霍奇納，」霍奇禮貌性地回答道，「謝謝你的幫助，不過這裡禁止進入。」
這應該已經算是他比較柔和的態度了。
不然的話，像她這種無關者早就被趕出去了。
格蕾絲微微頷首，離開了會議室。
沒想到BAU的大家長居然是個如此嚴肅的人，看來是沒有機會參與進辦案了。
格蕾絲感到有些遺憾，不過這種事情本就不能強求。
BAU和H50可是完全不同兩只隊伍，比起H50的自由，BAU受到這多方上級管制。
她略微眯了眯眼睛，感覺上去夏威夷是個更好的選擇。
算了，這些事情之後再考慮。
「格蕾絲？」摩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她很快從自己的思緒中收回神來，對著黑人探員淺淺笑了笑。
「等等，我覺得這個笑容有點不對勁。」
摩根比了一個停的姿勢，雖然他和格蕾絲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她面上的笑容實在談不上真實。
格蕾絲挑眉：「我只是在為你有這麼一個死板型的上司而感到抱歉。」
摩根的神情頓了一下，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真是不知道，她是在損他還是在損霍奇。
「你剛剛進去了？」摩根指得是會議室。
格蕾絲點頭：「有點好奇。」
摩根的臉上流露出了有些困擾的神情，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不用擔心，」格蕾絲知道他的困擾些什麼，直接說道，「這是你們的工作。」不是我的。
「多謝理解。」摩根暗中松了口氣。
他對格蕾絲的印像總體良好，雖然不會發展什麼更深一步的關系，但他也並不想錯過一個性格不錯的海豹朋友。
要知道，他有個堅定的原則——絕不和帶槍的女人約會。
格蕾絲沒有再和摩根多聊，畢竟也不能打擾對方工作。
她開始更加深刻地意識到，她必須給自己找份有意思的工作了。
雖然，得在她弄清楚那個人到底怎麼回事之後。
****
所謂冤家路窄，可能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說是『冤家』，似乎也不是非常恰當。
格蕾絲不過是在大街上遇到了剛剛咖啡店裡囂張美艷的金發美女罷了。
女人的身高很高，目測可能在一米八左右，她的高跟鞋還稱得上是溫和款的，跟不算太高。
——雖然，格蕾絲也有一米七十六。
但女人也比現在踩著跑鞋的格蕾絲來說要高上太多。
當她看見格蕾絲的時候，眼神中就竄出了火焰，神情是明顯的不悅。
於是，女人就這樣略有些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格蕾絲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了這位女士。
更重要的是，她所有的注意力已經被金發女郎脖子上那串項鏈吸引了過去。
鏈子是玫瑰金的細鏈，精致美麗，但卻也沒有多少特殊。
——問題在那個吊墜上。
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金色圓片，印刻著奇怪的紋樣——三個由荊棘構成的圓環呈現三角形相扣在一起，
如此大小的圓片，花紋卻非常清晰，像是做工極度良好。
……和她發瘋的搭檔脖子上掛得一模一樣。
金發女郎站在了格蕾絲的面前，略微抿了一下唇，像是要壓制自己即將爆發出的脾氣。
「你……」她才發出了一個音，就被格蕾絲硬生生打斷了。
「你這個項鏈是哪裡買到的？」格蕾絲抬頭看向金發女郎。
她明明比她矮上大半截，嘴角甚至還掛著弧度，綠色的眼睛之中卻爆發出驚人的氣勢。
金發女郎被格蕾絲這一眼給鎮住了，甚至不自覺地退了半步。
「我、管你什麼事？！」金發女郎提高了聲音，震怒中隱藏著半分驚恐。
格蕾絲卻平靜多了，她的臉上還是假面般的笑容。
「這個項鏈是哪裡買到的？」她將問題完完整整地重復了一遍。
金發女郎卻再退後了兩步，怒罵了一句瘋子，轉身就走。
格蕾絲看著她匆匆遠去的背影，面上的笑容卻徒然消失了。
她面無表情地望著，抬步緩緩跟了上去。
她一邊走著，一邊拿出了手機。
打開網頁，手指快速移動輸入了『布魯斯·韋恩女伴』這幾個字。
頓時，網頁跳出了成千長百的資料，格蕾絲在最新的幾條小道八卦中找到了金發女郎的名字。
凱莉·格蘭特，最近小有名氣的超模。
看完了百科上的資料，她關上了手機，看著前方人群中高挑的金發女人。
格蕾絲實在不認為自己的搭檔和這樣的女性會關系好到帶同款吊墜的項鏈。
*****
伊凡將布丁抱在懷裡，撫摸著它柔軟的長毛，緩緩嘆了口氣。
雖然有布丁在，但格蕾絲離開之後家裡還是變得有些冷清起來，最起碼對伊凡來說是這樣的。
但他也不是缺了格蕾絲就活不下去，不然就格蕾絲當海豹的這麼些年裡他就該鬧了。
他只希望她能幸福快樂、自由自在地活著。
伊凡總是對格蕾絲擔心頗多，對於他來說，格蕾絲和親生女兒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即使他知道他暗中調查會讓格蕾絲感到困擾，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關於『那個人』的事情，他本來就知之甚少，基本無從查起。
但是，格蕾絲小隊的事情調查起來就簡單多了。
海豹突擊隊的小隊配置人數一般比較少，一般以兩到四人為一隊。
格蕾絲就隸屬於一只兩人小隊。
小隊出事基本也就等同於格蕾絲的搭檔出事了。
茶幾上正放著一疊資料，是他剛剛收到的。
在格蕾絲退役之前的最後一次任務中，她的搭檔雷納德·達特……
——瘋了。
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但雷納德是確確實實地瘋了。
因為極具攻擊性，他被關在了精神病院裡。
他最常說的兩句話是——
「有人在看著我們，我們所生活的世界是假的。」
「我們在被直播。」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於點題了！！不容易_(:з」∠)_
這章老爺的地位已經淪落到減小範圍的調查工具了
為老爺點的蠟即將繞世界一圈（x
第10章 她的問題
即使是格蕾絲面對這樣的情況也要愣上那麼幾秒鐘。
畢竟，一切都發生得過於突然了。
凱莉明顯不是什麼警惕敏感的人。
作為海豹的格蕾絲要跟蹤這種人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她非常在意凱莉的那條項鏈從何而來。格蕾絲知道凱莉不是和自己去咖啡店裡坐下來好好談談的那種人。
——況且，假設那條項鏈和她認知中一樣詭異，那麼凱莉就絕對不會和她多說什麼。
一些不太適合的暴力手段就不可避免了。
而這種手段也實在是不適合在大街上進行。
發生什麼意外或者引來警察，就真的變成很麻煩事了。
格蕾絲跟著凱莉走了兩條街，金發女郎壓根沒有發現。
突然，在街頭轉角處，格蕾絲發現凱莉停下了步子。
為了不被發現，她也停了下來，混在人群中觀察著那邊。
凱莉正在和一名男子說話——當然不會是之前的黑發男人，但從外表上來看，也是個富家子弟。
凱莉應該不認識這名男子，男子只是剛剛上前搭訕罷了。
兩人似乎一拍即合，聊著聊著就一起走了起來。
凱莉的注意力更是全都放在了男子身上，發現格蕾絲的可能性更小了。
格蕾絲隔得不遠不近，在步行了幾分鐘之後，凱莉和男子拐進了一條小道裡。
她加快步伐走了過去，下一秒，一輛紅色的轎車從小道中緩緩駛出。
轎車的玻璃上貼了遮陽膜，外面看來灰蒙蒙一片，車內的情況看得很不清楚。
但格蕾絲還是靠著她極佳的視力看見了後車座上昏迷過去的金發女郎。
格蕾絲愣了幾秒，心下一沉。
她馬上將紅色轎車的車牌號默記於心中。
徒步追上去是完全不可能的，她又不是美國隊長。
那麼……
「跟上前面那輛紅色的轎車，不要跟得太近，謝謝。」
她抬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並塞給了司機不少小費。
司機頓時精神一震，馬上開車跟了上去
格蕾絲坐在車後垂目思考。
剛剛她腦內突然閃過了凱莉的那頭金發。
美麗的金色，仿若絲綢一般柔順的微卷長發。
那頭金發和案件板上那些被害者們重疊起來。
在這座城市發生金發女郎截肢案的情況下，一名金發女郎被突然綁架帶走與此事無關的可能性有多高？
更何況，這裡可是舊金山，不是哥譚。
犯罪率根本沒有那麼高。
這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的情況。
她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怎麼能讓凱莉被害。
雖然，她一個人估計可以解決，不過為了保險起見……
格蕾絲沒有怎麼猶豫，拿出手機打給了摩根。
*****
摩根接到格蕾絲電話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前腳剛剛走了沒多久對案件有興趣的人，後腳突然就遇到了Unsub。
這種謎一樣的概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摩根也沒覺得格蕾絲這是在為了參與案件而糊弄他。
摩根很快將車牌信息告訴了加西亞。
他們很快得到了車主的名字——比爾·約瑟夫。
父母雙亡意外繼承大量遺產，曾經是外科醫生，三年前辭職，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任何工作記錄。
而三年前在他辭職之前，他和未婚妻解除了婚約。
未婚妻離奇失蹤，雖然他被警方調查過，但是最後還是因無物證人證而被釋放。
而他的未婚妻有著一頭美麗的金發。
「OMG，這看上去就是我們的Unsub。」加西亞在電話那頭說道，帶著些許心驚肉跳。
三年前失蹤的那位未婚妻恐怕是凶多吉少。
這樣的人卻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謝了，Babygirl，」摩根說道，「我們會抓到他的。」
他掛掉了電話。
*****
他們在比爾的別墅撲了個空。
獨棟的豪華海邊別墅，裡面空無一人，比爾不在，甚至連個佣人都沒有。
廚房的器具甚至都有些積灰了，仿佛是很久沒有動用過廚房了。
除了臥室，基本所有的房間都像是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別墅中充斥著冷清的氣氛。
霍奇將槍收回了槍套之中，繞過調查中的其他警察，走到了摩根的身邊。
「這裡只是他睡覺的地方。」他沉聲說道。
言下之意，如果他真的是他們的Unsub，他必然有個『工作』的地方。
「我讓加西……」摩根說著剛剛掏出手機，電話鈴聲響了。
格蕾絲……？
他心中疑惑著，接起了電話。
「Hello？」
「嗨，摩根。」那邊的格蕾絲聲音壓得很低。
摩根心裡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抱歉，剛剛沒告訴你我跟上去了。」格蕾絲的聲音聽上去是笑著說的，壓根就沒在抱歉。
摩根暗道被她擺了一道，看了眼身邊的霍奇，神情略帶尷尬。
這可真是難和他們這嚴肅的BOSS交代。
「你在哪裡？」他問道。
*****
格蕾絲掛掉了電話。
她告訴了摩根一個地址，是她下車之前問司機的。
一開始的道路還好，但到後面路越來越偏，司機看上去心裡也有點發慌。
車輛變得越來越少，格蕾絲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那個警惕心注意後面的車輛。
為了安全起見，格蕾絲讓司機拉開了距離。
盡量靠後，卻能一直跟著那輛紅色轎車。
最後，格蕾絲遙遙望見紅色轎車在一家廢棄的醫院門口停車了。
男人下車，打開了後車門。
她馬上讓司機轉彎進了另一條小道停下，准備徒步走過去。
司機雖然拿到了足夠的小費，但心裡還是有些害怕，還提醒格蕾絲不要做什麼傻事。
格蕾絲只能笑著安撫了幾句，目送著出租車離開。
當她走到紅色轎車跟前的時候，車裡面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是進了廢棄醫院沒有錯了。
格蕾絲是出來旅游的，雖然她很想說，她想全身心放松自己，但是她卻還是忍不住一直帶著武器。
今天她沒有帶槍出門，她的小腿處卻綁著一柄匕首。
不過，格蕾絲暫時不准備拿出來用。
要是一不小心將嫌犯殺害了，就成大問題了。
格蕾絲現在一個人在醫院裡面，不，這樣說或許並不准確——還有兩個人，只不過不在她的視線之中罷了。
掛掉摩根的電話之後，周圍就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之中。
這和她以前的任務還是有些不同的，執行任務時他們一般會獲得建築內部較為詳細的圖紙，以保證不要中了什麼低級陷阱。
現在她可是對這個醫院一無所知。
不過，反過來說，對方也不是什麼一群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或者是敵方軍人。
從被截肢的受害者來看，這確實是個殘忍而瘋狂的人。
常人眼中已經足夠是一個危險至極的人物。
但是，殘忍而瘋狂的人格蕾絲見得多了，根本不缺這麼一個。
格蕾絲放平自己的呼吸，將自己與這片環境融為一體。
醫院從外面來看並不大，但房間卻挺多的，尋找起來會比較困難。
格蕾絲小心地探查了幾間病房，都沒有發現凱莉和那個連環殺手的蹤跡。
她繼續往裡面走。
格蕾絲聽到了什麼聲音，她輕皺了一下眉頭，尋著聲音而去。
是手術室。
「你的頭發真好看。」是男人的聲音。
還有女人聽不清楚的嗚咽聲，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嘴巴。
她站在門口，仔細聽了一會兒男人的自言自語。
他似乎是在傾述自己的感情，瘋狂而偏執的話語斷續著、混亂地從他的嘴巴裡往外跑。
男人已經失去了正常人該有的思考，淪落為一個怪物。
格蕾絲垂目，只思考了一會兒。
她抬手推開了門。
「誰？！」男人頓時舉起了放在手術台旁的砍刀。
格蕾絲連給男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衝了過去，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臂，用力一扭。
男人頓時發出了慘叫，格蕾絲知道，他的手臂被自己弄脫臼了。
砍刀落在地上，格蕾絲一腳將砍刀踹走。
男人卻比格蕾絲想像得要能忍，他滿臉猙獰，不顧自己已經癱軟的右臂，一手抄起了手術刀往格蕾絲不停地刺去。
格蕾絲幾下躲避之後，抬腳朝著男人的腹部踢了過去。
在強大的衝勁之下，男人飛了出去，直直摔在了堆在旁邊的雜物箱子上。
不知名的藥瓶從箱子裡滾落出來，砸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再次發出了慘叫，而這一次並不是因為格蕾絲。
那些藥瓶中裝的似乎是具有腐蝕性的液體，男人的衣服頓時被腐蝕出了洞，皮膚也難逃幸免。
格蕾絲幾步走過去，將男人從藥瓶之中拖了出來。
要是死在這裡就尷尬了。
沒想到的是，男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居然還抓住了一瓶液體，朝著格蕾絲扔去。
但是，完全沒有准頭。
藥瓶摔在了地上，液體流了出來，將地面腐蝕出了一個坑。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松開他的衣服，將他摔在了地上。
「得寸進尺。」
海豹直接了當地將他揍暈了過去。
她朝著四周看了一圈，沒在手術室內發現任何可以用作捆綁的道具。
不過也是，受害者都被截肢了，需要什麼捆綁。
除了，手術台上有用作束縛的皮帶。
格蕾絲看了看手術台上的凱莉，從她的眼中讀出了驚恐。
絲毫沒有被得救的安心。
格蕾絲淺淺地笑了笑，抬手解開了凱莉的束縛。
不過，她似乎是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劑一類的藥物，根本無法用上力氣。
格蕾絲將她扶到一旁坐下，一把扛起了倒在地上的連環殺手，綁在了手術台上。
凱莉渾身無力地靠牆坐著，看著黑發女人在她面前蹲下。
「凱莉，」格蕾絲嘴角帶著弧度，聲音很輕，「在FBI來之前，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她抬手輕輕拿起掛在凱莉脖子上的項鏈吊墜。
金色圓片被捏在她的指尖，她緩緩磨蹭著上面的紋樣。
「這個，你是在哪裡買到的？」
「……不對，或許應該問，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危險而略帶狂氣的格蕾絲√
被格蕾絲擺了一道的BAU趕到現場發覺所有都結束了（x
第11章 直播
手術室一片沉寂。
格蕾絲望著凱莉的眼睛，沒有進行進一步的逼迫。
然而，面前的金發女郎卻已經被嚇壞了。
凱莉稱不上什麼聰明的人，卻也知道如何分辨什麼樣的人可以惹，什麼樣的人不可以惹。
她感覺自己四肢都冰冷極了，不只是因為肌肉松弛劑的關系，還有來自面前黑發女人的氣勢。
什麼話都不說才是最可怕的。
凱莉覺得時間從未像此刻一樣漫長，頸項處似乎有冷汗在往下流。
「我、我從……」她開口，卻馬上被格蕾絲打斷了。
「不要說謊。」格蕾絲臉上的笑容總算是消失了，這反而讓凱莉心裡一松。
那樣看著她，微笑著，太怖人了。
凱莉咽了一下喉嚨，小聲回答道：「我沒有說謊。」
格蕾絲沒有回答。
「我是從二手市場淘來的。」凱莉接著說道。
「嗯……」格蕾絲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那你能給我嗎？」
「啊、啊……？」凱莉瞳孔一縮，似乎是在吃驚格蕾絲這個請求。
「我可以以雙倍價格買下，不會讓你吃虧，」格蕾絲接下去說道，「我還希望你能將那個二手市場告訴我，可以嗎？」
「這關系到我的一個好友。」格蕾絲神情真切，懇求道。
對話又停止了，凱莉在格蕾絲提出這個請求之後，變得非常緊張。
甚至比被連環殺手綁架還要緊張。
「不可以嗎？」格蕾絲似乎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一個二手市場淘來的項鏈，做工雖然精細，但是她以雙倍價格買下，凱莉完全不會吃虧。
普通人都會在這裡答應下來。
凱莉的頭上也出汗了，她看著格蕾絲翠綠色的雙眸，眼神開始飄忽不定。
「我、我很喜歡這條項鏈，」凱莉說話有些結巴起來，「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類似的。」
完全沒有用的回答。
凱莉自己都知道。
格蕾絲看著她，突然詢問道：「直播是什麼？」
這個問題不過剛剛落下，凱莉的眼睛突然一片空洞，一瞬之間失去了意識。
她脖子間的項鏈頓時化作光斑，像是破碎了一般，於格蕾絲的手中消失了。
格蕾絲神情空白了一秒。
凱莉已經昏迷過去，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識。
「可惡！」格蕾絲猛地站了起來，怒罵道。
她緊握著拳頭，看著躺倒在地上的凱莉，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因為，她的搭檔雷納德也是類似的情況。
格蕾絲平靜了一下心緒，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將凱莉扶正，靠在牆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她必須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
雷納德·達特是格蕾絲的搭檔。
格蕾絲作為海豹突擊隊成員的十年間，大部分時間都是和雷納德一起度過的。
兩人的性格其實並不是很搭。
格蕾絲追求任務完成的速度，且行事方法粗暴，非常不喜歡講道理。
而雷納德追求穩重，一切事情都得計劃妥當，采用最謹慎的方式。
一開始兩個人的相處非常糟糕，只是勉強能搭檔。
時間長了，經過磨合之後，兩個人反而互補了起來。
雷納德能讓他們的任務以最穩妥的方法進行，而格蕾絲在突發狀況的機動性很高。
這麼多年下來，也算是習慣了。
格蕾絲也把他當成了過命的戰友。
她從來沒想過，過命的戰友會對她刀刃相向。
那天，他們就和平時一樣接到了一項營救任務。
然而，一向計劃穩妥的雷納德居然發生了重大失誤。
他連營救人物的地點都搞錯了，完全踩入了敵人的圈套之中。
格蕾絲當時並沒有埋怨雷納德，畢竟連地點出錯，說明上頭下發的資料本來就有問題。
兩人雙雙被俘虜，關在了不同的房間裡。
格蕾絲先掙脫了束縛。
她不知道雷納德被關在了什麼地方，只能一邊躲避著巡邏的恐怖分子，一邊尋找搭檔的蹤影。
她被關了很久，又受到了毒打拷問，身體狀況非常糟糕。
而雷納德被她找到的時候，情況更加糟糕。
手指甲已經全被拔掉了，小腿骨骨折，無法動彈。
格蕾絲給了他一把小刀，希望他能最低限度的保護自己，同時焦頭爛額地想辦法，如何帶著雷納德一起逃出去。
她的搭檔卻拿起那把她給的小刀，狠狠地刺向了她的胸膛，並往上劃去直到肩膀。
雷納德露出了怪異而瘋狂的笑容，他看著格蕾絲震驚而不解的神情，仿佛在享受一樣。
「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他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直播場面。」
格蕾絲向下撲倒下去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他脖子上的項鏈。
那是雷納德在那次任務一周前突然戴起來的項鏈。
她的搭檔……明明從來不帶飾品。
格蕾絲在意識模糊前，只剩下了這個想法。
*****
格蕾絲剛剛從警局做完了筆錄，就來到了醫院。
雖然案件了結地很順利，但她畢竟給BAU添了麻煩。
她很認真地向霍奇道歉之後，本是准備接受霍奇任何不滿警告的。
讓格蕾絲沒有想到的是，那位嚴肅的BAU主管只是皺著眉看了她許久，然後開口了。
「希望路易莎女士以後能行事謹慎一些，這次……多謝你的幫助了。」
霍奇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他這看似嚴厲實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讓格蕾絲有些發愣。
也讓她意識到，BAU這只小隊絲毫沒有摻入任何政治作風。
他們為得只有破案，抓住那些連環殺手，至於過程如何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無論是他們抓的人，還是警察抓的，都無所謂。
他們沒有普通FBI有的那種自傲。
格蕾絲暗道這次她還是挺幸運的。
遇到斤斤計較的人就麻煩了。
格蕾絲站在護士台前，詢問道：「請問，凱莉·格蘭特是在哪個病房呢？」
她是來這裡確定一件事的。
得到確切的房間號後，格蕾絲笑著朝護士道謝，朝著病房找了過去。
她輕輕推開病房的門，看見凱莉看了過來。
凱莉看著她的眼中帶著驚訝、幾分嫉妒還有……感激？
格蕾絲感到有些不對勁，但還是走了進去。
「為什麼你會過來？」凱莉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來看看我救下的人怎麼樣。」格蕾絲略微歪頭笑了笑，卻在觀察金發女郎的態度。
凱莉有些復雜地看著她，抓住被子又放開，最後呼了一口氣。
「謝謝你救了我。」凱莉略微避開了她的眼睛，手指攪在了一起。
她似乎是感到有些羞恥，為她自己之前的行為。
凱莉又看了回來，她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知道，你和……韋恩先生有什麼關系。」
「不過，他就是個浪蕩子。」凱莉這句話似乎是真心的，嘴角向下撇了撇。
「像我這種人可以靠著他往上爬，」金發女郎終於能和格蕾絲對視了，「你有著遠超常人的氣魄，沒必要和他糾纏不清。」
格蕾絲根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提到這個問題，這讓她有些愣住了。
而且聽凱莉的語氣，那個人似乎對她……有什麼印像？
格蕾絲有些混亂了，她輕皺著眉頭。
「他……和你說了什麼？」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緊張的感覺。
「他只是說，感覺你很眼熟。」
凱莉突然覺得格蕾絲有些可憐，她似乎挺在意布魯斯·韋恩的。
真可惜，沒有必要將真情實感投入給這樣一個男人。
她雖然之前很火大自己剛剛攀附成功的人被其他女人吸引了視線，但現在真的不知道誰更倒霉一些。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沒有再說話。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祝你早日出院。」格蕾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啊，對了，你的項鏈呢？」她裝作無意地問道。
凱莉疑惑地看著她：「項鏈？我沒有帶項鏈。」
她說話時語氣沒有波動，非常平靜，只帶著疑惑。
格蕾絲知道她沒有在說謊，而是認真的。
到目前為止的對話，凱莉都表現得非常正常。
絲毫沒有出現她的搭檔雷納德那樣的情況。
她曾經以為，她的搭檔是在嚴刑拷問之下真的瘋了。
瘋狂到在那種情況下選擇與她同歸於盡。
如果當時不是上面即使發現那是個圈套派了另一只小隊緊急支援的話，她早就躺在棺材裡。
凱莉去精神病院看望雷納德的時候，他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
「你不明白，」原本總是神采奕奕的男人看上去很是憔悴，「你不明白。」
他重復著這句話。
格蕾絲甚至無法和他交流。
她昏厥前看見的那條項鏈，也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一樣。
格蕾絲詢問過來營救他們的其他海豹，他們都說不存在那樣的東西。
她只能歸結於自己想得太多。
然而，現實卻打了她的臉。
現在在和她說話的這個凱莉，和剛剛在廢棄醫院裡顧左右而言他的『凱莉』。
……不是同一個人。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還以為你落在那間廢棄醫院了。」格蕾絲掩飾著說道。
凱莉聽到她說那家醫院，回想當時的場景，臉就忍不住白了一分。
格蕾絲剛想說些什麼以示安慰，病房的門卻被打開了。
「凱……嗯？」
門口的男人神情疑惑。
似乎是在想，為什麼格蕾絲會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本文直播部分真的就這麼不走尋常路（。
前方老爺即將花式作死（並沒有
第12章 試探
病房裡蔓延著一股尷尬的氣氛。
凱莉看著這兩個人，心裡覺得這種場面真的太糟糕了。
格蕾絲望著男人半疑惑的神色，正面如此看他，只有他的眼睛還和記憶中的一樣。
沒有幾天都沒洗的頭發，沒有破舊得不知道穿了多久的夾克衫和牛仔褲，沒有滿是污垢的臉……
曾經那個落魄陰沉的少年變成了現在這樣。
打理得很齊整的頭發，精致的定制西裝套，英俊的臉龐，嘴角輕浮而懶散的微笑。
但是，他的眼睛卻還和記憶中一樣，如同明亮的海藍色寶石。
無論是痛苦、快樂還是憤怒……亦或是現在，都是這樣的一雙眼睛。
格蕾絲在心底再次確定，她沒有認錯人。
那麼，面前的這個人究竟發生了什麼？
格蕾絲差點就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將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這不是咖啡店裡那位女士嗎？」男人疑惑地問道，「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她救了我。」凱莉搶先回答道，她必須得想辦法讓這兩個人都心情愉悅地離開這裡。
無論誰她都不想得罪。
「哇哦，真的嗎？」他吃驚地看了一眼格蕾絲，又轉向了凱莉，「我聽說你遇到了連環殺手，這可真是太可怕了。」
「抱歉讓韋恩先生擔心了，我還行。」
凱莉是自己有些賭氣出來的，而且還是因為想多方面『發展』才被帶走的，她自己可是不會說出來的。
自然是順著男人的意思來會比較好。
布魯斯·韋恩會過來醫院看她一眼，已經稱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我是布魯斯·韋恩，請問你是？」哥譚寶貝的注意力馬上轉換了。
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腦子開了花田的花花公子。
現任女伴還在面前呢，目標就已經換了。
凱莉的心中卻松了口氣，雖然損失了一次攀附的機會，但總比韋恩先生對她示好，惹怒格蕾絲要來得好。
她覺得格蕾絲可比腦袋空空的布魯斯要來得可怕得多。
格蕾絲突然笑了。
她從沒想過，他們兩個人交換姓名會是這樣的場面。
真是種奇怪的感覺。
「格蕾絲·路易莎。」她平靜地看著他，平靜地開口。
「格蕾絲？好名字，」布魯斯笑了笑，直呼其名，「格蕾絲你是什麼職業，居然能打贏了連環殺手？」
這種輕浮無力的態度，格蕾絲是真的不適應。
「韋恩先生覺得是什麼職業，那就是什麼職業。」
格蕾絲這句話聽上去就像是拒絕交流一樣，但她還是微笑著。
布魯斯卻像是提起興致了一樣，探究地看著她。
「我總覺得我在哪裡見過你，是我的錯覺嗎？」他就像是在用最老套的搭訕手段一樣。
「如果是韋恩先生這樣有『特色』的人，我想我不會不記得。」
她認識的那個人，可和現在的他不一樣。
「我也覺得，格蕾絲你也令人印像深刻。」布魯斯像是沒聽懂她話中嘲諷一樣。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
她沒有接布魯斯的話，反而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根棒棒糖，轉身放在了凱莉的手裡。
「這個送你，早日康復。」她溫柔地笑了笑。
凱莉茫然地道謝，不懂她這一舉動的意義。
格蕾絲又轉向了站在一旁的布魯斯。
「很高興認識你，韋恩先生，」她說道，「下次再見。」
她毫不在意男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與他擦肩而過。
布魯斯看著格蕾絲離開的背影，眼中劃過一絲探究之色。
他很快又端起了哥譚寶貝的標志性笑容，轉向了他那倒霉的女伴。
然而，在看清格蕾絲在凱莉手中放了什麼的時候，布魯斯的神情改變了。
他幾步衝出了病房，卻已經找不到格蕾絲的身影了。
*****
兩星期後
格蕾絲在離開舊金山之後，去了一次雷納德所在的精神病院。
她原本是想和自己的搭檔進行一次面談，告訴他，她開始意識到有些事的不對勁。
然而，醫院方面卻禁止任何人探看雷納德。
他在入院後，暴力傾向越來越明顯，並且有著自殘傾向。
即使雷納德的身體狀況很糟糕，曾經的海豹突擊隊隊員呈現出的攻擊力也是普通人難以對抗的。
據說，幾個護士一起上都壓不住他。
格蕾絲最後只能無功而返。
她的退役假期提前結束了。
格蕾絲回到了華盛頓，卻給自己重新找了一間公寓。
畢竟她調查的這些事情暫時還不想讓伊凡知道，她隱隱感覺到了事情的危險性，不想讓她的養父牽扯其中。
而且租的公寓離她原本的家很近，來去很方便。
格蕾絲給布丁開了一罐貓罐頭，倒進了它的碗裡。
布丁軟綿綿地喵了一聲，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埋頭吃了起來。
「嘿！格蕾西你不能這麼寵它，」伊凡瞄見了馬上說道，「我前天給她吃過罐頭了。」
格蕾絲思考了片刻，小聲說道：「那這就算是獎勵好了。」
伊凡頓時無話可說。
「給都給它了，對吧？」格蕾絲蹲在布丁的身邊摸了摸它的頭，抬起頭看向自己的養父。
布丁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也抬頭看向了伊凡。
「喵~」
兩雙翠綠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伊凡撐了幾秒之後，嘆了口氣撤退了。
鬥不過鬥不過。
格蕾絲笑笑，再摸了摸布丁腦袋，站了起來。
她回到客廳，看見伊凡在查看日歷。
「怎麼了？」她湊了過去。
「有人請我去做手術。」伊凡解釋道。
格蕾絲眨眨眼睛，點頭表示了解，這對於她來說不是什麼稀奇事。
他們家現在為什麼衣食無憂甚至稱得上富有，和伊凡的醫術直接掛鉤。
連格蕾絲自己都是被伊凡救回來的。
「又是什麼大人物？」格蕾絲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不知道，沒告訴我。」伊凡也走了過來。
「要我陪著嗎？」
說實話，格蕾絲時常擔心伊凡會遭遇什麼不測。
畢竟，會請他去醫治的對像，從來不會是什麼一般人。
萬幸的是，伊凡很少出手。
年紀大了之後，更是很少接委托了。
「不用，你不是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伊凡拒絕了她，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再映射些什麼。
格蕾絲沒接過他的話茬，只是掩飾性地笑了笑。
她的養父是個很敏銳的人，要瞞住伊凡所有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她什麼都不提，伊凡也不會多問。
這可能就是父親對女兒的那份寬容與信任了。
等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且解決了，她自然會和伊凡解釋。
感情深厚的養父養女二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換個話題。
「咳，見到那個人沒啊？」伊凡邊問著邊看格蕾絲的反應。
格蕾絲笑了一下，卻看不出是高興還是在嘲諷。
「見了，和我想像中的有些……」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差距。」
比電視上看著更加沒有腦子的樣子。
格蕾絲在心中毫不客氣地評價著。
「給了他點提示，看接下來的情況吧。」格蕾絲輕描淡寫地說道。
如果他能記起來，就當是敘敘舊，如果記不起來，那就當以前的那個少年已經死在了那個雨天好了。
那確實是一段令她銘記於心的回憶。
但有些時候，說不定是她將回憶美化得太厲害了。
畢竟已經整整二十年過去了，人總是會變的——人類可是最善變的動物。
太執著於什麼人或者事物都不是她的性格，格蕾絲覺得自己得調整一下心態。
總不能老是被回憶牽著鼻子走。
她拿起茶喝了一口，眯著眼睛想到。
「是嗎。」伊凡挑了挑眉，努力抑制一下自己翹起來的嘴角。
任何一名寵愛女兒的父親都見不得突然跳出來的什麼人拐走自己的寶貝。
說實話，伊凡聽見格蕾絲要去找那個人的時候還是有些心顫的。
雖然，格蕾絲認識那個人的時候不過是個孩子，但記了這麼多年誰知道感情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不過看現在格蕾絲的態度……嗯，已經成不了了。
老父親的心中升起了不能和外人道明的迷之愉悅感。
突然，格蕾絲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神情略微扭曲了一下。
「我去那裡接個電話。」她離開了客廳，走到了自家的後院裡。
格蕾絲做好了心裡准備，按下接聽鍵以後並沒有將手機貼近耳朵。
「Helloooooooo！甜心！我的小鳥鳥，你想我嗎？」手機爆發出一個欠扁的男聲。
格蕾絲嘴角一抽，將手機拿回來：「死侍，你再用這麼大的聲音說話我就把你切片你信不信。」
「還有，不要給我亂起綽號。」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斯·演戲演太過·沒見過面就被老丈人嫌棄·猶豫半天都沒聯系格蕾絲·韋恩
格蕾絲灑脫的性格導致了老爺的悲慘前景，本來是有機會好好重逢的呢（x
下章應該要正式進入哥譚副本啦
今天在外面吹冷風吹得回來一直頭暈都沒辦法好好碼字了，希望明天起來不要發燒TVT
正值轉換季節的時候，小天使們也注意身體，不要像我一樣不看天氣預報就自信出門……
第13章 蝙蝠俠
電話的那頭又傳來了一些莫名的聲音，格蕾絲甚至可以想像對面那個人扭動身體的樣子。
「小鳥鳥居然這麼冷淡~」死侍委屈地說道。
「……再叫小鳥鳥我下次見面一定會把你切片。」格蕾絲冷聲道。
「啊嗯~既然穆尼你生氣了，那就不喊了吧。」死侍勉強妥協道。
當然，也只是現在不喊罷了。
格蕾絲揉揉太陽穴，覺得對付這個人實在是吃力。
小鳥鳥這個稱呼，格蕾絲實在是無法接受。
她在海豹突擊隊時，代號是穆尼。
是北歐神話裡的神鴉。
她也稱不上多喜歡這個代號，畢竟只是上頭的人隨便定的。
但是死侍知道之後，就興奮地喊她小鳥鳥。
……誰是鳥啊。
她和死侍認識也有好幾年了，不過只能說這是段徹徹底底的『孽緣』。
格蕾絲在某次單獨任務中遭遇了這個蠢貨。
她的任務目的是將某個犯罪組織的中高層活著抓回來，並拷問出他們被俘同伴的位置。
而死侍則是接了委托要去取了這個中高層的腦袋。
一開始，死侍誤會格蕾絲是要保護這個中高層，兩個人自然是打了起來。
最後，這場爭鬥以死侍被格蕾絲打斷了兩條手臂，格蕾絲被死侍砍了一刀後背為結束。
「你是來殺他的？」
「是啊，我們都打了這麼久了你才問？沒想到有你這麼強的人在保護他，真是的~」
「……我是來綁架他的。」
「……啊？」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暫時忽略死侍的面罩的話，最終停手了。
再後來，死侍見識過了格蕾絲幾千米外精准爆頭的狙擊能力，就開始纏上格蕾絲了。
他一直試圖將格蕾絲拐去當佣兵，大概被格蕾絲拒絕了上百次不止。
「啊？為什麼這麼執著？因為你厲害啊，而且你是女主誒，雖然離劇情開始還早的樣子~」
這種不明所以的回答讓格蕾絲相當頭疼。
「可惜我這篇同人我不是男主，而且我是男主的同人真是超級少的！」
「好像也不對，寫我和我的好兄弟的人就挺多的。」
「要不要去找可愛的小蜘蛛玩呢~」
還有這樣更加不明所以的話。
後來，格蕾絲已經徹底將他的話當成瘋言瘋語了。
總之這個人並不正常。
不過，他的情報網卻還不錯。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格蕾絲直接問道。
「啊，你說那個紋樣呀，那個叫『嘩——』，」那個人瞬間暴躁了，「我/靠這個要和諧的嗎，作者太煩了吧？！」
格蕾絲開始覺得太陽穴有些突突地，她壓低聲線說道：「死侍。」
「咳咳，就是那個荊棘圈形成的紋樣，正好和我最近接的一個委托任務有關。」
格蕾絲聽到這句話有些驚訝，她略微挑眉：「這麼巧？」
「哎呀∼小鳥鳥你真討厭，當然就是那麼巧。」
很好，她仿佛又看見死侍不停扭動的身體了。
「什麼委托？」格蕾絲無奈，繼續問道。
「暗殺啦，」死侍稀松平常地說道，「就是地點比較麻煩。」
「地點？」還有死侍不能來去自如的地方？
提起這個那邊的死侍就發出了有些生氣的喊聲，最後咬牙切齒地說道：「哥譚！」
格蕾絲愣了一下。
而電話那頭的人像是要將擠壓的怒氣全都發泄出來一樣，如同倒豆子一般抱怨了起來。
「那只蝙蝠真的太煩人了！說什麼那個人還不能死！」
「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我去了兩次，居然都被他阻止了，氣死我了。」
「對了，不僅是那只蝙蝠，他的崽子也是一等一的煩人！」
格蕾絲聽著死侍大罵了一通蝙蝠俠，沒有打斷她。
因為布魯斯·韋恩的關系，格蕾絲也是有去調查過哥譚這座城市的。
哥譚可謂是犯罪者的天堂，是美國國內的一座孤島。
這並不是指地理方面，畢竟開車就可以來回大都會和哥譚，這裡是指政治上的孤島。
哥譚充斥著罪犯，從大到小，就仿佛這座城市是孕育罪犯的母體一樣。從來沒有政府工作人員能清洗這座城市的黑暗，他們無法抵抗，甚至只能被同化。
久而久之，政府對這座城市已經是半放棄的狀態了。哥譚有著哥譚自己的做法，誰都干預不了。
最明顯的可能就是，這樣一座城市居然沒有死刑。
罪犯們就像是有了一個天然的保護一樣。
而這樣的城市卻也孕育出了蝙蝠俠這樣的人。
他是恐怖的像征，他是所有罪犯的噩夢。
格蕾絲在閱讀完關於蝙蝠俠的資料和報道之後，心裡隱隱有些佩服這個人。
哥譚市的黑暗騎士是位極為自制的人物。格蕾絲自問面對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如果有機會，她會選擇殺了那些人一勞永逸。
而蝙蝠俠居然可以一次又一次，將那些罪犯重新扔回監獄。無論他們越獄多少次，他都會站在那裡。
格蕾絲心底覺得這種行為毫無效率，她永遠不會選擇這樣的方法。但她想，這麼簡單的道理蝙蝠俠肯定也明白。
但蝙蝠俠還是選擇了這樣的方法。
那個人的背後必定有什麼自我信仰在支撐著他。
對於格蕾絲來說，這是位很有意思的人物。
「你還沒說，你的任務對像和荊棘紋樣有什麼關系。」格蕾絲將話題又轉了回去。
「咳，我看到他的手杖上有那樣的紋樣哦∼」死侍馬上解釋道。
……手杖？
「不是項鏈嗎？」格蕾絲問道。
「不是，我以我的丁丁發誓是手杖。」
格蕾絲沉默片刻：「哦。」
死侍頓時大呼小叫了起來：「這麼冷漠？！」他可是拿他的寶貝發誓的？！
「閉嘴，」格蕾絲毫不客氣地冷聲道，「你現在在哪裡？」
「還在哥譚。」死侍對於自己好幾天沒完成任務這件事非常不爽。
放以前他早就拿到佣金瀟灑快活去了好吧。
「……我來找你。」
「OK！等你甜心！」
格蕾絲沒有再聽死侍接下來的話，略帶嫌棄地掛了電話。
不過，這次他也確實幫了大忙……
給他什麼回報的話這個人又會得寸進尺……
格蕾絲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不過，哥譚嗎……
保不准又要遇到他了。
她眯了眯眼睛，拉開玻璃門回到了室內。
「怎麼愁眉苦臉的？」伊凡疑惑地問道。
格蕾絲搖搖頭：「沒事，我要去次哥譚。」
伊凡頓時皺了下眉頭，哥譚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小心點。」他只能嘆息著說道。
「什麼時候去？」
「馬上就走。」
*****
蝙蝠俠坐在超級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資料，喝了口咖啡。
近大半年以來，哥譚覺醒了一股新的黑幫勢力——荊棘圈。
老大自稱黑箱，短短十個月的時間內就掌控了大半個哥譚地下黑暗勢力。
蝙蝠俠追查這個人有段時間了，然而他卻連這人的真名都查不出來，黑箱這個人就仿佛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不過，前段時間布魯斯發現哥譚一年前新上任的市長似乎和黑箱有聯系。
這段時間在哥譚發生的人口拐賣事件持續增多，蝙蝠俠隱隱覺得這與荊棘圈有很大的關系。
戈登也一直在著手調查這件事，但收獲卻很少。
新市長剛剛將自己的權威穩定下來，如果他與荊棘圈有關系的話，必須在兩方勢力都再次變大之前解決問題。
當初哥譚警察局局長羅博和毒梟勾結，暗中進行著巨額的毒品交易。
而整個哥譚政府對這件事都心知肚明，他們只想從中撈一筆錢。
初出茅廬的他耗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將他們扳倒。
搜尋證據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他有戈登，有已經畢業的夜翼迪克，還有現在的羅賓傑森。
問題在於，現在有人買凶要殺害黑箱，雇得還是那個擁有不死之身的死侍。
他已經阻止了死侍兩次，在徹底將市長拉下馬之前，黑箱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死侍是個根本聽不了勸的人，這讓蝙蝠俠覺得十分麻煩。
「布魯斯老爺，您是不是一夜沒睡。」他的身後傳來了管家責備的聲音。
蝙蝠俠巋然不動地回答道：「睡了。」
「您的床鋪是干淨的，我並不認為您會自己疊被子？」阿爾弗雷德的話仿佛充滿著尖刺。
蝙蝠俠已經習慣了老管家時不時帶著諷刺的關心，內心毫不動搖。
「我在這裡趴了一會兒。」說著，他喝了口咖啡。
事實上，他確實一夜沒睡。
「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不贊同地皺起了眉，「請您不要忘了，除了夜間活動您還有日間活動。」
「我知道。」
蝙蝠俠避開了老管家的視線，看見了桌角上堆疊著整整齊齊的資料。
他已經全都讀過了，卻還沒收起來。
「布魯斯老爺……您還沒聯系過路易莎女士嗎？」阿爾弗雷德語氣上揚了一些。
要知道這份資料可是兩周前就擺在那裡了。
某位人士看都看了好幾遍了。
「……我只是不確定。」蝙蝠俠輕咳了一聲，掩飾道。
格蕾絲·路易莎，前海豹突擊隊隊員。
擁有精湛的□□法，近乎完美的任務執行能力，優秀的軍事人才。
在意外事件之後選擇了退役。
卻在退役後不久，幫助夏威夷的特警隊破獲一起案件。
之後，又將劫機的□□一網打盡。
兩星期前於舊金山，居然又幫助FBI的王牌小隊抓住了一名連環殺手。
這個人的生活簡直充滿著驚險刺激。
不，這都不是重點。
問題是，格蕾絲·路易莎和他記憶裡的那個瘦弱不堪的孩子完全不同。
那根棒棒糖……或許只是巧合呢？
她可能只是單純厭惡『布魯斯·韋恩』這個無腦的花花公子。
而並沒有任何其他意思。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那個孩子在雨夜中死在了那群人手裡。
……為了救他。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現言開坑啦！！！！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_(:з」∠)_
感覺隔壁會很慘淡的樣子，救救孩子（滾
本文老爺算是各種作品的糅合加上我的一些理解，形像大家自我帶入
然後蝙蝠俠這邊人員的主要情況是這樣的
戈登還是警察局局長，阿福還是我們的管家俠（x
芭芭拉沒有斷腿（我實在不忍心……）在外面讀大學，暫時不在哥譚
大少兩年前從羅賓畢業，現在是夜翼，芭芭拉和大少絕贊交往中（閉嘴
二少剛剛被老爺撿回來一年多，現在已經是羅賓啦
提姆和大米本文主線裡可能不會出現，但是番外肯定會有他們
然後大米換媽了希望大家能理解_(:з」∠)_總不能讓老爺出軌吧
至於崽子們是少年泰坦還是少年正義聯盟這個我還在思考……因為我沒看過少年泰坦（。
最大可能就是放到最後番外一筆帶過了（望天
畢竟現在時間點上復聯正聯都沒有成立（揍
第14章 葡萄味棒棒糖
那天很冷。
正好是二月剛過了幾天，大街上滿是積雪。
比起下雪的時候，化雪的時候是最冷的。
距離布魯斯和哥譚的流浪漢交換外套，義無反顧地乘上了前往中國的貨船，已經過去了兩年。
他在這兩年裡學習了一些中國武術，但卻還遠遠不夠。
他還依舊很弱，回到哥譚那樣的城市，他依舊什麼都做不到。
布魯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洗過澡了。
他沒有錢，連最普通的廉價旅館都租不起。
冬天的湖水又太過冰冷，足以將人凍僵。
黑色的頭發髒亂極了，臉上更是因為污垢而顯得灰黃，身上的大衣根本無法御寒，凍得他瑟瑟發抖。
而從早上到現在，他只吃了別人掉在地上的半個不要的饅頭，和一點點水。
這是在哥譚的韋恩家小少爺從來沒有過的生活。
但卻也是他想要體驗的生活。
少年努力裹緊自己的衣服，在雪地上走著。
路人們向他投來或憐憫或嫌棄的目光，沒有人會向前給他一些幫助。
甚至有小孩子抓起雪球往他這裡扔。
「長得好奇怪！」他勉強能夠聽懂那帶著地方口音的中文。
是的，他是個外國人。在這裡還年幼的孩子看來，確實長相奇怪。
布魯斯不管這些人對他的目光，只是不停地往前走。
他今天需要找個能夠躲風遮雨的地方，看樣子晚上還會下一場大雪。
布魯斯往小巷裡走，卻聽到了什麼聲響。
他警覺地回頭，並沒有在身後看到任何人。
突然，有什麼東西扯住了他的褲腳。
布魯斯低頭看去，大型垃圾桶的陰影之下居然……有個孩子？！
這孩子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模樣，抓住布魯斯褲腳的手瘦得仿佛只有骨頭一般。
在這樣的冰雪天氣穿著單薄的衣服，比布魯斯還要糟糕多了。
孩子的手沒有多大力氣，布魯斯只要輕輕扯一下，就能掙脫。
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布魯斯猶豫了半刻，蹲了下來，他終於在昏暗的陰影中看見了孩子的臉。
他的心跳仿佛頓了一下。
這……應該是個女孩。
布魯斯甚至沒辦法確定孩子的性別。
因為，她看上去實在是太糟糕了。
她的臉上有著青紫的痕跡，像是被人痛打過一樣。
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喝水，她的嘴巴干裂而蒼白，臉頰都有些凹進去。
布魯斯對上了她的眼睛，是綠色的，其中一片渾濁。
她似乎都沒辦法對他的動作做出什麼反應，只是強烈的求生意識讓她抓住了布魯斯的褲腳。
布魯斯閉了閉眼睛。
他將自己的大衣脫下——這讓他頓時凍得顫了一下，包裹著孩子瘦弱的身體。
布魯斯的大衣是成人款的，居然能將她整個人幾乎全裹進去。
他將自己僅剩的半瓶礦泉水倒了一些在手上，先濕潤了一下孩子的嘴唇，才開始想辦法喂她喝水。
「張點嘴。」
布魯斯用英語和蹩腳的中文說了兩遍。
這孩子看上去不像是個亞洲人。
那孩子並沒有反應，已經很虛弱了。
布魯斯沒辦法，只能小心地掰開她的嘴，往裡面一點點灌水。
她喝下去了！
布魯斯頓時精神一震。
接下來的半小時裡，布魯斯都在想辦法讓這個孩子清醒過來。
他找到了一個廢墟，勉強能夠遮蔽一點風雨。
布魯斯將孩子平放在角落裡，用大衣包裹住她，並將礦泉水放在了她的身邊。
「我會回來的。」
他說完，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聽懂，轉身離開了廢墟。
布魯斯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回來，卻沒想到自己被雜貨鋪的老板追了整整四條街。
回到廢墟的時候，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
那個孩子似乎是醒過來了，她緊緊地裹著大衣，蜷縮在角落。
而那瓶礦泉水卻打翻在了地上。
「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
布魯斯看見了孩子眼中的警惕和困惑，唯獨沒有懼怕。
「我幫你拿了一些吃的，」布魯斯從衣服裡掏出了幾份面包，「哦對了，還有糖。」
他認為小孩子應該都喜歡吃糖的。
「你看。」
遞到孩子面前的，是五毛錢一根的棒棒糖。
葡萄味的。
*****
「不確定才應該聯系，不是嗎？」
阿爾弗雷德毫不客氣地拆穿了自家老爺在逃避這事的偽裝。
蝙蝠俠從記憶中回過神來，他有些無奈，但卻沒有再回答什麼。
他將桌角的資料拿起來，起身走向了碎紙機，並將資料塞了進去。
反正他電腦裡也存了一份，這些資料就不用了。
格蕾絲·路易莎是當年的孩子又能怎麼樣呢？
他是應該用哥譚寶貝輕浮嬉笑的態度去面對她，還是應該衝去她面前告訴她自己是蝙蝠俠？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順其自然吧。」蝙蝠俠說道。
阿爾弗雷德在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看起來韋恩老宅女主人的問題還是解決不了。
如果布魯斯知道老管家心裡在想些什麼，肯定會非常頭疼。
天知道，那是個孩子！
雖然他那時候也不過十六歲，但這依舊無法改變那是個孩子！
「嘿，布魯斯。」一個少年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毫無疑問，是他的新羅賓——傑森·陶德。
這孩子膽子大到敢來偷蝙蝠車的輪胎。
傑森剛完成訓練沒多久，幾個月前才當上羅賓。這孩子比起前代羅賓缺少謹慎，更加暴力衝動，也更喜歡和布魯斯嗆聲。
但也不能改變，他是名好羅賓的事實。
「怎麼了？」這個時間他不應該來蝙蝠洞的。
傑森走了進來，回答道：「我剛剛去街上逛了逛。」
他原本就是大街上的流浪兒，父母雙亡，即使被布魯斯撿回來也沒有去上學。
平時沒事就是在訓練，要不就是去大街上。
「有人說，穿著奇怪紅黑頭罩的人帶回來一個抱著黑貓的女人。」傑森解釋道。
最近和死侍打過兩次，一提到紅黑色頭罩，傑森就忍不住想到了他。
「死侍會不會搬救兵了？」他是真的不喜歡那個男人，瘋瘋癲癲，說得話也很奇怪。
抱著黑貓的女人……？
實在不可能是貓女吧。
*****
死侍盯著布丁，布丁盯著死侍。
靜默幾秒鐘之後，一直縮成一顆煤球的布丁一爪子猛抓了上去。
「哇哇哇！」死侍迅速退後。
而布丁已經縮回了格蕾絲的懷裡，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死侍頓時委屈了起來：「你的貓也太凶了吧。」
「有嗎？」格蕾絲擼了幾下貓，布丁頓時癱成了一片，「你看，布丁很乖的。」
「不不不，它差點抓到我啊？！」死侍指了指自己……帶著面罩的臉。
格蕾絲嘴角一抽，說道：「你覺得你帶著面罩，布丁能傷你嗎？」
死侍雙手捧臉，頓了一下：「似乎不行。」
他發誓他看見了面前的人遞來的嫌棄眼神。
「為什麼把這只貓帶過來？」死侍有些郁悶地問道。
他實在不明白，難不成這只貓對他們的行動會有什麼幫助嗎？
格蕾絲將布丁舉起來，對它溫柔地笑了笑，這才回答：「家裡老頭子正好也出去有事，布丁又怕生，只有我先帶著了。」
「先說一句，我可沒有貓糧。」死侍說道。
黑發女人環視了一下廉租房，毫不客氣地回答道：「放心，我也不會讓布丁住你這裡。」
「噢，甜心，你傷到我了，」死侍捧心，一副傷痛欲絕的樣子，「我這裡可是設備齊全，還容易隱藏。」
「把你的演技收收吧，」格蕾絲涼涼地說道，「想想怎麼對付蝙蝠俠。」
事實上，他們兩個人的目的也不是很統一。
格蕾絲是要從那個黑幫老大身上找到關於荊棘紋樣和直播的線索，而死侍則只是單純地需要人頭。
硬要說，或許格蕾絲和蝙蝠俠才應該是一邊的。
畢竟他們一時半會兒都還不能讓這個黑幫老大死。
死侍也不是笨，他當然懂這個道理，他得保證盟友不倒戈向那只黑漆漆的蝙蝠。
雖然！他已經知道那只黑漆漆的蝙蝠是本文男主了。
真是可惡。
要知道可是有讀者覺得我很可愛的！
死侍在心中腹誹著。
「雇主那邊也沒給我什麼期限，就是想讓那個叫黑箱的人在哥譚消失。」
死侍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要不，我們想辦法把他綁架了？」
「等小鳥鳥你的事情問清楚了，我再取了他的人頭。」
「雖然，前提是得繞過那只蝙蝠。」
死侍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樣子。
格蕾絲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包裡拿了一只棒棒糖出來，正在慢慢地拆包裝紙。
死侍托著下巴看她，忍不住說道：「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吃棒棒糖啊，不考慮吃吃另一種棒棒……噗！」
企圖開黃腔的死侍被格蕾絲一把按在了玻璃茶幾上。
「再多說一句，我就考慮去和蝙蝠俠合作了。」
格蕾絲一邊警告道，一邊將棒棒糖塞進了口裡——是葡萄味的。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背後的小故事2：
格蕾絲喜歡吃水果味的棒棒糖。
如果要給別人棒棒糖，她一般會選擇可樂味、汽水味或者布丁味。
誰都不能和她搶糖吃，但是如果某位藍眼睛的人要，她會給的。
第一份回憶殺來啦！
以後還有多份回憶殺掉落
圍觀老爺用一根棒棒糖騙小孩子（x
諾蘭版電影裡老爺是大學畢業才離家的，文裡的設定則是跟著《蝙蝠俠：第一年》這部漫畫裡走的
漫畫裡描述，老爺8歲失去父母，14歲失蹤，26歲回到哥譚
第15章 遭遇戰
「甜心，你都要把我的頭打扁了……」
死侍從桌子上抬起頭來，語氣中帶著些許委屈。
「說真的你沒有什麼超能力嗎？」死侍看著她，語氣誇張地說道，「你的力氣和准度真的太可怕了。」
格蕾絲抱著貓回答道：「我確定我是普通人類。」
「真不像……」死侍咕噥道。
格蕾絲懶得和這個有些神神叨叨的男人扯東扯西的。
「具體計劃想過了沒有？」她詢問道。
死侍神情頓了一下，撓了撓自己的面罩，回答道：「還沒。」
格蕾絲忍不住嘆了口氣，就知道他不夠靠譜。
「你想過之前為什麼會被蝙蝠俠發現嗎？」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蝙蝠俠既然能發現死侍的行動兩次，那就可以發現第三次、第四次、第無數次。
提到這件事死侍就有些郁悶，他自認為自己行動起來都挺隱蔽的？
可能是過於不明白了，他的心裡想法被他說了出來。
格蕾絲沉默地上下看他，說道：「……你很隱蔽？」
「是啊？」死侍疑惑地看著她。
「你就這麼一直帶著頭罩，哪裡隱蔽了？」格蕾絲反問道，布丁這時還喵了一聲，就像是在附和。
死侍穿了一件衛衣外套，和一條寬松的運動褲。
格蕾絲知道那下面就是他的制服。
然而，這個人卻並沒有將頭罩摘下來。
這無疑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告，我是個怪人！我在這裡！快看我！
「可是我覺得我的臉更加引人注意？」死侍略微拔了一下自己頭罩，露出了下面泛紅而醜陋的皮膚。
「……抱歉。」格蕾絲覺得自己可能說得有些過頭了。
「哎呀，你怎麼這麼甜！」死侍扭動了一下。
格蕾絲強行忍住了自己想要揍上去的衝動，面對面看他扭動果然更加欠扁了。
「……不過，既然你如此引人注意，不如就這麼引人注意下去？」格蕾絲突然靈光一現。
死侍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去吸引蝙蝠俠的注意力，我去綁架黑箱。」她解釋道。
「聽起來很不錯嘛！」死侍有些興奮起來了。
他想要讓前兩次阻止他行動的蝙蝠俠吃些苦頭。
計劃差不多制定完畢，格蕾絲抱著布丁站了起來，准備離開。
「誒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死侍突然扯住了她。
格蕾絲看向他，不知道這個人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我給你准備了裝備！」
死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副眼罩。
純黑色的眼罩上縫著灰色的烏鴉，像是略過眼前一樣的姿態停留在布面上。
「這可是我連夜縫制的哦！厲不厲害？感不感動？」死侍興奮地看著她。
「你看做我們這一行的總得掩飾一下身份吧？我是不是很貼心？」
「我連代號都幫你想好了！神鴉怎麼樣？」
格蕾絲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答不上話來。
而她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不停地突突。
於是，死侍迎接的是來自格蕾絲結結實實的一拳。
「說了多少遍了，我是海豹，不是鳥。」
*****
結果，格蕾絲最後還是妥協了。
她看著手上的眼罩，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戴在了頭上。
不得不說，死侍的手藝還不錯，眼罩上的灰色烏鴉縫得惟妙惟肖的，布料也選得很好，戴著很舒服。
死侍說的其實不無道理，如果她用著『格蕾絲·路易莎』的身份前去，暴露了會帶給她很大的麻煩。
偽裝還是很必要的。
格蕾絲穿著一身自己帶來的夜行衣——其實就是純黑色的運動緊身衣。
她上身背著雙槍套，左大腿綁著第三把手/槍，右小腿處綁著一把匕首。
格蕾絲並沒有帶□□過來，畢竟這次又不是什麼暗殺任務。
根據死侍查到的情報，今天晚上黑箱會在這家會所出現，她只需要在黑箱離開會所時想辦法帶走他就可以了。
格蕾絲站在天台上，觀察著下面的情況。
這裡是條紅燈街，也是黑幫成員頻繁出現的場所。
對面的那家會所是荊棘圈名下的，黑箱會去那裡並不讓人意外。
但是裡面必定戒備森嚴，格蕾絲犯不著在沒有確切內部敵人分布的情況下進去返現，在外面守著是最佳的辦法。
哥譚的夜風有些陰冷，但這影響不到格蕾絲的行動。
她等了一會兒，底下就有情況了。
兩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會所門口，前方的車輛下來了四名保鏢。
有人抬頭看了上方，格蕾絲警惕地將身子趴了下來。
她略微抬頭向下看，那幾個保鏢已經分散了開來。
有一人守在了小巷口，兩個人站在了會所門口，最後一個人去給後面一輛黑色轎車開門。
車上走下了兩個人，一個人明顯還是保鏢，而另一個人就不同了。
他看上去有些年紀了，褐色的短發打理得齊整，穿著灰色的西裝，明明腿腳還很利索，手上卻拄著一根手杖。
木制的，看上去並不昂貴的手杖。
據說，黑箱的手杖從來都不離手。
那根手杖就仿佛是他的命一樣，誰都碰不得。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看著黑箱帶著兩名保鏢往會所裡走。
她估算著自己手/槍的射程，確定自己在天台上就可以打倒幾個人。
但是，在這裡直接動手還是太危險了。
格蕾絲思考著，突然而耳機裡響起了死侍的聲音。
「小鳥鳥你小心，蝙蝠俠朝著你過去了！」他說得極快，似乎正在跟什麼人爭鬥。
「誰是小鳥鳥啊！」耳機裡傳過來一個暴躁的少年音，似乎是誤會了。
還沒等格蕾絲問些什麼，她突然覺得她的上方一暗。
格蕾絲條件反射地向後翻跳，她原本所在的地方頓時多了幾個蝙蝠標。
天台上突然多出一個黑色的影子，格蕾絲暗道倒霉。
明明死侍故意透露消息他在黑箱平時待的辦公樓，蝙蝠俠為什麼會過來這邊？
兩個人面對面站在天台的兩側，一時之間竟誰都沒有動。
沉默之中，仿佛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格蕾絲覺得自己的脖頸處滲出了薄汗。
蝙蝠俠有著壓迫性的陰暗氣勢，她可以在這樣的氣勢中再撐上幾分鐘，但時間再久就會影響到她的行動能力。
格蕾絲判斷，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她先動了。
格蕾絲每幾步就衝到了蝙蝠俠的跟前，一拳砸向了他的面部。
當然蝙蝠俠不可能讓她這麼容易得逞，手臂擋開她的攻擊，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格蕾絲的左臂。
格蕾絲被他限制了半邊的動作，身體往後微靠，一腳踹向了他的膝蓋。
蝙蝠俠的身體在這一擊微微動了一下，格蕾絲一把掙脫他的手，向後跳去。
他選擇了進攻，蝙蝠標朝著格蕾絲射去。
格蕾絲一把取出了匕首，將銳利的蝙蝠標打落在地，重新向著蝙蝠俠而去。
男人躲開了幾次突擊，卻沒想到格蕾絲突然翻身跳起，雙腿勾住他的頭想要將他直接扭到在地。
他從腰帶中取出了什麼東西，朝著格蕾絲的身體貼了上去。
「啊！」是電/擊/槍。
格蕾絲頓時身體癱軟到了下去，匕首應聲落地。
蝙蝠俠一把拉住她，扣著她的脖子狠狠砸在了牆上。
「唔——！」格蕾絲吃痛出聲。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哪裡的骨頭被砸斷了。
這該死的蝙蝠。
格蕾絲內心忍不住罵了一句，而這時候她的脖頸處的手開始收緊。
「告訴死侍，不要再來哥譚找事。」蝙蝠俠低沉而嘶啞的聲音甚至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
「唔呃……」格蕾絲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了。
她點了點頭，似乎是吃到苦頭，准備妥協放棄了。
蝙蝠俠緩緩松開了手，卻沒想到下一秒女人抬頭對他微微地笑了。
那雙綠眸中似乎帶著嘲諷。
徒然，槍聲響起。
蝙蝠俠的腹部多出了一個槍窟窿，他下一秒被格蕾絲猛地踹了出去。
「咳、咳咳……」格蕾絲摸著自己的喉嚨，干咳著，那裡似乎發青了。
「我說，蝙蝠先生，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她這種時候還在繼續諷刺蝙蝠俠。
蝙蝠俠捂著腹部站了起來，他只晃了一下就站穩了，仿佛這一槍對他毫無影響一樣。
而這個時候，格蕾絲已經走到了天台的邊緣。
「不過，你確實很厲害。」格蕾絲稱贊道。
蝙蝠俠眯了眯眼睛，沉默著沒有回話。
「可惜的是，我找黑箱先生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就這麼離開哥譚。」
「那麼……」
「蝙蝠先生，下次再見。」格蕾絲突然轉身跳了下去。
蝙蝠俠衝到天台邊緣，卻已經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他沉默著，收回了視線。
為什麼……聲音聽上去如此的耳熟？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收看家暴互毆現場直播w
格蕾絲和老爺打得一點都沒留情（望天
第16章 戰後分析
「嘶……」
迪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哼，沒用。」傑森小聲地嘲了他一句。
他正在為迪克縫制傷口，比起阿爾弗雷德，傑森下手起來可是重多了。
迪克看著他的弟弟，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捏了一把傑森的肩膀。
「ho□□hit！！你干什麼！」傑森痛得一下子收緊了棉線，怒罵道。
迪克一時之間疼得表情都扭曲了，但他還是強忍住了。
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彼此彼此。」
傑森冷哼了一聲，但接下來縫傷口的動作卻輕了一點。
迪克已經從羅賓畢業有幾年了，現在常駐布魯德海文，白天的正業是一名警察。
布魯德海文和哥譚是鄰居，他來回是很方便的。
這次回來也是因為布魯斯找他幫忙。
傑森從街上得到消息，死侍可能找了幫手。
布魯斯猜到他們或許會放□□，讓死侍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他們決定分成兩隊行動。
蝙蝠俠先一人前去黑箱所在會所，如果遇到死侍的同伙則想辦法將其制服，如果沒有則反回去找死侍。
在此之前，需要羅賓拖住死侍。
雖然傑森總說自己沒有問題，但是僅憑剛剛出道的羅賓一個人是不可能對付得了死侍那樣狡猾的佣兵老手的。
於是，不放心的蝙蝠俠就喊回了夜翼。
雖然這讓羅賓心裡有點鬧變扭，但他還是妥協了。
如果說羅賓與夜翼兩人在和死侍的對戰中只是受到了一些不重不輕的割傷，蝙蝠俠這次就比較嚴重了。
不過，可能在蝙蝠俠的眼中，中了一槍並算不上什麼，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腹部開了個窟窿的布魯斯正躺在手術台上讓阿福取子彈。
「布魯斯老爺，說實在話，我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當上一名外科醫生。」阿爾弗雷德語氣平穩，但話中卻有些帶刺。
子彈咣當一聲落在鐵盤裡，阿爾弗雷德開始為布魯斯縫制他腹部的傷口，最後為他纏上了繃帶。
布魯斯從手術台上坐了起來，腹部傳來了痛楚讓他輕微地皺了下眉頭。
他穿上襯衫，走向了超級電腦。
布魯斯快速調出了他戰鬥中的視頻錄像。
夜色之中，靠著燈光和月色勉強能看清黑發女人的行動。
當時他被一腳踹飛了出去，有一段時間並沒有記錄到她的動作。
錄像搖動著，當對上女人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天台邊緣。
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當然也被錄了進去。
「蝙蝠先生，下次再見。」說完這句話的女人翻身而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布魯斯按下了暫停鍵，向前略微倒放了一些。
重復播放這句話。
——蝙蝠先生，下次再見。
再次重復。
「布魯斯？你在干什麼？」
迪克剛從『折磨』中脫身而出，走了過來。
布魯斯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繼續重復播放這段錄音。
迪克實在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抱怨：「他是不是就真的不肯多說一句話？」
「他本來就這樣。」傑森小聲補充。
阿爾弗雷德看著兩代羅賓聯合起來擠兌布魯斯的樣子，嘴角忍不住翹了一下。
或許人多一些，這裡才更像一個家。
當然，韋恩家的老管家更希望自家老爺能為韋恩家找一位女主人。
非常可惜的是，這件事情似乎很難實現了。
「是死侍的同伴嗎？」傑森湊過去，聽著聲音挑了挑眉。
布魯斯惜字如金，點頭。
「這句話有什麼特別的嗎？」
他鬧不懂為什麼布魯斯要聽一句毫無信息的告別。
除了，這句話似乎有些略微挑釁的意味。
「……沒有。」布魯斯平淡地回答。
傑森被他什麼都不肯透露的態度氣到了，什麼都沒有的話，那麼他聽這句話這麼多遍干什麼？
他抬頭看了眼一旁的迪克，發覺前代羅賓正在憋笑。
想必是因為自己曾經遭受的一切憋屈換人了，讓他覺得有些幸災樂禍。
傑森氣得更厲害了，非常想和迪克去訓練場好好來一場決鬥。
不過，下一秒阿爾弗爾雷就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准備好的韋恩家特制小甜餅，給兩代羅賓的手裡都塞了一小碟，然後將最後一疊放在了桌子上——那是給布魯斯的。
傑森看著盤子裡的小甜餅，再看看裝作無事發生的迪克，拿起一塊小甜餅狠狠咬了一口。
像是要把某位人士碾碎一樣。
*****
格蕾絲將上衣小心地脫掉，後背傳來的痛處讓她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她對著鏡子查看了一下裸露的後背，輕皺了下眉頭。
天知道蝙蝠俠到底用上了多大的力氣，後背撞到的地方幾乎全是烏青，都有些像是發黑了。
不過她也不吃虧就是了。那一槍她雖然避開了要害，但也足夠讓那只蝙蝠吃些苦頭了。
格蕾絲找出了常帶的傷藥膏，坐在椅子上，對著鏡子小心地上藥。
她本以為自己肯定骨折了，不過從現在來看，只是特別疼痛罷了。
說不准有些輕微骨裂，這對於格蕾絲就差不多是家常便飯了。
蝙蝠俠似乎特別了解人體構造，知道怎麼讓人遭受最大的痛苦，卻不至於死亡。
如果單靠體術，格蕾絲非常清楚自己打不贏他。
她在黑暗中眯了眯眼睛，略微有些不快。
布丁似乎是感受到了格蕾絲的低氣壓，它一下子跳上了椅子，跑到格蕾絲的大腿上，舔了舔她的手指。
格蕾絲愣了一下，神情頓時柔和了一些，抱起它親了一口。
「沒事。」她安慰道。
為了能帶上布丁，格蕾絲特地租下了一家允許自帶寵物的小別墅。
雖然都說來哥譚這種地方，最好是能住進韋恩家旗下的酒店，不過那裡不允許帶寵物，只能放棄了。
這裡確實不是個友好的城市，搶劫偷盜就像是日常生活一樣。
蝙蝠俠也和別的英雄不同，比起被敬仰崇拜，似乎更多是被懼怕。
這或許正好合他的意吧。
「嗨，甜……」
死侍的頭突然出現在了窗口，但當他探出頭的那剎那，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不知道什麼東西猛然飛了過來，直直砸中了他的腦袋。
「嗷！」是什麼東西摔下去的聲音。
等死侍再次爬上來的時候，格蕾絲已經將上衣穿了回去，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著他。
看得人有些心裡發毛。
「Um……我保證剛剛那個是意外……？」死侍有點委屈。
天哪，他什麼都沒看清楚就被從二樓打下去了！
一點福利都沒有的？！這個作者怎麼回事！！他要抗議了！
格蕾絲倒是沒說些什麼，反倒是布丁對著死侍洗牙咧嘴起來，毛都豎起來了。
死侍從窗戶處爬了進來，有些死皮賴臉地問道：「我摔下去了你都不安慰一下嗎？」
「誰讓你不走正門？」格蕾絲將警惕狀態的布丁抱回懷裡，涼涼地諷刺道。
死侍已經習慣了格蕾絲的嫌棄，毫不在意地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她對面。
「那蝙蝠是怎麼知道的？」死侍抱著胸，有些郁悶地說道。
「這個城市的黑暗騎士恐怕掌握了所有的信息渠道。」
「我們兩個見面的時候也沒有遮掩，他早就知道了。」
格蕾絲覺得自己必須要反省，長期不動腦子，連這點事情都沒想到。
「還有其他渠道可以接近黑箱嗎？」
格蕾絲對黑箱這個人了解還不夠深入。
從今天的情況來看，這個人非常怕死，沒有那個氣魄和死侍硬干，請了很多保鏢。
而這些保鏢肯定不會是最近招進去的，畢竟這會人外面的人混進他的身邊。
黑箱既然知道有人買凶，自然也肯定知道蝙蝠俠在調查他。
他明明怕死，卻又為什麼對蝙蝠俠的調查有恃無恐？
那個荊棘紋樣背後到底有有著什麼？為什麼那會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
死侍托著下巴思考了好一會兒，突然雙手一敲，像是想到了什麼。
「蝙蝠俠似乎是在查市長和黑幫勾結的事情。」這是他在和蝙蝠俠的兩次爭鬥中問出來的。
「也就是說……他需要扳倒市長的證據？」格蕾絲反應了過來。
這才是為什麼黑箱現在還不能死的關鍵，蝙蝠俠需要的是不可被擊倒的物證和人證。
「我們可以從市長先下手。」死侍接著說道。
他其實心裡不太願意，要知道他做任務一向直接了當，但現在卻沒辦法。
和蝙蝠俠耗下去，讓他有種委托永遠都完成不了的感覺。
格蕾絲撫摸著布丁的脊背，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去威脅市長讓他帶著我們去見黑箱吧！」死侍一拍大腿，興奮地提議道。
格蕾絲判斷著這件事的可能性，沉默了半天，最終答應了死侍的提議。
作者有話要說：
蝙蝠家溫馨（？）日常上線√
格蕾絲的這個馬甲正在掉與不掉的邊緣徘徊
第17章 晚宴
答應死侍的這個提議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格蕾絲黑著臉，對著鏡子整理著身上的西裝。
死侍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小聲地嘀咕著什麼。
「那條禮服明明很好看，穿上去一定很美的。」
「況且，我們要符合讀者訴求啊？」
「這種時候女主角就應該穿個裙子驚艷全場的好吧。」
死侍說到這裡終於不嘀咕了，因為格蕾絲轉身給了他一個眼刀，示意他閉嘴。
格蕾絲將西裝袖子的扣子扣上，冷笑著看向死侍。
「驚艷全場？驚嚇還差不多。」
死侍心心念念挑的禮裙是一條背部鏤空的修身禮裙，她只要一穿上，昨天被蝙蝠俠砸出來的烏青畢露無疑。
更別說，她身上還有很多其他傷痕。
平時她是無所謂，這種潛伏任務暴露身上的傷痕和烏青，無異於找死。
格蕾絲穿著一條灰藍色的女士西裝——當然，是去外面租的，中長的黑發扎了低馬尾。
為了顯得自己文氣一些，她還給自己帶上了沒有度數的眼鏡。
死侍有些郁悶地看著她，他覺得比起美，格蕾絲看上去是帥氣。
比起吸引市長，倒不說是在吸引特定人群。
死侍一開始給格蕾絲的設定是美艷女郎，然而被格蕾絲當機立斷拒絕了。
目前，她偽裝的是來哥譚發展某些業務的先遣人員。
至於是什麼業務，不用明確說明，在那種上流階層的晚宴上，含糊其辭各種暗示才是正常的流程。
聽得懂的人自然聽得懂，背後的那些彎彎道道本就多。
像哥譚市長那種人，只要給他一個鉤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必多說。
感謝哥譚的上層人士總是喜歡搞些沒意義的晚宴吧，不然格蕾絲還沒這麼直接接觸市長的機會。
至於邀請函……她又不一定要從正門進去。
*****
晚宴現場在一棟別墅內，這棟別墅經常被租借給上流人士進行各種活動，亦或者是一些商業上的交易。
正門口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到了，豪車一輛接著一輛。
格蕾絲隱在陰影之中，看著不遠處別墅的光亮。
死侍會一直在外圍，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他會馬上前來接應。
說起來雖然有些傷人，不過死侍那張臉並不適合這種類型的任務。
格蕾絲還在觀察著情況，暫時沒有行動。
漸漸地，沒有車輛再駛入了，門口只有兩個保鏢守著。
格蕾絲靠邊接近著那棟別墅，即將進入保鏢視線之時微微彎下了腰。
那兩個保鏢目視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人從側邊的樹叢靠近了別墅。
格蕾絲繞到了別墅後方，觀察著二樓的窗台，她估算了一下高度，確定自己一下子是夠不到那麼高的地方的。
她往兩旁看了看，發覺建築的最旁邊有圓柱，可以借力向上爬。
格蕾絲爬到了二樓的邊沿上，貼著牆壁小心地向窗戶靠近。
不得不說，穿著西裝行動起來實在太不方便了。
格蕾絲看了眼窗戶，是鎖上的。
她從西裝內側的口袋中取出了工具，貼在玻璃上切割出了一個圓形，再用手輕輕一拉，玻璃上被開出了一個小洞。
她打開窗戶鑽了進去，並輕輕地將窗簾拉上，將玻璃片塞在了房間角落裡，並將工具收回。
格蕾絲將身上的牆灰拍去，整理下著裝，走到房間口，微微推開房門看了一眼。
沒有人。
格蕾絲馬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格蕾絲能聽見樓下的聲音，似乎晚宴進行得如火如荼。
她穿過走廊來到了樓梯處，沒有人有在注意這邊。
格蕾絲收斂了自己的氣勢，面上略微帶著幾分笑容。下樓後朝著端酒的服務生走去，拿起一杯香檳，朝著人群走去。
她和每個人都搭了幾句話，交談不深，但卻能讓旁觀的人以為她和那些人認識。
這樣三番四次多來幾回，准備工作就完成了。
格蕾絲找到了市長的身影，她重新拿了一杯香檳，走了過去。
「市長先生。」她端起笑臉。
市長正在和另一位不知名先生談話，聽見她聲音時有些不耐煩地轉過頭來，隨即神情就頓了一下。
一位干練而美貌的女士，任何一位紳士都應該用有禮的態度來對待。
市長一直在大眾面前營造自己謙卑有禮的形像，這種時候自然也不會破功。
「你好女士，不過……我似乎並沒有見過你。」市長笑了笑問道。
「噢，這是自然，我們公司正准備入駐哥譚，」格蕾絲這個時候朝著遠處向她微笑的女士微微舉杯，又轉向市長，「還未有幸見過市長先生。」
市長看見她的動作，態度有了些許放松。
自然和在場的某些名流認識，那就證明不是什麼可疑人物。
「那麼，貴公司是做些什麼的呢？」市長覺得這是來套關系的，保不准他可以再撈上一筆。
「自然是對市長有利的業務，」格蕾絲充滿暗示性地一笑，「就看市長先生有沒有合作想法了。」
「最近進了一批不錯的貨。」
市長有些被她的態度迷惑到了，他輕皺了一下眉頭，剛想問她到底什麼意思，卻沒想到格蕾絲微微湊了過來。
「蝙蝠俠最近在調查你。」
她用著極輕的聲音說完，很快退去。
市長有些怔住了，沒有進一步的反應。
格蕾絲也沒多說什麼，笑著轉身離開了。
鉤子已經放好了，就看市長上不上鉤了。
格蕾絲將香檳放回了桌上，估摸著她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卻是有人向著她過來了。
「咳……你好。」走過來的是位穿著華美禮裙不知道哪家的小姐，看著格蕾絲，臉頰還有些微紅。
格蕾絲面上不動聲色端著笑容，心中卻開始警鐘大作，這或許就是該死的烏鴉嘴死侍所說的符合特殊人群需要。
「你好。」但她又不能直接拒絕。
「我叫傑西卡，你呢？」年輕女人又湊過來了一點。
格蕾絲快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嗆到了。
「路易莎。」她抿唇微笑。
路易莎可以用作名，也可以用作姓，這就隨面前這位小姐自己思考了。
「您今天是來做什麼的呢？」
傑西卡雖然面上還矜持著，但心裡卻恨不得直接扯著人離開會場進行正題，她才不想管格蕾絲願不願意。
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麼合她胃口的長相了。
而且，感覺上這位和她應該是同類人士。
「這樣的晚宴，能是來做什麼呢？」格蕾絲含糊其辭，任由別人想像。
傑西卡眼睛一亮，再次湊過去一點。
格蕾絲輕微皺起了眉頭，不露痕跡退了一些。
真是麻煩啊……
不速之客在這個時候登場了。
「哇哦，格蕾絲？你怎麼在這裡？」是布魯斯·韋恩的聲音。
格蕾絲的太陽穴有些突突了，她覺得事情正在向她不可控制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是她還是端起了笑容，轉頭看向了那個向她走過來的男人。
「布魯斯·韋恩……」
格蕾絲聽見了身邊傑西卡的低喃聲，卻帶著幾分咬牙切齒和厭惡。
看來哥譚寶貝也不是人人都愛的。
格蕾絲垂目，略帶諷刺地想到。
「韋恩先生。」她抬起頭看他，用著禮貌而疏離的語氣。
布魯斯卻絲毫沒有被她的這種態度打退，向她微微欠身行禮，表現得紳士而優雅，似乎花花公子的不羈收斂了一些。
格蕾絲聞到了一些若即若離的男士香水味，木質調中摻雜了一些柑橘果味，瞬間拯救了她被女香嗆得夠慘的鼻子。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布魯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格外晃眼。
沒看到有些明明清楚哥譚寶貝秉性的貴族小姐們都被迷得不知道方向了嗎？
「韋恩先生，我想路易莎更願意和我聊天吧？」傑西卡差不多要被氣得肝疼了。
「哦？」布魯斯挑眉，「可我想和格蕾絲敘個舊？」
這話一出讓傑西卡氣得更厲害了。
而夾在當中的格蕾絲這時候卻顯得非常無情。
「抱歉，不過兩位，我想我得先行一步了。」她得體地朝著傑西卡笑了笑。
而後才又抬頭看向了布魯斯。
「可惜並不是敘舊的時候，」她似乎真的很遺憾的樣子，「那麼韋恩先生，下次再見。」
格蕾絲頭都不回地離開了，就像是上次一樣。
就像她沒注意差不多快要氣到跳腳的傑西亞一樣，格蕾絲也沒注意到布魯斯·韋恩與一瞬間沉下的眼神。
布魯斯看著格蕾絲的背影消失在了穿著華服的人群之中。
腦子裡重復著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韋恩先生，下次再見。
——蝙蝠先生，下次再見。
相同的聲音和語調，他總算知道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是從哪裡來的了。
格蕾絲·路易莎到底是來干什麼的？她和黑箱到底有什麼關系？又為何今天出現在了這裡？
布魯斯輕皺起了眉頭。
格蕾絲·路易莎正在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脫離開來，朝著他看不明白的方向奔去。
而布魯斯心中卻也非常清楚，如果她真的是那個小女孩，自己在格蕾絲的眼中，也應該是朝著形像崩塌的方向發展。
還是毀滅性的那種崩塌。
作者有話要說：
格蕾絲的馬甲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掉了√
老爺的馬甲正在不遠的某條路上，方法大家可以提前猜猜看wwww
2018年3月21日 修正排版bug
JJ絕對在玩我，剛剛上PC版前面一大段全都擠在一起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第18章 釣鉤VS陷阱
格蕾絲從大門口堂堂正正地走了出去。
門口的兩個保鏢目不斜視，也不管格蕾絲接下來要去干些什麼。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上層人士要做些什麼都不是他們應該過問的。
除了保證他們的安全，保鏢們總是選擇沉默的。
格蕾絲甚至還對他們淺淺地笑了笑。
死侍在他們約好的地點等待著，他的身旁是一輛摩托車。
格蕾絲挑眉，調侃道：「這次不是自行車了？」
「小鳥鳥……你真的很會傷人心。」死侍一邊捂著心一邊抬手擦去那壓根就不存在的眼淚。
格蕾絲是在槽很久以前，他們兩人在交戰地區偶遇，死侍居然騎著輛自行車在追人的『慘痛』過往。
好心的海豹在搭檔同意之後讓死侍搭了一次順風車。
死侍發覺自己再怎麼扭，格蕾絲也無動於衷之後，總算消停了下來。
「那個市長怎麼樣？」他一邊問著一邊給格蕾絲遞去了頭盔。
格蕾絲接過後將頭盔一把套在了頭上，回答道：「鉤我已經下了。」
就看這位市長先生咬不咬了。
她在接近市長的時候往他的西裝口袋裡塞了一張名片。
上面只有她的代號神鴉——是的，她又向死侍妥協了，和一個一次性電話的號碼。
估計，沒有多久就會有電話打過來了。
*****
市長先生咬鉤了。
格蕾絲掛掉電話，對死侍笑了笑，眼中卻有些嘲諷。
這些貪生怕死的政府官員只會在利益上門和危險迫近的時候降低警惕心。
而格蕾絲將這兩項都端到了市長的面前。
市長和格蕾絲約在了某處高級會所——當然絕不會是荊棘圈勢力下的。
畢竟市長先生准備『腳踏兩條船』，總不能讓『現任』知道這些。
格蕾絲依舊穿著那身女士西裝，只是耳朵裡多了一個幾乎不可見的耳麥。
死侍就躲藏在會所的某處，竊聽著格蕾絲這邊的情況。
在會所裡，格蕾絲看見了穿著警服的人抱著美艷的陪酒女喝得不知道方向，也看到了西裝革履的律師和酒保暗中交換了毒/品。
墮落，混亂，危險，這就是哥譚。
她不動聲色地往裡走，看見了市長先生的背影，也發現了幾個隱藏在人群中的保鏢。
格蕾絲走過去，在市長的對面坐了下來。
「晚上好，又見面了市長先生。」她笑得極有欺騙性。
市長看著她，神情中有片刻的猶豫與恐懼，卻在轉瞬間被貪婪所取代。
「你……為什麼會要和我合作？」市長還保持著一定的理智。
「很簡單，哥譚是個有力的市場，」即使格蕾絲什麼都不知道，但她面上依舊紋絲不動，「而我們最近有得到了一些風聲。」
她的身子微微往前傾，壓低了聲音。
「蝙蝠俠盯上了您，死侍盯上了黑箱先生。」這可都是真話。
市長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輕顫。
「我們認為市長先生更願意和會活得長久的人做交易？」
「況且，我們的總部並不在哥譚。」言下之意，也就是不歸某些人管。
市長看著格蕾絲面上端著的笑容，頭上有些冒汗。
他正在猶豫。
黑箱帶給了他足夠的利益，但是這個人已經活不久了。
最關鍵的是，黑箱正在漸漸脫離控制，他不想和一個野心膨/脹的人繼續合作下去了。
格蕾絲的到來正正好好解決了他的煩惱。
可惜，這卻只是個虛假的釣鉤罷了。
「我希望你們能給出誠意。」市長思考了半天，突然抬起了頭。
「什麼樣的誠意？」或許此人的信任是地步，她可得謹慎言行。
「我希望黑箱能消失。」市長壓低了聲音。
這下子換格蕾絲有些吃驚了，她略微挑眉，暗嘆哥譚人的心狠手辣。
不過……市長要是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
到底誰是死侍的雇主呢？
「已經有那位死侍了，似乎並不需要我們。」格蕾絲暗示市長這是多此一舉。
市長的面上頓時浮現出了半分焦慮，他的語氣中顯現出了一些急躁。
「這份誠意，給還是不給？」
格蕾絲略微眯眼，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某些事。
這市長……不會就是死侍的匿名雇主吧。
突然，會所裡嘈雜的聲音如同洪水一般褪去。
只剩下了一聲聲手杖戳到地面的聲音。
市長頓時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放在桌上的手顫個不停。
格蕾絲表情不變，桌子下卻已經掏出了槍，緊握著放在大腿之上。
「兩位好。」
黑箱的出現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格蕾絲甚至聽到了死侍在耳機那頭誇張的倒吸冷氣聲，還喊著要不要出場來英雄救美。
「等著。」她用氣聲阻止了死侍亂來。
而那位中年人已經用手杖戳了下市長，讓這個已經嚇得不能動彈的男人僵硬地移動出了一個位置。
黑箱坐在了格蕾絲的對面。
他很放松，也非常游刃有余。
格蕾絲內心判斷著。
她的腦子在飛速地運轉著。
黑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這裡並不是他的地盤，很容易出事。
不，那麼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會來這裡必定有完全的准備。
這麼說來……這裡也是黑箱的地方，但市長卻不知道。
市長在盤算著黑箱性命的時候，黑箱卻也根本沒有信任過他。
恐怕市長身邊早就被黑箱安排了內應。
這是個陷阱，多半已經潛伏很久了。
黑箱等待著自己的合作伙伴某一天會踩入這個陷阱，這也將會是他拋棄市長的時候。
他們的釣鉤正正好好撞上了這個男人的陷阱。
真是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倒霉。
她姑且將這當作他們的好運吧。
「這位……女士，我並不喜歡別人來搶我的生意。」黑箱看著格蕾絲。
「神鴉，」格蕾絲笑著補充，「黑箱先生確定我是來搶生意的了？」
「你不是嗎？」黑箱以為她想忽悠過去。
格蕾絲搖了搖頭，她的眼睛像是透過桌子在看著什麼一樣。
黑箱莫名心裡一緊，他升起了一些不好的念頭。
「騙了市長先生似乎有些不好，不過，我是為了黑箱先生的荊棘紋樣來的。」
格蕾絲的直截了當讓黑箱陷入了沉默。
市長更是完全的狀況外，他對兩人的對話甚至反應不過來。
會所中的其他客人已經徹底走/光了。
剩下的只有市長、格蕾絲和黑箱，和兩方的保鏢。
想必，只需要一個動作或暗示，現在的沉寂與安靜就會被槍聲占領。
「神鴉女士不應該先把手/槍收一下嗎？」黑箱突然說道，「我覺得既然要探討這個話題，我們應該友好一點。」
「友好？」格蕾絲嗤笑了一聲。
「我認……」
黑箱話還沒說完，某處天花板突然轟然墜落，跟著灰土一同出現的是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
下一秒，會所內槍聲四起。
不知道誰是敵人，也不知道誰是友人。
死侍在並不寬敞的空間中揮舞著那兩柄長刀，速度快得驚人。
子彈在他的面前仿佛就像是停滯了一樣，盡數被切割或者反彈。
不過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屋內的保鏢就倒得倒，死得死。
市長已經被嚇呆了。
格蕾絲拿出了一直放在大腿上的手/槍對准黑箱，微笑地看著中年男人。
「我現在覺得，這樣挺『友好』的。」她語氣諷刺。
「噢噢，小鳥鳥真酷，我喜歡。」死侍一把收回了長刀，走了過去。
格蕾絲一記眼刀就射了過去。
黑箱的面上卻並沒有變色。
他甚至……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懼色，這和他之前怕死的表現完全不符。
格蕾絲覺得這有些異樣。
「那個荊棘紋樣到底是什麼？」她厲聲問道。
黑箱看著她，似乎有些憐憫：「你不會明白。」
「我們都生活在囚籠裡，」黑箱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我都沒有什麼不同。」
「請把你的故弄玄虛收一收，」格蕾絲冷聲道，「我知道，有些詞似乎不能說出來，那會觸發什麼。」
「作為別人而活著，不覺得很可悲嗎？」她暗示著些什麼。
黑箱卻搖了搖頭：「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況且……」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作為別人而活著呢？」黑箱笑了。
格蕾絲的冷靜被這句話擊碎了。
她一把拎起了黑箱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扯了起來。
「什麼意思？」格蕾絲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一次她也獲得不了多少信息。
「你這樣的人，我以前也見過類似的，」黑箱看著她，「但是從來沒有人尋找到過真相。」
「你也一樣。」
黑箱手中雕刻著荊棘紋樣的手杖，突然發起了光芒。
格蕾絲的手抓空了。
黑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背後的小故事3：
黑箱喜歡表現得高深莫測。
但這無法改變他因為提前結束了直播，浪費了大量的金錢而肉疼到跳腳的事實。
直播者的穿越方法是各有不同的嘿嘿
格蕾絲遇到的之前兩個都是魂穿，黑箱是身穿
——嚴肅分界線——
一向不太願意用非常嚴肅甚至是憤怒的態度來打擾大家的心情。
我想，追過我前兩篇文的小天使們應該也知道，我一般態度比較平和。
但是，今天我看到某些評論的時候，真的被激怒了。
鄭重表明一件事情，也已經補充在的文案上。
本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蝙蝠吹。
老爺是我最喜歡的超級英雄，沒有之一。
雖然我入DC坑時間不算太長，但是我已經愛他四五年了。
我理解，一個角色不是誰都會喜歡。
但我希望我的文下不要出現diss他的言論。
接下來，這是我憤怒成倍數增長的另一個原因。
我可以勉強接受有人ky跑來說老爺不好，但我卻不能接受有人用刷負來威脅我。
那條評論我不知道是JJ抽了還是某位讀者自己刪了，但是我只說我看到了，後台也能查到。
我只是下午學車太忙沒及時回復而已。
雖然，這篇文百分之百是篇HE，但那是因為我喜歡HE，不是因為被人威脅。
我接受任何人覺得我寫得OOC或者難看給我負分。
但HE還是BE，小說怎麼寫，是我來決斷的事情。
拿刷負來威脅我，做夢。
打擾到大家心情非常抱歉，從下午看到評論到今天一天忙完，好不容易碼完字到現在，我的心情還是平復不下來。
我希望我能帶給大家我心目中的故事，就像前兩篇文一樣。
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但我還是熱愛著作品中的每一個人。
希望我可愛的讀者們能每天有好心情，今天非常抱歉
最後給你們比個心心
第19章 營救
會所裡一片靜默。
格蕾絲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掌，面上一片呆愣。
比起上兩次的猝不及防，這一回她心裡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准備。
但她卻沒有預想到這樣的場面。
格蕾絲曾想過這次會和凱莉那次一樣，在她說錯某些話之後，黑箱身體中的某個人消失。
所以，她努力斟酌著自己的措辭，怕觸發什麼。
然而，現在一切都脫離了她的想像。
為什麼他會原地消失？超能力？高科技？
格蕾絲心中一團亂麻，甚至連憤怒這次也什麼都沒有解答的力氣都沒了。
「啊！！！人呢？！我的委托還沒完成呢！！！」
死侍突然原地暴起，驚恐地大喊著。
好不容易看到曙光了，一下子人卻沒了，這讓他怎麼辦？
格蕾絲直起身子，思考的能力漸漸回籠。
她的手緊握成拳，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而死侍一直在那裡走來走去碎碎念。
「嚴格來說，你的委托完成了。」格蕾絲輕舒了一口氣，努力平靜自己的心情。
不過，從她板著的臉就能看出，她非常不快。
「你的雇主想讓黑箱從哥譚消失，他確實消失了。」她冷聲解釋道。
「可是要是對方不補尾款怎麼辦？」死侍有些委屈。
格蕾絲心裡煩得很，一把將被嚇得一聲不吭的市長提到了死侍的面前。
「雇主在這裡，你自己問。」
她手一松，市長腳下不穩，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死侍看看格蕾絲又看看坐在地上的市長，一下子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臉。
「他是雇主？」
格蕾絲沒有回答死侍的問題，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市長。
她本就不喜歡搞政治的人，更不用談面前這位市長是位標准的貪官污吏。
利用職務之便謀取暴利，對自己的合作對像也完全下得去狠手。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
*****
「啊啊啊啊啊啊——！！！」
哥譚的夜幕之下響起一聲尖銳的尖叫聲。
沒有人會從窗口探出頭查看一二，因為在哥譚那是家常便飯，沒有人會嫌自己活得太長。
市長的小腿勾在天台的邊緣，剩余所有的身體都暴露在外側。
格蕾絲牢牢地抓著他的衣領，但只要她一放手，市長就會從這十幾層的高樓墜落下去。
「我說你們海豹真喜歡這一套啊……」死侍蹲在旁邊默默吐槽道。
認識格蕾絲的這些年裡，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這個手段了。
「有效。」她簡潔地回答道。
「我、我說……我說！」市長感受著夜風灌入自己的喉嚨裡，他心慌得快要崩潰了。
「是我雇佣了死侍去殺黑箱！」他喊道。
但是，格蕾絲卻沒有把他拉回來。
「求求你，我、我馬上就把錢打給他！」
死侍趴在天台邊緣上，聽到這句話，在面具下的眼睛馬上就亮了一點點。
「哇哦，確實有效。」
格蕾絲一把將他拉了回來，盯著市長顫顫巍巍地打電話讓他的秘書給死侍的戶頭上打錢。
死侍看著手機上銀行的轉賬提示，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要是折騰了這麼久拿不到雇佣金，他才是真的要生氣了。
格蕾絲看著他，嘴角扯著無奈的笑容。
雖然這次沒獲得什麼特別有用的信息，不過死侍也確實幫了大忙，總不能讓他最後什麼都拿不到。
格蕾絲很快收回了面上的笑容，她的眼神讓市長再次僵硬在了原地。
「我、我已經給他錢了。」市長咽了下喉嚨。
「那是他的事，我的事還沒完。」格蕾絲沉聲說道。
「你和黑箱在做些什麼生意？」
市長神情一頓，他的眼睛不敢直視格蕾絲。
他在怕接下來的事情會激怒她。
「說！」格蕾絲怒喝道。
「……人。」他小聲說道。
突然，沒有人再說話了。
天台上只剩下了哥譚的陣陣冷風聲。
下一秒，市長被一拳打在了地上，臉的一邊頓時腫了起來。
「全都說清楚。」格蕾絲的聲音隱含著憤怒，融進了風裡。
死侍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捧臉。
情況好像不大對啊，小鳥鳥真的生氣了。
人口買賣。
在哥譚這樣的城市似乎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市長與黑箱一直處於互惠互利的狀態。
黑箱提供貨源，可能是哥譚本地人，但更多的是外來的『貨物』，那些人多數都是被欺騙，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市長負責售賣，買家自然就是某些有特殊需要的上層人士。
對於那些人來說，這些『貨物』就是消耗品，沒多久就得換一個。
交易現場……就是市長時常舉辦的那種晚宴。
明白的人會和市長進行一些暗號一般的對話，決定好價格，到時候一手交貨一手交錢。
「我知道，這樣……不、不對，我以後……」市長捂著腫起的一邊臉，說話模糊不清地求饒著。
格蕾絲站了起來，問道：「今天晚上交易了幾個？」
「沒、沒有……因為……」市長沒往下說。
說不定要有新貨源了，自然是要暫緩緩看看情況。
「那些人被關在什麼地方？」
市長唯唯諾諾地說出了一個倉庫地址，告訴格蕾絲黑箱會將新進的貨都關在那裡。
「他們不是貨物，是人。」
格蕾絲聽見市長對他們的稱呼，抬起一腳就踹了上去。
「下地獄去吧，人渣！」
市長徹底被格蕾絲揍暈了過去。
格蕾絲拿出了塞在包裡眼罩，戴在了自己頭上。
「我要去救那些人，」她開始檢查身上帶著的裝備，「你隨意。」
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沒必要跟著她。
死侍有些委屈地說道：「小鳥鳥還是這麼無情~」扭動。
「沒錢拿的委托，你也要接？」格蕾絲調侃道。
業內誰都知道死侍是個徹頭徹尾的財迷。
「當然不！」死侍當機立斷，但很快畫風一轉，「但要是小鳥鳥的請求我可以答應哦~」
格蕾絲輕笑了一聲。
「還是那句話，」她將匕首綁在了小腿上，「你隨意。」
「？？？怎麼還是這麼無情？！！」
*****
「Damn it！」落地的羅賓爆起粗口。
原因無他，因為現在他們眼前的情況和他們剛剛離開的會所沒有多大區別。
差別可能就在，會所裡是一群被綁在一起奄奄一息的保鏢，這裡是一個被吊起來奄奄一息的市長。
跑來跑去全都被人截了胡，怎麼能讓性格有些暴躁的羅賓不生氣。
蝙蝠俠走到市長的身邊，抬手一個蝙蝠標割斷了繩子。
被人揍得面目全非的市長還有微弱的意思，他看著蝙蝠俠的眼中滿是畏懼。
「誰對你做了這些？」
「si事（死侍）……角生呀（神鴉）的盧人（女人）……」他口齒不清地回答道。
蝙蝠俠眯了眯眼睛。
果然是她。
他一開始不知道格蕾絲去市長的晚宴有何目的。
好不容易搭訕了一圈套出了些許信息，知道格蕾絲和市長攀談過之後，市長早就找不到了。
他甚至在二樓的某處房間發現了被切割過的玻璃。
格蕾絲永遠比他快上一步。
他和羅賓在會所裡發現了黑箱的保鏢，很大可能死侍和格蕾絲已經帶走了黑箱。
「他們去哪裡了！」蝙蝠俠用著嘶啞的嗓音逼問道。
市長說了半天才說出了倉庫的地址，旁邊的羅賓都要等得不耐煩了。
「這次一定要讓那個帶奇怪頭罩的死侍好看！」他惡狠狠地說道。
「羅賓。」蝙蝠俠制止他的惡言惡語。
「哼。」羅賓不說話了。
*****
可能是不想太惹人注意，倉庫中的保鏢比格蕾絲想像中要少得多。
她和死侍一人一邊將門口的兩個巡邏保鏢打暈拖到了一旁，這才悄悄潛入其中。
有一個保鏢坐在椅子上，已經快睡過去了。
格蕾絲悄悄上前，用手臂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人昏迷過去。
死侍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看角落裡的集裝箱。
這個倉庫裡似乎什麼都有，油桶、大米、甚至還有標著魚罐頭標志的木箱子。
只有那個集裝箱附近有好幾個保鏢在走動。
另有幾個保鏢在整個倉庫裡巡邏。
格蕾絲和死侍比了幾個手勢，看著死侍跳到了貨物的上方移動，自己則隱在黑暗中往走。
他們已經接近了那個集裝箱。
格蕾絲抬頭和死侍對視，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Hi！晚上好啊！」死侍在保鏢吃驚的表情之中從天而降。
馬上，遠處的幾個保鏢也衝了過來。
格蕾絲毫不猶豫從黑暗中撲出，一個翻身撂倒了一個保鏢。
五分鐘不到，地上已經是『死屍』一片了。
死侍挑了兩個刀花，將長刀收回了刀鞘之中，他似乎對自己的表現挺滿意的。
「讓開一點。」格蕾絲舉起了槍，對准了集裝箱的鎖頭。
死侍立馬往後跳了幾步。
隨著砰得一聲，鎖掉落到了地上，格蕾絲馬上上前一把扯開了集裝箱的門。
她聽見了小聲的驚叫聲，充斥著恐懼。
集裝箱的角落裡鎖著幾個人，一個男孩兩個女孩，還有一個年紀較大，可能十五六歲。
比起懵懂無知的孩子們，最恐懼的似乎是那個少女。
他們驚恐地盯著她看。
「你們好，」格蕾絲放柔了聲音，「我叫格蕾絲，是來救你們的。」
「Hi，寶貝們……嗷！」死侍被格蕾絲錘了一拳。
幾個孩子顫顫巍巍地走出來，那個少女卻還是縮在角落裡。
可能，懂得越多，恐懼得也就越多。
「你先帶著孩子們出去，我來勸她。」格蕾絲將縮在她身邊的三個孩子輕輕推到死侍的身邊。
「OK！」死侍滿口答應，然後看見了孩子們恐懼的眼神，頓時心都碎成了渣渣。
「他們不肯和我走。」死侍抱怨道。
下一秒，格蕾絲朝著死侍拋了什麼東西過去。
「給他們吃吧。」
死侍低頭一看，居然是三根水果味的棒棒糖。
孩子們看見糖果然不一樣了，總算是肯跟著死侍往外走。
然而，死侍這才剛剛踏出了倉庫大門，就看見某只蝙蝠和他的小鳥到了。
「啊噢……真是麻煩啊。」死侍撓撓臉頰，似是有些苦惱。
「你……」羅賓這才剛開口，倉庫裡突然響起了槍聲。
下一秒，倉庫猛然爆炸了。
「咳咳、穆尼？！」死侍護住了孩子，反應過來後頓時驚嚇得喊了出來。
他的面前晃過了一片黑影。
什麼人衝進了倉庫。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到條po，說我們桶其實高中成績全A可聰明了，一點不比大少差
現在問題來了……桶到底上過高中沒啊……我總覺得他沒回學校上課，前文也是這麼寫的
誰能告訴我，我們可愛的桶到底上沒上過學啊（x
第20章 人口買賣
少女還是縮在角落裡不肯移動。
她看著格蕾絲的眼中充滿著恐懼與不信任。
「嘿，Girl，」格蕾絲往裡走了幾步，「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我是來救你的。」
格蕾絲的語氣很柔和，和平時的她不太相同，但少女似乎完全不吃她這一套，只是很抗拒地向她揮手，似乎想讓她遠離她。
「我不碰你，我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格蕾絲走出了集裝箱，和少女拉開了距離。
這下少女終於動了一下，她站起來緩緩地往外走，看著格蕾絲的眼中還是充滿著警惕。
格蕾絲沒有再說話，只是少女移動多少，她就移動多少，一直和少女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她也沒有一直盯著少女看，因為格蕾絲知道這會帶給她極大的壓力。
兩人就這樣往外走，格蕾絲看見死侍已經帶著孩子們走出了倉庫。
這個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格蕾絲只不過是將注意力放在前面的人身上一會會，轉過頭再看少女的時候，她居然已經撿起了地上的槍。
那是格蕾絲和死侍在和保鏢的爭鬥中打落的槍。
「那很危險，你……？！」
格蕾絲勸阻的話才說到一半，少女卻拿起了手/槍對准了自己。
「不！」
她兩步並一步衝上前去，想要奪過少女手中的手/槍。
驚慌之中，少女手中的手/槍走火了。
『砰』——！
格蕾絲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倉庫中的油桶就爆炸了。
她條件性反射一把抱住了少女臥倒在了地上。
熱浪朝她們卷了過來，充滿著木制品的倉庫頓時燒了起來。
「咳、咳咳……你怎麼樣？」格蕾絲撐起身子，詢問剩下少女的情況。
少女似乎被嚇傻了，只是呆愣地望著她，眼中有淚水在打滾。
格蕾絲知道再問也得不到什麼回答，馬上起身，將少女從地上拉了起來。
「快走！」她一把拉住少女手，往大門的方向走。
突然，又有什麼東西爆炸了，這是連鎖反應。
格蕾絲被爆炸的衝擊波掀翻在了地上，卻還不忘將少女護住。
她的頭繩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黑色的中長發散亂著，臉上也蹭著煙灰，看上去甚是狼狽。
「咳咳……咳……」少女似乎被濃煙嗆到了，「對不起……對不起……」
她好像終於反應了過來，對格蕾絲不停地道歉。
「現在可不是道歉的時候……咳咳……」格蕾絲一說話就吸入更多的濃煙。
她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並示意少女壓低身子。
這才往前面走了幾步，突然就有被爆炸波及的殘破木箱從高處滾落下來，直直就要往他們這邊砸。
格蕾絲想要將木箱擊破，才剛剛抬手，下一秒卻閃過一道黑影將木箱擊飛了。
蝙蝠俠突然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嚇得少女往格蕾絲的身後縮。
他嘴上帶著簡易的呼吸器，朝兩人走了過來。
「真巧，蝙蝠先生。」格蕾絲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
蝙蝠俠似乎有些不滿她這種毫無警惕感的狀態。
「抱住她。」他說道。
格蕾絲將少女攬入了懷裡，抬眼看他，示意接下來怎麼辦。
蝙蝠俠沒有說話，只是一把攔住了她的腰，將她抱在了懷裡。
格蕾絲強行忍住了自己一拳揍上去的衝動。
他抬眼看了一下倉庫裡的情況，抬手朝著某處發射了蕩繩，下一秒就開始收縮。
格蕾絲覺得自己很快雙腳離地了，但是她被掩蓋在蝙蝠俠的披風下什麼都看不見。
大概也不過是十秒鐘的時間，她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室外，還聽見了死侍的驚叫聲。
而後，失重感便消失了，她回到了地面上。
硝煙味於空中散去，格蕾絲覺得自己或許在發瘋。
但是，她真的聞到了一股極淡的男士香水味。
木質調下的柑橘味。
蝙蝠俠放開了她，格蕾絲雖然一愣，但還是迅速抱著少女後退了幾步。
或許是動作太為急切，她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腹部。
雖然蝙蝠俠什麼反應都沒有，但她心裡還是升起了淡淡的愧疚。
……昨天她才往這個人身上開了一槍。
在對方救了她之後又像是蓄意的一樣，往傷口上再來了一下。
實在是她也覺得這有些不厚道了。
「……對不起，」格蕾絲看著他，輕聲說道，「謝謝。」
蝙蝠俠朝她輕微地點了點頭，羅賓回到了他的身邊，看著這邊的眼神並不友善。
死侍竄到了格蕾絲的身邊，上下看了看她。
他舒了口氣：「幸好沒事。」
格蕾絲沒有想平時一樣調侃回去，而是看著蝙蝠俠。
說老實話，她現在心裡升起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念頭。
足夠讓她這段時間對某個人士的認知顛倒個遍。
然而，現在她正在懷疑的事實卻符合她對那個人的認知。
「小鳥鳥？」死侍看格蕾絲不回答，小心地戳戳她的肩膀。
「沒事。」
她收回了眼神，看向了從剛才起就一直縮在她身邊的少女。
「你還好嗎？」格蕾絲蹲下身來，與她平視。
少女看著她，遲緩著點了點頭，眼睛還有些泛紅，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被濃霧嗆的。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格蕾絲捧起了她的手，「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樣的痛苦。」
「但死亡是一件比你想像中要痛苦千倍萬倍的事情。」
「不要輕易去自殺。」
少女聽著她的話，突然忍不住了。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淚水卻從眼眶裡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
少女突然痛哭了起來，她抬手抹去自己的淚水，面上一片狼狽。
格蕾絲站了起來，揉了揉她的發頂，輕輕地將人抱著了懷裡。
死侍身後的幾個孩子懵懂地看著這一切，卻忍不住也扒住了死侍的衣服。
死侍現在覺得有種自己是幼兒園園長的錯覺。
格蕾絲又轉向了對面的蝙蝠俠和羅賓，也不能讓他們這麼永遠的等下去。
「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她平靜地說道，「我們沒有帶走黑箱。」
「他在我們面前消失了。」
羅賓聽到這句話更想要質疑，卻沒想到被蝙蝠俠攔下了。
「什麼叫消失？」這個用詞很奇怪，不是逃走，而是消失。
「字面意思哦！」死侍補充道，「就一下子不見了，我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和夜行者有關系了。」
夜行者是X戰警的一員，有著瞬間移動的能力。
「超能力者？」蝙蝠俠皺眉。
黑箱在哥譚市的這些日子裡可沒有表現出他擁有任何的超能力。
「我在追查擁有荊棘紋樣的人。」格蕾絲直言不諱。
「黑箱是其中一人，只可惜這次也沒得到什麼信息。」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隱含著怒火。
蝙蝠俠聽完她的話沒有直接回答，似乎在考量她所說的真實性。
「無論你相信與否，這都是真相，」格蕾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調查市長。」
「死侍身上有竊聽設備，我和市長的對話已經錄了下來，可以交給你。」
「市長在某處房產中留著一本賬本，想必你有辦法將賬本找到。」
死侍在旁邊聽著她說話就忍不住瞪圓了眼睛，她就這麼把信息全告訴蝙蝠俠了？？？
「……請保護好這些孩子。」
格蕾絲低頭看向了拉著她衣角還在哭泣的少女，又摸了摸她的頭。
「他們受得苦夠多了。」她輕聲說道。
「我會的。」蝙蝠俠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他看著格蕾絲隱含著憤怒的表情中摻雜著悲傷。
蝙蝠俠隱在面具下的眼神一沉。
*****
女孩還是縮在牆角，抗拒著布魯斯的接近。
布魯斯沒有辦法，只能將棒棒糖放在了地上，往後退了幾步。
兩人就這樣又對峙了幾分鐘，女孩終於動了。
她小心地拿起了棒棒糖，拆了老半天才將包裝紙拆開。
女孩舔了一口糖，似乎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的東西，一下子神情都亮了起來。
她雙手捧著糖，小心翼翼地舔著，仿佛那是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我可以……坐過來嗎？」布魯斯小聲詢問道。
女孩的動作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布魯斯將面包的包裝袋撕開，放到了她的面前，自己則也開了一袋，默默地吃了起來。
這是很便宜的面包，談不上好吃，有些干。
布魯斯看著倒了一地看上去都要結冰了的水，心裡有那麼些許可惜。
「對、……對不起。」女孩的嗓子還是沙啞的。
女孩在說的居然是俄語。
萬幸地是布魯斯懂一些俄語，他反應了一下，明白她是在為那瓶水道歉。
「沒事的。」他安慰道。
兩個人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吃著東西。
一個面包下肚，布魯斯的胃裡總算不鬧騰了。
女孩縮在他的對面，還在吃那根棒棒糖，面包還沒有動。
「吃點面包墊肚子吧？」布魯斯忍不住提醒道。
女孩看著他，反應有些慢，停了好久才將面包扒拉到手裡。
她開始吃一小口面包，默默舔一口棒棒糖。
布魯斯看著她這詭異的吃法，沒有阻止。
「你怎麼會在那裡？」他知道自己聽不到什麼好答案，但起碼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幫她。
女孩抬頭看他，似乎對於這件事沒什麼忌諱的。
「我逃跑了。」
「……逃跑？」
「爸爸把我賣了，所以我逃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你們說糖裡玻璃渣？
我什麼都不知道（溜）
第21章 女孩
布魯斯聽完這句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失去了雙親，但他的父母是愛他的。
曾經天真的他也以為這個世界上父母對孩子總是寵愛的。
經歷了小巷中的那場巨變，他就像是被惡魔的巨手從美好的天堂裡一把拽了下來，從此墮入黑暗之中。
他也漸漸開始了解，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幸與不公。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忍心將自己的孩子賣掉？
越了解罪犯的世界，他越覺得這個世界無可救藥。
而哥譚是個早就病入膏肓的城市。
流浪至今，他依舊對心中想找尋的那個答案感到迷茫。
「……對不起。」他用著生澀的俄語回答道。
他的俄語只到了能簡單日常對話的地步，但面對這樣一個孩子還勉強夠用。
布魯斯原本以為女孩會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心中含有愧疚。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卻發生了。
「為什麼……道歉？」女孩之前渾濁的綠色眼睛現在已經看上去清亮很多。
布魯斯怔住了，為什麼道歉，自然是因為他戳到了她的痛處。
「因為，那對你來說是很痛苦的回憶。」布魯斯小聲而緩慢地說道。
女孩卻變得更加疑惑了。
她披著布魯斯破舊的大外套，懷裡穿著那吃了一小半的面包，嘴角甚至還帶著些面包屑。
亂糟糟的頭發一處長一處短，像是剪壞了一樣，面上都是土灰，髒得不行。
但過了很多很多年之後，布魯斯依舊記得女孩那時看向他的眼神。
——平靜中帶著半分疑惑。
她問道：
「什麼是……痛苦？」
那一刻布魯斯突然發覺，女孩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
格蕾絲買了一份今天的晨報，她看著頭版頭條，喝了一口咖啡。
「市長疑似為人口買賣牽頭，GCPD已展開調查」
蝙蝠俠的行動速度確實很快。
格蕾絲心裡如此想到。
昨天夜裡，倉庫的爆炸迎來了GCPD，她和死侍都不能久留。
孩子們和那個少女就留給了蝙蝠俠來安排之後的問題。
她今天早上也去醫院調查了一下，確實有類似的人正在住院治療。
死侍已經離開哥譚了，用他的話說就是再多呼吸一秒哥譚渾濁的空氣他就要死掉了。
而且死侍表明以後再也不接哥譚市內的委托了。
格蕾絲在思考之下，最後還是決定在哥譚稍作停留。
她想去見見布魯斯·韋恩，公開布誠地好好談談。
不過，說老實話，她也不知道怎麼去找他。
直接去韋恩大宅？這似乎顯得有些沒禮貌，還非常尷尬。
格蕾絲就這麼邊思考著邊喝著咖啡，往租下的別墅走。
當格蕾絲聽見人們小聲的討論時，她抬起頭一看，看見了別墅門口停著的豪車。
很好，不用她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她一把將喝空了的咖啡杯捏扁，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並朝著那個引人注目的人走去。
男人靠在車上，看見她的到來後，露出了一個迷人的淺笑。
格蕾絲毫不吝嗇地回了一個笑容給他，這使得男人有些小驚訝。
「韋恩先生，早上好。」她走到了他的面前。
「噢，早上好，」布魯斯說道，「格蕾絲今天突然這麼友好，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呵呵。
格蕾絲覺得，如果面前的男人是在演戲的話，那這演技真的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不知道韋恩先生來找我做什麼？」她禮貌地詢問道。
「敘舊。」
布魯斯回答地很快，答案也讓格蕾絲略有幾分吃驚。
「上次你說不是敘舊的時候，我想現在你會空下來一些。」
他說得話聽上去有理有據，讓格蕾絲垂目低笑了一下。
於是，她也開始不按套路出牌。
「那麼韋恩先生願意進來坐坐嗎？」格蕾絲笑著問道。
布魯斯歲有些驚訝，但還是挑了個眉，說道：「恭敬不如從命。」
圍觀人群的數量也在增多，誰叫布魯斯·韋恩在哥譚的名氣那麼響亮。
那麼，倒不如進去坐下來好好談談。
格蕾絲打開門走了進去，她聽見了布丁喵喵叫的聲音。
伴隨著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布丁竄了過來。
本來想向格蕾絲撒嬌的布丁在看見她身後的男人之後，頓時停住了腳步。
她抿唇笑了笑，走過去將布丁抱起來。
「早飯吃飽了嗎？」她小聲問著，說著還撓了撓布丁的下巴。
布丁舒服地喵了一聲，就趴上格蕾絲的肩頭和布魯斯開始大眼瞪小眼。
布魯斯看著布丁那圓滾滾的綠色眼睛，發覺那真的和格蕾絲的眼睛像極了。
一人一貓你看我我看你，居然就這麼僵持了好久。
格蕾絲沒怎麼注意一人一貓正在對視，只是抱著貓往客廳裡走。
布丁還是盯著布魯斯看，似乎對他很好奇的樣子。
「坐吧，喝點什麼嗎？」格蕾絲一邊將布丁放在了地上，一邊問道。
「先說一句，」她直起身體，「這裡可只有普通的咖啡和水。」
言下之意，你韋恩老爺就別要求多了。
「咖……」
布魯斯話還沒說完，布丁突然躥了過去，跳上了他的大腿，扒著他的西裝不肯放開。
布魯斯明顯有些僵硬在了原地，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噗，」格蕾絲笑了出來，「布丁倒是很少和外人親近。」
「是嗎。」布魯斯勉強笑了笑，也不知道該拿布丁怎麼辦。
而格蕾絲毫無心理負擔地去廚房泡咖啡去了。
客廳裡只剩下了一人一貓。
布魯斯看著黑成煤球一樣的布丁，眼神深藏的擔憂淡去了一些。
布丁看上去被養得很好，皮毛感覺上很柔順，眼睛也很明亮，和格蕾絲非常親近。
格蕾絲對它表現得也十分耐心，看著它的眼中有寵愛。
一個感情淡漠的人是不會有那樣的眼神的。
這使得布魯斯多少有些放心。
格蕾絲在這麼多年的時間裡，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她應該過得還不錯。
*****
布魯斯發覺女孩有些問題。
她似乎不能分辨情感，或者，更准確點來說是她沒有擁有認識感情的能力。
對於女孩來說，被自己的父親賣掉並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就像她對自己的父親不抱有親情一樣。
布魯斯開始覺得如果放任女孩繼續成長下去，有可能她會變成一個危險人物。
「要和我一起嗎？」他那無用的正義感在這種時候發作了。
明明就連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他也不是一個普通人眼中的正常人。
女孩看著他，有些懵懂。
或許因為布魯斯是女孩這短短的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個向她付出好意的人。
所以，女孩對他點了點頭。
「你有名字嗎？」布魯斯問道。
「名字……？」女孩歪頭看著他。
少年覺得心裡突然被什麼東西揪住了，她連個名字都沒有。
但是，替他人起名這件事太過於神聖，布魯斯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
「名字……就是他人對你的稱呼，」他緩而慢地解釋道，「你可以自己給自己起一個。」
「我……你叫我什麼都行。」他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
布魯斯有些害怕，女孩會介意自己沒有名字，而他有。
即使，他已經察覺了女孩在情感認知方面的問題。
女孩不太會思考復雜的事情，她直愣愣地看著布魯斯的眼睛。
「藍……」她說道，又指指自己，「綠。」
布魯斯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在說眼睛的顏色。
「那……就先這樣吧。」他淺淺地笑了笑。
等有一天她能明白了，再交換姓名也不遲。
女孩開始扒拉那件極度不合身材的大外套，布魯斯不明白她在干什麼，阻止了她的動作。
「穿著，現在很冷。」他說道。
「你也冷。」女孩將外套往他這裡扯，人也向這邊移。
布魯斯怔怔地看著她。
女孩實在是太虛弱了，即使現在喝了點水吃了點東西，依舊改變不了她很難移動的事實。
就這麼挪動了幾下，她就沒力氣了。
布魯斯馬上坐到了她的身邊，攔住她瘦弱的肩膀，希望能傳遞點溫度過去。
即使他現在也被凍得夠嗆。
「……？」
布魯斯突然發覺女孩沒聲音了，他低頭一看，發覺女孩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頓時緊張了起來，抬手摸了一下女孩的脈搏。
布魯斯舒了口氣，只是睡過去了。
他也有些犯困了，和雜貨店老板跑了幾條街消耗了他很多的體力。
他和女孩靠在一起，縮在廢墟的角落，緩緩闔上了眼睛。
從這天開始，兩個人開始了漫長的流浪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斯：感覺西裝被貓抓破了
布丁：喵~（無辜）
格蕾絲和老爺要開始坐下來互懟了（x
第22章 對峙
「那麼，韋恩先生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格蕾絲直截了當地問道。
當她坐下來的時候，布丁就決定拋棄對面那個什麼動作都沒有的男人了。
它躥過來跑上了格蕾絲的膝頭，窩在上面團成了一坨煤球。
格蕾絲眼尖地發覺，布魯斯的西裝外套被布丁給勾破了。
嗯……這時候該當作無事發生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呢。
格蕾絲喝了口咖啡，沒有再盯著他的西裝看。
布魯斯也像是無事發生一樣，端起那杯廉價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
「就像剛剛說得那樣，敘舊。」
比及剛剛在外面散漫的樣子，布魯斯突然看上去有些不一樣了。
神情中褪去了吊兒郎當的部分，換上了幾分穩重。
格蕾絲略微挑眉，但她可不覺得面前的男人就准備這麼坦白了？
「好久不見，Green。」布魯斯突然淺淺地笑了，看上去甚是真心。
格蕾絲看著他，心裡突然軟了幾分，但卻還是毫不客氣地嘲諷了起來。
「這麼說，我確實用命換了個浪蕩的花花公子回來？」
這句話的內容看上去尖銳極了，但格蕾絲的語氣卻很平淡。
布魯斯頓時雙手抬起，示意自己是無辜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眉眼中透露著認真。
格蕾絲順著布丁的毛，瞥了他一眼。
「洗耳恭聽。」
她是真的很想聽聽看，他准備怎麼說。
「對外，我需要一個假像。」布魯斯沉聲說道。
在和格蕾絲失散之後，他在外又流浪了好幾年，直到二十六歲才回到哥譚。
那個時候外界都默認他已經死亡，韋恩集團的股份也全在阿爾弗雷德的手上。
十幾年的時間，足夠讓有些人的野心膨脹起來。
他突然歸來，引起了很多的忌憚。
哥譚本來就不是什麼安穩的地方，為了轉移視線，他只能開始藏拙。
並在這段時間裡將某些人從韋恩集團裡趕出去。
當然，明面上掌控這些事的人不會是他。
格蕾絲聽他認真地解釋了一遍，心中嘆了口氣。
布魯斯說得她都要信了。
——如果，她沒有和蝙蝠俠面對面過的話。
「那你就准備一直這樣嗎？」格蕾絲並沒有表達她相信與否，只是眯著眼看他。
「現在情況早就控制下來了，」布魯斯笑道，「我也不用花那麼多心思在上面，裝了這麼也就繼續裝下去吧。」
但他很快又話風一轉。
「但是，我很擔心你，格蕾絲。」他輕微皺眉。
「昨天你並不在市長的受邀列表上，你到底去那裡做些什麼。」
「有人發覺的話，可能會針對你……介於現在的情況。」
格蕾絲知道他開始套話了。
天哪，這演技真的都快趕上影帝影後了。
她不准備再裝下去了。
「套話之前，先表明身份不是更方便嗎？」格蕾絲笑著看他，仿佛打啞謎一樣地說道。
布魯斯神情微頓，看著她的眼神沉了一些。
「我們可是見了好幾面了，蝙蝠先生。」
格蕾絲望著他蔚藍色的眼睛，看見那裡微乎其微地縮了一下。
「只有我一個人暴露身份可並不公平。」格蕾絲認為幾次照面，如果布魯斯認不出她的話才是奇怪的。
她神態自然，整個人放松地陷進沙發裡，等著面前的男人准備怎麼說。
尷尬與沉默。
客廳裡彌漫著這樣的氣氛。
或許感覺到尷尬的只有布魯斯一個人吧。
格蕾絲見他沒有說話，只能坐直了身子，將布丁放在了地上。
還在享受順毛的布丁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扒住了格蕾絲的褲腳管。
她擺出了異常認真的態度。
「布魯斯，」她沒有喊他韋恩先生，「你和我說，你在尋找一個目標。」
「當時你表現得那麼痛苦和迷茫，我雖然不明白，但我希望你能找到你想找的目標。」
「所以……我才會放棄性命去救你。」
「那時候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而我現在看的布魯斯·韋恩身上，沒有當初苦苦尋找的那個目標。」
格蕾絲放柔了一些聲音。
「但是，蝙蝠俠有。」
「不，更准確的說，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的那個目標。」
「當然，你要是想反駁我的話，」格蕾絲撐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他，「我會選擇讓布丁去你肚子上跳一跳。」
那裡可還有她開得一槍，就這麼兩三天時間可好不了。
布魯斯看著她隱含著威脅的笑容，終於嘆了口氣。
他頓時變得不一樣了，不僅僅只有浮於表面的幾分穩重，而是整個人沉了下來。
更帶上了幾分教養良好的優雅，完全看上去是大戶人家的正經出身。
格蕾絲看見了當年流浪時少年的幾分影子，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你變了很多。」布魯斯垂目，略帶感嘆。
他今天來確實沒有暴露自己蝙蝠俠身份的打算。
他不清楚格蕾絲是否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便准備了更加穩妥的敘舊方式。
或許有一天他會將身份告訴格蕾絲，但卻不會是現在。
而很可惜的是，現實就是這麼和他過不去。
格蕾絲對他的評價略帶不滿。
「比不上韋恩先生男大十八變。」她嗆聲。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又沉默了起來。
他們對視片刻，突然都笑了起來。
「好久不見，Blue。」格蕾絲的眉眼柔和了幾分。
布魯斯也重新說道：「好久不見，Green。」
這下，兩人之間的氣氛才是真的緩和了下來。
布丁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扭頭看看坐在對面的布魯斯，在看看自家主人，又開始努力扒褲腳管了。
格蕾絲決定拯救一下自己的褲腳管，將布丁又抱了回來。
「怎麼會想要養貓？」布魯斯問道。
「伊凡，啊就是我的養父，他覺得布丁的眼睛很像我，就撿回來了。」
說著，她還將布丁舉到了自己的臉邊，對比著讓布魯斯看。
布魯斯看著兩雙翠綠色的眼睛，心中默默認同格蕾絲養父的看法。
除去豎瞳問題之外，兩雙眼睛的綠色真的很相似——通透而明亮。
「那時候，我很抱歉。」布魯斯的眼神沉了下去。
理應他去保護她，結局卻完全相反。
「那已經不重要了，」格蕾絲撓著布丁的肚子，認真地說道，「關鍵是，我們都活著。」
她抬眼看過去，清澈的綠色眼睛彎了彎。
布魯斯看著她毫不在意的樣子，心裡卻輕松不起來。
這麼多年過去，他依舊認為那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
布魯斯和女孩一起流浪了很久。
布魯斯心裡一直會計算日子，他知道他和女孩在一起也快要兩年了。
女孩也發生了很多變化。
例如，她總算開始長點身高了。
布魯斯曾經以為女孩最多只有七八歲，但事實上他遇見女孩的時候，她已經十歲了。
完全是因為營養不良才顯得那麼瘦弱。
為了給女孩找點有營養的食物，布魯斯沒少挨揍。
不過，他的武藝已經越來越強了。
他還教女孩學習了英語，女孩比他想像的要聰明得多，基本是一點就通。
到最後，他們總算能夠擺脫俄語，順暢地用英語交流了。
布魯斯也知道了更多關於女孩的事情。
比如，她的父親是個酗酒賭博的俄羅斯人，而她已經記不得自己母親什麼樣了。
當她知道自己被父親賣給了別人來抵債之後，她就逃了。
躲上了一艘不知道哪裡來的貨船，又在被發現之後被趕下船，到了完全語言不通的中國。
布魯斯開始教導女孩如何分辨情感。
快樂，悲傷，憤怒，痛苦，懼怕等等等等……
但光用語言去形容女孩依舊很難理解這些情感，布魯斯只能加上一些場景的形容。
不得不說，那聽上去真的很滑稽幼稚。
「假設，有一個人給了你一根棒棒糖，你會怎麼樣？」
「會……嗯……想笑？」
「那是快樂的一種。」
靠著這種方法，女孩開始對情感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
只有一個問題，女孩依舊無法擁有『懼怕』這種情緒。
布魯斯認為這是一件很嚴重的問題。
一個人不懂得害怕，也就不知道如何判斷危險的來臨，也就不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敬畏。
那天，是一個雨夜。
布魯斯和女孩惹到了一群地痞流氓，與往常不同的是，這群人是徹頭徹尾的惡徒。
他們不准備放過這兩個外國人。
他們撂倒了一個人，女孩奪到了一把小刀，正准備下狠手。
「不，唔！」布魯斯看見了她的動作，馬上想要制止，卻沒想到下一秒就被另一人捅傷了腹部。
布魯斯好不容易強撐著將其他幾人放倒，卻已經失血過多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女孩手足無措地看著他，似乎被嚇到了。
當天夜裡，又是淋雨又是受傷的布魯斯發起了高燒。
他在迷迷糊糊之間看見了女孩的臉。
他也無法分別，女孩臉上的水珠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格蕾絲：當年那個關於快樂的形容你怎麼想的……
老爺：……因為你真的很喜歡棒棒糖？
格蕾絲：所以，悲傷就是沒棒棒糖吃，憤怒就是被人搶了棒棒糖，痛苦就是棒棒糖吃了一半掉地上？
老爺：……
回憶殺快要殺完了（x
預告一下，明天有蝙蝠家家宴√
而我明天要去小路考了，緊張（裝死躺倒.jpg）
第23章 蝙蝠家
女孩從未像現在這樣心慌過。
面前的少年躺在地上，渾身滾燙，女孩碰一下他的皮膚都覺得要被灼燒了一樣。
他腹部的傷口被女孩用衣服的破布勉強包扎了起來。
這不是他第一受傷，但卻是他第一次受那麼重的傷。
「求求你，不要……」女孩小聲地哀求道。
她用手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
好難受。
心髒好難受。
明明她的心髒還在跳動，血液還在循環，但卻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像是有人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漸漸收緊。
她渾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只有眼眶在發熱，什麼東西從裡面滾落下來，幾乎要燙傷她的臉頰。
這是什麼情感呢？
她不明白。
好痛苦。
如果面前的這個人再也醒過不來了呢？她連想像都不願意。
她這是……在懼怕嗎？
原來，這竟是這麼痛苦的情緒嗎？
女孩跪在少年的身邊，小心地握住他的手，一刻也不肯放開。
女孩是被遠處的嘈雜聲驚醒的。
雨還在下，似乎沒有停過。
她看了看少年的情況。
他的額頭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燙了，傷口也不再流血了。
女孩卻沒有安心的時間，她聽見了外面的聲音。
那群人又找回來了。
女孩跑到床邊偷偷看外面，已經有人在往這裡走了。
沒有時間了。
女孩跑回到少年的身邊，努力將他移動到了角落裡。
少年還是昏迷不醒的樣子，這讓女孩有些著急。
「醒了也不要發聲。」
「一定要活下去。」
女孩輕輕地給了少年一個擁抱，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看著他的樣子，像是能希望將他的樣子印在腦子裡。
女孩轉身跑出了廢墟，沒有注意到少年似乎動了。
她衝到了那群人的面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惡徒們叫囂著追逐她。
大雨之中，女孩飛快地奔跑著，感覺喉嚨口都在冒血了一樣，嘴裡一陣腥甜的味道。
但是，一個十二歲孩子的體力還是遠遠比不上一群成年人。
當棍棒和拳腳落在她身上的時候，比起疼痛她更覺得寒冷。
好冷。
意識正在漸漸抽離，她的眼皮有些睜不開了。
女孩並不知道那群人是什麼時候停止的。
那段時間對於女孩來說就像是短短一瞬一樣。
好冷。
比兩年前遇到Blue的時候還要冷。
她意識模糊地想到。
死亡比女孩想像得要可怕。
沒有什麼比無法控制自己身體與意識更可怕了。
沒有什麼比那更加冰冷。
但她卻沒有因為恐懼而感到後悔。
只是有些遺憾。
她最後看到的，是一抹白色的衣角。
「可憐的孩子。」
*****
驚心動魄的過程被格蕾絲完全簡單化了。
「引開那群人以後遇到了伊凡，被他撿回去了。」
格蕾絲逗弄著布丁，輕描淡寫地說道。
布魯斯神色復雜地看著她，知道她講這一切說得太過於輕松。
他至今記得他重新找到那群人，將為首的人打得半身不遂，追問格蕾絲下落的時候，對方是怎麼說的。
「嘿、咳……她被我們打死了，活活……噗！」
布魯斯接下來的那一拳打掉了那個人幾粒牙齒。
他也真的未能找到格蕾絲。
從那之後的七八年裡，他再也沒有和別人搭伙超過半個月。
沒有絕對的實力只會釀造悲劇。
「你的養父對你還好嗎？」布魯斯干巴巴地詢問道。
他知道這個問題聽上去就很愚蠢。
或許，不，應該是一定，那個叫伊凡的人將格蕾絲照顧得很好，起碼比他好多了。
「他很好，」格蕾絲的眼中流露出一些尊敬，「他是個醫生，人挺溫柔的。」
「不過現在年紀大了，比以前嘮叨多了。」
看似是抱怨的話語，實則卻透露出格蕾絲與其養父之間深厚的感情。
布魯斯輕輕勾了勾嘴角，看上去她過得真的很不錯。
「你呢？你還好嗎？」格蕾絲突然問道。
這讓布魯斯有些措手不及，對於這個問題，他一下子有些答不上來。
在旁人看來絕對是畸形的生活方式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救贖。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不過是掙扎在地獄邊緣的普通人而已。
「還行吧。」他回答道，笑容卻沒有達到最深處。
格蕾絲看出了這點，眼中有些擔憂，卻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讓他休息？
這種話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什麼時候走？」布魯斯換了一個話題。
格蕾絲也不想太尷尬，順勢接了下去：「什麼時候都能走，就是得買兩張機票而已。」
她可不會把布丁放去寵物托運。
「那……晚上來吃飯嗎？」布魯斯輕咳了一聲，「我是說，來韋恩老宅。」
「阿爾弗雷德也想見見你。」
說實話，他本來並沒有這個打算的。
但現在已經說開了，不如換個地方把某件事情談一談。
這座小別墅可保證不了安全。
格蕾絲挑挑眉，略微有些意外。
「如果你答應讓布丁一起去？」格蕾絲舉起了膝蓋上的煤球，對布魯斯無辜地笑了笑。
「喵~」布丁對著布魯斯齜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布魯斯想著自己已經遭殃的西裝，思考著今天晚上會發生些什麼『大事』。
*****
布丁比布魯斯想像中乖多了。
它沒有在韋恩老宅裡亂竄，反而徹底拜倒在了大客廳軟綿綿的地毯裡。
目前，布丁正縮成一團呼呼大睡。
幸好地毯的顏色不是黑色，不然布丁將會和地毯融為一體，保不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踩到。
阿爾弗雷德對於格蕾絲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特別是在布魯斯告訴他，格蕾絲什麼都知道之後，他更是表現得放松了一點。
雖然老管家早就已經熟練了，但是裝來裝去還是件需要緊繃神經的事情。
「請用，格蕾絲小姐。」
被阿爾弗雷德端上來的是英式紅茶搭配著韋恩家特制小甜餅。
——還有一小碟的……水果味棒棒糖。
阿爾弗雷德注意到格蕾絲的表情頓時變得愉快了一些，他總算理解為什麼自家老爺突然一通電話讓他去買點棒棒糖。
還特地囑咐他不要高端定制的那種，要外面超市裡最廉價的。
阿爾弗雷德不動聲色地直起身子，看了眼自家老爺。
布魯斯果然不留痕跡地避開了老管家探究的目光。
「我必須要承認，我開始嫉妒你了。」格蕾絲突然說道。
「恩？」布魯斯疑惑地看向他。
「為你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美味，」格蕾絲指了指小甜餅，「要知道伊凡做得飯菜真的只是能吃。」
她看上去有那麼些許郁悶。
布魯斯為此笑了起來。
「我想阿爾弗雷德不會介意多烤一點讓你帶回去的。」
「是的，格蕾絲小姐。」阿爾弗雷德很快接道。
「真的？謝謝。」格蕾絲禮貌地對老管家道謝。
「格蕾絲小姐不必客氣，我先去准備晚飯了。」
說著，阿爾弗雷德便離開了，客廳裡再次只剩下布魯斯和格蕾絲兩個人。
兩個人沒有刻意聊些什麼，只是和很多年前一樣，安靜地待在一起。
要知道對於他們來說，安靜平和的時光已經算是難得了。
即使是現在也一樣。
突然，門口那裡傳來了有些雜亂的腳步聲。
「布…………？」穿著運動裝的傑森停住了腳步，對於家裡突然多出一個人感到極度不自在。
「這位是誰？」他看著格蕾絲長得還挺好的，以為又是布魯斯逢場作戲的對像。
但是，最近老頭子已經很少把人帶回韋恩老宅了啊？
傑森的心中滿是疑惑。
還沒等他得到回答，一聲貓叫打破了現場的沉默。
「貓、貓？！」傑森僵硬地退後兩步。
布丁看著他，歪頭又喵了一聲，小跑過去繞著傑森轉了一圈，蹭了蹭他的褲腳。
傑森看上去頓時更僵硬了。
「布丁，過來。」格蕾絲馬上給他解圍了。
布丁聽見她的聲音，馬上一溜竄了過去，趴在她的肩頭，親了親她的臉頰。
格蕾絲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傑森，這是格蕾絲·路易莎……也就是昨天夜裡的神鴉。」
布魯斯確定過格蕾絲不介意暴露身份，將她介紹給了傑森。
沒想到的是，傑森馬上做出了警惕的攻擊姿態。
「是你！」
這女人可是結結實實往布魯斯身上開了一槍。
「傑森！」布魯斯制止道。
「可是！」傑森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布魯斯皺眉解釋道：「那只是個誤會。」
「我對傷到布魯斯感到抱歉。」格蕾絲站了起來，神情誠懇。
傑森看了她一會兒，冷哼了一聲走開了。
「抱歉，他脾氣不是很好。」布魯斯說道。
然而，格蕾絲卻略微挑眉，像是並不贊同他的說法。
「你的兒子這麼緊張你，你還不高興一下？」她對布魯斯的內斂和變扭無話可說。
布魯斯頓時被說得閉嘴了。
「當年，你對我可是誠實多了。」格蕾絲重新坐下來，撐著下巴看他。
「那並不一樣。」布魯斯沒什麼底氣地反駁道。
格蕾絲拿了塊小甜餅，繼續說道：「沒什麼不一樣。」說完，她將小甜餅塞進了嘴巴裡。
布魯斯沉默著不說話了，格蕾絲更加懶得理他。
兩人之間沉默的持續到了晚飯時間。
遠在布魯德海文的迪克今天也回來了，因為布魯斯說要給他們介紹一個人。
但說實話，當他看見格蕾絲的時候，反應只比傑森好上那麼一些。
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情緒，他知道能上韋恩家餐桌的人，最起碼布魯斯是信任的。
但傑森就不一樣了，他看著格蕾絲的表情還是有些陰沉。
「我真想讓我養父過來和阿爾弗雷德取取經。」
吃了幾口菜的格蕾絲對布魯斯的『嫉妒』開始翻倍。
這種全能式的管家到底哪裡找？
「哼，阿爾弗爾雷當然厲害。」傑森似乎就是不准備讓格蕾絲好過。
迪克坐在他身邊，不留痕跡地戳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示意他低調一點。
沒看見老頭子有些不高興了嗎？
「你干嘛！」傑森絲毫沒接到迪克的暗示。
「上帝啊……」迪克小聲說道，就差扶額了。
「傑森，我對於傷到了你的父親很抱歉，」格蕾絲突然放下了餐具，「說實話，如果我知道蝙蝠俠是布魯斯，我永遠不會開那一槍。」
他們兩個也壓根不會打起來就是了。
或許是格蕾絲的態度過於誠懇了，傑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他也沒回話，悶著聲喝湯。
「傑森，我想布魯斯看到你那麼關心他，心裡應該挺高興的。」
格蕾絲決定給這對變扭到了極點的父子推波助瀾一下。
「哈？！」傑森突然抬起頭，臉都紅了一片，也不知道是氣紅的還是害羞的。
「你、我，」傑森慌張了一下，然後很快沉下了語氣，「吃完飯我們來打一場。」
「你敢嗎？」
作者有話要說：
阿福：你們再不好好吃飯，等著接下來一個月都沒小甜餅
與蝙蝠一家狀況頻發的會面還在繼續hhhhhh
調戲還小的桶哥好開心（x
小路過啦嘿嘿嘿嘿（跳舞.jpg）
第24章 傑森
「傑森。」
布魯斯放下了餐具，語氣聽上去有些嚴肅。
然而，還沒等他繼續說些什麼，格蕾絲就打斷了他。
「可以啊。」她笑眯眯地答應了傑森的挑戰。
「格蕾絲……」布魯斯有些泄氣，也不知道是在頭疼還是在擔心。
很明顯，他並不是很贊同。
格蕾絲則表現得平靜多了，仿佛沒發覺傑森對她的那絲敵意一樣。
「只是對練一下，」她說道，「不會有什麼事的，布魯斯。」
布魯斯對她這種不嫌事大的行為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
「說好了。」傑森看著她，眼神認真而銳利。
「當然。」格蕾絲點頭。
「傑森少爺，格蕾絲小姐，」阿爾弗雷德突然說話了，「我想這些事情可以放到餐後聊。」
「誰想再填一碗番茄牛尾湯嗎？」
幾個人看著老管家站在餐車旁邊的樣子，頓時閉上了嘴巴。
雖然老人依舊看起來很祥和，但總讓人覺得現在再聊那些事有些不好。
有浪費老管家勞動成果的嫌疑。
「阿爾弗雷德，麻煩了。」迪克作為事件的旁觀者，連忙解圍。
隨著迪克起頭，大家都順勢加了一碗牛尾湯。
誰都沒再多說話了，喝湯最要緊。
大家都開始老老實實享用美食。
牛尾被煮得酥爛，即使只是用勺子微微一拆都能將肉從骨頭上弄下來。
湯有些稠度，喝起來酸甜可口，還有些許黑胡椒提味，大塊的土豆被燉得有些變小了，但也已經完全軟爛。
兩碗湯下肚，格蕾絲吃菜的速度便減緩了一些。
倒也不是她已經吃飽了，而是看著蝙蝠家的壯年、青年和少年絲毫不減的進食速度，她就知道這一家食量全都非常可觀。
她這個客人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和他們搶菜吃。
不過，她覺得阿爾弗雷德已經加大了菜量了。
這樣安靜的狀態大概持續了十分鐘，可能是迪克終於受不了這沉默的氣氛，他開口了。
「咳……格蕾絲和布魯斯是怎麼認識的？」好吧，他真的有些好奇。
他保證不是在八卦自己的養父，絕對不是。
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而已。
「嗯……准確來說是被他撿回去的吧。」格蕾絲開玩笑地說道。
除了格蕾絲，其他人都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布魯斯。
原來撿人的習慣從以前就有啊……
布魯斯才不管他的養子們和老管家在想些什麼，只是冷靜而平淡地開始補充。
「她那個時候快死了。」這可真是直接的說法。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對於揭了自己老底的布魯斯，她只有回敬了。
「他那個時候也不像現在這樣光鮮，」她說道，「最起碼我在電視上看到他的時候，很難想像那是他。」
布魯斯看向了她，似乎能夠明白她調笑的心思。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地將故事停在了這裡。
那兩年他們兩個人過得確實不好，但對於他們卻也都是非常珍貴的回憶。
個中滋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迪克見他們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心裡有些郁悶。
果然，要往蝙蝠俠口裡多套些話出來就是不可能的。
傑森在這個時候放下了餐具，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我吃好了。」他端坐在那裡，死死地盯著格蕾絲看。
格蕾絲正了正神情，她不想讓少年覺得她是在敷衍他。
「不知道你們家的訓練室在哪裡？」她詢問道。
「我帶你去。」傑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
格蕾絲也不扭捏，直接站了起來，她朝著阿爾弗爾雷微微點頭示禮。
「謝謝您准備的晚飯，很美味。」
「您客氣了。」
格蕾絲笑了笑，走到了餐廳的門口。
「走嗎，傑森？」
「哼，當然。」他表現得有些變扭，直直地離開了餐廳。
「你們可以繼續，我們去去就回。」
格蕾絲落下這句話，很快就跟上了傑森。
*****
當然，布魯斯和迪克不可能會放著兩人單獨在訓練室裡。
格蕾絲實在不知道布魯斯如何在韋恩老宅裡增加出了這樣一間房間。
如果不是傑森帶著她過來的話，她尋找開啟這間房間的開關或許就需要不少時間。
裡面布滿著各類高科技產品，格蕾絲難以想像自己處在二十一世紀。
韋恩家的科研人員到底怎麼回事？
「今天不用武器，我們空手來。」
傑森說著已經擺出了攻擊的起手姿勢。
格蕾絲略微挑眉，對於他的提議有些意外，她本以為這孩子會為了彌補一些體型上的差距而選擇使用武器。
畢竟，她可比傑森高出了十幾釐米。
「我空手就能打贏你！」傑森可能看出了她眼神中略帶的質疑，便有些囂張意氣地說道。
「哦？個子不高口氣倒挺大。」格蕾絲小小地嘲了他一下。
傑森的火氣頓時有些上來了。
「你可以試試看！」
比起布魯斯來說，傑森就比較沉不住氣了。
他先攻向了格蕾絲，直直一拳朝著格蕾絲的腹部衝去，毫無留情之意。
格蕾絲自然也沒有那個讓他得逞的打算，但卻也沒有選擇避讓，反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頓時提力想將傑森背翻出去，卻沒想到少年比她想像的要靈活得多。
他雙腳一蹬頓時跳起，掙脫了格蕾絲的手，又空翻聞聞落地。
分開也就只有一瞬間，兩人很快又對撞在一起。
傑森想要攻擊格蕾絲的下盤使她不穩倒地，卻差點被格蕾絲一膝蓋撞出去。
這是什麼力氣！
傑森眼中透露出一些不可思議。
雖然和布魯斯還有些距離，但這力氣都快比得上迪克了。
但是顯然，對於傑森來說就沒有低頭認輸的可能。
既然在力氣上討不上好，那就在速度和技巧上取勝！
傑森眼神一凜，直接跳了起來，朝著格蕾絲的頭部就是一腳飛踹了過去。
毫無疑問當然是被格蕾絲用手臂擋了下來。
就是現在！
傑森一把勾住了格蕾絲的脖子，往後一翻整個人踩上了格蕾絲的背，雙臂用力勒住了她的脖子。
旁邊的布魯斯和迪克頓時有些緊張。
這個動作可有些過了，格蕾絲不是敵人。
迪克正想出聲制止自己弟弟的時候，卻不想布魯斯攔住了他。
「布魯斯？」
還沒等迪克理解布魯斯的動作時，訓練場內的形勢已經翻轉了。
格蕾絲在被傑森勒住脖子的情況下，硬生生地用蠻力控制了傑森的一只手臂，並在下一秒將他從背上側甩了出去。
隨後，毫不客氣地砸在了地上。
傑森頓時被摔得眼前一陣冒星，剛想移動卻被格蕾絲一把壓制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唔！」傑森瞪圓了眼睛看她。
這女人到底什麼力氣！
「肯認輸了嗎？」格蕾絲勾起了嘴角，微笑著看他。
傑森似乎有些氣到了，他板著一張臉惡狠狠地說道：「我！沒！輸！」
格蕾絲挑眉，手下的力道加了一點，傑森頓時表情扭曲了一下。
但是，他還是不肯向格蕾絲低頭。
這孩子……倔得還挺喜歡的。
格蕾絲心裡笑了起來。
她手下微微放松了一些，傑森像是頓時找到了機會，一下子蹬腿將格蕾絲從他身上踹下去。
他跳了起來，朝著格蕾絲再次做出了進攻的姿勢。
「再來！」傑森眼神明亮，氣勢不減。
「如你所願。」格蕾絲笑了。
兩人又打了幾十個會合，到最後都有些氣喘吁吁起來。
但是，傑森的表情卻和一開始氣衝衝板著臉不同了，他甚至看上去有些開心。
四十幾分鐘過後，布魯斯出聲喊停了兩個人。
「可以了。」他說道。
傑森這時候正朝著格蕾絲進攻，聽見他的聲音頓時一愣。
格蕾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將他的身體拉穩。
「我和格蕾絲還有些正事要談，今天想到這裡吧。」布魯斯看上去不是在開玩笑。
傑森喘著氣看著他，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格蕾絲知道布魯斯說的是指什麼，今天確實得結束了。
「怎麼樣，開心了嗎？」格蕾絲低頭看向身旁的傑森。
他抬頭，望著格蕾絲略帶溫柔的綠色眼睛，頓時有些手都不知道哪裡放。
傑森開始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似乎有些失禮了。
但是，讓他道歉，他卻總是有些說不出口。
「還行。」傑森低聲回答道。
「你的身手很不錯，用上道具和武器肯定會更出色。」格蕾絲說道。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傑森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能撇開了頭。
「雖然布魯斯嘴上什麼都不肯說，」她略微彎下腰，壓低聲音說，「但我想他會為你驕傲的。」
傑森被這句話引得轉過頭看她，直直對上了她的笑臉，頓時被驚得退後三步。
格蕾絲直起身子，對他又笑了笑。
她走到了布魯斯身邊，兩人聊了兩句，便准備離開訓練室了。
格蕾絲走到門口時，突然轉過身對傑森小幅度地擺了擺手。
「下次再見。」她比了比口型。
作者有話要說：
格蕾絲：你們蝙蝠家的對我的脖子到底有什麼意見？
今天有好多好多的桶哥√
我是覺得格蕾絲這種粗暴單純型的超會對付同樣粗暴型的小孩子（x
明天就回歸主線惹，大概會是一場分析局
我有種迷之感覺……這篇文會比前兩篇要長……希望不是立flag
第25章 分析情況
「你和傑森說了些什麼？」
布魯斯當然看到了格蕾絲剛剛和他養子說悄悄話的樣子。
「沒什麼，鼓勵鼓勵他。」格蕾絲笑了笑，她這麼說可沒有錯。
布魯斯看了她一眼，心裡覺得她沒有說實話，但還是沒有追問下去。
他隱隱能感覺到格蕾絲說了些什麼。
兩人正在往布魯斯的書房走，路並不是很遠。
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貓叫聲和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其中還摻雜著錯亂的腳步聲。
兩人對視一眼，腳下的步子快了一些。
下一個轉角處突然有一團黑影竄了出來。
「噢！」格蕾絲頓時覺得上身一重。
布丁正手忙腳亂地努力掛在她的衣服上。
很好，看上去這件衣服馬上就要『壽終正寢』了。
格蕾絲心中嘆了口氣，一把撈起了布丁抱進了懷裡。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阿爾弗雷德。」她道歉道。
「這不是什麼大事，」老管家搖了搖頭，「只是布丁似乎沒見到格蕾絲小姐有些驚恐。」
布丁現在確實牢牢地扒著格蕾絲不放爪，模樣可憐極了。
他們吃飯之前布丁還在呼呼大睡，格蕾絲就沒有吵醒它。
剛剛阿爾弗雷德去給它送自制貓飯，卻沒想到布丁已經溜得沒影了。
作為一只黑貓，布丁一和某處陰影或者黑色的部分混為一體，基本就等於隱形了。
阿爾弗雷德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布丁的身影。
而布丁也非常不給他面子的開始亂竄，直到撞見了格蕾絲。
「調皮。」格蕾絲輕點了一下布丁的鼻子。
布丁喵了一聲，舔了舔格蕾絲的手指，絲毫沒在反省的樣子。
「需要將布丁的飯拿過來嗎？」阿爾弗雷德問道。
格蕾絲轉頭看向了布魯斯，征求他的意見。
畢竟待會兒要談正事，布丁在似乎有些不好。
「拿到下面去吧。」布魯斯點頭同意了。
格蕾絲略微挑眉，淺淺地笑了笑。
不過，下面……？
*****
格蕾絲看著地下空曠的空間和巨大的顯示屏，心中實在是有些感嘆。
韋恩大宅不愧是建在山坡上，地下居然有這麼大的空間。
名副其實的蝙蝠洞。
布丁已經沉浸在阿爾弗雷德制作的貓飯中了，格蕾絲非常擔心接下來布丁是不是要開始挑食了。
畢竟，就算是她這種口腹之欲不算強的人也對阿爾弗雷德的手藝拜倒了。
格蕾絲看見了一排玻璃櫃，裡面放著蝙蝠俠的制服。
有已經淘汰的以前的制服，還有羅賓的制服。
「就這麼暴露這裡給我不要緊嗎？」格蕾絲抱胸，開玩笑地問道。
布魯斯坐在超級電腦前，沒有轉過頭看她：「你會對我不利嗎？」
她聽到這句話後嘴角略微上翹，雖然知道這並不是他對自己的完全信任，但這種話聽上去心裡總是舒暢的。
說到底，如果她對蝙蝠俠真的圖謀不軌的話，何必和布魯斯互相攤牌。
「我想我不會。」格蕾絲還是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
兩個人對對方的意思都心知肚明，不再在這種問題上多花時間。
超級電腦上頓時布滿了關於荊棘紋樣的資料，格蕾絲站在電腦前，神情嚴肅。
「昨天夜裡你告訴我你在調查荊棘紋樣之後，我就做了一些調查。」
布魯斯說著將一張圖片放大，那是荊棘紋樣的高清圖片。
「我將我得到的紋樣從物體上掃描並處理過後，得到是這樣的紋樣。」
三個荊棘圈相扣在一起，和格蕾絲認識中的紋樣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但在三個荊棘圈相交的那一塊空處，卻標記著一個數字——73。
「這個是黑箱手杖上的圖案。」他從一些視頻資料中找出了這根手杖。
「73……」格蕾絲略微皺眉。
「關於這個紋樣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布魯斯沉聲問道。
他從未在其他地方見到過這個紋樣，但是昨天夜裡他進行調查時卻發現了四例關於這個圖樣的信息，且分布在世界各地，並不是局限於美國。
格蕾絲組織了一下語言，准備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和布魯斯說明。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誕，」她望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但請你相信我。」
格蕾絲從自己搭檔雷納德的發狂開始說起。
而後，將話題引向了那個金發的超模凱莉，最後才說到了黑箱的身上。
「雷納德當時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語氣有些低落，「至今還在精神病院裡接受治療。」
「而凱莉就不一樣，」格蕾絲再次皺眉，「她非常正常，沒有和雷納德一樣發瘋，也絲毫不知道關於所謂『直播』是什麼。」
「我看得出她並不是在撒謊。」
「所以……我認為他們被附身了。」格蕾絲終於把這個猜測說了出來。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布魯斯並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你……不覺得這很假嗎？」她遲疑地問道。
布魯斯已經完全切換到了蝙蝠俠的模式之中，即使沒有穿上那身黑色的制服，他依舊散發著一種低沉的氣息。
「並不，靈魂附身這件事完全是可以做到的，」布魯斯解釋道，「例如使用魔法。」
格蕾絲怔怔地看著他，原來這個人相信非科技的嗎？
「不用這麼驚訝，我認識魔法師。」布魯斯見她這幅表情，有些無奈。
格蕾絲覺得今天才為這人建立起的形像就有些坍塌了。
雖然她知道現在的超能力者很多，但是她的概念裡沒有魔法師或者是神鬼一類的存在。
「我之後會問問她關於附身方面的事，你繼續。」布魯斯對這個也很在意。
格蕾絲收回了面上吃驚的表情，點了點頭，正事要緊。
「我認為他們的附身和直播有一定的關聯。」她繼續說道。
「當我對著凱莉問出直播是什麼的時候，她就馬上陷入了昏迷，醒過來之後就變回了原來的凱莉。」
「我不知道這種說法是否正確，但直播對於擁有荊棘紋樣的人來說是個禁詞。」
「我也更傾向於，他們不能讓我們知道，他們在直播。」
說到這裡，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得出的會是些什麼答案。
格蕾絲舒了口氣，將自己最初的假設告訴了布魯斯。
有一個不知名的組織，會使用某種附身的方法，代替某個人生活下去。
並使用某種道具進行直播，甚至還具有一定的觀眾量。
但是，一旦暴露的可能他們就會離開附身之人的身體。
「但是，黑箱完全是另一種情況。」格蕾絲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頭大。
黑箱的出現完全打破了她之前的猜測。
「他直接在原地消失了。」她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她又將黑箱那些挑釁的話語復述給了布魯斯。
布魯斯垂目思考了片刻，說道：「看來他們有很強的保密手段，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空間轉移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看格蕾絲對此有些火大的樣子，安慰道，「實際上只要科技到位是可以做到的。」
格蕾絲聽到這話略微挑眉，這說得好像……他已經能掌握這項技術一樣。
布魯斯似乎看懂了她眼神裡的疑問，補充道：「韋恩集團的科研團隊還做不到這點，但有在開發研究。」
你的科研團隊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神人啊……
格蕾絲突然覺得有些無力。
「一個組織同時擁有科技和魔法，」她沉聲說道，「還能做到完全隱蔽不被世人所知，這可能嗎？」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為了直播嗎？」
「直播是直播些什麼呢？海豹突擊隊隊員，模特，一個黑幫老大，這些身份完全不同。」
「而面對的觀眾又是些什麼人？」
她將心中的問題一下子全都說了出來，似乎已經憋了很久了。
然而，可惜的是即使是布魯斯也無法給她答案。
「現在還不知道。」
布魯斯邊冷靜地回答道，邊將超級電腦上的資料盡數關閉。
他抬頭看向了身邊站著的格蕾絲。
「冷靜點，不要著急。」
布魯斯的聲音很沉穩，像是夜晚的山岳一樣。
格蕾絲發覺自己表現得有些急切，她看著他蔚藍色的眼睛，漸漸將呼吸調整過來。
「抱歉。」她垂目說道，「我只是想到雷納德變成了那樣。」
「而我們的生活被別人當成了娛樂的對像。」
格蕾絲的眼中閃過一些陰霾。
「這件事一時半刻很難查清，」布魯斯對這種不確定性也產生了抵抗的情緒，「但是我會幫忙的。」
格蕾絲對他輕微點頭，表示感謝。
「……但我有種感覺，這些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布魯斯用著低沉而略帶嘶啞的聲音如此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覺得老爺的人脈和科學團隊都是一個謎
看超人正義聯盟的時候，老爺甚至認識正義女神（順便一提那集老爺唱歌了超好聽，指路B站□□10744497 第六集 ）
不過我認為後面瞭望塔能建起來和大超所擁有的氪星科技是有點關系的
下章應該就離開哥譚片場惹，即將進入紐約片場
大蘋果這邊就熱鬧了，至於老爺什麼時候再上線嘛w看他表現！
第26章 離開哥譚
兩人關於這個問題又討論了一會兒，布魯斯便給格蕾絲遞去了一只U盤。
「裡面是那四例關於紋樣的資料，」他說道，「如果你要過去調查的話，我可以幫忙。」
格蕾絲接過U盤，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謝謝，但暫時不用。」
「一個哥譚對你來說已經夠嗆了吧，」她用著開玩笑的語氣，想緩解一下氣氛，「如果我查到了什麼，我會告訴你的。」
她還不想給別人添那麼多麻煩。
布魯斯看了她一會兒，默默點頭：「行事小心。」
「當然。」格蕾絲笑了笑。
「啊，對了，那些孩子和那個少女怎麼樣了？」格蕾絲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雖然今天上午去醫院打探了一下，但還是問下處理情況的人會比較安心。
「不用擔心，我讓戈登派人保護著他們，」布魯斯回答道，「我也找到了你說的那個賬本，接下來的事情戈登會處理。」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市長的下台多半是板上釘釘了，剩下來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次牽涉到了很多人員，要將那些人全部處理還需要花點時間。」
除了售賣的人，購買的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然而，現在最讓布魯斯頭疼的卻不是這些人。
「黑箱消失，哥譚目前的黑幫平衡馬上就會被打破，」他沉聲說道，「接下來這段時間不會平靜。」
「抱歉……這也是我引起的。」格蕾絲覺得這次給他添了大麻煩了。
但布魯斯卻搖了搖頭說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是提前了。」
這時候，布魯斯的神情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戈登說那個少女……想要出庭作證，」他說道，「她說市長驗貨的時候，她看見過他的臉。」
「堅強的孩子。」格蕾絲微嘆道，心裡卻有些難受。
誰都不會逼迫遭受了這一切的一個孩子卻出庭，能決定只有她自己。
從想要自殺到出庭作證，誰知道這孩子心裡有過什麼樣的掙扎。
「你……」布魯斯的話才吐露了一個開頭，就斷了。
「嗯？」格蕾絲自然是注意到了。
布魯斯抿唇沉默了片刻，轉移了話題：「不，只是覺得你很在意那孩子。」
「啊，似乎是有點？」格蕾絲表現得意外的誠實，「畢竟……她有自殺的傾向啊。」
「她會好起來的。」布魯斯覺得這種時候他說不出其他話了。
——死亡是一件比你想像中要痛苦千倍萬倍的事情。
為什麼格蕾絲會在那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呢？
布魯斯覺得自己還是問不出這個問題。
一般很少有人會用這樣的話，因為這太容易被反駁了。
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會這麼說。
布魯斯正在沉默地看著她，但格蕾絲卻沒有注意到。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發覺居然已經挺晚了。
「噢，布魯斯，我恐怕我得走了，」格蕾絲邊說著邊收回手機，「你也快到『工作時間』了吧？」
「……布魯斯？」
格蕾絲發覺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些走神。
「我讓阿爾弗雷德送你回去。」布魯斯反應了過來。
格蕾絲想了想沒有拒絕，畢竟韋恩大宅可是在山上，就算走到了大門口，可也沒有出租車可以給她打。
「我送你上去。」
*****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只有莊園內的燈在維持著微弱的照明功能。
格蕾絲和布魯斯正站在大門口等待阿爾弗雷德將車從車庫開過來。
布丁似乎吃飽又困了，躲在格蕾絲給它准備的出行包裡面呼呼大睡。
格蕾絲伸進包裡小心的揉了揉它的腦袋，才將手再拿出來。
「放在包裡不要緊嗎？」布魯斯知道自己大概在沒話題找話講。
「不要緊，這是寵物專用的，有透氣孔。」格蕾絲解釋道。
最主要還是為了防止布丁在外面一時興奮亂跑。
「今天謝謝你的款待。」格蕾絲轉身，微笑著說道。
「嗯。」布魯斯輕微點頭。
兩人間有一些沉默，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格蕾絲知道這個變扭的人是不會有什麼下一步的行動了。
「怎麼，不給久別重逢的我一個告別的擁抱？」她開玩笑地說道。
布魯斯略愣了一下，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他走上前兩步，給了格蕾絲一個輕柔的擁抱，沒有特別用力，卻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
格蕾絲輕笑著回抱了一下。
她還是聞到了那股清淡的木質調柑橘味。
「……我很高興你還活著。」布魯斯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格蕾絲與他對視，略帶溫柔地笑了：「我也是。」
他們聽見了鳴笛聲，是阿爾弗雷德過來了。
「該走了，下次再見，布魯斯，」格蕾絲對他擺擺手，「順便幫我向傑森問好。」
她走下台階，卻又突然轉過身來。
「對了，建議你以後偽裝的時候少噴香水。」
「會暴露的。」她神秘地笑了笑。
還沒等布魯斯作答，格蕾絲就已經坐進了汽車裡。
他略微挑眉，有些吃驚。
居然是這麼暴露的嗎？
……得吸取教訓。
*****
所以說，阿爾弗雷德這樣的管家到底到哪裡去找？
格蕾絲回到小別墅之後打開了阿爾弗雷德在車上給她的盒子，說是他准備的一些小禮物。
裡面放著兩罐小甜餅，還有一張卡紙。
卡紙上寫著一些寒暄的話語，小甜餅能保存的時間，以及今天給布丁准備的貓飯的制作教程。
太細心了。
格蕾絲心裡感嘆著，一邊將卡紙認真地收了起來。
她收拾了一下行李，買了明天下午的機票回華盛頓的機票。
洗漱過後，格蕾絲便在床上躺平了。
她閉上眼睛一會兒，卻又再次睜開了。
有些睡不著。
「喵~」布丁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喊了一聲。
「布丁過來。」格蕾絲也沒坐起來，只是躺在床上喊了一聲。
幾秒鐘過後，床的一邊就動了一下，是布丁竄上來了。
「噢，我的天哪，」格蕾絲輕呼了一聲，「寶貝你得減肥了。」
布丁正坐在格蕾絲的肚子上，重量非常可觀。
它似乎是聽懂了格蕾絲的抱怨，頓時站了起來往前走到格蕾絲的胸前，爪子抬起來就打了兩下格蕾絲的臉。
「OK！OK！我錯了！」格蕾絲一把抓住她舉了起來，防止它對她施以『暴行』。
被舉起來的布丁掙扎了一會兒，發覺敵不過格蕾絲以後乖乖地消停了下來。
格蕾絲坐了起來，將布丁好好揉搓『懲罰』了一番才停下了手。
看著布丁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格蕾絲忍不住笑了笑。
「他還是以前的樣子。」她突然輕聲說道。
「就是比以前還要沉默內斂了。」
布丁當然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只是歪著頭看她。
「我本來以為已經不怎麼在意了，不過現在感覺起來，果然還是挺高興的。」
「真的，挺高興的。」
格蕾絲露出了一個笑容，抱著布丁又躺了下去。
這一回，她很快就入睡了。
*****
「你好，我想找雷納德·達特。」
格蕾絲站在護士台前說道。
「好的，稍等。」
她耗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跑了四個國家，最終卻一無所獲。
不過，格蕾絲已經比之前沉得下氣了。
她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一下子就能夠查清楚的。
如此龐大的跨國組織，就靠她一人就能查出來，她還沒有這麼自負。
格蕾絲和布魯斯有聯系過幾次，不過她在電話裡就能聽出最近這段時間他忙得夠嗆。
原因無他，僅僅是她聽見阿爾弗雷德面無表情地抗議布魯斯已四十八個小時內只睡了三小時。
三天前，她剛剛回到華盛頓，准備歇口氣繼續調查。
所謂的歇口氣也就是再次前去了雷納德所在的精神病醫院。
然而，讓她有些吃驚的是，雷納德轉院了。
醫院方面的說法是雷納德病情逐漸穩定，攻擊傾向消失。
於是，在他家屬的請求下，雷納德轉院去了紐約。
格蕾絲卻覺得非常奇怪，因為雷納德的雙親去世得早，他的未婚妻又在他發瘋後和他解除了婚約。
哪裡會有家屬要求雷納德轉院？
這也太奇怪了。
察覺不對勁的格蕾絲馬不停蹄地就趕來了紐約。
「雷納德·達特對嗎？現在是室外休息的時間，他應該在庭院裡。」護士查了一下，告知了格蕾絲。
「謝謝。」格蕾絲點頭示意。
她走在醫院的走廊裡，幾乎放眼望去都是瘋瘋癲癲的病人。
最遠處甚至有醫生和護士正在架著一個發瘋的病人往裡面走。
壓抑的環境。
格蕾絲走到了庭院，今天的天氣還稱得上不錯，有太陽還帶著點風。
她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搭檔的身影，而他的面前坐著一個深棕色頭發的女人。
格蕾絲不過才剛剛靠近，就見到女人突然抬起了頭。
「你好，格蕾絲，」女人甜甜地笑了，「她告訴我你這個時間會到。」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有那麼一丟丟一丟丟的不算感情戲的感情戲（心虛）
結尾的女人我相信你們一定知道是誰（喂
第27章 醫院動亂
「你是誰？」
格蕾絲頓時皺起了眉頭，精神進入了警惕模式。
看衣服，她也是這座醫院裡的病人。
「格蕾絲，放松點，」雷納德轉過頭來看她，「羅賓沒有惡意。」
格蕾絲現在聽到這個名字總是會想到蝙蝠手下的小鳥們。
不過，她也不能阻止別人使用這個名字。
「雷納德，你看上去好了很多。」她的神情略微柔和了一點。
「抱歉……之前的狀態很糟糕。」雷納德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陰霾起來。
格蕾絲和他們同桌坐了下來，她安慰道：「這從來不是你的錯。」
「不過……我想並不是你將我的事情告訴她的？」
格蕾絲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女人，略微眯了眯眼睛。
她清晰地聽見剛剛女人用了『她』而不是『他』。
女人手上攥著一台手機，她又笑了笑，說道：「並不是很准確，親愛的格蕾絲。」
「雷納德確實告訴過我一點你的事情，」羅賓托著下巴看她，「你可是個很好的搭檔。」
「差點被雷納德殺了，卻是唯一一個會多次來醫院探望他的人。」
「You\'re so sweet（你可真好）。」
格蕾絲微微瞥了一眼自己的搭檔，心裡還是覺得奇怪。
雷納德並不是一個會和別人傾訴這些事的人，更別提幾個月之前他的精神狀況還很糟糕。
「請不要誤會了，這些不是雷納德告訴我的。」說著，羅賓還朝著雷納德微笑了一下。
「是『她』告訴我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羅賓的眼中似乎閃現過了一些瘋狂的崇拜。
又提到了，『她』是誰？
格蕾絲的警戒心再次提高了，即使雷納德說沒事，她卻依舊從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危險。
羅賓表現得像個普通人，但眼底的瘋狂卻無法掩飾。
格蕾絲能感受到她的不正常。
「格蕾絲·路易莎，十二歲時來到美國，和養父伊凡生活在一起。」
「二十四歲加入海豹突擊隊，五個月前退役，幫助H50和BAU破獲了兩起案件。」
「兩個多月前在哥譚逗留兩天後突然出國……」
羅賓說到這裡終於停頓了下來，格蕾絲的手已經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誰？」格蕾絲的眼中露出一些凶光。
「格蕾絲，你真的冷靜點，沒事的。」雷納德當然知道他的搭檔有多麼暴力，看得有些心驚肉跳。
這次，格蕾絲沒有聽自己搭檔的，她直勾勾地看著羅賓。
羅賓卻又笑了，回答道：「我只是被她選中了而已，就和她選中了你一樣。」
「我最近一直在和她吵架，我認為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但她認為我的計劃太過危險。」
「所以，她給我送來了雷納德和你。」
「雖然好像還有點其他原因。」
說著，羅賓的臉上流露出一些不解。
「雷納德？」格蕾絲喊了自己搭檔一聲。
她需要獲得一些回應，她腦子裡的危險警報燈已經開始吵得不行了。
「可能待會兒要發生些什麼。」雷納德似乎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看著自己搭檔神神秘秘的樣子，格蕾絲差點就要以為他又發病了。
「放輕松格蕾絲，只是有政府特工要來追殺我而已。」羅賓又笑了，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換做是任何一個其他正常人，都會認為自己正在和兩個有被害妄想症的瘋子說話。
格蕾絲很想做一個所謂的正常人，然而很糟糕的是，她已經開始相信面前兩個人的話了。
可能自從遇到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她也已經在不正常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她將手從羅賓的脖子上移開了。
「特工？」格蕾絲覺得自己只要換上一身病服說不定就可以偽裝病人了。
「首先，火警警報會響起。」
「然後，特工會扮成的醫護人員會來抓住我。」
「最後，殺了我。」
羅賓就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會如何變化一樣談論這件事的發生。
「特工有多少人？」格蕾絲沉思了片刻，詢問道。
羅賓似乎有些驚訝她如此配合，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格蕾絲，問道：「你對此沒有什麼疑問嗎？」
她遇到過太多人在面對真相的時候選擇欺騙自己。
就比如說她的主治醫師，即使她都已經講得那麼明確了，他卻依舊不相信存在的『神』。
而或許更准確的來說，是不敢去相信。
但格蕾絲可表現得太冷靜了。
羅賓面前的黑發女人突然笑了。
「相信我，如果你經歷了我的這大半年，你也會少很多問題的。」格蕾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嘲。
「這就是她為什麼要選擇你嗎？」羅賓略微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盯著她看。
有趣，真有趣。
「所以，到底她是誰？」格蕾絲對這個問題在意很久了。
羅賓神秘地笑了。
「她是上帝。」
還沒等格蕾絲搞明白這個莫名其妙的回答，火警警報突然響了起來。
和羅賓所說的一模一樣。
醫院頓時躁動了起來，他們能聽見人們的尖叫聲。
不過，很多精神病患者甚至無法分清楚現在的狀況。
護士和醫生衝進了庭院裡，想要將患者們全都帶到外面去。
格蕾絲站了起來，查看著四周，從自己的包中掏出了一把手/槍。
為了防止今天會有什麼突發事件，她可是帶著裝備過來了。
「有多少人？」她又問了剛剛的那個問題。
「她告訴我，今天來了兩個人。」
羅賓也站了起來，她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只針管。
「格蕾絲，還有武器嗎？」雷納德是現在唯一一個赤手空拳的人了。
格蕾絲知道她應該相信自己的搭檔，但理智告訴她，她不清楚雷納德是否真的正常了。
即使現在是這種情況。
「雷納德，我不能給你武器。」她冷靜地看著他。
「……好吧，」雷納德眼神暗淡了一下，「你這樣做才是對的。」
「抱歉。」
「Um……兩位，」羅賓出聲道，「現在似乎不是應該說這些的時候。」
兩個醫護人員朝著他們衝了過來，但顯然帶著一股殺氣。
格蕾絲毫不猶豫地抬起手對准一人的腳踝就是一槍。
一個人應聲倒地，痛苦地捂住了自己受傷的地方，而另一個人就不一樣了，他似乎更加敏捷一些。
他不顧格蕾絲和雷納德，直直衝向似乎沒有攻擊力的羅賓就是兩槍。
羅賓躲開了，情況卻依舊危急。
這時候，雷納德突然發力朝那名特工襲擊了過去，一把控制了特工持槍的手。
而顯然這特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頓時抬起膝蓋就朝著雷納德腹部撞去。。
這一重擊直接讓雷納德吐出了酸水。
而羅賓這時候突然撲了上去，朝著特工的脖子猛得下手，一針藥劑就被注射了進去。
特工向後退了兩步頓時倒在了地上。
雷納德喘著粗氣，眼睛有些泛紅，他一把拿起地上的槍就指向了那個特工的腦袋。
「雷納德！」格蕾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猛然轉頭看向自己曾經的搭檔，眼中的殺意還沒有褪去。
格蕾絲突然抬手，朝著某個方向開了一槍。
雷納德頓時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另一個之前倒在地上的特工又被格蕾絲在肩部開了一槍，這下子更加爬不起來了。
「冷靜點，不用衝動。」格蕾絲嚴肅地看著他。
男人還微喘著氣，沉默了幾秒之後，點了點頭。
突然，不知道是哪裡的手機響了。
羅賓幾乎是馬上眼睛一亮，四處掃視了一下，在地上見到了一台連著耳機的手機。
或許是誰在慌亂中掉落的。
「噢，親愛的，」她甜甜地笑了起來，「很高興又能聽到你的聲音了，我很想你。」
「兩位，我們該走了。」
拿著手機的羅賓看上去比剛才更加的游刃有余，也更加瘋狂了。
*****
「你們要吃嗎？」
羅賓手上拿著幾條能量棒，如此詢問道。
回答她的是一片靜默，特別是格蕾絲正盯著她看。
「好吧，那我就當回答是不。」
羅賓坐在了沙發上，笑眯眯地看著她。
「我想我缺少一個解釋。」格蕾絲沉聲說道。
他們三人正在一套單人公寓裡，羅賓說這是那個『她』給她准備的。
「我覺得，或許我們應該先從雷納德的病開始？」羅賓眨眨眼睛，無害地說道，「哦對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更喜歡你們喊我根（Root）。」
站在窗前的雷納德有些焦躁的樣子，他轉過頭來看向自己曾經的搭檔，用手指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他在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今天去看《頭號玩家》了，我的媽呀太好看了（躺平）
如果是熱愛游戲的小天使們建議一定要去感受一下，而且不愧是華納旗下的電影，有DC版權，致敬了好多地方
大超的眼鏡梗，老爺爬峭壁，1966年版的蝙蝠車，蝙蝠標志，阿卡姆騎士的桶哥，小醜和哈莉，到處都是彩蛋
即使是面對普通觀眾也是非常棒的劇情，推薦觀看！
激動完了，我來介紹一下POI，沒想到挺多人沒看過的樣子
POI是圍繞一台機器The Machine（以下簡稱TM寶寶）來展開的故事
為了更好理解，我們用老賈來作為對比
老賈是鐵罐的私人專屬AI，TM寶寶則被自己的制作人（哈羅德·芬奇）賣給了政府。
它被制作出來的主要目的為了預測恐怖襲擊，但是同時它也能預測普通人的犯罪
它通過政府給的權限，檢測著所有人的行動，郵箱電話日常活動等等等等，就像是老賈天天關注著鐵罐的生活起居一樣
它不會透露任何人的隱私，每次只會吐社保號碼。
POI小隊主要的工作就是救助TM寶寶給他們的號碼或者阻止那些號碼犯罪
根總這個角色簡單來說是TM寶寶的信徒，她是TM寶寶行動的執行者
一開始是個反派角色，後面才融入團隊的，一個又瘋狂又聰明的人
這章裡是原劇裡的第三季開頭，根總被關在精神病院裡，TM寶寶幫助她逃跑的劇情，這個時候的假名叫羅賓·法羅
文裡徹底改變了逃跑方式，其實根總一個人能吊打整個醫院和來的特工（。
要解釋整部劇就真的解釋不完了，大家看著感受一下（趴）
我想了挺久應該讓格蕾絲去哪裡工作，復聯和正聯其實都不適合，最後覺得POI小隊真的很適合
模式比較自由，可以突突人（誤），老板還是大土豪！
今天嘮叨了好多，抱歉了，愛你們mua！
第28章 新線索
雷納德坐在了格蕾絲的面前。
他曾說過這些事很多次，但是那都是面對著醫生。
醫生認為他在戰場上受到了心理創傷，因為被折磨之後傷害了自己的隊友，所以他假造出了另一個人來欺騙自己。
只有雷納德自己知道，這不是什麼心理創傷。
而他也絕對不可能傷害格蕾絲。
「我……我像是看到了一段記憶一樣。」雷納德深吸了一口氣，開口了。
更准確的來說，是雷納德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像是多了一段別人的記憶。
他能夠清楚地記得，他和格蕾絲一起去實行一次營救任務。
實行人物的人明明是他，但他卻知道那不是他。
——使用著他的□□的人不是他。
「那、那明明該是我，」雷納德雙手抱頭，非常痛苦的樣子，「如果是我，那時候你就不會……」
「冷靜點。」格蕾絲覺得今天她真的說了很多次這句話了。
諷刺的是，換做是以前總是雷納德對她說這句話。
「抱歉。」雷納德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雷納德能清晰地記得當他將匕首刺入格蕾絲身體中的感覺，即使動手的人不是他。
是當時控制他身體的那個人。
「他……我不知道他是誰，」雷納德描述道，「但是他確實有著極強的暴力傾向。」
「他將那些場景……直播出來，給觀眾看。」
到目前為止，格蕾絲都安靜地聽著他講，這和她猜測的情況是差不多的。
「前段時間，我無法將他的記憶和我的記憶分別開來。」雷納德咽了下喉嚨。
對於他來說，那就像是身體裡還住了一個人一樣。
「他的認知裡，我們的世界不過是他們賺錢娛樂的工具。」
「等等。」
格蕾絲聽到這裡打斷了他的話。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們——就是附在你身體裡的人，和觀看他直播的人……不屬於我們的世界？」
雷納德頓時變得有些焦躁，他搖頭又點頭，說道：「我、我不知道。」
「但是、但是我看到的那些東西，不存在在我們的世界裡。」雷納德表現得有些痛苦。
根從剛才開始就就沒有說話，一直在吃能量棒，終於她吃完了。
「我認為，有可能啊。」她眨眨眼睛說道。
格蕾絲轉頭看向了她。
「雷神和超人，他們不都來自於其他的星球？」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格蕾絲沉默著，沒有接過她的話頭，但暫時表現得是接受了根的說法。
「我遇到過另一個……直播者？就用這個代稱吧。」格蕾絲將信息全都從腦子裡過了一遍，如此說道。
她將凱莉的情況大致說明了一下，繼續向下分析。
「也就是說，離開被附身者的身體之後，被附身的人不會對自己這段時間的行動抱有疑問，對直播者也不會有任何記憶。」
「但是，雷納德那次卻發生了意外，導致雷納德獲得了直播者的一部分記憶，以及他意識到了有人在操控他的身體。」
「這從一定程度上導致了雷納德一段時間內的精神錯亂。」
雷納德看著格蕾絲冷靜地進行分析，差點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她了。
畢竟，以前的格蕾絲暴力行事的情況更多一些。
格蕾絲又沉默了下來，她在思考一個問題。
雷納德和凱莉到底又什麼區別？
區別……？
她兩次都在場，造成區別的原因很有可能就在她身上。
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沉默，比起根的閑適，雷納德就顯得很不安了。
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但他腦子裡的另一份記憶確實對他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他的性格不像以前那樣冷靜自制，一旦被激怒就會有傷害他人的衝動。
這折磨著雷納德，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一切。
「……項鏈。」格蕾絲喃喃道。
「什麼？」雷納德看過去。
「我是說，項鏈！」格蕾絲一下子站了起來，「我扯到了那根項鏈。」
是了，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在昏迷過去之前扯到了那根荊棘圈紋樣的項鏈。
如果，那時候她將項鏈扯斷了呢？
黑箱的手杖一直形影不離，是否意味著帶有紋樣的道具對於這些直播者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關系到他們的……來去？
她想到這裡，准備開口解釋，卻一下子頓住了。
那麼，如果她不扯到那根項鏈，是否雷納德就不用經受那些了呢？
但說不定，如果那樣，她將不會發現這些事情。
「格蕾絲？」雷納德見她遲遲沒有回話，有些擔心。
「啊不……」格蕾絲看向他，還是解釋了起來，「我覺得我當時可能扯斷了那根項鏈。」
「……導致直播者的記憶殘留在你的腦子裡。」
雷納德怔怔地看著她，沉默了下來。
根饒有興趣地托著下巴來回看了看兩個人。
就在剛剛，『她』又說話了，並告訴了她一些事情。
她已經開始明白，『她』為什麼要給她送來這兩個人了。
因為，這兩個人對於直播者這件事情上是最清楚，也是探究得最深的。
「兩位，」根用著溫柔的語氣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給你們一些消息。」
格蕾絲轉頭看向了這個神秘的女人，她的警惕心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在你說這個消息之前，不如說說那個一直在和你說話的『她』。」
格蕾絲盯著根，語氣低沉而嚴肅。
根卻絲毫不緊張，她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向下看了一眼。
「你知道嗎，格蕾絲，即使大部分人都意識不到，但世界在面臨著巨變。」
「你們遇到的情況只不過是其中一種，而『她』正努力嘗試著保護這個世界。」
根又走了回來，眼中充滿著信任，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去形容的狂熱。
「就像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選擇了我，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選擇你們。」
「『她』是老大，我只是個執行者罷了。」根笑眯眯地說道。
格蕾絲從她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一絲違和感。
刨去根的那種崇拜，她更像是在描述一個超出了人類的個體。
「……超能力者？」格蕾絲抿唇問道。
根點了點臉頰，思考了一下回答：「如果你願意這麼想，我也不會否定。」
格蕾絲在聽到她這麼說之後，看到了她眼中的一絲憐憫。
她知道自己必定猜錯了。
「不管怎麼說，你們需要那條消息嗎？」
根對格蕾絲眨了眨眼睛，甜美地笑了笑。
*****
格蕾絲站在餐車面前，買了一杯咖啡和一個三明治。
根在告訴她那條消息之後就消失了，說是那個『她』還給了別的任務，她沒辦法幫忙。
說實話，格蕾絲也不太想要那個瘋女人的幫忙。
雷納德想要留在紐約幫忙，但格蕾絲在考量之下還是拒絕了。
雷納德的狀態事實上還不夠穩定，她實在不希望發生些什麼差錯，雷納德再做出一些令他自己後悔的事情。
就像他差點殺了她一樣。
雷納德是個溫柔的人，即使和她一樣都是海豹，精神卻比她纖細。
格蕾絲害怕再出什麼事，可能會變成壓死雷納德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思考了很久，給遠在夏威夷的麥格瑞特去了電話。
夏威夷是個適合休閑放松的地方，雷納德曾經也說過他退役了想去夏威夷度假。
或許讓他在那裡休整一段時間會比較好。
麥格瑞特是肯定不會介意幫助一下曾經的戰友的。
在送走了雷納德之後，格蕾絲終於開始跟進根給她的那條線索。
喬絲·卡特，NYPD的一名普通警察。
或者應該說是，被從警探降職了的一名警察。
曾經凶案組的優秀警探現在的日常工作卻是給人抄抄罰單，抓點小偷，維護現場。
想必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
然而，就格蕾絲這幾天的觀察來說，卡特表現得太業余了。
是的，業余。
這根本就不像是個多年的老警察。
雖然格蕾絲估計沒有其他人看見了，但卡特在凶案現場居然偷偷跑到旁邊建築的小巷裡嘔吐。
一個曾經凶案組的警探一年需要看多少屍體？數不勝數。
這樣的人居然會做出這樣菜鳥的行為。
格蕾絲知道，多半待在她身體裡的那個直播者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菜雞。
這幾天，她已經徹底弄清了卡特的巡邏路線。
格蕾絲咀嚼著口中的三明治，將其咽了下去，又將咖啡一飲而盡，一下子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她今天穿著一條連衣裙，踩著高跟鞋，頭發披散在肩頭，完全變了個樣。
格蕾絲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從旁邊的小巷裡竄出了一個人朝著她就衝了過來。
接下來，或許可以列為格蕾絲人生中最不想回憶的一幕。
那人一把將她撞到在地，搶了她的包就跑。
「啊！搶劫——！」這叫聲真的很假，她覺得自己應該問布魯斯先取個經。
下一秒，警車就從街角轉彎開了過來。
恩，可千萬上鉤啊，卡特警官。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格蕾絲（真切）：布魯斯？
老爺：嗯？
格蕾絲：你是怎麼喊得那麼逼真的？我是說你偽裝的時候有被打劫過，哥譚日常嘛！
老爺：（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的，卡姐被附身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可沒說過被穿的都是NPC（被打
本文TM寶寶的設定我改了一點，反正她比劇裡面要智能很多，畢竟這個世界還有超能力者
第29章 『卡特』
「你不要緊嗎，女士？」
黑人女警官拿著格蕾絲的包站在她的面前，關心地問道。
格蕾絲看上去還有些狼狽，淺色的裙子上還有摔倒時粘上的灰塵。
她抱住自己的包，翻看著裡面的東西，頓時舒了一口氣。
「噢，天哪感謝上帝，」格蕾絲有些誇張地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警官。」
「沒事，不過得請你去警局做下筆錄。」卡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笑容……嚴重不符合她的年紀，透露出些許的違和感。
在旁人看來，她可能只是個性格活潑的人。
「哦，當然，再次感謝你，警官，」格蕾絲不住地道謝，「您叫什麼名字呢？」
「卡特。」卡特毫不扭捏地回答道。
「謝謝你卡特警官，這包裡有很重要的文件，」格蕾絲又說道，「或許您下班會有時間去喝杯咖啡或者……吃頓飯，我想感謝您。」
「真、真的嗎？」卡特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她又猶豫了一下，「不過我……」
「只是一頓飯。」格蕾絲看得出她動搖了，即使自己的演技是那麼糟糕，但卡特還是相信了。
「……行吧。」卡特答應了下來，靦腆地笑了笑。
格蕾絲幾乎可以確定，現在卡特警官的內芯恐怕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還是涉世未深，天真可愛的那種類型。
看來直播者也不是個個老謀深算亦或者瘋狂怖人。
格蕾絲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啊，女士我都忘了，你是叫？」卡特轉過頭來問道。
「噢看我這腦子，我叫路易莎·米爾。」格蕾絲馬上回答道。
這顯然不是她的真名。
雖然可能騙了個天真的小姑娘，可是格蕾絲心裡可沒有什麼罪惡感。
*****
「新的直播者是個警察？」布魯斯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
他們已經決定將那些人稱作是直播者了。
格蕾絲喝了口酒，緩緩地答道：「Yep。」
「這個身份很麻煩，」布魯斯那裡有些嘈雜，聽上去是酒會現場，「你小心。」
「放心，你還是好好做你的哥譚寶貝吧，」格蕾絲笑著嘲道，「今天又是什麼酒會？」
「新市長的慶祝晚宴。」布魯斯應該還沒進入大廳，不然沒辦法這麼平常的和她聊天。
格蕾絲輕笑了起來，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可憐他要逢場作戲，還該諷刺他花天酒地。
「那個叫根的女人，」布魯斯沉聲說道，「目前查到是個黑客。」
「黑客？」格蕾絲眯了眯眼睛，這個身份讓她有些略微驚訝，「那麼……那個『她』你有線索了嗎？」
「暫時沒有，目前信息太少……噢，」布魯斯那裡傳來了女人的嬌笑聲，「你好，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很好，對面要脫不開身了。
格蕾絲決定還是略微可憐一下他要逢場作戲。
「祝哥譚的新市長能靠譜點，」她說道，「我的目標也來了，bye。」
格蕾絲按掉了通話鍵，摘下耳機。
「卡特？」格蕾絲朝著走進店裡的卡特招了招手。
她今天選了一家小酒館，以前來紐約的時候來過一回。
下班後的卡特脫掉了警服，穿著一身便裝，外表透露出幾分干練的感覺，眼中卻有著無法掩飾的稚嫩。
「晚上好，米爾女士。」卡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些，但還是能看出來她肢體僵硬。
格蕾絲對她安撫而溫柔地笑了笑，說道：「路易莎就好。」
「那你也叫我喬絲吧。」卡特頓時眼睛亮了幾分。
格蕾絲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剛來紐約沒多久的白領，在一家半大不小的公司裡做秘書工作。
早上她的包裡正有今天開會必備的文件，被搶了會很頭疼。
當然，搶劫她的小混混是她自己雇的。
雖然會被關進去幾天，但她給的錢足夠那個小混混心甘情願了。
幾杯酒下肚，卡特的神情已經徹底放松了，幾乎是什麼話都會往外冒。
格蕾絲在心裡嘆氣，這種狀態實在是太容易出事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感謝我，」卡特笑了起來，「啊……不，那個有人請我吃飯。」
「畢竟，你看我就是個巡警。」
「但是即使只是個小警察，我也希望能幫到需要幫助的人。」她臉上的笑容很真實。
這可能是附身在卡特身體裡的直播者自身的想法。
格蕾絲有個猜想，這些直播者是能獲得被附身者的記憶的。
不然，她不可能當時根本沒發現雷納德換了個人，她甚至都沒發覺任何異像。
直播者利用著這些記憶來偽裝成這個人。
只不過……卡特演得不太好罷了。
「你不是幫助到我了嗎？」格蕾絲微笑著說道。
卡特似乎喝得有些微醉了，她大笑著稱是。
「如果可以，我也好想試試看做個警察是個什麼感覺。」格蕾絲裝作無意地感嘆道。
卡特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神情，小聲說道：「我也是在體驗……」她突然頓住了。
「咳，一步步體會做警察的感覺嘛！」卡特似乎清醒了一點，但她的話聽起來還是有些變扭。
格蕾絲不留痕跡地往卡特的杯子裡又倒了一些酒。
「說得也是，」她抿唇微笑，「誰不是在體驗人生呢？」
「嗯嗯。」卡特將她倒的酒一口喝了下去，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格蕾絲看著卡特手腕上的手鏈，上面不出意外地刻著荊棘紋樣。
她略微眯了眯眼睛，如果她現在取走這條手鏈，卡特身體裡的那個人是不是就不能隨意轉移了呢？
不，不能衝動行事。
如果手鏈離開直播者的身體就會直接強制結束附身，是否會給卡特警官的身體造成傷害？
格蕾絲不能冒這個危險。
「路易莎？」卡特看她一聲不吭的，有些疑惑地眨眨眼問道。
「啊，我是覺得你的這條手鏈真好看啊，」格蕾絲露出了一副好奇的神情，「是在哪裡買的嗎？」
卡特的神情頓時僵硬了一下，她幾乎是下意識就摸向了自己的手鏈。
「這、這是我……對，前夫給我的。」卡特回答道。
「我很抱歉……」格蕾絲頓時有些抱歉地看著她。
在接近卡特之前，格蕾絲自然是做過一些功課的。
卡特有一個前夫，他們有個正在上高中的孩子。
他們兩個人都和格蕾絲一樣，曾經是軍人，不同的是格蕾絲是海軍，他們是陸軍。
雖然卡特從戰場上回來之後恢復的不錯，但卡特的前夫卻被戰爭摧毀了大半，這也是他們離婚的理由。
既然直播者能說到前夫，那麼格蕾絲之前的猜想已經可以被證實了。
直播者確實能獲得被附身者的記憶。
可能不是全部，但大致應該都清楚。
竊取別人的人生，這群人可真是毫無顧忌。
格蕾絲隱去眼中的些許怒火，抬頭又看向了卡特。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卡特擺擺手，「不用在意。」
格蕾絲輕微點頭，她抬眼看了下手表，裝作突然發覺已經很晚了的樣子。
「啊呀，我明天還要上班，要不今天就？」格蕾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卡特還有些沒有說夠的樣子，她神情遺憾地說道：「好吧。」
「啊！我送你回去吧，」卡特突然自告奮勇道，頗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確實挺晚了，這附近晚上也不太/安穩。」
一副完全代入警察角色的感覺。
格蕾絲當然是不會拒絕這種進一步交流的。
「真的嗎？你人真好。」格蕾絲彎了彎眼睛，笑著說道。
*****
晚上將近十點的街道上人已經很少了。
卡特和格蕾絲走在大道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突然，馬路上有一輛小型卡車飛快地往前開去。
而前方居然有個人拿了一輛裝滿了東西的推車猛地向卡車推去。
「什麼？！」卡特驚叫了一聲。
下一秒撞到推車的卡車失去了控制，瞬間撞上了街道對面的雕塑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卡特頓時掏出了□□，並一臉嚴肅地轉向了格蕾絲。
「快，路易莎，找一個地方躲起來，馬上報警！」她一把將格蕾絲推進了旁邊的小巷裡，朝著卡車跑了過去。
「NYPD！」卡特大喊著。
很快，大街上響起了槍擊聲。
格蕾絲當然不可能在小巷裡坐以待斃，她一邊從小包裡取出了一個折疊匕首，一邊打開手機報警。
她對著電話那頭的接線員快速地講清所在地址和情況就將電話掛了。
該死的，她痛恨高跟鞋。
「嗯？」格蕾絲才不過接近了幾步，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從卡車後面跳下來的人居然是根，她還拉著個不認識的囚犯。
這就是所謂的另一件大事嗎？當街進行卡車搶劫？
真是令人頭大。
作者有話要說：
格蕾絲·想馬上換鞋·偶爾一次不帶槍居然碰上大型槍戰·路易莎（x
這裡發生的事件是POI的S3E06，所以馬上就要遇到四叔和大錘了w
第30章 關於HR
大街上槍聲四起，格蕾絲靠在一家已經關門的零食店門口，看著場上的局面。
她連現在這場混戰之中分成幾派人都有些搞不清。
一個梳著單馬尾的女人從卡車的前面剛剛下來，看上去發生車禍之前她是坐在副駕駛上的。
開車的人已經徹底昏死過去了，而這個女人卻像是有准備一樣，下車後直接朝著襲擊他們的人進行掃射。
看那動作非常狂野，槍法也非常准，還老是盯著敵人的膝蓋下手。
而從對面街道的一輛黑色SUV裡走下來一個男人，身材高大，長相……就這街燈亮度和距離她根本看不清，穿著整套的西裝，舉槍就朝著劫車的人射擊，也盯著對方的膝蓋。
很好，單馬尾的女人和西裝男應該是一伙的。
卡特加入戰局的時候，那兩個人明顯有些吃驚，或許是認識的人。
那麼……他們是政府探員？警察？
至於根？她護著那個滿臉不知道情況的男人直接往下水道去了。
而格蕾絲發誓根看見了她，甚至還對笑了笑。
啊，頭大。
光笑有什麼用，能不能先給她把槍。
格蕾絲不准備再等待了，她一邊找著掩體一邊朝著混戰的人群小跑過去。
有個人倒在地上，神情痛苦地扭動著身軀，膝蓋上明顯一個血窟窿。
格蕾絲毫不猶豫地跑了過去，一把撿起了他身旁的手/槍。
那人掙扎著要阻止她，格蕾絲心裡默念著抱歉，一拳揍暈了他。
在格蕾絲拿起了槍的一剎那，果然有人朝著她攻擊了過來。
但這個時候，人數已經不多了。
那個西裝男必定接受過非常專業的訓練，下手速度太快了。
既然卡特和這兩個人認識，那她就暫且將他們當成同伴吧。
格蕾絲朝著准備偷襲卡特的人猛地開了一槍，那人頓時肩頭爆出了血花，痛叫著倒在了地上。
卡特被這一下子驚得渾身一抖，不可思議地看著格蕾絲。
格蕾絲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她還想再和卡特套點近乎再暴露身份，這下子是被迫提前了。
她這次可是難得認真地提前規劃過的。
「你、你到底……」卡特看上去心裡似乎有些受傷，她知道自己被欺騙了。
有這種身手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一個街頭小混混搶劫？
格蕾絲抬手又崩掉了一個人的膝蓋，她開始覺得西裝男那兩個人的那套蠻好用的了。
「待會兒再說。」
格蕾絲彎腰撿起那個人的手/槍，將手中已經沒子彈的那把扔在了地上。
卡特看著她利索的動作，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槍聲的停止也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
格蕾絲微喘著氣站直了身子，越過昏迷不醒的敵人，走到了顯得有些呆滯的卡特面前。
「還好嗎？」格蕾絲非常擔心這菜鳥被這激烈的槍戰搞蒙了。
「你、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卡特語言有些慌亂，她雙手握著槍，警惕地向後退。
格蕾絲剛想說些什麼，卻發覺不遠處那個西裝男在和一個黑人男性對峙。
黑人男性挾持著一個人，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身後不遠處還有人。
「你的朋友嗎？」格蕾絲示意她看向那邊的西裝男。
卡特愣了一下，遲疑著點點頭。
格蕾絲抬起手/槍，朝著那個劫持人質的敵人手臂毫不猶豫地開了一槍。
「啊！」那人痛苦地大喊了起來，手中的槍械頓時落地。
而那個西裝男幾乎是兩步就衝到了那人的面前，一槍托朝著他的頭就狠狠地砸了上去。
人質摔在了地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卡特，這是誰？」西裝男一把拉起人質，一邊微皺著眉頭看向格蕾絲。
「Um……她……」卡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突然，遠處傳來了警車的聲音。
幾人面面相覷，都知道現在可不是什麼聊天的時候。
「怎麼了？」一個女聲插/入進了話題之中，而她肩膀上居然扛著昏過去的根。
格蕾絲看見了根臉上的烏青，像是被人一拳打昏過去了。
下手的……可能就是扛著她的這個人吧。
不得不說，格蕾絲的心裡有些爽快，不過她沒有表現在面上。
「你是誰？」扎著單馬尾的女人皺著眉看她，態度和西裝男如出一轍。
很可惜的是，她無法得到答案了，因為警笛聲已經變得越來越近了。
西裝男在和卡特道別之後，叫上扛著根的女人馬上開車離開了現場。
走之前，他看著格蕾絲，眼神有些探究的意味。
卡特看著格蕾絲將手中的槍在短短幾秒鐘內拆了個干淨，扔在了地上。
她呆立在那裡，有些緊張地看著格蕾絲。
「不走嗎，卡特警官？」格蕾絲的稱呼突然疏遠了。
「……我是警察，當然不能走。」卡特小聲地說道。
格蕾絲突然笑了，笑聲卻顯得有些諷刺。
「一個當了那麼多年的警察，在剛剛的槍戰中反應那樣遲鈍，卡特警官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才會變成那樣？」
卡特頓時神情僵硬了起來，她看著格蕾絲，心髒跳得速度極快。
「是發覺HR無法打敗讓你放棄了嗎？」格蕾絲突然這麼說道。
卡特漸漸張大了嘴巴，一臉吃驚的樣子。
格蕾絲也不管那個直播者心裡會想些什麼，她的陷阱已經布下了。
她轉身離開了現場，警車估計不到一分鐘就要到達現場了吧。
HR是NYPD內部腐敗警察所構成的一個組織。
他們為黑幫暗中開後門，為毒品交易讓道，收取保護費，洗錢，殺人……
只要是能想得到的犯罪行為，HR都會做。
那些人已經不能被稱之為警察，而是一群披著羊皮的惡狼。
這是個龐大的政府體制下的腐敗組織，和卡特也有著很深的仇怨。
卡特的男友被HR的成員所殺，她自己也受到牽連降職。
這都是格蕾絲之前拜托布魯斯做的背景調查。
既然直播者能看見卡特的記憶，那她就肯定知道格蕾絲在說些什麼。
這次的直播者和前幾次不同，透出著一種純然的正義感。
只是有些傻得天真，行事毫無章法。
如果，這只是格蕾絲遇到的一個普通人，她或許對這樣性格的人還會有些許好感。
但是她的好感卻不會分給這些直播者。
格蕾絲雖然沒接觸過真正的卡特警官，但也知道能破獲那麼多案件的卡特絕對不會放過HR。
而直播者的天真不僅會毀掉卡特之前的努力，還會讓卡特惹上殺身之禍。
她不會讓這些直播者再毀掉一個人的人生。
*****
將所有的一切都折騰完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點多了。
卡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腦子卻還是格蕾絲對她說的那些話。
她有些恍惚地將包放下，打開了家裡的燈。
「啊！」
卡特被嚇得驚叫了起來。
因為格蕾絲居然坐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
「你、你怎麼在那裡，從哪裡……」卡特咽了下喉嚨。
格蕾絲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時的著裝，早上第一次相見時柔弱優雅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穿著緊身的黑色T恤和一條便於行動的褲子，以及一雙行軍靴。
坐在沙發上的她散發著一股強大而沉穩的氣勢。
「不好意思借用了一下你的窗，」格蕾絲微笑了一下，「又見面了，卡特警官。」
卡特小心地看著她，不敢移動，她開始後悔把包放下了，她的手/槍在裡面。
「請不要那麼警惕，我只是為了HR的事情而來。」
格蕾絲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友善一點，但顯然卡特已經有些害怕她了。
「我知道卡特警官和HR有些過節，很巧我也是。」
「所以，才故意接近你的，」格蕾絲略帶歉意地說道，「對不起，騙了你。」
「不過我也看出，你是個不會向HR妥協的人。」
「你願意和我合作嗎？」
卡特的態度在格蕾絲的話語中軟化了。
她半遲疑地看著格蕾絲，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真的覺得我能做個好警察？」
這個直播者……真的特別在意是否能做警察這件事？
格蕾絲將這個細節記在心裡，朝著卡特點了點頭。
卡特的眼睛亮了幾分，說道：「謝謝你。」
「那個，可以等我一下嗎，馬上就好。」
卡特突然這麼說，然後很快跑進了臥室，將門一把關上。
格蕾絲對她這突兀的動作皺了皺眉，放輕步子走到了臥室門前，悄悄地推開了一些門。
「我覺得我可以相信她。」
「真的，她看上去沒有在騙人。」
「大家也想看扳倒HR不是嗎？我都和你們介紹過HR了。」
「多個隊友也更有意思不是嗎？」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大家的關心。」
格蕾絲見她要走出來了，很快回到了客廳坐下。
她輕皺著眉頭。
那個直播者是在和誰說話？
……那些所謂的觀眾？
作者有話要說：
為不太明白劇情的小天使們解釋一下背景
這次劫車事件，是TM寶寶要救下一個很厲害的黑客，為以後和撒馬利亞人（另一台AI）對戰做准備
一方面讓根綁架了大錘（單馬尾），然後強行兩個人合作
大錘因為被根用□□電過，所以在行動結束後直接把根一拳揍暈了
另一方面四叔那邊是在幫助號碼救他弟弟（就是那個黑客），所以兩邊相遇了。
對於格蕾絲來說紐約的首個副本，就是幫助卡特干掉HR這個腐敗組織
劇裡卡特就是因為HR被殺了，所以是我的大型魔改現場
第31章 初識
卡特回到客廳裡，對著格蕾絲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然後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面對著她。
格蕾絲面上的表情已經收斂了回去，她看向卡特開口詢問。
「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確實需要同伴。」卡特點點頭。
格蕾絲對她溫和地笑了笑：「謝謝你的信任。」
「你和HR……是有些什麼過節？」卡特小心翼翼地問道，似乎是怕戳到格蕾絲的痛楚。
格蕾絲神情黯淡了一些，回答道：「我懷疑我朋友的死和HR有關。」
「抱歉，我不該問這些，」卡特頓時變得有些拘謹，「你別難過。」
「我們彼此彼此了。」格蕾絲像是為了調節氣氛一樣，開了個小玩笑。
但是卡特卻笑不出來，她確實也失去了男友，這種時候就更不應該提這種問題了。
如果格蕾絲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只能表示遺憾，這都是她編的。
「你的身手很好啊，」卡特開始胡亂扯開話題，「哪裡學的嗎？」
「我是個退役海軍。」格蕾絲並沒有將自己海豹的身份告訴她。
卡特一臉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她站了起來，走到了櫥櫃的面前，打開了櫃門，並示意格蕾絲過來看。
格蕾絲走過去，看見了一個木質的小型告示板，上面按照樹狀圖的模式，從上往下一層層擴散，全是人像照片和各類資料，還有很多注明，應該都是卡特寫的。
更准確點來說，這整一塊人物信息板都應該是真正的卡特警官整理的。
「我還沒有找到HR的首領是誰。」卡特說道。
樹狀圖最頂端的那張照片確實是一張沒有人臉的問號。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一邊心裡感嘆著卡特警官的偵察能力，另一邊卻又恨不得把面前這個毫無防備之心的菜鳥一拳打出卡特警官的身體。
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直接給一個認識了才一天的人看，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些東西你沒給別人看過吧？」為了保險起見，格蕾絲多問了一句。
「沒有。」卡特搖了搖頭。
格蕾絲心裡松了半口氣，隨即擺出了嚴肅的表情。
「千萬不要再讓其他人看到這些，太危險了。」
「好、好……」卡特似乎有些被她的語氣震住了。
格蕾絲仔細查看著上面的信息，並將其一一記在了腦子裡。
卡特警官在一個名叫西蒙斯的人下面標注了重點記號，這似乎是個非常危險的人。
從地位上來看，也是HR的高層人士，只在最高頭目下一級。
「這個西蒙斯你有什麼信息嗎？」格蕾絲指了指照片。
「他似乎是個指揮者，很多HR的行動都是他在安排。」卡特回答得很快。
格蕾絲掏出手機將西蒙斯的照片拍了下來，快速編輯起郵件，發給了布魯斯。
「你最近對HR有些什麼行動嗎？」這是格蕾絲非常關心的一件事。
她非常擔心這個直播者已經做了些什麼，導致卡特暴露在敵人的視野裡。
「最近沒有，」卡特搖了搖頭，「工作很忙，上頭還給我安排了一個實習警員要帶。」
格蕾絲聽到前半句還沒來得及舒了一口氣，就因為後半句而皺起了眉頭。
這個時候給卡特安排了實習警員？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
「你見過那個實習警員了嗎？」格蕾絲開口問道。
「明天第一次見，」卡特對她的這個問題有些疑惑，「有什麼問題嗎？」
格蕾絲思考了片刻，這才再次開口了：「我建議你和那個警員相處的時候謹慎一下，有一定可能是HR派來監視你的人。」
卡特聽到這句話頓時愣了一下，她眼中有些慌張，似乎是因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好、好，我明白了。」
「至於這個西蒙斯，我來調查。」格蕾絲看著照片上的男人，沉聲說道。
*****
芬奇看著被肖扛進圖書館的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怎麼處理？」肖看上去馬上就准備把根往地上一扔。
芬奇立即走過去扶住了昏迷過去的根，他往周圍看了看。
「肖女士，幫個忙，」他說道，「請把格羅夫斯女士搬去那裡。」
肖順著芬奇的視線望去，那是圖書館的一個小角落，還配備了柵欄門。
……看上去特別適合關人。
也難怪芬奇會采取這種行動，畢竟之前根傷人不眨眼，還表現出了對機器的狂熱。
他對根一直保持著警惕，繼續放任根在外面游蕩是不可能的。
暫時處理完根的問題，肖和芬奇道了聲別後就離開了圖書館，似乎是對於這兩天又是被人電擊帶走又是被車撞的莫名其妙經歷受夠了。
而芬奇又回到了自己的電腦前。
裡瑟正站在那裡等他，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怎麼了？裡瑟先生。」芬奇有些奇怪。
「你能找到今天交戰地區的街道監控嗎？」裡瑟問道。
芬奇一邊坐到電腦前，一邊說道：「可以，有什麼問題嗎？」
「遇到了一個人，感覺上有些眼熟。」
芬奇耗費了沒幾分鐘就找到了監控。
裡瑟盯著看了一會兒，抬手指向了屏幕。
「對，就是她。」
監控上穿著裙裝的女子正警惕地倚靠在店鋪門口，並在幾秒鐘後開始了移動。
她的動作極為迅速，並且一步步接近了倒在地上的帶槍人士。
而接下來只要能拍到她的地方，都能看出此人身手不凡，下手果斷，槍法奇准。
「她是誰？」芬奇皺起了眉頭。
因為無論怎麼看，這位女子行動起來都像是帶著某個人的影子。
沒錯，就是站在他身邊的裡瑟。
這是個訓練有素的軍人。
「還不清楚，但是似乎和卡特認識。」裡瑟沉聲回答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他在哪裡見到過這個人。
「說起來……裡瑟先生，你不覺得最近卡特警官有些奇怪嗎？」
提起卡特，芬奇的眼中就浮起了些許擔憂。
裡瑟的表情也好看不到那裡去，同樣神色嚴峻。
卡特是他們在警方的一大助力，也是他們的朋友。
她是個心思縝密，行動果斷的人，為他們的行動提供了大量的幫助。
然而，最近這星期卡特顯得非常奇怪。
雖然拜托她的事情能夠完成，但她卻不像之前那樣謹慎。
更奇怪的是，她就像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一樣，不願意和他們有其他的接觸。
而現在又冒出來一個不明身份的軍人？
芬奇和裡瑟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和擔心。
「或許我們應該查一下這位女士的身份。」芬奇抿唇說道。
裡瑟沒有說話，沉默著表示同意。
*****
格蕾絲坐在一家咖啡店的角落裡。
今天早上她就收到了拜托布魯斯查的東西，她還向布魯斯要了點小道具，估計今天晚上能夠到。
這次來紐約來得太匆忙，她只帶了些輕便容易攜帶的武器。
如果能夠獲得蝙蝠俠的小道具，那行動起來會方便很多。
格蕾絲斜對角的桌子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警服，頭發半白，正在吃著他今天的早飯。
他正是卡特整理的人物板中的那位西蒙斯。
而他的左手邊放著一個白色的三明治盒子，是剛剛店主送過來的。
那畢恭畢敬的態度和討好的笑容告訴格蕾絲，三明治的盒子裡可不裝著三明治。
男人應該是在收保護費。
這種小事情根本不需要西蒙斯這樣級別的人來干。
如果收保護費是順便的，那他來這裡是准備做些什麼？
西蒙斯突然站了起來，他似乎准備離開了。
格蕾絲不動聲色地喝著杯子裡咖啡，等著西蒙斯從她身邊路過。
正當她准備起身跟上去的時候，格蕾絲的對面突然坐下了一個男人。
「請別動。」穿著西裝的男人對她笑了笑。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她已經認出了這個男人。
是昨天夜裡那個一直瞄准人膝蓋的西裝男。
「你好，路易莎中校，」裡瑟的聲音低沉而帶著磁性，「請不要緊張。」
「既然你會喊我中校，那麼想必已經把我的身份查得很清楚了。」格蕾絲冷靜而平淡地說道。
看來今天是追不上西蒙斯了，可惜。
「那麼先生你又是誰呢？」格蕾絲喝下了最後一口咖啡問道，「你也有些軍方背景吧。」
「我是誰並不是非常重要，重要點在於，你為什麼要接近卡特？」裡瑟沉聲詢問道。
格蕾絲抬眼看他，情緒上沒有任何的波動。
「都是先生你在問，而我得不到任何的信息，有些不公平吧？」她笑了笑。
裡瑟輕笑出聲，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壓低聲音說道：「那我感到抱歉。」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之中絲毫沒有歉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寫著寫著突然覺得，老爺除去武力部分的話，給格蕾絲的支援和宅總對四叔的支援有點像誒hhhhhh
都是黑客調查獲得資料和提供武器√
看起來能讓這兩對組合來個小劇場（你
明天作者三次元家裡有點事要停更一天，求諒解TVT我之後補回來的
第32章 交鋒
格蕾絲看著面前男人的淺笑，也沒有生氣。
她差不多也猜得出來這人不會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格蕾絲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喊來了服務員。
「不好意思，我想再要一杯咖啡，」格蕾絲說道，「還有，請給這位先生也來一杯吧。」
服務員笑著應是，很快離開了。
「既然要談，不如慢慢聊聊吧，」格蕾絲對著裡瑟笑了笑，「順便讓吧台那邊坐著的人一起過來吧。」
裡瑟的眼睛略微睜大了一點，但他也沒有回頭。
反而是吧台邊上的肖仿佛像是已經聽見了兩人的對話一樣，緩步走到了兩人的桌邊。
肖對裡瑟擺了擺手讓他坐進去一些。
裡瑟沉默了一會兒，往裡面移了一點，肖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兩位的名字總能告訴我一下吧？」格蕾絲禮貌地問道。
「肖。」肖比起旁邊的裡瑟就爽快多了，直接說了出來。
裡瑟看了肖一眼，頗有種頭大的感覺，但他沉默了片刻也回答道：「裡瑟。」
「想必你們暫時也不會回答我你們完整的名字，我也就不問了。」
格蕾絲剛說完這句話，端著兩杯咖啡的服務員回來了。
服務員看著這桌突然又多了一個人有些驚訝，但很快又笑著問肖需要些什麼。
「你們早飯吃了嗎？」這時候，格蕾絲又微笑著開口了。
裡瑟剛想回答吃過了，卻沒想到肖居然比他先說話了。
「沒。」她簡潔明了的回答道。
裡瑟微微轉過頭，眼神中滿是『你在干什麼』的意思。
肖不甘示弱地看回去，頗有一種不吃飽怎麼干活的意味在。
要知道她確實今天早上沒吃早飯就匆匆跑過來了，又不是說謊。
格蕾絲看著兩個人的眼神交流，抿唇笑了笑。
「麻煩給這位女士來一份……嗯，」格蕾絲看著菜單思考了一下，「你要吃什麼？」
肖實在鬧不懂格蕾絲這友善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隨便。」她只能這麼回答，而且她本來就不挑。
服務員覺得這時候是該她登場了，馬上給肖推薦了好幾份早餐組合。
「這個吧。」肖指了一份帶肉的。
從服務員再次離開到服務員再次回來的時間裡，三個人沉默地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再開口。
格蕾絲顯得放松愜意，絲毫沒有警惕兩人的樣子。
而相比之下，裡瑟和肖就實在是摸不著頭腦了。
肖的早餐很快就被端了上來。
於是，肖很快就將任務全都拋給了自己的隊友，開始食用起早餐。
裡瑟心裡只能嘆了口氣，看向了對面的格蕾絲。
「路易莎中校不准備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嗎？」他開口詢問道。
格蕾絲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只是為了幫卡特解決一些問題而已。」
「什麼問題？」裡瑟緊追著問道。
「如果卡特沒有告訴你們，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呢？」格蕾絲反問道，將卡特拉出來做擋箭牌。
裡瑟沉默了一下，他自己也非常不明白。
卡特和他們的關系並不差，為什麼要找一個她並不熟悉的前海豹突擊隊成員來幫忙，卻不向他們尋求幫助呢？
而說老實話，如果卡特有什麼事的話，裡瑟猜測那會和HR有關。
「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是HR的西蒙斯。」他突然這麼說道。
裡瑟看見了西蒙斯離去的背影，也確定格蕾絲是在監視他。
「那麼你應該知道你破壞了我的行動？」格蕾絲毫不客氣地說道。
裡瑟沉聲回答道：「貿然行動會帶來危險。」
「但不行動，事情永遠不會解決。」格蕾絲同樣嚴肅地回答道。
她很難和他們解釋卡特身上發生了些什麼，也沒辦法解釋。
現在的情況是很特殊的。
「這點我贊同。」肖突然回答道。
裡瑟轉頭看向她，眼神中充滿著無奈。
「你也這麼想的不是嗎？」肖涼涼地揭穿了裡瑟的真實想法。
他們兩個可都是徹徹底底的行動派。
裡瑟被她說中了心聲，轉頭看向了格蕾絲，略帶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我想你們對我也沒有惡意，」格蕾絲從一開始就能感覺到，「我對卡特同樣沒有惡意。」
更准確來說她想幫助真正的卡特。
格蕾絲確實可以說一些違禁詞，這樣直播者就能迅速從卡特的身體裡消失。
但是這樣做關於直播背後的那些事情永遠都查不清楚。
格蕾絲正在忍耐著這些帶給她的不適，但是她已經決定，如果直播者有任何出格的舉動，她馬上就會讓其消失。
她不清楚自己這樣的行為是否正確。
「你們和卡特應該是朋友，」格蕾絲繼續說道，「如果你們願意幫忙，想必卡特不會拒絕。」
「即使我們想，她或許也不太願意。」裡瑟垂目沉聲回答道。
「卡特近段時間的行為舉止非常奇怪，在你看來她是什麼樣的？」男人突然問了這樣的問題。
格蕾絲雖然也卡特認識了才兩天，但或許從一個旁人的角度來看會有什麼新發現。
格蕾絲卻因為他的這個問題而沉默了下來。
她思考了片刻，想到了一個辦法。
「你們認識根，對嗎？」
格蕾絲的問題就仿佛是個炸/彈,炸得對面原本平靜的兩個人突然變得非常謹慎起來。
肖甚至放下了她的餐具。
「你怎麼知道根？」肖先開了口，直直地盯著格蕾絲看。
「如果可以，我也並不是很願意認識這個瘋女人。」
即使她給她提供了信息，但也不能掩飾根是個謎團和危險的混合體。
「准確說，是她找到了我。」格蕾絲回答道。
這時候，她突然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了下去：「或者應該說是根口中的『她』，找到了我。」
這下子，裡瑟和肖不僅是謹慎了，就連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冷靜點，兩位，」格蕾絲看他們這反應就知道，這兩個人必定和那個『她』也是有關系的，「我說了我沒有惡意。」
「不過，如果你們願意說說『她』是誰，我會很高興。」她准備試探一下。
然而，很可惜的是他們已經選擇了閉口不言。
格蕾絲也不意外，如果他們就這麼說出來，這才會讓格蕾絲感到吃驚。
她站了起來，拿起了桌子上的賬單，說道：「今天這餐我請了，希望下次你們會願意和我聊聊根和那個『她』。」
格蕾絲轉身離開了。
她已經給了他們一些信息，看情況估計這段時間接觸不會少。
如果根願意和他們分享些事情的話，她也不排斥。
左右看著壓根就不像是政府相關的人員。
裡瑟看著格蕾絲緩步走出了咖啡廳，眉頭緊鎖。
「怎麼樣，連上了嗎？」肖詢問道。
他搖了搖頭，拿起手機給肖看，上面顯示著強制對接失敗。
還沒等肖表現出一些失望，裡瑟的手機上開始閃起了警報。
「怎麼回事？」裡瑟看著自己的手機上的畫面開始扭曲，像是屏幕壞掉了一樣。
「不對勁！」
裡瑟抬手就掰斷了手機，將其扔進了剩余的咖啡裡。
他和肖對視了一樣，齊齊起身迅速離開了咖啡店。
*****
「裡瑟先生，聽你的敘述，像是強制對接之後，你的手機被反黑了。」
「你破壞手機的行為是正確的。」
芬奇坐在電腦前，語氣中有些擔憂與疑惑。
他制作的這款□□有著自動防護系統，理應來說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也就說明，格蕾絲的手機裡有著更為強大的防護系統。
但是，就現在目前他們掌握的資料，格蕾絲並沒有黑客的背景在。
「比起這個，我更在意根和機器是什麼情況。」
裡瑟的語氣聽上去有些不快。
自從機器自己搬走了自己的本體之後，它的某些行為就越來越不讓人理解了。
其中，最讓人不理解的是，它和根的聯系。
就根的說法，是機器一直在和她聯系，而不是根聯系機器。
裡瑟可以看出，這讓芬奇心裡的防範之心更加重了。
「……我不知道。」芬奇回答道。
他站了起來，往圖書館的裡面走去，裡瑟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圖書館角落的柵欄門之後，根正坐在那裡。
她被軟禁在了這裡。
「哈羅德，看你的表情，又有什麼難事了？」
根的臉上掛著笑容，絲毫未見被困後應該有的焦慮。
「啊，你也在啊，約翰。」根看到了芬奇身後的裡瑟。
芬奇略微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格羅夫斯女士，關於格蕾絲·路易莎女士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
格蕾絲掛掉了電話。
她剛剛正在和卡特聯系，詢問她一天和那個實習警員的相處如何。
卡特告訴她，她覺得那個警員沒有什麼問題，應該是格蕾絲多心了，但是她會繼續觀察。
格蕾絲對那個菜鳥的觀察力其實不夠信任，她決定之後自己再去觀察一下。
今天早上跟丟西蒙斯之後，格蕾絲知道暫時找不到這個人的去哪裡了。
她選擇潛入了西蒙斯所住的公寓，然而，這個人非常的謹慎，家裡幾乎干淨得看不出是個有問題的警察。
無奈之下，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潛入了幾個HR相關警察的家裡進行調查。
很遺憾的是，沒有什麼關於HR頭領的信息。
但她找到了一些和西蒙斯相關的消息，接下來將會跟進這些線索。
格蕾絲掏出了租借公寓的房門鑰匙，卻在打開房門之後進入了謹慎狀態。
她聽見了風聲，但是她從來不會將屋子裡的窗戶打開出門。
格蕾絲摸出了槍，小心地往裡面走。
「誰！」格蕾絲低喝道。
「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
格蕾絲有些驚愕地看著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是布魯斯。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老爺上線了，開心嗎（喂
就在思考一個問題，老爺、宅總、TM寶寶還有老賈，他們總體來算到底哪個黑客能力比較強呢……
我個人覺得之後鋼骨出來可能比他們都強……吧……
POI小隊以後的相處模式形成中wwww
不難看出四叔以後可能會被肖和格蕾絲聯合起來氣死（x
作者今天得到了一個比較尷尬的消息，就是前段時間我在忙的演講比賽進決賽了……
老師通知得特別晚，下周六就要比賽了，而且比賽在外地，那天也不得不停更
最近三次元事情太多了，等我下周忙得差不多了，之後給大家把昨天和下周六的更新補回來
TAT實在沒辦法，暫時先這樣了，懇求大家多多體諒
第33章 擔心問題
「你怎麼在這裡？」
格蕾絲像是瞬間歇了一口氣，將手/槍塞回了槍套中，並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拜托，蝙蝠俠先生，能不能把燈開一下。」格蕾絲沒好氣地說道。
布魯斯當然沒穿制服，但依舊穿著一身黑，手上甚至還拿著個黑帽子。
怎麼看他都不是從正門進入這個房間的。
「來給你送東西的。」布魯斯忽略了她語氣中略帶的不滿，直接說道。
格蕾絲略微挑眉，對他親自跑來紐約有些意外。
她走向冰箱，一邊打開冰箱一邊問道：「喝點什麼嗎？」
「不了，」布魯斯搖頭，「現在情況怎麼樣？」
格蕾絲開了一罐啤酒，走過來坐在了布魯斯的對面。
「還行，不用擔心我，」格蕾絲對他笑了笑，隨即表情又沉了下來，「就是卡特警官……」
「還得看著那個直播者使用她的身體，我就有些不快。」她輕皺了一下眉頭，灌了口啤酒。
布魯斯也沒多說些什麼，將放在地上的一個包放在了桌上。
他打開拉鏈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幾樣出來。
「閃/光彈，催淚瓦斯，吊索，監聽器，塑/膠炸/彈，小型炸/彈。」
他將這些東西擺放在桌子上，一一給格蕾絲解釋功能。
她看著這些東西眼睛亮了幾分，不愧是布魯斯的存貨，東西真是齊全。
唯一可惜的就是蝙蝠俠的存貨裡不存在槍械了。
「謝謝，幫大忙了。」格蕾絲抿唇笑了一下。
布魯斯又將這些武器塞了回去，說道：「數量你待會兒自己點，應該是足夠的。」
「好。」格蕾絲點頭。
說完這幾句話，布魯斯像是就找不到話題了一樣，開始沉默起來。
格蕾絲倒是有些事情想問她，就比如……
「你來紐約有什麼事嗎？」格蕾絲眨了眨眼睛。
她可不認為送這些東西需要布魯斯親自跑來紐約。
「……明天韋恩集團和斯塔克工業有個重要項目要談。」
言下之意就是，他這個老板需要像征性地到場一下。
「你會這麼認真地跑過來？」格蕾絲語氣誇張地驚嘆道，這是在故意揶揄他。
布魯斯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只能說道：「是的。」
格蕾絲盯著他，勉強選擇相信了他的話。
「我今天早上遇到了兩個人。」她將話題轉回到了正事上。
她和布魯斯大致說明了她與裡瑟二人之間的對話。
「比起根，我更在意那個『她』到底是誰。」格蕾絲垂目思考著這個問題。
根帶給人的感覺瘋狂而又理智，這種矛盾放在一個人的身上，讓她看上去非常神秘。
她說話間對那個『她』總帶有著幾分狂熱，但行事卻干淨利落，不像是個精神異常的人。
而裡瑟和肖雖然和那個『她』有關系，卻完全沒有根的那種表現。
對於格蕾絲來說，他們有著她見過的大部分軍人類似的氣質。
而他們對根的態度也非常奇怪，他們將昏迷的根帶走了，卻並不是對同伴的表現。
同樣，也並不是對待敵人的表現。
「『她』對於裡瑟和肖來說，是什麼呢？」
總之，不會是敬仰的對像，但他們卻不希望他人知道『她』的存在。
布魯斯也在沉思，他用著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
「一個超出人類範圍的存在，指揮著他們行動。」
「『她』擁有提前預知情況的能力，比如告知那個根會有特工去刺殺她。」
「『她』還能調動體制內的資源來控制你搭檔轉院，從而也將你引了過去。」
「同時，我猜測『她』並沒有自主行動的能力，身體上或許患有殘缺。」
布魯斯一下子說了很多，差不多和格蕾絲的想法是一樣的。
「關於最後一點，」格蕾絲補充道，「她不是患有疾病而是被控制了行動的可能性，我覺得也有。」
布魯斯思考了一下，點頭同意了她的觀點。
「無論如何，『她』的能力是強大的。」這就已經足夠引起他們的警戒了。
「我卻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幫助我？」格蕾絲輕皺著眉頭，「而且，『她』又是怎麼知道直播的事情的？或者說，『她』是怎麼發現卡特被直播者附身的？」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用著低沉的聲音回答道：「或許她不僅僅擁有預知事件的能力。」
格蕾絲的神情頓了一下，突然覺得布魯斯的這句話有些滲人。
如果，『她』能夠隨時隨地知道任何人的行動呢？
兩個人似乎都往這個方向想了過去，他們對視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我之後多半還會和那些人接觸，」最終，格蕾絲打破了這份寂靜，「我會想辦法的。」
布魯斯搖了搖頭，說道：「不能你一個人。」
如果『她』是一個人類，那事情說不定還有回轉的余地，但是布魯斯擔心的是，『她』甚至有可能不是一個人類。
這已經讓布魯斯心中的疑慮和警惕升到了最高等級。
「布魯斯，你沒辦法長時間不在哥譚。」格蕾絲將問題提到了明面上。
這對於布魯斯來說是個很致命的問題。
「幾天不在夜翼和羅賓可以控制。」布魯斯對自己教出來的孩子還是有信心的。
「我們或許沒辦法在幾天裡解決這個問題。」格蕾絲盯著他看。
「那就想辦法在幾天裡解決。」
布魯斯明明沒有穿上蝙蝠俠的制服，但格蕾絲依舊從這句話裡讀出了蝙蝠俠的語氣。
還有那股壓迫力。
格蕾絲笑了一下。
她將啤酒一口喝干淨，一用力把罐子捏扁扔進了客廳的垃圾桶裡。
「我得先把卡特警官的危機清除，」格蕾絲拿出自己記錄信息的小型手冊，「HR在紐約盤踞了這麼久，要解決他們不容易。」
她將手冊翻了個方向，指著一處信息讓布魯斯看。
「今天下午我在一個警察的家裡發現了這個地址。」
「我已經查過了，是家二手古董店。」
「古董店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沒有任何貴重的物品。」
這也是讓格蕾絲感到疑惑的地方，如果只是一家普通古董店，那HR的人又為什麼要關注？
然而，身經百戰的布魯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有可能是洗錢的中轉地，」他說道，「這是非常常見的手法。」
比如說，A方和B方有合作關系。
A方讓古董店老板使用黑錢去B方的拍賣會拍賣古董，錢就到B方的手裡，再由B方交給A方，那麼這比黑錢就徹底洗干淨了。
當然，拍下的古董肯定是贗品。
格蕾絲聽布魯斯解釋了一邊，頓時明白了過來。
「這麼說，可以調查看看古董店的老板。」
布魯斯略微點頭，他遲疑了一下，提醒道：「小心點。」
「我會的，」格蕾絲笑了笑，「那麼今天先到這裡吧。」
「韋恩老板明天還有正事，需要早睡早起，不是嗎？」她調侃了一下。
「……會議在下午。」布魯斯覺得自己被她暗暗嘲諷了。
蝙蝠俠可從來不存在什麼早睡早起身體好。
格蕾絲低笑了起來。
「快走吧，」她開始趕人，「走窗還是走門？」
「……門。」
格蕾絲將布魯斯送到了門口，看著他戴上了黑帽子，帽檐的陰影幾乎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說起來……會議在下午，你卻今天就過來了？」格蕾絲突然覺得自己發現了盲點。
還是那句話，她依舊不覺得布魯斯會為了給她送東西特地親自跑過來。
即使後一天有些什麼事情。
畢竟，這就意味著哥譚今晚少了蝙蝠俠。
布魯斯因為他的這個問題再次沉默了下來。
「這次項目需要重視。」他干巴巴地回答道。
格蕾絲覺得布魯斯必定是在胡扯。
韋恩集團和那麼多巨頭企業合作過，也沒看布魯斯次次到場。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是因為擔心我？」格蕾絲開玩笑地說道。
布魯斯面上的神情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不過幸好有帽檐遮著，格蕾絲沒有看清。
「並不是，我相信你的實力。」他語氣平穩地回答道。
格蕾絲當然知道會獲得這個答案，只能裝作失望地說道：「我還以為是呢。」
「開玩笑的，」她馬上補充道，「根和那個『她』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談。」
「直播者那邊我會盡快行動。」
布魯斯看著她嚴肅的神情，點頭應了一聲：「好。」
兩人道別，布魯斯很快地離開了。
格蕾絲回到房間裡，開始計劃明天的行動。
*****
十幾個小時前哥譚
布魯斯有一夜沒睡了，阿爾弗雷德剛剛給他端來了早飯，並且嘗試了一番無用的勸阻。
就在他吃完一份三明治的時候，超級電腦上響起了警報。
是他之前偷偷裝在格蕾絲手機上的防護追蹤軟件發來的警報。
她的手機被黑了。
布魯斯頓時皺眉，迅速進行了追蹤的工作。
然而，很可惜的是，沒等到他查到些什麼，那邊的設備似乎就斷了。
或許是對方破壞了自己的設備。
需要監聽格蕾絲的手機，說明她暫時還不在對方的掌控中。
布魯斯拿著手機准備打電話的手頓了一下，將手機放回了原處。
「您不告訴格蕾絲小姐真的好嗎？」阿爾弗雷德看著一切，冷靜地詢問道。
「她沒有問題。」布魯斯很快地回答道。
老管家突然沉默了，他抬頭一看老管家，發覺對方正在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他。
「我是說您安裝在格蕾絲小姐手機裡的軟件。」
說是軟件已經算客氣的了，基本就是個監視設備。
布魯斯沒有回答他的管家。
「……阿爾弗雷德，下午我要去紐約，准備一下飛機。」他說道。
「有什麼要事嗎？」
「明天有和斯塔克公司的項目洽談。」
布魯斯語氣毫無波動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背後的小故事4：
對於布魯斯來說，他體會過很多次『失去』。
而失而復得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也讓他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但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承認，他那一刻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高興。
一個老爺的大型傲嬌現場
關於監視器這個梗，我之前看《正義聯盟大戰少年泰坦》的時候，被大米給隊員無聲無息安裝GPS給笑到
真不愧是老爺的兒子（喂
第34章 正式接觸
「我還在想，你們要過了多久才來問我這個問題呢。」
根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
芬奇的雙唇抿成一線，嘴角略微下撇，說道：「顯然，路易莎女士將機器當成了一個人。」
「那確實是她自己理解的。」根的面上顯露出些許的遺憾。
芬奇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它不過是一台機器。」
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根嗤笑了一聲，牢牢地盯著芬奇看。
「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你造出了神明嗎？」根說道，「還是你不肯承認？」
「哈羅德，世界早就改變了。」
在一旁的裡瑟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根對芬奇的步步緊逼了。
「我更想知道，」裡瑟沉聲問道，「機器為什麼要尋上格蕾絲·路易莎？它又要做什麼？」
「我之前就和你們說過，」根轉頭看向了裡瑟，「她才是我的BOSS，有些時候我並不明白她要做些什麼。」
「就像是格蕾絲，我最初不明白為什麼要找到她。」
根說到這裡卻停頓了，她又看向了芬奇。
「哈羅德，你真的准備把我一直關在這裡嗎？」她眨了眨眼睛。
根這是在拿格蕾絲的事情作為放她出去的籌碼。
「抱歉，格羅夫斯女士，你不能離開這裡。」芬奇在沉默之後依舊不肯松口。
「即使卡特警官也牽涉其中？」
根的這句話並沒有讓她面前的兩個人有多麼的驚訝，因為他們也影影約約猜到了一些。
但是，猜測被證實之後，真實感很快就湧了上來。
「哈羅德，你永遠不會讓朋友陷入生命危險之中的，不是嗎？」
根看著他，就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樣。
*****
格蕾絲走進了古董店裡。
古董店老板正在櫃台前查看著自己的電腦，對於客人走進來也只不過是抬了個頭。
一副完全不想做生意的樣子。
格蕾絲當然也不是來買東西的，她走到店中擺放的那些古董面前，隨意地掃了幾眼。
反正她是完全不懂這些藝術品，是真是假完全分不清。
「先生，我想看看這個可以嗎？」她找了個價格偏高的收納盒，看樣子像是很久遠的東西。
老板總算對她有點反應了，他抬起頭瞥了眼她指的商品，頓時提起了精神。
他走到她面前滔滔不絕地講述起這個梳妝盒的歷史和來歷。
格蕾絲自然是笑著點頭稱是，並表現出似乎有些興趣的樣子。
在老板將得投入的時候，格蕾絲不留痕跡地往他身上貼了監聽器。
蝙蝠俠出品質量自然不在話下，還附帶追蹤功能。
雖然格蕾絲很想一直跟著這個古董店老板，但是很可惜的是她還要去他的家裡調查調查。
她又沒辦法分裂成兩個人，只能先這樣了。
格蕾絲用余光看著櫃台上放著的手提電腦，她略微眯了眯眼睛。
一個人真是不夠方便，不然這時候當她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另一個人就能竊取電腦裡的情報了。
「女士？」老板似乎注意到了格蕾絲的心不在焉，態度變得有些不滿了起來。
而格蕾絲自然是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隨意應付了兩句之後就從古董店撤離了。
她發誓，離開古董店的時候她聽見了老板的咒罵聲。
*****
當格蕾絲翻進古董店老板的公寓裡時，一拳頭就迎著她的臉襲了上來。
她條件反射地往右一躲，翻身落在地上，一腿朝著對方的腳踝掃去。
對方的反應和很快，躲避了格蕾絲的攻擊之後，很快往後推了兩部。
格蕾絲頓時站了起來，當她看見對方的臉的時候，她愣了一下。
「肖？」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昨天早上共進過早餐的肖。
顯然，肖看到她也非常的驚訝。
兩人都收回了攻擊姿勢，不得不說昨天早餐桌上兩個人對對方都有些好感度。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肖輕皺著眉頭問道。
格蕾絲掃了一眼公寓，桌上攤著很多東西，看來肖已經調查過一遍了。
「這也是我的問題，」格蕾絲走到桌邊，隨便拿起一疊文件看，都是些普通資料，沒什麼特別的，「這個公寓的主人和HR有點關系。」
肖微微長大了眼睛，有些吃驚：「真的？」
格蕾絲撇了她一眼後又開始觀察公寓的各處，繼續回答道：「已經和你們說過，我在調查HR。」
格蕾絲走進書房內，讓她感到疑惑的是那裡居然還放著一台筆記本。
她走了過去，啟動了電腦，很可惜的是電腦上設有密碼。
格蕾絲輕皺了一下眉頭，她可不具備破解密碼的能力。
「要幫忙嗎？」
轉頭一看，肖靠在門框邊上，眼睛亮亮地看著她，似乎有些小得意。
格蕾絲退到了一旁，做出了一副請的姿勢。
而肖只是走過去往電腦上插了一個U盤。
「芬奇。」她輕聲說道。
頓時，電腦上自動輸入起了密碼，很快來到了桌面畫面。
格蕾絲略微挑眉，雖然她猜到了他們有黑客人才，畢竟他們調查起她的身份速度也太快了。
「幫我向你耳機那邊的人道個謝。」格蕾絲很快走到電腦面前。
「哦，他能聽見，」肖一臉平常地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格蕾絲對她後面半句有些疑惑，轉頭看了過去，肖對她扯了扯嘴角。
「不好意思，我的BOSS比較嘮叨。」
格蕾絲從她的眼中捕捉到的無奈，頓時覺得肖變得有些活潑起來，忍不住笑了笑。
「你在找什麼？」肖湊過去。
「和HR的聯絡信息。」格蕾絲打開了古董店老板的郵箱。
「那種東西多半不會有，」肖撇了撇嘴角，「即使有也都是不能證明對方身份的信息。」
「即使這樣也不能有遺漏。」格蕾絲說道。
對於這麼大的一個腐敗組織需要的是大量的證據和警惕心。
格蕾絲自然不願意放棄一絲一毫的線索。
「他說他來查會比較快。」肖突然說道。
「嗯？」格蕾絲停下了手，抬頭看向了肖。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是話中有話。
「作為交換，我們想知道卡特警官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格蕾絲頓時眯了眯眼睛，看來根沒有和他們說那些事？
「根沒有和你們說明嗎？」格蕾絲站直了身子，盯著肖看。
肖一向直接，她說道：「和她談不妥，崩了。」
格蕾絲差點要被她這種說法逗笑，她彎了彎眼睛，問道：「那麼我也不一定會妥協。」
「你會的，」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卡特和你毫無關系，你卻為了她插手HR的事情。」
「發生在卡特身上的事情恐怕對你來說意義重大。」
格蕾絲沉默地看著她，突然笑了。
真是敏銳，說話直接毫不扭捏，她喜歡。
「我不介意告訴你們卡特警官發生了什麼。」
「不過，說實話，我很好奇你們的工作。」
「就比如，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間公寓裡呢？」
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看著格蕾絲，醞釀了半天最後才開口。
「我們幫助別人。」
這就是他們的工作。
*****
格蕾絲現在正坐在一張長桌的旁邊。
這間公寓的整體內裝彌漫著一股低調的古典風，華麗的燈具，旁邊還有放置的酒品。
怎麼看都和格蕾絲印像裡的安全屋不太相似就是了。
看來裡瑟和肖的老板挺有錢的。
格蕾絲在心中默默想到。
「要喝點嗎？」格蕾絲的面前突然多了瓶酒。
而肖正非常豪邁的直接拿著酒瓶喝著酒。
「謝了，但暫時不喝，」格蕾絲認真地看著她，「順便一提，你喝酒的氣勢很不錯。」
肖對她咧嘴笑了笑。
站在一邊的裡瑟看著兩個人，突然覺得那裡莫名彌漫著一股氣場。
他根本插不進去。
幾分鐘後，大門那裡總算傳來的響聲。
格蕾絲抬頭看過去，那裡站著個中年男人，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文鄒鄒的。
走起路來還有些一瘸一拐的。
而他……還牽著條狗？？？？
格蕾絲看著男人走了下來，而那條健壯的馬犬頓時在肖的呼喊聲中跑到了她的身邊，乖巧地搖著尾巴。
而肖則毫不猶豫地坐在了地上，抱著那條狗就是一陣擼。
格蕾絲神情冷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有點小羨慕，她想布丁了。
但她很快講目光收了回來，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
裡瑟站在他的身旁，就仿佛是騎士一般。
「你好，路易莎女士。」男人說話緩和，聲音都顯得很溫柔。
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裡瑟和根這樣的人的老大。
有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能說是他們口中所提到的那種上下級關系？
「你好。」
格蕾絲禮貌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哈羅德·芬奇，」芬奇報上了名字，「首先，我想先想你道歉。」
「道歉？」格蕾絲有點疑惑。
「為了入侵你手機竊聽一事，」芬奇說道，「當然我們沒有成功，畢竟你的手機裝著很強的防護設備。」
……等等？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酒會現場和鐵罐互懟表示感情的布魯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揭了老底（點蠟
差不多活過來了……有點低燒和喉嚨疼，明天應該就好了
最近真的多災多難是怎麼回事TVT
第35章 情報
「有什麼問題嗎，路易莎女士？」
芬奇感覺格蕾絲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奇怪，開口如此問道。
格蕾絲心裡雖然滿是疑惑，但她還是很快收斂了面上的神情。
「沒什麼，」格蕾絲微微笑了笑，「這點我已經習慣了，你們不用在意。」
雖然芬奇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格蕾絲已經這麼說了，他也沒必要再追問下去。
「我很感謝，路易莎女士願意過來。」芬奇說道。
中年男人的語調非常平緩，吐字也非常清晰。
而不知道為什麼，格蕾絲聽著他說這些話，就覺得不像是客道話，而是出自真心。
或許是芬奇真誠的態度導致的吧。
「我們這段時間確實發覺，卡特警官的表現有些不對勁。」芬奇輕皺著眉頭，眼中透露出一些擔憂。
裡瑟在一旁補充道：「她的行為舉止非常奇怪，變得……有點不像她。」
高大的男人或許是覺得這種說法太過於主觀，說得有些猶猶豫豫的。
「我能理解，卡特警官身上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格蕾絲略微點頭。
「但是，我接下來說的這些事，或許有些駭人聽聞。」
「不……應該說是，令人難以置信。」
格蕾絲緩緩地掃視了一遍面前三人的表情。
「請講。」芬奇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
布魯斯正在獨自一人站在露台上。
他手裡端著一杯香檳，已經很久沒有動了。
從露台往外望，就能看到曼哈頓大半的夜景，托尼·斯塔克也真是找了個好地方。
他暫時沒興趣逢場作戲，昨天晚上和格蕾絲的對話還盤踞在他心頭。
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類，當布魯斯開始意識到人類和超能力者之間的差別之後，就知道一切都得做好預防措施。
所以，蝙蝠俠總有無數的後備計劃。
和大都會的超人不同，那個被崇拜被稱作神明的『她』是完全另一個體系。
並非是純粹強大的力量，而是一種非同尋常的預知能力和控制力。
這種能力是如何使用的，是否有節制，而那個『她』有是否有弱點？
這些都是他不得不思考的問題。
而目前，他最為擔心的可能就是，『她』到底是不是人類？
「嗯？你在這種地方做些什麼？」
布魯斯的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轉頭一看，發覺托尼站在那裡。
托尼似乎也是一個人，他的手裡連酒都沒有拿。
「怎麼，難不成哥譚寶貝轉性了？」托尼調笑著問道，還特地在寶貝二字上加重了一下，顯然是惡意滿滿。
布魯斯笑了一下，隨意地回答道：「自然是比不過斯塔克先生。」
托尼對他這種態度有些意外，略微挑眉走到了他的身旁。
「嘿，來紐約到底什麼事情？」托尼壓低聲音問道。
「那當然是為了和你公司的最新項目。」布魯斯假笑著回答道。
托尼頓時被他的敷衍氣到，他罵道：「鬼才相信，你布魯斯·韋恩會願意踏出哥譚半步？」
他話裡像是有所指一樣。
布魯斯撇了他一眼，喝了口香檳：「為什麼會不願意呢？」
「你！」托尼先是怒了一下，很快平靜了一下，又問道，「你那裡有什麼人竄來紐約了？」
「先管好你自己的吧，鋼鐵俠先生。」布魯斯直接回避了這個問題。
托尼雙手抱胸，說道：「哦？這麼說紐約的事情不該我過問？」
「這可是你自己說了，難道你准備讓給美國隊長了？」布魯斯微笑著，「還是說那個孩子？」
托尼這下真的被布魯斯氣到了，他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回答道：「那老冰棍連手機都還用不利落呢！還有那孩子也就每天幫老奶奶過馬路，抓抓小偷！我再說一遍那是個孩子！」
布魯斯垂目：「我知道。」
托尼被他突然低沉下來的神情弄得一愣，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嚴重。
「真的有什麼事情？」托尼皺眉。
「你的身體問題解決了嗎？」布魯斯看著他，突然問道。
托尼神情一頓，隨即露出了一個得意的表情，回答道：「那當然。」
布魯斯看著他的樣子，知道是真的解決了，看來上次手術之後恢復得非常順利。
「那就好。」布魯斯認真地祝賀道。
「哦……哦……」托尼被他這種關切的態度弄得一愣一愣的。
「那我先進去了。」
托尼眼睜睜地看著布魯斯溜進了會場裡，再看著人群將其淹沒，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人是在逃避話題。
布魯斯·韋恩！！
*****
安全屋裡彌漫著沉默的氣氛。
格蕾絲很貼心地沒有說話，讓面前的三個人消化她說了些什麼。
這確實是非常衝擊的真相，他們會陷入沉默格蕾絲也並不意外。
她將大部分的過程都進行了簡化，只將最主體的部分摘了出來告訴他們。
關於直播者，關於被附身的人會發生什麼樣的事，還有使用真身直接直播的黑箱，格蕾絲也提了兩句。
「也就是說……卡特現在不是卡特？」肖是第一個開口的人。
她的接受速度非常快，像是對這種不科學的現像沒有懷疑。
格蕾絲略微有些驚訝她的態度，但也很快點了點頭：「是的。」
「啊……先說一句，」肖突然說道，「不用吃驚我為什麼接受得這麼快。」
肖以前是一名政府特工，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政府背後的實驗。
畢竟現在超能力者這麼多，政府不想著搞些事情根本不可能。
「我也差不多。」裡瑟這時候也平靜地開口了。
作為一名已經死亡的CIA，裡瑟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有耳聞過。
格蕾絲挑眉，心裡已經接受了兩人的說法。
這種不科學的現像在他們心中是可以人為實現的。
只不過，她現在的想法更偏向於根所說的其他星球論。
「我……也大致了解了，」芬奇抿唇，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謝謝你的說明。」
格蕾絲略微點頭，說道：「多謝三位的理解，我現在希望能夠快速將HR處理掉，減輕卡特警官的危險。」
「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肖手中的酒瓶居然已經空了，「卡特現在在危險中。」
「芬奇？」裡瑟發覺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糾結。
芬奇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迫切的心情。」
「但HR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解決的問題，」芬奇說道，「我也非常想幫助卡特警官。」
「然而我們的……」他這時候看了一眼格蕾絲，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們的日常工作還得繼續。」
「人手有限，加上任務艱巨，我認為得做好萬全的准備才行。」
肖這時候突然說道：「我們還有人。」
「不行。」芬奇知道她在說誰，當機立斷拒絕了。
肖對他這種態度有些無奈，頓時選擇了閉嘴。
格蕾絲看著他們的態度，突然腦內靈光一現。
她似乎知道他們在說的是誰了。
「是根嗎？」她開口問道。
三個人齊齊看向她，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讓她和我一起如何。」格蕾絲微笑著提議道。
然而，芬奇很快地又拒絕了。
「不可以，路易莎女士，」他搖頭，「你不清楚根的危險性。」
格蕾絲又笑了，她看著芬奇的眼睛，開口詢問道：「那麼，她的危險性在哪裡呢？」
芬奇愣了一下，有些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他卻知道不能說出來。
一個海豹突擊隊隊員，光從武力方面來說幾乎和裡瑟持平，完全可以勝過根。
他們心裡都清楚，根給他們下得一次又一次的套，一半來自於她那非比尋常的聰明才智，另一方面來自於機器的幫助。
但這些都不能和格蕾絲說。
「不能說嗎？」
「芬奇，」肖這時候開口了，「或許就像根說的那樣，危險正在臨近。」
「根是一份力量，我們可以借助的一份力量。」
「她雖然一向瘋癲，但這次……她似乎是認真的。」
肖的神情很認真，這對於她來說已經非常難得了。
裡瑟在一旁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待芬奇做下決策。
芬奇看向了格蕾絲，她的神情認真，似乎也在請求他的同意。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
格蕾絲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邊的問題解決了大半，格蕾絲也認為從根身上更容易得到她的信息。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決定是否正確，但木已成舟她也沒辦法改變。
不得不說，她對於這只迷一樣的小隊感官居然還不錯。
而現在則有另一個問題擺在了她的面前。
那就是，她的手機裡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防護系統？
怎麼想都只和某個人有點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鐵蝙蜜汁互懟閨蜜組wwwww上篇文設定是合不來，這篇換個調調（喂
設定鐵罐知道老爺身份
下章格蕾絲要找老爺算帳了（並不是
這章POI小隊的戲份多，稍微解釋一下宅總對根的態度
宅總一直是希望TM寶寶永遠都只是一台機器，雖然他對TM也有作為父親的情感，不過他更害怕人工智能如果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且不受控制是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但是根總的理念就是要徹底解放TM，和宅總和觀念有很大的衝突
而且，現在TM一直不斷給根總提供幫助，和她對話，其實讓宅總有危機感，所以一直軟禁根總
原劇裡為什麼放根總出來是為了找四叔，阻止他暴走殺人
第36章 並非質問
格蕾絲和芬奇三人約定好，明天早上在一家咖啡店交接根。
芬奇看上去還是不太同意這件事，但他也已經妥協，就沒有再說些什麼了。
談到這裡，格蕾絲也就准備告辭了。
芬奇提出是否要送她回去，但格蕾絲卻拒絕了。
因為，她還有點其他事要做。
格蕾絲站在安全屋的樓下，掏出了手機，隨意地在網頁上搜索了一下斯塔克工業與韋恩集團等關鍵詞，非常輕易地獲得了今天酒會大致地址。
誰讓現在是信息時代呢，那些媒體可是個個嗅覺靈敏。
也給她提供了不少方便。
格蕾絲收回手機，心中盤算了一下時間，如果她現在過去，那麼差不多會是酒會結束的時間。
她眯了眯眼睛，快步離開了。
*****
布魯斯打發了幾個准備纏上來的有錢人家千金，想著什麼時候該離開這裡了。
他今天表現得確實不像他，不然這個時候早該摟著哪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漂亮女人離開現場了。
即使被拒絕的千金們腹誹頗多，但她們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布魯斯·韋恩就是能這麼任性，無論他做了些什麼總有人會原諒他。
酒會的時間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布魯斯都看上去沒有任何要帶誰走的意思。
直到托尼跑到台上做最後的陳詞時，哥譚的頭號富翁都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有些還抱著僥幸心理的人到了這時候總算是歇了心思。
人們開始紛紛離開酒會現場，當然布魯斯也不例外。
而當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韋恩踏進同一部電梯的時候，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沉默著並識相地選擇了讓兩個人單獨乘電梯。
特別是這兩個人看上去有什麼事情要談。
電梯的門緩緩合上了。
布魯斯瞥了一眼身邊一臉探究地看著他的托尼，平淡地開口了。
「怎麼，不去陪波茲女士嗎？」他詢問道。
「和她說過了，」托尼擺擺手，「賈維斯，麻煩監控這台電梯。」
「是，先生。」電梯裡突然響起了男性AI的聲音。
「啊對了，」托尼補充道，「稍微減緩一下電梯的速度。」
托尼看著布魯斯向他投來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
「真不敢相信你就把賈維斯用在這些地方。」布魯斯涼涼地說道。
托尼挑眉回擊道：「或許你是在嫉妒我有個萬能的AI？」
「不，我有阿爾弗雷德就足夠了。」布魯斯微微地笑了。
托尼面上的神情頓時一僵，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似乎真的輸了。
不對，賈維斯和阿爾弗雷德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這個人又在混淆視聽。
托尼覺得自己又有些牙癢癢了。
「你這個人就不能痛快點，說說清楚來紐約干什麼嗎？」托尼皺眉說道。
布魯斯看著緩慢下降的電梯，一陣頭疼地回答道：「我好像已經告訴過你，我是來參加項目合作的會議。」
「呵，」托尼冷笑了一聲，「然後趴著睡覺？」
「別反駁，佩珀都和我說了。」
「比不上是斯塔克先生壓根就沒來。」布魯斯反擊道。
托尼挑眉看他，回答道：「斯塔克工業現在的CEO本來就是佩珀。」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得意，頗有種布魯斯沒人要的感覺。
電梯的樓層總算到了10樓，布魯斯心裡想著這對話終於要結束了。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托尼將話題又拉了回來。
布魯斯心中嘆氣，終於略微松口：「如果我發現了什麼會告知你一聲。」
「怎麼說果然有其他事情？」托尼一副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
布魯斯沉默地看著他，決定還是不回話了。
托尼對他這種死氣沉沉的態度撇了撇嘴。
電梯發出了『叮——』的聲響，是一樓到了。
兩人走出了電梯，酒店大門就在不遠處。
雖然今天酒會禁止了媒體的出入，但是又有哪家媒體會放過斯塔克和韋恩出現在同一場合下的新聞呢？
即使托尼不往外走，他都可以想像外面會有多少的媒體在等候。
「你先走還是我先走？」托尼非常好心地問道。
「我……」布魯斯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怎麼了？」托尼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托尼順著布魯斯的目光朝著酒店大廳的休息區看了過去。
休息區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黑發女人。
她沒有穿著任何禮服，也沒有化妝打扮，端著杯咖啡正在看著酒店免費提供的雜志。
這是誰？
托尼確定自己的大腦裡沒有這個女人的輸入。
他身旁的布魯斯卻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格蕾絲？」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些困惑。
格蕾絲抬起頭看了過去，看見了西裝革履打扮得比她還精致優雅一百倍的布魯斯。
她笑著放下咖啡和雜志，走到了他的身邊。
「你怎麼會在這裡？」布魯斯輕皺著眉頭。
「找你有點事，」格蕾絲撇頭看見了布魯斯身後的托尼，「哇哦，托尼·斯塔克，稀奇。」
托尼聽著她的語氣，總覺得非常變扭。
他又不是什麼珍奇動物，而且這人是從哪裡跑進來的。
他早就讓賈維斯包下了整座酒店，還有保鏢在外面控場，沒看到媒體全被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外面嗎？
等等，不對。
這個女人和布魯斯是熟識？
托尼突然反應了過來，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你可以打我電話。」布魯斯對她直接跑過來的行為有些不理解。
「電話？」格蕾絲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我倒想問問，你對我的手機做了些什麼？」
布魯斯面上的表情頓時被清空了，他看著格蕾絲面上淺淺的笑容，突然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他輕咳了一聲：「我們先出去說吧。」
「面對那麼多媒體？」格蕾絲挑眉。
……這好像確實有些不妥。
「給我停一下。」
托尼一臉嚴肅地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請問韋恩先生，這位女士是誰？」托尼不得不承認，他心裡滿是好奇。
畢竟，能讓布魯斯·韋恩用如此緩和語氣對話的女性，他還沒有見過。
當然並不是指那些逢場作戲的對像。
哥譚寶貝誇人總能誇出片花海來。
「格蕾絲·路易莎，」格蕾絲對托尼輕微點頭，「久仰大名，斯塔克先生。」
雖然托尼已經不做軍火生意有段時間了，但格蕾絲還在海豹突擊隊的時候可是能時常聽見托尼·斯塔克的名字。
比如，他是如何如何的天才，在武器制造方面是多麼多麼出彩。
又比如他坑了政府多少多少錢等等。
托尼對於這些客道話一向持無視態度，不過今天對像有些不同，讓他也有幾分得意。
他看了眼布魯斯，暗示他解釋一下格蕾絲是什麼人。
然而，布魯斯卻徹底無視了他的眼神。
「我們先從後門出去吧。」他向格蕾絲提議道。
「隨你。」格蕾絲擺擺手。
兩人很快達成了一致，快速拋下了托尼離開了現場，看得托尼一愣一愣的。
托尼有些氣急，是不是布魯斯·韋恩認識的人都和他一副德行。
「賈維斯，麻煩你調查一下格蕾絲·路易莎。」
「Yes，Sir。」
*****
酒店的後門當然也有保鏢和媒體蹲守，但數量上比之前門要少了很多。
格蕾絲先出了門——當然沒有人會關注她。
她遠遠地看著布魯斯被媒體包圍，再看著他熟練地脫身，從車員的手裡拿回了自己的車，再繞了大半圈來到了她的面前。
格蕾絲一言不發地上車後，布魯斯就坐在後車座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移開了眼神，皆是沒有說話。
前面的司機心中有些奇怪。
為什麼今天韋恩先生的女伴什麼話都不說呢？
「在前面的公園前停一下。」格蕾絲開口說道。
司機沒有回話，有些猶豫的樣子。
「照她說的。」布魯斯說道。
「好的，韋恩先生。」司機馬上回答道。
車子很快就在前方的開放公園門口停下了。
或許是因為時間太晚了，乍一眼看過去什麼人都沒有。
「韋恩先生，不一起下車走走嗎？」格蕾絲轉頭，對布魯斯笑了笑。
布魯斯沉默著點了點頭。
兩人走進了昏暗的公園裡，只有微弱的街燈還亮著。
「怎麼，不說些什麼嗎？」格蕾絲開口問道。
布魯斯走在她的身旁，沉默了片刻，才又回答道：「沒有什麼可說的。」
他確實在她的手機裡放置了監視設備，這是習慣，沒有什麼可以辯解的。
也不需要辯解
任何人都可以為此感到氣憤，格蕾絲也不例外。
兩人之間頓時陷入了死寂之中，安靜得有些可怕。
就像是這座深夜裡的公園一樣。
布魯斯終於還是轉頭看了一眼格蕾絲，卻意外地發覺對方也在看他。
格蕾絲眼中並不是他想像中的失望或者憤怒，而是略帶著些許無奈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
阿福和老賈到底哪家強，這是一個很深沉的問題
明天怕不是一個大型談心現場（x
第37章 變扭
當聽見芬奇說她手機裡有防護設備的時候，格蕾絲的腦子裡一下子就跳出了布魯斯的名字。
而說是防護，她更相信這是個監視設備。
反倒是所謂的防護功能說不定才是附贈的產物。
誠然，格蕾絲在那一瞬間心中還是有那麼些許生氣的。
畢竟她可是在不知不覺之中被監視了幾個月。
不生氣才奇怪吧？
但是後來想想，她就在心中嘆了口氣。
布魯斯會做出這種行為並不難理解，甚至連她都會有一瞬間覺得是正確的。
對於一個多年未見，甚至有死而復生嫌疑的人，一個多疑且謹慎的人會怎麼做，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如果布魯斯在那之後毫無措施，格蕾絲才應該驚訝。
只是在她身上手機裡放了監視設備她或許都該謝天謝地了。
而最關鍵的是，她好像發現了布魯斯突然跑來紐約的真正目的。
「所以，你發現我手機被黑了才跑來紐約的？」
格蕾絲停下了腳步，眼睛彎彎地笑著。
布魯斯一下子愣住了，這時候居然不知道回答什麼才好。
而格蕾絲也沒有繼續逼問他，只是默默地盯著他看。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開口了。
「……沒有，」他看上去說得有些艱難，可能是格蕾絲的目光太過銳利了，「我比較在意那個『她』。」
這個解釋聽上去沒有問題，布魯斯過來之後確實也和格蕾絲討論過『她』的問題。
無論是對於布魯斯·韋恩還是蝙蝠俠，『她』都是一個相當麻煩的存在。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格蕾絲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自嘲道。
她就沒准備聽見布魯斯的關心話語，那才是真的怪嚇人的。
格蕾絲心裡並沒有多麼在意這個問題，但反而布魯斯在聽到她這句話後神情有了些許變化。
他看著格蕾絲的眼睛，微微張了下嘴，卻還是沒說出話來。
這個時候，或許是格蕾絲故意的，也可能是無意的，她直接將話題岔開了。
「關於那個『她』，可能馬上就會有進展了。」格蕾絲說道。
布魯斯面上也切換回了談正事時的表情。
「在這裡談似乎有些不妥，」格蕾絲看看周圍的環境，怎麼說這裡都可是室外，大庭廣眾下談論那些問題，太容易被竊聽了，「具體的我之後告訴你，你還在紐約待多久？」
布魯斯思考了一會兒，問道：「……你估計多久能處理好卡特警官的問題？」
「說不准，」格蕾絲垂目，「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難說了。
布魯斯沉默片刻，回答道：「我會在紐約再待兩天，有什麼問題……」
「我會告訴你。」格蕾絲將他的話接了下來，她知道他想這麼說。
兩個人不知不覺中已經快要繞回公園門口了。
這時候，格蕾絲突然開口了。
「布魯斯，我並不是特別介意你在我手機裡裝東西。」她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別人，或許我在你面前說些什麼都無法成為決定性的證據。」
「所以……這兩個多月觀察下來，你覺得如何？」
格蕾絲抬頭看他，眼神中透露著些許認真。
她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懷抱著嚴肅的態度在問這個問題。
灰白的街燈和昏暗的大環境，格蕾絲的原本透徹的綠色眼睛這時候看上去有些暗。
但卻意外地加重了她神情中的鄭重。
「布魯斯，我沒辦法和不信任我的人搭檔在一起做事。」
對於格蕾絲來說，團隊的最基本要求就是信任。
布魯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了。
「你是值得信任的人，格蕾絲。」
這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准確的回答。
只是說『你值得信任』，而並非是『我相信你』。
格蕾絲心中有一些失望，但卻知道強求是行不通的。
對於布魯斯·韋恩，不，是對於蝙蝠俠來說，這或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我知道了。」格蕾絲笑了笑。
從公園回到車內，再到將格蕾絲送回她的公寓，兩個人之間都沒有再交流了。
這段時間內，唯一的話語或許就是布魯斯將格蕾絲公寓的地址告訴司機了。
司機見這兩位去公園轉悠了一圈氣氛更加沉重，心裡滿是疑惑。
有錢人的世界或許就是這麼難理解吧。
格蕾絲的公寓很快就到了，她下了車，正准備對布魯斯道別，卻沒想到男人跟著一起下了車。
「還有什麼事嗎？」格蕾絲疑惑地看著他。
布魯斯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我之前說，我很高興你還活著，並沒有在敷衍。」
格蕾絲眨了眨眼睛，差點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些什麼。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布魯斯，你說話能直接點嗎？」
不過，讓他直接說擔心她或許真的為難他了。
「……。」布魯斯撇開了眼睛，似乎有些不自在。
「我知道，」格蕾絲仿佛哥倆好一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說那麼多。」
「啊，說起來，你對傑森可不要這麼含蓄，除了阿爾弗雷德我懷疑沒人能聽懂你這歪七扭八的表達方法。」
格蕾絲馬上嚴肅地補充道。
她真的很懷疑，他知不知道如何和自己的兒子相處。
布魯斯顯得更加不自在了，他嘴巴微張了一下又閉上，像是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對了，」格蕾絲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下次我去你那裡，你不要跑來爬窗了。」
「我這裡即將就要有一名新房客了。」
*****
「這裡挺不錯的。」
棕黑頭發的女人坐在窗台邊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下面的街景。
「我建議你不要坐在那麼危險的地方，這裡可是四樓。」
格蕾絲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根轉頭看向正在忙碌的格蕾絲，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你真的很貼心。」這句話她在剛剛見到格蕾絲的時候也說過。
「是嗎，」格蕾絲最後將手/槍放進了小包裡，「謝謝誇獎。」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沒有什麼溫度。
「哈羅德就是不肯相信我不會逃跑，」根有些小委屈，「你相信我嗎？」
格蕾絲套上了風衣外套，隱約能看見裡面隱藏的槍套，但是將衣服裹起來就徹底不見了。
她今天要去拍賣行，這次是一個跟蹤行動。
不得不說，她已經開始感受到這個小隊似乎很有錢了。
最起碼，當肖兩眼放光給她展示槍械存貨並表示隨便她用的時候，她就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有錢。
最關鍵的是，為什麼連火箭筒都能有？
格蕾絲心中隱隱有些羨慕。
「你覺得呢？」格蕾絲反問道。
根假模假樣地撇了撇嘴角，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然而，她當然知道格蕾絲是不會對她完全信任的。
「今天的行動，記得保護好自己，別變得全身窟窿了。」
「那樣誰都救不回你，包括那個『她』。」
格蕾絲壓低了聲音，頗有種威脅的樣子。
根卻笑了，她搖了搖頭：「她不會讓我受傷的。」
「那我拭目以待。」
*****
今天的拍賣會在下午三點開始，格蕾絲和根到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
她們挑了一個偏後的位置坐下，拍賣很快就要開始了。
而格蕾絲的目標對像，正坐在第一排的長椅上。
格蕾絲已經得到了芬奇那邊給的大致情報。
今天，古董店的老板將會一如往常一樣過來幫俄羅斯黑幫洗錢。
HR必定會派人過來確定情況。
西蒙斯的可能性很大，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
即使不是西蒙斯，也有可能是其他高層，只要是能接觸到HR首領的人都有跟蹤的價值。
而這一次她可不會再弄丟人了。
拍賣會的現場很是火熱，格蕾絲雖然完全不懂古董，但是根卻時不時的會來幾句科普。
很快，古董店老板開始為了一顆寫滿了明星球員前面的棒球競標。
價格極快地飆升到了440萬美元。
格蕾絲不留痕跡地撇頭看了看，發覺了門口處站著的男人。
西蒙斯今天穿著便服，顯得並不是很起眼。
格蕾絲很快收回了眼神，而這時候古董店老板已經以440萬美元拍下了那顆棒球。
這時候，格蕾絲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她看了看周圍，接起來一聽，電話那頭傳來了芬奇焦急的聲音。
「路易莎女士，東西已經拍下了嗎？」
「如果你是說那個價格嚇人的棒球的話，我只能說是的。」
「那是真的古董！不是假的！」
芬奇這時候的語氣極快，絲毫沒了平時緩和的樣子。
格蕾絲皺緊了眉頭，甚至有些沒明白情況。
「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肖（拿出一大堆存貨）：隨便挑！（得意）
格蕾絲（羨慕）：OMG，真的？
肖（點頭點頭）：當然
格蕾絲（碎碎念）：我也想要啊……
老爺：（為什麼看過來了）
讓老爺老老實實好好說話可能真的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准備對POI的古董商和HR這段的劇情進行大型魔改（。
第38章 多方彙聚
「事情解釋起來有些麻煩，」芬奇說道，「之後我會仔細說明。」
「斯凡已經拍錯了商品，HR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斯凡就是古董店老板的名字，在道上還有個外號『瑞典人』。
格蕾絲撇了一眼站在最後神情有些異樣的西蒙斯，小聲說道。
「我明白，」芬奇很快回答道，「非常抱歉，路易莎女士，能否在裡瑟趕到之前保護一下斯凡。」
這也就意味著，格蕾絲有可能不得不暫時放棄跟蹤西蒙斯的計劃。
雖然她很想說能不能讓根和她分開行動，但是想必芬奇會強烈反對吧。
看來只能送西蒙斯一些『小禮物』了。
西蒙斯也不一定會在這段時間裡和HR的頭領碰頭，格蕾絲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我知道了，」格蕾絲回答道，「請讓裡瑟速度快一點。」
「當然，他大概三十分鐘後能趕到拍賣行。」芬奇的聲音中帶著一些歉意。
格蕾絲算了算還剩下來的拍品，估計時間上有些不夠。
「讓他直接去古董店，我到時候帶著斯凡直接過去。」格蕾絲說道。
「好的，拜托了，路易莎女士。」
格蕾絲掛了電話，轉頭看了一樣根，發覺她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出了點問題，斯凡拍錯東西了，我們要把他護送回古董店。」格蕾絲心中嘆了口氣，簡單地解釋道。
根看了眼後面的西蒙斯，又轉回頭來看著格蕾絲。
「那個人，我去跟著不是很好嗎？」根歪頭看她。
格蕾絲揉了揉眉心，說道：「這個問題需要我回答嗎？」
「好吧。」根有些失望地看著她。
格蕾絲從風衣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個監聽器。
「你看著斯凡，」她似乎准備站起來，「我去送點禮物給西蒙斯。」
「請別想著亂跑。」格蕾絲對根『友善』地微笑了一下。
根聳聳肩，有些無奈的樣子。
格蕾絲也沒再說些什麼，說到底一旦將根放出來，她能聯系上那個『她』，根就能夠無聲無息地離開。
這已經完全是依靠根自己的自覺性了。
而就格蕾絲的初步觀察來看，根是真的不想離開。
她奇怪的點還有，那個『她』為什麼能夠這麼迅速地知道根被放出來了，並馬上聯系到她。
『她』的能力難道已經到達了無所不知的地步嗎？
但這都不是格蕾絲現在應該想的事情，她已經漸漸接近了西蒙斯。
男人正死死地盯著前方正在和拍賣會人員簽字的斯凡。
「不好意思先生，」格蕾絲出聲道，「能讓一下嗎，我要出去吸根煙。」
西蒙斯正好站在了出口的地方，他陷入心情不好，撇了一眼格蕾絲沒回答。
如果是普通人，這時候早該被西蒙斯不禮貌的眼神惹火了，但格蕾絲只是稀疏平常地回看了他一眼。
「真是好運的家伙不是嗎？」格蕾絲也轉頭看向了斯凡，「那可是個難得的棒球。」
「啊，是呢，『好運』的家伙。」
西蒙斯的語氣顯得有些陰陽怪氣，他沒在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拍賣行。
格蕾絲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沒有追出去。
她默默地給一邊的耳朵帶上了監聽耳機，轉身走回了剛剛的位置，在根的身邊坐下。
「『禮物』送出去了？」根眨眨眼問道，一副我很乖的樣子。
格蕾絲先是沒搭理她，看向了最前排的斯凡。
這古董店老板還以為這枚棒球會是他和HR脫離關系的最後一筆生意，卻沒想到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吧。
真是個倒霉的家伙。
「是啊，送出去了。」格蕾絲沉聲回答道。
而她的耳朵裡，已經傳來了西蒙斯的聲音。
「瑞典人有問題，他拍了真的古董。」
「是，我會馬上找人讓瑞典人把東西交出來的。」
格蕾絲聽著眯了眯眼睛，西蒙斯這是在和上司說話的語氣。
「卡特？您是說她還沒放棄查HR的案子嗎？」
聽到卡特的名字時，格蕾絲突然心頭一跳。
這兩天情況頗多，她分身乏術，一時對卡特那邊有些疏忽，本以為這才兩天的功夫，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我明白了，我會將這兩人都處理掉的。」
那裡傳來了西蒙斯掛掉電話的聲音，但他很快又撥了一通電話。
「喂？有任務，見面說。」
*****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斯凡被格蕾絲一把按在了古董店裡的一把椅子上。
她剛想轉頭讓根把門口掛著的正在營業的板子翻過來，沒想到根已經弄完了，還對她笑了笑。
某種意義上，這個女人的行動速度和貼心程度真的很高。
格蕾絲接過她扔來的束縛帶，利索地將斯凡綁在了椅子上。
「HR？還是俄羅斯人？」斯凡有些驚恐，整個人都是顫抖著的，「我已經……我已經照著你們說的做了。」
「兩邊都不是，」格蕾絲一把拉過另一椅子，「斯凡，我不得不告訴你，你拍錯東西了。」
她將那顆棒球拿在手上，舉到了斯凡的面前。
「這是真的古董，」格蕾絲對他微笑，「真的值440萬美元。」
斯凡有些發愣，開口問道：「你說什麼？」
「你的心理咨詢師是個騙子，他修改了你的郵件。」格蕾絲開始向他解釋起來。
就在格蕾絲和根抵著槍將斯凡壓回古董店的這段時間裡，格蕾絲已經徹底向芬奇將情況徹底問明白了。
因為她不知道的一些原因，芬奇小隊最近在調查一個心理咨詢師。
而那位心理咨詢師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那騙子發現了斯凡正在幫某些人洗錢，於是就想從中撈上一筆，但卻不知道與HR以及俄羅斯黑幫有關。
這完全就是惹火上身的行為。
芬奇說他們想辦法讓那個騙子相信自己中了大獎，並准備帶著自己的女朋友出國旅行了。
格蕾絲完全不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理由，但錢是芬奇的，她也沒那個立場去質疑這些。
而問題就在於，他們發覺那個騙子並沒有馬上出國，而是還在計劃著什麼。
芬奇就在這種情況下發現了騙子還給斯凡下了這麼一個坑。
肖已經過去處理那個騙子的問題了，而裡瑟馬上就會到達古董店。
格蕾絲完全鬧不懂這群人平時究竟在干些什麼。
所謂『幫助別人』的工作……就是這樣的嗎？
「不，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斯凡整個人都混亂了，「天哪，我的天哪你們不能讓我在這裡，我會被……」
「不對，只要、只要把棒球還給他們就行了。」
斯凡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死死地盯著格蕾絲手上的球看。
這時候，門口的鈴鐺響了起來，有人進來了。
是裡瑟。
格蕾絲轉頭看了他一眼，站起來一把將棒球拋給了他。
裡瑟穩穩地接住了棒球。
「你的問題不是我來解決，接下來你就和這位先生好好聊聊吧。」格蕾絲對斯凡說道。
她走到裡瑟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HR會派人來，你小心點。」
「他們似乎准備對卡特下手，我必須要去找她。」
裡瑟的眼神暗了一些，說道：「我們這裡還有個人，我會讓芬奇找他過去的。」
格蕾絲略微挑眉，沒想到居然還有幫手。
「我知道了，只要提醒他不要朝著我開槍就可以了。」為了調節氣氛，格蕾絲開了個玩笑。
裡瑟輕輕笑了一下，他又撇了一眼旁邊的根，獲得了她無辜的笑容。
要知道，就目前為止，只要有這個瘋女人在，就沒有什麼好事情。
「走了，」格蕾絲說道，「小心謹慎。」
她很快帶著根離開了古董店。
而裡瑟則是緩緩地坐在了斯凡的對面。
*****
「嗯哼……」根湊在格蕾絲的身邊，看著她手上的設備，「倒是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格蕾絲手上小巧的電子設備正顯示著紐約地圖，而上面的紅點就是西蒙斯的所在地。
這些都是布魯斯之前送過來的裝備裡帶著的，不得不說確實非常便利。
「之前的監聽器，也很特別呢？」根笑眯眯地說道，但卻似乎話中有話。
格蕾絲轉頭看她，說道：「你既然好奇，不如問問那個『她』？」
根眨了眨眼睛，笑了。
「『她』才是老大，我不問問題。」
「就算疑惑，以後也總會明白的。」
「『她』總有『她』的道理。」
格蕾絲對此不想予以任何評價，她發覺西蒙斯停在了警局附近。
這似乎也沒什麼好驚訝的，畢竟HR裡可全是腐敗警察。
格蕾絲合上了手上的設備，塞進口袋裡。
而下一秒，她和根的面前就停下了一輛警車。
「怎麼了，路易莎？你說有緊急的事情……」
卡特從車上走了下來，有些茫然地看著格蕾絲，而從副駕駛席上走下來的正是她的實習生。
格蕾絲突然覺得略微有些頭疼。
這個直播者是不是真的分不清楚情況，為什麼會將這個來歷不明的實習警察一起帶過來？
而這時候，格蕾絲的耳朵裡也傳來了西蒙斯的聲音。
他和某位警察似乎碰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實在晚了點，掙扎著碼完了字……
吃了消炎藥耳朵是不疼了，但是還在耳鳴，嗓子痛轉化為了瘋狂咳嗽
真的是不能生病啊，一生病什麼並發症都來了，大家也都注意身體……
換季太容易生病了（吐魂狀）
欠了大家4回更新，我之後會慢慢補回來的
這裡是POI的S3E07，原本的劇情和文裡提到的騙子治療師有關
想了解原劇情也可以去看看，文裡就一筆帶過了
第39章 圍擊
監聽耳機那頭西蒙斯的聲音非常清晰。
他正在和一個名叫特尼的警探交流關於卡特和斯凡兩個人的事情。
「根，你看著他們。」格蕾絲向根使了個眼神，自己則微微側身仔細聽耳機那頭的聲音。
卡特看了一眼格蕾絲，又看看根，面上的神情有些奇怪。
根當然知道卡特記憶中的自己談不上多麼友好，這個直播者會用這種眼神看她，並不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情。
「好久不見，卡特警官。」根笑著打招呼。
卡特似乎對根有幾分忌憚，只是扯了扯嘴角，就不再和根說話了。
她轉頭看向站在她身旁神情有些茫然的實習警員——拉斯基，他從剛才開始就有些搞不明白情況。
卡特有些心焦地看向了格蕾絲，她也不明白格蕾絲要干些什麼。
然而，令卡特萬萬沒想到的是，格蕾絲突然轉頭看向了這邊，臉色陰沉得可怕。
「你叫什麼名字？」格蕾絲走到了拉斯基的面前，沉聲問道。
拉斯基頓時有些緊張，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卡特，然後小聲回答道：「拉斯基。」
下一秒，幾人突然聽見了槍械上膛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卡特驚呼道，並馬上想要掏出□□。
格蕾絲的手上出現了一把手／槍，直接抵在了拉斯基的腰部。
「你的眼睛是瞎的嗎？」格蕾絲轉向卡特，厲聲罵道，「這是HR的人！」
卡特頓時愣住了，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自己的實習警員。
拉斯基被戳穿了心事，神情中馬上透露出的慌張。
他咽了下喉嚨，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是這樣的，請你相信我。」
這時候，有誰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拉斯基的。
「接起來，開免提，」格蕾絲毫不客氣地說道，「該怎麼說話你自己想。」
拉斯基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之後閉了閉眼睛。
他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了。
「喂？」拉斯基的聲音有些干澀。
「菜鳥，有工作了。」那邊傳來了一個男生。
拉斯基發覺格蕾絲正在盯著他，只能認命地回答道：「是，Sir，請問是什麼工作？」
「我們有個洗錢的古董店老板不太老實，需要送他上路。」
「你在監視的卡特也不安分，正好這次一起走，具體的見面再說，老地方待會兒6點。」
那邊說話的人很快，電話就在這裡被掛掉了。
拉斯基緊握著電話，不敢看卡特。
「為什麼……會這樣？」卡特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你說從警校開始就仰慕我都是假的嗎？」
格蕾絲的嘴角略微一抽，她實在不想相信，這人會被這種話騙到。
拉斯基則還是沒有說話。
「卡特，」格蕾絲卻在這個時候轉向了卡特，「我想問你個問題。」
「嗯……？」卡特茫然地看過去。
「你這兩天做了什麼，會讓HR的人知道你還在調查他們？」
格蕾絲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一點。
「我這兩天什麼都沒做，」卡特皺眉，「是你讓我保持低調的。」
「你真的沒有和任何人提到過HR的事情嗎？」
格蕾絲知道不可能是拉斯基暴露了卡特，因為這位可是和直播著不相上下的另一個菜鳥。
更重要的是，拉斯基無法直接聯系到HR的頭領，而西蒙斯的消息是從上面傳達下來了。
這只說明了一件事。
卡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觸過HR的頭領，還把自己在調查HR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格蕾絲想到這裡，就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不停突突，心中還有些難以壓制下來的怒火。
根看著她的表情，突然湊了過來，在格蕾絲的耳邊小聲說道：「可別太生氣了，這可是卡特的身體。」
格蕾絲的神情頓時變了一下，她有些不知道根是在勸她還是火上澆油。
這使得格蕾絲更想要一拳砸在卡特的臉上了。
不過，她不能這麼做，因為根說得完全沒錯，這是卡特警官的身體。
「……我……我和我男友的教父提過。」卡特非常遲疑地說道。
卡特提到的男友自然是那位因HR而死的男友。
「不，不可能，」卡特搖頭，「奎恩不可能是HR的頭領！」
這比起拉斯基是HR的臥底來說更讓卡特不能接受。
「奎恩不可能害死自己的教子！」
然而，格蕾絲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
「你永遠不知道有些人為了利益會做到什麼樣的地步，」格蕾絲冷聲說道，「卡特警官，難道你看得還少嗎？」
格蕾絲的話語讓卡特的身體僵硬了起來。
作為一名凶案組曾經的警探，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我們必須要讓奎恩收到制裁！」卡特頓時露出了氣憤的表情。
「不過我認為，現在首先應該解決一下卡特你的危機哦？」
根在這個時候出聲了，臉上帶著笑容，但笑意卻沒有深到眼底。
「嘿，菜鳥，」格蕾絲看向了從剛剛開始就不敢出聲的拉斯基，「是時候你出場了。」
*****
「了解了，大概什麼時候到？」裡瑟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過來。
格蕾絲看著遠處的拉斯基和特尼，回答道：「不超過二十分鐘，他們准備過去了。」
格蕾絲在拉斯基的身上也偷偷放上了監聽器，並警告了他不要企圖做什麼小動作。
拉斯基對於HR的衷心程度並不高，與此同時性格有有些搖擺不定，很快就倒戈向了這邊。
特尼准備對卡特和斯凡來個一石二鳥，偽造斯凡想要攻擊卡特，卡特反抗後兩人都意外身亡的情況。
而拉斯基就是那個將卡特帶上死亡之路的領路人。
想得倒是挺完美的。
格蕾絲內心嗤笑了一聲，看著拉斯基和特尼分別，朝著她們的方向走過來。
「他……他准備偽造斯凡和卡特互相射殺而死。」拉斯基小心翼翼地說道。
「差不多也能猜到。」格蕾絲一把將拉斯基塞回了警車裡。
格蕾絲走到駕駛席那邊，趴在窗上神情認真地看著卡特。
「注意拉斯基，他的手／槍我已經拿走了，」格蕾絲壓低聲音說道，「注意自己的安全。」
「你走進古董店的時候，特尼肯定已經在裡面了，但是裡瑟會潛伏在店裡幫你，不用太緊張。」
「什麼時候該開槍，就開槍，明白了嗎？」
卡特聽著格蕾絲對她的一番叮囑，小心翼翼地點頭。
她其實不太明白，格蕾絲對她為什麼要這麼細心。
格蕾絲看著警車漸漸離開了她視線，沒有猶豫回到了另一輛車內。
根正坐在副駕駛席上默默地吃著巧克力棒，看見格蕾絲，還向格蕾絲遞了一根過去。
「折騰了一下午的，補充下能量？」根無辜地眨眨眼睛。
格蕾絲這一回還是拒絕了根的巧克力棒，從包裡掏出一根水果味的棒棒糖。
「我有這個。」格蕾絲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根看了看棒棒糖，再看看格蕾絲，決定還是不說些什麼了。
雖然兩者看上去一點都不搭。
*****
特尼踏進古董店的時候，店裡只有斯凡一個人。
他站在櫃台前，看見特尼走進來的時候十分驚訝。
「怎麼了？」斯凡問道。
下一秒，特尼已經拿出了手／槍。
「你下午拍到的棒球呢？」
斯凡驚恐地舉起雙手，馬上說道：「在那裡。」
他的目光落在了櫃台旁邊的一筐仿造古董棒球上，上面還掛著價格牌，五美元一個。
特尼的嘴角抽了一抽，這人就將價值440萬美元的棒球放在這個裡面。
「斯凡，」特尼在棒球中翻找著，「聽說你想和我們斷絕來往，所以最後一次任務這麼敷衍嗎？」
「不不，我完全是根據你們的要求行事的。」斯凡慌忙地搖頭。
「所以，你就拍錯了商品？」特尼問道。
斯凡表現得很驚訝的樣子，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拍錯了東西。
「嘖，麻煩。」特尼將棒球找到了。
「那麼，就要請你去死了。」特尼毫不留情地抬起了槍。
斯凡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不許動！」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
特尼轉過頭，看見來人頓時露出了笑容。
「卡特，好久不見了。」特尼還拿槍指著斯凡。
「特尼！」卡特緊皺眉頭，「放下槍。」
「恐怕不太行呢，」特尼得意地笑了笑，「拉斯基。」
站在卡特身後的拉斯基露出了一個為難而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神情。
最後，他緩緩地抬起了□□，指向了卡特。
「拉斯基？！」卡特頓時吃驚地看向了拉斯基。
「我……我很抱歉。」拉斯基不願和卡特對上眼睛。
*****
「你是早就猜到了嗎？」根坐在邊欄上，看著格蕾絲瞄准著對面。
格蕾絲將狙／擊／槍架在牆上，透過瞄准鏡觀察著店內的情況。
「以防萬一而已，」格蕾絲看似平淡，但眼中卻隱含著怒火，「無論她給不給拉斯基槍，我都會在這裡待命。」
之前來古董店的時候，她已經偵查過了最佳狙擊點。
「店裡有裡瑟，對面有肖，他們還需要一個遠程支援。」
這對於特尼來說可以說是豪華配置。
希望他可千萬爭氣點。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很久以後的某一天，宅總准備給小隊辛苦勞動的大家發放福利。
宅總：你們有什麼想要的嗎？先提一句，你們三個人請不要提起槍械。
某三個人瞬間泄氣。
四叔：那就沒什麼特別想要的了。
大錘：嗯……大餐？
根總：或許能讓我和肖去國外度個假
格蕾絲：一年份的棒棒糖行嗎？
全體轉頭：（不不不，你家那位可以給你買永久份的棒棒糖了吧！）
估算了一下，應該POI這邊的部分還有幾章，馬上要回超英了
第40章 計劃
「拉斯基，為什麼你……！」卡特有些不能接受。
拉斯基沒有回話。
在來古董店的路上，拉斯基懇求卡特給他一把槍。
卡特原本並不想給他，但是拉斯基表現得非常誠懇，讓卡特心中開始動搖了起來。
「我只是想要自保，卡特，」拉斯基說道，「我已經明白，HR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
「你已經騙了我。」卡特搖頭，不願意松口。
「我對此感到非常抱歉，但是我真的並不想傷害你。」
「等一切結束以後，我願意去自首。」
卡特看著拉斯基真誠的眼神，在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終於還是點了頭。
她只給了拉斯基一枚子彈。
然而，一枚子彈卻也足夠要了她的命了。
卡特有些緊張了起來，額頭滲出了些許冷汗，她死死地盯著對面的特尼看。
不要緊，她還有同伴。
「卡特，有些事情你不應該管那麼多，」特尼對她遺憾地笑了笑，「不然你還能活得更久一些。」
卡特略微抿唇，略帶緊張地回道：「為HR工作到底為你帶來了什麼？」
「不知道，」特尼無所謂地聳肩，「不過我想這與你也沒什麼關系了。」
他抬頭給拉斯基遞了個眼神。
拉斯基覺得自己的手在不停地冒汗。
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即使少了一個特尼，HR還有千千萬萬的人，他永遠逃不了。
而卡特是個正直的警察，她的朋友們不會對他下殺手。
這樣的僥幸心理讓他做出了選擇。
但現在，即將真正開槍殺害一個人，讓拉基斯覺得難以接受。
他的內心像是正在被無數人譴責，因為他要殺害一個相信他的人。
然而，下一秒拉基斯的擔心就化為了驚慌。
古董店門口的玻璃突然爆裂，隨即店內的展示櫃也被穿透，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裡瑟突然從內間閃了出來，朝著特尼的肩膀就是一槍，阻止了他准備朝斯凡開槍的動作。
斯凡頓時嚇得蹲了下來。
而拉斯基更不用說，已經被突然闖進來的肖一拳揍暈了過去。
卡特有些驚魂未定地看著這一切：「發生什麼了？」
裡瑟一把將特尼的槍拿起拆了個干淨，而他還在掙扎著想要反擊。
裡瑟認真思考了一秒鐘，往他的膝蓋上又補了一槍。
「路易莎，危機解除，」裡瑟對著耳機那頭的格蕾絲說道，「槍法不錯。」
「不，我也只是瞄准了個花瓶罷了。」
「有警車來了，這速度也太快了。」那邊格蕾絲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擔心。
裡瑟笑了笑，回答道：「放心，是我們的人。」
他話音剛落，古董店的門口就停下了一輛警車，一個身材有些胖乎乎的警探快步走進了店裡。
「你們到底在搞些什麼！」弗斯科神情崩潰地看著店裡混亂的情況。
「你們先是說卡特有危險讓我過去，結果去了沒有人，」他有些怒氣衝衝的，「後來有和我說這裡有情況。」
「我來了，一個昏過去的實習警員和一個中槍的HR腐敗警探，到底怎麼回事？」
特尼似乎已經因為疼痛陷入了半昏迷的情況之中。
「說來話長，萊納爾，」裡瑟拍拍他肩說道，「你現在需要和卡特一起將這兩個人逮捕。」
「What？」弗斯科的聲音呈現了上揚的趨勢。
「照他說的做萊納爾，看好你。」肖也輕車熟路地拍了拍他的肩。
裡瑟則是走到了卡特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剛剛的對話芬奇錄音了，之後給你送過去。」
卡特總算反應了過來，朝他感謝地點了點頭。
很快救護車和其他警車就會過來，裡瑟和肖不適合在這裡久留。
他們從古董店的後門離開了，留下來一堆爛攤子給弗斯科和卡特。
不過，這次的結果並不算糟糕。
他們能逮捕兩個HR的人，最重要的是留下一個人證。
即使斯凡不願意，他也得為了他給俄羅斯人和HR洗錢付出一些代價。
*****
「我和以利亞達成了協議，他會在監獄裡為斯凡提供保護。」
芬奇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同時這樣說道。
裡瑟聽到這句話頓時微微皺眉，他似乎對那個叫以利亞的人很警惕。
「芬奇，你不該去找他。」裡瑟說道。
「但他是在這件事上最能夠幫助到我們的人。」芬奇回答道。
格蕾絲站在一旁，正有些依依不舍地將裝有狙／擊／槍的盒子還給了肖。
「誰是以利亞？」格蕾絲轉頭問道。
「黑幫。」裡瑟很簡單地回答道。
格蕾絲有些驚訝地挑眉，沒想到這群人和黑幫都認識。
他們平時所謂幫助別人的工作可真是多姿多彩。
「我還是不敢相信，那個在卡特身體裡的人能蠢成那樣。」
肖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她的語氣中充滿著不滿。
「所以我們的工作將會顯得極度重要，肖女士。」
芬奇坐了下來，並一邊打開了電腦。
「假設奎恩真的是HR的頭領，扳倒他將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首先，我們將會遇到的問題就是執法部門的腐敗，甚至不會有一個法官會簽署對他的逮捕令。」
HR在政府部門的滲透是相當恐怖的。
根這時候突然笑了，她看向芬奇，說道：「哈羅德，我們為什麼不利用自己最有利的武器呢？」
「……請講，格羅夫斯女士。」芬奇停頓了一下，才詢問道。
比及之前，他對根的態度似乎略微好了一點，為她並沒有逃跑。
「黑客最會做的事是什麼？」根提了這樣一個問題。
芬奇輕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調查奎恩做的所有髒事？」
在這個信息化的社會裡，除去極少數量的人，所有人都在使用電子設備。
這也就意味著非常容易在不知不覺中暴露信息。
「同時，現在媒體可是非常發達的。」根用手指點點唇，微笑著補充道。
「……暴露給大眾。」格蕾絲知道根在說些什麼。
再讓大眾對政府施壓，一個人兩個人可能算不上什麼，但要是紐約市民全體呢？
根對著格蕾絲點頭：「反應真快。」
「政府對網絡也有監控，暴露在網上很可能被鎮壓。」芬奇提出了質疑。
裡瑟在這時候也補充說道：「而一般的記者可不敢報道這些，就算文章寫出來，也可能被報社禁止報道。」
這種惹禍上身的行為誰都不想做，更何況在紐約內，報社都有可能被HR控制。
格蕾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有些半遲疑地問道：「如果……不是紐約的記者呢？」
「什麼意思？」芬奇轉頭看她。
「我認識一個大都會的記者，我認為她值得信任。」
*****
「怎麼了，路易斯？」
克拉克看見路易斯正掛掉了一個電話，神情非常嚴肅。
「拿到了一個大新聞，」路易斯很快在電腦桌面上開了一個新文檔，「非常大的新聞。」
「真的？我能問問是什麼嗎？」克拉克知道這似乎有些不禮貌，不過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大新聞對於路易斯來說是件非常值得興奮的事情，路易斯很少會這麼沉重。
路易斯抬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開口了。
「我剛剛接到了格蕾絲的電話，她詢問我願不願意寫一篇關於紐約的報道。」
「……關於那個政府腐敗組織HR。」
「我答應了。」
揭露真相是記者的天職，路易斯從來不會退縮。
大都會和紐約可是鄰居，寫點報道並不算稀奇的事情。
克拉克的臉色有些沉了下來，他也對鄰居城市的HR有所耳聞，路易斯現在的行為完全就是惹禍上身。
「路易斯，讓我和你一起。」克拉克沉聲說道，他不能讓路易斯一個人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路易斯看著他略帶緊張的神情，淺淺地笑了笑：「……謝謝，小鎮男孩。」
「路易斯……」克拉克無奈地笑了笑。
「讓我們開始工作，」路易斯正了正神情，「今天將是個不眠夜。」
*****
「她同意了。」
格蕾絲掛斷了電話，神情卻有些擔憂。
「……我覺得我得去路易斯那邊保護她，」格蕾絲有些頭疼，「但是卡特……」
她沒辦法放任這個直播者在這裡。
到目前為止，格蕾絲在這個直播者身上得到的消息，也不過是她可以實時和自己的觀眾交流這件事罷了。
她也更明顯了感受到了直播者的態度，對他們來說，可能影響他人一生的直播行為不過是一場游戲。
或者說，是展示給觀眾對真人秀節目。
這讓格蕾絲堆積的憤怒幾乎噴湧而出，她只是在努力忍耐罷了。
「我可以去大都會，」肖一邊逗著小熊，一邊說道，「裡瑟也可以。」
裡瑟撇了眼蹲在地上的肖，眼中似乎帶著些『誰允許你代表我了』的意味。
但他也看向了格蕾絲，說道：「是的。」
「我也可以哦。」根笑眯眯地說道，雖然誰都不會放她離開的。
「怎麼說，我們的工作都是幫助別人。」肖默默地在一旁補充。
格蕾絲忍不住笑了，她有些許感動。
不過是幾天時間，這些人一直都在為了別人的生命而行動著。
並不是為了證明些什麼，但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
世界上果然是有著各種各樣的人啊。
「謝謝。」格蕾絲真誠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格蕾絲在不知不覺中找了個超強力外援w
如果HR真的向我們的記者俠下手，那真的只能為他們點蠟燭了
superman is watching you
原劇裡卡姐單槍匹馬一個人挑撥俄羅斯黑幫和HR反目，並穿越了幾乎整個紐約在被HR通緝追捕的情況下把奎恩送去了FBI總部
雖然真的很霸氣很帥啦，但是這個真的風險太大了，我有想過要是FBI裡也HR有人怎麼辦
不過，卡姐從頭到尾沒有自己下手報仇，而是選擇相信法律，這點很值得人佩服
第41章 戳穿真相
「那可能要麻煩你們去一次大都會。」
格蕾絲還是想親自看著卡特。
裡瑟和肖的實力值得信任，如果他們其中一人去保護路易斯的話，她覺得非常放心。
「我去吧。」裡瑟說道。
「不，我去。」肖很快地說道。
兩個人對視了起來，在這種地方也要爭執。
芬奇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或許還是肖女士去會比較妥當，畢竟那是萊恩女士是名女性。」
肖對裡瑟得意地笑了笑。
裡瑟決定不搭理她的挑釁。
「麻煩你了，肖，」格蕾絲對她道謝，「我會和路易斯說一聲的。」
「至於卡特那裡，我會……」
她的話說了一半，突然就被門鈴聲打斷了。
肖快步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貓眼，這才打開了門。
居然是卡特跑過來了。
「你們都在？」卡特走進來，看見人員齊全有些小驚訝，「正好，我們得談談接下來的計劃。」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還含著隱隱的興奮。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在她的身上，神情有些奇怪的樣子。
「怎麼了？」卡特疑惑地看著他們。
「咳，沒什麼，卡特警官，」芬奇最先開口了，「特尼和拉斯基如何了？」
「弗斯科在處理，」卡特說道，「比起他們，我覺得更應該關注奎恩。」
她的口氣說得就仿佛那只是兩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而奎恩才是那個應該釣上來的大魚。
雖然事實如此，但依舊讓人心生惡氣。
「是的，所以我們剛剛已經討論過該如何揭露奎恩的身份。」芬奇是幾個人中態度最平穩的那個人，這個時候也難得有些生氣，但他掩飾得很好。
卡特沒有發現眾人對她隱隱排斥的態度，反而對大家在沒有她的情況下就將事情討論完了有些郁悶。
「該如何行動？」卡特詢問道。
無奈之下，芬奇只能向卡特大致解釋了一下他們的行動。
這是一場不需要槍支彈藥的戰爭。
他們所需要的是在背後散布消息和掌控輿論走向，這是一場信息上的博弈。
但是，HR絕不會就放任情況惡化下去。
向現實之中的人下手是遲早的事情。
而首當其衝的就是發布了報道的路易斯，而第二個人……
「卡特警官，你會很危險。」芬奇如此說道。
卡特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總算反應了過來。
HR已經知道她一直都在調查他們，對於他們來說，如果有誰能夠提供這麼詳細的信息，那麼就只有卡特。
除去遠在大都會的路易斯，卡特就是一個靶子。
卡特現在已經被HR盯上了，接下來的行動開始後，他們更加不會放過她。
「我會一直跟著你的。」格蕾絲開口說道。
卡特看著她，神情有些感動。
「我不要緊的，」她說道，「如果能吸引走HR的火力，你們也能更順利的行動。」
「必要的時候，我會做好以死相拼的准備。」
她說得有些毅然決然，頗有種自己馬上就要英勇就義的感覺。
然而，卻沒有引起面前任何一個人的關切和阻止。
卡特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但她還沒開口，格蕾絲卻再也忍不下去了。
「開什麼玩笑！」她抬起頭看向卡特的時候眼中滿是怒火。
格蕾絲從未認識過真正的卡特警官，那是如何一個人她絲毫不知。
但是，她相信能和這樣一直小隊交好的不會是個簡單人。
更別說，卡特公寓裡貼滿的調查線索透露出卡特多少的心血。
沒有任何人比格蕾絲更加明白，被直播者毀掉人生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
雷納德的事件變成了籠罩在她心上的一層陰影。
她從來沒打算往自己心上再加一層。
「啊？」卡特對她突如其來的憤怒有些不理解。
芬奇朝著格蕾絲遞去了一個眼神，希望她能保持冷靜，但卻效果甚微。
因為，他也處在憤怒之中。
格蕾絲走到了卡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領子。
「你、你怎麼了？」
或許格蕾絲眼中的怒火過於可怕，卡特一時之間甚至忘記了反抗。
「我知道，你的真實情況。」格蕾絲用著平穩而低沉的聲音說道。
「請別說出什麼，你可以豁出性命這種話，這條命不是你的。」
卡特的瞳孔於一瞬間緊縮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格蕾絲。
「我不管到底有多少人正在看著我們，也不管到底有多少人在幫你。」
「如果你做不到安分待著的話，我知道怎麼讓你回家。」
「你明白了嗎？」
格蕾絲特意避開直接的描述性詞彙，轉而用上了一種模棱兩可的說法。
當她看見卡特驚恐而不敢置信的眼神時，她知道自己賭贏了。
格蕾絲不知道除去『直播是什麼』這種直截了當的問題以外什麼樣的話語會觸發強制脫離。
她只能用最含糊不清的說法來表達，而只要是直播者自然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如果她觸發了，能當成一條信息保留下來研究，原來的卡特警官也能回來。
如果她沒有觸發，同樣能作為信息保留下來，直播者或許會選擇自己逃跑，但同時卡特警官還是可以回來。
假設這個直播者傻到沒有脫離卡特的身體，那麼自然也就給她提供了審問的時間。
現在這種情況下，格蕾絲更想要真正的卡特警官回來。
而不是等著這個直播者真的對卡特造成什麼傷害。
「不……你……」卡特現在反應了過來，想要掙扎。
然而，即使擁有著卡特的記憶，她也無法很好地將那些掙脫或者反擊的動作運用起來。
最終的結果，不過是被格蕾絲按在了椅子上，用束縛帶綁在了椅子上。
「有人在看著我們嗎？」格蕾絲看著她，厲聲問道。
卡特被她嚇到了，結結巴巴地問道：「什麼？」
「如果有人在背後給你出主意，我無所謂。」格蕾絲拉過了另一把椅子，坐在了卡特的對面。
卡特這下聽懂她在說些什麼了，噤聲沒有回話。
「或許，所有的事情在你的眼中都是一種娛樂。」
「但是對於我來說，那可不是什麼玩笑，有人會因為你而受傷。」
「你聽懂了嗎？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別拿性命來開玩笑，也別想要做什麼英雄。」
「因為，」格蕾絲站了起來，雙手壓在了卡特坐著的椅柄上，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配！」
卡特看著她，眨了眨眼睛。
她的嘴角有著略微的抖動，過了幾秒鐘，她突然爆發出了巨大的哭聲。
「你、你欺負人！」卡特的眼淚像是決堤了一樣拼命往眼眶外擠。
其他人看著她突然的情緒轉換都驚呆了。
卡特哭得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
並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像個孩子一樣。
這帶給旁人一種極大的反差與違和感。
格蕾絲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面上的神情都僵住了。
「你們、你們……不過就是、就是……」卡特哭到開始打嗝，「低等維……」
她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手上的手鏈突然開始放光。
「低等什麼？」格蕾絲突然意識到了這是個關鍵詞彙，逼問道。
「誒、我我不要回去！時間還沒……」
卡特的話說到一半就斷了，再一看她竟然已經失去了意識。
安全屋裡頓時陷入了安靜之中。
格蕾絲錘了一下牆，心裡有些煩躁，剛剛只差一點就能問出一些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情報。
她能感覺到，這個情報至關重要。
「抱歉，我有點……」格蕾絲朝其他人道歉，「不過……卡特警官可以回來了。」
她想到這個，心裡突然覺得舒服了一些。
「路易莎女士，你不用抱歉，」芬奇搖了搖頭，「我們明白你的感受。」
「無論如何，卡特能回來倒是讓人安心。」裡瑟走到了卡特的身邊，用小刀切開了束縛帶。
「先把她送去醫院吧，」格蕾絲說道，「醒過來會有一定記憶模糊的情況發生，待在醫院檢查一下會比較好。」
「我來幫忙。」肖馬上走了過去，幫著裡瑟將人抬了起來。
「我下去准備車，」芬奇馬上站起來說道，「不好意思，路易莎女士，今天……」
「你們去吧，我帶根回去。」格蕾絲點點頭。
安全屋裡只剩下了根和格蕾絲兩個人。
根看著她，突然笑了笑。
「你心裡很不舒服吧。」她從剛才起就坐在桌子上，腳踩著椅子，旁觀著一切。
格蕾絲看向她：「怎麼，又是『她』說的？」
「當然不是，」根搖搖頭，「接近真相卻失敗的感覺總是難受的。」
「……『她』如何看待這一切？」格蕾絲突然詢問道。
「嗯……」根用手指點點唇，「她只說，情況目前難以解明，需要更多數據。」
「『她』看著嗎？剛剛的那一切？」
「自然。」根理所當然地點頭。
根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樣，用拳頭敲了一下掌心。
「說起來，你不是還有約會嗎？」根眨眨眼看她。
格蕾絲一時沉默，她甚至不想問她為什麼會知道，但是她得糾正一件事。
「那不是約會。」
她嚴肅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格蕾絲終於爆發啦
有人猜到這個直播者其實年齡不大嗎hhhhh
大概在十五十六歲的少女中二期，沒有很強的主觀性，分辨能力很差，還有些被寵壞
所以才會做出之前那些傻到極點的事情
今天又晚了……（躺平）大家見諒
耳朵發炎我以為好了結果這兩天出現很嚴重的耳鳴耳悶現像，今天下課跑去很遠的五官科醫院看病，回來得時候已經很晚了
明天還得去做很多測試，祝我沒什麼大事吧……唉
第42章 『她』
如果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並一臉嚴肅地互換信息能被稱作『約會』的話，那麼格蕾絲會認為這是史上最糟糕約會方式。
所以，這怎麼可能是約會。
格蕾絲將根一個人關在了公寓裡，並聽從芬奇的意見拿走了根的手機。
說實話，格蕾絲認為根想要離開就能夠離開，只是根自己不想走。
她有著足夠的能力逃走，大家心裡或多或少都清楚。
這些行為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了。
格蕾絲按下了別墅的門鈴，等了一會兒之後，有人打開了門。
「請進。」布魯斯穿著一身室內休閑衣，微微側身讓格蕾絲走進來。
今天是他留在紐約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就要飛回哥譚了。
格蕾絲和他約好，盡量能見面談一次，交換一下情報。
格蕾絲走到窗邊，微微扯開了一些窗簾，看著對面樹叢後的人影，又再次將窗簾掩上。
「哥譚寶貝果然是大受矚目啊。」格蕾絲開玩笑地調侃道。
這個時間點居然還有狗仔在蹲點，可真是無孔不入。
「介意嗎？」布魯斯給她端了杯紅茶，放在了茶幾上。
他是在問格蕾絲被拍到這件事。
「無所謂，反正我的臉拍不到。」她可是特意在大晚上戴上了帽子，就是為了躲絕對會出現的狗仔。
布魯斯挑眉，對她灑脫地態度略有些意外。
格蕾絲坐在沙發上，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卡特身體裡的直播者已經回去了。」格蕾絲說道。
她將當時的情況描述給了布魯斯，提到最後的時候，語氣頗有些不甘心。
「就差那麼一點，」她皺著眉，「我聽見她說了『低等』這個詞。」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卡特身體裡的直播者年齡不會大，應該是個青少年。
這種年齡段的孩子確實會不小心說漏一些重要的信息。同時『低等』這個詞關系到的完整說法也是觸犯強制遣返的條件。
這說明這件事就如同直播一樣，絕對不能被別人知道。
或者說……是被這個世界的人知道。
「這個詞，明顯是在指我們。」格蕾絲回想當時的情況。
「她眼中的我們是低等的，」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很冷靜，「我認為……確實有可能是其他星球的人。」
這也是目前最為說得通的假設。
如果是同星球的人，何必采用這麼麻煩的方法進行所謂的直播呢？
目前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附身，還有隨時隨地的瞬間移動，這都是非常難做到的事情。
假設不是同一星球的人，很多令人費解的行為就有了解釋的余地。
但是，這算是外星人對地球人的觀察實錄嗎？
開什麼玩笑。
「確實有這個可能性，但現在下定論或許還太早。」布魯斯說道。
格蕾絲點點頭：「我明白。」
「還有一件事，」她補充道，「她在被我戳穿之後，並沒有選擇直接脫離。」
「甚至於，還說著時間還沒到，她不想回去，之類的話。」
「那麼……是否有可能對於他們來說，直播或者說來到我們的世界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布魯斯思考了片刻，朝著格蕾絲點頭：「可能性很高。」
如果對方能夠毫無限制地來到他們的世界，占用別人的身體或者是直接使用自己的身體過來，那麼這個世界恐怕早就要亂套了。
關於直播者，兩人討論了一下今後的大致計劃。
布魯斯還是會繼續收集關於荊棘紋樣的情報。
在沒有進一步消息的基礎上，格蕾絲這段時間將會稍作休整，直到有新的目標。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凡事都得一步步來。
格蕾絲也有想法去一次夏威夷看看雷納德的恢復情況，剩余的時間她還想和芬奇他們多接觸一些。
畢竟，關於那個『她』還雲裡霧裡的。
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判斷的，是那個『她』似乎沒有惡意。
但也就只是似乎的程度罷了。
「他們幾個人的身份你調查的怎麼樣了？」格蕾絲想起了這件事。
之前，她有拜托布魯斯調查，畢竟他們看起來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這三個人，兩個人名義上已經死亡，還有一個似乎有非常多的身份。」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格蕾絲意外地發覺自己並沒有特別驚訝。
或許是這群人已經帶給她夠多驚訝了，這種時候反而已經沒什麼好吃驚了。
「讓我猜猜，裡瑟和肖是已經死亡，芬奇是多身份。」格蕾絲這句話用著陳述句的語氣，而並不是疑問句。
布魯斯點頭，她說得一點錯都沒有。
「裡瑟是CIA，肖是政府特工，職務都不明確，但都是在任務中死亡的人。」布魯斯簡單地解釋道。
格蕾絲挑眉，說道：「兩個同樣死而復生的人，現在一起工作的幾率到底有多大？」
「而且這工作……還如此特別。」
「雖然沒有蜘蛛俠和鋼鐵俠那麼出挑，」布魯斯說道，「但紐約確實有一些關於他們的傳言。」
格蕾絲頓時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怎麼說？」
「說是當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有穿著西裝的男人仿佛能預知一樣突然出現保護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布魯斯和格蕾絲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麼說，那個『她』確實也在為這只小隊提供情報。」格蕾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她盯著布魯斯看，突然說道：「當他人出現危險時，現身幫助他們，你不覺得這聽起來很耳熟嗎？」
這和哥譚市的義警先生簡直是異曲同工。
布魯斯當然也發現了這個相同點，但他依舊很平淡地回答道：「或許吧，現在到處都是那樣的人。」
他是在指其他城市的那些超級英雄們，嚴格來說他們不就是做著和裡瑟他們一樣的事情嗎？
區別只是在於，裡瑟他們只是普通人罷了。
「所以，才和你相似啊。」格蕾絲沒頭沒尾地說道。
格蕾絲可是確定布魯斯不具備超能力的。
「或許，現在的重點應該放在他們為什麼能提前知曉別人的危險。」布魯斯不動聲色地扯開了話題。
格蕾絲見他不想多談，也就不准備逼迫他了。
她將這兩天和根以及另三人相處交流的情況選擇重要的部分告訴了布魯斯。
「之前我們猜測，『她』或許擁有預知和……」格蕾絲頓了一下，「時刻觀察他人的能力。」
「如果……並不是預知，而是通過監視他人而推測事件的可能性呢？」布魯斯突然這麼說道，這是他的新想法。
格蕾絲思考了片刻，確實認為布魯斯所說的有道理。
但這時候，格蕾絲又突然覺得布魯斯的說法有些奇怪。
「如果是人為的推測，這太主觀了吧？」她提出了疑問。
這種推測將如何保持正確性？
布魯斯突然沉默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如果……不是人，是機器呢？」
格蕾絲覺得自己的思考突然有些斷片，一時之間回不上話來。
機器？
為什麼會這麼說？
哪裡的機器能夠做到觀察所有人？這樣太誇……
格蕾絲的思考在這裡又停住了。
如果要說什麼樣的機器具備觀察記錄的功能，毫無疑問將會攝像機。
那麼，可以囊括進來的東西就太多了。
到處都有的監控攝像頭以外，甚至連手機和電腦上的攝像頭也可以歸入其中。
「等等，」格蕾絲揉了揉太陽穴，還有些難以接受的樣子，「你是想說，有一台機器，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電子設備監控著所有人的行動？」
「我想，或許稱作AI會更為妥當，」布魯斯垂目沉聲說道，「政府在911發生之後，確實有過類似的計劃。」
所以說，你的消息到底都是從哪裡來的。
格蕾絲實在是忍不住在心中槽到，過大的信息量讓她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接受。
但一旦用AI去看待那個『她』，很多事情就得到了解釋。
比如，明明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為什麼所有事都得假借別人之手去完成。
又比如，根為什麼會對『她』如此的痴迷崇拜。對於一名擅長電腦的黑客來說，還有什麼比真正的人工智能更加令人著迷的嗎？
「那麼『她』有著自己的意識，就是想著如何避免犯罪行為嗎？」格蕾絲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恐怕一開始『她』被設計出來，就是為了這些。」布魯斯很冷靜地說道。
當布魯斯嘗試用不是人類的角度去思考『她』的真實身份時，機器和AI是他第一個想到的可能。
而越深入地調查那只小隊和根之後，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加之格蕾絲告訴他的情報，布魯斯覺得這個看似荒唐的猜測或許是就是事實。
他見識過托尼制造出的賈維斯，AI的存在是完全可能的。
現在最根本的問題是，『她』被掌控在誰的手裡，誰又是『她』的制造者？
如此強大的AI，假設有一天被錯誤的人掌控，將會是一場災難。
又或者……『她』自己就將會變成災難。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碼著碼著又太困去睡覺了（望天
這是昨天的更新，今天晚上還有的
老爺又開始習慣性懷疑一切啦，TM寶寶不想說話並朝他扔了個根總（x
第43章 行動前
「布魯斯？」
格蕾絲的聲音讓布魯斯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你在擔心些什麼？」
她看著布魯斯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往負面的方向想了。
「沒有，」布魯斯搖了搖頭，「只是有些在意那個叫哈羅德·芬奇的人。」
他又開始轉移話題了，而這一次格蕾絲並不打算放過他。
「布魯斯，」她盯著他的眼睛看，「你不能總把事情壓在心裡什麼都不說。」
「我們剛剛談過這個問題。」
布魯斯被格蕾絲略帶不滿的神情怔住了，他總算意識到自己的毛病又犯了。
而不同於阿爾弗雷德他們，格蕾絲可不會對他一次又一次的忍讓。
「只是在想目前那個AI掌握在誰的手裡。」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
格蕾絲對他轉變的態度點了點頭，很快跟上了布魯斯的思路。
「你在擔心，或許有人會濫用？」她問道。
「是，而現在的情況來看，」布魯斯頓了一下，「我更傾向於這個AI已經自行脫離人類的控制。」
這樣猜也沒有錯，『她』現在的行為都是由著『她』自己的想法來的。
根的話語就能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發號施令的人是『她』，而根只是一個執行者。
「與其我們在這裡猜測，」格蕾絲突然說道，「不如直接問問知情的人。」
布魯斯輕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在思考她的提議。
實際上，格蕾絲說得並不是毫無道理。
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猜測，決定性的證據還不存在。
那只小隊和AI關系匪淺，目前觀察下來也沒有惡意，直接詢問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請別想了，深謀遠慮的蝙蝠俠先生。」格蕾絲打斷了布魯斯的沉思。
她托著下巴看著他：「相信我，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
「好吧，或許也不能說得這麼斬釘截鐵。」格蕾絲放松地陷進了沙發裡。
「但你在意的那個哈羅德·芬奇是個極度反對暴力的人。」
雖然很可惜的是，他的兩位同伴都是崇尚武力的人。
不過，他們既然能夠組成一支隊伍，就說明他們有相互融合的地方。
「最起碼，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殺過一個人。」
「啊，不過膝蓋是碎了不少。」
格蕾絲想起了那兩人專注於槍擊膝蓋的癖好。
布魯斯對她調節氣氛的行為有些無奈，扯著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那個芬奇，是個非常重視隱私的人。」布魯斯如此說道。
這也導致他調查這個人的時候耗費了很大的功夫。
目前，關於哈羅德·芬奇的資料是最少的。
他不存在政府的資料庫裡面，似乎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但卻意外地擁有不少假名。
而這個人毫無疑問是個隱藏的億萬富翁。
更奇怪的是，在網絡發達的現在，居然沒辦法在網上找到任何關於這個人的資料。
「這麼說來，他確實很低調。」
格蕾絲回想了一下芬奇，那個中年男人確實不是張揚的性格。
「網上沒有信息……或許和他是個黑客有關？」格蕾絲是這麼認為的。
「或許吧，」布魯斯垂目，「他也不是一個一般的黑客。」
之前，格蕾絲的手機被入侵的時候，布魯斯有嘗試反追蹤。
雖然最後因為對方毀壞了設備而終，但他也能感受到對方在這一行當上的出色。
「很好，」格蕾絲的語氣有些微妙，「現在我身邊有了三個出色的黑客。」
根和芬奇自然是，剩下的一個……
布魯斯覺得自己正在被盯著。
他知道格蕾絲是在說他之前往她手機裡裝了些東西的事情。
「咳，」他輕咳了一聲，「可能並不是一件壞事。」
「卡特的事情已經解決，我接下來這段時間會去大都會。」
既然紐約這裡沒有必須要待著的理由了，格蕾絲決定還是自己去保護路易斯。
「路易斯，啊是我認識的一個記者，答應發表關於HR的報道，我得過去。」
布魯斯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路易斯……是星球日報的路易斯·萊恩嗎？」他詢問道。
「嗯？你認識她？」格蕾絲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雖然路易斯是記者，布魯斯認識也不應該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她依舊覺得花花公子的布魯斯和路易斯的新聞風格完全不搭調。
布魯斯的神情變得越發奇怪了，他猶豫了一下。
「以前有過交流。」他只能這麼說。
當他跑去大都會調查超人的時候，意外見過幾次路易斯。
所以，他非常清楚，哪個記者都有可能被HR迫害，唯獨路易斯·萊恩……
格蕾絲沒有注意到布魯斯奇怪的表情，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現在已經快要接近零點了。
「我該走了，」她說道，「明天還要去醫院看看卡特。」
「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八點。」
「我就不去送你了，」格蕾絲將紅茶一口喝完，「路上小心。」
「你也一樣。」布魯斯點頭。
格蕾絲走到窗邊，拉開了一點窗簾往外看，那個狗仔還在那裡。
「真是敬業。」她忍不住搖頭。
她實在是不明白這些狗仔對別人的生活為什麼這樣窮追不舍。
也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看娛樂八卦。
「怎麼，還是介意嗎？」布魯斯走過去。
「如果我說介意，韋恩先生准備如何解決？」格蕾絲雙手抱胸，調侃道。
布魯斯居然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買下那個狗仔所在報社，禁止今天照片流出去。」
格蕾絲聽到他的回答，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這到底是什麼有錢人的玩法。
「給你的集團省省錢吧，韋恩先生，」她擺擺手，「這麼隨便買下去，你的下屬們會哭的。」
如果格蕾絲知道布魯斯曾經有過的壯舉，就會知道買下一家不知名的報社只不過是小事中的小事。
畢竟在早些年，布魯斯可是為了同行的超模能在酒店裡的噴水池裡嬉戲，直接買下了一家豪華酒店。
「其實真的只是小事。」布魯斯的表情是認真的。
格蕾絲揉了揉眉心，忍不住說道：「這會讓我產生極大的不適感，真的不用了。」
一想到布魯斯對她做出什麼一擲千金的舉動，她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會讓她覺得，她和那群逢場作戲的人沒什麼區別的感覺。
既然格蕾絲多次拒絕，布魯斯自然也不會強行這麼做。
布魯斯在將她送走之後，回到了客廳裡。
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還是選擇用通訊器找了一個人。
十秒鐘過去之後，布魯斯手臂上面的投影上終於出現了一個人影。
「你這該死的家伙到底在想些什麼？布魯斯·韋恩，現在是幾點你知道嗎？」
托尼神情不滿地抱怨道。
「你本來就沒睡。」這人身上還穿著工作服。
「這也不是你大半夜來打擾我的理由好嗎，我正在研究，不對，我和你說這些干什麼。」
他語速極快地抱怨著。
「關於人工智能，有些問題想問你。」布魯斯沉聲說道。
托尼面上的表情漸漸轉為了詫異，他說道：「你別告訴我，你對賈維斯開始感興趣了。」
「是正事，」他嚴肅地說道，「我准備現在去你那裡。」
托尼看著他的神情，心裡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了。
「……行吧，我會讓賈維斯給你開門的，掛了。」
投影上的人消失了。
布魯斯抬手關掉了通訊器，他得去換身衣服了。
這並不是該用布魯斯·韋恩這個身份去談的事情。
*****
格蕾絲覺得自己最近和醫院真的很有緣。
她站在卡特的病房前，猶豫了一下這才敲門。
「請進。」裡面傳來了卡特的聲音。
格蕾絲走進去，意外地發現，卡特已經穿著自己的私服，一副准備出院的樣子。
「嘿，你現在就出院不要緊嗎？」她問道。
卡特轉頭，看到格蕾絲的時候神情有一瞬間的迷茫，然後變成了一下子想起來的表情。
「哦！對，那個格蕾絲，」卡特站直身子，「你好。」
「抱歉，我……總覺得有些奇怪，」她神情中略帶歉意，「我知道我和你認識。」
但是，卡特卻沒有實感。
對於卡特來說，她總覺得自己和格蕾絲的關系非常淺。
但是，她的記憶卻又告訴她，她們認識的這幾天裡自己非常信任格蕾絲。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知道，」格蕾絲對她安撫地笑了笑，「這沒關系。」
「Um……」卡特有些尷尬，「這樣嗎？」
「你急著回去工作嗎？」格蕾絲問道。
卡特搖了搖頭，回答道：「並不，事實上我請了一星期的假，我不想因為HR的關系給周圍的人帶來麻煩。」
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在奎恩被逮捕之前，她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那……介意和我出去走走嗎？」格蕾絲邀請道。
她知道卡特心裡肯定充滿了疑惑和困擾。
有些事情，應該向當事人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假設土豪們能聚在一起
宅總：唉，約翰又撞毀了好幾車
鐵罐：噢，相信我，這還算好，托爾前幾天不小心破壞了曼哈頓的供電設備！
老爺：……這個月正聯的戰損金額又提高了
綠箭：這次是是輪到你付了吧，上個月和上上個月都是我付的
哈利：（默默地看著這群人，幸災樂禍中）
教授：（喝茶）說起來，艾瑞克前幾天重新幫忙把學院裝修了一遍
其他幾人轉頭死盯：（有好幾項損失，就是你的老友造成的好嗎！！）
（小劇場純屬瞎搞，請勿當真（溜）
貝爾版老爺當初買酒店的行為真的給我留下了深刻印像，以致於覺得大本版撩妹套路退步的很嚴重（喂
但是兩版我都超喜歡der
還有《蝙蝠俠：第一年》裡面，老爺雇美女演戲的橋段我也記得很清楚
簡直太太太太太浪蕩了，超級不正經（看得我笑死了
第44章 超人（雙更）
等待卡特辦理完了退院手續，兩人在不遠處的公園裡逛了一會兒，最後選擇在一家露天咖啡館坐下了。
「你的拿鐵。」格蕾絲從櫃台那裡回來，將咖啡放在了卡特的面前。
「噢，謝謝。」卡特說道。
格蕾絲在她的對面坐下了，而卡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神情中帶有一些尷尬和不自然。
卡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和格蕾絲相處。
或者說，當她從病床上醒過來是時候，她面對所有人都有種排斥的感覺。
她腦袋裡關於這段時間的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但是她又清楚自己大致做了些什麼事情。
這讓卡特對自己產生了一些懷疑，她是不是這段時間吃錯了什麼藥，做出這麼些愚蠢而奇怪的行徑。
因為，那些事真的是她干的。
卡特因此感到十分困擾，卻也不想和裡瑟他們說些什麼。
格蕾絲對於卡特來說更是一個很奇怪的存在。
她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認識格蕾絲的。
現在回想起來，那拙劣而突兀的演技，她到底是為什麼會相信她的？
接下來更是將HR的事情向她說了個干淨。
如果不是格蕾絲真的有意扳倒HR，她現在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卡特警官，我知道你對很多事情都抱有疑惑。」格蕾絲開口道。
卡特抬頭看了過去，望著她的眼神中確實充滿著困惑。
格蕾絲對她安撫地笑了笑，說道：「請不用擔心，我可以向你解釋。」
「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靜地聽我說完。」
「我保證我接下來說的事情，不是我在胡亂編造。」
考量之下，格蕾絲最終還是決定將真相告知卡特。
她並不願意卡特對她自身產生一些什麼誤解，從而導致卡特胡思亂想。
格蕾絲刪減掉了一些不必要的部分，簡單地向卡特解釋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雖然她盡量將事情往普通的方向描述，但是顯然這對卡特造成了一定了衝擊。
反應和當初裡瑟他們差不多，還沒到根那樣冷靜甚至是興趣滿滿的樣子。
「抱歉，請讓我消化一下。」卡特扶著額頭，用手指輕揉了一下眉心。
格蕾絲點頭，體貼地選擇沒有說話。
卡特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又開口了。
「這種事情……真的會存在嗎？」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的樣子。
「我想是的，」格蕾絲神情嚴謹地說道，「卡特警官你心裡也非常清楚不是嗎？」
「你根本不會做下那些事情。」
卡特又不說話了，她抬頭看過去：「裡瑟他們也都知道了？」
格蕾絲微微點頭回答道：「是的，為了讓他們幫忙。」
「……我明白了，」卡特有種覺得自己還處於夢境裡的感覺，「我……接受你的說法。」
她告訴自己，現在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也不是一定不存在。
卡特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平復心情。
「這種事情還會發生嗎？」她摸著咖啡杯的手指有些微顫。
「我想會的，」格蕾絲垂目，「那不僅僅是一個兩個人。」
「是嗎。」卡特緊握住杯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格蕾絲感覺到面前人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卡特警官……」
「卡特就可以了。」卡特對她笑了笑。
格蕾絲也回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卡特，我知道這種事情很難緩過來。」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不要陷得太深。」
卡特看著她，略微點頭：「我明白，只是……有些後怕。」
她對自己被附身了這件事還沒有很大的真實感，但她卻忍不住想，假設自己做出了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該怎麼辦。
「但是，你想的那些事情並沒有發生，不是嗎？」格蕾絲安慰道。
卡特笑了一下，輕聲回答道：「是啊。」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略微柔和了一些。
「路易斯說報道後天就可以發出來，」格蕾絲將話題轉回了正事上，「我會去大都會一趟。」
「你這段時間最好和裡瑟他們待在一起，保證安全。」
要知道，人被逼急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會干得出來。
「我明白，」卡特在這種時期可不會選擇逞能，「你和萊恩女士也要注意安全，他們……」
卡特的神情扭曲了一下：「那是群禽獸。」
奎恩派人殺害了自己的教子，又在她面前裝模作樣，讓卡特惡心得都想要吐出來。
「我會的。」格蕾絲認真地點頭。
她們又聊了幾句，卡特說想要回家收拾一下，這段時間她不准備住在家裡了。
那麼明顯的靶子，她還不想站在那裡被HR的人瞄准。
芬奇給她提供了一間安全屋，足夠她住上很久。
「這麼說，芬奇會來找你？」格蕾絲問道。
卡特點頭稱是。
「那麼正好，我找他有些事。」
*****
芬奇一瘸一拐地走回車子裡，格蕾絲正坐在駕駛席上等著他。
「麻煩你了，」芬奇說道，「卡特警官讓我對你說聲謝謝。」
「應該的。」格蕾絲笑了笑。
幾個小時前，她陪著卡特一起回家收拾了點日用品和換洗衣物。
然後，就等著芬奇來接卡特去安全屋。
芬奇看到格蕾絲也在時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現在，卡特已經在安全屋裡住下了。
這段時間，肖會和她同住。
車子裡的氣氛有些沉默，最後還是芬奇先開了口。
「路易莎女士，您有什麼事嗎？」他問道。
「我想是的，」格蕾絲發動了車子，「不如去之前的安全屋吧。」
芬奇轉頭看了她一眼，仿佛就像是在問什麼事情如此重要。
「……那走吧。」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兩間安全屋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或許是為了發生什麼突發事件可以有准備。
開車不過是短短十分鐘就已經到了地方。
現在安全屋裡什麼人都沒有，顯得有些許冷清。
芬奇打開了屋子裡的燈，緩步往裡面走。
「請坐，路易莎女士。」他為格蕾絲拉開了一張椅子。
「謝謝。」
兩個人面對面在桌子前坐下了。
「不知道，路易莎女士想要談些什麼？」芬奇感覺到，接下來的問題不會那麼好解答。
格蕾絲盯著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我不想說些拐彎抹角的話，所以就直接問了。」
「根口中的『她』，實際上是一台機器，是人工智能，對嗎？」
她的問題實在是太過於直接了，以致於芬奇的眼睛在一瞬間睜大了。
他看上去非常吃驚的樣子，這也告訴了格蕾絲，布魯斯的猜測是正確的。
芬奇的嘴角微顫，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
「我想我現在說不是，你並不會相信。」他的語速比平時要快。
「所以……是的，它是一台機器。」
「我想問問，路易莎女士你是怎麼知道的？」
格蕾絲歪了歪腦袋，回答道：「只能說……猜測出來的。」
雖然，猜對的人其實嚴格來說不是她。
「從根的話中還有你們的行為裡，多多少少能看出來一點。」格蕾絲說道。
芬奇呼了一口氣，嚴肅地看著格蕾絲。
「那麼，路易莎女士接下來又准備這麼辦呢？」這是他很關心的一件事。
「請不用擔心，我不會將這些曝光給大眾。」格蕾絲看穿了芬奇表情中隱藏的一絲緊張。
「我只想知道，這台機器究竟是用來干什麼的。」
「『她』平時在給你們提供什麼信息，被制造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格蕾絲死死地看著芬奇的眼睛，不讓他有一絲一毫逃避或者撒謊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她』是否會被居心不軌的人利用。」
「不可能。」芬奇堅定地否決了她的這個說法。
格蕾絲略微挑眉，問道：「你似乎對此很肯定，為什麼？」
芬奇的神情猶豫了一下，最後回答道：「……因為，它是我造出來的。」
這下子，吃驚的人變成了格蕾絲。
芬奇也是一個出色的黑客，但她卻沒想過他會造出那樣的機器。
根口中『神明』的鍛造者，現在就坐在他的面前。
「我制造機器，是為了預知恐怖事件。」芬奇說道。
「……911？」難道又被布魯斯說中了。
「可以這麼說吧，」芬奇扯了扯嘴角，「但是，它不僅僅會發現恐怖襲擊，也會發現普通人的犯罪。」
「……我們平時的工作，就是阻止那些犯罪的發生。」
格蕾絲眨了眨眼睛，有些反應過來。
怪不得他們會將自己的工作稱之為『幫助別人』。
「預知了恐怖襲擊，又該怎麼阻止？」她發覺芬奇沒有解釋這個問題。
「政府會解決。」芬奇說道。
格蕾絲略微挑眉：「你將它賣給了政府？」
「是。」芬奇默默地點頭。
「那它又如何為你們提供信息？」
格蕾絲可是知道政府的作風，早就已經是政府的東西，又怎麼可能讓平民使用。
「……有一個面向我們的信息通道。」芬奇對於這件事，似乎不願意多提的樣子。
格蕾絲不想在這種事情上逼迫他，就沒有再追著問下去。
「這是一種信息泄露，」她說道，「你真的不怕如果有一天被民眾知道……」
「但這也保護了他們，而且機器是不會透露個人信息的。」
「它只是看著，記錄，並且分析，」芬奇語氣平穩地說道，「我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制造它的。」
格蕾絲看著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它和根之間的聯系，又該如何解釋？」
這個問題使得芬奇沉默了下來，當格蕾絲再次對上他的眼睛時，裡面竟然流露出了一些疑惑。
「我……不知道，」芬奇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泄氣，「我也無法解釋。」
「就我看來，你將它完全看作是機器，但……它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感情。」
已經不能夠被當做是機器來看待了。
「不，機器不需要感情，」芬奇斬釘截鐵地說道，「一旦它有了自己的感情，事情才會變得不可控。」
格蕾絲對他的態度有些詫異，卻又隱隱能夠感受到芬奇為什麼會有這種堅持。
一個幾乎無所不知的人工智能，如果開始和人類一樣有了感情，那會發展成什麼樣的結果呢？
兩人的對話在這裡終止了。
芬奇已經表現出有些抗拒談論這個問題。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今天把根送回你這裡。」格蕾絲說道。
「……對，」芬奇反應了過來，「好的。」
畢竟，格蕾絲馬上就要去大都會了。
*****
「格蕾絲，這裡！」
格蕾絲一下飛機就聽見了路易斯的聲音。
她四處看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路易斯的身影。
格蕾絲馬上快步走了過去。
「幾個月沒見了，」格蕾絲笑了笑，「麻煩你來接機了。」
雖然，格蕾絲告訴路易斯不用來接機，但她還是堅持要過來。
「你可以送給了我一個大新聞，」路易斯爽快地說道，「怎麼能不來接機。」
「路易斯……」格蕾絲無奈地看著她，「這對你來說也是個大麻煩。」
「所以你又特地過來保護我，總得來說還是扯平了。」路易斯一本正經地說道。
格蕾絲發覺自己越發喜歡她颯爽的性格了。
格蕾絲和路易斯商量之下，最終決定這段時間住在路易斯的家裡。
雖然她可以入住附近的酒店或者租下一套房子，但是這樣離路易斯總是有一段距離。
如果發生什麼緊急情況，可能難以及時趕到。
故而最後，還是住進了路易斯的家裡。
「其實，你真的不用這麼擔心我。」路易斯一邊打開家門，一邊這麼說道。
「路易斯，HR的人都不是善類。」格蕾絲心裡有些奇怪，路易斯報道都已經寫完了，自然清楚HR裡都是些什麼人。
路易斯幫格蕾絲拿出了一雙拖鞋。
「我知道，」路易斯對她笑了笑，「只是，我們這座城市有超人啊。」
她提起超人的時候，眼中似乎有種純然的信任。
「聽你這語氣好像認識超人一樣。」格蕾絲開玩笑地調侃道。
但接下來，路易斯的表情讓格蕾絲愣住了。
「你真的？」她半遲疑地看著路易斯。
路易斯的笑容中居然帶著一些靦腆，這讓格蕾絲更加吃驚了。
「OK，OK，」路易斯逃避似地走到了冰箱前，「他救過我幾次。」
格蕾絲挑眉，拖著行李箱走到客廳裡。
「所以，就……算是認識吧，」路易斯聲音都變得有些猶猶豫豫起來，「有果汁和啤酒，你要哪個？」
「啤酒，謝謝。」格蕾絲回答道。
「但是，超人一定很忙吧，」格蕾絲和路易斯一起坐在了沙發上，「讓我在這裡也能有雙重保險。」
說這話的時候，格蕾絲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言喻的無力感。
和超人比起來，她真的顯得太過於弱小了。
「謝謝你特地趕過來。」路易斯真誠地道謝。
「也謝謝你接下了HR的稿子。」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突然都笑了起來。
「這麼嚴肅地道謝總覺得怪怪的。」路易斯笑道。
「是啊，」格蕾絲眨眨眼睛，「所以，超人怎麼樣？」
「哈？」路易斯頓時楞了一下。
「咳，誰不喜歡超人呢？」她決定逃避這個問題。
格蕾絲貼心地沒多問，心裡卻為某位戴眼鏡的小記者默默哀悼了幾秒鐘。
他的情敵似乎有些太強了。
*****
不出所料，路易斯發表的新聞掀起了軒然大波。
民眾群情激奮，強烈要求徹查奎恩。
而卡特也適時匿名向FBI提供了大量她之前調查HR的證據，芬奇則補充了關於奎恩的部分。
俄羅斯黑幫見奎恩即將倒台，不僅結束了和HR的合作，還准備倒踩幾腳。
這導致了HR的怒火被分散了一部分朝向俄羅斯黑幫。
但卡特也依舊免不了被追殺。
只是，有了肖的幫助，基本沒有人能傷到她。
甚至於格蕾絲和芬奇聯系，了解情況的時候，肖還朝著她炫耀干掉了多少個來人。
這讓格蕾絲有些哭笑不得之余，心裡也安穩了不少。
而在大都會的這幾天裡，格蕾絲已經不止一次見到超人了。
這也讓她心裡有點詫異，要知道她上次來的時候一次都沒有見到。
這次反而多得有些奇怪了。
不過，這或許是因為她一直跟著路易斯的原因。
畢竟路易斯是個熱衷於跑現場的記者，哪裡發生什麼事件她都會去。
而一般有些什麼傷害事件，超人必定會出現在現場。
這也讓格蕾絲隱隱覺得，如果HR真的敢來大都會，等待著他們的……
她自己都有些難以想像。
所以，當一切變成目前這樣之後，格蕾絲心中甚至沒有什麼波動。
HR的人終於還是朝路易斯下手了。
格蕾絲和路易斯在外面吃完了晚飯，正准備回家。
「奎恩已經在倒台邊緣了，再過段時間等HR的高層干部……小心！」
格蕾絲說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路易斯的頭上多出了一點紅點。
她一把拉住路易斯躲進了旁邊的小巷，剛剛路易斯站著的位置已經多出了一處槍眼。
可惡，居然是狙擊手！
格蕾絲在心中怒罵，並毫不意外地看見有人朝著她們圍了過來。
「路易斯，躲在我身後！」
格蕾絲毫不猶豫地掏出了手/槍，朝著衝過來的人猛地就是一槍。
「千萬不要出小巷，狙擊手在瞄准你！」
槍戰一觸即發，格蕾絲護著路易斯，在昏暗的小巷裡已經讓兩個人倒地。
他們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膝蓋，蜷縮著身體。
「糟糕！」格蕾絲這才將第三個人擊到在地，卻無法阻止突然出現在背後的敵人。
她轉身一把護住了路易斯，正准備結結實實地挨上一槍。
但她沒想到的卻是，那一槍永遠到不了了。
「你們沒事吧？」
格蕾絲聽見了沉穩有力的男聲，轉頭一看，一抹紅色映入眼簾。
「唔……」伴隨著肉體撞擊地面的聲音，她聽見了人的痛悶聲。
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被超人扔在了地上，而剛剛那個准備襲擊她們的最後一個人也已經昏迷過去了。
「超人……」格蕾絲怔怔地看著他。
這還是她距離這位超級英雄如此之近。
她也未曾想過，為什麼有人能在夜晚都看上去如此耀眼。
真是不可思議。
「這人剛剛在用□□瞄准你們，」超人說道，「沒事吧，路易斯女士？」
「哦，額……是的。」路易斯總算反應了過來。
「放心，槍已經被我掰斷了，」他安撫地說道，「警察馬上就會回來，請你們在原地等待。」
「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超人微笑道，「那麼晚安，女士們。」
說完這句話，超人便消失在了她們的面前，就像是任何一次一樣。
格蕾絲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話可說的感覺。
「真希望以後遇到他別總是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路易斯自嘲著說道。
格蕾絲笑了一下，說道：「那麼祝你早日達成這個目標。」
警笛聲確實在漸漸靠近，她們今天晚上怕不是要在警局和筆錄做鬥爭了。
格蕾絲望了望天空，看著超人剛剛離去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她產生了什麼錯覺，但是……她真的覺得超人長得很眼熟。
是真的特別特別的眼熟，就像是她認識的人一樣。
到底是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
論大超為什麼戴副眼鏡就認不出來了呢（x
昨天出去過生日，一個興奮回來就睡著了，醒過來已經無力挽回了（望天）
今天雙更補回來了咳
原諒我！！！畢竟生日嘛！！（溜
第45章 猜疑
奎恩入獄了。
在民眾的聲討中，FBI對他進行了徹查。
在一個平凡的午後，奎恩在他的辦公室裡被推門而入的探員們逮捕。
他本人一開始還有些有持無恐，但當證據越堆越多的時候，他似乎明白，一切都將在此結束了。
芬奇他們花費了很多時間，暗中幫助NCPD抓捕試圖逃離紐約的HR高層干部。
目前為止，只有那個叫西蒙斯的人還在潛逃中，其他的人都已經被扔進了監獄裡。
一旦高層瓦解，下面的一些小嘍啰就會自動自覺地解散。
畢竟，對於那些人來說，支配著他們的是對於HR的恐懼，而並非是什麼忠誠。
格蕾絲在大都會待了半個月，在擊退了一波HR的襲擊之後，還遇到過一次職業殺手的狙擊。
號稱從未失手過的殺手，直接被超人扔在了MPD的大門口，被揍得鼻青臉腫。
從那以後，路易斯就再也沒有遇到過追殺了。
或許是奎恩自己已經火燒眉毛，沒時間去管路易斯，也或許是他們終於意識到有著超人所在的大都會是怎麼樣的銅牆鐵壁。
總之，格蕾絲在大都會大半的時間裡，簡直就像是來度假一樣。
差點讓她懷疑，她到底是來大都會做什麼的。
「你的午飯，路易斯。」
格蕾絲將一個墨西哥卷放在了路易斯的面前，當路易斯在公司時，她一般在樓下待機。
「噢，格蕾絲，」路易斯感嘆道，「你走了以後我該怎麼辦？」
「你在開玩笑嗎，什麼能難倒萬能的萊恩女士？」格蕾絲調侃她。
路易斯被她逗笑了，邊打開墨西哥卷的包裝邊回答道：「不，我可是真心的。」
「大都會是個美好的城市，不試著在這裡定居嗎？」她朝格蕾絲眨眨眼睛。
格蕾絲略微挑眉，對她的提議有些驚訝。
「嗯……路易斯，你知道的，伊凡還在華盛頓。」她和路易斯也提到過幾次自己的養父。
「那不是問題格蕾絲，你可以帶他一起過來，」路易斯馬上說道，「要知道，華盛頓到大都會的飛機只有幾個小時而已。」
但路易斯很快意識到，格蕾絲似乎並不僅僅是因為伊凡的問題。
她是個擅長察言觀色的人，也不喜歡強迫別人做些他們覺得為難的事情。
「如果你還有其他顧慮的話，請不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路易斯對她笑了笑，「做自己想要做的。」
格蕾絲回以一個笑容，回答道：「我很感謝你的邀請，路易斯。」
大都會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卻不是現在。
「你准備什麼時候回去？」路易斯詢問道。
格蕾絲思考了一下，說道：「還有個人沒有抓到，據說還在紐約內，在那個人被捕之前，我都會留在這裡。」
「你認為……那個人回來找我？」路易斯輕皺眉頭。
「那個男人算是HR的二把手，他不會輕易放過毀滅了HR的人，特別是你這樣的新聞發布者。」
或許是格蕾絲的神情過於嚴肅，讓路易斯也感受到了一定的危險感。
她真准備說些什麼，格蕾絲卻突然抬頭了。
「咳……嗨？」克拉克有些尷尬的樣子。
「克拉克？你怎麼過來了。」路易斯轉過頭，這才注意到站在她身後的克拉克。
「我看到你們在這裡，就過來看看，有打擾到你們嗎？」克拉克問道。
路易斯擺擺手示意沒事，回答道：「以後走路聲音響一點啊，小鎮男孩，坐吧。」
格蕾絲看著高壯的男人坐了下來。
這不是她再次來到大都會之後第一次遇見克拉克。
但剛剛那下著實讓格蕾絲心裡一驚，她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晚發現有人了。
剛剛幾乎是克拉克進入她的視線之後，她才發現那裡有個人。
難道有超能力的人都是這麼來去無蹤的嗎？
……不對，布魯斯可是個普通人，還不是一樣喜歡『嚇你一跳』的出現模式。
「路易莎女士……？」克拉克似乎發現了格蕾絲過於明顯的視線。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眼神，說道：「抱歉，有些走神。」
「午飯吃過了嗎？」路易斯隨意地詢問道。
「噢，吃了。」克拉克笑了笑。
「我看今天早上的報道，」他正了正表情，「HR似乎已經被瓦解了。」
「可別掉以輕心，」路易斯說道，「格蕾絲說還有漏網之魚。」
「肯特先生，這段時間沒遇上什麼危險吧？」格蕾絲詢問道。
格蕾絲心裡清楚，這只是個裝模作樣的詢問。
最初揭發HR的新聞報道的撰寫人自然是署名了路易斯的名字。
但在克拉克的強烈要求之下，後續的一些報道是由克拉克來撰寫的。
克拉克並不像是路易斯那樣明顯，但卻依舊有可能成為HR的目標。
不過，格蕾絲卻對克拉克毫無擔憂之心。
畢竟這位克拉克·肯特先生，可不是個普通人。
「沒有，」克拉克搖頭，「或許HR將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路易斯。」
他看向女記者的眼中帶著擔憂，一時之間甚至無視了一旁的格蕾絲。
格蕾絲看著克拉克的神情，嘴角淺淺地扯了一個笑容。
「等等，怎麼都這個時間了！」路易斯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頓時站了起來。
「得回去工作了，」她一口氣喝光了咖啡，「待會兒見，格蕾絲。」
「走了，小鎮男孩！」
路易斯將包裝垃圾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提起背包就轉身朝著星球報社的大樓走去。
但克拉克卻沒有很快跟上去，反而是面向了格蕾絲。
「Um……我只是想說，謝謝你。」克拉克說道。
「不，這本來就是我帶來的麻煩，」格蕾絲搖了搖頭，「我又怎麼能讓她遇到危險。」
「不過說老實話，每次都是超人解決的。」她開玩笑地自嘲道。
克拉克的眼神略微飄了一下，又很快轉了過來。
「他只是速度夠快罷了。」他說道。
格蕾絲略微挑眉，問道：「你似乎認為超人沒什麼？」
對於她的這個問題，克拉克的神情略微糾結了一下。
「他有著遠超於常人的能力，」他說道，「想要且有能力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事物。」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格蕾絲意外地發覺，克拉克在談起超人的時候，語氣中沒有包含崇拜的語氣。
這說實話是件挺奇怪的事情。
這個城市對超人的態度總是有些兩極化，她見識過對超人極度推崇的人，也聽到過反對的聲音。
卻並沒有克拉克這樣用著平等眼光看待超人的人。
……這或許就是為什麼他能寫出一些與眾不同報道的原因？
格蕾絲這時候記起了路易斯以前的話。
——別看他這個樣子，寫出來的報道可是筆鋒犀利。
「你聽上去……對超人非常了解。」格蕾絲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克拉克神情平靜地說道：「大都會研究超人的人很多。」
言下之意，他也不過是很多人之一罷了。
格蕾絲聳肩，突然勾起嘴角，笑著說道：「路易斯看上去也很喜歡超人。」
「咳，似乎……是的。」克拉克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
「肯特先生，我想你和超人比起來也並不差吧，」格蕾絲做出了一個停的手勢，「請不要掩飾這個問題了。」
「我們都很清楚，當初在飛機上你做了些什麼。」
「追求別人太過小心翼翼是會被人搶先一步的。」
格蕾絲並不討厭克拉克的猶豫，畢竟他看上去對路易斯非常重視。
「咳，謝謝。」克拉克露出了一個笑容，其中隱藏著一些心思被戳穿的尷尬。
他很快抬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工作了。」
克拉克對她笑笑，步伐很快地離開了。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格蕾絲看著他的背影，神情漸漸發生了一些變化。
格蕾絲站在那裡，腦子裡的信息在一瞬間全都湧了上來。
剛剛的那個笑容看上去過於眼熟，讓格蕾絲不得不有發散的想法。
克拉克，毫無疑問的超能力者。
超人，毫無疑問的超能力者，還是個外星人。
兩個超能力者在同一城市裡，似乎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超人救過路易斯好幾次，這也似乎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克拉克是路易斯的同事，還對路易斯抱有一定對好感，辦公室戀愛也不是少見的現像——即使他也沒有告白。
然而，這些事情如果堆在一起看，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加之，克拉克看待超人的方式，那簡直更像是自己在說自己。
格蕾絲覺得自己腦子裡的想法實在是有些瘋狂了。
或許她需要冷靜一下。
她看到過克拉克的臉，也見過超人的臉，兩者之間是有區別的。
這可不是一副眼鏡就能改變的。
哦，天哪，她已經開始想要請克拉克把眼鏡拿下來辨認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超前方掉馬警告
看了大家的評論，原來真的是氪星科技支持的眼鏡嗎，以前在同人文裡看到過
這麼說的話感覺就比較合理了
要不是格蕾絲之前發現克拉克有超能力，這馬還沒那麼容易掉
第46章 爆炸事件
格蕾絲最後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衝動。
那太奇怪了。
她該怎麼做呢？衝到克拉克的面前，讓他摘下自己的眼鏡？
這要求也太突兀了。
格蕾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決定平復一下心情。
雖然她並不會衝去克拉克的面前要求他證實自己的身份，但懷疑卻已經種進了她的心裡。
或許接下來，她再看到超人或者是克拉克都會覺得很微妙吧。
格蕾絲坐在星球報社大樓的門口，一如既往地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進出大樓的人。
待在大都會的這幾天，她也都是這麼做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樓門口走出來很多下班的人，而這時候格蕾絲收到了路易斯要加班的短信。
一般如果路易斯要加班，她會選擇裝成來探望朋友的來客，讓路易斯和樓下的安保人員說一聲，放她進去。
畢竟下班之後，公司裡的人就變少了，這時候她進去就不會顯得那麼顯眼了。
萬幸，路易斯雖然是個工作狂，但一般會選擇在家裡作戰到深夜。
不然她這個探望加班朋友的理由可沒辦法一直用下去。
她才走到大樓的門口，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格蕾絲？」是卡特打來的。
「卡特？怎麼了？」格蕾絲覺得有些奇怪。
卡特似乎遇到了什麼事情，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我只是想告訴你，」卡特說道，「警報可以解除了。」
格蕾絲聽到這句話，略微挑眉：「西蒙斯抓到了？」
「是的，但是……事情有些奇怪。」卡特用著有些微妙的語氣說道。
「西蒙斯被人五花大綁扔在了NYPD的門口，但是我問了裡瑟他們，這不是他們做的。」
要知道，裡瑟他們追查西蒙斯才到一半，突然就得知西蒙斯被人扔在了警局門口，他們也很吃驚。
「然後……剛剛審問結果出來了，他說他遇到了超人。」
卡特接下來的話格蕾絲沒有仔細聽下去了。
只是恭喜了卡特徹底脫離危險，並說明自己應該會去紐約一次。
她掛掉電話的時候，已經過了星球報社的安檢，並站在了電梯前。
中午在克拉克出現之前，她和路易斯正好在談論關於西蒙斯的事情。
而接下來，西蒙斯就突然被超人抓了？
格蕾絲心裡憋了滿肚子的疑問，終於到了路易斯所在的樓層。
「格蕾絲，你上來了？」路易斯看見她，對她笑了笑。
整間辦公室只剩下了路易斯一個人，顯得非常空曠。
「就你一個人？」格蕾絲看看周圍，詢問道。
「不，克拉克去買晚飯了。」路易斯的桌上攤滿了資料。
格蕾絲面上不露痕跡，心裡對克拉克的懷疑卻越來越重，要知道她根本沒看到克拉克從大門走出來過。
「抱歉啊，還要你等我，」路易斯說道，「突然追查的東西來了點消息，我要把報道寫出來。」
格蕾絲撇了一眼桌子上的資料，看上去甚是觸目驚心。
「……爆炸？」格蕾絲皺了下眉頭。
路易斯點頭，回答道：「這已經是兩個月以來的第三起爆炸案了。」
「這不應該是警方處理的嗎？」她有些奇怪。
「Well，確實，」路易斯一邊打字一邊說道，「該怎麼說呢，記者的直覺？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調查過，我是說，我去見過幸存者」她繼續說道，「而……有一位幸存者說她看見了怪物。」
「OK……這聽上去就有些嚇人了，」格蕾絲現在對於怪物一詞甚至都有免疫力了，「超人不管管嗎？」
路易斯打字的手停了下來，說道：「我不知道，但他在盡他所能。」
「如果沒有他，會有更多人死在那幾起爆炸裡。」她的情緒有些低落，或許是因為有些人還是沒能撐過去。
格蕾絲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別想太多了，路易斯，」她輕聲說道，「順便一提，西蒙斯被抓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女記者都愣住了，她抬頭看向了格蕾絲。
「真的？」她的眼睛都睜大了一些。
格蕾絲對她笑著點頭。
「……那邊說是超人抓住的。」格蕾絲想了想，還是補充道。
反正，這種消息多半會被紐約的媒體知道，沒什麼好隱藏的。
「他去紐約干什麼？」路易斯的表情變得有些疑惑了起來。
「我回來了。」
突然門口傳來了克拉克的聲音，讓兩人齊齊轉頭看了過去。
「小鎮男孩，你是去繞了世界一周嗎？」路易斯習慣性地調侃道。
距離克拉克出去買晚飯已經過去快一個半小時了。
「噢，」他抬了抬眼鏡，「我去上次你說的那家三明治店了。」
「真的？噢，天哪，克拉克那可是在三條街之外。」路易斯驚呆了。
「還好，不是很遠。」他笑了笑。
路易斯看著他的笑容，頓時有些心軟了。
「都傻站在那裡干什麼，」路易斯站了起來，「走，去休息區吃晚飯。」
她拉住格蕾絲的胳膊就往休息區走。
三人在休息區坐定，路易斯馬上把西蒙斯被捕的消息告訴了克拉克。
「這真是太好了！」他感嘆道。
格蕾絲盯著他的臉，發覺克拉克的表情幾乎是無懈可擊。
如果他是在演戲的話，格蕾絲覺得他可以和布魯斯比一比了。
「是啊，確實太好了。」她只能這麼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超人去紐約干什麼？」路易斯輕皺了下眉頭。
克拉克看著她，很平常地回答道：「說不定有事。」
「真是想不通。」路易斯喝了口咖啡，搖頭道。
「……關於近幾個月的爆炸事件，」休息區的掛壁電視機裡傳來這樣的聲音，「您怎麼看？」
「我認為這和超人有著很大的關系。」電視機裡一個學者模樣的人如此說道。
三個人齊齊看向了電視機。
那是某個所謂的專家，認為超人的出現助長了犯罪的發生。
因為有超人，犯罪的規模才會越來越大。
路易斯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直接關掉了點電視機。
「這種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永遠都是第一個逃跑的。」她放下遙控器，沒好氣地說道。
「但是，他說的對，」克拉克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超人做得還不夠好。」
「他還能做得更好。」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不明的神色。
「一個人的力量永遠都是不夠的，」路易斯說道，「超人也不例外。」
克拉克這次沒有說話，不同意也不反對，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路易斯似乎也習慣了克拉克對超人的態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晚餐頓時變得有些沉默起來，沒有人再討論些什麼。
很快，兩人又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危機已經解除的現在，格蕾絲已經沒必要無時不刻跟著路易斯了。
但是閑著也是閑著，她開始幫路易斯整理起了爆炸案的資料。
□□被放置的位置一半都在一些無人的小巷，甚至於是下水道。
看上去是放在了不會傷到人的地方，但實際上卻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目前為止，被牽連而死的人數已經達到了兩位數。
大都會這段時間確實帶有著幾分恐慌的氣氛，因為到現在為止警方還沒有抓住那個放置炸藥的人。
甚至，還有一些傳言，那根本不是人類放的。
因為不只一個人說他們在爆炸發生前看到過怪物。
一個人或許還只能說是幻覺，很多人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Um……這是那個怪物的畫像？」格蕾絲看到了一張被打印出來的塗鴉。
一看就是孩子畫出來的東西，用蠟筆畫得簡筆畫，只有大致的樣子。
路易斯接過那張紙，說道：「是的，我去醫院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受傷的孩子。」
「那孩子被嚇壞了，一直在畫這個，」她說著輕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是回想那個孩子的樣子讓她心疼，「我就問家長要了一張。」
格蕾絲看著塗鴉，嘴角略微下撇了一些。
張開的黑色翅膀，頭頂著黑色的尖角，可怖的面容和獠牙，如果放到現實裡，確實是會讓人害怕的怪物。
而問題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和某個人的夜間造型有點像。
當然，格蕾絲絕不會認為那是某個人。
「順便一提，也有人質疑過，是不是哥譚市的蝙蝠俠終於瘋了跑來大都會作亂。」
比起超人在大都會的兩極化評論，對蝙蝠俠的評價一般比較統一。
不幸的是，那大部分都是很負面的評價。
很多人甚至是哥譚居民都會將其視為魔鬼。
路易斯從資料裡翻出了一篇小報報道，放到了格蕾絲的手裡，上面正是關於這個假說的具體猜測和推論。
但是格蕾絲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那不會是他（不是他）。」
克拉克和格蕾絲突然同時說道，兩個人頓時有些詫異地朝著對方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沒意識到但真的異常護短的格蕾絲√
大超馬甲意外沒在今天脫掉，估計明天應該要掉了（立起flag）
接下來要進入天啟星入侵＋正聯成立的部分，依舊是大型魔改現場，真·改得親媽都不認識系列，有bug的話……（逃避式望天）
在想一個問題，達克賽德和滅霸一起入侵地球的話，到底是地球先嗝屁（x）還是他們兩方先打起來
我想選他們兩敗俱傷（x
第47章 蔓延
「哇哦哇哦，你們兩人的第一次同步，說說看原因？」路易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雖然，她對這種假說嗤之以鼻。
「如果是蝙蝠俠，超人早就將他制服了。」克拉克如此說道。
聽上去，他認為超人遠遠強於蝙蝠俠。
「……我在哥譚見過一次蝙蝠俠，」在路易斯直直盯視的眼神之下，格蕾絲嘆了口氣，老實交代，「他不是那樣的人。」
「等等，」路易斯的記者雷達在作響，「你說得可不像是在形容一個只見過一次的人？」
「……OK，OK，」格蕾絲投降了，「機緣巧合，他救過我，所以我認識他。」
她可不是在說謊，只是這早就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看來我們和那群超能力者真是有緣。」路易斯忍不住感嘆。
「你認識蝙蝠俠？」克拉克神情古怪地看著她。
「這很稀奇嗎？」格蕾絲轉頭看他，略微眯了眯眼睛。
他的語氣聽上去就有些吃驚。
「不，沒什麼。」克拉克搖了搖頭。
格蕾絲暗中審視著他的神情，最終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但她已經確定，克拉克和蝙蝠俠必定有過接觸。
「好吧，我們得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放一邊，」路易斯掌控著局面，講話題拉了回來，「你們對這幾起爆炸事件有什麼看法嗎？」
「我有一些內部消息，警方甚至分辨不出炸/彈是用什麼做出來的。」路易斯補充道，語氣中充滿著不可思議。
要知道大都會的科研技術排名全國前列，不至於連個炸/藥的原料都查不出來。
「或許這就是問題所在，」格蕾絲拿起了男孩的怪物塗鴉，「如果這些怪物真的存在，那麼不知名的炸/藥也完全可能存在。」
「這又是為了什麼？」路易斯想不通原因。
大都會是座充滿著活力的城市，或許正因為如此，超人才會出現在這裡。
這座城市就和超人相似，仿佛是耀眼的太陽一樣。
但這件事顯然為這座城市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而這也是超人第一次度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徹底解決的事情。
路易斯的這個問題再次讓氣氛陷入了沉默之中，顯然現在三人的心中都沒有答案。
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路易斯和克拉克開始工作，格蕾絲則走向了休息區，說是要給加班的兩人泡兩杯咖啡。
格蕾絲等著咖啡煮好，她看著手機上的名字，最終還是沒把電話播出去。
她轉頭望了一眼工作中的克拉克，他似乎沒有注意這邊。
如果他真的是超人，那就會有超級聽力。
在離得這麼近的地方打電話，格蕾絲心中還是有點顧及。
她收起手機，開始專心為兩人准備咖啡。
*****
路易斯正在熟睡中。
格蕾絲這段時間裡一直都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一開始路易斯心裡過意不去想讓她睡床，格蕾絲卻告訴她，她出任務的時候可是什麼樣的地方都睡過。別說地板，硬冷的水泥地或者是陰濕的草叢上，她都睡過。
沙發對格蕾絲來說可是五星級的待遇了。
路易斯在格蕾絲誇張的對比之下無奈點頭了。
這時候，就給格蕾絲提供了些許方便。
她鑽出了客廳的窗，落在了外面的消防樓梯上。
格蕾絲往上走了幾層，最後雙手掛在護欄上一下子翻上了公寓樓頂的天台。
她就地坐下，靠在天台的邊牆上，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凌晨四點多，布魯斯的夜巡應該快要結束了。
格蕾絲閉眼休息了一會兒，四點半左右的時候，她打開了一個多星期之前布魯斯給她寄來的通訊設備。
自從她把從芬奇那裡得來的信息告訴布魯斯之後，他就說會把這東西寄過來給她。
具體的事是等東西到她手裡後，才告訴她的。
這是布魯斯或者說是蝙蝠俠建立的一個特殊的通訊渠道，通話內容不會被其他設備所截取。
信號由韋恩集團自己的衛星發送。
是了，韋恩集團還有自己的衛星。
格蕾絲對於布魯斯到底多有錢這個問題已經有些麻木了。
換而言之，這是蝙蝠俠對待那台機器的第一步准備。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措施，格蕾絲相信是有的，但顯然布魯斯不准備宣之於口。
The Machine的觀測可以說是無孔不入的，兩個人心中都很清楚這樣的保險手法並不夠完善。
但是，The Machin目前沒有可動的實體，這使得它的危險性下降了不少。
而且它現在表現出的態度是友善的，總還是在保護人類。
比起布魯斯的多慮，格蕾絲對The Machine並沒有多大的排斥感。
格蕾絲按下通訊鍵之後，很快就被接通了。
「晚上好。」她說道。
那邊傳來的是蝙蝠俠特殊處理過的嗓音，顯得特別嘶啞。
「什麼事？」他說話也比普通時候簡短了一些。
「夜巡結束了嗎？」格蕾絲可不想耽擱到他的正事。
「快到蝙蝠洞了，」布魯斯說道，「我已經聽說了，HR最後一名在逃的高層被捕了。」
「嗯，」格蕾絲說道，「你會驚訝是誰抓了西蒙斯的。」
「我知道，超人。」他沒有給格蕾絲賣關子的機會。
格蕾絲無奈地笑了笑。
是了是了，她現在在對話的對像可是蝙蝠俠，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我只是想問，」格蕾絲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你見過克拉克·肯特嗎？」
「我是說……以蝙蝠俠的身份。」
「今天偶爾提到了關於蝙蝠俠的話題，他看上去表情有些奇怪。」
其實，格蕾絲更想問的是，克拉克到底是不是超人？
不過這問題有些太突兀了，如果布魯斯對此並不知曉呢？
在她心裡，克拉克和超人已經差不多劃上等號了。
通訊設備那頭的人突然沉默了，想是在組織語言一樣。
這突兀的停頓瞬間讓格蕾絲明白了些什麼。
「所以，你確實認識。」她用著肯定語氣說道。
「是的。」布魯斯那邊傳來了車開門的聲音，應該是回到蝙蝠洞了。
他簡短的回答讓格蕾絲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繼續對話。
「你有覺得他有些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格蕾絲只能用著試探性的話語問道。
如果布魯斯和她有相同的猜測甚至是定論的話，那就不用這麼拐彎抹角了。
布魯斯又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道：「我想你可能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Yes。」格蕾絲很快回答道。
格蕾絲已經聽見了布魯斯傳來的呼吸聲，他似乎准備說些什麼，但很快一切都被遠處轟隆的爆炸聲所淹沒。
格蕾絲猛得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遠處的某棟建築已經冒起了濃煙，還有隱隱的火光。
「格蕾絲？格蕾絲！」布魯斯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
「我沒事，大都會又發生爆炸了，」她語速飛快地說道，「先不說了，之後聯系。」
她很快掛掉了和布魯斯的通訊，翻身往下回到了消防通道，往下跑回了路易斯的公寓。
路易斯果然被爆炸聲吵醒了，並在穿衣服。
「格蕾絲你去哪裡了？」路易斯看到她頓時一副安心下來的樣子。
「我有些睡不著醒了，你要過去？」她一看就知道路易斯要去哪裡。
「當然！」路易斯看著她，眼神中滿是堅定。
*****
發生爆炸的地方距離路易斯的公寓只有兩個街區，是一棟公寓樓，現在這種時間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毫無疑問有人被困在了裡面。
「爆炸是從地下發生的，」路易斯詢問完一個路人跑回來，說道，「和前幾次類似。」
「但是這次裝在了公寓樓，火勢開始蔓延了。」格蕾絲皺著眉頭，環視周圍，人們的臉上映照著火光，全是驚恐的神色。
超人正在救助那些被困在大樓裡的人，消防車也已經趕到了。
格蕾絲卻沒有那個心思注意他們，她還在觀察四周。
如果真的如同之前的受害者們說的那樣，那放置了□□的怪物必定就在附近。
「路易斯，我去四周看看，你小心安全，不要跟上來。」格蕾絲嚴肅地說道。
「可是……」路易斯的話說到一半，被格蕾絲的眼神止住了。
「放心，超人在呢。」
格蕾絲說著，抬頭望向了消防車。
超人正將一個昏過去的孩子交到醫護人員的手裡。
或許是超人感受到了什麼，往她們這裡看了過來。
兩人不小心對視上了。
這一瞬間，兩人都讀懂了對方的眼神是想要說些什麼。
超人向她微微點頭，重新衝向了火海中的公寓樓。
而格蕾絲則是轉身走向了圍觀的人群，越過他們，開始查看起周圍的小巷。
最後，她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有一個小巷口的下水道蓋子，是被打開的狀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所謂的眼神交流大概是這樣的（誤）
格蕾絲：盯——
大超：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馬甲掉了，我們先干正事行不行？
格蕾絲：行
正聯成立的劇情基本都被我改得面目全非了，大家不用太糾結是哪個版本，哪個都不是咳
也沒有具體時間線，都是不存在的（x
預告一下，初始人員會是雷打不動的三巨頭，鷹女姐姐，火星叔，巴利的閃閃，哈爾的綠燈，傻贊和鋼骨
充滿著私心的搭配組合（捂臉溜走）
第48章 重傷
格蕾絲沒有直接進入下水道，她轉身看了一眼救援的情況。
這棟公寓樓一共七層樓，因為是地下發生的爆炸，整棟建築都已經塌陷了下去。
超人在她們趕到現場之前已經救出了一些被埋在地底下的人。
爆炸引發的火災很有可能會導致二次爆炸，現在形式很危機，需要爭分奪秒。
消防車已經升起了升降梯，開始救助被困在樓上的人。
格蕾絲清楚，假設她在地下發生了什麼意外，短時間內將沒有人會給她提供幫助。
她必須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備。
格蕾絲清點了一下匆匆出門帶在身上的武器。
一柄匕首，一把手/槍配上兩匣子彈，一個閃光/彈，幾個球形的小型炸/彈。
除了槍都是布魯斯之前給她的東西，在紐約的時候沒有消耗很多。
畢竟她也沒想過最後和HR變成了信息戰。
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不想使用□□，這一塊的地基恐怕已經夠脆弱了。
格蕾絲不再思考了，她趁著沒有人注意，順著下水道的□□往下爬。
她沒爬多久就很快落地了。
下水道裡一片漆黑寂靜，上面的喧鬧哭喊的聲音仿佛被隔絕了一樣。
格蕾絲掏出手/槍，並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
她往前走了幾步，就聽見了老鼠的吱吱以及逃竄聲。
污水散發著臭味讓一般人難以忍受，但是格蕾絲卻面不改色。
格蕾絲放輕自己的腳步往裡面走，而她確定自己聽見了什麼東西呼吸的聲音。
那不會是人類的吐息聲，聽上去有些類似於野獸。
她不敢再貿然向前行動了。
她將手電筒關掉，並靠在轉角處濕漉漉的牆上，將自己的呼吸都收攏了起來。
格蕾絲知道自己離那個『東西』很近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略微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又很快躲了回來。
下水道裡實在是太黑了。
格蕾絲並沒有看清楚那裡的生物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但是，她可以確定，那絕對不會是人類。
她看見了翅膀和頭上尖角的部分，那生物甚至還發散著奇怪的綠光。
格蕾絲不確定那是不是眼睛發出的光芒。
那個怪物還沒有注意到她，她應該再多觀察一會兒。
格蕾絲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探出了頭。
這一回，格蕾絲看得更清楚了一些，因為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散發著綠光。
不像是剛才，只是一處在發光，現在是生物整體都在發光。
它靜靜地站在那裡，像是在吸收什麼能量一樣。
格蕾絲輕皺了一下眉頭，這看起來也太過詭異了。
她小心地取出手機，打開了攝像功能。
格蕾絲並不准備拍攝多久，只是想先留作記錄。
但是，正當她想收回手機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這不僅僅引起了格蕾絲的注意，當然也讓那只怪物移動了。
該死的！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
格蕾絲在心中怒罵了一聲。
從黑暗裡走出來的是個高大的年輕男人，她從來沒見過的人。
「先生，你得馬上離開這裡。」格蕾絲一邊快速說道一邊端著手/槍，隨時准備攻擊。
然而下一秒，讓格蕾絲意想不到地事情發生了。
年輕男人的身體居然扭曲了起來，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最後居然化成了一個充滿著窟窿的白色生物。
那和陰影裡的怪物完全是兩個類型。
它看上去整體都是柔軟的，並漸漸在手上變出了一把樣貌奇怪的槍。
「該死！」格蕾絲頓時明白了自己是腹背受敵。
她毫不猶豫地朝著白色生物開了幾槍，這減緩了生物行動的動作卻對它並沒有很大的傷害。
格蕾絲心下一沉，知道手/槍對這些生物來說沒有多少用處。
這時候，轉角口的黑色怪物也已經發現了格蕾絲。
格蕾絲這時候才發現，這個怪物高得有些可怕，幾乎將近兩米。
兩個生物對視了一眼，像是達成了什麼共識一樣，白色生物放下了手裡的槍。
格蕾絲的背後頓時升起了一些冷汗。
兩只怪物都朝著她衝了過來，格蕾絲翻身一滾躲避了攻擊。
她一把掏出小型炸/彈按下開關扔了過去。
格蕾絲猛地趴在了地上，避免衝擊波對她造成更大的傷害。
她邊咳嗽著邊快速站了起來。
煙霧還沒有散去，但格蕾絲已經感受到那些怪物並沒有死去。
黑色怪物從濃霧裡衝了出來，直直站在了格蕾絲的面前。
她終於看清了，怪物身上居然還穿著奇怪且看上去堅硬的鎧甲。
而白色生物的身體明明被炸/彈炸毀了，但卻居然又生長了回去。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格蕾絲躲避不及，一把被黑色怪物舉了起來，狠狠砸在了牆壁上。
她頓時一下咳出了血來。
怪物漸漸收緊雙手，腰部傳來的疼痛讓她的腦子變得更加清醒了起來。
她一把掏出了綁在大腿上的匕首，雙腿猛一用力擒住了怪物的頭部，雙手緊握著匕首猛地插進了怪物的眼睛裡。
格蕾絲聽見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施加在她身上的力氣頓時減少了。
她一個用力身體前傾，幾乎要將匕首捅穿怪物的腦袋。
格蕾絲面部表情因為用力變得有著猙獰，下一秒她扭動了一下匕首，綠色的液體濺在了她的身上和臉上。
而黑色怪物已經沒有生命跡像的樣子。
但是格蕾絲不會掉以輕心，她沒有忘記旁邊還有一個。
她順著倒地的怪物回到了地面，而這時候白色生物的槍擊也到來了。
格蕾絲一個躲避不及，手臂上已經多出了一道傷口，鮮血開始往外不停地滲出。
「這真的很疼。」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普通槍械和□□沒有用，匕首對上這種滿是窟窿的生物顯然沒什麼用。
格蕾絲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無力感，這讓她暗暗咬緊了牙關。
白色生物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要殺她的打算的樣子。
它舉槍對著她，卻一副正在觀察她的模樣。
格蕾絲的手裡握著最後一個閃光/彈，准備為自己爭取一些時間。
白色生物抬起了手，想要放在格蕾絲的額頭上。
她看著那只奇怪模樣的手，心裡忍不住地發毛。
格蕾絲猛得將閃光/彈擲向了白色生物，並撇過頭去趴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麼原因，白色生物尖叫了起來。
格蕾絲知道一瞬間的光芒已經過去，馬上爬了起來，准備找哪個地方躲起來。
但下一秒她就被摔在了地上，她差點以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
她努力翻過身來，看著白色生物的身體呈現出仿若被灼傷一樣的狀態，並發瘋一樣地朝她撲了過來。
下一秒，奇怪而尖銳的聲音充斥在整個下水道裡，那聽上去像是尖叫。
白色生物被紅色的射線直接割裂成了兩半，化成了兩坨粘液狀的東西，再也不會復原了。
格蕾絲抬起頭，看見了紅色的披風一角。
「你沒事吧？抱歉，來晚了。」超人有些擔心地向她伸出了手。
一股疲憊感在這時湧了上來，她一把抓住超人的手，被他拉了起來。
「上面怎麼樣？」格蕾絲撐著牆壁，覺得有一些暈眩感。
「人都救出來了，」超人皺眉看著她，「等等你看上去有些……」
「我……沒事……」
格蕾絲覺得面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她突然倒了下去。
「OMG！」超人一把扶住了她，「你怎麼樣？」
他突然覺得手上粘上了什麼粘稠的液體，他抬起手了一看，居然是血跡。
格蕾絲穿著全黑的衣服，昏暗的環境讓超人沒在第一時間發覺。
她後背上的衣服已經幾乎被鮮血浸透了。
*****
格蕾絲是在疼痛中醒過來的。
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像是被碾過了一樣。
她並不算是自然蘇醒，或許是，但她現在的腦子也弄不明白。
因為，格蕾絲聽見了爭吵聲。
「你居然讓她一個人去涉險？」低沉的男聲明明語氣不算激烈，但卻似乎隱含著一些憤怒。
這是誰的聲音，聽上去為什麼這麼耳熟。
「冷靜點，我真的很抱歉，這次是我的失誤。」說話人似乎很愧疚的樣子。
「我就在旁邊不遠處，只是還有普通人困在樓裡，」那人繼續道歉，「我真的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的，蝙蝠俠。」
蝙蝠俠……？………………布魯斯？
兩人似乎陷入了沉默，誰都不說話了。
格蕾絲很想睜開眼睛說些什麼，但是她卻做不到。
她覺得自己又開始發困了，她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些，但是反而意識卻漸漸遠離。
格蕾絲再次昏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爺：生氣.jpg
關於兩種怪物
白色軟體生物來自於正聯動畫，黑色獸類怪物來自於電影和動畫電影的結合（就是異魔←是叫這個對吧
這裡都設定是天啟星入侵地球的戰士
第49章 蘇醒後
格蕾絲可以聽見心率儀的滴答聲。
她實在太熟悉這種聲音了
畢竟就目前她這跌宕起伏的人生來說，她已經不知道瀕死過多少次了。
格蕾絲努力睜開眼睛，但白熾燈的光芒讓她忍不住又閉上了。
她花費了幾秒鐘來適應這樣的光線。
終於，格蕾絲的視線清晰了起來，她能看見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格蕾絲轉了一下頭，觀察了一下四周。
她待得地方並不太像是個普通醫院的病房。
格蕾絲嘗試坐起來，卻不小心扯動了後背的傷口，她的表情頓時扭曲了一下。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現在坐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
格蕾絲轉頭看向了門口，看清走進來的人之後表情頓時變了。
「……伊凡？你怎麼會？」她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了。
伊凡頓時冷哼了一聲，神情不太好看，他走過來開始為格蕾絲做檢查。
「我突然接到電話說有一台緊急手術需要我，」他說道，「很快我就被帶到了大都會。」
「你知道我看見你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我受到了多大的驚嚇嗎！？」
伊凡真的生氣了，格蕾絲能感覺到。
「抱歉，Dad……」她小聲說道。
伊凡看著她略帶討好意味的翠綠色眼睛，心裡頓時氣得要命。
但是，他卻又沒有發作。
「你永遠只有在做錯事的時候，才會這麼叫我！」伊凡沒好氣地說道。
格蕾絲縮了縮脖子，沒敢回話。
伊凡發火的時候永遠是最嘮叨的，格蕾絲確定這件事能被他說到明年去。
伊凡板著一張臉，一邊查看著機器上的數據一邊記錄，並讓格蕾絲配合做了一些檢查。
在此期間他一句話都沒說過了。
格蕾絲也知道這次自己理虧，識相地選擇了閉嘴。
沉默，還是沉默。
伊凡似乎真的不准備說話了，而格蕾絲終於有些憋不住了。
「Um……Dad？」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了，「我睡了多久，傷勢……怎麼樣？」
伊凡瞥了她一眼，壓了壓自己的怒氣。
「距離你昏過去……應該差不多有兩天半了，」伊凡心裡算了下時間，如此說道，「傷勢……哼，對你來說不算重吧。」
伊凡話語中的那聲冷哼讓格蕾絲心裡忍不住一跳。
她知道伊凡的狂轟濫炸即將就要到來了。
「斷了兩根肋骨，內髒出血，背部動脈大出血導致昏迷。」伊凡越說越快。
格蕾絲頭慢慢低了下去，不太敢和養父對視。
「你真的以為你和超人一樣，銅牆鐵壁？」伊凡怒罵道。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小時候差點被人活活打死，對你的身體造成了多大傷害嗎？」
「又或者你是不記得你大半年前剛剛受過一次重傷？」
伊凡深呼吸了一口氣，一副氣急的樣子。
格蕾絲抬起頭去看他，得到了一個凶神惡煞的眼神。
她看著養父又氣又心疼的樣子，心中升起了一些愧疚。
「抱歉……伊凡，」格蕾絲放柔了聲音，「這次是我大意了。」
「不！」伊凡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這都是那個蝙蝠俠和……超人的過錯！」
「……啊？」格蕾絲頓時懵了一下。
為什麼突然提到了超人和蝙蝠俠？
數落完了格蕾絲，伊凡開始情緒激動地『攻擊』起了超人和蝙蝠俠。
「他們為什麼要讓你一個普通人去面對那種怪物？」他神情不滿。
「伊凡，伊凡，」格蕾絲喊他，「你冷靜點，不是他們讓我去的，是我自己去的。」
伊凡又瞪了她一眼，坐了回來，說道：「我不在乎！」
「伊凡……到底怎麼了？這不像你。」格蕾絲握住老人的手，試圖安撫他。
她的養父雖然一直嘴上不饒人，但是從來不會這麼毫無理由地攻擊別人。
這種沒有禮貌的行為不會是伊凡做出來的。
伊凡感受到了格蕾絲手的問題，嘴巴裡念念有詞，但聲音太小了。
「……伊凡？」格蕾絲輕皺了一下眉頭。
「蝙蝠俠，」他語氣變得更加不快了，「是那個人對嗎？」
格蕾絲怔了一下，隨即她忍不住無奈地笑了。
「是他，伊凡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她握住養父的手，「請別責怪他，當年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他的錯。」
和當年根本就沒有關系！
伊凡差點就要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他的心裡不住得冒起酸泡，頗有種女兒已經被人搶走的感覺。
伊凡在意的是格蕾絲這些年對那個人的態度。
一個讓他的女兒心裡默默惦記了許久的人，就這麼突然出現了。
起初，他還有些暗喜格蕾絲對那個人表現出的失望。
沒想到，不過是外出幾天的時間，格蕾絲再次提到那個人的時候，語氣已經發生了改變。
他養大的女兒他最清楚，她表現出了欣喜感。
那是很少能看到的。
而當伊凡被人帶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超人和蝙蝠俠的爭吵。
他也聽見了，蝙蝠俠很直接地喊了格蕾絲的名字，以及語氣中透露的擔憂。
這明明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但他卻是在那一瞬間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格蕾絲是從哥譚市回來之後才轉變了態度。
「伊凡，別生氣了。」格蕾絲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她的養父年紀明明越來越大了，性格卻變得有些小孩子氣。
伊凡冷哼了一聲，但沒有在不分差別地責備什麼人了。
「超人和蝙蝠俠現在在嗎？」格蕾絲眨眨眼看他，「想問他們一些事情。」
「……」伊凡沉默地看著她，嘆了口氣。
「蝙蝠俠在，」他語氣中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我讓他過來。」
伊凡走出門去，神色僵硬地對站在不遠處的蝙蝠俠招了招手。
「她怎麼樣了？」蝙蝠俠沉聲問道。
「……醒了，自己進去。」伊凡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蝙蝠俠看著伊凡的背影，確定自己被排斥了。
蝙蝠俠走進房間，看著格蕾絲靠在床上，朝他笑著擺了擺手。
「……你還好嗎？」他走過去，猶豫了半天問道。
「如你所見，死不了，」格蕾絲回答道，「能和我說下，我昏過去之後發生了些什麼嗎？」
蝙蝠俠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頭。
「坐吧，」格蕾絲指了指病床旁邊的位置，「如果我沒猜錯，你已經很久沒睡了吧。」
蝙蝠俠沒有回答，但是格蕾絲知道她猜對了。
他走過去，默默地坐在了格蕾絲的身邊。
「你掛掉電話之後沒多久，我就看到了大都會的報道……」
他用著沙啞的聲音敘述了起來。
爆炸並不是只發生在大都會，這段時間海濱城和中心城也有發生類似的事件。
哥譚不同，哥譚是莫名出現了被綁架的事件。
而且，目擊到的人或者是拍攝到的錄像都表現出是像蝙蝠俠一樣的人擄走了受害者。
這使得這段時間蝙蝠俠被媒體大肆抨擊。
「就是我殺掉的那頭怪物？」格蕾絲輕皺了眉頭。
「是的。」蝙蝠俠點頭。
「……這麼說，它們對我一直沒有下殺手，是因為……還需要人類對他們還有用？」
既然出現了被綁架這種事，就說明它們還想利用人做些什麼。
蝙蝠俠在察覺不對勁之後，很快駕駛飛船來到了大都會。
「停，」格蕾絲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飛船？」
她看見了面前的人再次默默點頭，決定還是不問了。
她必須要對布魯斯到底多有錢這件事情有個重新的心理建設。
沒錯，衛星都有了，飛船又算得了什麼。
蝙蝠俠在來到大都會之後，格蕾絲已經身受重傷。
他和超人很快將格蕾絲連同那兩具怪物的屍體送進了星球研究所。
這是大都會最頂尖的科學研究所。
格蕾絲在研究所內馬上進行了第一次手術。
但是，中途格蕾絲的情況開始惡化。
情急之下，超人直接找到了伊凡那裡，那是他知道的最好的外科醫生。
將人帶過來之後，他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是格蕾絲的養父。
毫無疑問，他們受到了來自格蕾絲養父充滿憤怒的眼神。
「……你的養父，似乎對我很……厭惡。」蝙蝠俠說這句話的時候，都無法找到一個溫和的形容詞。
畢竟，伊凡看他的眼神是真的非常排斥。
格蕾絲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只是有些……鬧變扭罷了。」
格蕾絲並不知道，她自己其實根本沒懂自己養父在生氣些什麼。
岔開的話題很快又被蝙蝠俠拉了回來。
「這兩天，那兩種怪物的數量似乎在增多。」
「中心城的閃電俠也來了一次，他送來了一個奇怪的……盒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叫做來自女兒控的迷之雷達，這就是！
大超又很無辜地被遷怒了（x
天啟星母盒出現√我覺得電影裡的母盒長得就很酷，動畫電影裡真的就很像一個炸/藥包（你
順便我查了下百度，黑色怪物確實是翻譯成類魔，我記錯了TVT幸好文裡還沒寫到（喂
第50章 風雨欲來
「盒子？」
格蕾絲有些不明白，輕皺了一下眉頭。
蝙蝠俠向她具體描述了盒子的樣子。
那或許不應該被成為一個盒子。
不明金屬制成的正方形物體，中心鑲嵌著紅色的球狀物。
星球研究所已經對這個物體進行了全面的檢測，但依舊對這個東西一無所知。
材質不明，出處不明，用途不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其貌不揚的正方形盒子似乎充滿著能量。
這個盒子的能量是用了來做些什麼的，就不得而知了。
盒子是由閃電俠從一個怪物的手裡奪下的。
他遇到怪物的時候，怪物正在往牆上裝置這個盒子。
當他准備阻止的時候，那個怪物居然直接就自爆了。
「閃電俠遇到的怪物，是黑色的那種還是白色的？」格蕾絲詢問道。
「黑色的，」蝙蝠俠垂目思考了片刻又說，「你具體說說看，你遇到的兩種有什麼區別？」
格蕾絲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向蝙蝠俠講述起當時的情況。
從格蕾絲自己的感受來說，雖然黑色怪物的力氣非常大，但是似乎智力並不是特別高，完全靠著一種本能在行動。
身上穿著著堅硬的鎧甲，面部醜陋，長著獠牙，背後長著昆蟲似的翅膀，但是弱點和人類似乎差不多，在破壞了腦部之後就馬上死去了。
但白色的奇怪生物卻完全不同，可以變換成人的樣子，外表上來說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格蕾絲在看見其偽裝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的懷疑。
而當其變回原型之後，完全就只是一個有人形輪廓的白色軟體生物。
炸/彈和子彈對其沒有任何的用處。
「還有兩個很奇怪的現像。」
格蕾絲說到這裡，略微頓了一下。
她的神情中帶著些許困惑。
「當我第一次看見黑色怪物的時候，它似乎在吸收什麼東西。」
蝙蝠俠輕皺了一下眉頭：「吸收？」
「啊，」格蕾絲突然想起來了，「我有拍下來，我的手機在哪裡？」
蝙蝠俠將放在病床旁沙發上的一只袋子拿了過來，裡面放著格蕾絲的個人物件。
袋子裡的東西不多，也就是格蕾絲的衣服和一些武器，蝙蝠俠很快取出了一只沾著血跡的手機。
格蕾絲按了一下開機鍵，然而手機毫無反應。
「OK，沒電了，」格蕾絲無奈地說道，「當時那個怪物靠著牆坐在地上，渾身散發著綠光，就像是……像是在充能一樣。」
格蕾絲不知道自己形容得對不對，但她確實是這樣的感覺。
蝙蝠俠沉思片刻，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另一個現像是？」
「我當時為了爭取時間，使用了閃光/彈，並且直接投擲到了它的身上，」格蕾絲回答道，「很快，它的身體呈現出一種融化的狀態。」
「我認為可能火或者光是它的弱點。」
這時，格蕾絲面上的表情遲疑了一下，蝙蝠俠發現了她神情中的不對勁。
「怎麼了？」他馬上問道。
格蕾絲看過去，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它快要殺了我之前，似乎像將手放在我的頭上。」
那個動作她感到非常的不適。
「可能是我多想，」她垂目，「但當時我心裡有些……」
她找不出很好的形容詞。
「不用想了，」蝙蝠俠突然換回了原本的聲線，「你需要好好休息。」
格蕾絲看著他，微微笑了笑說道：「謝謝關心。」
她低頭看向自己放在白色床被上的手，張開又握住。
「但是，我真的很討厭坐以待斃。」格蕾絲緊皺著眉頭。
她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比她強大的人成千上萬，但是她依舊厭惡無能為力的感覺。
只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無法動彈，什麼都做不到。
格蕾絲打心底排斥這種狀態。
「我們說到底都是普通人，」蝙蝠俠察覺她在懊惱些什麼，「……我們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
「你不用逼迫自己什麼事情都得成功。」
格蕾絲抬頭看向他，眼中有著些許無奈：「蝙蝠俠先生，你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蝙蝠俠得是全能的，他什麼都必須做到。
他不可以有弱點，也不能失敗。
他是能令罪犯聞風喪膽的黑暗騎士，是恐怖本身。
他不能表現出任何『人』的部分，不然『蝙蝠俠』這個身份就不再具有絕對的威懾力。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蝙蝠俠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能力。
但布魯斯卻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類。
「什麼時候，你會對自己說這句話呢？」格蕾絲語氣放柔了。
她知道，答案可能是永遠不會。
蝙蝠俠果然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只是默默地站了起來。
「好好養傷，」他用起了沙啞低沉的聲線，「我還會再來的。」
格蕾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漸漸沉了下來。
她心裡浮上了一些擔憂。
*****
格蕾絲的恢復速度快得令人感到詫異。
不過是四天的時間，她就已經基本行動自如了，看上去和個沒事人一樣。
「你真的確定你沒有什麼超能力嗎？」
閃電俠繞著格蕾絲左看右看，一會兒出現在前方一會兒又出現在背後。
「請別動了，」格蕾絲無奈地說道，「看得讓人頭暈。」
「噢，這聽上去真傷人。」閃電俠嘀咕道。
在星球研究所的這段時間裡，格蕾絲又認識了好幾位超級英雄。
其中，老是出現在她身邊的可能就是閃電俠了。
或許是因為他的速度夠快吧。
然而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場面卻還有些滑稽。
當時，格蕾絲已經可以從床上下來行動了，正在配合研究人員檢查身體。
防止她的身體被那些怪物傷害到後會發生什麼異變。
正當格蕾絲准備躺進儀器裡的時候，突然門那邊傳來了一聲碰撞的巨響聲。
這將房間裡的研究人員和格蕾絲都嚇了一跳。
格蕾絲甚至馬上從儀器上下來，進入了警備狀態。
下一秒，門就打開了。
「不好意思，沒站穩。」穿著紅黃色制服的人對他們尷尬地笑了笑。
然後，格蕾絲就聽見了閃電俠的小聲嘀咕。
「天哪，這研究所該翻新了吧，怎麼地板翹起來了，真是糟糕。」
她在那一刻確定，這個人絕對是因為跑得太快被絆到，直接砸到了門上。
格蕾絲點了點自己的東西，將手/槍放入槍套，又將匕首都插/回了自己褲子的側袋裡。
而她一轉頭，發覺閃電俠正在吃東西。
「噢，抱歉，我得時刻補充能量，你知道的，跑得太多了。」嚼著漢堡的閃電俠口齒不清地解釋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塞了好幾根能量棒到格蕾絲的手裡。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格蕾絲都來不及反應。
她捧著一大堆不同口味的能量棒，沉默了一會兒抬頭了。
「……你有棒棒糖嗎？」格蕾絲問道。
「嗯？有啊！你要什麼味道的？」
閃電俠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好多棒棒糖，握在手上攥成了一大束。
格蕾絲默默地拿走了幾根水果味的，其中以葡萄味居多。
然後，她又默默地把能量棒還給了閃電俠。
當蝙蝠俠和綠燈俠踏進休息室的時候，就看見這兩位在吃東西了。
「Hi，兄弟們！」閃電俠迅速將東西咽了下去，朝他們打招呼。
綠燈俠有些無語地看著他：「你有不在吃東西的時候嗎？」
「……有可能，沒有？」閃電俠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格蕾絲抬頭看向蝙蝠俠，對他彎眼笑了笑。
而蝙蝠俠的表情全都遮蓋在了面具之下，只剩下嘴角的弧度柔和了一些。
綠燈俠前幾天並不在，昨天晚上才回到了地球。
據說是臨時被綠燈軍團喊了回去，並得到了一些意外的信息。
有些不屬於地球的生物現在正潛伏在地球之中，他需要把那些東西找出來。
綠燈俠回到海濱城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襲擊格蕾絲的那些怪物。
而這時候，他也收到了來自超人的信息。
於是，綠燈俠提溜著怪物的屍體就來了星球研究所。
「所以，你知道那盒子是什麼東西了嗎？」閃電俠問道。
剛剛蝙蝠俠帶著綠燈俠去檢查那個奇怪的盒子了。
然而很可惜的是，即使是燈戒對那個金屬盒子也沒轍。
「不知道。」綠燈俠板著臉說道。
目前為止，美國各地都出現了這種怪物。
所幸現在各地都有那麼幾個擁有超能力的人，情況還不算特別嚴峻。
但誰都不會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
「這些怪物們也不過是偵察兵罷了。」蝙蝠俠皺著眉說道。
「你認真的嗎？」閃電俠看向他，「你說得就像是有戰爭要發生了一樣。」
蝙蝠俠與他對視，嚴肅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戰爭，確實即將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日常變扭的老爺√
一個日常補充能量的閃閃√
一個日常需求棒棒糖的格蕾絲√
一個日常……日常綠綠的哈爾（滾開
第51章 爭吵
「軍事活動……」
格蕾絲突然明白了蝙蝠俠在說些什麼，她輕皺了一下眉頭。
說老實話，身為一個特種兵，很多事情格蕾絲沒少干。
就比如說潛入敵方軍營裡布置某些東西，例如監聽設備、炸/藥、信號干擾器等等。
這一般都是前期的一種軍事活動，為後面的行動做准備。
「如果它們裝置那種盒子是有目的性的話，」格蕾絲托著下巴，思考了片刻說道，「確實會有入侵的可能性。」
閃電俠和綠燈俠對視了一眼，看看面前的蝙蝠俠和格蕾絲。
「你們真的不是太多疑了嗎？」綠燈俠似乎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蝙蝠俠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我不認為這是多疑，這有很大的可能性。」
「你也知道，這個東西來自外星球。」他補充道。
綠燈俠無法否認這一點，那個奇怪的金屬盒子確實不是地球的產物。
最基本的來說，制成那個盒子的材料就不是地球上存在的金屬。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放著那個盒子，如果像蝙蝠俠說得那樣，這個盒子很可能會是軍事武器啊？」
閃電俠語速極快地說了一大堆。
「直接銷毀怎麼樣？」綠燈俠很簡單粗暴地說道。
這使得蝙蝠俠直接轉頭遞去了一個冰冷的眼神。
好吧，他的眼睛覆蓋在面罩之下，綠燈俠根本就看不見他的眼神。
但綠燈俠依舊很明顯的感受到了蝙蝠俠對他的不贊同以及些許的嫌棄。
「OK，停止你的眼神。」綠燈俠受不了了，他總覺得蝙蝠俠看著他就背後有股涼意。
突然，這個時候又有人推門進來了。
「原來都在這裡，」超人神情嚴肅地走進來，「我又發現了一個盒子。」
「就和閃電俠的情況一樣，那個怪物在我面前自爆了。」
在場的人臉色都微變了一下。
如果說剛剛蝙蝠俠的理論還並未非常可信，現在就變得有些不同了。
這表明怪物們都選擇用生命來換取盒子的成功放置。
這必定是有原因的。
「盒子呢？」蝙蝠俠沉聲問道。
「放進保管室裡了，」超人回答道，「我只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覺得我們得回自己的城市看看情況。」閃電俠說道。
這幾天他天天都在來回中心城和大都會。
一方面是因為他本職工作還是一名警察，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擔憂中心城裡又出現怪物。
「我也得走了，」綠燈接道，「如果真的和蝙蝠俠說得一樣，我覺得海濱城也可能出現那樣的盒子。」
房間裡很快只剩下了蝙蝠俠、超人和格蕾絲三個人。
「你不回哥譚嗎？」超人奇怪地看著他。
「夜翼和羅賓在控制局面，暫時還不用，」他沉聲說道，「我們必須得盡快弄明白盒子的用途。」
如果哥譚那邊也發現了盒子，蝙蝠俠將會馬上知道。
時間不等人，危機正在一步步地接近地球。
「……我用氪星科技也檢查過那個盒子，」超人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系統告訴我那是一個類似電腦的設備。」
他這一說，蝙蝠俠就知道超人在將盒子拿來星球研究所之前，去了某些地方。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計較超人單獨行動的時候了。
「電腦？是數據分析那一類的嗎？」蝙蝠俠詢問道。
「說不太清，」超人皺眉，「無法分辨出它的真實用途。」
蝙蝠俠沉思了片刻，抬頭說道：「我去聯系一個人。」
說完，他就也離開了休息室。
超人看著格蕾絲，心裡湧起了一些尷尬。
「Um……你傷勢怎麼樣？」他想不到說什麼，只能這麼問。
這幾天裡，超人確實來看過格蕾絲幾次，但是都很匆忙，畢竟還有其他事情得做。
最主要的是，他還有工作，不能奇奇怪怪地每天翹班。
「如同你看到的，」格蕾絲對他笑了笑，「還行。」
「我很抱歉當時沒及時過去幫你。」
格蕾絲擺擺手，回答道：「那些在公寓裡的人更需要你。」
「再者，我也不是任由那些怪物擺布的。」格蕾絲略微眯了一下眼睛，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還含有著些不甘。
她沒能兩個全都解決掉。
「咳……你和蝙蝠俠認識很久了嗎？」超人又隨便扯了一個話題。
格蕾絲挑眉：「為什麼這麼問？」
「嗯，」超人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的表情，「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氣。」
「？」格蕾絲疑惑地看著他。
「對於你受重傷這件事，」超人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超人對蝙蝠俠的第一印像其實並不是很好。
兩人認識的時候，差不多是超人剛剛在大都會開始活動的時候。
超人發覺有什麼人在暗中調查他，並很快發現了是蝙蝠俠。
兩人都對對方充滿著戒備和猜疑。
同時，他們都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蝙蝠俠是怎麼調查出他身份的，超人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但是，當兩人面對面對峙的時候，超人用了X透視看見了面罩下的布魯斯·韋恩。
他對蝙蝠俠的身份感到格外驚異。
畢竟，誰都知道布魯斯·韋恩是個什麼樣的浪蕩子。
再後來，他們意外合作過一次，從那以後就差不多和解了。
「他很少表現得那麼急切，」超人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又說道，「但是他以前從來沒提到過你。」
「嗯……情況很復雜，」格蕾絲看著天花板，「可能算是認識了很久吧。」
超人看得出格蕾絲不是很想談背後的故事，就沒再問下去了。
「路易斯還行嗎？我之前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好像有些沒精神。」格蕾絲轉頭看向超人。
這幾天她一直被困在研究所的觀察室裡寸步難行。
不能見路易斯，就只能打電話了。
「……」超人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向她坦白了身份。」
格蕾絲先是驚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的行動速度倒是挺快的。」
超人苦笑了一下，說道：「其實也算是她自己發現的。」
格蕾絲可以想像當時場面的混亂，決定不多問了。
兩人都極有眼色地避開了對方不想談的話題，而這時候蝙蝠俠回來了。
「我聯系了鋼鐵俠，他過幾個小時會到大都會。」他說道。
超人想了想，這確實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
布魯斯·韋恩和托尼·斯塔克認識可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你……」蝙蝠俠看向格蕾絲，猶豫了一下說道，「和伊凡先生一起回華盛頓吧。」
「Really？這個時候讓我走？」格蕾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這裡不安全。」
「現在哪裡都不安全，」格蕾絲堅持道，「逃避永遠不是解決的方法。」
格蕾絲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並馬上搶先了一步。
「我知道我是普通人，」她說道，「我不准備去做一個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蝙蝠俠沉默了好一會兒，撇過頭去回答道：「請你回去。」
他轉身離開了休息室，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僵硬。
超人尷尬地揉了揉頭發，不知道說什麼。
格蕾絲嘆了口氣，對超人無力地笑了笑。
「抱歉，我有些……」她有些沒控制住情緒。
被兩個明知道是小兵的生物打成重傷還是對格蕾絲造成了影響。
她的心態有些失衡，而她自己非常清楚這個問題。
「我想他也是擔心你，別放在心上。」超人覺得自己真的不擅長安慰別人。
格蕾絲舒了口氣，說道：「我明白。」
明白歸明白，但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格蕾絲和超人沒有再多聊些什麼，兩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她想去找伊凡談談，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告訴格蕾絲，伊凡回研究所給他准備的住處了。
就在星球研究所不遠處地一棟大樓裡。
「嗯，我待會過去找你，」格蕾絲走出研究所的大門，邊打著電話，「放心，我沒事的。」
「別擔心了，傷口都愈合了不是你檢查的嗎？」
最後，格蕾絲在伊凡的嘮嘮叨叨中結束了這通電話。
格蕾絲才將手機塞回口袋裡，一抬頭卻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根？」她詫異極了。
深棕色頭發的女人雙手拿著一個巨型的行軍包，對她笑了起來。
「想我了嗎？」根緩步走了過來。
「你為什麼在這裡？」格蕾絲皺眉，要知道芬奇可是不會放她出來的。
根把行軍包放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看上去裡面的東西非常重。
「嗯……我逃出來了？」她點點嘴唇，「不過，本來哈羅德那些措施就擋不住我。」
只是，她不想走罷了。
「你不是說你待在他那裡有很重要的事情嗎？」格蕾絲不明白這個女人的行為邏輯。
根點頭回答道：「恩，當然，所以我很快就要回去。」
「是『她』讓我給你送點東西。」根指了指地上的行軍包。
「『她』知道你要面對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甚至要威脅到生命。」
「這些東西是必須的。」
「格蕾絲，我不知道你要做些什麼，」根的語氣更加柔和了，「不過我想你這樣的人做事總不是靠著一股衝勁。」
「而且，『她』認為你很重要。」
「所以，可別死了。」
根歪歪頭，對著格蕾絲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她對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格蕾絲擺擺手，轉身就很快離去了。
格蕾絲盯著地上的行軍包，猶豫了片刻蹲下去，拉開了拉鏈。
她面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老爺：回去
格蕾絲：……
氣氛僵硬
老爺：你現在赤手空拳的想干什麼
下一秒
TM寶寶（乖巧）：我給我爸爸的未來隊員送裝備來了
吵架了吵架了（看熱鬧不嫌事大.jpg）
2018/04/30 修改bug
第52章 養父
行軍包裡裝著幾只箱子，以及更多的袋子。
格蕾絲抬手打開了幾只袋子，越看面上的神情就變得越發微妙。
一件防彈衣、大量的手/雷、一些C4塑膠炸/彈、好多盒備用子彈……
那幾只箱子格蕾絲覺得自己不能在外面就這麼打開看。
因為，她猜都能猜到裡面裝的估計是組裝前的槍械。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東西，足夠她一個人去進行什麼恐/怖襲/擊了好嗎？
那個『她』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
還能這麼輕易運來了大都會，簡直是……
格蕾絲默默地將拉鏈拉上，面上什麼表情都不見了。
或許The Machine早就已經推測出了布魯斯會阻止她留在大都會，而她又絕對不會離開。
在沒有武器支援的情況下，她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尷尬。
這時候根突然出現給她送來了裝備，簡直堪稱是及時雨。
格蕾絲抬頭望四處看了看，找到了一台攝像頭。
她抬頭看著正在閃著紅色光點的鏡頭，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了。
「如果你能聽見，我想說謝謝。」
「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但地球正在陷入危機之中。」
「……」
格蕾絲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她知道The Machine始終在觀察，但卻不知道『她』能否理解她說的話。
芬奇在設計它的時候，肯定沒有加入關於外星入侵的內容。
格蕾絲垂下頭，揉了揉眉心，最終還是拎著行軍包朝著伊凡目前的住所走去。
*****
「所以，你想留在大都會？」
伊凡坐在沙發上，手上端著杯茶。
格蕾絲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一片和平安寧的景像，默默地轉過身來看向了自己的養父。
「我……並不是想逞能，」她輕皺了一下眉頭，緩緩說道，「我只是覺得都到了這個地步，讓我選擇離開，我做不到。」
伊凡瞥了她一眼，輕嘆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永遠不知道遠離危險這四個字怎麼寫？」
格蕾絲總是被各種各樣的危險所吸引著，明明知道會危及到生命，卻從來不會選擇退讓。
她略微垂目，伊凡看不清她的表情。
有些時候，格蕾絲總覺得，只有她活在一種動蕩的環境中她才是活著的。
這不是在去尋死，她沒有自毀的想法。
應該說是從小在危險中生活已經印刻在了她的腦子裡，使她無法活在安逸的環境下。
而她的養父其實很清楚這一點。
只是，他們心中都選擇不提及這件事情。
格蕾絲知道，自己是有缺陷的。
「所以，你才對那個蝙蝠俠好感這麼大嗎？」伊凡突然沒頭沒尾地問道，語氣不是很好。
格蕾絲先是愣了愣，隨即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伊凡，他不一樣。」
「他是一個目標堅定的人。」而她卻沒有。
伊凡冷哼了一聲，說道：「在我看來，他就是個不知死活的瘋子。」
「伊凡。」格蕾絲不願意聽見養父用這樣的語氣來談布魯斯。
伊凡站起來，又倒了杯茶，塞進了格蕾絲的手裡。
「真是不知道哪裡好了，」他小聲嘀咕完，又加大了聲音，「我不阻止你留在大都會。」
「想必你武器也已經搞好了，」他可是看見格蕾絲進門時候那一大包的東西了，「我知道你想讓我回華盛頓。」
「我會回去。」
格蕾絲對於伊凡這次如此配合有些詫異。
「哼，你腦子裡還有沒有布丁了？」伊凡一臉嫌棄地看著他的養女。
「噢我的天哪，」格蕾絲驚呼了起來，「它現在在哪裡？」
「暫時放在鄰居家裡了。」伊凡面露出一些擔心的神色。
格蕾絲當機立斷決定讓伊凡快點回去，布丁可不是很喜歡和陌生人待在一起。
「我明天走，」伊凡看了看時間，「我不管你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今天必須好好休息。」
「傷再裂了可沒人給你縫。」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格蕾絲看養父的態度軟了下來，馬上乘勝追擊放低了姿態。
伊凡看著她乖巧的樣子，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他真是栽在這個死丫頭身上了。
格蕾絲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她從剛剛開始就覺得有些困。
或許是因為她的傷還沒有好透吧。
「吃力了？要不要先去房間裡睡一會，晚飯我叫你。」伊凡說道。
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困了，眼睛都有些打架。
這次她沒有選擇和養父對著干，走進臥室裡躺下了。
格蕾絲合眼的速度很快，幾乎是沒一會兒就沉睡了過去。
伊凡看著她的睡顏，面色卻有些糾結。
他沉默了許久許久，最後輕嘆了一口氣。
「隱藏模式，取消。」
伊凡的手腕上突然浮起了一些光點，光點消失後一只鉑金色的手環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腕上。
手環很細，可能還沒有半釐米寬，於一處刻著微小的花紋。
——是三環相扣的荊棘圈。
「啟動系統。」
房間裡突然響起了一個電子聲音。
「荊棘直播系統啟動，請輸入ID號。」
「……ID：00號。」伊凡輕聲說道。
「O0號——開發者伊凡·莫德，確認中。」
「確認成功，歡迎您的歸來，開發者伊凡·莫德先生。」
「距離上次登錄時間為4372天20個小時。」
「生存狀態：失蹤，是否申請恢復『存活』狀態。」
伊凡的嘴角輕顫了一下，很快說道：「否。」
「伊凡·莫德先生請注意，失蹤狀態下不可使用返回道具，是否申請恢復『存活』狀態。」
「否。」伊凡又說了一遍。
但他很快又接著說道：「開啟管理員權限，ID：00號。」
「開啟管理員權限，請輸入密碼。」
他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很快將密碼報了一邊。
確認密碼的這幾秒鐘對於伊凡來說無比漫長。
「密碼正確，進入管理員模式。」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開啟屏蔽系統，範圍：這間房間，並消除之前十分鐘內這個房間裡的任何電子記錄。」
「屏蔽系統啟動，檢測：房間內的電子記錄，檢測完畢，開始清除。」
「清除1%……79%……100%，清除成功。」
伊凡摸了摸額頭，他發覺自己都出冷汗了，甚至有些站不住。
他在床尾坐下，並使勁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使自己能變得清醒一點。
「道具：生存位移器，道具：高速治療。」他啞著聲音說道。
「道具：生存位移器，存量1，道具：高速治療，存量2。」
「轉讓各一，轉讓對像……實驗體，編號：X6660001。」
「實驗體X6660001，狀態：死亡，是否轉讓？」
「是。」
「開始轉讓……轉讓成功。」
「開啟實驗體X6660001的道具欄。」
「X6660001道具欄開啟。」
「開啟道具預設。」
「道具預設已啟動，請設定。」
「生存位移器，自動觸發，位移範圍：X-666宇宙-地球。」
「高速治療，自動觸發。」
「設定完畢，已保存。」
伊凡做完這些，很快關閉了自己的系統，並隱藏了手環。
他不太記得自己是多久沒用過這些了。
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他的養女都已經長大成人。
他看著熟睡的格蕾絲，心中的不安感總算因為一系列的保障消失了一些。
伊凡直覺性地覺得，這次比起以前而言，危險性是成倍增加的。
*****
格蕾絲覺得自己突然困到睡著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被伊凡喊醒的時候，正好是要吃晚飯了。
「果然是外賣嗎？」格蕾絲毫不意外地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披薩盒子。
伊凡板著張臉說道：「不然你還准備讓我在這地方給你做飯？」
「我也不指望你的廚藝就是了。」格蕾絲選擇了反擊。
伊凡被她氣得沒話說，扭頭就收拾行李去了。
雖然，他這次突然被超人帶到大都會也壓根就沒什麼行李。
「伊凡，」格蕾絲突然轉頭看他，「我真的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
「……我知道。」伊凡笑了笑，仿佛確定格蕾絲不會出事一樣。
格蕾絲眨眨眼睛，心中覺得有些奇怪，卻不疑有他。
她掃蕩完了伊凡給她留下的幾片披薩，就開始認真檢查根到底給她帶了多少的武器。
從行軍包裡拿出了那幾只盒子，並排放在地上一一打開。
第一只盒子裡裝著的是幾只手/槍。
第二只盒子裡裝著的是需要組裝的狙/擊/槍，格蕾絲看著覺得眼熟，想了一下才發覺，這是肖的那把。
最後一只盒子裡就比較誇張了，居然裝著一只火箭筒。
格蕾絲嘴角抽了抽，她記得裡瑟那邊是有這個型號的火箭筒的。
……希望他們兩個別來找我啊。
格蕾絲心裡默默祈禱道。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背後的小故事5：
伊凡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養女在追查著些什麼。
他心中的害怕在日積夜累的增加。
他害怕被自己的女兒厭惡，害怕失去這麼多年來美夢一般的生活。
所以，他選擇沉默。
這個大炸/彈我終於放下來了（沒想到吧.jpg）
說真的我不會被打吧……（頂鍋蓋趕緊逃跑了）
（又溜回來）大超熱視線的bug我改了_(:з」∠)_昨天寫的時候可能是腦筋抽抽了
（迅速又溜走）
第53章 突變
第二天早上，格蕾絲將伊凡送去了機場。
飛機票的費用是蝙蝠俠報銷的，還買的是商務座。
他給格蕾絲也准備了一張，但是顯然格蕾絲不准備用。
即便如此，伊凡提起那個男人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麼好脾氣。
「以為區區一張飛機票能收買我嗎？」他小聲嘀咕著。
格蕾絲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伊凡到底為什麼對布魯斯這麼大的意見。
明明她都說過千百遍，當初她會變成那樣是她自己的選擇，和布魯斯沒有關系。
再說，如果不是那樣，她和伊凡也就不可能相遇了。
不過，格蕾絲是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的，因為她知道，要是她真的這麼說了，她的養父能氣到當場跳腳。
伊凡在登機之前又忍不住嘮叨了許久，甚至於格蕾絲都開始覺得他有些太緊張了。
雖然伊凡年紀大了以後總是會嘮叨個不停，但是也不會和現在這樣。
「伊凡，你得上飛機了，沒幾分鐘了。」格蕾絲提醒道。
「……」伊凡神情頓了一下，「知道了。」
他看著格蕾絲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卻隱含著深深的擔憂。
「格蕾絲，如果……」有一天你發覺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父親，你會怎麼辦？
「嗯？」格蕾絲疑惑地看著他。
伊凡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來：「沒什麼。」
格蕾絲看著她的養父和她道別，快步走向了檢票口。
她輕皺了一下眉頭，她總覺得伊凡從昨天晚上起就哪裡有些不對勁。
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去確認了。
格蕾絲望著檢票口，站了很久。
*****
格蕾絲沒有回星球研究所，她可沒打算去布魯斯那裡找氣受。
她甚至能想像她要是現在出現在布魯斯面前，他的臉色會有多麼難看。
哦不對，反正帶著蝙蝠俠面罩她也什麼都看不見。
星球研究所留給伊凡的住所肯定是不能住下去了。
她准備先暫時找個酒店住下，最好是方便她帶著這麼一大堆武器出入的地方。
打理好一切之後，太陽已經高掛在天上了。
現在差不多是下午一點鐘，格蕾絲決定去一次星球報社。
既然布魯斯那邊已經是條死路了，她還是去找克拉克和路易斯來得要方便。
「格蕾絲！」
以出外勤為由的路易斯提前從辦公室出來，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樹蔭下的格蕾絲。
「感謝上帝，你真的沒事。」
路易斯上下左右將格蕾絲看了一圈，這才松了一口氣。
「路易斯，」格蕾絲無奈地看著她，「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
「但是你被帶走的時候，那模樣真的嚇死人了！」路易斯對她這種輕巧的語氣非常不滿。
格蕾絲語氣放柔了一些，安慰道：「我現在不是很好嗎？」
格蕾絲見路易斯還要說些什麼，當機立斷准備開始轉移話題。
「咳，克拉克說你知道了？」再這樣下去，路易斯就要變成第二個伊凡了。
路易斯頓時面色沉了沉，冷哼了一聲道：「是的。」
「被他能瞞這麼久看來我的功力也是倒退了很多。」身經百戰的記者女士開始忍不住碎碎念。
「路易斯，他的眼鏡是有氪星科技的，別這麼想。」這件事之前格蕾絲問過克拉克。
既然拉了超人出來做擋箭牌，格蕾絲還是得認認真真給克拉克辯解一下的。
「你知道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路易斯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什麼？」格蕾絲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明明是個宇宙級別的大新聞，但是我一個字都不能寫！」她壓低著聲音，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
格蕾絲愣了一下，眨眨眼睛，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點都不好笑。」路易斯『冷漠』地說道。
格蕾絲輕笑著，說道：「至少，有一件好事不是嗎？」
「什麼？」路易斯疑惑地看過去。
「嗯……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格蕾絲調侃道。
路易斯頓時被她這句話震退了兩步，她憋了一會兒，似乎是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格蕾絲……」
「好的好的，我不說了。」格蕾絲馬上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勢。
「還有，他來了。」格蕾絲朝著路易斯的身後遞了個眼神。
路易斯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地轉身看去。
克拉克果然在往她們這裡走，沒有穿超人制服的他確實看上去和任何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格蕾絲？你怎麼還在大都會？」克拉克疑惑地看著她。
他還以為格蕾絲最後還是會選擇回去。
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從昨天下午布魯斯和格蕾絲爭吵過後，這兩個人就沒說過話了。
「我不准備回去，」格蕾絲搖了搖頭，「找你有些事。」
克拉克大概能猜到她想要問些什麼，略微轉頭看了一眼路易斯，有些尷尬的樣子。
路易斯聳聳肩說道：「好好，我知道了。」
她看了眼手表，又補充了一句：「一點四十五分前到地方，沒問題吧？」
她是指今天需要去的外勤地點。
克拉克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路易斯沒再理他，轉頭對格蕾絲笑了笑道別：「下次見。」
「下次見。」格蕾絲對離開的路易斯擺擺手。
她轉回頭，看見克拉克在看著路易斯的背影。
「你們還沒和好嗎？」格蕾絲挑眉詢問道。
「路易斯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克拉克轉過頭看她，淺淺地扯了扯嘴角。
格蕾絲沒有再說些什麼。
當克拉克的身份暴露之後，她就隱隱感受到了來自超人那一面的強勢。
能夠平衡人和神之間矛盾關系的克拉克永遠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簡單。
這點道理格蕾絲還是明白的。
「我們要換個隱蔽點的地方嗎？」格蕾絲詢問道。
克拉克搖了搖頭回答道：「這裡就可以，我會注意周圍的情況。」
「好吧，」格蕾絲猶豫了一下，「昨天，之後怎麼樣了？」
「鋼鐵俠來了，」克拉克說道，「他對盒子進行了數據分析，那個盒子確實是類似於外星電腦一樣的存在。」
「但鋼鐵俠無法分析出盒子中包含的具體信息，他暫時不同意讓自己的AI進入盒子。」
「他害怕AI受損？」格蕾絲覺得是這樣的。
克拉克微微點頭：「他說那個盒子的科技遠超過地球的水平，他得開發一點新的程序才能讓AI嘗試進入盒子。」
格蕾絲垂目，思考了片刻，又抬頭說道：「我明白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以後還能和你交換一下信息。」
克拉克略微挑眉：「你不去找蝙蝠俠嗎？」
格蕾絲略微撇頭，沒直接看著克拉克。
「他不會退步的。」格蕾絲的語氣中深埋著怨念與怒氣，還有些許失落。
「我覺得你們最好談談。」克拉克建議道。
沒等到格蕾絲作答，他看了看手表，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得過去了。」
「沒事，你去吧。」格蕾絲也還有其他事要做。
然而，格蕾絲才不過轉身離開了幾步，就突然聽見了身後痛苦的喊聲和倒地聲。
她下意識轉頭，克拉克居然倒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頭，疼痛得連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
「克拉克！」格蕾絲神情一滯，馬上跑了回去。
「克拉克？！怎麼回事？」
然而倒在地上的男人根本聽不見格蕾絲的聲音，他的腦袋幾乎都要炸開了。
聲音和畫像一下子充斥在他的腦內，那是些什麼？
是慘叫聲，是屠殺，是令人無法容忍的行為。
克拉克的表情突然平靜了下來，還沒等到格蕾絲松口氣，更加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他突然用著極快的速度跑走了，格蕾絲都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不遠處就傳來了一些驚呼。
「看！是超人！」
格蕾絲往天上看，超人已經漸漸化為了遠處的斑點，要消失不見了。
「天哪。」格蕾絲覺得自己都要頭疼了。
她馬上取出了取出了通訊器，開始聯系布魯斯。
通訊請求很快就被接上了。
「怎麼了？」那裡傳來了布魯斯的聲音。
「蝙蝠俠，情況不太對勁，超人剛剛頭痛倒地之後清醒過來，然後從我面前飛走了。」格蕾絲快速將事情簡略地描述給了蝙蝠俠。
那邊的人在聽見她的話之後馬上進入了警惕的狀態。
「……你馬上回研究所，」他沉聲說道，「不要去追查。」
既然會遇到超人，他就知道格蕾絲還是留在了大都會。
或者說，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格蕾絲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我知道了。」
即使她想追查，超人那種速度她也根本趕不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老爺知道了超人和格蕾絲的小聯盟後
老爺：她不來找我，去找你。
酥皮：咳，你不是和她吵架了嗎？
老爺：既然你明明知道原因，為什麼還是什麼都告訴她？
酥皮：Um……（望天）
老爺：（突然想掏氪石了）
前方火星叔預告√
到底是閃閃零食吃得多，還是格蕾絲棒棒糖吃得多，還是火星叔吃奧利奧吃得多呢！（x
第54章 爆發
蝙蝠俠駕駛著自己的飛船朝著地圖上閃著紅點的地方趕。
格蕾絲傳來的消息讓他心底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飛行時間比他想像的要短，他來到了一處山上。
而他居然發現了一座類似於研究基地一樣的建築，那座建築的大門已經被撞出了一個巨大的洞。
毫無疑問，那是超人干的。
蝙蝠俠小心翼翼地往裡面走，很快就發現了更多被破壞的門。
他往深處移動，在走過第三道門的時候看見了超人的身影。
「超人？」他先是試探性地出聲詢問道，但手已經伸進了腰帶裡放氪石的那個口袋。
「你來了？」超人沒有回頭，往前走著，又砸穿了一道門。
「你在干什麼？」蝙蝠俠確定了他沒有喪失神智。
超人回答道：「救人！」
他們走進了最裡面的房間，看見了被困在那裡的『人』。
那不是人類，有著人形的四肢，卻樣貌奇特，渾身都綠色的皮膚。
超人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扯掉了束縛著那人的枷鎖。
那人頓時朝著前面倒去。
「你還好嗎？」超人關切地問道。
「噢……」那人發出了痛苦的呢喃聲，「謝謝你。」
「你是誰？」蝙蝠俠略微皺眉。
那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突然身體開始變化。
蝙蝠俠頓時警惕地退後了兩步。
「我叫榮恩·榮茲，是個火星人。」他的外形變得和人類類似，甚至還給自己嫁了衣服和披風。
他的聲音出現在了蝙蝠俠的腦內，這讓黑暗騎士頓時不適地露出了排斥的表情。
「蝙蝠俠，他沒有惡意，」超人看出了蝙蝠俠的排斥，「他想提醒我們關於盒子的事情。」
蝙蝠俠沉默了一下，這才又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
然而，三人不過是剛剛走出研究基地，就被一大群的軍隊所包圍。
「怎麼回事？」蝙蝠俠皺眉。
「不對勁，」超人的眼睛開始發紅，「他們不是人類！」
他們面前的軍隊頓時發生了變化，原本是人類模樣的『人』化成了充滿窟窿的白色軟體人形生物。
「是格蕾絲碰到的另一種怪物！」蝙蝠俠沉聲說道。
他們被包圍了。
*****
格蕾絲走進星球研究所的實驗室時，蝙蝠俠並不在裡面。
只有托尼·斯達克和一群研究所的研究員們，正對著那兩個盒子在進行什麼檢測。
「數據還在慢慢上升。」一位女研究員看著屏幕上波動著的能量條，神情嚴肅地說道。
托尼坐在一台電腦前，正在飛快地編寫著什麼。
「賈維斯，」難得他的臉上沒有輕佻的神情，眼下的黑眼圈還看著有些嚴重，「我不想在防護程序沒有完成的情況下把你送進去。」
「Sir，您已經有三十個小時沒有進行睡眠了，」賈維斯的聲音在托尼的耳機裡響起，「防護程序預計需要72個小時才能完成，但就盒子目前的能量波動來看，不到十二個小時盒子就將被啟動。」
「我可以做到。」賈維斯的聲音就和平時一摸一樣，平靜而有力。
托尼則是撇了撇嘴角，小聲說道：「No，這和往常不一樣。」
他們現在面對的是完全未知的外星科技，雖然他心中充滿著好奇，但也不可能毫無防備地去讓賈維斯涉險。
「我很快就能完成，很快就能完成。」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
格蕾絲站在那裡，略覺得有些尷尬，畢竟就現在看來所有人都很忙碌。
她可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工作。
「Sir，格蕾絲·路易莎女士正站在門口。」賈維斯提醒道。
「啊？誰？」托尼先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問了一句，後才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等等，某位人士離開前是不是讓他照看一下誰來著？
托尼迅速轉頭看過去，看到了一個面熟的黑發女人站在門口。
雖然托尼對於不熟的女性基本都是見一個忘一個的狀態，但對於格蕾絲卻印像深刻。
畢竟能讓布魯斯·韋恩變臉的女人大概一只手就能數過來。
要知道他還讓賈維斯對這位女士稍微做了點調查。
嗯……他記得……這位是個海豹突擊隊隊員？
「蝙蝠俠去查超人的去向了，你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托尼轉頭對著格蕾絲快速說了一句，又轉回頭去工作了。
他剛剛抓到一點思路，不想就這麼沒了。
格蕾絲略微挑眉，覺得現在托尼和上次見面以及電視上不太一樣。
或許工作中的人都會顯得和平時不太一樣吧，更別說是這麼緊急的時候。
格蕾絲也沒有坐下，只是靠在牆邊看著眾人們忙碌地工作。
她心裡有些躁動不安，也不知道超人和蝙蝠俠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等待的時間顯得十分漫長，格蕾絲看了好幾次時間。
每次她都覺得過去了很久，但實際上也不過是過去了幾分鐘罷了。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但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這時候，格蕾絲聽見了匆匆的腳步聲，有人在朝著裡面走。
她直起身子探頭往外面看，卻看見了一個高壯的黑人少年在往裡面走。
他看上去有些生氣，面上一副陰雲密布的樣子。
「維克多？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有個研究員看見黑人少年之後，頓時皺起了眉頭。
格蕾絲知道這位研究員是誰。
塞拉斯·斯通博士，星球研究所內的一名科學家，這次對於盒子的各類檢測以及研究就是他在主負責。
「Dad。」黑人少年輕聲喊道。
「現在我沒有時間，你先回家。」
斯通博士沒有再分給自己的兒子更多的注意力，將目光重現投向了電腦上正在變化的數據。
「Dad！」維克多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為什麼不來看我的比賽？」
斯通博士頭都沒有抬，回答道：「我很忙。」
「我得了冠軍，爸爸，」維克多的神情變得有些難受，「教練告訴我，我可以拿到全額獎學金。」
「維克多，我對你的球類比賽不敢興趣，」斯通博士有些無情地說道，「我現在在做的事情比你那個小小的橄欖球要重要得多。」
維克多被他父親的話傷到了，他的神情由悲傷變為憤怒。
「這些東西難道比你的兒子更重要嗎？！」他大聲質問道。
然而，還沒等到斯通博士回答，有個人卻從維克多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剛剛還在埋頭工作的托尼居然站在維克多的身後。
「斯通博士，你為什麼要打擊自己兒子呢？」托尼不贊同地看著他。
維克多看著他有些發愣，不太明白為什麼面前這個人要站出來為他說話。
斯通博士也終於從數據中抬起頭來，看向托尼的眼中同樣有著疑惑。難道他不應該最明白他們這些研究者的心思嗎？
「但是，斯通博士在做的事情確實很重要，」托尼在兩人之間看了看，又拍了拍維克多的肩，「Boy，給你父親一點時間，等之後你們應該好好談談。」
維克多很想大聲對托尼說你根本不明白，但卻不知道為何被托尼眼神安撫了下來。
他看上去並不是在和稀泥，而是認真地勸解著他們。
「Um……或許你願意和那邊那位出去散個步？」托尼朝著站在門口的格蕾絲擠眼睛。
原本在旁觀的格蕾絲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應了過來。
「來吧少年，我們出去走走。」
維克多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不得不順著兩人的意思，跟著格蕾絲離開了實驗室。
說是散步，但也不過就是來到了研究所的休息區裡坐下。
「咖啡？」格蕾絲站在自動販賣機前詢問道。
「不了，謝謝。」維克多輕聲回答道。
格蕾絲自己其實也沒心情喝東西，她坐到了維克多的對面。
「你最好不要把斯通博士的話太放在心上，」格蕾絲勸慰道，「那個盒子的重要程度可能遠超過你的想像。」
維克多撇過頭，有些無力地回答道：「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能無情。」
「我不能做什麼評價，」格蕾絲說道，「只是我和斯塔克先生想得差不多。」
「溝通交流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們需要好好坐下來談談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而不是乘著一時的怒氣互相怨懟。」
維克多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兩人的對話沒能夠進一步深入，因為研究所內突然響起了極度刺耳的警報聲。
格蕾絲馬上站了起來，往著實驗室的方向跑，維克多緊隨其後。
「怎麼……！」
格蕾絲衝進實驗室裡，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裡面的場景震在了原地。
兩個盒子已然變了形狀，表面凸出著無數棱柱，不停地移動著。
托尼已經穿上了機甲，對著盒子做出了攻擊的預備動作。
「都離開這裡！」格蕾絲聽見托尼的聲音從機甲裡傳出來。
研究人員們顯然都有些驚慌，只剩下幾個人還在企圖控制盒子的狀態。
其中就有斯通博士。
維克多跑過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的父親還站在那個即將爆發的盒子旁邊。
「No，Dad，你得離開這裡！」他跑到父親身邊，企圖將他拉出去。
「我不能走！」斯通博士轉頭神色堅定。
這時候，斯通博士身後的盒子突然活動得更加劇烈，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維克多心裡一緊，動作比思想更快。
「躲開！」
他一把推開了自己的父親。
「等等，不！」托尼甚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維克多倒向了即將爆炸的盒子。
格蕾絲下意識撲倒趴下，下一秒爆炸聲響起。
研究所裡一片混亂。
她抬起頭，看見了渾身被炸得連皮都不剩幾塊都維克多倒在廢墟之中。
還有實驗室中心徒然大開的那兩個奇怪的光圈。
那就仿佛是連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火星獵人√鋼骨√托尼爸爸和老賈√
昨天的比賽果然閃閃全票獲勝嘛（x
正聯零食費持續增加中
第55章 開戰
光圈，不，或許那該被稱作是黑洞，仔細看會發覺之前構成盒子的金屬變成了黑洞的邊框，像是在使其能穩定開啟一樣。
裡面湧出了大量之前格蕾絲看到的黑色怪物。
它們端著奇怪的武器衝了出來，對著人群就開始掃射。
托尼頓時啟動了掌心炮開始攻擊那些怪物。
但是，怪物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他一個人根本對付不過來。
「不不不不，」斯通博士也看到了維克多的慘狀，「不，維克多！」
而格蕾絲看見已經有黑色怪物端著武器，對准了這對父子。
她當機立斷爬了起來，掏出槍對著怪物的頭部射擊。
根據上次的經驗，那是怪物最容易被傷到的地方。
怪物的動作果然停頓了一下，格蕾絲毫不猶豫地衝到其面前，猛地起跳，抬手一匕首直直插進了怪物的眼睛裡。
格蕾絲的手再次往前用力，直接捅穿了怪物的腦袋。
像上次一樣的事情可不會在發生了。
格蕾絲一腳將怪物的屍體踹到了地上，並借力拔出了插在它腦袋裡的匕首。
「有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格蕾絲快速詢問道。
「不，維克多，我……」斯通博士語無倫次，慌張得失了方向。
格蕾絲端起了怪物死後落在地上的外星槍械，並學著怪物的使用方法朝著敵人不斷地開槍。
外星的槍械果然比地球上的要強力很多，格蕾絲暫時能控制怪獸的接近。
而大部分的敵人都被托尼給吸引了過去。
「斯通博士，清醒一點！再這樣下去維克多才真的要死了！」格蕾絲怒喝道。
手足無措的男人頓時面上震了一下，他強行冷靜了一下，回答道：「裡面、裡面的紅色房間，用於保管目前最高端的科技。」
這意思就是安全性很高。
「帶著維克多和其他沒逃出去的人往裡面撤！」
格蕾絲手上的武器已經射不出激光了，幸好現在滿地都是死去怪物掉下來的槍械。
其他人聽到她的話之後，頓時手忙腳亂地搬起已經失去知覺的維克多往裡面跑。
格蕾絲一遍護著他們，一邊往後退。
「Damn it！」托尼怒罵道，「那些家伙都去什麼地方了！」
她知道，托尼指得是蝙蝠俠他們。
「斯塔克，」格蕾絲喊了一聲，「這邊！」
「Get，」托尼冷靜地擊退著敵人，「你們先走。」
斯通博士開始用自己的權限開啟著進入紅色房間的第一道安全門，並快速輸入密碼。
「開了！」他滿頭大汗地說道。
「往裡面跑！」格蕾絲發覺怪物越來越多了，簡直如同蝗蟲一般。
托尼正在掩護著他們的撤退，當一群人跑過了第三道安全門的時候，終於看見了紅色房間的最後一道安全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斯塔克，快！」格蕾絲焦急地喊了一聲。
「撐著點，就一秒鐘，甜心！」托尼這時候都有心情開玩笑。
他猛地轟走了幾個已經扒在了他機甲上的怪物，趁著大門關閉的最後一秒衝進了紅色房間裡。
格蕾絲略微松了口氣，轉頭看向了那群研究人員的情況。
除了斯通父子兩人，只有三個研究人員一起跑了進來。
其他人不是在一開始跑出了實驗室，就是……
格蕾絲神情略微黯淡了一下，卻馬上又被劇烈的砸門聲驚了一下。
「這看上去可撐不了多久。」托尼看著已經開始被撞到變形的鐵門，語速很快地說道。
格蕾絲手上端著外星的槍械，站在托尼的身邊。
「你能現場多造點這個出來嗎？」格蕾絲抬抬槍。
「你在逗我嗎，當然不可能。」托尼回答道。
格蕾絲輕笑了一下，調侃道：「我還以為鋼鐵俠什麼都能做到。」
「我當然都能做到，但是你也得給我材料吧。」托尼死死盯著不斷變形的鐵門。
兩人正在用對話消減自己的緊張感，說實話還挺有效果的。
「不，博士，這個還沒完成！」
他們身後的人突然喊了起來，格蕾絲轉過頭看去。
斯通博士正在往維克多的身體裡注射著些什麼。
「難道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斯通博士怒吼道。
「托尼，你能撐一會兒嗎？」格蕾絲看著後面的情況，輕聲問道。
托尼身上機甲的武器頓時全都打開了，他回答道：「我當然可以。」
「給我點時間。」
格蕾絲跑向了被人團團圍住的研究台。
她不過是湊過去看了一眼躺在上面的維克多，就忍不住呼吸一滯。
維克多失去了一條腿，身上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著著，因為爆炸燒傷她甚至能看見他紅色的肌肉。
斯通博士將什麼試劑注入到了維克多的體內，並迅速啟動了機器。
研究台頓時升起了防護罩一類的東西，將維克多封在了裡面。
「斯通博士，這是什麼？」格蕾絲輕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時間解釋，但是這必須一定得救下我的兒子！」他的眼睛睜得很大，其中充滿著血絲。
下一秒，維克多的慘叫聲從機器裡傳了出來。
還等不到格蕾絲心中緊張，托尼的聲音也傳過來了。
「Guys，他們要衝進來了，做好准備！」
格蕾絲眼神一凜，現在沒有時間關注著維克多的情況了。
她抬起了手中的外星槍械，對准了岌岌可危的鐵門。
*****
「該死的，為什麼連空中都會有追擊！」
超人擊毀了一艘飛船，但卻還有無數替補的飛船飛出來。
他的身後不遠處正是蝙蝠俠的飛船，他們正在撤退，那個叫榮恩的火星人就坐在飛船裡。
饒是蝙蝠俠躲避了再多的攻擊，也實在扛不住這麼多飛船一起向他開炮。
他飛船的一翼突然被轟斷了，飛船開始以極快地速度墜落向地面。
超人馬上想飛過去救下即將墜毀的飛船，卻沒想到被其他飛船阻攔。
「滾開！」
熱視線的掃射將面前所有的飛船都攔腰結成了兩半。
然而，這點時間卻也足夠蝙蝠飛船砸向地面。
「喂喂，藍大個，你行動不夠快啊。」
突然，伴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綠色的保險室將蝙蝠飛船整個包裹了起來，輕輕放在了地上。
綠燈俠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超人松了口氣地同時又擊毀了一臉敵人的飛船。
「我看出來了。」綠燈俠也很快加入了戰局。
蝙蝠俠從機艙裡跳了出來，而榮恩直接變得半透明穿了出來。
蝙蝠俠看著他，神情有些難以言喻。
他剛剛在飛船裡的時候就見識過火星人的這招了，只不過還沒等榮恩將他從飛船裡帶出來，綠燈俠的燈戒力量就將他們救下了。
「他們來了。」火星人看著遠方。
那裡是成千上萬的大軍。
……下一秒那些白色生物都被什麼人擊飛了？
白色構成的湧動大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什麼人從中間割裂了一樣。
蝙蝠俠掏出望遠鏡一看，那居然是神奇女俠。
沒有幾分鐘，神奇女俠已經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為什麼全都來了？」蝙蝠俠面罩下的眉皺得更緊了。
這也太奇怪了吧。
「我嘗試聯系了這個星球上有不一樣能力的人，如果他們能感應到我，就會過來。」榮恩在旁邊解釋道。
神奇女俠看了過去，略微挑眉：「原來讓我過來這裡的人是你。」
「你聯系了多少人？」蝙蝠俠詢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將自己的思維發散了出去，」榮恩搖搖頭，「只有超人真正聽見了我的聲音。」
「你這種能力，入侵地球的人知道嗎？」蝙蝠俠的唇幾乎都要抿成了一條線，嘴角向下彎。
「他們知道，他們毀滅了火星。」榮恩的神情黯然。
蝙蝠俠看著天上正在作戰的超人和綠燈，已經朝著他們逼近了白色大軍。
「榮恩，你被利用了，」他冷聲說道，「這是個捆住這個世界能力者的陷阱。」
「只要來得人越多，他們的計劃就越成功。」
這意味著，入侵已經正式開始了。
而他們一群人都根本就不在城市裡。
他突然開始後悔讓格蕾絲前往星球研究所了。
*****
「這到底是有多少？」托尼將一個趴在他腿上的黑色怪物爆頭，綠色的漿液黏在他的機甲上。
「我的天哪這真惡心。」
格蕾絲感受到了來自托尼對這群怪物的嫌棄。
但是，她的體力已經開始受到一定影響了。
格蕾絲知道她還能撐上大半個小時，但是速度卻不能和一開始比。
除去槍械，她大部分時間裡都在用匕首將怪物爆頭。
距離離得太近，她根本來不及用槍。
而身後維克多的慘叫聲還沒有結束。
仿佛是為了襯托出此時的壯烈一樣，那聲音刺耳到了滲人的地步。
格蕾絲強迫自己不去注意身後的聲音，和怪物的搏鬥還是不得不繼續。
布魯斯，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她心中的焦慮與擔憂交織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老爺→←格蕾絲 擔心↑↑↑
鐵罐爸爸：我呢？？？我呢？？？？
老賈：Sir，請注意前方。
三次元快要忙吐了……為什麼天天事情那麼多（吐血）
這段時間更新估計都比較晚，大家都不要熬夜太多哦_(:з」∠)_可以第二天看的
基本看情況我要接連忙到六月下旬（吐魂）答應大家的補更居然到現在都沒時間寫啊啊啊啊啊啊（土下座）
第56章 鋼骨的覺醒
格蕾絲不知道維克多的慘叫聲是什麼時候停止的。
但她知道這持續了一段時間。
所以，當那聲音消失的時候，格蕾絲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察覺了。
她用力一腳踹開了撲上來的怪物，並怒吼著朝它迎頭一擊。
格蕾絲從怪物的頭部拔出了匕首，並將上面的綠色漿液甩去，這才有空轉頭去看維克多他們的情況。
這一下讓格蕾絲驚呆在了原地。
研究人員和斯通博士幾人將目光聚集在一個機器人的身上，像是即驚恐又期待。
而下一秒，『機器人』的某些金屬部分開始變形，裸/露出了下面人形的部分。
那裡面的人居然是維克多·斯通。
他茫然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些什麼。
「維克多，」斯通博士驚喜地衝了過去，「你還活著！」
「活著……？你、你把這稱作是活著？！」
維克多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突然反應過來了些什麼，充滿憤怒地對著他父親吼道。
「嘿！朋友們，誰能過來搭把手？這真的是……不停的！」
那邊孤軍奮戰了一段時間的托尼忍不住了。
他被一群怪物按在了地上，幾乎是要動彈不得。
用炮火轟掉一個，接下來卻會有更多的湧上來。
聽到托尼聲音的維克多忍不住轉頭看過去，一邊的機械眼馬上鎖定了他身上的怪物。
敵人……
他的腦袋裡不過是閃過了這一個想法，手卻突然開始變換形態。
在維克多驚慌失措的眼神中，他的整個小臂都變成了槍炮，並指向了托尼身上的那些怪物。
「No……！」他無法控制自己，直直朝著托尼開炮了。
托尼身上的那些怪物頓時被消滅了大半，他眼睛一亮馬上干掉了剩余的。
一時之間，屋子裡的怪物居然已經快沒有了。
「你……」托尼轉過頭去，看見現在的情況之後卻也頓了一下。
一時之間，維克多覺得房間裡的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這樣，而腦子裡更是在循環著一些不明所以的信息。
「不……不……」他遠離了自己的父親，「不！」
維克多居然飛了起來，將企圖攻擊他的怪物一個個擊飛，並直接衝出了紅色房間。
「維克多！」斯通博士焦急地喊道，並馬上追了出去。
格蕾絲擔心兩人的情況，也跟了上去。
「OK，這事情變得更加復雜了。」
機甲下的托尼神情糾結。
*****
超能力者的人數沒有再加多，這是蝙蝠俠唯一感到慶幸的事情了。
榮恩被控制在了基地裡，能力未曾完全恢復。
即使在努力使用心靈感應也不過只能擴散到這座基地周邊的幾座城市裡。
而榮恩發出的那點微弱的聲音，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捕捉到的。
就比如，超人和神奇女俠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況。
就神奇女俠的說法，她是聽到了有人斷斷續續的呼喚聲。
而超人確實能夠直接和榮恩對話，甚至於看見了榮恩傳遞過來的信息。
「我們得快點回去，」蝙蝠俠通過特殊的信號通道已經看見了現在的實時報道，「各個城市都在受到攻擊。」
「哪有這麼簡單！」天上的綠燈俠吼了一句。
怪物和飛船的數量絲毫不減，他們在想辦法撤退，但卻進展緩慢。
「……有人……有人在喊我。」
突然，榮恩停住了腳步。
「誰？」蝙蝠俠頓時皺起了眉頭。
「……X教授，」榮恩的眼神有些放空，「他……說他叫X教授。」
他似乎正在和對方進行交流。
X教授？
蝙蝠俠的表情未變，但心中卻有些吃驚。
【你好，榮恩·榮茲。】
【我很抱歉未能及時回應你的求救，但我想你已經得到了幫助。】
X教授的語氣很溫和。
【是的。】榮恩回答。
【請問，是否超人以及一些超能力者在你那邊？】
【是的。】
【你們是否被什麼阻攔了？】
X教授覺得一群超級英雄缺席了這麼長的時間，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榮恩不得不告訴他，他們遭到了大軍的阻攔。
【請不要過來，這裡是個陷阱。】
【不，我想我可以派一名X戰警過去，請放心他有很特殊的能力。】
【請再撐一會兒，他很快就能到。】
榮恩和X教授的交流就在這裡終止了。
蝙蝠俠也很快發現了這一點，他開口詢問道：「說了些什麼？」
榮恩將X教授要派人過來的事情告訴了他。
「……夜行者。」蝙蝠俠沉思片刻，想到了一名X戰警的能力。
夜行者擁有瞬移能力，能夠瞬移到任何他曾去過的地方。
然而，他過來還需要時間。
這裡可是荒地，蝙蝠俠可不認為夜行者來過這種地方。
*****
格蕾絲一路追了過去，一直到了原本的實驗室才停下。
她心中原本還在擔憂實驗室會是怪物最多的地方，然而當她塌進去的時候，裡面居然只剩下了一群怪物的屍體。
而維克多站在報廢的實驗室中心，手上拿著之前的兩只盒子，那兩個黑洞已經消失不見了。
像是他將其關閉的一樣。
斯通博士正站在他的不遠處，但卻不敢靠近，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和兒子交流。
「我得……我得出去找他們，」維克多的手突然有開始變化，直接將兩只盒子收進了身體裡，「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
這時候，托尼也帶著剩下的幾個研究人員飛了進來。
「什麼情況，怎麼回事？」托尼落在地上，直接打開了頭部的機甲走到了維克多的身邊。
「斯塔克先生，」維克多突然像是如夢初醒一樣，快速說道，「我知道這些怪物都是些什麼了，我也知道他們的目的了。」
維克多剛想開口，但實驗室的天花板卻突然被什麼東西撞開，直接破了個大洞。
一只已經死亡的怪物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一群人抬頭一看，一個穿著白色披風兜帽和紅色衣服的人懸浮在半空中。
「嘿，你們得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們這裡會飛出來這種怪物，它們在傷……維克多·斯通？！！！」
青年驚聲大喊了起來，嚇得直接掀開了自己的兜帽。
「你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青年飛了下來，落在了維克多的身邊。
維克多看著他，怎麼都想不起自己認識這樣的一個人。
「你是誰？你認識我？」
「我就是……咳，我是沙贊，你好。」
格蕾絲看著青年跳躍般的說法方式，心中覺得這人簡直和個孩子一樣。
「維克多，到底發生什麼了？」她不得不打斷了沙贊接下來的話。
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維克多只能長話短說。
黑色的怪物名叫類魔，是天啟星的黑暗君主利用從各個星球抓來俘虜所制造出的生物兵器。
而另一種白色的怪物則叫滲透者，他們以生物的精神力量為食，具有變形的能力。
他們利用變形能力滲透進地球的國家政府機關中，作為先遣隊摧毀地球的防御系統。
不過，因為超人發現得及時，情況還在能控制的範圍。
而那些盒子被稱作是母盒，可以開啟作為傳送門，輸送入侵的士兵。
「還有……我得到了一些信息，」維克多面上的表情遲疑了一下，「達克賽德的部下似乎建議他先對地球的超能力者下手。」
格蕾絲突然忍不住心裡一緊。
「……超人他們……是被引誘去陷阱了？」她啞聲問道。
「我想是的，我得去將他們找回來。」維克多點頭。
我和你一起。
這句話已經在格蕾絲的喉頭，幾乎就要噴湧而出了。
但她還是強硬地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能困住超能力者的手段，她去了又會有什麼辦法，除了添亂恐怕她什麼都做不到。
格蕾絲的手忍不住緊握了起來。
布魯斯一定不會有事。
她閉了閉眼睛，在心中對自己念到。
「我想我得留在大都會。」托尼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忍住了跟過去的心思。
大都會現在根本沒有人在，連他都走了，還剩誰保護普通人？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沙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畢竟這可是大事情，不是嗎？」
維克多看著他略帶傻氣卻認真的笑容，腦袋裡突然閃過了一個人的臉。
「你……」維克多略微睜大了眼睛，「你是那個……」
沙贊頓時明白了他要說些什麼，手忙腳亂地捂住了他的嘴。
「等等，別說。」他小小聲懇求道。
維克多知道自己猜對了，心中的不可思議感在增強。
面前這個高壯魁梧的青年，居然是今天球場上為他吶喊助威，還偷走了他隊服的那個孩子！！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走之前能帶我一程嗎？」格蕾絲突然開口了。
她的神情嚴肅，像是決定了什麼一樣。
「嗯？」維克多楞了一下。
格蕾絲對他淺淺地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去拿下武器罷了。」
她不能更清楚，她現在沒辦法去往布魯斯的身邊。
那麼，無論如何她都得做到一位軍人最基本的責任。
——盡她最大的可能，保護這座城市的民眾。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非常突然的出場√一個可愛的傻贊√一個憋死了的格蕾絲√
白色怪物我之前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具體名字，就自己起了
設定也基本都有修改，望不要深究（捂臉）
有一件一直讓我很出戲的事情
《正義聯盟：戰爭》裡鋼骨的配音是摩根，而《蝙蝠俠之子》裡的喪鐘叔是Hotch叔配的
我真的，實力出戲，每次都在狂笑（躺平）
你們BAU的人是不是都是超英粉！！！（x
第57章 兩邊戰況
鋼骨將格蕾絲放在了大樓的最上方，他的身邊漂浮著沙贊。
「這裡就可以嗎？」鋼骨遲疑地看著她。
這裡可是一棟十幾層的高樓樓頂，危險指數也未免太高了一點。
「不要緊，這樣就好，」格蕾絲對他笑了笑，隨即神情又嚴肅了起來，「快去吧，把他們帶回來。」
鋼骨對她點了點頭，說道：「請千萬小心。」
說完，他便和沙贊一同快速離開了。
軍方已經出動，正在和那些怪物作戰，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托尼正在幫助民眾逃離向安全的地方。
而她能做的就只有盡可能的減少敵人的數量，掩護民眾撤退。
格蕾絲站在高樓的天台上，一邊快速組裝起狙/擊/槍，一邊查看著下方的情況。
她現在站著的地方處於大都會的中心地帶，正是大部分人工作和學習的地方。
入侵開始的時間差不多就在快要下班的時候，很多人都還在這裡。
一般情況下，雷納德會作為她的觀察員，幫她探查周圍的情況以及掩護她。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現在可沒有那麼優渥的條件。
「鋼鐵俠，我在位置上了。」她和托尼在分開之前，往身上裝備了通訊設備。
「了解，」托尼回答道，「我正在你5點鐘方向一公裡左右的地方，這裡困了一群學生，我需要把他們帶往防空洞。」
「明白，我會掩護你的。」
格蕾絲架起□□，瞄准了下方正在搜尋人類的類魔們。
除了攻擊它們的人，類魔們比起殺害人類更熱衷於將人類抓走。
而格蕾絲現在已經知道了它們的意圖。
它們想要把人類抓去改造成和它們一樣的怪物。
「呼……」格蕾絲透過瞄准鏡看見了幾個游走在街上的類魔。
「下地獄去吧。」她冷聲說完，直直扣動了扳機。
一只類魔被一槍斃命，而它倒在地上之後馬上引起了其他類魔的注意。
它們發出著嘶吼聲，尋找著到底是誰攻擊了他們，卻始終沒有發現人類的蹤跡。
格蕾絲非常冷靜，沒有被敵方發現之前，她不用尋找下一個狙擊點。
她很快瞄准了下一個目標。
又一只類魔被爆了頭，這讓那群類魔更加躁動了起來。
無法發現敵人所蹤的焦躁感讓這群怪物開始聚集到了一起，這對於格蕾絲來說更是件好事。
「謝謝你們替我省事了。」
子彈直接連續穿透了好幾只類魔，剩下一些落單的更是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道路上的類魔幾乎是無聲無息的被干掉了一群，但格蕾絲知道很快空中將會再飛來更多的類魔。
「鋼鐵俠，你前進道路上的類魔暫時被清除了，請快速移動。」
她一邊說道，一邊開始給自己的狙/擊/槍重新上子彈。
就這樣的數量，即使她子彈再多也會有用完的時候。
「干得好，」托尼說道，「我說，你這是在給我降低難度啊。」
「有什麼不好的嗎，斯塔克先生？」
格蕾絲拉開身側的行軍包，看著裡面的手/雷和C/4塑膠炸/彈，沉思了一會兒。
「鋼鐵俠，這附近有廢棄建築嗎？」
格蕾絲開始整理東西，將狙/擊/槍背在了身上。
「廢棄建築？賈維斯，查一下。」
「Sir，距離格蕾絲小姐兩公裡處有一所小學正在拆遷。」
她看了一下時間，回答道：「我現在朝那所小學移動，鋼鐵俠，你有辦法把類魔聚集到那裡嗎？」
「你想干什麼？」托尼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送它們一份大禮。」格蕾絲眼神冰冷。
*****
出現在蝙蝠俠一行人面前的是樣貌奇特的夜行者。
他有著渾身藍色的皮膚，尖長的耳朵，以及垂於身後的一條尾巴。
「抱歉，過來花了點時間。」他穿著X戰警的服飾，看起來性格有些內向。
蝙蝠俠看了一眼還在天上作戰的幾人，白色怪物大軍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洶湧了。
幾人的努力還算是有成果的，但是想要脫離戰場就有些困難了。
「你一次可以帶幾個人？」蝙蝠俠沉聲問道。
夜行者算了一下人數，露出了一些為難的神色。
「這樣長的距離的話，四個沒問題，五個可能會有危險。」他抱歉地說道。
「如果折返需要多少時間？」蝙蝠俠詢問道。
夜行者心裡算了一下，回答道：「雖然這會消耗我很大的能量，但是我半個小時後我還可以再來一次。」
蝙蝠俠沉默了一下，馬上說道：「將他們向帶回大都會，我可以找地方隱藏起來等待你折返。」
「不，」榮恩拒絕道，「你是個普通……」
他的話頓時被蝙蝠俠的眼神給打斷了。
「他們是最強的戰力，不能被困在這種地方，而榮恩你得過去和其他人解釋這一切。」
蝙蝠俠一如既往地分析著，仿佛在談論的事情不關乎他的性命問題一樣。
「……我告訴他們准備撤退。」
榮恩沉默了一會兒，利用心靈感應能力呼喚起了還在天空中的幾人。
超人、綠燈俠和神奇女俠三人一邊退敵一邊往蝙蝠俠他們的方向過來，最後落在了山崖上。
綠燈俠馬上制造了一個屏障，將所有人暫時保護起來。
「這撐不了多久，接下來要怎麼辦？」綠燈語速很快。
「只要你們抓住我身體的一部分，我就可以進行瞬移。」夜行者回答道。
幾人點頭表示了解，馬上靠近了夜行者並抓住了他的手臂或肩膀。
這個時候，只有蝙蝠俠一個還站在旁邊。
「蝙蝠俠，你在干什麼？」超人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走。」
蝙蝠俠的話音剛落，夜行者的能力就啟動了。
一群人消失在了他的面前，連帶著綠燈俠的屏障一起。
他抬頭看向朝他鋪天蓋地攻擊而來的飛船和湧上來的大軍，轉身朝著山坡的另一面跳了下去。
接下來，就得看他能在這種圍攻下躲上多久了。
*****
正在拆遷中的小學主建築已經倒塌了大半，但是體育館還完好無損地立在那裡。
這對於格蕾絲來說真是幫大忙了。
她本來想找一個本來就要拆毀的地方減少損失，對還有完整建築存在並沒有抱有什麼希望。
格蕾絲跑進了體育館裡，開始了布置工作。
當她快要結束的時候，耳朵裡傳來了鋼鐵俠的聲音。
「嘿，海豹，」托尼說話有些急，「我現在身後可是追了一群類魔，你確定能一下子搞定嗎？」
「我想可以，」她圍觀了一下自己在體育館裡裝上的C/4炸/彈數量，「不過，待會可能得勞煩你帶我飛一段了。」
「哈？」托尼像是躲過了什麼東西的攻擊。
「放心，不要緊的。」
格蕾絲從包裡取出了一顆□□，又將包背到身上，跑出了體育館。
她四處觀望了一下，找到了一顆樹，直接爬了上去，借力跳到了體育館的屋頂上。
格蕾絲站在屋頂的最中間，等待著托尼的到來。
聲音很快就傳過來了，像是農收季節的蝗蟲過境一般，嗡嗡吵得滲人。
她看見了鋼鐵俠飛在最前面，朝著她直衝衝地飛了過來。
「從屋頂撞進體育館裡，再出來。」格蕾絲說道。
「你在逗我嗎？！」
然而，雖然這麼說了，但托尼還是猛地扎進了體育館裡。
類魔們有些下意識就跟了進去，還有一些自然是注意到了格蕾絲。
它們湧了上去，企圖將她帶走，格蕾絲毫不猶豫抬起槍就爆頭。
托尼待在體育館中的時間只有幾秒鐘，他很快衝了出來，並用手炮轟開了圍著格蕾絲的類魔。
「走！」格蕾絲一把抓住了托尼的手，直接飛上了高空。
她抬起另外一只手，用嘴一下子咬掉了手/雷的保險，朝著托尼剛剛撞出來的洞扔了下去。
兩秒鐘過後，體育館突然爆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火海直接吞沒了所有的類魔，甚至於有些原本在體育館外的都沒能幸免。
托尼和格蕾絲兩人被爆炸的衝擊波掃得在空中有些晃蕩。
但依靠著托尼的飛行技巧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兩人在不遠處落地了。
「……」托尼看著遠處燃著熊熊烈火的地方，一時之間都要說不出話來。
而格蕾絲這時候已經開始整理槍支，准備移動了。
「鋼鐵俠？怎麼了？」格蕾絲還有些喘氣。
「不……你們海豹都這樣的嗎？」機甲之下，托尼的表情有些微妙。
不得不說，他的狩獵記錄裡面也有那麼幾位女軍人，但……都沒這樣的啊。
或者說，他認識的軍人好像都沒這麼猛啊？
「大概吧。」格蕾絲端著槍，對他笑了笑。
托尼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讓布魯斯好好考慮一下了。
這要是以後吵架了，到底是誰遭殃啊。
作者有話要說：
然鵝，托尼爸爸，某個人至今還縮在龜殼裡呢！
今天的格蕾絲兩米八√之前被暴打（x）完全就是裝備不齊+被屬性克制了啊
出現了，海豹必備用品——手/雷
記得天堂執法者裡，NPC不配合執法，麥格瑞特轉身往車子裡取了個手/雷，把NPC店裡的鐵門炸了（心服口服拍手.jpg）
第58章 雙方救援
格蕾絲和托尼選擇了分開行動。
托尼朝著大都會的中心去了，而格蕾絲則准備往邊緣地帶前進。
他們剛剛一直都在中心進行清除和救援，但其他地方也可能會有落單的人。
格蕾絲再次爬上了一座高樓，這樣有助於她觀察下方的情況。
利用狙/擊/槍的瞄准鏡，她可以看得很遠。
現在距離入侵開始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
街上變得有些寂靜，大部分的市民已經都在軍方的幫助下撤離到了安全的地方。
這種邊緣地帶理應來說應該已經沒有人在了。
格蕾絲過來也只是為了保險而已。
天上還有類魔在徘徊著，但是它們顯然都瞄准了人多的中心地帶而去，反而忽略了看上去沒人的地方。
格蕾絲不敢放松警惕，一邊觀察著下方一邊提防著類魔會隨時而來的攻擊。
她一連換了好幾個屋頂，對於海豹來說這種間距的樓房跳過去綽綽有余。
格蕾絲往樓下張望，她頓時皺了下眉頭，距離有些遠，她在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
她舉起狙/擊/槍，用標准鏡往對面大樓與大樓之間的小巷裡看，發覺自己並不是眼花。
那裡真的有個小孩子躲著。
她馬上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類魔還沒有發現這個孩子。
格蕾絲立即順著樓房外邊的消防通道迅速向下。
「嘿，Kid。」格蕾絲快速走進了小巷裡。
那是個小男孩，看上去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年紀，臉頰上還垂著淚水。
他在看見格蕾絲的瞬間突然大哭了起來。
格蕾絲條件反射般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小男孩被她嚇了一跳，但也似乎知道為什麼她要捂住自己的嘴。
「別說話，我帶你離開這裡。」格蕾絲對他笑了笑。
小男孩緊盯著他，點頭。
「斯塔克先生，我找到了一個孩子，方便接應嗎？」格蕾絲馬上聯系了托尼。
雖然她的步速很快，但也永遠比不上鋼鐵俠的機甲會飛。
「抱歉，我恐怕沒辦法過去了，現在有些騰不開手。」托尼那邊的戰況似乎很緊張。
格蕾絲看了看小男孩，回答道：「明白了，你小心。」
她或許還慶幸這個孩子還沒開始發育吧。
格蕾絲一把將小男孩抗在了肩上，將狙/擊/槍背回去，清點了一下剩下的手/雷。
「待會兒都不要亂動，孩子。」格蕾絲說完，就開始奔跑了起來。
雖然格蕾絲盡量貼著邊在跑，但還是免不了被對生物敏感的類魔發現。
格蕾絲沒有那個時間轉頭看到底有多少類魔跟著她。
但是根據聲音，她判斷數量不是特別多。
畢竟在類魔眼裡，他們也不過是兩個人，不需要圍攻。
格蕾絲將手伸進了口袋側袋裡，拿出一只手/雷，拔掉保險栓，一個停頓轉身就朝著高空中的類魔扔去。
隨著一聲巨響，幾只類魔頓時化為了碎片。
她不做停留，繼續奔跑了起來。
「嘿！終於找到個人了！」
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幾乎讓格蕾絲嚇了一跳。
她轉頭定晴一看，居然是閃電俠。
「是你！蝙蝠俠呢？」格蕾絲的眼睛頓時一亮，她停住了腳步。
「我還想問呢，」閃電俠郁悶地說道，「毫不容易中心城的情況控制住了我跑過來找他們一個人都不在星球研究所都毀了簡直嚇了我一跳。」
閃電俠一口氣不喘地說了一大段話，然後才指了指格蕾絲肩上的小男孩問道。
「這孩子是誰？」
「我在兩個街區遠的小巷裡發現的孩子，准備帶他去避難。」格蕾絲回答道。
「哦，對，我之前過來的時候看到軍方的人了，你等等我。」
閃電俠不由非說地從格蕾絲肩上將男孩抱了過來，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一分鐘沒到的時間，閃電俠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沒事了，我把他交給軍方了。」閃電俠對她爽朗地笑了笑。
格蕾絲眨眨眼睛，忍不住心裡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比不上這些人。
「那就好，」格蕾絲也彎了彎眼睛，但她的笑容很快就淡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的行蹤。」
「這真的太瘋狂了，」閃電俠看向天空，「這些東西，它們還在源源不斷地出現。」
格蕾絲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了一家餐廳，現在裡面當然是空無一人。
「走，我們進去躲一會兒，我和你解釋情況。」格蕾絲指了指餐廳。
「其實你不用害怕，那些我都能解決的。」閃電俠對她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格蕾絲無力地扯了扯嘴角說道：「不，我只是不想說話老是被打斷罷了。」
「哦、哦……」
兩人就進入餐廳之後，格蕾絲組織語言用最簡潔的方式向閃電俠解釋了星球研究所裡面發生的一切。
「所以，維克多去找他們了？」閃電俠認識斯通博士，自然也認識他的兒子。
「差不多，希望他們能快點回來。」格蕾絲略微垂目，隱去了擔憂的眼神。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耳朵裡又想起了托尼的聲音。
「格蕾絲？Um……他們回來了。」托尼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
格蕾絲沒有注意到其中的不對勁，頓時松了口氣。
「太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辦？維克多有說嗎？」格蕾絲知道當務之急是得解決這些類魔的進一步入侵。
但是，那邊的托尼卻頓了一下。
「格蕾絲，你冷靜點聽我說，維克多他們還沒有回來。」
「是X戰警的夜行者將他們帶了過來……蝙蝠俠沒能回來。」
格蕾絲覺得自己是幻聽了。
「……等等，什麼叫蝙蝠俠沒能回來？」
她沒有察覺自己的語氣甚至有些顫抖。
*****
他說不定真的要死在這個地方。
蝙蝠俠心中這樣自嘲地暗想。
當然，論躲藏的能力，蝙蝠俠稱第二，或許沒人敢稱第一。
但是關押火星人榮恩的基地被建在了山谷裡，出來之後就只剩下了一些光禿禿的山。
即便是蝙蝠俠，也需要有能躲藏的地方才能躲藏。
加之天上飛船的地毯式掃射，讓他沒辦法在一個地方停留過久。
而在十分鐘之前，他終於被那些生物發現了。
接下來的就是無止境的逃跑。
在他剛剛受傷的時候，他的腦內還沒有多想什麼。
但當蝙蝠俠感受到自己開始漸漸脫力的時候，他就開始思考一些事情了。
即使沒有他，依靠超人他們的能力，這場地球的災難想必能夠平息。
他還未將哥譚變成他希望中的樣子，如果就這樣離開會讓他非常不甘。
但迪克已經成長起來了，他可以控制好局面。
傑森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他會是個好孩子，只要有人能夠教導他。
即使他不在了，還有阿爾弗雷德。
沒有了他這個天天讓人操心的對像，或許阿爾弗雷德還能活得更久一點。
……格蕾絲。
格蕾絲當年能夠死裡逃生，他很高興。
她成長成了一個非常出色的人，比他要來得好得多。
這肯定是因為她遠離了他，被伊凡那樣溫和的人養大。
她必定會為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感到憤怒。
但她同樣也能夠理解這一切。
那兩年的相處和最後殘忍的分別對於他們兩個人都有著很深刻的影響。
布魯斯對此再清楚不過。
蝙蝠俠喘著粗氣，躲過白色生物朝他開來的那一槍。
湧上來了。
大量的奇異生物湧了上來。
它們端著槍械直直對著他，像是在審視著他一樣。
「你是個普通的人類，」突然有生物開口了，說得居然還是英語，「但是有很強的精神力量。」
「或許你能被制成更有力的類魔。」
蝙蝠俠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帶走他。」「帶走他。」
突然，生物們開始此起彼伏地說話，場面顯得格外的詭異滲人。
最前方的一個生物站在了蝙蝠俠的面前，抬起了手。
那白色的手突然開始變長，仿佛是觸須一樣要接近蝙蝠俠的頭部。
這時候，突然雷從天降。
不是自然天氣，而是有人在操控著這片雷。
蝙蝠俠抬頭看向天空，入眼得是滿臉笑容衝下來的沙贊。
緊接著響起的是生物們慘叫聲，最接近蝙蝠俠的那一圈生物頓時被燒成了焦炭。
其他的生物似乎也被這一擊嚇到，開始有退後的傾向。
「嘿，只有你一個嗎兄弟？」沙贊從天而降，笑得有些陽光過頭，「我來救你了！」
蝙蝠俠看著他，一時之間居然有些答不上話。
他的資料庫裡也有這個人，但他記得……面前的青年是個孩子變的。
說話語氣確實和孩子一樣。
「蝙蝠俠，其他人呢？」
一個半人半機械的人跟著降了下來，他剛剛在解決天上的那些飛船。
維克多馬上將周圍一群蠢蠢欲動的生物轟飛了。
蝙蝠俠可以確定，這個人並不存在於他的資料庫裡。
而他身上的機甲看上去和那些黑色怪物的鎧甲相似。
意外變異？
蝙蝠俠眯了眯眼睛，心中猜測著。
作者有話要說：
受到一定驚嚇的格蕾絲以及在格蕾絲生氣邊緣試探的蝙蝠俠先生√
今天份很可愛的閃閃和沙贊√
第59章 激戰
托尼那邊的聲音斷了，格蕾絲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Um……嘿？格蕾絲·路易莎？」閃電俠小心翼翼地抬手在格蕾絲的面前晃了一晃。
格蕾絲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像是回過神來了一樣。
「沒事，」她輕聲回答道，「蝙蝠俠情況不明，其他人都回來了，我們得去和他們彙合。」
「噢……嗯那個……」閃電俠撓了撓臉頰，有些明白為什麼格蕾絲的臉色變了，「你放心，那可是蝙蝠俠。」
格蕾絲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對他淺淺地笑了笑：「是，我知道。」
「走吧。」格蕾絲轉身走出了廢棄的餐廳。
閃電俠跟在她後面，竄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補充道。
「你知道的，那個，我背你過去會更快……？」他提議道。
格蕾絲頓時停在了原地，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回答道：「你說得對。」
有閃電俠在，原本需要耗時許久的路程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
他們很快找到了聚集在一起的超級英雄們，不遠處就可以看見軍方的隊伍。
「這是誰？」
閃電俠認識超人，認識他的好兄弟綠燈，當然也認識隔壁城市的神奇女俠。
唯獨對這個綠色皮膚長得一看就不是人類的家伙毫無印像。
「這是榮恩·榮滋，火星人，」超人回答道，「他是來提醒我們地球正在被入侵的，但卻被達克賽德的戰士所俘虜了。」
關於達克賽德，閃電俠也剛剛聽格蕾絲說過，不至於一下子聽到摸不著邊。
「格蕾絲……」超人轉向了站在一旁沒說話的格蕾絲，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
但她卻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我知道，那是他的主意，」她面上看著非常冷靜，「維克多和沙贊也還沒有回來，他們說不定能找到他。」
雖然，所有人的心中多少都擔心著蝙蝠俠的安危，但是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你還有看見其他人嗎，閃電俠？」超人詢問道。
「路上還見到了鷹女，我告訴她，如果情況穩定了可以來大都會。」閃電俠回答道。
鋼鐵俠不止什麼時候飛到了高空中。
「Guys，情況好像有點奇怪。」
所有人順著他望著的方向看去，發覺大量的類魔開始棄城市而去，飛向了大海的方向。
而海上……居然著火了？！
「糟糕，是達克賽德。」榮恩的表情變了。
達克賽德入侵火星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親自上陣，這使得火星人與他的軍隊抗爭了許久。
但是，入侵開始不過短短半天，他居然就已經親自來了。
「我們得去阻止他，他會毫不猶豫地摧毀你們的星球。」榮恩沉聲說道。
「他永遠都別想！」
超人是第一個飛走的，速度極快，帶起了一陣風。
格蕾絲看著所有人衝向了遠處的海面，那裡已經形成了漩渦。
格蕾絲知道，她在這件事情上或許已經幫不到他們了。
她緊握著的拳頭緩緩放開，指甲略微輕顫。
她轉頭看向了身後不遠處的軍隊，她想還是找個地方觀察情況要來得好。
政府體制下軍人們總有很多的束縛，對那些超級英雄也會有許多疑問，甚至於是偏見。
即使她將所有的軍人都視為自己的兄弟，但這種時候她還是不會選擇和他們過多的交流。
因為，她更加不願意看到在這些事情過後，政府或軍方對於那群英雄們進行苛責。
只不過是格蕾絲思考了一會兒的時間，遠處就傳來了什麼東西轟塌的聲音。
她頓時渾身都緊繃了起來，轉身看向了海面的方向。
那是很難用語言去形容的場面。
海面上升起了像是龍卷風一樣的水龍，巨人就站在那裡，成群的類魔盤旋在他的身邊。
他有著遠超於人類的高度，格蕾絲估算要有幾層樓那麼高。
她能夠看見，剛才還在她身邊的英雄們正在奮力作戰，但情況卻絲毫不容樂觀。
頭頂突然傳來了戰鬥機的聲音，格蕾絲抬頭，眼睜睜地看著幾架戰鬥機就朝著達克賽德而去。
她幾乎能想到這幾架戰鬥機的結果。
格蕾絲眨了一下眼睛的時間，天空中爆發出幾團火光，是戰鬥機炸毀了。
她覺得就像是喉頭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一樣，難以呼吸，也難以發音。
「嗯？怎麼出來在空中？」
格蕾絲覺得或許是幻聽了，有些呆愣地轉身抬頭。
前方的天空上破開著一個傳送門一樣的光圈，從裡面竄出來的人居然是沙贊。
而接下來的人，是維克多以及被他架著的人——蝙蝠俠。
「抱歉，我還不太熟練，」維克多一邊說道一邊飛了下來，「路易莎女士，現在情況……天哪。」
他也注意到了遠處海面的異狀。
「你們沒事就好，」格蕾絲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蝙蝠俠，輕皺了一下眉頭，「他們情況不太妙。」
「維克多，你有什麼辦法嗎？」
就現在來說，最了解天啟星情況的就是維克多了。
維克多顯得很緊張，他的手臂開始變形，原本儲存在其中的母盒被他拿了出來。
「我……身上的這些機械，無時不刻都在進化學習，」就在之前他還根本不會開啟傳送門，「我想，我還可以從這個母盒裡學習更多的東西，其中說不定會就將他們送回去的方法。」
「但是我需要一些時間。」他看向了蝙蝠俠和沙贊。
沙贊拍拍胸，一副自信的樣子：「包在我身上了。」
蝙蝠俠轉頭看向他，仿佛是意有所指一樣說道：「你必須要明白，這不是什麼游戲，而是真實的戰場。」
或許是蝙蝠俠的語氣過於嚴肅，沙贊感受了一絲寒意，有些躁動的情緒也沉了下來。
「我知道了。」他正了正臉色，表現出自己沒將這一切當成過家家。
打鬥的聲音在接近陸地，快要近到他們的位置了。
「他要過來了。」蝙蝠俠朝著那邊的方向望去。
維克多正在和母盒進行連接，現在看上去都沒有自保的能力。
「我們得過去！」沙贊頓時飛上了天空，朝著那邊飛去。
蝙蝠俠朝著高樓上射出了吊索，正准備離開，卻被格蕾絲的聲音喊停了腳步。
「你知道我沒一拳打在你臉上，是因為現在情況緊急吧。」格蕾絲沉聲說道。
蝙蝠俠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知道。」
「那麼你最好活著回來接這一拳。」
「……我知道。」
說完，他就按動了吊索上的機關，瞬間離開了地面。
格蕾絲守在維克多的身旁，防止會有類魔突然出現干擾他的學習進度。
母盒中的大量信息維克多只不過學習了一部分，現在成千上萬的數據湧入他的腦內，讓他差點就要超載了。
格蕾絲看著維克多的神情變得有些痛苦起來，心中的緊張忍不住加重了幾分。
是大樓坍塌的聲音，格蕾絲轉頭就看見了轟塌成了廢墟的建築物。
以及激戰中的那些超級英雄們和那個令常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怪物。
「我知道了！」維克多捧著母盒，突然眼中的神采回來了。
「我可以，用這個母盒構建反向通道將那些東西全都送回去。」他快速告訴了格蕾絲。
「但是？」格蕾絲聽出他語氣並沒有多麼興奮。
「但是，我們得先破壞達克賽德來到這裡的那個通道，」維克多解釋道，「那個通道過於強力，如果那個通道還存在，那麼我的反向通道很難發揮作用。」
「請告訴我你有辦法解決？」格蕾絲也有些焦急起來了。
「首先需要讓通道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強力的爆破可以實現，然後再打開母盒，讓兩個通道相撞直接抵消。」
「可是這會讓母盒被破壞不是嗎？」那就不能再建立反向通道了。
維克多這時候反而對格蕾絲笑了笑：「我們有兩個母盒。」
他的另一只手臂也變形起來，露出了另一只母盒。
格蕾絲總算有種歇了口氣的感覺。
「問題在於，」維克多皺眉，「如何使得通道變得不穩定。」
他們這裡沒有人的能力是產生爆炸效果的。
格蕾絲將自己的行軍包遞給了維克多。
「裡面還有我用剩下的C4炸／藥，蝙蝠俠和鋼鐵俠都知道該怎麼使用，交給他們。」
「我明白了。」
維克多朝她點點頭，收起了炸／藥，朝著戰場直直飛去。
格蕾絲遠遠地關注著這一切。
很快，她發覺有人脫離了和達克賽德的戰場。
她能認得出那是托尼和維克多。
格蕾絲沒有發覺，自己的手心已經開始不住地發汗。
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格蕾絲卻仿佛覺得過去了很久一般。
直到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海面上就突然爆發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仿佛要將夜空照亮成白晝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天啟星入侵階段我估摸著明天就要結束了
悄悄告訴大家，喜聞樂見的家暴劇情是有的（老爺：……
第60章 一拳
格蕾絲覺得那是兩個傳送門相撞造成的爆炸。
她被爆炸引起的強力衝擊波直接掀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唔！」她發出一聲悶哼，覺得後背的傷口仿佛都要裂開來了。
格蕾絲撐起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管自己的背後痛還是不痛。
成功了嗎？
如果成功了，鋼骨應該在利用另一個母盒開啟反向傳送門。
然而，沒有動靜。
不是說沒有聲音，格蕾絲能夠聽見超級英雄們和達克賽德重現爭鬥起來的聲音，還有不遠處軍隊因為剛剛的爆炸和衝擊而顯得非常慌張的聲音。
但是，海面的方向卻看上去風平浪靜。
是失敗了嗎？
格蕾絲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死死地盯著那個方向。
突然，她看見有什麼人又衝著那裡飛去了。
是……沙贊？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但格蕾絲可以確定那人長著翅膀。
他們和鋼骨一同衝向了天空，隨即下一刻雷電從漆黑的夜幕中劈了下來，直至砸中了他們三人。
電閃雷鳴持續了幾十秒？幾分鐘？
格蕾絲分不清楚，但是在雷電消散後不過幾秒，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傳送門。
一個，兩個……無數個。
類魔們突兀地停止了活動，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了一樣，無法控制自己一樣被卷入了傳送門之中。
「成……功了？成功了！」格蕾絲面上一下子露出了喜色。
傳送門帶走了類魔，天空中呈現出了一場奇景。
格蕾絲聽到了怒吼聲，她一個機靈反應了過來，馬上轉頭看向了英雄們和達克賽德爭鬥的方向。
距離一開始，現在他們離個格蕾絲已經很近了。
她能看見英雄們前赴後繼地衝向敵人，又一次次地被擊飛出去。
達克賽德似乎是被傳送門控制了行動的方向，但是那些類魔們根本無法和他相比。
他依舊可以讓自己強行留在這個世界，而不被反向傳送門吸走。
格蕾絲一時之間忘記了躲避到安全的地方，只是緊握著拳頭看著這一切。
她的手心已經忍不住冒汗了。
她不知道是否還有人在關注著一切，但她現在只想將這些英雄們的身影和行動印刻在腦中。
「我們得讓他滾進那傳送門裡！」綠燈俠大吼著。
超人直直衝向了達克賽德：「掩護我！」
達克賽德頓時被神奇女俠的套索困住了右臂，又被綠燈俠的困住了左臂。
兩人都用上了百分百的力道，讓達克賽德一時之間無法掙脫。
超人用盡全力狠狠地往達克賽德的臉上砸了一拳。
力量之大直接讓達克賽德的臉凹陷了進去，身形頓時變得不穩起來。
「上！」
超人聲音剛落，所有人都朝著達克賽德的腹部攻擊而去。
在傳送門強大的吸引力作用下，達克賽德這次終於被吸引了傳送門裡。
然而，他還沒有放棄。
「我不會就這樣輕易的離開！」達克賽德怒吼著。
他真的被這群地球人所激怒了。
弱小而無力的地球人，他不會敗給這種弱小的生物！
「不，你該走了，達克賽德！」
超人從高空中猛得衝了下來，朝著達克賽德進行了最後一擊。
當達克賽德幾乎整個身體陷入傳送門時，維克多瞬間關閉了傳送門。
世界一下子歸於了平靜。
所有人微喘著氣，都面面相覷起來。
「嗯？我們是不是贏了？」沙贊用手指撓了撓臉頰，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的，我想是的。」超人落在了地上，露出了笑容。
蝙蝠俠卻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他轉向了維克多。
「他還能回來嗎？」
「我想暫時不能了，」維克多回答道，「我手上的母盒都已經毀去，其他母盒形成的小型傳送門，在反向傳送門形成的瞬間也會因被抵消而毀。」
「但是，他還有可能派遣滲透者或類魔前往地球重新放置母盒。」蝙蝠俠沉聲說道。
大家似乎也隱隱察覺了這個問題，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而，現在卻沒有那個時間讓他們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因為市民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了。
他們圍著這群英雄們，一下子爆發出了歡呼聲。
有些人喜極而泣，有些人喊著他們的名字。
蝙蝠俠並不適應這種萬眾矚目的狀態，他退在了所有人之後，看著超人他們接受著市民的感激和崇拜。
但是，他卻也在人群中搜尋著誰的身影。
……不在。
格蕾絲……不在人群中。
她本應該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人，她應該站在人群的最前列。
但是，她卻不在那裡。
*****
幾天後
布魯斯正在蝙蝠洞裡。
距離達克賽德入侵地球已經過去四天了。
他們不得不面對的是政府的質問，媒體的目光。
這使得所有人都忙得團團轉，不得不面對多方的施壓。
布魯斯除了處理各種後續事物外，依舊在雷打不動地進行夜巡。
或許是因為外星人入侵的事情讓所有人都受到了一定的驚嚇，就連哥譚這幾天的小型犯罪都少了許多。
還有一件一直讓他掛心的事情。
他聯系不上格蕾絲。
那天他沒有在人群中發現格蕾絲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而接下來，無論他怎麼聯系她，格蕾絲都不做回應。
布魯斯覺得，她應該是生氣了。
「？」布魯斯不經意間瞥到了韋恩家大門的監控。
大門口居然站著格蕾絲。
他一時之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而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愣神間，打開大門的阿爾弗雷德已經讓格蕾絲進來了。
布魯斯走到客廳的時候，格蕾絲正坐在那裡吃小甜餅。
她抬頭看了一眼他，低頭繼續吃小甜餅。
布魯斯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嫌棄。
「這幾天發生什麼了嗎？」言下之意，為什麼沒有回應他的任何消息。
「我回了一次華盛頓，又去了一次紐約。」格蕾絲回答道。
布魯斯坐在了她的對面，默默地看著她。
那眼神仿佛就在說，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格蕾絲直接無視了他的目光，站了起來。
「走吧。」
「……去哪裡？」
格蕾絲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說過，你還欠我一拳。」
「那種情況下，我可不會對你怎麼樣。」格蕾絲是在指，民眾圍著他們歡呼的時候。
她說完就離開了客廳，估計是朝著訓練室去了。
布魯斯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布魯斯走到訓練室的時候，格蕾絲已經脫去了外套。
她穿著深灰色的背心，將中長發扎起來垂在了背後。
他也沒有說話，只是同樣默默地將外套脫下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兩人無言又默契地走向了訓練室的中間，面對面站著。
先動手的是格蕾絲。
她毫不客氣地一拳就朝著布魯斯的臉去了。
絲毫沒有考慮過布魯西寶貝那完美的臉蛋要是傷到了會有多少人心碎。
而布魯斯只是在躲避，他沒有回擊。
格蕾絲幾乎沒一拳都用上了所有的力道，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兩人過了幾招後，格蕾絲就停下了。
「回擊。」她冷聲說道。
「……」布魯斯看著她，無言。
格蕾絲又開始攻擊了，這一次布魯斯不再只是躲避或者防御。
他一腳飛起攻向了格蕾絲的下盤，她頓時跳起躲過，並同時狠狠地一腿踹向了布魯斯的頭部。
他往後一閃，一手抓住了格蕾絲的腳踝。
格蕾絲的動作頓時被打亂，她背後朝著地面倒去。
布魯斯看見她幾乎要倒地，動作不自覺地頓了一下。
格蕾絲抓住了他一瞬間的停頓，一把收回了腳，雙手撐住了地面，瞬間翻身而起，朝著布魯斯的臉就是一拳。
「唔！」布魯斯退後了幾步，嘴角已經青了。
「不要分心，布魯斯。」格蕾絲盯著他。
布魯斯看出來，她是認真的。
「格蕾絲，這樣沒有意義。」
雖然這樣說，但他卻重新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這得看對我來說有沒有意義。」格蕾絲這話聽起來就像是蠻不講理一樣。
兩人沒有再說話，重新攻向了對方。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個人都或多或少給對方留下了一些傷痕。
但是，隨著打鬥的深入，兩人都動起了真格。
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兩人一時之間都有些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格蕾絲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倒在地上的，就像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布魯斯坐在了她的身邊一樣。
她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訓練室的燈光顯得有些刺眼。
格蕾絲躺在地上，胸部上下起伏著，她喘著氣，汗水已經幾乎要浸透她的上衣。
「我沒輸。」她輕聲說道。
「嗯。」布魯斯坐在她身邊，回答道。
格蕾絲沒有聲音了，布魯斯有些詫異。
他轉過頭去看，卻正好對上了那雙翠綠色的眼睛。
比起來時的冰冷，現在這雙眼睛充滿著生機，明亮透澈。
讓人看得有些移不開眼睛。
「高興了？」布魯斯抿唇笑了笑。
格蕾絲冷哼了一聲，緩了一會兒才說道：「大概吧。」
「格蕾絲，我並不……」
布魯斯話還沒說完，格蕾絲卻突然猛地坐了起來。
兩人一下子湊得很近，兩人的鼻尖或許只有幾釐米的距離。
布魯斯的手指輕顫了一下。
「看來我得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了。」
格蕾絲什麼都沒察覺，只是似乎很討厭現在身上粘膩的感覺。
布魯斯垂目，又抬起頭。
「我讓阿爾弗雷德給你准備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是你們期待的家暴情節（遞
什麼，你們說我也很興奮
怎麼會呢！（突然覺得背後涼涼的
第61章 後續工作
布魯斯聽到身後有人走了過來，他知道是阿爾弗雷德。
「她怎麼樣？」他一邊給自己的傷口上藥，一邊問道。
今天格蕾絲下手可是絲毫沒留情，足夠在他身上留下不少烏青了。
「格蕾絲小姐已經洗漱完畢，我為她送了一些傷藥過去。」
阿爾弗雷德超級電腦前放下了一杯咖啡。
「布魯斯老爺，我拆了一件您新的襯衫給格蕾絲小姐作為換用衣物，您不介意吧？」
布魯斯聽到這句話，忍不住轉頭看了過去。
「迪克少爺不在，傑森少爺的衣服尺寸還太小了。」阿爾弗雷德神色平靜地解釋道。
「……我知道了。」布魯斯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阿爾弗雷德接過了布魯斯遞過來的上藥工具，繞到他背後。
他開始給布魯斯自己無法碰觸的地方塗藥膏。
「布魯斯老爺，我能問一句格蕾絲小姐為什麼那麼生氣嗎？您又做了什麼嗎？」
阿爾弗雷德語氣平穩，布魯斯卻從中聽出了一如既往的某些責備。
「沒有。」他也和平時一樣規避了這類話題。
「但是您對待格蕾絲小姐的態度是不同的，不是嗎？「阿爾弗雷德毫不客氣地拆穿了自家老爺的心思。
布魯斯站了起來，拿起衣服套上，走向了超級電腦。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布魯斯知道，自己不能用當年的態度去面對格蕾絲。
她已經不再是一個孩子。
她不是迪克，也不是傑森。
他得清楚地認識到，格蕾絲是個和他一樣有思考力的成年人。
而不是那個他說些什麼，就無條件執行，永遠依賴著他的小女孩。
他又聽見了腳步聲，是誰下來蝙蝠洞了。
並不是傑森，而是格蕾絲。
「嗯？怎麼了？」格蕾絲發覺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
她穿著有些不太合身的寬大白襯衫，將袖子挽到了手肘的地方，露出了小臂。
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運動褲，對她來說就是八分褲了。
那是阿爾弗雷德從傑森的運動褲存貨裡拿來的。
雖然傑森嘴裡抱怨著為什麼要用他的衣服，但還是讓阿爾弗雷德拿走了。
上下的搭配顯得有些奇怪，不過對於不拘小節的格蕾絲來說就無所謂了。
「格蕾絲小姐，您需要些熱飲嗎？」阿爾弗雷德笑著問道。
「啊，咖啡可以嗎？」格蕾絲眨眨眼問道。
阿爾弗雷德點頭表示了解，就離開了蝙蝠洞。
「抱歉，拿了你和傑森的新衣服。」格蕾絲先開了口。
布魯斯搖搖頭回答道：「那些東西，一直都是常備的，少了再添就是。」
格蕾絲挑眉，對他這話並不感到意外。
對於布魯斯·韋恩來說，衣服這種東西確實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來不只是為了來打我吧。」布魯斯略微抿唇，帶著些調侃的語氣。
「怎麼？」格蕾絲故意提高了聲調，仿佛很不滿地說道，「難道不可以嗎？」
「格蕾絲……」布魯斯無奈地看著她，嘴邊卻流露出一些笑意。
格蕾絲也笑了起來，她靠在桌子上，看著什麼都沒有顯示的超級電腦，又收回了目光。
她的神情收斂了下來，垂目而輕聲地說道：「那時候你在想些什麼？」
布魯斯知道她在問什麼時候。
「那是當時最好的辦法。」他回答道。
格蕾絲盯著他，又問：「即使你知道自己可能會死？」
「即使我知道我會死。」布魯斯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躲閃。
然而這一回格蕾絲卻撇開了頭，她似乎在強制自己不要發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深呼吸了起來。
「呼……「她握緊了拳頭，這才又轉回去看他，「你知道我剛剛又想揍你了吧。「
「我不介意再來一場訓練。「布魯斯回答道。
這種坦然，不閃不躲的態度讓格蕾絲幾乎是一股氣梗在喉頭。
「我真討厭你這樣。「她啞聲說道。
「我知道。「布魯斯平靜地說道。
「你！「
格蕾絲咬牙切齒，真恨不得再給他來一拳。
「還有其他的事情，對嗎？「布魯斯突然這麼說道。
格蕾絲愣了一下，看著他藍色的眼睛，就和很久以前一樣讓人感到一絲心安。
她停頓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我曾經以為我已經變得很強大了。」
「而事實證明，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在那樣的災難面前，她能夠做到的事情幾乎沒有。
這讓格蕾絲忍不住覺得焦慮。
「這讓我覺得，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保護不了。「
她看著自己的手，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卸去了一樣，緩緩垂了下去。
「看著我，格蕾絲。「布魯斯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溫和。
這讓格蕾絲十分不適地抬頭看向他。
「你和鋼鐵俠聯合作戰，保護民眾撤離，將C4炸／彈交給了維克多去關閉傳送門，「布魯斯看著她，「這就是你說的什麼都做不到？「
「而我也是一個普通人。「
人類的力量永遠比人類自己想像的要強大得多。
格蕾絲卻搖了搖頭，她沉聲說道：「不是這樣的，布魯斯。「
「面對那樣的力量，我是束手無措的，」她說道，「誰又知道哪一天，會不會又有像達克賽德一樣的人入侵地球？」
「到時候我們還能抵抗得了嗎？」
「我不認為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但有些時候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才是我焦慮的事情。」
布魯斯對此卻沒有回答，他坐在超級電腦前，突然抬手打開了一個文件。
「你看看這個。」
格蕾絲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話題突然斷了，但她只能按照布魯斯說的，看向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東西。
「……衛星？」但那可上去比衛星大多了。
「這還只是一個初步的設計，」布魯斯說道，「它的正式名稱叫瞭望塔。」
「讓你困擾的問題也困擾著我，」他繼續說道，「所以我准備建造瞭望塔。」
如果不是超人和格蕾絲一起發現了異常，那麼達克賽德的這一次入侵很可能就會在無聲無息中發生了。
他派遣滲透者先控制了地球對宇宙的監查，這樣第一批類魔的到達就不會被地球人察覺，最後再放置母盒，開啟通道。
「我們需要一個設立在外太空，可以提前監測到入侵的前哨。」布魯斯沉聲說道。
「……也就是瞭望塔。」格蕾絲反應了過來。
布魯斯這時候轉頭看向了她，認真地說道：「我們確實弱小，面對超越我們的事物卻還有其他的解決方法。」
「你……想到什麼了？」格蕾絲隱隱有了些感覺。
「我想超人他們不會介意建立一只隊伍。」
經歷過這件事情之後，他們明白，依靠一己之力是無法打敗達克賽德的，而團隊的力量遠超過他們的想像。
「格蕾絲，直播者的背後黑幕很有可能來自外太空，你難道會就此放棄嗎？」
布魯斯突然轉了話題，落了一個重磅□□，直接將格蕾絲給炸清醒了過來。
「當然不會。」她握了握拳，神色堅定。
只要未能探求到真相，她就會一直調查下去。
「……沒想到你還挺會開導人。」
格蕾絲一旦放松了下來，就調笑起了布魯斯。
「實話實說而已。」布魯斯對她抿唇笑了笑。
阿爾弗雷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這時候適時上前給格蕾絲遞去了咖啡。
「格蕾絲小姐，您的咖啡。」
「謝謝，阿爾弗雷德。」
格蕾絲雙手捧著馬克杯，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接下來你會很忙吧。」
瞭望塔和那只還未建立起的隊伍，還有哥譚。
足夠讓布魯斯忙得團團轉了。
「我之後會去紐約，」格蕾絲說道，「需要幫忙就來找我。」
布魯斯聽到這個有些驚訝，她本以為格蕾絲會回華盛頓。
「你以為我的那些武器和□□是從哪裡來的？」格蕾絲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譴責他之前讓她回華盛頓的行為一樣。
「……The Machine。」他沉聲說道。
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格蕾絲邊喝咖啡邊回答道：「這次算是幫大忙了，我也得去幫幫他們。」
「算是回禮了。」
「我知道了。」布魯斯點頭。
他抬眼看了一下時間，站了起來。
「得去夜巡了。」
「啊，確實是到時間了，」格蕾絲反應過來。
「你回酒店嗎？」布魯斯詢問道，「我讓阿爾弗雷德送你。」
「啊！糟糕……」
格蕾絲突然想起了自己根本沒有訂酒店的事情，她來得太急了，心裡又全是其他事情，酒店的事早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布魯斯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忘記訂酒店了，正想開口說給她在韋恩集團旗下的酒店開間房，阿爾弗雷德卻先開口了。
「布魯斯老爺，不如讓格蕾絲小姐住下吧，現在也已經很晚了。」他恭敬地提議道。
「可以嗎？會不會有些打擾了。」格蕾絲神情猶豫。
「家裡的客房很多，我可以去整理出來一間，不是什麼難事。」阿爾弗雷德對她笑了笑。
「嗯……布魯斯？」格蕾絲轉頭征求他的意見。
而布魯斯實在是說不出『不』字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關於褲子
桶：……（看著被格蕾絲穿成八分褲的運動褲）
格蕾絲：（摸頭）會長高的
桶：（暴怒）開什麼玩笑，當然會比你高！！
後來我們都知道桶變成了兩百磅的桶（x
至於為什麼不是布魯斯的褲子，因為……穿了會掉啊（你
第62章 被矚目的烏青
「你今天要住下？」
傑森穿著羅賓服，面罩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不可否認地是他的語氣聽著有些奇怪。
「嗯，你很介意嗎？」格蕾絲看著他，忍不住嘴角掛上了笑容。
她每次看見傑森就覺得這孩子簡直就是個變扭和暴躁的結合體，就實在忍不住會逗上兩句。
這是個不太好的習慣，真的得改掉。
「哼！」傑森撇頭懶得理她。
「明天早上要和我來場晨練嗎？」格蕾絲笑著說道，「作為借你褲子的回報。」
傑森憋了半天回答道：「……我上學前可以。」
他語氣中滿是不願意的樣子，眼底卻透露出了些許期待。
要知道這段時間蝙蝠俠天天忙得團團轉，根本沒有時間和他對練。他面對的不是機器人就是木樁。
好吧……迪克偶爾也會來就是了。
但是他就是和迪克不對付。
「你去上學了？」格蕾絲有些驚訝。
她知道傑森之前一直沒有去學校，他本人似乎也不喜歡學校，布魯斯自然就不會強求。
而傑森是有在家中自學各類學科的，老師是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
格蕾絲聽布魯斯說過，傑森其實很聰明。
「有問題嗎？」傑森沒好氣地說道。
格蕾絲忍不住又笑了，她問道：「是布魯斯要你去的嗎？」
「……不是他，是阿爾弗雷德說我需要有正常的社交生活。」傑森像是堵了一口氣一樣，不太開心地說道。
格蕾絲明白了，他是不想讓老管家失望。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天天獨來獨往，面對的不是無止境的訓練就是罪犯，想必讓阿爾弗雷德揪心了。
「學校生活怎麼樣？」
「和你有什麼關……」傑森話說到一半，看見了格蕾絲的笑臉，忍不住退後，「不怎麼樣！」
傑森是隱瞞了身份進入了哥譚的一所貴族高中裡。像他這樣的性格本事就令人難以接近，更別提周圍都是一群家境優渥的少爺小姐。
傑森根本懶得和那群人接觸。
「哼，好幾個人還不知道是我把他們父母的齷齪勾當搗毀的。」他語氣和表情顯得都有些惡劣。
「傑森。」蝙蝠俠用著嘶啞的聲線打斷了他的話。
「本來就是！」他一邊不滿道一邊走到了蝙蝠俠的身邊。
他們得去夜巡了。
格蕾絲也不會硬拉著傑森談天說地。
她只是覺得，這個年紀的孩子如果心裡老憋著什麼，遲早會爆發出矛盾的。而看布魯斯的樣子就知道他壓根不知道什麼叫父子相處。
「格蕾絲小姐，房間准備好了。」阿爾弗雷德走過來說道。
「真的麻煩你了，阿爾弗雷德。」格蕾絲道謝。
老管家笑了笑說道：「這沒什麼，況且格蕾絲小姐來的時候老爺和傑森少爺都會高興。」
「你確定嗎，」她忍不住笑出聲來，「我看每次我來布魯斯都得遭罪，傑森也氣到跳腳。」
「我想那只是他們不善言表罷了。」阿爾弗雷德回答道。
*****
「羅賓，以後不要在格蕾絲面前說那些。」
蝙蝠俠一邊開車，一邊提醒自己的羅賓。
「為什麼？你從不關心我在學校裡的事情，我還不能和她說？」羅賓馬上嗆聲道。
就仿佛剛剛一開始不肯和格蕾絲多提半句的人不是他一樣。
蝙蝠俠知道自己的羅賓性格一直稱不上很好。
有些暴躁和衝動，但內心總是好的。
他不得不承認的是，想比起迪克，他確實不太會和傑森相處。
也不知道是不是傑森感覺到了，導致兩人之間的交流總是有些火/藥味。
雖然這不會影響到他們平時的行動，但或多或少有些尷尬。
這或許就是為什麼阿爾弗雷德會建議傑森去上學吧。
一方面能讓傑森有正常的社會交流，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這對父子能多一些話題。
然而，可惜的是效果並不太好。
「她打了你對不對？」
羅賓注意到了蝙蝠俠嘴角的那一處烏青，看顏色格蕾絲下手可是真的狠。
他的語氣中甚至有那麼些許幸災樂禍。
要知道雖然他年紀還小，但因為曾經流浪街頭，該懂的都懂。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蝙蝠俠對待格蕾絲態度有些特殊。
或許是因為很久以前的事情？
這兩個人從來沒具體說過以前的事情，不過羅賓覺得就是這樣的。
他可沒見過蝙蝠俠對一個人那麼溫和過。
……嗯，白天模式得除外。
羅賓不止一次覺得，他的養父在變臉這方面絕對是練過的。
布魯斯寶貝的荒唐行為套在蝙蝠俠身上簡直能讓他起一身雞皮疙瘩。
「走了。」蝙蝠俠將車停下，打開車蓋，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夜空裡。
「嘿！Man！你不能逃避問題！」羅賓馬上跟了上去。
今天的夜巡還是和平時一樣。
揍跑了幾個小賊和強盜，摧毀了一次毒品交易和一次軍火買賣，將犯人直接掛在了哥譚警局門口。
而在這幾個小時之間，羅賓依舊沒能從蝙蝠俠的口中套出一句關於格蕾絲的話。
老天，他的口風還能更緊一點嗎？
他們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回到了蝙蝠洞，蝙蝠俠幾乎不在白天行動。
傑森回來之後就回去睡覺了，他似乎一點都不想浪費睡眠的時間。
因為早上還有和格蕾絲的晨練，如果因為困倦而被打敗，他會氣到吃不下早飯的。
而布魯斯換下了制服，又開始在超級電腦前工作了起來。
關於瞭望塔和那只隊伍，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布魯斯聽見了背後的腳步聲，這時候確實是阿爾弗雷德一邊抱怨他不休息一邊給他送咖啡的時候了。
然而，他突然覺得腳步聲的輕重有些不對勁。
「阿爾弗雷德和我說你三天沒睡過了？」
格蕾絲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身後，一杯牛奶放在了布魯斯的右手邊。
布魯斯轉頭看過去，看著那牛奶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上來。
「我的咖啡呢？」他決定無視那杯牛奶。
格蕾絲冷笑一聲看著他：「你還想要咖啡？」
「加上今天，你等於四天沒睡過了，」她皺眉說道，「你還要命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格蕾絲的怒火，布魯斯一時之間沒說話。
這種他大概聽阿爾弗雷德說了千遍萬遍了，但卻也不知道換個人說威懾力會增強。
「我這裡完方案上交給韋恩科技部會去休息一會兒。」布魯斯只能這樣回答道。
格蕾絲頓時覺得格外無力，她發覺了這個人靠語言勸解恐怕是永遠不行的。
她看了眼時間，回答道：「到傑森起來。」
「……」布魯斯默默點了點頭。
這點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本來就已經完成了大致方案，今天不過是復查而已。
雖然，韋恩科技部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給他們提交各種超前方案的人會是他們看上去不學無術的韋恩老爺。
*****
托尼覺得目前的場面真的非常詭異。
他是來找布魯斯談些事情的，關於他們之前私下討論的監視網絡問題。
自從發現了The Machine的存在之後，托尼發覺自己的一些設想是和這台AI重合的。
他確實有想過要建造一個那樣的機器，能夠預防災難或者犯罪的發生。
不過，他設想得更為宏大，他要的是AI來控制一切，排除人的任何主觀因素。
這一次達克賽德入侵事件過後，托尼心中更是升起了更為大膽的想法。
不僅僅是地球，他要的是能夠預防外星球入侵的監視網絡。
為此，他或許需要見一次那個將The Machine造出來的天才。
只是布魯斯在這件事情上對他還沒全盤脫出。
賈維斯居然找不到那個人，這人托尼極度郁悶。
他真的發自內心表示他不是故意來打擾布魯斯的。
因為，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平時不是光鮮亮麗就是陰郁深沉的男人，看上去有些……
布魯斯是在躺下沒多久後被阿爾弗雷德喊起來的。
淺眠的布魯斯有著嚴重的起床氣，這大概是所有與他熟識的人都明白的事情。
所以，托尼也並不是很驚訝面前的人臉黑得都能滴下水來。
反正布魯斯馬上就能調整過來。
然而，重點根本就不在這裡。
為什麼布魯斯的臉上會有很嚴重的烏青？
又為什麼格蕾絲會出現在韋恩老宅裡和他很平常地打招呼？
托尼覺得自己或許應該走了。
因為無論怎麼看，布魯斯現在看上去都是一副被格蕾絲打了的樣子。
他回想起了格蕾絲在戰場上極度彪悍的樣子，覺得自己絕對沒有猜錯。
「干什麼？」布魯斯揉了揉眉心，略帶疲憊地問道。
他覺得托尼看他的表情奇奇怪怪的。
「你看我之前都提醒過你了。」托尼神情憐憫地說道。
布魯斯抬眼看他，一臉莫名其妙。
「我問完就走，保證不打擾。」
托尼這句話是對著格蕾絲說的。
布魯斯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桶：（幸災樂禍）你被打了
鐵罐：（憐憫）你真的被打了
大超：OMG，B，你的臉為什麼……（被打斷）
老爺：閉嘴
大超：？？？
之前關於桶哥上學的問題寫到啦！
即將回到紐約副本www會登場一些婦聯的朋友們
接下來會是POI和婦聯的聯合劇情，老爺……老爺他應該能出場吧（心虛）
明天就是復聯3上映了，如果有人明天就看了求求小天使們暫時不要說，作者周六才能看到（泣）
希望周六看完回來我還能活下來……看推特還是臉書上有人看完真·昏倒被急救車帶走了
好害怕啊……
第63章 回到紐約
「嗯？」格蕾絲奇怪地看著托尼，「我還怕打擾你們談正事。」
她轉頭看向神情微妙的布魯斯，說道：「需要我回避嗎？」
托尼開始給布魯斯遞眼神。
他還並不知道，The Machine的事情就是格蕾絲查到的。
布魯斯沉思了片刻，回答道：「你坐下來一起吧，和The Machine有關。」
格蕾絲頓時眼睛就睜大了一些。
「你什麼時候把這件事告訴他的？」她可是從來沒聽布魯斯提起過。
這下托尼也有些吃驚。
怎麼回事，格蕾絲聽上去對這件事知道得很清楚？
兩人都看了眼對方，又轉頭望向了布魯斯。
布魯斯神情冷靜，站了起來，回答道：「走吧，去下面說。」
他指得下面自然是蝙蝠洞。
三人來到了蝙蝠洞裡，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所以，布魯斯你需要解釋一下嗎？」托尼挑眉看著他。
「是格蕾絲發現的The Machine，」他沉聲說道，「而我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向托尼請教了一些問題。」
後半句是對格蕾絲說的。
簡潔明了的回答是布魯斯的風格，其他兩人也暫時不准備計較他的隱瞞了。
他們心裡本來就清楚，蝙蝠俠從來不將事情全盤脫出。
「你說的新計劃是什麼？」布魯斯轉頭看向托尼。
「我想你會和我有同樣的想法吧，」托尼用手指輕點著桌面，「我想擴大監視網絡的範圍。」
「不僅僅是地球，還有外太空。」
托尼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有些發亮，對於他來說這就是個極具挑戰性的研究項目。
而托尼·斯塔克永遠不會認輸。
在發現The Machine的存在之前，托尼就有類似的想法。
而發現後更是極其了他的對抗欲，他想要造一台比The Machine更加出色的AI機器。
但是現在，他的想法又改變了。
現在這已經不是關乎他個人的問題，而是關乎整個地球。
今天有達克賽德，明天就會有其他人。
那麼為什麼不嘗試直接在The Machine上做修改呢？
又或者說是利用The Machine作為藍本，就能夠更為快速地建造出他們所需要的新系統。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還沒等布魯斯說話，格蕾絲就已經出聲了。
她輕皺著眉頭看向托尼，說道：「The Machine已經擁有了自己的自我意識，她不再是一台單純的機器。」
換句話而言，她就和人一樣，會有自己的思考，甚至會擁有情感。
而擁有感情的機器就會出現漏洞，甚至是被敵人利用。
格蕾絲想起了當初芬奇在她提出The Machine已經有用了情感時的反應。
他作為制造者，並不是對自己制造出的生命毫無感情。
而是，他不喜歡自己原本出於好意制造的機器，最後變成了對人類的威脅。
「但是，那台機器本身是被制造用於探測恐怖行動的，不是嗎？」托尼開始據理力爭。
「到現在為止，她有做出過什麼傷害人類的行為嗎？」
不要說傷害人類了，她根本是幫了很多人。
從格蕾絲內心來說，她是感激The Machine的。
沒有她及時送來的武器，格蕾絲可能根本無法在達克賽德入侵一事上有任何幫助。
「AI的誕生是很艱難的，」托尼語速開始加快，「她有那個能力可以保護地球，而那只需要一些新的改造。」
「況且，我記得她沒有實體吧。」
沒有實體，使得The Machine的威脅度會降低一些。
布魯斯沉默到現在了，他似乎是在對這件事做風險評定。
「你來找我，不是來征求意見的吧？」
顯然，托尼早就已經將整件事設想好了，以他的能力馬上就能將理論變成實踐。
何必這麼千裡迢迢的從紐約跑過來。
托尼的神情頓了一下，輕咳了一聲，有些變扭地說道：「我需要見一次The Machine的制造者。」
一方面天才間總有惺惺相惜，另一方面托尼還不認為這麼大一項工程他一個人能完成。
「我不認識The Machine的制造者。」
布魯斯的回答直接讓托尼瞪大了眼睛。
「哈？！你在開玩笑嗎？」
這時候，布魯斯轉頭看向了格蕾絲，微微抬了抬下巴。
「但格蕾絲認識。」
*****
格蕾絲站在一家面包店前，拿起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時間。
紐約市民們一向會調整自己，即使是經歷過這樣的大戰，他們也用著極快的速度恢復日常生活。
她可以看見不遠處的一棟大樓還在緊趕慢趕地重建，這裡的商務樓裡卻已經全是白領們的身影。
格蕾絲昨天晚上剛剛從哥譚飛到紐約。
伊凡在她落地以後和她打電話，抱怨她永遠不知道先回家。
格蕾絲只能一邊道歉，一邊試探性地詢問伊凡願不願意搬來紐約。
她隱隱覺得，之後她將很長一段時間都待在紐約。
然而，伊凡卻以懶得折騰拒絕了格蕾絲的提議。
紐約到華盛頓開車不過是三個多小時，飛機更是一個小時就到了。
「早上好，路易莎女士。」
這時候，芬奇牽著小熊出現了。
格蕾絲對他笑了笑，回應道：「早上好，芬奇。」
「你也是，小熊。」她低頭道。
小熊對她乖巧地搖著尾巴。
格蕾絲頓時心都軟化了，她忍不住彎下腰揉了揉小熊的頭。
幸好現在布丁不在她身邊，不然它絕對會鬧變扭鬧上個幾天。
「現在就走嗎？」格蕾絲直起身子，詢問道。
芬奇有些尷尬地說道：「咳，能讓我進去買個早飯嗎？」
他指得是格蕾絲身後的面包店。
格蕾絲愣了一下，頓時笑了起來：「請便。」
等芬奇買完了早飯，兩人走在大街上，往安全屋去。
「你知道的，路易莎女士，裡瑟先生和肖女士在之前的事件裡都受了傷，」芬奇說道，「所以這段時間不得不由我和……格羅夫斯女士照顧他們。」
芬奇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和語氣都有些微妙。
「……真的？」
格蕾絲的神情也變得奇怪起來。
之前她來紐約的時候時間很緊，也只是和芬奇確認了一下情況，並說明她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待在紐約，並為他們提供幫助。
但她並不太清楚根的情況。
現在聽到這些，她實在是想像不來根照顧裡瑟和肖的樣子。
哦天哪，這簡直讓人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
「噢，你來了。」
根看見格蕾絲，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的身旁是兩張病床，裡瑟和肖都被包得和粽子一樣，面上表情都死氣沉沉的，像是立馬就想脫離這種尷尬的狀態。
「上次的武器用得怎麼樣？」根眨眨眼詢問道。
「武器？」
芬奇正在將小熊脖子上的項圈解開，在聽到這個詞之後頓時抬起了頭。
小熊頓時溜到了食盆的跟前，開始享用起自己的早飯。
「嗯？我記得我和哈羅德你說過呀，」根拖著下巴無辜地看著她，「我去大都會給格蕾絲送點東西。」
「但是你並沒說過那是武器。」芬奇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這就是為什麼我的狙/擊/槍失蹤了？」肖皺眉開口道。
「還有我的火/箭/筒？」裡瑟馬上幫腔。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看向了根，像是在譴責她一樣。
「請容我提醒兩位一句，」芬奇打開了一袋面包，「即使多了那些，你們現在依舊會躺在床上。」
「你們那魯莽的行為導致了你們現在的樣子。」
他給兩個人各倒了杯茶，並將面包放在了盤子上。
裡瑟拿起了茶，說道：「那是為了救人。」
「我知道，」芬奇看著他們，繼續嘮叨，「但這並不代表你們能完全無視自己的安全。」
芬奇還在不停地教育兩人，這讓格蕾絲看得有些傻眼。
要知道她之間還未見過芬奇這種樣子，他一直都表現得儒雅得體。
「她說，她已經知道了托尼·斯塔克的想法。」根湊到了格蕾絲的耳邊，小聲說道。
格蕾絲垂目，對The Machine已經察覺這一切並不是特別意外。
「但是，她認為得經過哈羅德的同意。」根坐在格蕾絲的旁邊，拿起了芬奇買回來的早飯。
「這麼說，我是說客。」格蕾絲眯了眯眼睛，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根聳聳肩回答道：「差不多吧。」
格蕾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開口道：「謝謝你送武器過來。」
沒那些武器，她不僅幫不上忙，還可能死去。
根抿唇笑了笑，顯然心情很不錯。
「不用謝。」
「路易莎女士，」芬奇放棄了對那兩人的說教，轉頭看向了格蕾絲，「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
「是的，」格蕾絲點頭，「我們去客廳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歡脫的POI小隊再次上線（啪嘰啪嘰）
不知道今天看完復聯3的小伙伴們怎麼樣了
我只知道我的基友們都原地爆炸了（捂臉）
這裡再次提醒一句，請不要在評論裡劇透哦，我看有幾個小天使很晚才能看到
作者之前隨便點進一篇文裡，突然就被第一條評論劇透了，這種感受太猝不及防了
大家可以說一些無劇透感想，但千萬不要劇透哦！
先謝謝配合的小天使們啦w
第64章 新的開始
芬奇坐在格蕾絲的對面，面上的表情顯得極為沉默。
他甚至沒有直接開口質問，為什麼格蕾絲要將這些信息告訴其他人。
即使那並非是出自於她的本意。
而格蕾絲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等著其開口。
她剛剛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和芬奇說明白了，而她也明白，面前的人不會馬上點頭答應。
芬奇是個謹慎的男人，但卻不是不懂得變通的人。
誰都看得出來，這個世界正在經歷突變。
經歷了這場入侵之後，人們將清楚的意識到，地球外的生物隨時隨地都可能來侵占地球。
各國政府現在肯定已經開始為此制定計劃，以防再次發生這種事情時，人類毫無招架之力。
「我告訴自己，」芬奇還是開口了，他嘆了口氣，「世界已經改變了。」
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地球內部的問題。
恐怖襲擊依舊會存在，甚至於還會因為這次的襲擊變得越發嚴重。
有些人會認為這是上天賜予地球的懲罰。
但更直觀的問題還是，他們該如何保護地球。
他看見了紐約原本繁華的大街上到處都充滿著怪物，看見了倉皇逃命、驚恐的市民，看見了奮力對抗的超級英雄、軍人和警察，還有他的朋友們。
他的內心甚至升起了一瞬間的懷疑，他這些年拯救號碼的行為，在這種災難面前，就像是一場笑話。
如果沒有人及時阻止了這一切，芬奇根本難以預先損失會有多麼的巨大。
或者有可能，連人類都將不復存在。
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讓他能夠有能力去制造一個新系統。
這個系統將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預知外星入侵，而那些擁有超能力的人們，將可以想辦法提前保護地球。
……這個機會過於誘人了。
芬奇不認為自己能夠拒絕，但是有些事情卻已經無法改變了。
例如，The Machine已經脫離了所有人的控制，沒有人知道她真正在什麼地方。
從一開始建立一台AI所要耗費的時間是巨大的。
不是什麼一個月兩個月，而是要花費十幾年。
「我很願意幫忙，但是The Machine已經不在我的控制範圍裡了。」芬奇神色認真地看著格蕾絲。
「哈羅德，我想你不用擔心她的問題。」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躲在牆後聽著一切的根突然走了過來，拉開椅子坐下。
「你……」芬奇輕皺眉頭。
格蕾絲當然知道有人躲在那裡，她知道是根，就什麼都沒說。
根相當於是The Machine的代言人，這種事情本來就避不開她。
「她是可以自我學習的，哈羅德，」根的表情和平時不一樣，她顯得很嚴肅，「她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再如何否認，都無法改變她已經擁有自我意識的事實。」
她的話讓芬奇微微垂目。
「格蕾絲，她希望你能裡瑟和肖養傷的期間，對哈羅德提供幫助。」根轉頭看向她。
格蕾絲略微挑眉，回答道：「這是條件嗎？」
根托著下巴對她輕笑：「或許是吧。」
「我答應，芬奇你介意嗎？」格蕾絲看向在一旁有些沉默的芬奇。
「……當然不，路易莎女士，」芬奇頓了一下，又說道，「現在確實人手不夠。」
「我會告訴斯塔克這件事，」格蕾絲說道，「接下來這段時間就要打擾了。」
芬奇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電腦前坐下。
「我想這也可不是打擾，最起碼有人能幫忙照顧兩個大齡兒童了。」他語氣中透露著惆悵。
格蕾絲輕笑了一聲，知道他是在說裡瑟和肖。
「噢不，芬奇，或許我比他們還難搞呢？」她開玩笑著說道。
芬奇頓時皺眉抬頭望了過來，很困擾地看著她：「路易莎女士，請千萬別這樣。」
「OK，OK，」格蕾絲笑著答應，「順便一提，直接喊我格蕾絲就可以了。」
「這恐怕對於哈羅德來說才是難事吧。」根調侃道。
要知道，芬奇到現在都還在用先生女士來稱呼裡瑟和肖。
他可是相當的一本正經。
芬奇看著面前兩人，突然覺得雖然他的小隊在莫名壯大，但加入的人個性都太過於……突出了。
*****
三個月後
「肖，潛伏著的人我解決了。」
格蕾絲跨過一個人橫在那裡的腿往外走，地上的人不是昏過去了就是抱著自己的膝蓋痛叫著。
她將手/槍收了回去，看了一下時間。
「還需要我嗎，這時間得去斯塔克那裡了。」
格蕾絲聽見了耳機那頭傳來了爭鬥和槍械的聲音。
「去吧，這裡沒問題！」肖一邊說道，一邊似乎掀翻了一個人，聽上去氣喘吁吁的。
「你確定？」格蕾絲挑眉，那邊聽上去還挺辛苦的樣子。
「當、然！」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扭曲。
幾秒鐘過後，格蕾絲聽見一聲悶響和男人的慘叫聲。
「呼……」肖吐了口氣，「去吧，不是說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嗎？」
「好，注意安全，」格蕾絲囑咐道，「你的傷還沒完全好透。」
「噢老天，你是芬奇嗎？」肖一副受不了的語氣。
格蕾絲笑了笑，通訊在這裡結束了。
他們這兩天的號碼是個普通的建築工人。
由於不小心偷聽到了黑幫的交易信息，並膽子大到偷了一小袋鑽石，導致自己惹禍上身。
格蕾絲實在不懂這人的思維，用腳想想都知道惹上黑幫會有多大的麻煩。
這建築工人居然還會去偷鑽石。
這使得他們不得不對付一批又一批的黑幫。
不過，這事情也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們將制造這個建築工人假死的場面，然後讓他離開紐約。
至於那袋鑽石，當然是交給警方處理。
格蕾絲開車來到了斯塔克的別墅，這段時間她經常過來。
大部分的情況都是她來接送芬奇。
不得不說的是，托尼和芬奇這兩位富翁完全不一樣。
托尼喜歡高調喜歡宴會喜歡美酒美人，而芬奇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更不游走於聲色場所，情願帶著小熊出去溜幾個彎。
但不能改變的是，這兩位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三個月的時間裡，在The Machine自願的情況下，他們對她進行了很多新的修改。
就目前的進度而言，兩人估計新系統正式上線還需要大半年。
但這個速度已經相當驚人了。
托尼提出是否應該給Machine制造一個實體，但卻被芬奇非常嚴肅地否決了。
兩人在這件事情上有一定分歧，最後還是芬奇取得了主動權。
「賈維斯。」格蕾絲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晚上好，路易莎女士，」賈維斯的聲音響起，「您今晚與先生有約，請進。」
門自動打開了。
「謝謝，賈維斯。」她說完就走了進去。
走到裡面之後，格蕾絲看見客廳裡站著的人，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蝙蝠俠？你為什麼在這裡？」
穿著蝙蝠裝的布魯斯站在那裡，顯然對於她的來到也有些驚訝。
「和托尼有些事要談，你是？」他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和你一樣，」格蕾絲左右看看，「……他在下面工作間？」
她一看見沒有人就知道托尼必定在下面。
托尼一旦工作起來也是完全不注意自己身體的人，和面前的布魯斯半斤八兩。
「……最近怎麼樣？」布魯斯輕聲問道。
從上次格蕾絲去哥譚找他到現在，兩個人中間只匆匆見過一次。
「還可以，給芬奇打工而已。」她語氣輕松地回答道。
格蕾絲看著他，問道：「你呢？瞭望塔的事情如何？」
「你或許馬上就會看到新聞。」他回答道。
她略微挑眉，又問道：「偽裝用的大廳已經建好了？」
「差不多了。」
瞭望塔的存在必定是不能讓民眾知曉的，政府那邊一開始更是千萬個不同意，最後在交涉之下還是忍了下來。
但是，他們暗地裡肯定還會有別的安排。
沒有哪國的政府會將對抗外敵的籌碼全都壓在幾個人身上。
格蕾絲只希望，政府不要給布魯斯他們使絆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談什麼呢？」托尼總算舍得從樓下工作間裡上來了。
「你們兩個也是夠巧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倒咖啡，「居然這樣都能撞著一天來。」
「之前我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蝙蝠俠詢問道。
托尼靠在桌子上，很快回答道：「不。」
蝙蝠俠輕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原因？」
「我這個人不適合團隊活動，想想都被束縛著，不干。」
托尼又繼續說道：「再者，讓我和你一個隊伍，簡直消減壽命。」
「就算有隊伍也得是我自己的。」他眨眨眼，自傲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老爺：為什麼不來
鐵罐：正義聯盟，這名字還能更土嗎？
老爺：……說實話，還有人提議叫超級九人組的
鐵罐：哪個人起了這麼傻的名字？！
老爺：沙贊。
（超級X人組的梗來自《正義聯盟：戰爭》）
_(:з」∠)_更了更了，晚上還有，抱歉啊
昨天看完復聯真的是滿臉懵逼，頓時就原地爆炸了
我現在只想看羅素兄弟准備復聯4怎麼辦（氣）
第65章 新隊伍
格蕾絲聽著兩人的對話，眨了眨眼睛，突然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不准備加入正義聯盟？」她對於托尼的這個決定有著些許驚訝。
是的，正義聯盟。
在所有人討論過後，他們決定叫這個名字。
格蕾絲覺得簡單明了，挺直接的。
目前還沒有正式向大眾宣布這間事情，不過既然偽裝用的正義大廳已經要建成，公布這件事恐怕也快了。
「當然不，」托尼嫌棄地說道，「再者我哪裡有那個時間。」
他為了新防御系統的事情可是天天都忙得暈頭轉向。
而這種狀態恐怕還得繼續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如果你求我幫忙的話，我當然是會答應的。」托尼不懷好意地看著蝙蝠俠。
蝙蝠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就是不順著托尼的話頭往下接。
托尼被他這種態度氣急，簡直都要跳腳了。
「如果你就這件事可以走了。」他沒好氣地說道。
「系統進度如何？」蝙蝠俠根本沒和他客氣，直接詢問道。
托尼被噎了一下，他撇到了一旁格蕾絲正在忍笑。
他當即就想把這兩個都扔出去，當然他並不會這麼做。
「情況還不錯，但這種東西也不可能很快就做完。」托尼回答道。
他又說道：「說真的，你真的不需要我去幫你建設瞭望塔的安全系統嗎？」
「我們有鋼骨。」蝙蝠俠回答道。
「行行行，看來你是真的不需要我。」托尼嘀咕道。
格蕾絲笑著看兩個拌嘴，這個時候輕咳了一聲，說道：「斯塔克，我上次拜托你的東西？」
「噢，當然好了，賈維斯？」托尼喊了一聲。
「好的，先生，請稍等。」
旁邊的櫃子突然就自動打開，其中的一塊板移動出來，上面放著兩只箱子。
「最新式的狙/擊/槍和30mil的火箭筒，雖然斯塔克工業已經不做軍火了，但做一柄這個還是不在話下的。」
格蕾絲接過兩只箱子，對他笑了笑：「多謝了。」
之前達克賽德入侵的時候，根順走了裡瑟的火箭筒和肖的狙/擊/槍。
格蕾絲在最後混戰之時不小心遺失了那些東西，她懷疑是在被傳送門相撞而產生的衝擊波掀翻出去的時候遺失的。
一開始她不知道那是裡瑟和肖的東西，知道了之後就對他們有些抱歉。
畢竟，他們可是一類人，對於槍械的喜愛程度不相上下，少了件藏品簡直是心痛。
她就請求托尼能幫忙，想各送兩人件禮物。
也算是他們重傷痊愈的祝賀了。
「你為什麼……突然要這些裝備？」蝙蝠俠面罩下的表情似乎變了一些。
格蕾絲轉頭看過去，知道他在想什麼。
「放心，這只是給裡瑟和肖的禮物而已。」她對於這個人不信任他表現出了些許不滿。
再者，如果她真的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還要瞞著他，難道她會在他面前和托尼交接這些武器？
蝙蝠俠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和他們關系不錯。」
「還挺好的，」格蕾絲笑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
她表現出一種很放松的感覺。
托尼看看兩個人，覺得一種迷之微妙的氣氛開始升起了。
他直覺認為這蝙蝠又開始心裡變扭了。
就這麼見不得格蕾絲和別人關系好嗎？
他神情古怪地想到。
「我該走了，」格蕾絲看了看時間，「得回去看看他們的情況，我走的時候事情還沒解決呢。」
「行，」托尼點頭，「哦對了，下次芬奇來的時候記得讓他帶點上次的甜甜圈。」
「那味道真的很不錯。」
格蕾絲調侃道：「斯塔克，你真的不怕波茲女士嘮叨嗎？」
「你們不說她就不會知道。」托尼一本正經地說道。
格蕾絲低笑了一下，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蝙蝠俠。
「下次再見，布魯斯。」她淺笑。
「……下次再見。」蝙蝠俠沉聲回答道。
蝙蝠俠和托尼看著格蕾絲離開了。
兩人之間靜默了一會兒，最後是托尼先開口了。
「你這人什麼情況，是你讓我制造巧合的。」結果什麼都沒多說，人走了還不追。
蝙蝠俠看向他，糾正道：「我沒有讓你制造巧合。」
「噢天哪，Man！」托尼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你不是要和她談，請她去做正義聯盟地面聯絡員的事情的嗎？」
「她在紐約過得很自由，沒必要讓她在兩者之間糾結。」他回答道。
地面聯絡員的工作不得不接觸政府，而格蕾絲並不喜歡政府做派。
正聯的其他人都認為這個工作很適合格蕾絲，而他在這件事上本就有猶豫，現在也沒有必要了。
「我真是不明白你，」托尼扶額，「你到底喜不喜歡她啊？」
蝙蝠俠沉默地望了過去，老半天才回答：「……並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托尼憋了一口氣沒辦法爆發。
最後，他只能說道：「我就看你到格蕾絲結婚了還這麼說。」
托尼懶得理他了，轉身直接離開去工作室了，並讓賈維斯送客。
*****
「……格蕾絲，你是天使嗎？」
肖看著面前的狙/擊/槍，一本正經地說道。
格蕾絲頓時笑出聲來，說道：「能別這麼誇張嗎？」
「我能試試嗎？」肖摸著槍躍躍欲試。
「No！」坐在電腦前的芬奇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轉頭阻止。
肖撇了撇嘴，回答道：「好吧。」
確實也暫時沒有讓她試試的對像就是了。
「多謝了。」裡瑟把箱子收起來，比起肖他就冷靜多了。
「路易莎女士，你真的不該為他們的軍火庫補充裝備的。」芬奇皺著眉，像是有些無奈。
格蕾絲眨眼，回答道：「畢竟也是因為我，他們才少了裝備。」
「唉……」芬奇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裡瑟和肖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開始比起他們的藏品，而芬奇還在電腦前工作。
格蕾絲則是往裡面的房間走，打開門，看見根正坐在那裡看書。
「他們兩個很高興吧。」根沒有抬頭，只是這麼說道。
「是的。」格蕾絲坐到了她的對面。
根關上了書，抬頭看向格蕾絲：「她沒有消息給你。」
格蕾絲微張了張嘴，苦笑了一下，回答道：「不愧是她。」
「格蕾絲，直播者的事情確實重要，」根說道，「但是，更危險的事情還在接近。」
她輕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根，你很久之前就這麼說了。」
「因為之前的事件，那件事被推遲了。」根指得自然是達克賽德入侵地球的事情。
「但是對方並沒有放棄，甚至更加……激進。」她用手指撫摸著書脊，輕聲說道。
「The Machine為什麼不直接和你明說？」格蕾絲不明白。
那台AI甚至都願意芬奇和托尼對她進行再改造，在這件事情上卻給出的信息很少。
「我不知道，」根搖頭，「或許她是為了保護我們。」
「……希望是這樣吧。」格蕾絲微微垂目，如此說道。
*****
兩星期後
「早上好，路易莎女士。」
格蕾絲牽著小熊走進廢棄圖書館的時候，芬奇正在往玻璃揭示板上貼照片。
「我們有新號碼了？」她解開了小熊的項圈，一邊問道。
「是的，」芬奇點頭，「謝謝你一早過來帶小熊出去。」
「沒事，」格蕾絲看著小熊撒歡一樣地跑到芬奇的身邊，「新號碼是誰？」
「亞瑟·克雷普。」
芬奇一瘸一拐地走到桌旁，又拿起了一張信息單貼在了揭示板上。
「他是一家IT公司的軟件顧問，」芬奇說道，「他最近的一次信用卡記錄顯示他在醫院。」
「病人？」格蕾絲看向照片上的男人。
他大概五十歲以上，頭發已經半白了，就長相來說看上去是個很溫和的人。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芬奇已經坐回了椅子上，「他並沒有任何醫療記錄，我並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入院了。」
「了解了，需要我潛入醫院嗎？」格蕾絲問道。
「請帶上肖女士，」芬奇說道，「她以前當過醫生，很適合偽裝。」
「明白了。」格蕾絲說完便離開了。
格蕾絲驅車前往了肖的住處，停在公寓樓下，並等著肖下來。
然而，肖卻居然不是一個人下來的。
「早上好。」肖一臉睡眠不足地坐在了副駕駛席上。
「早上好……」格蕾絲看著根開門坐到了後車座，「你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這次號碼很重要啊，格蕾絲。」根對著她笑眯眯地說道。
格蕾絲靜默了一下，還是決定不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因為，她想問的是為什麼根會從肖的公寓裡出來。
這兩個人……明明水火不容？
作者有話要說：
伴隨著老爺的變扭，即將進入新的副本√
看過POI的小伙伴應該知道接下來是要面對小撒了
沒看過的小伙伴也不要緊，之後會對小撒有介紹噠（也是台AI）
更有漫威的小伙伴們陸續出場，婦聯3什麼的我已經忘了，謝謝大家（x
順便把肖根這對百合正式在一起的時間提早了，請大家自行想像發生了什麼（你
第66章 偽裝
肖和根之間絕對發生了些什麼。
格蕾絲一路開車，沒說幾句話，但她明顯感受到了這兩個人之間的奇怪氣氛。
不是說什麼吵架了，而是格蕾絲透過後視鏡發覺根一直在看著肖，笑容絕不是平時的狀態，變得更加甜膩。
肖明明知道身後有股灼熱的視線，但卻只是看著窗外什麼話都不說。
真是詭異極了。
突然，根拍了拍格蕾絲的肩膀。
「怎麼了？」格蕾絲問道。
「能把我在前面的路口嗎？」根笑眯眯地問道。
格蕾絲輕皺了一下眉頭，詢問道：「你不是說這次的號碼很重要嗎？」
根眨眨眼睛，回答道：「當然，可是她分配給我的任務和你們不一樣。」
「快滾吧。」這時候，肖非常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噢，甜心，」根委屈地說道，「你不擔心我嗎？」
肖像是一下子就要爆發了一樣，但是當她轉頭看向後座的根時，卻熄了火。
該死，笑什麼笑。
肖心中一陣暴躁，轉回頭去。
格蕾絲將根在下一個路口放下，在根的注視之中開走了。
「呼……」肖深呼吸了一口氣，揉了一把自己的臉。
「怎麼了？」格蕾絲開口問道。
肖撐著下巴看著外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等我自己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再說吧。」
「好。」格蕾絲很貼心地沒再繼續問下去。
她們很快來到了醫院門口。
格蕾絲裝作自己是來復診的病人，而沒過一會兒，穿著白大褂的肖就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她們心照不宣地無視了對方，裝作不認識。
「肖女士，你現在的身份是因為安·莫爾，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路易莎女士，如果有特殊情況，請你幫助肖女士脫離現場。」
兩人的耳機裡都響起了芬奇的聲音。
「再次作為醫生真有些奇妙。」肖這麼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嘲。
「謝謝，」格蕾絲剛剛在和護士說話，「對於你做過醫生這件事我還是很驚訝的。」
肖輕哼了一聲，說道：「我可從來都算不上稱職的醫生。」
格蕾絲不太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說，不過她覺得其中的故事不該放在現在問。
「說起來，裡瑟呢？他在偷懶嗎？」肖不客氣地詢問道。
「裡瑟先生正在前往亞瑟的公寓。」芬奇無奈地回答道。
「肖女士，你有找到亞瑟嗎？」
肖站在一間輸液間的門口，看著裡面一大群的病人，一下子就發現了亞瑟。
一個護士正在和他說話，似乎是在確認輸液情況之類的。
「我找到了。」肖說道。
「那他的醫療記錄一定是被鎖了，讓我看看……」
芬奇的調查速度一向很快，但他卻有些沉默了起來。
「怎麼了？」肖問道。
「亞瑟是腦瘤……」他頓了一下，才又補充道，「晚期。」
「那麼我們先假設他是受害者，」肖望著裡面的中年男人，「誰會想要一個將死之人的命？」
肖馬上走進了輸液室裡，來到了亞瑟的身邊。
「你今天覺得怎麼樣，克雷普先生？」肖一邊拿起醫療記錄，一邊端起了職業性的笑容。
亞瑟有些茫然地看著她，深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誰，我不認得你。」
「因為我是新來負責你的醫生。」肖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變得和睦一點。
亞瑟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甚至表現得有些警惕。
「以前的……」或許是因為他的疾病吧，他停頓了好久，「科特醫生怎麼了？」
「哦，他去放假了。」
然而，還沒等肖獲得亞瑟的信任，格蕾絲的聲音突然在耳機裡響起。
「肖，注意，」她說道，「有人朝著你過去了。」
「敵人？」肖的手已經悄悄摸上了腰間的槍。
「他們看上去像是政府的人，」格蕾絲沉聲說道，「還有幾十秒就要到達你所在的輸液間了。」
「了解。」
肖不動神色地將放在槍上的手放下，又轉頭看向了亞瑟。
「克雷普先生，你還沒說你今天覺得怎麼樣？」她微笑著問道。
亞瑟困擾地看著她，回答道：「我不知道……我覺得我的腦子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我有些時候能記得，但我忘得更多。」他神色顯得黯淡。
肖沒時間再問什麼了，因為那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已經走進了輸液室裡。
他們果然對她進行了一系列的盤問，都被肖一一敷衍過去了。
最後，這三個黑衣人護著亞瑟離開了輸液室。
「我可以確定是政府人員了，」肖眯了眯眼睛說道，「他們呈三角形保護著亞瑟。」
這是政府特工常用的一種方式。
「他到底做了什麼，需要這樣？」她的神情有些微妙。
「克雷普先生是軟件顧問吧，」格蕾絲突然開口說道，「如果他有參與進政府項目裡呢？」
肖突然反應了過來：「他們這是怕什麼信息泄露？他現在的狀態很可能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又或者……他們還想從克雷普先生身上獲得些什麼。」
格蕾絲看著被特工保護著的亞瑟在她面前路過，她輕聲說道。
*****
現在已經下午了，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
裡瑟已經從亞瑟的家裡回來了。
那裡基本沒有什麼東西，但他依舊發現了有人翻找東西的痕跡。
看來有人先他們一步，而確實有人想要亞瑟的什麼東西。
「我不認為再讓亞瑟在醫院裡是什麼好主意。」
肖一邊在自動咖啡機前倒咖啡，一邊說道。
「你是想直接打昏一群政府特工然後強硬帶著亞瑟走嗎，在醫院這種公眾場合？」
格蕾絲一直坐在亞瑟病房不遠處的長椅上，像是在等待看病的病人一樣。
「我倒是想，但芬奇可不會同意。」肖的語氣中充滿著遺憾。
「你說對了，」芬奇馬上回答道，「請放下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我倒覺得可行。」裡瑟現在就在芬奇的身邊。
「裡瑟先生！」芬奇有些氣急了，提高了聲音。
「比起這些，又有人進入克雷普先生的房間了，」格蕾絲說道，「是位中年女性，拿著花。」
「噢，那可能是克雷普先生的妻子。」芬奇之前就查過。
「有些胖，可能身高超過一米七五，白人黑發。」格蕾絲描述道。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裡瑟皺眉了。
「等等，」他馬上說道，「你確定？」
「怎麼了？」芬奇抬頭看他。
「我在亞瑟的公寓裡看到過他和妻子的合照，他的妻子很瘦，而且是金發。」
聽完裡瑟的話，幾人心裡都沉了沉。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這個女人不是亞瑟的妻子。
但是，她又是如何代替了亞瑟的妻子？
要知道，芬奇調查出來的人就是她。
事情非常不對勁。
「他們吵起來了，」格蕾絲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克雷普先生不認識她。」
肖冷哼了一聲，從轉角處走了出來，她說道：「那是，遇到有人要假扮自己相愛多年的妻子，換誰都要激動。」
「讓我來會會她。」肖看著亞瑟的『妻子』抹著眼淚走出了病房，像是非常難過。
格蕾絲卻比她先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我來吧，我懷疑她和政府有點關系，」格蕾絲說道，「你不適合。」
「嘖，好吧。」
肖是個名義上已經死亡的特工，想要殺她的人是政府機關的人，她被發現了不太好。
格蕾絲走進了休息室裡，亞瑟的假妻子正在默默地抹眼淚，一副傷心透頂的樣子。
她心裡升起了些許戒備，這人居然在這種地方還在演。
格蕾絲面上表情不動，她倒了兩杯咖啡，默默地走到了那人的對面坐下。
「喝點吧。」她說道，將咖啡放在了她的面前。
對方詫異地看了過來。
「你是誰……？」她不解地問道。
「我叫路易斯，」格蕾絲在心底對路易斯道了聲抱歉，「對不起……我剛剛聽見了你和你丈夫的爭吵。」
對面的女人露出了一個悲哀的神情，說道；「讓外人看笑話了。」
「呼……我叫黛安，」黛安擦了擦眼角，「謝謝你的咖啡。」
「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我知道如果最親近的人忘記了自己，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格蕾絲假裝安慰她，心裡感嘆著面前的這個人未免太會演了。
「謝謝你……但他什麼都忘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黛安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了些許的焦急。
她也想從克雷普身上獲得什麼。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又換上了安撫的笑容。
「他會好起來的。」
說完，格蕾絲就站起來離開了。
「怎麼樣，路易莎女士？」耳機裡傳來芬奇的聲音。
「沒配對成功，」格蕾絲看著手機上顯示了強制配對失敗，「她的手機估計有保護。」
「不過不要緊，」她笑了，「我送了她一點小禮物。」
或許下次應該再問布魯斯要點竊聽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撒即將在出場邊緣試探
亞瑟·克雷普是小撒的創造者，小撒和TM是同種功能的AI，也是用來預測恐怖行動的。
但是小撒的爸爸走得太快，沒被好好教過，整一個日天日地熊孩子
所以說教育是多麼重要啊（喂
第67章 混亂
「路易莎女士，我並不記得我給過你竊聽器？」
芬奇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的不解。
「你當然沒記錯，」格蕾絲從包裡拿出了另一副耳機，「這是我朋友給我的，放心，質量有保障，還有追蹤的作用。」
「噢，那個在你手機裡裝了防護軟件的那位？」肖突然插話問道。
格蕾絲輕笑了一下，說道：「就是他。」雖然其實是監視軟件。
她悄然回頭看了一眼還在休息室裡的黛安，她只是坐在那裡，沒有動靜。
「看來一時半會兒從她那裡得不到些什麼了。」
格蕾絲收回目光，走在醫院的樓道裡，找了一個偏僻的座位坐下，但卻能觀察到亞瑟的病房。
「我完全沒辦法靠近亞瑟。」肖站在亞瑟的病房不遠處，有些頭大地說道。
格蕾絲裝作一副在玩手機的樣子，回答道：「我們得想辦法引開那群政府特工。」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肖看著病房裡，輕皺了一下眉頭，「等等，他們似乎要帶亞瑟離開病房了。」
她馬上走了過去，對著其中一個特工和顏悅色地微笑：「怎麼了？」
「他要去造影了，」特工回答道，「請讓一讓。」
肖只能看著三個特工圍著護士和亞瑟一起離開了病房。
「他們可真是形影不離。」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格蕾絲卻站了起來。
「我去造影室裡。」她說道。
肖挑眉問道：「你准備在造影室裡等亞瑟？」
「你說呢。」格蕾絲將自己披散著的頭發扎了起來。
肖撇撇嘴角，有些抱怨地說道：「有意思的部分都被你占了。」
「相信我，肖，如果克雷普先生真的掌握了什麼絕密信息，我們今天可不會太平。」
*****
格蕾絲是真的很少干這種事情。
比起躲在醫院的天花板裡面，她可能更願意跨越沼澤地接近敵人的老巢。
她移開了一塊天花板，這樣就使得她能看見下面的情況。
造影室裡只有一位造影師，她坐在那裡等待著病人進來。
「格蕾絲，亞瑟要進去了。」她聽見了耳機裡肖的聲音。
「了解。」
門口那裡果然有了動靜，特工們先是檢查了一番造影師的身份，才讓亞瑟進入了房間。
「克雷普先生，我們得注射一下造影劑。」
亞瑟已經躺在了造影台上，站在他旁邊的造影師這麼說道。
「為什麼？我剛剛已經注射過了。」亞瑟疑惑地看著她。
造影師溫和地說道：「造影劑都是現在才注射的，您一定是記成上次了。」
「不對，亞瑟確實已經在外面注射了造影劑！」肖馬上說道。
格蕾絲當機立斷，用手掛在天花板上，猛地朝造影師襲擊而去。
造影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格蕾絲狠狠踹了一腳，倒在地上痛呼出聲。
格蕾絲輕巧落地，來到造影師的跟前毫不猶豫又給了她一拳，造影師這下子徹底昏了過去，沒有反應了。
「你是……嗚嗚……」亞瑟還未高喊出聲，就被格蕾絲捂住了嘴巴。
「克雷普先生，請聽我說，這個人想害你，這不是造影劑。」
格蕾絲抹起落在床上的針筒，小聲並認真地說道。
亞瑟漸漸不掙扎了，但他還是疑惑地盯著她。
格蕾絲收回了捂在亞瑟嘴上的手，並將針筒湊近鼻子處。
「是吐真劑。」她心裡緊張了起來，幸好沒有注射進去。
「克雷普先生，你知道她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嗎？」
格蕾絲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只能很直接地詢問。
「我……不，你……你是誰！你離我遠點！」亞瑟差點又要叫起來了。
格蕾絲覺得有些頭痛，說道：「他完全不聽我的。」
「路易莎女士。」芬奇在這時候突然出聲了。
「嗯？」
芬奇猶豫了幾秒，才又說道：「請把一只耳機給克雷普先生。」
格蕾絲頓時有些奇怪，她一邊詢問為什麼，但一邊也已經將隱形耳機塞進了亞瑟的耳朵裡。
「你干……」
「亞瑟，是我，哈羅德。」
這句話過後，格蕾絲驚異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居然安靜了下來，甚至於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哈羅德？真的是你嗎！」
格蕾絲神情古怪地看著這一切，而另兩個聽到對話的人也覺得很奇怪。
芬奇居然認識這個人？哪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們？
「格蕾絲，你得快點了，門口的特工似乎覺得造影的時間太長了。」肖提醒道。
她沒辦法，只能阻止了企圖和芬奇許久的亞瑟。
「克雷普先生，你已經知道我沒有惡意了，」她語速很快，「你知道到底他們想要你什麼嗎？」
但是亞瑟卻根本不理他，只是很興奮地對耳機那頭的芬奇說道：「天哪我們好久沒見了，你為什麼不來看看我？」
「亞瑟，你會見到我的，」芬奇安撫道，「你得回答路易莎女士的問題。」
「問題？」亞瑟滿臉的疑惑。
「有人要害你，亞瑟，」芬奇說道，「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我不明白。」
「格蕾絲他們要進來了，我幫你拖一拖，快撤。」肖突然插話。
格蕾絲無奈，只能拿回了給亞瑟的耳機，馬上順著原路返回。
特工們舉槍闖進來的時候，只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造影師和一臉茫然坐在那裡的亞瑟。
*****
「所以，我們折騰了一早上什麼沒得到。」肖有些無語的樣子。
格蕾絲嚼著甜甜圈回答道：「這不是常事嗎？」
「一點都不……為什麼你那麼開心的在吃甜甜圈？」
肖看見了坐在不遠處長椅上端著甜甜圈和咖啡的格蕾絲，她在吃午飯。
「裡瑟帶來的，你的份我有留。」格蕾絲回答道。
因為想要傷害亞瑟的人已經潛入進醫院了，裡瑟作為後援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這還差不多。」肖邊說，邊觀望了一下病房裡面。
特工們也開始吃午飯了，是最常見的中式炒飯。
然而就在特工們開始吃飯之後，情況發生突變。
「有些不對勁，」肖眼睜睜地看著坐在病房裡的探員一個個倒了下去，「有人給他們下藥了。」
這個時候，肖已經顧不上暴露身份這個問題了，直接掏出了別在腰後的手/槍。
而格蕾絲也馬上進入警戒狀態，掏槍站在了門口守著。
「裡瑟，外面什麼情況？」她詢問道。
「是『時刻警惕』，」裡瑟似乎在掏槍，「他們來了一車人。」
「呵，真刺激。」肖不知道是在興奮，還是在嘲弄。
『時刻警惕』，大概是大半年之前芬奇他們就遇到的一個組織。
格蕾絲不能說沒遇到過這群人。
之前，在卡特被直播者附身的時候，格蕾絲遇到過裡瑟和肖與『時刻警惕』的槍戰。
那件事似乎是根搞出來的，格蕾絲還射傷了『時刻警惕』的小頭目一樣的人物。
這個組織的行為一向非常激進，認為政府一直在說謊，政府所說的保護個人隱私都是空談。
他們要揭露政府的不正當行為，並掀起一場新的美國革命。
換句話來說，這是個恐怖組織。
「我們得快點帶著亞瑟離開這裡。」格蕾絲站在門口，對裡面在喊醒亞瑟的肖說道。
「我知道，」肖拔掉了亞瑟手上的輸液針，「我們沒時間了，亞瑟，快起來。」
「什麼，發生了什麼？」亞瑟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格蕾絲觀察著兩側，突然她看見黛安快步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槍？！」黛安看到這一切，幾乎是語無倫次。
然而，格蕾絲卻沒有那個時間和這個人演戲了。
「請你不要動，黛安女士，」她沉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是亞瑟的妻子，你也不用再演戲。」
黛安神情驚異的看著她，開口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是亞瑟的妻子啊！」
真是不死心。
「省省吧，女士，」格蕾絲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假扮一個腦瘤患者的妻子去欺騙他，你的良心會不安嗎？」
黛安的表情沉了下來，她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腰間槍支冰冷的觸感卻讓她只能閉嘴。
「我們得走了。」裡瑟也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
而亞瑟還在鬧變扭，大喊著讓他們滾開。
「嘿，亞瑟，你不是想見哈羅德嗎？」裡瑟走進去說道。
「哈羅德？是……是的，我想見他。」亞瑟點頭。
「是哈羅德讓我們來帶你走的。」裡瑟繼續用低沉的聲線安撫他。
亞瑟看了看兩人，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肯從床上下來換衣服了。
幾人馬上從病房裡撤了出來。
格蕾絲用槍指著黛安，說道：「你們快走，我馬上就來。」
她得防止這個女人給他們下套，格蕾絲非常清楚政府不擇手段起來有多麼殘忍。
「有槍！」不知道是誰先尖叫起來的，醫院內部頓時變得極度嘈雜混亂起來。
下一秒槍聲四起，格蕾絲也馬上准備離開。
她用槍指著黛安向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之後很快轉身准備離開。
「！」
有人突然擋在了格蕾絲的面前，拿槍指著她。
格蕾絲的反應比那人還快，朝著他的膝蓋上猛得就是一槍。
「啊！」那人頓時吃痛倒地，但也不肯就這麼放棄，朝著格蕾絲就是一槍。
格蕾絲閃避不及，胳膊上頓時留下了一道血痕。
她朝著那人的胸口一腳踩了下去，伴隨著痛苦的叫聲，他的□□離手了。
格蕾絲一腳將槍踹開。
「你不能走。」不知什麼時候，黛安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
格蕾絲下意識轉身就握住了黛安的手狠狠一捏，什麼東西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是電擊器。
黛安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手腕。
「再也不見，『黛安』女士。」
格蕾絲說完，就混進了醫院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老爺：你怎麼又受傷了？
格蕾絲：擦傷而已，別擔心
老爺：嗯……（背地裡默默記仇.jpg）
第68章 撒瑪利亞人
格蕾絲撤出醫院的時候，裡瑟和肖已經帶著亞瑟消失得沒影了。
因為槍聲的問題，醫院外面也是一片混亂，人們正議論紛紛發生了些什麼。
格蕾絲混在人群之中，快速地往外走。
「路易莎女士，你還好嗎？」芬奇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事，手臂有點擦傷，」格蕾絲看了看自己報廢的衣服和手臂上血痕，走到了自己車邊，「下一步……」
她的話才說了一半，就突然被一個年輕的聲音打斷了。
「OMG，你不要緊吧？」
格蕾絲轉頭看過去，穿著運動服的男生面色驚恐地看著她的傷口。
他看上去還只是個高中生，比格蕾絲還要矮上那麼一些。
「噢……Um，」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沒事，你該離開這裡了Boy，醫院剛剛發生了槍擊案。」
「What？！」男生驚呼了一下，又轉頭看著醫院門口嘈雜的人群，仿佛終於知道了這混亂的情況是因為什麼。
「但……我是說你的傷看上去很嚴重，你……或許應該……」
男生發覺身後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啟動了，並且馬上絕塵而去。
「我覺得你應該留下來等治療的……」
男生有些失落地看著離開的車，嘴裡喃喃道。
而下一秒，他猛得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左右看了看，迅速躲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裡。
沒過多久，人群突然又更為激動起來。
「是蜘蛛俠！」不知道是誰喊得。
格蕾絲不知道她離開後醫院發生了什麼，她開車飛馳在大街上，耳邊還是芬奇擔心的話語。
「路易莎女士，為什麼剛剛那個男生說你傷得很重？」芬奇是真的擔心她謊報。
格蕾絲心裡微暖，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我從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她柔聲說道，「真的只是小傷。」
「只是看上去有一點點嚴重。」
她的手臂剛剛在流血，現在血已經止了，干涸的血塊和衣服黏在一起，看著有些糟糕。
「芬奇，他們往哪裡去了？」格蕾絲不能這麼毫無目的地開車。
「裡瑟先生他們已經快要到達安全屋，」芬奇猶豫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路易莎女士，你能否過來接我過去？」
「嗯？」格蕾絲有些疑惑。
「……亞瑟可能看見我，會更願意開口。」芬奇喟嘆道。
有些事情總是無法避免的。
*****
格蕾絲和芬奇進入到安全屋裡就聽見了爭吵聲。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亞瑟大聲質問道。
裡瑟和肖都是一副頭疼的樣子，顯然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
「亞瑟。」芬奇走到了他的面前，對他笑了笑。
亞瑟的神情頓時愣住了，看著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哈羅德……」
「亞瑟，他們是帶你來見我的，你還記得嗎？」
芬奇壓著亞瑟坐回了椅子上，並坐在了他的對面。
裡瑟和肖頓時脫離了『戰場』，走到了格蕾絲的身邊。
「有些時候不能下重手真的令人很焦躁。」肖有些無奈地說道。
剛剛亞瑟說什麼都不肯聽，但他們又不能像對待敵人那樣將他揍暈過去。
「體諒一下吧，」格蕾絲看著亞瑟激動地和芬奇敘舊的樣子，「他的病沒辦法。」
「格蕾絲，你的手臂。」裡瑟輕皺了下眉頭。
「啊，沒事，」她抬了抬手臂，「被子彈擦到了而已。」
「你被『時刻警惕』那群人傷到了？」肖的語氣頓時變得不快起來。
格蕾絲找到了安全屋裡的醫護箱，將酒精、傷藥以及繃帶拿了出來。
「不是，那個假的黛安，」她脫掉外套，拉扯到傷口時還有一絲疼痛，裡面只穿了一條背心，「她還有手下。」
「她的手下也是政府特工，」格蕾絲用酒精擦拭傷口，將干掉的血塊融開，她輕皺了一下眉頭，「但我覺得，她和保護亞瑟的那幾名特工不是一伙的。」
肖走過去，坐在了她的面前，拿起放在桌上的藥膏塗在了格蕾絲的手臂上。
「謝謝，」格蕾絲對她笑了笑，「那個假的黛安，表現出非常激進的情緒。」
「亞瑟腦袋裡的信息還真是搶手。」肖一邊說，一邊為格蕾絲包扎完了。
格蕾絲對她笑著道謝，站起來將破爛的外套又穿了回去。
而芬奇和亞瑟還坐在客廳裡敘舊。
更確切的是，亞瑟單方面強行和芬奇敘舊。
「你還記得我們大學時候，我們說過我們要改變世界嗎？」亞瑟看上去很高興。
那是一種和舊友重逢的喜悅。
「……我記得。」芬奇說道。
亞瑟點點頭，笑著說道：「即使我得了這個病，但我也記得。」
「為什麼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怎麼見過你了呢？」亞瑟困惑了起來，深深皺眉，「你去干什麼了？」
芬奇很難回答這個問題，而其他三人也走了過去，站在那裡沒說話。
亞瑟抬頭看向三人，有些不理解地說道：「他們是你的同事嗎？」
「差不多。」芬奇抿唇笑了笑。
「亞瑟，我們必須要討論一件事。」芬奇用上了很嚴肅的口吻。
亞瑟眨了眨眼睛，他的反應還有些慢。
「好……是什麼事？」他答應道。
芬奇看著他的眼神，詢問道：「你知道那些人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嗎？」
「那些人？」亞瑟不明白。
「那個造影師，那個假的黛安，那些帶槍的人。」芬奇一一舉例說道。
亞瑟先是迷茫，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神情變得悲傷起來。
「是的……黛安已經……」他抹了抹眼睛。
他的妻子已經去世了。
「你在國安局裡工作，你接觸了什麼機密項目，讓那些人一直追著你不放？」
芬奇問得更為具體了一些，他覺得這樣會讓亞瑟好記憶一些。
亞瑟沉默了起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我做到了。」亞瑟突然說道。
幾人對視了一眼，知道關鍵的東西要來了。
「做到什麼了，亞瑟？」
「撒瑪利亞人，」亞瑟說道這個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哈羅德，我做到了！」
果然出現了新的信息。
「亞瑟，什麼是撒瑪利亞人？」芬奇沉聲問道。
中年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湊到了芬奇面前，說道：「撒瑪利亞人是個不可思議的項目。」
而亞瑟接下來所說得一切，著實讓在場所有的人陷入了震驚之中。
因為，亞瑟口中的撒瑪利亞人簡直就是另一台The Machine。
它可以通過分析大量的數據來檢測出潛在中的恐怖活動，它有和The Machine一樣預見行凶者的行動。
「我把它設計成了能夠自我分析過去的運行經驗，從而達成自我的升級。」
「……所以，它可以記憶和學習。」芬奇的聲音中有著些許顫抖。
亞瑟點頭，他興奮地說道：「撒瑪利亞人是不一樣的，哈羅德我做到了。」
「那是真正的人工AI。」
對話在這裡不得不中斷了。
亞瑟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著格蕾絲給他遞去的咖啡，似乎還有些不明白芬奇為什麼不和他繼續聊下去。
「還有一台機器在外面，『時刻警惕』想要的就是撒瑪利亞人，政府也是一樣的。」裡瑟沉聲說道。
The Machine的本體脫離政府所控，消失得無影無蹤，政府對此必定心焦。
不能完全掌控在他們手裡的東西，理應毀滅。
但是他們也無法放棄The Machine給他們提供的信息。
這時候，他們就需要這樣一台新的機器。
「如果另一台機器上線……你和斯塔克這段時間的努力很可能白費。」格蕾絲皺眉說道。
芬奇語速很快地說道：「The Machine已經擁有了遠超撒瑪利亞人的能力，但是如果有心人對撒瑪利亞人加以利用改造，不一定會輸於The Machine。」
「我們得毀了它，是這個意思吧。」肖在一旁補充道。
「是。」芬奇嘴唇輕顫著回答道。
*****
史蒂夫覺得現在的銀行比以前復雜多了。
剛剛有個老爺爺問他路，說銀行往哪裡走，他看老人年邁得很，就陪著一起過來了。
他看著銀行大廳宛如上個世紀一般的復古裝修，卻裝著各種他看不懂的電子設備。
嗯……那似乎是監控攝像頭，他認得。
史蒂夫知道自己顯得有些漫無目的，但他更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或許他應該開鑰匙個新的銀行賬戶。
但其實神盾局有給他准備賬戶，而且每個月還會給他打錢。
如果沒有那些電子設備，他還會覺得這裡和以前沒有什麼差別。
史蒂夫還是決定離開了。
「亞瑟，我們需要鑰匙。」他聽見有個女聲這麼說道。
他只是無意地撇眼看了過去，卻被吸引一些目光。
女人的衣服是破的，裡面還能看見包扎的繃帶。
她的站姿，她的肌肉線條，她的氣場，無一不在說明她不是一個普通人。
「我們必須要每天對機器進行檢查和記錄，今天的完成了嗎？」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女人揉了揉眉心，再次說道：「亞瑟，鑰匙。」
「我、我不認識你。」中年男人退後了兩步。
史蒂夫看見女人朝著中年人伸手而去，仿佛是要對他動手一樣。
「嘿，等等，你想做什麼？」他忍不住擋住了女人的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
熱心市民小嘰居and美隊上線√
格蕾絲幾個小時前被當成受害者，幾個小時後就被當成欺負老人的壞蛋了
格蕾絲：我感覺我真的很精分，你們能不能提前溝通一下
第69章 美國隊長
格蕾絲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有些反應不過來。
還沒等她說一句話，突然插/進她和亞瑟之間的那個男人已經護著亞瑟退後了幾步。
仿佛她好像要對亞瑟做什麼壞事一樣。
格蕾絲和男人對上了眼睛，他皺著眉看她。
面前的男人……長得有些眼熟。
「……史蒂夫·羅傑斯？」格蕾絲有些遲疑地開口了。
面前男人的神情頓了一下，她覺得自己應該沒認錯人。
格蕾絲不能算是個完完全全的美國人，她出生在俄羅斯，父親是個俄羅斯人，而母親她根本就沒見過面。
她有著偏歐美人的長相，但卻也不一定不擁有亞洲人的血統。
所以，你要說她對美國有多麼大的歸屬感，就有些假了。
但是作為一名軍人，就不可能不知道美國隊長。
這個在歷史上留下赫赫戰功，名留青史的人物。
比起超級英雄，他更像是美國人的精神領袖，是一種像征。
格蕾絲認識的大兵裡，十個裡能有八個崇拜美國隊長。
在這種情況之下，她認不出史蒂夫·羅傑斯的臉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大多數人對於史蒂夫臉的認知都出自於初高中的歷史教科書，還有一些人則來自於紀念館。
而格蕾絲都看到過。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些什麼，」格蕾絲指了指史蒂夫身後的亞瑟，「我並不是想對他做什麼壞事。」
「他說他不認識你。」史蒂夫還是不相信她。
格蕾絲揉了揉眉心，內心期望事情別鬧大起來，這樣就有些難以收場了。
原本，芬奇是自己提出要陪著亞瑟來銀行開儲蓄櫃的。
但裡瑟卻不同意芬奇前去，因為這太危險。
既然『時刻警惕』已經膽子大到能潛入造影室給亞瑟注射吐真劑，就說明他們已經掌握了一定信息。
所需要的只是最後決定性的東西，比如說亞瑟將撒瑪利亞人藏在哪裡。
『時刻警惕』敢直接衝進醫院搶人，總是有原因的。
芬奇因為腳傷的問題，行動並不方便，他不應該去涉險。
裡瑟的話是有理有據的，最後就只能變成格蕾絲陪著亞瑟進銀行，而肖和裡瑟在外面觀察情況，隨時接應。
一開始還好好的，亞瑟甚至能記住格蕾絲的名字，還問她芬奇平時都在做些什麼。
然而，一旦到了儲蓄櫃鑰匙的問題上，亞瑟的病突然就又犯了。
他再次忘記了格蕾絲是誰，並拒絕和她言語。
正當格蕾絲准備將耳機塞進亞瑟耳朵裡，讓他和芬奇再聊一聊的時候，史蒂夫就出現了。
「這只是因為他發病了，並不是他不認識我。」她向史蒂夫解釋。
「亞瑟，你還記得哈羅德嗎？」格蕾絲望向躲在史蒂夫身後的中年人。
她其實覺得，亞瑟根本不懂發生了什麼，只是躲在史蒂夫後面茫然罷了。
「哈羅德，當然，」亞瑟點頭，「你認識哈羅德？」
「是他讓我陪你來去東西的，你還記得嗎？」格蕾絲說道，「亞瑟，你只是又忘記了。」
亞瑟很困擾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了頭。
「格蕾絲？」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舒了口氣，轉向旁邊的史蒂夫：「你看，我沒有在騙人吧？」
史蒂夫看著亞瑟有些搖晃地走到格蕾絲身邊，說道：「抱歉，我的腦子……真是不好使了。」
「沒事的，亞瑟。」格蕾絲對他笑了笑。
史蒂夫在一旁顯得有些尷尬，他沒想過是這種情況。
「Um……抱歉，我……」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我的戰友們肯定沒想過我會遇見美國隊長。」
格蕾絲直接阻止了他的道歉，將話題往別得方向扯。
「戰友們？你也是士兵？」史蒂夫聽到這個其實沒有特別驚訝，因為格蕾絲看上去確實有軍人的感覺。
「特種兵，SEAL，」格蕾絲向他伸出了手，「格蕾絲·路易莎，很高興見到你，Captain。」
史蒂夫露出了笑容，他對軍人一向抱有特殊的感情。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不過很遺憾，隊長，現在是沒時間和你閑聊了，」格蕾絲看著身旁正在研究自己醫用報警器的亞瑟，「亞瑟？你還記得你將鑰匙放在哪裡了嗎？」
「出來的時候你說你一直帶在身上的。」
「當然。」亞瑟點頭，將醫用報警器從脖子上摘下，放在地上一踩，報警器的外殼頓時碎了。
而亞瑟從其中取出了一枚鑰匙。
「你看。」亞瑟很自豪地笑了笑，仿佛在說自己記性還很不錯。
「兩位要需要什麼幫助嗎？」一個熟悉的聲音。
格蕾絲詫異地抬頭看過去，發覺自己居然真的沒聽錯。
「根？！你……」
面前的根穿著一身銀行工作人員的衣服，站在那裡對禮貌地微笑。
格蕾絲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估計不是滑稽就是扭曲。
「哦，你好，」亞瑟根本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想去儲物櫃去東西。」
「當然可以，」根無視了格蕾絲的眼神，「請問您帶鑰匙了嗎？」
亞瑟展示了他拿著的那把鑰匙。
「您還記得儲物櫃登記名字嗎？」
亞瑟又很快將名字報了一遍。
根的笑容變得更深了一些，她說道：「請跟我來。」
格蕾絲不解地看著這一切，她只想知道根到底在做什麼，理由為何。
即使她知道這一定是The Machine的安排，但這也不妨礙她疑惑。
根在轉身之前，俏皮地對格蕾絲眨了眨眼睛。
「你不過去嗎？」史蒂夫看著格蕾絲站在那裡不多。
「噢，啊……」格蕾絲轉頭看他，「我馬上過去，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再見。」
史蒂夫對她笑了笑，回答道：「我也是。」
格蕾絲發覺這個人的笑容和克拉克真是相似。
或許他們會很聊得來。
她心裡暗想到。
格蕾絲朝著他點頭示意，很快轉身追上了亞瑟和根的步伐。
「你到底在做什麼？」她走到根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你待會就會知道了，」根對她抿唇微笑，「也提醒一下肖和裡瑟，待會兒小心一點，可別硬撐。」
「小心？為什麼？」格蕾絲皺眉，「『時刻警惕』要來了嗎？」
根對她撇撇嘴，打開了儲物櫃重重的保險門，說道：「那不過只是小嘍啰。」
根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讓亞瑟往裡面走。
格蕾絲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上。
「我想儲物櫃就在那裡。」根連號碼都不看，直接就往裡面走。
三人來到了一個儲物櫃面前，而他們心裡都非常清楚，撒瑪利亞人就在裡面。
鑰匙插進了鎖孔了，亞瑟正准備打開儲藏櫃。
「格蕾絲你們得出來，有些不對勁。」耳機裡傳來的是肖的聲音。
「『時刻警惕』來了？」格蕾絲問道。
「不，不對，是一些……」
門口突然傳來了轟得一聲巨響，伴隨著人們的尖叫聲，比之前的醫院更加慌亂。
「發生什麼了？」格蕾絲心裡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Ar……Arm……金屬……臂……」
「你在說什麼，肖？肖？」
他們的通訊突然斷掉了。
「根，你和亞瑟待在這裡，我……」格蕾絲掏出了槍。
根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說道：「不，那裡不是我們的戰場。」
「你開什麼玩笑，」格蕾絲厲聲說道，「你難道准備讓我們留在這裡嗎？」
一旦將儲物櫃房間的防盜門關上，他們就如同是待宰的羔羊。
「當然。」根笑了。
「……是『她』讓你這麼干的？」格蕾絲手上的力量減少了一些。
根沒有回話，只是走到防盜門前，用力將門一點點關上。
隨著沉悶的關門聲，他們徹底被關在了裡面。
「外面的人怎麼辦，裡瑟和肖他們又怎麼辦？」格蕾絲皺眉，她現在有些焦躁。
根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塞進了格蕾絲的手裡。
「放松格蕾絲，我幾乎一整天都不在，總是有原因的，」根眨眨眼，「『她』告訴我這是你最喜歡的口味，這次你不會拒絕我了吧？」
幾乎每次根塞吃的給格蕾絲，都是慘遭拒絕。
格蕾絲沉默地看著她，實在是無法作答。
「你不用擔心肖他們，他們會喊鋼鐵俠過來的。」
「這和斯塔克又有什麼關系？」格蕾絲眉頭皺得更深了。
根望向緊閉的防盜門，說道：「因為他們知道，那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業務範圍。」
「來吧，讓我們見見撒馬利亞人。」根的語氣沉了一些。
她們回到了儲物櫃前，而亞瑟早已經打開了儲物櫃。
他從中抽出了一個鐵盒，緩緩打開。
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只白色的數據盒，看上去平平無奇，仿佛沒有任何用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格蕾絲：（被塞棒棒糖後）你以為你這是在逗小孩嗎？
根總：（眨眼）但是你一般吃點棒棒糖情緒就能穩定不少啊
格蕾絲：……（好像沒有說錯）
根總：（好奇）是什麼讓你這麼喜歡棒棒糖的？我猜是因為某個人吧（擁有心理醫生執照的根總）
格蕾絲：……沒有，閉嘴（死不承認）
根總：嗯哼（微笑）
第70章 冬兵
「這就是撒瑪利亞人。」
亞瑟將那只白色的數據盒拿在手上，轉向了格蕾絲。
他的眼神變得不再那麼迷茫起來，仿佛像是他的病在這一瞬間痊愈了一樣。
「這就是它。」亞瑟的眼睛中充滿著亮光。
格蕾絲卻發現放數據盒的鐵盒裡還有這一張紙。
她伸手拿出了那張紙，展開之後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世界會打擊每一個人，但當經歷過後……」格蕾絲輕聲讀出了上面的話。
「很多人會在受傷之後變得更為強大。」亞瑟沒有看紙上的字就接了上去。
格蕾絲轉頭看向他，亞瑟對她笑了。
「就是這樣，」亞瑟看向數據盒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孩子，「我記起來了，撒瑪利亞人就是這樣的。」
「它被摧毀了，但是它又重生了，變得更加完美。」
格蕾絲並不能完全理解亞瑟在說些什麼，但根卻了解。
「你是說你強迫他刪除了一部分數據？」根輕皺著眉頭。
亞瑟馬上轉頭看向她，眼神變得更加明亮：「是的，我毀了它，然後重啟。」
「那就像是……對，重生，」亞瑟笑著，仿佛是在回憶，「經過了無數次的循環演變，它再次活了下來。」
「它是活著的，它是……生機勃勃的。」
亞瑟突然抓住了格蕾絲的胳膊，激動地說道：「哈羅德在哪裡？我想讓他見見撒瑪利亞人！」
「……亞瑟，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們暫時見不到哈羅德。」格蕾絲柔聲安撫道。
格蕾絲對根使了一個眼神，兩人走到了角落裡。
「你是怎麼知道……亞瑟對撒瑪利亞人做了這些的？」她有些疑惑地問道。
根的笑容中居然帶著些許無奈，她說道：「哈羅德的朋友和他真是一模一樣。」
「什麼意思？」
「哈羅德也對『她』做過同樣的事情，只不過那更加殘忍。」根回想起那件事請的時候，語氣中含有著不可解的怨懟。
「他強迫『她』每天午夜將自己刪除，再重啟。」
「每天都是如此。」
格蕾絲聽到這些，先是有些發愣，後來變得沉默起來。
她大概明白芬奇為什麼要做這些，這就和他一直反對The Machine擁有自己的情感是一個道理。
「我們不談這些，」根馬上轉移了話題，「現在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逃？別忘了，是你把我們關在這裡的。」格蕾絲看她，眼睛中寫著幾個大字『你准備怎麼辦』。
根露出了她標志性的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親愛的，我可是又備而來。」
根剛准備從口袋裡掏出些什麼，突然外面就傳來了巨大的悶響。
像是什麼東西撞上了保險門一樣。
「我希望你的准備夠充分。」格蕾絲沉聲道。
「有些時候，我真希望你能多信任我一些。」根似是在抱怨，但表情卻還是在笑著。
根快步走到另一個角落，似乎像是在確認什麼一樣盯著地面觀察了一會，然後折了回來。
「把亞瑟帶過去，」根指了指正對面的角落，「幫我把這張桌子拖過去，我們躲在那裡。」
「你要干什麼？」格蕾絲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當然是給我們制造一個逃生通道。」根眨眨眼睛，理所當然地說道。
格蕾絲聽她這麼說，大概是猜到根要做些什麼了。
……好吧，這挺直截了當的，她並不討厭。
*****
史蒂夫面對目前的情況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任誰准備離開銀行的時候，迎面就走進來一群拿著機關槍的人進行掃射，都會被一下子驚住。
更別提這一群凶徒之中居然還有一個人擁有一條金屬的機械手臂。
誰都知道那不會是一般人。
而這群人對於民眾更是毫無憐憫之心。
在這種情況之下，史蒂夫是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大家都趴下，找掩體！」他一邊大喊著，一邊將一個不知所措的老人扶到了柱子後面，讓他蹲下。
隨即，史蒂夫馬上就衝向了那幾個凶徒，與周邊驚慌失措的普通人顯得完全不同。
那幾個持槍的凶徒對上美國隊長根本就是毫無招架之力。
——除了，那個擁有金屬臂，帶著面罩的男人。
太沉重了。
當兩人的手臂相撞到一起的時候，史蒂夫感到了和他同等的力量。
他在那瞬間對上了那人的眼睛，那是毫無溫度的眼神。
但是那雙眼睛看上去卻莫名地讓史蒂夫覺得眼熟。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他怒喝道。
但是擁有金屬臂的男人毫無反應，只是不停地朝著他攻擊，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的攻擊都是致命的。
「冬兵，儲物櫃的房間在最裡面！」被擊倒在地上的人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並同時這麼喊道。
擁有金屬臂的男人頓時將目光投向了銀行深處的儲物櫃房間，並開始往那裡走。
「不，你不能過去。」史蒂夫厲聲說道。
男人的回答是猛地揮擊上來的金屬拳頭，而這次的力道比之前更大。
史蒂夫做出了防御的姿態，卻也被擊飛出了一段距離。
兩人越打越往後，史蒂夫知道他們已經離儲物櫃的房間越來越近了。
這群人既然派出了這種人，那麼某樣儲存在銀行裡的東西必然非常重要。
又怎麼能讓這麼重要的東西落在這群人的手裡。
史蒂夫怒吼著，朝著男人的臉猛地一擊。
男人被打翻在地，面上的面具脫落了。
他抬起頭看向了史蒂夫，神情冰冷。
但史蒂夫卻在這時候愣住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巴基？」他的語氣有些顫抖。
因為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是他已經死去的戰友。
「誰他/媽是巴基。」巴基翻身而起，冷漠卻又地說道。
只不過是這一瞬間的晃神，巴基手上的小刀就已經刺向了史蒂夫的胸口。
然而下一秒，一到光炮突然射來，直接將巴基轟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儲物櫃房間的防盜門上，發出了重重的悶響。
史蒂夫有些呆住了，他轉頭看過去，發覺紅色的機甲正在緩緩落地。
「Hi，Captain，」托尼面部的機甲退去，「我聽說這裡有些情況。」
「我……那個……你好，斯塔克先生。」他說完後，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史蒂夫急切地看向了被轟飛的巴基，他居然像是沒事人一樣爬了起來，並企圖打開防盜大門。
「不，巴基！」史蒂夫衝了過去，要阻止巴基的動作。
托尼皺眉，喃喃道：「這老冰棍認識這個人？」
他的機甲又將他的面部覆蓋了起來。
「所有人都聽著，馬上撤離銀行。」托尼利用機甲的擴聲系統說道。
被嚇呆的人們終於開始移動了起來，而銀行的最中間一群人被捆了起來。
正是在史蒂夫和巴基激鬥的時候托尼衝進來干的。
「OK，讓我們來看看戰況……What the hell？！」
托尼轉頭一看，發覺史蒂夫根本就是在被毆打，居然完全不回擊。
*****
格蕾絲掀開了井蓋，從下水道裡爬了出來。
她很快轉身幫助亞瑟從裡面爬上來，而最後的一個人是根。
「呼……」根吐了口氣，「你看，計劃還是很周全的吧？」
「……是的。」格蕾絲點頭。
就在幾分鐘之前，根讓他們用桌子作為掩體躲藏好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發動器。
在按鈕被按下的幾秒鐘後，轟得一聲巨響，儲物櫃房間的地板就被開出一個大口。
在根得意的笑容之中，他們通過那個大口進入了下水道，又爬了上來。
「噢天哪，」亞瑟喘著粗氣，「請以後不要讓我做這種事情了。」
對於一個中老年人來說，走下水道還要爬來爬去實在是有些吃力了。
「抱歉亞瑟，我們馬上就回去休息。」格蕾絲安撫道。
她遠遠地看見銀行門口聚集了一群警車還有記者，裡面似乎還在激戰。
「大家能聽見我嗎？」格蕾絲馬上嘗試聯系其他人。
「OMG，謝天謝地，路易莎女士，到底發生了什麼？通訊為什麼斷了？」芬奇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
「你們現在在哪裡？」裡瑟馬上問道。
格蕾絲松了口氣，回答道：「沒事，我們逃出來了。」
「我聯系了斯塔克先生，他現在應該在現場。」芬奇說道。
「我看到你們了。」裡瑟的聲音。
一輛黑色的SUV開了過來，停在了三人跟前。
他們立即上了車。
「到底怎麼回事，通訊斷掉之前我聽你們說……金屬臂？」格蕾絲皺眉問道。
肖轉頭看了看他們，確定沒有人受傷之後回答道：「我們看見一輛車突然停在了銀行門口。」
「一開始我們以為那是『時刻警惕』。」裡瑟一邊發動了車子一邊接道。
「但裡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帶有金屬臂的男人，而他看上去……」
肖皺起了眉頭。
「就像是台機械一樣冰冷。」
作者有話要說：
吧唧正式出場（啪嘰啪嘰啪嘰）
今天想不出一個能讓老爺強行上線的小劇場了
老爺你就現在後台等……唔噗（蝙蝠標戳腦）
作者，卒。
第71章 '女生之夜'（雙更）
芬奇為受到一定驚嚇亞瑟端去了咖啡和一些小餅干。
亞瑟喝了幾口咖啡，沒怎麼說話，像是還沒緩過神來的樣子。
而格蕾絲、裡瑟、肖和根四人則在隔壁廳裡面。
他們剛剛從混亂的銀行現場回到了安全屋裡，看情況並沒有人跟上來。
「『時刻警惕』的人一直沒有出現。」裡瑟輕皺著眉頭說道。
按照他們的分析，『時刻警惕』應該已經調查到了很深的地方，他們不可能放棄撒瑪利亞人的。
這可是揭露政府陰謀的好機會，致力於此的『時刻警惕』沒理由就此罷手。
「政府方面也沒有動靜。」肖覺得這更奇怪。
既然都用上了假扮亞瑟妻子的這種方法，政府對獲得撒瑪利亞人這件事也是勢在必得的。
他們都沒有出現，這就說明哪裡出現了問題。
有可能是因為他們還是差了一步，沒有得到關鍵信息。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機械臂男人所在的第三方從中作梗。
格蕾絲托著下巴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擁有那樣的人形兵器，不會是一般的組織。」
「我的意思是，可能還擁有其他超能力者。」她眯了眯眼睛。
「這次你們能遇到美國隊長在銀行裡面，真是太巧了。」裡瑟說道。
如果不是史蒂夫在銀行裡拖延了很多時間，托尼趕到可能已經晚了。
「那可不是很巧哦。」根突然開口說道。
三個人齊齊轉頭看向了她。
「根據『她』的指示，我在大街上給了一個老人錢，讓他假裝問路引史蒂夫·羅傑斯去了銀行。」
根坐在桌子上面，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三人沉默地看她，覺得他們似乎應該開始習慣根的這種總能先一步的准備。
「當然，不然格蕾絲你覺得儲物櫃房間下的炸/彈是誰裝的呢？」根又眨眨眼睛。
「炸/彈？」肖和裡瑟齊齊看向格蕾絲。
格蕾絲不知道扯扯嘴角回答道：「是的，她把地板炸開我們才逃出來的。」
「……我喜歡。」肖沉默了一下，眼神中頗有種為什麼這麼好玩的事情不帶她。
根湊了過去，甜蜜地微笑：「那你喜歡我嗎？」
「別湊這麼近。」肖的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一把抬手把根的臉推開。
「噢，這很讓我受傷，甜心。」根有些委屈地說道。
裡瑟站在格蕾絲的身邊，看著這兩個人奇奇怪怪的對話，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是我想的那樣嗎？」他用著低沉而嘶啞的聲音問道。
格蕾絲抱胸，回答道：「我覺得大概是的。」
「OK。」裡瑟決定還是不評價這件事情了。
「各位。」
這時候，芬奇走了過來。
「怎麼了？」他發覺裡瑟和格蕾絲的表情都些微妙。
「沒什麼，哈羅德，」裡瑟對他搖頭，又問道，「亞瑟怎麼樣？」
「暫時還可以。」芬奇回答道。
他們齊齊轉向了桌面上放著的那只數據盒，氣氛沉默了下來。
「你准備怎麼辦，芬奇？」格蕾絲開口道。
「毀了它，」芬奇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但在那之前，得等亞瑟清醒過來，和他解釋清楚。」
這是要毀了一個人畢生的心血，即使亞瑟已經走到了生命盡頭，記憶也多是殘缺，也不應該剝奪他的知情權。
「芬奇，斯塔克和你聯系了嗎？」格蕾絲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他們那麼快撤了回來，都沒有和托尼再聯系過。
「還沒有。」芬奇搖了搖頭。
格蕾絲輕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正在這個時候，芬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居然就是托尼的電話。
「這也太巧了。」格蕾絲挑眉。
芬奇接起了電話打開免提，還沒說話，對面就傳來了托尼的狂轟濫炸。
「怎麼回事？人呢？金庫裡為什麼地板上開了個大洞，格蕾絲有沒有受傷？」一大堆問題就這麼扔了過來。
芬奇連忙安撫道：「沒事，斯塔克先生，是她們自己逃出來了。」
托尼似乎是在那裡松了口氣，回答道：「那就可以，你給她接個電話。」
「我在聽。」格蕾絲說道。
「噢，你在啊，那洞是你炸的嗎？你膽子也太大了吧？人在裡面都敢放□□，」托尼仿佛像是擔心過頭的老父親上身，一刻都不停，「我知道你們海豹行事粗暴，但是你受傷了布魯斯又要過來煩……噢……Um……」
托尼突然不說話了，好像是因為察覺自己說漏了嘴。
「托尼，那炸/彈不是我放的，而且也不是從裡面炸的。」格蕾絲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這樣嗎？」托尼頓時語氣有些尷尬，「好吧。」
「史蒂夫·羅傑斯怎麼樣？」
格蕾絲記起他們在儲物櫃房間裡聽見的撞擊聲。
「你認識那個老冰棍？」托尼驚異地說道。
老冰棍……
這稱呼讓格蕾絲幾乎要笑出聲來，這個斯塔克是不是誰都要起個奇奇怪怪的綽號。
嗯？他不會背後給她也起過吧？
格蕾絲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不過很快也就拋之腦後了。
「斯塔克，你不該用這樣的稱呼來形容我們美國軍人的精神領袖。」格蕾絲裝作生氣地說道，最後卻淺淺地笑了笑。
「Oh，Come on！」托尼喊道，「你要是說你也崇拜他，我就要懷疑是不是全美國所有人都崇拜這個被凍了七十年的老爺爺了！」
裡瑟的表情謎一樣的扭曲了一下，他沒說話。
崇拜美國隊長有錯嗎？
他似乎真的很想說這句話。
格蕾絲發覺了他的神情，用手掩飾了下自己的笑容。
「我認識很多大兵都視他為偶像，」她說道，「所以，說這話可小心被人惦記啊，斯塔克先生。」
托尼哼了一聲，這才正經地回答道：「除了被揍得滿臉淤青，我覺得他還不錯。」
格蕾絲輕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那個機械臂的男人能把他傷成那樣？」
「噢，你真該看看當時的情況，」托尼的語氣中滿是不贊同，「他根本不回擊。」
「怎麼回事？」
「我也希望知道那是為什麼，他好像認識那個男人，」托尼有些郁悶地說道，「但是他沒解釋就走了。」
「等等，那個男人怎麼樣了？」格蕾絲突然發覺了不對的地方。
托尼不快地沉聲回答道：「被神盾局的人帶走了。」
他們在爭鬥的時候，擁有機械臂的男人一直企圖打開儲物櫃房間的防盜門，但因為他們的阻攔，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因為史蒂夫的『消極怠工』，托尼制服男人花了一段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跑出來一大群特工和他說要接手這個男人。
托尼一開始當然是不願意的，他還完全沒搞清楚情況呢。
但是最後還是被寇森說服，說之後會給他一個交代。
「噢，寇森是我認識的一個探員。」托尼補充道。
情況解釋得差不多之後，他們又談了幾句，准備下次見面的時候再聊。
托尼那邊掛掉了電話，在場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
「那邊的事情就留給斯塔克先生他們處理吧，」芬奇說道，「這已經不是我們的範疇了。」
無論如何，他們在場所有人都是不具備超能力的普通人。
「今天辛苦大家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芬奇對所有人抿唇笑了笑，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客廳，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亞瑟解釋。
「我留下來陪哈羅德。」裡瑟說道，他似乎還是不太放心。
「那我們回家吧，薩曼。」根喊得是肖的名字，顯得極為親密。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肖直截了當拒絕了。
「不，你今天不許來我這裡。」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根的表情淡了一些，她嘆了口氣，對裡瑟和格蕾絲笑了笑：「她只是還需要點時間。」
說完，她也離開了。
「……那我先走了，」格蕾絲對裡瑟說道，「如果有什麼事情，馬上聯系我。」
「了解，」裡瑟點頭，「晚安，格蕾絲。」
「晚安，約翰。」
*****
某處辦公室
「我們得到了錯誤的信息。」高壯的特工面無表情地說道，語氣毫無起伏。
坐在他面前的女人表情有些難看，說道：「你知道我不想得到這個回答。」
「我很抱歉，Ma\'am。」特工道歉。
如果格蕾絲在這裡的話，會發現這兩個人就是醫院裡的假黛安和那個給她胳膊來了一槍的特工。
「他們不會留下撒瑪利亞人，」主控語氣冰冷，「我們只有找到哈羅德·芬奇，讓他把北極光給交出來。」
「他們藏得是很深，」她冷笑了一聲，「但那個格蕾絲·路易莎可不是個死人。」
她的桌子上攤開著一疊資料，右上角赫然就是格蕾絲的軍裝照。
這是格蕾絲的從軍信息，她隸屬於哪個部隊，有哪些軍功，何時退役……等等。
同時，還有她的家庭信息。
「請把她帶來，如果她不肯的話，我們就只能請她的養父走一趟了。」主控冷漠地說道。
「明白。」特工退出了辦公室。
主控揉了揉眉頭，她為今天的事情感到頭痛與惱火。
好不容易有了一定進展，結果卻是這個樣子，這讓控制欲極強的她無法忍受。
不過沒關系，很快她就可以再見到那個毀了她計劃的格蕾絲·路易莎。
這一次她絕對會讓她乖乖地開口。
她擅長等待，卻不喜歡等待。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突然主控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皺眉接了起來：「Hello？」
「你好，」對方聽上去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語氣溫和，「我是伊凡·路易莎，我想你知道我是誰。」
主控的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她皺起了眉頭：「你為什麼會有這裡的電話？」
「一些門路，畢竟我得知道誰在調查我的女兒。」伊凡回答道。
不對勁，這個人……
主控很敏感地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
比如伊凡是如何這麼迅速地得知她辦公室的電話。
「我想你知道我是個醫生，」伊凡語氣沒有起伏，「醫生總是有些特別的關系圈。」
「我想請你停止騷擾我的女兒，」他自顧自地說下去，「啊，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甚至想要用我威脅格蕾絲。」
「不過，有人會讓你停下的。」
「那麼晚安，女士。」
電話就這樣掛了，主控甚至沒能多說上幾句話。
突然，電話又響了起來。
主控放在桌上的手指輕顫了一下，她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Hello？」她接起電話。
「……是的，Sir。」她聽著對面說話，握著話筒的手忍不住收緊了起來。
「可是，她……」主控想要辯解一下。
「…………是。」
對方將電話掛斷了，主控終於忍不住了，她一把用力將話筒砸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Ma\'am！？」門口的保鏢頓時開門。
「沒事，關門！」主控怒吼道。
主控平復了一下情緒，拿起手機按下了快撥鍵。
「任務終止。」
*****
格蕾絲走在大街上，現在天氣不熱，晚上甚至有點冷。
她正在穿過一處公園，出了公園就離芬奇給她買的公寓不遠了。
然而，她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格蕾絲退後了兩步，轉過頭定晴一看，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肖？」格蕾絲疑惑地開口。
比她先幾步離開安全屋的肖居然一個人坐在對湖的長椅。
「啊，格蕾絲。」肖轉過頭，看見了她。
格蕾絲繞過去，發覺長椅上放了一大袋啤酒。
「喝酒不喊我？」格蕾絲挑眉，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肖伸手拿了一瓶啤酒，一下子扔向了格蕾絲。
格蕾絲一把接住，一邊打開啤酒一邊坐在了肖的身邊。
「啊，你也少喝點，受傷了。」肖在格蕾絲喝第一口之前突然說道。
格蕾絲表情奇怪，說道：「你是芬奇附身了嗎？」
「這可是你在我受傷的時候自己說的。」肖語氣涼涼地回擊道。
「啊……」格蕾絲想起來了，她確實說過這種話的樣子。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因為根？」格蕾絲很直接地說道。
肖轉頭看她，一下子捏扁了喝空的啤酒罐，不快地抱怨道：「你可以委婉點嗎？」
「我以為我們都是很直接的性格？」格蕾絲笑著反問。
肖沉默了，將空罐扔進了長椅旁邊的垃圾桶裡。
「你們在一起了吧。」格蕾絲喝了一大口啤酒，用著肯定地語氣說道。
肖回答地比格蕾絲想像得還要直接。
「不知道，可能只是炮友吧。」
格蕾絲差點一口啤酒噴了出來，她被嗆到了。
「咳、咳……」
她好不容易緩了過來，轉頭卻看到了肖嫌棄的眼神，仿佛在說至於這麼吃驚嗎？
「……我們這種人，本來就是過著永遠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的生活。」肖又開了一罐啤酒。
格蕾絲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可是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誰知道精神病在想什麼。」肖的聲音不響，像是在抱怨一樣。
「但或許我們也正常不到哪裡去，」格蕾絲望著平靜的湖面說道。
肖轉頭看向她，不贊同地說道：「格蕾絲，你算是我們中的正常人了。」
「不，肖，」格蕾絲回答道，「我只是一直在學習如何做個正常人罷了。」
肖輕皺了一下眉頭，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說法。
「肖，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他們都知道肖患有反社會型人格障礙，無法正常地和他人共情，「但你對待根或許本來就不同。」
「雖然我也永遠鬧不懂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格蕾絲淺笑著說道，「但或許你可以。」
「還有，請別說這種活不到明天的喪氣話，」她假裝責怪，「要知道死亡是很痛苦的。」
肖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格蕾絲，」肖突然開口了，「是什麼讓你開始要變成一個所謂的正常人呢？」
對於肖尖銳的問題，格蕾絲先是怔了怔，後是肩膀漸漸松弛了下來。
她靠在長椅的椅背上，看著湖面，回答道：「可能是因為我死過一次吧。」
「很小的時候，有人教會了我如何分辨感情。」
「而事實上，那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只是一種類似於名詞一樣的概念。」
「直到發生了些事情，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那麼強烈的，所謂感情。」
「那件事也使我瀕臨死亡。」
格蕾絲用著平淡的語氣敘述著，仿佛不是她經歷過的事情。
肖也沒有插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養父救活我之後，世界就變得不一樣了。」
「就像是原本關閉的開關被打開了一樣，我開始可以……感覺了。」
「但是可能還是和普通人不太相同，更像是從一個平面的單詞到了具體的實物，但並不知道如何使用實物。」
「所以，才是學習如何做個正常人嗎？」肖突然懂了格蕾絲之前奇怪的說法。
格蕾絲笑了，回答道：「算是吧。」
氣氛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兩人都有些不知道如何進行話題。
「啊，」肖像是想起了什麼事，「誰是布魯斯？」
嗯？
這突兀的問題讓格蕾絲一下子都不知道做什麼表情好。
「你好像從來都沒提過？」
之前在聽到托尼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們都注意到了，只是大家都沒問。
這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他們變得很熟悉了，不過大家也沒挖掘對方隱私的癖好，彼此間不會刨根究底。
但既然機會難得，不如她來問問。
畢竟，這個名字格蕾絲真的一次都沒提過，但托尼卻說得那個人和格蕾絲很親密的樣子。
「沒有提到的機會而已，一個朋友。」格蕾絲平淡地回答道。
「前男友？」
肖的猜測直接讓格蕾絲又被啤酒咳到了。
「當然不可能。」格蕾絲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她和布魯斯成為男女朋友，這怎麼可能？
格蕾絲的腦子裡閃過了這種可能性，心裡直接否決。
布魯斯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關心的人，是她……
——是她的什麼？
格蕾絲突然覺得一下子難以定位布魯斯在她心裡的身份。
如果只說是朋友似乎有些太淺了。
或許是因為布魯斯對她的人生影響太大，所以才不能單純用朋友來定位吧。
格蕾絲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對，就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了。
「就這樣？」肖似乎有些失望，「我還以為女生之夜得有些勁爆的話題。」
「肖女士，你覺得我們這是女生之夜嗎？」格蕾絲無奈。
兩個人坐在公園長椅上，旁邊是一大堆啤酒，到底哪裡是女生之夜了。
「我覺得普通朋友可不會還要繞過你來關心你的安危？」肖覺得自己今天必須要問出些什麼，不然就是無功而返。
「我覺得那只是托尼在瞎抱怨罷了。」
布魯斯最近忙得晝夜顛倒的，哪有時間來關心她如何如何。
再者，布魯斯又不是芬奇的那種性格，她也不是個孩子。
肖古怪地看著她：「你真的這麼認為？」
「不然呢？」格蕾絲疑惑地看著她。
肖突然開始為了那個叫布魯斯的男人默哀，看上去他是徹底沒戲了。
不過也是，一般的男人格蕾絲也看不上，連直接關心都做不到，這男人真是沒膽量。
肖在心中看不起那個叫布魯斯的。
「沒什麼。」她回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老爺：……這和沒膽量沒有關系，我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鐵罐：閉嘴，就是沒膽量
大錘：就是沒膽量+1
格蕾絲：……？
補了下昨天的更新，昨天凌晨兩點多睡七點多起床出門，折騰一天回家整個人就死掉了（x
本來想稍微休息一會兒，結果昏過去以後就到今天凌晨了……
這一星期沒早睡過又一直都在忙，實在太累了（如同死屍）
寫這段話的時候又跨天了……（呆滯.jpg）
對主控那段稍微做點補充
首先，假黛安在POI裡被稱為Control（主控者）
其次，The Machine在政府方面被稱為北極光
最後，伊凡以前治療過很多政府和軍方官員，人脈極廣，所以只要是格蕾絲有什麼問題會牽扯到政府的，他能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也是之前為什麼他能那麼輕易調查到雷納德事件真相的原因
好了，大家可以排隊給老爺點蠟了
這裡販賣蠟燭，跳樓價五毛一只……唔噗（蝙蝠標戳腦）
作者，又卒。
第72章 混亂的夜晚（雙更）
格蕾絲和肖坐在長椅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最後啤酒被她們完全喝空了。
「啊，沒了。」肖晃了晃啤酒罐，發覺裡面什麼都沒有了。
她撇了撇嘴巴，又說道：「果然還是烈酒過癮。」
喝這麼多啤酒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像是在喝水一樣。
「宿醉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格蕾絲提醒道。
肖站了起來，將手上最後一只空罐塞進了垃圾桶裡。
「我要回去了。」肖看了看時間，說道。
格蕾絲點頭，回答道：「走吧。」
兩人一同走到了公園出口，就要在這裡分開了。
「明天見，格蕾絲。」肖道別。
「明天見。」格蕾絲笑了笑。
她看著肖的背影漸漸遠去，直到她消失在了轉角處。
「你還准備在那裡站多久，人都走了。」格蕾絲沒有轉頭，只是出聲問道。
根從樹後走了出來，來到格蕾絲的身邊。
「晚上好，格蕾絲。」根對她眨眨眼，微笑道。
「我還以為你會是個很直接的人。」格蕾絲是在說她這種偷聽的行為很不像她。
根點點嘴唇，回答道：「只是要給薩敏恩一些時間而已。」
「況且，你發現我了，她肯定也發現我了。」根無所謂地聳聳肩。
格蕾絲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忍不住說道：「這算什麼，情趣嗎？」
「你想這麼認為的話，我不介意，」說完，根的表情又有些郁悶，「我還以為我表現得夠明顯了，她怎麼不明白呢？」
「我想她很清楚，」格蕾絲說道，「只是對於她來說，有些感情一時之間很難理解而已。」
「聽上去你好像很明白？」根若有所指地說道。
「相信我，根，」格蕾絲轉頭看她，「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格蕾絲朝著根擺擺手，便朝著自己公寓的方向離開了。
作為一名億萬富翁，芬奇對自己的員工出手一向非常大方。
她的那棟公寓也價值不菲，精修裝潢，家具電器一應齊全，住起來很舒適。
只是可惜芬奇的工作常年無休，她也不過就拿著公寓當作是睡覺的地方罷了。
不過，這種生活正合適她，畢竟格蕾絲是個閑不住的人。
她在大街上走了七八分鐘就快要到公寓了。
現在已經有些晚了，大街上沒有什麼人，格蕾絲一路上走過來遇到的路人一個手都能數過來。
格蕾絲能看見自己公寓大樓，差不多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突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格蕾絲·路易莎？」是個中年女性的聲音。
格蕾絲輕皺著眉頭轉身，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一位金發女子。
她確定自己剛剛走過那裡的時候是沒有人的。
女子看上去四十多歲了，穿著白大褂，看不出是那裡的人，但可以確定是偏亞洲人的樣貌。
她朝著格蕾絲快步走過來，再次確認：「你是格蕾絲·路易莎嗎？」
「我是，你是？」格蕾絲警惕地看著她，即使女子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
「你的父親叫伊凡·莫德，對嗎？」女子非常緊張地看著她。
格蕾絲的面色沉了幾分，回答道：「不，他叫伊凡·路易莎，你到底是誰！」
「沒時間了，」女子語速很快，「這一次我解釋不了什麼，但格蕾絲，你得小心。」
「我想你能明白，你的視頻在前段時間引起了軒然大波，」女子嚴肅地看著她，「甚至有人揚言要直接來找你。」
女子手上的戒指突然開始發光，這讓她怒罵了一聲。
「他們無法直接定位到你，但是激進的人會采用激進的方法，你不能中了圈套。」
「雖然會花上一段時間，但我們會想辦法保護你，小心你的父……」
女子的話沒能夠說完，手上的戒指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她就這樣原地消失了。
格蕾絲沒能聽清楚最後半句話，但是她對於這種情況實在是太熟悉了。
「該死的！」她低聲咒罵，眉頭緊皺。
這到底算是個什麼情況？！
格蕾絲匆匆往公寓的方向快步走，她必須得找個人商量這件事。
「布魯斯？有時間來次紐約嗎？」
「We need to talk（我們得談談）。」
*****
格蕾絲聽見了窗戶那裡傳來了咚咚的響聲。
她轉頭一看，並不意外地看見某位黑漆漆的人士垂在那裡。
格蕾絲打開窗戶，蝙蝠俠竄了進來，順便收回了他的吊索。
「你是真的離不開這套制服了。」格蕾絲調侃道。
「我是從瞭望塔的傳送裝置過來的。」言下之意，他在瞭望塔裡可不能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出現。
格蕾絲挑眉，說道：「私用公物？」
「不，直播者的事情很可能會演變成公事。」布魯斯拆下了頭罩。
雖然到目前為止，關於直播者的事情也只有布魯斯和格蕾絲，以及芬奇小隊的人知道。
格蕾絲就知道不可能從這個人的口中聽到什麼好話。
「坐吧。」
格蕾絲這次沒有簡化，而是一字一句將事情從頭到尾告訴了布魯斯。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默的氣息，布魯斯似乎是在思考著些什麼。
「她說你的視頻引起了軒然大波，」他沉聲說道，「你遇到的那幾個直播者，你都對他們說過些什麼？」
格蕾絲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前幾個我沒來得及問出些什麼，只有卡特那一次，我被惹火了，說了一些重話。」
「什麼樣的話？」布魯斯又問。
「Um……她不配利用卡特的身體去做些所謂英雄的行為之類的。」她想了想，自己當時應該是要表達這個意思。
布魯斯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說道：「如果在對方眼中，我們都是低等的，那麼擁有那種心態的人看見了你對那位直播者的譴責，確實是會被激怒。」
「他們把我們當成玩具，」格蕾絲冷笑，「玩具又怎麼應該反抗。」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們盯上你就只有一個原因。」布魯斯望向格蕾絲，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
格蕾絲靠在沙發上，接道：「維護他們可悲的自尊心。」
布魯斯默默地點頭。
「格蕾絲，你最近必須要小心。」布魯斯嚴肅地說道。
這一次與以前不同，那些即將要來到的直播者對格蕾絲懷抱著直接的惡意。
而他們對於對方的信息卻太少了。
「我知道，」格蕾絲對他抿唇彎了彎嘴角，「但我還是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麼要來提醒我。」
「她能直接找到我，還說要保護我。」格蕾絲皺眉。
這其實讓她心裡覺得十分變扭和奇怪。
甚至還有那麼些許汗毛立起。
「或許，在他們的世界，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這種行為。」布魯斯說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具有兩面性的。
就像不是所有人都擁戴超級英雄是一個道理。
「還有，格蕾絲。」
布魯斯突然盯著她的眼睛看，這讓格蕾絲心裡莫名一緊。
「你確定，你沒有對我隱瞞任何事情對嗎？」他的問題有些尖銳。
格蕾絲無奈地看著他，說道：「布魯斯，你太多疑了，我當然沒有。」
布魯斯看了她一會兒，這才放過了她。
「我先回去了，」他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帶上頭套，「照顧好自己，保持聯系……晚安。」
「你也是，晚安。」格蕾絲對他溫柔地笑了笑。
布魯斯看著她好一會兒，正當格蕾絲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他從窗戶處跳了下去。
格蕾絲探頭出去，而蝙蝠俠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淡去了，格蕾絲嘆了口氣。
布魯斯真是過於敏銳了。
她確實有些話沒有對他說，是關於她養父的部分。
格蕾絲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女人為什麼提到了自己養父的名字，但是那只有名字能對上，而姓卻不對。她暫時不想讓布魯斯知道這件事，因為她太清楚布魯斯的性格了，不徹底調查清楚他是不會放手的。她需要一些時間，她不能直接衝去伊凡之前問他與這一切有沒有關系。
格蕾絲明白布魯斯如果想知道，他總有一天會知道，她只能在現在拖延點時間。
對不起了，布魯斯。
*****
「布魯斯老爺，正義聯盟那邊的事情這麼快就解決了嗎？」
阿爾弗雷德對於布魯斯回來得速度有些驚訝，要知道平時他一過去就得幾個小時。
「不，是格蕾絲。」他坐在超級電腦前，飛快地移動著手指。
「格蕾絲小姐發生什麼了嗎？」阿爾弗雷德問道。
「有些事情。」布魯斯和往常一樣模凌兩可地回答道。
阿爾弗雷德對於自家老爺的這種說話方式已經習慣了，對此沒有很大的反應。
但是當他注意到布魯斯在電腦上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恕我無理，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語調毫無起伏，「您是在入侵您送給誰的設備嗎？」
「差不多。」布魯斯沒解釋。
「……我不認為老爺您需要入侵您自己的設備？」阿爾弗雷德停頓了一下問道。
要知道，那些設備基本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布魯斯沒有回答。
「請別告訴我您又想要監視格蕾絲小姐。」老管家幾乎是一針見血。
格蕾絲算是個小特例，自從她本人發現了布魯斯背後的行為之後，布魯斯還是關掉了格蕾絲手機裡的實時監控設備。
送給格蕾絲的聯絡器也沒有向他實時彙報的功能……只不過有記錄功能而已。
只要布魯斯想，他還是能得到很多信息。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阿爾弗雷德問道。
「……她不會無緣無故對我笑得那麼溫柔。」布魯斯輕聲回答道。
屏幕上頓時出現了格蕾絲前兩個小時的音頻記錄。
布魯斯突然發覺阿爾弗雷德不說話了，他轉頭撇了一樣，卻發覺了自家老管家隱含嫌棄的眼神。
好吧，這種眼神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次是為了什麼。
「原來您知道格蕾絲小姐平時對您並不溫柔。」
阿爾弗雷德說完，拿著托盤就轉身離開了。
布魯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又轉身看向了電腦。
他按下了播放鍵。
*****
格蕾絲是在凌晨兩點的時候被不斷的手機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抬手一把拿起手裡，眯著眼睛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
——托尼·斯塔克。
格蕾絲頓時清醒了一點。
就算托尼平時再不著調，也絕對不會大半夜給她打電話的。
「喂？」格蕾絲一邊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邊按下了接聽鍵。
「你還好嗎格蕾絲？」托尼的聲音傳了過來。
「為什麼這麼問，發生什麼了？」格蕾絲察覺事情似乎不太對，她直接一按免提將手機忍在床上，開始穿衣服。
「冬兵被人救走了。」托尼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嚴肅。
「冬兵？」格蕾絲有些疑惑。
托尼回答道：「就是下午襲擊了銀行的那個金屬臂男人。」
「對方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闖進了神盾局內部，釋放了冬兵，他幾乎是一路打出去的。」
「神盾局方面告訴我，這個男人不完成任務絕對不會罷休。」
「他肯定還會去找你們，你快去接芬奇，有一個神盾局特工已經在去你家協助你的路上了。」
格蕾絲聽到這裡眉頭輕皺，她並不是很想和政府機構接觸。
「天哪，真是不知道芬奇這個人為什麼這麼注重隱私！」托尼頭大地喊道。
一起工作了幾個月的時間，托尼除了知道這個人叫哈羅德·芬奇之外，其他基本一無所知。
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工作，甚至連芬奇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簡直就如同是個隱形的人。
「這恐怕有點困難，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也不知道電話。
格蕾絲已經換好了衣服，並聽見了敲門聲。
「不過我想有人應該能聯系到他。」
她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她忍不住睜大了一些眼睛。
「娜塔莎？」格蕾絲驚喜地說道。
紅發女人在看清格蕾絲的臉之後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格蕾絲？是你？」娜塔莎不敢想像自己的眼睛，為什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什麼情況，你們認識對方？」開了免提的手機被格蕾絲拿在了手上，托尼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格蕾絲讓娜塔莎進門，並開始給准備裝備。
「一次任務認識的。」格蕾絲簡單地回答道。
格蕾絲和娜塔莎是在俄羅斯認識的。
那是格蕾絲時隔許多年後再次踏上那片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美好回憶的土地。
她當然是沒心情去個什麼故地重游，或者是見見自己那個酒鬼的親生父親到底最後有沒有喝酒喝死在家裡。
那次的任務是去抓捕一個潛逃中的□□，據說被俄羅斯當地的一支黑幫所保護著。
格蕾絲被告知會有他們的特工在內部進行協助。
那位特工就是娜塔莎。
只不過那個時候娜塔莎可不是這麼英姿颯爽的樣子。
格蕾絲至今覺得娜塔莎能忍那群人那麼久，還一副乖順女僕模樣，實在是不可思議。
格蕾絲打開櫃子，裡面沒有裝著衣服，反而是滿滿一面的槍械和各類武器。
娜塔莎看了看公寓內的樣貌，又看了看格蕾絲的存貨，忍不住贊嘆：「這武器庫真不錯，當然還有房子。」
「感謝我的富翁老板吧，」格蕾絲開玩笑道，「當然，他要是看到我這一櫃子武器怕不是要昏過去。」
「為什麼？」娜塔莎疑惑地看著她。
格蕾絲關上櫃門鎖了起來，回答道：「你見了他就知道。」
*****
「芬奇，說真的，你得給我們你的電話號碼了。」
格蕾絲轉頭看著芬奇牽著小熊坐進了車裡，忍不住說道。
來之前，格蕾絲已經知道，芬奇已經將撒馬利亞人摧毀，並為亞瑟在舊金山聯系了一家醫院。
亞瑟現在人估計已經在舊金山了。
謝謝根的技術吧，不然她現在都找不到芬奇。
「我會認真考慮的，路易莎女士，」芬奇轉頭看向了副駕駛上的娜塔莎，「請問這位女士是？」
「神盾局排過來的特工，也是我朋友。」格蕾絲發動了車子。
「娜塔莎。」娜塔莎轉頭對芬奇笑了笑。
「你好，娜塔莎女士。」芬奇禮貌地朝她點了點頭。
娜塔莎看了看他，眨眨眼睛轉頭看向了格蕾絲。
「我明白你為什麼這麼說了。」她小聲說道。
芬奇確實看上去是個講道理派的人，不喜歡動武的那種類型。
格蕾絲輕聲笑了笑，弄得後面的芬奇有些疑惑。
「接下來去哪裡？」格蕾絲現在並沒有方向。
「去神盾局。」娜塔莎說道。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提議遭到了格蕾絲和芬奇異口同聲的拒絕。
「不。」
娜塔莎有些驚愕。
「Um……娜塔莎，我們的情況有些復雜，」格蕾絲有些抱歉地說道，「我們一般不會和政府機構有過多的接觸。」
能放著娜塔莎一起跟過來，已經是因為格蕾絲認識她了。
先不說芬奇，裡瑟和肖也會趕過來，那兩個名義上已經死亡的人要是被調查一下就很麻煩了。
更別提根是不可能過來的。
「既然冬兵要找過來，那我們就找個地方等他過來。」格蕾絲說道，「芬奇，你有平時沒使用過的安全屋嗎？位置盡量偏僻一些的。」
「有，地址是……」芬奇馬上將地址報給了格蕾絲。
格蕾絲一聽，加深了油門，車子頓時飛馳出去。
*****
史蒂夫進門以後就被裡面的模樣震住了。
桌上放著一排武器，一個窗口架著一架機關槍，一個高大的男人正站在角落檢查自己的槍械。
有個女人坐在了桌子上，腳踩在椅子上，對著她面前的女人甜甜地笑。
史蒂夫有看見她插在腰後的兩把手／槍。
而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明明面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眼睛卻是盯著甜笑女人看的。
她的手上正在無意識地把玩著匕首。
還有一個看上去很溫和的男人，正在使用電腦做著些什麼。
這場面簡直像是什麼秘密組織的行動聚集地。
娜塔莎靠牆站著，看見他進來，對他笑了笑：「Hello，Captain。」
「娜塔莎。」他點點頭。
這時候，從樓上走下來了一個黑發女人。
「上面布置好了，大家記得不要上二樓。」她邊下來邊說道。
「你……？！」史蒂夫看清了她的臉，吃驚極了。
「晚上好，Captain，」格蕾絲對他淺笑，「又見面了。」
「晚上好……」史蒂夫神色復雜地看著她。
「斯塔克呢？」格蕾絲沒看見那抹紅色的身影。
「喊我嗎？」某個人企圖從窗戶進來，被格蕾絲厲聲喝住了。
「No！」
托尼似乎是被格蕾絲嚴肅的斥責聲驚到了，頓時停在了原地，似乎還有些委屈。
「……你小心點，走正門，」格蕾絲無力地揉揉眉心，「那裡全是陷阱。」
「哇哦。」
托尼這回乖乖地從門走了進來，並打開了頭部的機甲。
不得不說，他的進入讓整個房間看上去多了幾分色彩。
托尼一圈掃過去，黑色的槍械，黑色的行動服——隊長那身藍色在這種沒開燈的環境下看上去和黑的也沒什麼區別。
整個房間被這種黑色壓抑得很是沉重。
「你們真的需要活力。」托尼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招來了在場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眼神。
「OK，當我什麼都沒說。」
他抬起雙手表示投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格蕾絲：We need to talk
老爺：（心）要死，我做什麼事情被發現了嗎
到了以後
格蕾絲：（一長串解釋）
老爺：（聽完突然心安）我知道了（開始冷靜分析）
格蕾絲：（總覺得哪裡被她忽略了）
小劇場2：
美隊：這房間裡的人看上去像是要發動恐怖襲擊
格蕾絲：除了你，這裡有一個海豹突擊隊隊員，一個前CIA，一個前政府特工，一個神盾局特工，兩名黑客，放心吧
美隊：（放心……？？？？）
鐵罐爸爸：等等我呢？？？
休息好了，感覺滿血復活
你們要的老爺他偷偷上線了（喂
第73章 夜戰
凌晨四點半。
距離格蕾絲突然被托尼從床上叫起來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他們現在在遠離人煙的一棟兩層小別墅裡，是芬奇眾多安全屋裡毫不起眼的一棟。
大家都沒有怎麼言語，客廳裡顯得很安靜。
格蕾絲站在娜塔莎的身邊，看著芬奇監視著別墅不遠處大道上為數不多的幾個道路監控。
托尼的性格受不了他們這樣沉默地待在屋子裡，他在格蕾絲和娜塔莎以及芬奇拒絕和他聊天之後就出去守著了。
他也就和這幾個人比較熟了，至於史蒂夫……
托尼實在不想和那個老冰棍聊天，他簡直可以想像那會有多麼無聊。
史蒂夫現在心中充滿著困惑。
他不明白為什麼格蕾絲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明白下午的那個銀行工作人員為什麼會完全換了個樣子坐在那裡，還和格蕾絲挺熟的樣子。
巴基到底要從這群人的身上獲得些什麼，他也完全不知道。
巴基又問什麼會變成那樣，他也什麼都不知道。
史蒂夫有幾分焦躁，為自己的一無所知與無能為力。
「有車停下了，兩輛SUV，」芬奇突然說道，「十幾人，不，有二十人左右。」
史蒂夫忍不住湊到了屏幕面前，他果然看見了巴基的身影。
「是他。」他的手忍不住握了起來。
格蕾絲和娜塔莎走到了正門口，而肖則以及站在了那架機／關／槍之前。
「裡瑟，你帶芬奇到裡面那個房間，」格蕾絲給槍上膛，說道，「小心的，如果有其他超能力者……」
「放心，不會逞能。」裡瑟朝她點點頭，拉起抱著筆記本電腦的芬奇往裡走。
「斯塔克，你聽見了嗎？」格蕾絲詢問道。
托尼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了過來，他說：「當然，我看到他們了，距離你們還有八十米。」
「各位，我……」史蒂夫猶豫了一會兒，才出聲。
「知道，」娜塔莎拍拍他的肩，「我們的目標是把冬兵活著抓回去。」
「不過隊長，」格蕾絲轉頭看過去，「除此之外，我不會手下留情。」
史蒂夫知道這很正常，他點點頭：「多謝了。」
格蕾絲對他笑了笑，打開了正門。
望著門前空無一人的狀態，娜塔莎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你覺得他們還有多久？十幾秒？」她笑著問身邊的海豹，一邊往外面走。
格蕾絲和她並排，抬起了手／槍朝著樹林某一處猛地就是一槍。
吃痛的喊聲響起，下一秒不遠處的森林裡就衝出了一群人。
「我猜馬上。」格蕾絲邊說著邊朝敵人攻擊而去。
娜塔莎躲開了幾顆朝她而來的子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還是這麼直接。」
原本安靜的樹林突然變得嘈雜起來。
槍擊聲和打鬥聲混合在一起，驚跑了一群鳥兒飛向夜空。
鋼鐵俠在天上為她們掩護，幾個人企圖偷襲她們，全都被托尼轟倒在地。
他又眼睜睜地看著娜塔莎和格蕾絲合力折斷了一個敵人的兩條手臂，並在下一秒把人給摔了出去。
鋼鐵俠聽見了人甩在地上發出的響聲，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他決定這兩個女人待在一起的時候絕對不要招惹她們。
房子的二樓突然爆發出了慘叫聲。
格蕾絲抬眼望了過去，輕聲說道：「還以為這次用不上了呢。」
二樓到處都是她設置的陷阱，希望那人還活著吧。
對方的人數是他們的一倍多，但很可惜的是單兵作戰能力都遠低於他們。
除了一個人——和史蒂夫打得難解難分的冬兵。
「巴基，是我，你清醒一點！」史蒂夫躲過冬兵毫不留情地一擊，神情有些焦急。
冬兵冷漠地看著他，不做回答，只是用著金屬臂朝著面前男人的臉上又是一拳。
史蒂夫險險躲過，但鋼鐵的拳頭卻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冬兵還想更進一步地攻擊面前的史蒂夫，但突然後背被什麼東西射擊了一下，讓他往前傾了一些。
他面無表情地轉頭網上看，看見了紅色的機甲在朝著他招手。
下一秒，突然有人從他的左邊襲來，冬兵下意識抬起了手臂擋住攻擊。
「你好啊。」娜塔莎的笑容有些滲人。
冬兵眼中似乎有些疑惑，好像是不明白面前女人對他的怒火是從何而來。
但是，他的動作和他的思考是同步的，他一拳揮向了娜塔莎的腹部，在擊中之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企圖將她摔出去。
然而，什麼危險的氣息卻從背後來了，冬兵抬起另外一只手臂，一把抓住了朝他射來了什麼東西。
那是……兩根電線？
「你得改改徒手接東西的習慣了。」格蕾絲對他笑著，按下了手中的開關。
電擊頓時讓冬兵的身體抽搐了起來，他想松開那兩根電線，卻發覺那黏在了他的手上。
在強烈的電流之下，冬兵倒在了地上。
「巴基！」史蒂夫對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一些還沒反應過來。
格蕾絲走到了冬兵的面前，毫不意外地發現他並沒有昏過去，甚至已經掙扎著要站起來了。
「娜塔莎，幫個忙。」
格蕾絲從側袋裡取出了一個小包，抖開後裡面放著幾只針筒。
娜塔莎馬上明白她要做些什麼，抬手衝著冬兵的臉就一拳砸下去了。
冬兵頓時感覺到了一瞬間的暈眩，還沒等反應過來，他的脖子處就傳來了一些刺痛。
格蕾絲一推藥劑，這一回他真的昏過去了。
「鎮定劑，」她回答道，「把他鎖起來吧，這對他來說效果持續不了多久。」
史蒂夫走過去，神情有些復雜和糾結。
他並沒有消極怠工，但他的潛意識裡總是不想傷害到自己的摯友。
這讓他手下的動作沒有平時那般流暢，使得戰局一拖再拖。
「我……」他想道歉。
「沒事的，隊長，」格蕾絲轉頭看他，「我知道對戰友刀刃相向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格蕾絲的諒解讓他感到更加愧疚，他實在不應該被個人情感所影響。
「那麼體力活就拜托你們了？」格蕾絲示意地上的冬兵。
「啊……好。」
史蒂夫和托尼看著娜塔莎和格蕾絲邊聊邊朝著別墅走，並越過一地的『死屍』。
兩人面面相覷，決定還是先把地上的冬兵綁起來。
「你好像和那冬兵有仇？」格蕾絲注意到剛剛娜塔莎奇怪的態度了。
娜塔莎冷笑了一聲說道：「他給我來了一刀，從此以後我就和比基尼和露臍裝拜拜了。」
格蕾絲瞬間明白了，她安慰道：「沒事，我肩上也有。」
「而我也不會從此不穿比基尼。」她對娜塔莎眨眨眼。
娜塔莎嘆了口氣說道：「主要還是工作問題。」
她平時的大部分任務都需要偽裝潛伏，那些傷疤真的很礙事。
「不說這些了，你以前可從來不用藥和電擊器？」娜塔莎奇怪地問道。
格蕾絲更喜歡真刀實槍，這是毋庸置疑的。
「我可只是個普通人，」格蕾絲用著開玩笑的語氣，「智取很重要。」
布魯斯給的□□那麼強力，但是一直被她放著沒用過。
這次遇上了一個有機械臂的，不拿出來多麼可惜。
至於鎮定劑……
「藥劑不是我的，」格蕾絲推開了別墅的門，走了進去，「根？」
「回來了？」根趴在肖的肩上，完全無視了肖略微嫌棄的眼神，轉頭看她們，「好用嗎？」
格蕾絲將藥劑包拋給她，根一把接住。
「還可以。」格蕾絲走到她們所在的窗口，外面一片倒地不起的。
這群人都穿了防彈衣，不過可惜在防彈衣也避免不了子彈隊骨頭的衝擊，看情況估計骨頭斷了的人很多。
就算機關槍不能讓他們停止動作，肖的拳頭也會補上去的。
「樓上有兩個企圖潛入的，被陷阱傷到以後裡瑟把他們扔出去了。」肖補充了一下。
格蕾絲轉頭看了看裡瑟和芬奇，他們坐在角落裡，芬奇似乎又在嘮叨了，或許還有些受到驚嚇。
畢竟他一般都在幕後，不會參與他們的戰鬥。
「後續工作就要交給你們神盾局了。」格蕾絲轉頭看向娜塔莎。
娜塔莎對她點點頭，說道：「你們最近也要小心，九頭蛇不會這麼簡單放棄。」
「他們要的東西已經毀了，」格蕾絲眯了眯眼睛，「娜塔莎，冬兵這麼快被人救出來可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神盾局是機密組織，信息泄漏就幾個小時的時間，也太不對勁了。
「我明白。」事實上她的上司已經開始懷疑了。
「你一直在紐約嗎？」娜塔莎問道，「之後我們出去聚聚。」
格蕾絲的神情頓了一下，這才回答道：「過段時間，我可能有事要回一趟華盛頓。」
「啊，但是會很快回來的，不用擔心。」
格蕾絲對友人彎了彎眼睛，隱去了深藏在眼底的憂慮。
作者有話要說：
我永遠都愛Alpha妹子們（捧心
即將告別第二次紐約副本，前往第一次華盛頓副本
是的，BAU又要出來啦
最近有了新坑的腦洞，一篇超英一篇主CM，等我整理完人設和大致設定再放預收吧，不知道哪篇先開，但是都會寫
當然這篇文離完結還遠（捂臉
和老讀者劇透一下，CM那篇寫《最後一根弦》的平行世界，另一個Viola和Hotch的故事
沒辦法我實在太喜歡自己寫的這對了，一個人傻嘿嘿腦補了好多，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寫出來，一個人High太寂寞了（你
會加入靈異設定，所以是全新的故事誒嘿
第74章 心傷殺手
神盾局或許是做這種清理做多了，來得格外迅速，處理起來也駕輕就熟。
格蕾絲他們沒有再參和進接下來的事情中，和托尼一起離開了。
而這間安全屋也不能再用了，芬奇可能會直接把這棟別墅直接廢棄。
畢竟房子裡全是彈坑和陷阱造成的損傷，他也沒那個時間和精力找人重新裝修再賣出去。
至於後來史蒂夫和他那個被洗腦的朋友冬兵怎麼樣了，格蕾絲有從娜塔莎那裡得到一二消息。
神盾局為他特制了一個牢籠，還找來了X教授和火星獵人瓊恩。
格蕾絲知道，之前派了夜行者去幫助超人他們脫困的就是X教授。
不過據說夜行者又回去救留下來的布魯斯，卻和鋼骨他們錯過了，讓那個年輕人一時以為自己害死了蝙蝠俠。
而火星獵人是之前入侵事件中的火星人榮恩——他現在的地球名字叫約翰·瓊恩，和以前的發音根本就是沒什麼差別。
這兩位都是很強大的心靈超能力者，治愈被洗腦的冬兵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差錯。
冬兵也確實是被喚醒了神智。
但是娜塔莎告訴格蕾絲，他意志很消沉，似乎不能接受自己做下的那些錯事。
而史蒂夫目前除了出任務大多時間都陪著自己的摯友。
格蕾絲大概能夠想像史蒂夫現在內心復雜而糾結的心情。
在七十年後的現在醒來，面對著完全陌生的世界，完全陌生的人，突然自己本應死去的摯友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卻完全不記得他，還對他刀刃相向。
他到底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痛苦呢？
真是說不清楚。
關於撒瑪利亞人，他們能確認的事情並不多。
首先，撒瑪利亞人確實被銷毀了。
是亞瑟親手毀掉的，芬奇和他說明了能說的情況。即使亞瑟得了腦瘤，記憶和思考能力都大不如前，但他還是明白了如果撒瑪利亞人繼續存在下去會造成什麼。
他制造撒瑪利亞人是為了減少災難，而不是控制一切。
其次，當一切總算暫時穩定下來，他們總算有點時間思考一些問題。
『時刻警惕』一直以來的目的都是所謂揭露政府的醜陋行徑。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沒有猜錯，政府其實一直都在監控著普通人。
但是他們的思想和行為都過於激進，這次的失敗說不定會更加刺激他們。
只要芬奇幾人一直這樣行動下去，遲早還會和他們對上，能想辦法將其扳倒將會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次，窺伺撒瑪利亞人的人不僅僅是『時刻警惕』。
除去冬兵所在的九頭蛇——這是神盾局管轄的範疇，他們普通人不准備摻和，還有一方就是德西瑪。
因為格蕾絲是後加入的，她對德西瑪毫無了解。
芬奇告訴她，他們之前一直覬覦The Machine，但是卻沒能成功。
這一次的撒瑪利亞人他們是不可能放手的。
根也告訴他們，她其實在銀行裡撂倒了一名偽裝的銀行人員，那不會是『時刻警惕』的人。
撒瑪利亞人的存在本來應該是絕密信息，但這一次一下子迎來了三方勢力。
這表明必定有參與過計劃的政府高層將機密泄露了。
他們不能告訴神盾局，這些人到底要從他們這裡得到些什麼，但是卻也能提醒他們政府內部必定出現了一些問題。
這些問題都不是他們這麼一小群人能夠解決的。
他們來操心也是沒有用的。
*****
格蕾絲站在家門口，猶豫著沒能進門。
上次撒瑪利亞人事件之後，格蕾絲在紐約又待了兩周。
確定沒有後續追擊之後，她才和芬奇請了假，回到了華盛頓。
那個奇怪的女人沒有再出現過了。
但是那天發生的一切已經深深印刻在了格蕾絲的腦海裡。
女人提到的那個名字——伊凡·莫德，一直深深地困擾著她。
她的養父確實名字就叫伊凡，但姓是路易莎。
雖然這個世界上叫伊凡的千千萬萬，但是突然她一直追查的直播者出現在她的面前，並詢問她父親是否叫伊凡的幾率到底有多大？
格蕾絲不想去懷疑自己的養父和這些事情有牽連。
但即使她相信伊凡，也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問。
格蕾絲取出鑰匙，打開了家門。
「伊凡？」她提聲喊了一句。
而這點時間，已經足夠布丁從不知道哪裡竄了出來，開始扒拉她的褲子。
在熟悉不過的場景了，每次進家門都差不多是這樣的。
格蕾絲輕車熟路地把布丁撈了起來抱在懷裡，然後往客廳裡走。
走到客廳裡，她才知道為什麼伊凡沒有回應。
因為她的養父坐在搖椅上睡著了。
老人年紀大了，進入午後就容易吃力犯困，這很正常。
格蕾絲決定還是不吵醒他，坐在沙發上開始看起伊凡讀了一大半的報紙。
而頭條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
【華盛頓出現連環殺手，現已有三名女性遇害】
格蕾絲輕皺了一下眉頭，順著報道讀了下去。
上面寫著，死者都是三十多歲的女性，黑色中長發，職業各異。
死亡原因都是心髒被利刃刺穿，而凶手還在死者的肩膀到胸口留下了刀傷。
媒體將其稱為心傷殺手。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
格蕾絲直接在心中罵了一句。
報道的最後寫到，目前案件由FBI的BAU小組接手。
她略挑了下眉頭，原來是摩根他們。
之前她還給對方下套過，也是很對不起他們了。
現在的問題是，這種殺人方式為什麼這麼眼熟……？
「唔……」伊凡突然發出了一聲呢喃聲，似乎是要醒了。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反應了一下，這才動了動肢體，像是要舒展一下。
但他才一轉頭，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格蕾絲。
「！」伊凡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你這……！你！」伊凡忍不住就想罵人。
「醒啦。」格蕾絲對他笑。
伊凡頓時被她這種態度氣到吹鼻子瞪眼睛，怒罵道：「你回來不會說一聲嗎？突然出現是要把我嚇死嗎？！」
「這不是給你個驚喜嗎？」格蕾絲對他眨眨眼睛。
伊凡冷哼了一聲：「驚喜？驚嚇還差不多吧？」
他端起放在桌上的茶就想喝一口壓壓驚，卻沒想到被格蕾絲攔下了。
「怎麼，還不讓我喝茶了？」伊凡生氣。
「你都睡了多久了，」格蕾絲拿過他手上的茶杯，「茶都冷了。」
她站起來，走到廚房裡給伊凡重新泡了一杯，又拿了回來。
「就是會討好人。」伊凡一邊嘀咕著，一邊接過熱茶。
「不討好你我去討好誰？」格蕾絲順著他的話說下來。
伊凡瞥了她一樣，問道：「怎麼，被紐約的老板辭退了？」
「怎麼可能。」格蕾絲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那為什麼回來？」伊凡奇怪地問道。
「我不能回來看你嗎？」格蕾絲佯裝要生氣。
沒想到伊凡直接嫌棄地看了她一樣，又說道：「你之前自己說事情忙，沒時間回來，現在又突然回來，你說你可不可疑？」
格蕾絲無奈，只能回答道：「只是事情做完了，就回來看看你。」
「反正紐約和華盛頓這麼近。」她對養父眨眨眼睛。
這可是伊凡之前自己說的，因為他不想搬去紐約。
伊凡像是有些被她說服了，態度軟了不少。
他對上自己的養女，多半沒有贏的時候。
「那要不晚上出去吃個飯吧？」伊凡突然提議道。
他覺得自己很久沒有和女兒出去來個家庭聚餐了。
「好呀。」格蕾絲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也不想那麼突兀直接問伊凡一些問題，倒不如先緩和一下。
格蕾絲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說實話，她很為此而感到擔心。
「說起來，最近也不太平。」伊凡拿起報紙。
「我看了，」格蕾絲點頭，「連環殺手。」
「你也是黑色中長發，」伊凡皺著眉看她，「不如我們今天出門再去次理發店。」
格蕾絲離開海豹之後似乎就沒怎麼剪過頭發，現在頭發都變長了。
以前不過剛剛及肩，現在已經過了肩頭了。
「沒那麼誇張，」格蕾絲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再說了……」
「你覺得連環殺手找上我，到底是他倒霉還是我倒霉？」
伊凡面對格蕾絲開玩笑般的問題，居然認真思考了一下。
「我相信你的身手，但如果是超能力者呢？」他深深皺起了眉頭。
格蕾絲對於自己養父的多慮有些無奈，但心裡又覺得熨燙。
「放心吧，」她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很快就會有專人來處理了。」
政府方面有神盾局，民間有正義聯盟和X戰警。
無論哪一方都不是好惹的。
惹事之前，得先看看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作者有話要說：
然而，每次我看正聯動畫，都有人鍥而不舍地搶銀行
一般都在大都會搶，這到底是有多麼想不開呢？？
還是說這只是大超忠實粉絲的特殊追星方式（。
第75章 那個直播者
伊凡知道格蕾絲和那群超級英雄們有聯系，也可以說關系挺不錯。
至於某個讓他覺得很不爽的人？他選擇無視。
「知道了，」伊凡暫時放下心中的擔憂，「不說這種事情了，你想晚上出去吃些什麼？」
「嗯……」格蕾絲認真想了一下，「還是吃你想吃的吧。」
她對吃食一直沒什麼特別大的要求，很好養活。
「你啊，」伊凡無奈地搖頭，「根本就是懶得想。」
「重要的是和你聚餐，吃什麼不重要。」格蕾絲一向知道怎麼讓自己養父高興起來。
果然，她這話一說出來，伊凡面上就忍不住發亮，眉毛都有些上揚。
但繞是心裡再高興，他也一定要表現出父親的威嚴，笑罵格蕾絲油嘴滑舌。
伊凡心情一好，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
他和格蕾絲又聊了兩句，就說要去臥室裡挑挑衣服，好晚上出門吃飯。
格蕾絲對他這種過度重視的態度哭笑不得，然後選擇坐在沙發上揉布丁。
她心裡突然平靜了很多。
這樣的伊凡不可能是假裝的，這說不定只是個巧合。
說不定，那個女人是在撒謊。
直播者的話又有多少可以相信？
格蕾絲只相信自己看見的，感受到的。
如果說布魯斯讓她能夠活下來，讓她感受到了第一份來自他人的溫暖，那伊凡就是指引人前行的信標。
年紀還小的時候，她的不正常是難以掩飾的。
伊凡並沒有把她當成是個怪物，也沒有拋棄她。
他耐心地教導她，讓她學習如何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之中，改變了她疏遠別人，孤僻尖銳的性格。
格蕾絲在剛剛開始進入普通的學校上學時，鬧出過很多事情。
而伊凡每一次都會和校方協調，和對方家長道歉，為了格蕾絲朝別人低頭。
年少的格蕾絲開始漸漸意識到，原來給關心自己的人添麻煩是件多麼難受的事情。
之後，她再也沒有犯過事。
而後來伊凡的人際交往圈越來越大，格蕾絲隱隱能察覺他是為了保護她。
但是，她從來沒有選擇拆穿這一點。
在格蕾絲的眼中，伊凡就是她的父親。
那個會把女兒拿去賣錢的男人，她的親生父親連伊凡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嗯，格蕾西，」伊凡喊著她的小名，「這件怎麼樣？」
老人非常難得地換了一身西裝，走到格蕾絲沒前給她看。
「伊凡，這也太正式了。」格蕾絲神情糾結地看著他。
「不好嗎？」伊凡皺眉。
格蕾絲看他要不高興了，趕緊補充道：「挺好的，但是我們只是出去吃個飯。」
「換條休閑點的衣服吧！」格蕾絲邊勸道，邊把伊凡推回臥室裡。
等吃飯的時候，問問伊凡吧。
*****
格蕾絲找不到開口的時機。
他們正在一家墨西哥餐廳裡吃飯，菜的味道很不錯。
飯都快要吃完了，她還沒問出口。
伊凡問了好多關於她在紐約做些什麼的問題，她不能回答得很明白。
畢竟The Machine的事情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最好，這並不代表她不信任伊凡。
格蕾絲之前和伊凡解釋過自己為什麼要留在紐約。
她說她接受了一個朋友的邀請，加入了一只佣兵小隊裡，會時不時接些任務來做。
這其實和實際情況也差不多了。
伊凡提醒她不許做些危險的事情，也不要接些不該接的任務。
他擔心格蕾絲會因為佣兵的工作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
格蕾絲就告訴他，她平時的工作都是調查事件或者保護某些人，實際上沒有什麼多大的危險。
……可能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危險吧。
「我更希望你能做些安全的工作。」伊凡一邊嘆氣一邊說著他知道格蕾絲絕對不會同意的提議。
「我的同伴都很靠譜的，不用擔心。」格蕾絲對他眨眨眼睛。
從她進入海豹突擊隊開始，她和伊凡這種類似的對話沒有一千次也有幾百次了。
伊凡幾乎每次都要說個一兩次，格蕾絲已經習慣了。
「伊凡，我有件事想問你。」她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時候可以問了。
他疑惑地看過來：「什麼事？」
「你有改過名字嗎？」格蕾絲猶豫了一下，這麼問道。
伊凡握著餐具的手微乎其微地顫動了一下。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他面上的表情沒有改變，心髒的跳動卻開始加速。
格蕾絲下意識地放松了一些，又問道：「那……」伊凡·莫德這個名字你有印像嗎？
她的問題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上面顯示的人名讓格蕾絲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居然是摩根。
「hello？」她對伊凡歉意地笑了笑，接起了電話。
伊凡看著格蕾絲的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說了幾句話之後，皺著眉掛掉了電話。
「怎麼了？」他問道。
「抱歉，」格蕾絲一副對不起的表情，「我可能要走了。」
「是關於那個連環殺手。」她壓低了一些聲音。
伊凡的表情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問道：「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也不知道，」格蕾絲將手機收了起來，「過去了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伊凡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你小心一點。」
「我會的，如果我回去晚了你早點睡。」老年人就不要熬夜傷害身體了。
伊凡看著格蕾絲離開了餐廳，面上的表情徹底垮了下來。
他剛剛差點沒拿住餐具。
她發現了嗎？她……為什麼要問那個問題？
伊凡的心底升起了不可抑制的恐慌感。
*****
「非相關人員請不要靠近。」
格蕾絲被警察攔在了黃線之外，她也沒有很著急，只是朝著警察解釋。
「摩根探員讓我過來的。」她說道。
警察有點意外，或許是不明白為什麼FBI探員要找個不相干的人來拋屍現場。
還沒等他去找摩根，摩根就自己來了。
「讓她進來吧。」他朝著警察打了聲招呼。
格蕾絲很快就被放了進來，她走到摩根身邊，看著黑人探員對她無奈地笑了笑。
「好久不見，真希望以後我們見面能是普通場合。」摩根為了活躍一下沉重的氣氛，如此說道。
格蕾絲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回答道：「我也是這麼希望的。」
「你說有東西要給我看？」這是摩根在電話裡和她說過的。
摩根對她點點頭，拿出了一只塑料透明的證據袋，放在了格蕾絲的手中。
裡面只塞了一張薄薄的紙片。
紙片上也只寫了一句話——你在哪裡，格蕾絲·路易莎？
「這是最新發現，之前的受害者身上都沒有這個留言。」
摩根看著她皺眉的樣子，安慰道：「你不必多想，我只是想問問你是否對此有什麼印像。」
比較叫格蕾絲·路易莎的人多得是，也不一定會和格蕾絲有關。
「我能看看受害者的遺體嗎？」格蕾絲心中朦朦朧朧有種感覺，但她暫時還難以說明白。
「已經送去法醫那裡了，」摩根四處看了一下，「CSI的人還在，等我問他們要一下相機。」
格蕾絲現在小巷前等待了一會兒，摩根拿著相機回來了。
她道謝後，開始翻看相機裡存儲的屍體照片。
只不過看了幾張，格蕾絲心裡就明白了。
「這些受害者，都是心髒遭受刺傷之後，直接被人用刀割到肩膀處，對嗎？」
換一句話來說就是，心髒的刺傷和胸口到肩膀的割傷是一次攻擊，而不是分開來的。
摩根神情古怪地看著她，問道：「你怎麼知道？」
這是媒體所不能得知的消息，現在的新聞報道上寫得都是將刺傷和割傷分開的。
「……因為我看到過相似的情況。」格蕾絲啞聲說道。
她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扭曲起來，但又很快恢復了原狀。
是曾經附身在雷納德身上的那個直播者。
他居然回來了，還在挑釁她。
那個白大褂的女人似乎說了一些實話，確實有人要找她，並且不懷好意。
但是這個人為了引她出來居然殺了這麼多人！
格蕾絲的眼睛有些發紅，其中滿是殺意。
「嘿，格蕾絲，你沒事吧？」摩根喊了她好幾聲。
她反應了過來，很快換上了平靜的表情。
「沒事，給你。」她把相機交還到摩根的手中，腦中卻在不斷地思考如何騙過他。
她不能說實話。
她也沒辦法說實話。
格蕾絲身上的傷是雷納德造成的，只要是有心人很快就能查到。
那是不可磨滅的事實，下手的人就是雷納德，她根本沒辦法為自己的搭檔所辯解。
因為關於直播的事情不能外傳，如果真的不相信被大眾所知，是必定會引起恐慌的。
她不能再讓雷納德牽扯到這種事情裡面，他已經被傷得夠深了。
這件事不能靠BAU，只能她自己來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開始盤算怎麼忽悠BAU的格蕾絲（x
罪魁禍首回來了，那麼這次會怎麼樣呢，請看下回揭曉（被揍
明天，咦已經是今天了，就比較忙，白天打工晚上我爺爺八十大壽，所以更新就放到周日雙更啦，愛大家麼麼噠！
第76章 周旋（雙更）
「你說你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摩根如此問道，他其實心裡非常疑惑。
他們BAU也是有黑客的——雖然在FBI內部得稱為信息技術分析員，加西亞的信息排查技術是一流的。
如果有類似的案件發生，她不可能遺漏。
但現在格蕾絲卻說她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並不是案件，」格蕾絲對摩根搖頭，「我是在以前出任務的時候看到過。」
她心裡對摩根非常抱歉，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騙他了。
雖然說上次是謊報了軍情，不能完全算是騙人，但這次確實真的撒謊了。
這一群側寫師的能力太強了，格蕾絲可不敢小看他們。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個案子從BAU的手裡拿走，不然的話她的行動將一直都在這群人的視線之下，太容易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了。
而現在，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任務？你是說戰場上嗎？」摩根輕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差不多，是我在一次營救任務裡遇到的，」格蕾絲說話半真半假，「有人被這樣殺了。」
「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你有關，那這個Unsub就是在針對你。」
黑色的中長發，差不多的身高和體型，藍色的眼睛。
除去職業上的不同，這些受害者和格蕾絲是一個類型的。
而為什麼職業會不同，可能完全是因為能在海豹突擊隊留下來的女性實在是太少了。
算上格蕾絲，女性海豹突擊隊隊員到現在都屈指可數。
「你對當時的情況記得還清楚嗎？」摩根垂目猜測，「或許是因為那次任務，你招惹到了Unsub。」
他並沒有對格蕾絲的話有什麼懷疑。
像他們這樣的職業，本來就容易招恨。
更加別提格蕾絲面對過太多□□，背後有人惦記一點都不讓人吃驚。
「那只是一次普通的營救任務，其中有人不幸受傷，」格蕾絲沉聲說道，「就和這些受害者一樣，他也沒能撐下來。」
摩根聽完思考了片刻說道：「只要unsub沒找到你，他就會繼續殺戮下去，你也同樣有危險。」
「需要我們派探員來保護你嗎？」他遲疑著問了一個沒什麼用處的問題。
「當然不，」格蕾絲冷笑，「我倒是巴不得他來找我。」
摩根想到了格蕾絲那單槍匹馬就上的性格，頓時有些緊張。
「你不會想要一個人找過去吧？」他這句話差不多快說成肯定句了。
格蕾絲卻抬頭對他笑了笑，說道：「不會，況且我也不知道人在哪裡。」
「我想我這次可以幫你們忙，不過我得給我父親打個電話，今天得晚回去了。」格蕾絲拿出手機晃了晃。
摩根對她點了點頭，示意這沒什麼問題。
格蕾絲走到角落裡，先給伊凡打了個電話。
她沒把事情完全說給伊凡聽，只是說這案子和她以前的任務有關系，BAU請她去幫忙。
伊凡還是和平時一樣，嘮叨了她一番，讓她務必要小心之類的。
格蕾絲掛了電話之後心中就忍不住嘆氣，她現在還真是又瞞這邊又瞞那邊。
太不像她了。
她將手機塞回了口袋，又取出了通訊器。
格蕾絲握著通訊器，開始猶豫起來。
要在現在聯系布魯斯嗎？
自從她上次隱瞞了消息之後，格蕾絲心裡就總有那麼一些心虛。
她突然回了華盛頓，會不會讓布魯斯覺得奇怪呢？
格蕾絲對於布魯斯的洞察力永遠不會有懷疑。
但她答應過他，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要及時聯系。
她糾結了半天，輕吐了一口氣，正了正面色。
發現就發現吧，正事要緊。
打開通訊器之後沒多久，耳機那邊就傳來了布魯斯的聲音。
「怎麼了？」一如既往的沉穩聲線。
「布魯斯，」格蕾絲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華盛頓的心傷殺手事件你有看到嗎？」
「我知道。」布魯斯的聲音中沒有疑惑，似乎對格蕾絲會提到這個案件並不意外的樣子。
格蕾絲組織了一下語言，將事情前前後後和他解釋了一遍。
「FBI的BAU小隊嗎……」布魯斯思考了片刻，「你覺得你能多久不暴露？」
「難說，」格蕾絲看著不遠處閃爍著紅色燈光的警車，摩根似乎還在和DCPD交換什麼情報，「只要他們的信息技術員調查一下當時的情況，我很快就會暴露。」
「說實話，我並不想誤導他們的辦案，」她嘆了口氣，「他們是群很認真的人。」
「你想辦法再撐一段時間，」布魯斯說道，「如果能從那邊獲得一些情報更好，至於其他的我來解決。」
「了解，那我先掛了。」
格蕾絲掛掉了通訊，吐了口氣。
接下來才是一場惡仗要打。
還是她非常不願意，且極度不擅長的惡仗。
*****
布魯斯掛掉通訊器，站在那裡緊皺著眉頭。
格蕾絲所不知道的是，他現在就在華盛頓。
他已經知道格蕾絲瞞了他些什麼，有些失落之余剩下的只有擔心了。
伊凡是格蕾絲的養父，毫無疑問格蕾絲對他非常敬仰尊重。
這樣的人如果真的和格蕾絲深惡痛絕的直播者扯上關系，格蕾絲心裡必定不會好受。
早在格蕾絲和他重逢的時候，他就調查過她的養父。
伊凡·路易莎這個人看上去真的是個完美無缺的父親。
救下了瀕死的格蕾絲，帶著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在美國給她想辦法弄來了身份。
光是這些事情對於一個普通的醫生來說就夠嗆了。
但他不僅這麼做了，還想辦法讓格蕾絲上學，供到了大學畢業，直到格蕾絲去參軍。
布魯斯本來以為這是位真正的心善之人。
但是如果伊凡對格蕾絲別有所圖，這些行為都將變味。
他不是格蕾絲，對伊凡不會有什麼心軟的可能。
他知道格蕾絲這次回華盛頓必定是為了問伊凡一些問題，所以他就一起跟過來了。
如果……她問不出口的，他會代替她問清楚。
只不過，現在暫時沒有這個時間了。
布魯斯看著對面亮著燈的別墅，伊凡似乎還在房間裡走動，他轉身隱入小巷之中。
「蝙蝠俠呼叫超人。」他說道。
幾秒鐘過後，超人回復道：「超人回應，怎麼了，B？」
「華盛頓這裡的連環殺手，」布魯斯利用吊索來到了小巷另一邊，往前走，「可能有些問題。」
「需要聯盟派人過去嗎？」超人馬上說道。
「不，我就在華盛頓……」布魯斯頓了一下，還是說道，「和格蕾絲有些關系，我需要你和政府協商把案子要過來。」
一般和政府交涉等等的工作都是超人在做，理由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完全就是因為超人在群眾之中的公信力最高，還有那讓人難以忽視的強大。
「……我明白了，」超人覺得自己突然懂了些什麼，「你不會又和格蕾絲吵架了吧？」
「沒有，這是她拜托我的。」如果超人就在他面前，布魯斯可能會拿出氪石扔過去。
超人尷尬地笑了笑，回答道：「了解，你們都注意安全。」
那邊掛了通訊，布魯斯眯了眯眼睛，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那個人就是那個海豹突擊隊的？」
加西亞縮在艾米麗的身邊，興奮地盯著霍奇辦公室裡的格蕾絲看。
「你為什麼這麼興奮？」艾米麗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之前的一次案件，雖然沒有摩根那麼熟悉，但BAU其他人和格蕾絲都打過照面，只有加西亞一個人因為不出外勤，所以和格蕾絲並不認識。
「她可是救過摩根的，」加西亞瞪圓了眼睛，努力壓低聲音，「在飛機上制服了□□，這聽上去簡直就像是拍電影！」
艾米麗聽見她們的信息技術員在低聲喊著太酷了之類的話。
而加西亞口中很酷的格蕾絲正在煎熬地面對BAU的主管。
「很感謝你能過來幫忙，但是路易莎女士我希望你這次能……遵守規則。」霍奇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副異常嚴肅的表情。
格蕾絲上次的所作所為可是給BAU的主管留下了很深的印像。
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某種意義上來說霍奇和布魯斯一樣難以對付。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格蕾絲說道，「這次案件也關系到我個人，我會盡全力幫忙的。」
霍奇對她點了點頭，不再提上次的事情，他是個很務實也追求效率的人，面對現在緊急的案件可不會斤斤計較以前的事情。
兩人一起離開了辦公室，來到了隔壁的會議室，現在已經用來作為案件分析的房間。
透明的揭示板上貼滿了案件的資料，那裡站著一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棕發男人。
他聽見有人進來，轉頭看了過來。
格蕾絲知道他是誰，BAU的天才博士，據摩根說雖然瑞德槍法過於糟糕搏擊太弱，但他就是個行走的百科全書。
「你好，格蕾絲·路易莎。」格蕾絲對他輕輕笑了一下。
瑞德還是有些拘謹，朝她略點頭，回答道：「你好，Dr.Spencer Reid。」
現在留在辦公室裡的人不多，摩根把格蕾絲送到FBI大樓之後就陪羅西去法醫那裡了。
而JJ正在召開記者會，對付那幫子極不靠譜又時常攪局的記者們。
其他人也走進了辦公室裡，加西亞面上帶著笑容挪到了格蕾絲的身邊。
「你好，我叫佩內洛普·加西亞，謝謝你之前救了摩根，也謝謝你這次來幫忙。」
加西亞一口氣不斷將話全都說完了，眼睛發亮地看著她。
格蕾絲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熱情給震到了，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你好，加西亞。」
加西亞見她的態度這麼溫和，頓時更加興奮了，卻在剛要開口的時候收到了霍奇銳利的眼刀。
「噢對，案子重要。」加西亞頓時擺出了認真的神情。
格蕾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活潑的探員，更別說加西亞的穿衣風格還如此特別。
BAU這只小隊可真是非常與眾不同。
「瑞德，你稍微說明一下現在的情況。」霍奇給了格蕾絲一份案件資料，又對瑞德說道。
瑞德點頭，站在揭示板前娓娓道來。
工作時的瑞德博士沒有平時的靦腆，散發出一種由內而外的自信。
格蕾絲也從他的話語中對目前的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
凶手一般都在天黑了之後才行動，但是並不避開繁華的商業街或者市民較多的住宅區。
這說明本質上Unsub非常膽大，根本不害怕被發現。
他留紙條對格蕾絲對挑釁行為更是說明了這一點。
「你們可以仔細看看這段話的字體，」瑞德說道，「多處筆畫都有顫抖，結尾朝上且用力，說明Unsub處於一種非常亢奮的狀態，我懷疑他可能嗑藥。」
Unsub有非常明顯的受害者模版，他選擇的受害者必定是白人，黑色中長發，身材高挑，藍色眼睛。
「也就是我這樣的。」格蕾絲的嘴角掛著笑容，只是看上去有些滲人。
「是的。」瑞德點頭。
艾米麗朝著他遞眼神，示意他不要這麼直接地肯定，很可惜的是他們的博士根本沒有接收到信號，還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艾米麗忍不住扶額，不再看瑞德了。
格蕾絲發現了他們的小動作，抿唇忍了忍，沒有笑得太明顯。
這群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根據法醫那邊的信息，Unsub所用的刀具應該是一般的匕首，但非常鋒利。
Unsub的力氣足夠大，可以用匕首破開心髒之後直接朝著肩膀劃去，甚至在骨頭上都留下了較深的痕跡。
並且這一行為是毫無猶豫的，一刀而成動作沒有停頓。
「毫無憐憫惻隱之心。」格蕾絲看著揭示板上血腥的照片，仿佛想起了當時的自己。
她溫柔的搭檔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癲狂神情，舉著她給他防身的匕首朝她襲擊而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匕首已經插進了胸膛，並朝著肩膀的方向移動，破開了她的血肉，甚至露出了裡面的骨頭。
現在想來，肩膀都還仿佛隱隱作痛。
到底是多年前的雨夜被毆打致死更痛，還是這一次的刀傷更痛，這真是個令人糾結的好問題。
「如果是路易莎以前在戰場上遇到的人，那可能是□□或者士兵，」艾米麗思考過後開口說道，「這樣的話，他的身手也可以解釋清楚。」
霍奇也認同她的說法，點頭後轉向格蕾絲：「麻煩你和加西亞一起排查有可能性的人。」
「沒問題。」格蕾絲答應下來。
「其他人再整理一下資料，等摩根和羅西回來我們就發布側寫。」
*****
格蕾絲覺得BAU的信息技術員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
加西亞透露出一種特殊的可愛。
不僅僅是她的性格和服裝，還包括她辦公室裡的布置。
你絕不會在任何一個其他的FBI探員桌子上看到那麼多的奇奇怪怪的玩偶或者是擺件。
「是不是覺得奇怪？」加西亞很快就注意到了格蕾絲眼神中的幾分好奇。
對此她已經非常習慣了，因為幾乎每個第一次進她辦公室的人都會這麼想。
「你想，我們每天都面對那麼多糟糕的案子，」加西亞拿起一只擺件，「我總得看看這些可愛的東西換換心情。」
「不然這真的太壓抑，全是屍體屍體屍體……還有屍體。」加西亞略微皺眉，像是很苦惱的樣子。
而她卻是對於血腥恐怖的畫面特別不在行，即使她在BAU工作了這麼久。
格蕾絲忍不住笑了，但她心中的愧疚更深。
這麼一個善良可愛的姑娘，她實在是不忍心欺騙。
只能希望布魯斯那邊能快點了，不然她真是煎熬。
「就讓我們來把這次可惡的壞蛋揪出來！」
加西亞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坐在了電腦前。
格蕾絲坐在了她的旁邊，看著她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游走著。
「給我一點信息，甜心……啊。」加西亞習慣性用語馬上就跑了出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坐在她身邊的不是她朝夕相處的隊友們。
她小心翼翼地扭頭，又小心翼翼地道歉：「習慣了，不好意思。」
「沒事， 」格蕾絲對她笑了笑，「我們開始吧。」
「好！」加西亞的眼神很快又亮了回來。
兩人坐在電腦前，格蕾絲給了加西亞一個時間段，讓她開始排查當時有在活動的恐怖組織人員以及有任務在外的士兵們。
格蕾絲本以為這會非常慢，但加西亞居然花了短短二十分鐘就已經列出了好幾頁的名單。
「OK，現在就方便了，」加西亞得意地笑了笑，「先排除現在不在華盛頓的人。」
名單頓時消去了一大半。
「再減去在牢裡面的或者是在戰爭中受傷行動不便的。」
名單又消失了一大半，最後剩下得只有十幾個人了。
「這樣就能一一辨認了，格蕾絲你來看看！」加西亞轉頭對格蕾絲笑，卻發覺她的神情並稱不上高興。
加西亞有些忐忑，問道：「Um……是不是我叫你名字不太好？」
畢竟她們兩個可不是什麼很熟的關系。
「當然不是，這樣喊我就好，」格蕾絲很快反應了過來，換上了正常的表情，「開始吧，我來看看這些人。」
加西亞頓時松了口氣，開始繼續操作電腦。
她把那些人的個人信息資料一個個念給格蕾絲聽，並調出了一些圖片資料。
然而，格蕾絲現在心裡卻不夠輕松。
她知道這群人裡面不會有他們要找的人，更要命的是，加西亞業務如此熟練，很可能會歪打正著查到雷納德的身上。
只能硬著頭皮先排除這些人了。
十幾個人的資料很快就都被格蕾絲否決了，看著加西亞有些失望的神情，格蕾絲於心不忍。
但是沒有其他辦法，她必須要保守秘密。
得去問一下布魯斯進度了，她得知道自己還得撐多久。
「你要咖啡嗎？我去給你倒一杯吧，也挺吃力的。」格蕾絲突然開口問道。
加西亞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還是沒多想，很快點了點頭：「要雙份糖雙份奶，謝謝。」
「好。」格蕾絲微笑著答應下來，離開了加西亞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又變得和往常一樣，只有加西亞一個人了。
她有些不甘心沒找到那個該死的犯人。
格蕾絲看上去又帥氣又溫柔，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想害她呢？
一向善良單純的加西亞已經開始為了今天剛剛認識的格蕾絲打包不平了。
她坐在電腦前，思考了一會兒，又開始搜索起來。
如果以前的年份裡沒有這樣的人的話，她就往再後面的年份搜索，把今年都包含進去。
她之前從沒查過軍方的資料庫，格蕾絲說出任務的時候有人受傷了？
說不定可以從那個受傷的人裡找出點新的線索。
加西亞覺得自己的思路真是清晰極了，馬上將關鍵信息輸入到了電腦裡。
電腦很快開始刪選信息，最後一頁不短也不長的名單出現在了加西亞的面前。
加西亞以為自己眼花了，但她眨了眨眼睛再看，名單上依舊有著格蕾絲·路易莎這個名字。
也對，格蕾絲是海豹突擊隊隊員，受過重傷也是難免的。
加西亞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好奇，不要去偷看別人的隱私。
但是長期與側寫師們待在一起，讓她也或多或少擁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第六感。
她最後一閉眼一咬牙，還是點開了格蕾絲的醫療報告。
白色的醫療報告出現在了屏幕上，加西亞一目十行，心髒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
她緊咬著嘴唇，根據醫療報告的時間開始往回找。
最後她終於找到了一份被封存的報告。
加西亞深呼吸了一下，迅速將報告解封，看到了裡面的內容。
她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怎麼了？」格蕾絲的聲音出現在了身後。
加西亞嚇得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轉身看向格蕾絲，面上的神情略帶驚恐。
格蕾絲頓時明白了些什麼，閉眼嘆了口氣。
「加西亞，你看到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無比驚恐的G妞x1√
無奈的格蕾絲x1√
還在交涉的酥皮x1√
還在趕路的老爺x1√
格蕾絲：……誰來幫個忙（嘆氣）
老爺：馬上就到
第77章 取舍
格蕾絲坐在審訊室裡，心裡無奈地嘆氣。
她已經被扔在這裡快要半個小時了吧，格蕾絲知道這是審訊的一種手法。
沒有人來質問你為什麼，只是把你放在沒有窗戶的房間裡。
漸漸地你會因為這種安靜而變得焦躁，情緒不穩定。
然而，這種招數對於格蕾絲來說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BAU他們應該也都清楚，卻還是要嘗試。
真是群契而不舍又嚴謹的人。
格蕾絲確定加西亞被她嚇壞了。
這也不能怪那個可憐的姑娘。
一個毫無外勤能力的人，突然發現身邊的海豹突擊隊隊員對現在調查的案子有所隱瞞，甚至於是為了給曾經的隊友脫罪，是個人都得害怕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格蕾絲只能在加西亞驚恐的幾聲不要靠近之下，放下兩杯咖啡正在門口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接下來，加西亞就給她的同伴們打電話。
格蕾絲就這麼被扔進了審訊室裡，坐到了現在。
剛剛她聯系布魯斯的時候，說是超人那邊還沒有消息，但他已經快要到FBI大廈那裡了。
如果她不幸暴露的話，他會想辦法把她帶出來。
所以，格蕾絲心裡才一點都不著急。
畢竟蝙蝠俠做事永遠都讓人放心。
只不過，她覺得她多半不得不被摩根他們審問幾句，這才是真令人頭大的地方。
開門聲打斷了格蕾絲的思考，摩根和霍奇均是皺著眉走了進來。
格蕾絲覺得今天心裡嘆氣的次數太多了，她不得不感嘆這群側寫師多麼會打心理戰。
和她關系比較好的摩根能激起她的愧疚感，讓她感覺很難對付的霍奇會讓她神經變得緊繃。
「為什麼要欺騙我們？我相信了你。」摩根語氣不佳，比起憤怒更多的是疑惑和被朋友欺騙的失望。
「我很抱歉，」格蕾絲的這份歉意是真情實意的，她確實不想欺騙朋友，「但我必須這麼做。」
「必須？」霍奇的語氣比摩根還要冰冷。
他把手上的文件資料打開，直接粗暴地放在了格蕾絲的面前。
「為了包庇什麼人？你搭檔差點殺了你，而他現在又開始殺害其他人！」
上面是雷納德的失蹤報告，明確寫著他在一次精神病院動亂之中逃離了醫院，從此沒有了蹤影。
格蕾絲看見上面的資料時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真是該死的。
她在心裡爆了粗口。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太忙了，她完全忘了雖然雷納德現在在夏威夷，偶爾還會幫麥格瑞特辦案，一切都在走上正軌，但是他在政府這邊的記錄卻是失蹤狀態的。
她本以為他們會查到雷納德在夏威夷，最後會審問她為什麼要在搭檔不會被懷疑的情況下欺騙他們。
這下子全都不對了。
霍奇和摩根見格蕾絲不說話，以為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讓摩根的情緒徹底波動了起來，他一拍桌子，壓抑著語氣說道：「格蕾絲，你在想些什麼？！」
「這些受害者都是無辜的，你為了保護自己的搭檔，就要視她們的生命如無物嗎？」
「我從沒想過你是這樣的人。」他眼神中滿是失望。
格蕾絲抬頭看過去，剛想要開口，霍奇卻又說話了。
「路易莎，你現在只有唯一一條路可以走，告訴我們你的搭檔在什麼地方，」霍奇神情嚴肅地看著她，「這樣或許你還能在法庭上討到一些好處。」
「不然，我們不僅會以同謀罪予以起訴，同時不會為你提供任何幫助。」
霍奇是認真的，格蕾絲看得出來。
他就是這麼一個嚴肅而正經的人，作為一名執法者來說再稱職不過了。
但是今天是她被針對，這就有些令人感到煩惱了。
「兩位，我接下來的話也不是在欺騙你們。」格蕾絲抬頭望著他們的眼睛，絲毫不准備躲閃。
「首先，我不是在維護雷納德，因為他現在根本不在華盛頓。」
面前的兩名探員頓時眉頭一抖，沒有說話，像是准備看看格蕾絲要如何編造謊言。
然而他們沒想到格蕾絲卻根本沒有再多解釋這方面。
「其次，我不告訴你們真相是因為……」格蕾絲給他們透露一些信息，「我想保護你們。」
她本來想等這個案子被正義聯盟拿去以後她就能自動退出，避免麻煩。
但沒想到加西亞的業務能力和運氣也未免太過……強大了。
「我不接受這種說法，格蕾絲。」摩根搖頭，緊盯著她不放。
格蕾絲一個頭兩個大，她知道這群人對真相的鍥而不舍程度有多深。
而她心裡也很清楚，經歷過這次事件，或許她和摩根的友情得走到盡頭了。
但是直播者的事情，缺少人牽扯進來越好。
有些時候總是需要取舍，她無法做到兩全其美。
「我很抱歉，摩根。」
說完這句話之後，格蕾絲就不再說話了。
無論霍奇和摩根兩個人用什麼樣語言刺激她，逼問她，又或者放柔態度，她都不再言語。
直到，有人突然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霍奇，這位先生要帶走路易莎女士，還有……」JJ滿臉為難地看著他們，似乎還有話要說。
門口那邊突然又出現了一位男士。
他在室內帶著墨鏡，留著修得極為整齊的胡子，板著一張臉。
「抱歉，先生女士們，你們現在手上的案子將交到特勤局手中。」他冷聲說道。
「什麼？」摩根一臉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格蕾絲看著那個男人，一邊心裡松了一口氣，一邊又覺得男人看上去哪裡有些奇怪。
「請你和我走，路易莎女士。」男人微微側身，示意格蕾絲可以走了。
格蕾絲站了起來，神情抱歉地看著摩根。
「我很抱歉摩根，我必須這麼做。」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幾次說這些話了。
她走到特勤局特工的身邊，跟著特工離開了審訊室。
還沒走出去幾步，格蕾絲就看見了和瑞德一起站在那裡的加西亞。
加西亞看著她的神情還帶有著一些恐慌。
格蕾絲於心不忍，抬頭看向身邊的特工。
「能給我點時間嗎？」
「……」特工沉默著點了點頭。
格蕾絲往加西亞走過去，看著胖女孩拉著瑞德往後縮了縮。
「嘿，佩內洛普，放松點我沒有惡意。」她安撫道。
「你……」加西亞並不知道審訊室裡的情況，她深皺著眉頭，「不應該包庇你的搭檔。」
「我知道對於你們軍人來說戰友之間的感情很深，但是你不應該做這種事情，這是錯的。」
「聽我說，我沒有包庇任何人。」格蕾絲放柔了一些表情和語氣。
「佩內洛普，你是個很好的探員，你的同伴們也非常出色。」
「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專人解決，我想你能理解這一點。」
「我沒有打算嚇到你的，我為此道歉。」
她看著加西亞神情困惑地看著她，格蕾絲卻不能再解釋更多了。
格蕾絲對加西亞笑了笑，轉身回到了特工身邊，走向了電梯。
「瑞德，我覺得她真的沒有惡意，但是……」
加西亞被這一切弄得腦袋都糊塗了，她看著格蕾絲的身影消失在了電梯裡。
「但我們無從得知了，加西亞。」瑞德低聲說完，轉身走進了辦公室。
做他們這一行的，必須要確保心態端正。
有些時候案子解決了，也無法獲知所謂的真相。
有些時候得知了真相，但犯人卻逃竄到了天涯海角。
他們只能做他們能力範圍內能做到的事情，過度深入很容易陷進去。
他們只分析犯人，幫助破案。
但如果案子被拿走了，他們也做不到更多了。
*****
格蕾絲跟著特工出了FBI大樓，卻沒有車子在樓下等待。
她看著前面人的背影，心裡已經猜出大半了。
他們走進了一處暗巷裡，紛紛停下了腳步。
「你真是瘋了。」格蕾絲忍不住說道。
他這是准備明天早上上頭條，標題是布魯斯·韋恩假扮特勤局特工嗎？
「這樣最快捷，而且超人那裡已經交涉成功了。」
她面前的特工摘掉了墨鏡，露出了藍色的眼睛，又撕掉了貼在嘴邊一圈的胡子。
他舒展了一下肢體，骨頭發出了哢噠哢噠的聲音，不過一會兒他就變高了幾釐米。
「你哪裡學的縮骨？」格蕾絲總算知道違和感在哪裡了，原來是之前身高不對。
「中國。」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眉頭輕皺著。
「……和我分開以後？」格蕾絲不記得她和布魯斯在大街上流浪的時候他會這個。
布魯斯脫下西裝和襯衫，裡面赫然是他的制服。
「和你分開以後。」他邊肯定著邊帶上了頭罩。
格蕾絲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說話。
布魯斯那時候都成年了，學縮骨所帶來的痛苦根本難以想像。
「格蕾絲？」布魯斯發覺她沒反應。
「沒什麼，」格蕾絲有些情緒低落，「欺騙他們的感覺真是糟糕。」
「讓他們知道真相將更加糟糕，」布魯斯用著嘶啞的聲音說道，「你只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情。」
「你在安慰我嗎？」格蕾絲隨意地輕笑道。
「不，我在陳述事實。」他說完轉身，往暗巷更深處走去。
格蕾絲看著他漆黑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趁著他還未融入黑暗前趕上了他的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背後的小故事6：
比起在外流浪學習武術和技能而帶來的傷痛，布魯斯認為失去某些人更讓他感到痛苦。
比如說哥譚髒亂後巷裡他倒下的父母，又比如為了救他活活被人打死的小女孩。
萬幸的是，小女孩回來了。
寫這章的時候心中實力對不起BAU的大家，邊寫邊道歉（x
只能在以後主CM的文裡疼愛他們了（喂
第78章 追蹤
格蕾絲跟著布魯斯來到了一處正在拆修的工地。
現在已經很晚了，工地一片安靜，什麼人都沒有。
兩人隱在一處角落，開始交換起現有的情報。
「關於那個直播者，你從BAU那裡知道了多少？」布魯斯問道。
格蕾絲輕皺著眉頭回答：「不算太多。」
她將之前在BAU得到的信息告訴了布魯斯。
也只是一些作案手法，以及受害者的信息，最有用的可能是受害者被害的地點了。
「有地圖嗎？」格蕾絲問道。
蝙蝠俠當然不會讓人失望，他抬起手臂輕按了上面的幾個按鈕，頓時將紐約的地圖投影在了牆上。
「很好，」格蕾絲挑眉贊嘆，抬手指了指幾個地方，「這是他殺害那幾名女性的地方。」
「今晚他也作案了。」她的聲音沉下去了一些。
布魯斯抬手敲動小臂上的鍵盤，將地點都標了出來。
「之前的那個女人，她說過有人要針對你，」他聲音冰冷，「來得速度真快。」
提起這件事，格蕾絲的心虛感又湧了上來，但面上卻要裝作無視發生。
「還是和我有仇的那個，」格蕾絲冷笑，「看來當初讓我活了下來，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
連殺害受害者的方法都選擇了當初傷害格蕾絲的方式，可見此人對格蕾絲的執著。
「根據BAU給出的地理側寫，他會活動在這個區域。」
格蕾絲比劃了一個大範圍，布魯斯很快把其標在了地圖上。
「但問題在於……」她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頭疼的樣子。
「不知道是否BAU的側寫適用於直播者。」布魯斯知道她的意思。
格蕾絲點點頭，盯著投影看，指著幾個小時前剛剛發生案件的地點開口了。
「我們先去這個地方轉轉吧，」她提議道，「那個時候人多，我並沒有仔細看過現場情況。」
布魯斯同意下來，他們現在的線索極少，不如從最新的地點調查起來。
*****
小巷被數條黃線攔了起來，不遠處還有兩位警員在巡邏，估計是為了防止犯人返回現場才設置的人員。
格蕾絲和布魯斯當然不會從正門進入小巷。
兩人先是來到了小巷緊貼著的建築高層，又利用吊索往下落，直至踩到地面。
格蕾絲利用牆體作為掩飾，小心地看了看巡邏的警員，確定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走過來。
「怎麼樣？」她轉頭出聲問道。
布魯斯蹲下身子，觀察著地上已經干涸的大片血跡，又站起看著牆面四散的血液。
「她是被拖進巷子裡的，」他說道，「被壓在牆上，直接……」
他對著牆壁比了一個向上揮去的動作，飛濺的血跡是順著他的動作的。
「有可能留下什麼痕跡嗎？」格蕾絲走過來，湊近牆面看。
中間一大塊是沒有飛濺的血跡的，只有一塊像是被什麼東西擦過一樣一直到了地面。
「血跡呈現出一種拖拽的形狀，是受害者靠著牆滑下造成的。」
格蕾絲突然看見了什麼不一樣地方，蹲下了身子。
「布魯斯，給我一點光。」
她的話音剛落，一小束光芒就落在了她看著的牆面上。
那是很不夠完整的一只手印，只有最前端指腹的部分，還有幾處模糊掉了。
「那個直播者蹲下來，手撐在牆上？」格蕾絲有些困惑，「為什麼？如果他想要觀賞受害者死前的痛苦，站著不是更符合他們的作風嗎？」
幾乎她遇到的每一個直播者看待他們，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
布魯斯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很難判斷。」
信息量還是太少了。
「受害者遇害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多，這種時間大街上還不至於沒有人。」
「他滿身是血，走在街上太明顯了。」格蕾絲皺眉，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沒有目擊者。
由於直播者殺人的手法問題，他身上被濺到的血液必定不是什麼零星幾點。
「如果他像我們一樣行動呢？」
布魯斯抬頭看向了他們剛剛下來的高牆。
「那麼我更傾向於，他翻去另一邊了。」
格蕾絲轉身面向了小巷深處，那裡是死路了。
兩人走到最裡面，觀察著牆面，布魯斯走到一處停了下來，他抬手摸了摸，發現那裡確實有凹陷。
「這裡，被什麼東西鑿破了。」他眯了眯眼睛。
這種磚牆的牢固性本來就一般，被什麼東西砸砸就破了。
格蕾絲四下掃了一圈，發現了不遠處被堆在一旁廢棄的鐵管。
「……他這是在幫助自己爬牆？」格蕾絲神情古怪。
這個直播者這次不會附身在了什麼行動不便的人身上了吧？
怎麼又是突然蹲下用手撐牆，又是爬不過一面這樣高度的牆？
但是，他卻有力氣將成年女人拖進小巷裡用匕首刺死，太奇怪了。
「或許，他身上突然發生了什麼。」布魯斯猜測道。
「只有這麼解釋了，我們翻過去。」
格蕾絲說完，原地猛然一跳，雙手掛在牆壁上沿，一個用力把身體拉了上去，再一撐雙腿一跨就到了另一邊。
「布魯斯？」她坐在牆沿上，剛想跳下去，卻發覺有個人沒反應。
「……沒什麼。」
布魯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也很快翻了上來。
他只是看到格蕾絲靈巧的動作不自覺地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們兩個還在中國不知道哪裡的城市裡流浪的時候，經常□□躲避追逐他們的人。
而那個時候雖然他已經足夠高了，但格蕾絲還只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不點，加上營養不良的關系，真的非常矮。
他會熟練地幫格蕾絲坐在高牆上，自己翻過牆後，再一把抱住跳下來的格蕾絲。
至於現在，格蕾絲當然是百分之百不需要他了。
兩人相繼輕巧落地，都未發出一絲聲響。
「啊，」格蕾絲在落地後，突然恍然大悟過來，「你不會想起以前了吧？」
因為經歷過瀕死的狀態，她對於過去的事情記得不算特別清楚。
但是一旦發生類似的情況，記憶總是會從腦海深處湧上來。
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格蕾絲在過去的很多年裡經常發生這種情況。
或許是因為她幼時記憶鮮明地分割成了兩塊。
一小塊是被那酗酒親父打罵的日常，另一大塊是和布魯斯流浪在大街上的日日夜夜。
所以，記起來的大部分都和布魯斯有關。
畢竟誰願意回想那個除了貢獻了一枚精子其他任何為父者應該做的事情都沒做到的親父？
布魯斯被猝不及防地說中了心事，頓時有些尷尬。
幸虧他帶著頭罩，格蕾絲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
格蕾絲見他默不作聲，連反駁的話都不說，就知道她必定是猜對了。
她輕笑了起來，調侃道：「布魯斯，我可沒想到你這麼懷舊。」
布魯斯佯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了地上的一些零星血跡。
「格蕾絲。」他指了指地上，示意她看。
格蕾絲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順著血跡的方向又往前走了幾步。
「還有。」她說道。
兩人順著痕跡往前走，一直到了大街上，痕跡卻突然斷了。
「沒有痕跡了。」格蕾絲揉了揉眉心，她該知道這沒那麼容易。
如果這麼容易，那警方和BAU早就找到人了。
「再往前走走。」布魯斯覺得還不是放棄的時候。
雖然現在已經深夜，但為了避免不小心遇到什麼路人，他們還是選擇避開了大道，行走在比較隱蔽的地方。
「我們其實正在繞著你之前標出的區域行走。」
布魯斯看了看手臂上的微型投影儀投射出的小地圖，上面顯示著被標紅的區域。
「這麼說，BAU的地理側寫還是准確的。」
直播者也沒什麼特別的，也只不過是人而已。
不過又繞過了一個街區，兩人突然就發現有什麼人朝著他們走過來。
兩人警惕而快速地躲進了小巷裡，卻發覺那只是一個……流浪漢。
這個時間走過一個流浪漢似乎沒什麼問題。
但是，接下來又走過去幾個流浪漢就不太對勁了。
他們皆是形色匆匆，步伐很快，看上去有些害怕的樣子。
「布魯斯，那裡的建築是？」
等流浪漢走光了，格蕾絲才走出小巷，看見了流浪漢走過來的那個方向有著一棟建築。
「以前是一棟公寓，買下地皮的公司倒閉之後沒有其他公司接受，就沒有繼續再改建。」
布魯斯查了一下回答道。
「流浪漢會聚集在那裡不奇怪。」
兩人對視了一眼。
「我在想你在想的事情嗎？」格蕾絲問道。
「我想我們兩個想的是一件事。」
布魯斯朝她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為什麼老爺不肯承認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呢？
因為這變相承認了，他還想對格蕾絲舉高高又抱抱的事實。
老爺：…………（掏出蝙蝠標）
作者：等等等等，我亂說的，我亂……唔噗
作者又又又又卒。
今天有個通知，那就是本文終於要入v了（捂臉
真的是路途艱難，這篇的數據真的是差到我懷疑人生，幸好有小天使們的一路陪伴，謝謝你們QUQ
因為數據太差，所以倒v難免，不想倒太多，就從61章開始吧
5月31日入v，當天需要三更，但是作者三次元已經輪軸轉忙到瘋掉了（從最近普遍越來越晚的更新時間你們應該也看得出來），所以不得不明天停更一天攢個稿，入v當天會三更，大家見諒
不多嘮叨啦，再次謝謝大家mua！
第79章 三合一
廢棄的建築裡並不是空無一人。
格蕾絲和布魯斯走進一樓，地面上擺了幾個破舊不堪的床鋪，說是床鋪也不過就是一塊不知道什麼地方扯來的布料。
有人靠牆坐著，絲毫沒有往他們這裡看，身體瘦弱干癟，一副神情呆滯的樣子。
毒/品已經掏空了這種人的身體，不久的將來，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死亡。
裡面還有一對情侶湊在一起，正瘋癲地笑著，估計是磕藥磕高了。
這似乎是一個癮君子和流浪漢的聚集地。
一樓並沒有什麼問題，甚至沒有人離開。
兩人繼續往上走，二樓沒有人在，再往上他們在樓梯間的牆壁上發現了一些血跡。
「小心點。」布魯斯提醒道。
「嗯。」格蕾絲點頭，緊了緊手中的槍。
他們走到了三層，從樓梯間往裡面望，一片昏暗之中最先入眼的是空的床鋪。
這並不正常，要知道流浪漢們不會把自己僅剩的那麼點資產落下，除非……他們面對了真正的生命危險。
格蕾絲朝著布魯斯使了個眼神，布魯斯很快心領神會，隱入了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
當然，也只是讓人看不見而已，格蕾絲知道他在那裡就足夠了。
格蕾絲只身一人從樓梯間進入到了樓層裡。
在絕對的安靜之中，她能聽見什麼人細微的呼吸聲。
「出來。」她選擇直截了當開口，毫不猶豫。
她沒有得到回應，只是又聽到了一些布料摩擦而發出的聲音。
格蕾絲覺得有些奇怪，舉著槍又往前走了幾步。
樓層最深處的角落裡似乎坐著一個人，但是月光找不到那裡，她什麼都看不清。
格蕾絲的警惕正在不斷加深。
她心裡隱隱覺得，角落裡的人恐怕不是那個直播者。
格蕾絲距離那個角落越來越近了，她逐漸能夠看清那個人的身形輪廓。
那是個……女人，她穿著有些破舊的衣服，頭發亂糟糟的，雙手雙腳都被困了起來，嘴巴裡被塞了一團布，面上顯得驚恐，眼淚止都止不住的樣子。
這似乎也是一名流浪者。
格蕾絲卻沒有接近她，反而是一個轉身抬腿就飛踹了過去。
原本從上方朝她撲來的人頓時摔了出去，並在下一秒被不知道從哪裡甩出的繩索綁了起來，直接倒在了地上。
「時機真准。」格蕾絲毫不吝嗇地稱贊了一句，一團黑影落下，站在她的身邊。
「踢得也很准。」布魯斯語氣平淡地說道。
格蕾絲笑著搖了搖頭，先是走到了那個被綁住的女人身邊為她松開了繩子。
「不要喊警察，好嗎？」她用著溫柔的語氣說道。
女人拼命點頭，看著她的眼神中沒有感激，反而待著恐懼，女人站起來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我有那麼嚇人嗎？」格蕾絲有些郁悶地低聲抱怨。
布魯斯轉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讓她別鬧了。
格蕾絲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
「該死的，可惡……！」
地上的人不停地掙扎著，但蝙蝠俠的繩索可是用特殊材質制造的，除非力大如超人，不然只能用極度鋒利的刀具才能夠割斷。
而顯然，倒在地上的直播者不具備那種力量。
格蕾絲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一把拎起來又壓著人坐在了地上。
「你找我，所以我就來了。」格蕾絲對面前的男人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容並沒有帶上溫度。
男人冷笑了一聲，看著格蕾絲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種某名的憎恨。
格蕾絲不知道這種憎恨從何而來，換她憎恨還差不多。
布魯斯在這個時候已經用工具掃描了他的臉，並使用數據庫開始搜尋資料。
「查無此人。」他輕皺了一下眉頭，看著最後顯示出來的信息。
格蕾絲略微挑眉，盯著直播者看了一會兒。
「不是附身，是實體？」
到目前為止，也就只在哥譚遇到了一位利用實體來到他們世界的直播者。
「這都是你造成的！」直播者的表情與一瞬間變得猙獰。
「我造成了什麼？」格蕾絲不管他眼中的殺意，直接問道。
「是你扯斷了直播器，」他惡狠狠地看著格蕾絲，「是你破壞了我的精神體。」
很好，新名詞出現了。
精神體又是什麼東西？
然而，還有一點讓格蕾絲很在意的地方。
「你不會被強制遣返嗎？」他剛剛可是口齒非常清晰地說了直播二字。
格蕾絲想起了當時的場景，她在那個時候確實也聽到了直播這個詞。
再加之雷納德精神不穩定時的那些言語，她才會開始調查這件事。
這個直播者從一開始就不同。
「強制遣返？我和那些乖乖遵守規則的直播者可不同。」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些不屑一顧的味道在裡面，笑容中帶著幾分瘋狂。
直播者裡還分派別？強制遣返居然可以被取消？
格蕾絲和布魯斯對視了一眼，對此感到了些許意外。
但仔細想想，面前的這個直播者確實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她看見過附身在美貌模特身上的女人，遇到過故弄玄虛的黑箱，也見到過卡特身體裡無理取鬧的少女。
他們都不像面前這個一樣擁有不可忽視的暴力傾向。
看著男人依舊一副自視甚高的樣子，格蕾絲心裡一陣不快。
她蹲下身來，抓起了男人的手腕又看了看他的脖子，並沒有刻有荊棘紋樣的任何飾品存在。
「你是認為我還會再讓你扯斷一次直播器嗎？」
男人看著格蕾絲沉下來的表情，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仿佛像是自己扳回一程一樣。
「大家看看她的表情哈哈哈哈哈！」他似乎在和自己的觀眾對話。
布魯斯走到了他的面前，取出了另一台機器，打開後直接開始掃描男人的身體。
男人停住了笑聲，不屑地看著他：「省省吧，低等維度的低等科技。」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事實上，你只要是正常的人體，這台機器都能掃描出人體裡不應該存在的某些……金屬物質。」
機器在掃過男人背部時，突然發出了滴滴滴的響聲，仿佛在拼命打著男人的臉。
「什……！」
格蕾絲馬上抽出了一把小刀，抵在了男人的後背上。
「是這裡嗎，布魯斯？」刀尖往肉裡刺了一些，男人吃痛地喊了起來。
「往下三釐米。」布魯斯糾正了一下格蕾絲。
男人的神情扭曲起來，一邊開始怒罵一邊身體開始泛光。
「你們別以為這次就這麼算……啊！！」男人身體上的光芒於瞬間淡了下去。
格蕾絲的刀很快，破開了男人背上的皮肉，戳到了一塊堅硬的東西。
她將刀抽回，伴隨著直播者另一聲慘叫，她抬手從血肉中挖出了一塊金屬圓片。
「擦手。」布魯斯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塊手帕。
「謝謝，我正覺得髒。」
兩人帶著嘲諷的相互附和讓男人的臉都氣紅了。
他的眼睛泛紅，神情扭曲得仿佛是惡鬼一般。
「還給我！」他怒吼道。
格蕾絲拿著圓片仔細端詳，上面細細地雕刻著對於她來說足夠熟悉的荊棘紋樣。
於荊棘紋樣的下方還有一串非常細小的數字——4392。
就和黑箱手杖上的73一樣，但數字卻大了很多。
這或許是他們直播者的編號。
「我想你應該還是能回去的，」格蕾絲用手指捏著圓片，「但是只要你妄圖逃離，我會毀了這塊圓片。」
直播者當然是破口大罵了起來，什麼樣肮髒的詞彙都從他嘴裡竄了出來。
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慌，但卻還是沒有能放下自己出身於所謂高等維度的架子。
格蕾絲沒有說話，只是任由著他辱罵自己，眼神卻愈發冰冷。
真是無可救藥。
「罵夠了嗎？」布魯斯卻在一旁開口了。
直播者剛想連他一起罵進去，卻在轉頭了一剎那感受到了一絲徹骨的冷意。
是面前這個帶著面具穿著披風的奇怪人士帶來的壓力。
這個男人比起那個拿著他直播器的女人還要可怕。
「你只需要回答問題，」布魯斯用著嘶啞而低沉的聲線，為他的話語染上了一些恐怖的色彩，「或者就永遠別開口了。」
直播者瞪大眼睛盯著他，滿布在眼中的血絲讓直播者看上去有些猙獰。
然而，他的氣息卻弱了下來。
「我知道了。」直播者咬牙切齒地說道。
格蕾絲轉頭看著布魯斯，眨了眨眼睛。
他想是感覺到了一樣，也轉頭看向了格蕾絲。
你嚇唬人倒是挺熟練的，明明根本不會殺了他。
習慣了而已。
兩人的眼神交流於瞬間結束了，他們又轉頭看向了直播者。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
所謂的低等維度，是人們的普遍共識。
在科學家們發現其他維度的宇宙時，他們發覺這些宇宙很多都和地球時期的各類作品有關。
例如電視劇，電影，動畫等等。
那些地球時期的作品早就成了考古學的一部分，大部分的資料都已經遺失了。
科學家們認為，正是因為那些作品的存在，才會使得這些其他維度的宇宙存在。
人們對於這些低等維度的宇宙有著純然的高人一等感。
「如果不是有我們的先祖，哪有你們的存在？」直播者的話語中充滿著惡意。
格蕾絲和布魯斯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中也有一些震動。
但兩人都不是遇到一點事就慌張到不能思考的人，他們依舊冷靜地看著直播者。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對於先祖創造出的其他維度宇宙的興趣不減反增。
而荊棘直播系統，就是在這種大環境下誕生了。
它是由一所名叫三環結扣的公司開放的轉移科技。
最初的時候，系統只能實體轉移，價格非常高昂，一般人根本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去購買。
且所具備的輔助功能也就只有拍攝視頻並上傳而已。
但是，還是有很多人購買了這個系統。
畢竟誰不想去其他維度宇宙親眼看看呢？那多麼有趣。
三環結扣公司的負責人是個非常有想法的人，在系統發售的前幾年，他做出了多項改動。
比如添加了實時評價和打賞的功能，又比如開發了很多極為實用的道具。
而最大的改動是在系統發售後的十二年，三環結扣完成了精神體轉移功能。
精神體轉移無法做到轉移到特定的某個人身上，卻可以選擇大致的身份背景。
相比起實體轉移的機體，精神轉移的機體價格較為低廉，普通人也可以購買得起。
從此以後，進入了全民直播時代。
人們爭先恐後地前往低等維度宇宙，但這時候人們的想法已經從單純好奇轉換為了謀取暴利。
但是，前往其他維度宇宙的人數並非是無限制的。
三環結扣公司規定，每個宇宙同時不得存在十個以上的直播者。
有很多人進行了抗議，但是三環結扣公司不為所動。
同時，轉換去其他宇宙還需要向三環結扣公司購買時間，這就使得熱門宇宙的等待時間長得難以想像。
一般只要是綜合類的宇宙都非常受歡迎，即使大部分人都不明白這些宇宙有哪些特別的，又和以前地球時期的什麼作品有關。
但是只要是三環結扣公司在某個宇宙後加上長長的解釋後綴，總會有千千萬萬的人湧過來觀看你的直播。
「你直播殺害他人，不會觸犯你們那裡的法律嗎？」格蕾絲皺眉。
換做是他們這裡，要是敢這樣的做，早就會被警察盯上了。
直播者笑了起來，他舔了舔有些干裂地嘴唇，回答道：「我又沒有在我們的世界犯法。」
他對於殺害低等維度的人毫無罪惡感，或者說他本來就不正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發泄，換個地方就好。
「對於你來說，我們這裡就是犯罪的天堂。」布魯斯冷聲說道。
「反應真快，」直播者假笑，「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他們的直播不會放到普通公眾的平台上，而是他們自己建立的內部平台。
格蕾絲想起了面前直播者說過的話，他和那些循規守矩的直播者不一樣。
「你不僅繞過了三環結扣的平台，你還修改了自己的系統吧。」格蕾絲沉聲說道。
直播者毫不忌諱地點頭，他說道：「誰要傻傻地排隊。」
直播系統雖然非常精細，但也不是沒有漏洞的。
極少一部分聰明人學會了如何欺瞞系統，明明排在很後面，但卻可以和最前面的人同步來到某個宇宙，擁有同樣的時間。
這樣的缺陷在於，某些功能將會無法使用。
「比如強制遣返。」格蕾絲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這種無用的功能早就可以下線了。」直播者不屑地說道。
而他們這種人，一般被稱為偷渡者。
修改系統的方法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而一般研究出來的人都不會把這種方式和別人分享。
這導致偷渡者的數量很少，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團體的存在。
「你說我破壞了你的精神體，又是怎麼回事？」
格蕾絲還記得一開始男人怒罵她時說的話。
提到這件事，直播者就氣得牙癢癢，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拉斷了項鏈，我不得不緊急轉移精神體，但一部分精神體缺失了。」
「……留在了雷納德的腦子裡。」格蕾絲低聲喃喃。
這就是雷納德為什麼之後還遭受了那麼多痛苦的原因。
果然還是她的錯。
格蕾絲的神情暗淡了幾分。
布魯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低落了下來，內心明白其中的原因，他沒有直接開口安慰她，只是默默岔開了話題。
「精神體的缺失導致你身體上的不便。」他是用肯定語氣說的這句話。
這就是直播者突然無法支撐身體，甚至是下肢乏力的原因。
布魯斯思維的迅速讓直播者感到詫異，或許是不能接受低等維度宇宙的人類有如此智慧。
「而且因為精神體的缺失，我再也不能使用精神轉移。」
直播者狠狠地盯著格蕾絲。
「所以，你花大價錢買了實體轉移的機體，來找我報仇？」格蕾絲嗤笑出聲。
直播者被她的語氣氣得胸口起伏，但很快他冷靜了下來，眼神中似乎還帶著憐憫。
「不只是我，」直播者昂起頭看著她，「你可是被所有人盯著。」
如果不是有更大的好處在，他難道會耗費那麼多錢買實體轉移的機體？
「說清楚。」格蕾絲用著冰冷的聲音說道。
格蕾絲和布魯斯沒有猜錯。
她被盯上是因為附身在卡特身上的那個直播者。
那個直播者原本並沒有很多觀眾，但她的直播視頻卻因為最後幾分鐘格蕾絲的怒罵被傳得到處都是。
人們被激怒了，區區低等維面，有什麼資格對他們說出這種話。
「很多人想找到你，給你點教訓。」直播者看著她，仿佛就像是看到她的死期一樣。
格蕾絲卻沒有露出他期待中的恐懼。
她神情冷靜，眼神中甚至帶著諷刺和憐憫。
多麼可笑的自尊，這都是群什麼人。
「你還在直播嗎？」格蕾絲突然問道。
「……我切斷了。」直播者撇過頭，像是在掩飾自己的不甘心。
像他們這種犯罪者的直播平台，觀眾也基本都是罪犯，或者就是精神上不太正常的人。
他原本是想要直播殺害格蕾絲，還取了一個很招人注意的標題。
一開始他並沒有關閉直播，但中途居然被格蕾絲取了直播器威脅，他就丟不起這個臉了。
「真可惜。」她像是真心在遺憾一樣。
布魯斯轉頭看她，輕皺了一下眉頭，開口說道：「不要那麼做。」
「……你怎麼猜得那麼快，」格蕾絲無奈地說道，「別擔心，我不說了。」
她只是想對著那些人說一句放馬過來而已。
好吧，這是種挑釁行為，布魯斯是絕對不會允許她這麼做的。
「最後再問一個問題。」格蕾絲露出了一個微笑。
「如果在實體狀態下，這個損害了會怎麼樣？」
直播者突然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你要干什麼！」
「你不說的話，我只能直接弄斷了。」她的笑容變得更加『友好』起來。
直播者呼吸一窒，吞吞吐吐了半天，聲音這才從指縫裡透了出來。
「會……沒辦法回去。」
「Great。」
格蕾絲嘴角彎起的弧度更大了。
「你知道嗎？在你的宇宙，你或許確實不會被當做是罪犯。」
她把刻有荊棘紋樣的金屬圓片捏在指尖。
「但是在我們這裡，謀殺他人只會有一個下場。」
「死。」
格蕾絲猛地用力將圓片掰彎了。
「你……唔！」
直播者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差點在被綁著的狀態下從地上跳起來。
但下一秒他的面部就遭到了格蕾絲的一拳重擊，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早就想這麼做了。」格蕾絲吐了一口氣，一副憋得太久了的模樣。
事實上，她非常想直接結果了這個直播者。
她的眼中閃過了殺意。
但是她忍住了。
她要看他在監獄裡受折磨，感受永遠無法回去的痛苦，要他每次午夜夢回都後悔現在所做的一切。
只是死太便宜這種人了。
「格蕾絲。」布魯斯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猛然眨了眨眼睛，清醒了過來，她發覺自己剛剛不可抑制地陷入了一些負面情緒裡。
「你還好嗎？」他敏銳地察覺了她情緒上的失控。
「……嗯，我……沒事。」格蕾絲對他笑了笑。
「接下來交給我處理吧。」
布魯斯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直播者說道。
格蕾絲沉默著點點頭。
「……回去好好休息。」布魯斯看向她，猶豫了片刻，只是這麼說道。
「我會的。」
*****
格蕾絲走進家門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
布丁正趴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聽到動靜就立起了身子。
「噓，乖，別吵醒伊凡。」格蕾絲小聲說道，把布丁抱在懷裡，坐在了沙發上。
布丁像是能聽懂格蕾絲的話一樣，很乖巧地讓格蕾絲給它順毛。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就是沒有睡意。
今天經歷的這一些信息量太大了，讓格蕾絲心裡多少有些無所適從。
所謂的直播者和他們不是同一個宇宙，這讓事情變得極端復雜。
就目前來說，他們無法前往另一個宇宙。
而即使他們可以過去，也不一定能夠改變那邊人的思想。
對方把他們當成是一種……低端的創物，保持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心理。
真是不可理喻。
難道他們就沒有人在去過其他世界之後感受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這不是什麼虛擬游戲，這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格蕾絲手下的力氣不自覺地加重了，布丁有些不滿地喵了一聲。
「噢，抱歉抱歉。」格蕾絲馬上道歉起來，揉了揉布丁的背部。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裡很是煩躁。
突然，格蕾絲聽見了伊凡的房間門開了。
她馬上轉頭，看著伊凡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是我吵醒你了嗎？」她有些抱歉地看著自己的養父。
「本來就沒怎麼睡著，」伊凡走過來，「誰讓某個人一回來就跑去破什麼案。」
「讓你擔心了。」格蕾絲的笑容中帶著一些歉意。
伊凡抬手開了客廳的壁燈，又走到廚房裡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走回來，坐在了格蕾絲的對面。
「案子怎麼樣了？」他詢問道。
「嗯……解決了。」格蕾絲只能這麼說。
實際上，這根本不能算是解決了。
「那你為什麼看上去心情這麼差？」伊凡太了解自己的養女了。
格蕾絲臉上的笑容於瞬間淡了一些，她低頭看著布丁，它正好翻了個身，露出了肚皮，用著它綠色的眼睛看著她。
往常她看到這麼一幕總會心情變得很好，但今天卻例外。
「格蕾西？」伊凡輕聲說道，「什麼讓你這麼困擾？」
「我……」格蕾絲不知道如何開口。
如果換做是以前，她或許會和伊凡隱晦地透露零星半點的信息。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可能是因為剛剛發生的這一切，也有可能是因為現在她腦子裡突然浮現出那個奇怪女人的話語，她變得有些無法開口了。
格蕾絲覺得自己應該相信伊凡，為此她要打消自己的疑慮。
「伊凡，我吃飯的時候說，我有件事想要問你。」她果斷作出了決定。
老人握著茶杯的手頓時抖了一下，但他面上的表情沒有改變。
「你要問什麼？」伊凡微笑著看格蕾絲。
「你知道伊凡·莫德嗎？」她直接了當地問道。
伊凡喝了口水，回答道：「雖然這個人和我同名，但我應該知道他嗎？」
他表現得很是平常，神情中帶著些許疑惑。
格蕾絲心底對伊凡是信任的，他看上去毫無異樣，這讓她終於放心了下來。
「嗯，沒什麼。」格蕾絲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或許是今天最令她高興的一件事了。
「真是奇奇怪怪的。」伊凡笑罵道。
他想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卻突然一個手滑，玻璃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碎了，水頓時漫了一地。
布丁被這一下子嚇得從格蕾絲懷裡跳了起來，發出了咕嚕聲，毛都豎起來了。
「沒事沒事。」格蕾絲馬上安慰道。
「真是年紀大了，我來整理……嘶！」伊凡不過是彎下腰伸了個手要拿碎玻璃，就把自己的手給劃破了，像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格蕾絲頓時有些擔心，站起來把布丁塞進伊凡懷裡，不讓它亂跑。
「別動了，我來收拾，讓我看看手。」她伸手握住了伊凡的手腕。
她在觸碰到伊凡的皮膚時愣了一下。
為什麼……這麼冰？
現在的天氣可不冷。
格蕾絲翻過看他的手心，除去從指間留下的鮮血，還有滿手心的汗，這就是為什麼伊凡會手滑把杯子摔了。
她有些發怔，抬頭看向伊凡，離得近了，她發覺了伊凡額頭上的汗珠。
「怎麼了？」伊凡與格蕾絲的眼神對上了，看見了她眼中的疑惑。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伊凡在緊張些什麼？
只是因為摔了一只杯子嗎？
不，是因為……他在對她撒謊。
格蕾絲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握著伊凡的手都在不自覺間放開了。
「我去……拿個創可貼，你等等。」她突然站了起來，離開了客廳。
伊凡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似乎感覺到哪裡不一樣了。
格蕾絲從房間的櫃子裡拿出了醫藥盒，放在桌子上打開，看著放在最上層的創可貼沒有動作。
她雙手抬起遮住了自己的臉，閉眼抬頭靜默了一會兒。
格蕾絲垂下手，拿起創可貼，把關好的醫藥盒又塞回了櫃子裡。
格蕾絲回到客廳裡，看見伊凡坐在那裡，望向她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一些不知所措。
她沒有說話，只是走回去，把創可貼放在了桌上。
「給，你自己先貼一下，我收拾一下玻……」
格蕾絲企圖讓自己不要表現得抬過於明顯，但話說到一半她卻說不下去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啞聲問道：「為什麼要騙我？」
格蕾絲話音剛落，伊凡就表現出了明顯的慌張，與之前的鎮定截然相反。
「不，格蕾西，我……」
「停下來，不要這麼喊我，」格蕾絲打斷了他的話，「伊凡，你什麼都知道。」
伊凡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辯解，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那麼相信你。」格蕾絲揉了一把自己的臉，企圖讓自己能冷靜一些。
「你有真的把我當成過你的女兒嗎？還只是你賺錢的道具？」
格蕾絲撇過頭又深呼吸了一下。
「抱歉，我想出去走走。」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No，Gracie！」
伊凡慌忙地想要阻止她，但回答他的卻是重重的關門聲。
*****
格蕾絲快步走在大街上，一刻都不停，像是在發泄情緒一樣。
到最後，她跑了起來，飛快地奔跑著。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她跑出了多遠。
等到她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山坡上了。
格蕾絲懷疑自己可能跑進了什麼公園裡，因為她能看見路邊的長椅。
她站在欄杆旁邊，看著下方的樹林和道路，喘著粗氣。
格蕾絲的理智正在漸漸回籠，她聽見了鳥叫聲。
再回頭，後方不遠處的大樹上突然飛出了幾只鳥。
「誰在那裡！」格蕾絲厲聲喝道。
幾秒鐘後，有人突然從樹上落下。
居然是布魯斯。
她的心髒正因為運動而劇烈地跳動著，卻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他的時候感受到了一種某名的心安感。
格蕾絲面上的表情一片空白，看著男人緩步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你，為什麼……」他不該處理完事情就回去了嗎？
她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或許是因為跑步缺氧。
「我知道了。」布魯斯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他知道了？知道什麼？
格蕾絲還在平復自己的呼吸。
「關於……你的養父。」布魯斯解釋道。
格蕾絲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他知道了些什麼。
「……我很抱歉，布魯斯。」她下意識地道歉。
她已經感受到被信賴的人欺騙是種什麼感覺了。
「我知道。」
布魯斯輕皺著眉頭，接近了格蕾絲幾步。
「你……在哭。」他猶豫了一下，才把話說完。
「什麼？不……我……」格蕾絲抬手一抹臉頰才發覺自己似乎在流淚。
她的眼眶有些發酸，她說道：「不，這只是汗水。」
跑了這麼遠的路，她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布魯斯沒有拆穿她，只是問道：「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格蕾絲努力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極端難看的笑容。
「只是，伊凡……欺騙了我。」
格蕾絲嘴角的笑容還是掛不住了，她眼中透出了少見的受傷。
「那……不太好受，布魯斯。」
「真的……不太好受。」
她不自覺地重復著，努力讓自己表現得不要那麼失控。
「Calm down（冷靜）。」
布魯斯的聲音還是和平時一樣語調沒有起伏，卻在這種時候擁有著莫名的魔力。
格蕾絲看著他，深呼吸了一下，心髒劇烈的跳動開始減緩。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多年以後
伊凡（跳腳）：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時候趁虛而入！！！
老爺（冷靜）：你欺騙了她，我只是正好在那裡。
伊凡（暴怒中帶著心虛）：狗屁！你分明是蓄謀已久！
格蕾絲（無奈）：你們兩個是不是一天不吵架就不舒服？
老爺（無辜）：事實上，我認為是他單方面挑釁
伊凡（暴跳如雷）：你給我滾出去！
三合一章來啦！！我終於趕上了（喂
東窗事發，養父順利加入點蠟組（x
第80章 深夜
「感覺好點了嗎？」
布魯斯的聲音離得很近。
格蕾絲微眨了一下眼睛，漸漸於焦躁混亂的思緒之中脫離出來。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布魯斯，輕輕點頭。
「可能……我不知道。」格蕾絲的聲音有些沙啞。
格蕾絲又抬頭看著他，扯了扯嘴角，企圖示意自己沒事了。
「不用強迫自己，這裡沒有其他人。」
看著她的表情，布魯斯輕皺了一下眉頭。
「抱歉。」
格蕾絲的神情又垮了下去。
她轉身走到欄杆前，雙手緊握住了鐵欄，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很抱歉，之前沒有把全部的事情告訴你。」
她強制性平復自己的心情，讓自己面上的表情看上去不要這麼難看，這才轉回去看布魯斯。
「我……」格蕾絲突然覺得詞窮。
「因為你認為，我會用懷疑的目光去看待你的養父，而你並不想那樣。」
布魯斯很直接地拆穿了她的心思，沒有給格蕾絲退路。
她抬手扶住了額頭，輕嘆了一聲。
「有些時候真的討厭你這麼敏銳。」格蕾絲的聲音中帶著苦澀。
「我知道。」布魯斯絲毫沒受到她這句話的影響。
格蕾絲的手又忍不住握成了拳頭，話到了嘴邊又難以表達出來。
她終於泄氣了，垂下手，輕聲說道：「還有你的這一點，永遠都這麼冷靜。」
「我欺騙了你，過於相信我的父……伊凡，這或許就是報應。」格蕾絲啞聲自嘲道。
「不，」布魯斯搖頭，「看著我，格蕾絲。」
他甚至放柔了語氣，真是不可思議。
格蕾絲的腦子裡閃過這樣的想法，又乖乖地抬頭看著布魯斯。
但是布魯斯看著她一副等待批評毫無怨言的模樣，卻又感到不適應了。
這簡直就像是小時候的格蕾絲附身了一樣，要知道他們重逢之後，大部分時間的格蕾絲都表現出了極大的獨立性，再也不會和以前一樣依靠他了。
布魯斯發覺自己在這一刻變得極為心軟起來，連一些准備好的台詞都說不出口了。
「你不告訴我，是因為你不想讓他人來評判伊凡的好與壞。」
「況且我已經知道了，你也沒有選擇掩飾。」
「現在重要的是，」他放緩聲音，「你怎麼看待他。」
格蕾絲因為運動而劇烈跳動的心髒現在已經恢復到了平常的速度。
她開始組織自己的語言。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想努力解釋清楚，「我問他，他是否知道伊凡·莫德。」
「他說，他應該認識嗎？」
格蕾絲重復著當時的場景，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現在想想，他居然沒有直接說是或否，」她頓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痛苦，「卻說，他應該認識嗎？」
她吐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而我就這麼輕易地信任了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過於信任他，所以我沒有分辨出來。」
「但我向你保證，布魯斯，」格蕾絲認真地說道，「他偽裝得很好。」
「如果不是他因為說謊太緊張摔碎了杯子，我就要被他騙過去了。」
布魯斯靜靜地聽她說，眉頭輕皺。
因為太過於信任，在發現伊凡欺騙了她的時候，格蕾絲先是不可置信，隨後被欺騙的憤怒和失望讓她的情緒失去了控制。
「我本想……冷靜下來再和他談談，」格蕾絲苦笑了一聲，「但是我無法控制我腦子裡浮現出的各種可能性。」
「如果他是直播者的話，他直播的對像是誰？我嗎？」
「所以他要做出一副盡心盡力的父親形像，因為這是他直播的賣點嗎？」
「這讓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虛假的。」
那些原本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關心和笑罵，這麼多年的點點滴滴，在那一瞬間就像是那只杯子一樣，碎得干干淨淨。
「我甚至，」格蕾絲有些說不下去，「甚至不想看見他的臉。」
她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不可察覺的哽咽。
不僅僅是被欺騙而產生的悲傷或者憤怒，是因為她對自己無法再信任一個人產生的痛苦和自責。
是的，自責。
伊凡，她的養父，她尊敬的父親，第二個拯救了她人生的人。
在察覺被欺騙的時候，她居然沒辦法在心中規勸自己再信任他一點點，和他好好談談。
或許在走出家門的那一瞬間，她也背棄了自己的父親。
或許吧，她不知道。
格蕾絲現在的表情讓布魯斯感到某名的揪心。
她明明沒有在哭，只是緊皺著眉頭，眼神中帶著迷茫，看著他像是想要尋求解決這種狀態的方法。
他想安慰她，卻不知道應該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立場。
如果格蕾絲是布魯斯寶貝遇到的任何一個哭泣女人，那事情解決起來可就輕松多了，但是她可不是。
她不需要鮮花，不需要豪車或者寶石，她或許甚至不需要他。
布魯斯的手隱隱抬起，又在即將觸碰到格蕾絲的時候縮了回去。
他不能那麼做，他不能再這種時候做出一些越界的行為。
這會顯得……非常卑鄙。
「你需要時間，格蕾絲。」他用著蝙蝠俠的聲線說道。
「你和伊凡同樣需要時間，」布魯斯冷靜地說道，「如果他一直都在直播，這麼多年來你一點都沒發現也是很奇怪的事情。」
只要和平常一樣，進行分析就可以了。
「格蕾絲，你並不愚笨，難道伊凡背著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會一點都不察覺嗎？」他問道。
格蕾絲略有些發怔，回答道：「我想……不會。」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布魯斯沉聲說道，「事情或許沒有你想得這麼糟糕。」
「調整好後，你可以再去和伊凡談談，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陪你。」
格蕾絲有些勉強地彎了彎嘴角，語氣輕弱。
「是我瞞著你，結果倒是你幫著伊凡說話。」
「不，這是實話實說。」
布魯斯和任何時候一樣，顯得冷靜而自制。
「你總是這麼說，」格蕾絲的神情總算不那麼低落了，「或許你該對我發次火。」
「那麼你以後將更有理由來找我對練了。」布魯斯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格蕾絲輕笑了一下，回答道：「我想阿爾弗雷德會很樂意給我開門。」
「有些時候我總覺得他不是我的管家。」這句話就是在開玩笑了。
「嗯……這句話我會當作沒聽見的。」格蕾絲眨眨眼睛。
布魯斯嘴角輕彎了一下。
格蕾絲走到一邊的長椅處，坐了下來。
「介意陪我坐會兒嗎？」她問道。
布魯斯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兩人坐在長椅上，距離靠得並不是很近，周圍一片寂靜，只有些微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
因為格蕾絲沒有再說話，布魯斯就也沒有開口。
或許是因為兩人都稱不上健談，所以一旦除去正經事，就很難聊起來。
「伊凡……真的是個很好的父親。」
格蕾絲在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過後開口了。
「如果我失去他，」她停頓了一下，「我就又沒有家人了，布魯斯。」
布魯斯轉頭看過去，格蕾絲正在對他苦澀地微笑。
「我……」他的聲音啞了一下，「有一點是感謝他的。」
「什麼？」格蕾絲下意識問道。
「……因為他救下了你。」布魯斯沉聲說道。
格蕾絲面上的神情愣了一下，隨後笑容爬上了她的嘴角。
兩人又不再對話了，只是坐在長椅上。
時間就在這樣不知不覺中流逝了。
布魯斯覺得身邊人的呼吸聲變得越發平穩了起來，他微微撇頭看過去。
格蕾絲閉上了眼睛，但似乎沒有完全睡著，只是在淺眠的狀態。
她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雙臂，呈現出保護自己的姿態。
——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布魯斯知道這是童年創傷帶給格蕾絲的不可改變的一種習慣。
他沒有喊醒她。
格蕾絲淺眠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太陽微弱的光線給弄醒了。
她眨眨眼睛，清醒了過來，轉頭看過去。
布魯斯還坐在那裡，他好像沒有休息。
「我還以為你會離開。」格蕾絲開口道。
「No。」布魯斯沒轉頭，只是回答道。
「太陽要出來了，不快點走嗎，活動在黑暗裡的蝙蝠俠先生？」
格蕾絲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肢體。
她其實只打算閉眼平緩一下心情，但或許是布魯斯的存在讓她感受到了安全感，不自覺就淺眠了。
「那麼，我或許可以變成布魯斯·韋恩。」
格蕾絲聽到這句話，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布魯斯，幫我個忙，別說這種嚇人的笑話。」她抱怨道。
布魯斯卻只是抬頭看著她。
「你確定不需要我留在華盛頓嗎？」他問道。
格蕾絲的肩膀松弛下來，她笑了笑：「不用，放心。」
「你說得對，我和伊凡都需要一些時間。」
「我沒有問題，布魯斯。」
她的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對布魯斯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多年後，讓格蕾絲時常困擾的事情有三件。
一：伊凡和布魯斯一見面就冷嘲熱諷
二：她兒子和傑森一見面就要打起來
三：布魯斯時不時很嚇人的笑話
我知道這是個好想急死你現場，我真的努力了（x
接下來又要換副本地點啦
順便，主CM的那篇新文我開預收了，這篇比較好整理資料我先放了，超英那篇我還要糾結一下，但男主應該是小蜘蛛
第81章 離開
格蕾絲給伊凡留了一封信。
她知道自己或許應該當面和他說，但她更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緒，直接轉頭就走。
寫信是一種過時的方法了，但在這種時候卻顯得很有用。
信上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告訴伊凡無需聯系她，也無需來尋找她。
她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態，那或許會很久，也或許會很短。
在此期間她也希望他能夠好好想清楚是否要和她把一切談清楚。
格蕾絲沒有用上任何威脅伊凡的話語，例如說如果他不肯坦白，以後就永遠不見或者斷絕父女關系之類的。
但是她非常清楚，如果伊凡真的准備永遠不說實話，他們兩個之間將會形成一道鴻溝，永遠都無法跨越。
就像是破碎了的那只水杯一樣，有些嫌隙一旦形成了，即使恢復了，還是會有痕跡留在上面。
格蕾絲也和布魯斯進行了約定，他暫時不會介入到她和伊凡之間的問題中來，而她也不會消極面對這個問題。
這或許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但是這個問題並不會永久的存在下去。
關於那個殺害了那麼多女性的直播者，布魯斯直接將人塞進了正聯管轄範圍裡的監獄。
面對他的將是暫時性的關押，然後布魯斯會派人把他轉入華盛頓的監獄，進行之後的審判。
華盛頓是保留死刑的，直播者的罪行足夠判上幾個死刑了。
雖然政府相當不喜歡他們這種獨攬一切的風格，但政府現在不具備關押大量超能力犯罪者的能力。
他們私下正在努力，正聯對此也非常清楚，也不會阻止。
正義聯盟的成員們都沒有凌駕於政府之上的打算，特別是布魯斯認為，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底線，他們必須要保守住底線。
他們保護地球，但他們不控制普通人。
「……我告訴政府那邊的聯絡員，如果BAU問起這件事，可以告知他們是和正聯有關。」
布魯斯那時對她這麼說。
「這樣沒問題嗎？」格蕾絲對他的這一行為有些疑惑。
畢竟，他們可是耗費了一定時間去瞞住BAU。
「並不是告訴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麼，」布魯斯解釋道，「那是群很執著的人，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防止他們繼續深入下去。」
格蕾絲對此不可置否，點頭表示明白。
「還有……我不希望你被誤會。」他停頓了一下，才把話說完。
格蕾絲在這一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好，她只能看著布魯斯的眼睛，張了張嘴巴。
「BAU是很好的政府資源，他們對你也會是群不錯的朋友，和那樣的人最好不要交惡。」
「同時，這也是為了防止他們去找雷納德，我想你不會願意雷納德再受到打擾。」
布魯斯開始了一長串的解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掩飾什麼心思。
「……謝謝。」她輕聲回答道。
天邊已經開始泛白，再過去個十幾分鐘，多半晨跑的人就得出來了。
布魯斯必須要離開了，他所需要的是走入任何一個隱蔽的地方，聯系瞭望塔的值班人員把他傳送回去。
兩人走到了隱蔽的樹林裡，因為又樹葉遮擋，清晨這微弱的陽光形若無物，周圍一片昏暗。
「這段時間真的是一直在麻煩你。」格蕾絲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布魯斯卻神情冷靜地回答道：「這件事的知情者很少，你來向我尋求幫助是很正常的事情。」
「或者說，你選擇隱瞞會讓我覺得很困擾。」
格蕾絲忍不住笑了一下，問道：「你這是在對我隱瞞了伊凡的事情表示抗議嗎？」
「我並沒有這麼說過。」布魯斯說道。
格蕾絲聽出了他語氣中些微的不滿，抿唇笑了笑。
而後，她面上的表情才又淡了下去。
她不想過度依靠布魯斯，這會讓她覺得自己變得十分羸弱。
羸弱帶來的將會是不可挽回的慘劇，格蕾絲從很多年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鋼骨，帶我回去。」
說完，布魯斯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爆音通道。
「你沒有給我添過麻煩，」他突然開口，「沒有。」
格蕾絲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已經被爆音通道淹沒，於下一刻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她盯著布魯斯消失的地方看了許久，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真是對我太寬容了，布魯斯。」
格蕾絲喃喃自語道。
*****
「Um……格蕾絲？」
一個聲音將格蕾絲從回想中拉了回來。
她抬頭看了看過去，是面上神情忐忑，動作又有些拘謹的加西亞。
「你來了，」格蕾絲露出了一個笑容，「謝謝。」
「我可以……坐下嗎？你不會Um……突然拿出槍挾持我之類的吧？」加西亞猶猶豫豫，語氣有些緊張。
格蕾絲略帶無奈，問道：「加西亞，如果你認為我會對你這麼做，你今天還會來嗎？」
「咳……我只是，擔心Um……」加西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開始恨不得自己是像隊友們那樣的側寫師，最起碼伶牙俐齒。
「這裡是個很公開的場合，我做出這種事情就等著被通緝吧，」格蕾絲哭笑不得，「所以請坐吧，加西亞。」
加西亞總算在格蕾絲的對面坐下了，只是依舊非常緊張的樣子。
她們現在正在公園裡，這塊地方放置著很多圓桌，是專門給人們休息的地方。
為了讓加西亞安心，她才挑了這麼一個地方。
「為什麼要找我呢？」加西亞扭捏了半天，才開口問道。
「因為在BAU裡，除了摩根和霍奇，我只和你稍微熟悉一些。」格蕾絲回答道。
她無奈地對加西亞笑笑，繼續說：「而你知道，他們兩人現在必定對我很有意見。」
「霍奇和我們說，那件案子……」加西亞看看周圍，壓低聲音，「是被正義聯盟拿走了？」
「這就是為什麼我當時沒和你們說實話。」格蕾絲解釋道。
「但我猜摩根和霍奇還是很生氣吧。」
就她觀察而來的這兩個人，肯定不喜歡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更別說格蕾絲不是初犯了。
真是自作孽啊。
格蕾絲忍不住在心裡對自己搖了搖頭。
「確實，」加西亞小聲說道，「霍奇這幾天一直板著臉。」
格蕾絲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神情中帶上了一些抱歉。
「你們辛苦了，是我的過錯。」
「但是霍奇其實一直那個樣子，」加西亞連忙擺擺手說道，「你不用道歉。」
格蕾絲忍不住笑道：「這麼說他有些不好吧。」
「咳，」加西亞連忙擺正表情，「請千萬不要告訴他。」
「你知道我不可能那麼做。」
兩人對視了一樣，都笑了起來。
「所以，你還是沒說為什麼要找我？」加西亞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笑容，才又問道。
格蕾絲也正了正表情，說道：「只是想和你說聲對不起。」
「加西亞，你和他們不太一樣，或許對我的行為會略微寬容一些。」
「但不可否認的是，我欺騙了摩根和你們。」
「我想讓你真的放心，我不是想要包庇任何犯人。」
加西亞看著她真誠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我想拜托你，不要調查雷納德現在的蹤跡。」格蕾絲深呼吸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加西亞變得更加慌張起來，為格蕾絲說中了她的心事。
格蕾絲微笑著看她，放柔了聲音。
「你是名出色的黑客，這很正常不是嗎？」她就猜到加西亞一定會這麼做。
這位BAU的信息技術員可不是個普通人。
加西亞帶著一種背地裡做的壞事被拆穿的尷尬。
「雷納德和整件事情並非沒有關系，但他是受害者，我只能說這麼多。」
加西亞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會不會騙你？」
她大可現在答應下來，轉頭再把雷納德找到。
「如果真的那樣，你今天不會一個人來。」
現在，她就應該被摩根扣在這裡，把事情問個一干二淨。
再次被說中的加西亞有些喪氣。
「你簡直和他們一模一樣。」她要選擇舉白旗了。
面前的格蕾絲有著和側寫師一般洞察人心的能力，真是令人感到挫敗。
「我懇求你，加西亞。」格蕾絲盯著她看，神情認真。
加西亞捂住了自己的臉，嘆氣。
「我知道了，我盡量控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可以嗎？」她也沒完全答應下來。
格蕾絲也不會得寸進尺，這樣就足夠了。
「謝謝。」她說道。
「加西亞，如果以後你或BAU遇上什麼……奇怪的事情，你可以找我。」
既然對方退步了，她也得做出一些補償。
加西亞聽到這句話眨了眨眼睛，她突然反應過來了一件事。
格蕾絲可是被特勤局的人直接帶走了，現在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這不就說明……
「你認識正義聯盟裡面的人？」加西亞努力壓住自己的驚呼。
「嗯……是吧。」
她的腦袋裡又忍不住浮現出了布魯斯的臉。
格蕾絲認為這是個壞習慣，這是她又開始重新依賴起布魯斯的證明。
正義聯盟裡她認識的人又不止布魯斯一個。
加西亞捂住自己的嘴，把驚呼吞回去，眼睛瞪得圓圓。
「你知道我的電話號碼，你隨時都可以打過來。」
格蕾絲看了眼時間，對加西亞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接下來要去機場了。」
「你要走了嗎？」加西亞還沒從衝擊中恢復過來。
「嗯，去紐約。」
華盛頓……她暫時可能不會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更新了_(:з」∠)_這章是補昨天的，晚上還有一章
這種情況估計接下來還是會頻發，望理解QAQ作者真的現在三次元地獄，馬上還要學年論文和期末考
（生命值瘋狂下降中……）
這章主要有情感上的一些微妙轉變，以及解決一下BAU小組那邊的問題
下一章真的換副本了_(:з」∠)_
第82章 怪人
「路易莎女士，你從華盛頓回來以後就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芬奇看著坐在對面有些心不在焉的格蕾絲，輕皺著眉頭開口了。
格蕾絲馬上反應了過來，對芬奇笑了笑，回答道：「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兩人正坐在廢棄圖書館的桌子上，面對面吃著格蕾絲從外面買回來的華夫餅當早餐。
小熊在旁邊享用著他減量的狗糧，據說是因為最近芬奇發現它胖了。
芬奇發覺剛剛是格蕾絲不知道第幾次看著桌面開始發呆，華夫餅只吃了一半，咖啡恐怕是只喝了沒幾口。
「咳，格蕾絲。」芬奇突然神情有些糾結地開口了。
「嗯？」她有些疑惑地看過去。
芬奇遲疑了一會兒，說道：「Um……我知道，那是你的私生活，我不該過多言語。」
「啊？」格蕾絲更加困惑了。
「我是說，Um……布魯斯·韋恩……他um……」芬奇有些難以啟齒。
格蕾絲眨眨眼睛，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爬上了她的臉。
「芬奇，無論你在想些什麼，我都想說那一定是你誤會了。」她快速說道。
芬奇為難地看著她，似乎眼神中還帶著不贊同。
「之前斯塔克先生提到了布魯斯這個名字，而他認識的人裡面……」他話說到這裡頓了頓。
「加上之前新聞，」芬奇輕皺了一下眉頭，「我想那不是一個特別適合的人選。」
事實上，這件事他已經憋在心裡很久了。
這段時間格蕾絲一直都看上去心情沉重的樣子，這讓芬奇不得不多想。
新聞，又什麼新聞？
格蕾絲快速打開手機搜了一下半個月前娛樂版新聞，在看見頭條的時候頓時無話可說了。
其實和以前她看見的也沒什麼區別，大概就是布魯斯·韋恩為討同行女伴的歡心買下了什麼什麼首飾店之類的。
她都快要看膩了。
但是……似乎心裡還是有些奇怪的感覺。
她難以說明這是為什麼，但是她知道那是布魯斯日常的套路，她明明應該習慣了。
「芬奇，真的和他沒有關系。」格蕾絲苦笑不得地解釋道。
「我和他確實認識，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說道這裡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為布魯斯辯解了一二，「他並不是人們所見到的那種人。」
芬奇有些擔憂地看著格蕾絲，這句話怎麼聽上去這麼像在情網裡陷得很深。
格蕾絲覺得她越說就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當機立斷馬上轉了話題。
「我只是和我的養父……有了一些矛盾。」
她還是選擇沒把所有的事情托出，雖然芬奇他們都知道直播者的事情，但是平時The Machine給的那些號碼已經夠折騰了，沒必要再添件煩心事。
「噢，這真是……」芬奇驚訝，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希望你可以圓滿解決這件事。」
「父母對我來說，算是個遙遠的話題了。」芬奇的眼中似乎有一些懷念。
「我也希望如此。」格蕾絲抿唇笑了笑，眼中卻有些迷茫。
她很快隱去了自己略帶消極的情緒，抬頭看向芬奇：「最近這幾天好像都沒有號碼？」
「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時候，」芬奇喝了口咖啡，「這或許說明了世界和平吧。」
格蕾絲笑了起來，點頭道：「說得有道理。」
芬奇和托尼的The Machine改造計劃正在穩步進行中。
因為正在改造的關系，他們這邊號碼出得速度沒有以前快了，有些時候調查號碼會時間非常緊迫。
不過，再過幾個月，或許就可以看見全新上線的The Machine了，到時候就沒有這些問題了。
政府方面喪失了撒瑪利亞人，這使得他們不得不又將目光放在了The Machine身上。
這段時間根時常會不見人影，問起她的時候只告訴他們，她在處理一些撒瑪利亞人的遺留問題。
多數似乎是為了那個格蕾絲不太熟悉的名叫德西瑪的組織。
除此之外，格蕾絲和娜塔莎出去聚餐，並交換情報的時候發覺，九頭蛇盯上撒瑪利亞人的原因似乎就在德西瑪身上。
無論是德西瑪將信息賣給了九頭蛇，還是九頭蛇從德西瑪那裡竊取了情報，德西瑪的人在美國的時間都不會長久了。
某種意義上，也是解決了芬奇他們的一個心頭大患。
前幾天，布魯斯告訴格蕾絲，那個直播者已經轉進聯邦監獄，兩個月之後將會開庭審判。
格蕾絲不准備回華盛頓，也懶得再去看那個直播者的嘴臉。
不過，那個直播者被處刑的時候，她肯定會到現場的。
這段時間，除去伊凡的事情讓她煩心不已，其他都稱得上是順風順水了。
格蕾絲和芬奇吃完了早飯，她就准備走了。
今天她只是例行過來幫芬奇早上去溜溜小熊。
「我先走了，有號碼的話喊我。」
格蕾絲和芬奇道別，彎腰摸了摸小熊的腦袋。
「Ha/ve a good day，路易莎女士。」芬奇笑著說道。
「你也是。」格蕾絲回以微笑。
格蕾絲離開了廢棄圖書館，來到了大街上。
現在差不多是上午八點多，正是人們的上班高峰。
格蕾絲穿梭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心中又開始忍不住思考伊凡的問題。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
格蕾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
她輕皺了一下眉頭，接起了電話。
「Hello？」
「格蕾絲·路易莎。」一個熟悉的嗓音。
她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握著手機的手猛然用力，關節處都有些泛白。
居然是那個直播者。
「你或許很疑惑我為什麼會有你的電話。」那邊輕笑了起來。
「我只是從監獄裡逃了出來。」
格蕾絲的瞳孔緊縮了一下。
「這不可能！」她沉聲說道。
如果他越獄，聯邦監獄會馬上聯系正義聯盟，布魯斯會告知她，她不可能會不知道。
「你看看你的手機。」
格蕾絲馬上看著手機，是一條短信發來的網址。
她打開，加載的圓圈消失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視頻。
這似乎是個實時轉播的視頻，上面所顯示的居然是她家的客廳。
伊凡坐在沙發上，拿著那份信，正在發呆。
格蕾絲覺得自己的手在發冷。
「你什麼意思？」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如果你接下不按照我所說地做，你的父親就會……Boom！」那邊的聲音聽起來愉快極了。
她拿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
「別想著求救，比如你那個奇裝異服的同伴。」
電話那頭的人准確說出了格蕾絲所在的位置，今天穿了什麼衣服，身邊走過的路人是如何的。
格蕾絲知道有人在看著她，她迅速轉頭，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行為異常的人。
「別找了，你找不到我的。」
「那麼，如果你明白現在的情況的話，就把身上所有除這台手機以外的通訊設備和武器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裡吧。」
「別耍賴，我看著你。」
「或者，你希望你的父親化成一塊黑炭的話。」
格蕾絲深呼吸了一口氣，頭開始發疼。
她取出了身上的兩把手/槍和一柄匕首，她和布魯斯的聯絡器，全都扔進了垃圾桶裡。
「很好，前面停著一輛出租車，你看見了嗎？」
格蕾絲轉頭看去，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停在路邊。
「上車，坐後面。」
她快要把手機握碎了。
格蕾絲往前走，打開了出租車門。
坐在駕駛席上的男人帶著一頂帽子，但她確實能看見隱在下面的綠色碎發，他還穿了一身紫色的西裝。
一點都不像是個開出租車的。
不會是那個直播者。
「你好啊，親愛的。」
男人在格蕾絲坐定後，轉過頭來，那是一張……扭曲的小醜臉。
在格蕾絲還未反應過來的一剎那，她的上方突然噴射出了淺綠色的氣體。
「咳、咳咳……」
格蕾絲沒來得及屏住呼吸，吸入毒氣沒幾秒鐘，她就感受到周圍一切事物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做個好夢，親愛的。」男人說道。
「因為那會是你最後的夢了。」
格蕾絲聽見了男人癲狂的笑聲，詭異得讓人發毛。
她倒在了後車座上。
男人笑了一會兒，總算停了下來。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抬手拿出手帕假模假樣地擦了擦，眨眼看著車後昏迷過去的格蕾絲。
「新面孔，真有意思，」他喃喃道，「哦對了對了。」
他從駕駛席探過身去，拿起了格蕾絲落在座位上的手機。
「這可不需要，那只小蝙蝠要是這麼快找到就太沒意思了。」
男人拿起手機，往馬路上一扔，下一秒就聽見了車輪碾壓過手機的聲音。
「噢，這聲音聽起來真不錯。」
他又愉悅地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俗話說得好，蝙蝠俠都有了，醜爺還會遠嗎
等等，別打我別打我（頂鍋蓋）
該來了總會來的，等等，老爺你別拿蝙蝠標，等等……唔噗
第83章 小醜
芬奇電腦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有些詫異，要知道基本沒有人會打這裡的座機，只有他打出去。
芬奇接起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讓他更加奇怪了。
是The Machine打來了。
用各種不同男女老少聲音拼接成的話語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芬奇馬上拿筆將信息都記了下來。
這很不對勁，The Machine從來都只會打到外面的公用電話告訴他們號碼。
他掛掉電話，拿著筆記來到書架前，根據上面的信息把對應的書全都拿了出來。
將書按照順序排列，就會得到一串社保號碼。
芬奇將社保號碼輸入到自己的篩查系統之中，最後電腦上跳出來的人讓他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OMG……」他忍不住喃喃道。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照片，正是格蕾絲。
芬奇抿唇，馬上開始給格蕾絲打電話。
無論他打了多少通電話，那邊都沒有人接。
這太奇怪了，格蕾絲早上還來過這裡。
芬奇知道再打下去估計也不會有人接，馬上打給了裡瑟。
「裡瑟先生，我們有了個新號碼。」他略帶焦急地說道。
電話那頭的裡瑟聽出了他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不就是一個新號碼嗎？」
「但是這個新號碼是路易莎女士，而且我打不通她的電話。」
「什麼？」裡瑟被他這句話驚到了。
「裡瑟先生，請你馬上去路易莎女士的住處看看，我通知肖女士。」
「我這就出發。」
芬奇掛了電話，馬上開始打第二個電話。
到底發生什麼了……！
*****
傑森離家出走了。
布魯斯看著被翻得一團亂地蝙蝠洞，頭疼地嘆氣。
他揉了揉太陽穴，走到超級電腦前，拿起那些紙質資料掃了一遍，然後將紙都放在一旁，開始查看電腦。
傑森很聰明，他為了避開他，甚至刪除了自己的搜索記錄。
布魯斯不得不花費時間將傑森刪除的記錄又恢復過來。
他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信息，那是一個女人的記錄。
再結合這些紙質資料，他大概知道傑森在找些什麼了。
「布魯斯老爺，我在傑森少爺的床上發現了這個。」阿爾弗雷德捧著一只盒子走了過來。
布魯斯結果盒子，看了看裡面的東西，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去找自己的生母了。」布魯斯揉了揉眉心，語氣中透露著無奈。
這段時間，或許是因為他耗費了很多時間在正義聯盟的前期假設上，他分個傑森的注意力變得更少了。
傑森和他之間總是有些隔閡，有些矛盾，但他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傑森是個很出色的羅賓，這點不可否認，然而他性格上表現得比較激進，這是因為他早年在哥譚大街上流浪造成的。
布魯斯說過他很多遍，但傑森卻不怎麼改正得了。
而近些天裡，不知道為什麼傑森的某些行為越來越過火了。
就在前天，他差點把一個偷盜珠寶的人給摔死。
為此，傑森還和布魯斯狠狠吵了一架，認為他們罪有應得。
現在布魯斯知道他情緒不穩定的原因了。
因為傑森知道了他以為的父母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加之和布魯斯之間的矛盾，導致他直接衝動地出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了。
「傑森少爺這樣……不要緊嗎？」阿爾弗雷德皺眉，很是擔心的樣子。
「他不小了，」布魯斯沉聲說道，「他有自保的能力，同樣也是他自己選擇擅自行動的。」
「可是……」
布魯斯看了一眼那位女性的所在地點——埃塞俄比亞。
「明天我會過去，我給他一天的時間。」他估計傑森現在也多半不想看見他。
阿爾弗雷德松了口氣，看來老爺沒有一氣之下放棄傑森。
畢竟，這幾天兩人吵架時候的情況真是太激烈了。
突然，超級電腦上顯示了來電——戈登局長。
布魯斯按下了接聽鍵。
「發生什麼了？」
「蝙蝠俠，小醜越獄了！」
*****
是血。
應該是血。
格蕾絲看見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布魯斯。
他穿著破舊的衣服，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淋得濕透了，頭發黏在他的額頭上，面上慘白，腹部還在不停湧著鮮血。
「不……不不不！」
她衝過去，用手使勁捂住布魯斯腹部的傷口。
就那麼一瞬間，她的手上就沾滿了鮮血。
「醒醒，別睡過去，別……」她慌張極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什麼導致了現在的這一切？
她把衣服脫了下來，扯成了布條，綁在了布魯斯的傷口上。
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用處，他的血還是止不住。
格蕾絲慌亂地握住他的手，非常冰冷，仿佛像是沒有溫度一樣。
「好燙……！」她摸了摸布魯斯的額頭，那裡燙得像是有火焰在灼傷一樣。
「不，醒醒，」格蕾絲慌得手都在顫抖，「別離開我……」
突然，她感受不到布魯斯的心跳了。
格蕾絲摸著他的手腕處，那裡卻沒有心跳，她馬上伸手摸向他的脖頸處，還是沒有。
她趴下伏在布魯斯的胸口，依舊沒能聽見她想要聽見的聲音。
「可憐的孩子，和我走吧？」
身後突然出現了誰的聲音，熟悉而親切。
格蕾絲轉頭看過去，那裡站著伊凡。
「你會成為我最好的直播道具的，不是嗎？」
男人溫柔地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格蕾絲抬手猛地拍開了他的手。
「不！」她怒吼道。
*****
「不！」
格蕾絲猛地睜開了眼睛，卻被燈光給刺激得又閉了回去。
不僅是額頭上，她連背後的衣服都濕了一大片。
她喘著粗氣，漸漸睜開眼睛，在熟悉了光線之後，總算能夠看清周圍的情況了。
沒有當年倒在血泊裡的布魯斯，沒有要帶她離開的伊凡。
剛剛她是在……做夢？
格蕾絲抬起頭，剛剛想動一下手臂，卻發覺自己被牢牢地綁在了一張椅子上。
她的腦子已經開始運轉了起來，她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那個有著扭曲小醜臉的男人到底是誰？
她想使勁掙扎一下，卻發覺自己的手甚至使不上力氣。
是因為她被注射了藥物，還是之前吸入的毒氣效果還未褪去？
「你醒了！」一個充滿著驚喜的聲音。
格蕾絲轉頭看過去，那個擁有小醜臉的男人正興奮地看著她。
他拖著一把椅子朝她這裡走過來，聲音吵得讓人煩躁。
「Hello，Dear！」男人正對著她做了下來。
格蕾絲神情冷漠地看著他，開口問道：「你是誰？」
「噢！」男人頓時捧臉，像是才想起這個問題，「這可真是失禮了，你可以喊我小醜。」
真是個符合形像的名字。
「你不用自我介紹了，我當然知道你，我們美麗可人的格蕾絲·路易莎女士。」
小醜站起來湊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格蕾絲的頭發向後扯，讓她的頭揚了起來。
「嗯……」他認真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又一把放開了格蕾絲。
「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那只蝙蝠到底是哪裡看重你了呢？」
格蕾絲全程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即使剛剛小醜撕扯到了她的頭皮，痛得難以想像。
她閉了閉眼睛，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誰了。
很久之前她剛剛與布魯斯重逢的時候也是認真調查過哥譚的。
知道有個叫小醜的男人，和蝙蝠俠是宿敵。
也知道，布魯斯已經將這個人抓了一所名叫阿卡姆的精神病院裡。
這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知道嗎？我本來只是聽說蝙蝠俠特地跑去華盛頓抓了一個罪犯回來。」
小醜不顧格蕾絲面上是什麼表情，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好奇之下就去華盛頓找了找那個罪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聲音提高。
「我從那個人的嘴裡得到了更有趣的消息。」
小醜托著下巴，笑容詭異而怖人。
「蝙蝠俠有了個新的伙伴，多麼有趣。」
「啊，不過，」小醜撇了撇嘴巴，一臉不滿，「那個罪犯卻太無聊了。」
「你可是我的新樂趣，不是他的。」
「不過他要是不開心一點太可惜了，所以我就幫了一下他。」
「然後他居然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小醜拍著大腿狂笑了起來，像是真的覺得這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他笑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漸漸收聲。
「你為什麼這麼嚴肅？」他盯著格蕾絲。
格蕾絲根本不回答他，只是用著冷漠的眼神回望。
「沒意思。」小醜低聲抱怨道。
「格蕾絲，你除了是海豹突擊隊的隊員，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他像是真心誠意地在問她。
「哦對，為了防止你亂動，給你打了點藥。」小醜抱歉地看著她。
「來吧！說說你和蝙蝠俠有些什麼關系？」
小醜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格蕾絲還是巋然不動，一句話都不說。
小醜失望地看著她，說道：「你這人真無聊。」
他走到她的背後，撩起了她散落在肩頭的長發，從西裝內袋裡取出了一只針管。
「真是抱歉，但我覺得……」
他猛地一針扎進了格蕾絲的脖頸了，她抽搐了一下。
「你這樣就會老實很多了。」
在格蕾絲的腦子變得混沌之前，她知道那是吐真劑。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桶哥的劇情也要上了嘿嘿（x
我繼續頂鍋蓋逃跑（溜
第84章 折磨
蝙蝠俠現在牢籠前，看著坐在裡面的囚徒。
男人仰著頭，臉上畫著小醜的標志性妝容，乍看之下就像是小醜本人一樣。
但他不說話也不發出笑聲，只是直愣愣地瞪大眼睛盯著前方。
看著他就覺得極端滲人。
他已經死了。
蝙蝠俠走進牢籠裡，將囚徒的臉扭過來對准他。
男人臉上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
他輕輕放手，囚徒就因為姿勢的改變而倒在了地上，當然他也不可能再站起來了。
「死了，」蝙蝠俠走出牢籠，來到戈登的身邊，「小醜讓他當了替身。」
敢和小醜合作的人，就得承擔相應的死亡風險。
在他到阿卡姆之前，這個人還活著，等他到了，他就毒發身亡了。
「小醜這一次又想干什麼！」戈登壓低聲音，卻語氣不佳。
蝙蝠俠沉默著往前走，他似乎有些焦急。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戈登看出了他情緒不對。
「羅賓離家出走了。」他壓著火氣說道。
戈登面上的表情一滯，他揉了揉眉心：「OMG……」
小醜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如何摧毀蝙蝠俠。
他在哥譚制造災難，卻也會瞄准蝙蝠俠身邊的人。
早年芭芭拉差點被小醜打斷腿，萬幸之後痊愈了，迪克也遭遇過生命危險。
小醜想要奪走蝙蝠俠所有重視的人。
羅賓在這種時候離家出走，真的是過於危險了。
「芭芭拉她在布魯德海文，和夜翼在一起，」戈登說道，「他們應該不會有事，你要去找羅賓嗎？」
發現小醜越獄之後，戈登在第一時間就聯系了自己的女兒確認安全。
「我會的，但是先得搞明白，小醜為什麼會選在這個時候越獄。」
蝙蝠俠不認為小醜會無緣無故越獄，特別是在沉寂了這麼長時間的情況下。
他確實是個瘋子，但不代表他的行動沒有目的性。
小醜總能想出一些瘋狂且難以預測的點子。
*****
裡瑟率先來到了格蕾絲的公寓。
房門緊鎖著，裡面也沒有任何爭鬥的痕跡，這說明格蕾絲根本沒有回到公寓。
「芬奇，你確定格蕾絲是直接回公寓了嗎？」
裡瑟打開了格蕾絲武器儲存櫃，裡面也什麼都沒有少。
「路易莎女士是這樣說的。」
「我確定她沒有回過公寓，」裡瑟邊說邊往外走。
「我現在正沿著格蕾絲回公寓的路走。」肖開口說道。
芬奇坐在電腦前，神情中摻雜著焦急，說道：「以路易莎女士的戰鬥力，被人帶走不可能不引起騷動。」
誰都不會相信格蕾絲會對襲擊她的人束手就擒。
「哈，你不會相信我在垃圾桶裡找到了什麼的，芬奇。」
「格蕾絲的兩把槍和她的匕首。」
肖無情地打破了芬奇的幻想，格蕾絲真的自己束手就擒了。
「我們應該可以確定格蕾絲是受害者了。」
裡瑟從格蕾絲的公寓出來，看到了不遠處的肖，走了過去。
肖把槍和匕首都塞到了裡瑟的懷裡，邊彎腰伸手進垃圾桶，邊喃喃著：「好像還有什麼東西。」
她的手摸到了一塊金屬物體，應該是她剛剛看到的東西。
肖把東西一下拿了出來，是一塊四方形的物件，漆黑的金屬材質，現在這個溫度摸上去很是冰涼。「這是什麼？」她輕皺了一下眉頭。
「等等，上面似乎有雕刻著什麼圖案。」
裡瑟結果那只小盒子，在陽光下仔細觀察了一下，上面確實有著暗雕的紋路。
「……蝙蝠？」他遲疑著開口。
肖又把東西拿了回去，好一頓觀察之後同意了裡瑟的觀點。
「這……說得通，」耳機那頭的芬奇說道，「路易莎女士參加過大都會的那次大戰。」
「她還認識鋼鐵俠，那麼認識其他超級英雄也毫無問題。」裡瑟明白芬奇的意思，馬上接話。
肖把物件打開，裡面只有幾個按鈕，看上去非常簡易，上方還有一塊屏幕，不知道是用來干什麼的。
「這看上去是個……Um……多功能的通訊器。」肖上下左右全都看了一遍之後說道。
「看來格蕾絲和蝙蝠俠很親近。」裡瑟沉聲說道。
畢竟也沒哪個超級英雄會把自己自制的設備送給不熟的人。
「怎麼辦？」肖拿著通訊器，「要聯系一下這位超級英雄嗎？」
「我認為我們或許應該找一下斯塔克先生，讓他來聯系會比較妥當。」
畢竟他們三個人並不認識蝙蝠俠，而且身份較為尷尬，倒不如讓托尼來，這樣獲得幫助的可能性也越高。
「明白，芬奇你通知斯塔克，我們現在就去斯塔克大廈。」
*****
吐真劑，或者應該稱為硫噴妥鈉。
實際上就是一種麻醉鎮定的藥物，讓被注射的人處於一種松懈的狀態，更容易將某些話宣之於口。
所以，並不是在注射過吐真劑後就會想被什麼魔法控制了一樣什麼都說出來。
格蕾絲在被注射了如此大量的鎮定藥物之後，肢體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她坐在椅上，看著面前笑得詭異的男人，腦子裡渾渾噩噩，完全喪失了平時的冷靜思緒。
但是作為一名出色的海豹突擊隊隊員，格蕾絲接受過藥物抵抗訓練，意志力非比尋常。
「我什麼都不會說。」她的聲音低落。
即使是這種糟糕的狀態，也無法將她擊倒。
「Really？」
小醜蹲了下來，抬頭看著格蕾絲。
他雖然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但是他並不愚笨。
小醜早就知道格蕾絲在意志力方面肯定與常人不同，這劑吐真劑不過是前戲罷了。
「你的父親和蝙蝠俠，你選擇誰？」小醜半蹲著，湊近她的耳朵，細聲問道。
格蕾絲的眼睛睜大了一些，一股怒火湧了上來，但是身體卻沒有反應。
「哇哦哇哦，你總算有點不一樣了，」他高興地拍起手來，「有意思了。」
「格蕾絲你真是太愚鈍了，怎麼都忘記你父親還在我手上呢？」
他嘲諷地看著她，抬手用力拍了拍她的臉頰。
格蕾絲的臉頓時泛紅了起來，可想而知小醜有多麼用力。
「不許動他！」格蕾絲的眼睛中滿是血色，神情可怖。
小醜看著她，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總算變得有意思一些了！」
他又坐回到了格蕾絲對面的椅子上。
「那麼現在，親愛的格蕾絲，你可以開始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格蕾絲看向小醜，硫噴妥鈉的效果還在，她根本思考不出和他周旋的辦法。
她閉了閉眼睛，啞聲說道：「我和蝙蝠俠只是認識。」
「Wrong——！」小醜不知道從哪裡取出的匕首，往格蕾絲的手臂上狠狠刺了進去。
「唔——！」格蕾絲咬住了下嘴唇，沒讓慘叫聲從嘴裡跑出。
小醜拔出匕首時，她的面色又慘白了一分。
「再回答一次，」小醜手中的匕首冒著冷光，「好好想想你的父親。」
「……朋友。」
這點傷對於格蕾絲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是伊凡的生命在這個時候變成了壓垮她的大山。
伊凡明明欺騙了她，但她卻依舊無法看著伊凡去死。
「我想他一定很重視你這個朋友。」
小醜邊喃喃著，邊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突然，他用力地將匕首扎進了格蕾絲的手，和木制的椅子直接釘在了一起。
「啊、……！」她痛得頓時渾身發汗，心跳加速。
「噢噢，可憐的格蕾絲，看你這汗。」小醜假模假樣地說道。
「呸！」格蕾絲抬頭就噴了他一臉唾沫。
啪得一聲巨響，格蕾絲的頭被小醜扇得往另一邊撇去。
「呼——呼——」小醜吹著自己的手，「自己上手真是遭殃。」
這裡是個類似倉庫的地方，他馬上從哪裡找來了一根撬棍。
「我想這樣就省力很多了。」
堅硬的撬棍落在了格蕾絲的身上，昏暗的室內響起了鈍器與□□相撞的聲音。
格蕾絲被小醜打得連帶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她感受到了五髒六腑的擠壓，身上的骨頭也相繼斷裂。
鮮血從傷口滲出，染得地上的水泥地到處都是斑駁的暗紅。
不在這裡，她還不能死，絕對不能是在這裡。
格蕾絲的意識已經變得非常模糊，卻還有一線的意志支撐著她。
「噢，不行不行，」小醜突然停手了，撬棍上滿是鮮血，「打死了就缺少樂趣了。」
「我們應該給蝙蝠寄點禮物的。」
小醜似乎在翻找什麼東西，突然又有什麼人走了進來。
格蕾絲的視線模糊，只能看見小醜穿著皮鞋的雙腳之旁有人穿著方便行動的行軍靴。
是雇佣兵一類的人。
「格蕾絲格蕾絲！」小醜興奮地走過來蹲下，扯起了她的頭。
「你馬上就會有伙伴了，你高興嗎？」
「我真是太興奮了！」
伙伴……？
不……
是誰？
格蕾絲看著小醜和雇佣兵漸漸走遠，伴隨著一聲悶重的關門聲，她的意識也遠離了這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憋慌，本文肯定不會BE的（喂
好久沒寫女主被虐了（捂臉）我的女兒啊……
昨天忘記說了，桶哥的劇情主要是選了《家族之死》，重啟之後桶哥是死在薩拉熱窩的
不過基本都是魔改掉了劇情，所以請別較真_(:з」∠)_
第85章 相鬥而殘
哥譚未接到任何武器失竊的報告，阿卡姆的其他犯人對於小醜的這次越獄也似乎毫不知情——雖然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會裝出自己沒有參與的樣子，但是這次是真的沒有其他動靜。
這顯得太奇怪了，小醜每次越獄都會搞出些大事件，如此安靜根本不是他。
蝙蝠俠剛剛從外面回到蝙蝠洞裡，突然格蕾絲的聯絡請求在電腦上冒了出來。
他心裡突然一沉，不自覺地升起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格蕾絲遠在紐約，且擁有著自保能力，身邊還有同伴，不可能被小醜帶走。
絕對不可能。
「發生什麼了？」
一如既往地開場白換回的不是格蕾絲熟悉的聲音，而是托尼。
「格蕾絲被人帶走了！」托尼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在蝙蝠俠的耳邊猛然爆開。
在一瞬間的失神之後，他冷靜地開口詢問。
「怎麼回事，具體說明，格蕾絲的通訊器又是怎麼到你手上的。」
一旁的阿爾弗雷德聽見對話之後，面上浮現了擔心的神情。
他最清楚自家老爺，情緒越是不穩定，布魯斯表面就會表現得更加冷靜。
格蕾絲小姐對於老爺非常重要這件事，他一直都看在眼裡。
老爺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了。
托尼一頓解釋之後，極度焦急地說道：「她自己把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扔了，這舉動太不正常了。」
「威脅，」蝙蝠俠冷聲說道，「有人威脅了她。」
「不要掛，我聯系一下其他人。」
蝙蝠俠很快接通了瞭望塔，今天在值班的人是火星獵人。
「怎麼了，蝙蝠俠？」瓊恩明顯感受到他的情緒不對勁。
「格蕾絲有可能被小醜劫走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有些顫抖，「……閃電俠和綠燈俠在嗎？」
「綠燈俠在維護瞭望塔，閃電俠不在，但我可以聯系他。」瓊恩的心靈連接能力範圍很廣，在聯絡人方面非常管用。
「很好，讓他們分別去……」蝙蝠俠將雷納德和伊凡所在地址報給了瓊恩。
能讓格蕾絲動搖的人非常少，其中這兩位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他心中更傾向於是伊凡，但是雷納德也不能就這麼忽視。
小醜是怎麼知道格蕾絲的存在的？
蝙蝠俠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實際上，格蕾絲來哥譚的次數並不多，和蝙蝠俠這個身份更是沒有很深的關聯，甚至一開始的時候還給他來了一槍，表面看上去關系非常糟糕。
這麼說來，不是格蕾絲引起了小醜的注意，而是……他的行動。
蝙蝠俠揉了揉眉心。
他這段時間做了些什麼？
除去哥譚日常的夜訓，他每星期在瞭望塔也有固定的值班時間。
因為格蕾絲的原因，他去過一次華盛……華盛頓！
蝙蝠俠馬上打給了政府方面的聯絡員，要求他查看上次押送過去的犯人情況。
沒幾分鐘之後，聯絡員慌張地告訴他，犯人越獄了，在裡面的人是個替身。
「老爺……」阿爾弗雷德看著他沉默著掛掉了電話。
「這是我的錯，」他用著冷靜自制的聲音說道，「如果我能讓他們注意這個犯人，加強預防，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是……我的錯。」
*****
格蕾絲在劇痛中醒來。
她渾身上下沒有完好的地方，干涸的血液黏連著破裂的衣物緊緊地粘在她的身體上。
「唔……啊……！」格蕾絲努力睜開眼睛，她面前的視線並不清晰。
格蕾絲分不清自己到底昏過去多久了，但是她身上的傷口似乎已經沒有再流血了。
這不是什麼應該稀奇的事情，她本來傷口愈合速度就比較快，藥物代謝能力也比一般人強。
鎮定劑帶來的四肢疲軟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
她努力移動著身體，傷口的疼痛卻幾乎要把她的神志淹沒掉。
不行！不能再昏過去了，小醜隨時都可能會回來。
她的一支手被匕首插在木頭上，無法移動。
這也同時導致小醜剛剛用撬棍毆打她的時候，她連帶著木制椅子一起摔倒在了。
撬棍不僅把她打得遍體鱗傷，椅子也被破壞了。
「啊……！」她挪動了一下身體，連帶著椅子一起翻了個面，頓時吃痛出聲。
她摸索著拿到了一塊被小醜從椅子上打落的木制尖刺，反向對准自己手腕上的繩子，開始摩擦起來。
太慢了。
格蕾絲的額頭沁出一些冷汗，混著快要干涸的污血往下流。
室內只剩下了木頭和繩子摩擦的聲音，粗糙的木刺不斷戳到格蕾絲的手腕，但這點小傷她已經不想管了。
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繩子總算松動了。
格蕾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繼續努力著。
她抬了抬手腕，用力往上扯，隨著一聲悶響，她的另一只手總算解放了。
格蕾絲抬手握住了插入她手背的匕首，猛地拔了出來。
「啊——！」她痛得短促得叫了一聲。
格蕾絲拿起匕首割斷了綁在她腳上的繩子，總算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輕喘著氣，穩住自己的身體，讓自己不至於在此倒下去。
她面前的視線還是有些許模糊，或許是因為她的眼睛也被打到了的緣故。
格蕾絲緊緊地握著匕首，抬步往門口走。
但是，她很快停住了腳步。
她不可以走。
伊凡的危險還沒有解除。
還有那個所謂她的同伴。
她不能走。
格蕾絲的精神繃成了一條線，隨時就要斷裂了。
她蹣跚地走回原地，把繩子再次松松垮垮地綁在了自己的身上。
格蕾絲躺了回去，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了起來。
*****
「卡特警探剛剛傳來了那個路口的影像，」芬奇在電話那頭快速說道，「路易莎女士上了一輛出租車。」
「我追尋了出租車的車牌號，但是顯示並不存在，那輛車是偽造成出租車的。」
「依靠道路上的監控攝像，那輛車中途進入了停車場，從此再也沒有出來過。」
托尼皺眉，馬上說道：「一定換車了，你有可能找到換了什麼車嗎？」
「注意開車的人，紫色西裝，綠色頭發，但是他很可能帶了帽子，」蝙蝠俠的聲音從另一台聯絡器裡傳出來，「車子上也可能有標記，比如說笑臉。」
小醜喜歡往自己的東西上填上標記。
「明白，」芬奇快速調出了他剛剛黑到的視頻，「……等等，這輛！」
某輛卡車的側面畫著大大的笑臉。
他迅速調查起這輛車的行蹤。
「去往的是機場，今天機場……有輛私人飛機在早上起飛，但是我不知道這輛飛機要飛去哪裡。」
「交給我。」蝙蝠俠沉聲說道。
蝙蝠俠馬上接通了瞭望塔。
「火星獵人，我需要你查一輛今天早上從紐約出發的私人飛機的去向。」
「了解，給我一點時間，」火星獵人回答道，「還有，綠燈俠和閃電俠已經確認了那兩個人的安全，並帶往正義大廳了。」
蝙蝠俠聽到這句話略微安心了一些。
幾分鐘過後，火星獵人給了蝙蝠俠他最不想聽到的結果。
「飛機確認在埃塞俄比亞境內落地。」
他聽到這句話閉了閉眼睛。
傑森。
「我過去。」蝙蝠俠仿若十分冷靜的樣子。
*****
格蕾絲聽見了開門聲，匕首就隱在她身下。
小醜哼著小曲開心地往裡面走，似乎手裡還拖著另一個人。
「格蕾絲？親愛的格蕾絲？」
小醜正在接近，她能感受到水泥地面傳遞而來的腳步聲。
她緊握著匕首，在人類特有的溫度靠近她的時候，猛然轉身刺了出去。
然後，她的匕首硬生生地停住了。
「傑……」單一音節從她的喉嚨中竄了出來，格蕾絲的瞳孔放大並顫抖著。
少年的模樣只比她好上一些，緊閉著雙眼，被小醜架著遞在她的面前。
「當當當！」小醜一把將傑森扔在了地上，「Surprise（驚喜）！」
什麼東西破風朝著格蕾絲的頭部襲來，她想要迅速側身躲過了攻擊，但卻沒能完全躲開，她的背部被蹭到，衣服頓時破了。
小醜舉著鈍器，狂笑著朝她攻擊而來。
「有趣！有趣！」
格蕾絲緊握著匕首，從地上爬了起來，並艱難地躲避小醜的攻擊。
毫無章法的攻擊，卻帶著一種瘋狂的衝勁。
身上嚴重的傷勢造成了她行動上的緩慢，不然這種攻擊……！
好幾次攻擊都沒有躲過，她竄著粗氣，不肯後退。
小醜像是完全興奮了起來，動作中全是漏洞。
格蕾絲完全就是強撐著不昏過去，她看准了一點，虛晃一刀，抬腳踹掉了小醜手上的撬棍。
「啊————！」她怒吼了一聲，匕首猛然插／進了小醜的腹部。
下一秒，她攪動了匕首。
但小醜沒有慘叫，只是露出了更加詭異的笑容。
「嘻嘻哈哈哈哈哈，」小醜盯著她，「你和蝙蝠俠不一樣！」
「是的，我一定會殺了你，」格蕾絲的眼中泛出血光，「炸／彈的控制器在哪裡？」
「控制器？不不不，我派人守著了，」小醜大笑起來，「只要你父親嘗試出門，就會……Boom！」
格蕾絲的雙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拔出匕首，再次插／進了傷口裡。
「告訴他們停下！告訴他們！」格蕾絲慌亂地從小醜的西裝口袋裡摸出了手機。
她打開手機，撥打了上面最頻繁出現的號碼。
格蕾絲打開免提。
「說。」
但小醜卻沒有理睬那通電話，只是嘴角咧起了一個弧度過大的笑容。
「蝙蝠俠知道你是個瘋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我好緊張！！！！
醜爺要開始忽悠格蕾絲了，我好緊張！！
第86章 誰是瘋子
「喂？喂？」
倉庫內一片寂靜，只剩下了手機那頭雇佣兵疑惑的聲音。
「不是說了嗎，人被閃電俠帶走了，你還要怎麼樣？」
格蕾絲精神一振，看著身下詭異笑著的小醜，緊緊地握著那柄匕首。
她按斷了電話，咬牙切齒地啞聲說道：「你可真是謊話連篇。」
小醜卻並沒有對她的這句話做出回應。
「格蕾絲，親愛的格蕾絲，」他用著低淺的聲音和扭曲的語調說道，「你真是偽裝得太好了。」
「你是怎麼騙過那只小蝙蝠的？」他像是真的非常好奇一樣，盯著格蕾絲看。
腹部的嚴重刺傷對他來說仿佛是割破了手指尖那樣的小傷一樣。
「格蕾絲，你初中的時候對自己的同班同學做了些什麼？」
小醜瞪大了眼睛，抬起手，誇張地說道：「哦對了，你把那個男孩子的腿打斷了。」
「老師質問你的時候，你怎麼回答的？」
「『我又沒有殺死他。』」
「……我又沒有殺死他。」
小醜和格蕾絲的聲音交錯響起，兩人的視線撞到了一起，小醜看著格蕾絲翠綠色的眼瞳中彌漫著一種冷漠。
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格蕾絲，你是那麼享受傷害他人，只有這些才會讓你感到興奮吧？嗯？」
「海豹突擊隊對你來說真是太適合不過了！槍林彈雨，爆炸聲與屍體，那讓你感到興奮嗎？」
「你怎麼能在蝙蝠俠面前裝成一個乖寶寶？讓他那麼信任你，對你那麼關切。」
小醜的聲音仿佛是惡魔的低語一樣。
「格蕾絲，」他抬起了自己的身體，讓匕首插得更深了，「虐殺我會讓你興奮嗎？」
他又倒回了地面，低聲瘋笑了起來，他不停地說道：「殺了我啊，快殺了我。」
格蕾絲一直都在沉默著，陰影遮蓋了她的表情。
小醜欣賞著這一切，仿佛自己又要成功地為蝙蝠俠添堵了一樣。
「呵呵……」格蕾絲突然笑了起來。
她抬起頭，一把將匕首從小醜的腹部裡拔了出來。
格蕾絲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小醜。
「你錯了，小醜。」她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格蕾絲歪了歪頭，說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些什麼呢。」
「嗯，我確實不正常，」她毫不猶豫地承認，「我很難感知情感，只有猛烈的刺激才能讓我興奮起來。」
「加入海豹突擊隊也或許是這個原因吧，我想變得更強大。」
「那個男孩，他欺凌自己的妹妹，我對打斷他的腿毫無愧疚之心。」
「我第一次開槍射殺一個人的時候，我也確實沒有任何感覺。」
「但是？」
小醜面上的笑容隨著格蕾絲一句句的承認漸漸消失了。
他差不多要猜出接下來的發展了。
「但是，」格蕾絲突然露出了一個淺笑，「蝙蝠俠都知道。」
「噢……」小醜一副被這句話惡心到了的表情，他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不用欺騙他。」格蕾絲像是心情極度愉悅一樣。
但是小醜就不像剛才那麼高興了，他對格蕾絲的回答非常不滿意。
「所以這算什麼？他認為能改變你嗎？」
小醜才不相信蝙蝠俠會做出這種危險的行為，他性格多疑得很，哪裡會去相信一個有前科的人。
「不，」格蕾絲彎下腰，這個動作讓她扯到了身上的傷口，她的表情輕微地扭曲了一下，「是我因為他而改變。」
她的人生在遇到布魯斯的那一刻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沒能凄慘地凍死在那條小巷裡，觸碰到了人生當中的第一份溫暖。
從那時候開始，她就已經不一樣了。
格蕾絲一把抓住了小醜的衣領，用力將他提了起來，另一只手揮起拳頭，狠狠地砸了上去。
小醜被她揍昏了過去，格蕾絲放開手，他直挺挺地就摔在了地上，沒有反應了。
「我不會讓他失望。」她喃喃著，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這句話。
格蕾絲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她的頭有些暈，或許是因為危機解除導致她的精神一下子松懈下來。
她頓時撐了一下旁邊的貨物箱，告誡自己這種時候更加不能放松。
小醜雇佣的那些佣兵不知道去哪裡了，最少也應該有一個人。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握著匕首步伐混亂地走到了傑森的身邊。
格蕾絲嘗試坐在地上，神情頓時變得扭曲了起來。
又扯到傷口了。
她抬手割斷了綁在傑森身上的繩子。
「羅賓，羅賓，傑森……」格蕾絲將他扶在懷裡，輕聲地呼喚著他。
傑森終於在幾分鐘後有了反應，他緩慢地睜開了眼睛，瞳孔慢慢聚焦。
「嘶……」他馬上感受到了渾身上下的傷痛。
「別動，休息一下。」格蕾絲讓他靠坐在貨物箱上。
「格蕾絲……？」傑森的意識還有些模糊，他邊說話邊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像是頭很痛。
格蕾絲拿著綁住傑森的繩子回到了小醜的身邊，將人五花大綁起來。
在確定小醜絕對無法掙脫之後，她才又有些一瘸一拐地回到傑森這邊。
「你怎麼會被小醜抓過來，你不是在蝙蝠俠身邊嗎？」格蕾絲對這點感到很奇怪。
她不認為布魯斯會輕易地讓傑森落入小醜的手裡。
傑森已經清醒過來了，面對格蕾絲的問題他有些扭捏。
「羅賓，你做什麼了？」
「……我離家出走了。」他悶聲回答道。
格蕾絲略微扶額，索性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頭仿佛重了幾十倍一樣，身體完全撐不住。
「你和他鬧矛盾了嗎？」格蕾絲輕聲問道。
傑森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說道：「……我來找我的親生母親。」
「但她……」傑森的情緒有些低落，「把我給了小醜。」
傑森這段時間確實和布魯斯的關系變差了，突然得知自己有一個從未見過的親生母親，他頓時一下子不能抑制地把幻想都投放到了這個母親身上。
他唯一的血肉親人。
然而，現實卻比他的幻想要殘酷百倍。
好不容易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轉眼間沒過多久小醜和他的佣兵就出現了。
他所謂的親生母親被人架著，不斷地對他說著道歉。
或許是因為憤怒衝垮了他的理智，讓他面對小醜和佣兵的攻擊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他馬上迎接地就是小醜無止境的毆打和羞辱。
在他被揍得一拳昏過去之前，他聽到小醜說，他很快就會見到同伴了。
傑森從未想過，那會是格蕾絲。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格蕾絲。
她渾身上下都是傷，看上去比他慘烈許多，一只手甚至被利器給穿透了。
「我以為……她會是我的親人。」傑森低聲說道，語氣中的失望幾乎要蔓延開來。
格蕾絲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道：「並不是你的希望有錯，她不值得你浪費心思。」
傑森這一次沒有拍開格蕾絲的手，只是略微點了點頭，面上略帶落寂。
他轉頭看向了對面被捆綁住的小醜，神情陰暗：「他沒死？」
「呵，差不多了。」格蕾絲對自己那一刀可是非常自信，可惜天知道為什麼小醜的生命力如此頑強。
格蕾絲的聲音太輕了，完全不像平時的她，這讓傑森忍不住又轉頭看她。
「你傷得太重了。」他皺眉。
格蕾絲的眼皮開始打架了，她輕笑了一下：「我知道。」
傑森感覺她有些不對勁，他挪動了一下身子，靠近到她的身邊。
「好冰……！」傑森在觸碰到格蕾絲身體之後，被她的體溫嚇得一個精神。
格蕾絲覺得面前視線有些模糊，她晃了晃腦袋。
「抱歉，我也覺得有點冷，還……很困。」她扶住了自己的頭。
「不，格蕾絲，你不能睡過去。」傑森頓時有些慌了。
「我不會，我不會……」她反復念叨著，眼睛卻漸漸合上。
傑森努力爬了起來，即使他身上的傷也很多，但沒有格蕾絲嚴重。
他走到格蕾絲的另一邊，才發覺她手臂上的貫穿傷正在淌血，似乎是裂開了。
傑森一摸就沾了滿手的鮮血，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撕成了布條。
感謝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平時教導吧，他太清楚怎麼包扎了。
「親愛的格蕾絲是不是要死了？」他的背後突然響起了聲音。
傑森猛然回頭，眼中充血看著那個嬉笑起來的男人。
「閉嘴！」他怒罵道。
「哇哦哇哦，她真的要死了。」
小醜掙扎了一下，發覺格蕾絲綁得非常牢固，他根本無法掙脫，這讓他面色變差了一些。
「羅賓小鳥，你不覺得蝙蝠俠什麼人都救不了嗎？」
他用著低沉地聲音說著挑撥的話語。
「他只會讓身邊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受傷，一次又一次地受傷，一次又一次。」
小醜不停地重復著，仿佛沒有看見傑森額頭上冒起的青筋。
「不過也不錯，她死了，蝙蝠俠說不定會變得更加有趣一點。」
他最後問了一個問題。
「羅賓小鳥，你說他會殺了我嗎？」
「因為格蕾絲·路易莎的死？」
傑森面上還是憤怒的表情，但心中卻動搖了起來。
這時候，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聽他說的，羅賓。」
傑森怔怔地回頭，格蕾絲對他露出了一個虛弱而溫柔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背後的小故事7：
格蕾絲認為自己並不正常。
正常人又怎麼需要去學做一個正常人呢？
同時格蕾絲覺得自己學得特別出色，這麼多年來看上去真的像個正常人一樣了。
但布魯斯認為，她早就不再是那個分辨不了情感看似不正常的女孩了。
她對他的關心和信任甚至溫暖到讓他覺得燙手。
因為他認為自己並不值得這一切。
在刀子中默默塞點糖，這樣是不是就不會被打了（溜）
今天有很多的桶哥！（撒花）
第87章 瀕死
小醜對於自己的話被打斷感到了些許不滿。
接下來將會有的溫情戲碼讓他已經要開始不適。
格蕾絲的手不僅失去了平時的溫度，還失去了平時的力氣。
這樣的一雙手，明明能把他整個人都摔出去，現在卻虛弱成這樣。
傑森從很久之前就忘記眼睛酸澀是種什麼感覺了，這一瞬間看著她的笑容卻難受得要命。
他使勁擦了擦眼睛，惡狠狠地說道：「誰要聽他的了，你給我振作點！」
格蕾絲忍不住想笑，卻發覺自己只剩扯動嘴角的力氣。
「我不會……死在這裡的。」她是在對傑森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開什麼玩笑，怎麼能死在這種地方！
她還沒和伊凡好好坐下來談談，還沒解決直播者的問題。
如果她死了，不是所有的重擔又要壓在布魯斯身上？
他那種性格，肯定又要把錯歸結在自己身上。
她……真不願意看見他悲傷的樣子。
但是為什麼眼皮就是該死得那麼重呢？
格蕾絲努力睜開眼睛，但卻已經有些看不清楚面前的東西了，瞳孔無法聚焦。
她能感受到那種切身的冰冷，是生命力在抽離的痛苦。
和當年真是相似。
格蕾絲自嘲地想到。
「喂，喂，別、別閉眼睛！」傑森看著格蕾絲的手緩緩垂下，眼睛這一回徹底閉上了。
他慌亂地握住她的手，甚至比剛剛還要冷。
傑森伸手摸了摸格蕾絲的手腕，脈搏非常弱。
他眼神變得很是凶狠，轉頭看向小醜。
小醜正擺出一副好似很悲傷的表情看著他。
「可憐的格蕾絲，」他說道，「馬上就都要死在這裡了。」
傑森一把抄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走向了小醜。
「這都是你的錯！」他用力拎起小醜，匕首抵在他的脖子間。
「我的錯？不不不，這明明是那只蝙蝠的錯，他應該保護你們的不是嗎？」小醜真誠地看著他。
傑森將匕首抵得更深了一點，他低吼道：「別想拿那些花言巧語來糊弄我。」
「可是他總是那麼說不是嗎？」小醜湊近到他的耳朵邊，「你也希望他來救你不是嗎？」
傑森有些急紅了眼，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閉嘴。」
「可憐的格蕾絲最後會怎麼想呢？她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嗎？」
「噢對了，你或許不知道，其實在我走進來的時候格蕾絲早就掙脫了！」小醜突然這麼說道。
傑森的神情愣了一下。
小醜看著他表情的轉變，滿意地笑了起來。
「她是為了你才留下來的。」
「是你和蝙蝠俠害了她，羅賓小鳥。」
小醜的話就像是突然竄出的毒蛇一樣，狠狠地咬住了傑森的脖子，讓他在一瞬間失去方寸。
他拎住小醜衣領的手不自覺地放開了。
「不是這樣的！」傑森反駁道。
「就是這樣的，不然蝙蝠俠為什麼還不來，哈哈哈哈哈——」
小醜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因為他們都聽見了那一聲突兀的開門聲。
從漆黑夜裡走進來的男人讓小醜的面部表情徹底扭曲了起來。
「Damn it！你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來打擾我的樂趣！」他咒罵道。
「Joker。」蝙蝠俠看著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小醜，沉聲道。
他握了握拳頭，幾乎想下一秒就砸到小醜的頭上。
傑森看見蝙蝠俠從門口走進來，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蝙蝠俠……」他怔怔地看著蝙蝠俠將一個佣兵扔在了地上，那是挾持了他親生母親的那一個。
蝙蝠俠利用瞭望塔的傳送功能來到埃塞俄比亞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傑森生母的蹤跡。
既然小醜的目標是格蕾絲和傑森兩個人，那麼從傑森生母入手能更快找到他們的蹤跡。
在尋找到傑森生母所居住的地方之後，蝙蝠俠毫不意外地發現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佣兵正看管著傑森生母。
經過一番拷問之下，他從佣兵的口裡套出了小醜和傑森的去處，還得知小醜還關押的一名女性。
他知道那是格蕾絲。
傑森總算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他馬上焦急地說道：「蝙蝠俠，格蕾絲她！」
布魯斯看見自己的羅賓沒事，還來不及高興就發現了角落裡靠在貨物箱上的格蕾絲。
她渾身上下就沒有完好的地方，雙眼緊閉，像是已經死了一樣。
「羅賓，看住小醜。」他仿佛下意識地說道。
等布魯斯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蹲在了格蕾絲的旁邊。
「格蕾絲，格蕾絲。」他將人輕輕地轉入懷裡。
懷裡的人沒有反應，倒是格蕾絲身上的鮮血粘了他滿手都是。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上了她的手腕，那裡已經摸不到脈搏了。
「不……」布魯斯手有些顫抖地又移到了她的脖頸處，還是沒有脈搏，「不……」
他將人緊緊抱在了懷中，在這一瞬間突然意識到了格蕾絲對他意味著什麼，而自己又在這瞬間失去了些什麼。
格蕾絲的身體冷得像是一塊冰一樣，怎麼捂都捂不熱。
恍惚之間，布魯斯似乎覺得多年前的雨夜又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哥譚的小巷，還是中國小鎮的廢棄房屋。
「呵呵呵，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醜看著蝙蝠俠的模樣，頓時又高興了起來。
「來啊，殺了我吧，我可是殺了你親愛的格蕾絲，唔——！」他被傑森揍了一拳。
羅賓氣得眼睛充血，在這一瞬間仿佛力氣全都回來了。
「羅賓！」蝙蝠俠突然低吼了一句。
羅賓的手停下，憤怒地轉頭吼道：「我要殺了他！」
他才剛吼完，卻突然愣住了。
「格蕾絲……？」
聽見傑森聲音的布魯斯輕顫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見了令人驚奇的一幕。
格蕾絲的身體突然冒出了零星的光芒，她身上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布魯斯輕抓起她被利器貫穿的手，那裡的窟窿居然已經聚合了，連傷疤都沒有。
而格蕾絲的脈搏居然也回來了，一下兩下，雖然不快但卻很平穩。
這簡直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一上一下。
布魯斯此時的心跳無端的快速。
「格蕾絲，醒醒，格蕾絲……」他又開始嘗試呼喚她。
格蕾絲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一樣。
她想就這麼睡過去，卻總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聲音熟悉極了，讓她覺得莫名安心。
那個聲音中帶著一些焦急，這讓格蕾絲感到抱歉，她不想讓他擔心的。
——是布魯斯。
「……唔……」格蕾絲嘗試睜開眼睛，這一回她的瞳孔對焦上了。
她看見了蝙蝠俠的面罩，這讓她露出了一個無奈而又安心的笑容。
事實上，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她更希望能看見布魯斯深藍色的眼睛。
一旦帶上頭罩，總是更加難以分辨他的情緒。
但即使難以分辨，她還是有感覺的。
「你的表情好難看，怎麼感覺又哭又笑的。」格蕾絲的聲音有些發啞，似乎是為了調節氣氛，故意嘲笑起了布魯斯。
結果布魯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反駁過去，而是將她抱在了懷裡。
這讓格蕾絲感到非常猝不及防。
「我是得救了嗎？」她依靠在布魯斯肩頭，顯然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我不知道格蕾絲，」他略微放開她，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力量不敢用大，「你現在的狀態很奇怪。」
「奇怪……？」格蕾絲低頭看自己，才發覺自己身體處於一種難以用科學解釋清楚的狀態。
她自己都傻愣在了原地。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滿臉茫然。
但是她確實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傷口都在愈合。
突然，一種莫名的感覺升了上來，格蕾絲難以道明，但她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
「……轉移，開始啟動。」
「No……不對，」格蕾絲一把握住了布魯斯的手，「我在離開！」
她的話音剛落，身體周圍的零星光點突然聚攏到一起。
不過是一秒鐘的時間，格蕾絲就消失在了布魯斯的懷裡。
布魯斯感受到了重量的瞬間消失，他最後看到是是格蕾絲略帶驚慌的神情。
*****
「勞諾博士，實驗體X6660001被重新激活了！」坐在屏幕前的年輕人突然大喊道。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人馬上衝了過來，緊張地看著屏幕。
「是什麼情況？還有，不許喊她實驗體。」那可是個活生生的人。
「抱歉博士，格蕾絲·路易莎瀕死，但她身上有高速治愈道具，因為道具觸發導致我們這裡實驗體記錄被重新激活。」
記錄上來說，所謂的實驗體X6660001是已經死亡的。
「高速治愈道具？」中年女人內心有些疑惑，她記得自己偷偷轉過去的道具是普通治療道具。
畢竟，按照她的經濟實力和背景都是買不到高速治愈道具的。
不管了，這都不是重點。
一旦實驗體被重新激活，他們這裡就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遠程操控。
之前為了定位格蕾絲的時候可是大費周章，現在就簡單多了。
「她很可能受到了直播者的襲擊，我們最好馬上將她轉移。」年輕人朝著勞諾博士提議。
勞諾博士點頭，她沉思了一下，說道：「她不可能來到我們這個維度，只能同維度宇宙轉移。」
「X-665宇宙如何，離得近，而且那裡很安全。」年輕人調出了X-665宇宙的資料，那裡是個非常和平的宇宙。
「就這樣，馬上開始吧。」勞諾博士說道。
她這段時間對偷渡者直播器的研究也到了尾聲，很快就能找到格蕾絲和她談明白了。
然而，年輕人才剛剛開始進行轉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糟糕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她身上居然有空間轉移器。」
年輕人頓時滿頭都是汗，他又坐了下來，快速說道：「空間轉移器開啟的通道和我放置的通道相撞了，我必須要穩定住通道，不然她會被通道碾碎的！」
「什麼？！」勞諾博士頓時也被嚇得出了一聲冷汗。
他們是要救格蕾絲，可不是要把她害死。
勞諾博士馬上坐在了年輕人的旁邊，說道：「我和你一起計算，數據傳過來。」
兩個人坐在屏幕前一刻不敢松懈，花了半個小時才將通道徹底穩定下來。
「現在格蕾絲的方向是哪裡？」勞諾博士摸了把汗，詢問道。
因為通道相撞，導致現在格蕾絲去的地方必定不會是X-665宇宙。
「……博士，是X-82宇宙。」年輕人扶額。
X-82宇宙，直播者最不願去的宇宙排名前幾的宇宙。
原因無他，因為那裡近些年出現了一個極度扭曲的獨/裁者，根本施展不開手腳。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老爺漫漫尋妻路，還有被自己NTR的危機（不是
有獎競猜格蕾絲被送去哪個宇宙了，猜中的發紅包（喂
我活著爬回來了，事實證明身體弱就不要強行拼搏了，我這拼了沒一個月就倒下了……
這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呆滯）
大家也要注意，覺得身體吃不消了就歇歇，不然就會像我一樣（。
第88章 格蕾絲·韋恩
格蕾絲是在堅硬的水泥地上醒過來的。
她晃了晃腦袋，用手把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本能性地轉頭往四周看。
這是什麼地方？
鋼筋水泥所制成的大廈，仿佛永遠陰雲密布的天空，略帶濕潤的空氣，抬頭還能看見連接著整座城市的巨型橋梁——由韋恩集團很多年前出品。
這裡是哥譚。
問題是為什麼她會跑來哥譚？
格蕾絲站了起來，把自己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
衣服全都破破爛爛的，上面全都是她的鮮血，她甚至還能感受到那種粘膩的感覺。
但是衣服底下，格蕾絲渾身上下所有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
她抬起自己被小醜用匕首貫穿了的左手，那裡居然連疤痕都沒有，光滑得像是她從來沒受過傷一樣，只有流出的鮮血還留在手背上，仿佛述說著她之前受了傷。
太詭異了，她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了？
她剛剛還在不知道哪裡的倉庫裡奄奄一息，現在卻傷口痊愈跑來了哥譚？
對了，她醒過來看見了布魯斯……發覺自己的傷口在愈合，然後就……
被傳送了？
格蕾絲在原地站了一分鐘，理了理腦子裡的信息。
她現在渾身上下除了破舊的衣服，其他什麼都沒有，沒有聯絡用手機或者通訊器，沒有錢，沒有武器。
但是幸好她現在已經傷口痊愈了，還不至於走不動路。
又正好不知道為什麼來了哥譚。
現在她所需要的，就是去韋恩老宅，找阿爾弗雷德幫忙。
能越快聯絡上布魯斯越好，不然讓他肯定又要擔心了。
還得問問布魯斯，關於伊凡的情況怎麼樣了，雖然聽說被閃電俠帶走了，但她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這麼想著，格蕾絲就開始往大街上走。
但是沒走了幾步，她就發現一群穿著奇怪鎧甲在巡邏的人。
「嘿，那邊的！」那群人很快就看見了站在路中間很突兀的格蕾絲。
從遠處看去，格蕾絲就像渾身都是傷一樣。
「這看上去可不太妙。」格蕾絲低聲念叨著，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哥譚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巡邏配置了，而且怎麼看都充滿著惡意。
「站住！」
格蕾絲在奔跑著的時候才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這個哥譚看上去和她認識的哥譚相差無幾，但是有個最不對勁的地方——她跑了快一條街了居然都沒看見韋恩旗下的任何商鋪。
這根本不可能！到底怎麼回事？
格蕾絲腳下的步子越發快了，與後面追兵的距離也被漸漸拉開。
她閃進一條小道裡，馬上就發現了地面上的下水道井蓋。
哥譚的這一點倒是沒有改變。
格蕾絲打開井蓋，翻身進入向下的通道，還不忘記把井蓋拖回來蓋上。
她順著梯子往下爬，最後落在了下水道的邊道上。
地下很是陰冷，格蕾絲那淡薄破爛的衣服根本起不到任何抵擋寒氣的作用，她的身體條件反射一般地抖了抖。
「到底怎麼回事……」格蕾絲輕皺著眉頭，一邊順著道路往前走。
她需要和那群巡邏兵拉開一些距離在回到地面上。
無論如何，這裡確實是哥譚。
但是，哥譚怎麼可能會少了韋恩呢？
這個城市的大半設施可都是韋恩集團在運行的。
或許是格蕾絲思考得太深了，她突然發覺自己走到頭了。
格蕾絲抬頭，發覺自己離牆已經要撞上了。
她轉頭看，身後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
但是，真的有遠到一條下水道走到頭嗎？
她心裡覺得有些奇怪，抬手輕輕摸上了牆面，是普通的磚塊。
格蕾絲嘗試性地敲了敲，聽著牆體返回來的聲音。
「後面有東西……」
格蕾絲往旁邊移了幾步，一塊又一塊的磚塊摸過去，突然她發現了有一塊磚有些不太一樣，摸上去的表面質地和旁邊的磚塊有些微不同，更加光滑。
「不許動。」
格蕾絲剛想對那塊磚做些什麼，身後卻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那聽上去太熟悉了，是布魯斯。
「布魯斯？」她又是疑惑又是驚喜地轉過身去。
突然，一道黑影帶著勁風朝她襲了過來，格蕾絲下意識抬手擋住了攻擊。
「你是…………誰……」
帶著蝙蝠俠面罩的男人幾乎湊到了她的跟前，在看清了她的臉之後，連質問的聲音都變弱了。
「布魯斯？是我。」格蕾絲看著他，眨眨眼睛。
讓她沒想到的是，面前的男人像是情緒失控了一樣，把她一下子砸在了牆壁上。
「唔——！」格蕾絲對他這猝不及防的攻擊來不及防御。
「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超人？」
蝙蝠俠用手抵著她的脖子，聲音中壓抑著憤怒。
「誰都不能裝扮成她的樣子。」
*****
伊凡正在房間裡不停地走來走去，臉上的焦急之色根本無法掩蓋。
沒一個小時之前，他還坐在自家的沙發上捧著格蕾絲給他的信想心事，下一秒卻被出現在家裡的閃電俠直接帶走。
接下來被告知的就是，有人利用他威脅格蕾絲，把她給劫走了，現在格蕾絲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他坐立不安地等待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結果。
「伯父，冷靜點，以格蕾絲的能力不會有事的。」
同樣突然被綠燈俠帶到正義大廳的雷納德心中也很是焦急。
他現在能夠正常生活，幾乎全是靠了格蕾絲在努力，她明明沒有這樣的義務。
「我不能，我……」伊凡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心裡感到無助。
他告訴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他曾經在格蕾絲的身體裡留下了治療用的道具，即使她瀕死也可以在一瞬間救回來。
但是伊凡還是忍不住害怕。
突然，大門打開了。
從外面快步衝進來的人是蝙蝠俠，還沒等伊凡和雷納德問任何話，他就走到伊凡跟前，一把拎住了他的領子。
「你對格蕾絲做了什麼？」他低沉嘶啞的聲音中隱含著不穩定的情緒。
「什麼？我？」伊凡驚慌地看著他，「格蕾絲怎麼樣了？」
蝙蝠俠用非常簡短的語句解釋發生了些什麼，並在最後說道：「她在我面前消失了。」
「那明顯就是直播者轉移時候的方式，她去什麼地方了？」
「什麼？」雷納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神情中帶上了茫然。
他看向了差點要被蝙蝠俠拎起來的伊凡。
「那是我轉移到她身上的道具，」伊凡聽見格蕾絲沒事，頓時松了一口氣，「她只是被傳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安全？」蝙蝠俠不接受這個答案。
「我……當時的入侵事件，我害怕她受傷，」伊凡在慌亂中組織語言，「原本想設定轉移到我的身邊，但是……又……我無法和她解釋這一切，而且可能我所處的地方也是危險的，就設定了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但是！」伊凡馬上補充，「我設定的轉移範圍是這個宇宙之內，她還在這裡！」
蝙蝠俠漸漸放開了他的衣領，冷聲說道：「希望你沒有說謊。」
「閃電俠，你看好他。」蝙蝠俠朝著門口的閃電俠囑咐了一句，馬上離開了。
「OK——！」閃電俠靠在門上，答應著。
*****
「咳咳，布魯斯，你到底發什麼瘋！」
格蕾絲被他掐著脖子，覺得呼吸起來有些困難。
「不要用她的臉，變回去！」蝙蝠俠厲聲說道。
她瞪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就是格蕾絲，格蕾絲·路易莎。」
「我為什麼要裝扮成我自己？！」
「……格蕾絲·路易莎？」蝙蝠俠手上的力氣不自覺地松了一些。
她找准這個時機，一把掙脫了他的束縛，並抬腳把人踹出了幾步遠。
格蕾絲揉了揉脖子，望向怔怔看著她的蝙蝠俠。
饒是她也發覺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現在是幾幾年？」格蕾絲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心裡有些猜測了。
蝙蝠俠沉默了一會兒，回答了年份。
「奇怪……一樣啊。」她小聲喃喃著。
「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蝙蝠俠像是恢復了平時的冷靜一樣。
格蕾絲盯著面前這個奇怪的蝙蝠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答了。
「我剛剛被你從小醜的手裡救回來……然後就……被傳送來了哥譚？」
格蕾絲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起來猶猶豫豫的。
「抱歉，情況太復雜了，我還沒弄明白。」她抬頭對上蝙蝠俠，抱歉地笑了笑。
蝙蝠俠卻不知道為什麼退後了兩步，別過了頭，就仿佛是不敢看她的笑容一樣。
蝙蝠俠什麼話都沒說，走到磚牆前，摸上了剛剛格蕾絲找到那塊不太一樣的磚塊，把它往裡面按了進去。
突然，牆面的右上角變形出了一只探測頭和一頂……機關槍？！
格蕾絲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探測頭發出的光芒把蝙蝠俠整個人掃了一遍。
「身份確認，一級權限：蝙蝠俠，確認成功。」
突然，探測頭又把光投到了格蕾絲的身上，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身份確認，一級權限：格蕾絲·韋恩，確認成功。」
…………等等。
格蕾絲……韋恩？！
作者有話要說：
格蕾絲內心驚恐.jpg
大家基本上都猜對了，是不義嘿嘿
顯然老爺和格蕾絲需要一些助力，助力就是不義老爺（x
關於不義的話，其實我漫畫只看了《第一年》，對不義的了解基本來源於兩部游戲（撓頭）所以估計和漫畫會有些出入，多半還是魔改得親媽都不認識（x
主要是我看不義看得太生氣了，游戲第二部 的大超結局氣得我砸桌子（。
不義超就不提了，不義WW的各類操作簡直讓我……（努力壓下怒火
第89章 不同宇宙
格蕾絲神情中透露著些許復雜，她看著站在那裡的蝙蝠俠，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甚至想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剛剛是不是出問題了。
但是，她確定自己的聽力很好，她並沒有聽錯。
機器能識別出她的身份，卻把她稱作是『格蕾絲·韋恩』。
「……進來吧。」蝙蝠俠沉默片刻，轉身走在了前面。
格蕾絲跟著他走進了磚牆打開後的通道，通道裡有燈光，她總算看清了蝙蝠俠的樣子。
那確實……不是她認識的蝙蝠俠。
制服並不是她記憶裡的那一套，同時上面還有許多損壞的痕跡。
這夠蹊蹺了，布魯斯可是實時打理自己的制服，拆卸換新有破損的地方，根本不會讓披風下擺那麼破破爛爛。
她到底是來到了什麼地方？這個蝙蝠俠到底是誰？
他又……發生了什麼？
走到最裡面有一道鐵門，蝙蝠俠在前輸入了密碼，拉開了門。
「請進。」他說完就站在門口，卻略垂著頭，沒有看格蕾絲。
他在回避她，為什麼？
格蕾絲看了一眼，明顯感受到了蝙蝠俠動作上的避讓。
她走到裡面，還來不及觀察一圈，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布魯斯老爺，你回來……」
阿爾弗雷德在看到格蕾絲的瞬間呆愣在了原地，手上端著的咖啡托盤一下子就拿不住了。
咖啡杯伴隨著托盤摔落在地上，所幸是沒有打碎，但咖啡頓時漫了一地，一片狼藉。
「夫、夫人……」一向冷靜溫和的阿爾弗雷德居然看著她流淚了。
格蕾絲被他這奇怪的稱呼衝擊到了，但她為了老管家的眼淚而感到無措。
她從來沒見過阿爾弗雷德這個樣子。
「她不是她。」蝙蝠俠有些冷漠地說道。
格蕾絲下意識地看過去，他卻只留給了她一個背影，直直往房間深處的超級電腦走去。
「我馬上整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阿爾弗雷德說完，把摔在地上的托盤緩緩拿了起來。
「我來幫忙吧。」格蕾絲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似乎是因為她才導致老管家情緒不穩定的。
「不，不，」阿爾弗雷德立馬拒絕了，「您……坐著就好。」
格蕾絲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
X-666宇宙
「我們追蹤了當時的空間波動，」布魯斯冷著張臉說道，「確定了全球無論什麼地方都沒有落點。」
「格蕾絲根本就沒有被傳送到這裡。」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似是有些憤怒。
伊凡聽到他的話很是無措，他說道：「這不可能，我是這麼設置的……」
「你認為，如果她在安全的地方，她會過了三個多小時還不聯絡我們嗎？」
他的語氣明明一點都不激烈，聽得人卻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
室內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伊凡垂著頭情緒低迷，像是不敢看布魯斯的臉。
劍拔弩張的氣氛讓一旁的閃電俠有些受不住，他最不擅長對付這種情況了。
而關鍵是，蝙蝠俠居然發怒了。
這才是可怕的事情。
閃電俠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出面緩和一下氣氛，這樣下去也不行啊。
「咳，蝙蝠俠，」他閃到布魯斯的身邊，「你也冷靜點。」
「這是格蕾絲的養父，總不會想著害死她的，雖然……他可能做了些錯事。」
不知內情的閃電俠現在也看得出，伊凡是有瞞著格蕾絲什麼事情的，不過總體來說沒有害格蕾絲的心。
畢竟就現在的情況分析而來，格蕾絲的重傷是伊凡所留在格蕾絲身上的所謂道具治愈的。
「鋼骨在計算空間轉移去往的方向，或許Um……你能幫點忙？」閃電俠試探性地說道。
伊凡微微抬起頭，他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輕聲說道：「為了格蕾絲，我什麼都願意嘗試。」
「我從未……從未想過欺騙她，」伊凡終於看向了布魯斯，企圖解釋一些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事情，「我只是……」
「但是你依舊讓她失望了。」布魯斯站了起來，並不留情地說道。
伊凡啞聲了，望著布魯斯，眼神中帶有愧疚。
「那時候，格蕾絲真的希望你能說實話。」布魯斯說完就離開了。
而伊凡很清楚他所說的『那時候』，是什麼時候。
*****
格蕾絲略帶尷尬地坐在會議桌前，她的面前擺著阿爾弗雷德重新泡來的咖啡——沒有小甜餅。
她清楚地知道，那是因為沒有這個條件和空閑。
格蕾絲她已經把這個地方的角角落落都逛了一遍——那個蝙蝠俠沒有阻止她。
可以說，這裡透露著兩個字——簡陋。
比起布魯斯的蝙蝠洞，這裡簡直是設備欠缺，除了一台超級電腦，其他都看上去陳舊極了。
且空間並不大，顯得有些狹小。
裡面有間算是稱得上臥室的房間，有一張破舊的沙發和老式的彈簧床，蝙蝠俠和阿爾弗雷德估計平時就睡在那裡。
而阿爾弗雷德看上去也狀態不是很好，精神沒有她記憶中的那個老管家充沛，這導致他顯得有些老態。
他們到底是遭遇了些什麼，才會陷入現在這種狼狽的境遇之中？
格蕾絲很想開口詢問，可是蝙蝠俠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干些什麼，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不想打擾他。
這使得她多少有些尷尬，畢竟……這個蝙蝠俠估計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蝙蝠俠。
但他卻又確實是布魯斯。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你聊聊。」阿爾弗雷德發現了她的窘迫，坐在了她的對面。
格蕾絲看著他溫和而熟悉的笑容，緊張的軀體放松了一些。
「當然不，實際上……我還有些迷糊。」格蕾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阿爾弗雷德看著她的笑容，忍不住撇開頭，抬手捂住了嘴巴，眼中似乎又蓄起了淚水。
「噢，我……那個……」格蕾絲又緊張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
阿爾弗雷德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又轉過來看她。
「抱歉，你和夫人長得……真的是一模一樣。」他嘴角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格蕾絲聽見這句話，神情糾結了一下，問道：「……她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這問題真是太失禮了。
她在心裡責怪自己。
阿爾弗雷德沉默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蝙蝠俠，才回答道：「夫人一年前……被人殺害了。」
格蕾絲的呼吸一滯，輕聲道：「我很抱歉。」
「是……被誰？」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格蕾絲得到了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會去猜測的答案。
「……超人。」阿爾弗雷德的神情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變得很是復雜。
像是惋惜中摻雜著極度的失望，以及一些壓抑的憎恨。
格蕾絲呆在了原地，她根本沒想過是超人。
無論誰都有可能，她腦子裡思考的其實是小醜——畢竟這個瘋子真的差點讓她死了。
「怎麼……為什麼……」格蕾絲一下子話都說不清了。
克拉克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更別提克拉克和布魯斯關系那麼好，怎麼可能……
「因為他徹底迷失自我了。」阿爾弗雷德說道。
兩人之間在這句話之後陷入了沉默。
阿爾弗雷德看著有些晃神的格蕾絲，還是貼心地轉移了話題。
「倒也是我失禮了，」他說道，「還未曾問過小姐您的名字？」
「啊，格蕾絲·路易莎。」格蕾絲馬上回答道。
阿爾弗雷德怔怔地看著她，喃喃道：「名字都一樣……」
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她不是我們的格蕾絲。」
蝙蝠俠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在格蕾絲望過去的時候，他卻依舊還是避開了她的眼睛。
「老爺，這是什麼意思？」阿爾弗雷德有些不明白。
「之前我說檢測到了空間扭曲，所以出去查看了，但那裡什麼都沒有。」
「剛剛我黑進了街上的監控攝像，看了一遍記錄，發現了她的蹤跡。」
格蕾絲眨眨眼睛，看著蝙蝠俠調出了投影屏。
「這一塊地區的空間扭曲之後，她就出現了。」
「但她說，她……剛剛被『我』從小醜的手裡救出來，而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我們世界的小醜早就已經死了。」
蝙蝠俠的這句話讓格蕾絲陷入了再一次的驚訝之中。
「你是從平行宇宙過來的，」他說道，「另一個……格蕾絲。」
格蕾絲不知道為什麼，在聽見蝙蝠俠在念她名字的時候，感受到一種隱抑到了極點的痛苦。
「這就是為什麼你能通過門口的探測。」蝙蝠俠繼續說著。
對於蝙蝠俠的這個結論，格蕾絲並沒有非常震驚。
她心中本來就有了一些猜測，既然不是跨越了時間，那她很可能是跨越了空間。
經歷過直播者的事情，她對這類事件的接受程度很高。
至於這個宇宙的她居然嫁給了布魯斯這種事情……暫時放一邊。
「我想和你交換一下情報，你意下如何？」蝙蝠俠問道。
格蕾絲自然不會拒絕他。
但是她發覺，這個蝙蝠俠真的一點都不敢看她。
只要有一點對視的可能，他就會馬上撇開頭。
像是非常害怕透過她看到誰。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大家都在感嘆格蕾絲和老爺進度飛速
居然只有一個人注意到不義老爺已經是喪妻模式了（x
比起本文主世界，不義那邊的格蕾絲和老爺才是真虐心啊朋友們！（揍
我是一邊聽著葬禮藍調一邊思考不義格蕾絲和不義老爺的劇情，都虐到我自己了（死亡
（PS：葬禮藍調這首詩真的太戳心了）
關於阿爾弗雷德，實際上按照本文取的不義時間段，阿福已經死了，是被大超派去的殺手殺死的QAQ
但是我實在是接受不了老爺那樣失去阿福，所以就魔改了
這個時間段，不義老爺身邊的盟友已經基本被不義大超殺光了，也就是游戲第一部 開始前
第90章 同位體
格蕾絲和蝙蝠俠交談了要有一個多小時。
這個世界和她所處的世界有著巨大的差別。
雖然兩邊的年份相同，但同一件事情發生的時間卻差別很大。
比如正義聯盟的成立，這個世界正聯的成立在六年前，而格蕾絲的世界正聯不過剛剛成立了半年都不到。
而這個世界的正聯也早就已經是過去時。
五年前，小醜利用藥物讓超人出現幻覺，將自己懷孕的妻子路易斯當做是是毀滅日帶往外太空。
當超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妻子。
這讓超人陷入了崩潰，但更絕望的事情還在後面。
小醜將一顆核彈的啟動器連接在了路易斯的身上，只要路易斯的心跳停止，核彈就會爆炸。
當路易斯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所處在大都會的核彈瞬間爆炸，將幾乎整個大都會化為了平地。
超人殺了小醜。
從這次事件之後，超人變得不再是所有人記憶中的超人了。
他利用武力控制了一切，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獨/裁者，並在這些年間變得越來越激進。
「你不站在他的那邊。」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情。
蝙蝠俠看向說話的格蕾絲，回答道：「我永遠不會站在他的那一邊。」
格蕾絲垂目，超人殺了這個世界的她，相當於殺害了蝙蝠俠的妻子。
這兩個人的關系已經是水火不容了，永遠回不到過去。
「超人公布了蝙蝠俠的身份，凍結了韋恩集團的所有資產，」蝙蝠俠仿佛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語氣冷漠，「讓布魯斯·韋恩變得不是人。」
這就是他為什麼會縮在這樣一個簡陋的蝙蝠洞裡。
格蕾絲看著面前的這個蝙蝠俠，心裡忍不住想到了布魯斯。
這兩個人……真的是一個人，即使在痛苦的事情都不會表現出來，再艱難的事也會一個人自己扛著。
蝙蝠俠卻沒有看格蕾絲。
他說道：「我們這邊的情況說得差不多了。」
格蕾絲知道他的意思，整理了一下思緒，將自己世界的情況告訴了蝙蝠俠。
正聯是如何成立了，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她在來到這裡之前發生了些什麼，甚至是關於直播者的事情，她也和蝙蝠俠解釋了一二。
「我認為我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這裡，和那些直播者有關系。」格蕾絲冷靜地分析道。
「我的傳送方式看上去和他們是一模一樣的，我想布魯斯肯定發現了這一點，啊，我是說……我的布魯斯。」
格蕾絲怕引起誤會，很快補充了一句。
蝙蝠俠表面看上去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語氣平穩地說道：「我明白了。」
「我們這邊的形勢很嚴峻，超人在通緝我，我也在想著如何扳倒他的政權，現在無法幫助你回去。」
「我能理解，」格蕾絲點頭，她根本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逼迫蝙蝠俠幫助她回到自己的世界，「但如果可以，我想幫你的忙。」
讓她放著蝙蝠俠一個人，她實在是有些做不到，即使這不是她的蝙蝠俠。
「不！」蝙蝠俠突然站了起來，厲聲拒絕了。
格蕾絲被他這樣的舉動嚇了一條，蝙蝠俠似乎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行為不妥。
「這是我們世界的事情，你沒必要卷進來，」他放柔了語氣，「在我們世界停留期間，你可以留在這裡。」
蝙蝠俠說完，就自己一個人走開了。
格蕾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面上有些沉默。
他被傷得很深，她看得出來。
在談論自己世界的時候，他沒有提及任何關於那個『格蕾絲』的事情，就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避免和她有任何的眼神或者是肢體接觸，甚至於他們對話的時候他都選擇了低著頭。
格蕾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蝙蝠俠。
「請別責怪老爺，」阿爾弗雷德走了過來，語氣中帶著沉痛，「他只是……」
「失去太多了。」他嘆息道。
朋友、親人、愛人……
蝙蝠俠在反抗超人的這些年裡，重復地失去著，直到麻木。
「……我能問問，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格蕾絲遲疑著開口問道。
阿爾弗雷德點頭：「當然。」
格蕾絲從阿爾弗雷德的口中聽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故事。
*****
格蕾絲·韋恩。
從一開始就是格蕾絲·韋恩，從未叫過其他名字。
布魯斯失蹤十二年之後，帶著比他小了六歲當時二十歲的格蕾絲回到了哥譚。
並在兩年之後，兩人就結婚了，當時在哥譚很是轟動。
阿爾弗雷德說，關於他們兩人是相識的，全都是從夫人那裡聽來的。
據說是年幼的格蕾絲在小巷裡撿到了重傷昏迷的布魯斯。
而後，這兩個人就糊裡糊塗地開始一起流浪。
其中發生過很多事情。
「夫人經常會提起過去流浪時的事情，以那時狼狽的老爺來調侃他。」
阿爾弗雷德說著說著，露出了很是懷念的神情。
「他們一起度過了很多年，老爺幾乎是看著夫人長大的。」
「所以，當夫人對老爺說喜歡他的時候，老爺是拒絕的，並且認為她把愛情和親情給弄混了。」
老管家說著輕笑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了當時滑稽的場面。
「但後來，他們還是結婚了。」格蕾絲說道。
阿爾弗雷德點頭，說道：「夫人是個很堅定的人，對老爺感情毫不動搖，且看得非常明白。」
「老爺才是那個一直在逃避的人。」
「失去她……一定很痛苦。」格蕾絲垂目，嘆息著說道。
阿爾弗雷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悲傷和懷念，回答道：「確實……很痛苦。」
格蕾絲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她就像是聽了一個和她有關但又和她無關的故事一樣。
當年如果她和布魯斯沒有分開，難道也會走向這樣一個結局嗎？
但是布魯斯和她並不是這種關系。
他們確實……是親密的友人，她無條件相信著布魯斯，但這和愛情無關。
格蕾絲覺得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但心裡卻總覺得有些變扭。
這種變扭感，她不知道從何解釋。
「您說您叫格蕾絲·路易莎，您和您那裡的老爺是如何認識的？」
阿爾弗雷德似乎感受到了氣氛的沉重，馬上轉換了一下話題。
「其實差不多，但……是布魯斯撿到了我。」格蕾絲抿唇微笑了一下。
「他救了我，改變了我。」
給了她新生的機會。
格蕾絲覺得心裡有些發燙，不知道為什麼。
「看來你們也是很好的朋友。」阿爾弗雷德笑了笑。
「是的，我想是的。」格蕾絲點頭。
「我還是想幫忙，」格蕾絲猶豫了一下說道，「但恐怕蝙蝠俠不會同意。」
阿爾弗雷德看著她，嘆息了一下回答道：「事實上，我認為只要您略微強硬一些，老爺是拒絕不了的。」
蝙蝠俠又怎麼可能拒絕得了他妻子的同位體呢？
和他妻子一模一樣，一樣的笑容，一樣的動作，一樣的習慣，一樣的眼睛……
這太難了。
「但我也不想您因此受傷。」阿爾弗雷德說道。
現在誰都承受不了看著第二個格蕾絲受傷。
格蕾絲明白老管家的意思，她也不想對蝙蝠俠和阿爾弗雷德造成二次傷害。
「我會小心的，」格蕾絲回答道，「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斃。」
「而且超人的那種做法，」她輕皺了一下眉頭，「我也不贊同。」
殺了小醜？
格蕾絲心裡根本不會介意這種問題，讓她自己上手都可以。
但問題在於超人之後的行為越界了。
更讓格蕾絲不能接受的是，超人對自己人都能下手。
甚至殺害了曾經友人的妻子。
這種行為的意義到底在哪裡？難道可以維護世界和平嗎？
除去讓蝙蝠俠痛苦絕望，還有什麼意義？
「您千萬不要去和超人硬抗。」阿爾弗雷德有些緊張，生怕格蕾絲衝動。
格蕾絲對老管家安撫地笑了笑：「當然不會。」
「或許……布魯斯找到我之後，我可以找我的世界的超人過來。」
她低頭思考著，認為這是一個解決辦法。
這個世界的蝙蝠俠幾乎就是在孤軍奮戰，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扳倒鋼鐵之軀。
阿爾弗雷德剛想回話，卻聽見了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從門口。
格蕾絲也發現了，有些疑惑地看過去。
原來這裡還有人能進來？
「阿爾弗雷德，父親在嗎，在的話我待會兒就走…………」
走進來的人穿著夜翼的制服，身高卻看上去比格蕾絲印像中的迪克矮上一些。
來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格蕾絲，手都在顫抖。
「Mum？」
作者有話要說：
格蕾絲：？？？？怎麼回事，怎麼連孩子都有了！！！！
繼續大型魔改，米總上線w
昨天有人問到達米安了，畢竟不義的達米安已經不是熊了，是（屏蔽粗口）
因為有了不義格蕾絲，所以達米安和老爺的關系也會有一定的變化，雖然還是比較糟糕，但是米總不會去不義超那邊，因為不義超親手殺了他的母親
第91章 達米安
「你……」
穿著夜翼制服的年輕男人看著格蕾絲，嘴巴張了又合，情緒起伏很大。
而格蕾絲因為他對自己的稱呼相當恍惚，不過她轉念一想，另一個她和布魯斯早就結婚了，有孩子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面前的這個夜翼看上去卻並不像是迪克。
「你不是迪克吧？」格蕾絲試探性地問道。
年輕男人對格蕾絲提到的這個名字很敏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
「我當然不是他！你……你不是母親，你到底是誰？！」
年輕男人一下子激動了起來，雙手從腰間抽出了什麼東西，一揮形成了一對拐棍。
「達米安少爺，請把武器收起來。」
阿爾弗雷德站起來，走到了年輕男人的身邊將手放在了拐棍上。
「可是，可是，阿爾弗雷德，她……！」名叫達米安的青年眼罩下的眼睛有些泛紅。
「如果她是誰假扮的，您認為布魯斯老爺會把她放進來嗎？」阿爾弗雷德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達米安握著拐棍的手緩緩沉下去，眼中卻升起了某些希望的光芒。
「那她真的是母親嗎？」
「不，達米安少爺，」阿爾弗雷德對他抱歉地說道，「她確實是格蕾絲，但卻不是我們的那一個。」
達米安眼中的光芒漸漸淡去，他轉頭看向了站在那裡的格蕾絲。
「那是什麼意思？」達米安輕聲問道。
「您是知道的，」老管家嘆息道，「平行宇宙。」
達米安垂著雙臂，將拐棍收了回去，自嘲地喃喃道：「我該清楚的，母親是不可能回來的。」
「但他這算是什麼？把其他宇宙的人拉過來就可以掩蓋母親已經死了的事實嗎？！」
青年在片刻的沉靜之後，提高了音量，變得更加激進起來。
格蕾絲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來，面前青年和他的父親——也就是蝙蝠俠之間的關系非常糟糕。
「是我發生了空間轉移，掉到了這個宇宙，這和你的父親無關。」
格蕾絲用著平靜的眼神望著達米安。
達米安看著她，在看見她翠綠色的雙眸之時和他父親一樣，不自覺地撇開了頭。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在為他開脫，」達米安很是暴躁，「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沒早點殺了小醜！」
「超人會變成那樣，會殺了母親，也是因為他沒能保護好母親！」
達米安怒吼著，雙拳緊握著。
「結果現在連另一個宇宙的母親也來給他開脫！為什麼！」
青年語言激進，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達米安少爺……」
阿爾弗雷德抬了抬手，最終還是沒挽留他。
格蕾絲輕皺著眉看著這一切，她感受到了這對父子間關系很糟糕，但卻沒想過達米安會把另一個她道死甚至現在的一切都怪在蝙蝠俠的頭上。
「抱歉，路易莎小姐，達米安少爺他……」阿爾弗雷德朝格蕾絲道歉。
格蕾絲搖了搖頭，說道：「請別道歉，這並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
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充滿歉意地對格蕾絲努力笑了笑。
老管家說了句他再去給格蕾絲泡杯咖啡，就轉身離開了。
格蕾絲看著他顯得有些蒼老的背影轉進了另一間房間，微微垂目。
不僅僅是超人變了，蝙蝠家的所有人也和她記憶中的人有了巨大的差別。
她甚至不敢開口問，迪克去什麼地方了，為什麼達米安會是夜翼，傑森又去哪裡了？
格蕾絲坐在會議桌前，揉了揉眉心。
這些事情暫時都不能問，她實在不希望再往阿爾弗雷德和蝙蝠俠的傷口上撒鹽了。
她不知道她的布魯斯是否搞清楚她發生了些什麼，不過她相信布魯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而她現在能做的事情，居然就只剩下等待了。
*****
X-666宇宙
距離格蕾絲失蹤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周。
誰都看得出來，蝙蝠俠的狀態很不好。
並不是說蝙蝠俠無法完成平常的任務了，他依舊在夜訓，依舊每周都准時到瞭望塔值班。
只不過無論誰遇到他，都覺得蝙蝠俠渾身上下散發著陰沉的氣場。
正義聯盟的其他人在蝙蝠俠不在的時候，偶爾會談論這個問題。
「我覺得B這樣下去不太妥當。」超人皺著眉說道。
神奇女俠靠牆站著，她同意超人的觀點。
「我估計他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睡過。」一旁的閃電俠啃著熱狗補充道。
「他的精神緊繃著，一刻不肯松懈，我能感受到。」火星獵人嘆息了一句。
閃電俠吃完了手中的熱狗，繼續說道：「現在只能確定，格蕾絲掉到了另一個宇宙。」
「鋼骨他們還在制造機器，格蕾絲的養父真的不是簡單人物。」
神奇女俠回想起這段時間他們所看到的一切，感嘆道。
「畢竟來自高於我們的維度。」火星獵人說道。
因為這次事件的緣故，蝙蝠俠不得不將直播者的事情在正義聯盟內部公開。
——當然，有個人被他們排除在外了。
沙贊雖然能力強大，但是說到底內芯還是個小孩子，這種事情還是暫時別讓他知道了。
伊凡對自己的真實身份問題依舊選擇了沉默，但他明確告訴蝙蝠俠，他不是一個直播者。
同時，他也承諾，等到找回了格蕾絲之後，他會向她坦白一切。
蝙蝠俠選擇了暫時相信他，這讓出於觀望狀態的正義聯盟其他人也暫時放下了戒備之心。
現在，鋼骨、鋼鐵俠、蝙蝠俠和伊凡四個人在聯合研究如何建立一台空間轉移器。
這不知道要花上多久，但卻絕對不會一天兩天就建成。
而在這期間，他們根本無法得知格蕾絲的情況。
她是生是死，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之中，全都無法得知。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在沉默中把蝙蝠俠往絕路上逼。
「啊，到換班時間了。」閃電俠看著牆上的鐘表。
「確實，我們該下去了。」火星獵人今天和閃電俠同一時間排班。
他將自己的身體半透明，直接穿牆到樓下去了。
「我也過去了，拜！」
閃電俠化成一道紅色的虛影，消失了。
神奇女俠和超人面面相覷，都想不出什麼辦法能勸解蝙蝠俠。
「或許，他也不需要我們的安慰。」神奇女俠嘆息道。
他們都知道蝙蝠俠是個多麼內斂的人。
超人補充道：「我們只要注意別讓沙贊和B碰上就好。」
神奇女俠知道他的意思，沙贊畢竟是個孩子，說話沒有他們考慮的那麼多。
「什麼，你們是在喊我嗎？」
好巧不巧，換班休息的沙贊和綠燈俠來了休息室。
「我們在說你之前的任務完成得不錯。」神器女俠巧妙地引開了話題。
沙贊眼睛亮亮的，回答道：「當然！」
「對了，說起來，」沙贊突然有些糾結的樣子，「格蕾絲還沒找回來嗎？」
「我想還需要一些時間。」超人回答道。
沙贊壓低了聲音，詢問道：「我們真的不該給蝙蝠俠放個假嗎，那可是他的女朋…… 唔唔唔」
綠燈俠瞬間變了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對，今天蝙蝠俠不在瞭望塔。
綠燈俠頓時發覺自己太敏感了，他輕咳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能力。
「你做什麼！」沙贊不滿地大喊道。
「咳，沙贊，」超人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剛剛那句話……最好別在B面前說。」
「什麼話？」沙贊有些不明白地看著他。
神奇女俠只能在一旁解釋道：「格蕾絲……其實還不是蝙蝠俠的女朋友。」
即使他們所有人都能看出蝙蝠俠對格蕾絲很特殊，但無法改變的事實是蝙蝠俠不肯承認這一切。
而在現在的情況下，那些話語其實都是對蝙蝠俠的傷害。
*****
X-82宇宙
格蕾絲在這個宇宙待了二十多天了，算起來已經超過了三周。
她對這個世界又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比如，有些超級英雄在這個宇宙裡不存在，例如鋼鐵俠。
這讓格蕾絲感到非常驚訝，因為大部分她認識的人都是存在的。
而還有些事情即使她沒有得到具體的解釋，她自己也已經調查得清楚一二了。
比如說迪克已經死了，失手殺了他的人還是達米安。
又比如傑森在很多年前被小醜所殺害。
格蕾絲將這些事情埋在了肚子裡，即使明白了也從不開口詢問。
這裡的蝙蝠俠每天都有很多事情，並不常回現在的蝙蝠洞裡。
他率領著一支反抗軍，時常對超人的軍隊發動一些小範圍的騷擾和襲擊。
但反抗軍的力量太過弱小，基本難以收獲什麼成果。
全世界都在通緝布魯斯·韋恩，哥譚更是重災區。
格蕾絲走在蕭條的大街上，每十幾步就能看見一張通緝告示，顯得蝙蝠俠仿佛是過街老鼠。
她不能接受超人對蝙蝠俠的這些所作所為。
格蕾絲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夠聯系上自己原本的世界，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想盡辦法幫助這邊的蝙蝠俠。
即使某個人時常表現得不希望她牽扯進這一切。
達米安依舊和蝙蝠俠水火不容，但他會定期給蝙蝠洞傳送物資。
格蕾絲在第一次不愉快的見面之後又見到過他一次，那一次達米安對她的態度緩和了很多。
她知道這是因為她是他母親的同位體。
格蕾絲正帶著帽子走在大街上，她作為一個『死人』，比阿爾弗雷德適合出門。
因為，布魯斯·韋恩的管家也是重點捕捉對像。
她已經能看見遠處的雜貨店了，所需要的不過是走進去買上一些食物而已。
但就在這時候，大街上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巡邏士兵們大喊著什麼。
「發現蝙蝠俠了！」
格蕾絲聽到這句話心頓時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X-666宇宙的正聯上個線，沒錯大家都那麼的懂，連沙贊都看得出來（。
不義達米安現在是一個很微妙的中立偏蝙蝠陣營，一方面因為失手害死迪克導致不義老爺和他關系僵硬，另一方面又因為不義超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對不義超還有曾經的崇拜，但憎恨占了上峰
漫畫裡達米安真的是失手，他真的不是有意殺害迪克，但是後面嘛……emmmm總之是越走越歪了吧
第92章 營救行動
格蕾絲拉了拉帽檐，遮住自己的臉，裝作自己要進入旁邊的商店一樣。
巡邏的士兵從她的身邊奔跑而過，她就裝得和一般路人毫無差別，對這些士兵們即害怕又排斥的樣子。
她看著士兵們逐漸遠去，又往四周望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在注意自己之後，快速地跟了上去。
格蕾絲觀察著士兵們湧去的方向，又思考了一下蝙蝠俠這幾天是否有說過自己要去哪裡，心裡有些擔憂。
士兵們所去的方向確實和蝙蝠俠要去的地方重合了。
她嘗試聯系了一下蝙蝠俠，對面沒有人接聽。
格蕾絲輕皺著眉頭，邊快走著邊聯絡起了尚在蝙蝠洞裡的阿爾弗雷德。
「路易莎小姐？」通訊器那頭傳來了老管家的聲音。
格蕾絲壓低聲音說道：「阿爾弗雷德，蝙蝠俠可能遭遇危險了，我去接應他。」
「我明白了，」或許是這種情況發生得太多了，老管家表現得很冷靜，「路易莎小姐請千萬小心，如果有危險請馬上聯系我。」
「了解，」格蕾絲停下了腳步，她看見士兵們圍住了一棟居民樓，「達米安在哥譚嗎？」
「您想聯系達米安少爺嗎？」阿爾弗雷德問道。
格蕾絲轉身背對著那群士兵進入了另一棟居民樓裡，並進入了樓梯間裡。
「如果我沒能救出蝙蝠俠，只有他了。」她從包裡取出了手/槍，清點彈匣數量。
「路易莎小姐，請不要……」阿爾弗雷德語氣焦急，但卻被格蕾絲給打斷了。
「阿爾弗雷德，我不會逞強的，」她的語氣中帶著安撫，「我的世界還有那麼多人等著我回去。」
格蕾絲輕聲說道：「我不會死在這裡的。」
格蕾絲掛斷了通訊器，並開始快速往上跑。
她一路不停歇地到了頂樓，天台的門是鎖著的，不過這鎖已經是年久失修的狀態，格蕾絲就著槍托猛地砸了兩下就斷了。
她走到天台的邊緣查看下面的情況，士兵們已經徹底把下面給包圍了，正准備突入。
這個人數真是糟糕啊。
格蕾絲心裡無奈地感嘆著，開始轉身往後走。
她空出了足夠遠的距離，全力加速助跑，猛地一下子跳到了對面的天台上。
靠著翻滾借掉了衝力，格蕾絲站了起來，又移動到邊緣往下探看。
沒有人注意到她，他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蝙蝠俠身上了。
格蕾絲抬頭看向天空，不遠處已經有直升機飛過來了，很快天台將不會是逃脫的好路徑。
她把槍握在手上，警惕地進入了居民樓的內部。
這裡不知道住了多少人，但格蕾絲可以確定有些房間多半已經廢棄很久了。
一層樓只有四間房，有些房間的門都已經不見了，還有一些看上去還住著人，
但是格蕾絲可不認為蝙蝠俠會躲在有人的房間裡。
根據她對蝙蝠俠的了解，他會前往地下室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格蕾絲轉身回到了樓梯間裡，她知道沒幾分鐘之後，從上面就要下來人了。
因為這個世界的形勢嚴峻，格蕾絲即使只是出門買點日常用品也會帶上一定的武器，保證自己不會遇上什麼麻煩都無法反抗。
除去必備的手/槍和匕首，她就只有幾個小型炸/彈。
雖然數量很少，但足夠做一個簡易陷阱了。
格蕾絲留了一個炸/彈以備不時之需，其他的□□用來做陷阱。
她觀察了一下頂樓的構造，開始行動了起來。
這個簡易陷阱沒耗費格蕾絲多少時間，她已經能聽見直升機的轟隆聲了。
格蕾絲毫不猶豫地順著樓梯往下跑，估計沒幾分鐘後，那些進來的士兵們就要遭殃了。
這棟公寓一共八層樓，當她來到四層的時候，聽見了樓上爆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該死的發生什麼了！蝙蝠俠是不是逃到樓上了？！」
格蕾絲躲進了樓層內部，聽著外面的士兵在樓梯間裡奔跑著，一片混亂的腳步聲。
等一批人散去，她才又跑了出來，向下快跑。
一路上她沒有碰到其他士兵了，但是一樓卻守著不少人。
格蕾絲蹲在二樓樓梯口往下探望，一樓有兩個士兵在守著，還有其他人在巡邏。
雖然總人數不多，但是只要她一旦使用□□就會把所有人都引過來。
她眯了眯眼睛，將□□插回了槍袋裡。
「Sir，這裡好像被移動過。」格蕾絲聽到有個士兵突然高喊了一句。
她看不到那個方位，但是她能聽得見他們的對話。
在一陣拖動東西的聲音之後，士兵們的對話繼續著。
「這裡居然有地下室，打開看看！」
格蕾絲看見樓梯口的一個士兵移動了，是被上司叫了過去。
她知道現在就是移動的時候了。
格蕾絲輕而快地向下跑，躲在了樓梯間的門口。
所有人都背對著她，但是這棟公寓外面還有士兵。
格蕾絲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猛地竄了出去，在士兵喊出來之間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一手刀劈在了他脖子上。
士兵的身體頓時軟了一下，格蕾絲將人拖進樓梯間裡，把他的衣服扒了下來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幸格蕾絲身高很高，穿上去並不太違和。
她扛起士兵的□□，往其他的士兵那裡走。
地下室的入口處站著兩個士兵，其他人都已經下去了。
「嗯？不是讓你守著樓梯口嗎，為什麼……唔！」
格蕾絲猛地抬起機關槍，凶狠並且迅速地砸向了士兵的頭部。
另一個士兵被驚得馬上抬槍准備射擊，等待著他的確實痛楚和黑暗。
格蕾絲不敢遲疑，直接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燈光很是灰暗，到處都是雜物，空間並不大，似乎是這棟大樓儲藏室一樣的地方，但估計是給管理員用的，和居民沒有關系。
她能聽見前人的腳步聲，格蕾絲端著槍，必要的話她不會手軟。
不需要多久，樓上的士兵就會開始折返。
如果現在不離開這個地下室，才是真的被困住了。
「啊！」
格蕾絲聽見了前方士兵的慘叫聲。
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存在一樣，她卻心裡松了口氣。
「快，快撤出去通知上面！」
有著朝著她跑過來了，格蕾絲隱在一堆雜物之後，在士兵即將通過的時候伸出了機關槍。
因為跑步的衝力，士兵直接被機關槍給扳倒了。
「你好。」她微笑了一下，一槍托砸了上去。
格蕾絲不管昏迷在地上的士兵，往前跑了幾步，看見其他士兵全都昏迷了過去。
還有那個站在那裡快要和黑暗融為一體的男人。
「你還好嗎？」她快步走過去。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蝙蝠俠不接近她。
格蕾絲習慣了他的躲閃，回答道：「聽見你被困住了，來接應你。」
「你不該……來。」
格蕾絲聽著他說話，輕皺了一下眉頭：「蝙蝠俠，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不對。」
「我很好。」他看似很平常的回答道。
格蕾絲卻不會聽信他的謊言，往前直接走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掀開了他的披風。
「OMG……」她倒吸一口冷氣。
披風底下，蝙蝠俠的右腰軟甲都破裂了，和血肉黏在一起，即使在昏暗的環境下都看得出他受傷得多麼嚴重。
這一看就知道是被炸/彈炸到了。
「你到底去干什麼了，」格蕾絲抬頭擔心地看著他，「這樣能行嗎？」
蝙蝠俠猝不及防地對上格蕾絲翠綠色的眼睛，其中有著他熟悉的神采。
他忍不住退後了一步，她湊得太近了。
「不行，我們得馬上出去。」格蕾絲皺眉。
「你還有炸/彈嗎？」她不抱希望地詢問道。
蝙蝠俠搖搖頭說道：「之前用完了。」
她就知道。
不然這個人早就炸了地面從哪裡逃出去了。
格蕾絲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無線對講器。
「我暫時去引開人，你往上走，不要到頂樓，我把頂樓炸了。」
「從五樓或者六樓的房間利用吊索到其他建築裡，我想對你來說沒問題。」
說完，格蕾絲就撿起了對講器，准備做些什麼。
「不。」蝙蝠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不能冒險。」他沉聲說道。
格蕾絲轉頭看過去，認真地說道：「你不能死，我也不會死。」
「我還要回去，」她將蝙蝠俠的手又拿開，「所以別矯情了，布魯斯。」
「走。」格蕾絲開始往外走。
蝙蝠俠看著她的背影，垂目跟了上去。
蝙蝠俠知道走在他前面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永遠不會回來。
但是如果，格蕾絲再少像一點她就好了。
只要再少像一些，他就不會透過格蕾絲看見她。
讓他產生一些他的格蕾絲還活著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前方OOC警告）
不義老爺：她真像她
老爺：那是我的格蕾絲
不義老爺：但你們只是朋友
老爺：…………
不義老爺：我已經和Grace結婚了，還有兒子
老爺：……但是你失去了她
不義老爺：…………
（某種意義上兩方都輸了）
更晚了_(:з」∠)_抱歉抱歉，晚上還有
第93章 抗拒
格蕾絲和蝙蝠俠兩人快速來到了三樓。
回到有光亮的環境下，格蕾絲才發覺即使蝙蝠俠行動上毫無破綻，但他的嘴唇已經有些開始泛白了。
「躲好，看准時機上去，明白了嗎？」她簡直像是個絮絮叨叨的老母親一樣。
「不，」蝙蝠俠再次拒絕，「我們必須要一同離開，不然你很可能被困在這裡。」
格蕾絲心中明白他說得很有道理，但是這棟大樓被包圍了，想要讓人無聲無息的離開，必須要有一個吸引火力誘餌。
蝙蝠俠現在又受了重傷，即使看上去行動自如，但再這麼耗下去會撐不下去的。
「你先走，我馬上就會跟上來的。」
格蕾絲對他安撫地笑了笑，打開了對講器。
「一樓地下室發現蝙蝠俠，重復，一樓地下室發現蝙蝠俠。」
格蕾絲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偽裝得像模像樣，再通過對講器那模糊聲音的效果，一下子就騙到了那些士兵。
「這次聽我的，好嗎？」格蕾絲好言勸道。
蝙蝠俠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點頭。
格蕾絲笑了，她輕聲說道：「謝謝。」
「記得給我留條繩索就行。」她眨眨眼睛。
說完，她對蝙蝠俠閉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走向了樓梯間，適時混進了跑下來的士兵之中。
格蕾絲作為一名出色的軍人，無論是動作還是行動方式都和這群士兵看上去毫無差別。
穿著他們的制服混進人群中基本沒有違和感，只要她不摘下帽子。
她垂頭端著槍站在人群的最左側，她知道只要一到一樓，所有人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她的口袋裡還有最後一顆之前留下的炸/彈。
雖然威力一般，但足夠制造混亂讓她逃上去了。
她跟著士兵們往下走，等快要到一樓的時候，她已經落在最後了。
「這他/媽/的怎麼回事？！」格蕾絲聽見最前方有人怒罵了一句。
格蕾絲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拿出了那顆炸/彈。
她前方的一名士兵注意到了她不對勁的地方，疑惑地轉身看過去。
「怎麼了，你發現……」
不知名的物體越過士兵的頭頂落在了樓梯口聚集的人群處。
格蕾絲毫不猶豫地轉身向上跑。
身後頓時響起了轟隆聲，伴隨著士兵們的怒罵和喊聲。
格蕾絲沒有那個時間往後看，她也不知道有多人追上來了。
再快點，再快點！
她腳下一次跨越兩個台階，飛快地往上跑。
格蕾絲聽到身後有人追上來了。
六樓到了。
格蕾絲推開樓梯間的門，往裡面跑。
蝙蝠俠留下吊索的房間是……這間！
她看見了房門大敞的一間空房，裡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一眼望去就能看見最深處的窗戶。
那裡吊著一根突兀的吊索，是從對面大樓下一層房間射出來的。
格蕾絲跑過去，半個身體探出窗外，拉了拉吊繩，很牢固。
她必須要快點了。
格蕾絲一把將士兵服脫了下來，掛在了吊繩。
她將士兵服的兩邊纏在手臂上，整個人往外一伸，身體全從房間裡鑽了出來，變成了騰空的狀態。
格蕾絲靠著慣性朝著下方迅速劃去，十幾秒鐘後落在了對面公寓樓的窗台上。
她轉身抬手割斷了繩索，吐了一口氣。
幸好她現在的裝備都是蝙蝠俠給的，不然就普通的匕首可拿蝙蝠俠的吊索沒辦法。
格蕾絲快速閃身進入了房間裡，一看屋內的情況她心下一驚。
這間房間居然是有人住著的。
只不過，地上鋪滿了酒瓶子，躺在破舊沙發上的人早就已經睡死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她小心地跨越過地上那些酒瓶，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唔！」格蕾絲轉頭發現蝙蝠俠站在那裡，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沒走？！」她皺著眉，壓低聲音責備道。
格蕾絲還以為這次終於有個蝙蝠俠會聽她的話了。
「你還沒逃出來。」他又怎麼能走。
格蕾絲很想痛罵蝙蝠俠一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她很清楚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
「那現在還不快走。」她只能語氣無奈地說道。
兩人通過公寓樓必備的消防通道往下爬，大街上的嘈雜聲裡他們非常近。
那群士兵們正氣急敗壞地想要找到他們。
落地的時候，格蕾絲發覺蝙蝠俠腳下的步子有些飄。
「撐一下，」她湊到他身邊，擔心地看著他，「進入下水道就沒人追過來了。」
蝙蝠俠點頭，站正了身體。
幸虧哥譚的城市基本設施建設很完備，基本每個小巷口都會有下水道的井蓋。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處躲了下去。
「布魯斯！」
進入下水道後才走出去沒幾步，蝙蝠俠突然撐不住身體，一下子倒向了牆壁。
格蕾絲一把架住了他，這才發現他的身體有些發冷。
她將蝙蝠俠的一只手臂掛在了自己肩上，整個人用力把他撐了起來。
「你還認得清如何走回去嗎？」
哥譚的地下通道基本都是連著的，她相信蝙蝠俠一定清楚怎麼走。
「我知道，不用擔心。」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格蕾絲略微抿唇，沒有再說話。
持續不斷的高負荷生活讓面前這個人早就不堪重負了，這次又受了重傷。
他又是個不願意在別人面前示弱的人。
這種時候，又讓她怎麼說得出任何指責的話語。
「你指路。」格蕾絲輕聲說道。
「嗯。」蝙蝠俠轉頭看著身邊扶著他的格蕾絲，忍不住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因為兩人行動緩慢，耗費了好久才回到蝙蝠洞。
「OMG，謝天謝地！」阿爾弗雷德看到兩個人回來，頓時松了一口氣。
「阿爾弗雷德快去拿傷藥，他受重傷了。」
格蕾絲一邊說一邊扶著蝙蝠俠往臥室裡面走。
格蕾絲解下了蝙蝠俠的披風，然後讓他坐在的床上。
她輕扯開破裂的軟甲，右腰一大塊地方已經血肉模糊了，肉裡似乎還插/著一些炸/彈的碎片。
「拿來了，這是熱水。」阿爾弗雷德快步走進來，看到蝙蝠俠的傷口忍不住皺眉。
格蕾絲用熱水浸濕了毛巾，先將傷口外的血污大致擦掉。
她將沾了血的毛巾扔回了水盆了，水頓時被染成了紅色。
「忍著點。」格蕾絲打開消毒液，往傷口上直接倒了上去。
蝙蝠俠輕皺了一下眉頭，都沒有吭聲。
幾乎要結塊的血污漸漸被消毒液衝洗干淨，露出了下面被炸得幾乎要看不出原形的腰部。
格蕾絲還看到了其他沒被炸到的地方也有好幾處傷疤。
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些難受。
格蕾絲一言不發地拿著鑷子將插/在傷口裡的炸/彈碎片一一取出，再是上藥。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了會變成這樣？」
「沒來得及躲開。」蝙蝠俠簡單地回答道。
「那家研究所最近找到了一顆氪石，馬上就要上交進行銷毀。」
格蕾絲上藥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向蝙蝠俠：「所以你需要提前拿到手。」
他輕輕點頭，垂目說道：「他們的防護措施很完備，這個我沒能躲過去。」
「為什麼不讓我和達米安幫你？」格蕾絲忍不住問。
蝙蝠俠沉默了。
格蕾絲嘆了口氣，認命地低頭上藥。
她應該明白，即使面前的人不是她的布魯斯，這兩個人也是不同宇宙的同位體。
這種一個人硬抗的行為，蝙蝠俠確實做得出來。
「布魯斯，你一個人是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攬下來的。」
「我知道現在你誰都不想相信。」
「但是我是從其他宇宙而來的，我和你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問題。」
「我可以幫你。」
格蕾絲絮絮叨叨地說著，也不管面前的人聽不聽得進去。
上完藥，格蕾絲開始給他綁繃帶。
蝙蝠俠低頭看著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些微不可見的懷念。
「好了，」她將繃帶打了一個結，站了起來，「這幾天記得吃藥換藥，就老實在蝙蝠洞裡待著，好好養傷。」
「他們一定知道你受傷了，巴不得在這種時候把你抓住。」格蕾絲皺著眉頭說道。
「格蕾絲。」蝙蝠俠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這是這個世界的蝙蝠俠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平時都是避開的。
「達米安說得並沒有錯，我沒能保護好她。」
他的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格蕾絲卻聽出了隱藏的自責和沉痛。
「你確實不應該待在我的身邊。」
如果今天格蕾絲沒能順利從包圍中逃出來呢？
她會被超人發現，被帶回去，被折磨。
——最後被當成逼他現身的籌碼。
「你需要的，只是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你們世界的蝙蝠俠帶你回去。」
蝙蝠俠抬頭，第一次與格蕾絲的眼睛對視。
「我並不需要你的任何幫助。」他把話給直接說死了。
「老爺……」阿爾弗雷德露出了不贊同的眼神。
格蕾絲突然抬起了手，一手刀劈向了蝙蝠俠的頭頂。
卻猛然收住力氣，輕輕砸了一下他的頭。
「你們叫布魯斯·韋恩的是不是腦子都轉不過來？」
她毫不猶豫地直接罵道。
真是受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格蕾絲：受不了了，這一個兩個怎麼都這個性格！好不容易似乎掰正一個，又來了！
估計不是下一章就是再下一章，本文老爺就要到不義世界了
萬眾矚目的修羅場馬上就要到了（不是
第94章 掙扎
格蕾絲心裡既是氣急又是心酸。
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心情才會說出這種話？
她真的不太願意去想。
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布魯斯，很多事情她都沒資格去指責。
但這是布魯斯的同位體，格蕾絲並不希望這個人如此消極並且封閉。
「我想要做些什麼事情，是我自己的決定。」
「現在的情況很簡單，我沒地方可去，你收留了我，為此我必定會報答你。」
「同時，你們的世界現在還談得上什麼安全嗎？」
「我長著這麼一張臉，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什麼人注意到。」
「你們的超人早就走上了不歸路，我可並不指望他會突然回心轉意。」
格蕾絲說話毫不留情面，她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個人對待某些事情極度消極的態度了。
她面對自己世界的布魯斯一向是有句說句，但對待面前的蝙蝠俠卻總是在收斂。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她不想讓蝙蝠俠因為她被二次傷害。
但是這次她不准備再忍下去了。
「你看不得我死，卻認為我能對你的事情袖手旁觀？」
格蕾絲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她想起了自己世界的布魯斯也是這樣，遇到什麼危機的事情總是想著自己扛。
即使知道有人會為此而痛苦，他也總是義無反顧。
格蕾絲太明白為什麼，因為布魯斯總在衡量孰輕孰重，而他卻總認為自己是不夠重要的那一個。
為什麼他不明白，他明明很重要呢？
她越想越是怒火衝了上來，她知道這是遷怒。
格蕾絲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轉身就走。
「阿爾弗雷德拜托的日用品和食物沒能買回來，我再去一次。」
她離開臥室前，還語氣僵硬地補充了一句。
格蕾絲不願意讓他們瞎擔心。
阿爾弗雷德看著格蕾絲離開的背影，轉頭看向了坐在床上的蝙蝠俠。
「老爺，你不該對路易莎小姐說出那種話。」老管家輕皺著眉頭表示著自己的不贊同。
蝙蝠俠垂目，啞聲回答道：「她不該涉入太深。」
「她遲早會走的。」
他邊說著邊站了起來，將上身的軟甲全部脫下，准備待會兒想辦法修補。
「阿爾弗雷德，你明白了嗎？」蝙蝠俠轉頭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回答，端著污水離開了臥室，留下了蝙蝠俠一個人。
蝙蝠俠站在房間裡，從腰帶中取出了他帶回來的氪石，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X-666宇宙
「成功了！」
鋼骨看著設備啟動後成功開啟的通道，頓時興奮地大喊了起來。
這三個月為了研究這台空間轉換器，他們幾個人幾乎是每天都在工作，沒有休息的時候。
其中以蝙蝠俠和伊凡最為拼命。
蝙蝠俠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其他基本所有的時間都撲在的制造空間轉換器上。
而伊凡更是住在了研究室裡，沒有離開過一步。
鋼骨對於伊凡心裡是暗暗有些佩服的。
沒有伊凡的話這台空間轉換器絕對不是三個月就能制成的東西。
他直接將一整套已經成型的制造方法以及運算方法搬了出來，他們順著原本的資料才這麼快造出了這台機器。
可以說是伊凡的理論知識奠定了一切。
伊凡看著成功制造出來的空間轉換器，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
終於能把格蕾絲接回來了。
他也終於得面對現實了……
伊凡垂目，面上的表情復雜卻帶著一絲釋然。
他瞞著格蕾絲那麼多年，即使她知曉了真相，還一味地逃避。
這樣又會有什麼結果。
格蕾絲只要回來，他就會把一切和她說清楚，無論她是否會接受。
蝙蝠俠看著開啟的通道，心裡即使想馬上進入其中，卻依舊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鋼骨，你現在就能定位到格蕾絲所在位置嗎？」他詢問道。
鋼骨坐在瞭望塔的超級電腦前，調出了上次格蕾絲被轉移走時的空間波動數據。
「我們只需要按照同樣的波形構建通道，就可以到達格蕾絲所千萬的宇宙。」鋼骨很確定地說道。
蝙蝠俠點頭，垂目思考了片刻，回答道：「為保證安全性，我需要一名正義聯盟的成員同行。」
「我可以過去。」超人馬上接道。
然而，他的提議卻被蝙蝠俠一口否決了。
「你不能過去，你需要維持我們這邊的穩定。」
超人是他們之中實力最強了，不可以讓他離開陣地。
「那麼我去。」神奇女俠說道。
他們並不知道格蕾絲落在了什麼樣的宇宙，神奇女俠是半神，能力足夠保障蝙蝠俠和格蕾絲的撤退。
蝙蝠俠沉思片刻，同意了神奇女俠的意見。
「鋼骨，我們在另外宇宙的時候可以直接聯系這邊嗎？」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這有些困難，」鋼骨搖頭否決，但他很快補充道，「但是我可以想辦法造出一個求救信號器。」
「你們一旦有危險，可以通過信號器通知我們這邊。」
「造信號器需要多久？」蝙蝠俠問道。
鋼骨快速計算一下，回答道：「差不多兩到三個小時。」
「准備一下，三個小時後出發。」蝙蝠俠對神奇女俠說道。
神奇女俠點點頭，表示了解。
伊凡攔住了准備回蝙蝠洞的蝙蝠俠。
「……請你告訴她，我從未想過傷害她。」他語氣低落。
蝙蝠俠看著面露疲憊的老人，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這需要你自己告訴她。」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X-82宇宙
自從兩個月前的格蕾絲那次爆發之後，她與這邊蝙蝠俠的關系陷入了僵局之中。
或者准確來說，是蝙蝠俠單方面疏遠她，比起之前更甚。
格蕾絲對此無話可說，也終於懶得嘮叨了。
反正說到底，她也沒有那個資格多言。
但是，該干些什麼格蕾絲就干些什麼。
她不會聽從蝙蝠俠的胡話，就這麼離開，然後躲在某個地方坐以待斃。
格蕾絲根本不知道自己世界的人能不能想出辦法把她帶回去，也根本不知道有辦法的話需要耗費多久時間。
即使她非常想回去，但現在的情況是她自己毫無辦法。
格蕾絲更不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她更想的是，先幫助蝙蝠俠扳倒超人的政權，再想辦法自己尋找回去的方法。
不然就這種仿若過街老鼠一般的惡劣情況，什麼都做不成。
兩個月的時間足夠天氣開始轉冷了。
哥譚一向天氣不佳，居住在地下更是陰冷潮濕。
現在的蝙蝠洞比起以前設備簡陋，也沒有什麼供暖設施。
雖然格蕾絲和蝙蝠俠對此身體的反應並不大，但阿爾弗雷德年紀畢竟大了，濕氣鑽入骨頭裡，相當折磨人。
蝙蝠俠曾勸說過阿爾弗雷德搬離蝙蝠洞，但老管家卻一口拒絕。
阿爾弗雷德不想因為這種原因離開蝙蝠俠的身邊，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格蕾絲知道老管家的心思，為了不讓阿爾弗雷德遭罪，她決定幫忙改造一下蝙蝠洞裡臥室的供暖設備。
「早上好。」格蕾絲看見了站在街角的某個青年。
「……早。」達米安悶悶地回了一句。
這幾個月相處下來，達米安對格蕾絲的態度變得和一開始完全不一樣了。
他今天穿得不是制服，只是一身普通的運動裝，帶著絨線帽，像是任何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一樣。
「你怎麼不帶圍巾？」他看著格蕾絲只帶了一頂帽子做遮掩，輕皺起了眉頭。
格蕾絲扯了扯高領毛衣，不太舒服的樣子。
「不太喜歡帶圍巾，」她解釋道，「一直都只帶帽子，沒人發現過我的身份。」
未避免被人認出，她也從來不在一家商店裡連續購物兩次，基本都是輪番換著來，每次穿得衣服也都不同。
「快走吧，買好就回去。」達米安說完就背對著格蕾絲往前走。
他們今天為了采購改造供暖設備的材料的，東西數量過多，達米安一個人搬來搬去又太明顯，格蕾絲才出來幫忙。
為了不引起注意，他們在不同的店裡分別買了需要的東西。
兩人清點完數量，准備先在達米安的住處整理一下再分批次搬到蝙蝠洞。
格蕾絲也是第一次到達米安現在住的地方。
那裡的環境很糟糕，可能稱得上是哥譚貧民窟一類的地方了。
達米安對此毫不在意，這種地方才容易隱藏，即使誰離開了，別人也不會發現。
自從Grace死後，達米安就不再和超人聯系了。
他徹底放棄了企圖勸解蝙蝠俠和超人和好，一起建立新世界的想法。
外面看上去糟糕，屋子裡面卻別用洞天，甚至能稱得上是一個超小型的蝙蝠洞了。
「我不比父親差。」達米安看得出格蕾絲眼中的些許驚訝。
格蕾絲看著他，輕聲問道：「為什麼要和他比呢？」
「要是那時我在，母親就不會死！」達米安突然紅著眼睛低吼道。
格蕾絲至今不清楚到底這個世界的Grace是怎麼死的，因為她不想讓他們去回想當時的場面。
但她知道達米安當時不在場，而蝙蝠俠眼睜睜看著超人殺害了Grace。
這使得達米安對兩方都積怨頗深。
「中午了，」格蕾絲突然說道，「吃飯嗎？」
達米安怔怔地看著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打開達米安公寓裡的冰箱，裡面基本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下去給你買點午飯，你先把東西整理一下。」格蕾絲對他淺淺地笑了笑。
這麼激動的狀態根本談不下去，還不如讓達米安先冷靜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即使換了個世界還是得處理變扭蝙蝠俠和問題兒童（？）的格蕾絲（x
下章老爺要到不義了嘿嘿嘿（搓手）
注：不義世界的格蕾絲用Grace代替
等下章開始也會有更多不同世界的同一人物出現在同一場景的情況，都用英文表示不義世界
我會在文下進行備注的
第95章 跨越宇宙
格蕾絲從公寓不遠處的雜貨店回來了，手裡提著各種各樣的食材。
達米安坐在沙發上，桌子上放著已經整理分類完畢的材料。
他轉頭看了一眼格蕾絲，情緒似乎已經穩定下來了，很快又收回了眼神，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格蕾絲也沒多說什麼，把多買的牛奶塞進了冰箱裡，從塑料袋裡把東西全都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
一袋白吐司，一盒雞蛋，一小袋塑封的培根。
達米安久違地聽見自己公寓的灶台被打開，猶豫了半天轉頭看了一眼格蕾絲。
香味彌漫了過來，她正在煎雞蛋。
達米安盯著她的背影看，仿佛從她身上找到了什麼人一樣。
格蕾絲只用了幾分鐘就做好了一頓簡易的午飯，普通的雞蛋培根三明治。
「達米安？」她突然轉頭喊了一聲，讓達米安一下子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抱歉，只能做點簡單的。」
「……這樣就行了。」達米安干巴巴地說道。
兩個人都在餐桌旁做了下來，達米安看著簡單的三明治和牛奶直發愣。
「怎麼了？」格蕾絲出聲問道。
達米安抬頭看過去，輕聲回答道：「沒什麼。」
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稱不上美味，只是很普通的味道。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達米安眼角有些酸澀。
格蕾絲看著他一言不發地將三明治整個吃了下去，還將牛奶給一口氣喝完了。
「謝謝。」他放下杯子說道。
屋裡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抱歉，剛剛對你大吼。」達米安垂目說道。
這對於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他從來不說這種話。
「那沒什麼，」格蕾絲笑了笑，「你很喜歡你的母親吧。」
她用著肯定句的語氣。
「她一直很好，」達米安悶悶地說道，「父親根本配不上她。」
他對蝙蝠俠的怨氣已經不能用父子之間的一時變扭來形容了。
格蕾絲覺得就這種發展趨勢，這兩個人遲早要徹底斷絕來往。
一直能這麼保持微弱的聯系和阿爾弗雷德是分不開的。
「如果你願意談談，我不介意聽。」格蕾絲沒有直接問，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達米安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母親總是把父親放在第一位。」
「但父親卻不是。」
在達米安有記憶以來，他的母親就是繞著父親轉的。
不是說Grace是個沒有主見和自我的人，她有些時候甚至能左右蝙蝠俠的行動計劃。
而是只要Bruce在的時候，他母親的眼神總是追著他。
Grace對韋恩家的養子們和達米安都很溫柔，關心他們的一切，是他們的母親也是導師。
但達米安卻始終覺得，在母親眼裡，Bruce·Wayne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別人都把蝙蝠俠看成是黑暗的像征，是恐怖的代名詞。
但Grace看著他的時候，卻仿佛是在看著這輩子唯一的光芒一樣。
達米安有些時候會嫉妒自己的父親，因為他永遠比不上父親在母親心中的地位。
比起這樣的母親，Bruce就顯得沒有那麼愛Grace了。
達米安聽到過一些外面的聲音，說Grace是一廂情願，而Bruce只是因為和她在外面相處了那麼多年才娶了她做妻子。
他很清楚外面的那些流言基本不可信，以前也沒有去認真想過。
但是自從Grace去世，他卻開始懷疑了。
為什麼父親總是表現得那麼冷靜，為什麼他還在帶領著無用的反抗軍？
為什麼他會眼睜睜地看著超人殺害了母親，又為什麼在那之後毫無反應？
達米安心中積攢得怒火在一天天裡變得越來越重，已經到了無法消解的地步。
「達米安，我不認為他對Grace的死毫無反應。」
格蕾絲聽完了他所說的一切，開口說道。
「他從未想過殺了超人為母親報仇！他只是想著，想著扳倒超人的政權，恢復世界原本的秩序。」
達米安有些激動地低吼道。
「你不覺得生氣嗎？他為了逃避自己的過錯，連你都要避開！」
格蕾絲卻冷靜地看著他，回答道：「他避開我，是因為痛苦。」
達米安下意識否決：「不！」
「因為我是你母親的同位體。」
「不……」達米安垂下了頭。
格蕾絲想起了自己世界的布魯斯，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達米安說得這些事情，真的是蝙蝠俠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他確實不會去殺了超人，」格蕾絲說道，「對於他來說，殺了超人就等同於超人殺了小醜。」
「這會讓他變得和現在的超人沒有什麼區別。」她的聲音很輕。
「有些時候感情不能用這些事情去衡量，」格蕾絲認真地望著達米安的眼睛，「也不是局外人能夠去評判的。」
達米安紅了眼睛，情緒有些激動：「但他們是我的父母！」
「你和布魯斯認真談過嗎？」
「在你母親過世之後。」
格蕾絲突然問了這個問題，讓達米安陷入了沉默之中。
別說是Grace過世後了，Dick死後，他就再也沒有和父親推心置腹地交談過了。
「你們都這樣閉口不言，又怎麼能真的明白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呢？」
格蕾絲的問題有些尖銳，讓達米安更加回不上話了。
格蕾絲覺得這對父子的問題比及布魯斯和傑森可是嚴重多了。
回去之後，她一定要提醒布魯斯別再和傑森鬧矛盾了。
她站了起來，將桌面上的餐盤和杯子收進了水槽裡，開始清洗起來。
「收拾一下，待會去蝙蝠洞。」格蕾絲說道。
達米安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你什麼時候會走？」達米安突然問道。
格蕾絲洗盤子的手頓了一下，才將洗干淨的盤子放回原位，然後回答道：「我不知道。」
達米安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才將視線收了回去。
如果這個人能永遠留在這裡，或許會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他的腦子裡突然一閃而過了這樣的想法，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想法有多麼危險。
格蕾絲洗完餐盤和杯子，准備和達米安一起回蝙蝠洞。
兩個人這才出門走出沒多遠，正准備去下水道的時候，卻又聽到了熟悉的警報聲。
兩個月前蝙蝠俠被包圍的時候就是這種警報聲。
「怎麼回事？」格蕾絲深皺起了眉頭。
這段時間蝙蝠俠的出行情況格蕾絲基本都掌握在心裡，就是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再發生。
但今天蝙蝠俠根本沒有外出的任務，因為他答應要留著給阿爾弗雷德改造蝙蝠俠的供暖設施的。
達米安當機立斷掏出了通訊器。
「達米安少爺？」那頭傳來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
「父親今天出門了？」達米安語速極快地問道。
「不，老爺現在就在，需要喊他過來嗎？」阿爾弗雷德顯然有些疑惑，「我以為路易莎小姐有和您說明情況。」
「上面突然響了警報，」達米安解釋道，「我現在和路易莎過去看看。」
「明白了，請兩位務必小心。」
格蕾絲看著達米安掛了通訊器，心中卻有了些別的想法。
「這種警報不會隨便拉響的，對吧？」她問道。
達米安點頭：「當然。」
全城警報可是蝙蝠俠才有的『待遇』。
「……如果，是其他世界的蝙蝠俠呢？」
*****
布魯斯和戴安娜實在是沒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
「我們確實是在哥譚吧。」戴安娜一邊奔跑著一邊詢問道。
「確實是哥譚。」布魯斯沉聲回答道。
戴安娜微微轉頭看了眼追逐著他們的士兵，再想想剛剛自己看見的大量通緝海報。
「那麼這個世界的布魯斯·韋恩混得也真是夠糟糕的。」她說道。
布魯斯當然也看到了『自己』的通緝海報，這使得他對格蕾絲的擔心程度更甚了。
既然這個宇宙也有『他』，格蕾絲找過去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顯然這個宇宙的他根本就是自身難保的狀態。
「剛剛那些士兵喊你Ma\'am，」布魯斯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我和你可能不是一個陣營的。」
「噢，我真是為這個世界的Diana感到遺憾。」
戴安娜覺得，將這麼一個聰明才智的朋友變成敵人真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我們得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布魯斯開始從腰帶裡掏東西。
「這邊。」即使他被通緝，但哥譚卻沒有改變多少。
這依舊是他夜巡過無數次的城市。
兩個人馬上拐進了一條小道，戴安娜卻意外地發現這居然是條思路。
「你認真的嗎？」
「我們走下面。」
戴安娜看著蝙蝠俠輕車熟路的樣子，只能聳了聳肩。
甩掉了追兵，兩個人總算能停下來分析一下這個宇宙的情況。
「因為某些原因，我和你是對立陣營，而顯然我方陣營要更強，讓你變成了通緝犯。」
戴安娜邊走邊分析著。
「你的陣營必定掌控著政府……同時我和你以前應該是同一陣營。」
蝙蝠俠調出手臂上的投影地圖，上面顯示著哥譚的下水道路線圖。
「為什麼？」戴安娜有些疑惑。
「通緝海報上的人是布魯斯·韋恩，不是蝙蝠俠。」布魯斯冷靜地回答道。
能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必定是他曾經信任過的人。
他們又順著下水道走了一段路，布魯斯可以徹底確定，最起碼這個世界的哥譚城市建設和他們原世界沒有很大差別。
畢竟就連下水道通路都是一樣的路線。
「走吧。」布魯斯收起了地圖投影。
「去哪裡？」戴安娜輕皺眉頭。
「我還不確定，」他說道，「先過去查看一下。」
如果這個世界的蝙蝠俠和他一樣，那麼往前再繞幾段路，會有一個他建的緊急避難所。
兩人走出沒多遠，突然齊齊警惕了起來。
「誰在哪裡！」戴安娜的劍已經出鞘。
拐角黑暗處走出來的人是……另一個蝙蝠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對不義的想法就是，誰都能原諒，不義WW不能（手動再見）
不義超最後會走上那麼極端的路，不義WW得附上70%的責任
不義WW真的是被扭曲得超級厲害，壓根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醜拒）
之後會給不義老爺留一篇個人番外，大家覺得是接在不義世界結束之後還是全文完結以後好呢
第96章 接觸
戴安娜沒有收回自己的長劍，她警惕地看著面前的Batman。
是敵是友現在還無法辨明。
他們面前的這個Batman看上去甚至能稱得上落魄。
身上的制服到處都是被損壞的傷痕，式樣也和布魯斯的有一定區別，像是老式的蝙蝠衣。
Batman轉頭看向布魯斯，盯著沉默了一會兒。
「認識格蕾絲·路易莎嗎？」他開口問道。
戴安娜和布魯斯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找到人了！
「格蕾絲在你那裡？」布魯斯詢問道。
「她聽到警報聲去找你了，」Batman沉聲回答道，「估計在上面。」
Batman打開通訊器，開始聯系格蕾絲。
「Batman？發生什麼了？」
通訊器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布魯斯心中的一塊大石頓時落地了。
「你的蝙蝠俠我找到了，」Batman回答道，「你直接回蝙蝠洞吧。」
「什麼？真的？！」格蕾絲的聲音聽上去帶著驚喜，「我馬上就回來。」
Batman垂目，沒有將通訊器給布魯斯，直接關閉收了起來。
戴安娜看看Batman又看看布魯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Batman對布魯斯透露出了些許的敵意。
還有一些她難以道明的情緒。
*****
這個世界的Batman真的過得相當糟糕的生活。
最起碼這個蝙蝠洞真是過於簡陋了。
令人安心的一點是，Alfred還在，並且看上去還是挺精神的。
不過戴安娜確定這個世界的自己和Batman絕對是水火不容，畢竟Alfred在看到她之後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去摸槍。
這讓她覺得有些尷尬。
然而比起她的這種小問題，她覺得坐在會議桌前面對面的兩個蝙蝠俠才叫真的尷尬。
他們正在交換這個世界的大致信息，用著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語氣對話著。
正是因為這兩個人過度相似的那種警惕感讓他們有些針鋒相對的味道。
「Superman選擇了□□。」布魯斯對此很平靜，甚至沒有表現出驚訝。
他當然相信自己世界的超人，但卻也不代表他對這位氪星人沒有任何的防備。
或者說，他本就對正聯所有的人都有備用計劃。
只不過他們都不知道罷了。
這個世界的Batman不可能沒有對付超人的方式，但是很顯然他沒用上就已經開始走起了下坡路。
現在已經到了幾乎不能挽回的地步了。
「他失去了本心。」Batman提起Superman的時候，語氣中的冷漠和隱隱透露的恨意讓布魯斯有些在意。
冷漠尚還能解釋，那股恨意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你接下來准備怎麼辦。」布魯斯詢問道。
Batman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和你們無關，你們只需要帶著格蕾絲回去就夠了。」
他表現出了一些排斥的情緒。
戴安娜在一旁看著兩人對話，更加確定了Batman對布魯斯絕對有敵意。
這股敵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這兩個人是不同世界的同位體，也從來沒有見過對方，為什麼會有這麼明顯的情感？
正當她思考著的時候，突然門被打開了。
穿著一身冬裝帶著帽子的女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青年，他們手裡都提著一大堆東西。
女人把東西放在地上，一下子摘掉了帽子，黑色中長發披散下來。
「布魯斯，」格蕾絲的臉上揚起了笑容，她又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戴安娜，「戴安娜。」
戴安娜對她笑著點頭示意，不過卻沒走過去，她可不想打擾某個人。
布魯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格蕾絲的面前。
「你沒事。」他低聲說道。
真正看到這個人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時，他才終於放心了下來。
布魯斯開始明白，自己對格蕾絲的感情已經越界了。
格蕾絲抬頭看著他，彎了彎眼睛，帶著歉意說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她離開的方式那麼突然，連她自己都沒有准備，又何況是看著她消失的布魯斯。
「應該道歉的是我。」布魯斯垂目。
格蕾絲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在說些什麼，她安慰道：「那和你沒關系，小醜本就是個瘋子。」
達米安站在門口，看著兩人對話時的樣子，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知道格蕾絲並沒有和另一個世界的布魯斯在一起，他們只是朋友關系。
他們也沒有像他父母那樣，一起度過漫長的歲月。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格蕾絲看著布魯斯的眼神和他母親那麼相似？
為什麼！
達米安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了起來，眼中升起了一些憤恨。
連她以後也要遭受母親那樣的痛苦嗎？
「格蕾絲，幫我把這些東西搬到臥室裡嗎？」達米安突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格蕾絲愣了一下，眨眨眼睛馬上轉向了達米安。
「抱歉，就來，」她又轉向布魯斯，「你和這邊的蝙蝠俠聊過了嗎，這個世界的情況很糟糕。」
「已經談過了。」布魯斯點頭。
格蕾絲又看了看達米安，小聲對布魯斯說道：「如果你知道了有些事情，不要太驚訝。」
她只能打預防針到這裡了，要知道她第一次聽見那些事情的時候也很驚訝。
布魯斯看著格蕾絲轉身陪著那個他不認識的青年一同搬著東西往裡面走。
戴安娜問出了他也疑惑的問題。
「那位是誰，看上去有些眼熟。」戴安娜覺得青年的臉有些面熟。
Batman沒有回答的意思，Alfred在心裡嘆了口氣。
「那是達米安少爺。」老管家解釋道。
「又一個養子？」戴安娜挑眉，蝙蝠俠的羅賓都是他的養子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不，那是老爺的親生兒子，」Alfred轉頭看了一樣自家老爺，停頓了一下還是說道，「和Grace夫人。」
Alfred說出來的話讓戴安娜驚得微張起嘴巴。
布魯斯甚至覺得自己是否是幻聽了，他回想著剛剛格蕾絲對他說得話，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這就是所謂的不要太驚訝。
「……這個世界的Grace去哪裡了？」布魯斯心裡已經知道，他不會得到一個很好的答案。
Batman在這個問題之後突然站了起來，他看著布魯斯，用著冷漠的語氣回答道：「被Superman殺害了。」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離開了。
廳裡陷入了死寂之中，戴安娜略帶小心地轉頭看向布魯斯，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布魯斯一向運轉正常的大腦現在甚至有些當機。
這個世界的他和格蕾絲是夫妻，還有孩子。
但這個世界的他卻已經失去了Grace。
為什麼被Superman殺害了。
是因為……他。
*****
達米安一言不發地拆卸著臥室裡的電路板，像是心情很差的樣子。
格蕾絲坐在他的旁邊，組裝著零件，她不時轉頭看一眼達米安，不清楚他為什麼突然又滿腔怒火的樣子。
「達米……」她才剛剛出聲，就被達米安的怒吼給打斷了。
「閉嘴！」
他吼完將拆下的電路板摔在了地上，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怎麼了？」格蕾絲輕皺著眉頭，抬頭看著他。
「你……」達米安冒出了一個單音節，又突然頓住。
格蕾絲將組裝到一半的零件放在地上，人站了起來，和達米安對視。
「怎麼了？」她沒有生氣，只是詢問她。
達米安的眼睛忍不住泛紅，他有些哽咽著說道：「你看著那個蝙蝠俠的時候，眼神和母親幾乎一模一樣！」
格蕾絲被他說得一愣，她眨眨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什麼？」她感覺自己心跳有些加速。
「我說，你和母親一樣，」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看著那個蝙蝠俠的眼神！」
「但是我……」格蕾絲有些迷茫地看著他。
但是她並沒有喜歡布魯斯？
格蕾絲的腦子裡突然不自覺地閃過一些畫面
她想起他們重逢後的那頓晚餐，想起達克賽德入侵那一次布魯斯不知生死時她心中的痛苦，想起之後的那次對決，想起伊凡被她拆穿的那個晚上……
——還有當年的那次雨夜，布魯斯瀕死時她的絕望。
她到底對這個人是什麼樣的情感？
格蕾絲忍不住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她的心跳為什麼變快了？
達米安看著她的表情，像是覺得還有希望一樣，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不應該和他在一起，不然結局就會像母親一樣！」
達米安已經魔怔了，過去這麼久時間，他依舊不能接受Grace的死亡。
格蕾絲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他忍不住去抓。
格蕾絲在片刻的迷茫過後反應了過來。
「不，達米安，」她回答道，「沒有人會走到那種結局。」
「我不是你的母親，布魯斯也不是你的父親。」
達米安像是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一般，他放開了格蕾絲的肩膀，手垂了下去。
「……抱歉。」
夢該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大米：母親就不該嫁給父親！！！！
作者：米總啊……這不行的
大米：為什麼（上拐棍）
作者：不結婚怎麼來得你啊！（沉痛）
大米：……
米總如果知道他反向助攻了肯定會氣死的（x
先撒撒狗血，之後再干正事打架（喂
提醒：不義世界的所有人除了達米安都用英文名代替，其中超人會用Kal這個名字，不用Clark。
第97章 共情
Alfred走進來的時候就發現裡面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達米安和格蕾絲站得不近，一個遞東西一個改裝設備，看上去很正常，但卻一言不發。
「我給你們泡了點咖啡。」Alfred邊說著將兩杯咖啡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謝謝，今天估計弄不完，」格蕾絲轉過頭來對老管家歉意地笑了笑，「要讓你再熬一個晚上了。」
「怎麼能這麼說，你們願意為了我奔波，我已經很感激了。」Alfred搖搖頭說道。
達米安還在調整牆體裡電線的位置，他轉頭看了一眼老管家就又回過頭去，沒有說話。
格蕾絲垂目，心中嘆了口氣。
「達米安，休息一會兒吧。」她說道。
青年的手頓了一下，也沒有轉頭看格蕾絲，只是點了點頭。
「他們聊得怎麼樣了？」格蕾絲喝了口咖啡，對著Alfred問道。
老管家露出了一個略帶為難的表情，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道：「他們對於那些事有些吃驚，老爺他似乎不太想待著，去研究室裡了。」
格蕾絲對他的回答倒沒有多少驚訝，她能猜到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場面。
「你能和他們說讓他們等我一會兒嗎？我待會兒就過去。」
她現在不想將達米安一個人扔在這裡。
Alfred左右看看兩個人，心下明白格蕾絲要和達米安談些什麼。
他微笑著對格蕾絲稱是，轉身離開了臥室。
臥室裡再次只剩下了達米安和格蕾絲兩個人。
達米安悶頭喝著咖啡，依舊什麼話都不肯說。
「達米安。」格蕾絲平靜地開口。
青年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沒能直視格蕾絲的眼睛。
「我遲早有一天會回到自己的宇宙，雖然可能不是馬上，但是我不可能留在這裡。」
格蕾絲把話說得很直白，達米安聽得心裡很是難受。
「你和你的父親之間一直有著很大的矛盾。」
「說實話，我對你們的恩怨了解得不清楚，」她語氣認真，「我也沒有資格說接下來的這些話。」
達米安知道，即使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但還是會把話說完。
「但我想我的同位體必定不會想看見自己的兒子和丈夫走到這種田地。」
「與其把所謂的希望寄托在我這種總有一天會離開的人身上，不如看看身邊的人。」
格蕾絲這番話稱得上是殘忍了。
達米安看著她面對自己時毫無笑意的眼神和表情，漸漸將格蕾絲和母親的影子剝離開來。
一開始罵父親妄圖用其他宇宙的人代替母親的人是他，最後控制不了情感盲目寄托的人也是他。
真是可笑。
格蕾絲不准備再安慰面前的青年，她知道這只會讓達米安在錯誤的方向上越走越遠。
「今天起碼要把電路弄完，開始吧。」
她又走回到了牆體邊上，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材料。
達米安沉默片刻，走了過去。
*****
距離布魯斯他們和鋼骨約定好的時間還剩18個小時。
雖然他們讓鋼骨將他們投放到格蕾絲當時落地的位置，但是空間通道不是完全穩定的，誰都不知道最後他們能不能順利落在正確的位置。
所以為了能夠順利回去，他們身上都裝備了定位器。
鋼骨會在他們過來後的24個小時後通過他們的定位器確定位置，並開啟通道。
到時候如果他們已經找到了格蕾絲，那麼就可以帶著格蕾絲回去。
如果沒有找到，為了避免二次傳送會產生的偏差，他們不會回去。
只要不發送求救信號，就視為情況安全。
但是，假設戴安娜和布魯斯三天之後都沒有回去，為了安全起見，正聯會再派人前往這個宇宙。
入夜後，戴安娜選擇離開了蝙蝠洞，只身前往了大都會。
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超人之下的二把手，利用得得當可以獲得很多信息。
所以，她不想待在底下坐以待斃，想出去搜尋點信息。
雖然格蕾絲沒有說，但戴安娜已經看出，她想幫助這個世界的蝙蝠俠。
老實說，她在得知這個世界的情況之後腦子裡也閃過了幫忙的念頭。
她實在不能接受自己的同位體站在如此暴虐的超人一邊。
雅典娜在上，那個Diana到底在想些什麼！
布魯斯和戴安娜不同，他的身份過於敏感，容易被人盯上。
但夜晚對於蝙蝠俠來說就是護身符，他溶於哥譚的黑暗之中。
另一個Batman也從來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夜晚，而他已經早於布魯斯出去了。
布魯斯站在一棟公寓樓的樓頂，俯瞰著整座哥譚。
這個世界的哥譚在夜晚時看上去更加死寂，罪犯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據說他大部分的敵人都死在了Superman的手裡。
Superman認為是因為他沒有及時止損，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才會讓小醜殺害了他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
在這種暴/政之下，大部分的普通罪犯都不敢在冒頭。
這樣安靜的哥譚本應該是他所追求的，但布魯斯卻感受不到絲毫暢快。
想必對於Batman也是同樣的。
「Alfred說你出來了。」
格蕾絲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身後。
布魯斯看了一樣，就確定她是從消防通道爬上來的。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格蕾絲終於受不住沉默，先開口了。
「我不想直接回去。」她輕聲說道。
「我知道。」布魯斯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
格蕾絲走到他身邊，看著一片寂靜的城市。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應該說些什麼呢？關於她為什麼不肯直接走？
顯而易見的理由就是放不下這邊的情況。
格蕾絲轉頭看向布魯斯，張了張嘴巴，沒能說出話來。
但這一回，布魯斯卻意外開口了。
「這個世界的你死了。」他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格蕾絲垂目點頭，說道：「是的。」
想必布魯斯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她和他的關系了。
她忍不住想起之前達米安對他說的那些話，心跳又有些混亂了。
格蕾絲不知道自己看著布魯斯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和眼神，她認為自己只是很普通地看著。
這讓她有些在意，布魯斯眼中她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不建議你留下來。」布魯斯轉過頭看著她。
格蕾絲第一次覺得頭罩真的過於礙事，讓她看不見布魯斯的眼睛。
「為什麼？」她下意識地問道。
「這個世界的Grace和你無關，你不需要承受她的責任，也不需要愧疚。」
布魯斯很冷靜地分析著，說著無情的話語。
格蕾絲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想起了自己對達米安說的那些話。
難道她也陷入了和達米安一樣的混亂狀態之中嗎？
不對，不是的。
她不是因為和這個世界的Grace共情才想留下來幫忙。
是因為……是因為……
「他很像你。」格蕾絲一下子說了出來。
有些話就像是不受控制般地從嘴巴裡跑了出來。
「看著他壓抑的樣子，我就想到你也是這樣的。」
「我不想看見那種表情的你。」
「我只是……」
她有些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格蕾絲一向有話說話，行事果斷，這種時候卻像是被這寒冷的天氣凍住了一樣，連話都說不清了。
布魯斯看著難得無措的格蕾絲，心裡微顫。
「不要去多想，」他違背本心地說道，「你只是產生了一些錯覺。」
「戴安娜估計也想留下來幫忙，這次行動並非不可。」
「但Superman手下還有那麼多的超能力者，解決起來不會簡單。」
面前的蝙蝠俠再次進入了冷靜分析情況的狀態之中。
格蕾絲眨眨眼睛，從剛剛混亂的思緒中脫離開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感受到一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失落。
但格蕾絲還來不及細想，就被布魯斯說得正事吸引了注意力。
「這邊的Batman一直在搜集氪石，但他只想控制Superman，並不想殺害他。」
格蕾絲低頭認真思考著。
「現在在Superman手下的超能力者，很多是在害怕他的力量。」
「如果戴安娜能夠獲得更多信息就好了，這個世界的Batman並不希望我們深入過多。」
這三個月裡，大部分對於Superman的信息都是她自己查到的。
布魯斯見格蕾絲完全從剛才迷茫的狀態裡脫離出來，心裡苦笑了一下。
他發現格蕾絲對他抱有別的感情時，第一件事就是希望她不要發現。
他最害怕的事情在這個世界發生了。
布魯斯不能更清晰地意識到，他在不斷給他身邊的人帶去災難。
如果不是伊凡，格蕾絲就會真的死在小醜手上。
他要斷絕這種如果。
這些事情永遠不能再發生，絕對不。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爺開始龜縮，不義老爺的助攻還在路上（x
向大家保重，不義結束這兩個人的關系一定突飛猛進！（喂
第98章 形勢
「布魯斯，布魯斯？」
格蕾絲抬頭就發現面前的人好像是走神了一樣，只是低頭看著她的方向。
布魯斯一下子回過神來，面上不動聲色。
「Superman的統/治持續了這麼多年，雖然表面看上去政權穩定，但是我想普通人政府只要有機會必定想要扳倒他。」他順著格蕾絲的分析說下去。
格蕾絲沒能注意到他冷靜態度下的不對勁。
「Batman現在有盟友嗎？」布魯斯詢問道。
她露出了一個苦笑，回答道：「雖然他沒怎麼說過，但就我調查下來，他原本有很多盟友，最後都死在了超人手下。」
「除了一個人，Batman與他有聯系，但我尚且沒有見過。」
「叫萊克斯·盧瑟。」
這個名字讓布魯斯皺起了眉頭。
或許格蕾絲不太清楚，但是正聯的人都知道盧瑟是誰。
萊克斯·盧瑟是大都會有名的富豪，資產和布魯斯不相上下，韋恩集團以前和他也有過不少合作。
他不僅僅是個精明的商人，同時也有著超乎常人的智慧，這使得盧瑟手下集團的科研項目成果豐碩。
然而，盧瑟對超人的仇視程度卻也遠超常人。
他曾經公開發表過一些超人威脅論的說法，同時也抵制正義聯盟。
就和超人作對這件事來說，他們兩個世界有著微妙的相同。
同時布魯斯也不認為這個世界的自己會盲目和盧瑟合作，這必定是有原因的。
「怎麼了？」格蕾絲詢問道。
布魯斯簡單地和她解釋了一下，盧瑟和他們的敵對關系。
「這個世界的盧瑟明面上是超人的好友，」她對這些事還是了解過的，「這使得Batman能夠獲得一定量的內部消息。」
「超人似乎很信任盧瑟，因為他是他為數不多的普通人朋友了。」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
布魯斯沉思片刻，看來Batman是真的信任盧瑟。
這種間諜的角色不會落在一個兩邊搖擺不定的人身上。
而盧瑟有意背叛Batman，恐怕Batman早就被超人抓住了。
但即使這樣，這邊的形勢也不夠樂觀。
布魯斯腦子裡閃過想讓格蕾絲回去的念頭。
他非常明白，面前的這人絕對不會點頭答應。
但是，這個世界的危險程度不比之前達克賽德入侵時低。
「格蕾絲。」他用著緩和的聲音說道。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格蕾絲比了一個停的手勢。
「別說那句話，布魯斯，」她認真地望著他，「別說好嗎？」
布魯斯沉默地看著她，被她翠綠色的眼睛盯得接下來什麼話都脫不出口了。
「我知道你擔心我，」她露出了一個笑容，語氣溫和，「但我也不是准備去找死。」
「怎麼說Batman收留了我三個月，我總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吧。」
格蕾絲想緩和一下氣氛，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布魯斯心裡升起了一些莫名的焦躁感，他努力壓了下去。
他要表現得很平常，不能透露出任何不符合他正常行為的舉動。
「這裡需要更多的人手，正義聯盟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人手都調來這裡不是嗎？」
「是我提出想要幫助他們，總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拋給你們。」
格蕾絲態度很認真，說的話也都在理。
但是布魯斯卻莫名地更想讓她回去了，然而他卻做不到。
他不想讓她為難，或者是引起她的抵觸情緒。
「……我知道了。」他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格蕾絲對於布魯斯這次幾乎毫無反駁的妥協有點疑惑，她還以為自己需要費更多的口舌。
她沒發現的是，面前這個看似冷靜的人已經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了。
「對了，說起來還完全沒有談過，這三個月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麼。」格蕾絲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我會過來……是因為伊凡對嗎？」她心中其實已經隱隱猜到了。
布魯斯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隱瞞她，他點了點頭。
格蕾絲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還真是根本沒有了解過他。」
「你從瀕死的狀態活過來是因為伊凡在你身上留下了治愈道具，」布魯斯輕聲解釋道，「而你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目前還不得知。」
格蕾絲聽見前半句的時候心情很是復雜，而後半句則讓她有些發愣。
「不是因為伊凡？」她問道。
「他在你身上裝了空間轉移道具，但設置的地點是我們宇宙。」布魯斯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眉頭忍不住緊鎖起來。
「有人干預了你的轉送通道，把你傳送到了這個世界。」
他的語氣嚴肅，對這件事非常在意。
將格蕾絲傳來這種危險的世界，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必定居心叵測。
「布魯斯，伊凡對我做了些什麼？」格蕾絲突然開口問道。
他頓住了，閉了閉眼睛。
「你不能避開這個問題，」格蕾絲扯了扯嘴角，但還是笑不出來，「我可不覺得我身上帶了那些所謂的道具，卻連我自己都察覺不到。」
布魯斯心裡嘆了口氣，回答道：「他不肯開口具體說明。」
伊凡確實沒有告訴過布魯斯關於格蕾絲具體情況的任何信息。
無論他的語氣有多嚴肅，伊凡都沒有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他說要等你回來，直接和你談談。」
伊凡不想格蕾絲從任何除他以外的人口中聽到那些事情。
格蕾絲垂目，似乎情緒有些低落。
她已經無法分辨，她的養父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即使她希望伊凡是真心的。
「如果沒有他，我們不可能在三個月裡就造出空間轉移的機器。」布魯斯突然這麼說道。
格蕾絲抬頭望向他，臉上掛著一個勉強而難看的笑容。
「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她輕聲說道。
「不要多想，」他說道，「回去之後自然會有答案。」
他不希望她深陷到胡思亂想的狀態，這沒有任何益處。
「嗯，」格蕾絲點頭，「謝謝，布魯斯。」
「不只是伊凡的事情，我是說……所有的一切，」她解釋道，「這些事情本來就不是你必須做的事情。」
不，他必須做這些事情。
他……
布魯斯的眼神變得深沉了些許，壓抑著某些情感的湧動。
「不用道謝，我本來就牽涉其中。」他用著平緩地語氣回答道。
格蕾絲輕笑了一下，說道：「是是，知道了。」
「我們應該回去了。」格蕾絲看著高升的月亮，時間已經很晚了。
「嗯。」布魯斯點頭。
他最後看了一眼夜幕中的哥譚，還是和之前一樣死寂。
布魯斯收回了目光，跟著格蕾絲離開了天台。
*****
「博士，今天格蕾絲·路易莎的生命狀態也很穩定。」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那就好，偷渡者直播器的研究馬上就要完成了。」勞諾說道。
穿著白大褂的女人看上去精神憔悴，仿佛幾日都沒休息過了一樣。
距離X6660001號實驗體——也就是格蕾絲·路易莎的狀態被激活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勞諾對於偷渡者直播器的改進和再建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
不出意外，五天之內她就可以進行空間轉移。
格蕾絲·路易莎以及伊凡·莫德的存在讓勞諾很是震驚。
誰都知道伊凡·莫德這名天才開發員死在了當年的空間轉移失敗之中，這也致使還在秘密開發階段的Z計劃胎死腹中。
格蕾絲作為最早期的實驗體之一，在開發項目初期就已經確定死亡了。
但她居然活到了現在這個年齡，顯然是不正常的。
這其中的層層疑雲，勞諾想弄明白。
進入三環結扣的研究開發部之前，勞諾的想法就和別人不太相同。
就算那些宇宙真的是他們創造出的，但那些生命與他們又有何區別呢？
她始終覺得，實體轉移並無問題，但精神轉移的出現就使得直播這件事徹底變味。
但是周邊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很正常。
勞諾甚至一度覺得自己或許才是想不明白的那個人，並且就這麼渾渾噩噩地度過了這些年頭。
格蕾絲的視頻被大肆傳播時，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清醒了過來。
勞諾找到了和自己有著相同想法的人。
高高在上的姿態根本就是錯誤的。
即使他們發現了那麼多宇宙，觀測了那麼多宇宙，也不代表他們有多少高級。
剛剛發現所謂低維宇宙時，人們好奇多於傲慢。
直播器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或者說是，某種宣傳在多年的潛移默化中改變了人們的思維。
這是人為的鼓動，根本不是什麼必然的發展趨勢。
勞諾不想坐以待斃，她渴望改變。
為此，格蕾絲·路易莎將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文，現在才寫完，頭都是暈的（趴）
默默推進一下主線
第99章 片刻溫馨
格蕾絲和布魯斯回到了蝙蝠洞裡。
Batman還沒有回來，這個時間點對於他來說還早。
達米安已經離開了，但說第二天還會再過來。
格蕾絲放輕腳步走到臥室門口，Alfred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她不想打擾他休息就沒有走進去，反身折返回了最外面的大廳裡。
布魯斯一個人站在超級電腦前，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
「Alfred睡了,」格蕾絲走到他身邊，「你在想些什麼？」
布魯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抬手輕點了一下鍵盤，屏幕上果然出現了要求輸入密碼的指示框。
他隨手輸了一個密碼進去，顯示錯誤之後他就不再嘗試了。
格蕾絲看著這一切，不明白布魯斯在干什麼。
「他猜到我們會過來，為了防止我從電腦上獲得什麼，重新設置了權限。」布魯斯向她解釋道。
「我和他從本質上來說是一個人，我們會用同一種發生思考，采用同樣的行動模式，自然也會采用同樣的密碼。」布魯斯眯了眯眼睛。
格蕾絲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對Batman的行為並不意外。
「如果是你面對這種情況，也會選擇這麼做。」她了解布魯斯的性格，這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因為Batman的刻意隱瞞，他們是不可能從這台蝙蝠電腦上獲得些什麼的。
只有等待戴安娜回來了。
兩人坐在會議桌前，格蕾絲閉目養神，卻感受到有一股視線一直盯著她。
過了一會兒，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怎麼了？」格蕾絲睜開眼睛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平靜地回望過去，沒有被發現的局促。
「你這三個月就住在這裡嗎？」他提問道。
「嗯，也沒地方可去，」格蕾絲無奈地說道，「在這裡我可是身無分文。」
而且，她頂著這麼一張臉，是根本不可能出去賺錢的。
「臥室裡只有一張床和沙發。」
格蕾絲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他在疑惑些什麼。
「Alfred睡床，我睡沙發，」格蕾絲心裡嘆了口氣，「Batman的作息是混亂的，這三個月我沒見他正常休息過。」
她在為了另一個他感到擔憂。
布魯斯垂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你也沒有好好休息過吧。」
格蕾絲的話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從剛剛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他看著格蕾絲，發現她的眼中帶著些許的愧疚。
「我說對了吧，」格蕾絲篤定自己是不會猜錯的，「你上次睡覺是什麼時候？」
「我……」布魯斯的嘴裡吐出一個音節，沒能說下去。
格蕾絲盯著他，認真地說道：「實話。」
「四天前。」他心裡嘆氣，老實回答道。
格蕾絲心中一下子被莫名的情緒給淹沒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愧疚，但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別的東西。
格蕾絲沒說話，站起來又往臥室裡走。
回來的時候，她手裡抱著一條厚厚的毛毯。
「幸好沒吵醒Alfred，」她吐了口氣，一把將毯子塞進了布魯斯的手裡，「睡一會兒，離戴安娜回來還有一點時間。」
戴安娜和他們約定好六個小時後，她會回到哥譚。
現在還差不到四個小時。
「不，我還撐得住。」布魯斯說著拒絕的話，卻不忍心把毯子再推回去。
「如果我們真的要和Superman開戰，接下來這幾天不會輕松，你好好休息。」
格蕾絲坐在布魯斯的身邊，抬手摘掉了他的頭罩。
他灰藍色的眼睛中透露著一些不可查的疲憊，格蕾絲抿抿唇，心中的歉意愈加。
「抱歉讓你擔心了這麼久，」她不自覺地說道，「我就在你旁邊坐著，你可以休息了。」
格蕾絲說完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耳根發燙。
她不太明白怎麼看著布魯斯，心裡老是像被什麼人揪住了一樣。
布魯斯一下子心緒翻湧，他垂目避開了格蕾絲的眼睛。
「好，」他答應了下來，「你也休息一會兒。」
「當然。」格蕾絲見他不再逞能，也有點高興。
布魯斯在格蕾絲的催促下閉上了眼睛。
他能感受到身邊人的視線，也能感受到她的氣息，甚至於是溫度。
三個月的疲勞仿佛是一下子湧了上來，讓他有了些許昏沉的睡意。
他這段時間很少有睡好的時候，因為神經一直緊繃著，極度淺眠。
他或許真的該休息一會兒了。
格蕾絲不自覺地盯著布魯斯的睡顏看。
這時候的布魯斯看上去就像是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一樣。
褪去了所有平日裡的深沉與黑暗，他甚至看著有些脆弱。
格蕾絲伸手將布魯斯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一些，看著他整個身體都被軟軟的毯子包裹著，只剩下頭露在外面。
她忍不住抿唇笑了笑，然後才老實地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格蕾絲很快睡著了，她的呼吸漸漸變得規律而平穩。
布魯斯卻突然又睜開了眼睛，困倦之意為曾從他的眼底散去。
哥譚的冬夜很冷，位於地底下的蝙蝠洞當然不會溫暖到哪裡去。
他轉頭看了一眼格蕾絲，將自己身上的毯子輕輕轉移到了她的那邊。
布魯斯的動作很小心，這才不會將格蕾絲吵醒。
做完這些，他又盯著格蕾絲好一會兒，眼底漫出一些溫柔。
終於，他收回了自己過於明顯的視線，閉上了眼睛。
格蕾絲難得做夢了，還是關於很久之前的事情。
中國落雪的夜晚裡空無一人的廢墟中燃著火堆。
比她大了一個個頭的少年擁抱著瘦小的她，度過他們相遇後的第一個聖誕。
沒有禮物也沒有美食，對於兩個流浪街頭的人來說，那不是聖誕，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流浪日罷了。
但是她還是記得冬天的夜晚裡少年的懷抱。
那比任何東西，都讓她覺得溫暖。
*****
布魯斯先醒了過來，事實上他也只是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起床時一向低氣壓的他面色陰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轉頭的一瞬間差點沒反應過來。
格蕾絲還沒睡醒，毛毯已經從她的肩滑落到了膝蓋上。
他抬手想要幫她把毯子晚上拉一些，卻沒想到格蕾絲發出了一些呢喃聲。
布魯斯的手仿佛是觸電一般的松開了，這導致毯子直接落在了格蕾絲的身上。
這下她真的醒過來了。
物體落在身上的感覺讓格蕾絲從淺眠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她猛然睜眼，身體條件反射般就要站起來，卻差點撞上布魯斯的臉。
「唔——！」格蕾絲驚得一下子要摔回去，她身後的椅子不穩，差點就要連人一起摔在地上。
布魯斯一把抓住她的手將人扯了回來，又一手抓住了要倒地的椅子。
格蕾絲撞進布魯斯的懷裡，從睡夢中突然驚醒讓她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什麼。
布魯斯感受到了她身體的觸感和溫度，抓著她的手都忘記放開了。
「抱歉，我剛剛沒睡醒。」格蕾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接抬頭看向他。
這時候，她才發覺兩人離得出乎尋常得近，都貼在一起了。
Batman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麼一副場景。
布魯斯和格蕾絲幾乎擁在了一起，毛毯落在兩人的腳邊。布魯斯緊緊地抓著格蕾絲的手，像是他把人扯過去的一樣。格蕾絲抬著頭，怔怔地看著他，仿佛下一秒布魯斯就要親吻她。
他沉默地看著這一切，沒有開口出聲。
布魯斯當然發現Batman走了進來，他在看見自己同位體的那一刻，下意識放開了格蕾絲的手。
Batman的存在仿佛就像是在提醒著他什麼一樣。
格蕾絲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只是轉頭一看發現了站在那裡的Batman。
她感覺到了一些微妙的尷尬，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淡了下去。
「今天有什麼新進展嗎？」格蕾絲詢問道，「我們的戴安娜待會兒也要回來了。」
Batman沒有很快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看著站在那裡的布魯斯。
他知道，他心中蔓延開來的情緒是什麼。
「你們應該回去。」Batman冷靜地說道。
他面對的對像卻不是格蕾絲，而是布魯斯。
布魯斯用著同樣的神情和語氣說道：「你已經不堪重負了，她想要幫忙。」
「我們能為你提供武器和增員，這是現在的你最緊缺的東西。」他說道。
格蕾絲緊接著布魯斯的話說道：「我受到了你那麼多幫助，不想就這麼一走了之。」
「你最應該離開，」他看著格蕾絲，「Superman如果知道你的存在，肯定會把矛頭指向你。」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Batman又面對布魯斯，語氣中有些冷意。
他知道自己的同位體肯定不會想讓格蕾絲涉險。
布魯斯當然明白，但他已經答應了格蕾絲。
「我沒有資格阻止她的決定。」他開口說道。
格蕾絲心中松了口氣，一個蝙蝠俠的反對她還能反抗一下，兩個蝙蝠俠的反對她可能就得丟盔棄甲投降了。
她轉頭對布魯斯抿唇笑了笑，感謝他的寬容。
Batman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仿佛就像是看見了自己和Grace。
壓抑的痛苦仿佛又開始蔓延，侵蝕他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修羅場！（x
搞事搞得很開心，溜了！（跑
第100章 心底的念頭
「Bruce，讓我們幫助你。」
格蕾絲用著真誠的眼神看著Batman。
Batman撇頭垂目避開了她的眼睛，沉默好一會兒。
「我明白了，」他抬起頭來，面上已是一片平靜，「這不會很輕松。」
「我知道。」格蕾絲堅定地回答道。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心裡很清楚她將面對些什麼。
「你們等一下。」
Batman往裡面走，布魯斯和格蕾絲對視一眼，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他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拿了一只半大的盒子。
Batman將盒子打開，裡面放著兩排藥瓶，每瓶藥瓶裡只放著一顆藥。
「這是超級藥。」
他拿出了兩瓶藥放在了桌上。
「這可以讓你們在一定時間裡獲得超人的力量和體能。」
兩人頓時心裡都有些吃驚，但同時也輕微皺眉起來。
這種藥沒有副作用是絕對不可能的。
Batman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這個藥時效有限，藥效過後人會脫力，但不會威脅到生命。」Batman解釋道。
布魯斯聽到這些反而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誰研究出了這個藥？」
「……超人，這個藥源於氪星科技。」Batman聲音沙啞，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兩人都知道，他既然這麼說，那麼這個藥原本應該在超人手中。
結果現在卻落在了Batman手裡。
為了取得這個藥，當初必然是一場惡戰。
他們緘默著不說話。
突然，布魯斯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
他知道是戴安娜來消息了。
「我在蝙蝠洞的外面。」戴安娜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了過來。
布魯斯知道她什麼意思，抬頭看向Batman。
「要麻煩你去接應一下她。」
這個世界的Diana和Batman畢竟是敵人，這個蝙蝠洞外面可是有警衛設施的。
之前剛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是Batman及時解除了警報才不至於讓Diana接受一陣槍林彈雨。
Batman對點點頭，轉身往外面走去。
會議廳裡暫時又只剩下了格蕾絲和布魯斯兩人。
他們對視了一眼，神情都有些嚴肅。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這個。」布魯斯壓低聲音囑咐道。
即使他們相信Batman不會欺騙他們，但對於這種不確定性太高的藥物，布魯斯不想格蕾絲使用。
「我知道。」格蕾絲對此持有同樣的想法。
他們不再對話了。
Batman和戴安娜走了進來。
「那個『我』真的是瘋了。」她走進來地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們的神奇女俠對待這個世界Diana的態度比起之前還要不如了。
戴安娜很少進行什麼潛入任務，畢竟她更喜歡和敵人正面對戰。
但這裡的情況特殊，她不可能直接大大咧咧地闖入超人的大本營。超人有著超級聽力，恐怕整個基地都在他自己的監控之下。
她能看出來，大都會確實就經歷過一場災難，所有的一切都和她記憶裡的不一樣。
那巨大的Superman雕像，那些黑灰色的高層建築，整個大都會都透露出一股壓抑的沉重感，毫無以前的活力。
戴安娜小心謹慎地進入對方基地之後，不太敢深入其中，先是探查了基地裡各個方位有些什麼設備，大致可以判斷有多少兵力和監控設施。
但她遠遠地看見黃燈俠從天上飛過的時候，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戴安娜可以確定那是哈爾的臉。
她可以確定，如果哈爾看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屈服於恐懼，必定會氣到跳腳。
她跟了上去，也聽到了一些對話。
戴安娜從對話中得到了她不太想聽到的信息。
——這個世界的她，愛上了超人。
「因為她愛上了一個男人，就如此助紂為虐嗎？」戴安娜的語氣中充滿著難以置信。
作為一個亞馬遜戰士，她實在難以理解Diana的思維邏輯。
如果是她的男朋友史蒂夫踏上了這種道路，那她會是第一個舉起劍阻止他錯誤行徑的人。
Batman冷靜地看著她，補充道：「或許你不會這麼做，但她確實利用亞馬遜的戰士為Superman開拓疆土。」
戴安娜聽到這句話，眉頭緊皺。
「母親呢？她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已經不在了。」
「什……」戴安娜驚得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但她很快收回了自己驚愕的神情，眉宇間透露著堅定。
「她已經不是亞馬遜人了，她背叛了自己的家鄉。」她沉聲說道。
「這段時間我集齊了一定量的氪石。」Batman說道。
這件事格蕾絲是知道的。
「但要將這些氪石發揮最大的作用，需要原來蝙蝠洞裡儲存的一把氪石激光槍。」
「存儲這把激光槍的鑰匙，是以前正聯成員的DNA。」
其他三人明白了他在說些什麼，這柄槍多半是曾經正聯成員留著為了防備超人被控制之類的意外。
「除了我，Green Arrow死了，Wonderwoman、Aquaman和Green Lantern都是Superman那裡的人。」
一共五個人，其他四人全都是不可能解鎖氪石激光槍的存在，Batman的處境可謂是糟糕至極了。
格蕾絲突然反應過來某些問題。
如果Batman收集氪石是為了使用那把氪石激光槍，那他不就是在選擇一條完全不可行的道路嗎？
他是不可能得到那柄激光槍的。
……除非依靠其他平行世界的同位體。
那Batman又為什麼要拒絕他們的幫助，他從一開始不就瞄准著這個嗎？
格蕾絲抬頭看向站在這裡的Batman，一時之間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
但是，她沒有直接開口詢問。
她的直覺告訴她，假設問出這個問題，Batman不僅不會回答，他們兩方之間的關系還會變得更加僵硬。
「你不用再費勁去拿那把激光槍。」布魯斯聽他說完，直接回答道。
同樣作為蝙蝠俠，他不會沒有對付超人的武器。
但他暫時還沒打算把這件事暴露給自己正聯的伙伴們。
他們的正義聯盟才剛剛成立沒多久，他不准備給這個聯盟添加些什麼不穩定的因素。
「如果我們的超人同意，可以讓他過來。」
真正能夠戰勝超人的，恐怕只有他自己。
「但是，」布魯斯很快轉折，「我們也有自己的世界要守護，必須要速戰速決。」
Batman沒有很快回答他，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知道是否是格蕾絲的錯覺，在Batman說出氪石激光槍這件事之後，布魯斯的態度有了一些微妙的轉變。
這兩人之間像是更加不相容了，布魯斯看著他的眼神中甚至透出了一些危險。
「我明白了，」Batman似乎是想通了，「如果可以的話。」
這件事總算達成了一致，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制定進攻計劃以及等待空間轉移通道的開啟。
他們還需要將另一個世界的增員帶過來。
「布魯斯，你過來一下行嗎？」格蕾絲將布魯斯叫到了一旁。
Alfred醒過來了，正在和Batman說話，正好沒在注意他們這邊。
「怎麼了？」布魯斯低頭看著她。
格蕾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她猶豫了好一會兒，輕聲說道：「這次我暫時不和你們回去。」
布魯斯輕微皺眉，但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明白格蕾絲在抵觸些什麼。
「你還沒做好准備見伊凡。」他放柔了語氣和表情。
格蕾絲努力扯了扯嘴角，想讓自己的表情好看一些。
但她失敗了。
格蕾絲嘴角垮了下來，眼中透露出一些迷茫。
「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看待他，」她說道，「那是……我的養父。」
她曾經最敬重的人。
或許她心底依舊是這麼看伊凡的，但那些事情就像是沙子摻進了碎玻璃裡面一樣，怎麼樣都挑不干淨。
「我們回去這點時間來不及好好坐下來和他把一切事情談清楚。」
格蕾絲不像用一種想要離開去做其他事情的狀態面對自己的養父。
那會顯得好像她不想知道真相，以及不尊重伊凡。
「我明白，」布魯斯知道這件事對她來說很重要，她不想敷衍，「……你待在這裡的時候，不要和那個Batman走得太近。」
格蕾絲對他的這句話有些疑惑。
她眨眨眼睛，開玩笑地說道：「你是嫉妒了嗎？」
「不，」布魯斯很快否認道，「只是……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有些地方？」格蕾絲輕皺了一下眉頭，依舊對此摸不清頭腦。
「我很難說清楚，但我們總要離開這個世界，不要牽扯太多才是正確的。」布魯斯表現得很認真，像是不摻雜任何私情。
格蕾絲知道他說得是正確的。
就像達米安，她不給那個孩子希望才是對的。
布魯斯看著格蕾絲點頭應下，嘴角輕輕彎了一下，露出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笑容。
他抬頭望向了不遠處他的同位體，Batman就像是有感應一樣，同樣看向了他的方向。
兩人於一瞬間對視，又於同時間移開了眼神。
就像是Batman能理解他的敵意一樣，布魯斯也清楚那個男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明明有向平行世界的正聯求助的意向，但卻一開始拒絕了他們的幫助。
原因不過是那個男人害怕接觸得時間越久，他越會想把格蕾絲留下來。
即使只是有念頭並未付諸於行動，但這依舊讓布魯斯心中升起了極度的不快。
甚至於一瞬間，他有了一些敵意。
作者有話要說：
兩只蝙蝠暗中較勁.gif
總算回來更新了……被論文折磨得不成人形……
本文也100章了（啪嘰啪嘰）
關於不義的超人藥：我真的不太了解這個（因為漫畫只看了一點點），但是我覺得這種藥真的一點沒副作用也太可怕了，就私設了一下
關於不義WW的母親：據說漫畫《第四年》還是活著的，但是游戲裡面不義WW明顯能指揮所有的亞馬遜戰士，也沒人阻止她，所以我就私設了她母親已經死亡了
先這樣啦，明天作者要考試，繼續復習去了（躺屍狀）
第101章 開戰前
距離戴安娜和布魯斯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24個小時。
傳送門很准時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為了防止這個世界的人誤闖進他們的世界，這個傳送門只停留三分鐘的時間就會關閉。
在等待傳送門開啟的幾個小時裡，兩方已經將大致的行動計劃模擬了大概。
因為他們世界的正義聯盟成立時間較短，雖然自成立到現在的大半年間吸收了不少人，但人手依舊稱不上多。
如果要和這邊的Superman開戰，他們必定得調來不少人手。
「或許我們應該聯系一下斯塔克。」
在談起人手問題的時候，格蕾絲突然這樣提議道。
鋼鐵俠和他熟識的幾個超級英雄都沒有加入正義聯盟的意向。
托尼本身就和布魯斯是舊友，關系很不錯。
加上為了制造空間轉移器，托尼也有瞭望塔的一定權限，正義聯盟一部分成員只會離開幾天時間，鋼鐵俠一方完全可以穩住局面。
「X戰警雖然更專注於變種人的事情，但這種情況下想必教授也不會袖手旁觀。」戴安娜冷靜地補充道。
他們幾方都或多或少有些聯系，畢竟目的大方向是一致的，稱得上是盟友。
這麼思考下來，即使正義聯盟的大部分成員暫時離開，也不會造成很大的慌亂。
Batman在一旁聽著他們一人一言，也從中得到了不少那方世界的信息。
他也更加清晰地意識到，對方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有著大量的不同點。
那個世界裡，從一開始就不是只有正義聯盟一個組織。
「我們會在四個小時裡回來。」蝙蝠俠囑咐道。
「因為人數過多，被對方發現的可能性很高，你做好准備。」
Batman自然懂他的意思，點頭應道：「我會通知我這邊的盟友在四個小時裡准備好。」
這場戰鬥要的就是速戰速決，一旦Superman一方反應過來，就會陷入一場苦戰之中。
而Superman也是他們瞄准的目標，拿下他，這場戰鬥已經可以說是勝了一半。
「保護好自己。」布魯斯看著格蕾絲，還是忍不住輕聲說道。
格蕾絲眨眨眼睛，有些無奈地看著他說道：「只是四個小時而已。」
小醜一事過後，格蕾絲感受到布魯斯對她似乎有些保護過度了。
她哪有那麼脆弱。
布魯斯的唇抿成一條線，沒說話。
「布魯斯，該走了，時間快到了。」戴安娜看看兩人，心裡嘆氣的同時卻也不得不提醒布魯斯時間問題。
布魯斯轉身對戴安娜微微點頭，兩人一起走進了傳送門裡。
伴隨著傳送門的關閉，兩個人的身影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
格蕾絲還是第一次見到Luther。
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畢竟她從未見過自己世界的盧瑟。
她發覺這個人和布魯斯形容他們世界的盧瑟完全不一樣，語氣謙和，態度友善。
絲毫不見所謂的偏執和自傲。
而且Luther這個臥底可謂是在懸崖上走鋼絲，一步都不能錯。
一旦被Superman發現什麼蹊蹺，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帶來的消息不太好。
「Superman發現你們的行動了。」Luther表情嚴肅地說道。
「他怎麼知道的？」Batman皺著眉說道。
Luther回答道：「基地哪裡都有監控，那個戴安娜雖然小心，但還是被拍到了。」
一開始看監控的人一直以為那就是他們的首領之一，甚至還疑惑為什麼首領會穿著以前的制服。
後來等到Diana去監控那裡巡查的時候才發覺，那根本不是她。
發現異常的Diana將這件事緊急上報給了Superman，再加上之前哥譚追捕蝙蝠俠的報告，他們可以確定有另一個戴安娜存在。
Martian Manhunter（火星獵人）早就已經死在了Superman手裡，理應來說沒有哪個人能做到那種程度的相似。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認為這是Batman的又一次詭計。
「他們有了防備之心，突襲將無法成功。」Batman皺眉，他們一下子失去了先機。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Luther說道，「Diana在煽動Superman進攻哥譚，直接把你逼出來，停止永無止境的『陰謀』。」
「我嘗試勸住他，但是Diana一直在極力否定我，甚至說我是否暗地裡在幫助你。」
雖然那個Diana說得是事實，但Luther總不可能點頭認下來。
「這不是你的錯，」Batman不可能把這件事的發生歸結在自己的盟友身上，「他或許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一直沒有付諸於行動。」
曾經的Clark早就消失不見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件事情。
「哥譚的反抗軍能迅速集結起來嗎？」這是現在最關鍵的問題。
Batman點頭，他之前將信息全都通知下去了，大家都已經做好了准備。
「不用兩個小時，Superman就會率領大軍進攻哥譚，在這之前……」Luther說道這裡頓了一下。
Batman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些什麼。
Superman必定會毫不留情地將這件事告知世人，讓Batman徹底成為眾矢之的。
果然，他們很快就在電視上看見了Superman的臉。
他將Batman形容成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失去本心的反叛者，並發出了一個警告。
如果Batman不在接下來的一小時裡自首，那麼他們將會采取一些激進的手段。
Superman將這一切都說得像是逼不得已一樣。
格蕾絲看著視頻中的Superman，根本無法想像這個人曾經和克拉克一樣擁有陽光般的笑容。
他的神情看著陰郁，說出來的話語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這個Superman是由衷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這個世界好。
他已經完全脫離正常人的範圍了。
距離布魯斯他們回去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再過一個小時Superman就會向哥譚發起進攻。
援軍很快就能到，他們需要的只是撐下一個小時，但這一個小時又談何容易。
他們和Superman在人數和實力上都有著巨大的差距，這是致命的。
「希望援軍到達的速度能快一點，」Luther面露擔憂，「靠現在的人員是沒辦法和Superman抗衡的。」
以前並不是沒有和Superman開過戰，但最後卻以相當慘烈的結局收場。
那個時候Superman還沒有如同現在這樣極端，但他們依舊還是輸了。
「你們可以把精力都放在Superman身上全力對付他。」格蕾絲出聲說道。
「普通士兵這邊我可以指揮。」她冷靜地說道。
雖然她作為特種兵的這些年裡參加大型戰役的次數不多，指揮經驗也就那麼幾回，但這種情況下她一個普通人也不可能去和那些超能力者硬碰硬。
到最後只會給Batman他們徒添麻煩而已。
她能做的事情只有最大程度減低他們對兩方對戰時士兵的顧慮了。
Batman轉頭看她，一時之間有些說不上話來。
他想拒絕她，甚至都不想讓她參加這場突如其來極具危險性的戰鬥。
但是看著格蕾絲的眼神，他卻又做不到拒絕。
——格蕾絲也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
「知道了，」Batman垂目答應下來，「現在就開始准備。」
Luther已經做好了自己的臥底身份這一回要在Superman面前暴露的准備。
但還不是現在，最後這一個小時，他能夠傳回多少信息就傳回多少信息。
他走在離開蝙蝠洞之前，將Batman喊到了一旁。
「我們只有一個Grace，你明白嗎？」
Luther和Batman做盟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失去Grace之後，Batman的精神狀態就變得很糟糕。
他甚至擔心過Batman會不會最後變得和Superman一樣。
雖然Batman最終沒有實行一些激進的手段，但Luther卻覺得有一顆□□已經埋在了他的心裡。
每天都在倒計時，卻不知道結束的那一秒是什麼時候。
「我明白。」
Batman看著站在那裡和Alfred說話的格蕾絲，用著冷靜的語氣回答道。
Grace曾經那麼鮮活地站在他的面前，卻也在那一瞬間倒在他懷裡，身體漸漸變得冰冷。
如果將格蕾絲當作是Grace，無疑對兩方都是一種侮辱。
但即使心裡非常清楚明白，一旦面對著和Grace長相和性格近乎完全相同的格蕾絲時，Batman依舊會忍不住恍惚。
這使得他升起過一些糟糕的念頭，而那些念頭正在侵蝕著他的理智。
Batman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他和曾經的Superman比起來說不定只是個有著偏執症的狂人罷了。
所以，某些線他絕對不能越過。
一旦越過，他將變得再也不會是自己了。
他會比超人陷得更深，更無法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一下昨天的更新，今天不知道晚上有沒有，得看我復習進度，大家記得看公告
復習昨天的考試科目復習到凌晨4點，困得我直接睡到了今天凌晨，中途根本沒有什麼起來碼字的可能……（。
然而結果考試卷子並沒有多少範圍裡的內容，氣死了
碼字比復習開心多了（掀桌
第102章 混戰
「這是？」
Alfred拿著一身格蕾絲從未見過的制服站在她的面前。
「夫人以前的制服，」Alfred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些懷念，「老爺讓我給您。」
格蕾絲先是有些發愣，然後才反應了過來。
這裡的Grace可是一直跟著Batman的，晚上一同夜巡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有制服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您馬上就要上戰場了，普通的衣服不頂用，」Alfred解釋道，「這件制服雖然不能防彈，但行動起來方便，對一些冷兵器的攻擊也有保護作用。」
格蕾絲從他的手中將制服接了過來，展開放在桌上看了看。
看上去普通的黑色緊身衣，材質很特殊，格蕾絲估計和制作蝙蝠衣的布料是一個材質。
緊身衣的腰部有著墨綠色線條，如果在昏暗的情況下根本看不出和其他部分有什麼區別。
同時還配著蝙蝠家特有的金屬腰帶，大小比她在羅賓身上看到的要略微寬一些。
最後剩下的是面罩，是用墨綠色布料制成的，式樣和羅賓平時用的差別不大。
她把面罩拿在手上，垂目沉默了一會兒。
「Alfred，這裡還有反叛軍的制服嗎？」格蕾絲最後開始這麼開口問道。
老管家面上的神情頓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您不穿這件制服嗎？」他問道。
「Alfred，我不該穿這身制服的，」她不願意表現得太苛刻，放柔了聲音，「你知道我的意思。」
老管家沒說話，嘆了口氣點點頭。
實際上他心裡也有些不贊同這個行為，但是老爺說了也不能反對。
「這些你都拿回去吧，」格蕾絲將面罩和腰帶留了下來，「這兩個我留下。」
她的臉不太適合被人看見，如果被什麼知道內情的人看見，或許會將她的存在告訴Superman。
至於蝙蝠家的多功能腰帶，這能存放很多武器，對於作戰是有利的。
「我知道了，待會兒給你拿一套反抗軍的軍服過來。」Alfred點頭走開了。
格蕾絲拿起腰帶查看了一下裡面儲存著的武器，基本都是她熟悉的。
她將Batman給她的要超級藥用特殊的方法卡在了後牙槽裡，一旦有什麼危機情況她可以直接吞下去。
雖然她沒用過這種方法——畢竟她的大多任務都不需要，但她抓到的很多恐/怖/分/子或是間諜都會選擇這種方式藏毒，一旦被抓住就想著要自殺。
格蕾絲為此也吃過不少癟，好不容易抓到人了，但卻最後讓人自殺成功。
她扎起馬尾，將面罩帶上，感受著布料略帶冰冷的觸感。
這場戰爭結束之後，她得快點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僅僅是達米安，現在就連Batman都透露出了一些將希望寄托於她身上的想法。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Alfred很快就拿著另一套普通的軍服走了過來。
「謝謝。」格蕾絲接過，對他笑了笑。
「還有這個，」Alfred遞過去一只小盒子，似乎是鉛制的，「氪石。」
格蕾絲拿到手裡，微微打開蓋子，看見了裡面透出的綠色光芒。
她將盒子關了起來。
「希望最好不要用到。」格蕾絲開玩笑著說道，緩解氣氛。
「請一定小心。」Alfred擔憂地說道。
「我會的，」格蕾絲點頭，又問道，「達米安那裡通知了嗎？」
「達米安少爺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說會到反抗軍基地和大家會合。」Alfred回答道。
格蕾絲聽到這句話心下安穩了一些。
「那我先走了，」格蕾絲說道，「請替我和Batman說一聲。」
「您不親自過去嗎？」Alfred輕微皺眉。
格蕾絲搖了搖頭：「不了。」
Batman一向看得通透，必定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
格蕾絲作為一個空降的，顯然在反抗軍中沒有什麼威望。
她也根本沒有時間在人們心裡建立威望和信任感。
不過她也沒感受到這些人的排斥，原因或許是因為她是Batman安排進來的。
能夠被Batman如此信任的人本就很少。
格蕾絲的左前方坐著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女性，正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
女性名為Harley·Quinn，是反抗軍裡一部分人的首領。
為什麼說是一部分人，因為這一部人大多都是罪犯。
格蕾絲猜測Harley在以前估計也是個罪犯，而且她的裝扮總讓格蕾絲想起小醜。
她選擇不多問，不然得到的答案多半不會讓她舒服到哪裡去。
但是Harley卻開口了。
「嘿，你為什麼帶著Gracie的面罩？」Harley眨眼問道。
「……Batman給我的。」格蕾絲回答道。
「不可思議！」Harley從桌子上跳下來，湊到她面前，「小蝙蝠從來不讓人碰Gracie的東西！」
Harley突然表情垮了下來，板著個臉說道：「難道小蝙蝠移情別戀你了？！」
「噢老天，這真可怕。」她小聲嘀咕道。
格蕾絲扯扯嘴角，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不，」但她還是得為Batman正名，「只是因為我需要遮一下臉。」
「為什麼？」Harley表情忽得又變得好奇，湊得更近了。
「……臉上有傷疤。」格蕾絲只能這麼說了。
Harley頓時同情地看著她，拍拍肩回答道：「你要知道有傷疤也沒事的，總能遇到喜歡你的人。」
「但是我的布丁已經死了……」Harley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為什麼就突然變成了戀愛話題。
格蕾絲聽著這愛稱，一陣不適應，畢竟那和她家布丁一個名字。
不知道它還好不好，伊凡這段時間肯定沒時間照顧它。
「咳，夜翼還沒有來。」現在夜翼這個代號，是達米安在用。
格蕾絲轉移了話題，雖然顯得有些僵硬，但她心裡卻是有些擔憂。
「夜翼？噢，達米安，」Harley撇撇嘴角，「他和我們合不來，才不會到呢。」
「再說了，Superman要來，他肯定直奔Superman而去的。」她聳聳肩。
格蕾絲心裡一沉，差點就要髒話出口。
「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Harley突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格蕾絲沒有將自己的本名說出來，將自己曾經的代號報了出來。
「叫我穆尼就好。」
「穆尼？北歐神話裡的烏鴉？」Harley意外得反應極快。
格蕾絲點頭。
「嗯……怎麼和蝙蝠有關的人都喜歡用鳥做代號。」Harley小聲說道。
外面似乎傳來一些嘈雜聲，Harley正了正面色：「我們似乎該出發了。」
她走到人群中一陣慷慨激昂的講話，下面頓時呼聲一片。
格蕾絲悄悄在一旁想聯系達米安，但卻得不到回應。
沒時間了。
她沒辦法，只能放棄了聯絡。
*****
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大街上幾乎每一處都能聽見槍炮的聲音。
格蕾絲穿梭在人群中撂倒一個又一個士兵，對於她來說這還只是熱身。
因為人數上的懸殊，他們無法做到正面對戰。
只能在這鋼筋混泥土制成的城市裡打起了游擊戰。
這裡是哥譚。對於這些反抗軍來說，地形早就已經吃透了。
普通士兵和普通反抗軍之間的鬥爭無論成敗，對於那些超能力者來說都稱不上什麼。
那些人根本不會分出多余的精力來看他們，畢竟一個超能力者就能將掃蕩一大片普通人。
但是，這也不代表Superman一方不想快速鎮壓他們。
Batman的幫手越少，他就越逃不掉。
到最後，甚至連哥譚的市民都會滿心想著將Batman交出去，以此來保全自己。
開戰後沒多久，戰場上就突然出現了亞馬遜人的戰士。
在熱/兵/器時代，亞馬遜戰士的冷兵器看上去似乎毫無用處，但她們的作戰能力超出普通人組成的反抗軍百倍。
格蕾絲躲在破損的建築物裡，看著外面躲閃不及的反抗軍被箭雨戳成了篩子，一下子都急紅了眼睛。
她需要遠程武器，她需要狙/擊/槍。
「Harley，你那裡有人有狙/擊/槍嗎？」她一邊問著，一邊朝著外面的亞馬遜人開槍。
格蕾絲的格鬥能力並不弱，但她現在根本無法近身。
況且她一個人又怎麼能單挑那麼多人。
「穆尼？我想有的，你在哪裡？」Harley的聲音中都沒有帶有任何緊張感，非常跳脫，似乎都沉浸在戰爭帶給她的快感之中。
格蕾絲將自己的位置報給了Harley。
格蕾絲不能離開現在的位置，只能忍著不衝去。
沒多久，她就看著Harley邊躲著邊朝她跑過來，Harley一身衣服在人群中顯得極為顯眼。
「嗨，」Harley渾身上下都沾著血污，笑得一臉燦爛，「狙/擊/槍給你弄來啦！」
「哦對，還有備用子彈！」Harley掏了掏側袋，拿出了子彈。
格蕾絲這時候也顧不上Harley到底和小醜有些什麼牽連了。
「謝謝，」她接過槍笑了笑，「你小心。」
格蕾絲站起來，轉身就往大樓的樓梯間跑。
Harley捧著臉，喃喃道：「她笑起來怎麼那麼眼熟。」
格蕾絲用最快的時間跑到了樓頂天台，架起狙/擊/槍，瞄准了下面的亞馬遜戰士。
她很快就進入了狀態，所有的聲音如同潮水般退去，現在在她眼中就只有目標。
這麼點子彈，她不可能擊倒所有的敵人。
但她這次伏擊可不是用來擊殺的，而是用來擾亂軍心。
抱歉了。
她心中默念。
格蕾絲扣動了扳機，原本整齊劃一的戰士隊伍裡，突然有人被擊得飛了出去。
底下的亞馬遜人頓時陷入了一些慌亂，她們開始尋找到底是誰從哪裡擊倒了她們的同伴。
還能再開兩槍。
格蕾絲瞄准了另外一個人，再次扣動扳機。
又有一個人倒下了。
第三次，依舊沒有射偏。
格蕾絲馬上站了起來，往樓下撤退。
作為一個狙/擊/手，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發現自己的位置所在。
她通過樓房的陽台跳到了另一棟樓裡，再繼續往上。
重復的方法，不同的位置。
格蕾絲成功將下面亞馬遜戰士的隊形弄得一團亂，反抗軍的士氣漸漸回上來了。
現在是第五個狙/擊/點。
格蕾絲正將槍架起，卻再下一秒猝不及防被什麼人擊飛了出去。
那力氣打到嚇人，格蕾絲被摔得五髒六腑都仿佛要移位了，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格蕾絲掙扎地想要站起來，一柄劍直直抵住了她的喉嚨。
「只會偷襲的卑鄙小人，」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仿佛透著鄙夷，「你是誰？」
那是Diana。
作者有話要說：
來更新了！等我這周忙完應該就能安心更新了嗚嗚嗚
第103章 殺
Diana穿著一身與戴安娜完全不同的鎧甲，一幅氣勢凌人的模樣，看著格蕾絲的眼神中不帶溫度，仿佛不是在看一個活著的人，而是在看著物件。
她將劍又往前抵了幾分，頓時劃破了格蕾絲脖頸間的皮膚，留下了血痕。
「你是蝙蝠俠從哪裡找來的幫手？」Diana威脅著問道。
突然出現的新幫手讓Diana心裡升起了一些警惕，這個女人過於突出了，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反抗軍。
普通的反抗軍可不會給自己帶個面罩。
等等，這個面罩……
Diana看著墨綠色的面罩覺得十分眼熟，頓時腦子裡閃過了某個人的臉。
她心中一驚，升起了一些不敢相信的念頭。
「你為什麼會帶著Grace·Wayne的面罩！」她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格蕾絲抬頭望著她，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沒有回答。
她已經做好了准備，如果Diana接下來向她痛下殺手，她就會將藏在嘴裡的藥吞下去。
Diana見她一聲不吭的樣子頓時火氣升了上來，彎下腰一抬手扯下了格蕾絲臉上的面罩。
格蕾絲的樣貌讓Diana驚得都退後了幾步。
「不……不可能，你……」Diana一時之間話都有些說不上來。
她對著通訊器那頭的人喊道：「Superman！」
「Superman！Grace·Wayne還活著！」
*****
達米安被摔倒了地上，剛想要爬起來，卻被人用槍炮抵住了。
「不許動。」Cyborg（鋼骨）手臂變形而成的光炮直直對著達米安。
有人從天上飛了下來，落到了地上，他穿著暗藍色的制服，身後披著紅披風，胸前依舊是那個被稱為蘊含著希望之意的S標記，但此時此刻這個標記早就成了人們眼中恐怖的代名詞。
「達米安，你不該這麼魯莽的。」Kal對待達米安的態度略有些溫和，仿佛剛剛想要刺殺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樣。
「Superman……」達米安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殺就快點殺！」
他的暗殺行動失敗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自己知道。
「達米安，你知道你父親對你早就沒有父子情誼了，」Kal破天荒地好脾氣勸解道，「又為什麼要站在他那邊呢？」
「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達米安諷刺地說道。
Kal臉上的表情頓了一下，似乎是一提到這個話題心情就變差了。
「那是個意外，」Kal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而且這全是因為Batman。」
達米安的眼中帶著對Kal的失望和仇恨。
「你和他同罪。」他嘶啞地說道。
Kal的表情沉了下去。
達米安曾將Superman當作是自己的偶像。
是，他當然也崇拜自己的父親，但Superman在他心中比父親要更加像個出色的英雄。
——以及更像一個父親的形像。
Kal會在任務完成後對他的行動做出表揚並提出還需要改進的地方。
而Bruce更多的是不滿意，他要求非常嚴格，達米安幾乎在他那裡討不到什麼贊賞。
並且，他有很多哥哥。
Bruce對他們似乎就更寬容，特別是對Dick。
即使達米安從來不說，心裡卻總是有些不平衡的。
他才是Batman的親生兒子，他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當年Dick意外去世，Bruce和達米安之間的關系直接降到了冰點。
Grace一直嘗試調解兩人之間的矛盾，但是效果卻不太好。
氣憤之下的達米安投靠了Superman，那時候的他還滿心認為Superman的理論和所作所為都是對的。
而最初的時候Superman也確實對Batman還有勸降的念頭。
他心中認為自己最好的朋友只是一時糊塗，到最後他總會明白的。
只可惜互相理解的那一天變得越來越遙遠，直至消失不見。
達米安徹底清醒過來，是在Grace死後了。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偶像殺害了自己的母親，甚至跑去質問過Superman。
得到的答案就和現在一樣。
——那只是個意外。
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達米安離奇地憤怒。
Diana對他的憤怒不屑一顧。
「Grace·Wayne是我們的敵人，她可不只是你的母親。」
達米安在那時候才反應過來，母親的死亡他也有份。
這些年裡，達米安表面上時常怒罵著Bruce沒能保護好Grace。
但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回想起一個事實。
——他也是害死母親的幫凶。
痛苦和愧疚沉在他的心底，時時刻刻折磨著他。
「達米安，我希望你能明白，」Kal冷聲說道，「我給你的耐心是有限的。」
達米安冷哼了一聲，回答道：「Superman，你早就瘋了。」
在這個曾經的光明之子眼裡，所有反抗他的人都是阻礙，都是不知好歹應該鏟除的對像。
「那你就去死吧。」Kal的眼睛突然燃起了紅色。
達米安閉上眼睛，心中是對自己行動未能成功的懊悔，以及對母親的懺悔之心。
但是Kal釋放熱視線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他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
「……Grace·Wayne還活著？」他的語氣中透出了一些不可思議。
達米安心下一驚，頓時睜開了眼睛。
不不不……
他眼中升起了驚恐之意。
Kal看著達米安變了臉色，馬上就明白了他必定知情。
「達米安，」Kal的笑容中透露著狂氣，「你在隱瞞什麼呢？」
「不……」達米安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Kal一把掐住了達米安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不要緊，我們可以現在就過去看看，」Kal飛了起來，「Cyborg，你繼續按照計劃行動，我去Diana那裡。」
「明白。」
*****
從Diana出聲到Superman出現在格蕾絲的面前恐怕連一分鐘都沒有。
這個人和克拉克簡直就是兩個人。
那深鎖的眉頭和陰郁的眼神，格蕾絲從未在超人眼中見過。
當她看見Superman手中掙扎不停的人時，瞳孔頓時緊縮了一下。
「達米安！」格蕾絲剛想要動作，就被Diana的劍抵了回去。
「別動。」Diana說完，轉頭看向了Kal，眼神專注。
Kal將達米安扔在了地上，達米安頓時猛咳不斷。
下一秒Diana的套索到了，頓時控制了達米安的行動。
「Grace……Wayne……」
Kal看著那熟悉的樣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這個倒在地上狼狽的女人確實和Grace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而且，她還帶著Grace以前的面罩。
那又為什麼不穿制服？
矛盾讓Kal感受到了違和感。
Kal使用X-射線查看著格蕾絲，很快確定了一件事。
這個人絕對不是Grace。
Grace的肩上從來沒有那麼長一條刀疤，甚至直接到了心髒的部位，可以想像當時是多麼命懸一線。
「你到底是誰？」Kal沉聲詢問道。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格蕾絲用著諷刺的語氣說道，「你不是親手殺了我嗎？」
Kal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說道：「你根本就不是Grace，別在這裡演戲。」
「是嗎，」格蕾絲毫不客氣，「還是說你已經因為殺人太多，連自己親手殺害的人都不記得了。」
「Clark，Lois見到現在的你一定會非常失望。」
格蕾絲的話激怒了Kal，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撞在了天台門口的牆壁上。
她的嘴角溢出了鮮血，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內髒被震破了。
「不要用那個名字叫我，也不要提到她，」Kal眼睛泛紅，表情有些猙獰，「你有什麼提起她？」
「如果不是因為Batman的不作為，她現在就該活著，我們還會有孩子！」
格蕾絲此是明明很狼狽，但眼神卻異常冷靜。
「你後悔過殺我嗎？」格蕾絲詢問道。
「我再說一遍，你不是Grace！」Kal怒吼了一句。
Kal手上的力氣加重了。
格蕾絲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但她還是艱難地說道：「你……不會殺我……我是你引出Batman的最佳誘餌。」
Kal猩紅的眼睛漸漸恢復了原本的藍色，但那裡並沒有格蕾絲熟悉的笑意和溫暖。
剩下的恐怕只有瘋狂和偏執。
Kal突然放手了，格蕾絲順著牆落在了地上，一只手摸著自己的脖頸不停地咳嗽，另一只手卻放在腰帶的某處。
但沒有人發現她的動作。
「你說得對，」Kal露出了一個笑容，「確實應該留你一命。」
格蕾絲咳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這可真是謝謝。」
她的話音剛落，下一秒突然翻身而起，一拳揍向了Kal的臉。
Kal條件反射性地躲開，下一拳卻不知為何已經到了。
這不可能，她明明是個普通人……！
難道……超級藥！
「Kal小心！」Diana看見格蕾絲的拳頭中泛著綠色的光芒。
氪石的射線讓Kal的動作頓時變得緩慢起來，而格蕾絲毫不猶豫猛地就將手中的氪石碎片插進了他的脖頸裡。
「啊啊啊啊——！」
Diana怒吼著，速度快得驚人，一柄長劍猛然刺進了格蕾絲的胸膛裡。
「不——！」達米安目眥欲裂。
格蕾絲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是不是最近真的不走運，怎麼老是被刺傷。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超級藥的關系，她居然沒有覺得非常疼痛以及力竭。
Diana一把抽出了長劍，鮮血頓時濺得到處都是。
她仇恨地看了一眼格蕾絲，馬上跑到倒地的Kal身邊，想幫他將氪石碎片取出。
達米安努力移動到她的身邊，眼中居然蓄起了淚水。
「不，你不可以死，你……你還得回去，求求你，你不能也死在這裡。」他祈求道。
格蕾絲卻從血泊裡直接坐了起來，低頭看向自己的傷口處。
那裡居然彙聚著細小的光點，拼命往她傷口裡鑽。
這場景看上去也太熟悉了。
格蕾絲摸了摸胸膛，頓時粘了一手血，看上去更加嚇人了。
「達米安，你冷靜點，我可能……沒事。」格蕾絲表情古怪。
伊凡到底給她留了幾個所謂的修復道具？
而且，觸發條件怎麼感覺有些不一樣？
突然，不遠處出現了什麼異狀。
他們能聽見士兵們的驚叫聲，仿佛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格蕾絲頓時心安了下來，抿唇微笑了一下。
援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米總：（快哭了）
格蕾絲：嗯……好像傷口愈合得七七八八了
米總：……？？？？？（他母親的同位體不是普通人嗎？？）
格蕾絲先揍完，然後大家一起上（不是
有人還記得其實勞諾博士也給格蕾絲留了治療道具嗎hhhh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jpg
伊凡留的高速治療道具是在瀕死時觸發原地滿血復活道具，勞諾留得普通治療道具會在受重傷的時候回一層血皮（x
格蕾絲為什麼沒感覺是因為她還嗑藥了（喂
第104章 墜樓
「什麼意思？」達米安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眼眶還是紅的。
格蕾絲胸口溢出的鮮血淌了一地，幸虧她現在穿得是黑色的軍服，不然這場景看上去更加怖人。
而一片血色之下，貫穿了她整個胸口的刺傷居然已經愈合了大半。
「這有點難解釋，」格蕾絲無奈地笑了笑，「而且我覺得現在不是時候。」
那邊的Diana可是已經快要把插進Kal身體裡的氪石碎片取下來了。
她從血泊裡爬起來，一把將達米安身上的真言套索拿了下來。
格蕾絲行動迅速，看得達米安都一愣一愣的。
達米安下意識抓住格蕾絲遞過來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你們別想走！」他們身後傳來了Diana憤怒的聲音。
兩人齊齊轉頭一看，Diana扶著虛弱的Kal站了起來，她的神情因怒火而扭曲。
氪石已經被Diana收了起來，Kal正在慢慢恢復過來。
格蕾絲心裡一緊，一把撈起達米安就往前跑。
達米安被她這一下驚得忘記了動作。
格蕾絲哪裡來的力氣能單手把他抱起來！？
等達米安反應過來的時候，格蕾絲就像是踏風一樣落在了另一棟大樓的樓頂上。
「你、你先把我放下來！」達米安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被格蕾絲抗在肩頭。
「抱歉，達米安，」格蕾絲沒有停下步伐，「你先忍忍。」
她現在停下來很可能就要被Kal和Diana追上，她可不覺得自己能一次對付他們兩個。
即使她現在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著力量，狀態好得驚人。
「你、不，你的傷口！」達米安語無倫次地說道。
風聲混進了他的話語裡，格蕾絲有些沒聽見。
「你說什麼？」她大聲問道。
達米安回吼道：「我說你的傷口！！」
還沒等到達米安得到格蕾絲的回應，他突然感到猛地一陣慣性。
是格蕾絲停下來了。
他感覺身體被人一翻，下一秒他就踏在了地面上。
「怎麼……」達米安剛想問，抬頭就看見了面前的黃燈俠，他的表情頓時沉了下來。
「我的老天……」Hal看見格蕾絲的樣貌，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他剛剛突然接到Diana的通訊，怒吼著讓他攔住達米安和格蕾絲。
格蕾絲這個名字已經足夠讓他震驚了，而現在看見已經死去的那個人站在他面前，更是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活在夢裡。
達米安緊握著自己的拐棍，緊盯著面前的Hal。
「達米安，他們來了。」格蕾絲和他背靠背，看著Kal和Diana從天上飛了過來。
他們瞬間被包圍了起來。
Diana顯然陷入了不穩定的情緒之中，她剛一落地就提著劍朝格蕾絲走過去。
然而，Kal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攔住了她。
「Kal？」Diana不解地看過去。
「她還不能死，」Kal語氣冰冷地說道，「讓她聯系Batman。」
即使這個人不是那個Grace，能使用Grace的面罩，就說明她和Batman關系匪淺。
連達米安都對她這麼緊張的態度。
格蕾絲知道援軍已經到了，傳到這幾個人的耳朵裡面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
現在她所需要的不過是把信息傳遞出去，讓援軍在Kal發現之前到達戰場，並且注意不要被抓住當成俘虜。
「超級藥的藥效可沒多久，」Kal『善意』地提醒，「我勸你不要有其他心思。」
「Hal。」Kal突然轉向了一旁的黃燈俠，抬了抬下巴示意達米安。
下一秒，格蕾絲覺得背後一空。
她眼神一凜轉頭看去達米安已經被黃燈俠用燈戒將人徹底禁錮了起來。
「不……唔唔！」達米安剛想說話，嘴也被燈戒封了起來。
「真不敢相信你已經變成了如此卑鄙的人。」
格蕾絲看著他，露出了更加失望的表情。
Kal反而冷笑，回答道：「這不叫卑鄙，這叫手段得當。」
兩人對視著僵持了一會兒，格蕾絲居然真的從口袋中取出了通訊器。
「Good。」Kal的表情總算變得好看了一些。
格蕾絲看見了達米安拼命掙扎的樣子，她對他安撫地笑了笑。
「我按了求救鍵。」格蕾絲將通訊器展示了出來。
Diana皺眉看著她，湊到Kal的耳邊說道：「她妥協得太快了。」這看上去不正常。
Kal卻冷冷地回答道：「她沒有別的選擇，而且……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剛剛格蕾絲能夠攻擊到Kal完全就是因為出其不意，現在所有人都盯著她。
蝙蝠俠那邊有多少人他們心裡都清楚，格蕾絲已經能稱得上是意外了。
那些人對他們可構成不了多少威脅。
格蕾絲冷靜地站在那裡，對達米安使了個眼神。
達米安心裡不明白她要干什麼，但掙扎的動作漸漸停了起來。
這時候，Kal卻似乎得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消息。
「出現了又一個你？」Kal接到了鋼骨的緊急聯絡。
一股強烈的不對勁感從他的心底升了起來。
Kal聽見了一道破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速度快得幾乎和他持平。
下一秒就從百米處到達了這裡。
他下意識轉向那個方向，抬手一下子擋下了那重重的一擊。
Kal抬頭，錯愕地看見了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格蕾絲反應迅速，一個轉身衝到了黃燈俠的面前，猛然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她這一拳直接將黃燈俠擊飛了出去，他下意識用燈戒接住自己，不至於摔在地上。
作用在達米安身上的燈戒頓時消失了，格蕾絲一把扶住要摔倒在地的青年。
「沒事了。」格蕾絲露出一個微笑。
戴安娜和哈爾緊跟在克拉克之後，從天上落到了天台上。
「格蕾絲，你怎麼……」戴安娜看見她渾身都是血，頓時皺起眉來。
「沒事，」格蕾絲擺擺手，「雖然這是我的血，但是我想我沒事。」
這解釋起來可真是夠復雜的。
「我真是難以想像，」哈爾看著對面的黃燈俠，一副倒胃口的表情，「這居然是真的。」
「別提了，哈爾，」戴安娜看見了不遠處的Diana，也是一副難以言喻的神情，「那才叫災難。」
現在的場面徹底變成了照鏡子，除了對面Hal的顏色不太對勁之外。
「你……是我……」Kal看著他面前的克拉克，用著能力探查了一番，發覺這個人居然真的是他。
而不是什麼利用能力偽裝過後變得外表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我希望你能停下你的行為，」克拉克厲聲說道，「這種方法是錯誤的。」
Kal的表情變得略帶扭曲，諷刺地回答道：「看看你，和以前的我真是一模一樣。」
「如果你和我一樣經歷那些事情，你也會變得和我一樣！」Kal怒吼道。
克拉克毫不避諱這個話題，說道：「可能會，可能不會，但這和現在的我毫無關聯。」
「可悲。」Kal的雙腳離地，飛了起來。
「我不這麼認為。」
話音剛落，兩人就在空中爭鬥了起來。
「我想我們也有些問題要解決。」戴安娜抽出長劍，直指她的同位體。
Diana不說話，直接提起了劍。
哈爾站在格蕾絲的身邊，轉頭對她抱歉地說道：「格蕾絲，你自己小心。」
他也得和自己的同位體好好『交流』一下。
「當然。」格蕾絲知道哈爾一向和黃燈不對付，更別提『自己』居然成了黃燈。
格蕾絲剛松了一口氣，但卻突然感到肢體有些乏力。
糟糕……！
達米安看著格蕾絲整個人朝地面倒了下去，頓時慌張地扶住了她。
「怎麼了？」他急切地問道。
「藥效開始退了，」格蕾絲這才知道Batman所說的脫力是什麼，她感覺四肢像是灌了鉛一樣重，「你快走，我使不上力氣。」
並且，她開始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胸口的傷口又多麼疼痛。
仿佛像是燒起來一樣，痛得讓她臉色發白。
「不行，我背你下去。」達米安一把架住她。
兩人還會一步一步地緩慢移動向天台的門，還得注意著不被爭鬥中的戴安娜牽連到。
達米安和格蕾絲走在天台的邊緣，盡量避免干涉到戴安娜。
突然，天上有什麼人被猛然摔了過來，達米安將格蕾絲撲倒躲閃過去。
他們被揚起的土石嗆到了喉嚨，不停地咳嗽中看見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克拉克。
克拉克並沒有占到很大的優勢，畢竟Kal就是另一個他，兩人的實力幾乎是一樣的。
「你真的很天真，」Kal漂浮在天上，「等我打敗了你，就會到你的世界，我會找到Lois，讓她看看我制造的世界有多麼美好！」
「她只會感到惡心！」克拉克猛地飛向了Kal，但kal卻沒有硬接下來，而是側身一躲。
「我說過你很天真。」
Kal的眼睛發紅，熱視線的目標是格蕾絲和達米安。
達米安抬手將不能動彈的格蕾絲猛地推開，驚險地躲過了Kal的那一擊。
「謝謝，達米安。」Kal居然笑了。
熱視線與瞬間掃過了格蕾絲身邊的地面，建築的一部分像是豆腐一樣被切開。
「不——！」達米安伸手想要抓住格蕾絲。
但在他抓到她之前，格蕾絲就和被切開的天台一起掉了下去。
格蕾絲感受到了失重的感覺，四肢無力的她甚至沒辦法使用放在腰帶裡的吊索自救。
她聽著風聲從自己的耳邊刮過，再一次感受到死亡在向她襲來。
下一秒，她看見光芒被什麼東西遮去。
黑暗溫柔地包裹住了她，帶著熟悉的氣息和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這一次成功救人的老爺（x
米總：為什麼功勞全是他的（低氣壓）
算了一下考試周到現在好像欠了大家5次更新？
如果我算錯了記得提醒我，我接下來慢慢補（蹲下來）
第105章 勝利
格蕾絲被布魯斯緊緊抱著，兩人一同撞碎了某層樓的玻璃，一同跌了進去。
兩人摔在地上翻滾出去，布魯斯將人護著懷裡，自己做肉墊撞在了牆上。
他們保持著這個動作停頓了幾秒中，布魯斯才掀開了披風查看格蕾絲的情況。
這一看差點把他嚇得瞳孔緊縮。
格蕾絲渾身上下都是鮮血，胸口的衣服破了口子，隱約能看見血污之下的傷口。
她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看上去情況極為糟糕。
「布魯斯……」格蕾絲眨眨眼睛，露出了一個笑容。
但男人卻差點就要罵人了。
他不過離開這麼一點時間，為什麼這個人就傷成這樣？
「你是不是就不會消停！」他壓抑地低吼著。
格蕾絲被吼得下意識縮了縮腦袋，他好像真的氣急了。
「抱歉，我沒有准備和他們硬碰硬，」格蕾絲小聲說道，「但是我沒躲好被這個世界的Diana發現了。」
「其實我傷得沒那麼重，伊凡好像還給我留了治愈刀具，這是貫穿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她努力為自己辯解到，她根本沒有打算和超能力者對著干。
但事態發展得太快，根本不會她能夠控制的。
布魯斯聽著她難得示弱的話語，又看到那翠綠色眼瞳中隱隱幾分討好的意味，一腔怒火硬是被壓得發不出來。
他抬手扯開了一些黏在格蕾絲胸口的布料，看了看傷口的情況，確實沒有表面上看得那麼嚇人。
布魯斯吐了口氣，沉聲說道：「你先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沒想到，他剛想爬起來，卻感受到披風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一樣，但力氣很小。
他低頭一看，是格蕾絲放在地上的手捏住了他的披風。
「怎麼了？」他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格蕾絲感到有些尷尬，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我吃了超級藥，現在脫力了。」
她剛剛說完這句話，就感受到了來自布魯斯的低氣壓。
「布魯斯，當時我必須這麼做。」格蕾絲輕聲說道。
「……我知道。」布魯斯壓下了自己翻滾的心緒。
他一把將格蕾絲抱了起來，再讓她靠著牆坐著。
外面的爭鬥還在繼續著，他們能聽見聲音。
布魯斯知道絕對不能把格蕾絲就這麼放在這裡，太容易被波及到了。
「閃電俠，你在嗎？」布魯斯使用了聯絡器。
「在，怎麼了蝙蝠俠？」巴裡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
布魯斯馬上將現在的情況和他說明。
「你能把格蕾絲送去安全的地方嗎？」
「沒問題，我馬上趕過來，你們在哪裡？」
布魯斯將具體的位置告訴了閃電俠。
「你回蝙蝠洞裡等消息，不要擅自出來。」布魯斯沉聲說道。
格蕾絲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這個樣子也動不了啊。」
這句話剛說完，格蕾絲就發覺布魯斯盯著她看，面罩之下的眼睛仿佛在瞪她一樣。
她老老實實地不說話了。
閃電俠的速度極快，一分鐘沒到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臉上還是他標志性的燦爛笑容。
「嗨，格蕾絲，」他語速很快，「看到你沒事真好。」
「要知道蝙蝠他……」話說到一半巴裡突然覺得背後一陣涼意，他抖了抖馬上閉嘴了。
「什麼？」格蕾絲疑惑地看過去。
「沒事，」巴裡一下子背起格蕾絲，「蝙蝠俠你也小心。」
巴裡馬上一溜煙地跑了，根本沒給布魯斯開口的機會。
*****
「不——！」
達米安看著格蕾絲從高樓上墜落下去，一瞬間心跳加速。
但一下秒他就看見一道熟悉的黑影一把接住了格蕾絲，往著對面大樓裡撞了進去。
他的心髒劇烈跳動著，一時之間竟有些呼吸過量，眼前有些暈眩。
她得救了對不對？她沒事對不對？
天上的Kal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Batman……！」他以為那是他做夢都想抓住的那個蝙蝠俠。
但他剛准備衝向那棟大樓的時候，克拉克卻擋在了他的面前。
「有我在，你別想過去。」克拉克沉聲喝道。
「礙事！」
兩個超人再次纏鬥在了一起，雙方毫無保留，下得都是狠手。
達米安卻顧不得天上的情況，他更擔心格蕾絲的情況如何。
他身上的武器和工具全都被Kal收繳掉，現在能利用的東西都沒有。
焦急中的他想要直接順著大樓邊上的管道往下爬，但還沒行動就看見有個熟悉的身影利用吊索飛了上來。
「Bat……」等人落在的屋頂上，他才發覺那不是他的父親。
達米安噤聲，表情有些排斥。
「這裡太危險，你也撤退。」蝙蝠俠語氣的一如既往得冷淡，他拋給了達米安一個吊索和一些武器。
達米安一把接過吊索和武器，不快地說道：「你不是我的父親，別拿命令的語氣對我說話。」
蝙蝠俠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格蕾絲被閃電俠帶走了，你如果願意回蝙蝠洞保護她，就去吧。」
達米安喉頭一哽，像是被他抓住了把柄。
他死死地瞪了一眼蝙蝠俠，轉身就射出了吊索，往樓下跳了下去。
蝙蝠俠抬頭看著天上爭鬥著的兩個超人，眯了眯眼睛。
他剛剛親眼看著Superman用熱視線切斷了格蕾絲身下的支撐物，完全就是想置她於死地。
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格蕾絲恐怕已經墜樓而死。
他隱去眼中的某些情緒，朝著兩個超人爭鬥的相反方向跑去。
兩人打得不相上下，甚至他們的超人隱隱占了上風，他沒必要留在這裡觀戰，倒應該去找找其他同伴。
蝙蝠俠注意到兩個神奇女俠已經從樓上打到了樓下。
他向下望去，地面街道早就被兩個半神破壞得沒有完好的地方。
他沒能找到戴安娜的身影，這讓蝙蝠俠有些擔憂，他馬上利用吊索落到了地面上。
蝙蝠俠在街道上快步奔走著，同時觀察著兩旁，找尋著戴安娜的蹤跡。
「神奇女俠，你情況如何？」
那邊遲遲沒有回復，這讓蝙蝠俠心中的警惕心更甚了一些。
突然，前方有人被擊飛了出來，狠狠地砸在了蝙蝠俠右前方的大樓上。
蝙蝠俠下意識擺出了防御的姿勢，但很快發現被打得昏過去的人是Diana。
神奇女俠從左前方的大樓裡飛了出來，發現了蝙蝠俠的身影。
「來得正好，解決了。」神奇女俠露出了一個暢快的表情。
她落在Diana的身邊，一把奪過了她的真言套索，綁住了Diana。
真言套索如果綁住了Diana自己，她的力量就會全部消失，變成一個普通人。
這是她們共同的弱點。
「該死的！」Diana掙扎著，憤恨地看著自己的同位體。
神奇女俠卻露出了笑容，諷刺地說道：「你背叛了亞馬遜，利用她們的武力來政府人類，就為了討好一個男人。」
「母親一定對你很失望。」
還沒等Diana反駁，神奇女俠抬手就是一拳把人揍暈了過去。
她可不想聽這個人的辯解或者是不知悔改的論調。
「超人那裡怎麼樣了？」神奇女俠轉頭問蝙蝠俠。
「暫時占上風，」他回答道，「但並不是完全有優勢。」
「我去幫他，這個交給你。」神奇女俠對他略微點頭示意，反身朝著另一個戰場飛去。
蝙蝠俠看昏迷過去的Diana一眼，開始聯系自己的隊員。
「全員，這裡是蝙蝠俠，彙報現在的情況。」
*****
Superman被一拳擊飛了出去，他的身體直接砸穿了一棟大樓。
他吃痛地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肢體又朝著出現在他面前的超人襲去。
在這場戰鬥之中，他再也沒有了以往那種占有絕對優勢的戰力。
因為他的敵人正是他自己。
更令人不明所以的是，這個超人居然越戰越強。
像是有什麼信念在支撐著他一樣。
「滾回你自己的世界去！」
Superman怒吼著，他的拳頭和超人的撞在了一起，形成了不小的衝擊波。
「你覺得我會看著你殺害無辜的民眾嗎？」超人毫不示弱地回擊道。
Superman一把接住他的拳頭，猛然用力，他聽見了超人吃痛的叫聲。
「這裡是我的底盤，我在拯救他們，你沒看出來嗎？！」
「拯救？」超人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這樣的行為能稱作拯救嗎？」
「能統治人們的，只有恐懼！」
Superman的眼中射出了熱視線。
超人抬手抵擋，同時眼睛也開始泛紅。
兩道熱視線相撞在了一起，幾番拉鋸戰之後，Superman的眼睛被射中了。
「啊！」他捂住了自己受傷的眼睛。
下一刻，超人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將人砸在了大樓上。
「你殺害無辜的人！」一拳。
「殺害自己曾經的同伴！」兩拳。
「用著卑劣的手段傷害別人！」三拳。
「你告訴我這就叫拯救？！」
超人最後一拳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將Superman的臉打得青腫了起來。
他喘著粗氣，抓著Superman的領子將人舉了起來，一邊往地面飛。
超人將他摔在了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也只是個罪犯而已。」他冷聲說道。
Superman嗤笑了一聲，望著自己的同位體：「總有一天你也會明白這是種什麼感覺的。」
超人望著他的眼睛，看見了其中的瘋狂。
「看來不需要我幫忙了。」神奇女俠的聲音出現在超人的背後。
超人轉頭看她，笑了笑：「你那邊也解決了？」
「當然。」神奇女俠抬起真言套索，一把困住了Superman。
「我估計Batman想見他一面，我是說，這個世界的。」
她的話引起了Superman的注意。
「克拉克，你離遠點。」神奇女俠擺擺手讓自己的同伴站遠點。
「啊？」超人先是一愣，但在看見她取出鉛制盒子的時候，頓時退後了幾步。
神奇女俠的手裡拿著一小塊的氪石碎片，可能只有指甲蓋那麼大。
她毫不留情地將碎片插進了Superman的後脖頸出。
「這不會殺了你，但足夠讓你全身無力了。」
她不顧Superman殺人般的目光，『友好』地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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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義世界副本進入收尾工作誒嘿
第106章 隱晦針對
格蕾絲趴在巴裡的背上，沒有像一開始的時候那麼無力了，但基本還是難以動彈。
她對接下來自己只能作為傷患躺在蝙蝠洞裡感到一陣懊惱。
但那種情況下，她也只能那麼做。
巴裡的速度極快，沒幾分鐘兩人就到了距離蝙蝠洞最近的下水道口。
正當巴裡准備把格蕾絲放下打開井蓋的時候，格蕾絲阻止了他的動作。
「等等。」她想起來一件事。
「怎麼了？」巴裡疑惑地看過去。
格蕾絲解釋道：「這個世界的你和Superman是同黨，蝙蝠洞外面的警備設施一定會被觸發的。」
「那怎麼辦？」巴裡明白了過來。
「我聯系一下Alfred吧。」格蕾絲扶著巴裡的肩膀，按下了通訊器。
她和Alfred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便切斷了通訊。
格蕾絲剛想自己用力站著，卻沒想到腿腳一軟，差點往前跌去。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巴裡已經將她放在牆邊坐下了。
「沒事吧？」巴裡擔心地問道。
格蕾絲抬頭看他，歉意地笑了笑：「沒事。」
「給！」巴裡手速極快地往她手裡塞了幾根棒棒糖。
格蕾絲低笑著說道：「謝謝。」
巴裡果然是身上常備著零食。
「啊，對了，你之前想說什麼？」格蕾絲問道，「我不在的時候，蝙蝠俠怎麼了？」
巴裡頓時身體僵硬了一下，他撓了撓臉頰，尷尬地笑笑：「沒、沒什麼……」
「是不能告訴我的事情嗎？」她輕皺了一下眉頭。
布魯斯是不是又做什麼勉強自己的事情了。
「也……不是，」巴裡蹲下來小聲說道，「你別告訴蝙蝠俠是我說的。」
「好。」格蕾絲哭笑不得地答應。
「你失蹤的這段時間，蝙蝠俠一直心情很差，整天研究空間轉移器，」巴裡說道，「他特別緊張你，誰都看得出來。」
「而且，他一開始還和你養父大吵了一架。」他又壓低了一下自己的聲音。
「不過你回來了，他可高興了。」巴裡眨眨眼。
格蕾絲聽得有些發愣，她知道布魯斯擔心她的安慰，也知道他減少了自己的睡眠。
或許是布魯斯輕描淡寫的態度讓格蕾絲沒有更多的感覺，這時從別人的嘴裡聽到這些，就變成了另一種感觸。
巴裡看著格蕾絲的神情變化，確定他們的顧問不是在單相思。
蝙蝠俠失戀？天哪，他光是想想都覺得渾身發抖。
「我的老天，您怎麼傷成這樣！」Alfred推開井蓋爬了上來。
他看見格蕾絲的模樣手都有點發顫。
「Alfred，我沒事。」格蕾絲安撫道。
她真的只是因為超級藥的副作用身體無力罷了，實際上胸口的劍傷倒沒什麼。
……好吧，可能看上去是有些嚇人。
要不是當時Diana怒急攻心，手上的劍偏了些，那這一劍就要捅穿她的心髒了。
確實是驚險萬分。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那不明所以的治療道具，這一劍即使沒刺穿她的心髒，或許也能要了她的命。
超級藥的藥效退去之後，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傷口處鑽心般的疼痛。
這能讓她感受到自己還活著的同時也讓她明白自己之前根本就是命懸一線。
「閃電俠，你去幫他們吧，我沒事。」格蕾絲對巴裡說道。
巴裡看看Alfred再看看格蕾絲，點點頭一個閃身就消失了。
格蕾絲在Alfred的協助下艱難地趴下了□□進入下水道。
Alfred扶著她走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到了蝙蝠洞。
老管家准備將她架到臥室裡，但格蕾絲卻搖頭拒絕。
「我想在超級電腦前。」她不想現在就去休息。
她的同伴們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這場戰鬥勝利與否，其實就看現在了。
「路易莎小姐，我想您還是躺下比較好。」Alfred不贊同地說道。
「求你了，Alfred，」格蕾絲真誠地看著他，「我覺得我還能撐住。」
Alfred看著她的眼睛，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能選擇了這種的手段。
「您先處理一下傷口再說。」
格蕾絲見他口風有些松，就決定先處理一下傷口。
她坐在床邊，盡量穩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
Alfred剛想轉身去拿藥和替換的衣物，但看到格蕾絲的臉色卻皺起了眉頭。
「路易斯小姐，您確定沒事嗎？您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Alfred問道。
格蕾絲安撫地笑了笑，回答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冷，其他還行。」
這個天覺得冷很正常。
Alfred不放心，還是抬手摸了摸格蕾絲的額頭，發覺她的皮膚摸起來冰冷極了。
「沒有發燒，但是您必須要休息，」Alfred一改剛剛柔和下來的態度，「超級藥會讓人脫力，抵抗能力會下降，您又傷成這樣，再加上這糟糕的天氣。」
就算現在沒有發燒，不好好休息體溫必定會上來。
「Alfred，我真的沒事。」格蕾絲說道。
發燒對於她來說太遙遠了，她有多少年沒發燒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還沒等Alfred好好說教，他們的對話就被打斷了。
「Alfred！Alfred！」外面傳來了達米安的聲音。
「達米安少爺？」Alfred提高了聲音。
達米安快步跑進來，看見坐在床上的格蕾絲頓時松了口氣。
「你沒事。」他想讓自己表現得鎮靜一點，但語氣卻在顫抖。
「嗯，別擔心。」格蕾絲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根本不是沒事，」Alfred馬上拆台，「您現在不休息是想得重病嗎？」
頓時達米安也一副不贊同的神情地看著格蕾絲。
有兩個人都硬要讓她躺下休息，格蕾絲實在鬥不過他們，只能妥協了下來。
*****
Superman被人壓著跪在了地上，他掙扎了一下，後頸卻被人按得更下去。
氪石碎片仿佛更嵌入了肉裡幾分，讓他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老實點。」戴安娜語氣中帶著冷冽。
超人離他們的距離不是很近，也是為了避免被氪石影響到。
沒一會兒時間，哈爾帶著兩個蝙蝠俠從天上落了下來。
Superman看著Batman走到了他的面前。
「殺了我。」現在他永遠不能忍受這種屈辱的局面，他寧願Batman殺了他。
Batman卻出人意料地搖頭了。
「不，即使是你我也不會殺，這個世界不需要更多的殺戮。」Batman冷聲說道。
Superman卻在察覺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他低笑了起來。
「Batman你的堅持真是可笑，」他抬手，輕蔑地說道，「Grace知道你沒有幫她報仇一定會失望……唔！」
Batman的鐵拳砸到了Superman的身上，受到氪石影響的鋼鐵之軀結結實實受下了這一拳。
疼痛幾乎要麻痹他臉上的知覺。
Batman像是被Superman的話激怒了一樣，瘋狂地落拳在他的臉上，打得像是失去了節制。
一旁的蝙蝠俠一把抬手抓住了他的手，Batman猛然轉頭看他。
「想想你的Grace，她希望的是什麼？」蝙蝠俠說道。
Batman的氣息有些亂，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收了手。
「你會永遠待在牢籠裡。」Batman冷漠地對著曾經最信任的伙伴說道。
他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Superman眼睛泛紅，這次卻不是因為熱視線，而是因為怒火。
突然，另一個黑色的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
「……」Superman死死地盯著他，似乎在問他又想如何。
回答他眼神的是蝙蝠俠的拳頭，而這一拳比Batman要重多了，直接把他揍翻在了地上。
「B？！」一旁的超人驚了一下。
蝙蝠俠轉頭看向他，用著嘶啞的聲音冷冷地說道：「他想殺了格蕾絲。」
揍這一拳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超人頓時噤聲，他和一旁的神奇女俠對視了一眼。
兩人同時決定不戳破某些事情。
*****
正聯成員一致決定再在這個世界待上兩天。
Superman和他大部分同黨都已落網，但還有一些同黨和軍隊駐守在大都會。
為防止他們將Superman救出，他們需要將那些人全都抓起來。
鋼骨、火星獵人陪著神奇女俠和超人已經前往大都會。
而兩個蝙蝠俠先回了一次蝙蝠洞，閃電俠和綠燈俠同行。
他們准備再整頓一下裝備，再出去解決流竄在哥譚各地Superman剩下的軍隊。
其中亞馬遜人的軍隊已經被神奇女俠勸回，可以說是減少了他們很多麻煩和傷亡。
「我們贏了。」格蕾絲用肯定語氣說道。
她看見他們平安無事的回來，就知道事情肯定解決了。
Batman點點頭，說道：「多謝你們的幫助。」
「然而，我並沒有幫到多少。」格蕾絲苦笑。
「不，你……」Batman剛想說些什麼，話就被打斷了。
「路易莎小姐，您怎麼走出來了，」Alfred一邊走過來一邊用著不贊同的語氣說道，「您該去床上躺著。」
「我覺得我恢復得差不多了。」
格蕾絲准備走兩步以示自己沒那麼虛弱，卻沒想到馬上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她一站起來頭就一陣暈眩，身形不穩就要倒下去。
「格蕾……」
Batman下意識伸手想要扶她，卻沒想到有人先了她一步。
布魯斯一把扶住格蕾絲，她身體滾燙的溫度透過衣服的布料傳了過來。
他頓時覺得不對，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燒成這樣還不躺著？」布魯斯在她耳邊低聲斥責。
格蕾絲似乎覺得有些委屈，小聲辯解道：「之前沒有發燒，真的。」
她也沒想到Alfred說得話成真了。
布魯斯將她一把橫抱了起來，換來了格蕾絲低聲驚呼。
「老實點。」他輕聲說道。
格蕾絲知道自己是有點理虧，只能老實閉嘴了。
布魯斯抱著她往臥室走，有意無意地和Batman對上了眼睛。
他腳下的步子沒有停，兩人擦肩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作者：老爺，您是不是吃醋了
老爺：沒有
作者：不，老爺您故意看不義老爺的吧
老爺：沒有
作者：不，您真的……（看見了蝙蝠標）您說沒有就沒有
前方助攻即將要上線
第107章 暴露
布魯斯抱著格蕾絲走進臥室裡，他輕輕將人放在了床上。
她的嘴唇蒼白毫無血色，臉頰處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一看就是在發燒的樣子。
他皺著眉看她，讓格蕾絲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實際上她自己還覺得自己狀態挺不錯的。
「好好躺著，」布魯斯拉過一旁的被子為她蓋上，「還有敵人在哥譚流竄，我們要解決他們。」
「我真的沒事，」格蕾絲對他笑了笑，「這點傷不算什麼，燒也會很快退的。」
她自認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
這次劍傷傷得嚴重，但已經半愈合了，她以前出任務的時候還經受過更嚴重的傷勢，照樣很快就好了。
很多人都說她愈合傷口的能力比尋常人高了很多。
「而且，」她趁著布魯斯開口之前馬上打斷了他，「你不也經常這樣？」
布魯斯神情一滯，在這點上被將了一軍。
「懂我的感受了？」格蕾絲挑眉，企圖將話題帶偏。
但布魯斯卻不接她的話頭，沉聲說道：「現在受傷的人是你。」
「我離開前告訴你保護好自己，回來就看見你墜樓。」他語氣冷得要結冰了。
「要是我不在那裡，你……」布魯斯越說火氣越上來，他只能閉了嘴不說話，生怕自己罵出來。
他如果不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就會被格蕾絲看出些什麼。
格蕾絲眨眨眼睛，看著他生氣又擔心的樣子，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些高興。
像是一股不明所以的感情在隱隱翻滾著。
「抱歉，讓你擔心了。」她輕聲說道。
布魯斯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明白怎麼控制他的情緒。
一聽到她道歉或者示弱，他就沒辦法發火。
「……好好休息。」布魯斯心中嘆氣，囑咐了一句站了起來。
格蕾絲縮在被窩裡，看著他起身，也說道：「你也小心。」
「嗯。」布魯斯點頭。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臥室。
*****
超人一方的襲擊很成功，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徹底將大都會占領了下來。
剩下的不過是一些小嘍啰，不足以掛齒。
接下來他們所需要的只是做一些掃尾工作，而之後幫助普通人恢復正常政權的工作由Batman來完成就行了。
然而，這些事情都和格蕾絲沒有關系了。
因為她正在為自己的行為和過度自信付出代價。
蝙蝠俠他們離開後的幾個小時內，格蕾絲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燒得更嚴重了。
她一開始只是覺得有些頭暈，縱使體溫高也沒什麼。
而後她發覺四肢無力的問題又加重了，這次不是因為超級藥的副作用，而是因為發燒。
格蕾絲中途企圖起床，但是頭重腳輕的感覺讓她甚至沒辦法好好走路，整個人都是搖搖晃晃的。
又因為整個人脫力，簡直就像是個重病患者。
——好吧，或許她就是個重病患者。
Alfred認為，是因為外傷感染導致了炎症，才讓她發燒成這樣。
蝙蝠洞裡的設備比不上以前，醫療設備跟不上，格蕾絲的傷口嚴重，處理得不夠到位就變成了這樣。
格蕾絲難得發燒，覺得自己渾身又冷又熱，仿佛在發汗但又仿佛身處於冬日的寒冰裡。
她的腦子現在燒得仿佛一團漿糊，反應都遲鈍了一些。
格蕾絲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說什麼大話了。
在布魯斯面前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毫無問題，最後就是這個結局。
燒得幾乎不能動彈的格蕾絲這次只能安分地躺在床上。
她迷迷糊糊之間聽見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
「Alfred……？」格蕾絲睜開眼睛，卻沒在視線範圍裡看到人。
她只能努力轉了轉頭，看見了站在桌前倒水的男人。
「布魯斯？」他沒有穿制服……？
男人走過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
「……恩，是我。」男人對她溫柔地笑著，抬手准備喂她一些水。
格蕾絲一邊喝水一邊定晴盯著他看，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男人表現得過於溫柔，他將格蕾絲的被子拉上去一些，手懸在格蕾絲的臉頰旁，略微顫抖著讓人有些不明所以。
「……Bruce？」格蕾絲確實燒得很厲害，但卻不是傻了。
Bruce察覺到了她語氣中細微的變化，知道她認清他是誰了。
他抬手理了理格蕾絲散亂著的頭發，淺淺笑了笑。
突然，一把蝙蝠標不知從哪裡出現的，劃破了Bruce的手背，最後死死釘在了牆上。
格蕾絲反應不過來，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Bruce轉頭看過去，他的同位體穿著站在那裡。
他們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但Bruce很明白自己的同位體在表達什麼意思。
——離她遠一點。
Bruce站了起來，對格蕾絲說道：「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走向了站在那裡的布魯斯，他們接下來恐怕得談談了。
*****
兩人沉默著沒說話，進入了另一間房間裡，布魯斯抬手關上了門。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布魯斯冷聲說道。
Bruce看著他的同位體，居然嗤笑了一下。
「我想我關心格蕾絲的身體並沒有問題，她幫助了我。」他語氣平常。
布魯斯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沉聲說道：「她不是你的妻子。」
「我想你不至於這都分不清。」
「那她是你的妻子嗎？」Bruce突然這麼問道。
布魯斯喉頭一緊，回答道：「這是兩回……」
「不不，」Bruce搖頭，「你站在什麼立場讓我離她遠點？」
他徒然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甚至變得有些不像他。
「她不是你的任何人，你和我在她眼中也沒什麼區別。」
這句話過後，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愛上她了，對嗎？」Bruce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布魯斯眼神銳利地看著他，否決道：「不。」
「那你在緊張些什麼？」Bruce往前走了一步，靠近自己的同位體，「怕她會留在這個世界嗎？」
「我想，如果我懇求她留下幫忙，她一定會答……」
布魯斯突然襲擊了過來，雙手一把拎住Bruce的領子將他摔在了牆上。
「Shut up。」他沉聲說道。
Bruce卻非常冷靜，抬手反擊將布魯斯打退了幾步。
「你在逃避些什麼？」他步步緊逼，「你覺得這樣你的敵人就不會盯上她了嗎？」
「不會，」Bruce斬釘截鐵地說道，「因為你已經暴露了。」
布魯斯退後，顯得有些狼狽。
「小醜已經找過她了，不是嗎？」
「我就是你，」Bruce站定，「我知道你心裡的所有想法。」
「同樣的，你也明白我的想法。」
他在此時看著有些咄咄逼人。
「我知道我在做些什麼，不需要你來提醒。」
布魯斯神情中摻雜著某些堅決。
「我絕對不會讓事情發展成你這種地步。」他這句話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的。
這有些激怒了Bruce，他抬手一拳砸向了布魯斯。
「你以為我想變成這樣的？！」
這一拳就像是打破了某種界限一樣，兩人終於纏鬥在了一起。
「你以為遠離她就是保護她？」
「是的。」
「你的敵人可不會這麼認為。」
「這不用你來操心！」
他們幾乎毫不留情地對打著，拳拳到肉。
Bruce接住了同位體的拳頭，用力向自己這邊一拉，另一只手揮向了布魯斯的面部。
布魯斯知道他的出拳動作，同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兩人頓時僵持著雙方用力，最後同時放手。
他們皆是向後退了幾步，略喘著氣看著對方。
「你說謊了。」Bruce說道。
「什麼？」布魯斯死盯著他。
「你確實愛上她了。」Bruce扯了扯嘴角，那仿佛是個笑容。
布魯斯停頓了片刻，終於回答道：「是，但那又如何。」
Bruce站直了身體，解除了攻擊的姿勢，對布魯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轉頭。
布魯斯心裡頓時一驚，轉頭看過去，格蕾絲居然扶著門框站在那裡。
「你……」他一下子說不上話來。
她不應該躺在床上嗎？
格蕾絲覺得自己一定是燒得糊塗，以致於不僅出現幻覺還出現幻聽。
Bruce兩人離開房間之後，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布魯斯為什麼朝著Bruce扔了蝙蝠標，甚至還傷到了他？
她知道布魯斯總是莫名地對Bruce持有著警惕心，她心下擔心兩人會吵起來。
格蕾絲只能有氣無力地喊了一會兒Alfred，希望老管家能過去看看。
但沒想到的是，並沒有人回應她。
無奈之下她只能從床上爬了起來。
依舊還是頭重腳輕，沒走幾步她都覺得自己要摔了。
她只能依著牆移動，卻沒想到突然聽見了打鬥聲。
格蕾絲心下一緊，順著聲音找過去。
她就聽見了一些讓她覺得自己必定是燒糊塗了的對話。
「布魯斯，你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了？」格蕾絲用著開玩笑的語氣問道，卻不知旁人聽起來她的聲音有些不穩。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何心中泛起了苦澀，還似乎有些胸悶。
好難受。
比發燒帶給她的痛苦還要難受。
格蕾絲一手抓住了胸口的衣服。
「不，我……」布魯斯快步走到她身邊，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格蕾絲頂著那昏沉的腦袋，努力抬頭對他笑了笑。
「這很正常，你不用緊張……」她想把笑容保持得久一些，但嘴角的弧度還是垮了下去。
「抱歉，我……我不知道……」
她覺得心情有些糟糕。
就仿佛是有人搶了她最喜歡的棒棒糖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背後的小故事8：
「您為什麼要提醒那位布魯斯老爺呢？」Alfred輕聲問道。
Bruce沒有回答自己管家的問題。
但他心裡卻清楚，這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理由。
一個約束自己不要像超人一樣不擇手段的理由。
您的助攻已到貨√
是你們所期待蝙蝠互毆畫面（喂
題外話吐槽一下蝙蝠刊50，我真的實力昏過去了
鋪墊了十幾期的婚禮，貓女突然變卦不結，老爺居然哭了！他居然哭了！你誰啊！
老爺你死了那麼多兒子都沒哭（不是），你居然不結婚就哭了！！你醒醒啊！
我真的要被湯姆王寫得蝙蝠刊氣笑了
求求DC對他們的台柱真的好一點，銷量高也不能這麼折騰啊
第108章 坦誠相待（雙更）
Bruce默默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抬步走了過去。
「我想你們要談談。」他語氣冷淡，說完就繞過兩人離開了房間。
布魯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現在心情極度復雜。
他又低頭看向格蕾絲，於她的眼中看見了迷茫，還有臉上那讓他心裡難受的神情。
布魯斯扶著格蕾絲的肩膀，能讓她站穩不至於倒下去。
「格蕾絲，我……」他開口又閉上嘴巴，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不，」格蕾絲想推開他的手，卻又沒力氣，「你不用向我解釋。」
她不知道自己的語氣為什麼聽起來那麼怨懟。
這不像她。
「我是說，你有喜歡的人很正常……」格蕾絲說著眼眶有些泛酸，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影響了她的控制力。
「即使這個世界你和我是夫妻，還有孩子，但不代表……」
「不代表，你也得這樣。」
格蕾絲邊說著腦子裡邊閃過達米安之前激動的質問，語氣有些顫抖。
她……
是愛上他了嗎？
沒找到布魯斯之前，她始終覺得她只是在尋找一個改變了她一生的恩人。
那個溫柔而包容卻又背負著什麼的少年，她只是想看見他能變成他想變成的那個人。
小時候的她當然更單純，但她也從未後悔過用性命去換少年的存活。
對她來說，布魯斯是從黑暗中走來的光明。
是他將她飢餓和寒冷中拉了出來，告訴她真正的人是怎麼活著的。
在布魯斯之前，她在她的生父眼中或許只是一件物品。
一個派不上用場的物品，不過倒是能賣點錢。
被伊凡救回來之後，她實際上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記不清以前的事情。
這種情況大概持續了兩三年。
她不斷地做夢。
夢見生父酩酊大醉，在屋子裡到處找酒的樣子，夢見他對自己拳打腳踢泄憤，夢見他如何和人販子交談她能賣掉多少錢。
但那些都是模糊的片段，生父留給現在她的記憶已經不多了。
她夢到的更多是關於那個少年。
整夜整夜地夢見他，他的模樣，他說話時的語氣，他的動作，他那藍色的眼睛……
那些記憶漸漸能夠串起來了，到最後那兩年流浪的日子她全都想了起來。
她開始尋找他的蹤跡。
加入海豹突擊隊之後，她經常頻繁地接下前往中國附近國家的一些任務。
她渴望能夠得到他的一些消息。
伊凡不喜歡她對這件事投入過多情緒，所以她裝得自己並不在乎這件事。
她表現得很淡然，很平常，騙過其他人就得先騙過自己。
所以，當她在電視上看見花天酒地的韋恩老爺時，那種失望的情緒一時之間竟沒有那麼嚴重。
她告訴自己不用那麼在意了，一直執著的人也只有她一個而已。
而蝙蝠俠的出現就像是打破了她一切的偽裝一樣。
那種欣喜感是真實的，她根本就是非常在乎。
布魯斯·韋恩還是她一直向往執著的那個人。
她一直以為自己對布魯斯那麼關心，會為了他受傷而焦急，會為了他不顧自己安危而憤怒，會因為讓他擔心感到抱歉……等等種種的情感是因為布魯斯是她曾經的恩人，現在的好友。
但她現在是在……嫉妒？
格蕾絲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因為她從來沒有嫉妒過別人。
她知道嫉妒也沒有用，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會是你的。
她也同樣沒有愛上過任何人。
那些感情對她來說似乎有些多余，她並不需要那些。
這也讓格蕾絲現在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
她無法分辨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對布魯斯產生了愛情，還是這其實是其他情感。
「我很抱歉，布魯斯，」格蕾絲扶住自己的額頭，覺得有些頭暈，「我想我……可能有點奇怪。」
布魯斯有些擔心她的狀態，她看上去並不好。
「你有喜歡的人了，我該為你高興，對嗎？」
「這才是朋友應該有的感覺對嗎？」她問得有些急切。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的。」
「那我……為什麼這麼難受？」
她露出了一個仿佛在哭一樣的笑容，眼神中帶著困惑和些許痛苦。
她迷茫的樣子看上去和孩子一樣。
「你……」布魯斯一向知道怎麼哄人，但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還是和正常人相去甚遠對嗎？」格蕾絲的聲音沙啞。
「Please，Don't hate me（求你不要厭惡我）……」
她悶聲懇求道，顯得有些情緒失控。
布魯斯裝不下去了。
他將人抱進懷裡，一手圈住她的身體，一手輕撫著她的頭頂。
「不，」他輕聲說道，指尖有些顫抖，「不是那樣的。」
「這不是你的問題，你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也絕對不會厭惡你。」
格蕾絲的身體微抖了一下，靠在他的肩頭沒有說話。
「Because I ha/ve fallen in love with you（因為我愛上的人是你）。」
布魯斯輕輕放開格蕾絲，垂頭望進她的眼睛裡。
格蕾絲有些愣神，她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燒糊塗了。
他眼底透出了一絲溫柔，輕聲說道：「你沒聽錯。」
「但……」格蕾絲的眼睛看著有些濕漉漉的，對布魯斯的話語反應遲鈍。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大拇指揉過她的眼下，像是在安撫她不要落下淚水。
「我才是在嫉妒的那個人，」一旦把話說開，布魯斯就不想再隱瞞下去，自嘲地笑了笑，「對像甚至是另一個世界的我自己。」
格蕾絲怔怔地看著他，下意識地開口詢問道：「你沒在和我開玩笑？」她的心跳好像有點快。
「我沒在開玩笑。」
要不是還穿著蝙蝠衣，格蕾絲都要懷疑神情如此溫柔的人到底是不是蝙蝠俠了。
「當你……在我懷裡失去呼吸的時候，」布魯斯提起這件事心中還在後怕，「我發覺，我……」
「我難以接受這件事。」
「如果不是因為我，那些事情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布魯斯聲音沉了下去，在這個問題上他的態度還是沒有改變。
「格蕾絲，你應該離我遠點的。」他輕聲說道，眼神堅定。
格蕾絲輕眨了一下眼睛，看見他灰藍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些隱忍的痛苦。
「你真是……」她喟嘆道，「一直都這個樣子。」
實際上，她還是腦袋疼得要命，思緒都快要被燒糊了。
但在這件事情上，格蕾絲卻駕輕就熟了。
「你都多大了，難道和傑森一個年齡嗎？韋恩先生？」她說道，「危險哪裡都有，小醜更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自己身上，用痛苦折磨自己，那會好受一些嗎？」
「我的仇家早就成列了，你的那些敵人要殺我還得排隊呢。」
她在海豹突擊隊的時候，怕不是早就把這個世界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個遍了。
「但是……」她突然話風一轉，輕聲說道，「我很抱歉讓你經歷那種事，一定很難受……」
格蕾絲只是對換雙方想了一下，都覺得那恐怖極了。
布魯斯心中微顫。
為什麼這個人到這個時候還在想著給他道歉？
「你不該是道歉的那個人。」他才是。
「不，我保證下一次更加謹慎，這樣你就不用分心在我身上了。」格蕾絲抿唇微笑著。
病弱的樣子讓她看上去竟顯得有那麼些許乖巧討好。
他忍不住環抱住她，這一次用力比剛才重了一些。
「布魯斯，」格蕾絲抵在他的肩頭，輕聲說道，「我不是易碎的玻璃杯，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我可以自保，而最重要的是，你以後能不能多照顧自己一些。」
她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回抱過去。
「比起我，你才是身處於危險中的人。」
她聽見了他心髒的跳動聲，似乎比平常來說更快。
而她和他一樣。
「一邊告白一邊拒絕，」格蕾絲悶聲說道，「你這也太多變了。」
她這話聽上去想在抱怨一樣，布魯斯忍不住抿唇彎了彎嘴角。
「抱歉，」他說道，「我……」
格蕾絲打斷了他的話。
「布魯斯，我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她的聲音很輕，「我也從來沒去想過這些事情。」
「但是，我想到如果要失去你，就覺得那很痛苦。」
「痛苦到我都不願去思考這件事。」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
「……那種痛苦或許與你那時的感覺等同。」
「所以，請不要拒絕我，好嗎？」
知道是一回事，親口聽格蕾絲說又是一回事。
布魯斯從未想過她在感情上根本就是懵懂的和個孩子一樣，這更讓他有種謎一樣的罪惡感。
但是，或許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布魯斯·韋恩表面上是個徹徹底底的花花公子，但他卻實際上沒有認真對待過任何一段感情。
所有的都是逢場作戲，所有的都是為了掩飾。
甚至於是用那些來掩蓋他的痛苦。
真正到了這個端口上，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想保護她，又不想讓拉她進入自己世界裡，更加要命的是他現在說不出拒絕的話語來。
「而且，小時候你從來沒教過我愛情是什麼感覺。」
格蕾絲突如其來地說道，讓布魯斯愣在原地。
她微微踮起腳來湊到他的面前，兩人的鼻尖都沒了距離，他能清晰地看見那雙明亮的綠色眼睛，像是塊祖母綠寶石一樣透徹。
「你不覺得應該為此負責嗎？」
……上帝啊。
布魯斯腦子裡的某根弦像是突然崩斷了，接下來的行為就像不受他自己控制一般，又或許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
他微微側過頭，吻上了格蕾絲的唇。
動作溫柔卻又帶著侵略性，即珍惜又占有。
格蕾絲被他弄懵了，瞳孔收縮了一下，雙手撐在他的胸口都不知道怎麼辦。
布魯斯攔住她的腰將人貼得更近了一些，因為在發燒，她的溫度是滾燙的，卻更有種真實感。
他們在交換著氣息，仿佛一瞬間融在了一起一樣。
這個吻算不上長久，但兩人分開的時候格蕾絲的氣息已經有些不穩了。
她原本蒼白的嘴唇略帶充血，和之前截然不同。
「我承認我似乎應該負責。」布魯斯這時候才接下了她的問題，淺淺地笑了。
但在格蕾絲眼中看來，這是勝利者得意的笑容。
她沒什麼力氣，卻硬是兩手一把抓住了他衣領將扯了過來。
這次是她自己主動吻了上去，換成布魯斯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這就是像一場戰鬥，你來我往沒有停息。
格蕾絲作為戰鬥的挑起者，卻並不善於此道，漸漸又落了下風。
終於在布魯斯又要占領完全優勢的時候，某個不服輸的人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輕呼了一下，兩人分開了。
「你真是……」布魯斯大概感受到了她的求勝心，無奈地彎了彎嘴角。
格蕾絲本來就在發燒，激烈的『爭鬥』之後讓她身體發軟。
「我、我回去休息。」她想掩蓋自己現在的窘境。
「老實點，」布魯斯抬手一把將人很抱了起來，「我送你回去。」
格蕾絲本想掙扎一下，後來發覺基本無用，只能放棄。
布魯斯抱著格蕾絲回臥室的時候沒有遇到其他人，這對他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他將人輕放在床上，盯著格蕾絲將藥吃完。
「布魯斯。」格蕾絲轉頭看他。
「我說得那些話都是認真的，」她輕聲說道，「你真的不該自責，也不用過度擔心我。」
「我知道，」他理了理她的頭發，於額間落下一吻，「我知道。」
他重復了兩遍，像是在提醒自己一樣。
「睡吧，我在這裡。」布魯斯將她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些。
格蕾絲輕闔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真的沉睡了過去。
布魯斯看著她，淺淺笑了笑，眼中卻像是翻湧著什麼。
他心情一下子開闊起來，但他依舊不知道這是否正確。
只有一點，他非常清楚。
那就是他絕對不會讓他們走向和這個世界一樣的結局。
*****
格蕾絲的燒退得差不多了，除了正常的肌肉酸脹之外，還有一些輕微的頭暈。
但這對於她來說，基本就等於沒問題了。
她坐在床上，將消炎藥吃完，接下來她得給自己換傷藥。
但是她遲遲沒有動手。
格蕾絲呆坐在那裡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半邊臉。
上帝啊，她昨天到底都在說些什麼。
她昨天絕對燒壞腦子了。
那些羞恥的話她到底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
格蕾絲覺得這簡直就像是喝醉酒之後瘋言瘋語。
但是很可惜的是，她不是喝醉酒，對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是記得一清二楚。
格蕾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是在發燙，可惜這一回可不是因為發燒。
她現在已經明白，她確實對布魯斯抱有不一樣的感情。
她也承認，她現在的心情很好，因為他們確定了關系——即使某個人昨天表現得那麼矛盾又變扭。
她只是認為她可以有更好的表達方式，而不是在病得腦子裡一團漿糊的時候說出那麼肉麻的話。
格蕾絲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嘆氣。
「怎麼了嗎，格蕾絲？」巴裡突然出現在了門口，靠著門框對她眨眨眼睛。
格蕾絲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擺擺手說：「沒事，我馬上就來，換個藥。」
在她病得基本沒辦法動彈的時候，正義聯盟的大家已經基本將事情解決得七七八八了。
Diana被神奇女俠收繳了身上的神奇，壓回亞馬遜關押了起來，而這一次她曾經的姐妹們將不會再包容她。
黃燈俠Hal和黃燈俠的首領Sinestro都被去了燈戒，由哈爾押送去了這個世界的綠燈軍團所在地。
Cyborg被Batman植入了病毒，並押送去了特殊牢房。
Flash經歷了這一切似乎看上去很頹廢，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否應該從一開始跟著Superman。
他也算是認罪態度裡最好的一個，在面對超人的質問之後，主動投降了。
Shazam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他依舊跟著超人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或許說他根本就是因為過度崇拜自己的偶像而喪失了判斷力。
他先被戴上了噤聲器，之後關進了為他特質的牢房裡。
其他還有一些曾經的超級罪犯，他們本就是因為Superman的強權歸附於他手下，並以此逃過了被殺的命運。
現在也是時候該吃些苦頭了。
而那個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
——Superman則被關進了紅太陽牢籠。
那將是他以後永遠待下去的地方。
有了正義聯盟的幫助，這些繁瑣的事情也變得簡單快速起來，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
「不用急，離出發時間還早著呢！」巴裡語氣一如既往地活潑。
格蕾絲對他笑了笑，回答道：「知道了。」
巴裡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眨眨眼睛小聲問道：「你沒把我說的告訴蝙蝠吧。」
「真的沒有。」格蕾絲哭笑不得地看他。
「你要知道，蝙蝠生氣真的……Um……」巴裡似乎有些難以形容。
這時候，某個人的聲音卻突如其來的從他身後傳了過來。
「我生氣？」
巴裡渾身抖了一下，馬上閃現到了另外一個位置，略帶尷尬地看著布魯斯。
「Um……沒什麼，我就是來看看格蕾絲好不好，我現在就走了，你們聊。」
再一眨眼，巴裡已經不見了。
格蕾絲抬頭看著布魯斯，他輕皺這眉頭，似乎對巴裡莫名其妙的話語和行為有些不解。
「他到底來干什麼？」布魯斯邊走到她身邊，邊問道。
格蕾絲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抿唇笑了笑，回答道：「沒事，就來看看我好了沒。」
布魯斯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她的熱度沒有再上來。
「早上不是測過溫度了嗎？我又不是小孩子。」格蕾絲有些無奈地說道。
布魯斯卻沉聲說道：「你又不是傷好透了，熱度再上來有得你受的。」
對於布魯斯的責備格蕾絲無法反駁，但她發覺昨天一事過後，布魯斯對她的態度不再如同往常那樣謹慎而疏遠了。
像是一下子褪去了偽裝，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一樣。
格蕾絲抬手抓住他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順勢站了起來。
「你對我的態度有些變了。」格蕾絲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神情低落，反而笑眯眯的。
布魯斯面上也閃過一些笑意，回答道：「你知道為什麼的，不是嗎？」
他已經將一切挑明了，再保持著以前那種即疏遠又親密的關系才顯得奇怪。
「是的，我知道。」格蕾絲溫柔地笑了笑。
「你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格蕾絲可還沒忘記，布魯斯是自己過來的。
布魯斯頓了一下，說道：「Batman問你是否要去看看Superman，他待會兒要和超人一起去一次紅太陽牢房。」
她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了，」格蕾絲回答道，「雖然他想要殺了我，但有可能我不該去那裡。」
她不是那個Batman真正想帶著一起去看Superman的那個人。
「……我會轉告他的。」布魯斯垂目回答道。
他確實憤怒於自己的同位體曾經想將格蕾絲留下，但卻也同樣知道那個人心中有多少痛苦。
布魯斯知道，自己才是真正幸運的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在一起！在一起！
這是我寫過最難寫的感情戲了，卡得我要暈在電腦前了……
也是第一對一百多章才在一起的男女主（捂臉流淚）
總體來說因緣巧合和助攻才是最重要的
格蕾絲發燒 不義老爺助攻都是助力
回收了一下很久之前老爺教導格蕾絲情感的梗，這一回就是愛情了嘿嘿
第109章 返回原宇宙
格蕾絲拿過放在一旁的繃帶和傷藥，對布魯斯眨了眨眼睛。
「你該出去了，韋恩先生。」她笑著說道。
布魯斯卻故意回問道：「不需要我幫你嗎？」
他說完嘴角也掛上了弧度。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語氣中帶著威脅：「你現在可真是百無禁忌。」
「或許吧，My lady。」布魯斯溫柔地看著她。
格蕾絲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開始趕人了。
「快回去吧，他們在等你帶話過去不是嗎？」她是指Batman和超人。
「嗯，」他點頭，「知道。」
布魯斯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動作自然而熟練，像是演練過千百遍一樣。
「你真是進入角色狀態了，」格蕾絲開始了日常調侃，「不愧是哥譚寶貝，嗯？」
被調侃戲弄的人卻表現得一本正經。
「這可不是平時的偽裝，自然輕松。」
他望著格蕾絲的眼睛，語氣明明帶著些許認真，話語卻讓格蕾絲耳朵有些發燙。
格蕾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耳垂，心下懊惱。
在這種事情方面，她是不是完全占不了上風了。
她不准備多想了，想了多半也沒用。
格蕾絲開始老老實實給自己換傷藥。
這沒用她多少時間，大概從拆綁帶到上藥再到纏繃帶，也就用了十分鐘左右。
上藥時，她看著自己胸口的劍傷口子，昨天戴安娜回來過一次，幫她縫制了一下傷口。
畢竟位置尷尬，別人也不太好意思動，她自己又是脫力又是燒得迷迷糊糊。
那裡看上去還有些猙獰，但以她的經驗來說，估計沒幾天就能愈合得七七八八可以拆線了。
拆線之後，這道傷就將成為她身上又一道非常明顯的傷疤。
格蕾絲換好藥沉默地坐在那裡。
她這種傷勢，放在平常人身上起碼得入院待上個十幾天。
但是她卻基本沒有因為這種程度的傷勢在醫院裡待上三天的。
入院時間最長的一次是雷納德被附身刺傷了她，這讓她老老實實在醫院裡待了整整十三天。
她的愈合能力其實很異常，但因為並沒有誇張到瞬間恢復的地步，所以並不是很引人注目。就連她自己對這件事也不是特別在乎，甚至認為這是自己天賦異稟。
但是，格蕾絲已經開始懷疑了。
這真的是普通的愈合能力強嗎？
伊凡與這些……是否有著什麼關系？
格蕾絲看著自己的掌心，又緩緩握起。
還有三個小時，她就要回去了。
到時候一切都會明了。
*****
正聯一行人站在廣場上，沒幾分鐘後他們世界留守的人就會開啟傳送通道。
Batman、Alfred和達米安在為他們送行。
達米安站在格蕾絲的面前，沉默好一會兒沒說話。
格蕾絲也不催促他，只是等待著。
「我知道，你不可能留下，」他看著她，啞聲說道，「但你得好好活下去，在你們的世界裡。」
他在用很不像他的語氣說話。
格蕾絲點頭，輕聲回答道：「當然。」
「我希望你能和你父親好好相處，達米安。」她又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努力吧。」達米安表現得有些消極。
他仔仔細細將她看了一遍，這才走向前了一步，輕輕抱了一下格蕾絲。
「我真嫉妒另一個我。」他在格蕾絲耳邊小聲說道。
格蕾絲神情一愣，達米安已經轉身離開，退到一邊了。
他多半是察覺她和布魯斯之間關系的變化了。
這句話基本等同於祝福她和布魯斯長長久久地走下去了。
……真是個變扭的孩子。
「路易莎小姐，一路順風。」Alfred祝願道，老人的臉上掛著笑容。
長時間的戰爭終於有了一個結果，所有人終於得以喘息，包括他。
「你也一樣Alfred，」格蕾絲給了他一個擁抱，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馬上能搬回韋恩莊園了，你也不用在冬夜裡受罪了。」
Alfred笑了起來：「可惜沒能用上您和達米安少爺改裝的暖氣設備。」
老管家轉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Batman，他似乎沒有要過來說兩句的打算。
Alfred知道，他不想陷得再深一些了。
傳送通道開啟了，大家一個又一個地走了進去。
格蕾絲落在最後，她轉頭看了眼Batman。他穿著常服，神情嚴肅，宛若一尊雕塑一般。
而他正在盯著她看，格蕾絲突然的轉頭讓他的表情有些動搖。
格蕾絲朝他輕輕點頭，是道別的意思。
他們以後多半是不會再見了，並且在格蕾絲看來，不再見才是件好事。
「格蕾絲。」她的布魯斯在前面喚了她一聲。
格蕾絲轉回頭，對他笑了笑，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兩人的身影一同沒入了傳送通道之中。
沒過多久，通道徹底消失了。
*****
「都回來了？格蕾絲和蝙蝠俠呢？」
托尼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從傳送通道裡走進來，忍不住開口問道。
「在後面呢。」巴裡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格蕾絲和布魯斯兩個人並肩走了出來。
托尼松了口氣，抬手關掉了通道。
「你們兩個人怎麼那麼磨嘰！」他走過去就開始嘮叨。
「斯塔克，好久不見了，」格蕾絲對他笑了笑，「多謝，沒你估計我沒辦法這麼快回來。」
突然被謝讓他有些得意，頓時忘記了旁邊還有個人杵在那裡，就想和格蕾絲來個擁抱慶祝一下。
然後，他的動作就被某個人打斷了。
「我們不在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情嗎？」布魯斯開口就是公事，一副嚴肅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他平時總這個樣子，托尼居然也沒有多想，只是心裡郁悶地退了一步。
「能有什麼事，你們就離開了一天多，」托尼攤手，「世界和平，先生。」
他語氣戲謔，依舊還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格蕾絲幾乎能聽見布魯斯心中的嘆氣，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你們呢，那邊那什麼……額……腦子不正常的Superman如何了？」說完這句話托尼還特地轉頭對超人說，「當然，說得不是你。」
超人站在那裡，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能笑笑。
「被抓了起來，接下來如何就是他們那邊的事情了。」布魯斯沉聲回答道。
「噢，那是說事情解決了？」托尼明知故問。
「算是吧。」格蕾絲回答他。
托尼頓時一副認真的樣子，快速說道：「或許我們放松慶祝一下。」
全場人靜默地盯著他看，托尼眨了眨眼睛，轉向了某幾個心裡蠢蠢欲動的人。
「你說呢閃電俠，沙贊？」他開口問道。
「我覺得行……？」巴裡覺得他剛剛說完這句話，就接收到了什麼人的視線。
而沙贊就比他直接多了，他的眼中閃爍著孩子愛玩的光芒。
「當然！我覺得我們可是解決了一個大事件！」他語氣歡快。
克拉克想了想，這場戰鬥確實耗費精力，或許可以放松一下。
「我不反對。」他說道。
戴安娜也並不排斥這些，她用著調侃的語氣說道：「如果你能准備好冰激凌的話，我也不介意。」
「那當然不會成問題。」托尼看著有戲馬上順勢接了下來。
他又轉向一旁沒說話的火星獵人，認真地說道：「我想我能叫人准備不少奧利奧風味的甜點。」
火星獵人也開始動搖了。
再這麼你慫恿我，我慫恿你，來來往往一勸，基本所有人都點頭了。
就差了布魯斯一個人還站在那裡皺眉。
「格蕾絲的傷還沒有好透，你們玩吧，我們先回……」他拒絕的話已經到嘴邊了，卻被格蕾絲的眼神止住了。
她眼中帶著笑意看著他，說道：「我沒事的，只要不喝酒就行，坐著休息休息也好的。」
格蕾絲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懇求他。
布魯斯心中嘆氣，眯眼看了看托尼得意的笑容，准備秋後算賬。
「好，聽你的。」他回答道。
這下子周圍瞬間安靜了一些，大家看看格蕾絲又看看他們的顧問。
心中皆是升起了一些微妙的感覺。
他們可是沒見過蝙蝠俠這麼容易妥協，沒直接拒絕離開或許就很不錯了。
「我就說了格蕾絲是蝙蝠俠女朋友。」沙贊一個人小聲嘀咕著。
聽力好的幾位頓時轉頭看向了他，齊齊瞪眼。
沙贊無辜地縮了縮腦袋。
「咳咳，」托尼強行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那我就讓賈維斯去准備了。」
「歡迎大家來斯塔克大廈。」他微笑道。
格蕾絲看著托尼瞬間又將氣氛炒熱，抿唇微笑了一下。
她收斂了一下神情，四處看了一圈，但沒有找到她想看見的那個人。
「怎麼了？」布魯斯注意到她的異樣。
「……伊凡不在。」她輕聲說道。
布魯斯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三個多月間時時刻刻想著格蕾絲的老人居然不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正聯大家：聚會！聚會！
老爺：（蝙蝠俠不贊同的眼神.jpg）
格蕾絲：你不來嗎，布魯斯？（失落的眼神）
老爺：……來
不知道大家看沒看過JLA，子供番真的是DC最後的良心（當然還有樂高
正聯聖誕聚會就又逗又有意思
而且JLA真的能別稱蝙蝠俠與他的迷弟迷妹們，放眼望去全是老爺粉（x
本文也進入最後的主線副本了，主線副本打完就要完結了，然而這個副本要寫多少章我自己都判斷不清（捂臉
不過我估計本文差不多也是40w上下完結正文_(:з」∠)_
第110章 伊凡·莫德
「他……」
格蕾絲才開口就停頓了一下，她心中糾結，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才好。
伊凡到底是不敢見她，還是不願意見她？
無論哪種都讓格蕾絲心裡難受。
布魯斯看得出是什麼在困擾她，輕聲說道：「別多想，他有可能只是不在這裡。」
她輕輕點頭。
「托尼，」布魯斯喊了一聲在那裡和其他人聊得正歡的托尼，「伊凡人去哪裡了？」
托尼轉頭看過來，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反問道：「他不是剛剛還在……」
他看向角落，這才發覺那裡並沒有站著格蕾絲的養父。
「瓊恩，你能感受下他在哪裡嗎？」布魯斯轉向了一旁的火星獵人。
瓊恩閉眼片刻，很快回答道：「他在樓下休息室。」
知道內情的人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格蕾絲的身上。
他們清楚，格蕾絲這次會落到另一個宇宙，主要的原因在伊凡的身上。
那個溫和的老人雖然總是表現出對自己養女安危的焦慮，但是牽扯到直播者背後的種種，他們心中敬佩他能力的同時，也存在著一些提防。
「你們先聊，我們下去找一下伊凡。」
布魯斯和身邊的格蕾絲對視了一眼，都轉身走向了一旁的電梯。
「記得晚上要來斯塔克大廈。」托尼提醒了一句。
格蕾絲轉頭嘴角掛著一些笑容，點頭應道：「知道。」
等轉回去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就淡去了。
即將面對伊凡讓格蕾絲心中帶著些許忐忑，但對真相的渴求戰勝了一切，她不想再被瞞在鼓裡。
他們乘著電梯快速來到了休息室的那一層。
往前走了沒幾步就能看見了休息室，格蕾絲站在門前，深呼吸了一口氣。
「伊凡？」她打開門，往裡面走了一步，就看見了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養父。
伊凡聽見她的聲音，先是身體輕顫了一下，這才轉頭看向格蕾絲。
實際上，他剛剛已經在上面已經偷偷站在遠處仔仔細細把他的女兒看了一遍。
她看上去沒有受傷，狀態也不錯，精神很好。
這讓伊凡忐忑不安幾個月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之前，布魯斯和戴安娜提前回來，格蕾絲卻沒有跟著，這讓伊凡以為他們沒能找到格蕾絲。
他那瞬間眼眶就紅透了，幸虧只是留在那邊的世界沒有跟著回來。
但伊凡剛剛卻沒有那個勇氣走上前去和格蕾絲說話。
秘密隱藏了太多年，要徹徹底底全都說出來，對於他來說是件難事。
格蕾絲對於直播者的事情本就厭惡，伊凡又深知自己與那些人那些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心中對暴露自己身份這件事有著恐懼。
「格蕾絲……」伊凡看著她，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其中藏著一絲忐忑。
格蕾絲沒說話，只是走到了桌前坐在了他的對面。
伊凡以為她心中並不肯原諒他，心裡頓時一沉。
但他沒想到的是，格蕾絲對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我回來了，Dad。」她看出了伊凡的緊張，用上了溫和的態度。
發現真相的時候，格蕾絲對伊凡無疑是失望的。
她失望於伊凡將真相隱瞞了這麼多年，失望於伊凡明明知道她在調查與直播相關的事情，卻沒有想過主動和她說明一切。
但是，格蕾絲依舊不想去否定伊凡對她這麼多年的照顧和關切。
她是真的從這個人身上獲得了她從未有過的父愛親情。
格蕾絲敬重他，卻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對伊凡的信任。
但她身上的那些所謂的治愈道具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伊凡是真的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格蕾絲告訴自己，即使伊凡一開始真的想利用她做些什麼，但也不能否認他對自己的愛護是假的。
她和伊凡缺少的只是一次坦誠的對談。
無論結果如何，格蕾絲都做好准備去接受。
「格蕾絲……」伊凡聽見她對自己的稱呼，眼睛頓時亮了一些。
「伊凡，我想要真相，」格蕾絲認真地說道，「這一次我不希望你欺瞞我。」
老人垂目點頭，他知道這一次他躲不過去。
伊凡轉頭看向了從剛才起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站在那裡的布魯斯。
「他……」伊凡剛開了個口。
「我希望他一起。」
格蕾絲抬手握住了布魯斯的手，微微輕拉了一下，示意他坐下。
伊凡看著兩人的動作，感受到了這兩人之間氣場的改變。
「……我知道了。」伊凡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但現在的他可能都沒資格對這個拐走了他女兒的人發火。
三人面對面坐著，伊凡開始了他漫長的解釋。
*****
伊凡的原名叫伊凡·莫德。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被人扔在了政府研究所的門口，後幾經波折被研究所裡的人養大。
而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展現出了自己在科研方面的天賦。
所有人都稱他為天才。
伊凡越長大，越覺得孤獨。
因為他覺得和誰說話都很辛苦，明明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麼別人就是不能理解呢？
但他知道別人其實並沒有錯，他們只是腦子轉得不夠快罷了。
伊凡對於低維度宇宙始終抱著極大的興趣。
這些宇宙是如何產生的，真的是由他們先祖的意識產生的嗎？他們是否能夠前往那些宇宙，那些宇宙的人又是否能來到他們的宇宙，如果可以，宇宙旅行是否是可行的，他們來往那些宇宙是否會對那些宇宙產生影響……等等等等。
在研究低維度宇宙的這條道路上，伊凡終於遇到了一個和他同等聰明的人。
——塞繆爾·米爾恩。
伊凡曾將其視為一生的摯友。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伊凡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
無論他說出多麼晦澀的專業用語，無論是提到多麼難懂的理論，塞繆爾總是能夠迅速接上。
他終於遇到了一個能和他思維同步的人。
在無數次失敗的實驗之後，兩人完成了最初的實體轉移器。
伊凡一開始想將他們的成果向上級彙報，卻被塞繆爾阻止了。
塞繆爾說，他們不應該將這項技術留在實驗室裡，而應該面向所有人發售出去。
這樣所有人都可以前往他們好奇已久的低維度世界。
伊凡被他說動了。
一開始的時候，伊凡從未想過往實體轉移器中加入錄像這個功能。
在這個人人都使用光腦的年代裡，單獨的錄像設備顯得非常無用，沒人會使用。
但是實體轉移到低維度宇宙，光腦是帶不過去的。
所以他們必須為實體轉移器添加很多新的功能，例如如果遇到危險了如何緊急轉移等等。
荊棘直播系統就這麼誕生了。
系統被植入進實體轉移器中，並與直播器相連接。
直播器擁有各種各樣的形態，最初都被制作成各種飾品，到最後甚至提供專名定制服務。
直播器是唯一連接兩邊宇宙的東西，一旦被破壞，就永遠回不到本來宇宙了。
當這項轉移科技問世之後，所有人都像是瘋了一樣想購買到轉移器。
他們成立的名叫三環結扣的公司，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伊凡本以為這是件對所有人都有益處的事情，當時的他對此深信不疑。
後來，在伊凡不知道的情況下，精神體轉移器問世了。
塞繆爾的這項開放讓伊凡不能理解，精神體轉移不就是在占據別人的身體嗎？
「不不不，伊凡，」塞繆爾看著自己的摯友，驚訝地搖頭，「這只是為了向更多人提供去低維度宇宙的機會而已。」
「你想，實體轉移器那麼昂貴，幾個人買得起？」
伊凡皺眉看著他，回答道：「可那是他人的身體。」
「伊凡，」塞繆爾對他搖頭，「那些低等維度都是我們創造的，使用身體又如何呢？」
「現在還沒有理論能證明那真是因我們而誕生的。」伊凡反駁道。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塞繆爾打斷了。
「而且，這是為了下一步做打算。」
塞繆爾告訴伊凡，低維度生物無法通過維度轉換技術來到他們高級維度。
但他們是否能夠通過某種辦法改造低維度生物的身體，從而使他們能夠承受維度轉換技術的分解和重組，讓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呢？
「只有能夠互相來往，才稱得上是公平，不是嗎？」塞繆爾帶著微笑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為了研究這項技術，他們需要大量的資金。
而精神體轉移器正能給他們帶來源源不斷的資金。
「他們現在只需要一些小小的犧牲，」男人說道，「之後能換回更大的好處。」
「那對他們是件好事。」
伊凡被這個所謂的『下一步』徹底吸引住了。
當時的他心中依舊懷著高維度宇宙人天生的傲慢，即使他自己知道這種行為其實並不公平，但卻不再反對塞繆爾推廣精神體轉移器。
他聽從塞繆爾的命令，利用實體轉移技術前往低維度宇宙，尋找實驗體。
伊凡並不是只留在一個宇宙，他經常為了試驗輾轉於各個宇宙。
同時，也並不是只有他一個科研人員在研究這件事，只不過別人的進度比起他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
伊凡時刻觀察著低維度宇宙生物，偷偷地研究他們的身體構造，力求不要傷害到他們。
所有Z計劃的科研人員中，只有伊凡手下從未有過死亡的實驗體。
後來，他遇到了格蕾絲。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從養父的視角來看直播這件事
總體來說，伊凡絕對不是全白的，他一開始也是傲慢的
明明知道不對，但卻為了自己在研究開發中尋找樂趣，將這個研究執行了下去
本來今天這更應該和不義蝙的番外一起發的，但是不義蝙番外有點長，一下子寫不完（。
盡量明天發出來吧TVT，不然就和之前的劇情徹底斷開來了
溫馨提示：作者是個徹頭徹尾的文科生，真的沒有理科腦袋，文中提及科學的都是我亂七八糟瞎扯的，希望大家不要較真（流淚）
第111章 背後真相
伊凡來到X-666宇宙之後，先是和以往一樣，進行身份的偽造。
他多年以來都會使用醫生的身份，因為這不僅易於取信他人，更容易開展自己的研究。
伊凡隨便選擇了一個國家的偏遠小鎮裡，開始了最初的潛伏。
大多數的研究人員根本不會像他這樣費心地掩飾自己的身份。
只要不暴露他們真實的來歷，用上什麼手段都是可以的。
伊凡在一天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見了倒在地上的格蕾絲。
一個瘦弱的女孩被人打得渾身上下都看不出完好的地方，全都是傷痕，幾乎就馬上要死去了。
他心下不忍，馬上將女孩帶回了家裡治療。
但是，他所能夠使用的普通醫療手段已經救不回這個瀕死的孩子了。
「你……是用什麼方法把我救回來的？」格蕾絲聽到這裡，啞聲詢問道。
伊凡雙手緊握著，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我使用了當時研究出的半成品藥物。」
這個藥物是用來做些什麼的，不必伊凡多解釋，格蕾絲也明白了。
這種未完成的藥物其實還沒有在人體上進行過實驗。
格蕾絲很快陷入了轉化期的痛苦之中，身體內的構造開始發生改變。
伊凡時刻觀察著她的轉變，並開始根據她的機體構造改變來制作第二階段的藥物，希望能夠徹底將她救活。
但格蕾絲的轉變很快就停止了，並且生命跡像平穩，不需要其他藥物，她也存活了下來。
伊凡發現她的身體構造比及普通低維度生物構造其實並沒有很大的轉變。
但她的細胞活性變得比常人偏強，且身體變得非常強壯。
包括後來，伊凡還發覺她的聽覺視覺都比一般人要強上許多，變得非常靈敏。
「這就是我為什麼傷總是好得那麼快的原因……」格蕾絲喃喃道。
她這種情況與變種人類似，卻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人為改造。
「我利用這種方式救下了你，卻也讓你成為了實驗體。」伊凡閉了閉眼睛。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還是將話說了出來：「一開始的我，確實是在利用你。」
這是多麼完美的實驗體。
一方面是個孤兒，無牽無掛，只要他收養她作為養女，就能天天觀察，另一方面她是半成品藥物的耐受者，對於後續藥物必定承受能力比他人要強。
格蕾絲心情復雜，略微抬起頭不再看伊凡。
一切的開始源自於利用和實驗，但伊凡救下她的性命，養了她這麼多年卻也是真的。
「後來……我將檢測器植入了你的身體裡。」伊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這種檢測器的工作原理和直播器是基本相同的。
只不過被植入檢測器的格蕾絲本人無法像其他直播者那樣使用直播器，她不擁有任何權限。
檢測器會時刻監控格蕾絲的身體數據並上傳到中樞，同時通過檢測器，可以將高級維度宇宙的道具使用在低等維度生物的身上。
有些道具是三環結扣內部專門用來研究實驗體的，並不對外出售。
格蕾絲的手有點顫抖，她的眼眶都有些泛紅了。
坐在她旁邊的布魯斯突然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格蕾絲怔怔地轉頭看過去。
他帶著面罩，格蕾絲並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讀懂了他的意思。
——我就在這裡，冷靜下來。
她努力眨眨眼睛將快要落下的淚水壓了回去，吐出一口氣又看向了伊凡。
「檢測器植入進哪裡了？」她輕聲問道。
伊凡抬手落在自己的後脖頸處，回答道：「這裡，貼近頭發那裡。」
是一個隱藏得非常好的位置。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被你監控嗎？」格蕾絲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的痛苦。
伊凡馬上搖頭，回答道：「不，不是的。」
這讓格蕾絲愣了一下，她有些沒想到伊凡會是這個回答。
「十二年前，我就不再這麼做了。」伊凡面上的表情比起一開始冷靜了很多。
伊凡從未想過，他隨手撿回來的一個孩子會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因為格蕾絲和他都是歐美人的長相，所以為了更好的研究環境，伊凡最終穩定下來之後前往了美國定居。
醒過來的女孩忘記了以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伊凡問她叫什麼，女孩也說不知道，他想給她取名字，但取了好幾個女孩都搖頭拒絕。
最後，還是伊凡拿來了姓名大全，讓女孩自己挑。
女孩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選擇了格蕾絲這個名字。
她一開始很沉默，並不怎麼說話，有些時候在家裡帶著甚至像是不存在一樣。
伊凡試圖讓她變得活潑一些，經常和她聊天，給她讀讀書，就像是任何一名普通父親一樣。
格蕾絲第一次喊他爸爸的時候，伊凡心裡的某一處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有什麼東西淌了進去。
那種感覺根本無法道明，過於奇妙。
格蕾絲性格上有很大的問題，對於外人總是警惕排斥，甚至有些時候會施加暴力。
但對伊凡，她是信任有親昵的。
漸漸的，伊凡發覺自己開始沉溺於這樣的父女情感之中。
他真的將格蕾絲當成了自己的女兒，而並不是他研究所需要的實驗體。
有一天，伊凡驚覺他居然已經將這邊的生活當成他真正的生活。
帶著這種念頭的他終於開始用另一種方式看待所有的事情。
這個宇宙到底和他的宇宙有哪裡不同了？
除去科技上的差別和生物構造，這裡的一切都真實得不能再真實了。
就因為他們的先祖曾經創造出了那些角色和人物，就可以將所有的一切當成是他們創造的嗎？
這些宇宙的存在或許和他們的先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但他們可不是創世神。
「所以，我回到了我的宇宙，」伊凡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去找了塞繆爾。」
「我希望他停止精神體轉移器的售賣，並禁止精神體轉移。」
「……但你失敗了，對嗎？」格蕾絲輕聲說道。
如果伊凡當年成功了，那之前的一切都根本不會發生。
或許，她都不會知道直播者的存在。
「是的，我失敗了。」伊凡的語氣中透露出自嘲。
伊凡本以為，他和塞繆爾是能夠互相理解的。
但這一次，他這輩子唯一的好友卻和他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
塞繆爾認為伊凡在低級維度宇宙待得時間太長，腦子都犯糊塗了。
他拒絕停止出售轉移器，並勸解伊凡把心思放在研究上。
「那一刻，我覺得我看不懂他了。」伊凡扯了扯嘴角，苦笑說道。
塞繆爾同樣是個天才，雖然他在科研方面的能力沒有伊凡強，但卻也是能夠私底下獨自研發出精神體轉移的人。
即使已經有了實體轉移的技術在前，依舊不能改變他能力強大的事實。
但是，自從三環結扣走上正軌之後，塞繆爾就很少參與開發了。
或許應該說，只是表面上不再參與普通的科研開發，例如新型道具等等。
Z計劃基本就是伊凡一個人在獨掌大局。
那一次，他們兩個人吵得非常凶。
在不歡而散之後，伊凡就知道，這件事不會有回轉的余地了。
塞繆爾開始處處限制伊凡，頻繁地讓他回來處理各種事情，暗中削弱他在各個部門的話語權。
「我一直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研究上，在這種事情上，我比不過他。」伊凡說道。
到了最後，伊凡發覺自己即將被踢出Z計劃。
「一旦我被提出Z計劃，手上的實驗體就必須交給其他研究人員管理。」
「而接受我實驗體的人……就是塞繆爾。」
「我不可能讓你落到他的手中。」
伊凡與格蕾絲對視，語氣深沉。
格蕾絲作為最接近完成體的實驗體，一旦到了塞繆爾的手裡，必定會引起他的高度重視。
到時候，伊凡可以想像塞繆爾會對格蕾絲做些什麼。
「所以，我決定偽造我們兩人的死亡。」伊凡提起這件事，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他先是篡改了檢測器中的數據，接手資料的人將看不出格蕾絲特殊的地方。
同時，又將格蕾絲的狀態改為了死亡。
而他自己則是制造了一起實體空間轉移失敗的事故，讓別人都以為他死了。
伊凡露出了一個笑容，語氣溫柔地問道：「你還記得你剛剛上大學的時候嗎？」
格蕾絲看著他，突然明白過來。
「……你說要去給某個大人物治病，一個月都聯系不上你。」她輕聲說道。
當時，格蕾絲還奇怪什麼樣的病需要做這麼長時間的手術。
但對伊凡的信任讓格蕾絲並沒有去多想。
「那一個月，就是我在為假死做准備。」
一切說到這裡，格蕾絲已經明白了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休息室裡有些沉默，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她閉了閉眼睛，心情復雜難以言表。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扒真相ing
第112章 交替（雙更）
格蕾絲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伊凡的雙手緊握在一起，他看著她沉默的樣子，眼中透露出緊張。
「我……」格蕾絲終於抬頭和伊凡對視。
她才發了一個音節就頓住了，因為伊凡現在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看上去都有些卑微了。
格蕾絲心中發酸，實在看不得養父這個樣子。
他從來都是溫和的父親形像，對她體貼入微盡心盡力，但對她也有嚴厲的時候，通常是因為她都做了些危險的事情，傷害到了自己。
何時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格蕾絲不知道也不想去簡單地判定伊凡的對與錯。
她連自己真的能否被稱為受害者都講不清楚。
確實，她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伊凡改造的身體，但卻也正是因為這次改造，她撿回了一條命。
她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為伊凡救了她這一命。
而伊凡照顧了她這麼多年，將她養大成人，這份恩情也無法抹去。
伊凡除了在直播這件事上欺瞞她，其他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對不起她的。
她在這件事情上，是沒有指責伊凡的資格的。
「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一切。」格蕾絲突然覺得心裡釋然了。
她接著輕聲說道：「我不想怪你，或者說你根本沒有特別對不起我的地方。」
「再說，」格蕾絲說道這裡，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沒有你，我哪裡可能三翻四次脫離險境？」
「你到底給了我多少治療道具？」她像是為了調節氣氛，開玩笑地說道。
伊凡還沒來得及為了格蕾絲原諒他而感到松了口氣，聽到格蕾絲的這句話心裡猛然一緊。
他明明只給格蕾絲留了一個治療道具，她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伊凡心裡有些發涼，他的異狀引起了格蕾絲的注意。
「怎麼了？」她皺眉問道。
伊凡聽到她的聲音頓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還沒有確定的事情不能自己嚇自己。
「你在那裡又遇到生命危險了？」他問道。
「啊，沒事，就一點小傷……」格蕾絲話說到一半，就感到身邊的人情緒不滿了。
她轉頭一看，果然發覺布魯斯用著嚴厲的眼神看著她。
「你差點被人捅穿心髒，你告訴我這是小傷？」他低聲斥責。
格蕾絲在這件事情上本來就沒有底氣，只能尷尬地對兩人笑了笑。
「咳，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你留給我的道具又救了我一命。」她看見伊凡也是一臉嚴肅的表情，只能小聲為自己辯解了一下。
布魯斯心裡嘆了口氣，更重的話他是說不出口了。
伊凡的事情到這裡，他也明白格蕾絲的養父並不是想加害於她。
但蝙蝠俠並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他心裡對伊凡還是持有保留態度。
畢竟，什麼都憑他一個人再說，沒有其他人為其作證。
誰又知道他所說的一切是真是假？
只不過，既然格蕾絲相信伊凡，他就不會在這裡多言了。
伊凡心裡一片驚濤駭浪。
還有知道格蕾絲的存在，甚至還往她身上轉移了其他的治療道具。
這明顯就對格蕾絲沒有惡意，但是伊凡卻不是在擔心這件事。
能調查到格蕾絲這個已經是死亡狀態的實驗體身上，還能給她轉移道具的人必定是三環結扣研究室裡的成員。
他不知道那個成員在計劃著什麼，但是這個成員已經在動手了。
格蕾絲為什麼會空間轉移到了其他宇宙也能說得清了。
是有人利用權限將實驗體強行轉移和他放在格蕾絲身上的道具相撞，才變成了這種結果。
他的養女沒死在空間通道相撞這事情上簡直能稱得上是大幸了。
而最大的問題是，塞繆爾非常有可能因此察覺到格蕾絲的存在，從而察覺他還活著。
「不行……」伊凡下意識地出聲了，「不能讓他知道。」
格蕾絲和布魯斯被他的聲音吸引，轉頭看了過去。
「怎麼了？」格蕾絲發覺伊凡的面色全變了。
伊凡只能語氣微顫地將現在的情況解釋了一遍。
「不能讓他發現你的存在，」伊凡語速很快地說道，「如果讓他知道你是半個完成品，他必定會……」
不擇手段地將格蕾絲帶走繼續進行研究。
「伊凡，你冷靜點。」格蕾絲看出他徹底慌了。
「聽我說，」格蕾絲安撫道，「即使他知道了又如何，他根本無法對我出手。」
伊凡看著她，慌張讓他一時之間都沒想通格蕾絲在說些什麼。
「首先，我是半成品，」格蕾絲覺得這麼說自己有些變扭，不過事實如此，「不可能前往你的宇宙。」
「那麼，他如果想要從我身上獲得些什麼，就需要來到這裡。」
說到這裡，格蕾絲微笑了起來，回答道：「你別忘了，我可是個海豹突擊隊隊員。」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想要擄走我還是艱難了點吧。」
格蕾絲眨眨眼睛，放柔聲音繼續說道：「即便我真的抵擋不了，這座瞭望塔裡的超級英雄們想必也不會坐視不管。」
她轉頭看向布魯斯，淺淺笑了笑。
「所以，真的沒事的，嗯？」格蕾絲看著老人，認真地說道。
伊凡讓自己冷靜下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格蕾絲，我們必須摘除並銷毀你身上的檢測器。」
只有這樣才能讓格蕾絲徹底脫離被監視或者轉移的可能性。
之前他心裡確定他們不會被發現，一直留著他自己的直播器和格蕾絲的檢測器，只是為了假如發生什麼意外可以使用他留下的那些高級道具救命。
但現在根本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了，他自己的直播器也得毀掉。
「可以摘除？」格蕾絲還以為自己得帶著這個檢測器過一輩子了。
「需要做手術，」伊凡說道，「檢測器和直播器不同，具備著隱藏的功能，與□□連接需要精密的操作，摘除也是一樣的。」
「這個手術需要多久？」布魯斯詢問道。
伊凡思考片刻回答道：「以前我需要六個小時，現在體力可能跟不上，時間或許會延長，我也說不准。」
「我想問個問題。」格蕾絲突然開口了。
「假設破壞檢測器，是否意味著我就不可能轉移到高級維度宇宙了？」
這個問題讓布魯斯和伊凡同時皺起了眉頭。
「你……」布魯斯剛開了個頭，卻被格蕾絲嚴肅的眼神止住了。
「我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她說道，「我不想再看到任何被直播者附身的人。」
「為此，我必須要前去高級維度宇宙。」
伊凡為了她的話急了起來，他說道：「你瘋了是不是，你一個人過去能做些什麼？」
「只要我這個半成品成功了，是否意味著他人也可以進行轉換？」格蕾絲突然又問了這個問題。
這句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讓伊凡繼續在改造她的身體。
這下布魯斯也不贊同了，他說道：「你別想著這種事情。」
格蕾絲卻顯得很冷靜，她並不是不清醒了再說什麼胡話。
直播者的事情早就成了她的夢魘，一日不解決她就無法心安。
「以前是雷納德，是卡特，明天就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格蕾絲轉頭看向他，「甚至某一天會是超人。」
「如果是循規守矩的直播者，還能靠著禁詞將他們遣返，但是如果是偷渡者呢？」
「偷渡者一個個都是罪犯，無論附身到任何一個超級英雄的身上都會變成一場災難。」
「我們誰都不敢保證他們不會附身到我們身上，不是嗎？」
格蕾絲光是想想那種光景，都覺得一陣寒意襲來。
「你會接受，我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格蕾絲的最後一個問題最為擲地有聲，讓布魯斯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駁。
「不，」伊凡突然說道，「你的檢測器必須要銷毀。」
「擁有權限的人可以隨時將實驗體進行空間轉移，明顯研究所你已經有人發現了你的存在，如果他們再次將你轉移，我們阻止不了。」他已經恢復了平時冷靜的頭腦。
「即使現在已經制造出了空間轉移器，但總不能永無止境地這樣下去。」
伊凡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不解決直播者的事情你不會安心。」
「現在的空間轉移器最多使用在同維度的宇宙之間，要去往我的宇宙還缺少一部分特有的材料，我不知道這個宇宙有沒有，或者是有沒有類似的替代品。」
「我認為，只有再制造一台不受那邊控制的機器，才是最為穩妥的。」
伊凡的勸阻也讓格蕾絲冷靜了下來。
留在她身體裡的檢測器確實是如同定/時炸/彈，她不能想著利用危險來達成目的。
「我明白了，」格蕾絲輕輕點頭，「但是只有轉移器還是不夠的不是嗎？」
「……我不可能再在你身上做實驗。」格蕾絲是他的女兒，而不是什麼實驗品。
格蕾絲卻對他安撫地笑了笑，問了個問題。
「伊凡，你在我身上的實驗到什麼樣的地步了？」
她既然被稱為半個完成品，肯定是有原因的。
伊凡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還差最關鍵的一步。」
維度轉移技術簡單來說就是將人體分解成微粒再按照原樣重組，高級維度生物重組來到低級維度承受的壓力小，可以輕而易舉地實現轉換。
但反過來，低級維度生物在分解後極有可能在空間通道中因壓力而無法實現重組，從而死亡。
改造低級維度生物的軀體內部結構，使其能夠在通過空間通道時承受壓力是伊凡需要研究完成的目標。
格蕾絲的身體構造實際已經與她本來的構造完全不同了，但和高級維度生物卻還有一些差別。
但格蕾絲已經是所有實驗體中最趨於成功的那個人了。
「還差最後一針改造藥劑，」伊凡輕聲說道，「但是我停手了。」
「那……藥劑呢？」格蕾絲問道。
伊凡扯了扯嘴角，回答道：「毀了。」當他決定不再為塞繆爾做事的時候，他就不會再將那劑藥劑留下了。
藥劑都是他在他自己宇宙時制造的，在這個宇宙是否能夠重現還是個問題。
事情說到這裡，陷入了一種僵局的狀態，三人沉默地看著對方。
布魯斯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
「無論如何，格蕾絲體內的檢測器要率先摘除。」他實在是不想這麼危險的東西留在她身體裡了。
格蕾絲默默點頭，她不會再拒絕這件事了。
「明天就做手術吧，」伊凡提議道，「她剛剛回來還需要休息，我也要調整下精神。」
這台手術的時間會非常長，如果他精力不夠充沛肯定是要出岔子的。
「瞭望塔裡的醫療設備可以借給你用。」布魯斯說道。
伊凡點了點頭。
三人敲定了明天手術的時間，這時候格蕾絲突然附在布魯斯耳邊輕輕說道。
「能給我和伊凡一點時間嗎？」她眨眨眼睛。
布魯斯看著她眼中的一些懇求，默默點頭。
他起身現行離開了休息室，留這對父女單獨說說話。
格蕾絲換座位坐到了伊凡的身邊。
「Dad，我知道你還是心裡覺得對不起我，」她輕聲說道，「我看得出來。」
伊凡眼眶微紅，說道：「這些事情本不該你來承受。」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格蕾絲說道，「和你沒有關系。」
「你造成了這一切，那就由我來終結這一切。」
她知道這件事多半是工程浩大，她也不知道暫時靠她一個人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我走之前，三環結扣已經是個不能撼動的龐然大物，就連政府都必須讓他幾分。」伊凡沉聲說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真的難以想像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什麼樣的地位。
「你要終結這一切，太困難了。」
格蕾絲卻對他笑了笑，回答道：「你女兒本來就喜歡挑戰。」
「而且，我剛剛說過，」她的語氣沉了下來，「如果要獲得安穩的生活，這件事必須解決。」
伊凡看著她堅定的神色，知道自己不可能勸得動她。
而他自己內心深處也有個聲音在告訴他。
一切是該結束了。
「對了，」格蕾絲突然換了個語氣，將一切從沉悶的氣氛中拖了出來，「晚上斯塔克要開個慶祝會，你也來吧。」
伊凡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在紐約有房子，晚上就在我那裡休息吧，也別兩邊跑了。」格蕾絲眨眨眼睛。
伊凡看著她表現親昵，突然覺得眼睛酸澀。
他之前還以為，他和格蕾絲之間的親情就要斷了。
「我很抱歉，格蕾絲。」他哽咽道。
格蕾絲的情緒也有些難以控制，她感覺抬手抹了抹眼睛。
「只要別在騙我就可以了。」她努力用歡快一點的語氣說道。
伊凡點頭，彎了彎嘴角，抿唇對格蕾絲溫柔地笑。
他過去的人生，是時候真的拋棄了。
*****
格蕾絲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喝著果汁。
她本來以為伊凡和大家並不是特別熟，卻沒想到老人比她想像得要混得開多了。
鋼骨拉著他聊些別人壓根聽不懂的問題，一旁的托尼是不是會參上一腳，問問伊凡願不願意來斯塔克開發部工作。
那邊她不認識的班納博士在托尼的引推下也和伊凡聊得很來。
故而，反倒是她被冷落在一旁一個人待著了。
她作為一個還未痊愈的傷患，很多東西都是不能碰的——比如酒精。
雖然布魯斯還未到場，但是如果他發現她碰了酒精的話恐怕是可以嘮叨到明天。
所以，為了自己的耳朵好過，格蕾絲決定乖乖地避開酒精飲料。
格蕾絲覺得，愛情或許真的很奇妙。
畢竟她只是這麼想想布魯斯的事情，都覺得心裡微甜。
格蕾絲嘴角抿著一抹笑容，看著桌上的杯子發呆。
突然，有個人坐到了她的對面。
「什麼事讓你笑得這麼開心？」紅發美人穿著一身凸顯身材的黑色禮服，端著一杯酒對她笑。
「娜塔莎？」格蕾絲見到友人露出了些許微笑，「沒什麼，今天值得高興。」
「確實，你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大家都很高興。」娜塔莎笑了笑。
她自然聽說了格蕾絲的失蹤，只不過這件事被正聯攬了過去，她也插不上什麼手。
她作為神盾局內有名的間諜特工，可不在正義聯盟歡迎的列表上。
「我剛剛聽托尼說，他想組建一支新隊伍？」格蕾絲眨眼看她。
提起這件事，娜塔莎也知道一二。
「准確來說，不是他先想出來的計劃，是我們局長，」娜塔莎攤手，「可惜一開始胎死腹中了。」
格蕾絲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又說：「這麼說是托尼想借用這個計劃？」
娜塔莎不可置否地點頭：「他就是看著正義聯盟心癢癢。」
托尼這麼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必定想要一只自己的隊伍，而不是成為正聯的普通成員。
而且說實話，格蕾絲認為他和布魯斯在一起必定會有各種意見相左的情況。
為了避免永無止境地爭吵，這兩個人還是別塞在一只隊伍裡了。
「成員定了嗎？」格蕾絲小聲詢問道。
「我會加入，」娜塔莎回答，「其他人我不太確定，史蒂夫似乎還在猶豫。」
她說道這裡，突然托腮湊近到格蕾絲跟前，笑眯眯地問道：「你呢？要來嗎？」
格蕾絲笑了笑，搖頭：「不了，我也有自己的小隊。」
「啊……那些人？」娜塔莎想起了那幾個暴力分子和唯一的文弱黑客。
「嗯。」格蕾絲點了點頭。
晚宴之前，格蕾絲有去找過芬奇他們報平安。
她被小醜帶走的時候，也是他們第一時間發現問題尋到了布魯斯他們。
失蹤三個多月，即使他們知道格蕾絲的事情正義聯盟在解決，心裡也會擔心。
這次看見她平安回來也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因為她的問題，The Machine的改造計劃幾個月裡幾乎都是芬奇一個人在研究。
現在托尼回去了，多半是沒多久就可以徹底上線了。
格蕾絲本邀請他們也來參加今天的晚宴，但被他們一致拒絕了。
芬奇不喜歡參加這類宴會，裡瑟就跟著也不來。
至於根和肖更是剛剛確定戀情沒多久，根本沒那個時間來參加晚宴。
「真可惜。」娜塔莎一副惋惜的樣子。
格蕾絲卻有些好奇，問道：「怎麼，你們難道缺我這種普通人？」
「托尼說如果能把你拉過來，能好好氣氣蝙蝠俠。」娜塔莎毫不猶豫地將某個不怕事大的人給賣了。
格蕾絲的耳尖有些泛紅，沒好氣地抱怨道：「斯塔克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這麼說，你是在可惜沒有戲看了？」她眯眯眼睛，不善地看著娜塔莎。
娜塔莎笑了起來，風情萬種的模樣能迷倒一大片的男性，只可惜她的面前是格蕾絲。
「可不是嗎，不如你成全我一下？」她調侃道。
格蕾絲被她坦然的態度噎到，無奈極了。
「嗯？說到某些人，某些人就到了。」娜塔莎望著格蕾絲背後，笑著說道。
格蕾絲轉頭看過去，布魯斯穿著一如既往的蝙蝠制服站在那裡。
而他的身旁是羅賓。
作者有話要說：
卡主線卡得痛苦_(:з」∠)_先把前兩天更新放上來，卡了好久
晚宴怕不是最後一點點的喘息時光了，後面就要馬不停蹄地干主線了（躺
晚上還會更新6000+的不義老爺番外_(:з」∠)_加上今天就是四更了，我看看能不能努力一把再更一章主線
第113章 番外·再無美事（雙更）
1
布魯斯快死了。
他躺在地上，感受著俄羅斯冬天的冰冷。
或者說，他連冰冷都已經快要感覺不到了。
因為大意，他被得罪過的黑幫成員找上門來。
雖然一番爭鬥之後總算是逃了出來，但他已經身受重傷，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樣下去他不會因為傷勢而死，反而是會被這寒冷凍死在俄羅斯的街頭。
布魯斯努力移動自己的四肢，想要站起來去某個溫暖的地方躲起來。
但他因為傷勢基本就是動彈不得的狀態。
難道真的要在這裡結束了嗎？
他出來歷練就得到這樣的結果嗎？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
突然，有腳步聲傳來。
布魯斯以為自己幻聽了，但下一刻一個清脆的聲音把他拉回到了現實裡。
「你是誰？」是個小女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軟糯可愛。
他抬起頭看過去，那是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年紀恐怕連十歲都不到。
她穿著一身不怎麼御寒合身的寬大衣物，看上去像是男式的。
「你還好嗎？」小女孩湊過來，撲閃著那對翠綠色的大眼睛。
因為太瘦了，她看上去很不健康，但只有眼睛明亮又靈動，像是寶石一樣。
「冷……」布魯斯發出沙啞的聲音，他對小女孩不抱什麼希望，畢竟她看上去自身難保。
「嗯……家裡有杯子，還有暖爐，但是……但是爸爸在發酒瘋……」
小女孩沮喪地低下了頭。
「酒……有酒嗎？」布魯斯問道。
烈酒可以暖身，這樣他起碼不會凍得都不動路。
「你、你要喝酒嗎……」小女孩絞著手指，小心翼翼地問，「可是喝酒不好……會和爸爸一樣。」
「暖……身……」布魯斯艱難地解釋。
這小女孩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了。
「噢，對，你冷，」小女孩明白了過來，「那……那你等等。」
布魯斯看著小女孩轉身，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他閉上了眼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但他覺得非常地漫長。
布魯斯以為自己這次終於躲不過死亡的結局了。
——卻在這時候聽見了那小女孩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睜眼看到的是小女孩被人打腫的臉和淤青的眼眶。
還有那傻傻的笑容。
2
布魯斯從那個冬夜熬了過去。
她被她父親拳打腳踢了一頓，卻依舊還是偷偷給他帶來了烈酒。
布魯斯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女孩笑容，那樣純潔而又天真，仿佛什麼人的惡意都無法擊倒她一樣。
女孩又是給他帶來了酒，又是找枯枝幫他生火，最後甚至拿來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我只有這個了。」女孩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謝謝。」布魯斯啞聲回答道。
女孩靦腆地對他笑，小聲說道：「那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再見！」女孩說完就跑走了。
「……再見。」
布魯斯看著女孩跑走的背影，漸漸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女孩沒有來。
3
傷勢痊愈的布魯斯繼續開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活。
無非不過是到處尋找學習格鬥技巧的地方，並和不同的罪犯混在一起。
在流浪期間，他經歷了以前做大少爺的時候絕對不會遇到的事情。
整個人的想法也發生了很多改變。
他開始真正了解那些罪犯的想法和所作所為。
並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能夠消除犯罪的方法嗎？
那一天，他坐在小巷的角落裡，吃著從面包店裡偷來的面包。
而後他聽見了有人跑了進來，他警惕地轉頭，卻看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那個曾經幫助過他的小女孩。
她看上去還是那麼的瘦弱，神情慌張喘著粗氣。
「是、是你……！」女孩也看見了他，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求求你，幫幫我，有人在追我！」女孩懇求道，她面上滿是淚水。
布魯斯毫不猶豫地讓她躲到了自己的身邊，並用身上的破布披風蓋住了她。
很快，有人也跑進了小巷裡。
「操，人呢？！」來人大爆粗口，一副頭疼的樣子。
他一樣就瞥見了坐在那裡的布魯斯，於是走了過來。
「喂，小子，看見過一小女孩沒？」他語氣惡劣地問道。
布魯斯抬起頭看他，說道：「我告訴你，你給我多少？」
「你他媽的還想著要錢？！小子你找揍是吧，人呢？！」那人又大罵了起來。
布魯斯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說道：「我說，我說，她往裡面跑了。」
他往巷子深處指了指。
「算你老實。」那人輕蔑地說完，就開始往小巷裡面走。
布魯斯卻突然站了起來，猛地發力一掌劈向他的後頸。
那人頓時就昏了過去。
「行了，快走。」布魯斯朝坐在地上的女孩伸出了手。
女孩怔怔地看著他，無意識地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而她也沒想過，這麼一握就是一輩子。
4
女孩沒有名字。
「你父母沒有給你起名字嗎？」布魯斯皺眉問道。
女孩懵懂地看著他，回答道：「大家都說，我媽媽死了，爸爸……」
「哦！爸爸叫我『喂』。」她似乎以為這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布魯斯看著她天真的笑容，心中有些刺痛。
「你得給自己起個名字。」他說道。
「你不能給我起嗎？」女孩疑惑地看著他。
布魯斯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這很重要，我不能……」
「我想讓你給我取個名字。」女孩打斷了他的話，眨眼盯著他看，語氣中有些懇求。
「我……」布魯斯想拒絕。
瘦得都要脫形的小女孩面容看上去沒有普通孩子的可愛，但那雙祖母綠的眼睛是那樣透徹。
仿佛是高雅的工藝品一樣美麗。
「Grace……可以嗎？」他鬼使神差地將這個名字說出了口。
女孩嘴裡念叨著這個名字，最後抬頭看他。
「謝謝，我很喜歡。」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那你叫什麼名字？」
「布魯斯。」
5
兩人在一起流浪了很久很久。
布魯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一個人搭伙這麼久。
但他必須承認，他和格蕾絲之間產生了感情，已經談得上是過命的同伴。
格蕾絲漸漸長大，不再是個孩子了。
她跟著他一起學習了很多格鬥方法，到了最後實力已經和他不相上下。
一般的成年男性也根本不會是她的對手。
但她有些時候下手會過於狠辣，將人打到瀕死。
特別如果是遇到人販子，她會比一般情況下更加難以控制自己。
如果不是布魯斯一直看著她，恐怕她會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
後來，他們一同進入了刺客聯盟修習，又一同逃離。
等布魯斯帶著她回到哥譚的時候，格蕾絲已經二十歲了。
6
格蕾絲向他告白了。
「你……」他一時之間居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對她哪裡有什麼男女之情。
「布魯斯，這一回你不許逃避這個問題。」格蕾絲卻堅定地看著他。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分得清楚親情和愛情的區別。」
「我也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所以產生了什麼吊橋反應。」
「我就是真的喜歡你，我愛上你了，就這麼簡單。」
格蕾絲說話直白，根本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就像是噴湧而出的烈火一樣燃燒著。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雙眼睛還是那樣的明淨透徹，仿佛充滿著對他的感情。
布魯斯面對這樣的格蕾絲，選擇了逃避。
7
布魯斯的逃避對上格蕾絲的強烈攻勢基本就等同於沒用。
更別說還有阿爾弗雷德的暗地裡明面裡的各種幫助。
布魯斯知道，自己對格蕾絲並非是沒有感覺。
但他卻不敢將自己的感情宣之於口。
他看上去無堅不摧，但心底卻依舊懼怕著某些事情。
格蕾絲已經被他牽扯進了本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的哥譚事業中，不應該陷得更深。
但是，他越把格蕾絲往外推，她就越往他身邊靠。
到最後，連布魯斯自己都意識到，他們已經是不可分割的關系了。
「我不想你後悔。」他抱著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格蕾絲卻過於直接地吻了過去，強勢到了有些粗暴的地步。
「再質疑我的決心，」她近乎惡狠狠地說道，「我就咬你。」
她的話讓布魯斯忍不住低笑起來。
「笑什麼……」格蕾絲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布魯斯邊笑著邊緊緊地擁抱住了她，仿佛要將人揉入他的身體裡一般。
他知道如果他放手，他一定有一天會後悔的。
８
【她是我的東南西北是我作息的意義】
他們結婚了，以布魯斯·韋恩和格蕾絲·韋恩的名義。
為了彼此的身份問題，他們不准備以偽裝身份再結一次婚。
但他們的友人都清楚，蝙蝠俠和他的女助手關系很親密。
每當布魯斯於早晨睜開雙眼時，他就能看見妻子平靜的睡顏。
那是對於他來說少有的安逸時刻，讓他於那麼瞬間錯覺地認為他也是可以擁有如同普通人的生活的。
當他醒來的時候，格蕾絲會馬上感覺到，並迷迷糊糊地往他懷裡再鑽進一些。
「再休息一會兒……」她會用著模糊不清的話語勸解他再多睡一會兒。
雖然夜巡不是什麼輕松的事情，但他自己從來不顧及自己的精力是否跟得上，總是在無限制地透支自己的身體。
這讓格蕾絲為此頗有不滿，但她卻很少勸阻他——或許是因為她知道勸阻對蝙蝠俠來說沒用。
她只是在他不休息的時候也不休息，盡可能地幫助他減少工作的量。
或是在他睡醒的時候，拉著他再睡一會兒。
時間長了，布魯斯已經徹底習慣了這種生活的方式。
和妻子一起賴床，導致管家無奈地絮絮叨叨這種事情也頻繁發生著。
而當夜晚來臨，他化身成為哥譚的黑暗騎士時，格蕾絲也會默默地跟隨其左右。
未有羅賓的時候，夜巡只有他們兩個人。
常年相處讓他們一向默契有加，只需要一個小動作，一個眼神他們就能知道對方心裡在盤算著些什麼。
布魯斯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和格蕾絲時常思想同步，有些時候都像是事先說好了一樣。
他習慣了這種默契，甚至於之後有了羅賓和格蕾絲換崗之後，他一時之間都有些不適應。
他人生的白天與黑夜，他的每分每秒都漸漸被一個人滲透著。
不知不覺中，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已經不能接受格蕾絲的離開。
９
正義聯盟的崩解和它成立時一樣迅速。
成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以此身保護人類一生。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隨著超人的崩潰而改變了。
大都會隨著路易斯心跳的停止於爆炸中蕩然無存，與蝙蝠俠纏鬥多年的小醜被超人殘忍地殺害。
從這一刻起，有些不可被跨越地屏障被打破了。
超人開始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頭也不會地走去，跟隨他的人也漸漸變得不像原來的他們。
布魯斯從一開始就已經看見了這樣的未來。
他為了阻止超人於泥潭中越陷越深，做了很多的努力。
或許一開始，超人心中還存有那麼些許善意，但到了後來曾經存在他心中『人』的部分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他變成了一個連同伴都能痛下殺手的人。
綠箭俠拼死為他們盜回了超人利用氪星科技制造而成的超級藥，付出了他自己的生命。
但超人很快就尋著蹤跡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地，並和他爭執了起來。
「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理解我？！」曾經有著陽光般笑容的男人現在一副猙獰的神情。
「從你開始殺害我們曾經的同伴之後，我就不再理解你了。」布魯斯冷漠地說道。
超人用著痛恨的目光看著他，說道：「如果你一開始就站在我這邊，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本以為你是最理解我的人！如果格蕾絲和達米安一起死了呢？你還准備放過那個小醜嗎？」
他問了一個刺痛人心的問題，布魯斯一時之間竟然答不上來。
「……我不知道。」
他或許會瘋魔，也或許不會，他自己對此無法預言。
「真想看看你經歷和我一樣的事情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說出這句話的超人帶著一股森然的惡意，讓布魯斯心中發寒。
10
【還以為愛可以天長地久我錯了】
超人在幾年後兌現了他自己說的那句話——其中的一部分。
布魯斯和格蕾絲在進行一項任務時不慎被敵人發現了蹤跡，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只能選擇分開行動先甩掉追兵，再想辦法會合。
但讓布魯斯沒能預想到的是，這一次超人迅速鎖定了他的位置，沒有給他任何逃離的可能性。
「布魯斯，我以前從未想過我們會走到這個地步。」超人站在他的面前，用著令他幾近發笑的語氣感嘆著。
「我和你早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布魯斯的手暗暗摸向了自己的腰帶處，「說到底，你只不過是要我死而已。」
超人對他的這句話毫無反駁之意，只是點頭回答道：「你作為叛軍首領，自然應該去死。」
布魯斯幾乎要嗤笑出聲，他對這個男人已經不抱希望了。
超人猛然飛到了布魯斯的身邊，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五指開始收攏。
布魯斯頓時喘不過氣了，掙扎想要將腰帶中的氪石取出，但卻似乎來不及了。
「你的那點氪石就別拿出來了，除非刺進我的皮膚，不然對我起不了作用。」超人知道他的小動作，無情地嘲諷著他。
早在很久以前，超人就已經將自己的制服進行改造，加入了鉛的部分。
「真可惜我們不會再有機會交談……」
超人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得有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襲來，帶著令他極度不適的射線。
他條件發射般地轉頭朝著那個方向射出了熱視線，握緊布魯斯脖子的那只手下意識松了一些。
布魯斯趁著這個機會猛地踹了超人一腳，掙脫了他的束縛。
但下一秒他所看見的光景卻讓他在一瞬間感受到了世界坍塌。
格蕾絲倒在地上，胸口是熱視線對穿造成的兩個窟窿，鮮血從其中源源不斷地湧出，淌了一地。
「不……！」
他衝過去抱起自己的妻子，近乎慌張地用手想要將她流血的傷口堵住。
但即使他手上沾滿了溫熱粘膩的血液，卻也無法止住傷口。
「對不起，」格蕾絲面色蒼白，嘴角流下刺目的紅色，「對不起……」
她不停地在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她難道做錯了什麼嗎？
「不，你不會有事的，」布魯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驚慌失措過，「別說話，你……」
「對不起，我不能……陪著你了……」格蕾絲覺得口腔中全是血腥味，冷得像是身處於冰雪之中一般。
格蕾絲努力扯動自己的嘴角，想對布魯斯笑笑。
她不希望他露出那麼難過的神情。
那雙碧綠色的眼睛第一次失去了明亮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緩緩閉上。
超人愣在了一旁，他看著布魯斯擁抱著即將死去的格蕾絲，腦子裡不住得回想起了路易斯。
只不過是這樣少許的停頓，憤怒得幾乎失去理智的蝙蝠俠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
——他又吃藥了。
超人的腦子裡一瞬間閃過了這個想法，下一刻就被蝙蝠俠的鐵拳揍青了半邊臉。
他們再次纏鬥在了一起，而蝙蝠俠靠著一股憤怒居然占了上風。
蝙蝠俠手中氪石碎片終於刺進了超人的皮膚，他一瞬間變得虛弱了起來，倒在了地上。
居高臨下的蝙蝠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來自深淵的惡魔。
他在那瞬間失去了該有的原則，腦子裡只充斥著『殺了他』的念頭。
超人看著曾經摯友的模樣，突然笑了起來。
他越笑聲音越大，眼神中帶著輕蔑。
「布魯斯，你口口聲聲說什麼我是錯的，結果呢？」
「換做你，不還是終於要破戒了？」
超人的話語像是一柄利劍般刺穿了他的心髒，又疼痛又使人清醒。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超人，沉默了許久，轉身離開。
蝙蝠俠抱起已經徹底失去氣息的格蕾絲，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11
【從今往後，世上再無美事。】
布魯斯於噩夢中驚醒。
他抬手扶住額頭，還未從夢中緩過神來。
淺眠的他被整夜的噩夢侵蝕著，即使醒來也未有任何休息過的感覺，頭痛得幾乎要裂開。
布魯斯轉頭看了看身邊空蕩蕩的床鋪，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其他動作。
他夢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從和格蕾絲相遇，又到超人殺害了她的那個晚上。
他夢見了她的笑容，像是又聽見了她的聲音，但很快的，她死亡時的模樣壓過了一切。
美好雖多，但痛苦更甚。
在失去了格蕾絲的現在，曾經所有的美好也化成了痛苦的一部分。
即使現在超人已經入獄，這種痛苦依舊無法減輕。
門口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是阿爾弗雷德來喊他起床了。
走進來的老管家顯然對他已經醒來這件事有些驚訝，但他很快收斂了面上的神情。
「布魯斯老爺，早上好。」
「早飯已經准備好了，您需要我端過來還是去餐廳吃呢？」
「餐廳吧。」
布魯斯簡單地回答完阿爾弗雷德，就走進衛生間裡開始洗漱。
今天，他要去見一個人。
*****
空曠的紅太陽室中央有著一座透明牢房。
穿著囚服的卡爾坐在椅子上，看著布魯斯走了進來。
「你還真是閑。」他嗤笑著說道。
「例行檢查而已。」布魯斯走到控制牢房的機器前，開始進行檢查。
牢房的防護設備一直是由布魯斯親自檢查以及更新，從來不會假借他手。
他不放心其他人來做這件事。
卡爾站了起來，走到透明的特制玻璃牆前，看著不遠處的布魯斯。
「你看著敗北的我，想必心裡很舒服吧。」卡爾神情中摻雜著扭曲。
布魯斯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回答他的問題。
卡爾的眼神陰郁了幾分，終於故意刺激道：「說起來，怎麼不見格蕾絲呢？」
布魯斯操作機器的手停頓了一下，終於轉過頭看他。
「我警告你，不要提起她的名字。」他的聲音沉了下去，帶著一絲恨意。
卡爾卻絲毫不理睬他的威脅，繼續說道：「我差點忘了，她跟著另一個你走了。」
「而你的格蕾絲已經不在了。」
『砰』得一聲悶響，是布魯斯失控砸了機器一拳的聲音。
「為什麼不殺了我呢，布魯斯？你可是有千萬種理由殺了我。」卡爾還在刺激他。
布魯斯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抬步走到了卡爾面前。
兩人之間只隔著一道玻璃，都能見對方看得一清二楚。
「你說得沒錯。」
「看著你落魄的樣子，我就很愉快。」
布魯斯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略帶扭曲的笑容，其中夾雜著痛恨與愉悅。
他們都回不到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6500+的不義老爺番外_(:з」∠)_
不義老爺到底是真的黑化了還是為了刺激超人，個中感覺大家自己品品吧w
不義格蕾絲可以明顯看出和本文格蕾絲有一些偏差，她對不義老爺的依賴值更高，也愛得更加虔誠
文中【】內使用的詩句都來自葬禮藍調，我個人覺得原文更有味道
所以下面附上原文和翻譯
原文：
Stop all the clocks, cut off the telephone,
Prevent the dog from barking with a juicy bone,
Silence the pianos and with muffled drum
Bring out the coffin, let the mourners come.
Let aeroplanes circle moaning overhead
Scribbling on the sky the message He Is Dead,
Put crepe bows round the white necks of the public doves,
Let the traffic policemen wear black cotton gloves.
He was my North, my South, my East and West,
My working week and my Sunday rest,
My noon, my midnight, my talk, my song;
I thought that love would last for ever; I was wrong.
The stars are not wanted now: put out every one;
Pack up the moon and di□□antle the sun;
Pour away the ocean and sweep up the wood,
For nothing now can ever come to any good.
翻譯：
把時鐘停住，把電話切斷
給狗一塊骨頭，別讓他吠叫
把琴聲凝住，在低沉的鼓聲中，把棺木抬出來
讓送葬者進來。
讓盤旋的飛機在頭上嗚咽，在天空上潦草地寫著：他死了
在信鴿的脖子上掛上蝴蝶結，讓交通警員帶上黑手套。
他是我的東南西北
是我作息的意義
是我的日夜歡唱，談話的內容
還以為愛可以天長地久
我錯了。
繁星已經無用，把它們熄滅吧
收起月亮，掩蓋驕陽
把海水抽干，把林木掃掉
從今往後，世上再無美事。
第114章 晚宴
格蕾絲看見羅賓心中有些驚訝。
畢竟布魯斯從來不會帶羅賓來這種場合，傑森本人對宴會什麼的也不感興趣。
不過，假設傑森來了，那麼迪克不在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格蕾絲不露痕跡地掃了一圈，果然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和超人對話的夜翼。
他面上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勁，一副見偶像的樣子。
早就聽說迪克對克拉克頗有崇拜，現在見了果然很是明顯。
格蕾絲嘴角閃過一絲笑容，又看向了布魯斯和傑森。
傑森站在布魯斯的身邊，看見格蕾絲完好無損的樣子眼睛頓時有些酸澀。
他別過頭去，抬手用力地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掩飾自己的表情。
格蕾絲看出傑森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但也不直接開口問，只是站了起來走到布魯斯的身邊，對他笑了笑。
「來得這麼晚？」她朝布魯斯使眼神，示意傑森怎麼了。
布魯斯不動聲色地回看過去，回答道：「還有些事要處理。」你自己和他談。
格蕾絲心領神會，岔開了話題：「這位認識嗎？」
她是只指在沙發上的娜塔莎。
布魯斯看著紅發女人站了起來，看著他時嘴角帶著的笑容有幾分挑釁。
「神盾局的黑寡婦，自然認識。」他語氣冷淡地回答道。
娜塔莎眯眼笑了笑，說道：「你也一樣，哥譚大名鼎鼎的黑暗騎士。」
「怎麼，你們兩個有過節嗎？」格蕾絲看著兩人針鋒相對之間的氣氛，頓時起了好奇心。
娜塔莎聳聳肩，回答道：「談不上過節，以前奉命調查過你這位男朋友而已。」
格蕾絲聽見她對布魯斯的稱呼，知道她是故意調侃。
「神盾局的調查可真是無孔不入。」她對娜塔莎的故意戲弄面不改色。
都是成年人了，還能為了這種事情三翻四次的害羞不成。
正主在的時候反而比正主不在的時候鎮定，娜塔莎是真的鬧不懂這個人了。
她無奈地回答道：「我還在這裡呢。」
「抱歉，」格蕾絲低笑，「是我錯了。」
布魯斯在一旁看著兩人親昵的語氣，也知道格蕾絲多半和娜塔莎是朋友。
神盾局會調查他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黑寡婦和他也就只有一次衝突，並談不上是過節。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娜塔莎對格蕾絲眨眨眼睛，轉身離開了。
格蕾絲卻抬頭笑眯眯地看著布魯斯，開口道：「你知道托尼要建立一支隊伍嗎？」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但還是點頭：「知道，怎麼了？」
「他想招我進去，讓娜塔莎做說客呢，」她低笑，「說是要氣氣你。」
托尼若是知道格蕾絲轉頭就賣了他，定會氣憤地罵一句重色輕友。
布魯斯周身的氣場一沉，說道：「他什麼時候能消停點。」
「怎麼，不和他去理論理論嗎？」格蕾絲暗示性地眨眨眼。
他馬上就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支開他。
布魯斯順著她的意思點了點頭，看了一圈就找到了托尼的身影，抬步找人『算賬』去了。
傑森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個人世界裡，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蝙蝠俠已經走開了。
只留下格蕾絲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對他微笑。
傑森變扭地別過頭，不肯說話。
格蕾絲拍拍他的肩，說道：「坐吧。」
她先坐到了沙發上，拿起沒喝完的果汁喝了一口，轉頭就看見傑森一個人做到了離她很遠的椅子上。
格蕾絲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誰讓你坐那裡了，過來點。」
她拍了拍身邊空著的位置。
傑森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挪了過去。
「你有什麼先對我說，不是嗎？」格蕾絲輕聲問道。
傑森這副沉默的樣子就和他平時不同，若是心裡無事，早就要和反駁她的話語了。
「我……」傑森開口後停頓了一下，「對不起。」
他聲音不大，在宴會略顯嘈雜的環境裡就顯得更加聽不見了。
但格蕾絲畢竟聽覺靈敏，捕捉到了他的道歉。
「你哪裡需要向我道歉了？」格蕾絲心裡隱隱猜到了原因，但依舊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傑森轉過頭看她，眼眶有些微紅，說道：「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不會……」
「停，」格蕾絲聽到他這麼說就皺起了眉頭，「誰讓你有這個想法的？」
傑森咬牙，回答道：「小醜說你當時早就掙脫了束縛，可以逃走，是為了救我才……」
如果沒有他的話，格蕾絲不會差點死掉，也不會掉到其他宇宙去。
『啪』得一聲輕響，格蕾絲抬手拍了一下傑森的額頭，但她用力很輕。
「想什麼呢，」格蕾絲不贊同地看著他，「那和你根本沒有關系。」
「是我自己判斷要留下的，況且你覺得那種大沙漠，本來就重傷的我能走到哪裡去？」
「我之前說過什麼？小醜的話不要聽。」
傑森怔怔地看著格蕾絲嚴肅的表情，只能訥訥地點頭。
格蕾絲看著他，面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
她心中無奈，傑森和布魯斯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怎麼就這麼喜歡往自己身上攬錯呢？
不過換位思考一下，若是這些事放在她身上，她也會忍不住自責吧。
「小醜本就巴不得我們自亂陣腳，你又怎麼能往他的陷阱裡踩？」
「更重要的是，我現在好好的，你擔心些什麼？」
格蕾絲對傑森語氣溫和，少見地沒有戲弄他。
傑森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來了晚宴就被死氣沉沉的，吃點東西吧。」格蕾絲為了調節氣氛，往他手裡塞了一疊甜品，都是一口一個的大小。
傑森被她這一舉動弄得反應不過來，但還是乖乖地嘗了幾個糕點。
他轉過頭來認真地回答道：「沒有阿爾弗雷德做的好吃。」
格蕾絲忍不住笑出聲：「你這話讓托尼聽見怕不是要氣死他。」
「事實而已。」傑森說道。
他默默地又吃了幾塊甜點，將盤子放在了桌子上。
「還有事？」格蕾絲看他這動作就知道還沒結束。
「……蝙蝠俠不肯多說那個世界的事情。」傑森似乎對此有些不甘心。
格蕾絲聽他這麼說，知道布魯斯不肯過多的告訴傑森是有原因的。
只要說了那個世界的事情，傑森必然會問那個世界的自己去了哪裡。
那個世界的傑森死得很早，原因還與小醜有關，告訴傑森更容易讓他深陷到某些問題中。
但她現在要是和布魯斯一樣什麼都不說，傑森或許會更加生氣。
「那個世界的情況很復雜，」格蕾絲輕聲說道，「和我們有諸多不同。」
「很多你熟悉的人都已經死在了戰爭中，包括我。」
傑森神情頓時變了，他握緊了雙拳，詢問道：「……什麼戰爭，為什麼你會……」
「傑森，你覺得一個人完全統治了整個星球，他殺害平民殺害同伴，但與此同時罪犯也被他殺的殺關的關，這種世界稱得上完美嗎？」格蕾絲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傑森的臉上呈現出了糾結的神情，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很難說清楚，但我討厭被控制。」
格蕾絲笑了，摸了摸他的頭說：「那個我就死在了和那樣的人的戰爭中。」
等傑森再長大一些，這些事情不會對他造成影響之後，讓他知道這些事情也無妨。
但絕對不是現在。
傑森垂頭沉默著，似乎在思考這件事，連剛剛格蕾絲摸了他的頭都不像平時那般計較了。
格蕾絲也不打斷他的思緒，只是默默地坐在他的身旁。
「他……為那個你報仇了嗎？」傑森問了個沒頭沒尾地問題。
但格蕾絲卻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我想是的，傑森。」她回答道。
那樣的結局對於Superman來說，或許才是最痛苦的。
傑森聽到她的這個回答，沒由來地松了口氣。
他猶豫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和布魯斯是……交往了嗎？」
他剛剛在走神的時候似乎有聽見娜塔莎將布魯斯稱作是格蕾絲的男朋友。
傑森還以為自己幻聽，但現在看來可能不是。
格蕾絲聽到這個問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她轉頭在人群中尋找著布魯斯的身影。
很快，格蕾絲就看見了那個穿著制服看不清表情的男人。
她不過是盯著他看了幾秒鐘，布魯斯就像是有感知一樣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與空氣中交彙，皆是對著對方牽起了一抹笑容。
「是的，傑森。」她輕聲回答道。
格蕾絲又轉頭看向傑森，換上確鑿無誤地語氣重復道：「是的。」
她的目光中交織著從未有過的溫柔繾綣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
桶哥：仿佛看到了很刺眼的光芒，要被閃瞎了
第115章 意外來人
傑森看著格蕾絲帶著淺淺微笑的側臉，覺得她和蝙蝠俠之間的關系似乎真的發生了質的變化。
之前他私下和迪克閑聊的時候總說，老頭子必定對格蕾絲懷抱著什麼不一樣的心思。
畢竟就他那對待格蕾絲的態度就看上去與眾不同。
但他們也都覺得，就老頭子這種性格打死了都不會和格蕾絲攤開來說明白。
而雖然格蕾絲看上去不僅豪爽而且做事果斷，但她看著似乎對老頭子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他和迪克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看好戲的心思在。
結果沒想到這麼快，這兩個人就走到一起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怎麼了？」格蕾絲轉過頭就看見傑森一臉糾結地盯著她看。
傑森頓時反應過來，搖頭：「沒事。」
「怎麼，難道你覺得我和蝙蝠俠不配？」格蕾絲故意這麼問道。
傑森幾乎是瞬間就否定道：「當然沒有！」
他看見了格蕾絲眼中掩飾不住的笑意，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你……！」傑森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格蕾絲看他有些發急，頓時掩去嘴邊的笑意說道：「抱歉抱歉。」
傑森根本拿她沒辦法，只能開始生起悶氣。他想要直接走人，但整個會場裡他基本沒幾個熟悉的。
迪克早就和超人聊天聊得找不到北了，老頭子更加別說了——指望蝙蝠俠和閑聊那才真是腦子壞了。
他來這裡的原因其實也是為了看一眼格蕾絲是否安好，不然他心中的愧意總是無法消散。
這倒好，人不僅沒事情還和以往一樣喜歡逗他。
「真是白擔心了。」他忍不住小聲抱怨。
「嗯？」格蕾絲這次沒能捕捉到傑森的話語。
「沒事！」傑森提高聲音又拖長音回答。
話雖如此，但傑森看著格蕾絲平安無事的樣子，心中還是高興的。
然而，若讓他說出來，他就不肯了。
格蕾絲決定還是不再逗這個孩子了。
她換上了認真的表情，說道：「傑森，有些事我想和你說。」
傑森對格蕾絲突然轉換的態度有些適應不過來，但還是點頭。
「你性格比較衝動，有些時候也會鑽牛角尖……」她說道這裡的時候，傑森就一副想反駁的樣子了。
格蕾絲不得不安撫她說道：「先聽我說完，好嗎？」傑森面上略有些激動的表情淡了一些。
「而蝙蝠俠……」說到這點的時候，格蕾絲自己都有些咬牙切齒，「他有些時候喜歡一意孤行，單槍匹馬，讓人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個人不夠珍惜自己，這讓現在反應過來自己情感的格蕾絲更加頭疼。
「你們或許有些時候交流起來會有衝突，」她微笑了一下，「你可能覺得這只是一個小問題。」
格蕾絲的語氣下沉了一些：「但小問題的積攢會演變成大問題。」
達米安的事情就是一個實例，那對父子已經沒辦法回到最初了。
「所以如果你覺得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假設你願意，可以找我談談。」格蕾絲眨眨眼睛。
傑森卻被她一大段的話語搞得迷糊。
「……為什麼要說這些？」他有些遲疑地問道。
格蕾絲的笑容淡了一些，輕聲回答道：「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和他走到不可挽回的結局。」
傑森有些被她沉重的語氣嚇到，心裡開始瞎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別瞎想，」格蕾絲很快看穿傑森又開始鑽牛角尖了，「這只是我的擔心而已。」
「什麼擔心？」布魯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格蕾絲略微朝後仰頭，看見他站在自己的正上方，低頭看著她。
她忍不住嘴邊揚起的笑容，回答道：「沒什麼。」
「解決一些你解決不好的問題。」
格蕾絲在沙發上轉了個身，一腿跪在沙發上，雙手撐著靠背的邊，湊到他跟前抬頭，一臉笑眯眯地說道。
布魯斯聽她這麼一說更是一頭霧水，看向自己的羅賓卻換來了一個低頭喝飲料的後腦勺。
很好，他被隔離了。
布魯斯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挺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布魯斯輕聲勸道。
明天還要手術，她就不應該來這裡，但誰叫他說不過她呢。
「我知道，」格蕾絲也不是不知分寸，「我去喊伊凡，你不用送。」
「不行。」布魯斯馬上否決。
她無奈地看著他，但這次她總算不再回絕他的好意了。
「你和夜翼在這裡等我回來。」布魯斯囑咐道。
「明白。」傑森只是以為格蕾絲的傷還沒好透，他家老頭子心疼了。
格蕾絲尋到了伊凡，老人雖然聊得開心，但眉宇間確實流露出了一些疲憊之色。
她和其他人道歉之後，就帶著伊凡離開了人群。
三人乘著電梯直降一樓，現在斯塔克大廈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托尼有吩咐今天所有員工都放假，不用值班。
一眾超級英雄都在，再加上整座大廈都配備著自動警報設備，有什麼突發事件都能反應得過來。
三人站在一樓的大門前，布魯斯讓格蕾絲照顧伊凡，他去車庫將格蕾絲的車開過來。
但布魯斯人才離開了沒一會兒，格蕾絲卻覺得有什麼異狀。
她突然攙扶著伊凡的手臂，一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伊凡還在奇怪她怎麼了，卻見格蕾絲在他的手掌上默默寫字。
——有人。
伊凡心中一驚，整個人精神緊繃了起來，生怕是某個他不想見到的人已經找來了。格蕾絲對他安撫地笑了笑，開始不動聲色地判斷暗地中觀察他們的人在什麼地方。
格蕾絲不過是掃過一眼不遠處的樹叢，已經發現了一個異常的影子。
看來這個人壓根就不擅長這種事情，太業余了。
她眯了眯眼睛，將伊凡護到身後。
「出來吧，躲在樹叢後面又有什麼意思，有事直接出來說。」格蕾絲提高聲音喝道。
那邊的樹叢頓時搖晃了一下，後面的人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顯出了她的身形。
來人穿著一身白大褂，身形瘦弱看上去是個女性。
她緩步走出了陰影，他們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是你……！」格蕾絲認出了女人的臉，頓時皺起了眉頭。
幾個月前，就是這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告誡她小心直播者的來襲和伊凡本人。
而當伊凡看到她的時候，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勞諾·羅布。」他喃喃著女人的名字。
勞諾警惕地看著伊凡。
果然是他！他根本就沒有死！
當早上他們檢測到格蕾絲再次回到了X-666宇宙的時候就覺得情況不妙。
勞諾不得不使用還未完全改裝好的直播器，這使得她無法使用直播器中的道具，也就是說她沒有自保的手段。
根據她在實驗室裡的友人傳過來的信息，她知道格蕾絲就在這棟奇怪的大樓裡。
但她不具備權限是無法進入這棟大樓的。
為了不打草驚蛇就只能在外面等待，這次的她有著足夠的時間和格蕾絲解釋清楚一切。
萬萬沒想到的是，格蕾絲一出來身邊就跟著伊凡·莫德。
伊凡當然還記得勞諾。
對於伊凡來說，他假死離開的時候，勞諾還只是研究所裡一個非常普通的研究員。
他對勞諾的了解不多，知道她是Z計劃的一個邊緣人物。
她不清楚Z計劃的核心是什麼，研究目標是什麼，只是幫助整理各類數據。
從面容上來說，她和他一樣變老了。
「格蕾絲·路易莎，我對你沒有惡意。」勞諾離得兩人不遠不近，開口說道。
「但是你身邊的這個人不一定就和他表面一樣。」
她覺得伊凡對格蕾絲下了什麼手腳這件事已經確鑿無誤了。
看看格蕾絲親密以及保護的姿勢就知道，她很看重伊凡。
「你不是塞繆爾派來的？」伊凡皺眉問道。
勞諾差點嗤笑出聲，她厲聲說道：「你才和塞繆爾是一伙的吧。」
伊凡不知道她對自己有些什麼誤會，但聽她這略帶厭惡的語氣就知道她和自己曾經的友人不是一路人。
「你以前見過她？」他小聲問格蕾絲。
格蕾絲側過頭去簡單地告訴了他之前的事。
伊凡眉頭皺得更緊了，但也知道勞諾多半在心裡將他打成了惡人形像。
「格蕾絲，你知道直播者的事情，這個男人就是當年研究出直播器的人。」
勞諾為了取得格蕾絲的信任，不得不搬出一些爆炸性的新聞。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格蕾絲的表情居然沒有變。
無論是震驚還是不相信都沒有出現在她的臉上。
「勞諾·羅布……對吧？」格蕾絲說道，「你說的事情，我父親已經都告訴我了。」
「……什麼？」勞諾愣住了，以為自己出現了什麼幻聽。
布魯斯開車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麼一副僵持的場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剛開始的時候
傑森+格蕾絲悄悄話ing
老爺：說什麼呢？
傑森：（閉嘴）
格蕾絲：（微笑）沒什麼
後來
達米安+格蕾絲悄悄話ing
老爺：怎麼了？
達米安：老頭子要你管！
格蕾絲：（笑眯眯）
某位人士突然發覺自己在家裡的話語權越來越低了（不是）
格蕾絲要的幫手上線√
第116章 對話
勞諾撇了一眼來車，又緊張地看向格蕾絲和伊凡，她不明白格蕾絲剛剛是什麼意思。
為何她說她已經全都知道了，這個男人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
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勞諾從未想過伊凡會對格蕾絲毫無惡意。
她一直緊盯著格蕾絲那邊，根本沒有注意到黑暗之中似乎有一道影子迅速地閃過。
格蕾絲卻已經注意到，剛剛還在她車子裡的那個人消失不見了。
她知道布魯斯潛伏在附近，想對現在的局面做出判斷，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格蕾絲上下觀察勞諾，這是她們的第二次見面。
勞諾始終表現出一種急切且關心她的態度，這讓格蕾絲不敢輕易地相信她。
毫不誇張地來說，她們兩人就是陌生人，這種沒有理由的友善總是讓人懷疑的。
但另一方面來看，之前的見面勞諾確實給了她很重要的信息，並非是在欺騙她。
她垂目沉思了片刻，自己走到了勞諾的面前。
「你相信我了？」勞諾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但她卻看見格蕾絲對她搖了搖頭。
「並非相信，」她冷靜地說道，「我們或許需要交流一下。」
勞諾愣了一下，隨即輕皺眉頭，瞥了一眼她身後不遠處的伊凡，壓低了聲音。
「他真的不是善類。」
「但他是我的養父，總得給他一個辯解的余地，不是嗎？」格蕾絲輕輕微笑。
勞諾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她剛想再說一句話，卻被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人嚇得尖叫起來。
「啊——！」短促的尖叫聲甚是滲人，但勞諾似乎怕引起別人的注意，頓時收回了聲音。
布魯斯穿著那一身黑漆漆的制服，整個人都隱於披風之中，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蝙蝠一般。
這對於一個普通且不知道蝙蝠俠是誰的女性來說確實有些嚇人。
他看都沒看她一眼，轉向格蕾絲輕聲問道：「沒問題嗎？」
她貼到他耳畔，回答道：「伊凡似乎認識她，我想先談談。」
布魯斯沒再多說些什麼，既然是她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也不會給予阻攔。
更況且，他本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若是勞諾准備對格蕾絲做些什麼，他會采用一些暴力的手段，之後再談。
「走吧，羅布女士。」格蕾絲對被嚇得不輕的勞諾微笑，示意她上車。
勞諾面上有些驚魂未定，看了眼旁邊的布魯斯，被男人渾身散發的陰暗氣息驚得又咽了下喉嚨，這才走向了車子。
*****
格蕾絲的單身公寓是芬奇幫她置辦的，大小足夠住下三四個人也不會嫌多。
勞諾坐在寬敞舒適的沙發上，手上捧著一杯格蕾絲端來的咖啡。
她觀察著整個客廳的構造和擺件，感受到了一種新鮮感。
她是三環結扣的研究人員，自然對很多低級維度宇宙都有研究。
各個宇宙之間的差異其實比想像中的要多。
例如有些宇宙從時代上來說是X-666的幾百年前甚至是幾千年前，而和X-666宇宙這樣的古現代宇宙也不占少數。
他們還發現過一些地球人類已經進入銀河時代的宇宙，不過數量較少，會去直播的人也很少。
因為已經進入銀河時代的宇宙某種程度上來說和他們的本宇宙十分相似，直播的話並沒有什麼新鮮感。
私底下，勞諾認為某幾個銀河時代宇宙的科學技術能力甚至與他們持平。
不過抱有和她一樣想法的人幾乎趨近於零。
這個宇宙擁有很多勞諾只在書本上看到過的東西。
例如，她手上捧著的咖啡。
她看著杯中黑褐色的液體，有些無從下口，索性還是將杯子放回了茶幾上。
「你說要談談，是要談什麼？」勞諾先開口了。
格蕾絲坐在她的對面，而伊凡則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布魯斯一人靠牆站在角落裡，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
「先從我養父的身份開始吧。」格蕾絲直截了當。
隨著格蕾絲的敘述，勞諾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訝。她從未想過格蕾絲作為一個低級維度的原住民，居然能夠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她也開始明白過來，格蕾絲能知道這麼多，必定是伊凡將這些事情一一向其說明了。
勞諾看著坐在一邊沉默不言的老人，心中的固定印像開始有了裂痕。
「你……居然不是那個人的幫手？」勞諾皺眉問道。
伊凡看著她，眼神冷靜：「我和他早就分道揚鑣了。」
「我本以為，你是利用假死在暗中幫他繼續Z計劃。」勞諾緊盯著他看，像是在判斷他說話的真假。
伊凡輕笑了一聲，說道：「你當年畢竟只是Z計劃的外圍人員，自然不知道最後我和他的關系鬧得有多僵。」
「但是你死後，Z計劃馬上被喊停，這與你難道沒有關系？」勞諾的問題依舊尖銳。
然而，她的話語卻讓伊凡有些驚訝。
「……你說什麼……喊停了？」伊凡表情空白了一下。
他一直以來都認為，在他死後Z計劃還會繼續進行，甚至於塞繆爾會回歸實驗室。
伊凡將自己已經研究出來的成果全都銷毀，不讓塞繆爾有任何從他的成果中獲利的可能性。
並且，他還重新寫了一些看似能夠成功的實驗導向，迷惑他人的視線。
他知道，塞繆爾雖然和他同樣聰明，但是自己在研究開發新事物的能力上比他更強。
只要他花功夫欺瞞這個人，他可以讓塞繆爾走進他設置的陷阱裡，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想通改變低級維度生物的真正原理究竟是什麼。
塞繆爾是個自傲到了有些自負的人，且一旦決定要做一件事就絕對要成功，不能允許失敗。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喊停Z計劃？
「自然，」勞諾很奇怪他為什麼會驚訝，「你是項目的主負責人，沒有了你誰來開展接下來的研究工作？」
「雖然明面上我是Z計劃的主負責人，但是實際上Z計劃中所有研究人員都是分開進行課題研究的。」
「每個人的方向、已經取得的成果以及選擇的實驗體全都不同，即使我走了，這個計劃也絕不會不能進行下去。」
「而且，塞繆爾完全可以自己接替主負責人的職務。」
「他本就是個天才。」
伊凡提起曾經塞繆爾時，對曾經摯友的能力非常信任。
聽伊凡這麼一說，勞諾也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
「明面上停止了，私底下也可以繼續進行，這不是什麼少見的情況。」格蕾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這種事情她在海豹裡待著的時候見得多了。
政府總會對外說什麼什麼實驗或計劃已經停止，但是私底下繼續進行又有誰知道。
套換到三環結扣這個公司上，也完全沒有問題。
「羅布女士，我們都說得差不多了，」她看著勞諾，「你該說說你到底為什麼要來找我了吧？」
勞諾看見了她眼神中的嚴肅與銳利。
「……我來，是想請你幫忙的。」
自從格蕾絲的質問視頻被瘋傳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了她。
有些偏激的人總想著給格蕾絲一頓教訓讓她明白什麼叫做差距——例如之前那個直播者，但畢竟真正偏激的人站在少數，更多的是在中間搖擺不定，更小一部分人是和勞諾這樣被格蕾絲的一頓質問清醒過來的人。
那些偏激的直播者多數都手段陰狠，也不乏一些偷渡者。這也就是為什麼勞諾會讓格蕾絲小心的原因。
而另一方面，勞諾也意識到了一件事。
格蕾絲本人將會是一個非常具有威懾力的代表。
如果大家發現低級維度的人知道所有關於他們的事情呢？如果格蕾絲本人將低級維度的人們真實的生活展現給別人看呢？他們是否就會發現，實際上他們兩方之間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差別。
他們也並不是什麼創世神。
改變人們心中的真實想法，才能真正改變現狀。
「是什麼讓你擁有了這樣的想法？」格蕾絲聽完她的話之後，問道。
勞諾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啊？」
「我是說，為什麼你突然就覺得我們也是和你們一樣的存在了？」
格蕾絲不認為在那種大環境下成長的人會突然莫名其妙地『良心發現』。
光靠她的那段憤怒之下所說的話語？這是絕對不夠的。
勞諾眨眨眼睛，為格蕾絲的敏銳而感到佩服。
「十年前，我還是個普通研究人員的時候，有被調入過觀察部。」
「觀察部其實就是定期記錄各個宇宙的各類情況以及發掘新宇宙的部門。」
「有一回，我無意中檢測到了一個偷渡者，於是進行了強制脫離工作。」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只是一時之間的好奇心，我查看了偷渡者附身的那名男性身上發生了些什麼。」
她說到這裡，眼神黯淡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主線推進ing
第117章 手術（雙更）
勞諾發現，那個被偷渡者附身的男人已經被捕入獄。
他原本是個家庭幸福的普通人，有妻子和兩個孩子，是一個小學老師。
但是這一切都在偷渡者代替他之後發生了改變。
小學老師這樣的身份對於尋求利益的偷渡者來說實在是過於沒意思。
於是，偷渡者選擇卷走了家中大量財物，踏上了漫無目的的旅行之路。
在旅途中，他在另一個小鎮中發現了一個邪教組織，並且加入了其中。
「我進行強制脫離的時候，偷渡者已經殺害了不少人。」勞諾神情黯淡。
「明明做那些事的不是他，但承受後果的卻是他。」
作為旁觀者的勞諾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這種感受，就覺得難以接受。
但為什麼其他人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難道就沒有人仔細想一想，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會如何嗎？
勞諾嘴角帶著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說道：「那些偷渡者一個個游走在社會邊緣，心思狠毒，或許對他們來說這種事情根本不會困擾他們。」
勞諾本就對精神體轉移保有著與他人不同的看法，而在這件事情之後某種念頭更是扎根在了她的心底。
然而，這樣的她在大環境之下卻是一個異類。
這樣的理由讓格蕾絲也有幾分沉默，她完全能夠想像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勞諾也看上去並非是在說謊欺瞞，格蕾絲對她又更相信了幾分。
「你剛剛的提議，」格蕾絲突然說道，「你很清楚，這說不定會帶來反面效果吧？」
即使她已經相信了勞諾，但也不代表她不會思考了。
「我知道，」勞諾雙手緊握在一起，「我也明白這或許會讓你陷入危險。」
「但是這一步很重要，只有更多的人察覺到自己在做的事情是錯誤的，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情。」
勞諾眼神堅定地看著格蕾絲，懇求地說道：「我想請你幫忙。」
「而且，你一定也很想解決這件事。」
還沒等格蕾絲回答，一旁的蝙蝠俠就走了過來。
「後續計劃呢？」他聲音低沉而嘶啞。
勞諾似乎對他還是有幾分懼怕，但談及這件事，她心裡還是有底的。
「所有的精神體轉移都必須通過三環結扣的轉移中樞，我想毀掉那個轉移中樞。」
她語出驚人，這讓伊凡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假設中樞被毀，那些還未回到自己身體裡的人都會死的。」伊凡語氣嚴肅。
勞諾看了他一眼，鎮定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在那之前需要將所有人強制脫離。」
「研究所裡我還有八個同伴，」她冷靜地解釋道，「其中有三個人和我一樣觀察部待過一段時間。」
「已經在想辦法從內部入侵主程序實施強制脫離，一切穩妥之後就能將中樞銷毀。」
勞諾的話聽上去像是她對所有的事情都有把握，但實際上只是說了一個大概，具體該如何行動什麼都沒說。
這樣的計劃過於淡薄是沒辦法說服格蕾絲的，更別說是蝙蝠俠。
「你的計劃太籠統了，三環結扣的內部安保系統如何，你們的人是否能夠在不被他人注意的情況下順利入侵系統，中樞又在什麼地方，該如何摧毀等等。」
蝙蝠俠語速不快，卻處處像是戳中了勞諾的要害一樣。
「同時，在摧毀中樞之後你又准備怎麼辦？」
「三環結扣在你們的宇宙是個正常運行的公司，幾乎掌握了你們世界的大半經濟命脈。」
「而你的行為完全稱得上是違法，之後會面對什麼事情你有思考過，有做過打算嗎？」
他的話句句切中要點，絲毫沒有留情，聽得勞諾有些面色發白。
勞諾的手指攪在了一起，雙手越發用力地緊握著。
她心裡也隱隱明白自己的計劃並不完善，但一旦被別人拿出來在明面上分析，她就越發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她啞聲說道。
這時候伊凡默默地開口了。
「……如果能夠在銷毀中樞之前將所有人強制脫離，」他沉聲說道，「我倒覺得這個計劃很好。」
格蕾絲和蝙蝠俠都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伊凡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回答道：「雖然說起來有些令人發笑，但是對於三環結扣研究所內各項機器的運作方法，或許沒有人比我更加熟悉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他是不是已經將我的權限關閉，但依靠我對研究所的了解，有些事情實行起來或許會輕松很多。」
他開始一項項解釋了起來。
「就例如研究所內的安保系統，那本就是我設計的，設計反程序關掉報警系統就足夠了。」
「沒有人會留在研究所裡嗎？」格蕾絲詢問。
「和這個宇宙不同，我們的宇宙科技本就十分發達，」伊凡看向自己的養女，「就像是斯塔克工業的全自動警衛系統的升級版一樣。」
「再比如，你剛剛問中樞所在位置，」他說著又看向了站著的蝙蝠俠，「我當然也知道。」
「比起如何摧毀，其實最麻煩的就是進入中樞需要權限，而我並不一定還擁有權限。」他苦笑了一下。
勞諾聽著他的一言一語，眼中漸漸亮了起來。
她像是決定了什麼一般，說道：「如果計劃能夠成功，後果如何都可以由我一個人來承擔。」
「就算是入獄也無所謂，」勞諾眼神堅定，「我本就在違法，或許就該接受懲罰。」
「有這個想法是好的，」伊凡無聲喟嘆，「但是三環結扣的力量幾乎都要凌駕於政府之上，如果你被發現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伊凡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塞繆爾還有過些什麼行動。
但起碼在他在的時候，三環結扣已經是完全能夠和政府叫板的存在了。
全民都離不開直播器，政府根本對三環結扣無法下手，只能任憑它壯大起來。
畢竟，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要招攬他另立門戶與三環結扣對著干。
可惜那時候他一心撲在研究上，加之他將塞繆爾當成是自己唯一的摯友，更加不可能背叛他。
「做有些事情，總是伴隨著大量的犧牲。」勞諾很冷靜。
「我渾渾噩噩懷疑著自己度過了幾十年，」她說道，「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而且……」勞諾說道這裡頓了一下，「在我反應過來之後，始終覺得奇怪。」
她抬頭看了一圈三人，遲疑地說道：「幾乎所有人都對自己奪去別人的身體這件事毫無愧疚之心，並且想法非常堅定，但這種想法到底是從何而來？簡直就像是……失去了自己對此事的思考能力一樣。」
她的話讓其他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即使他們對此都心存疑惑，但目前為止事實就是如此，這種奇怪的現像確實難以解釋。
格蕾絲從剛才起就沒怎麼說過話，終於在此時開口打破了沉寂。
「如果能夠徹底解決直播者的事情，我願意幫忙，但是……」
「但是……？」勞諾突然有些緊張，不知道格蕾絲到底想說些什麼。
格蕾絲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何必拍什麼視頻，我人直接過去不是更有衝擊性。」
「格蕾絲！」布魯斯聽到她這麼說，低聲喝住了她。
她抬頭對人笑笑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安撫他。
「我本就決定要去那個宇宙，這不是正好嗎？」格蕾絲反問道。
「你不一定能轉換成功，」布魯斯眉頭深皺，不同意她的做法，「這是有風險的。」
「你做的哪件事又沒有風險呢？」格蕾絲馬上反將一軍。
布魯斯很想說這根本不一樣，但話就梗在喉頭吐不出來。
他轉頭看向伊凡，問道：「你之前說，藥劑的材料在這個宇宙不一定能找到？」
伊凡點頭：「確實如此。」這或許也是最困擾的一個問題。
「你需要什麼，我可以帶過來。」勞諾見事情有了轉機，馬上說道。
伊凡輕皺了一下眉頭，搖頭說道：「有些東西是不能依靠實體轉移帶過來的。」
實體轉移一般只能攜帶上直播器和一些很常規的物體，例如衣物等等。
很多只存在於高級宇宙的東西經過維度轉移技術之後就會失去原本的效用。
那些制作藥劑的材料本就少見，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會不會在分解又組合的過程中會不會出現什麼變化。
只有將藥劑制作成道具帶過來才是最穩妥的方法。
「……或許，我是時候回去了。」伊凡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
格蕾絲心裡一緊，有種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慌張感。
「Dad……」她盯著他。
「別擔心，」伊凡對她安撫道，又轉向勞諾，「我的實體轉移器本體估計早就被毀，直播器中的狀態也不能被激活，不然會被塞繆爾發現。」
「我現在有兩種方案。」
「第一，在這個宇宙建造一台新的轉移器，只不過這需要時間。」
「在這段時間之內，你能保證不被塞繆爾發現嗎？」
伊凡語氣嚴肅認真，讓勞諾也不由得地正了正臉色。
「目前為止，我和我的同伴們都在暗中行動，我們可以保證不被發現。」
「格蕾絲被重新激活的情報也全都被我們攔下了。」她想讓他們能夠安心。
伊凡點頭，又沉聲繼續說道：「第二，如果這個宇宙內找不到建造轉移器的特殊材料，那麼我需要你准備一台實體轉移器，並將那台轉移器配套的直播器給我，我利用直播器轉移回去。」
「可以。」勞諾答得很快。
實體轉移器的價格高昂，勞諾自己當然是買不起的，但是他們可以利用三環結扣內員工使用的轉移器。
勞諾就是將自己的員工轉移器的直播器進行改造，像偷渡者那樣隱瞞了自己的行蹤。
這樣才不會因為使用員工通道而留下什麼痕跡。
談到這裡，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些底。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計劃自然也需要一步步來。
「還有最後一件事，」勞諾突然想了起來，「你們之前說要摘除格蕾絲身體裡的檢測器？」
她見伊凡點了頭，輕皺起眉頭說道：「我覺得再留一段時間會比較好，這樣我們那邊也能時刻知曉格蕾絲的位置和身體狀況。」
但在這件事上伊凡卻有些固執，直接拒絕了勞諾。
「你們只是需要格蕾絲所在位置的信息罷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的坐標，隨時都可以再過來。」
「但如果檢測器沒有拆除，而你們有不小心被塞繆爾發現的話，格蕾絲將直接陷入危險之中。」他最害怕這種事情的發生。
對於伊凡來說，檢測器必須馬上拆除。
勞諾看著他的表情，似乎這件事上沒有余地，也明白伊凡對格蕾絲的擔心。
「好吧，那我先回去搜集藥劑的材料，」勞諾站了起來，「十天後我會過來一次，希望你們能夠順利找到建造轉移器的材料。」
勞諾向他們道別，手上的戒指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下一秒人就不見了。
格蕾絲一看手表，他們談了一個多小時，現在已經有些晚了。
她先是扶著伊凡進臥室休息，而後才回到了客廳裡。
某個人果然站在角落沒有離開。
她無奈地笑了笑，走過去抬手撫上了他的臉頰，輕輕揉了揉。
「怎麼了，看上去很不高興。」只是站在那裡她都能感受到布魯斯渾身上下寫滿著不愉快。
布魯斯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沒什麼。」
格蕾絲挑眉，不滿意他不說實話的態度。
「怎麼，又開始什麼都不肯說了？」
布魯斯心中嘆氣，發覺確認關系之後，他更加難以在她的面前假裝平靜了。
「假設使用藥劑後你成功轉換了，你是准備一個人去那邊嗎？」他沉聲問道。
「不是一個人，還有伊凡和羅布女士他們。」
就現在的狀況來看，即使格蕾絲的轉化成功，也是沒有那個時間再將其他人也進行轉換的。
況且這種藥劑本來就有風險，伊凡都不能保證百分百的成功率，格蕾絲肯定是不會同意將這些用在別人身上的。
這意味著很可能格蕾絲得孤身犯險，且沒有任何後援——這讓布魯斯心中有些浮躁之感。
格蕾絲感覺他面罩之下的眉頭皺得仿佛都要打結了。
「別擔心，」她笑著安撫道，「你也聽羅布女士說了，那邊也都是普通人。」
「只要不是和你們這群超級英雄一樣，我還是有辦法對付的。」
「我在海豹的時候，執行單人任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格蕾絲越是將這件事情說得聽描淡寫，布魯斯心裡就越不是滋味。
但事已至此，難道他能讓格蕾絲斷絕解決這件事情的想法嗎？
別說是格蕾絲斷然不會同意，就連他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會做出妥協。
畢竟誰都不想有朝一日自己清醒過來，已經做出了一些自己無法挽回的事情。
即使概率那麼小，但誰又知道會不會中頭彩。
格蕾絲見他一直沉默著不說話，還以為這人心裡郁悶。
她猶豫了一會兒，思考著這種時候一般人會怎麼安撫自己的男朋友？
格蕾絲心裡轉了好幾個彎，盯著他看了片刻，心裡一橫果斷地行動了。
她抬頭親吻了他的嘴角，用著略微討好地表情說道：「別擔心了，嗯？」
布魯斯心中泄氣，被她難得示弱的態度弄得都有些不習慣了。
他一抬手將人拴在了懷裡，低頭回吻過去，如同泄私憤一般動作有些粗暴。
最終的結果便是兩個人為了爭個高低弄得雙方嘴皮子全破了。
格蕾絲看著布魯斯原本略微蒼白的嘴唇被她咬出了塊血紅，忍不住低笑了起來。
「你快回去吧，」她邊笑邊說，「傑森和迪克還在等你呢。」
「這就趕人了？」布魯斯挑眉問道。
她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還准備留下？伊凡怕不是能氣得把你打出去。」
「大名鼎鼎的韋恩老爺？」這句話就是在故意調侃了。
布魯斯辯不過她，雖然他有那個膽子，但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瞎折騰。
「好好休息吧，明天手術時間會很長。」他輕聲囑咐道。
「嗯，我會的。」格蕾絲點頭答應。
布魯斯還是和任何時候一樣不走正門。
他打開了格蕾絲公寓的窗戶，轉頭看她。
「晚安。」說完，他雙手抓住了窗框，翻身越了出去。
格蕾絲走到窗邊，看著布魯斯消失在夜色之中，輕輕笑了笑。
「晚安。」
*****
格蕾絲的手術從早上十點鐘開始，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四點多才結束。
除了伊凡以外火星獵人也參與了手術，他的變形能力在這種時候非常實用。
中途伊凡只是像征性地休息了十五分鐘，因為有了瓊恩的幫忙，一台手術下來雖然疲憊但不至於讓他覺得力竭
。
從格蕾絲的後頸取出檢測器有一個手指寬兩個手指長，是一片薄薄的長方形金屬片。
金屬片的下方刻著非常小的一串符號——X666001。
檢測器的銷毀就簡單多了，超人一個熱視線過去，就溶解殆盡了。
格蕾絲本人被注射了麻醉劑，雖然她和不喜歡使用麻醉，認為用得多了會影響到她的反應速度。
但是她是不可能在清醒的狀態之下接受拆除手術的。
對於她來說，就像是睡了一覺一樣，等醒來的之後藏在她身體裡十幾年的檢測器就已經被銷毀了。
格蕾絲坐在瞭望塔裡醫療室的病床上，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後頸，那裡有傷口被縫合後的觸感。
她有一種……並不太真實的感覺，就和她知道這麼多年間她身體裡有樣東西的時候一樣。
醫療室的門口傳來了聲音，門自動打開了。格蕾絲抬頭望過去，是蝙蝠俠。
「感覺怎麼樣？」布魯斯走了進來，看見她已經坐了起來，輕皺了一下眉頭。
「能有什麼感覺？」格蕾絲無奈地說道，「對我來說和睡了一覺沒有什麼區別。」
「伊凡怎麼樣了？他可比我要累。」醒過來到現在她還沒見到伊凡。
布魯斯走到床邊，回答道：「他有些累，我們讓他先去睡一會兒稍作休息。」
他說完，微微彎腰接近了她一些。
「我看看。」指得是她的傷口。
格蕾絲乖乖地將自己的頭發撥到了一邊，露出了後頸的切割傷口。
布魯斯抬手撫上她的傷口，那裡已經用線縫了起來，摸上去有些凹凸不平。
傷口不大，過上幾天估計就能拆線了，再加上格蕾絲身體的恢復能力，到最後可能連傷疤都不會留下。
他沉默著沒說話，手也沒收回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格蕾絲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扯著他坐到病床邊上，湊過去對他笑了笑。
「別多想了，檢測器摘除了是件好事，不是嗎？」
但這也意味著她離計劃的實行又近了一步。
格蕾絲對他心中的擔憂心知肚明，又清楚這個人很多時候強行壓抑自己的情緒，不將某些事宣之於口。
但他寡言，不代表她也得閉口不談吧？
「好了，乖，我沒事的，」格蕾絲一副上手擼貓的架勢，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嗯？」
蝙蝠俠一向嚴肅冰冷的表情在臉頰被拉長之後活生生地走樣了。
走進來看見這一幕的巴裡頓時零食掉了一地——連帶著他的下巴。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布丁：喵喵喵喵喵！（主人有別的貓了！哇——）
別的『貓』：……（沉默）
擁有兩只貓的人生贏家在旁邊默默地笑了。
主線之余撒點糖吃！
第118章 備戰
巴裡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即擁有瓊恩的能力，馬上穿牆而過消失在當場。
雖然他自己也能依靠加快移動速度達到穿牆的效果，但那看上去動作太大了根本沒辦法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巴裡覺得自己正在體會，打擾蝙蝠俠談戀愛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Um……打擾了，你們……繼續？」巴裡有些尷尬。
格蕾絲面不改色地松開了捏著布魯斯臉的手，朝巴裡望過去。
「怎麼了？」她問道。
巴裡撓了撓臉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樣面無表情的布魯斯，又很快將視線收了回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伊凡讓我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不是說他去睡了嗎？」格蕾絲有些疑惑地問道。
「就休息了一會兒，已經起來了。」
格蕾絲聽巴裡這麼一說，頓時心中有些無奈。
「你讓他別擔心我，」她知道伊凡肯定是因為這個才不肯好好休息的，「你告訴他，我待會兒就過去。」
「行。」巴裡應聲點頭，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布魯斯見格蕾絲這就要下床，輕皺了一下眉頭，但沒有抬手阻止。
「不多休息一會兒？」他說道。
「沒事的，我又不是重傷。」格蕾絲哭笑不得。
她盯著布魯斯看了兩秒，壞心思上來了。格蕾絲抬起雙手伸到了布魯斯的臉頰兩邊，輕輕一捏又往兩旁拉伸了一些。
布魯斯的臉硬是被她扯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她看著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鬧。」布魯斯抬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進一步在自己的臉上搗亂。
格蕾絲不知為何格外喜歡布魯斯此時此刻的表情，無可奈何之中參雜著幾乎不可見的笑容。她看不見被面罩遮住的眼睛，但她覺得他的眼中應該帶著笑意的。蝙蝠俠總是帶著沉郁而陰沉的氣場，偶爾能夠染上一些普通人的色彩是件稀奇的事情。
格蕾絲不知道這對於他來說是件好事還是壞事，但她希望他臉上真心實意的笑容能多上一些。
「怎麼了？」他不明白面前的人笑盈盈的，是因為什麼。
「你不覺得剛剛巴裡的表情特別有趣嗎？」格蕾絲巧妙地岔開了話題，扯到了閃電俠的身上。
布魯斯無奈：「到底是誰的錯？」
她挑眉，回答道：「應該不是因為我？」
開始真眼說瞎話了。
布魯斯看著她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嘆氣。
「你出去等我一會兒，我換個衣服。」干完壞事，格蕾絲就開始趕人了。
他站定原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心中搖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格蕾絲彎眼輕輕笑了笑，一把撈起放在床旁邊的衣服，開始迅速換衣。
五分鐘都沒到，格蕾絲就已經換下那身病號服，換回了她自己平時常穿的衣服，方便行動的黑色長袖加上一條行軍褲。
她一邊扎起自己半長的黑發一邊走出房間，一抬頭就看見布魯斯站在不遠處等她。
「好了，走吧。」格蕾絲說道。
因為扎起了頭發，她後頸處的傷口一覽無余。他隱在頭罩之下的眼神深沉了一些，但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兩人很快來到了下層的休息室裡，伊凡正坐在沙發上，旁邊是火星獵人和閃電俠。除了今天值班的綠燈俠在指揮室裡，其他人都在外面，並不在瞭望塔內。
「格蕾絲，你怎麼不休息？」伊凡一看到她過來就皺起了眉。
格蕾絲邊走到他身邊坐下，邊說道：「你不也沒有休息？」
伊凡啞聲有些說不上話來，長時間的手術確實讓他感受到疲憊，眉宇間都帶著一絲倦意。
布魯斯正和瓊恩道謝，今天的手術他是幫了大忙了。
「應該的，」火星獵人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正題。」
他們今天早上已經召開了緊急會議，關於直播者的事情做了分析和決斷。
超人和神奇女俠都表示會幫忙尋找伊凡所需要的特殊材料，氪星和天堂島都擁有一些普通世界不具備的東西。綠燈俠也說，如果這樣還是尋找不到何時的材料時，他可以去外星球看看。而大部分人都不贊同格蕾絲一人前往高維度宇宙，就實力上來說正義聯盟的大部分都高於格蕾絲這個普通人。
但蝙蝠俠卻替格蕾絲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和她一起過去嗎？」超人詢問這個問題時眉頭深皺。
論這個會議在場的所有人之中誰最想和格蕾絲一同前往高維度宇宙的，這個人非蝙蝠俠莫屬。但是他心裡卻也明白，現在除了格蕾絲具有前去高維度宇宙的可能性之外，其他人都必須面對極高的危險性。
是否有那麼多藥劑可以用暫且不提，那些藥劑在他們這些人身上是否能夠有效果，是否會危及生命都有極大的不確定性。
且轉化身體這件事不是一劑藥就能成功的，要經過好幾個階段，其中會花上多少的時間也不確定。
這種需要速戰速決的事情，在轉瞬之間就可能有不可挽回的事情發生。只有趁著對方還未發現的情況下發出致命一擊才行。
為此，就連蝙蝠俠自己都不得不放棄和格蕾絲一同前往高維度宇宙的計劃。
「你感覺怎麼樣？」伊凡沒注意旁邊的正聯成員們正在低聲交談，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養女身上。
格蕾絲笑笑說道：「能有什麼事，你可是做手術的人，難道不清楚自己下手的情況嗎？」
「我知道，」伊凡的聲音又像是在低語又像是在呢喃自語，「我只是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那一切，他就忍不住擔憂。
他不過是微微抬頭，就看見了格蕾絲眼中的堅定之色。
「伊凡，我們能夠結束這一切的。」她沉聲說道。
這不僅僅是在安慰伊凡，也是在告訴自己——這一次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結束。
*****
十天之後，勞諾如約而至。
按照約定，她已經在十天之內搜集到了藥劑所需要的全部材料。
「你們找到建造轉移器需要的材料了嗎？」勞諾見到格蕾絲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這個問題。格蕾絲談起這件事時神情有些復雜，她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找是找到了。」
「但是？」勞諾認為她話裡有話。
「其實只是找到的過程有些……令人意外而已。」格蕾絲回答道，似乎有些感嘆的樣子。
按照伊凡對材料特性的描述，格蕾絲和一些沒有任務在身的正聯成員在這段時間內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找到了一些材料，但是都或多或少有不合適的地方。
正當大家有些一籌莫展的時候，超人被人襲擊重傷了。
——是，這兩件事看上去根本就是毫無關聯。
但當火星獵人為超人做手術取出了鑲嵌進他身體裡的氪石之後，盯著氪石看了很久。
「你們說……如果用氪石作為轉換器的材料呢？」這只是他突發奇想，說話的語氣也有些遲疑。可就是這個看似不可能的氪石，居然真的能夠作為轉移器的材料。
襲擊超人的人是盧瑟，在正義聯盟成員將他逮捕入獄之後收繳了他藏匿的氪石，直接交由伊凡去制作轉移器了。
勞諾聽著格蕾絲簡單地講述了一下獲得材料的過程，雖然並不太明白為何她的表情如此微妙，但能感覺到找到氪石作為轉換器的材料是件曲折的事情。
「那他有說過什麼時候能造好轉移器嗎？」勞諾很關心時間的問題。
「不會太久，之前為了找我，已經造過一台轉移器，」格蕾絲解釋道，「伊凡說只需按照那台機器作為原型，再調整一些問題就能造出我們需要的機器。」
「大約還需要二十天左右。」
勞諾聽到這個時間，面色有些糾結，垂目陷入了思考之中。
「有什麼問題嗎？」格蕾絲看出她似乎有些問題。
勞諾用著略帶煩惱的語氣說道：「我不知道我們還能瞞多久。」
比起X-666宇宙這邊，勞諾和她的同伴們時時刻刻都在敵方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時刻都有被發現的可能性，這種精神上的壓力有些時候會讓人承受不住。勞諾會說出這句話，說明她那裡已經出現一些動搖的人了。
「這段時間不需要你們有任何的行動，」格蕾絲冷靜地說道，「你們需要的只是和平時一模一樣的生活就夠了。」
勞諾知道她說的是對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輕輕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
格蕾絲對她安撫地微笑了一下。
勞諾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在解決這件事的意志非常。
還沒到真正要打硬仗的時候，又怎麼能夠倒下。
作者有話要說：
盧瑟：我攢那些氪石我容易嗎？！
主線卡得厲害（躺屍）還以為這個月能完結的
但是剩下的劇情確實不多了，馬上就要進BOSS副本惹
第119章 潛入
制造一台空間轉移器這件事對於已經將空間轉移器的構造摸透的鋼骨等人來說已經稱不上困難了。
再加上幫忙制造空間轉移器的人都不是什麼普通人，速度比伊凡所預先的還要快，甚至能剩下幾天來調試轉移通道的穩定性。
等到他們和勞諾博士約定的那一天，空間轉移器本身早已十分完備了。
「一旦到了那邊，你就無法聯絡我們了。」格蕾絲看向站在轉移器前的伊凡，皺眉說道。
假設伊凡在那個宇宙發生了什麼變故，他們也無法提供任何支援，這也是她最為擔心的一件事。
伊凡將作為信號器的項鏈帶在脖子上——就和曾經布魯斯和戴安娜使用過的一樣，他們可以通過信號器追蹤伊凡的位置，將回來的轉移通道開在伊凡的身邊。
與空間轉移器配對的直播器確實可以為他們提供很多便利，但是就以X-666宇宙現在的科技水平是無法制造那樣精細的物件的。與大型的空間轉移器相比，制造直播器更加困難。
即使能想出辦法，也不知道會花費多少時間。
而他們現在所缺少的正是時間。
「沒事，」伊凡對她安撫地說道，「材料已經備齊了，只需要調配而已。」
而如何調配那藥劑早就印刻在了伊凡的腦袋裡，劑量如何怎麼操作都根本不是問題。
真正需要花費時間的，是將藥劑轉化為道具帶回來。
像是之前救活了格蕾絲的那些治愈道具都是三環結扣特地開發的，而伊凡所制作的藥劑自然不在『特地開發』之列。從前他還是三環結扣研究所裡的一把手時，都有一台專用的道具轉化機器，現在可是沒有這種條件了。
勞諾博士目前在研究所內的地位不低，但也沒資格單獨擁有一台道具轉化器——但是，她擁有使用權限。只要他們小心一些，行動順利的話就能順利將藥劑做好帶回來。
格蕾絲的擔憂並沒有因為伊凡的話而減少。她想相信自己的養父，但是他畢竟沒有受到過專業的訓練，加之年紀也大了，這種潛入敵營的工作並不適合他。其中最大的一個問題是，這次的行動等同於沒有後援。這將行動的難度無形中發大了無數倍，沒有任何的容錯度。
即使是像格蕾絲這樣的特種兵，在面對沒有後援的行動中也會感到很大的壓力，更別提是伊凡這樣的老人了。
「那裡對我來說和家沒有什麼區別，」伊凡見她還是不放心，只能放柔語氣勸解，「只是很多年沒回去罷了。」
他說得這句話不假。
伊凡年輕的時候為三環結扣付出了自己幾乎所有的時間。
「小心點，到了約定的時間就回來，」格蕾絲頓了一下，「即使拿不回藥劑，下次還會有機會的。」
她的這句話足以見得她對伊凡的關切之心，誰都知道如果這次失誤，下次的困難程度將高出千倍百倍。
所以，伊凡聽完只是對她笑了笑，沒有作答。
「走吧，伊凡·莫德。」勞諾還在用伊凡以前的名字喊他。
為了確定伊凡這次的落點，勞諾也拿了一個信號器，她得早伊凡一步回到自己的世界——當然依靠的是她自己的實體轉移器。
伊凡轉身對她點了點頭。
一眾人看著勞諾消失在了原地，不一會兒鋼骨就捕捉到了信號器的所在位置。
他調試了一下空間轉移器，並打開了通道。
「我很快會回來的。」伊凡輕輕擁抱了一下格蕾絲，以示道別。
格蕾絲心中依舊糾結於自己無法參與這次行動，但面上卻表現得平淡。她不想給伊凡任何的壓力。
老人的身影漸漸沒入了空間轉移器之中，沒過多久屏幕上就出現了另一個信號器的位置。
*****
伊凡緩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的面前這勞諾博士。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熟悉的環境，嘴角流露出一個苦澀而懷念的微笑。他從未想過自己還有一天會回到自己的宇宙。再次回到三環結扣，於他眼中看來，所有的一切和從前都沒有什麼不同的。
這裡是勞諾的個人辦公室。
「快，穿上。」勞諾博士給伊凡遞去了一件實驗室的白大褂。
他現在的這一身衣服可是和這個宇宙嚴重不符。
伊凡套上了白大褂，勞諾又往他手裡塞了一台光腦。
「裡面有我們偽造的身份信息，你現在就叫肖恩·默裡，是外聘的新研究人員，如果遇到了什麼特殊情況保持冷靜，一般不會被拆穿。」
伊凡·莫德在三環結扣的名聲當然很大，但伊凡比當年老了那麼多，外形上有了很大的改變，並不容易被認出來。
伊凡將光腦戴在了手腕上，整理了一下著裝，便和勞諾一起離開了房間。
研究所的裝修和從前一樣以白色為主，走廊上沒多少人。伊凡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確定了這裡和他離開之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們很快走進了一間無人的實驗室裡，勞諾快步走到了角落裡，拿出了一只小箱子，裡面放著她准備好的材料。
「這間實驗室是我和另一個研究人員公用的，現在是他的休息時間。」
勞諾點開光腦查看了一下時間，繼續快速地說道：「你最多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盡量幫你拖延，記得要快。」
伊凡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勞諾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轉身就離開了實驗室，多半是去找另一個研究人員了。
伊凡看著桌上熟悉的儀器，沉下心來，將材料一一取出。
即使這麼多年沒有使用過這些儀器了，但他的動作依舊行雲如水，仿佛每一步都印刻在他的記憶裡一樣。
當他研究出最後的那劑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自我的掙扎之中。
到底是使用在格蕾絲身上完成多年來的研究，帶著格蕾絲來到高維度宇宙，還是放棄他前半生的一切到低維度宇宙中度過下半生。如果不是和塞繆爾的爭吵，他當時可能不會那麼快做下決定。
理念上的差別終於讓他們這兩個曾經的摯友分道揚鑣。
如果這一切真的會有一個結果，伊凡想和塞繆爾再坐下來聊一聊。他想知道他們之間是否曾經存在著另一條路可以走。
藥劑制作到倒數幾步，勞諾給他的光腦突然亮了起來——是勞諾在提醒他另一個人快要回來了。
伊凡手上的速度略微加快。
五分鐘過後，他手上的藥劑終於做完了。他將桌面上的東西大致收拾了一下，再將裝著藥劑的試管塞進了白大褂的口袋裡，快步走出了實驗室。
不遠處傳來了勞諾和他人談話的聲音，果然下一秒他就看見了轉角處走來的兩個人。
伊凡神色平靜地和他們擦肩而過，就像是一名普通的研究人員一樣。
「嗯？剛剛那個人好像沒見過？」他聽見勞諾身邊的人這麼問道。
「噢我好像見過一次，是個外聘的，估計不常來吧。」勞諾這麼回答道。
「這樣嗎？」那人還有些疑惑。
他們邊聊著邊走進了實驗室裡。
伊凡走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用光腦給勞諾發送信息。
他站在那裡等了幾分鐘，就看見勞諾匆匆向他走了過來。
「成了？」她低聲問道。
「成了。」伊凡點了點頭，將口袋裡的藥劑取出遞給勞諾。
她馬上將藥劑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看了看四周說道：「你回我的辦公室，我去轉化道具。」伊凡在研究所裡容易引起別人注意，這是最好的方法。
兩人都不再啰嗦，自覺自動地往自己該去的地方去。
伊凡往勞諾的辦公室走。正當他慶幸路上沒什麼人注意他的時候，推開門卻看見有人站在裡面。
他心中頓時一驚，那人已經轉頭看了過來——是他不認識的人。
伊凡略微松了口氣，只要是他不認識的，就意味著這個人多半也認不出他來。
「你是誰？」那個研究人員果然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這裡是勞諾博士的辦公室吧？」研究人員甚至低聲嘀咕了起來。
伊凡不是什麼專業人士，表情控制得並不到位，但萬幸面前的人並不熟悉他。
「我是外聘的，」他冷靜地回答道，「勞諾博士有些事情，讓我在這裡先等她。」
「這樣嗎？」研究人員上下看看他，「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
伊凡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
「我想我以前應該沒見過你，」伊凡笑了笑，嘴角有些僵硬，「你也找勞諾博士有事嗎？」
研究人員卻只是點點頭，說道：「有點事。」至於有什麼是，他就什麼都不說了。
伊凡心裡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他也不敢在這人面前久留。
「勞諾博士一時半會可能不會回來，我去休息室買點喝的。」他說完就准備離開。
但那研究人員卻喊住了他。
「等等，」他說道，「你和勞諾博士熟悉嗎？」
「不是很熟，見過兩三次。」他這倒是沒在說謊。
研究人員沉思了一會兒，這才又問：「她最近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嗎？」
伊凡心中警鐘大作，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人不對勁了。
面前的這個人，與其說是研究人員，倒不如說更像是個行政人員。勞諾說不定有什麼舉動讓監管的人起疑心了。
「沒有，我倒是覺得她只對研究熱心。」伊凡略帶緊張，但依舊想著為勞諾開脫。
「好吧。」那人多半是覺得從伊凡這裡獲得不到什麼情報，就不再問了。
「還有事情嗎？」伊凡問道。
那人盯著他看了幾秒，終於搖了搖頭。
看著伊凡離去的背影，那人嘴裡開始低聲嘀咕，心中滿是疑惑。
「真的像在那裡見過啊？」
作者有話要說：
養父主場ing
第120章 最終轉化（內有解v公告）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很久沒有上來更新了，先向大家道個歉。
今天早上我才看見解v，也有點懵。
八月陷入卡結局的問題之後，就一直死循環寫不出來，時間拖得久了就想寫完最後結局之後一口氣全部發上來。
結果沒想到的是，開學之後三次元實在太忙了。
這幾個月每天都是輪軸轉，進入大四之後除了日常課程還有畢業論文，學校還給強行塞了三個專業實習（活生生搞了一個半月，到現在還有一個實習沒弄完），不參加不給學分。
而我自己還有一份打工和一份自己找的實習（事關以後工作），每天上完課就去上班，下班七八點，到家已經沒時間干其他事情了。
這幾個月裡斷斷續續寫了八千多字，看到解v我知道大家心裡肯定很失望（應該是被舉報了就系統自動解v了，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想到會來得這麼突然。
也怪我這幾個月根本沒顧及小說這邊的事情，非常抱歉。
但是我必須告訴大家的是，這篇文雖然解v但絕對不會坑。
所以，我今天先把手上壓著的存稿都發出來，想先告訴大家這件事。
同時也必須說明的是，下一次更新我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今天我也是十點才剛剛到家，實在太忙了。
這麼忙碌的日子多半會持續到年末，甚至不止。
不敢做出什麼時間上的保證，對此我感到很抱歉，但我一定會把這個坑填平，無論還有沒有人看。
最後，向一路追文的你們再次道歉。
（PS：探員夫人那篇我有斷斷續續在寫大綱和找資料，會開的，但是同樣不知道什麼時候。）
伊凡很快從勞諾的辦公室裡退了出來。
他沒有別的去處，只能躲進了衛生間的隔間裡，一邊利用光腦給勞諾發送簡訊，告知自己所在位置的同時並警告她已經有人在查她了。
伊凡現在的情緒並不安定，他只希望勞諾能夠盡快將藥劑轉化為道具。
期間有三兩人進進出出，不過都沒發現有個人躲在最裡面的隔間裡。
站著干等一向讓人心裡煩躁不堪，但伊凡只能找麼老實待著。
他看了看時間，距離勞諾去轉化藥劑已經過去了快半個多小時。伊凡心裡估計還需要二十分鐘左右勞諾才會結束。距離和格蕾絲他們約定好的撤離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了，他不能在研究所內隨意走動，不然被別人發現的幾率會很高。
其實道具轉化不需要他多費心，只要等待格蕾絲他們開啟通道將他接回去就可以了。畢竟他已經毀掉了自己的直播器，道具他也帶不走。
伊凡只是怕勞諾若是發生什麼事會沒有人接應。
不過這其實是他多慮了，勞諾在實驗室裡還有其他幫手。倒不如說伊凡現在才是那個孤立無援的。
又過去了一會兒，伊凡的光腦再次受到了勞諾的簡訊。他看著上面的話語，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這算是十分順利了。
勞諾讓他在原地不要離開，她來接他。現在勞諾的辦公室裡有人，自然不能在辦公室裡脫離。
勞諾來得很快，或許是怕當中出現什麼岔子。
兩人彙合後只是對對方點了點頭就不說話了，開始快步往研究所外面走。研究所的大門已經進入了他們的視線裡，距離傳送通道的開啟還有五分鐘。正當兩人都覺得一切順利馬上就要成功的時候，伊凡突然發覺有個人從大門口走了進來——有著一張他異常熟悉的臉。
他下意識地和勞諾拉開了一大步的距離，並急促地提醒：「躲起來。」
勞諾也算是反應迅速，一個轉身就拐著走進了另一條路裡，仿佛和伊凡並不同路一樣。
而這時候那個從大門走過來的人已經望了過來，當目光隨意地在伊凡臉上掃過的時候突然頓住了。或許是因為伊凡已經老了，這讓來人的眼神中有了幾秒鐘的遲疑，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伊凡站在原地沒有移動，他知道自己現在逃也沒什麼意義，倒不如為勞諾爭取一些時間。
反正不過五分鐘他就會從這人的面前消失。既然格蕾絲要結束這一切，他們遲早都會碰面。他和格蕾絲的直播器早就已經銷毀，塞繆爾也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
「你……」
塞繆爾也老了，但卻沒有伊凡那麼老態，畢竟這個世界調養身體的技術可是比X-666宇宙不知道高出多少了。他看上去比青年時多了點皺紋，眼睛看著更是深邃，除此之外人還是那個人。
伊凡難以用語言去形容曾經的友人現在面上的表情，也不能判斷他到底是驚喜還是其他。
「沒有死……你沒有死！」塞繆爾略顯疲憊的瞳孔中突然爆發出一種光芒。
他想上前，卻沒想到伊凡向後退了一步。
塞繆爾的表情凝住了，他不明白為何友人看上去不高興。
難道他們不是久別重逢嗎？難道這不是伊凡嗎？
「你難道認不出我了嗎？」他問道。
伊凡搖頭，鎮定地看著他：「我當然認得出你。」
「那……」
「你還在做這些事情。」還沒等塞繆爾的疑問從嘴中跑出來，伊凡就打斷了他的話。
塞繆爾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他在說些什麼，他居然笑了。
「你怎麼還在糾結那個問題？這都多少年了，」他似乎真的認為這是件很好笑的事情，「你看看現在，誰還會去在意這些？」
自然有人，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伊凡又不留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拉開和塞繆爾之間的距離。
「為什麼停止了Z計劃？」這個問題不過是用於拖延時間罷了，即使他確實想知道為什麼。
塞繆爾的表情漸漸收斂了起來，他從好友死而復生的驚喜之中脫離了出來，察覺到伊凡對他似有一些抵觸。原因為何以他的腦子很快就想通了。男人嘴角下彎，似是也不快了起來。
「為何停止？」他喃喃著，又看向伊凡，「不就是因為你死了嗎？」
「就算沒有我，你也完全可以自己掌控Z計劃。」伊凡不信他的這個說法。
塞繆爾卻很快搖頭，看著伊凡的眼中有著莫名的光芒：「沒有你怎麼行？」他的語氣聽著竟有些滲人。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沉寂，突然塞繆爾死死地盯著他，話語從他的口中溜了出來。
「你當年是假死？」
「你……欺騙我？」
伊凡被他的語氣一驚，忍不住又退了一步。
曾經在自己眼中什麼都好的摯友現在似乎不太對勁。有股寒意竄上了他的心頭，讓伊凡手心發汗。
「為了那些可以隨意掌控的低維度生物，你……欺騙我？」多年來的疑惑在一瞬間有了解答，這樣才能說得通。
不然，伊凡這樣的天才又怎麼會被自己制造的機器所殺？
一種被背叛的憤怒感衝了上來，將名為理智的長弦頃刻崩斷。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伊凡怒喝道。
「那又如何？」
塞繆爾突然的話語讓伊凡愣在了原地，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聽覺出現了什麼問題。
伊凡的表情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調整，變成了有些滑稽扭曲的樣子。
這個人在說些什麼？
伊凡看向面前的塞繆爾——男人略顯蒼老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冷漠從他的眼中溢了出來，他認為自己的話語沒有任何問題。
「你……」伊凡覺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是知道的。
塞繆爾是知道的。
他非常清楚低等維度的人類與他們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區別。
——但他卻還是說出了這種話。
就在這個時候，空間通道突然在伊凡的身後開啟。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轉身就衝進了通道中。
塞繆爾都來不及反應，就眼睜睜地看著伊凡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
「伊凡！」
格蕾絲一把扶住了衝出通道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上的伊凡。
她馬上發覺養父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心中頓時一緊。
「發生什麼了？」她問道。
伊凡借著她的力站直了身子，只是握著格蕾絲手臂的手還有些微顫抖。
「……瘋了。」他喃喃著。
「伊凡，伊凡！」格蕾絲擔心地看著他，「到底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伊凡搖頭，「沒事……」
格蕾絲扶著老人到一旁坐下，而一旁的巴裡竄了過來，手上拿著一杯他從下面休息室裡接的水。
伊凡喝了些水，平復了一下心情才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心情復雜，組織了片刻語言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復述給了他們聽。
格蕾絲聽完忍不住和一旁的布魯斯對視了一眼，她眼中有著難掩的憤怒。而蝙蝠俠卻顯得冷靜得多，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示意她平復一下心情。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將翻滾的情緒暫時壓下。
「巴裡，你先帶伊凡去休息一會兒行嗎？」格蕾絲轉頭向巴裡說道。
「沒問題。」
「等等，我……」伊凡剛想拒絕，卻被格蕾絲的眼神止住了話頭。
「勞諾過來估計還需要時間，」她放柔聲音勸道，「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格蕾絲看上去態度強硬，伊凡也沒辦法，只能被巴裡帶著一瞬間離開了。
「那個叫塞繆爾的男人……」神奇女俠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行為和思想倒是非常一致。」
在場的人都深以為然，同時也覺得塞繆爾過於自傲了。
當他們從蝙蝠俠和伊凡的口中了解了關於宇宙種種之後，一個個都非常冷靜。平行宇宙不會令這群英雄們驚訝，所謂的高級維度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動搖。
至於說他們的世界來源於他人創作的作品之中，也沒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
他們是其他世界裡的作品，其他世界還說不定會是他們世界裡的作品呢。要是會為了這種事情動搖心智，就有些可笑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大範圍的宣布這件事，正義聯盟裡知情者也不過寥寥幾人。
「或許是因為覺得我們過不去，有恃無恐吧。」鋼骨撇撇嘴角，似是有些不滿。他怎麼說還是個少年，面對這種事情壓制不了心情。
「這個人的行為有些前後矛盾。」超人在一旁開口了。
眾人都轉頭朝他的方向看去。
「我也有一樣的感覺，」蝙蝠俠很快接道，「他讓伊凡制造藥劑，是為了讓我們可以通過空間通道前往高維度宇宙。」
他這句話說完，鋼骨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這樣的話……難道他不怕我們過去嗎？」鋼骨幾秒前還說了塞繆爾是因為有恃無恐才如此囂張。
格蕾絲剛剛沉默著沒說話，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開口了：「他不怕。」
「因為在他的設想中，所有經過改造的人都應該植入了和我身體裡一樣的檢測器。」
「恐怕檢測器是可以掌控實驗品的生死的。」
她語氣冷靜，表情沒有動搖，說得就仿佛被植入檢測器的人不是她一樣。
格蕾絲想得很明白，檢測器已經被摘除了，她已經遠離了危險，又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他欺騙伊凡說，這是為了公平，」蝙蝠俠垂目思考了片刻，「但按照這個人的性格，多半是為了控制。」
光從伊凡對塞繆爾的描述之中，他們就知道那個男人性格偏執，有著極強的控制欲，所有他認定的事情都不能從他設計的道路中偏移。不然，他就會抓狂——就比如他對伊凡假死的憤怒。
「之前，我們不是都覺得那些直播者們一個個認定了我們是低級生物，並且生命毫無價值這件事有些奇怪嗎？」超人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你是覺得，塞繆爾對直播者們下了手腳。」火星獵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提起此事的原因，論精神控制在場沒人比他更熟悉了。
「或許一開始那些人的心裡還只是隱隱有這樣的觀念，但並不是很堅定，而塞繆爾放大了他們心裡的這種想法，漸漸地讓人們認為這是正確的。」超人說道。
蝙蝠俠接過他的話，繼續說道：「而一旦周圍大部分的人都覺得這是對的，那麼即使有小部分堅守陣地的人也會被他們影響。」
一個人說某件事是正確的，自然會有人對此抱有不一樣的看法。但如果有一天你發覺身邊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是對的，即使覺得哪裡不對勁，也會覺得是自己有問題，而不是這件事是錯的。漸漸的，也就不會有人公開宣稱這件事是錯的。
「等等，」神奇女俠輕皺著眉頭，「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這可不是幾十個人的問題，是他們整個星球的人都這麼想。」
如此龐大的基數，塞繆爾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精神體轉移器。」格蕾絲突然說道。
她抬眼看著眾人，說道：「那個世界的人，大部分都使用過這個機器。」
如果塞繆爾在機器上動了手腳，確實是難以防備，估計也就只有少部分人能夠堅持原本的想法。
「看來他的目標從頭至尾都非常明確，他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
「伊凡多半是他計劃中唯一的變數。」
*****
勞諾博士比伊凡晚了三個多小時才回到了X-666宇宙。
她神情疲憊，似乎是因為精神緊張而導致的。
詢問之下，才知道勞諾最近這段時間的行為讓研究所上面的人有些起疑了。
她是在被盤問了兩小時之後才被調查人員將信將疑地放走了。
「我想我暫時沒有暴露，他們只是以為我將研究所裡的材料挪作私用。」
每次使用研究所內的儀器以及申請研究材料都是需要報備的，而勞諾這段時間申請的頻率過高，之後也沒有表現出使用在了什麼地方，這讓上面的人懷疑她私吞材料，甚至是將那些材料出售給其他人。
勞諾當然從一開始對這件事情就有准備，拿出了她派人偽造的材料使用記錄，暫時將調查人員騙了過去。
不過，只要上面再深入調查下去，就會發覺她根本就是在撒謊。
等待她的結局將會是被開除，但別人並不會察覺到有什麼其他問題。
「那些調查人員不會注意一個有私藏材料嫌疑的研究人員，但是伊凡和調查人員不小心撞見了，我怕會被塞繆爾知曉。」這才是勞諾真正擔心的事情。
一旦那個調查人員懷疑伊凡的身份，再往上通報，他們的計劃就會徹底暴露。
格蕾絲自然明白此事的緊急程度。
「藥劑呢？」她詢問道。
勞諾輕聲啟動了自己的直播器，手上彙聚著一些光斑，緩緩落成了一只裝著藥液的試管。
「現在就注射吧，」格蕾絲冷靜地說道，「我去找伊凡。」
勞諾重重地點了點頭，握著試管的手略微用力，看上去有些緊張。
蝙蝠俠站在一旁沒說話，神情沉默。
等一群人站在醫療室的門口，伊凡從勞諾手中取過了藥劑。
「轉化時間在八個小時以上，」他說道，「雖然我對我的藥劑有信心，但……」這並不是百分百的成功率。
畢竟也沒在別人身上嘗試過。
「我明白。」格蕾絲輕輕點頭。
「如果不成功，」一旁的勞諾突然出聲了，她皺著眉，表情嚴肅，「我也會執行我本來准備好的計劃。」
一開始，她的計劃裡就不存在格蕾絲前去高維度宇宙，只是希望她能錄制一段罵醒世人的視頻罷了。
格蕾絲的轉化如果能夠成功，他們計劃的成功率也確實會增加。
但也並非是缺了她一人就不行了。
她這麼說，也是想減輕伊凡和格蕾絲心中的壓力。
除了伊凡和蝙蝠俠負責監控格蕾絲的身體變化狀況，超人也參與到了轉化手術中。他主要是負責利用氪星科技記錄格蕾絲的變化，方便後行研究。誰都說不准這以後會不會有用。對於正義聯盟來說，能多一份資料就是一份資料。
格蕾絲坐在手術台旁，伊凡正在將試管中的液體抽入針管裡。
蝙蝠俠站在她的跟前，一言不發地往格蕾絲身上貼檢測用的貼片，因為帶著面罩，實在是看不出什麼表情。
旁人察覺不出他與平時有什麼不同，但格蕾絲卻從他的動作中感受到了些許擔憂的情緒。她抬手捏住了他的手，對他笑了笑。
「沒事的，伊凡都同意我注射藥劑，說明失敗了對我身體也不會有什麼傷害。」不然恐怕她怎麼勸她的養父都不會同意這個計劃。
「我知道，」他語氣平靜地說道，「躺下吧。」
格蕾絲見他沒有再說話，只能先躺在了手術台上。
蝙蝠俠本就沒在擔心藥劑的問題，他更在意的是假設轉化成功之後的行動問題。
即使格蕾絲的能力有目共睹，伊凡他們也都說明了他們的世界沒有什麼超能力者的存在，但畢竟那個維度世界的科技比他們所處的宇宙要高上很多。尚未熟知那邊的情況就讓格蕾絲一個人過去，且沒有任何後援，這種完全脫離掌控的事情對於蝙蝠俠來說極度不適。
如果有更多的時間自然還能近一步完善轉換器，甚至於想辦法讓他們都能前往高級維度宇宙。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孤注一擲。
但現在已經沒有那個時間讓他們調整計劃了。
「准備好了嗎？」伊凡拿著注射劑走了過來。
「嗯。」格蕾絲應道。
伊凡抬起她的手臂，一邊說道：「藥劑裡有鎮靜安眠的成分，你會很快睡過去，但如果反應劇烈你很可能會痛醒。不過，你的身體對藥劑的接受能力已經變得很強了，除了第一次的時候很痛苦，後來的幾次反應都比較小，我想這次應該不會很劇烈。」
以前，他在藥劑裡加入安眠的成分，一部分是為了減輕格蕾絲的痛苦，另一方面也是防止格蕾絲知道自己在她身體上做實驗。
「明白。」格蕾絲點頭。
她看著伊凡將針插/入自己的皮膚之中，再慢慢將藥劑推入她的身體裡。沒多久，她就已經感到昏昏沉沉，徹底睡了過去。
「希望能夠成功。」伊凡看著格蕾絲緊閉地雙眼，低聲說著
藥劑注入格蕾絲的身體後的十分鐘內，儀器顯示她的身體並沒有任何顯著的變化。
這讓沉默著圍在格蕾絲身邊的三人都輕皺起了眉頭。
「失效了？」蝙蝠俠啞聲問道。
「不，」伊凡盯著屏幕上的檢測數據，回答道，「數據有在微弱地波動的，但……」
他的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擔憂，繼續說道：「但是潛伏得時間越長，反應起來的時候……」他欲言又止。
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了。
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儀器上顯示的數據突然開始劇烈波動了起來。
「她的體溫在上升。」一旁的超人看著氪星儀器上的數據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這已經超出普通人該有的體溫了。
格蕾絲面上的表情卻依舊紋絲不動，仿佛這異常的體溫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只是面部卻泛著紅色。正常人如果是這種體溫，早就要燒壞腦袋了。
「心跳開始加速。」
身體的異常數值被超人一項項報了出來，有些情況伊凡曾經遇到過還不算太緊張。
在格蕾絲平靜的外表之下，她的身體正在經歷翻天覆地的改變。
這樣的平靜沒有維持多久，又過去十幾分鐘之後，格蕾絲面上出現了略帶痛苦的表情。
她的五官糾結了起來，原本放在病床上的手都開始顫動了。
「開始了。」伊凡心頭一跳，眉頭皺得更緊了，但同時他也明白，只要格蕾絲順利跨過這道坎，她的轉化就成功了。
格蕾絲原本光潔的雙臂上突然鼓起了幾處凸起，但這幾處凸起又馬上隱了下去，幾番循環之後異變突生。
鼓出的凸起居然裂開變成了一道傷口，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格蕾絲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傷口，整個人仿佛是剛剛從刀劍困陣中闖出來的一樣血淋淋的，看著極為怖人。
「怎麼回事？」蝙蝠俠的聲音聽著和平時一樣平靜，拳頭卻緊握著，都冒出了青筋。
「我以前沒見過這種情況，」伊凡也因為緊張流下了汗水，「但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沒事的，」超人安撫兩人道，「就數據來看，格蕾絲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除了伊凡那一眼就能看出的焦慮，超人很熟悉自己隊友的情緒變化。
鎮定藥物的功效開始減弱，在這種情況之下，格蕾絲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唔……」因為劇烈的疼痛，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表情更顯扭曲，完全沒了平時的鎮定自若。
這比及以前任何一次受傷都來得痛苦，這痛楚還伴隨著陣陣瘙癢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下意識就想撓自己的身體。
「不行！」伊凡看見她抬手，一把按住。
已經這樣了，越撓傷口越大，完全就是二次傷害。
伊凡的力氣太小了，一下子就被格蕾絲掙脫，但她剛想下一步動作，就被蝙蝠俠抓住。
「忍住。」
格蕾絲看不見他面具下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也根本分不出那個精力去辨認。
很快，超人就啟動了手術台上的禁錮裝置，將她牢牢地固定在了上面。
無論格蕾絲如何掙扎，都不可能破除用特殊材質制成的鐐銬。
一時之間，手術室裡充斥著格蕾絲痛苦的聲音。
伊凡眼睛略微泛紅，不忍看她的模樣，只能盯著旁邊的數據，生怕有什麼不好的變化。
而蝙蝠俠則盯著格蕾絲看，目不斜視，嘴角卻略微下撇。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格蕾絲整個人已經像是從血池裡撈出來的一樣了。但同時，她似乎也已經不再感到疼痛，掙扎的動作變小，最後平靜了下來，再次昏睡了過去。
只不過這次不是因為鎮定藥物，而是因為精疲力竭了。
屏幕上的數據終於不再波動，伊凡反復檢查了好幾遍，原本腦中緊繃著的弦終於松開了。
他的臉上掛著一絲笑容，吐了口氣：「成功了。」
超人也跟著松了口氣，正想和蝙蝠俠說些什麼，卻看見他走過來操縱儀器解除了禁錮格蕾絲的裝置。
他能發覺這個人的身體還是緊繃著的，周身氣息沉郁，沒有什麼高興的情緒。
蝙蝠俠走到格蕾絲身邊，抬手抹去她臉上的血跡。這時，本想將人轉移去病房的他看見了血跡下的情況，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他抬起格蕾絲的手臂，將血跡一抹，和臉上的情況一模一樣。
那些裂開的傷口居然已經全部不見了。
「應該是自我修復了。」伊凡看到這個情況，為格蕾絲不用受罪治療感到高興。
蝙蝠俠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將人抱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手術室。
伊凡知道養女的戀人一如既往地看不慣他，沒將這些放在心上——反正他也看不上他。
*****
格蕾絲蘇醒過來的速度比大家想像中的要快。
不過是三個小時之後，她就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而經過轉化之後，格蕾絲最大的感覺便是——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更准確點的描述是，她的感官比及之前更加敏感了，仿佛是整個人都被強化過了一樣。
「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的反應？比如說哪裡不舒服之類的。」伊凡詢問道。
格蕾絲搖了搖頭，抬起手握了握拳頭，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可能……我的力氣也變大了。」
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滿著力量，沒有比現在更精力充沛過。
聽到她這麼說，伊凡便將格蕾絲帶到了瞭望塔裡的訓練場裡。
經過機器的測試，從數據上來看，格蕾絲的力量、速度以及跳躍能力等等都有了顯著的提升。
原本她的體能就比常人來說要出色不少，現在更是已經不能算在是普通女性能達到的範疇裡了。但要和擁有超能力的人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
硬要說的話，格蕾絲的情況大概和美國隊長被基因改造差不多吧。
「要不要比比看？」格蕾絲對著站在她跟前的蝙蝠俠眨眼笑了笑。
「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他皺眉說道。
格蕾絲當然知道不是時候，她也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
「放心吧，我現在感覺很好。」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笑容中帶著些許微妙。
在這種情況下獲得更強的能力，真是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
「走吧，去會議室。」蝙蝠俠說道。
「怎麼了？」格蕾絲問。
他看了她一眼：「做准備。」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蝙蝠俠帶著幾人回到了會議室裡。
在格蕾絲手術後昏迷不醒的幾個小時裡，他已經讓伊凡和勞諾兩人合力完成了一份三環結扣研究所的大致地圖。
這麼多年以來，研究所內的大致結構和以前沒有很大的改變，最多是一些人員調動，可能以前在這個崗位上的人已經到了另一個崗位上。
這些細小的部分對他們的計劃沒有什麼影響。
這次行動的首要目的是為了徹底破壞中樞。
首先，他們必須破壞安保系統。這件事已經基本等於成功了，有了伊凡之後，破解安保系統易如反掌，已經有同伴研究出了一個修改程序。
其次，需要讓所有人強制脫離。為此，必須到達觀察部入侵主程序。
包括勞諾在內，一共有同伴曾經在觀察部工作過，對於觀察部的內部情況都非常了解，這會便於伊凡潛入其中。而從這一步開始，格蕾絲會全程保護伊凡，一旦發生一些什麼意外，她會采取一些暴力手段。畢竟一群同伴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人員。
一旦入侵主程序成功，一部分的同伴會留在觀察部待命，而伊凡會帶著格蕾絲和另一部分同伴前往中樞所在地。
到達中樞之後，兩邊需要同步進行任務。
留在觀察部的人啟動強制脫離程序，而格蕾絲會利用勞諾已經准備好的設備進行面向全體市民的直播，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這個時候，勞諾和伊凡必須在中樞將炸彈安置完畢。
最後，在撤出安全距離之後，引爆炸彈。
格蕾絲認真地看著大屏幕上的地圖，迅速地記憶著。
這份地圖是伊凡主導著繪制的，加上勞諾知道這些年有些什麼變動，故而大部分應該都是正確的。
他們心裡都明白，塞繆爾已經知道了他們在謀劃著些什麼。假設不能速戰速決，那麼要解決這件事情將不再是什麼推遲一個月兩個月的事情——而會變成了曠日持久的戰爭，並有極大可能走向失敗。
成敗在此一舉，必須要趁著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出擊。
第121章 擁抱
在正式行動之前，他們並沒有很多時間。
現在距離格蕾絲醒來過去了六個小時。
格蕾絲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輕裝上陣了，連把手/槍都沒有帶。
畢竟能帶到高維度宇宙的東西並不多，很多東西都會在轉化過程中被分解。
行動需要的武器和工具勞諾博士在那個世界已經准備好了。
她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行動服。這是伊凡和鋼骨通過大量計算後制造出的可通過轉換器的高科技防御服。
由於時間緊迫的緣故，這件防御服稱不上非常完美，只是擁有一些緩解衝擊，分化力量的功能。如果想和高科技的激光武器硬碰硬是很難的。
但格蕾絲覺得這些就足夠了，這麼多年來她執行任務都穿著普普通通的行軍服，沒道理這一次多了件防御服反而成功不了了。
格蕾絲閉眼在腦中回想三環結扣研究所的地圖，以及他們的計劃。
她感覺到門口多處了一道氣息，睜眼抬頭看去——是蝙蝠俠站在那裡。
「怎麼了？」格蕾絲眨眨眼，笑眯眯地問道。
男人沉默地走到她的面前，沒有很快回答。
「先說一句，現在勸我別去可是來不及了哦？」她似乎能猜到男人的心思一樣，搶先一步阻止了他的話頭。
蝙蝠俠卻搖頭，說道：「已經到了這一步，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那你愁眉苦臉的做什麼？」她故意這麼問道。
「……有嗎？」如此問著，他面罩下的眉頭似乎皺得更深了。
格蕾絲一副你看看你的表情：「你覺得呢？」
但她無法從蝙蝠俠帶著頭罩的臉上看出任何的其他情緒。
「記住，到了那邊你將沒有後援。」他沉聲說道。
「我明白。」
雖然蝙蝠俠只是說了一句話，但格蕾絲聽得出他話語背後的擔憂。
技術上的限制導致這次行動甚至連求救信號都沒辦法發出，他們只能定時定點開啟返程通道，其他的什麼忙都幫不上。
對於蝙蝠俠來說，沒有B計劃讓他非常不適應，甚至於心裡充斥著不安感。然而，同時他的理智也告訴他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就難說了。兩相矛盾之下，這讓他心情很糟糕。
格蕾絲知道他的顧慮，也知道他不會把顧慮說出來，她笑了笑，張開雙臂溫柔地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她一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一手放在了他的腦後，動作輕緩地安撫著他，似乎想將他整個人擁進懷裡。
就仿佛是在安撫一只焦躁的黑貓一樣。
十幾釐米的身高差讓格蕾絲的動作顯得有些困難。蝙蝠俠難得沒有抗拒，反而將身形壓低了一些，垂下頭靠在格蕾絲的肩上，雙臂環住了她的腰。
「布魯斯，相信我。」格蕾絲在他耳畔說道。
男人沒有回話，只是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一些。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靜，只有他的呼吸聲竄進格蕾絲的耳朵裡，一起一伏。
他們靜靜地抱了一會兒，才緩緩放開彼此。
「等我回來，」格蕾絲說道，「就六個小時。」
「……走吧。」蝙蝠俠微微頷首。
*****
格蕾絲是最後一個穿過空間通道的。
「快，過來檢查一下。」她剛踏上地面，就聽見了伊凡的聲音。
雖然說從身體數據上來說，她的轉化是很成功的，但是畢竟是第一次來到高維度宇宙，伊凡心裡還是很緊張的。
而格蕾絲自己並沒有很大的感覺，她經歷過穿越宇宙是什麼感覺，這一次似乎和前幾次沒什麼區別。
她一邊聽著伊凡的話走向不遠處的一台機器，一邊看著周圍的環境。
房間裡全是她從未見過的實驗器具，還有幾台機器人在工作。聽勞諾說這是她不久前租下的一套私人實驗室，用於進行一些無法在三環結扣研究所裡進行的工作。
為了保險起見，這次沒有直接傳送到研究所的內部。
「你好，我叫加文，終於見到你了。」第一個和她搭話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男研究員，外表看上去三十歲都不到。
他有一頭軟卷的棕發，眼睛亮亮地看著格蕾絲，有些興奮的樣子。
「你好。」格蕾絲對他微微點頭，卻不太明白他的興奮從何而來。
「之前害你落到X-82宇宙，真抱歉。」加文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小聲道歉。
格蕾絲挑眉，心裡大概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勞諾博士提過那麼一兩句這個叫加文的年輕研究員，是她手下帶的新人研究員，來三環結扣的時間不算長。雖然和伊凡比起來有差距，但也是個天才級別的人物。
勞諾博士剛開始帶他的時候，並沒有發覺加文有多麼突出，直到後來才發覺加文一直在藏拙。
從一開始這個年輕人就是抱著不一樣的心思進入三環結扣研究所的。
他很久之前就非常堅持排斥精神轉移，花了大心思進入研究所，也是為了『打入』敵人內部。讓他沒想到的是，帶他的勞諾博士居然和他有相同的想法，這讓他大為驚喜。
入侵研究所安保系統的修改程序就是加文根據伊凡所給的信息編寫的。
能夠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編寫出能夠破壞研究所安保系統的程序，即使是在有伊凡的幫助之下，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這足以看出加文的厲害之處。
「是你編寫的入侵程序？」格蕾絲問道。
「是的，」加文聽到她這麼問，瞬間更加興奮了，「莫德先生真是太厲害了，他當年是怎麼想出這種安保系統的……」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勞諾打斷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讓格蕾絲檢查一下身體情況。」勞諾說道。
加文的興奮勁頓時褪去了，馬上打開一旁的機艙讓格蕾絲躺進去。
格蕾絲透過透明的機艙玻璃，看見外面的幾個人對著激光屏幕上的數據在討論著什麼。
檢查沒花多少時間，幾分鐘之後，她就從機艙裡出來了。
「都很穩定，沒問題。」伊凡明顯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你難道不相信自己嗎？」格蕾絲開玩笑地問道。
伊凡無奈地看著她：「沒心沒肺，這是你自己的身體。」
「我相信你啊。」格蕾絲認真的語氣讓伊凡一時之間說不上話來，心裡又有些感動。
但是輕松的氣氛也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很快一群人聚在一起最後確認一遍整個計劃。
勞諾這邊有六個人在這裡，還有兩個人今天正好是晚班，留在了研究所裡，有助於內部接應。
而除了格蕾絲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沒有什麼戰鬥能力。
幾個比較年輕的男研究員體力上會稍微好一些，但比起格蕾絲就差得遠了，更別說伊凡勞諾這兩個年級較大的人了。
為了這次行動，勞諾幾個人集資購買了大量的設備，有些甚至是在黑市上買的，這基本掏空了這幾個研究人員的家底。
「這槍有多少發子彈？」格蕾絲端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槍，詢問勞諾。
「這槍不用子彈，用得是能量。」勞諾解釋道。
她接過格蕾絲手上的槍，按了一下槍柄下側，從裡面退出來一個能量匣。
「一個能量匣可以開槍一百二十次，」她繼續說道，「我們這裡沒有人會用槍，所以就給你准備了一把。」
「只有這一個能量匣？」格蕾絲問道。
說起這個，勞諾露出了一個苦笑：「我們是在黑市上買的槍，能量匣的價格太昂貴了。」買不起第二個。
他們大部分的錢都用來買轉播用的設備和炸/藥了。
格蕾絲點點頭表示理解，一百二十次已經非常不錯了，這可比她的宇宙的槍/械方便多了。
「你們的武器呢？」她詢問。
勞諾拿出了一只箱子，打開後裡面整整齊齊地擺著一排刀柄。
格蕾絲反應了一秒：「也是激光的？」
勞諾點點頭。
激光刀非常鋒利，削鐵如泥不過如此，而且還可以調節長度。
格蕾絲心下甚至覺得有些遺憾，這麼好用的東西沒辦法帶回去。不過她的宇宙厲害的人那麼多，要造出這種高科技武器恐怕也不會是件很難的事情。只不過沒辦法像這裡這樣量產罷了。
她收起勞諾給她一把刀，收進了行動服的褲子側袋裡。
在確定完計劃之後，所有人整裝待發。
現在是凌晨三點，他們的目標是在七點之前將一切都結束。
*****
飛車的速度很快，從私人實驗室到研究所不遠處也不過三十分鐘的時間。
一群人徒步十五分鐘接近了研究所的大門。
晚上的研究所非常安靜，除了周圍不停巡視的飛行器之外，甚至從外面來看沒有一絲光亮。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伊凡的來到讓上面加倍的警惕了，天上的飛行器數量多得驚人，幾乎沒有任何機會悄悄地接近研究所的大門。
不過，這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不是難事。
「他們准備好了。」加文正在和裡面的同伴通話。
只需要將他編寫好的入侵程序啟動，這些飛行器將會馬上失去效果。
格蕾絲望了一眼不遠處巡邏著的飛行器，又轉頭向加文輕輕點頭。
年輕的研究員看著有些緊張，對聯絡器那頭的同伴下達了行動的指令。
隨即是異常沉默的一分鐘，終於加文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朝大家點頭：「成功了。」
「他們在關閉巡邏飛行器。」
馬上一台又一台的飛行器從天上落了下來，機身上的光芒暗去，表示已經停止運作。
正當有人想要走出去的時候，格蕾絲突然抬手阻止了他。
「等一會兒再出去。」她對著那人搖了搖頭。
「為什麼？」大家都有些不明白。
「謹慎點好。」格蕾絲說道。
雖然所有人都很急切，但格蕾絲說得並沒有錯，面面相覷之下只能耐下性子等在原地。
「不好，」突然加文聽到聯絡器那頭同伴急切的聲音，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安保系統昨天好像緊急修改過。」
「一次性關閉所有巡邏器會觸發一個新程序，如果十分鐘內沒有高權限人員輸入指紋，就會重啟啟動，還會拉響整個研究所的警報。」
「在這個期間，大門無法開啟。」
——出師不利。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有空寫文了（哭）感覺新年前還能更個一、兩章……
我覺得有時候擁抱比親吻還要更充滿愛意一些
擁抱著彼此會有種安心溫暖的感覺
特別是對於老爺這樣缺乏安全感的人來說o(*////▽////*)q
第122章 大結局（上）
「給我。」伊凡馬上對加文說。
「什、什麼？」加文嚇得都有些傻了。
「通訊器。」
加文手忙腳亂地將通訊器給了伊凡。
接過通訊器的伊凡表現得非常冷靜，語速極快地說道：「接下來聽我說怎麼做。」
格蕾絲從自己父親的嘴裡聽到了一連串完全聽不懂的專業術語，但大致能明白他是在教對面的人如何修改新編入安保系統裡的程序。
這十分鐘簡直像是一年那麼長，除了伊凡的說話聲之外一絲聲響都沒有。
加文緊張得攥緊了拳頭，連大氣都不敢喘，甚至於眼眶還有點紅，他像是在自責自己沒有把程序做到完美，浪費了之前伊凡給他提供的情報。
「成、成功了。」通訊器的那頭傳來了帶著喜悅的聲音，伊凡這才舒了一口氣。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暈眩之感，他踉蹌了兩步，快要跌倒的時候格蕾絲一把撐住了他。
「伊凡，沒事吧？」格蕾絲皺眉。
「沒事，一下子沒緩過來。」伊凡扶著額頭說道。
他畢竟年紀大了，突如其來的高速腦力工作加上緊迫感讓他有些吃不消。
「可以進去了，但是我們得先去和你們的兩個同伴會和，」伊凡緩了緩，馬上說道，「必須要檢查一下還添加了哪些新程序。」
加文很是自責，馬上重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現在破壞這些巡邏器，會觸發警報嗎？」格蕾絲看著地上停止工作的機器，詢問道。
所有人聽到她這個問題就知道她想干什麼。伊凡本想將通訊器還給加文，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又將手縮了回來。
他和通訊器對面的人交流了片刻，對格蕾絲點點頭。
「沒問題。」
格蕾絲取出側袋裡的激光刀，啟動後就對著地上的機器劈了下去。
巡邏器數量不少，格蕾絲一圈毀壞下來，花費了幾分鐘時間。
「估計後面也有不少，沒時間了，只能先將前面這些破壞了。」格蕾絲邊收回激光刀邊說道。
「走，我們進去。」
一群人終於進入了研究所的內部。
因為安保系統已經被他們入侵，安檢門被控制，並沒有對他們進行檢測就將人放了進來。
所有人都穿上准備好的研究所白大褂，以防路上遇到些什麼其他人。
雖然晚上在研究所的人很少，但也是有遇到別人的幾率的。
這麼多人在一起走動看上去實在過於可疑。一行人拆成了兩人一組，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走。加文會帶著一名研究員去和在研究所內的兩人會和，然後會留在那裡時刻掌控入侵程序的情況。
畢竟一開始就出現了問題，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更多的意外發生。
格蕾絲和伊凡是一組，他們的目的地是觀察部，勞諾帶著的那組會和他們在觀察部會和。
最後剩下的那組會在研究所裡待命，隨機應變。
格蕾絲和伊凡一前一後走著，腳下的步子比平時要快上不少。
顧及到伊凡的體能，格蕾絲沒有用上跑的。而且在研究所裡跑起來，也確實挺引人注意的。
她已經將研究所的地圖深深地記在了腦子裡，腳下的步伐根本不帶猶豫。
走廊裡除卻腳步聲，安靜得有些滲人。
「說起來，為什麼這個研究所一扇窗都沒有？」格蕾絲從剛才起就有些在意這個問題了。
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來到直播者們的宇宙，但剛剛在飛車上的時候也觀察到了不少房屋。建築風格確實不同，但也不至於沒有窗戶。
在外面的時候，她看見沒有一絲光亮，以為是夜晚裡面又沒開燈的原因，卻沒想到裡面燈火通明，是因為沒用窗才沒有透漏出光亮。
這簡直就像是一所監獄一樣——不，可能比監獄更甚。
「三環結扣的研究項目，」伊凡頓了一下，「也就是轉移器，一直受到各方的窺伺。」
「為了防止被人使用某些手段盜取直播器的制作技術，在正式向大眾出售轉移器之前，將整座研究所進行了改建。」
也是在那個時候伊凡設計了整座研究所的安保系統。
「這麼多年居然能夠一直守下來？」仔細想想，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格蕾絲畢竟以前是名軍人，很清楚政府層面對於科學技術是什麼樣的態度。不能為政府所掌控的技術都是危險的，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獲得那門技術。如果得不到，那便毀了。
「這裡的情況不太一樣。」
這個宇宙的地球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經毀滅了。
他們現在所居住的星球從面積上來說比地球小了很多，資源也比較稀缺，這導致星球人口一直不多。
並且，對於這顆星球上的人來說，並沒有國家的概念的。
整個星球便是一個『國家』——更准確點來說是以區域劃分的大聯盟。
各個區域之間也都是合作關系，缺了誰都無法將星球運作下去。
那些人也確實一直想從三環結扣這裡拿走轉移器的核心技術。
「……但是，」伊凡頓了頓，「在精神體轉移器問世之後，那些動作都漸漸停了下來。」
格蕾絲聽到這裡覺得更加難以理解了。
「為什麼？這麼危險的東西，他們就沒想過如果用在……」本世界的人和人之間呢？
她的問題沒有問完就聽見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她一把抬手攔住了往前走的伊凡，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有兩個人正在往他們走來，格蕾絲的聽力很靈敏，這兩個人走到他們這個位置還有些距離。
她看了一圈四周，帶著伊凡拐進了另一條過道裡。
然而，讓格蕾絲沒想到的是，他們才拐進了另一條過道裡，就看見了不遠處站著一個研究人員，手上拿著一塊電子板，似乎從之前就站在那裡。
兩人的出現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轉頭看了過來。
那名研究人員看上去有些年紀了，在看見伊凡的那瞬間先是有些茫然，隨即緩緩瞪大了眼睛。
「伊……唔！」還沒等那人喊出伊凡的名字，格蕾絲已經幾步衝到了他的明顯，一手刀對著那人的脖頸劈了下去。
格蕾絲一手一把撈住倒下去的研究人員，一手抓住了他手上掉下去的電子板。
「認識？」
伊凡盯著人看了一會兒，回答：「以前共事過。」
格蕾絲聽他這個語氣就知道這人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她思考了一下，這裡不遠處有個衛生間，准備先將人塞進隔間裡。
等兩人將這個昏過去的研究人員處理完，格蕾絲才拿出剛剛的電子板。
電子板上顯示著一切資料數據，伊凡湊過去看了幾眼，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
「這是……」他將電子板從格蕾絲手裡拿過來，快速地翻閱起來。
「這是我以前的研究資料。」伊凡輕聲說道。
格蕾絲皺眉：「怎麼會在那個人手裡？」
「我之前和塞繆爾撞見，引起他的注意了。」他略微一想就知道其中的原因。
雖然塞繆爾在他假死後停止了Z計劃，但要說從那時候開始塞繆爾就沒看過伊凡留下的那些資料的話，伊凡是不信的。他甚至認為，塞繆爾可能一個人在背後反復研究過上千上萬遍。
而這份資料會出現在研究人員的手中，就說明塞繆爾在遇到他之後想挖掘當年的真實情況了。
「他可能，會在研究所裡。」伊凡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這麼說道。
從來到這裡之前，他就心裡都一直在思考這件事。以他對塞繆爾的了解，在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他留在研究所裡不離開的可能性是有的。
格蕾絲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這正合我意。」
她就是想見見那個名叫塞繆爾的男人。她不會問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也不會問他腦子裡裝這些什麼殘忍冷漠的想法。她對那些所謂背後的故事毫無興趣。
她只想將人按在地上打一頓，為她的朋友們、為那些無端被占據身體的人獻上他們的憤怒和絕望。
格蕾絲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人。
*****
格蕾絲和伊凡花費了一些時間才來到觀察部，那個時候勞諾他們已經等待在那裡了。
勞諾他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些麻煩，不過都算是有驚無險地糊弄過去了。
觀察部需要身份確認才能進入，但這件事對於已經掌控了整個研究所安保系統的他們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問題在於，觀察部是二十四小時制的，晚上有不下於五十名部員在工作。
觀察部有一個中心部，裡面有著控制一切的主程序。每個分區都有一個監控室，裡面會有一到兩名部員。
他們不可能把每個房間的部員都放倒，所以目標是要控制主程序所在的中心部。
觀察部的大門後是一個原形大廳。一樓是沒有房間的，從二樓開始到酒樓是各個分區的監控室。中心部位於十樓。
「准備好了嗎？」格蕾絲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幾個人，心裡清楚他們都很緊張。
「好了。」勞諾的神情嚴肅，拳頭攥得很緊。
伊凡沉默著，沒有回話。他在遇到那個被格蕾絲打昏過去的研究人員之後，心中就充滿了不安。
「伊凡？」
「……Dad。」
格蕾絲輕喚了幾聲，伊凡才反應過來。
「抱歉。」他抿唇。
她輕輕攬了一下養父的肩，對他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格蕾絲朝勞諾點了點頭。
「可以開門了。」勞諾對著通訊器另一頭的加文說道。
觀察部的大門緩緩打開，出現在幾人面前的是空無一人的白色大廳。
他們一眼就可以望到最裡面，那是往上的電梯。
格蕾絲走在最前面，她抬頭向上望去，直直可以看到十層樓頂。純白色的大廳讓人感到冰冷，刺眼的燈光照亮了整座觀察部，沒有美感也沒有情感可言。
格蕾絲為其他三人按著電梯，看著他們走進去，但伊凡卻停在了電梯門口。
「我只是覺得，有些太順利了。」他緊皺著眉頭。
「實際上，我也是，」格蕾絲不知什麼時候將激光槍握在手中，「但沒有退路了。」
電梯的門緩緩合上。
電子屏上樓層顯示快速地變換著，很快就到了十，但門卻沒有打開。
就在這時候，伊凡的不安變成了現實。
「你們好。」
「我想伊凡你已經聽出來我是誰了，對嗎？」
塞繆爾的聲音回蕩在電梯裡，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下一刻，電梯的頂端和地面四角突然開始釋放一些不明的氣體。
「閉氣！」
格蕾絲馬上捂住自己的口鼻，屏住呼吸，抬起激光槍往電梯門上迅速掃射了數槍。槍眼形成了一個圓形輪廓，格蕾絲抬起腳就是猛地一踹，電梯門多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氣體四散而逃。
然而，等她回頭一看，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已經被催眠氣體放倒。
格蕾絲聽見了端槍的聲音，她轉頭。
透過消散的氣體，她看見了無數的槍口對准著她，以及那個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這是格蕾絲第一次與塞繆爾面對面。
她看過他的照片，知道他是個什麼樣子，但當塞繆爾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依舊覺得心情非常難以言表。
那不是一個垂垂老矣的年邁者，相反他看著也就四十多歲出頭的樣子。比起伊凡，時光仿佛對這個人特別優待一般。他也不具備人們普遍想像中反派的特征，他不醜惡也不瘋癲，穿著一身研究所的白大褂，和任何一個研究人員沒有任何不同，充滿著智慧與儒雅。
但你不能看向他的眼睛。
塞繆爾的眼睛裡沒有溫度，沒有情感，他缺少某些人類應該有的部分。
——和她一樣。
格蕾絲幾乎在第一眼就能看出，面前的這個人與她是同類。
身體中的某些部分在咆哮著，塞繆爾與她在某種方面高度契合。
或許，更為准確的說法是，這個男人和很久很久以前的她很像。
「抱歉，用這麼粗暴的方式和你見面。」
「我想你應該叫……格蕾絲？」
塞繆爾看著她，往前走了兩步，露出了一個虛假的笑容。
「我想我們之間有很多誤解，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格蕾絲已經在心中暗數過在場有多少人拿槍指著她。
——二十個人。
真的是相當謹慎了。
塞繆爾對他們的來到是有准備的，但是這份准備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他對他們有多少了解，格蕾絲不得而知。
她不得不祈禱塞繆爾沒有發現他們全部人，不然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糟糕了。
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只靠她一個人確實是太困難了。
即使她可以一個人打倒二十個人，但卻無法在一瞬間完成，如果他們將昏倒的伊凡等人作為人質，她將束手無策。
現在……只能假意投降了。
「考慮得怎麼樣？」塞繆爾問。
格蕾絲看著那個男人，將手中的槍一把扔在了地上，手垂在側袋旁。
「談，」她言簡意賅，「就在這裡。」
「不，親愛的格蕾絲，現在是我說了算。」
男人在笑，卻透露著冷漠。
*****
格蕾絲被三個人用槍抵著走進了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裡。
昏迷的伊凡等人不知道被帶去了什麼地方。而她被人壓著坐在了純白色的椅子上。
椅子是相當堅硬的觸感，在格蕾絲坐上去的那一瞬間，扶手處就突然冒出了鐐銬，死死地緊扣住了她的小臂，再下一秒小腿也被同樣的東西束縛住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好聊聊？」格蕾絲嘲諷地笑笑。
她腿部暗暗用力，發覺腿部的束縛居然有隱隱松動的感覺，似乎無法與她強大的力量抵抗。格蕾絲心中十分詫異，塞繆爾既然能夠提前准備好陷阱等他們來踏，那不至於拘束她行動的東西會出這麼低級的問題。
格蕾絲沒有衝動行動，垂目掩去了情緒上的輕微波動。
「格蕾絲，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會和我好好談嗎？」
塞繆爾對格蕾絲的暗諷充耳不聞，在她的對面坐下來，姿態得體，表情像是被控制了一樣精准。
這是個表面風輕雲淡，實則極為冷漠的男人。
格蕾絲絲毫不意外塞繆爾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從見到這個男人之後，她腦內的同類警報就在響個不停，吵得不得了。
「別廢話了，」她討厭無意義的對話，」要說什麼直說。「
」格蕾絲，」塞繆爾依舊親切地喊著她的名字，「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很相似的。」
接下來的三十分鐘裡，格蕾絲聽了一段在她看來荒唐而可笑的故事。
塞繆爾是個天才。
他本人對此有非常清晰的認知。又因此，他的世界是相當無趣的。
小時候，所有的一切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趣。
他和普通小孩不同，任何在別人眼裡十分困難的事情，在他眼裡就和眨眼一樣簡單。大人將他視作天才，卻又不用成年人的態度去對待他。同齡人覺得他過於聰明，將一切都看透，一方面崇拜另一方面又疏遠。
他不屬於任何一方，也不需要屬於任何一方。
對低維度宇宙的研究成為了塞繆爾生存的意義，這是唯一一件不會讓他覺得無聊的事情。
然而，越發探究下去，他心裡卻越發恐懼起來。
「那就像是你對我們維度的恐懼一樣。」塞繆爾說道。
格蕾絲沒有回話，但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謂的低維度宇宙確實與他們的維度不同，但也並非所謂的『低』維度，宇宙之間也不存在高低之分。
但不可否認的是，很多宇宙的產生與他們本維度的創作有關。
當塞繆爾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他的腦子裡不可抑制地產生了一種想法。
——是否他們的世界，也是別人的創作。
既然能有更『低』的維度，自然也有更『高』的維度。
自傲且擁有極強控制欲的塞繆爾陷入了一種恐懼，他害怕自己的人生受控於一個完全不知道的人。
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恐懼。
「我遇到了伊凡，不得不說，他比我更厲害。」
依靠和伊凡的研究，他們終於制造出了實體轉移器，並試驗成功。
「那時候我真的太高興了，被高興衝昏了頭腦。」他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樣。
塞繆爾做了一件讓他後悔卻又不後悔的事情。
他修改了實體轉移器的數據，進行了反向轉移，他要前往更『高』的宇宙。
——然而，他失敗了。
「我無法到達那裡，身體無法在那裡重組。」
萬幸的是，實體轉移器有強制撤退的安全措施，他在經歷了一瞬的死亡之後又回來了。
但是他卻也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這裡，沒有以前轉的快了。」男人抬手指指自己的頭。
「你是因為這件事，才制造了精神體轉移器。」格蕾絲冷漠地看著他。
塞繆爾對於格蕾絲的聰慧非常滿意，他笑笑：「你的反應很快。」
既然實體無法轉移，那就精神體。
「而且有那麼多現成的實驗體，多輕松，你說是不是？」塞繆爾顯然對此沒有任何的愧疚感。
格蕾絲的眼中同樣沒有什麼溫度，她沉默片刻，問了一個問題。
這是她到現在為止的第一個問題。
「你在精神體轉移器裡動了些什麼手腳？」
格蕾絲的問題讓塞繆爾面露驚訝，他似乎有些沒想到她會問他這個問題。
但是，男人很快就將這樣的神情收斂，嘴角有些微微上揚，似乎對此很是滿意。
「你很聰明，格蕾絲，」塞繆爾喟嘆，「真的很聰明。」
將自己的精神——或者說是靈魂——交給一台自己完全無法理解遠離的機器，在塞繆爾來看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但是大部分的普通人並沒有這樣的意識。
他們確認了機器的安全，得到了機器帶來的好處，也感受到了去往其他世界的樂趣。
對於精神體轉移器本身的疑問就會越來越小。
更別提塞繆爾在一開始就對所有的轉移器做了手腳。
某些想法會被植入到使用者的腦子裡。
比如說對三環結扣公司的信任，比如說侵占他人身體的理所當然，又比如說出身於『高』維度宇宙的高人一等……
這些想法是種子，隨著使用轉換器次數的增多，這種想法便會開花結果，永遠植根於你的腦內。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那麼容易影響。
「有些人確實意志比較堅定，但是……」塞繆爾說到這裡笑了笑。
「當周圍所有人都是一種想法，一種說辭，並將這一切當做是一所當然，對自己自然會產生質疑。」
後半句話，是格蕾絲說的。
塞繆爾十分滿意她的話，說道：「正確。」
偶爾有那麼一些人有不同的想法，也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這個世界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被這個男人掌握在了手中。
如果沒有伊凡，沒有格蕾絲，那麼一切都會這樣繼續下去，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那麼，你的實驗成功了嗎？」
聽到格蕾絲的這個問題，男人終於露出了一個失落而遺憾的表情。
「沒有，數據是足夠多了，但是每次實驗都失敗了。」
「……你拿活人做實驗。」格蕾絲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他們自己願意的，我可沒有逼迫他們，」塞繆爾聳肩，「賠償費也都給他們的家人了。」
格蕾絲並沒有如塞繆爾想像的那樣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反而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說了那麼多廢話，還不進入正題嗎？」她說。
男人似乎覺得她很無趣，但也終於放棄了繞彎子。
他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了格蕾絲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時候，我確實是快死了，但也看到了一些東西。」
在那一瞬間，某些東西像是數據一樣被塞進了男人的腦子裡面。
只是碎片式的場景，卻是塞繆爾最不想看見，也最為懼怕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滾回來了。
鴿了一年多是因為……我去追星了（深沉）
萬萬沒想到去年年初突如其然地迷戀上了兩個男人，追得過於真情實感以致於上頭了一年多都出不了坑
真是對不起大家……
第123章 大結局（下）
「你看見了什麼？」
塞繆爾笑了笑：「現在不能告訴你。」
「格蕾絲，你看，我們的目的是多麼的相似。」男人用著溫柔的聲音說道。
是啊，他們的目的是多麼相似。
不想受制於他人，只想將命運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假如格蕾絲還是當年那個如同一張白紙般的十幾歲的孩子，那她極有可能成為男人的同伴。
畢竟她自己非常明白，他們兩人骨子裡都透著冷漠。
只是，她變了。
無論是伊凡還是布魯斯，亦或是其他身邊所有的伙伴們，他們將她改變了。
格蕾絲對這種改變感到慶幸。
「你是特別的，格蕾絲，」塞繆爾似乎對她非常有耐心，慢慢地勸解，「你的身體已經改造成功了一次，如果再加以研究，我們一定能找出辦法，再成功一次的。」
格蕾絲眯了眯眼睛，對面前這個男人的警惕度又高了一些。
要將她作為實驗品，太簡單了。她現在對他們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地勸她？
其背後必定隱藏著什麼原因。
格蕾絲迅速運轉著自己的大腦，她知道自己只要抓住了這個關鍵，就能扭轉目前的局勢。
她沉默了片刻，抬頭看向塞繆爾，臉上還是冷漠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但說話的語氣卻緩和了。
「我不喜歡被控制，其中也包括被你控制。」
「不不不，我們是合作關系，怎麼能說是控制呢。」
塞繆爾仿佛察覺了她的變化，像是為了拿出自己的誠意一般，打開了束縛著格蕾絲的鐐銬。
但是，身後的警衛人員依舊默默地端槍指著她。
「格蕾絲，擺脫束縛比較重要，不是嗎？」他意有所指。
塞繆爾看著面前的人沉默很長時間，但是他很有耐心，一點都不急切。
在他的眼裡，格蕾絲已經被他說動了。
沒幾分鐘之後，他等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我答應你。」她說。
「好孩子。」塞繆爾拍拍她的肩。
「你知道的，伊凡這人挺固執的，」男人有些傷心的樣子，「他騙了我，我確實很難受，但是他畢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們得一起去勸勸他。」
果然麼……
格蕾絲沒有自己的猜想被證明的喜悅，只有對塞繆爾的厭惡。
說到底，在這裡對她好言相勸，不過是為了能夠讓伊凡繼續做研究罷了。
失去了自己研究頭腦的男人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唯一一個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伊凡身上。
她作為伊凡疼愛的養女，是唯一且最重要的籌碼。
不過，塞繆爾為什麼會覺得她會這麼輕易和他合作？
格蕾絲對這絲異樣感到了奇怪。這種異樣從一開始鐐銬不夠堅固就已經存在了。
塞繆爾似乎篤定她一定會和他站在一邊。
格蕾絲揉了揉被鐐銬壓出印子的手腕，一邊站了起來。
「那就走吧，伊凡會聽我的。」她擺出了一副『你放心』的表情。
塞繆爾非常滿意她的答案，做出了一副請的姿勢。
兩旁的警衛人員這時候已經沒有端著槍指著她了，但是姿勢卻透露著警惕。
警衛人員呈三角形將格蕾絲控制在中間，而塞繆爾跟在最後。
他們一群人在研究所內走了好一會兒，最終在電梯前停了下來。
一個警衛用自己的ID卡插在了電梯按鍵上方的一處凹槽裡。
電梯按鈕的上方出現了紅色的掃射光線，對警衛的全身進行了掃描。
「身份確認中……身份確認完畢。」
按鈕下方的一處地方打開，露出了新的按鈕——那是通往地下的按鍵。
格蕾絲對此沒有多少驚訝。塞繆爾不可能將自己真正的研究暴露給研究所裡的一般人，自然會有專門的場所來做那些需要隱於人後的事情。
伊凡和勞諾整合出來的地圖並沒有地下，可見這個地方連伊凡都被瞞在了鼓裡。
「伊凡就在下面，待會兒你和他好好談談吧。」塞繆爾就像是個溫和的長輩。
只可惜，這些做派對於格蕾絲來說都毫無意義。
「我會的。」她當然會。
電梯門打開了。
格蕾絲在走出電梯兩三步後突然發難。
站在她跟前的警衛是第一個遭殃的。
格蕾絲衝到他的身旁，一把抽出了警衛腰間的激光刀，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提刀就劈了下去，結結實實地破開了警衛的後背。隨著一聲慘叫，動作迅速的海豹已經來到了另一個警衛的身邊，抬拳就朝著頭部狠狠地打了下去，在警衛倒地的一剎那她又往警衛的慣用手上扎了一刀。最後一個警衛這時候已經反應了過來，正准備開槍，卻沒想到人瞬間到了他的面前，一刀砍斷了他的槍械，並結結實實地給他手臂來了兩刀。
格蕾絲最後一腳將人踢昏了過去，舉刀往後一斬，聽見了塞繆爾的吃痛聲。
小型的激光槍落在地上，而拿槍的人則是一手捂住自己手上的手背，神情極為狼狽。
格蕾絲兩步一跨走到塞繆爾面前，一腳勾起了激光槍，往上一踢，槍便落在了她的手上。
而她手上的激光刀已經架在了塞繆爾的脖子上。
只要給格蕾絲一秒，就能取了他的人頭。
「你——！」塞繆爾像是根本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反抗，極為震驚。
「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為什麼這麼自信，我會和你成為同伴。」
格蕾絲是真的很疑惑這件事情。
塞繆爾盯著她看，在格蕾絲這一系列的舉動之後，他終於不再是一副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樣子。
「不可能，你當然會是我的同伴……」他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個人寫的東西了！你是信任我的！」塞繆爾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情緒變得激動，幾次都要撞在激光刀上。
這詭異的論調讓格蕾絲心裡生出了一些想法，但她卻沒有明說。
「我們應該一起創作出機器，我們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塞繆爾邊說著邊想靠近格蕾絲。
這一次，他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格蕾絲毫不留情地將其打昏了過去。
*****
伊凡和其他人被救出來的時候，看著外面一地人，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們剛剛從昏迷狀態中被格蕾絲弄醒，現在還很迷糊，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覺。
「怎麼了？沒有危險了。」格蕾絲奇怪地看著幾個呆站著的人。
她發覺他們都在看地上的人，無奈地解釋道：「沒死，我沒砍到重要部位，能打暈的都打暈了。」
對於一個身體機能遠超於常人數倍的海豹突擊隊精英來說，這麼些個警衛和研究員真的不夠看。
來幾個，格蕾絲就能打幾個。
要不是之前伊凡他們全都被迷暈了，她也不會假意投降。
「投降前我給了加文信號，他應該執行了plan B。」
「不過地下還有一層是我們沒有預計到的，加文也不知道能不能監聽到這裡。」
「我們得快點回去，不然他可能要擔心了。」
是，Plan B。
就算是一向執行任務一根筋的格蕾絲，在這種時候也不會就只准備一個計劃。
在出發之前，他們已經計劃好，不到最後關頭，加文一組的成員不直接參與進行動裡。
除了加文一開始必須和他們一起行動之外，其他時間剩下的人都會盡量隱蔽自己，避免被發現。
他們約定好了幾個暗號。
如果出現了他們被抓的情況，格蕾絲會打開藏在她身上的另一個通訊器，讓加文實時監控情況，並記錄下他們和塞繆爾的對話。同時，想辦法為他們解困。
雖然並不知道塞繆爾會說些什麼，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塞繆爾說出了什麼能讓他們加以利用的話語，自然是再好不過。
說實話，察覺被埋伏的時候，格蕾絲的心中是有些緊張的。
如果他們所有的行動都在塞繆爾的掌控之下的話，他們這次就危險了。
可以的話，她也想要有PlanC、PlanD……將所有的情況都想清楚。格蕾絲必須承認自己是被布魯斯影響了。
但是他們的時間太短了，無法再有更完備的准備。
她甚至有些慶幸，塞繆爾的腦子『壞』了這麼多年。
准確來說，格蕾其實並不覺得塞繆爾變『笨』了。
他明顯是被自己在另一個世界所看到的東西影響了。
塞繆爾認為自己所見的即為真相，覺得自己已然超脫出了這個層面。盲目的自信蒙蔽了他的雙眼，讓他變得愚鈍。加之，這麼多年來的順風順水，又怎麼可能將他們這群所謂的『低維度』生物放在眼裡。
或許，她應該慶幸這一點吧。
格蕾絲和伊凡落在最後，她看得出自己的養父猶猶豫豫的，似乎想對她說些什麼。
「有點怕看見他？」格蕾絲猜得出他的心思。
老人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中露出了少見的迷茫。
「走吧伊凡，人暈著呢，沒什麼可怕的。」格蕾絲拍了拍養父的肩膀。
格蕾絲留了一個清醒的研究員用來開門，不然他們一群人都要被困在底下了。
伊凡看著自己女兒面無表情地提溜著塞繆爾的後衣領，拖著人走進了電梯。這場面真的滑稽極了。
那個永遠高傲矜持的男人在格蕾絲的手中仿佛是個還未長大的小雞仔，根本不值得一提。
看著這一幕，伊凡復雜的心緒似乎平復了不少。
或許並沒有什麼值得糾結的。
*****
塞繆爾醒來了。
他感受到了後頸處傳來的刺痛感，抬眼就看見格蕾絲站在他的跟前，冷漠地看著他。
「你……！」才說了一個字，他就發覺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他驚怒地瞪著格蕾絲。
「不可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塞繆爾的神情中不僅僅是憤怒，還摻雜著不解，在這之前他似乎非常篤定格蕾絲會站在他這邊。
現實卻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打得他頭昏腦漲。
格蕾絲根本懶得理他，她沒再給他幾圈就已經算是克制的了。
「聊吧，我去看看那邊怎麼樣了。」說完，她就走開了。
塞繆爾這才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伊凡，老人始終沉默著，使得自己沒有什麼存在感。
看上去年邁的老人和塞繆爾簡直像是差了輩分，論誰都看不出他們沒差幾歲。
伊凡看著曾經的友人沒什麼變化的樣貌，再看那猙獰的表情，心中五味雜陳。
「伊凡，你聽我說，」男人壓低聲音，「我們馬上就可以研究成功了。」
「格蕾絲，只要有格蕾絲，我們可以成功的。」
「她那麼聽你的話，只要你去勸，肯定可以。」
「只是有些環節出錯了，她應該是我們的伙伴，她肯定可以的。」
他重復著荒唐的話語。
伊凡終於直面了男人的瘋狂，他失望地看著塞繆爾，打斷了他的話。
「塞繆爾，沒有什麼成功，一切都要結束了。」
男人的神情呆滯了那麼一瞬，隨即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你說什麼呢？」
「我們會關閉中樞，並公開你的言論。」伊凡冷靜地回答道。
是的，關閉，而不是摧毀。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們應該將中樞完全炸毀，防止以後發生什麼意外事故。
但是，當一群人看著實體轉移列表中的影像時，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誠然，絕大部分的人都因為受到了轉移器內植入的精神暗示的影響，對其他宇宙的生命毫無敬畏之心。但還有那麼一小部分的人，使用著自己的身體來到別的宇宙，只是期望著另一個人生。
即使這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他們也沒有資格去剝奪。
不然，他們的行為又和塞繆爾有什麼不同的呢？
有些事情不能完全的一刀切，他們的路還很遠。
「我已經設計好了終止程序，除了我誰都不能再次開啟中樞。」
伊凡的天才之名並非白得的，況且中樞基本就是他設計編寫出來的。
「……你們不能這麼做！你們不能這麼做！」塞繆爾的聲音逐漸拔高，而其中摻雜著驚慌。
「我們可以。」
格蕾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回來，連椅子帶人將塞繆爾舉了起來，到了地方將其重重落地，嚇得塞繆爾一瞬間以為格蕾絲要將其扔出去。
透過隔離玻璃，裡面豎立著巨型的白色柱體。
那是三環結扣的核心，是所有人進行維度轉移的中轉地。
純白色的柱體宛若一座高塔，散發著只有運作時才會有的光芒。那高塔聖潔得像是天堂的來物，卻不知道記錄了多少不為人知的險惡和苦痛。
「你好好給我看著，我不管你看到過什麼，也不管你究竟有什麼想法。」
「看看清楚，以後這些都沒有了，明白了嗎？」
塞繆爾目眥欲裂，怒吼著：「愚蠢！立刻停下！」
格蕾絲沒有管這個拼命掙扎醜態敗露的男人，只是轉身默默地對著不遠處的勞諾比了個手勢。
哢嚓——
勞諾拉動了開關。
中樞失去了能源。
原本不似此間之物的純白高塔從上往下一節節地褪去了光芒，像是白晝陷入永夜。
世界在這個瞬間陷入了片刻的沉寂，隨即就像是往滾燙的油裡倒了水，炸開了鍋。到處都充斥著對突如其來的強制脫出的憤怒。
研究所內部的格蕾絲一行人聽不見整個世界的謾罵。
他們只是默默地在塞繆爾的怒吼中打開了早就准備好的直播裝置。
「你們好，想必你們對我的臉很熟悉。」
「我是格蕾絲·路易莎。」
*****
蝙蝠俠站在空間轉換器前一動不動已經有快六個小時了。
越接近約定好的時間，他就顯得越焦躁。
這份焦躁並未表現在他的動作上。旁人看來，他只不過是站在那裡罷了。
在成為蝙蝠俠之後，除非真正的緊急情況，布魯斯已經很少這種失控的感覺。
沒有計劃，沒有參與，沒有聯絡。
只是站在那裡空等。
布魯斯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煎熬，這種無望而迷茫地等待，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布魯斯想起了那個雨夜。
哥譚的劇院後巷很冷。
他恍惚地坐在父母的屍體中間，雨水混合著污血滲透了他的褲子，直到警鈴漸漸接近。
他當然並非在等待著些什麼，只是發生的一切讓他無法接受罷了。
那是布魯斯的人生第一次陷入失控。
往後的日子裡自然不會是有條不紊，布魯斯經歷過太多次無法掌控的時刻。
但卻沒有想現在這般難熬。
計時器的倒數結束了。
蝙蝠俠連思考都沒有就按下了空間轉換器的按鈕。
巨大的機器開始發出運作的聲響，光線交彙在一起織起了空間傳送的通道。
想見的人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裡從通道內走出。
布魯斯必須要承認自己的腦子裡現在一片空白。
他開始在心中數數。
出發前大家有決定過，如果五分鐘內他們沒有回來，就關閉通道。
一、二、三……
蝙蝠俠死死地盯著通道，手心僅有些發涼。
突然，通道產生了扭曲。
格蕾絲從通道裡走出來，除了衣服和身上的一些擦痕，完好無損。
她第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愛人，對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回來了。」
但是對於格蕾絲的話語，某人沒有任何話語，只是呆立在那裡，像是盯住了一樣。
「回來了，看看，是真的。」
格蕾絲像是能猜到某人心思一般，走到他的跟前，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
蝙蝠俠下意識地揉捏了一下，是真實人體的柔軟。
「真人，如假包換，沒掉包。」格蕾絲又耐心地繼續說。
「……嗯。」他總算有了回答。
某個人馬上恢復了平時的冷靜，仿佛剛剛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伊凡呢？」
「他說他暫時不回來了。」
格蕾絲說起這句話時，眼神有些黯淡。
「他要解決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背後，也不知隱去了多少難為。
「我本來也要留在那裡的。」
「但是還得回來和你說一聲。」
格蕾絲已經預見面前的人會皺眉，她抬手撫上某人帶著面罩的側臉，安撫地蹭了蹭。
「放心，沒那麼快再過去。」
參與了此次行動的正聯人員都被叫到了會議室，格蕾絲將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逐一向他們說明。
例如，塞繆爾的真實想法以及精神轉移器會影響使用者想法等等。
但格蕾絲還是隱去了一些她不知道該不該說的部分。
比如，塞繆爾口中所言的，所謂的「他看見了」。
但是這份隱瞞騙得過正聯的其他人，卻騙不了世界最偉大的偵探先生。
「有什麼沒有說。」這是陳述句。
布魯斯一邊用儀器給格蕾絲檢測身體情況，一邊說。
「……」
格蕾絲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將心中真正的擔憂吐露了出來。
「他說，他看見我和他會成為同伴，『我們』會成功。」
「那是他在所謂的更高維度的世界裡看到的。」
塞繆爾對她那盲目的輕信，以及發覺現實並非如此的不敢置信……
雖然她表現得是那般冷靜與不在意，但格蕾絲的心中已經埋下了恐慌的種子，即使那只是很小很小的一個。
「如果，我們的一切，真的都是被他人所控制的。」
「那……」
我們到底又算什麼呢？
布魯斯放下了手中的儀器，坐在了格蕾絲的旁邊。
「我必須要告訴你，我也不知道。」
這簡直不像是從蝙蝠俠口中所說出來的話——他應該全知全能。
「如果有那樣的存在，那我們毫無抵抗的能力。」
「我知道的是，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我自己的意志。」
「更何況，若是真的像塞繆爾說的那樣，你又為什麼不是他的同伴呢？」
「格蕾絲，你對那個世界的人說了些什麼？」
他冷不丁地問了這麼一句，前後沒什麼聯系。
格蕾絲微張了下嘴，沉默起來。
她說，所謂的高低維度並不存在。
她說，她所在的星球有70億人口，過著與他們相差無幾的生活。
她說，他們有親人、朋友、愛人。
她說，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著白天與黑夜，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更替。
她說，他們是活生生的人，而並非是影像或者數據。
「我們是真實存在的。」
格蕾絲說。
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些什麼，忍不住去擁抱身邊的人。
「我們都是真實存在的。」布魯斯溫柔地抱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
格蕾絲貪婪地汲取著布魯斯的溫度、氣味、觸感、聲音……
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瞭望台外的宇宙，地球上的任一個角落，值得信任的親人與朋友，毫無交集的陌生人，面目可憎的犯罪者……
還有，懷抱裡的愛人。
她的世界裡有這些真實，便足夠了。
-END-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結局，正文完結啦
可能還有一點點番外，會緩慢更新（真的還有人看嗎……）
這是一個很玄而有哲的問題。
也就是，我們的世界真的是我們的世界嗎？
格蕾絲的世界在這本小說完結的那一刻，就脫離了我的掌控。
希望她和老爺獲得童話結局，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最後給大家比個心，出門注意防護，進門記得消毒。
希望疫情能快些過去，一切都能回到正軌！
第124章 番外·韋恩家普通的一天
1
格蕾絲醒來的時間一向比布魯斯要早，這是她在海豹突擊隊時留下的習慣。
她睜眼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微微側頭看看自己的丈夫。那是張外人看來英俊得有些天神公憤的臉，而她認為睡夢中的布魯斯很可愛。
因為這可是蝙蝠俠先生最安靜的時刻，比起平時「這個不可以那個不行」的黑漆漆人士，可不就是非常可愛嗎？
在格蕾絲醒來後，淺眠的布魯斯一般都會蘇醒，這導致格蕾絲無法欣賞多久某人的睡顏。
「……」
醒來的蝙蝠俠先生會靜默著看向自己的妻子兩秒，再抬手將人圈進懷裡，然後繼續再睡。
在老天給他塞了個格蕾絲之前布魯斯就沒睡過多少好覺，因此突如其來多了個人一起入睡以後偉大的黑暗騎士閣下並不適應。
畢竟就算布魯西寶貝萬花叢中過，也從來沒讓人和他一起過夜過。
在多次早晨醒來警惕地跳離床鋪之後，布魯斯總算習慣了格蕾絲的存在。
至於現在，拉著格蕾絲多睡一會兒已經變成了常態。
畢竟夜巡可是很辛苦的。
2
懶床兩人組會在阿爾弗雷德的敲門聲中再次『醒來』。
說老實話，他們並沒有睡著，只是又窩在一起休息一會兒罷了。
洗漱完畢之後，兩人會一起前往餐廳。
一到餐廳，角落裡就會竄出一個黑色的影子，直衝著格蕾絲而去。
她彎下腰一把撈起那只黑色『物體』，抱在懷裡又低頭親了一口。
「早上好，布丁。」
「喵~」
黑貓依偎在主人的懷裡，幸福得冒泡泡。
一旁的布魯斯盯著布丁看了幾秒就移開了眼睛。
他和這只黑貓從來就不對付，至於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布丁這些年在家中地位頗高，有格蕾絲護著，又有阿爾弗雷德的特制貓飯吃，被養得那叫一個油光水亮的。布魯斯和傑森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被布丁嫌棄，不時就被『賞』上幾爪子。
可憐在外威風堂堂的蝙蝠俠和紅頭罩，回到家裡居然得被只貓打，還不能還手。
因為傑森早就搬出了韋恩老宅，天天受『欺負』的人變成了布魯斯一個人。
「Mum，早上好。」
坐在餐桌前的是他們的兒子——達米安。
介於曾經穿越宇宙的經歷，他們的孩子降生後，格蕾絲給這個男孩起名叫達米安。
但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名字吧，達米安就如同另一個世界的他一樣，和自己的父親關系一般。
「哼，天天就知道纏著母親睡懶覺。」達米安開口就是諷刺，絲毫不像個六歲大的孩子。
布魯斯拉開凳子坐下，優雅地拿毛巾擦了擦手，回答道：「是啊，畢竟你母親剛剛從00號宇宙回來，應該休息一下。」
00號宇宙就是伊凡他們的宇宙，自從好多年前的那次事件之後，他們就給自己的宇宙也加了個編號。早些年的時候，格蕾絲經常一去幫忙就是個把月，現在那裡的情況雖然基本穩定了，但是格蕾絲還是得時不時過去一下。
而一般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伊凡是不會喊格蕾絲過去的。
達米安當然知道這些，故而瞬間臉色變得更臭了，泄憤似地吃起了桌子上的小甜餅。
父子倆的這種對話格蕾絲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暴風雨中心的她拿起桌上烤好的吐司往兩人的盤裡各放了一片。
格蕾絲揚起笑容，「你們要藍莓醬嗎？」
在場的兩位男性沉默了一秒，竟異口同聲地回答：「要。」哥倆好的仿佛剛剛互相嗆聲的不是他們兩個人。
格蕾絲是個直接的人，要是兩個人因為自己吵架，那她會選擇兩個都不理，放著好好冷靜以後再來和她說話。
這會導致布魯斯失去他晚上的『福利』，也會讓達米安孤獨地一個人去學校。
韋恩家的兩位男士可不會犯這樣的大錯。
3
坐在後排的達米安臭著張臉，托著下巴看窗外，天知道他多麼不想去上小學。
上小學的意義到底在哪裡？他可是蝙蝠俠的兒子，為什麼要和一群蠢貨混跡在一起？
當然，他可不敢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畢竟……
坐在一旁的格蕾絲似乎早就吃透了自己兒子的心思，一邊查看著芬奇發來的資料一邊開口。
「今天如果再發生什麼事情導致老師來找我，你知道後果。」她語氣平淡，說的話卻帶著警告的意味。
達米安答：「……知道了。」反正就算做了什麼老師也不敢和你說。
「威脅老師被我知道，罪加一等。」格蕾絲補充。
某只小鳥心中剛剛升起的得意勁瞬間歇菜。
「哦……」
「夫人，少爺，到了。」司機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來——這是去年新請的司機，畢竟阿爾弗雷德年事漸高，不再適合這樣的工作。為了不發生什麼說漏嘴的情況，車子內部進行了隔音處理。
達米安看到了那個讓他煩躁的地方，不情不願地接過格蕾絲遞過來的書包，要准備下車了。
下一秒，他的頭頂落下一片溫暖。
「好好上課，嗯？」他的母親說道。
達米安心裡的些許躁動不安被那雙手撫平了，但嘴上還是不饒人地小聲嘀咕：「知道了，都說了幾次了，好煩。」
韋恩家的小少爺頂著被自家母親揉亂的頭發下車了，腳下的步子帶著些輕快。
4
「芬奇，我到了。」
格蕾絲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手上拿著個不大不小的公文包，腳上的高跟鞋噠噠作響，臉上端著的假笑讓她看上去就像個不可一世的高級白領。
「收到，格蕾絲女士你從左手邊的門，身份信息已經幫你錄入進去了。」
雖然很多年前The Machine已經升級了，但依舊幾年如一日地給芬奇吐號碼。格蕾絲的這份特殊工作也就這麼持續到了現在。
這份工作非常自由，相對來說還很刺激，合她的胃口。
裡瑟和芬奇的年紀都不小了，特別是芬奇，再過個一兩年也就突破七十大關了。
這份工作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來得得心應手了。
近些日子，他們已經開始物色接班人的人選了。格蕾絲作為一個暫時不會退休的『老人』，決定留著以後幫他們照看新人一二。
兩年前，肖和根在一座海島上舉辦了婚禮，在場的只有一些親朋好友。誰能想到當初打得你死我活的兩個女瘋子最後會深情地親吻著對方，走入婚姻的殿堂呢？
但是到現在，這兩位都還沒去度過蜜月。
或許等待著大家都退休之後，會去過那種從未體會過的、又讓人向往的普通人生活吧。
至於現在嘛……
「唔！！」
格蕾絲抬手一擊手刀打暈了辦公室裡的男人，將其拎起扔在一旁，把芬奇之前給她的U盤插/進了電腦。
「格蕾絲女士，我們可以用更柔和的辦法。」耳機那頭是芬奇永遠不變的勸阻。
「換句話吧，哈羅德，」格蕾絲回答道，「你這嘮叨除了裡瑟已經沒人想聽了。」
耳機那頭的人似乎有些噎住了，好長時間都沒回話。
過了好一會兒。
「裡瑟先生，他也沒有聽過啊？」
那頭低聲抱怨著。
5
格蕾絲也是沒想到，她偶爾來一次大都會，都能抓包到偷溜出來的小鳥——連帶著一溜的小朋友們。
她很早就解決了芬奇那裡的新號碼，想著時間還多，和路易斯也有段時間沒見了，正好來大都會看看她。
沒想到這還沒和路易斯碰上面呢，就在電玩城的門口看見了一群大夏天包裹嚴實的小朋友。
帶頭的人看見她直接僵在了原地，裝作沒看見地埋頭往前走。其他人當然也注意到了她，都是一副做壞事被發現的驚恐模樣。
格蕾絲看著這滑稽的一幕，無奈地笑著搖頭。
「不好好上課，偷溜出來干什麼呢？」她站在一群『縮頭烏龜』地面前，極為直接地問道。
「對不起，格蕾絲，我們只是……額……」可能是擔心好朋友挨罵，康納率先開了口，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結巴了起來。
提姆忍住自己捂臉的衝動，湊到格蕾絲的跟前，小聲地道歉：「格蕾絲，下次不會了，我們只是好久沒有出來玩了。」
「你知道的，其實我並不會阻止你們。」
聽到她的這句話，一群小孩已經喜上眉梢，卻因為格蕾絲的下一句再次變成了苦瓜臉。
「但前提是，你們確定自己的行為不會被他發現。」他指得是誰，在場所有人都清楚。
提姆清了一下嗓子，又說：「如果你是說監控，我已經都處理好了。」
羅賓小鳥對自己的黑客技術相當有自信。
格蕾絲輕挑了一下眉，點頭：「既然你這麼說，那去玩吧。」之後發生什麼就不管她的事了。
幾個孩子頓時歡呼雀躍，就差衝上來抱住格蕾絲轉圈圈了。
「要是有緊急聯絡，馬上回正義山，」她最後還是囑咐了兩句，「小心行事，別鬧出什麼問題，明白了嗎？」
「遵命，長官！」一群孩子調皮地應道。
6
路易斯正在抱怨，現在的年輕記者一個賽一個的不會寫文章。
這麼多年過去，她已經是一名出色的主編了。
「我有些時候真不指望他們寫得有多好，但最起碼語法別給我出錯吧？連句子都不通順。」路易斯一邊罵一邊猛吸了一口冰咖啡。
「你不能指望他們人人都像你一樣。」格蕾絲笑著調侃。
突然，包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掏出手機一看，是阿爾弗雷德的電話。
她對著路易斯抱歉地笑了笑，隨即接起電話：「是我，怎麼了？」
「……行，我知道了，放學我去接他。」
「怎麼，達米安又惹事了？」
「呵，這小子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她的話語裡帶著些許危險的氣息。
在那個宇宙格蕾絲就知道達米安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自己的達米安也變成了這樣。
這讓她時常懷疑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還是覺得你嫁給了布魯斯·韋恩這件事情太奇幻了。」路易斯感嘆道。
「他很好。」格蕾絲難得露出了些溫柔的表情，和她的作風並不搭配。
對面的主編看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選擇轉移話題。
她才不想聽什麼布魯斯·韋恩是個絕世好男人的發言呢。
7
「怎麼，起不來了？」
達米安趴在地上，努力地想支撐起自己，卻再次摔倒了。
「我早上怎麼和你說的？」格蕾絲拿起阿爾弗雷德准備好的水喝了幾口，然後坐在了達米安的身邊，看著他仰躺著大喘氣。
「呼……呼……是他們不好……」男孩邊喘邊小聲說。
「為什麼不好？」
達米安努力坐了起來，摸了兩把臉，又說：「是他們說，老頭子和你結婚只是玩玩，遲早會拋棄你。」
「然後你就把那些男孩掛在了六樓天台外面示眾？」
格蕾絲聽學校老師說，那些孩子嚇得都尿褲子了，也不知道這缺德手法和誰學的。
「那些傻x活該！」男孩剛罵完就被格蕾絲敲了頭。
「說什麼呢，行了，休息一下，等會兒和機器人再練一會兒，你下盤還是不夠穩。」
「嗯，好，Mum，你不生氣吧？」達米安看上去小心翼翼地問道。
格蕾絲沒有回答，只是摸了摸達米安的頭。
達米安看著自己的母親離開了訓練室，完全沒了剛剛的可憐樣，一副得意的小表情。
8
「又和你裝可憐了？」
布魯斯坐在超級電腦前，他馬上要去夜巡了。
「還是那幾招，」格蕾絲今天也要一起去夜巡，她笑著搖頭，「隨他去了。」
格蕾絲哪能看不出自己兒子的那些彎彎繞繞，她明白得很，只是那些話不至於會讓達米安生氣到把人倒吊在外面，多半是有更難聽的話。
「我又被非議了，韋恩先生不給點表示嗎？」她裝作委屈地問道。
鬼知道她和布魯斯結婚之後，哥譚的上流人士間有多少議論，達米安都這麼大了，都還沒停。
「或許我應該給你再買幾家酒店，或者是賭場。」
布魯斯配合得換上了輕挑的語氣，一副沒腦子的花花公子模樣，與他的蝙蝠俠制服極其不搭。
格蕾絲很是『滿意』地點頭，俯下身去，勾起布魯斯的下巴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吻。
「不錯，很好。」她裝模作樣地說道。
「那麼，親愛的韋恩夫人……」
「今天下午你怎麼放過他們了？」
聽到這句話格蕾絲毫不意外，她就不指望提姆能瞞過布魯斯，早就等著看好戲了。
「小孩子總要經歷點挫折，不然總以為做什麼都能成功，」她說，「而且，難得讓他們出去玩玩，不是壞事。」
布魯斯一向很嚴格，但這次也沒去戳穿他們，不過……
「後續訓練已經加量了，提姆的手法太簡單了，容易被人發現。」
該罰的還是得罰。
9
夜巡結束了。
今天的行動發生了些意外，格蕾絲的右腿被捅傷了。
雖然不是致命傷，但處理傷口的時候著實嚇人，她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如此嚴重的傷了。
達米安從未看過母親受這麼嚴重的傷，嚇得手都在抖，眼眶泛紅。
「為什麼你沒保護好Mum！？」他朝著自己父親吼。
布魯斯和格蕾絲對視了一眼，誰都沒生氣，也沒有苛責達米安。
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有些像一個六歲的孩子。
「達米安，首先，這是個小傷，」格蕾絲一邊任由布魯斯為她處理傷口，一邊說道，「其次，你父親不可能時刻在我身邊。」
「選擇了這份職業，我們就必須要承受這些。」
達米安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賭氣——或許是和自己吧，扭頭就跑走了。
10
格蕾絲和布魯斯躺在床上。
她有些困了，窩在愛人的懷裡，眼皮打架。
「……其實，達米安說得也對。」黑暗裡突然冒出了布魯斯的嘆息聲。
格蕾絲醒了幾分，沉默片刻，她撫上身側人的胸膛，那裡有很多不平的凸起，是蝙蝠俠留下的印記。
「你說，我們合起來有多少傷疤了？」
這是個沒辦回答的問題。
雖然多年前的轉化讓格蕾絲少了一些傷疤。但嚴重的那些都還留著，再加上布魯斯的，那真是沒辦法數清。
「所以，別想太多，什麼時候蝙蝠俠先生都會想這些了。」沒有得到回答，但格蕾絲繼續說。
她輕吻了一下愛人的嘴角，縮了縮身體。
「沒有你，我早就死在了那個冬夜。」
昏暗中，格蕾絲的眼睛不知為何顯得格外透亮。
布魯斯望著這雙眼睛，親吻這雙眼睛，親吻這雙眼睛的主人。
「I love you，Grace。」
「I love you，Bruce。」
晚安，我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奉上，正式完結啦
祝大家端午節快樂~
有緣下一篇文再見，不過我深刻懷疑這年頭已經沒人要看主犯罪心理的英美同人了
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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