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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仙劍)月殺夜華》作者:柳素書【完結+番外】 [打印本頁]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27     標題: 《(仙劍)月殺夜華》作者:柳素書【完結+番外】

命運的齒輪出現缺口
她的出現是意外還是必然
銀色的刀鋒斬斷的是牽絆還是命格
朝歌淒鳴
月色蒼涼
緊系靈魂的離歌
哀歎
哀歎
鳳凰樹下的霜華絆著紅色的思念
望月的圓滿還是朔月的勾弦
跌宕的樂章彌漫著淒涼
靈魂的殆盡
灰色的力量
歲月蹉跎
只願把酒臨風
飛花攜袖共舞
踏月歸去
咳,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囧loli在仙劍世界的禍害行為,瑪麗蘇什麼的可能還是會有一點的,沒了瑪麗蘇,咳
,那就不好玩兒了,至於蘇了誰,自己看就好了
重樓有的,天青有的,玄霄有的,跨越年限十分長……
前傳什麼的很有愛~~
噗,崩壞也有的,玄霄崩了麼,咳,重樓崩了麼?噗,總之女主很強,敢崩了他們····

搜索關鍵字:主角:蕭月(月晚)┃配角:重樓,天青,仙三,仙四┃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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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23-10-23 08:03 編輯 ]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28

第一夜華
  黝黑的地域雜亂的長著不知名的草木,不是黃白就是黑色,因為不見陽光而變得沒有生氣。
  空氣彷彿是靜止的,沒有一絲風拂動。壓抑的氣息瀰漫了這個空間,讓人不自覺的恐懼。不知什麼方向傳來莫名的聲音,彷彿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在一個角落裡蜷縮著一個穿白衣的小女孩,看起來七、八歲光景,她雙手環抱著小腿,將有埋在膝蓋內,微微顫抖。
  「靠,還讓不讓人死啦!竟然給我玩穿越!」說完,小女孩猛地站起身向身後的岩石一拳打去,「轟!」岩石頃刻碎裂,「竟然……竟然還有小櫻那樣的怪力?縮水也就罷了!竟然還有怪力?!」接著小女孩又無力的蹲下,鬱悶地蹂躪自己的頭髮。
  「吼!」
  空蕩的空間中傳來類似於野獸一般的吼叫,小女孩莫名地抖了抖,「這是什麼鬼地方?竟然連陽光也沒有,貌似還有野獸?」
  小女孩縮了縮,下意識將自己隱藏在周圍的植物中。
  不久,就從黑暗中竄出一隻怪獸,小女孩看著眼前墨綠色的怪獸不由得在心裡哀號:「不會吧∼她難道是穿到魔獸裡了?」
  怪獸揚起大大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然後直勾勾地盯著小女孩的藏身之處。
  看著這種情況,小女孩心中暗道了聲糟糕。魔獸一步步接近小女孩的藏身之處。小女孩急急轉了轉腦子,現下的情況也只能趁那魔獸還沒太靠近先逃了。暗自蓄了蓄力,正待她要逃開時,又從黑暗中冒出一隻魔獸。
  小女孩額角抽了抽,不是吧,又來一隻?
  等她仔細再看,發現兩隻魔獸似乎互看不爽,憑地打了起來。很快較弱的一隻戰敗而亡,然後剩下的一隻亟亟向小女孩走來。這時黑暗中又傳來幾聲吼叫,只見那只魔獸愣了一下,就向小女孩撲了過來。
  暗罵了一聲,小女孩立刻竄出,朝著吼叫聲少的方向逃開了去,然後憑著自己優秀的第六感,不要命的逃了起來。
  只是,她兩條腿哪裡跑得過人家四條腿,不一會兒她就被幾隻跑得快的追上了。
  「靠!」下女孩啐了一口,反身一個迴旋踢,踢向右邊的魔獸,只見魔獸立時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
  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小女孩愣了一秒鐘,難以置信,但是也有些安心,如果是這樣的話,至少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了。
  看了一眼身後漸進的一干魔獸,小女孩勾起唇角,對著第一隻追到的魔獸以手出了一招虛招,待魔獸的注意力被虛招吸引再一個側踢踢在魔獸的肚子上,然後向周圍的岩石借力躍到空中,來了兩個360°迴旋踢,再飛快出拳打在剩下幾隻魔獸的鼻樑上。
  見幾隻追上的魔獸倒地,小女孩飛快的轉身,然後逃離了現場,誰知到還會不會有更厲害的出現。
  跑了好幾個小時之後,小女孩約莫著暫時是安全的,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變成了一灘爛泥。
  哀歎:不帶這樣的啊,她不過是報了個仇,就把她丟到這個要命的地方,怎麼不把那些大惡霸或者大毒梟也丟過來啊?!
  小女孩看了看手上的表,時針指向了七,她已經來到這裡將近一天了啊……不過,下女孩驚訝的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為什麼不會餓?身體也麼有覺得無力,這是怎麼回事?
  歎了口氣,下女孩有些慶幸的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不會餓是最好的情況了,至少她不認為在這種地方,她可以找到可以食用的東西。而現在,她至少不用為食物的問題發愁了。
  而現在,她首先需要想的是怎麼變強。她雖然並不太在乎自己的死活問題,但是要死在這種地方,確實讓人接受不了啊。
  研究身上莫名其妙就出現的那股力量花了小女孩不少的時間,雖然也有煉類似於瞬步的逃命方法時撞在牆上砸出個坑的情況,但是也小有成就了。至少不會很輕易的就死在這裡。
  幾天後。
  「嘖∼金老爺子誠不我欺啊!竟然大部分都可以運用到實際裡!他該不會本來就是一個武學宗師吧?」這幾天來的魔獸都被她拿來練手了,在那些來挑釁的魔的嘴裡,女孩瞭解到那些魔老追著她跑的原因是她身上的人類氣息和不自覺中散發出來的靈氣使那些魔將她看作死一頓美餐。不過這種情況僅僅是對於那些低等魔來說,從這幾天來追她的魔的等級就可以看出來。
  較高等的魔目前還沒有看到,據說高等的魔基本上都已經化作人形了。
  而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叫做魔界,頭頂上還有個仙界,旁邊還有個鬼界,人界裡還有修仙門派。
  大致瞭解自己所處的環境之後,女孩開始到處晃,只要不遇到高等魔,她大致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況且高等魔是否屑於吃她還不一定呢。而且,現在的她已經學會怎樣隱藏自己身上的氣息了,更不用擔心會有高等魔來攻擊她,當然特殊情況除外。
  而這段時間,女孩越走,覺得視野越開闊,周圍也漸亮了些,雖然天空依舊沒有太陽和陽光,還是灰濛濛的,但明顯比原來那個幽暗的地方好多了。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除了幾隻不長眼的低等魔來招惹她,其他時候倒也相安無事。但是這樣也漸漸突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孤獨。
  這裡就只有她一個人類,就目前而言是這樣,她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所以這天她也同往常一樣百無聊賴的胡亂走著,就在女孩正愁算著該去哪兒看看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前面的小姑娘可否等一下?」(只要魔沒有攻擊她,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去管那些從她身邊經過的魔的。)
  所以被叫住的時候女孩有些驚訝。
  女孩回頭,入眼的是一個接近人類的男性魔,之所以是接近,而不是就是,則是因為這個魔的臉上和手上露出的皮膚上還留有魔的基本特徵,而不是完全和人類一樣。這個魔臉上帶著微笑,眼睛是墨綠色的,這時正看著女孩。女孩子先觀察了這只魔一會兒,問:「你有什麼事麼?」男子的臉並不粗獷,相反還有些清秀的感覺。
  「小姑娘是一個人麼?這是要上哪兒?」
  女孩挑了挑眉,「是一個人,去哪兒還不一定,你有什麼問題麼?」
  男子一笑,「我只是想說,如果小姑娘和我有同樣的目的可以一起上路。畢竟兩個人要安全些。」
  「同樣的目的?」女孩有些疑惑。
  「小姑娘獨自一個人在這裡難道不是想要那件寶物嗎?」男子也開始疑惑,女孩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但是出現在這個地方,沒有這個意思,好像又說不過去。
  「寶物?」女孩愣了愣,她不過胡亂走走,怎麼會跟寶物扯上關係?「沒有,我只是沒有去處,胡亂在這個地方走了走,並不是想要什麼寶物。」
  男子又看了女孩幾眼,好像在確認女孩有沒有撒謊,「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同道中人,可以和你合作來的呢。不過既然你沒有去處,又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要做,那可否和我一起呢?」能在這個地方晃這麼久,說明這個下女孩並不弱。
  女孩聞言想了想問:「那麼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寶物嗎?」
  聽到女孩的問題,男子笑了起來,「是一個可以提高修為的寶物,叫做弼霜之鏡。」
  「我們並不認識,為什麼你會邀請我幫忙?」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地方,很難生存下去,而我很早就想找一個同伴了,現在遇到了你,又剛好還很不錯,所以就有打算請你成為我的同伴。」聽到女孩的問題,男子認真的回答道。
  「哦。」女孩垂下眼眸,彷彿在思考。首先,他所說的寶物是不是這樣還不一定,第二,在這種地方是很危險的,誰會知道這只魔打的是什麼主意。第三,照他所說想要這個寶物的勢必還有其他魔,也就是說答應了他就意味著今後很可能會和其他更高等的魔相遇。
  但是,她不想這麼無聊下去了,在保證自己性命的情況下,適當玩一玩還是可以的。當然,對於這只魔,可以信一部分,但是不可全信。「好啊,反正這段時間我也很無聊。我叫做月晚。」
第二夜華
  男子聽到月晚的回答高興地笑起來:「那太好了,我叫做沐風。」
  月晚點了點頭道:「那你先跟我講一下有關找寶物的事吧。」
  ……
  聽完沐風的敘述,月晚大致瞭解了,弼霜之鏡前段時間曾在這個區域出現過,就目前可靠消息說,弼霜之鏡現在在一個中高等魔手中,而現在已經有很多魔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們現在要面對的對手有很多。
  「那現在看你要怎麼做了,我只管幫你。」分析了一下情況後,月晚如是對沐風說。
  「好,那現在,我們先找到弼霜之鏡的持有者再說,越先找到弼霜之鏡,我們得到它的幾率也就越大。」沐風看月晚並沒有提出意見,就將自己的決定告訴她。
  月晚聽完點了點頭,「那麼我們走吧。」
  弼霜之鏡的持有者顯然將弼霜之鏡藏得很好,沒有露出一絲氣息,還好的是沐風大概知道那只魔的特徵。所以沐風一路上,半打聽,半找的帶著月晚走。
  當發現有哪個地方的膜的氣息較為集中時,他們倆就向那個方向追蹤。但是魔界太大,這樣找一隻魔,無疑是大海撈針,所以大半個月過去,他們依舊一無所獲。
  「前面就是烏月鎮了,我們先去休息一下,順便再買些乾糧。」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兩人熟悉了一些,沐風也知道了月晚不用吃東西的事,這次到鎮上是為了給自己準備糧食。
  月晚好奇的看著前面的鎮子,她沒有想到,魔界竟然會有村鎮……
  跟著沐風走進小鎮,月晚發現,這鎮子裡的東西跟古代的小鎮差不多,也有酒樓,飯館,茶室,客棧,也有小販沿街售賣。
  月晚在認識沐風之後才知道,原來原先攻擊她的那些魔裡有一部分是還沒有意識,只憑本能行動的低等魔,剩下的一部分則是相當於人類強盜一類的魔。
  而一般情況下,魔一般都過著如同人類一樣的生活。但不同的是,魔界裡的魔是相當於全民皆兵一類的,雖然也有不接受管制的。總體來說魔界也是一個類似於社會的整體。
  「給我來一些乾糧。」
  趁著沐風再買乾糧,月晚四處看了看,然後一個藍色衣服的男子映入月晚的眼眸。他應該是高等魔吧,已經和人類一模一樣了。但是,怎麼她老覺得他有些眼熟,她很確定,在此之前她從沒見過他。那又是怎麼回事呢?而且,她有種不是在魔界見過他的感覺……況且她又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可能會記錯的。
  「怎麼了?」買完乾糧的沐風發現月晚,看著一個方向在發呆,有些奇怪的問。
  確實,不像是在魔界看到過的,而是……而是……仙三,對!仙三!
  溪風!
  月晚猛地抬頭,朝著剛才看到溪風的方向看去,卻發現溪風早已不見了,月晚急衝沖的向前跑去,她必須確定一件事,現在她所呆的地方到底是不是仙劍!
  「喂!小晚,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沐風見月晚並不回答他,只是朝前跑去,疑惑的跟了上去。
  但是等月晚跑遍了整個小鎮都沒有再見到溪風,這讓月晚開始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看錯了。
  跟著月晚跑遍了整個小鎮的沐風,看到她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又才問:「到底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這麼急?」
  看到有些焦急的沐風,月晚才又想起,不是還有沐風嗎?他知道好多事,可以問一問他嘛!「沐風,剛才我看到溪風了!」
  「溪風?你看到溪風將軍了?」沐風聽到月晚的回答很驚訝,溪風將軍不像是會出現在這種邊緣的小鎮上的啊?
  果然!真的是溪風,她真的是穿到仙劍裡來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是仙幾的劇情。
  「嗯,以前曾經遠遠地看見過一次,所以很確定。」
  「但是為什麼溪風將軍會出現在這裡呢?」
  「對了,你說,溪風在這裡,那麼魔尊重樓會不會也在這裡啊?」月晚裝作好奇的樣子問沐風。
  「魔尊重樓?魔尊不是他啊,你不是搞混了吧?你不是還見過溪風嗎,怎麼會連魔尊是誰都弄混吧?重樓不是和溪風一樣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嗎?」沐風詫異的看了一眼同樣詫異的月晚。
  額,魔尊不是重樓,重樓還只是一個將軍?那麼現在就是還在仙劍的早期了?
  「抱歉,我好像記錯了,現在的魔尊好像是……」
  「是朝歌。」
  「對,對!我怎麼會搞混呢?真是奇怪啊,呵呵。」月晚打了個哈哈,笑呵呵的對沐風說,「只是我覺得為什麼重樓那麼強,怎麼會願意屈居十大將軍呢?以他的能力,當魔尊應該是很簡單的,不是嗎?」
  沐風瞥了眼月晚,「是倒是,但是魔尊他們的事誰又會知道呢?」
  「這倒是。」越晚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那現在怎麼說,我們是現在這裡休息一晚還是先向南去追蹤托南?」在月晚和沐風到這個小鎮準備乾糧之前,他們打聽到了托南在那邊的地方出現過。而托南則是弼霜之鏡的持有者,有一頭黃髮,一雙深紫色的眼睛,身材高大。
  「當然是先去追蹤。」沐風毫不猶豫的回答,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怎麼,小晚累了嗎?要不就先休息一晚吧。」
  月晚笑了笑,「不用了,我倒是不累,我們還是先去找托南吧,早些找到,你也早了卻一件心事。」
  「雖說是這樣,」沐風擔憂的看著月晚,「你真的沒有問題嗎?我自己倒是沒什麼問題,畢竟我常年都在外面跑。但是你是女孩,又一個多月沒有休息了。」
  月晚搖了搖頭,「沒有問題,能在那種環境下活下來的我能弱到哪裡去,再說,你需要的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同伴,而不是一個拖累,不是嗎?」
  歎了口氣,沐風笑了笑:「那好吧,到時候可不要怪我不憐香惜玉哦。」
  「不會。」
  然後兩人就快步出了小鎮,然後向南奔去。
  殘風捲起沙塵,沙子瀰漫了天空,昏暗的天空變得昏黃,待風過也,沙塵緩緩落在地上,將地上淺淺的腳印掩蓋。
  兩人在灌木叢上疾奔著,腳尖輕觸灌木葉子,葉子輕搖,待葉子停止晃動,人影早已消失在視野內,連一絲風也沒有帶起。
  「咳咳!……可不可以慢一點啊!我喘不過起來了!」沐風艱難的將話說完時已經快沒氣了。
  此時月晚正揪著沐風的衣服帶著他用瞬步狂奔,但顯然沐風在這種速度下已經快撐不住了。月晚猛地停下,鬆手後看著癱在一邊的沐風,無辜的攤了攤手,「是你說用最快速度向那邊跑的啊。」
  沐風無奈的瞪了月晚一眼,「所以你就利用我的語病來整我?」
  「誒呀,說整也太難聽了,人家這麼乖,哪裡會整你嘛!」月晚笑瞇瞇的說。她絕對不是因為沐風說她小而生氣,伺機報復,絕對不是哦!
  被整了那麼多次之後,沐風開始檢討,雖然他並沒有覺得自己說錯或者做錯了什麼,但是每次在他說月晚小之後都要被整,讓他開始考慮這種偶然性,絕對不可能是偶然!以後,他堅決,堅決不會再提這個問題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緩了一下,沐風才從地上站起來。無奈的看了月晚一眼,「現在我們到哪裡了?」
  月晚莫名的看著沐風,「不知道?」
  「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不是你一直在走嗎?」聽到月晚的回答,沐風立刻跳了起來。
  哎呀!炸毛了……
  「我只是找你說的方向一直在跑而已,怎麼會知道現在在哪裡……」月晚無辜地看著沐風。
  沐風終於崩潰了,「……」
  「現在怎麼辦?」導火索彷彿毫不知情般又問。
  「啊!!!!混蛋女人,你到底有沒有玩夠啊!你這一路上都在搗亂啊!!!」不在沉默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很明顯,沐風不想變壞也不像變態,所以他爆發了。
  「嘻嘻,人家哪有在玩,人家一直都在很認真的找你說的做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家呢?你這樣說人家,人家會傷心的嘛,人家傷心了就會難過嘛,難過的話……」
  「好了,你不用難過,因為現在我比你還難過,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玩我了?」沐風快要帶著哭腔說話了。
  「人家哪有玩你,再說,你叫人家姐姐,不是把人家叫老了嗎?你看人家明明比你小,只要是視覺沒有問題的人都可以看出來,就算沒有視覺,也可以聽的出來嘛,所以呢小風風,下次要裝嫩的時候千萬不要和我這樣的蘿莉作比較,不然會被資深人士嘲笑的,然後你娘親會傷心的,你娘親傷心了就會不理你,不理你的話呢你就會更難過,更難過呢……」
  「啊啊啊啊啊啊!!!」轉眼就見沐風狂吼著風一樣的跑開了。
  哇,好快!「比上次的速度又進步了呢!」笑瞇瞇的月晚慢悠悠的超沐風絕塵而去的方向走去。
  明明溫柔就不是他的本性,原本的性格不是很好嘛,又有朝氣又有活力。
  找到沐風的時候,沐風正在cos浮屍,見月晚來了,就哀怨的看著她,「明明叫沐風這麼溫柔的名字,怎麼就這麼風風火火的呢?」遺憾的歎口氣,月晚才抬起眼睛,用愈發遺憾的眼神盯著沐風。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這樣嗎?」沐風狠狠地瞪了月晚一眼。
  這句話她怎麼聽著那麼抖,貌似是句很狗血的台詞吧?「誒喲,別!我可沒有那麼強大……那不過是你的本來性格,露出來又怎樣呢,再說,那種溫柔的樣子看起來就假,還是這種樣子看起來舒坦。」月晚笑瞇瞇地蹲在水邊,「你不打算上來嗎?我知道你只是在用游泳或者洗澡的假象來掩蓋你不小心跑到水裡的真相而已。」
  沐風嘴角抽了抽,從水裡爬上了岸,然後運功將身上的水烘乾。「然後呢,你又要幹什麼了?」
  「不幹什麼,只是我們不是應該去找托南了嗎?」
  「……你不早說!!」然後急急的向前跑去,驀地又停了下來,「但是現在該往哪裡走啊?」
  「哈哈!」月晚笑嘻嘻的跟上沐風,「跟我來吧!」
  然後用沐風跟得上的速度向前奔跑。
  沐風鬱悶地跟上。
  綠水本無波,因風皺面。
  身後池水蕩漾,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靡靡之音,就算在平靜的地方依舊響徹,只是不知那靡靡之音又響徹了幾個人,帶走了幾個人。
第三夜華
  趕到目的地,卻得知托南在幾天前就已經離開,沐風失望的坐在路邊的茶舖裡,「怎麼會這樣,又是只晚了幾天……」
  月晚要了兩杯茶水,慢悠悠的喝著自己的,然後淡淡的說:「你幹嘛非要那個寶物,自己修行不是一樣能進步。」
  沐風看了月晚一眼,「你不想要麼?怎麼要這樣問。」
  「我原本就不打算要,只是因為你是同伴,你想要,所以我才會和你一起去找。」
  「這樣啊……你不懂,力量在這裡有多麼重要,我……只是想要變強,而那件寶物能讓我的修為上升的更快。」
  「變強了能幹什麼?」
  「能幹很多事,能有更大的權利,能有更高的地位,還能有現在你無法想像的……總之很多。」
  「……我只知道,力量越大,責任越大。這是我以前聽到過的。權利和地位,只不過是一個牢籠,束縛著自由。」
  「所以說你不懂我想要的。」
  「不懂便不懂吧,反正怎樣都沒關係,我只是太無聊,想找點事情來做做而已。」她不反對追求力量,因為在強者為尊的世界只有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才能生存下去,但是像權利,地位那一類的東西就是負累,她是絕對不會想要去碰的。
  忽然,月晚站起身,走到旁邊的桌子坐下,「大叔,你也是來找弼霜之鏡的對吧?」毫不意外的,月晚看到大叔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光。
  她剛才就發現了,在她和沐風談論寶物的問題的時候,這個大叔不由自主的朝他們的方向瞄了一眼。
  「額,怎麼會。」大叔乾笑著說。
  「咦?大叔明明知道弼霜之鏡是什麼,難道你不想要麼?剛才明明很有興趣的說。」
  「怎麼會,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呀!那麼大叔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呢?我們要去找弼霜之鏡,找到了大叔是可以看一看的啊!」月晚笑瞇瞇的邀請。
  「不了,不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不一定要看的。」大叔連連擺手,以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想看。
  月晚驚訝的看著大叔,「怎麼會呢,那不是大多數魔想要的東西嗎?大叔怎麼連看都不想看呢!還是……大叔很想要,所以不跟我們一起,害怕到時候會被我們搶走呢?」月晚瞇起眼睛看著這個大叔。
  「說笑了,說笑了,我確實是想要弼霜之鏡,但是我這麼弱,到時候肯定會拖累你們。」
  「是麼∼,但是我看大叔並不弱啊!難道是……大叔知道寶鏡在哪裡,但是害怕我們會知道,才不和我們一起走呢?」剛才就看出來了,聽到他們談到弼霜之鏡的時候,這個大叔眼中閃過的光帶著一絲竊喜。
  從月晚走到鄰桌開始,沐風就有些疑惑,然後聽到月晚的話才漸漸明白,原來這個大叔和他們是一樣的,目的是弼霜之鏡,聽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個大叔有弼霜之鏡的具體消息。他走到月晚身邊,笑著對大叔說:「就是啊,大叔這麼強,怎麼會這樣想呢?」
  陌生大叔的臉上淌了兩滴汗,「是,是,我確實是知道弼霜之鏡的具體下落……」
  「哦,那太好了,大叔我們一起上路吧,多兩個人搶到的幾率會更大嘛!」月晚笑瞇瞇的將手搭在陌生大叔的肩上。「對吧?」
  「……對。」
  「哦∼太好了,大叔,我們現在就上路吧!越早去,就越早搶到嘛,對不對?」月晚歡快的拍了拍手,然後拉起陌生大叔就往外面走。「對了,大叔,我們要怎麼稱呼你呢?」
  「……良搐。」
  月晚撇了撇嘴,呀,真是奇怪的名字。「那麼良搐大叔,現在我們該從哪裡去找托南呢?」
  良搐抖了抖,「你們跟我來吧……」
  然後月晚就和一臉興奮的沐風一同跟著良搐上了路。
  十天後。
  「啊!!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個是有毒的,不能吃!你還要我說多少遍?!!」看著氣憤的暴跳的沐風,月晚咯咯地笑了氣來,這種情景真是百看不厭啊!這種簡單的辨別她怎麼可能看一遍還記不得,只是看到他這種暴跳的樣子真是有趣。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說著,月晚將食物換成正確的。
  雖然月晚不用吃飯,但是自從沐風發現月晚有很好的廚藝之後,只要在路上抓到野味,沐風都會叫月晚做來吃,順便也教會月晚有關於植物和動物的辨別。
  將烤好的也野味遞給沐風之後,月晚看向良搐,「喲,大叔,帶我們繞了那麼多天圈圈,你也累了吧,不打算停歇了嗎?」說著晃了晃手中香味四溢的野味。
  良搐嚥了嚥口水,就算是美食當前,他也不會屈服的!
  覺得沒趣,月晚又回過頭來看著沐風,「小風風啊,你說我們老是找不到托南,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又不是會變樣子,怎麼會每次都錯過呢?這次更好,有了帶路的,卻都已經十天了,卻還什麼都沒找到。」
  吃著野味的沐風沉默下來,他也不知道答案。
  「不過,小風風,魔真的不能改變樣貌嗎?」
  「倒也不是不能,但是那是有限定的,一旦變了,就可能再也無法便會原來的樣子,而且還可能會失去一部分道行,還有就是改變的只有外形,眼睛,和膚色,髮色都無法改變。」
  「這樣啊……也就是說什麼都可以便就只是顏色不能變了?」「對!」沉默了一會兒,月晚又笑瞇瞇的看著沐風,「快點吃吧,吃晚我們好去拿弼霜之鏡啊。」
  「拿?」沐風驚訝的看著月晚。
  「對呀,就是拿!所以你快吃吧。」月晚笑容不改的說完把這句話就將頭扭到一邊,看著湖面的風景。
  旁邊的良搐沉默了,看著沐風飛快的扒著野味。而沐風彷彿吃不飽似地,硬是將所有東西都吃完之後才站起身,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月晚。
  月晚卻沒有看沐風,只是對著良搐說:「我說托南大叔,你裝了那麼久也改裝夠了吧?你收我們陪了你那麼長時間,你總該獎勵我們點什麼才是吧?」
  「什麼?!」沐風驚訝地看著良搐。
  「……呵呵,你在說什麼啊?」托南乾笑著,往後退了一步。
  「你就算再退也是逃不了的。」淡淡的看了托南一眼,「托南,我們遇到你的那天,是你剛好又繞回來的時候吧?我們還真是幸運,在你的計劃中的一天出現在那家茶肆。幾天前,你用原來的樣子假裝離開,離開之後找了個地方將自己的外形改變然後過幾天再回到茶肆,反正茶肆小二隻知道托男是幾天前就離開的,而現在的你的模樣又和原來不一樣,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會被認出來。但是很不巧的,你碰上了我們,然後又很不巧的被我懷疑。」
  托南驚訝的看著月晚,沒有說話。
  「知道為什麼我會懷疑你麼?那是因為當初在茶肆時我提到寶物,但是我並沒有說到是弼霜之鏡,但是我和你說話時提到的卻是弼霜之鏡,而你沒有否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然後又知道我們要找的東西是弼霜之鏡,要說你和弼霜之鏡沒有關係也是沒有人會信的。我為什麼又會忽然想到要和你說話呢?那是因為,我在提到寶物是,你的眼睛亮了一下,有一種莫名的竊喜。剛開始,我以為是你知道弼霜之鏡的所在而竊喜,但之後我就開始懷疑,因為你總是再帶我們繞圈,就是不肯帶我們去找托南,排除掉你不知道的情況,那就只有你無法帶我們去的原因了。為什麼你無法帶我們去呢?那是因為,你本身就是托南!」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29

第四夜華
  各位親們,多謝你們的支持啦!!
  我一向寫文都會有一個過渡期,開始的時候看起來文風會很幼稚,但是到後面會慢慢的好起來,我死黨以前就跟我說過這個問題,上一篇文就是這樣,所以請各位多多包含了••托南震驚地看著月晚,無奈地笑了,「那麼這只是懷疑,你又是怎麼肯定的呢?……難道是……剛才的問題?」
  月晚點點頭,「對,你的髮色和瞳色都很淡,但是不難分辨出顏色。怎麼樣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沒了。我還能說什麼,遇到你是我倒霉。」說著,托難從貼身的地方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包裹。
  「呵呵,知道就好!小風風,去找他拿吧!」
  待沐風拿到弼霜之鏡,月晚湊了過去,「呀呀,我看看,嘖,好小啊,這就是弼霜之鏡?」
  沐風複雜的看著手中的弼霜之鏡點了點頭,「對,沒錯。」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托南站在一旁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嗯!你走吧。」月晚爽快的點了點頭,反正,就算留著他也沒什麼用了。
  沐風驚訝的看著月晚說:「你就這樣讓他走了?」
  「對呀,東西他都交出來了,還要他做什麼?」疑惑。
  「他會把東西在我們手裡的事告訴別的魔的。」
  「哦,吶托南這件事你不要說出去哦,不然你就完了,好了,你走吧!」說著月晚擺了擺手。
  驚訝了一下,托南沒有猶豫,轉身就離開了。
  「你就這樣讓他走了??」不可置信,「你不會以為這樣他就不會說出去了吧?」
  月晚笑著看了沐風一眼,「剛才我跟他說話的時候有下禁制啊,就算他想要說出來也無法說的。總之他無法用任何方法將這件事告訴別人,所以沒有必要再做什麼了。」
  沐風盯著月晚看了一會兒才說:「好吧,就這樣吧,現在我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修行了?」
  「好呀,但是現在還不能放心呀,等別的魔找到托南,就會知道他已經沒有弼霜之鏡了,到時候很可能會懷疑到我們。」
  「嗯,所以現在首要問題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你做主就好了,反正我對這裡又不太熟。」
  「那麼就走吧。」說著沐風快速地向前跑去。
  「誒呀誒呀!又要開始到處跑了,真是命苦啊。」月晚貌似哀歎的冒出一句,然後笑嘻嘻的跟上。
  天空依舊是灰濛濛的,就如同沒有陽光照射,就會有地方是陰暗的。其實就算是有陽光,世間也是有陰暗的,更何況這種被太陽遺棄的地方呢?
  ……
  「呀喝,怎麼會被找到呢?」月晚用手托著下巴,疑惑的說。
  沐風皺眉看著眼前的這一群中等或中高等的魔,「應該是我們沒有完全隱藏掉弼霜之鏡的氣息,所以就將這些傢伙吸引來了。」
  「你不會托南的隱藏方法嗎?」
  「不會,我會的比他劣等一點,所以無法完全隱藏氣息。」沐風無奈的看了月晚一眼,「現在要怎麼辦呢?」
  「你還真是不考慮後事!」月晚瞪了一臉無辜的沐風一眼。「還能怎麼辦,先打完再說吧!」
  話音才落兩人就衝入對手之中。
  月晚運用凌波微步的優勢,穿梭在對手之中進行攻擊,加上怪力的作用,對手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嘻嘻,看來就算中高等的魔與她也不是一個等級的,如果不遇到絕頂高手的話,她在魔界基本上可以橫著走了!
  看了一眼旁邊的沐風,他還在苦戰,一對三還佔優勢,說明沐風也是不弱的。
  這樣想著,旁邊一道勁風衝著月晚的後腦而來,月晚急急閃開,轉身一踢,身後的人用手一擋,然後兩人分開,月晚認真的看著眼前的魔,暗灰色的頭髮,灰色的眼睛,堅毅的臉。從他完全和人相似的這一點可以看出,眼前的魔絕對是一個高等魔。從剛才的情況看來,這個魔的實力可能與她相當,否則不會靠了她那麼近她才有感覺,甚至可能會比她更強!
  「你那麼厲害了還要這個什麼弼霜之鏡嗎?」月晚邊防守邊笑著對對面的男子說。
  「……」男子並沒有回答,只是馬上又開始攻擊。
  月晚邊抵擋眼前男子的攻擊邊說:「喂喂,你怎麼不說話啊?我是女孩子你也不會讓著點!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男子愣了愣,「紳士風度?是什麼?能在魔界活得逍遙的人都不會弱。」
  咦?怎麼會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哦呵呵,「那是說男子對女子應有的風度和態度!對女孩子要溫柔才對,絕對不能粗暴的動手動腳!就像你現在這樣!」月晚一邊見招拆招,一邊對男子說。
  男子停了下來,「你很有趣。很強。打一場,我不要鏡子。」
  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月晚無奈,這是什麼因果關係?連因果連接詞都沒有……他的意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因為她很有趣,很強,所以想要和她打一場,打完了,他就不要弼霜之鏡了?
  男子看月晚一臉鬱悶的樣子半天沒說話,又說:「打,不打。」
  月晚哀怨的看了一眼明明知道什麼是紳士風度但是並不打算遵循的男子,「打!怎麼不打,打了你就不要鏡子了嘛!」
  說完,月晚就和男子動起了手,原來這一個也是一個好戰狂,簡直能和重樓配在一起了,兩個魔天天見面就打!
  彷彿是為女孩的強而感到興奮,男子出招的速度更快了,眼中的戰意更濃了。漸漸地,彷彿是被男子的戰意感染了,月晚的速度和力道也變快,兩人完全沒有用法術之類的進行攻擊,又都沒有用武器,只是徒手互博,但那雙手雙腳就已經像神兵利器一樣,鋒利,銳不可當!
  兩人打得忘我,沐風結束戰鬥後看得忘我,他從沒想過原來月晚這麼強!以前在一起,就算遇到戰鬥,也無法看出月晚的深淺,因為那些對手都無法讓她用出全力。但是今天她遇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她的每一個拳和掌都充滿了戰意,帶著強烈的勁風。兩人的移動速度他幾乎快要看不清了。
  兩人到過的地方幾乎都變了樣,山林變為平地,平地變為深坑。
  「砰!!!」巨大的爆炸聲在空地上響起,沙塵瀰漫了天空。
  待沙塵散去,只見一個深坑邊出現兩個人,灰髮男子站在深坑的一邊面無表情,但是看著對面的月晚的眼神卻帶著爽快一戰的滿足感。然而另一邊的月晚則半跪在地上,低著頭。
  兩人唯一相似的是衣衫襤褸,血跡斑駁。
  「你,很好。」
  「……呀,多謝你的誇獎了,讓你滿足是我的榮幸啊。」月晚緩緩抬起頭,唇角勾起一絲微笑。這個人很強,比她強很多。
  「扶乩。」
  「嗯?」
  「我的名字。」
  月晚驚訝的看了看扶乩,笑著說:「我叫月晚,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下次再戰。」
  月晚打了個拐,「下次還打?這次我就已經全身破破爛爛的了!」
  扶乩聞言歪著頭想了一下,「那下次幫你準備衣服。」
  雖然扶乩歪頭的樣子很萌,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很讓人抽搐啊。「……」
  「和你打,很盡興。這是傷藥。」說著扶乩丟過來一個藥瓶。
  月晚緊緊地盯著手中的藥瓶,真是很難想像,他竟然還知道人會受傷,還會帶上藥?他還以為他是那種只管打不管事後處理的那種人呢。「謝謝。」
  扶乩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沐風見扶乩要走立刻叫住他,「你是魔界的魔將嗎?」
  扶乩回頭,「不是。」
  「你很強,為什麼不去做魔將呢?」
  「麻煩。」想都沒想,扶乩就這樣回答,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月晚一聽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對!,麻煩啊!哈哈。」
  「麻煩?」沐風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兩人。為什麼?
  半跪在地上的月晚咳了兩聲,握緊手中的傷藥,這個朋友值得一交呢,況且還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呢。
  就在這時,月晚忽然向旁邊滾去。抬頭,毫不意外的看著舉刀的沐風。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你聰明又強大,所以我只能找這樣的機會下手。」
  「這些魔是你故意露出寶鏡的氣息吸引過來的,目的就是要將我拖垮?」
  沐風勾起唇角,「對,不過你強得確實讓我驚訝,真是天助我也,來了個這麼強的,最終達到了我的目的。你知道嗎?在魔界信任是很不值錢的東西呢。」
  「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同伴,是吧?」月晚緩緩站起身。
  驚訝的看著站起身的月晚,沐風說:「你竟然還能站起來?不過也只是強弩之末了吧。我確實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什麼人,更沒有想找什麼同伴,只不過是想要增加一個助力而已。東西拿到了,助力也就便成了阻力,是阻力自然要剷除。」
  「原來如此。只是,你就真的確定我現在是強弩之末麼?」月晚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沐風驚訝地瞪大眼睛,「……什麼?」
  月晚飛快的移動到沐風眼前,然後一拳將沐風打飛,再欺身上前奪去了沐風的刀,之後就將沐風打到癱在地上不能再動。
  眼前的沐風斷了多根肋骨,手和腿也多處骨折,現在根本無法移動。
  「知道嗎,我並沒有完全相信你,因為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是把信任交出去就等於將生命交出去的地方。所以我首先學會的就是偽裝。」
  「弼霜之鏡?什麼東西!我壓根兒不稀罕。沒有拒絕你的邀請只是因為這樣的遊戲很有趣而已,你不是想要弼霜之鏡嗎?那就留給你好了,反正你會隱藏不是嗎?只是這之後不知還會有多少魔會跟來。那就祝你好運吧!」說完月晚就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
  躺在地上的沐風在月晚轉身的時候眼神黯淡了下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風中傳來月晚細細的呢喃:「明明都已經開始不自覺的把你當做同伴了,可是為什麼你卻要殘忍的將這分心情打碎呢……」
  沐風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在風中顯得蕭瑟。
  月晚單薄的身影在風中緩緩移動,穩重的步子中卻顯得哀傷。
  葉子飄落,打著孤獨的旋兒,追逐著風的腳步,無牽無掛的風走得太快,葉子只能孤單的落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塵。
第五夜華
  各位走過路過,留下一點票票吧,藕灰衷心感謝底~~(因為是新聞請各位多多支持!)隨手抓了個魔就問:「哪裡是魔的集中地,最好是那種厲害的,而且不受管理的。」月晚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小魔。
  小魔抖了抖,可憐兮兮的開口:「那些魔大都在荒地,只要朝這個方向一直走就可以看到。」
  月晚面無表情的盯著手中的魔,直到這只魔開始冒冷汗才又開口:「知道騙我的後果嗎?」
  魔急急的辯解:「怎麼會,小的怎麼敢騙大人您呢?」
  「那就好。」月晚丟下手中的魔然後就直接向荒地掠去。
  和沐風分開已經幾天了,這段時間,月晚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好,現在她只打算變強,這個世界不是強者為尊嗎?只要她夠強就不會再擔心信任或者不信任的問題。而且,在幾天前和扶乩的一戰中月晚認識到自己還不夠強,力量決定一切,她的命運不要被別人主宰,向來,她的命運都只能由她自己掌握。
  以前是,現在也是,今後也不會有區別。
  「喂!你們這裡最強的出來,和我比試一場!」這樣的話幾乎每天都會在荒地響起,而說這句話的卻是一個看起來七八歲大的小女孩。
  不斷地進行比試,不斷地攻擊,不斷地防守,以一敵一,以一敵二,以一敵三……面對對方的群攻也毫不在意。月晚不停地汲取著戰鬥經驗,然後變得更強。
  月晚不斷地挖掘著自己的潛力,將自己內在的力量不斷提升。不得不承認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好的不像話,讓她不由得懷疑,這還是不是她原來的身體。身體裡的那股不知名的氣源源不斷,而且有漸強的趨勢,彷彿是一個強大的封印破了一個小口,然後小口漸漸變大,露出來的力量越來越強。
  擁有這麼強的身體,不好好利用簡直是浪費。
  所以在不斷地訓練中,月晚也在不斷地變強,對戰的對手越來越強,但她打敗對手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很快,月晚的名字就在荒地變得響亮,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荒地的魔無一不十分崇拜這個強大的存在。而月晚也樂得和這群不拘於世俗的魔打成一片,但是心裡那塊叫做信任的地方卻沒有再打開。
  月晚在荒地只打鬥,就算贏了也不會殺戰敗的魔,於是她的手下敗將大多就算敗了也不會仇視她,反而很願意和她打成一片。
  「誒呀,小晚呀,你又贏了,這次又比以前快了許多。」一個臉上有傷疤的魁梧男子坐在月晚旁邊,扔給她一壺酒。
  就算在荒地,月晚幾乎已經打遍無敵手了,但幾個混得很好的朋友也會時常來切磋一下。
  月晚接過久,也不馬上喝,「拓達,我所追求的是更強,知道嗎?不是最強,而是更強。」
  「你要變那麼強是要做什麼呢?魔界的所有魔都想變強,但是,像你這樣拚命的卻沒有啊。」被叫做拓達的男子有些疑惑的問月晚。他不明白,月晚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刻就在變強,現在的她對他來說已經強得不像話了,但是她卻還是不滿足於這樣的強大,讓他有些疑惑。
  月晚低下頭,「做什麼?……做什麼呢?」她在這裡已經呆了不知多少年了,最初想要變強是因為太弱,現在呢?所有魔都認為她夠強了,但是她還是在追求著更強。「因為太無聊了,我的生命太長,卻無事可做,那不是很悲哀嗎?所以我總要確定一件事去做。」
  「生命太長?確實,魔族的壽命真的很長。」拓達點了點頭,似乎很贊同月晚說的話,「確實應該找點事情來做,所以你選擇的是變強嗎?」
  「……嗯。」
  「只是一直打一隻打,你不會煩嗎?」
  「會呀,所以才要你們這群朋友啊!」月晚笑瞇瞇的看著前面抱著琴走來的走來的男子,「嘿,瀧華,好久不見!」
  瀧華笑道:「確實好久不見呢,有一天零四個時辰了吧?」
  「嗯嗯,是呢,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你瞧我們都三秋沒見了,還多了四個時辰呢!」
  「呵呵。」瀧華笑瞇瞇的在月晚身邊坐下,「拓達,好久不見!」
  拓達鬱悶地看了兩人一眼,他最受不了他們這一點了,「我來之前才見過……」
  「哈哈,拓達就是太有趣了。」
  「呵呵,剛才你們不是說無聊嗎?既然我來了,就不好讓我們小晚再無聊下去了,所以我來彈幾首曲子聽聽吧!」說著將手中的琴放好,「小晚想聽什麼?」
  「嘻嘻,只要是瀧華彈得我都喜歡,那麼隨便彈首瀧華熟悉的好了。」
  「嗯。」
  瀧華抬起他纖長的十指,緩緩地撥弄著琴弦,舒緩的音樂緩緩從指下流淌出來。月晚閉上眼睛,勾起唇角靜靜地聽著。
  聽瀧華彈奏音樂的時候,是最寧靜的時候,瀧華的音樂中有一種令人安心,令人平靜的感覺。沉浸在這樣的音樂裡,就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平和,身心都浸在緩緩流動的水中,任由清涼的水洗滌身心,然後與自然融合在一起。
  時間匆匆從指縫中流過,等他們從音樂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
  月晚瞇起眼睛,然後抱著瀧華的手臂靠在他身上,「還是瀧華彈的音樂最好聽了。要是能每天都聽到,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也不枉此生了。」
  聞言瀧華笑了起來:「呵呵,小晚的誇獎我很受用哦。」
  「那我就不客氣的每天的都聽你彈奏咯!」
  「小晚喜歡就好,只怕你有一天會膩味了。」
  「怎麼會,就算聽一輩子,那下輩子也會還想再聽的!」
  「呵呵,那就如小晚所願咯。」
  月晚抱緊瀧華的手臂,將頭埋在瀧華的手臂上大大的吸了一口氣,「瀧華身上還是那麼香∼」
  「小晚喜歡就好。」
  被晾在一邊的拓達再也忍不住的說:「我說瀧華,你就不能不要這麼寵她,寵壞了怎麼辦?」
  還沒等瀧華回答,月晚就瞪了拓達一眼,「怎麼?你嫉妒啊!就算你再怎麼嫉妒,我也不會吧瀧華交給你的!你死心吧,瀧華是一定要找一個好人家的!」
  拓達眼角抽搐的看著以捍衛者姿勢擋在瀧華前面的月晚,她是怎麼想到這方面去的啊?
  瀧華笑瞇瞇的敲了月晚一下,「小晚,話是不可以亂說的哦。」
  月晚捂著頭可憐兮兮地回頭,「嗚嗚……人家知道了。」可愛的蘿莉樣立刻使拓達同情心爆發,「誒喲,小晚不痛哦,瀧華你也下太重手了吧?揉揉,不痛了。」
  瀧華笑著歎了口氣,「誰會知道名滿荒地的月殺夜華竟然是這樣一個小女孩。」
  聽完這句話月晚的笑臉立刻就垮了下來,「誰小啊,誰小啊!濃縮是精華,懂不懂啊!」
  「是是,濃縮是精華,否則你也不會這麼強嘛。」瀧華依舊笑瞇瞇的看著月晚。意味著濃縮了多少,就強了多少。
  月晚哀怨的看著瀧華,「你怎麼可以戳我的痛處嘛,人家不過是小小的開了個玩笑而已嘛!大不了下次不說了嘛。」
  瀧華摸了摸月晚的頭,「好,不戳了不戳了。」明明就是個小蘿莉,他搞不懂為什麼小晚會這麼在意自己的身高。
  「也不要摸頭!那樣感覺我還是很小!」呵呵,明明現在她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孩子。「嗯,不摸了。」
  月晚鬱悶地坐下來,她怎麼老被瀧華欺負啊,表面上看起來溫柔纖細又漂亮,但是卻是個極品腹黑。偏偏看著他溫柔的樣子,她還下不了手整他。他就是看準了她下不了手整他才這樣欺負她的!
  看著天漸漸的暗下來,月晚問:「天已經暗了,拓達和瀧華也要回去了嗎?」語氣中透著一絲落寞。
  瀧華微笑的看著月晚:「我今天來不只是為了給小晚彈琴的哦。」
  「誒?那是為了什麼?」月晚好奇的問。
  輕輕撫摸著月晚披在身後的烏黑的頭髮,瀧華笑著說:「我得到消息說,西邊有個奇怪的洞穴,曾經有魔誤入,然後再也沒有回來。後來有些魔很有興趣,就跑去探險,但也是有去無回,所以就很久都沒有魔去了。這件事漸漸被遺忘,幾天前渢樂叔叔無意間提到,我聽著有趣,想來你會有興趣,就去問了問,現在我有洞穴的具體位置,小晚有沒有興趣去呢?」
  「哈,瀧華都說想來我會有興趣了,又怎麼會不想去呢?」月晚興奮地跳了器來,高興地看著瀧華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呢?」
  「只要小晚高興,明天一早就可以出發。」
  「喂喂!你們兩個真的要去?不是說那裡很危險嗎?那麼多魔都有去無回,你們怎麼能去?」拓達挺大兩人就要定音的對話焦急的出聲。
  「正是因為危險才有趣啊,拓達要不要我們一起去呢?」
  「你們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去了?」
  「嗯。」月晚和瀧華同時回答。
  「既然這樣,我不去也不行了。」拓達也只得歎了口氣,這兩個傢伙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什麼簡單的事。
  「耶!我就知道拓達最好了!」月晚跳起來。
  看著月晚興奮地樣子,瀧華笑著拍了拍月晚的腦袋說:「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我去問問帝乙他們會不會去,明天一早,我們便一起來找你。」
  「嗯,我知道了,我需要準備什麼嗎?」
  「沒什麼,東西我會準備好的,小晚只要等到明天就可以了。」
  「好吧。」
  「那我們先走了。」說著瀧華和拓達一同轉身,然後消失在漸暗的暮色中。
  月晚笑瞇瞇的蹦回自己的小木屋,明天還真是令人期待。
第六夜華
  哈拉哈拉,偶又來更文啦!!
  最近好鬱悶,買了古劍的正版碟,又因為它的防偽問題一直玩不成•••嗚嗚好想玩的說,同人都出來鳥••
  最近還在想辦法••7月10號啊,那麼長時間了••T-T
  躺在自己小木床上,月晚卻沒有睡著。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長時間了,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沒再長大,來到這裡的那一天是什麼樣她現在就是什麼樣。
  她沒有具體算過她來到這裡到底有多長時間,但是也約莫知道她在這裡已經過了幾十個寒暑了。如果是在現世,她早成了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但是現在的她卻還只是一個蘿莉。她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沒有長大,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不用吃東西,更無法解釋身體裡的那股越來越強大的力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在這裡生活了這多年,她越來越疑惑,也越來越空虛。還好在這裡她還有幾個可以說話的朋友,否則她真的是會瘋掉的。
  看著自己不會長大的身體,月晚歎了口氣,照這種不會變老的情況來講,就意味著她的壽命會很長,在歲月的侵蝕下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月晚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現在的她就只能用一切有趣的,能讓自己感興趣的事來使自己處於興奮中,然後她就可以忘了一切。只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會不再對任何事情感興趣,那時的她該怎麼辦呢?
  現在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自我了斷,等到她對生命再沒有留戀之後,就選擇離開。
  ……
  第二天一早,月晚就站在門口開始等人,那一臉期待的樣子簡直可以和望夫石媲美了。
  看到瀧華他們出現在視野裡之後,月晚就興沖沖的跑了過去。
  「喲,小晚這麼高興見到我們啊?」說話的是一個墨綠色長髮的男子,臉上帶著七分調笑。
  「帝乙!你也一起去嗎?」
  「不止他,還有我們呢!」出聲的是一個橙色及肩短髮的女子,旁邊是一個同髮色的長髮女子。仔細看會發現兩人的樣貌也一樣,只是一個活潑,一個淡漠。
  「火婖和火娣也來了啊!太好了。」月晚又跑到瀧華面前,「我們現在就去嗎?」
  「是啊。」
  「噢∼那我們走吧!瀧華快帶路吧!」說著就拖著瀧華向前跑去。
  「小丫頭很有活力呢。」看著前面興奮的月晚,拓達笑著說。
  「是啊,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什麼有趣的是發生了,像小晚這種好動性子是決計耐不住寂寞的。」火娣笑著說。
  「沒錯。」火婖帶著一絲笑意說。
  「看來那丫頭果真是好動啊,大家的認知都一樣了。」帝乙將手附到腦後,笑嘻嘻的說。
  「確實。」
  就在月晚嘰嘰喳喳的催促中,他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這裡的草木長得很茂盛,但是沒有一絲人氣,所以就算草木很茂盛,也讓人有一種很寂寥的感覺。洞口的巖壁上爬滿了青苔,一些籐蔓植物也攀附在巖壁上。
  洞內黑駿駿的,看不見有什麼,風是靜止的,周圍的草木沒有一絲的晃動。洞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
  「寂寞。」月晚忽然吐出一個詞。
  「什麼?」帝乙奇怪的看著月晚。
  月晚搖搖頭,「沒什麼。」是錯覺嗎,為什麼她會有這樣一種感覺?覺得這個地方彷彿有一種沉寂了千年的寂寞?
  「哦,那我打頭,先進去吧。」說完帝乙就朝前走去。
  其他人跟上。
  進到洞裡之後,幾人並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先讓眼睛適應了洞裡的光線。幾個人都是能在黑夜裡也一如白天的行動,所以洞裡就算是很黑,只要他們適應了光線,也就能行動如常了。
  等眼睛適應了光線,幾人看清了洞裡的東西,地面不算平坦,但也不是坑坑窪窪,牆壁很普通,乾燥。
  洞內僅有一條路,所以六人就向洞的更深處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前面出現一道石門,擋住了唯一的道路。
  帝乙回頭看著月晚和瀧華說:「似乎要用什麼彷彿將門打開呢,你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打開。」
  兩人點了點頭,上前。
  面前的石門很粗糙,看起來已經存在很久了。月晚輕輕撫摸著石門,然後發現石門的左邊有一個手掌型的凹槽,月晚看向瀧華,發現瀧華也同時看向了她,原來瀧華的那一邊也有一個同樣的凹槽,只不過似乎手不一樣,一邊是左手,一邊則是右手。
  「這凹槽,是用來做什麼的?是原來就有的,還是後來有人為了進去推門時弄出來的?」
  月晚又仔細看了看凹槽,發現凹槽並不完全貼合人的手,而且有很深的刻痕。「是原來就有的。」
  「那麼,這個凹槽是要我們做什麼的呢?」瀧華瞇起眼睛,然後勾起一抹笑。
  「不如我們先將手放到凹槽上運功好了。」
  「只能像這樣了。」
  月晚和瀧華將手放在凹槽內,然後運功,石門紋絲不動。
  「難道不是?」月晚詫異地看著瀧華。
  瀧華認真的看著凹槽,「不知道。」然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月晚,「會不會是因為你的手太小呢?」
  「瀧華!現在就不要開玩笑了!」月晚瞪了瀧華一眼,氣憤地說道。
  「小晚,我沒有開玩笑啊,凹槽是一個成年男子手掌的大小,你的手明顯太小了。」瀧華無奈的看了一眼氣憤的月晚。
  「呵呵,那我來試試吧。」忍不住笑出聲,被月晚瞪著的拓達走上前對瀧華說。
  然後兩人又試了一次,石門轟的一聲就開了。
  「噗∼」「呵呵。」「哈哈!」幾個忍不住的笑聲就在安靜的洞穴內響了起來。
  「好啦,有什麼好笑的!」月晚黑著臉吼了一聲,然後就向前走去。
  瀧華用衣袖掩住止不住笑意的嘴唇,「好,不笑了。」
  月晚沒有理他,那明顯帶著笑意的聲音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她是小,小就小嘛,有什麼好笑的?
  才走了幾步路,月晚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瀧華見月晚又停了下來,詫異的問。
  「這就是傳說中的曾經的探險者?」
  幾人詫異地上前,入目的是三句殘缺的屍體,其實也算不上是屍體,因為剩下的就只有白骨了,只是白骨破碎,想來死亡的時候屍體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是中了陷阱吧?」帝乙看著幾幅慘烈的白骨問道。
  「不否認還有被對手攻擊變成這樣的情況。」月晚掃視著周圍的情況,周圍並沒有明顯的陷阱的痕跡,但也不否認會有。
  月晚見了塊石子向前丟去,用的是一個成年人走路的力道。但是什麼事也沒有,「我向前走幾步路看看。」
  月晚的速度是所有人當中最快的,所以沒有人反對,「小心。」
  點了點頭,月晚就警惕的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也沒什麼事,月晚回頭說:「目前是沒有什麼事,但是你們過來的時候還是要小心。」
  「知道了。」帝乙先向月晚走來,然後輕鬆地就走到了月晚的身邊。然後剩下的人就一一走了過來。
  「什麼事都沒有,那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月晚皺了皺眉,「既然什麼事都沒有,我們還是想向前走吧。」
  瀧華若有所思的看著三具破碎的骸骨,然後才笑著對其他人說:「走吧。」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
  「我想,那裡之所以會有那三具骸骨是那裡有一種迷惑人的毒氣,中了毒氣的人會瘋狂地向其他人攻擊。只不過這種毒氣只針對於一般的意志力低的魔,所以我們才會沒事。」
  「嗯,那裡只有三種攻擊的痕跡。說明只有三個魔動過手,因為痕跡的新舊程度一樣所以才能下這樣的判斷。」
  「但如果是幾批時間上接近的魔來,分別留下的人,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是的,現在要加倍小心了。」
  瀧華點了點頭。
  再往前走,出現了岔路,一條同樣有一道石門擋著,另一條則暢通無阻。
  看著眼前的兩條路,月晚毫不猶豫的就朝沒有障礙的那一條走去。
  「小晚,你為什麼不走有石門擋著的那一邊呢?」火娣好奇的走到月晚身邊問。
  「因為麻煩!」雙重奏,分別是托南和帝乙。
  月晚瞥了兩人一眼道:「對,麻煩。」
  「額。」她怎麼就沒想起來,月晚除了好動,另一個毛病就是懶,怕麻煩。這看似矛盾的兩點性格卻同時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還真是奇怪。「那你有沒有興趣看看這道石門後面是什麼?」
  「你若想看只管對瀧華說就是了,幹嘛想要我來說呢?」月晚好笑的看著火娣。
  「呵呵,他們才不會管我,我說了也沒用,但你就不同了,他們肯定會同意。」
  「為什麼?」疑惑。
  「額,因為你年紀最小,他們都寵你嘛!」
  「喂!火娣,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們什麼時候不管你了?」帝乙聽到火娣的話,不滿的嚷嚷。
  確實,她年紀最小,她做什麼,要什麼,他們都由著她,寵著她。「那我們就打開門看看好了。」月晚如是對剩下的四人說。
  「呵呵,那就打開看看好了。」瀧華笑著說,他是無所謂的,反正來這裡只是想讓小晚高興而已,她有興趣,那就打開看看好了。
  拓達走上前和瀧華一同打開了石門。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29

第七夜華
  抱歉啦,各位親,上個星期,某殤的學校莫名其妙要補課,所以就沒能來更新,大家不要介意啊,不要不給偶花花和評論了!
  為了補一章,明天,我還會上來更新一章的!
  各位親多給些評論和花花哦!
  偶也會努力寫的!
  大家可以猜猜後面的情節哦……門才打開,裡面就傳出野獸般的吼叫,震得地面都開始顫抖。
  瀧華和拓達迅速地向後退去,然後就見一隻巨大的魔獸從裡面竄了出來。再向門後看去,哪裡是什麼通道,不過是一間巨大的石室而已,想必是為了關這只魔獸。
  火娣看著巨大的魔獸,尷尬的朝眾人笑笑,「真是很大的『驚喜啊』。」
  帝乙面無表情的看著火娣,「確實。」
  「打完好上路。」一直沒出聲地火婖打斷了尷尬。
  魔獸與魔不同,魔獸相當於人間的獸,而魔則是相當於人間的人。
  眼前這只魔顯然很強。
  「是饕餮。」瀧華淡淡說搐這種魔獸的名字。
  「哎呀,麻煩了!」誰這麼大手筆,一個洞穴也要饕餮來守。
  火娣指著石室中堆起來的白骨說:「不想被吃就快點打敗它繼續走吧。」
  月晚看著石室裡快要堆積如山的骸骨,有點寒磣,「拓達,交給你們了。」
  「吼∼」隨著饕餮的怒吼,一陣腥臭的氣味傳來。
  「嘔……好臭,拜託你們快一點。」月晚和火娣緊緊的捏住鼻子。
  看著旁邊一臉嫌惡的月晚,瀧華勾起唇角,「呵呵。」手下的琴聲更加激盪起來。
  三位男士飛快的解決了饕餮,就跟著月晚和火娣飛快的離開了那段通道。那味道真是讓人不想回憶。
  「呼∼終於沒有味道了,我又活過來了。」
  拓達揉了揉月晚的頭,然後笑著向前走去。
  「喂,臭拓達,不要揉我的頭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月晚不滿的嚷嚷,幹嘛老是把她當做小孩子。
  「是∼你不是小孩子了,但你是我可愛的妹妹呀!」拓達笑著說。
  月晚不滿地看了拓達一眼,然後笑了起來,「就算是妹妹也不可以揉我的頭啦,要是長不高了怎麼辦!」
  「你就沒長高過。」火娣在一邊小聲的說。
  但是耳朵非常好的月晚怎麼可能聽不到,「火娣!!!」
  忽然反應過來的火娣才發現自己闖禍了,看著兩眼冒火的月晚,火娣抖了一下,然後求助的看向其他人,只見他們不是一臉憐憫,就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對不起啊啊啊啊!!我知道錯了!!!!」
  「哈哈……」
  「呵呵……」
  「笨蛋!」
  「真是有趣啊。」
  ……
  再走了一段路之後,洞穴豁然開朗,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天然的巨大洞穴。
  洞穴中點著油燈,昏暗的燈光照著整個石穴,對面有一扇精緻的門,門前坐著一個魔,他低著頭,頭髮蓬亂,衣衫襤褸,手中抱著一把刀。在石穴的一個角落同樣放著幾具骸骨,只不過這下骸骨比較健全,衣服和頭髮都還在好好的留在身上。
  月晚的視線一直被那柄刀吸引,那是一把類似於唐刀的刀,刀身細長,簡單點說就像日本刀的長刀。這柄刀就算在昏暗的燈光下也閃耀著寒光,就如同放在太陽下一樣。看過那麼多動畫後,月晚是非常的哈這種刀的,拿著這樣一把刀多帥啊!
  況且貌似人界現在還沒有到唐朝那樣的朝代,那麼世間也就還沒出現這樣的刀了,哇,好想要!他在哪裡打造的,她也要一柄!
  「小晚,口水要留下來了。」這是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啊?」月晚忙抹了抹嘴,卻發現根本沒有口水,「瀧華你耍我啊?」
  「我是說『要流下來了』而不是『流下來了』,況且你要是再不停消,口水就真的留下來了。」從進來他就看見小晚一臉垂涎的看著對方的那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武器,看得出來小晚很喜歡那件武器。「你想要那件武器?」
  月晚點點頭,「我想要一柄一樣的。」
  「那種武器,我從前從沒見過,想必不會有其他的了吧。你若真的想要,那我就把它當戰利品送你。」
  月晚卻搖了搖頭,「君子不奪人所好,我若要,今後會找一個好的鑄劍師幫我造的。只是不知道造這柄刀的人是否還在。」
  「哈哈哈哈,好一個『君子不奪人所好』!小姑娘知道這是什麼武器?」坐在門前一動不動的人忽然笑了起來,然後緩緩站起身,明亮的眼睛看著月晚。雖然男子的臉髒兮兮的看不清表情,但從男子帶著笑意的眼中不難看出男子此時的臉上是笑著的。
  月晚笑著說:「我以前見過相似的,那裡的人叫它唐刀,或者叫日本武士刀。」
  「相似的?怎麼個相似法?」
  「唐刀最初是由一般的刀演變而來,目的是為了方便,減輕了重量的刀會更好使,用起來靈活很多。日本武士刀是由唐刀演變而來,又分為長刀和太刀,太刀較短。雖說是刀,但刀身細長,很像是劍,但是又非劍。有的刀,刀身還會有水紋,又叫水紋刀。」
  「原來如此,為何叫唐刀,和日本武士刀?」男子似乎很好奇,追根究底的問了起來。
  「唐刀是一個叫大唐的國家發明的,而日本這個國家學了去,改了之後就叫日本武士刀。」月晚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
  「小姑娘,你是從人界來的?」
  「……嗯。」月晚的神色變得有些暗淡,自己離開那個世界都已經幾十年了,現在想起來,忽然有些懷念那個世界有那麼多方便的東西。
  看見月晚的臉色黯淡了下來,眾人有些擔憂的看著月晚。
  「小姑娘,如果你將我打敗,我就將這把刀送你,再把開門的鑰匙也一起給你們,如何?」男子笑看著月晚,似乎毫不在意愛刀的去留。
  「真的?」月晚驚喜又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把刀不是你的愛刀嗎?」
  「是我的愛刀,所以如果你能打敗我,我才會將刀送你。」男子強調了「打敗」兩個字,似乎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如果你能打敗我,它跟著你也是一個好歸宿。」
  「那麼就說定了哦!」月晚高興的笑了起來。
  男子也笑了起來,只不過有一點看無知小兒的感覺。「你既然沒有武器,我就和你徒手互博好了。」
  「那麼,我要開始了!」說完,月晚就消失在原地。
  男子眼中閃過詫異,這個小女孩的速度倒真是不賴。
  轉眼,月晚就出現在男子身後,月晚出掌劈向男子,卻見男子一閃身避開了月晚的攻擊,又出現在月晚的身後,月晚一愣,迅速移開,男子緊追不捨。兩人就在半空中進行互博,辟啪的聲音迴盪在石穴內。
  拓達擔憂的看著月晚,然後問瀧華:「那個魔看起來很強,就算是月晚可能也敵不過,怎麼辦,小晚會有危險的!」
  「……」瀧華抿著嘴唇看著打鬥的兩人,並沒有回答。
  「現在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看著,然後相信小晚。」火婖淡淡的說。
  「沒錯。」「沒錯。」帝乙和火娣也一同回答。
  打著打著,月晚發現男子的力量太強大,自己的怪力根本抵不過,比力量自己肯定會輸,但是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在這裡也佔不到什麼優勢,這個魔的速度也相當不賴!
  怎麼辦呢?
第八夜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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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花
  倫家好不容易又來更文啦
  大家多多支持下吧
  哈哈
  親們有沒有猜猜魔界篇完了以後是什麼尼~~就只是這樣一愣神,月晚就被打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將牆壁砸出一個巨大的坑後又跌落在地上。
  「小晚!」火娣驚呼。
  瀧華的臉色也變得有些發白。
  剩下的三人臉色也更加凝重。
  月晚撐起身體,吐了兩口血,一手捂著腹部,斷了三根肋骨。
  「小姑娘,沒人告訴你嗎?戰鬥的時候是不可以分神的,不然是會死的哦。」男子笑著搖了搖食指。
  月晚緩緩站起身,「我一向是自學成才,雖然沒人告訴過我,但打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會不知道,多謝你提醒了。」
  剛才怎麼沒想起來呢?中國武學博大精深,不是還有那一招嗎?配上凌波微步,對付他真是天衣無縫了。「準備好了嗎,大叔?我要開始反攻了!」
  「噢,太好了,小晚終於要開始反擊了!」火娣高興地跳了起來,其他四人也暗自鬆了口氣。
  「哦?是嗎,我拭目以待!」
  月晚緩緩走到男子的面前擺出了一個姿勢。
  如果有一個現代的中國人在場定能看出,那是太極拳的起勢。太極拳講究以柔克剛,剛還可以用來應對這種情況。
  男子一挑眉,這是什麼?不管她用什麼招數,對他來說都是無用的,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男子飛快的出拳打向月晚。
  只見月晚緩緩地抬手,柔弱無力的向男子的拳檔去。
  怎麼回事?小晚放棄抵抗了嗎?剛才不是還說就要開始反擊了嗎?
  卻見月晚柔弱的拳掌化去了男子的攻勢,月晚只輕輕一推,男子的所有力道又都加倍回到自己身上,男子被反震回去,不由的吐了口血。
  「哇哦∼」五人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都無法理解為什麼那一拳會是這樣的結果。
  「怎麼回事?」男子震驚的看著月晚,似乎不信自己的拳就這樣被反彈回來了,加了力度,男子猛地向月晚攻去,卻又被月晚輕易化解,然後雙倍反攻了回來。「這到底是什麼招數?!」
  「這叫做太極拳,講究太極八卦,相生相剋,以柔克剛。」月晚又緩緩將姿勢收回起勢。
  「明明軟綿綿的,卻能擋住那麼重的拳?」火娣驚訝。
  月晚笑瞇瞇的回答:「所以才叫做以柔克剛。」
  「再來!」男子似乎不甘心,又向月晚攻了過去。但是無論他出什麼招,用多大的力氣,都被那軟綿綿的拳擋了回來,然後重重的打在自己身上。「為什麼你推向我的力道又會如此大?」
  「這在太極中叫做借力打力,我不過是利用了你打向我的力道罷了。」
  「哈哈哈哈……妙極,真是妙極!好,我認輸!敗在這種武功之下,我甘心!」男子仔細看了看月晚,「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月晚順口就接道:「前浪死在沙灘上……額,那個……」
  「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你很有趣。既然你已經依言打敗我了,這把刀,我便送你了。」留戀的看了手中的刀一眼,男子將刀遞到月晚手中。
  月晚愣愣的看著手中的刀問:「你不會後悔嗎?」
  「已經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後悔之理!它跟著你,很好!」
  男子將一把鑰匙丟到月晚面前去,然後大笑著揚長而去,那笑聲中有一種滿足的意味。當男子走到通道前時,突然就變成了灰,消散不見了。
  「怎麼會……」意味愣愣地看著男子變成灰的方向。
  瀧華走到月晚面前安慰的說:「或許他只是想找一個能打敗自己的人,了卻了心願,自然就去了。」
  「……嗯。」
  看著這樣的氣氛,有些沉悶,火娣就出聲道:「好了,鑰匙我們也拿到了,現在我們該進去了吧?」
  「沒錯,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先進去吧!」帝乙也更著說道,然後就走到那道精緻的門前。
  月晚拿著鑰匙走上前去,打開了門。吱呀一聲,門就開了。然後裡面傳出一個驚訝的聲音:「咦?竟然有人可以拿到鑰匙嗎?」
  門徹底打開後,幾人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過了好一會而眼睛才適應了過來。
  這是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大概有上百平方米,擺放著幾張上等紅木製成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幾樣東西。
  一隻不知是什麼的魔獸站在中間,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幾人。
  「這是什麼東西?」拓達一夥的指著眼前的生物問道。
  生物一瞪眼氣憤地說:「你才是東西!本大爺是這裡的守護靈獸,叫做天乙!」然後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
  聽完這句話,眾人一至看向帝乙,眼中明明寫著「你親戚?」隨後被帝乙瞪了一眼。
  「既然你們能來到這裡,作為獎勵,你們每個魔都可以選一件東西帶走,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至寶。但是每魔只只能帶走一件哦。」
  話音剛落,就見月晚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來不及閃躲的天乙:「我只要你,你跟我走吧!」然後狂蹭。啊∼∼好可愛!
  眾人囧了。
  「不要啊,女人,放手!本大爺才不要跟你們走吶!」天乙掙扎。
  月晚用誘拐小朋友的語氣對天乙說:「你要是跟我走的話,就會有很多好吃的好喝的,我還可以帶你到處去玩!你看你在這裡又沒吃的又沒喝的有沒玩的,多無聊啊,跟我走吧,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不會無聊!」月晚用手指輕輕地幫天乙順著毛,天乙則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不行,守在這裡是我的職責!」天乙依舊堅決的搖頭,就算條件很誘惑,她給自己梳毛又很舒服,但是它是不會改變原則滴!
  月晚見利誘不成,開始威逼,她一手揪著天乙的毛,一邊用惡霸的語氣對天乙說:「你到底從不從!」
  「不從!」堅決!
  月晚語氣又軟了下來,「你就從了我吧∼」
  「不要!」
  瀧華笑的一臉燦爛的走上前將月晚拉了起來,周圍一干人等均縮起脖子,好冷啊!
  「小晚,既然人家不願意,你又何必勉強人家呢?」說著掃了一眼天乙。天乙頓時覺得背脊涼颼颼的。
  「可是……」
  「沒有可是!」瀧華將月晚拎到一邊,「看看有什麼喜歡的,選完了我們就要出去了。」
  月晚哀怨的看著天乙的背影咬袖,「可是人家真的很想要嘛!」天乙忽然覺得有一股怨氣環繞在自己身上,還夾雜著一股殺氣。
  「小晚!不可以喔。」瀧華對著月晚搖搖頭。他怎麼可以讓他家可愛的女兒養這種不懂禮貌的寵物!如果有狂犬病就更糟糕了!
  「阿嚏!」天乙吸了吸鼻子,誰再說它壞話?
  「……好吧。」月晚邊看寶物,邊回頭哀怨的注視天乙,好可愛∼為什麼不讓她養啊?
  這些寶物,無非是武器,或者是能幫助提升修為的東西,她又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
  誒?這是……月晚拿起面前的手鐲,銀白色,其中有流光閃動。好漂亮!仔細一看,月晚發現原來有流光的,不是手鐲本身,手鐲是透明的,流光是手鐲中纏繞的細細的銀絲發出的。手鐲不是封閉的,有一個缺口,缺口處留下一根細細的銀絲。月晚想把銀絲拉出來,但是手才碰到就被劃出了血,月晚一愣,然後試著將氣附著在手的表面,再去拉,就沒有再受傷。銀絲被拉出後,月晚只要一鬆手,銀絲就又回到了手鐲裡。這銀絲細得幾乎看不見,真是完美!如果有一天她會用了,那麼戰鬥的時候,一定非常華麗。
  「小晚,選好了嗎?」其他五人已經選好了,就來到月晚的旁邊。
  「嗯,就這個吧。你們都選好了?」
  「對啊!我選的是這支槍,是不是很棒?」帝乙高興的舉起手中的銀槍。
  槍頭十分鋒利,槍桿上有精緻的浮雕,帶著幾點淡淡的金色。「很棒。」
  「看這把小彎刀。」火娣也舉起自己選中的武器。火紅的刀柄焠著金色的寶石,張揚又鋒利。
  「我的是琴,我一貫用琴,對琴有獨愛。」瀧華手中的親很古樸,並沒有多於的裝飾,卻有一種素雅的氣質,瀧華輕輕撥弄,清澈的琴音響起,即使沒有音律,卻也繞樑三日。「真不是凡品!」
  拓達看了火婖一眼說:「我們選的都是法器,但是不知道有什麼用處,只是覺得好看。」說著舉了舉手中的宮燈。
  火婖,只是示意了下手中的香爐。
  「你呢?」眾人看向月晚。
  「是這個手鐲,可以當做武器,裡面是弦,很鋒利。如果我會用,以後會厲害。」
  「你不會用幹嘛選它?」帝乙。
  「漂亮!就算不能當做武器,也可以裝飾。」
  「的確很漂亮。」火娣和火婖同時道。
  「既然選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天乙在他們身後說道。
  「確實,我們也該出去了。」瀧華笑著向眾人說,然後就一起往回走。
  月晚走到天乙面前,天乙睨了月晚一眼:「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跟你們出去的。」月晚沒有管天乙的話,只是問:「你一直一直守在這裡,難道不寂寞嗎?」
  天乙沉默下來,「……沒什麼好寂寞的,這是我的職責。」
  「不對,你很寂寞,這裡的每一件寶物有很寂寞,默默地在這裡等待能有魔進到這裡,然後選中它。」忽然整個房間都變得異常靜默,不同於原來只是聲音的安靜,此時竟是連寶物之間的喧鬧也停止了。「從我進到洞穴開始,就覺得這裡瀰漫著濃濃的寂寞。起初我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以為這只是我的錯覺。但是我看到了給我這把鑰匙的那個魔,他很寂寞,長著一身驕傲的戰骨,卻只能守在這扇門前,等待著,等待著……現在的他已經消散了,你知道嗎?消散的那一刻他的笑聲中滿滿的都是滿足。」
第九夜華
  O(∩_∩)O哈哈~,倫家又來鳥!
  多謝各位的評論和收藏
  因為倫家今天發現偶滴點擊終於上千鳥~~~收藏也上百鳥!~~
  倫家很興奮~~~哇哈哈。
  下個星期的文偶會努力多寫點的!!
  話說,有沒有哪位很期待仙五的出版的?不是上軟(燭龍)貌似降低了期待值,尤其是主角的設定,真讓人糾結,倫家討厭泡麵頭,也討厭類泡麵頭,因為那會讓倫家想起李尋歡••••
  上大學好煩吶,好像有很多事可做,又好像什麼事也沒有,鬱悶••「你呢?你還要在這裡等到什麼時候?」
  「是我欠了他的,所以我對他承諾守在這裡,幫他讓這裡的寶物找到主人。」
  「原來如此。好,我不勉強,等有一天你完成了任務,如果我還活著,你可以來找我,大家一起去周遊世界。」
  「好。」天乙的聲音帶著笑意。
  「那我走了,再見。」轉身離去。
  「……再見。」
  不知道她是否可以等到那一天,她是否又耐得住寂寞。
  幾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這次我們的收穫還真大啊∼」火娣感歎。
  「沒錯。不過還好有小晚在,否則就我們幾個去,最後一關也是過不去的。」帝乙不斷把玩著著手中的長槍。
  「恐怕整個魔界也沒有多少魔可以通過最後一關吧。不過現在最後一關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今後去得魔應該會很容易過關吧。」瀧華緩緩撥弄著琴弦笑著說。
  「不如我們就順道幫幫天乙,到處傳播一下,關於這個洞穴的事。」月晚勾起狡黠的笑容。
  「你是還對那只靈獸念念不忘吧?」火娣。
  「嘛,有一部分吧。」
  回到荒地就見一個魔急匆匆地跑到拓達面前,「拓達大人,您們可算回來了!」拓達在荒地的地位很高,目前展示統領東邊的荒地,其餘幾人的地位也不低,畢竟這是以強者為尊的世界,力量決定一切。
  「怎麼了嗎?」他們才離開不久,也就幾天而已,能出什麼事?
  「溪風將軍和重樓將軍來荒地了!」
  「什麼?!」幾人對視一眼,荒地不受魔界的高層統治,這是一直以來的傳統,他們又為什麼會來介入?「我去看看,你們要不要來?」
  月晚驚訝了一下,哇,要麼不出現,一出現就是兩個重量級的。以前玩仙劍的時候就非常喜歡重樓,這次難得可以近距離觀察,不去白不去嘛!「要去!當然要去。」
  瀧華看著興奮的月晚笑著說:「那我也去好了。」
  餘下三魔則回答:「太麻煩,不去了。」
  「那小晚和瀧華跟我來吧。」沖月晚和瀧華點了點頭,拓達就讓報信的魔帶路,向溪風和重樓呆的地方走去。
  進入荒地的待客室,只看見一名湛藍色衣服的男子。男子見有人進來就站了起來,對拓達說:「這位就是東荒地的首領吧?」
  拓達點點頭,「是,我就是拓達。這位是溪風將軍吧,不知這次來荒地有何貴幹。」
  「咦?你不是和重樓一起來的嗎?怎麼沒見他。」巡視一週沒有發現重樓之後,月晚就跳到溪風面前問。
  拓達無奈的敲了月晚一下,不滿的說:「小晚!怎麼這麼沒禮貌!」
  看著可愛的七八歲的蘿莉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溪風愣了一下,然後對月晚說:「重樓嫌在這裡等太過無趣,就出去轉轉了。」
  「哦,這樣啊。」月晚有些失望的說。
  瀧華輕輕拍拍月晚的腦袋問:「小晚很想看到重樓將軍?」
  點頭,「嗯!」
  「那拓達,我和小晚出去轉轉,你們談要事吧。」
  拓達無奈的歎口氣,「好,你就快把這小煩人精帶出去吧!」
  「喂!臭拓達,你說誰小煩人精吶!」
  「呵呵,小晚,我們出去看看能不能見到重樓將軍吧。」
  「好吧。」
  看著月晚蹦蹦跳跳跟著瀧華出了待客室,拓達不禁笑了笑。
  看著拓達臉上的笑容,溪風不禁奇怪,「這位是?」
  「我認的妹妹,在荒地也有個別稱叫月殺夜華。」
  「月殺夜華?就是她?」這麼小的女孩真的就是那個名滿荒地的月殺夜華?
  拓達看著滿臉驚訝的溪風笑著回答:「對。」
  ……
  看著眼前熙攘的街道,月晚不禁煩躁,「要到哪裡去找呢?」月晚走到一個小攤販面前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紅色頭髮,頭上有兩個角從待客室出來的男子去哪裡了。」
  小攤販受寵若驚的看著月晚說:「回月晚大人,好像是朝武道場去了。」
  月晚眼睛一亮,「謝了!」拉著瀧華就向武道場跑去。
  「小晚認識重樓?」看著極為興奮的月晚,瀧華不禁問道。
  月晚搖搖頭,「我見過他,但是他沒見過我。」
  跑到武道場,掃視了一邊武道場,卻沒有看到重樓火紅的身影。月晚又抬頭看向周圍的房頂,重樓是不會屑於站在人群中的。果然,也就在觀察閣樓的房頂上看到了那個紅色的身影。哇!真的是重樓欸!
  忽然月晚又平靜了下來,如果是她剛來這裡的時候見到重樓,肯定會尖叫著衝上前去跟他要簽名。不過很大幾率會被拍飛。
  「是月晚大人啊!」人群中發出一聲高叫。「真的是月晚大人!」「噢,月晚大人!」
  看著眼前的人群,月晚也不禁笑起來,「各位,好久不見了!」
  「那是,月晚大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武道場了,我們都很想念您啊!」一個站在月晚面前的人說道。
  「呵呵,那是因為我一直在找好玩的事情嘛,比如說探險啦什麼的,今天我是才從一個有趣的地方回來呢。」不忘記推銷那個洞穴,好讓天乙能早些解放,「有機會,你們可以去看看。」
  「既然是月晚大人說的,那一定會很有趣。」
  「那是,不過,你們去的時候可要小心啊,那裡有饕餮哦。」
  「哈哈,那可是有些危險吶!」
  和眾人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就有人提出:「月晚大人已經很久沒有在這裡打過一場了,月晚大人要不要在這裡打一場,這段時間又從外面來了幾個厲害的,還什麼都不懂,月晚大人可要讓他們見識一下月殺夜華的厲害啊!」
  「對啊!」「就是!」
  「好啊,大家興致這麼高,我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致。」說著,月晚就走上比試台。
  就在這時,重樓忽然飛身下來,出現在擂台的另一邊,「既然你很強,那我們就來打一場吧。」從來到這裡開始,他就聽到有人談論月殺夜華,聽著這些人的讚美,重樓也被成功的挑起了戰意,況且主人公還難得的出現在這裡。
  月晚被華麗麗的shock了,不會吧,她竟然會有這個榮幸被重樓宣戰,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重樓見月晚一臉呆呆的樣子,並不回答,又不耐煩的問道:「到底打不打?」
  「哇!好帥啊!」說完一陣風似地衝到重樓面前,「小樓樓,我好喜歡你,所以我們結婚吧!」
  全場寂靜,就連葉子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瀧華shock了,黑著臉看著擂台上的月晚,他可愛的女兒這麼就被拐跑了?
  重樓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然後暴起青筋,「你在說什麼?」
  「你嫁給我吧!哦不,是我們結婚吧!」月晚兩眼亮晶晶的看著黑臉的重樓。
  剛好和拓達談完事情的溪風來到武道場找重樓,就聽到這句話,疑惑的說:「重樓一向不近女色,更不會對女人出手,這次怎麼會對一個小女孩出手的?」不明白前因後果的溪風小朋友嚴重shock了重樓。
  只見重樓的臉越來越黑,狠狠的盯著眼前兩眼亮晶晶,帶著一臉花癡的月晚,他竟然有一天會被人誤解為戀童癖?
  下一秒,月晚就已經掛到了重樓的手臂上,「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溪風呆呆的看著月晚,「好強大……的勇氣……」他從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敢掛到重樓的手臂上,竟然還是個這麼小的小姑娘……
  重樓愣了一下,剛才他竟然沒有看清月晚是怎麼掛到他身上的,她的速度很快!無聲無息的存在感證明她很強!「很好。」
  「咦?你同意了?你同意了!喔喔∼」
  重樓額角登時又冒出一根青筋,「你到底在想什麼,我說的是你很強!!」
  一臉失望,「誒?是這樣啊∼好可惜,小樓樓為什麼不同意呢?」
  「不要這麼噁心的叫我!」
  從震驚中回過神的瀧華看著月晚眼中閃過的狡黠,輕笑:「呵呵,原來小晚又開始整人了。」
  「小樓樓為什麼不要我叫你小樓樓呢,你明明是叫小樓樓的啊,你怎麼可以否認你叫小樓樓的這個事實呢,小樓樓這麼可愛的名字,不是每個魔都可以這樣的,別的魔想要小樓樓這樣的名字都要不到,小樓樓怎麼可以不要小樓樓這個名字呢?」
  單是這一段話就出現了八次「小樓樓」,要說月晚不是故意氣重樓,白癡都不信。
  重樓的臉早就已經黑如鍋底了,「你這女人!」說完也不管對方是個小女孩,就直接攻了過去。
  月晚用自己優秀的瞬步邊閃邊接著說:「小樓樓怎麼可以女人和女孩不分呢?明明像我這樣的是女孩才對!」
  「閉嘴!」幾乎是吼出來的。「快出手!」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0

第十夜華
  月晚呵呵一笑,展示也不打算在捉弄重樓了,「那就如你所願。」
  瀧華擔憂的看著月晚,「小晚……」從洞穴出來之後他們就直奔待客室,從待客室出來就來了武道場,小晚身上的上都還沒怎麼處理。聽說重樓很強,小晚不要有什麼事才好。
  台上的兩人打得飛沙走石,沒多久,擂台就已經被轟的沒有原樣了。
  月晚並沒有用太極拳,畢竟兩人都是用武器,但月晚明顯用的還不夠熟練,只是從腦中提出可用的刀法,然後試著運用到比試中,如果不是在速度上佔優勢的話,現在的她已經落花流水了。
  刀法漸漸熟了起來,月晚就用這半熟不熟的的刀法和重樓打了起來,不再東躲西藏的。漸漸地,重樓的眼神變得狂熱,更加盡興的打了起來。
  能這麼快的熟悉刀法也多虧了月晚的天才智商。除了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之外,學習能力超強也是月晚的強項,所以月晚會的東西有很多。
  武器互相碰撞摩擦出火花,兩人分開,又迅速衝到一起互拼了起來。
  月晚突刺,重樓一手擋開,一手朝月晚砍來,月晚轉動手中的刀,橫過來擋住重樓的攻勢,拿著刀重重向下一滑,推開了重樓的攻勢,刀鋒又轉向著重樓而去。下盤,月晚迅速移動步子,邊移動邊踢向重樓。她太矮了,相比較而言,重樓高她太多,身高上月晚就處於劣勢,就只能找出重樓的弱點然後集中力量攻擊他的弱點。
  月晚不停地變化著招式以求盡快的找出重樓的弱點。
  腹部的傷隱隱作痛,糟糕,腹部的傷忽然疼痛起來,情況就更糟了!
  月晚用刀法作掩護,然後一腳重重的踢到重樓腹部,重樓受力向後退了幾步。月晚趁機跳開說道:「好了,暫停,我認輸!」
  重樓像被澆了盆冷水,剛剛打到盡興,她竟然就說不打了?不滿地瞪著眼前的小女孩:「你又怎麼了?」
  「誒呀,小樓樓真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啊,人家才剛剛受了傷,傷還沒好就跟你打,你那麼厲害,也不怕傷到你的親親娘子。」
  「閉嘴!」聽到那個「娘子」,剛停消的青筋就又冒了出來。「你之前受傷了?」
  「對啊,斷了三根肋骨呢。」
  「是誰?」
  「喔喔,小樓樓是在關心我嗎?」月晚雙手握在胸前,目光閃閃的看著重樓。
  「我是想,能打傷你的肯定也不弱!!」為什對著這個小蘿莉,他的怒火總能很簡單的被挑起?
  「嗯嗯,小樓樓你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月晚一臉「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表情。
  重樓臉上的青筋不停跳動,看得台下的溪風是心驚膽戰:千萬不要在這裡發飆啊!不然就麻煩了。月晚在這裡有不低的地位,和拓達的關係又那麼好,要是打起來就得不償失了!
  「重樓,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們可以回去了。」看著重樓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溪風慌忙說。
  重樓瞥了溪風一眼,又對面前這個花癡小女孩說:「希望你也能一起來,到時候再好好打一場。」說完就消失在原地,溪風也道了聲別也消失在原地。
  「誒?『一起來』?什麼意思。」月晚看著台下的瀧華,然後向他跑去,「瀧華!我們去找拓達吧,看看他們這次來,到底是為什麼事!」
  「好。」
  兩人一同來到待客室,卻沒有見到拓達,問了負責接待的魔之後,兩人就向拓達的家趕去。
  月晚一腳踹開拓達家的門叫道:「拓達!」
  看著嘎吱搖晃的門,拓達不由得哀歎,這個月他又要換門了,「小晚啊,你就不能先敲門嗎?」
  「既然用踹的就可以打開門,幹嘛還要敲門呢?」月晚無所謂的走進屋子。看見火娣,火婖,帝乙都在,就找了個位置坐下,「你們都在,那麼就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到底是什麼事啊?」
  「重樓和溪風是魔尊朝歌派來的,主要是為了招募人才。」頓了頓,拓達才又說:「據說現在十大將軍中大多是老一代的,掌權的掌權,玩弄的玩弄,高層已經從內部腐朽了,所以魔尊朝歌想要招募新的一批血液來整頓一下,如果有能力,就算是打敗老的魔界將軍取而代之也是可以的。」
  「誒?原來還有這麼一幕啊!」她還以為魔界不會存在人間的那種政治黑幕呢。
  「嗯,朝歌是在十大將軍任職之後才坐上這個位置的,權力不大,處處被壓制,想要進行變革,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除了荒地,其他地方的魔,只要有勢力的或者是有實力的都跟十大將軍有關係嗎?」
  「就他們所知的是這樣。」
  「所以他們就想得到荒地的支持啊。」月晚點頭,所以重樓才會來啊。「然後呢,接下去他們是不是還要去找其他幾個地方的首領談這件事?」
  「沒錯。」
  「那麼拓達,你的決定是什麼呢?」這件事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決定著東荒地的未來方向。
  「我不知道,我還需要考慮一下,畢竟他們提出的條件很優厚。」
  「什麼條件?」
  「肥沃的土地。」
  荒地之所以叫荒地,不止是因為在這裡的人幾乎就像是被流放的一樣,還因為這裡的荒涼。土地貧瘠,食物稀少。
  給予肥沃的土地這種條件無疑是非常吸引人的條件,拓達身為一地領主,自然要為他的子民著想。但是一旦同意,就意味著東荒地捲入了魔界高層的政治鬥爭。
  「那你好好考慮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瀧華對拓達說,見拓達點頭,就拉著月晚走了出去。
  「那麼,我們也不打擾你了。」帝乙也起身,和火婖、火娣兩姐妹一起走了出去。
  「拓達哥哥,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一樣支持你!」臨出門時,月晚回頭對拓達說。
  「對,我們都是朋友嘛!」所有人都回頭對著拓達微笑。
  拓達笑著抬頭,「我知道了。」
  ……
  「呼∼忽然就出了這樣的事,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拓達會同意也說不一定呢。」
  「如果實在不行,就讓拓達去問他的臣民!」
  「這也是一個辦法。」瀧華點點頭,或許可以讓拓達用這個辦法也不一定,「小晚,我想陪你去看醫師吧,然後我再送你回家。」
  「好。」
  「斷了三根肋骨,其他地方還有不同程度的淤青。是誰竟然能將月晚大人傷成這樣?是今天那個紅頭髮的人嗎?」醫師驚訝的問。
  月晚搖搖頭,「不是,是之前去探險的時候受的傷。」她已經很久沒有在打鬥中受傷了,也難怪這個醫師會驚訝。
  醫師點點頭,對月晚說:「我已經為你包紮好了,三天之內最好不要用力。」
  「好的,謝謝。」
  「這是我的責任。」
  「那麼,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吧。」瀧華站起身走到月晚面前,「還好嗎?不要太逞強,剛才明明都已經站不住了。」還要跑去和重樓打了一架。
  「現在好多了。」才剛說完就被瀧華抱了起來。
  「咦咦?瀧華可以把我抱起來啊?」
  瀧華有些黑臉,「不要總把我看得很柔弱!我也是男性。況且……」瀧華低頭看看懷裡的小女孩,勾起一抹笑,「不是我要說,就你這點小身板,抱不起來就太丟臉了。」
  「瀧華!!你這個隱形腹黑!!」
  「呵呵……」
  三天後。
  「砰!」月晚一腳踹開拓達家的大門,「拓達!我來了!」
  拓達哭喪著臉看著搖搖欲墜的自家大門,「唉,今天還是先換門吧。」
  月晚跑進門拿起一個桌上的蘋果就開始啃,她雖然可以不用吃飯,但是她本人是很饞的。「情況怎麼樣了?」
  「昨天用你說的方法問了問東荒地的居民,他們沒有反對,我自然也同意了。現在已經告訴他們我們這邊的決定了。」
  「哦,也就是說,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集體搬遷了?」
  「可以這麼說。東荒地我會派一些魔駐守。」
  「以後就辛苦咯。嘻嘻。」月晚笑嘻嘻的看著拓達。
  拓達笑笑,「辛苦與否沒有關係,重要的是我們所決定的事是否能成功。」
  「放心吧,我聽過一句話,就是,革命雖然會流血,但是一定會成功。」
  「革命?」
  「簡單點說就是正確的會取代古老的,錯誤的。革命一個過程,新的,有旺盛生命力的事物取代舊的、腐朽的事物的過程。」
  「這樣啊,不過,說的也對。」
  「那現在呢?我們還要做什麼!」「現在什麼也不用做,只要等就好了,過一段時間,等魔尊朝歌的安置下來,我們就動身。」
  「那好吧!那我現在就去找瀧華玩了。」順手又拿了兩個蘋果,月晚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拓達搖頭,「這丫頭。」
  半個月後。
  月晚一身白色的短裝,身後背著一把和她身高一般的長刀站在一行人的面前。
  「小晚你沒有什麼要帶的嗎?」帝乙看月晚出了帶著那把長刀,什麼都沒拿,有些意外。
  「要帶的我都帶了啊。」因為漫長的日子太過無聊,沒有事可以做,所以月晚就研究了一下有關空間儲物的問題。向瀧華問了有關於芥子袋(芥子袋是這個世界類似於修真文裡的乾坤戒一類的東西。)的問題之後,月晚就開始研究怎樣不用媒介也能儲物。因為沒有借鑒,所以月晚硬是過了十幾二十年才研究出來,現在的她完全不用擔心行李的問題了。
  知道緣由的瀧華笑著說:「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走吧。」
  幾天前拓達就已經安排了東荒地的居民陸續搬去新的土地,現在他們幾個是最後一批了。
  「誒誒∼」月晚回頭看著已經空蕩蕩的東荒地,「我想,我會想念這裡的吧!」
  「嗯,在這裡的日子確實會讓人懷念。」
  「東荒地∼再見!」
  六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東荒地荒涼的土地上。
  ……
第十一夜華
  「前面就是烏月鎮了,我們去準備一下乾糧吧。」瀧華看著手中的地圖如是說。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月晚有些愣怔,多久了……那件事過去已經多久了?
  「小晚,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以前到過烏月鎮。我就是在這裡第一次見到溪風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過去吧!我們是第一次來這裡,那就勞煩你帶路了?」
  「好吧,只是過了這麼多年我也不知道烏月鎮還是不是原來那樣。」說著就帶頭向前走去。進到小鎮後,月晚才感歎,烏月鎮並沒有多大變化,魔界的時間變化和人間還真是不一樣啊。
  「穿過烏月鎮,再向東走十多天大概就到了,今晚我們還是先在這裡住上一晚吧。」瀧華提議,他們也走了好長時間了,一直都是露宿,難得經過一個小鎮。
  「好。」其他幾人也同意了下來。然後幾人就到客棧要了房間。
  要了幾樣菜,五人坐在桌前慢慢吃著,剩下的月晚不用吃就在一旁撥弄瀧華的琴。魔界的事物和人界很不一樣,也不是說味道很奇怪,只是魔界的植物和動物與人界的不一樣,形狀古怪,讓她難以下嚥。魔界只有蘋果的樣子和人界的一樣,味道也相似,所以她才會吃一點東西的。
  零碎的琴音漸漸地變得有旋律,月晚輕輕地哼起來,她哼的是那首《外婆的澎湖灣》。淡淡的哀傷環繞,久久不去。她想念她的母親了,母親在她小時候經常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輕輕哼著這首歌。只是八歲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從母親口中聽到這首歌,只能撫摸著母親和父親的照片回憶。
  所以她才會那麼堅定地報仇!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就可以這樣殘忍的剝奪了她的幸福?!
  「珵!」琴音變得凌厲,夾雜著一股殺氣。
  「小晚?」五人停下動作詫異地看著月晚,完全不明白,那個很溫馨的琴聲怎麼忽然變得凌厲,還帶有殺氣了?
  「啊?」從回憶中脫離,月晚顯得有些茫然。
  「沒什麼,那首曲子叫什麼?」瀧華見月晚的神色不太對勁,並沒有多問。
  「《外婆的澎湖灣》,是首童謠。」
  「很好聽。」
  「嗯……你們繼續吃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好。」
  看著月晚上樓之後,幾人陷入沉默。
  火婖看著沉默的眾人說:「先吃飯吧,明天還要繼續上路。」然後幾人才陸續開始動筷子,只是似乎沒有那麼大食慾了。
  第二天一早六人就準備好,開始上路。
  看著眼前歡快的月晚,誰也沒提昨天的事。
  很快他們就到了新的居住地,安置工作很多,幾個好玩的傢伙也開始幫拓達。於是在十多天後,遷移工作就正式完成了。
  「呼,終於什麼事都做完了哈哈!」
  「接下來我們就要去魔尊朝歌那裡了,你以為就能休息了?」瀧華笑瞇瞇的看著一臉「總算鬆了口氣」的表情的月晚。
  「那不一樣!去見朝歌一路是可以遊山玩水的去的,但是在這裡幫忙就是累死累活的勞力了!」月晚搖了搖食指,笑嘻嘻的說。
  「是嗎?可是等到了魔尊那裡就又有好多事要做了。」
  「那些事我可就不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很懶的!那些費腦子的事交給你們去做就好了,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你可是個極品腹黑,有你在準沒問題!」
  瀧華聞言敲了月晚一下,「你說誰是腹黑啊??」
  「嘻嘻。」月晚笑著跑開,「我去找火婖了,現在先不和你玩了!」
  「火婖!」
  這時的火婖正在河邊泡腳,聽到月晚的狼吼,微微一笑,「你來了。」
  「嗯嗯,小婖已經在泡腳了啊!」說著,月晚迅速脫掉鞋襪,將腿伸到水裡,「哇∼好舒服啊!」輕輕晃動著腳,月晚對火婖說:「看吧,我就說夏天在河裡泡腳是很舒服的!」
  「嗯。」
  「火娣沒一起來誒,她去哪兒了?」
  「姐姐和拓達去打獵了。」
  「帝乙也跟去了吧?」
  「嗯。」
  「我就知道,只要火娣去的話,帝乙肯定也會去!」
  「為什麼?」
  「因為帝乙喜歡你姐姐呀!」她早就看出來了,只是帝乙就只會跟火娣玩曖昧,就沒有進一步的發展了。火娣又傻傻的,沒看出來帝乙的心思。
  「真的嗎?」火婖驚訝,她對什麼都不在乎,只是對火娣的事非常在意。
  「對呀!」
  停靠月晚肯定的回答,火婖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沉默了一下,火婖就站了起來開始穿鞋襪,「我去找他們。」
  「誒?」也慌忙的站起來,「為什麼啊!」她才剛開始泡腳啊!
  「姐姐才不能和那種傢伙在一起!」轉眼就消失在原地。
  額,她是不是說錯話了,難道其實火娣是一個隱形的戀姐情節?
  「啊!小婖等等我呀!」月晚慌穿起鞋襪追了上去。她這不是多事嗎?
  等追上火婖的時候,火婖已經揪著帝乙的衣領了。
  「啊……」月晚撫額,怎麼就這樣了呢?看到瀧華也在,就不自覺的縮到拓達身後,小心的拉著拓達的衣角。「小晚?」
  「這丫頭八成是闖禍了,我看火婖火娣的事就是她惹出來的吧。」不知什麼時候,瀧華跑到月晚的旁邊,一手按著月晚的腦袋,揉了揉。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火婖有戀姐情節嘛!知道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在火婖面前提這件事的。妨礙別人戀愛,走在路上是會被馬踢的,我可不想被馬踢!」可憐兮兮的看著一臉無奈的瀧華,「怎麼辦啊瀧華?」
  「我怎麼會知道,只能先看看情況了。」這個丫頭還真是笨,連帝乙喜歡的是誰都沒弄清楚,就這樣對火婖說。
  「就是不許!」
  「為什麼啊!」帝乙奇怪,剛才火婖忽然跑到自己面前讓他離火娣遠一點。
  「因為你喜歡姐姐,我不准你喜歡姐姐!」
  「啊?」帝乙詫異地看著火婖,「誰跟你說的我喜歡火娣?」
  「就是小晚啊。」不要啊∼小婖,你會害死我的!
  「噗!那她還真是笨蛋!」帝乙笑起來,那個白癡,不知道還亂說。「我喜歡的是你,不是火娣。」
  沒料到帝乙會這樣回答,火婖愣住了。「什……麼?」
  「誒?帝乙喜歡的是火婖?」月晚驚訝,她怎麼沒看出來?
  「本來就是,就只有你這個笨蛋不知道。」瀧華笑著拍拍月晚的腦袋。
  站在一邊看戲的火娣好笑的看著瀧華,恐怕笨蛋還不止一個。
  「但是……只要姐姐出現的地方你就在。」火婖有些猶豫的說。
  帝乙笑起來,「那是因為你在啊。」
  火婖皺眉看著帝乙,「可是你剛才就只是跟姐姐在一起啊。」
  「哈哈,小婖是在吃醋嗎?」
  火婖愣了,「什,什麼吃醋……別岔開話題,你還沒回答我!」
  「那是因為,我總要知道你喜歡什麼啊,這樣我才能討好你嘛!」
  火婖驚訝的看著火娣,火娣笑嘻嘻的點頭。
  「……」
  「現在小婖知道我的心意了,你的回答是什麼呢?」帝乙笑看著火婖,雖然可能現在還沒到時機,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可惡的小晚!
  看到火婖的沉默,火娣走到火婖的面前,輕拍著火婖的肩膀,「同意吧,你並不討厭他不是嗎?而且他嘛,我們還不瞭解嗎?雖然吊兒郎當了點兒,嘮叨了一點兒,婆媽了一點兒,有時候討厭了一點兒,做作了一點兒……」看了眼臉色越來越黑的帝乙,偷笑一聲,話鋒一轉,「但總體來說,是個好男人,他會對你好的。」這一招她還是和小晚學的,小晚可比她爐火純青多了。
  火婖這才點點頭,「既然姐姐都這樣說了,那好吧。」
  雖然帝乙對火婖什麼都聽姐姐的很不滿,但是結果他很滿意。
  「哇!告白成功了,好厲害!」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眼前的一對,轉而又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對重樓告白成功啊?」
  登時,瀧華的臉就黑了,「你還把這件事當真了?」
  「本來就當真啊。」瀧華變臉也很好看,可是看了會付出代價的,她可一點也不想被整。
  瀧華把月晚拎到一邊,「小晚我更你說啊,重樓一點也不好啊,你如果和他在一起,他是不會顧家的啊,可能還會把你丟到一邊啊!他又冷淡,脾氣又暴躁,看起來又粗魯,肯定不會是好丈夫,好父親的……」
  月晚打斷瀧華的話,「哈哈,你放心吧,重樓只要動了心就是一生的事,他就算很悶騷,但是他對自己喜歡的女子是會很細心的!」
  瀧華一臉怪異的看著月晚,「你怎麼會知道?他喜歡過什麼人嗎?」
  「我就是知道,至於喜歡的人,目前還沒有。」月晚笑瞇瞇的看著瀧華。
  「你就這麼肯定?」
  「肯定。重樓雖然悶騷,但是對自己在意的人很關心。」無論是紫萱還是飛蓬,「他的細心,他的關切要仔細觀察才會發現,如果你在他面前講他細心很會關心人,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小晚,悶騷是什麼?」火娣好奇的看著月晚,這個詞她還沒有聽過。
  「悶騷是指一個人會對自己在意的人很好,但是他又不說出來,就是有點像會害羞的那種感覺,而且關心別人這種事他還只會暗暗的做,很不願意他在意的人知道。心裡關心別人,嘴上卻諷刺,或者裝作漠不關心。」
  「啊,這種人還真是彆扭。」「就是。」
  瀧華目光怪異的看著月晚,「你還真是瞭解他。」
  月晚得意的說:「那是!」以前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不瞭解!尤其是他對紫萱的愛,那麼隱忍,那麼深沉,真是讓人羨慕啊。如果真能追到重樓那就再好不過了!
  看著月晚神遊去了,明顯是在回憶,瀧華是非常的不爽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他可愛的女兒怎麼可以嫁給那種男人呢?他就一點兒也看不出重樓有哪裡好了,小晚說的他是一點沒看出來。
  回過神的月晚忽然發現瀧華笑得非常燦爛,她的小心肝抖了一下,為什麼她會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呢?
  「呵呵,時間不早了,我們要不要先回去了呢?」瀧華笑瞇瞇的看著周圍明顯像被西伯利亞冷空氣侵襲一樣的眾人。所有人忙不迭地點頭。
  明明是三伏天,剛剛還熱得不行現在怎麼就像在過冬一樣了呢?
  「哦呵呵,那我們就走吧。」說完就燦爛的轉身離去。
  今後的一段時間,重樓都過得不舒坦,因為老是有魔在整他,他還被整得很慘。但是他又不知道是誰,只能長時間呆在外面,這讓他鬱悶了很長一段時間。
  「居民的安置問題已經解決了,現在我們要去兌現我們的承諾了。」拓達如此對眾人說。
  「那就收拾一下上路吧。」
  「小晚,你可以不用去的哦,去那裡很麻煩,還有很多事要做。小晚不是最討厭麻煩了嗎?留在這裡可以好好的玩,不用去管那些煩心事,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瀧華笑瞇瞇的對月晚說。
  眾人默……紅果果的誘拐。
  「不要,我也要一起去!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很無聊,而且小樓樓說過他很期待我去的。」月晚堅決的搖頭,她才不要一個人呆在這裡。
  瀧華的笑臉頓時一僵,然後更加燦爛。重•樓!他們的債又加上一筆!
  魔宮中的重樓背脊一涼,嗯?有殺氣!
第十二夜華
  幾天後,月晚一行人站在氣勢恢宏的魔宮前面,「哇,好大!和人間的皇宮一樣!」
  「那是自然,魔尊是一界的尊者,住的地方怎麼能寒磣。」拓達笑著說。
  「嗯。」月晚點頭,然後就見一個藍色的人影出現在魔宮的門口。「啊!溪風!」
  看見興奮的跳起來的月晚,溪風不禁勾起一絲微笑,「月晚,你們來了。」
  「是啊!怎麼不見小樓樓呢?他不是很希望我來麼。」月晚見溪風身後並沒有跟著其他魔,疑惑的問。
  聽到月晚對重樓的稱呼,溪風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還在出任務,不過我已經告訴他你來了,相信他會很快趕回來的。」
  月晚點點頭,「那就好!」
  莫名的看著一身怨氣的瀧華,溪風說:「幾位也都走了幾天路了,我這就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
  「噗嗤!」火娣忍不住笑出聲,然後猛地摀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看著瀧華,只見瀧華丟了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過來,火娣就喪了臉,嗚嗚,她完了。
  「嗯,這就走吧。」然後月晚就跟著溪風向街道走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火娣會惹到瀧華,但是她只能說「自求多福吧!」
  跟著溪風來到一個大宅院,「就委屈各位先住在這裡了。」
  「不委屈不委屈,這裡很好。」繞著大宅院看了一圈,覺得這宅子還不錯,月晚點了點頭,「謝謝你了。」
  「不謝,這是我分內的事。等各位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見到魔尊了。」
  「好的。」
  「那我先告辭了。」
  「慢走。」
  「明天就可以見到魔尊了呢。」火娣有些而興奮。
  「嘻嘻,魔尊有什麼好看的,還沒有我家小樓樓好看。」月晚笑嘻嘻的說,絲毫沒注意到周圍開始降溫。
  粗細線條的火娣也沒有注意,於是她又說:「那可是魔尊啊,重樓也只是個將軍而已啊,難道不是魔尊更有看頭嗎?」
  「唉,你知道什麼,就算現在小樓樓還不是魔尊,但總有一天他會成為魔尊的!而且,那一天恐怕不會遠了。」
  「但是,重樓看起來不像是喜好權利的人啊。」
  「確實,重樓只是好戰而已。但是確實有一天重樓會成為魔尊的!」
  「這麼確定?」
  「對!要不要打賭?」
  「打就打!賭什麼?」
  「輸的人無條件服從贏的人一個要求!」
  「好!」
  月晚笑的賊兮兮的,她可是開掛的哦!
  只是現在的她們並不知道,真的等到那一天的時候,什麼都變了,對於這個賭局剩下的只有歎息和悲哀。
  瀧華一臉燦爛的對火娣說:「火娣啊,你看我們都已經很累了,動都動不了,你還那麼有力氣,不如你就幫我們把房間準備好吧。」
  「啊?不要吧∼」火娣哭喪著臉,這就開始整她了啊。
  「嗯?你說什麼?」非常燦爛。
  「我馬上就去!」
  第二天,溪風早早的就出現在宅子裡。
  隨後幾人就跟著溪風進了魔宮。來到宮殿的主要大廳,她們就見到了魔尊。這是一個很俊秀的男子,臉上帶著笑容,就像魔界沒有的陽光一樣。
  「你們終於來了。」朝歌環視了一遍站在面前的幾人,當看到月晚的時候有些驚訝,「好可愛的丫頭。」朝歌走到月晚的面前然後抱起了月晚。
  月晚愣愣的沒有躲開,就這樣被朝歌抱了起來。看掉了周圍一群人的眼睛,月晚最討厭別人說她小,所以也不願意被人這樣抱她。
  趴在朝歌身上,感覺著朝歌身上的溫度,好溫暖。月晚收緊了跑著朝歌脖子的手,將頭埋在朝歌的肩窩裡,然後小聲的說:「朝歌,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朝歌有些詫異,卻很高興,就回答:「好啊,我可是很高興能有你這樣的一個妹妹呢。」
  「嗯!我的名字叫蕭月,母親總是叫我小晚,我的朋友也叫我小晚!哥哥可以叫我小晚或者小月,因為老爹是叫我小月的!」月晚趴在朝歌懷裡認真的對朝歌說,「在這裡我是第一次說出我真正的名字的哦,瀧華他們以前都不知道的。」
  「是嗎,那小月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因為很溫暖,哥哥很溫暖,讓我想起了父親和母親。」對的,朝歌真的很溫暖,是那種自身體裡,自內心裡散發出來的溫暖,毫不做作,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想要擁抱。雖然月晚知道,能坐上魔尊這個位置,雙手是不可能不沾滿血腥的,但是朝歌卻能保持住心裡面的一片淨地。
  「那小月的父親和母親呢?」
  「死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死在我面前。所以我才捨去了原來的名字,只叫自己月晚,那是因為父親叫我月,母親叫我晚。」
  「晚?」
  「母親說我出生的晚,在她肚子裡多呆了一個多月。說我是小懶蟲不想出來,就叫我小晚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朝歌笑起來,這個小女孩很可愛,做事隨性,他很樂意當這個便宜哥哥。
  抱著懷裡的月晚,朝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然後對眾人說:「坐!」
  從剛才的事情裡回過神的幾人按照朝歌說的坐了下來。
  「我們現在來談正事吧。」
  被抱在懷裡的月晚將頭緊緊地埋在朝歌懷裡,也許身體變小也沒什麼不好,能被這樣抱著,感受溫暖也是很不錯的。從今以後,她要把這個懷抱變成她的專屬寶座!
  但是……她沒有忘記,仙劍裡並沒有提到重樓之前的那任魔尊。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會讓朝歌有事的!因為她出現在這裡就是一個最大的變數。
  等到眾人談完要事的時候才發現月晚早已在朝歌的懷裡睡著了,小臉上還帶著滿足。朝歌好笑的看著懷裡睡著了的小丫頭,「竟然就睡著了,看來我們講的事太無聊了啊。」
  瀧華看著朝歌懷裡的月晚笑著說:「她對這些東西瞭解著呢,以前就是月晚幫著拓達管理這些事的,她就是太懶了。」
  「懶就懶吧,反正她還小。今天就讓她住在魔宮裡吧,總不好把她叫醒啊。」朝歌小心翼翼的抱著懷裡小女孩,他是著實喜歡這個丫頭。
  「魔尊,這不好吧?」五個人驚訝。
  「有什麼不好的,月丫頭是我妹妹,怎麼不能住在魔宮裡了!反正過一段時間我也會對外公佈認了這麼一個妹妹的。」朝歌笑著說。
  幾個人驚訝,「月晚不是只是私下裡這麼叫您嗎?」
  「我的妹妹怎麼可以只是在私底下,自然是要昭告天下。」朝歌淡淡的說,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帝王的氣勢。
  幾個人都不自覺的低頭,「是,我們知道了。」
  然後瀧華一行人就退了下去。
  「哇,不愧是魔尊,真是有氣勢啊!」火娣和帝乙不由得感歎。
  「做了那麼久的魔尊,沒有氣勢是無法服眾的。」瀧華淡笑著說,「現在小晚變成魔尊的妹妹了,真是不知道是好是壞。但是,她竟然只告訴我們她自己改的名字,而不是真的名字,真是該打!」
  「也不能這麼說,魔尊的事是意外,小晚不是都說了那個名字是她已經捨棄了的嗎?」拓達看瀧華又笑得非常燦爛,大概有時在想怎麼去整小晚,就在一旁提醒。
  「……那也不公平。」幾十年的朋友就抵不過一個剛見面的男人嗎?
  火娣斜睨了瀧華一眼,「你那是在吃醋!」
  瀧華瞪了火娣一眼,「胡說!什麼叫吃醋啊,我那時作為一個父親的悲哀!火娣,亂說話可不好啊,是會遭報應的。」
  「我的報應就是你啊,你不整我就一切都很好啦!」從昨天開始她就一隻被整,都快撐不住了。「說什麼父親,有這樣的父親嗎?」
  「……」
  「小娣!」帝乙將火娣拖到一邊,「不要說了,他們都是一類的,感情神經很粗,不到時候是不會明白的。況且瀧華一直都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小晚是他的死穴。」意思就是你再說下去就慘了。
  火娣只好乖乖閉嘴,她還不想遭到更強烈的報復。
  此時的瀧華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他真的不像是一個父親嗎?明明他那麼疼小晚。因為瀧華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火娣也就暫時沒有遭到更猛烈的報復。
  月晚早就判斷出瀧華不僅是一個隱形腹黑,還是一個超小心眼,極其記仇的魔。所以他是不可能會忘了火娣這件事的。
  另一邊。
  朝歌對侍從說:「去準備一個單獨的庭院。」
  「是。」
  然後朝歌就跟著侍從走了出去,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女孩。他和這個小丫頭還真是一見如故。
  將月晚輕輕放在床榻上,朝歌就走了出去,身為魔尊,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月晚醒來的時候,朝歌已經走了很久了,而月晚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嘴角微微彎起。
  月晚成了公主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開了,所有魔都知道魔界多了一位公主。
  而月晚,從一開始她就不需要朝歌把這件事情公開,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像是她想要從朝歌這裡得到什麼而說的那句話了。她不過是想再一次的擁有親人的溫暖罷了,而朝歌身上恰恰是如此的溫暖,讓月晚感覺到了家。
  所以月晚會去找朝歌說這一件事並不會奇怪。
  「哥哥,我只是想叫你哥哥,感受一下親人的溫暖而已,你沒有必要因此以魔尊的身份認我這個妹妹,我並不是想要這個身份。你能把我當做妹妹,我已經很高興了。」
  朝歌摸著月晚的腦袋,笑著說:「我知道,但是我的妹妹又怎麼能不被別人知道呢?況且,既然是我的妹妹就應該享受應有的待遇!月丫頭怎麼可以受委屈呢?」
  朝歌對她好,她能感受到那是真心的對她好,那種濃濃的關心就包含在隻字片語中。月晚撲到朝歌的懷裡蹭蹭,逗得朝歌輕笑,「好吧,這可是哥哥說的會不讓我受委屈哦,那你一輩子都不可以讓妹妹受委屈!」
  「好。」是的,一輩子,只要她在一天,就一定不會讓哥哥有事。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0

第十三夜華
  哦哈哈哈……偶有回來鳥……(心虛……)
  各位大大,真是抱歉了,前一段時間因為考試很集中,沒時間寫文,所以沒有更新,到現在才回來
  不過為了道歉,今天偶準備發兩章
  而且現在因為放假,所以會不定期更新,寫好就會來發文
  所以請各位大大不要介意,還是多多支持偶!!!(不要大意的上吧!)重樓一回來就問了溪風月晚有沒有到,得到肯定的答案就問:「那她現在在哪兒?」
  「你要和她比試,還是要先請示一下魔尊的,畢竟他們是客人。」
  「我知道了。」
  「她就在魔宮中,只是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應該不會還在睡覺吧。忽然想起來,現在的月晚已經是公主了,剛要和重樓說,卻發現重樓早已不在原地了。「不是我不說,是你走的太快了。」
  於是重樓出現在御書房前時看到的就是月晚正掛在他家魔尊身上。
  最先發現重樓的是朝歌,「重樓,你回來了。」
  重樓?他回來啦!月晚吧埋在朝歌懷裡的頭挪出來,看到的就是重樓眼神怪異的看著她,他該不會以為她是見好看的人人就撲吧?眼睛轉了轉,這樣的小樓樓可不好!
  轉眼月晚就已經從朝歌懷裡轉移到重樓的手臂上了。
  「放開!」他又沒有看到她的動作,臉迅速黑下來。
  「不要啦,人家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人家聽溪風說,你聽到我來了,就要飛快的趕回來呢!」曲解,「小樓樓是不是也很想念人家,忽然發現人家很好,所以答應要和人家結婚了啊?」
  朝歌驚訝的看著重樓,「重樓?」
  看到朝歌詫異地眼神,重樓的臉黑的更厲害了,隱隱還有一點紅,「亂說,我是來找你打一場的!上次沒有打完!」
  「我就知道小樓樓你會這麼說,小樓樓還真是害羞啊!」
  「小樓樓?」詫異。
  「不是!」重樓一向很尊敬朝歌,見朝歌詫異的眼神,頓時覺得十分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了不要那麼噁心的叫我!」重樓沖月晚吼了聲。
  呀,發飆了,月晚衝著重樓一癟嘴,「你吼我,嗚嗚,小樓樓竟然吼我,哥哥!」轉身撲進朝歌的懷裡,微微的發抖。
  看著發抖的月晚,重樓有些反省,是不是他太凶了?
  隱約聽到抖動的某人發出的悶笑,朝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重樓不會輕易動怒,雖然他一直都是一副不爽的表情,而這種「變臉」的情況還是第一場看到,真是有趣!那他就陪月丫頭玩玩吧,魔宮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麼熱鬧了,而且這樣的重樓也不會死氣成成的,反而很有「生氣」。
  只見朝歌有些責備的看著重樓說:「月丫頭還小,你怎麼可這麼吼她呢?」
  重樓有些手足無措,「我……」
  明白朝歌在配合她,月晚小聲嗚咽,「嗚嗚,沒有關係,是人家不對,人家不該叫小樓樓作小樓樓的,小樓樓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我早該發現的,我應該早些幫小樓樓重新想一個名字的,哥哥,你幫我一起想好不好?」淚眼婆娑。
  看見月晚淚眼婆娑的說著這些話,重樓的眼角又開始抽搐他什麼時候他討厭自己的名字了?
  「好好,我們重新取,重新取。重樓呀,你不喜歡這個名字的話,要早說啊,怎麼刻意吼月丫頭呢?」儼然一個溺愛妹妹的兄長。「月丫頭啊,我們要取什麼呢?」
  月晚貌似考慮了一下,然後及其認真的對朝歌說:「小樓樓的名字是不可以亂取的,不然會玷污了小樓樓那張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太陽見了流口水、女魔見了流鼻血,男魔見了起受欲……」
  看著隱忍著將月晚砍成碎片的衝動的重樓,朝歌終於堅持不住,「噗哈哈哈……」朝歌笑彎了腰,這個月丫頭真是個活寶!
  「魔尊大人!」咬牙切齒,終於看出兩魔是合夥整他了。
  月晚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看著朝歌說:「哥哥怎麼這麼快就笑場了。」
  終於笑夠了的朝歌直起身子說:「好,是我不對。可是你不怕重樓把你撕碎了嗎?」
  「不是有哥哥嘛!哥哥會幫我擋著的,對吧!」月晚笑瞇瞇的看著朝歌,看了重樓一眼後,月晚有對朝歌說:「哥哥呀,現在我是在擔心小樓樓會不會連你一起砍啊!」
  「啊?」抬頭,只見重樓一臉憤怒的看著兩魔。
  月晚不怕死的跳到重樓面前說:「小樓樓是不會介意的對吧?小樓樓的心胸就像五界一樣寬廣,絕對不會在意這一點芝麻小事的。」然後又對呆住的朝歌說:「哥哥呀,你說小樓樓會撕碎了我這是不對的,你這麼說不就是說小樓樓心胸狹窄了嗎?小樓樓的心胸才沒有那麼狹窄呢!」
  朝歌看著轉變的飛快的月晚,不禁無語,「是,你說得對。」
  月晚點點頭,又轉回來看著重樓,「小樓樓,你說是不是啊?」
  重樓意外的平靜,他只是一挑眉,「要我不追究也不是不可以,你和我打一場,要盡興的。」
  「誒?人家是乖小孩,是不可以打架的。」
  「是嗎?」重樓面無表情的將手指握得啪啪作響,意思是:反正不管你同不同意,今天都是要打的。
  「額……」月晚的笑臉僵了僵就垮了下來,不情不願的說:「那好吧,你說個地方。」
  重樓二話不說直接拎起月晚就消失了。
  朝歌笑著搖搖頭,他並不擔心會出什麼事,以月丫頭的那種性格,吃虧的怕也不是她。
  這一場打完已經是三天後了,月晚是和重樓一起出現的。同樣是傷痕纍纍,衣衫襤褸。
  「三天不見,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瀧華直接無視重樓,問月晚。
  月晚有氣無力的回答:「看不出來嗎?是打架去了啊。」
  「和他?」
  「對啊。」瀧華的臉沉了下來。「是平手呢!」月晚一臉看我厲不厲害的表情。
  瀧華歎氣,「你這丫頭。先回去吧,我給你上藥。」說著就把也抱了起來。
  「這一次很盡興,希望下次還能再戰。」重樓用火紅的眼睛看著月晚。月晚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很強,而且有鬥志,和他一樣將戰鬥當做一種享受。
  「哈哈,到時候再說吧!」
  看著瀧華抱著月晚走遠,重樓才回了自己的住所。
  月晚在瀧華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就安靜的睡著了,瀧華看著懷裡的月晚歎了口氣,這丫頭就不會讓人省心。
  在和重樓戰完後,月晚就足足睡了一天有餘,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神清氣爽了。她身體的恢復力非常的好,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恢復,尤其是在她睡了一天之後,小傷口都已經好了。
  月晚竄出房門,卻沒有看見其他魔在,月晚想,他們大概都在哥哥那裡,就向魔宮跑去。
  「小晚!」
  「咦?瀧華你在啊,我還以為你們都去哥哥那裡了。」月晚停下來,走到瀧華面前。
  「你都還沒有醒過來,怎麼可能所有魔都去,總要留一個在這裡守著你啊。」
  「那現在呢,我已經醒過來了,是要去魔宮了嗎?」
  「嗯,一起走吧。」
  「好啊。」
  「小晚,你說,你原來的名字是叫蕭月?」似乎考慮了很久,瀧華才開口。
  「嗯,後來被我捨棄了。」
  「你的父母是被殺的?」那首叫做《外婆的澎湖灣》的童謠月晚曾經彈得充滿殺意和憤恨。
  月晚一怔,「……是。」
  「……」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和壓抑。「你報仇了?」
  月晚嗤笑,「不是報仇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了。」
  「你是來報仇的?」
  「不是,我是報了仇又出了意外才來到這裡的。你早就看出來了吧,我不是魔,而是人類。」
  「我只能確定你不是魔,卻不能確定你的種族。你說你是人類,但是人類能像你這樣強嗎?再說,從我們見到你開始,你就再沒有變過,人類是不可能這樣的。」
  月晚停住了腳步,「你懷疑我?」
  「不是!我只是奇怪。」怕月晚會誤會,瀧華急急的解釋。
  「其實我也不知道。在來這裡之前我是和普通人類一樣的,會長大,也不強,只是小的時候為了學一點防身的技巧就去學了武術,其他的是什麼也不會。來到這裡後,我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素質發生了變化,恢復能力變得很強,身體裡也出現一股不知是什麼的力量,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要不是我的東西還在自己身上,樣貌也和原來一樣,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給我換過身體了。」
  「這種情況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你要不要去問問魔尊?」瀧華有些遲疑地說。
  月晚看了一眼瀧華說:「我會找時間去問的。」
  「小晚,」瀧華有些猶豫,不到該怎麼去問,「如果找到恢復的辦法,你會選擇回去嗎?」
  「不會。」想都沒想,又問就回答。且不說她是如此的厭惡那個世界,這裡又有那麼多重要的朋友,還有哥哥在,她怎麼會願意回去。就算那個世界比現在這個世界要先進很多,但是沒有她想要的。
  瀧華像是鬆了口氣說:「快走吧,看到你醒過來,他們會很高興的。你睡著的時候,他們都很著急,從來沒有見你睡那麼長時間,都以為你受了重傷。我解釋了半天,他們才相信你是太累了。」
  月晚不由得笑起來,「嗯,我們就快點吧。」
第十四夜華
  「哥哥!」才看見前面的人影,月晚就衝上前去,轉眼間就已經撲到朝歌懷裡了,朝歌正好就將月晚抱了起來,調笑道:「小懶鬼終於捨得醒了?」
  「哪裡是捨不得,人家三天都沒合眼,睡上一天又怎麼了!」月晚不滿的辯駁。
  朝歌好笑的看著皺鼻子的月晚,笑道:「人家重樓打完第二天,照樣去做任務了。」
  「小樓樓不同,他是強魔嘛!人家還小啦。」窩在朝歌懷裡不滿的蹭了蹭。難怪重樓那麼急著和她打,原來是四天後還有任務。
  「哈哈。」
  「小晚真是沒良心,就只看見哥哥,沒看見我們這一群成天為你擔心的朋友!」火娣不滿的說,臉上卻帶著笑意。今天火婖、帝乙、拓達都去出任務了,就只剩下她和瀧華,而剛才朝歌就是在跟她商量關於她出戰的事。
  「是是!小的錯了,這就是來向各位報道的!」
  「呵呵,這還差不多。」火娣這才滿意的放過了月晚。
  「對了,你們的事請辦得怎麼樣了?」無良的某人這才想了起來自己打擾了他們談正事。
  「現在只是動搖了其中幾個將軍的實力,但還沒有從根本上動搖,而且,我們實力有限,還要保存一定的實力,這件事實在是進展得很慢。」十大將軍中就只有溪風和重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他們所要面對的還很多。
  「他們是同一陣營還是各自為營?」
  「自然是各自為營,魔界之人都是獨自行動的,正因為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所以才能撼動他們,否則,他們聯合,我們會輸得很慘。」朝歌皺眉,現在除了要打擊他們的實力,還要防止他們聯合。雖然魔界之人都很驕傲,不屑於和別人合作,但是也不排除這種情況。
  「那麼就各個擊破好了!」反正他們有沒有聯合,就省掉了分化他們的步驟。
  「各個擊破?」
  「對啊,反正他們沒有合作,就不用我們去分化他們了。只要集中力量逐個擊破就可以了。對了,你讓重樓他們去幹什麼啊,為什麼去的時間那麼長,不會是打仗吧?」
  「沒錯,我就是讓他們領了魔軍出戰去了。」
  「啊?溪風和火婖他們都是?」不會吧……
  「是的。有什麼不對嗎?」雖然不認為月晚一個小女孩對這些事情會有多瞭解,但是他還是很尊重她的意見的。
  「他們是去對抗多少魔軍?」
  「從我對他們宣戰開始,已經有五個將軍接受了宣戰。」
  「所以我們這邊就有就有五個人帶著魔軍去出戰?」
  「對。」
  「哥哥,不可以這樣!這樣對我們太不利!雖然我不知道雙方魔軍的對比力量是多少,但是我知道這樣的話我們就算贏了也會損失很多兵力的!」
  「月丫頭,這是行兵打仗只是,你不懂……」朝歌皺眉,魔界打仗向來是這樣,沒有什麼不對的。
  「哥哥,不要小看我。」月晚認真的看著朝歌說:「曾經的我為了報仇,獨自一個人毀滅了一股巨大的勢力,而那時的我,出了一點簡單的武術什麼都不會。」
  朝歌一群人震驚,「什麼?」在這個力量為尊的地方竟然會有人說不用力量也能對抗強勢?「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沒有力量,沒有勢力,但是我有這個。」月晚指著自己的腦袋,「我就是用它毀了那股勢力。這個世界上除了力量,還有種東西叫做智慧。當時的我潛入那個地方,瞭解他的內部,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然後我找出他們的弱點,一個個搗毀,從他的內部就毀了他。」
  沒有一兵一卒,就只是這樣就毀了一股勢力?
  雖然月晚沒有細說,但是他們能想像月晚的艱辛,和當時所面臨的危險。一個人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對抗強勢,只是用腦子就贏了,多厲害!
  當然,月晚之所以能贏,除了有勇氣,最重要的是月晚擁有相當高的智商,這是月晚能贏得那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最大籌碼。
  「那你說說看,你的辦法是什麼。」朝歌思考了一下,決定聽聽月晚的辦法。
  月晚一笑,然後點頭,「首先要削弱他們的力量,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的力量分散。」
  火娣忽然很崇拜月晚,小小年紀就那麼厲害,「那麼要怎麼做呢?」
  月晚笑看著火娣說:「流言。」
  「流言?」
  「正所謂『流言可畏』,我們只要瞭解他們內部不為人知的,然而被知道了就會動搖人心的事,然後再散播出去,那麼他們的人心就會動搖,力量就不能集中,實力自然也就變弱了,我們的損失就會更小。」
  「然後就是兵法,人界有一本書叫做《孫子兵法》,它記錄了一些行軍打仗的計策,可以加大成功的幾率,減少傷亡。而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有利於行軍打仗的計策。例如空城計啦,減灶之計啦。」
  「但是,這樣不是很不光明正大嗎?」一直以來魔界打仗都是直接對上,以力量來評定輸贏的,這種方法還沒有見過呢。
  「拜託,大小姐!這是在打仗,你要什麼光明正大啊?現在還只是冷兵器時代,等到了以後,都可以用原子彈轟了!」
  「原子彈?」沒聽過的名詞,似乎很厲害。
  「嘛,這個你們就不用知道了,反正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可能知道的。」攤手。
  過了一會兒,朝歌說:「就按月晚說的做吧,原來的方法確實老舊了,是時候進行改變了。但是誰去他們內部打探呢?」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我啦!我以前就做過這種事,比較有經驗啊。」月晚自告奮勇,這種有趣的事她怎麼能錯過!
  「不行!」朝歌眼裡拒絕,「太危險了!」
  「不會啦,我很厲害的!」
  「不可以,你還小。」
  「魔尊大人,你就讓小晚去吧,她很強,就算被發現也能全身而退。我們和她在一起幾十年,對她的實力是很認可的。」瀧華如是對朝歌說。
  「對。」火娣也贊同。
  看著眼前的三人,朝歌歎氣,「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你就去吧,只是一定要小心啊。」
  「知道,只是我對這裡一點也不熟,你總要找個人給我帶路吧?」
  「放心吧,會有的。」
  沒多久月晚就上路了,跟著朝歌派來的人,月晚很快就來到對手的陣營——墨城。
  月晚看起來年紀小,長得又漂亮,加上她一臉可愛的笑容,很快就得到當地人的喜愛。月晚裝作是來墨城投親的,就在客棧裡住下了,白天就在城裡逛,晚上就潛到墨城將軍的府邸翻看賬本、名冊等等東西。幾天後,月晚表示沒有在墨城找到親人。
  這天,月晚來到墨城招募軍人的地方。
  「小姑娘,這可不是你來的地方啊,小心一進去就出不來了,哈哈。」負責記名的人大笑著說。
  月晚瞇起眼睛,「人不可貌相哦,人家可是很厲害的!嘻嘻。」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這麼說了,這種感覺還真有點懷念。
  「厲害?我一根指頭就能把你丟出去,你要不要試試看?」旁邊的一名魔兵走上前來對月晚說。
  「好呀,好呀!」
  「到時候可別哭啊!」魔兵輕蔑的笑道。
  「嗯,你也不要哭啊!」月晚也笑著說。
  「臭小鬼!」魔兵氣憤的一拳朝月晚打來。
  月晚一手握住魔兵的拳頭,一手打向魔兵的肚子,在一腳踢開,正待上去再踩上兩腳洩憤時,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上前擋住了她。
  月晚面無表情的抬頭,卻愣住了。
  對面的人也愣住了。
  「是你。」男子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小晚。」
  「好久不見啊,沐風。」
  「是啊。」有幾十年了吧。
  眼前的男子已經脫去了魔的特徵,已經和人類一樣了。原本,要從他原來的等級突破到現在的樣子,少說也要上百年。但是只是用了短短幾十年,他就已經到了這個境界。
  弼霜之鏡還真是有用啊。
  「你來這裡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參軍啊。不是要打仗了嗎,這麼有趣的事,我怎麼能錯過?」月晚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下了記名的人一大跳,「喂,你到底要不要我進啊?」
  記名的人小心翼翼的看了沐風一眼,月晚就將目光轉向沐風,沐風輕笑:「你還是沒變。」轉頭看著記名的人,「加上她,名字是月晚。」
  月晚勾起一邊唇角,笑道:「看來你在這裡混得很好嘛!」
  「還好吧。」沐風淡笑著點頭。「跟我來。」說著就向前走去。月晚跟上。
  「你倒是變了很多。」
  「人總會變的。」沐風淡淡的說。「你會在這裡呆多久?」
  「不會太久。」
  「你一直都一個人?」
  「也不是啦,還有幾個朋友,最近還認了一個哥哥,對我很好。」說到他們,月晚的臉上就勾起一抹微笑。
  沐風身體一僵,「看來你過得很好。那現在呢,你怎麼沒和他們在一起?」
  月晚撇撇嘴,「他們啊,有事出去了,留我一個人,就跑出來玩了。」
  「他們怎麼留你一個人了。」
  「我跟人打了一架,在床上睡了一天,醒來的時候,就跑的一個不剩了。」
  「跟誰?」這麼厲害,可以把月晚打到在床上睡了一天。沐風其實不知道,月晚只是打到脫力,才睡了一天,而不是他想的受了很重的傷,不過,也是月晚誤導的結果。
  「重樓啊。」
  「那個號稱最強的魔界將軍?!」這個答案驚得沐風停下腳步。
  「小樓樓現在已經是最強的將軍了啊∼難得我跟他打成平手了哩。」
  小樓樓,沐風不由得抽搐,她的取名風格還是沒變,臉重樓都遭到荼毒了。不過,「平手?!」
  「是呀,打了三天,累死我了。」
  「……」不是魔,她強得也太快了吧?「跟我進來。」
  看了看眼前的房間,月晚奇怪,「咦?這裡不像是士兵房啊!」
  「以你的實力,是不可能助普通的魔兵的。」說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可是,我只是來玩的,不想太麻煩啊!」月晚小跑跟上。
第十五夜華
  「將軍。」
  前方埋首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何事?」
  「這是新來報到的平民,但是有著卓越不凡的伸手和精明的頭腦。」沐風恭敬地對那男子說。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月晚,然後對沐風說:「哦,你和她先前認識?」
  沐風點頭,「是。幾十年前是同伴……」沐風頓了一下,「不過後來分開了。在那時她的實力就已經不容小覷了。」
  男子有興趣的看著正一臉不滿的看著沐風的月晚說:「哦?既然這麼厲害,怎麼會名不見經傳呢?」
  沐風臉帶笑容的說:「沒辦法,她生性好動,愛玩,只找有趣的事做。這次也是聽說要打仗,覺得好玩才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貪玩咯!」怒目。
  「沒錯,要不然以前你怎麼老玩我……」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男子看氣氛改變,想大概是發生過什麼,也就沒再說什麼,只道:「既然你能受到沐風的稱讚,說明你實力不錯,那麼你就先做沐風的副將好了。」
  「誒?這樣可以麼?」
  「當然。」
  「那謝謝了。」說著看了沐風一眼。
  沐風目不斜視,「那將軍,我就先帶她下去了。」
  「去吧。」男子只揮了揮手。
  出了男子的房間,月晚問道:「這就是魔界是大將軍之一的墨葉將軍?」
  「對。」
  「你為什麼幫我?」
  「不為什麼,你不就是想玩嗎,舉手之勞而已。」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沐風停了下來,然後一把拉住月晚就向前走去。來到一棟房前,沐風將她推進去,然後自己也閃身進入,關上了房門,才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並不單純吧?」
  「是。」早在月晚來這座城之後沒多久,他就知道了月晚來墨城的消息,不由自主的就去查了她為什麼會來這個他所在的墨城,結果卻是探親。月晚做過他的同伴,如果月晚沒有騙他,那她在這裡根本沒有親人,那麼她來墨城就肯定是又別的目的。
  「我就說為什麼會有人來查我,原來是你。那你就應該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並不單純,所以我才會問為什麼幫我。」
  沐風淡淡的說:「因為我受夠了,受夠了這個地方。不管你是什麼目的,只要是能滿足我的,我就會幫你。」
  月晚皺眉,「啊?受夠了?你在這裡遇到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沐風沉默。
  月晚聳聳肩說:「好吧,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我還以為你在這裡混得很好,原來也不怎麼樣。」
  「怎麼可能會好。」他在這裡失去了很多,現在的他才知道,原來權利的後面是這麼陰暗,所以他才要追求最高的權利,只有這樣他才能不在權利後的黑暗中被玩弄。
  「可是,我怎樣才能相信你,畢竟,這件事並不簡單。」
  沐風只淡淡的看了眼月晚,就在她面前脫下了上衣,只見他渾身佈滿傷痕,但有不像是在戰場上烙下的。
  月晚吸了口冷氣,「怎麼弄的?折這就是你這些年來在這裡留下的痕跡?」
  「對,這也是我憎恨這裡的原因。我以為我以為我已經夠強了,」說到這裡,沐風又看了月晚一眼,說:「卻發現自己差的還遠。」
  「你還覺得權利是最重要的?」
  「是的,發生這樣的事只是因為我的權利還不夠大,如果我的權利更大的話,就不會發生著這樣的事了。」
  月晚看著沐風並不說話。
  「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信?」
  「也許是我並沒有經歷過你經歷過的事,所以才沒有你這樣的看法吧。」
  「你還真是幸運啊。」
  「不,正因為我不需要權利,所以我才不會遇到這種事。」
  沐風自嘲地笑笑,「是嗎?」
  「我現在不妨也跟你說,我是魔尊那邊的人,現在來這裡不過是探查敵情。你想要的我也給不了你,戳除非你願意投誠,或許魔尊會給予你相應的獎賞。」
  「你不是說,不要權利麼,現在又怎麼會是『魔尊那邊的人』?」
  「你是出於私人的原因,因為我一個很重要的人,需要我的幫助,所以我才會出手。」
  「很重要的人?」沐風眼神複雜得看著月晚。
  月晚眼中露出一絲溫柔,「對,很重要的人。」
  垂下眼睛,掩蓋住自己的情緒,沐風又對月晚說:「你所說的投誠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是真心的願意幫助我,那麼我會對魔尊說明你會幫我們裡應外合贏得這場戰鬥,當然,在事成之後,你會得到你應得的。」
  「魔尊那邊?和現在又會有什麼區別。」沐風嗤笑,他知道權利政治這種東西在哪裡都一樣。
  月晚笑著說:「不,我可以向你保證,魔尊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在他那裡你絕對不會看到在這裡發生的事。」眼睛裡帶著信任和溫柔。
  愣愣的看著月晚,沐風驚訝,原本不會相信其他人的月晚,也會因為某個人而露出這種信任的眼神麼?「為什麼你會這麼信任他?」
  月晚笑著對沐風說:「因為是親人,因為他是親人一樣的存在。」
  「親人……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存在,無論怎樣也深信不移……這就是親人?
  因為有朝歌的存在,月晚現在對生活充滿著希望,已不再覺得寂寞。因為,就算沒有血緣,他們也像親人一樣,沒有為什麼,她只是這樣覺得。而親人之間是不存在間隙或者背叛的,否則,就算有血緣的牽絆,那也不叫作親人。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對魔尊的評價。那麼,我需要怎麼做?」
  「你不會失望的!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然後確保你對你所擁有的軍隊有絕對的掌握,你無論發佈什麼樣的命令,他們都能不聞不問,只按照你說的去做。等到戰爭開始,你只要帶著軍隊倒戈就可以了。」
  沐風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那不是等於是背叛?」
  「這方面我會對所有人說,你只是我們派去的臥底,與背叛毫無關係。而且,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他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你的決定,他們會同意?」
  「放心吧,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你先對他們說有這樣的意思,看他們的決定是什麼。」
  「好吧,你還真是疑心病重,這麼久了都沒變。」因為瞥了沐風一眼,顯然不太爽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沐風有些淒涼的搖搖頭,「若是我放下疑心,現在你就見不到我了。」
  也是,在政治場上,很容易就會死無全屍的。所以她才討厭政治!
  不久後,因為就給了沐風肯定的答案,而沐風也下定了決心。
  因為月晚和沐風在墨城的高層,所以知道很多幕後的事。月晚將這些事整理了之後亦真亦假的散播出去,一夜間就變得滿城皆知了。這大大的打擊了墨葉的勢力。
  「這是怎麼回事?!」墨葉憤怒的看著眼前的一眾人,「為什麼我們內部的事會變得滿城皆知?雖然不是全部都正確,但是這種內部的事是不可能被平民知道的,肯定是,我們內部的人透露的,到底是誰!給我站出來。」
  月晚表面上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幕,暗罵:這男人還真笨,有人會做了壞事之後怪怪的承認嗎?
  忽然墨葉惡狠狠地看向月晚,「是你對不對?你剛來就發生這樣的事,不是太巧合了嗎?」
  月晚委屈的說:「冤枉呀,人家可什麼都沒做,或許是有人見我來的蹊蹺,一來就是沐風大人的副將,故意陷害我來著!」
  墨葉並沒有打消對月晚的疑慮,只是憤恨的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對纖長的眾人說:「我不管是不是你們,現在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先把這個混賬找出來!」
  「是!」
  出了會議室,月晚和沐風一起離開,「呵呵,如果不是時間太短,我才不會被人這麼輕易就懷疑到。」
  「已經很不錯了,他們什麼時候動手,我們不能撐太長時間。」
  「現在效果已經達到了,今天逢魔時候就會開戰。」
  「那就好。」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3

第十六夜華

傍晚,喊殺身響徹天際,魔尊一方的軍隊已經開始攻城,沒有預先通知,殺了墨城一個措手不及。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來攻城?”墨葉站在城牆上焦急的看著眼前的軍隊。“加派人手,然後加快調回其他地方的守備軍!現在可以慶倖的是,城牆很堅固,他們不可能輕易攻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魔兵大喊:“城門被攻破了!”

  “什麼?!”墨葉整個人完全愣住,無法接受自己的撐這麼輕易就被攻破的事實。

  頓時城內的魔兵變得慌亂沒有秩序,墨葉再也無法集中兵力。

  瞬間墨城被攻破,城牆上插上了魔尊的旗號。

  遠遠地,月晚就看見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其中還有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哥哥!”驚叫著,月晚撲進了朝歌的懷裡。

  看著月晚撲進前方那個男子的懷裡,沐風想,這個人就是月晚所說的親人吧?

  “哥哥怎麼會來的?”月晚趴在朝歌懷裡,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朝歌。

  朝歌笑著換好姿勢,以便讓月晚趴的更舒服,然後才說:“我可愛的月丫頭在這裡,哥哥怎會有不來之理?這裡太危險了,要是月丫頭早我看不見得地方受了傷怎麼辦?”

  月晚濕潤著眼睛將頭埋進朝歌的懷裡,笑著說:“人家哪有那麼弱。”

  “好好,月丫頭最厲害了!”

  “哼。”

  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月晚驚訝的抬起頭,就看到後面走上一個全身火紅的人,“小樓樓!”月晚瞪著一雙疑惑的眼睛看著朝歌。

  朝歌呵呵一笑說:“重樓是因為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裡,放心不下,就跟來了。”

  “親親相公小樓樓,原來你是那麼的關心我,你的親親娘子我真是太高興了。”月晚激動的從朝歌懷裡跳出,掛到了重樓胳膊上。

  本來還有些高興地重樓在聽到這麼一句話後,立刻炸毛,“混蛋女人,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那麼叫我!還有,我不是你什麼親親相公!”

  “小樓樓不要害羞啦,這裡都是自己人,人家又不會笑你!”然後重樓臉上就飄起淡淡的紅。

  月晚呆呆的看著重樓有一點紅的臉,喃喃:“臉紅了……”

  聞言,只要是在場的,不管是閑著,還是在廝殺,全都停下動作超重樓看去。重樓頓時臉就又黑了,吼了一聲:“混蛋女人!!”一手將月晚扔了出去,待月晚落地站好,再抬頭,重樓早已不見了蹤影,“哈哈,小樓樓真的害羞了!”

  朝歌對剛才重樓臉紅的事有一瞬間愣神,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了,只見他對月晚說:“你小心重樓對你惱羞成怒,不再理你了喲。”

  月晚停下爆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誒,有這個可能耶,那我要好好想想回去以後怎麼討好他了,要是他不和我結婚了怎麼辦!”

  朝歌憋笑:“你還真想和重樓結婚啊?”

  月晚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那麼好的男人,誰不想要啊。”

  朝歌仔細想了想,發現重樓確實有很多愛慕者,但是敢像這樣明目張膽的只有她一個。“反正你的討好也只會讓他更生氣而已,無所謂你想不想了。”悶笑。

  月晚不高興的皺眉,“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人家一直都在很努力的討好小樓樓誒!你說我送小樓樓一束花好不好啊?”

  “噗∼”朝歌終於噴笑了,“哈哈哈哈……誒喲!”笑岔氣了。他對此不做任何評論,因為他忽然很想看看,重樓在看見花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月晚右手一敲左手的掌心道:“我決定了,就送花好了!哥哥呀,你可不可以幫我從人界帶一束花回來呀?”月晚一臉期盼的看著朝歌。

  只見朝歌爽快點點頭,“你放心吧,不論是什麼花,哥哥都替你找來!”

  “耶,太好了!那我要一束薔薇吧,一定要一大束哦!”

  “好。”

  旁邊的一眾人囧然,他們的魔尊大人竟然真的答應了?!不過,若是能看一看重樓將軍到時候的表情就好了……忽然眾人一抖,還是不要了,還要有命去看才行啊!

  沐風驚歎,幾十年不見,月晚的功力見長啊!

  等月晚這邊鬧完,那邊,墨城已經完全攻下來了。

  當墨葉被綁來時,看到的就是,前幾天出現在自己軍營裡的小女孩正窩在魔尊的懷裡,而魔尊對她極其寵溺。而自己昔日的得力助手就站在魔尊身後。

  “你……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笑聲漸漸暗淡,帶上了一股絕望。

  “你的錯就在於不該妄想得到不屬於你的東西,物極必反,想必你也該知道你的權利太大了,總有一天它是會被收回的。”朝歌抱著月晚淡淡的說。

  墨葉低著頭,“能得到魔尊的親臨,還真是我的榮幸啊。”

  朝歌搖頭,“本座來這裡並不是因為你,只是本座的妹妹在這裡,本座怕她會出什麼事,就來看看,據說,這可是個小惹禍精啊!”

  月晚嘟起嘴,不滿的說:“你才是惹禍精,你全家都是惹禍精!”

  “哈哈,月丫頭你可是我妹妹啊!這件事,現在可是真個魔界都知道了!”朝歌大笑,輕易就解決了一個強敵,而且在之前宣佈了月晚公主的身份,這讓他如何不高興?

  月晚驚訝,“這麼快!我以為還要再過一段時間呢。”

  “我的妹妹怎能委屈,自然是越早越好了。”

  月晚點點頭,她知道朝歌一隻都很寵她,是真的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待的。

  然後朝歌只淡淡的對周圍的人說:“叫溪風來墨城暫代管理,我們回了。”說完,朝歌不再管跪在地上的墨葉,自顧自往回走,“有功之人,待回到魔宮,再行嘉賞!”

  “謹遵魔尊之意!”

  回到魔宮之後,朝歌嘉賞了眾人,因為沐風曾與月晚認識,在此次攻城之中又起了關鍵的作用,朝歌更是給了特別的獎賞,不僅有高官厚祿,還許諾,如果有一天沐風能足夠強大,就讓他作為魔界十大將軍之一,給予管理墨城的權利。

  最後,朝歌笑著問懷裡的月晚:“月丫頭想要什麼呢?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呢。”

  月晚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從朝歌懷裡抬起頭,“我就不用了,又沒有什麼想要的,有哥哥在就好了啊!”

  “哈哈,我家妹妹還真好養啊!真的沒有想要的?”

  “沒有啦,況且現在才解決了一個,還有七個等著我們去解決呢。等全部都解決完再說吧!”

  朝歌想了一下,“也好!到時候月丫頭要什麼便和我說。”

  “嗯!”

  見月晚點了點頭,朝歌才對大臣們說:“沒事的話,便退朝吧!”

  然後才抱著月晚離開,留下一眾大臣竊竊私語,“魔尊還真是寵愛公主殿下啊。”

  之後的一段時間,由月晚坐鎮出謀劃策,只是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徹底瓦解了那些將軍的勢力,而朝歌這邊的損失相比以前,真是小到極點,朝歌魔尊的位置更加穩固。

  不久後,瀧華、拓達、帝乙、火娣分別取代了四個將軍的位置,成為朝歌的左臂右膀。

  這天,月晚如往常一樣來到御花園找朝歌玩,在她成為公主之前,朝歌就在魔宮裡為月晚專門留了幾個別院,作為月晚的宮殿。所以,月晚除了可以和朋友們一起住之外,還可以在魔宮中居住和隨意進出。

  遠遠地就看見朝歌站在湖邊的亭子裡思考,一臉憂愁的模樣。月晚停頓了一下,然後入往常一樣撲入朝歌的懷裡,“哥哥!在想什麼,小晚來了都沒有發覺!”

  朝歌笑著抱著懷裡的小女孩,笑著說:“是哥哥不對,忽略誰也不能忽略我們家月丫頭啊。”

  “那到底是什麼事,讓哥哥愁眉不展的。”月晚皺著眉看著朝歌還略帶憂愁的臉。

  朝歌笑著搖搖頭:“不過是十大將軍的事,你不必擔心。”

  “對哦,現在還有一個除重樓外很厲害的將軍呢,他現在還是不聽你的命令嗎?”

  “除他之外,還有一個還想著拿回權力,這段時間並不安分。但是他們的勢力又太過根基深厚,想要扳倒他們還要付出一些代價。你原來就說過,他們要是能真正歸順就是一個很好的結局,要是他們還有反抗之心,就會很麻煩的,但顯然,他們是有這種心思的。所以你說要慢慢的來,但是他們似乎不會等我們來慢慢的解決這件事了。”

  月晚沉思了一會兒,下定了決心,既然是哥哥的需要,就算介入麻煩的政治她也認了,“哥哥,這幾年來,我的追隨者也開始多了,就算我不承認,但無形中我確實已經有了不小的勢力了,那麼我就很有競爭實力了。你不是說過嗎,只要有實力,有後盾,那麼就可以通過比試來獲得魔界將軍之位。我想我有那個實力吧!”

  朝歌驚訝的看著月晚,“月丫頭,我並不需要你來介入這個政治世界,你就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小女孩,而不是非得在這裡面掙扎……”

  月晚笑著打斷朝歌,“但是哥哥,正是因為你在這裡面啊,所以我才會願意進去,因為只要是哥哥需要的,我都會盡力去做到!”

  “月丫頭……”朝歌以難以言喻的辨清對因為說:“我不過是你臨時認的一個哥哥而已,為什麼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呢?”和因為長時間的相處,朝歌知道了月晚極其討厭政治,極其討厭爾虞我詐。她很懶,喜歡輕鬆的生活,偶爾惡作劇的開開玩笑,但是很討厭動腦子,能不動就絕對不會去動。但是現在卻因為他的需要而介入這個她最討厭的圈子。

  月晚呆在朝歌懷裡蹭蹭,然後微笑著說:“因為是哥哥啊,哥哥是家人,哥哥對我很好。以前就說過了,哥哥身上有很溫暖的味道,很吸引我,那我感到安全和歸屬感。既然是親人,那還會計較什麼呢,因為那都是不由自主就願意為你去做的,沒有原因,唯一的目的只是讓自己的家人開心而已。”

  “家人……”朝歌緊緊的抱住月晚,最初的他只是因為有趣,莫名的想要疼愛這可眼底透著深深寂寞的小女孩,於是就認下了這個妹妹,只想讓她作為他的妹妹快樂的生活下去,沒有任何目的或者圖謀。但是之後的相處,月晚卻處處為他著想,不計較任何所求的幫助他,完全超出了一個妹妹的職責,反而像是一個隻為自己君王著想的謀臣。月丫頭為他做的實在太多了,有時候會讓他疑惑為什麼月丫頭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明明她可以不去管這些事只做一個快樂的公主。

  “對,家人!”

  “嗯,就是家人。”只因為自己一時對她的好就換來這些回報,或許,他能作為一個親人的身份來接受,也作為一個親人的身份來給予這個渴望關愛的女孩更多的關愛。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朝歌才又說:“那麼這次的挑戰,月丫頭一定要小心。”

  月晚笑眯眯的保證,“放心吧,還有誰能傷到我?不會有事的。”

  朝歌點點頭:“那就好。”



第十七夜華
  米花、米評(好吧,有一個),米收藏,淚奔……
  失意體前屈咬手帕,好委屈啊……
  潛水的,冒個泡!!!!!否則羲和斬伺候!!!!
  (南斗偶寫的真的那麼讓人無語麼……打擊鴨梨……)
  話說有人知道怎麼傳圖片上來麼?偶畫了張插圖,放不上來呀……
  要不放到群空間裡,在這裡價格連接?一天後,朝歌在早朝的時候宣佈了,月晚即將挑戰魔界將軍吏鉞這件事。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小晚,你真的打算要這個位置?」瀧華看著月晚問道。小晚一向懶於干涉這些事,難到又是因為朝歌?她到底要為朝歌做多少事。
  「因為哥哥需要。」彷彿理所當然,月晚並不覺得這個決定有什麼不對。
  「只是哥哥,你就願意為他做這麼多事麼?你僅僅當他是你哥哥嗎?」瀧華不禁這麼問。
  月晚不禁奇怪,瀧華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詫異的說:「是啊,為什麼我不能為哥哥做這些事呢?如果是家人,根本不會在意為他做多少事吧,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對家人……就是理所當然?」瀧華愣住,那麼對小晚來說,什麼樣的人算是家人?「那麼我們算是什麼?陪伴了你幾十年的我們就什麼也不是麼……」
  月晚愣住,從一開始,她就不敢相信任何人,就算是和她相處了這麼久的六個人,她也沒有完全信任,因為長久以來的習慣已經改不了了。但是她是真的把他們當做自己朋友,也是真的在乎他們。「不你們是很重要的人,在我的生命裡已經佔了很重要的位置。只不過是除去家人的存在,如果你們需要,我也可以做到像對哥哥那樣。」
  「但是,在你心裡的地位不一樣是吧。」瀧華微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很在乎你們。」月晚認真的說:「一個人對於另一個人的重要性,並不是有相處時間來決定的,雖然我並不想這麼對你說,但事實如此。知道嗎,第一次見到哥哥的時候,他身上散發著的那種溫度,讓我感覺到了父親和母親的感覺,人我覺得他是家人。所以我就提出了那種無禮的要求,就算會讓人以為我是想要什麼。沒有讓我想到的是哥哥會同意,還真的把我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來疼……」月晚眼眶微紅,微笑著這抿起嘴角,「我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像這樣如同家人一樣的關愛了,那麼溫暖,讓人覺得安心。」
  瀧華抬起頭,看著月晚沉默。
  「我總在想,為什麼母親和父親,會這樣離開我,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擁有像普通人一樣的幸福。但遇到哥哥以後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是受上天眷顧的,能讓我遇到哥哥,讓我在感覺到家人的溫暖……」
  瀧華輕輕擁住月晚,帶著歉意的對月晚說:「對不起小晚,我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但是要是瀧華覺得歉疚呢,那就以後乖乖受我蹂躪,不要反抗就好了。」
  「呵呵,小晚還真是……」
  「什麼?」眨眼。
  「笨蛋啊!」
  「啊,瀧華一點悔意都沒有,真是大壞蛋,我去告訴哥哥,讓哥哥降你的職!」然後就從瀧華的懷裡掙脫出來,笑著跑開。
  「呵呵,要告狀也要小心點跑,不要摔倒了。」瀧華笑著搖搖頭。為什麼自己要糾結於這樣的事呢,現在明明就很好啊……有些惆悵的,瀧華緩緩的走回住所。
  在他們當上將軍之後,就各自擁有了住所,而以前一起住的地方就變成了月晚在外的臨時住所。
  回到魔宮,月晚眼精地看到了重樓,趁重樓還沒有看到她,一個飛撲就掛到了重樓身上,「小樓樓有沒有想我啊!我知道的你一定是想我了,你不用解釋的,我一向是如此的瞭解你,哦哦,親愛的小樓樓,親親∼∼」說著撅起小嘴。
  重樓臉冒青筋,黑臉看著越來越接近的月晚,右手抄起月晚就扔了出去,「哼!」然後也不理這個煩人的丫頭,轉身就走。
  被扔開的月晚穩穩地站在地上,然後扯開嗓子喊道:「小樓樓啊,如果你不願大庭廣眾的親親,那就直說嘛,我又不會笑你,大不了就找個隱秘點的地方啊……」然後小跑著跟上。
  已經經過了幾年的荼毒,重樓的臉皮早就已經磨厚了,此時聽到月晚大聲的說話,也只是臉變得更黑,而不是兩人又打起來了。(要是不小心拆了魔宮的話,朝歌是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說話。經歷過幾次以後,重樓就再也支持不住這樣被朝歌這樣看著,而且,魔宮損壞的地方還要拆了出錢來修,就算他從來不管自己的財政,但是這樣來上這麼幾次也會財政虧空啊。而且朝歌從來不會讓月晚來賠。)
  月晚見此,眼珠子一轉,小心翼翼的說:「小樓樓生氣了?誒呀,不要生氣嘛!大不了人家唱歌來討你開心嘛!」
  重樓身體僵了一下。
  月晚好像沒有看到,開口就唱:「我不會怪你∼對我的偽裝∼天使在人間……」
  聽到月晚的魔音開始,重樓立馬消失,而月晚的聲音也隨之遠去,「小樓樓,人家還沒有唱完,你等等人家嘛!」難得見到重樓一次怎麼就這樣放跑他!
  溪風看著一旁正在處理政事的拓達,「怎麼,小晚又開始唱歌了嗎?怎麼重樓又跑了,難道小晚唱的很難聽?」
  拓達悶笑,「不,很好聽,簡直可以說是天籟之音,只是你沒有聽過小晚唱的是什麼,不然你會起一身雞皮疙瘩,然後想要爆笑。」
  「額?」溪風詫異,既然是天籟之音,為什麼會起雞皮疙瘩,還會想要爆笑?
  看出溪風的疑惑,拓達笑著說:「你只要想像一下,是重樓在聽小晚唱情歌,他的表情會是什麼,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說了。」
  「……噗,哈哈哈……」溪風忍俊不禁,捂著嘴趴在辦公桌上笑了起來。
  才走進房間,朝歌就聽見兩個人的笑聲,一夥的問道:「哦?你們在笑什麼?溪風竟笑成這樣。」
  兩人聽見朝歌的聲音,站起來,「魔尊。」
  朝歌擺擺手,笑著說道:「還是先和我說說你們剛才在笑什麼吧。」
  拓達和溪風對視一眼,才回答:「臣是在講小晚唱歌給重樓聽的這件事。」
  朝歌一愣,也跟著笑了起來,月丫頭唱歌給重樓聽的事他也見過一次,差點讓他沒了魔尊的形象,明明知道重樓是那種喜愛戰鬥快感,霸道又強勢,又不關心兒女私情的人,月丫頭還專門在他面前大唱情歌,唱的又是那種極其奔放外露的歌,難為重樓能忍耐她了。上次送花也是,重樓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簡直成了變色盤,然後一把火把花給燒了,轉身就跑得無影無蹤,讓沒反應過來的月丫頭在一旁咬了半天袖子。
  「小樓樓啊,你等等我呀!你就忍心讓你可愛的親親娘子追在後面跑麼?」儘管重樓跑的飛快,但是以速度見長的月晚要跟上,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此時的她在重樓身邊繞來繞去,「小樓樓呀,你要和我單獨相處就直說嘛,何必要用這種方法把我騙出來呢?」加重了「騙」字的音,成功看到重樓青了臉,有才扭捏的說:「不管你說什麼,人家都會做的,小樓樓又何須害羞呢……」然後還朝臉色鐵青的重樓拋了一個媚眼。
  「閉嘴!」重樓停下腳步,就算他知道自己肯定跑不過月晚,還是忍不住想要逃開那種魔音。「跟了我那麼長時間,你也玩夠了吧,玩夠了就回去!」
  月晚裝傻,「小樓樓你在說什麼啊?」
  重樓頭上立馬冒出一個十字,「你以為我是白癡嗎?被你耍了那麼久還不知道?!」
  委屈,「小樓樓怎麼能這麼說呢,人家最喜歡小樓樓了……」
  面無表情,「是喜歡耍我吧。要不是你是朝歌的妹妹,我早砍了你。還有,不要再叫我小樓樓那種噁心的名字。」
  「說到底,小樓樓還是一位討厭人家叫你小樓樓,大不了重新換一個稱呼好了。」
  重樓舒了口氣,被荼毒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換個稱呼了,這些年不知被多少人嘲笑。(重樓小朋友,你怎麼會這麼單純……)
  「那就叫親愛的?達令?honey?蜜糖?寶貝?oh,mylove……」
  稱呼每增加一個,重樓的臉就黑一分,他真的!真的不應該對月晚抱希望的!「你就不能好好叫我重樓?!」
  月晚驚奇的看著重樓,「人家和你那麼親密,怎麼可以只叫名字,沒有暱稱呢?是吧,重樓相公。」
  「……」沉默,「你還是叫回原來的稱呼吧。」
  月晚貌似不滿的看了重樓一眼,「人家就說了,這麼叫最好了,你還要換。」
  為什麼明明知道月晚是在整他,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不被整呢?
  看著重樓鬱悶的樣子,月晚笑場,「好啦,我承認以前我是在捉弄你了,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了,覺得你很可愛,要是能拉來作相公就好了。……別這樣看著我,我是這樣想的啊!不過呢,我知道你是不會喜歡我的,以後你會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愛到願意為她散盡魔力!」
  「哼!不可能會有那樣的人。」重樓撇過頭去,這女人到底在說什麼,他的未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她又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以前就說過不要小看我喲,我可是知道很多事的,我就連你喜歡的人叫什麼都知道!」
  「哦?那她叫什麼。」重樓瞇起眼睛,邪肆的勾起唇角。
  月晚作高深莫測狀,搖搖食指,「天機不可洩露。」
  「哼。」
  「誒,我知道你不信啦,如果換做我是你,我也不信啊。」月晚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想到什麼,眼睛,骨碌一轉,笑瞇瞇的看著重樓:「小樓樓啊,你喜不喜歡我叫你重樓或者重樓哥哥呢?」
  重樓沒好氣的瞥了月晚一眼,反正又是什麼詭計。
  「不是你想的那樣!要我叫你重樓或者重樓哥哥都可以!」
  重樓終於正眼看她,「你有什麼陰謀。」肯定句。
  月晚黑線,「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嗚嗚,小樓樓好可惡,竟然這樣說人家……」
  重樓的臉再次僵了僵,「好了,有什麼要求就快說。」
  「哥哥,你也做我哥哥不就好了,以後你是哥哥,哥哥是可以管束妹妹的,你看,雖然朝歌哥哥寵我,但是我也很聽他的話啊。」眨眨眼睛,月晚做出一副很乖的樣子。
  重樓挑眉,確實,朝歌雖然把月晚寵到了天上,但是月晚依舊很聽他的話。
  「還有啊,你看,如果你做了我的哥哥呢,我以後就不會纏著你叫你相公什麼的了,你看這不是很好嘛。」
  不再叫他相公,做他的妹妹,重樓覺得心裡忽然有一種很難以言喻的感覺,「好。」
  月晚眼睛一亮,上鉤了!「可是小樓樓你知道嗎,哥哥是要照顧妹妹的!」
  重樓疑惑,「像朝歌和拓達那樣?」忽然有些僵硬。
  「不一定啦,哥哥那樣是性格使然,小樓樓當然不會那樣,只是,作為哥哥是要照顧關心妹妹的!」
  「好。」
  月晚露出奸笑,重樓啊重樓你是逃不過我的掌心的,這麼可愛的你,我怎麼可能放過呢?
  這時的重樓忽然感覺背脊發涼,他做這個決定總覺得有一種掉進陷阱的感覺。「以後不准叫我那個稱呼。」
  「知道了,重樓哥哥!」
  重樓滿意的點頭,但是又覺得被這樣稱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有一些煩躁。
  「那重樓哥哥現在不一起回去嗎?好像重樓哥哥是剛從外面出來吧,是不是還沒有見哥哥呢?誒呀,重樓哥哥怎麼這麼健忘呢,快啦,我們快點回去,哥哥肯定已經等急了!」說著拉著重樓的手往回跑。
  重樓冒火,要不是因為她,他會這樣跑出來麼?
第十八夜華
  回到魔宮,月晚一腳踹開(這個習慣是改不了了。)御書房的門,風風火火的拉著重樓衝了進去,「哥哥!」
  看著月晚拉著重樓,朝歌驚訝,月丫頭什麼時候竟然將重樓給「降服」了?「重樓,這是……」
  「回來後,還沒有向你回報,所以就回來了。」重樓扒開月晚拉著他的手,淡淡地說。
  「你和,月丫頭一起來的?!」更驚訝。
  「哥哥你這是什麼話啊,為什麼人家就不能和重樓哥哥一起回來啊?」月晚不滿,怎麼哥哥就認定了她拿不下重樓麼?
  朝歌訕訕的笑笑,他還和他們打賭重樓到底會不會願意和月丫頭呆在一起,怎麼這麼快月丫頭就把重樓搞定了,這次他要輸錢了。「怎麼會,哥哥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呢。」
  月晚一臉懷疑的看著朝歌。
  「現在,神魔之井還一切正常,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打破平衡。」重樓出聲打破朝歌的尷尬。
  「神魔之井?現在那裡出什麼問題了嗎?」月晚疑惑。自從月晚基本解決了魔界將軍叛亂的問題之後,她就不再管朝堂上的事。
  朝歌對著月晚笑笑,「現在還沒什麼事,不過可能仙界會發動戰爭也說不定。」
  月晚點點頭。好好的打什麼仗,這仙界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可做嗎?魔界都不找他們麻煩,他們來找什麼麻煩。
  然後朝歌才對重樓說:「告訴沐風,加強神魔之井的戒備。」
  「我已經這樣告訴他了。」
  「好。」
  「哥哥,我的挑戰放在什麼時候?」
  「三天後的午時。」
  三天後。
  月晚的挑戰很盛大,於是來了很多人。擂台下站滿了人,朝歌一群人也坐在高台之上看著擂台上的兩人。
  「吏鉞大叔!今天請多多指教了啊!」月晚笑瞇瞇的看著對面的吏鉞。
  吏鉞陰沉的看著笑得陽光燦爛的月晚,略帶咬牙切齒的說:「也請公主殿下多多指教了。」如果是月晚來挑戰,無論是月晚的輩分還是月晚的身份都讓他無法拒絕。雖然他不對月晚的實力太過擔心,但是也不知月晚實力的深淺,畢竟能被魔尊朝歌派來挑戰,想來不會弱。(月晚和重樓的戰鬥時非公開的,所以除了他們幾個,幾乎沒有人知道。)
  月晚看看時間,對吏鉞說:「啊哈,大叔,時間也差不多了呢,我們要不要開始了呢?」
  「自然聽從公主的吩咐。」吏鉞看似恭敬地對月晚一點頭。
  「那麼,戰鬥開始!」月晚略微一笑,發起了攻擊。
  三個時辰後。
  月晚高傲的身影站在殘缺的擂台上,在她的正對面躺著一個人,血流了滿地,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卻無能為力。
  月晚看向看臺上的眾人,見眾人回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就連重樓也勾起一絲笑。
  「月華公主殿下勝!」朝歌宣佈。
  月晚蹦蹦跳跳的跑到吏鉞身邊蹲下,「對不起了,從今以後就由我來取代你的位置了。」
  吏鉞,抬起複雜的眼光看著月晚,又閉上眼睛,「何必……」
  月晚偏著頭,並不明白吏鉞這句「何必」是什麼意思,思考了一會兒沒有答案就站起身,讓醫療師上台將吏鉞抬下去治療。
  月晚站在擂台之上,微笑著,帶著上位者的霸氣緩緩開口:「從今以後,我便是取吏鉞而代之的魔界將軍。」
  台下響起一陣歡呼。
  一絲哀傷在月晚微笑倨傲的臉上一閃而過,快到幾乎讓人看不到。
  熱烈的氣氛中就連空氣也變得炙熱,遺世而被孤立的人卻無法融入這樣的世界,即便住角是她。
  月晚看向看臺,一雙雙溫和而又支持的眼睛看著她,月晚忽而咧嘴一笑,陽光燦爛。所幸,她還有這樣一群人陪在她身邊。
  早朝的時候,即使已經成為一名將軍,月晚還是賴在朝歌懷裡不出來,眾人臉色各異,月晚卻不管,仍舊安穩的睡了一個早朝。當然重要的事一字不漏的聽了,不重要的就自動忽略。
  退了早朝,朝歌好笑的看著還在自己懷裡呼呼大睡的月晚,說:「月丫頭,下早朝了,你還要繼續睡嗎?」
  月晚笑著睜開眼睛在朝歌懷裡蹭了蹭才抬起頭說:「嘻嘻,呆在哥哥的懷裡很舒服啊。」
  朝歌看著笑嘻嘻的月晚說:「懶骨頭!」
  月晚「嘻嘻」一笑,又對朝歌說:「哥哥,現在貌似神魔之井成了魔界最大的威脅了吧?」
  朝歌臉色凝重的點點頭,「沒錯,現在仙界在神魔之井的入口加派了忍受,而且有增加之勢,所以我們也不得不在那裡加派人手。不過還好的是,我們已經解決了內亂,力量集中,不至於落於下勢。」說著笑看著月晚,還好有月丫頭在,否則現在還在打著內戰。
  「兩界明明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擾,為何他們會這麼想要開戰?難道只是因為我們魔界威脅到他了嗎?真是太無聊了,僅僅為了一個心理上的不安,就要犧牲他們手下那麼多人的生命,真是不知所謂!」
  朝歌沒有回答,其實魔界之人也有野心,但是他們是以實力說話,也從不躲躲藏藏,想要就是想要。但是仙界之人,卻總是打著正義的旗號,然後做一些陰暗的事,為魔界之人不齒。明明想要權力,卻不會用自己的實力去爭取,而是爾虞我詐,就算犧牲重要之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真是不知道這樣得來的權利和地位又有什麼意義。
  「哥哥不用擔心,月丫頭一定會幫你的!」月晚抱著朝歌的脖子堅定的說。也絕對不會讓哥哥有事,就算那個仙界有多麼厲害,她也不會讓哥哥有事的。
  「好,有了月丫頭,我們還會怕他們不成?」朝歌抱著月晚大笑著朝御花園走去。
  「在這裡,這裡和這裡布下士兵,我前些天去看了一下神魔之井,發現這些地方,易守難攻,而且便於隱藏。還有,讓幾個熟悉陣法的人去那裡布一下陣,最好在這幾個地方,因為他們要攻來的話,選這幾個地點的幾率比較大。」
  「在這裡比較大嗎?」瀧華皺眉看著月晚指著的幾個地方。
  「對,在實力相等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會想要自己受到最小的傷害,而給予對方最大的打擊。既然他們要開戰的話,如果是突襲,就會從暗處發起攻擊。」月晚皺了皺眉又說:「可惜,在仙界那一邊的神魔之井地形我還不太清楚,否則我會讓他們,還沒有到魔界的地盤就折損大半。」
  朝歌拍拍月晚的頭,笑著說:「已經很好了。」
  「嗯,最近幾天,我會再深入研究一下神魔之井的地形,制定更完善的計劃。」
  拓達看著地圖有些不滿的對其他人說:「為什麼我們非得坐以待斃呢,與其等著他們攻過來,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免得整天擔驚受怕。」重樓淡淡的睨了拓達一眼,哼了一聲。
  月晚笑瞇瞇的對拓達說:「是他們先攻我們還是我們先攻他們在本質上是有很大區別的。如果使他們先進攻我們,那麼這場戰爭就是他們挑起的,反之罪過就在我們了。」
  「魔界之人又怎會在乎這些虛名!」
  「這不是虛名不虛名的問題,而是在於,我們在這場戰爭中的處勢。若我們先挑起了這場戰爭,那麼到之後受四界譴責的就是我們,那麼我們就算在戰場上取得優勢也只會落得劣勢的下場。」月晚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在得到真正的實惠之前,就算她再怎麼解釋,恐怕拓達也只是一知半解。解釋完果然看到拓達和火娣有些茫然的眼神。
  「呵呵,拓達還是不要整天只知道力量這種東西,你還是多抽出點時間多看看書吧。」瀧華笑看著月晚在一旁想笑的表情對茫然的拓達說。
  拓達尷尬的看著周圍顯然都已經知道緣由的人,「明知道我最怕看書,還這麼說,反正不是有小晚在嗎,我看不看書都無所謂了。」
  「哈哈……」「哼。」
  十四天後,戰事已經打響,朝歌隨大軍出征,月晚和瀧華留在神魔之井外圍負責研究作戰方案。
  「在這裡再多加一些人,對方改變了作戰策略,讓我有點疑惑,從表面上看來這完全是自殺式的作戰。我有些不安,他們不可能就只有這樣的水準,可能還有其他的安排,一定要小心。」月晚皺著眉,這些天,自從仙界改成這樣的作戰方案之後,她就開始不安,最近這樣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瀧華將手放到月晚肩上安慰的說:「不要太擔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但願。」
  一個紅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營帳中,月晚心中的不安變得愈發的強烈,「重樓,你怎麼會在這裡?」
  只見重樓一臉焦慮,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想了一會兒才說:「朝歌率兵攻入仙界。」
  「什麼?現在還不是時候啊,哥哥為什麼要現在去呢?」
  「天兵幾乎被全滅,只有主將狼狽逃回。朝歌讓我回來領兵增援,但是我很不放心。」
  「跟我講一下具體情況。」
  聽完重樓的敘述,月晚並沒有發現明顯的問題,一切都是按照她計劃的運行,只是得到的效果差異有些大,讓人覺得有些蹊蹺。因為,就算是計謀,天界也沒可能用這麼多人命來引一個魔尊上鉤啊。
  不對!「沐風,把最近幾百年的天界的資料給我!」
  看完之後,月晚愣住了,怎麼會……「哥哥!」月晚拔腿就跑,速度之快,幾乎讓所有人都看不清了。
  「小晚……」說看著異常的月晚,拿起放在桌上的資料,看了之後臉色忽然就變了,「快,以最快速度集齊軍隊……不,除了軍隊還有魔界將軍,除了不能離開的,全都去神魔之井集中!我們要出發去仙界了!」
  重樓看著手裡的資料,瞇起了眼睛。月晚……
  快一點,再快一點……月晚飛奔在神魔之井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向仙界,哥哥,堅持住,月丫頭這就來找你,月丫頭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衝出神魔之井,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鮮血,還有斷肢殘體,鮮紅的血順著白玉的階梯往下流。「不會的,不會的……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月晚踉踉蹌蹌的往前走。
  不要抖,哥哥會沒事的,只要你快點找到他,月晚努力讓自己的步子變得穩定,向前跑去。
  遠遠的,看見了,那是哥哥,哥哥還沒有死!
  月晚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瘋狂的向朝歌跑去。中途卻被一個巨大的陣法彈了回來,月晚這才發現朝歌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六角形的陣法之中。聽到月晚撞擊到陣法的聲音,朝歌的身體微微一動,渾身飛濺出鮮血,然後倒地。「月……丫頭……」
  「哥哥——!!!」月晚的驚叫想起,帶著淒厲和恐懼。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3

第十九夜華
  月晚拔出背後背著的刀,「啊!!」月晚吼叫著,將陣法的陣眼毀掉,六角形邊角上的柱子瞬間坍塌,月晚眼中透著瘋狂和恐懼,她看也不看那在陣法之外的眾仙人眼中的震驚,衝向陣中的朝歌。
  月晚顫抖的跪在朝歌旁邊,「哥哥……」小心翼翼的抬起朝歌的上半身抱在懷裡,「哥哥,不要有事,好不好……」
  朝歌艱難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唇角帶著欣然的微笑,「月……丫頭,快……離開,這裡……很危險……」
  月晚猛的搖頭,「才不要,哥哥在這裡,月丫頭才不要走!」
  朝歌微閉著眼睛搖搖頭,「笨……丫頭。」
  「哥哥受重傷了,月丫頭帶哥哥回去治傷好不好?」月晚小心的擦著朝歌臉上的血跡,「流了好多血……」
  朝歌輕輕搖著頭。
  「不要不答應啊,哥哥,月丫頭不是一直都很乖嗎,一直都很聽哥哥的話,哥哥這次聽月丫頭的好不好……好不好?」眼淚不經意地流了下來,滴在朝歌的臉上。
  朝歌勉強睜開眼睛,「月……丫頭,乖……哥哥以後……不能陪你了……以後,讓重樓……接任我的位置……」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月丫頭不要哥哥離開!月丫頭最喜歡哥哥了,哥哥不要像父親母親那樣離開好不好,不要丟下月丫頭一個人,不要啊!!」月晚抱著朝歌的頭,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浸濕了朝歌的臉。
  朝歌臉上露出悲傷,「月……」
  月晚哭泣著,嗚咽著,「哥哥不是說過要讓月丫頭一輩子不受委屈嗎?如果哥哥不在了月丫頭受委屈了怎麼辦,月丫頭會哭的,會哭的……哥哥你不要子好不好,月丫頭好不容易才找到哥哥,哥哥不可以就這樣離開月丫頭,不可以!!」
  「不……哭……」
  「嗯嗯,哥哥不離開,月丫頭就不哭,月丫頭最乖了,只要哥哥不死,月丫頭以後會更乖,真的!」
  朝歌淡淡的微笑,卻沒有說話。
  「哥哥?」月晚身體一僵,「哥哥?」
  「哥哥,不要嚇我,月丫頭會害怕的……」月晚猶豫著低下頭,只看見朝歌略帶笑容的臉,好像睡著一樣,「哥哥?哥哥!哥哥!!!!」
  月晚搖晃著朝歌,「哥哥,醒過來!醒過來啊……不要丟下月丫頭一個人……不要……」月晚哭喊著,「月丫頭真的會害怕……月丫頭哭了,哭得很傷心啊……」
  月晚將臉埋在朝歌漸涼的身體上,「月丫頭是因為有哥哥在,月丫頭才會有活下去的信念,如果,哥哥不在了,月丫頭就沒有,沒有活下去的信念了……月丫頭很寂寞,很寂寞啊……哥哥醒來,醒來啊……沒有哥哥,月丫頭怎麼辦啊……嗚嗚嗚……啊啊啊啊——」
  懷裡的朝歌依舊一動不動,沒有回應,沒有像以前一樣,來安慰月晚。「這次,月丫頭是真的哭了,不是假哭,是真哭哦……哥哥為什麼反而不安慰月丫頭了呢?哥哥不喜歡,不要月丫頭了嗎?月丫頭哪裡做錯了,哥哥說,月丫頭改好不好?不要不和月丫頭說話,不要不理月丫頭,不要丟下月丫頭……月丫頭膽子小,很小很小的……」
  沉寂……
  月晚低著頭,任眼淚在臉上肆意,滴落在朝歌血跡斑駁的臉上。「哥哥不會不要我的對嗎?不會不要月丫頭的……不會的……」
  月晚緩緩放下懷裡的朝歌,站起身,慢慢地抬起佈滿眼淚的臉,露出一雙空洞的眼睛。那眼睛彷彿沒有一絲光,完全的沉寂,完全的墮落,倒映不出任何東西。「你們讓哥哥留了那麼多血,讓哥哥好疼,讓我也好疼……」月晚的左手緩緩的覆蓋到在左胸胸口,然後猛地瞪向眼前的眾仙人,「所以我要你們血債血償!!」空洞的眼睛裡射出絕望而瘋狂的光,令當場的眾神仙膽顫。
  月晚拿起那把銀色的的刀,平舉在眼前,「殺戮是最華麗的讚歌,親愛的離殤,讓我們來演奏這一曲讚歌,讓它響徹九天吧。一式凌舞,離殤!」
  銀色的刀光在空中翻飛,交錯著鮮艷的紅,樂章就此開始,完美的交響!
  「二式繁華!」
  殘肢斷臂在空中劃過弧線,殘破的錦緞參雜著艷麗的色彩,綿延,墜落。
  「三式彼岸!」
  此地荒草叢生。荒蕪,荒蕪,在荒蕪下凌舞。
  「終式輪迴!」
  彼岸花開成海。亂紅,亂紅,在亂紅中繁華。
  離殤緩緩垂落,溫熱而鮮紅的液體順著刀身流下,滴落在白玉的地上,化作一朵朵曼珠沙華。
  「不夠,還不夠,怎麼會夠,你們欠我哥哥的,只是這樣怎麼會夠……」等著,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會記得,只要我沒有死,你們就休想過安穩的日子,你們欠我的,我會讓你們百倍奉還!
  百倍奉還!!!
  當重樓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方人的殘肢斷體,血流成河,上好的白玉磚變得鮮紅。
  在一個被破壞了的巨大的陣中,月晚渾身是血的抱著同樣一身是血的朝歌跪在地上。
  重樓瞬間來到月晚的身邊,其他人也想衝過去,卻被瀧華攔下。
  「朝歌,他……」重樓皺著眉看著呆滯的月晚。
  「……」
  「你在幹什麼?你這樣就是朝歌妹妹的樣子了嗎?!」重樓瞇起眼睛看著月晚,伸手想要把月晚拉起來,卻被月晚一巴掌打開。
  重樓怒了,瞇著眼睛,「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何必知道呢,哥哥不在了,就沒有人關心了……」月晚將頭抵在朝歌的頭上,閉上眼睛。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只見瀧華臉色冰冷的看著仍舊呆滯的月晚說:「沒有人關心?!那你把我們當做什麼了!你全都不在乎嗎?說什麼沒有人在乎你,那我們算什麼?啊!你不是說在乎我們嗎,就是這樣在乎的?沒有了朝歌就什麼也沒有了嗎!你看你的樣子!」
  「……」月晚緩緩睜開眼睛,卻沉默著。
  「……朝歌的事,所有人都很傷心,可最讓我們通信的是什麼?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你知道嗎,我們魔就算很傷心也不會向人類一樣軟弱,可你現在的樣子,真是讓朝歌丟臉!」冷冷的,瀧華看著月晚,眼中透著痛心和失望。
  月晚冷冷的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瀧華,「我本來就不是魔,況且你根本不知道哥哥對我的意義。你又憑什麼在我面前發表這樣的言論?」
  瀧華的臉變得鐵青,狠狠地瞪著冷漠的月晚:「好,你好!我憑什麼?……是我自作多情,把自己當做你的朋友,換得這樣的話!」
  月晚緩緩又閉上眼睛,眼角流出兩行清淚,「他們毀了我生存的意義,我也自當毀了他們的一切,你們不必管我……我不是那種只會沉浸在悲慟之中的人……若我說錯了什麼,請見諒,你們在我心裡的位置從沒有變過,依舊是那麼重要……」月晚又將頭埋進朝歌的懷裡,「只是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報仇……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我要讓他們嘗一嘗失去的痛苦,我要讓他們嘗嘗從雲端墜入地獄的滋味……」
  重樓忽然將月晚拉起抱在懷裡,將她的頭按在懷裡,「我們知道,也會幫你,我們是一起的。」
  月晚愣住,一起的……
  瀧華重新勾起唇角,輕輕地對月晚說:「你還有我們,如果你沒有了繼續生存下去的意義,那麼就把我們當做你生存的意義。」
  重樓摸著月晚的頭說:「我們回去,回去朝歌為你準備的家,回去有我們在的地方,就不會寂寞了。」
  月晚微微顫抖,寂寞……是的,她一直都很寂寞,只有哥哥在的時候才會有那種滿足的感覺。
  月晚環抱著重樓的腰,閉上眼睛,任眼淚肆意流淌,沾濕了重樓的衣服,「嗚嗚……」
  眾人終於鬆了口氣,瀧華對身後的士兵說:「抓緊時間收拾一下這裡,他們大概很快就會趕到,到時候就麻煩了。」
  然後一行人就迅速折返。
第二十夜華
  偶又來更新了然後發現花花變少了,看我文的人也少了
  唉•••
  今天還是蹭上來更新了
  下個星期的話大概又是星期五或者是星期六更新了~
  還是請各位大大多多支持!
  鞠躬——回程的時候,重樓依舊抱著月晚,月晚埋首在重樓的懷裡,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對不起,明知道你們也很傷心,卻這麼任性……重樓一定很難過,只是,你們都不是善於表達的人。」
  「……」
  「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讓你們已經很傷心的心更加傷痛……」
  「……不,你對所有人都很重要。」
  月晚眼中露出一絲溫和,一直以來來,重樓都是那麼的敏感,難怪對紫萱會那麼細心……
  「謝謝。」謝謝你們一直都在我身邊……
  這之後,月晚大病了一場,整天都在發燒,燒到誰也不認識,只在昏睡中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哭泣著,囈語著……呆在自己的世界裡出不來。
  瀧華一直守在月晚的床邊,默默的看著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的月晚,餵她吃藥,冰敷。每一個關心她的人就算很忙也堅持每天都來看她一次。
  重樓總是在看過月晚的情況後,來到新為朝歌建的陵墓前站著,什麼也不做。
  在很久以前,重樓就已經跟著朝歌了,那是他唯一一個尊敬的人。那時候,不知不覺就被朝歌身上散發的氣息吸引,不得不說他的很多東西,都受到了朝歌的影響。原本對地位權利不感興趣的他也因為朝歌而來到這個朝堂之上,他想,或許月晚和他是一樣的。
  只是現在的月晚卻垂死的躺在床上……
  他確實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會用行動將這些表的出來。「朝歌,既然你留下了她,那就讓我來照顧她吧,完成你想要做的事。你那麼寵她,一定不會希望看到她受委屈,你的關愛,我會替你延續下去。」
  十多天後,月晚醒了過來,臉色蒼白,眼睛開始變得明亮,卻比原來的黑眼珠更加幽深,望不到底,也沒有一絲波瀾。
  「啊呀∼好難受啊,我可不可以起來啊,總感覺骨頭都要散掉了……」月晚虛弱的笑著對守在床邊的瀧華說。
  難得的,瀧華露出這麼多天來的第一個微笑,「笨丫頭,睡了十多天,渾身不痛才是怪事呢。」瀧華拿了一個軟墊放到月晚的身後,讓月晚能坐靠起來。「怎麼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月晚微微搖了搖頭,「只是憋得慌。」看了看周圍,卻只看到瀧華一個人,「他們呢?仗還在打嗎?」
  瀧華抿起嘴唇看著月晚,「已經結束了,在那天之後就結束了,仙界損失嚴重,已經經不起戰爭了。所以我們乘勝追擊,硬是毀了他們大半的地方才收兵。」如果不是連伏羲都來了,他們還會繼續打下去。殺了他們的魔尊,還指望他們坐以待斃嗎!
  「呵呵,那就好。」月晚淡淡的笑著,「以後我們還要報仇呢!下次,就算伏羲出來都不會再停下來了。」
  說看著月晚平淡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好。」
  「瀧華,我好想吃人界的東西啊,你去買給我好不好?要不帶我一起去也行啊。」
  「你這樣子要去,豈不是要我背你了。還是我去買回來好了,下次,等空閒了,我們再一起去人界玩吧。」瀧華笑著拍了拍月晚的頭,「好了,我去找個空閒的人來陪你,省得你無聊。先說說你想吃點什麼。」
  月晚想了想,還是不知道現在的人界有些什麼,就說:「你看著瞧吧,他們說有什麼好吃的就幫我帶一些,我現在又不知道人界有些什麼東西。」
  「知道了,我先去了,你乖乖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要跑,待會兒會有人來陪你,不然人來了又找不到你了!」說著,笑瞇瞇的點了月晚的腦袋一下,「你這丫頭從來就不安分,呵呵。」
  月晚低著頭,笑著說:「什麼呀,瀧華就會欺負我!人家哪裡不安分了!」
  「呵呵。」瀧華笑著轉身,「我先去了。」
  看著瀧華走到門口,月晚抬起頭,「對不起……」
  瀧華腳步頓了頓,然後搖了搖頭,「何必說對不起呢。」
  「那個時候……我只是,只是……沒有那個意思,我很在乎你們,就算不是家人,也是我願意傾盡一切去保護的人。」
  瀧華笑著回眸,「我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因為理解了,所以才不去在乎那些話。」
  月晚有一瞬間的愣怔,然後笑起來:「嗯,謝謝。」
  「不客氣。」人影消失在門外。
  「我很慶幸,還有你們這樣一群朋友在我身邊。」月晚看著旁邊放著的銀色的刀,招了招手,就見銀刀朝月晚飛了過來,「離殤,讓我們一起守護他們好嗎?以前的我還是太弱了,沒能保護好自己最重要的人,從現在開始,我要不斷不斷的變強,直到可睥睨天地仙神,你會陪我嗎?」只見銀色的刀發出一陣顫動,似乎在回應月晚。
  「謝謝你。」月晚給這把刀取名叫離殤是在離開東荒地的時候,月晚想了好長時間,才為刀取了名字,還滴血認了主,然後就一直不停地練自己的刀法,直到將以前見過的刀法都融會貫通,還創出了屬於自己的劍技。
  「小晚!」火娣風風火火地衝進房間,看到月晚正坐在床上微笑的看著她,就猛地撲到月晚身上,「小晚,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少天!擔心死我們了!睡著也就罷了,竟然還發燒,退都退不下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火娣語無倫次的說著,手緊緊的抱著月晚。
  感覺到火娣激動的心情,月晚微微有些失神,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身邊就已經有了這麼多在乎她的人。「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我只不過是因為情緒的變動太過激烈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火娣抱著月晚沒有動,她一向情緒外放,並不像火婖一樣內斂,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對月晚說:「小晚,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你對於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正因為在乎,所以才會難過,我們能夠稍微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請在這樣做的時候想一想我們,想一想還有我們在在乎你,在擔心你。」
  「嗯。」月晚微笑,帶著欣慰,卻又悲傷。
  聽到月晚肯定的回答,火娣抬起臉堅定地對因為說:「我們做約定,誰也不可以打破這個約定!」
  月晚點頭,「好!」
  牽絆總是在不經意間就產生,然後將織就它的人緊緊地連在一起,密閉不可分。
  月晚站在院子裡,不停地揮動著手中的刀,汗水沿著月晚圓潤的臉頰留下來,滴落在地上,略微散亂的青絲貼在臉上,月晚沒有停下的意思,一直都在努力的揮刀。
  臉色越加蒼白,月晚明白現在的自己已經不適合再練下去了,「哈!」月晚運足力氣將刀像旁邊的樹揮去,只見樹幹被削成兩半,上半部分的樹順著切痕滑下去,轟然落地,切口齊平。
  月晚撐著虛弱的身體倔強的站在庭院之中。為什麼還不夠強呢?她以為她已經足夠強大了,卻發現這個世上還有她無法去應對的事,是她太過自滿了嗎?所以上天才會奪去她的親人,一次又一次,像是他的不滿,不滿於月晚安逸的生活,不滿於月晚能夠生活在溫暖的世界裡,所以想盡辦法將她的一切都奪走……
  可是她是不會讓他得逞的,她還是要不斷地變強,直到有一天她可以以一人之姿應對天下的萬千變化,保護她所有在乎的人,讓他們不受到傷害,也不會再因為這樣的事而離開她。
  她會足夠強的,強到沒有任何人能從她身邊奪走什麼!
第二十一夜華
  嘛~~~閔那桑~~~偶又來更新鳥
  最近偶寫了一篇番外有些糾結要不要最近更上來
  因為劇透嚴重啊!!【畫圈圈……
  但是偶又是那種寫了就想要發上來的人,要不然就要等到好幾章以後了••
  糾結ing……可是她是不會讓他得逞的,她還是要不斷地變強,直到有一天她可以以一人之姿應對天下的萬千變化,保護她所有在乎的人,讓他們不受到傷害,也不會再因為這樣的事而離開她。
  她會足夠強的,強到沒有任何人能從她身邊奪走什麼!
  月晚握著手中的離殤,想要再度開始練習。
  這是有一隻手拉住了她,月晚詫異的回頭,卻看到重樓帶著怒氣的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變強了嗎?」
  月晚抿起唇,「難道不是嗎?」
  「你不過是在影藏,隱藏你弱小的心,膽小,懦弱!」
  重樓說的毫不留情,月晚的臉變得愈加蒼白,來看起來搖搖欲墜,「……你憑什麼這麼說!難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你在想什麼難道不是一目瞭然嗎?口裡說著不會再讓在乎你的人擔心,但是你又在做什麼呢?」
  月晚使勁甩開重樓的手,瞪著重樓說:「你什麼都知道了!?你看出什麼了,你說啊!說不出來就不要妄自揣測別人的心思!」
  重樓紅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月晚,然後緩緩的說:「你在害怕,你其實是一個膽小鬼。」
  月晚的身體重重一顫。
  「膽小到龜縮起來,害怕知道別人的心意,也害怕別人知道你的心意。就算有一天知道了,卻依舊害怕著,所以只願意一個人扛所有的事。你以為,只要是一個人扛了,就可以對自己說,你什麼都已經做了,就算是後悔,也就沒有退路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這不是什麼邏輯也沒有嗎?怎麼可能會有人這麼想?」月晚扭過頭,不敢看重樓的眼睛,那抹紅太過耀眼,耀眼得快要灼傷她的眼睛。
  「你不敢相信任何人,拒絕任何人的接近,就算是朝歌,你也不曾完全敞開過心……」
  「你胡說!」月晚尖叫著,尖銳的聲音刺破了安靜,「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哥哥對我的意義……」
  「對,他對於你的意義非凡,你接近他難道不是因為他身上有你渴望的溫暖嗎?帶著目的,你相信等價交換,你不相信有付出這種東西,所以你以多他的好來作為你從他身上汲取溫暖的報酬,你將他當做家人的替身……」
  「胡說胡說胡說!!!」月晚抱著自己的頭不停地尖叫,「你是在胡說!」她在乎哥哥,哪那麼那麼的在乎,她想要和哥哥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你的父母復活,你會毫不猶豫的捨棄他……」
  「不會!」月晚蹬著重樓,「絕對不會!我在乎我在乎的人。就算我沒有完全的信任他們,但是我對他們的感情卻從沒有作假!我心裡隱藏著深深地不安全感,從骨子裡害怕相信別人,但是我一直都以最誠摯的心對待他們。我知道,這很矛盾……我不知道,即使我的心告訴我,什麼人都不可以相信,可是我的身體卻如此的相信著他們……」
  是的,為了報仇,她潛入那樣的地方,在那樣的地方生活,太對經歷讓她知道相信是一種致命的情感,拒絕去相信別人已經成為一種本能,但是,對哥哥,對大家,就算她不承認,也無法否認她是打從她保留地最純淨的那個地方想要去相信。那種停留在她身體裡的最初的感情。
  原來她還沒有丟失,那些在她純真的孩童時代單純的思想,只是被她藏了起來,藏得很深,就連她自己都已經以為她已經失去了,以為自己不會再相信。
  「或許最初我是帶著這樣的心理做出這些行為的,但是我早已忍不住用真心對待他們了,那種本能,就連我自己也無法控制……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害怕,因為曾經的背叛讓我恐懼,那種僅僅只是想到就會讓我發抖的害怕,我怕痛,很怕很怕……」
  「我好喜歡哥哥,好想和哥哥在一起……忍不住對他好……忍不住……將他當做家人,我勢力,我做事總是帶著目的,但是……但是,對你們,對哥哥,都……都……」眼淚像洩了閘一樣,不停的往下落,「我不是故意的……我很在乎你們……很在乎很在乎,我只是害怕而已,我想,只要我對你們好了,就可以了,我什麼都不要了,對我好的我還他十分,對我不好的我還他一百分,我只想這樣。我想或許有一天,我會不再怕痛,可是我卻害怕那一天的到來,……是不是很矛盾?」
  重樓抬手輕輕抹去因為臉上沾著的淚水,月晚抬頭希冀的看著重樓,雙手無意識的抓著重樓的衣袖說:「請相信我,或許一開始我並不信任你們,甚至努力讓自己不去在乎你們,但是我無法做到!我還是很在乎你們!所以我才想,如果是你們的話就算有一天會被背叛也無所謂,我只要努力努力的變強,然後讓我們能一直在一起,我讓自己沒有退路,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更無所顧忌的去信任你們!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是……」月晚無措的鬆開自己的手,她這樣說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都自己在說些什麼,重樓又怎麼會知道呢……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月晚抬起淚眼愣愣的看著重樓,「……什……麼?」
  「你在在乎的人面前,一向不善於掩飾。你對所有人的在乎是那麼明顯,只是一個眼神都能別人感受到你的內心。如果,你真的想像我最初說的那樣,那群人又怎麼會輕易的將自己的心放在你身上呢。」
  「所以……?」
  重樓把頭撇向一邊,「嗯哼!……我只不過是來讓你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而已。」
  月晚破涕為笑,「原來,重樓是『特地』來開導我的啊!」
  重樓尷尬的加大聲音,「我又不是自願來的!如果不是……我根本不會來!!」
  庭院外傳來忍俊不禁的聲音,月晚又微微一笑,他們這是想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還有這麼多人在乎她,願意為她挑起剩下的擔子。
  「哼!」重樓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唉,讓重樓這樣性子的人來開導她,真是難為他了。不過,她倒是很幸運的成為那個被重樓開導的人,她想,她恐怕是唯一一個享受過這種待遇的人了吧……
  哦活活,真是太幸運了!!
  「嗯哼!我說,你們躲在那後面那麼久,看完了戲也該出來了吧!」
  「哈哈,被發現了啊!」首先出來的是帝乙,接著其他幾人也磨磨蹭蹭地從牆後走出來。
  月晚叉著腰,看著眼前的幾人說:「哼,你們倒是看得很爽啊!要不要再說說看了之後還有什麼心得體會?」
  「呵呵,小晚不會生氣的,對吧?」瀧華若無其事地走到月晚面前,拉起月晚的手說:「哎呀,說這個幹什麼呢,我們現在都知道不就行了嗎?呵呵,我有讓人帶人界的食物回來哦,小晚一起去吃吧。」
  月晚鬱悶的瞪著樂呵呵的瀧華,反正她肯定是下不了手去整他了,唉……
  火娣高興地拍手,笑著說:「那好,我就去吃東西好了!」
  火婖一向冷淡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神溫柔的看著月晚。帝乙拉起火婖的手,「現在很好呢,小婖也很高心吧。」
  火婖點點頭,「小晚的眼神已經變得更明亮了。」
  只見走在前面的月晚回頭看著身後的兩人,「喂,你們快一點啊,再談情說愛等會兒東西就讓我們給吃完了!」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我們又沒有期待過你會給我們留,到時候搶不過我們可別哭啊!」帝乙笑嘻嘻的拉著火婖跑上前,不屑的對月晚說。
  月晚哼了一聲,立刻跑上前,「那就看看到底誰跑得快吧!」說完就一眨眼不見。
  「哇哇,小晚跑這麼快!,我也要快點了,不然等會兒就沒有了!」火娣跳腳,也立時衝了出去。
  瀧華依舊笑呵呵的走著,拓達走到瀧華面前,兩人相視一笑,慢悠悠的向回走。
  帝乙拉著火婖說:「我們也快些吧,輸給小晚就不好玩了。」看到火婖點頭,帝乙就拉著火婖向前衝去。
  這時的月晚是幸福的,雖然她失去了很多,但與此同時她也得到了很多。只是月晚不會忘記最初的陽光,正是因為那束陽光帶來了更多的陽光。就算是不說,月晚也會永遠的記得,深深地埋在心裡最乾淨的地方,讓他在她心裡最純淨的領地長成茂密的大樹。
  然而,她不會忘記被奪走的,總有一天,不管那是什麼時候,她會將仙界強加於她的加倍還回去!
  「小晚!」隨著火娣地驚叫,月晚的房間被一腳踹開(完全繼承了月晚踹門的功夫。)。火娣衝進月晚的房間,看見正在收拾東西的月晚,「小晚你真的要走?」
  月晚笑著轉過身,笑著對火娣說:「是啊,我很久沒有回人界看看了,難得重樓哥哥放我的假,我想去看看那裡變成什麼樣了。當然,小娣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啊。」
  火娣失落的看著月晚說:「不可能啦,現在魔界亂七八糟的,很多事都沒有解決,重樓是肯定不會放我假的啦。」
  月晚沉默,確實,才經過一場大戰,魔界基本上都是百廢待新,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來修整。但是即使是這樣,重樓還是放了她假,因為他知道,就算心結打開,但是最重要之人的死亡,要從這樣的陰影中走出來也還是需要時間的。況且,重樓一旦決定了一件事就不會輕易改變,現在就算她自己提出想要留下幫忙,恐怕,重樓也不會同意吧。「那麼我就留下來幫你們,等一切事情解決完了,我們再一起去玩吧。」
  火娣立刻搖頭,「雖然我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有些事我還是知道的。小晚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有人在旁邊不太好,而且,要是還讓小晚跟我們做這麼多麻煩的事,就更不好了。所以小晚還是一個人去好了,以後還有機會,到時候我在和小晚一起去玩好了!剛才我只是聽到小晚要離開好長一段時間,不習慣,有些激動而已。」
  月晚笑著說:「好啊,到時候再一起去。放心吧,現在這些問題很快就會解決的,我已經告訴過他們比較好的方法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成效。」她參考了現代的一些經濟和政治上的方法,經過修改,找出最適用於現在的情況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我當然相信小晚!」火娣臉上露出喜色,又對月晚說:「小晚,還有什麼要收的嗎,我來幫你吧。」
  月晚搖搖頭,「沒有了,只要帶著些錢,到時候什麼都可以買,倒是不用帶什麼,剛才我不過是在收拾些零食,你知道我嘴饞嘛。」
  「確實。」火娣點點頭,「那麼你現在就要走嗎?我送你吧。」
  「好啊,我就不和他們說了,到時候跟他們說一聲吧。」
  「你不和他們道別了嗎?」
  「他們都知道我在今天走,所以沒有關係,況且你們都很忙的,哪有時間來管我這個閒人。」
  「如果是你的話,哪會沒有時間。不過也沒關係,我會通知他們的,只有我一個人急衝沖的跑來就知道,他們是不會來的了。」
  「那就走吧。」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4

第二十二夜華
  月晚還住在魔宮裡,朝歌為月晚安排的那個宮殿,因為無法忘記,因為還在在乎,所以捨不得離開。出了這個宮殿,月晚回頭看著這個精心佈置的宮殿。
  看著惆悵的月晚,火娣開口:「放心好了,這個宮殿,我們會好好打掃的,你走的時候什麼樣,回來的時候也會是什麼樣。」
  「嗯,謝謝。」月晚帶著微笑,留戀的看著這座宮殿,她會很快回來的。
  「何必說謝謝,我們都不是會在乎這個詞的人。」
  沿著御花園的石板路慢慢的走著,月晚不停地回憶,在這裡,她擁有很多快樂的回憶。就算最開始,那個她還沒有對他們敞開心胸的時候,她也擁有很多快樂的記憶……
  「公主殿下,火娣將軍。」
  月晚和火娣側頭,看到沐風正恭敬的站在不遠處。「沐風,你有什麼事嗎?」
  「回公主殿下,屬下是奉魔尊的旨意來找火娣將軍的。」
  「找我?誒∼∼肯定是又有什麼事要我去做了吧……」火娣唉聲歎氣地說。
  沐風點了點頭,「魔尊安排了事務,現在很急,需要火娣將軍快些回去。」
  「可是……」火娣有些為難的看著月晚。
  「沒有關係,火娣快去吧,現在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可不能因為我就耽誤了。」
  火娣有些遺憾又有些抱歉的說:「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了。但是記得要早些回來,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們帶禮物。」
  月晚笑道:「知道了。」
  火娣看了月晚一眼,就迅速離開。
  月晚看著旁邊並沒有離開的沐風,問道:「你不回去嗎?你的事情應該也很多吧。」
  「還好。」
  「……唉,現在的你都不好玩了,哪有以前那麼可愛!」
  沐風面部抽搐,「承蒙厚愛。」
  「嘻嘻,其實一個人的本性就算怎麼改變也不會消失,那是一個人根本的東西。其實你可以嘗試著把自己的本性再找回來,想必那個時候的你會有很多可以信任的朋友。」
  「……」沐風平靜的看著月晚,「就像你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嗎?」
  「不是所謂,只是朋友,重要的人。」
  「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你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
  「那個時候的我沒有預料到未來,不過是一個荒謬的下定論的人。」
  「……」
  「我曾經跟你說過,在這裡你至少不會經歷你在以前經歷過的那些事吧,我沒有騙你,你可以利用這些時間來慢慢的看,然後我想你會找到自己願意去相信的人。」
  「……」
  看著沉默的沐風,月晚微笑,「你可以試一試。」
  「……我會盡量。」沐風在月晚的注視下緩緩點頭,「那麼我們算是朋友嗎?」
  「誒∼我也不知道呢,或許是,或許不是。如果沒有以前的那件事,我想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吧。」
  這是兩人相遇後第一次提到那件事,所以沐風沉默了。
  但是月晚好像並不在乎了,「但是也不排除以後可以成為朋友。如果是在以前,我想絕對不會有這種可能,但是現在就說不准了。在這裡,我總覺得我好像變得明亮了,原本封閉的心或許也漸漸打開了。」
  沐風若有所思的看著月晚,然後笑笑,「或許真的是這樣。」
  遠遠地傳來腳步聲,月晚抬頭看去,拓達一行人正朝他們走來,月晚一愣,終究他們還是來了,「喲,你們難不成是來送我的?」
  拓達將大手放到月晚的頭上,笑著說:「我們親愛的小晚要離開那麼長時間,就算再忙也還是要抽出時間來送送的。」
  「哈哈,我就說啦,他們怎麼會忍得住不來見你!」火娣叉著腰笑瞇瞇的說。
  瀧華看著月晚,帶著淡淡的愁緒,「不管怎樣,我們都還是很在乎你的,就算一個人在外面,也要記得還有我們還在思念你。呵呵,記得玩得開心點,現在重樓做了魔尊,架子大著呢,難得他會為別人著想。」
  月晚跟著呵呵的笑了起來,但是卻有些悲哀,記得當初她還和火娣打賭說以後的魔尊肯定是重樓,而現在,重樓是做上了魔尊,但是心情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說起來,重樓沒有來嗎?」
  帝乙撇了撇嘴,「那傢伙說什麼現在要處理的事太多了,沒空來送你。」
  月晚微微一笑,也許她能夠理解吧,不僅是因為事情很多,還因為重樓是一個不善於離別的人,反正還會再見,又何必去相送呢。
  「一路上要小心,記得早些回來。」火婖臉上帶著暖暖的氣息,自從和帝乙交往之後,火婖是越來越溫暖了。
  看著表情溫暖的火婖,月晚很高興,當初弄巧成拙的告白,如今有了好結果,著實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好啦,我知道了,小婖現在快變得像帝乙一樣囉嗦了!」
  帝乙看了一眼愣住的火婖,蹬著月晚道:「你又在亂說什麼!」
  只見火婖沉默了一下,又認真的抬頭問道:「真的嗎?」見月晚點頭,火婖皺了皺眉,又認真的說:「這可不行,我要離他遠一點了,要不然他的傻病就要傳染給我了。」
  除了在一旁笑得一臉燦爛的瀧華,其餘人全部囧掉,帝乙哭喪著臉看著火婖,「小婖,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嗚嗚……」
  「哈哈,小婖,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啊,對待帝乙,我無論如何都支持你!」月晚笑瞇瞇的看著火婖笑道,眼睛的餘光看到眾人鬆了口氣的樣子,心裡一陣暖意。
  一群人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向外走去,快要出宮門的時候,月晚感覺到一到熟悉的目光,於是回頭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但是即使這樣,月晚的唇邊還是勾起了一絲微笑。
  看到月晚唇邊的微笑,瀧華好奇的問:「怎麼了嗎,小晚好像很開心呢。」
  「沒什麼啊,你們來送我,我一直都很高興啊。」小樓樓還真是彆扭,來了也不現身,還真是符合他的風格。
  遠處,重樓隱了身,看著月晚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和瀧華他們一路有說有笑的,心裡也鬆了口氣,看來,月晚的心情是好了很多了,那他也不必太擔心了。看著月晚消失在視線裡,重樓才緩緩轉過身去處理未完的公務。
  告別了一群好友,月晚獨自走在魔界通往人界的道路上,有些惆悵。都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在人界呆過了,不知道古代的人界是什麼樣子的。
  穿過連接魔界和人界的結界,一股清涼的風迎面吹來,入眼的是月晚熟悉的綠色,眼睛滿是舒服的感覺。在魔界很少有陽光,所以生長的幾乎都是黃白的植物,現在又見到久違的綠色,真是說不出的感覺,是懷念,還是遺憾,亦或是釋然。
  一個多月以後月晚是和重樓一起回來的,回到魔宮的第一件事,月晚並沒有選擇去看友人,而是消失了蹤影,兩個時辰之後才出現在魔宮之中。「哈羅!!大家,我回來啦!!」
  月晚笑著衝進御書房,毫不意外地看到裡面一張張驚訝得來臉,和重樓那連頭都懶得抬得身影。月晚笑著撲向他們,鬧做一團。
  「啊啊,小晚終於回來啦!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以後我有多無聊,整天啊都是文件文件,公事公事,我的頭都快要炸了!」
  瀧華瞟了一眼正在嘮嘮叨叨的火娣,後者噤聲,瀧華這才緩緩地說:「回來就好了。」
  帝乙蹦到月晚面前,笑嘻嘻的說:「怎麼樣好玩嗎?有沒有給我們帶什麼禮物。」
  「有拉,當然有啦!你這傢伙,我會不回來你是不是都不關心啊,只關心有沒有禮物。」
  「嘻嘻,你不是已經回來了麼!」
  拓達的大掌放在月晚頭上,「小晚回來就好了。」
  沐風站得遠,只是在月晚看向他的時候朝著月晚點頭微笑,臉上也帶著喜悅。
  火婖的眼中也帶著難得的喜意,對月晚點點頭,「歡迎回來。」
  月晚眼眶微濕,唇邊勾起一抹燦爛的微笑,「嗯,我回來了。」
  「哼!說完了就回去做事!」
  月晚看向幾乎要被公文埋掉的重樓,臉上笑意明顯,真是個彆扭的傢伙。
  火娣不滿的撇撇嘴,拐了月晚一下,見月晚回頭看她,就對著月晚小聲的說:「不要理他,他那是在嫉妒!」
  「噗∼」重樓會嫉妒?開玩笑。
  火娣自以為說的很小聲,但是重樓是什麼人,就算火娣的聲音已經放得那麼小了。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見「啪」的一聲,重樓手中的青玉狼毫斷成了兩截,腦門上明顯的頂著兩個巨大的十字,「火娣,你是不是太閒了!」
  「額,哪有,不閒不閒,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我現在就去做!」火娣轉眼就跑回自己的辦工作開始低著頭賣力了。
  重樓見月晚笑瞇瞇的看著他,尷尬的哼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隨後就聽到御書房裡響起幾個悶笑的聲音,重樓終於掛不住面子,站了起來,眼神凌厲的掃了一遍御書房裡的眾人,見到眾人噤聲才說:「要是嫌事情太少就去多接一些,不要在這裡閒聊,還有你!」這時重樓將視線轉到月晚身上,「把我桌子上的文件全都處理完,不然不許回寢宮!」
  「哈?」
  不等月晚反應過來,重樓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了。
  等月晚反應過來看了一眼重樓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時,就悲劇了。
  遠遠的,重樓聽見一聲慘叫,「不帶這樣報復啊啊啊啊啊!!!!」然後唇角勾起一抹笑。
第二十三夜華
  重樓在出門辦事的時候,偶然在南天門遇到了飛蓬。
  飛蓬是在神魔之戰之前就已經駐守南天門的了,已經這樣過了幾千年。但是他沒有參加這次神魔之戰,於是月晚並沒有見到他。而重樓此前也絕不會無聊到跑去仙界,而現在,做了魔尊,雖然魔界和仙界不怎麼往來,甚至是敵對關係,但因為這次神魔之戰,也不得不偶爾路過,但絕不會進去。
  想來,飛蓬也是寂寞的,一種沒有對手的寂寞,於是,重樓僅僅是經過仙界,而且距離還遠,飛蓬就已經出現在重樓的視線內了。這麼積極,或許只是想找個對手,來排解這慢慢時間的寂寞。
  大戰是在所難免的,也是驗證了那句「不打不相識」重樓和飛蓬成了知己。兩人同是強者,又同時渴求強大的對手。雖然飛蓬是仙界之人,而重樓因為不久前對神魔之戰,對仙界的印象差到了極點,但不可否認,飛蓬很合他的胃口,而且飛蓬並不在意神魔之分。他所在乎的無非是責任,和對手。
  此後,重樓就經常去找飛蓬打上一架,連帶著,月晚也就知道了這件事,每次重樓去找飛蓬的時候,月晚都會找借口纏著重樓一起去,嘴裡說是要看看能被重樓承認的人長成個什麼樣子,其實只是為了見證一下,網絡上傳了那麼多的JQ而已。
  這可是官配啊官配!
  久而久之,月晚也就和飛蓬混熟了。
  三百年後。
  御花園裡行走著一個神色匆匆的男子,來到御書房門前,男子也顧不得敲門,直接闖了進去,直直的朝堆了最多文件的桌子走去。
  「小晚小晚,重樓回來了,你不是正躲著他嗎,快走吧……」男子話還沒有說完就愣愣的看著重重文件後面,一個紅髮男子正臉色陰沉的看著他。
  「拓達,你們倒是同仇敵愾啊?!」
  拓達支支吾吾,眼睛左右瞟著,就是不看重樓。
  重樓瞇起眼睛,「平時你們就是這麼幫著那傢伙逃跑的?」難怪每次都那麼難逮到她。
  「額,重樓啊,你要知道小晚就算已經三百多歲了,但是還是個孩子啊,你每次都交那麼多公文給她,會把她累著的。」
  「哼!」她會累?她要是會累就不會成天跑到外邊連人影倒不見了,(重樓童鞋,你確定她不是為了躲你?)「身為一個魔,這麼點小事怎會做不了。」
  拓達鬱悶了,小晚不是魔啊。
  「你們一個個都幫著她逃,那她留下的文件就自己解決!下次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就休怪本座不客氣了!」
  「嗤!左一個本座,右一個本座,就會拿身份壓人!」一直和重樓不對盤的火娣開口,三百多年前就不對盤,一直到現在也沒什麼改善。
  重樓聞言,皺起眉,瞇著眼睛看向火娣,從以前開始,這個女人就老和他抬槓,但總礙著月晚,沒怎麼處罰她,這段時間是變本加厲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當他這個魔尊是白當的嗎?「本座便是本座,就算不拿身份壓人,你也沒資格在我面前這麼說話!」
  「你!」
  重樓瞇著的眼中有著明顯的戾氣,垂在左邊的手上也聚集起能量,隨時都可以甩出去。
  「重樓!」在場的瀧華和拓達同時出聲,瀧華站到火娣前面,「重樓,這次是火娣不對,我們會讓她給你道歉,你就不要計較了。」
  重樓不屑的睨了瀧華一眼,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計較?本座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然後重樓瞥了一眼站在瀧華身後依舊倔強的火娣說:「一再挑釁本座的威信,你認為本座應該容忍嗎?」
  瀧華無奈的歎了口氣,「重樓你明明也很在乎這些朋友,幹嘛非要表現出不屑的樣子呢?」
  重樓一滯,瞇起眼睛,「本座什麼時候在乎了?可笑!」加大了左手上聚集的魔力。
  「重樓你這是惱羞成怒!小晚要是知道了,你又要被纏著了。」
  重樓一頓,「本座怎會在乎!」隨之這麼說著,手中的能量球卻漸漸散去。雖說重樓總是在逮月晚,但是僅僅是捉她回來做公事。要是被她纏著的話,那絕對是一件痛苦的事,這是三百年來的教訓。
  見重樓收了招式,眾人鬆了口氣,重樓要是打起來,那是不會計後果的。
  火娣不爽的瞪著重樓,不過就是強了一點,然後又是魔尊嗎,拽什麼,她最看不慣的就是拽了吧唧的魔了。
  重樓隨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批閱公文。看似淡定,但是他握筆的力度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月晚你這個女人,絕對要把你逮回來!
  遠在他方的月晚打了個寒戰,怎麼回事,有人在咒她嗎?
  「怎麼了?」扶乩見月晚一臉糾結的樣子,不由得問。
  「嗯?嗯!沒什麼,沒什麼。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
  「天地之氣。」
  「嗯,天地萬物修煉本身就是要吸取天地之氣,只不過我有些奇怪罷了,我似乎還沒有吸收過什麼天地之氣的。」
  扶乩疑惑的看著月晚,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月晚會和他們不一樣。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之有人說我似人,似神,又似魔,反正分不出是什麼,而我用的力量也和你們有所不同,魔用魔力,神仙用靈力和仙力,人類用靈力,而我身上的,就不是魔力也不是靈力,更不是什麼仙力。要具體說出來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是在我自我研究的這幾年,我發覺,我的力量很接近自然。幾乎能和自然融為一體,又同時擁有魔力,靈力,仙力的特性。」
  「你的身世。」
  「身世?」月晚驚訝,這和她的身世能有什麼關係,她是穿越過來的,身體也是原來的身體,她才不信什麼穿越大神會給什麼穿越福利。如果這些力量真的是她原本就帶有的話,那就更奇怪了,在她在現代生活的十七年裡,她卻從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麼奇怪未知的力量。而且就她穿越的這件事來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可是……「扶乩,我、我的身世可能有點離奇,但是我並不覺得,這和我的身世有什麼關係。」
  扶乩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月晚知道扶乩這並不是強迫她,因為這本就和他沒什麼關係,這次之所以會和她在一起,完全是月晚因為自己的事兒把他給拖出來的。再說了,扶乩也從不是那種會對別人的事情關心的魔。
  月晚歎了口氣,其實她早知道的,就算她和扶乩說了,扶乩也不會多嘴的去告訴別人,但是她總覺得如果就這樣說出來,就會有什麼不同了一樣。
  扶乩看著眼前有些落寞的女孩,卻不知道說什麼,他從來就不怎麼會說話,想說什麼又事直接明瞭,他把月晚當做朋友,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月晚看起來好像很失落的樣子。「你覺得是怎樣就是怎樣。」
  「啊?」月晚詫異的抬頭,看著扶乩眼裡有些侷促,臉確實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有些想笑,又覺得暖暖的。「嗯,知道了。其實我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如果是這群死黨的話,說了又何妨,不是早就說過要信任他們的嗎?「我們那裡有一個詞叫做『穿越』,穿越可以穿越時間或者空間,我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兩者皆有吧。我回到兩千多年前,而且還換了個世界,和原來的世界略有不同的世界。」月晚有所保留,畢竟,像「這個世界是個遊戲」之類的話,在他們看來還是有些瘋狂的,儘管這是事實。而且,如果說了事情的發展軌跡,那就必定會改變未來,雖然說她的到來不知道已經改變了多少未來。
  扶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僅僅是驚訝而已。
  月晚微微笑著,「我來到這裡以前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人,除了智商高一點,也沒什麼可取之處。武功只會一點基礎的,內功靈力什麼的都沒有,所以我才會說跟我的身世大概沒什麼關係。」
  扶乩點點頭,「你的身體會不會跟我們的不一樣?」
  「誒?」這一點月晚沒怎麼想過,畢竟她原來是人,和這裡的人也沒什麼不同,只不過帶了一些其他物種的氣息罷了。「我沒有想過,但是不排除。只是我覺得我們兩個世界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一樣啊。」
  「你嘗試用我們的方法收集靈氣。」
  月晚想想,覺得也對,就用從他們那裡瞭解來的方式收集齊了天地靈氣。月晚是第一次收集靈氣,顯的很生疏,過了好一會兒,才隱隱有靈氣被月晚收集到身體裡。但在月晚收集靈氣的過程中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每一個種族修煉時收集的靈氣不一樣,但是她收集的時候卻是一同就收集起來了,然後她能明顯感覺到那些力量在她身體裡漸漸融合,變成一個八卦太極圖,最後變成了她慣用的身體裡的那種力量。
  月晚驚訝的睜開眼睛看著同樣驚訝的扶乩,「我……」
  「排除在六界之外。」
第二十四夜華
  無論是從她是穿越過來的這一點,還是從她吸收天地之氣的種類這一點,都只能說明月晚是不屬於六界之中的。月晚的心情有些複雜,這不就是說明,她在這裡是沒有同類的嗎。
  「解決了這件事,陪我打一場。」
  月晚一愣,又很想笑,扶乩果然和重樓很像,只是性格上有差異。「好啊!」自從三百年前月晚在人界見過扶乩,回到魔界之後,扶乩就按約定來找她了,然後兩人打了一場。而當時魔界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為了朝歌的魔界,月晚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用的人才,於是就把重樓當做誘餌,把扶乩騙了過來當將軍,順便把以前殘餘的魔界將軍的力量再次削弱。
  扶乩不喜公事,月晚也沒有強迫他,只是在需要上戰場的時候叫上他一起去打架。月晚一如既往的聒噪,但也正因為這樣,月晚才會是所有魔將中和扶乩關係最好的一個。
  打完之後,月晚和扶乩一同坐在一個湖邊休息。三百年前,月晚就又開始了她追尋變強的路,不論是什麼方法,在她看來有效,她就會不惜一切的去做,當然它是保證不會太大的傷害到自己的情況下,因為她不能讓她的那一群死黨擔心。
  但是重樓他們一直都知道,也想法設法的讓她停下來,不要老是想方設法的變強,然後傷到自己。嘛,重樓的方法還真是讓她鬱悶,每次逮到她都要把她拎回去批公文,天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批公文這種東西了。拓達他們還好在勸說無效的情況下,就只是規定了她不能傷害到自己就一切由她,也不再限制她,知道她害怕批公文,還會幫她躲著重樓。
  老實說,重樓幹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為她找到了一個很會用絲弦的魔,然後讓那個魔教她使用絲弦。
  說起重樓,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每次不是躲就是逃,見面的次數急劇下降,哎呀,害她現在好想念小樓樓啊,算算這幾天重樓還在魔宮,她還是很想去見見(?)重樓的。「扶乩,好久沒有見到重樓了,我想回去一段時間呢。」
  看著月晚臉上的奸笑,扶乩很有理智的選擇沉默,見過許多次重樓被整,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扶乩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嗯。」
  「嘻嘻,那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重樓並沒有刻意的壓制自己的魔氣,因此,月晚在很遠的地方就已經確定了重樓肯定是在魔宮的。然後月晚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和扶乩一起向魔宮趕去。要是不收斂氣息,鐵定還沒有回到魔宮就被重樓拎回去了,那也太丟臉了,雖然她已經被拎過無數次了。
  「砰」的一聲,月晚踢開門(三百年來,依舊沒有改變)衝了進去,「小樓樓,倫家好想念你啊∼∼」結尾帶著莫名的顫音,月晚朝著重樓飛撲過去。因為那一個顫音的影響,重樓沒能躲過月晚的魔爪,被撲了個正著。
  「混女人,下去!」重樓反應過來,黑著臉呵斥。
  「不要不要,才不要,人家和小樓樓已經很久沒有親熱了。」
  瞄到周圍幾隻魔全都停下手裡的工作開始看戲,重樓額頭上爆出了兩條青筋,狠狠一甩手臂,將月晚甩了出去,習以為常的月晚熟門熟路的在空中旋轉,然後平穩落地。「誒呀,小樓樓的表達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害羞∼∼倫家知道,小樓樓也是和倫家一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但是呀,小樓樓,太害羞還是不好的∼∼」
  她又要玩什麼,重樓黑著臉看著發出莫名顫音的月晚,然後為了避免再被那一群不知道何為迴避當戲看,重樓瞪著看戲的一黨人,「出去!」
  幾魔恍然大悟,然後依依不捨的走出去,重樓看見他們一臉依依不捨的樣子,頭上又爆出了一根青筋,他們是斷定了被整的人會是他(難道不是?)是吧?
  眾人走到御書房外,然後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但他們還是沒有走開,反而是全都趴在門邊上偷聽。
  只聽見裡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有時不時傳來月晚的驚呼,眾人臉色各異,難道這次被整的人是小晚?
  瀧華甚至黑著臉捋起袖子,打算就此衝進去了,發出這樣的聲音,難免會讓別人有些遐想。就在這時,門被大力撞開,幾個偷聽的也被撞翻在地,就見御書房的大門變成碎屑,飛得到處都是。幾魔愕然,被撞翻在地的瞬間,他們只看到一個紅色的人影衝出去了,然後門就變成了碎屑。幾魔看了看紅影消失的方向,就被御書房裡發出的爆笑吸引住了,進到御書房,看到的就是雜亂的房間,除了文件之外,許多東西掉在了地上,沒有文件的桌子也翻倒在地,而主人公月晚正笑得在地上打滾,時不時還忍不住的使勁捶地。
  眾魔面面相覷,不是月晚被整嗎?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月晚笑了不知多長時間,才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晃晃悠悠的走出御書房,時不時還夾雜著「嘿嘿」的詭異笑聲。
  火娣和拓達眼角抽搐,瀧華還好,面部沒有抽搐,只是臉色發青而已。
  小晚中邪了?
  扶乩面無表情的看著變成碎屑的門,看來這門又要換了。
  鎮守南天門的飛蓬老遠就感覺到了重樓的氣息,於是就飛快的來到重樓面前,本以為又可以好好的打一場了,卻發現此時的重樓有些不正常。臉色黑裡帶青,偶爾還有一閃而過的紅色。於是,我們單純的飛蓬童鞋茫然了,什麼東西能讓重樓露出這種臉色?「重樓,你怎麼了,臉色如此……差。」飛蓬實在找不出能有什麼詞來形容這樣的臉色,只能找了個折中的詞。
  「哼!」重樓重重的哼了一聲,堂堂魔尊,難道還能把這種事說出來不成。
  看重樓如此反應,飛蓬也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八成又是那個丫頭幹的好事。飛蓬不禁笑出聲來,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月晚已經朝這邊來了。以往無數次被整的經歷告訴他,看著她證人很有趣,但是千萬不要是被整的那一個。
  「小樓樓∼」月晚的聲音依舊很彪悍,不僅能讓重樓和飛蓬的臉瞬間變色,還能傳得如此之遠,如此有穿透力。
  在重樓變色的瞬間,月晚已經巴在重樓的身上了。重樓臉色愈發青黑,真是到哪裡都不放過他……
  飛蓬立刻明哲保身的與重樓拉開一段距離,這種事一向都「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只見月晚一臉嬌羞,「小樓樓呀,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害羞。雖然說害羞不好,但是人家就萌這個,小樓樓是因為知道人家萌這個,所以才一直都這麼害羞的嘛?誒呀呀,小樓樓真是壞誒,明明人家是女生,小樓樓還要人家主動,真是的∼」說著還扭了扭腰,全然不顧,重樓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臉。
  「不過呀,小樓樓臉紅的樣子真是迷人呀,那種欲語還休的感覺真是……要是小飛飛也能看到該多好啊!」月晚瞄了一眼臉色有點僵的飛蓬。叫你躲,你以為躲得掉嗎?
  飛蓬臉色僵硬,果然還是逃不掉嗎?不過,重樓會臉紅?顧不得月晚的後招,飛蓬詫異的看向重樓。難怪……
  當臉色已經無法再黑下去的重樓恰好看到飛蓬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重樓爆發了,召喚出自己的兵器就朝兩人攻了過去,全然不顧自己一個人不會是那兩個人的對手。
  接著就是三人混戰。
  月晚還好死不死的美名其曰:給兩人製造機會。然後在混戰的時候,找空隙讓兩人撞在一起。雖然兩人都是高手,不可能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但是有月晚這個狼女在就說不定了。於是就有了這一幕,飛蓬和重樓被月晚作弊弄得撞在了一起,栽倒,恰好是飛蓬在上。
  而月晚在一旁流著口水,眼冒綠光的看著,嘴裡還喃喃:「小飛飛終於反受為攻了,在上在上,哦耶耶∼」
  飛蓬尷尬的撓頭,忙從重樓身上爬起來,而重樓兩眼冒火,恨不得把月晚撕成碎片。飛蓬見重樓亮起兵器就要去砍了月晚,連忙阻止道:「小晚還小,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要生那麼大氣……」還沒說完的話就在重樓滿含怒火的一瞪之下消音了。
  「哦哦∼多麼有愛的一眼啊,小飛飛真是小樓樓的賢妻良母誒!!」
  飛蓬的臉一僵,「砍了她吧,砍了吧!」
  「哇啊啊!!」此音蕩氣迴腸,回音裊裊,不絕如縷……
  南天門的兩個天兵莫名的一抖。剛才他們是不是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了?沒聽說過還有女鬼能來到南天門啊,難道是因為飛蓬將軍不在的原因?飛蓬將軍,你快回來∼∼我二人承受不來∼∼
  此後月晚安安份份的在魔宮裡處理了兩個月的公文,每天必見的就是流著兩行寬淚的月晚。
  而兩個月後,魔宮裡就再找不到月晚的影子了。只剩下重樓的爆吼:「月晚!!!!」死女人,又跑掉了!
  當飛蓬回到自己的寢宮的時候,就看到月晚正坐在他的床上東看看西看看,讓他嚴重懷疑他是不是走對了,忍住再走出去確認的想法,飛蓬淡定的走進自己的屋子,「你怎麼來了?」
  他們都說過她身上的氣息似仙,似魔,似人,所以只要隱藏起身上的的魔和人的氣息,那就很容易混進仙界來了,就像以前玩遊戲時,景天他們從神魔之井去仙界的時候一樣,所以月晚也沒有被發現。
  「當然是來找小飛飛的了!」
  飛蓬面無表情的吐槽:「你是因為來我的寢宮,重樓找不到你吧。」
  「嘿嘿,就是這麼來的啊,哈哈……」
  「哼,你別忘了,上次的氣本將軍還沒消呢。」
  「是啦是啦!小女子知錯了,堂堂神界大將軍,怎麼會和我這個小孩子慪氣呢,對吧!」月晚諂媚的看著飛蓬。
  「哼。」雖然還是不怎麼爽,但是他堂堂一個將軍怎麼會和一個小女孩生氣。
  「小飛飛,神界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呀?」
  飛蓬睨了她一眼,「如果是按照你的要求來看的話,沒有。」
  「哎哎,小飛飛到底是怎麼想人家的啊,人家明明很正常的說……小飛飛覺得好玩的地方就帶我去玩玩吧。」其實她是想去看看夕瑤來的。
  飛蓬皺眉想了想,雖然當了這麼多年的神界大將軍,但是神界他還真沒去過多少地方,一直都在鎮守著南天門。他唯一比較熟的地方就是神樹,因為他經常去那裡養傷。但是神樹對神界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帶月晚去會有些為難。飛蓬又看了一眼月晚,「我比較瞭解的就只有神樹,你要去看看嗎?」
  月晚眼睛一亮,「要去要去!」她雖然不太喜歡唐雪見,但是不討厭夕瑤,反而有些喜歡這個默默等待的女子。能夠等待那麼久是一種勇氣,也是一種堅強。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4

第二十五夜華
月晚眼睛一亮,“要去要去!”她雖然不太喜歡唐雪見,但是不討厭夕瑤,反而有些喜歡這個默默等待的女子。能夠等待那麼久是一種勇氣,也是一種堅強。

  飛蓬忍不住一笑,雖然有時候這個丫頭的想法是天馬行空的,而且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就本質上來說還只是一個可愛的小丫頭而已。

  跟著飛蓬來到神樹頂層,月晚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夕瑤,那個美麗而又寂寞的女子,“那個漂亮的姐姐是誰?”

  “夕瑤。”月晚沒有從飛蓬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絲的與眾不同,難道飛蓬真的對夕瑤一點感情都沒有,真的是與重樓有JQ嗎?

  月晚將視線轉向夕瑤,“漂亮的夕瑤姐姐,你好呀,我是月晚,和小飛飛是朋友哦!”

  飛蓬額頭上的青筋一抽,“私底下叫叫就行了!”

  這句話當然的被月晚給華麗麗的忽視掉了。

  夕瑤從月晚和飛蓬出現,就一直驚訝的看著飛蓬,完全沒有想到只有在談起戰鬥時才有表情的飛蓬,竟然破天荒因為一個小女孩而有了其他的表情,不同于提起戰鬥時的興奮,而更偏向於人性化。這個小女孩到底是誰?

  “夕瑤,這是我時常和你提起的那個月晚。”

  月晚,原來是那個月晚,“你好。”

  哇哇,好溫柔的聲音,飛蓬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對這樣的女人竟然還坐懷不亂?真懷疑他是不是不行。

  發現月晚看自己的眼神怪異,飛蓬就知道月晚想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於是嘴角抽搐的敲了一下月晚的腦袋,斥道:“不要胡思亂想!”

  “哎呀,小飛飛好暴力,當心找不到老婆!”月晚捂著腦袋抬頭,卻在心裡腹誹。而抬頭後看到的就是夕瑤愣愣看著飛蓬的臉。

  愣神間,月晚的腦袋又一次遭到襲擊,“不要以為不說出來,我就不知道你在罵我。”

  混蛋!盡敲她的頭,“喂喂!臭飛蓬,你不知道腦袋被敲多了是會變笨的嗎?”

  飛蓬吐槽:“笨了才好,省的老拿我和重樓說事!”

  瞄到夕瑤臉上的落寞,月晚很不情願的閉了嘴。

  飛蓬放到什麼也不知道的接著說:“咦?你這丫頭今天怎麼了,若是往常不是要與我繼續吵的嗎?”

  月晚瞪了一眼飛蓬,“白癡!”飛蓬卻一臉莫名,完全不知道月晚為什麼會忽然罵他。

  月晚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是個粗神經的人,夕瑤真是可憐,竟然會喜歡上一個這麼不懂風情的人。“夕瑤姐姐,小飛飛說他在神界最熟的地方就是神樹了,那麼夕瑤姐姐和小飛飛的關係一定很好了!”

  夕瑤一愣,微微一笑,“飛蓬他只是受傷的時候回來這裡讓我療傷而已。”

  “受傷和生病的時候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他選擇來你這裡肯定就是最信任你了呀!”

  “是嗎?”

  “對呀!”

  飛蓬終於受不了的把月晚拎了起來,“你不是老把我和重樓配在一起嗎,怎麼,現在又改人了?”

  月晚一臉驚訝,“喲!原來小飛飛真的是比較喜歡重樓的嗎?”

  飛蓬的臉瞬間陰沉了,“亂說!”

  “那不就結了,你既然不喜歡,我怎麼說又關你什麼事?”

  “你說的是我!”

  月晚狀似想了想,然後右手一敲左手,“對哦,主人公是你呢,那就應該對配幾個了!”

  “月晚!”

  “誒,有什麼事嗎?”

  “你!”

  “我什麼我,我可是客人,你這樣拎著我成何體統!”

  飛蓬打量了一下被拎著的月晚,忽然一笑,“確實挺滑稽的。”然後根本沒有想要把她放下來的打算。

  “飛蓬!”

  “誒,有什麼事嗎?”

  “混蛋!”

  “哼!”能有你混嗎?“既然看夠了,就滾回去吧,省得在這裡礙我的眼!夕瑤,我先走了。”也不等夕瑤回答,飛蓬就拎著月晚走了。

  “臭飛蓬,有種的你把我放下來!”月晚怒極,一腳踢到飛蓬腿上。

  飛蓬打了個崴,怒視著月晚,“死丫頭,你不要給我蹬鼻子上臉!”

  夕瑤落寞的看著飛蓬和月晚漸行漸遠,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飛蓬並不是只有對待戰鬥的時候臉上才會有表情,原來,能走進他心裡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夕瑤以為,自此之後,她不會再見到月晚了,可是她卻沒有想到,第二天,月晚就背著飛蓬一個人跑來了。

  “夕瑤姐姐!小晚又來了,你不會不歡迎吧!”

  夕瑤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當然不會。”能有一個人來這個沒有人氣的地方,她其實很高興。

  “呼,那個不懂風情的傢伙不在真是太好了,不然我什麼都說不了了。”

  “不懂風情的傢伙?小晚說的是飛蓬將軍嗎?”

  “對啊,除了那個傢伙還會有誰啊!”除了那個傢伙都比他好!

  依舊是笑容,“為什麼這麼說,飛蓬將軍很好啊。”

  月晚瞪大眼睛,“好?!拜託,夕瑤姐姐,那種傢伙還好?姐姐你那麼漂亮,他還無動於衷的,不是不懂風情是什麼?”

  夕瑤淡淡的歎了口氣對月晚說:“你還小,不懂的。並不是漂亮就一定會喜歡的。”

  “可是你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

  “也並不是在一起很長時間就會日久生情的……唉,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你說這些。”是的,這些話她從沒有和別人說過,今天卻不知怎麼的會和月晚說了。

  “那是因為夕瑤姐姐太寂寞,這裡都沒有人來,又不可以和飛蓬說,好不容易有個人來,才會想要傾訴吧。”月晚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看著月晚可愛的樣子,夕瑤不禁一笑,“小晚說得對。”她真的太需要一個傾訴的物件了,在這裡寂寞了幾千億年,就算絕望,卻總還希望這能有一個人會來到這裡傾聽她的話。

  “那小晚來聽吧!”

  此後的幾天,月晚都會準時來陪夕瑤,然後傾聽著夕瑤幾千億年來的寂寞,雖然夕瑤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可以說,但月晚總是靜靜地聽著。

  “夕瑤姐姐,你有沒有想過把這些事告訴飛蓬呢?”

  夕瑤驚慌的看著月晚,“怎麼可以,不可以的……”

  月晚笑,“怎麼不可以呢?喜歡若是不說出來,只在身後看著他,他是不會知道的。”

  “他不必知道,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我會把這份心情一隻藏下去的,一直……”

  月晚皺眉,“難道就是因為神界不允許神仙在一起?”

  夕瑤不說話,只是悲哀的歎了口氣。

  “他們只說神之間是不可以結合的,但是並沒有說神仙之間不可以戀愛呀!你只消和飛蓬說了,飛蓬是不會拒絕的!”

  夕瑤悲哀的看著月晚,“你怎知他不會拒絕呢?”

  “憑我和他相處這麼多年,很瞭解他是個怎樣的人啊!”

  夕瑤苦澀的笑笑,“飛蓬將軍需要的不是一個喜歡他的人,而是一個能走進他心裡的人,就像是你,你說你和他相處了很長時間,我又何嘗不是呢?可能和他交心的人卻只有你。”

  看著一臉苦澀的夕瑤,月晚皺眉,“為何說只有我?重樓不也是嗎?那豈不是要重樓嫁給他了?”

  聽到月晚莫名其妙的話,夕瑤哭笑不得,“怎回事要重樓嫁給飛蓬呢,應該是……”

  “飛蓬嫁給重樓才對!”

  夕瑤愕然,完全不能理解月晚的想法,兩個男子怎能談婚論嫁?看著月晚兩眼泛著綠光,夕瑤有些瑟縮。

  “額,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夕瑤姐姐啊,飛蓬對我只是像對小小妹妹那樣的,所以才會打打鬧鬧,而他和重樓是知己,和男女之情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嗎,機會是要靠把握的,如果不及時把握,機會是飛走的!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人生得意須盡歡嘛,要是不做幾次符合自己心意的事,這個人世不就白來了嗎?就算你是神,死了之後也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你還能執著些什麼呢?”

  夕瑤沉默了,她只知道自己是守護神樹的神,和別人不一樣,她有她自己的責任,而這個責任是她無論怎樣也無法拋下的。

  “我並不是讓你拋下自己的責任,只是想讓你知道‘生無悔,死無憾’。”

  “生……無悔,死無憾……”

  看著沉默的夕瑤,月晚緩緩起身,然後離開了神樹,她很快就要走了,她本就不是神界的人,呆在這裡太久會被發現,到時候就會給飛蓬和夕瑤帶來麻煩了,那時她不想看到的。到時候,就讓飛蓬來幫她說一聲吧,現在的她,要走了。

  “飛蓬。”

  月晚很少會正常的叫他,於是飛蓬一挑眉看著月晚。

  “不要總是沉迷於力量和對戰,否則你會忽略很多重要的東西。”

  飛蓬卻不在意的笑笑,“若是那麼容易就會被忽略,那也就算不上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了。”

  “可是飛蓬你不要忘記,輪回這種東西是,就算你有再重要的東西也必需得忘記的。”

  飛蓬好笑的看著月晚,“你這腦袋瓜裡都是些什麼,你難道忘了我是神,輪回那種東西離我太遠了。”

  月晚只是淡淡的看著飛蓬,“事情並不總是絕對的,沒有人能夠知道下一瞬間到底會發生什麼,就算是神也不能!”

  “那你又怎會知道?”

  “……那是因為我有外掛。”

  “哈?”


第二十六夜華
  重樓發現了新仙界,然後他通知了飛蓬,兩人決定在新仙界決戰。
  月晚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決戰前一天了。月晚皺著眉看著重樓,嚴肅的說:「重樓,我有不好的預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取消這次決鬥。」
  難得看到月晚嚴肅的面孔,重樓有些驚訝,但是這些卻磨滅不了他那強烈的想要戰鬥的慾望。「你知道不可能。」
  聽到這樣並不出乎預料的回答,月晚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垂下眼眸,不再說話。她知道的,重樓是不可能改變自己的決定的,所以她只是淡淡的。
  她想阻止這樣的悲劇發生。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以為她可以保護哥哥,但是哥哥卻死了,死在了她的懷裡,現在她想要阻止這場悲劇,又會有怎樣的結局呢?
  於是,月晚還是去找了飛蓬。
  月晚等在他們平時在一起的那個地方,月晚知道,飛蓬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就會過來,於是就坐在那裡想著該怎麼說,飛蓬才會同意取消這場決鬥,儘管月晚知道這和說服重樓的幾率一樣微乎其微。
  「小晚?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想了半天月晚還是決定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我希望你能取消這場決鬥。」
  飛蓬挑眉,「給我一個理由。」
  「直覺,我直覺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直覺嗎?我只相信我自己呢。」
  「重樓知道的,我在一些方面有預知的能力。」
  「那你說服了重樓沒有。」
  「……」
  「如是他沒有同意的話,我又怎能退縮呢。」
  看著飛蓬離去的背影,月晚有些悲哀,她終究是不能阻擋某些人,某些事的。
  想起這場戰鬥的導火索是因為神魔之井沒有人守著,魔界才會衝到神界,然後造成這樣的悲劇的。那麼明天她只要收好神魔之井就好了吧?
  翌日,重樓玉飛蓬大戰於新仙界,月晚沒有去觀戰,她只是默默來到神魔之井,守住入口,防止有魔從這裡通過,進攻仙界。月晚不知道他們要戰上幾天,在重樓回到魔界之前,她都不會離開神魔之井。
  然而就在月晚守在神魔之井幾個時辰之後,月晚的眼前出現了一眾魔兵。
  月晚挑眉,看著站在最前方的一個魔將,這只魔,月晚並不熟,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雖然他也是魔界十大將軍之一。「喲,這位將軍此時來到神魔之井,是有什麼事嗎?」
  魔將輕蔑卻又帶畏懼的看著月晚說:「我等聽說,這幾日守衛南天門的飛蓬不在,真有一舉攻入神界之意。」
  月晚眼神一變,「你從何處聽說!」
  「從何處聽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消息的真實性。」
  月晚瞇起眼睛,對眼前的魔將充滿蔑視,「你連出處都不敢說,又何來真實性。」
  魔將被月晚用蔑視的眼光看著,異常的憤怒,但礙於月晚的實力和身份又不敢輕舉妄動。「不說出來並不代表沒有真實性,月華將軍可能告訴我等,魔尊大人是去哪裡了嗎?」
  月晚冷冷的看著眼前洋洋得意的魔,「魔尊的去處,我又如何會知道。難道你會去窺視魔尊大人的去向嗎。」
  「你!」
  「哼!」
  「總之今天我們是非過不可的!月華將軍今日再次阻攔我們,難道是與神界有什麼勾結嗎?哎呀,我怎麼會這麼糊塗呢,月華將軍是朝歌魔尊的妹妹嘛,又怎會做這種背叛自己哥哥的事情呢。」
  月晚的眼睛變得幽暗,看不出一絲波瀾,只聽見月晚淡淡的說,聲音彷彿來自不知名的幽域,「神魔之井,一向是不允許隨意出入的,難道將軍接到了什麼命令可以特別通過嗎?若有,就不要廢話,先拿給我看了再說!」
  「這是臨時得到的消息尚未來得及向魔尊稟告!」
  月晚漫不經心的看著眼前面部扭曲的魔說:「哦,沒有啊,那就請回吧。」
  「據我所知,月華將軍沒有駐守神魔之井的責任吧?」
  「就算沒有有如何,神魔之井不能隨意通過,這是整個魔界都知道的事,就算我沒有相關的職責,也有權利阻止你們。」
  「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眼前的魔面部猙獰。
  月晚嗤笑,「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什麼個不客氣法!」話音才落,只見一道金光飛向月晚,然後月晚就不能再動了,「你做了什麼?!」
  魔將笑起來,「早知道你守在這裡,要是不做好準備,又怎能輕易過去?這是捆仙繩,你還沒有那個能力輕易解開。在此期間,我們就先通過神魔之井了。月華將軍——真是委屈你了。哈哈哈哈……」
  月晚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眾魔從她面前走過,心裡則在費力地想著怎樣才能盡快解開捆仙繩。她嘗試了很多種方法,卻一點用都用沒有。而她又不能指望能有魔會來到這裡。就如她剛才所說的,神魔之井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魔隨意通過的,自然也就不會有魔無聊到來犯這個禁忌。
  於是月晚被捆仙繩定在原地,一直定了幾天。月晚不是輔助系的,對於解除這一類法術什麼的幾乎是一竅不通,所以她只能絕望的在這裡等待,能有人通過這裡。
  過了這一次,她一定要把輔助系的法術全部精通,省得在發生這樣的事!
  只是,她沒能阻止了那些魔進攻神界,那麼飛蓬鐵定是要被罰的了。這樣的結局還是始終不能更改嗎?難道飛蓬和夕瑤的命運就只能這樣了?
  當重樓回到魔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月晚低著頭站在神魔之井的入口一動不動。重樓一眼就看出月晚是被捆仙繩定在這裡的,「你怎會被捆仙繩定在此處?」
  聽到重樓的聲音,月晚一僵,卻沒有說話。
  重樓見月晚不回答,挑起眉,又道:「是何人將你定在此處的?」
  「……」
  月晚還是沒有回答,重樓終於皺起眉,「你怎麼不說話了。」
  回答重樓的依舊是沉默,重樓原本就因為和飛蓬的決鬥被人打擾而光火,而此時的月晚又不回答他的話,讓他更為氣悶,他一手揮除月晚身上的捆仙繩,「你啞巴了嗎,本座在問你話!」
  月晚抬起頭,悲哀的看著重樓,「你讓我說什麼呢,……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你什麼意思?」
  「我以為我是只蝴蝶,最起碼也能扇起一陣強風,奈何卻是波瀾也沒有。最終,該怎樣走的還是怎樣走了,我什麼也沒能挽回……」
  雖然前面的話,重樓不是很清楚,但是後面的話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你說的是飛蓬的這件事嗎?你不必自責,這是我們執意要決鬥才造成的結果,與你無關。」
  月晚慢慢的走開,「看似無關,卻有關,你不會明白我想要改變命運的希望,也無法理解我無法改變命運的悲哀……」
  月晚獨自離開,留下重樓一人站在原地。
  重樓聽朝歌說過,月晚貌似有預知的能力,重樓想這一次,或許就是她看到了未來,知道這是一個無法令人滿意的收場,所以想要改變什麼,卻最終沒能改變。重樓皺著眉,自己是否太以自我為中心了,沒有聽月晚的勸說,才鬧到這般田地?只是,即便是這樣,照他這樣高傲的性子,也斷不會去向月晚認錯的。
  只是……重樓看著月晚離去的背影,明明向朝歌承諾過要好好照顧這個丫頭的,可現在,她卻好像又回到了朝歌死的時候那個樣子。重樓想要跟過去,卻生生按捺住自己想要舉步的慾望。在她面前,他總是很挫敗。
  飛蓬被打入輪迴的那天,月晚來到了飛蓬的宮殿,月晚向上一次來的時候一樣,隨意的走在走廊裡,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要蕭條很多,房間幾乎被清空,只是幾天而已,就已經是物是人非,像人間過了幾十年一樣。
  椅子已經翻倒在地上,宮燈從原來的精緻秀美變得有些殘破。看著這些,月晚的身影更加蕭索。
  她無法評斷誰對誰錯,因為飛蓬的做法確實是玩忽職守,她只是為飛蓬和夕瑤之間的愛戀而悲哀而已。
  月晚迅速出了飛蓬廢棄的宮殿,跑向飛蓬被行刑的地方,然後隱藏在那群神仙當中。月晚遠遠地看著飛蓬。這時的他並沒有想像中的頹喪,唇邊反而帶著一絲類似於解脫一樣的笑。
  似乎是感覺到月晚的視線,飛蓬抬起頭看向月晚這邊,在看到月晚的瞬間,臉上的笑容擴大了,似乎是在感謝月晚在這個時候能再來看他一眼。
  月晚心裡帶著悲傷,卻不想飛蓬也帶著悲傷去輪迴,於是也回了飛蓬一個燦爛的微笑。
  飛蓬看到月晚的笑容,滿足的收回了視線,驕傲的站在台上,似乎他不是在等待被行刑,而是在觀禮一樣。
  其實飛蓬也是說不清現在的感覺的,好像是解脫,又好像有些遺憾。沒有聽從月晚的勸說,他雖然被罰投入輪迴,但是這何嘗對他來說不是一種解脫,從這千萬年不變的墨守中解脫。只是,一旦入了輪迴,就再不能和重樓酣暢淋漓的決鬥了,也就再不能和月晚肆無忌憚的鬥嘴了,就只能忘記這些在千萬年間唯一快樂的記憶了。
  看著飛蓬淡然的臉,月晚釋然,或許,對飛蓬來說,這不過是種解脫,只是夕瑤……夕瑤那邊,她想她會盡量從中幫助他們,就算是補償她沒能阻止的這場悲劇吧。
第二十七夜華
  月晚看著飛蓬投入輪迴,然後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在場的仙人都走光了,月晚才轉身朝夕瑤在的神樹走去。
  神樹的夕瑤比往常更加落寞的坐在神樹上,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夕瑤姐姐……」
  彷彿被驚醒,夕瑤抬起頭驚慌的看著月晚,連忙擦乾臉上的淚水,「小晚,是你啊。」
  「夕瑤姐姐一個人在這裡難過嗎?為什麼不去送送小飛飛呢,你要是去的話,他一定很高興的。」月晚走到夕瑤身前坐下。
  夕瑤搖了搖頭,「我是守護神樹的仙女,是一刻也不能離開神樹的,況且,就算我能夠離開神樹,可我,我又有那個勇氣去看著飛蓬將軍被打入輪迴麼?」
  唉……「夕瑤姐姐也許不應該傷心啊,也許這對於小飛飛來說是一種解脫也不一定呢?你看你每天重複的就是照顧這顆神樹,然後一直這樣過上千億年。而小飛飛,也這樣每天守著南天門,然後過著這樣無趣的生活過上千億年。你們不是一樣的寂寞嗎?而現在小飛飛去了人界,也許他就不會每天都這樣無趣了,也許他會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很快樂呢?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難道不該為他感到高興嗎?」
  夕瑤有些茫然的看著月晚,「是這樣嗎?」
  「也許是也說不定啊!也許他會有一個很可愛、很漂亮的妹妹。又或許他會有一個很壞的老闆,老是欺負他,他卻不能還手,也許他能有什麼奇遇,然後在某一天又回到神界再與你見上一面呢?」
  夕瑤臉帶著嚮往的神情,「真的有可能嗎,我和他還會再相見?」
  「會的,一定會的,你們一定會有機會再見的。我相信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夕瑤終於又掛起微笑看著月晚,「謝謝你,小晚。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能夠走近飛蓬將軍的心裡了。」
  「啊?夕瑤姐姐,都說不是啦!唉……」
  「呵呵。」其實,就算是這樣,又有什麼呢。她很喜歡飛蓬,又很喜歡小晚,只要他們都快樂,那就一切都好了。
  「人家喜歡的是小樓樓啦,然家已經追求他三百多年了,可惜人家連鳥都不鳥我,而且脾氣又臭又凶,還經常打人家罵人家。相比較而言,你家小飛飛不知要好多少倍了。」啊哈哈,小樓樓,為了你家小飛飛幸福著想你就勉強受一下委屈吧!
  夕瑤的臉瞬間就紅了,「什、什麼……什麼我家……」看到月晚正饒有興趣的打量她紅透的臉,夕瑤羞澀的撇過臉,「小晚你說,你喜歡的是魔尊重樓?」
  「對啊對啊,可惜人家已經名草有主了,看不上我這顆雜草。」
  「名草有主?小晚的意思是,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是啊,那個女子很漂亮啊,人又善良,又是女媧族的後裔,難怪小樓樓會喜歡人家了啊。唉……我就是一根小小草,沒有人喜歡的了……嗚嗚嗚……哇哇哇!!!」月晚撲到夕瑤懷裡,暗道,我就不行信了,就這樣你還能把我和飛蓬扯到一起!
  「好了好了,不哭了,重樓不知道你的好才會不喜歡你,我們的小晚最好了。」戲輕輕拍著月晚的背,輕聲安慰著。原來小晚喜歡的是魔尊重樓啊,唉,小晚的路也很艱難啊。飛蓬將軍竟然是單相思……(夕瑤童鞋,你想到哪裡去了……)
  還在魔界整理公文的重樓忽然打了個噴嚏,但是他絕對不信自己是生病了,不說自己是魔,魔一般就是不會生病的,況且自己還是魔尊,怎麼可能會生病!
  重樓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一個身影,額角的青筋不禁跳動了一下,那個死丫頭又做什麼了?!看來她的精神是恢復了,要不然也不會又搞出什麼事來了。回來以後她就別想再安安穩穩地走出去了!
  月晚回來的時候特地去打聽了一下,當天敢把她定在神魔之井入口的那個魔界將軍,結果發現重樓已經處理過那個傢伙了。月晚知道,重樓肯定是因為他所做的事情影響到了他和飛蓬的決鬥,還將飛蓬害得被貶下凡間而生氣,他肯定是不會放過那傢伙的。如果重樓沒有收拾那個傢伙的話,她也是不會放過那傢伙的。只是她知道重樓肯定是不會就這麼過了的。
  「吱」御書房的門被推開,月晚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帝乙他們都驚訝地看著月晚,要知道月晚自從重樓當上了魔尊之後是輕易不會到御書房來的。一是因為御書房留有她和朝歌的一些回憶,二則是重樓見到她就會把她拎到御書房來批閱公文,為此月晚是對御書房成深惡痛絕狀的。
  瀧華微微一笑,走到月晚面前,「小晚,真是難得呀,你竟然會出現在御書房?」
  月晚白了瀧華一眼,走到重樓桌前,看著正挑眉看她的重樓說:「這次我不跑了,我會乖乖待在御書房批閱公文,但是批閱的時限由我來決定。當然你放心,我不會只做上一兩天就跑路的。這一次我會趕上很長時間,但是在我結束之後你就不可以再管我了!我保證在我工作的這段時間工作效率回事別人的幾倍!」
  重樓依舊看著她,眼睛裡並沒有不相信的色彩,「你要剩下的時間來幹什麼?」
  「重樓你是我老媽麼,什麼都要管!以後我跟誰結婚你也管麼。」
  重樓一愣,他沒想到月晚會這麼沖的跟他說話,又聽到月晚忽然提到結婚什麼的,忽然就莫名其妙的火大了起來,「你這麼跟本座說話麼?!還有結婚什麼的,你現在才幾歲,就一天想著結婚了嗎?」
  月晚瞪大眼睛,「什麼叫做『才幾歲』啊?我已經快四百歲了誒!在人類裡面都老成什麼樣子了!我現在不過是身體沒有成長,看起來小罷了!」
  「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你哥哥!你還小這些事情等以後再說,你先把你要那段時間去看什麼解釋清楚!」
  「哥哥,哥哥了不起啊!你哪裡像哥哥了,我哥哥是朝歌!哥哥對我最好的了!」
  「你!」重樓雙眼冒火的看著月晚,然後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月晚說完就一愣,然後低下頭,她知道自己是過分了,「對不起,重樓哥哥,我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是我遷怒你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月晚抬起可憐兮兮的眼睛像小狗一樣的看著重樓。
  重樓掃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他才不會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太有失魔尊的身份了。
  月晚見重樓哼了一聲就知道重樓是不生她的氣了,然後就笑起來,撲到重樓手臂上掛著,「人家就知道小樓樓最好了!人家最喜歡小樓樓了,小樓樓放心好了,人家要嫁也是嫁小樓樓的!!」
  「哼!」重樓看著掛在他手臂上的月晚威脅著,「那麼理由。」
  「啊呀,人家說過要給哥哥報仇的啊,那人家需要時間準備的嘛!難道小樓樓這點時間都不給人家嗎?」
  「哼,那就做好你承諾的事再說。」
  「哦耶,太好了,小樓樓同意了!嗯嗯,那人家現在就開始工作了!小樓樓的公文是要我處理嗎?」
  「從今天開始你用我的桌子,而需要你處理的文件也會放在那張桌子上。」
  月晚點了點頭,就跑到重樓的桌子上看是看起了公文。
  重樓看著月晚認真的批閱著他桌子上的文件,唇邊勾起一絲幅度,然後就轉身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瀧華若有所思的看著重樓走出去,然後又看了看真埋頭苦幹的月晚。
  拓達看到瀧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走到他面前問道:「怎麼了嗎?」
  瀧華微微一笑,「你沒發覺今天重樓的反應不像往常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了?」好奇。
  「以前,小晚每次說要嫁給重樓,或者是叫他重樓相公之類的,重樓就會翻臉。可是今天卻意外的沒有。而且,你不覺得重樓之前之所以會生氣,就是因為小晚提到要嫁人嗎?」
  拓達驚訝的看著瀧華,「是嗎?」
  「只是猜測而已。」
  「哦?那很好嘛,這回又有好玩的事情了。」
  兀自高興的拓達並沒有發現瀧華的臉上落下了笑容,瀧華看著正埋頭處理公文的月晚,忽然想到他們已經認識快四百年了,只是這三百年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沒有最初的那一段時間那麼親密了。
  「唔?瀧華怎麼了嗎?」月晚發覺有人一直在看著她,抬頭就看到瀧華正看著她在發呆。
  瀧華又將笑容掛到臉上,「沒什麼,很少看到小晚那麼有幹勁而已。」
  「嘿嘿,平時是我太懶了,你們也知道啊,我最討厭這種費腦子的麻煩事了。」月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身為魔界的其中一個將軍卻幾乎什麼事都不做,老實說她還是滿內疚的。
  「呵呵,知道啊,所以才沒有逼你回來做這些事啊。」
  「吶,瀧華,你們平時是很忙很忙,連休假都沒有嗎?」
  「魔界的事情很多,重樓又經常不在,文官只有我們幾個,其他的將軍都在外面駐守,所以就只好臉拓達也拉來了,這樣情況才好一點。」
  月晚若有所思,然後又笑瞇瞇的看著瀧華,「瀧華,你們就出去玩上一段時間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誒,怎麼可以,每天的事情那麼多,小晚你一個人是處理不完的。」聽到月晚的話,火娣雖然很高興,但是也知道他們每天要做的事情有多少。
  月晚笑瞇瞇的擺擺手,「沒關係了啦,我先了那麼久給你們一點福利都不行啊?還有,你要是認為我一個人處理不完這些事情,就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哦。」
  在場的人都知道月晚的能力很強,也就都笑笑,「好啊,那我們可就都出去玩了!,到時候一個人忙不過來可不要哭哦。」
  「那不可能啦!」
  「那我們可是要玩兒夠了才會回來的哦,這次可要把這三百年的一口氣補回來啊。」
  「去吧去吧!別在我面前晃悠了,礙眼死了!」月晚笑罵,擺擺手,讓他們趕快走。
  月晚低著頭批閱著桌上的文件,聽著御書房裡的腳步聲一個一個消失,卻發現走出去的腳步聲中少了一個人,月晚茫然的抬頭,卻看到瀧華還在他自己的桌子上工作著,「瀧華,你不去麼,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下次可沒這麼好機會等我良心發現了。」
  瀧華低笑,「知道,我沒什麼想去的地方,除了這些事也沒什麼可做的,還不如留在這裡幫你。」
  月晚皺皺眉,「你至少休息一下也好啊,要不你回宅子去睡幾天覺吧。」
  「不必了,三百年,這已經都成習慣了,也不存在什麼睡不睡得夠的問題,再說了,我們魔又不像人類那樣脆弱。」
  「好吧。」月晚撇撇嘴,「到時候你別後悔就是了。」
  「怎麼會。」是啊,怎麼會,現在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留在這裡幫她也很好。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5

第二十八夜華
  雖說瀧華是留在這裡幫忙的,但是幾乎全部事情都被月晚包了,瀧華只用做一些少數的工作就行了,所以他每天都有大量的時間是閒著的。然後他就會坐在自己的桌前,看著埋頭苦幹的月晚。
  月晚平時都很懶,但是只要認真起來,沒有人能比的過她。她有些完美主義,只要是她想要好好做的事情,那麼就會一絲不苟,直到做到她做能做到的最完美的地步。此時的月晚頭髮有些亂,這是她煩躁的時候猛地撓自己的頭髮造成的。然後整個人的蹲在椅子上,手裡的筆嘩嘩的寫個不停,速度很快,是他們平時處理文件速度的幾倍,有時候甚至比他們幾個都在的時候處理的都快,而且每一份文件都很認真的看過,絕對沒有隨便就通過的。
  幾縷被月晚抓亂了的頭髮飄到月晚的額前,像是擋住了月晚的視線,月晚用嘴巴試圖把頭髮吹到一邊,卻屢屢不成功。
  瀧華輕笑一聲,走到月晚面前,將月晚額前那縷頑皮的頭髮別到耳後,觸到月晚小巧的耳廓,忽然就失了神。
  「謝謝。」很含糊的一聲,卻將失了神的瀧華叫了回來。
  「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了,一會兒就好了。」這好似的月晚一向是很認真的,如果是她自己想做的事,那就一定會做完了才回去幹其他事。如果是她不想幹的事,那麼即使是有一點風吹草動她也會立馬就神遊,或者是找其他事做去了。
  瀧華沒再說話,只是拿了把梳子走到月晚身後幫月晚打理起被她弄亂了的頭髮,月晚的頭髮不算很長,雖然過了三百多年,但是因為月晚嫌頭髮太長會太麻煩,就長長一節就剪一節,至今,月晚的頭髮也沒有過腰。
  月晚的頭髮很軟,捏在手裡面的感覺很舒服,瀧華嘴角勾起一絲幅度,輕巧的為月晚梳著頭髮。
  重樓剛處理完邊境叛亂的事情,就趕回了魔宮,因為他要看看那個臭丫頭到底有沒有按她自己說的話去做。剛進門就看到瀧華正在為月晚梳頭,而月晚還心安理得的蹲在他的椅子上披著公文。
  重樓瞇起眼睛,「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其他人呢?」
  聽到重樓的聲音,月晚眼神迷茫的叼著支筆抬起頭來,「重樓?你回來啦!」然後又低下頭去批閱手中的公文。
  重樓臉上立刻又爆出一個十字,「我在問你話!!」
  「他們去休假了。小晚說這些事情這段時間她一個人包下來,先讓他們出去放一段時間假再回來工作。」
  重樓對著瀧華皺了皺眉,然後又將視線移到月晚身上,「她這兩天一直都這樣?」
  「是的,重樓你也知道的,小晚一旦認真起來,周圍的事都會忽略了。」
  重樓聽完這句話,將視線移到瀧華微笑的臉上,然後又移到瀧華正握著月晚頭髮的手上,最後又走到月晚面前,「好了,你現在去休息吧,今天剩下的文件不多了,我處理就好。」
  這是月晚才脫離了茫然狀態,抬頭看著重樓,然後笑著說:「你也說不多了啊,我一會兒就能弄完,你才趕回來還是先去休息好了。」
  重樓挑了挑眉,就找了張椅子坐下,慢悠悠的等著月晚把文件批閱完。
  果然不一會兒,月晚就將眼前的文件全都處理完了。月晚抬起頭就看到重樓好整以暇的坐在拓達的椅子上看著她。「重樓,你還沒走嗎?」
  「你很希望我走嗎?」
  月晚撓撓頭,伸了個懶腰,慢騰騰的說:「沒有啦,只是覺得你沒有必要等在這裡啊。」
  重樓站起身,「知道你習慣一日三餐,所以今天本來打算帶你去人界吃晚飯的,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月晚眼睛一亮,忙衝到重樓面前,「去去!怎麼不去,小樓樓真是太好了!」然後一邊拖著重樓往外走,一邊回頭沖瀧華說:「瀧華,快跟上啊,小樓樓難得會帶員工去外面吃東西啊!」
  看著一提到吃的就很興奮的月晚,瀧華無奈的笑笑,然後跟了上去。
  月晚統共在魔界安安分分的工作了一百五十餘年,期間前二十多年偶爾會和重樓請假去趟人界,剩下的時間都呆在魔宮裡工作。這之後才在重樓的許可下消失無蹤。只偶爾回到魔宮,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四百多年。
  在前二十多年裡,月晚經常會去看看飛蓬的轉世龍陽,第一次去是龍陽一歲的時候,月晚蹲在姜國皇宮的房樑上看著這個國家為他們太子準備的生日宴會,看著小龍陽抓鬮。
  不過龍陽會抓什麼,月晚也是有個大概的,想想他前世,飛蓬大將軍,多威風啊!這才是他轉世的第一世,性格轉變還不會太大,大抵和飛蓬的性格差不了多少的。只是……月晚想起了仙三里景天的樣子,不得不感歎,人真是善變啊……
  再一次去的時候,小龍陽已經七、八歲了,看起來和常年長不大的月晚差不多大。時間過得真快,月晚感歎,只是龍陽用這點時間長到了和她看起來一樣大,為毛這將進四百年的時間她就是長不大呢?
  「誰!」
  蹲在小龍陽床上觀察小龍陽月晚聽到這一聲驚訝中帶著稍許恐懼的斷喝,不由得感歎:不愧是飛蓬的轉世,睡著了都這麼有警惕性。「是我啦,小龍陽不記得了?」月晚一揮手將熄滅的燈火點亮。龍陽瞬間看清了這個蹲在他床上的人。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老實說,小龍陽在聽到月晚的聲音的時候就知道了說話的人應該也是一個孩子,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會和自己差不多大,然後就只剩下濃濃的驚訝了。不僅是因為在這樣戒備森嚴的皇宮裡,這個孩子能不動聲色的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不被別人發現,還因為,他莫名的對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有著熟悉感。
  「我叫月晚,你可以叫我小晚姐姐。」
  「姐姐?」在這裡,還沒有人可以被他叫做姐姐的存在。再說了,「你怎麼就確定你比我大。」
  「那是肯定的!我可不知道比你大了多少!」月晚洋洋得意的說,以前在魔界都被當做小孩子,現在終於可以在別人面前逞回大了。
  發現眼前的女孩為一個年齡洋洋得意,小龍陽只是不明意味的笑笑,「不知道大了多少啊,大嬸。」
  月晚一僵,雖然她不想被當做是小孩子,但是也不想被當做是大齡女人啊!!「你才是大嬸,你全家都是大嬸!!!」
  看著女孩炸毛的樣子,小龍陽忽然很高興,「大嬸,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要叫我大嬸啦!!我哪裡像大嬸啦!」月晚氣悶的瞪了小龍陽一眼,「我都說了我叫做月晚啦,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看看你而已。」
  小龍陽挑了挑眉,「哦?看我?」
  「是啦是啦!,只是沒想到是個討人厭的小屁孩兒。」
  小龍陽也生氣了,「你說誰是小屁孩兒!?」還從來沒人敢這樣說他呢!
  「誰應了就是誰啊!」混蛋,飛蓬這傢伙怎麼轉世了性格還那麼惡劣!
  「你!」
  「你什麼你啊!小龍陽!名字就叫龍陽,以後也跟龍陽分不了關係!」
  「你,你!」皇家良好的修養讓小龍陽什麼也罵不出來,「什麼和龍陽分不了關係,我的名字又怎麼了?」
  「你難道不知道嗎,龍陽跟斷袖是一個意思啊!」沒錯沒錯,飛蓬不管怎麼轉世,和重樓在一起都只有被壓的份。
  「什麼亂七八糟的,斷袖是什麼?」小龍陽皺眉,根本沒有聽過這個詞。
  「哦,就是男的喜歡男的的意思。」說完,月晚就閃了。啊啊,今晚月色真好,很適合睡覺啊,小龍陽,她就先走一步了。
  愣住了的小龍陽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你才龍陽,你全家都龍陽!!!」小龍陽的寢宮中忽然傳出一聲稚嫩的爆喝。不過不得不說,小龍陽不愧是飛蓬的轉世,學什麼都快。
  第二天,姜國皇宮裡就起了一場風波。原因是太子小龍陽忽然不滿自己的名字,鬧著要改名字。為此,姜國國王著實頭痛了很久。
  而罪魁禍首正躲在堆積如山的公文後面偷笑。
第二十九夜華
  再見到龍陽的時候,小龍葵已經可以跟在龍陽身後到處跑了。看到小龍葵被侍從叫走,月晚現身在龍陽旁邊的石欄上,「喲,好福氣啊,有個這麼可愛的妹妹,可比你可愛多了。」
  被月晚的聲音驚了一驚的龍陽猛地轉身,就看到了坐在石欄上的月晚,沉下了眉,愣愣的看著月晚,過了這麼多年,她竟然還是一點都沒變,難怪她會說比他大了不知多少。
  看著有些神遊了的龍陽,月晚有些不滿,她就那麼沒有存在感麼?這麼容易就被龍陽忽視了,「喂!小龍陽,幾年不見而已,你不會就把我給忘了吧?」
  這是龍陽才回過神來,生硬的回答,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怎麼會,記憶猶新啊。」
  聽到這樣的回答,月晚才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哼!」經過更多年的培養,龍陽自然也就變得更加沉穩了,「你又來做什麼?」
  「咦咦!上次人家不是就說過了麼,人家是來看你的啊!」
  「本宮可不記得做過什麼值得你去惦記!」
  本宮?意味眼角不由得一抽,雖然她知道太子也是可以自稱為本宮的,但是月晚還是潛意識會把自稱本宮的人歸類為皇帝的妃子。果然還是做受的料。
  看著神色詭異的月晚,龍陽面無表情的臉還是不由得抽搐,「你又在想什麼了!」
  「哈哈哈,沒什麼啊,只是覺得天氣好好哦。」
  「的確是的。你……你這麼多年都沒有變,你是妖怪麼?」龍陽奇怪的看著月晚,雖然受了那麼多年的皇族教育,龍陽已經很沉穩了,相比較其他這個年齡的孩子,他已經成熟很多了。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對一些他不瞭解的東西會感到好奇。而他也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和一個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人講話是多麼的危險,或許不是沒有注意到,而是潛意識中把這當成了理所當然。
  月晚黑線,為什麼聯想到她就會是妖怪啊?「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妖怪,而不是神仙呢?」
  龍陽極為鄙視的看了月晚一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要是神仙都和你一樣,這神界也就和妖界沒什麼兩樣了。」
  月晚忽然覺得今天的手忽然很癢。不過她也不屑於和那群討厭的神仙為伍,「哼,本小姐才不屑於和那群道貌岸然的神仙為伍呢,不過你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是在變相的罵我。」
  龍陽倒是毫不在意的說到:「聽出來又怎樣。」
  「哼!不討人喜歡的小鬼。」
  「本宮幹嘛要討你喜歡啊。」
  月晚沉默了一會兒,「你可要好好對你妹妹啊,她可是個好孩子。」
  龍陽挑了挑眉,「她是我妹妹,我當然會對她好,不必你操心。」
  月晚好笑的看著龍陽,果然還是小孩子,要是以前的飛蓬,可不會在她面前說這麼幼稚的話,「夕瑤還在等你呢,一定要快些回去啊。」月晚小聲的喃喃。
  雖然知道月晚在喃喃著什麼,但是因為聲音太小,龍陽還是沒有聽清楚月晚在講什麼。「你在說什麼?」不會是在罵他吧。
  月晚抬頭,「沒什麼啦,我只是想問問,你一直都在皇宮裡沒有出去過嗎?」
  「沒有啊,要出去做什麼。」
  這回輪到月晚用鄙視的眼光看著龍陽了,「真是膚淺的小鬼,連皇宮都沒有出過,還問出去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好玩麼?真是同情你,像一致金絲雀一樣整天被關在籠子裡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外面有多好玩,還以為現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了。」
  龍陽確實沒有出過皇宮,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好玩,但是他又不甘心,「你又知道了。」
  上鉤!小鬼就是小鬼,「那當然了,我就是從外面來的啊!」
  「外面真的很好玩?父皇怎麼沒和我說過。」
  「那是因為你父皇大概也沒怎麼出去看過,你們皇族就是這樣啦,連自己的國家都沒怎麼見過,只一天窩在皇宮裡,也不知道百姓的生活,他們有什麼疾苦,唉……」
  龍陽想想也是,如果沒有親眼見過外面的世界又怎麼來管理呢?況且他也很想看看月晚說的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好玩。「或許我可以去和父王說說,他可以讓我出去看看。」
  月晚白了他一眼,「你當出去那麼輕鬆嗎?我們是平民,走哪裡都一樣,可你不是,你可是一國的太子啊,走哪兒都可能被刺客什麼的追殺啊,你父王怎麼可能輕易讓你出去,就算讓你出去了,也會讓一大群人跟著你,那你還怎麼看百姓的生活,看他們的腦袋嗎?」
  龍陽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有想過還會有這樣的問題,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要怎麼才能出去呢?
  看著龍陽糾結的表情,月晚就知道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出去。「其實呢,要出去也不是怎麼困難的。」
  糾結的龍陽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月晚了。
  「如你會武功,那麼不久可以隨意出入皇宮不讓你父皇知道,而且在外面還能保護自己了?」
  的確,如果他練就了一身武藝,那麼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出這個皇宮也就不那麼困難了,而且也能保護自己,以後遇到戰爭也能很好的殺敵報國。只是問題是,他現在的教授武藝的師傅並不算是厲害,那麼他要去哪裡找一個武功高強的師傅呢?
  月晚看看時機成熟了,就說:「你是不是正愁著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師傅呢?」
  龍陽詫異地看著月晚,而月晚也不負龍陽所望,說道:「其實呢,我看你也是一個練武的好材料,本小姐勉為其難的來教你也不是不可以啦。如果你願意叫我聲師傅的話。」
  龍陽鄙視的看了月晚一眼,「就你?」月晚小孩子的身型確實無法讓人信服,但是月晚能夠輕易進出皇宮,而且還能保持自己的容貌不變(這點你完全誤會了,不是她要保持不變,而是她想長也長不大啊……),就這兩點來說,也可以看出月晚不是一般人。
  月晚很不服氣,不就是因為她的身形小嗎?幹嘛瞧不起人!就算是飛蓬還沒有轉世的時候也不一定能打贏她,現在的他就差得更遠了。「就是我啊,多少人想要我教,我都還不願意呢,如今我倒貼你都不要啊。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月晚確實沒有亂說,在魔界的時候有很多魔都想讓月晚來指導他們變強,只是月晚向來都覺得收徒弟是很麻煩的事情,所以才沒有收。現在願意來教龍陽還不是因為龍陽是飛蓬的轉世才特別對待的,某些小鬼還不領情。
  「我只是覺得……」
  「覺得我像小孩子,看不出來有什麼厲害之處對吧?哼!現在我就把你從皇宮裡拎出去,讓你看看我到底厲不厲害!」說完,月晚就拉起龍陽,一個閃身就到了皇宮之外,站在一條大街上。
  龍陽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當他被熙熙攘攘的人群驚醒,回頭看到高高的宮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出了皇宮了,這時的他也不得不承認,月晚確實很厲害。只是要他拜一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女孩子為師,卻著實難以開口,「我……」
  月晚知道龍陽在糾結什麼,於是淡淡的笑道:「算啦,你就算不拜我為師我會教你啦。」
  龍陽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月晚會無條件的教他。
  看出龍陽在疑惑什麼,月晚只是的淡淡的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些複雜,「要教你,並不是因為你的原因,以前會去皇宮裡面看你也不單是因為你,只是因為另外一個人。你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他卻和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好了,你也不必問,我也不會再回答什麼,從現在開始你只要學好我教你的東西就行了!」月晚想,如果現在能把龍陽教導得十分強大,那麼今後遇到那場戰事,他的情況會不會改善一點。或許,她還可以來幫他一次。
  龍陽看出月晚確實不會再說什麼了,也就不再問什麼,只說:「那今天,你打算做些什麼呢?」
  月晚看出龍陽對街市的興趣,也就順了他的意思,「你不是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嗎?今天先不教你什麼,先讓你好好玩上一天,從明天開始我會每天晚上把你帶出去,教你練武。到時候可不要嫌累。」
  龍陽看著月晚的笑臉,也禁不住笑了起來,「好。」
  這天,龍陽玩得很開心,他沒有看到人世間的醜惡,因為時間太短,而月晚只想讓他快樂一點,畢竟今後的他要經歷的就不僅僅是醜惡這種東西了。既然今後他會瞭解這世間的一切,那她又怎麼會剝奪他這短暫的快樂時光呢。
  傍晚的時候,龍陽因為慣例是要和父王和母后一起進餐的,於是極不情願的被月晚拖回皇宮,手裡還叮叮噹噹的抱著許多月晚出錢買的小玩意兒,美其名曰:給沒到外面玩兒過的可憐的妹妹。
  「好了!明天晚上我還會再來的,今天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寢宮裡!」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你就不要裝成大人一樣了,大嬸。」
  月晚氣極,說他也不是不說他也不是,「混蛋臭小子!」罵完拂袖而去。她那麼一張蘿莉臉,他到底是怎麼聯繫到大嬸的啊?
第三十夜華
  出了皇宮,月晚就感覺到重樓的氣息,於是直接朝重樓的方向瞬移過去。
  重樓看著由遠及近的月晚神色有些複雜,「你跟我請假跑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對啊,如果我說,我看到了飛蓬轉世龍陽今後會遇到危險的事情,你信嗎?」
  重樓沒有正面的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然後說:「那麼我呢,你看得到什麼。」
  月晚瞇起眼睛奸笑,「看到的不多,頂多能看到你以後愛戀的人是誰,你會和飛蓬的轉世糾纏不清。」
  「哼,這話你說過多次了,卻不說那人是誰,你讓我如何相信?」很久以前,重樓就聽月晚說過他今後會有一個愛到願意為她散盡魔力的女人,但是月晚從不說那人是誰,只模稜兩可說什麼緣分到了自然會見面。可重樓那麼高傲的人,怎麼會相信自己會有那麼一個人呢?
  月晚笑笑,眼睛裡有絲期盼,又有些迷茫,「到時候自然會遇到,你又何必這麼急切呢。」其實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意外,重樓也不會例外。月晚是知道的重樓對她已經是很寬容的了,若是平常的他,在她做出那些無理的事的同時,已經被重樓到處追殺,而不是還能在他面前撒嬌,談笑風生了。只是不知道有了嫂子以後,這個不稱職的哥哥還會不會這麼縱容她。
  看著月晚不只有神遊到何處去了,重樓皺了皺眉,「你又在想什麼了。」
  「哈哈,沒什麼啊。不過,小樓樓啊,你不打算去看一下你的老相好嗎?……好啦好啦,不是什麼老相好,是知己,是知己行了吧?」看著重樓面無表情地在手中集聚能量的時候,月晚很識趣的改掉話頭,真是的,小樓樓的脾氣越來越差了。
  「哼!」重樓看月晚識趣就只重重的哼了一聲,其實就算月晚再繼續鬧下去,重樓也不會拿她怎麼樣,頂多就是熱熱身,打上一場而已,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來,月晚已經越來越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事了。以前還很好戰,自從朝歌死了之後就很少再和人決鬥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老跑去和飛蓬決鬥,捨近求遠了。「有你教不就好了,我對弱小的人不感興趣。」說完就轉身離開
  月晚鬱悶的看著不理她了的重樓,不爽的跟了上去,明明飛蓬是他的知己好吧?怎麼就她淪落到來教龍陽了呢?「喂喂,我說,龍陽好歹是飛蓬的轉世啊,訓練一下也不會遜色到哪裡去的!」要不是原來跟重樓提過,覺得重樓多這件事會感興趣,哪裡知道竟然是一口回絕,她才不會這麼無聊的來教小龍陽這個討厭的臭小鬼。
  「哼!」
  教導龍陽其實也不是什麼枯燥的事情,偶爾和他鬥鬥嘴,抬會兒槓,時間過得也挺快。只是月晚每次都選在晚上來教學,因此很多時候龍陽在白天的時候都是一種萎靡的樣子,還讓他的父王母后擔心了一陣子,以為他是生什麼病了。
  能把父王母后敷衍過去那是因為小孩子對父母的某種叛逆,但是對於那個龍陽一直很疼愛的妹妹來說,只要小龍葵一撒嬌,還不是什麼都招了。於是乎,在龍陽學習武藝一個月之後,月晚不得不光榮的再帶上一隻小鬼。
  黝黑的竹林深處,只見小龍葵可愛的歪著頭問:「明明我們看起來差不多大,為什麼我要叫你姐姐呢?」其實小龍葵想說的是,她看起來比月晚要大,只是身為公主,說話要更含蓄一些。
  但這也足夠月晚爆青筋了。只是還沒等月晚說話,小龍陽就開口了:「小葵,你介意這些做什麼,人家願意裝老,你叫句大嬸也不吃什麼虧。」
  「龍陽!!!」大嬸大嬸,你丫的才是什麼大嬸呢!月晚一拳打向龍陽,龍陽早知月晚會惱羞成怒,做好了準備,從容的躲開了去。「你丫的混蛋!」
  「呀,哥哥!」
  龍陽也不計較月晚是怎麼罵他的,只是邊躲邊說:「看吧看吧,是你自己說自己比我大了多少的,怎麼現在又惱羞成怒了呢?」
  女人最大的天敵就是年齡,雖然月晚看起來才是七八歲的樣子,但是不可否認她現在的年齡的確是三位數。雖說月晚討厭別人把她當做是小孩子,但是更討厭別人說她老!
  「你丫的知道我比你大,還那麼沒禮貌,不叫姐姐叫大嬸!你眼睛瞎了嗎,你看我像是大嬸嗎??」雖說是生氣,月晚也不會真的動手,就現在龍陽的實力而言,她要是真動手了,那麼小龍陽就要早夭了。
  「好吧好吧,老女人∼」
  「我靠,你丫的就是一個@#%¥@!*&¥&……」
  「……」
  「……」
  等月晚罵完了,已經月上中天了,而龍陽小朋友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毫無形象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月晚瞥了龍陽一眼,「真麼用,就這麼會兒,就像灘爛泥一樣了。」月晚還是原來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
  就算連話也說不清楚了,龍陽還是忍不住回嘴:「你……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一樣是千年老妖啊?」
  月晚腦門上毫無懸念的蹦起了幾個十字路口,然後她毫不猶豫的抱起一塊和她腦袋一樣大的石塊,準備朝攤在地上的龍陽扔去。驚得小龍葵連忙跑過去擋在龍陽前邊兒。「小晚姐姐,不要啊,哥哥、哥哥只是亂說的!」
  就是亂說的所以才討厭啊,這擺明了是要氣她的,再看到躺在小龍葵後面的龍陽一臉挑釁,月晚再次舉起手中的石塊,「小龍葵,讓開啊啊啊啊!!!」
  「嗚哇!!!」
  「哥哥!!!」
  當然月晚沒有真的砸下去,但是她的報復也足夠讓小龍陽吃不消了。
  「你、你這個死女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然後小龍陽就光榮了。月晚掏掏耳朵,瀟灑地轉身離去,「嘛嘛,今天先放過你,明天繼續,哦活活活……」
  「回來了。」月晚走進御書房的時候,就聽見重樓低沉猶如大提琴般的聲線,老實說,重樓的聲音聽起來真是賞心悅耳,只是這傢伙只會糟蹋那完美的聲線來吼她。
  月晚看著重樓頭都沒抬的身影撇撇嘴,「是啊是啊,我現在回來讓你欺壓勞動力了,你可以走了。」
  重樓挑挑眉,抬起頭,「我什麼時候欺壓你了?」
  「你看看我這小小的身板,你還忍心整天盯著我做工?」
  「是你自己說不要我們把你當成小孩子的,再說,這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麼?」
  月晚翻了個白眼,「好了好了,我抱怨一下還不行嗎?你每天都在這裡看著我回來,等我開始工作了才離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不成你打算一直監視我嗎?」
  重樓皺了皺眉,「本座才懶得監視你,只是最近剛好沒有什麼要外出的事,就在御書房裡處理文件了。」
  重樓他個笨蛋,他以為她不知道他只有在心虛和十分生氣的時候才會對她自稱本座嗎,「那幹嘛我一回來,你就要走啊。」
  「你,哼!」重樓拂袖而去,但是在月晚看來這更像是落荒而逃,但是……月晚抓抓後腦勺,她還是不知道重樓這麼做的原因啊。
  月晚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看著文件。只有旁邊的一群魔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月晚,而瀧華低著頭,什麼也沒有說。
  察覺到御書房裡詭異的氣氛,月晚抬起頭,「你們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異口同聲。
  月晚狐疑地看著御書房裡明顯不太對勁的眾魔,「話說,今天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平時不是一老早就跑了的麼?
  帝乙哀怨的看著月晚,「你不知道,這段時間,重樓一直都在這裡,我們想回去的時候,重樓就會看著我們,你說,誰還敢跑回去啊?我們又不是骨頭癢了,想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
  月晚眼角抽了抽,重樓吃錯藥了?「現在他走了,你們可以回去了。這裡有我就行了,我把剩下的文件批完,再趕一些明天的就回去。」現在每天都這麼忙,白天要工作,晚上還要去教那個臭小鬼,想著,月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這時,瀧華才抬頭:「小晚今天怎麼早回來了?很累?」
  月晚淚眼朦朧的點點頭:「很累啊,今天還好,那個臭小鬼被我打得動不了了,所以我就先回來了。」
  瀧華輕笑,「你又欺負小孩子?」
  聽到瀧華這麼說,月晚立刻精神的坐起來,「什麼啊!那個臭小鬼成天叫我大嬸,老女人,我能不生氣嗎?就算對於人類來說,我的年齡確實很大,但是我現在又不是人類,而且我的樣子明明就是一個蘿莉,他從哪裡看出來我老啦!」
  眾魔笑,小晚真是個矛盾體,既不喜歡別人說她年齡小,也不喜歡別人說她老。
  月晚瞪了一眼笑作一團的一群魔,「好啦,要回去就快點,要不然等我改變主意就讓你們都留下來陪我!」
  「別,我們這就走。」說完,帝乙和火娣就拖著火婖跑掉了。留下月晚在那裡氣悶。
  拓達笑著站起身,「那我也就回去了,小晚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累著自己了。」雖然這麼說,但是毫無疑問的,小晚現在每天都行程完全都是在壓搾自己。
  「嗯。」
  拓達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還坐在自己辦工作上的瀧華,歎了口氣才走出去。
  「瀧華不回去?」
  「幫你多看點文件,省得你每天都想睡不夠的樣子。」
  「哇哇,瀧華你真是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呵呵。」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5

第三十一夜華
  這樣的日子除了累一些,其實很簡單,月晚也從沒什麼不滿,反倒覺得,日子能這麼平凡的過下去,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天不遂人願,神魔之間的問題還是很嚴峻,再者,關於她和神界的仇,她是不可能會忘記的。
  月晚沒有一天沒在觀察神界,自然也就知道了有關於神界的最新動向。其實月晚一直都想要自己來解決有關於神界的問題,奈何那一群對她的事情十分神經過敏的傢伙緊盯著她,讓她完全暴露在組織下。
  「情況怎麼樣?」月晚拿著手中的幾份文件看了看,然後抬頭問瀧華。
  「從上次神魔之戰之後,神界對下屆修仙人士的限制更加放鬆了,所以雖然上次神界損失了很大一部分仙,但是很快就補齊了,雖然戰鬥力不高,大概也就是像你說的那樣,被用來當炮灰的。」
  月晚的手指無規律的敲著桌面,眼神沉黯的看著文件,「上次就用這種方法,他們以為這一次,我們還會上當嗎?不過,不管怎樣,在瞭解他們用兵的情況下,我們的軍隊質量一定要保證。他們既然那麼喜歡用計謀,我們也不能放鬆不是。」
  瀧華點點頭,「那你打算怎麼做?我和拓達他們商量過,得出一些結論,我們的軍師大人要不要看一下。」
  月晚笑嘻嘻的蹭到瀧華面前,「當然要啦!」接過瀧華的策略,月晚認真的看了起來。原先,她從狴犴那裡打聽到了一些關於神界的事情,加之曾經和夕瑤聊過一些,對神界的事情大概要瞭解一些。瀧華他們擬定的方案很不錯,月晚只是在其中作了稍許修改,以圖減少一些傷亡。
  「這一次,是我們不小心,讓神界有了借口,失了主動權,但是在戰場上,不可避免的會對人界、鬼界和妖界有一些影響,我們要盡量減少對他們的影響。還有查清楚禍端的真相,我不信在我嚴格的規矩下,還會有魔回去觸犯。」這一次的神魔之戰,照神界的說法就是魔界之人觸犯了神界的利益。
  月晚只初步瞭解到這和沐風有一部分關係。沐風是重樓派遣去駐守魔界和人界接壤之處的,而且就月晚對沐風的瞭解來看,沐風絕對不會是那種沒事找事的魔。但是事情發生在遠離魔界與人界的交界處的地方,就有些奇怪了,因為駐守的魔在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擅自離開崗位的。
  「這件事,我已經查過了,但也只能查處他們還在邊界時的對話。之後的事情沐風怎樣也不肯說。」
  月晚沉著眉頭,淡淡的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找沐風問清楚的。」
  從沐風那裡回來,月晚沉著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來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重樓看著很少把怒意放在臉上的月晚,問道:「你問到什麼了?」
  月晚閉上眼睛,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怒火,然後淡定的抬頭,「我想,神界的那一群神真的很欠修理呢,你說是吧。重樓。」
  重樓看著月晚,他知道,月晚對那一群道貌岸然的神早就已經很不滿了,看來這次,南群愚蠢的神肯定又做了什麼讓月晚生氣了。「這次神魔之戰隨你心意,只要能勝,我不限制你的方法。」
  就算重樓不這樣說,月晚也會那麼做的,除去幾個她看得順眼的神,其他的幾乎全在他的打擊範圍內。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會關心與她無關之人的死活,她在乎的不過是她身邊的幾人罷了。她所需要的只是身邊的人好好的,能和她一直走下去,直到善終。她不需要轟轟烈烈,她只要平淡的快樂,沒有人意外離開,能一輩子簡單的過下去而已。
  只是現在容不得她縮在魔界裡期待著這樣的生活,無論是三百年前哥哥的事情,還是現在這群神仙再找出來的事情,都需要解決,而且月晚曾發過誓,要讓神界把欠她的百倍奉還,所以,月晚是絕不會簡單的就放過神界的。
  只是,對月晚來說現在重要的事除了準備神魔之戰,就是沐風的問題了。
  任何人都會有自己不願意去回憶的一段記憶,就像是月晚不願去回憶父母和哥哥死去的時候,沐風也有他不願去回憶的東西。然而那一群神為了能找出一個開戰的理由,就把沐風不堪回首的往事翻了出來,直接導致現在的沐風精神上很有問題。
  現在的沐風幾乎沒有戰鬥力,月晚都不知道當時的沐風是怎樣從那個神的手中活下來的。
  雖然神魔大戰少了一個將軍對魔界的影響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但是畢竟還能夠解決。然而在朋友的立場上,月晚還是很擔心。三百年的時間早已把月晚心中的結解開,難怪有人會說,時間能夠洗滌一切。
  月晚看著重樓,「小樓樓,有關部署的計劃,我和瀧華他們已經擬定好了,接下來的實施就交給你了。現在沐風的精神上存在很大問題,我必須去解決一下,要不然我們就要少了一個將軍候補了。」
  重樓並沒有反對,因為月晚總會把事情都佈置好,不會影響到神魔之戰,而沐風確實是一個有才能的魔。
  不久之後,大戰就打響了,而月晚也抽不出時間去龍陽那裡了,雖然月晚知道這段時間剛好是姜國出現問題的時候,但是月晚不能兩邊兼顧。而且月晚叫了龍陽那麼多年的武藝和法術,為的就是應付這一天,所以月晚只是草草的對龍陽說了聲有事,就暫停了對龍陽的教導。
  月晚和瀧華他們一起出的計謀很有用,在戰場上,魔界很快就佔了上風。而且因為月晚一開始就讓己方在戰鬥的時候盡量不要波及其他幾界,因此,其餘幾界雖然沒有明著支持魔界,但是也沒有幫助神界,這對魔界來說顯然是優勢。
  月晚這次的謀劃,比上次更加小心和謹慎,同樣的錯月晚不會犯第二次。
  然而月晚也沒有作為主力上戰場,只因為月晚怕自己上了戰場會控制不住自己對神界的神仙進行掃蕩,反而壞了她今後對神界的報復計劃。而月晚在經歷過飛蓬那件事之後就加強了自己輔助法術的練習,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成就。所以因為法術的原因,月晚即使不在戰場上,也能將戰場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因為月晚的特別叮囑,重樓等人答應月晚會把自己的性命放到第一位,絕不會發生像朝歌那時候一樣的事情。而月晚也極其關注他們的安危。
  月晚看著眼前的屏幕,對著身旁飛來飛去的紙鶴說:「見好就收,他們逃跑的很有紀律性,並不像是真正的敗逃,可能會有詐。」
  屏幕中的拓達和火娣立刻停下了追擊,等待月晚的下一個指令。
  「重樓和扶乩在你們的西北方大概二百六十里的位置,那裡山勢開口較大,易於隱藏,重樓他們正好處於谷中,對周圍的情況看的不是很清楚,這會給對方很大的空隙。你們這邊的戰事剛剛結束,雖說已經很累了,但是還是勞煩你們再去那邊一趟,從外圍支援,以防出什麼問題。負責這件事的是拓達,火娣暫留原處休整,順便找些不易被發現的地方休整。」
  火娣叉著腰,對她身邊的紙鶴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又是拓達,怎麼就不能有哪次讓我去支援。」
  月晚笑,「好啦好啦,別抱怨了,不是想著拓達大哥要沉穩的一些嗎?你比較好戰,要是等會兒他們又回來,你不是剛好可以打一仗嗎,中間這些時間就可以用來恢復體力了,你不想想拓達他們還沒的休息呢。」見拓達出發去西北邊和重樓會合,月晚就直接調換了屏幕,改到帝乙和火婖的那邊。
  帝乙和火婖配合得很好,月晚不由得感歎,不愧是夫妻兩個,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啊。看來這邊,月晚是不用擔心了。
  神魔之戰就快要結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贏得這邊就會是魔界。上一次神魔之戰其實也說不好到底誰勝誰負,神界雖然損失巨大,但是魔界的魔尊也在那場大戰中死去。不分勝負,也只會是神界那邊會在意,在其他幾界面前失了面子是神界怎樣也要扳回來的。魔界所在意的是魔尊被神界設計殺害,無論怎樣,不管是為了魔界的尊嚴還是為了魔尊,魔界對這場戰爭勢在必得!
  瀧華進來的時候,月晚正好將屏幕切分成四個,周圍分別有四隻紙鶴,用來跟四個戰場的聯繫。
  「情況如何。」
  「很好,我們一直都是處於優勢的。如果就這樣堅持下去,這場戰爭的勝利者就會是我們。」不出意外的話。戰場上下一秒的事誰也不知道,她所能做的就是盡量謹慎,萬事做全,以求最終能獲得勝利。
  瀧華勾起笑容,「我相信如果是小晚的話就可以讓我們獲得勝利。」
  月晚回頭一笑,「借你吉言。」
第三十二夜華
  所有的發展都在月晚的預料之中,雖然期間曾出現一些小意外,也都被月晚完美的解決了。
  而現在是最後的時刻,只要他們贏了,那麼一段時間之內,神界都不會無聊的來主動生事了。上一次伏羲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他們已經攻入了神界,這是伏羲做不能允許的,但是他肯定也不能允許神界的敗北。因為從神話時代開始,伏羲所擁有的就只有勝利,上一次損失平手,那麼這一次他不會允許神界的失敗的。很難說伏羲會在最後出現。
  月晚來魔界這麼久,還沒有見過蚩尤。她問過朝歌,但朝歌只說蚩尤已經隱居起來了,不會輕易出現。就不知道如果這一次伏羲出現在神魔戰場上的話,蚩尤會不會也出現,反正她是不信蚩尤會什麼也不知道的。
  月晚不知道上古神明有多厲害,因為沒有打過,但是肯定不會弱。月晚想著,如果蚩尤真的不出現,他們該怎麼辦,總不能讓這場勝利的果實就此失去吧?如是直接對抗的話,他們能有幾成把握贏伏羲?
  月晚頭大了,瀧華果然把她想得太偉大了……
  蚩尤那個從沒露過面的傢伙完全就不可靠嘛!
  幾天後,重樓、扶乩、火娣、拓達、溪風和另外兩位將軍順利歸來,最後還剩下火婖和帝乙的那一個戰場,但也離勝利不遠了。
  但也就是這時,火婖那邊失控了,狗急了還會跳牆呢,更何況是神了。或許是一直以來的勝利讓火娣和帝乙掉以輕心了,就在火婖以為已經打倒了所有敵人,身心都放鬆了的時候,一個倒在地上,看起來實力不弱的神從後面突襲,火婖沒有來得及抵擋,千鈞一髮之際,是帝乙衝上來替火婖擋下了這一計攻擊。因為是拚死的全力一擊,裡面的能量巨大,帝乙當場就昏迷了。
  看到這裡,月晚沉下了臉,立刻就閃身不見了。
  瀧華擔憂的看著月晚離去的方向,卻不能追上去,雖然說表面上神魔之戰已經結束了,但是未免會有意外的情況發生,瀧華還是不能離開,至少要等他們回來,這裡總要有一個能發號施令的人才好。
  月晚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火婖呆呆的跪坐在地上,懷裡抱著奄奄一息的帝乙,「你呆著作甚!不會給他急救嗎!」說著衝到火婖面前,開始檢查帝乙的傷勢。
  因為那個偷襲的神力量不弱,而且用上了全力,帝乙為了保護火婖,幾乎沒有當下什麼力量,直接就接下了這一計攻擊,傷的十分嚴重。若是月晚再晚來個一會兒,帝乙大概就會像朝歌一樣了。
  月晚研究的輔助法術中就有用於急救的,月晚也不管什麼大的小的有用的沒用的,全都往帝乙身上丟,但實際上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看著帝乙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而火婖又呆呆的一動不動,月晚實在沒有辦法了。忽然月晚的腦海中閃過一段話,那是記載在一張有些破爛的羊皮紙上的,一個遠古的禁術。月晚並沒有學,因為是禁術,對施術人的反噬很大,但現在,情況危急,儘管月晚沒有學過,但是施術的方法什麼的都還記得。而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方法能救帝乙,也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月晚開始結印,嘴裡唸唸有詞。月晚的頭髮無風自起,渾身開始散發金色的光,眉頭微皺,不停的變換著手勢。飛快的結完印,月晚勉強的將術施完。然後就緊盯著帝乙,直到看到帝乙的臉色漸漸的恢復,氣息也平穩了,才鬆口氣,「沒事了。」說完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重樓和瀧華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趴在帝乙和月晚身邊流淚的火婖。
  看到月晚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眉頭緊緊皺著,重樓沉著臉問:「怎麼回事?」然後上前抱起月晚,檢查了一遍月晚的傷勢,發現月晚的氣息微弱,但是並沒有危及性命,暫時鬆了口氣。
  火婖流著淚,歉疚的看著重樓懷裡的月晚,「小晚為了救帝乙,不知施了什麼術,帝乙的氣息是穩定了,但是小晚卻昏迷不醒了。」
  重樓蹙起好看的眉,隱約知道了月晚是幹了什麼,臉色更加陰沉。也不管一旁擔心的瀧華,抱著月晚就消失無蹤。
  死丫頭,你要是有事的話,你就完蛋了!
  月晚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站在床邊有些迷茫的重樓,「喲,小樓樓,發什麼呆,難道是春天到了?」
  回過神的重樓狠狠地瞪了月晚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嘖,小樓樓說話還是那麼難聽。」
  「禁術那種東西也是可以隨便拿來玩的嗎?!」
  呀,被罵了,「可是,如果不是禁術的話,帝乙就會死了。說起來,帝乙現在怎麼樣了?」
  「哼,還沒醒。」
  「哦。我睡了多久啊,怎麼渾身都沒有力氣?」月晚是這活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還有些麻木和酸痛。
  說到這裡,重樓的臉又陰了下來,「你還好意思問,你都已經睡了三十多年了!」
  三、三十多年?不會吧!月晚一臉驚異,她也就感覺是睡了一覺而已。月晚知道使用禁術肯定會有反噬,以為最多就只是像重傷一樣,電視和小說上不都只這麼說的嗎,她怎麼會睡了那麼長時間?
  看著呆愣的月晚,重樓覺得和月晚在一起就沒有什麼時候會是安心的。破天荒的,重樓坐到月晚的床邊,輕輕地將月晚摟進懷裡。「笨女人,你就不會多考慮一下自己麼。」
  「重、重樓。你……」月晚驚住了,從認識以來,重樓還沒有主動抱過她。「你終於回心轉意,決定做我相公了?哦哦,太好了,倫家三百多年的追求終於有結果了!但是……但是小飛飛怎麼辦啊,如果可愛的倫家吧小樓樓搶了的話,小飛飛不就要當寡婦了嗎……」
  「邦」月晚不論到了那裡都是個破壞氣氛的高手。於是乎,月晚的腦袋上就新鮮出爐了一個饅頭。
  「跟你講這些話是我的失策。」說完轉身就走,毫不猶豫。其實重樓現在很想罵人,但是身為的魔尊的他必須維持自己的形象,就只能腹誹了。
  「等一下啦,小樓樓,事情我還沒有問完呢!」
  重樓站住腳,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月晚,看起來被氣得不輕。
  月晚訕訕一笑,「我想問的是神魔之戰,後來怎樣?」
  「勝了。」
  月晚皺眉,「難道伏羲沒有出現嗎?」
  說到這裡,重樓也皺起了眉,「本以為,最後少不了會和伏羲一戰,但是伏羲確實沒有出現。」
  「小樓樓你也不知道原因嗎?」
  重樓搖了搖頭。
  「重樓不知道蚩尤在哪裡嗎?」
  重樓還是搖了搖頭,「魔皇自從和皇帝一戰,劃分了神界、魔界、人界之後就一直隱於魔界之中,再沒有出現過,自然不會有人知道。」
  嘛,看來蚩尤是打定主意不會參與神魔之間的事情了。這算什麼,魔界難道不是由他創建的嗎?就這樣不管不顧了麼。
  「今後你打算怎麼做?」月晚平靜了一下心情對重樓說。
  「沒什麼可怎麼做的,不過是見招拆招罷了。」
  月晚點點頭,的確,這個世界有很多種族的存在,幾方的勢力存在著一種平衡,他們不可能發起戰爭,這樣會對他們很不利。「唉,事情總是比預料的多。」
  「在你與我們有了關係之後你就應該有了覺悟才對。」
  覺悟啊,是有的啊,只是現在覺得很累而已,但是她也不會覺得後悔。「嘛,事情很多也很煩啦,真實不想管呢,但是這是哥哥的魔界啊,總要治理好才行啊。小樓樓啊,你有沒有在我休息的這段時間裡去看過龍陽啊?你只說他死了,但是其他信息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啊。」
  「在神魔之戰開始後不久,姜國就出現了問題,這是你知道的。後來姜國的王后為了求得支援,秀了一張錦,然後就竭力而亡。龍陽上了戰場,但是姜國的情況並不好,即便他自己的實力不錯,但是整個軍隊卻不行。然後他得知如果鑄成了魔劍,那麼就會有勝利的希望……」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以前就都知道的,現在不過是又聽重樓說了一遍而已。本以為也許會改變些什麼也不一定,但是現在看來,她還是高估了她自己。
第三十三夜華
  重樓皺了皺眉,知道月晚肯定是預見了什麼,才會去教龍陽武藝和法術,現在也才會問他有沒有什麼改變,她所做的努力到底有沒有成效。
  只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沒什麼效果的。「這麼頹喪的樣子還真是難看!」
  月晚懶懶的看了重樓一眼,「為什麼你每次想安慰人,說出來的話都是在罵人啊?」
  「本座才懶得安慰你,哼!」
  月晚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看吧,早說了重樓心虛的時候就會對她自稱本座的。「好了,人家知道小樓樓的心意了。」
  「……哼!」
  雖說重樓一直都很彆扭,但是也彆扭的可愛,當然這話可是不能當面和重樓說的,不然,重樓肯定是會惱羞成怒的。啊啊,她對這種彆扭型的人也是有大愛的呀,啊哈哈。
  看著月晚臉上莫名的笑,重樓知道她肯定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他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知道如果問出了她在想什麼,受氣的肯定是他自己,索性就什麼也不問了,「上次這樣一直睡著是三百年以前的事情了吧,這一次的時間那麼長,你就等著他們來找你聊天吧。」
  呃,「小樓樓啊,別這樣嘛,我們再聊聊吧,例如說,為什麼到現在帝乙還沒有醒過來啊。」月晚是充分知道的,有重樓在的話他們是不會太放肆的,要是重樓走了的話,那她就慘了。
  重樓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想多留他一會兒,省得到時候被他們宰,不過無論他在這裡留多久,終歸還是有事情要去做的,所以現在嘛,多留一會兒也沒什麼,反正到時候她也是要被宰的。「你確實把他救了回來,但是現在他身體裡還留有一種法術,制止了他的甦醒。而他的精元也殘缺不全,完全沒有能力支撐起他現在的身體。」
  月晚愣住了,怎麼會,明明她用的禁術是可以把人完全救回來的,為什麼帝乙的精元卻殘缺不全呢……
  「你也不必自責,若不是你使用了禁術,他的精元想必是要全部散去的,現在好歹保住了一部分,只要找回丟失的精元,那麼他還是會甦醒過來的。」
  月晚點點頭。
  看月晚沉默了下來,重樓也就轉身準備離開,「好了,既然你也沒什麼事情了,那我就走了。」
  「嗯。」條件反射的回答了這句話之後,月晚才發現不對,重樓要是走了,那她不就完了嗎?「等一下啦重樓!」但房間裡只剩下了她自己聲音的回音,重樓早就已經消失了。月晚的臉瞬間就僵硬了,聽著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音,月晚的臉上就只剩下菜色了。
  「我錯了!!!!」
  受了一頓教訓,月晚總算是安分了些。本本分分的在御書房工作了一百多年,然後剩下的時間,按照約定,是由月晚自己支配的,理所當然的,月晚就再次消失不見了。
  那次使用禁術對她自己的傷害很大,除去昏迷了這麼久,還有就是她的身體機能這一方面大不如前了,而原本和扶乩商量出來的修煉的方法,其成果也毀滅殆盡,必須得重新修煉了。
  另外就是月晚的計劃,雖然晚了一段時間,但是對月晚來說並沒什麼差異,時間是足夠的,反正她不用擔心自己會很快的死去,她的時間多得受不了。
  月晚隱身站在雲端之上,表情漠然的看著腳下的塵世。早已是千年過去了,塵世間早已是滄海桑田。月晚沒有算過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到底多少年了,因為,她早已沒有了對這樣的事情的執著。
  淡淡的看著九天之上的瑤宮,月晚想,讓神界把欠她的東西奉還的時候到了。
  轉身,月晚離開雲端。雲端這種地方從來不適合她呆。
  月晚總是密切的和魔界有著聯繫的,而現在月晚正是從魔宮裡出來,嘛,當然的,肯定是捉弄了重樓一番,看到他七竅生煙之後閃了。
  日子是一成不變的,但是強迫自己樂觀的月晚也能從中找出一些樂趣,捉弄重樓從一開始就是樂趣中的重中之重了。
  此時的月晚心情尤其好,一路就蹦蹦跳跳的遊山玩水了,反正在重樓消氣之前,她是不會回去自尋死路的。
  忽然,周圍的靈氣好像有了什麼異動,月晚凝眉,看向靈氣異動的源頭。那個源頭離月晚有一段距離,離魔界也比較遠,不會對魔界有什麼影響,但是月晚就是覺得那股奇異的靈氣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想了一下,月晚打定主意要去源頭看一看,萬一要是有什麼問題也好一併解決了。她不會留下對魔界有危害的東西。因為魔界是她要為哥哥守護的地方。
  打定主意的月晚很快就向源頭跑去,遠遠的,月晚看到了一個金髮的男子,在他旁邊還有一個銀髮的男子。
  在這裡出現,月晚覺得不會是什麼偶然,就就地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放出一個飛蟲,用來探聽他們的對話。
  「你阻攔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到底想幹什麼?!」金髮男子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對著白髮男子口氣不太好。
  銀髮男子似乎脾氣也不是很好,見金髮男子吼了他,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我早說過了,這種小把戲,我最討厭了!如果要打,堂堂正正的來上一場不是很好嗎?」
  「狴犴!你不要幼稚了好不好?神界和魔界本來就是對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什麼陰謀陽謀的,在這裡不過都是計策而已,只要能贏一切不就都好了嗎?」
  狴犴?怎麼會是他?
  「狻猊,並不是我幼稚,而是你們早已失了本性了。」狴犴歎了口氣,他的這些同伴不知道怎麼回事都變成現在這樣,迷失了自己的本性,這樣,和他們口中所說的惡魔又有什麼區別?反倒是魔比這些神更乾淨了。
  「哼!我不和你多說了。總之現在你必須回去。不能再呆在這裡。」然後不由分說的施了一個法術,帶著狴犴就離開了。
  看到他們走遠了,月晚才從藏身之處走出來。若有所思的看著狴犴和狻猊離開的方向。月晚回頭看了看那個靈氣怪異的源頭方向,想著這之間會有什麼關係。
  狴犴的話,一千三百多年前曾經見過,她還從狴犴哪裡掏出了一些有關於神界的信息。當時她並沒有見過狴犴變為人形的模樣,因此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認出他來。從他們的談話中,月晚知道了,另外一個金髮的男子同為上古神獸,是其中的狻猊。對話中顯示某一件事明確的與魔界有關。但是並沒有說出那件事究竟是什麼事,而這個地方,離靈氣異常的地方那麼接近,想必會有什麼關聯。
  所以,月晚還是決定去看看。
  靈氣異常的地方接近西北邊的播仙鎮,月晚對那裡有些熟悉,因為玩遊戲的時候,遊戲人物曾經在那裡停留過,離瓊華派也挺近的。她原來還因為好奇,偷偷跑去看看過,仙四里的豬腳沒看到什麼,只看到那幾個在仙四里被稱為長老的幾個。想來離劇情不遠了,本來還打算去湊個熱鬧,可是想想自己的計劃剛好也接近了,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來到源頭的時候,月晚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唯一奇怪的就是,明明是在大漠中,這裡的植物長得還和江南一樣。
  月晚小心的在這裡移動,一方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
  可就算月晚再怎樣的小心了,卻還是不克避免的出現了問題。
  她不能動了,周圍異常的靈氣,變得好像絲線一樣,緩緩的纏繞上月晚的身體,速度雖然不快,但是沾上了卻甩也甩不掉。
  月晚有些驚訝,然後開始掙扎,但無論是物理的還是法術的,用在這種勉強成為絲線的東西上還是一點用也沒有。
  「絲線」一點一點的收緊,緊緊的纏繞在月晚的身體上。月晚驚異的看著「絲線」越纏越緊,卻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絲線」陷入肉裡,紅色的血液順著「絲線」流下來,掛在半空中煞是好看。
  月晚感覺有些窒息,難道這就要死了嗎?
  計劃都還沒有實施,仇也還沒有報。而且,現在的她,有那麼多人在乎,她還不想死……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該那麼逞強,一個人來的……
  小樓樓……
  意識陷入黑暗。
  在荒地探查的重樓像是聽到了什麼,抬起頭,朝著月晚的方向看了一眼,隱隱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時什麼。那個聲音像是月晚的,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月晚是從來沒有過那樣無助的聲音,除了朝歌死的時候。
  月晚她……應該不會有事吧。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6

第三十四夜華
  月晚醒來的時候,入目的是木製的屋頂,月晚愣了愣,沒有想到自己死後能看到的是這樣簡單的房間。
  渾身痛得要命,腦袋也很重。月晚有些想不通,死了以後還會有那麼多的感覺嗎?想不通,月晚只能呆呆的盯著屋頂。這樣的鬼界,和以前玩遊戲時看到的不一樣啊。如果她就這樣,不去轉世,那麼以後能不能看到在這裡等待玄霄的天青呢?以前玩遊戲的時候沒能見到閻王或者是判官,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見到……
  「哈哈,小丫頭,見不見得到閻王、判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你是看不到的了。」伴隨著這豪爽的聲音的是木門的吱呀聲。月晚一愣,朝門口看去。
  花白的頭髮,長長的鬍鬚,仙風道骨的樣子。月晚甚至覺得,眼前這個老頭,貌似有些眼熟。
  看見眼前的小姑娘,呆愣的看著自己,老頭又笑了。「小姑娘怎麼了?不會是個啞巴吧。」
  「……」月晚有些無語,不知道這個老頭到底是幹什麼的。不過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她應該沒有死,而眼前的古怪老頭應該就是救她的人。
  老頭驚奇地看著月晚,「咦,難不成真是個啞丫頭?」
  月晚面無表情,默默的盯了老頭一會兒,然後又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
  「呀,真是個奇怪的丫頭。」老頭見月晚對他的話沒什麼反應,嘴裡咕噥著,好像很沒有意思的樣子。「小丫頭,我看你根骨很好,要不要跟我去學仙術?」
  月晚不理他,這個樣子完全像一個猥褻的拐賣小孩子的老頭。
  「我是瓊華派的青陽長老哦,哦,也許你並不知道,哎呀,總之瓊華派那是個好地方啦,你會有很多師兄師姐哦,還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很好玩喔~」
  青陽後面的話月晚沒聽清楚什麼,她聽清楚的就是「瓊華派的青陽長老」。很遙遠,也很熟悉的詞語。雖然心裡很驚訝,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漏出一點內心的感受。
  月晚知識淡淡的側頭,略有些疑惑得問:「瓊華……青陽?」
  「對呀對呀,你不知道的,也是,你一個小孩子又怎麼會知道呢。我和你說說吧,瓊華是一個修仙的門派,可以學很多凡人學不到的仙術,瓊華的人都立志斬妖除魔,保護蒼生。」
  保護蒼生?老實說,這個詞如果是放到現代,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聽到也會覺得可笑。但是如果放到現在的這個世界,或許不是所有人,但是也真的存在著這樣的人。但是她只能說,這或許永遠都會是是一個希望而已。就算是瓊華,那些以後即將發生的事情就是證明。
  看見月晚漠然的表情,青陽有些不高興了,他說了那麼多,怎麼這個丫頭還是一個表情,眉都沒有皺一下。「總之我會帶你去看一下的,你肯定會喜歡那裡的!」
  月晚鬱悶,他到底是哪裡來的信心啊?
  這時月晚忽然意識到,青陽似乎沒有探查到她身上屬於魔的那一股氣息。月晚想要輕輕調起身體裡的氣,卻發現以前的氣都不見了,自己的身體裡空空如也,而屬於仙魔的那些氣息也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人類的氣息,和源源不斷的似乎很有潛力的靈力。
  月晚了楞住了。為什麼會這樣?力量都沒有了,要她怎麼回魔界去,無論是普通人的她,還是滿身靈力的她都穿越不了魔界和人界的結界,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不是重樓他們找到她的話,她就會一直回不去了。
  青陽見月晚依舊是呆愣的樣子,歎了口氣,想這個小女孩大概是經歷了什麼,雖是筋骨奇佳,但是腦子可能有些……
  就在青陽打算出門去的時候,忽然聽見月晚稚嫩的聲音,「那麼,這是哪裡,我又是誰?」
  聽到這樣的問題,青陽一時愣住,「小丫頭你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
  與其去編什麼身世,還不如直接說是不知道來得好,什麼都不用想,還不用擔心編的故事有沒有什麼錯漏。失憶是最好的選擇了。
  「嗯,不知道。」
  「哎。」青陽歎了口氣,眼中露出一絲憐憫。「我也不知道什麼,只是幾天前來這邊的時候偶然看到重傷的你,就把你救了下來。既然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麼從今天起,你就叫做夙離好了,從今往後為瓊華的弟子。」
  月晚便面上面無表情,但是心裡有些抽搐,不會吧?她這麼幸運,剛好就是天河他們上一代的時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穿越定律嗎?
  只是她沒得選擇,現在的她貌似是一點力量都沒有,就連單純的身體上的武術都沒留下什麼,因為月晚能夠感覺出,身體像是被改造了一樣,沒有像以往那樣即使在重傷的時候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是現在,月晚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體貌似變得和普通人一樣了。這樣的她,想要在現在的世界獨自活下去很困難,唯有跟著青陽回瓊華一條路了。只是,她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她那個萬年小學生的體型,遲早會被他們發現的。
  但現在也時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大不了,趕快學好保命的功夫,好趕快跑路。
  等月晚身上的傷好了一些之後,月晚就跟著青陽回了瓊華。青陽沒有問月晚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一來是因為月晚什麼都「忘了」,二來則是這些傷好像都很平常,就像是從山上滾下來所受的傷,凌亂。也不用月晚去糊弄青陽,青陽已經自行想像了情況。
  青陽用御劍飛行,很快就回到了瓊華。雖然原來月晚曾經隱形後來到瓊華觀賞了一邊,但是到底沒有真正站在瓊華門口的時候有感觸。
  很大,很壯觀,很漂亮,很有仙界的感覺。和雄偉的魔宮根本不是一個類型,但同樣可以讓人震撼。
  看到月晚明亮的眼睛,青陽不由得得意地笑了笑,「小丫頭,我就說你會喜歡的不是。」
  月晚有些好笑的看著青陽,感歎,以前玩遊戲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青陽原來是這麼活寶的一個老頭?但是月晚還是給了他面子,「嗯,確實很漂亮。」然後就見青陽的鬍子翹得更高了些。
  青陽拉著月晚的小手走進瓊華。
  「青陽長老您回來了。」守門的弟子恭敬的向青陽行禮,然後有些好奇的偷眼看青陽帶回來的小姑娘。
  月晚目不斜視,只在好奇的打量著瓊華。
  青陽點了點頭,拉著月晚繼續往裡面走。一路上都有弟子向青陽行禮,月晚也一路上受盡了注目禮。
  「哈哈,掌門師兄,你瞧,我又撿回個很有天分的丫頭來啊。」青陽才一腳跨進大廳就大聲的對裡面的太清笑著說。
  太清,轉過身,一邊打量著月晚,一邊對青陽說:「你一天就往外跑,這不會又是你找的什麼借口吧?」
  青陽立刻就不滿了,「掌門師兄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要不你親自來看看,這丫頭確實是個好根骨。」
  太清仔細打量了一遍月晚,然後點點頭,「好吧,這次算你走運,下次看你還有什麼借口可用。」
  青陽小聲咕噥了些什麼,才接口,「好啦,師兄你就不要再說了!……這丫頭我給取了名字叫夙離。」
  只見太清點點頭,然後走到月晚面前彎腰,和藹可親的問:「小夙離要不要做我的徒弟呢?我可是掌門喲。」
  月晚眨眨自己的大眼睛,看看要發作的青陽,又看看眼前貌似很和藹的掌門太清。
  「喂,師兄,這丫頭是我找來的好不好?」
  月晚想,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和主角們扯上關係,現在她沒什麼力量,霄哥又不是好惹的主,仙四後來的大BOSS啊,要是一不小心惹毛了他,可能就被羲和給砍了連渣都不剩。想到這裡,月覺得還是做青陽的徒弟比較好。況且,這裡的青陽貌似還是比較好玩的。
  剛要開口卻被太清的話給打斷了,「青陽你整天往外跑,這麼好的苗,如果是照你那樣,能學到個什麼?不是給白白浪費了嗎?」
  還浪費,你們當我是什麼啊,啊喂!
  青陽遲疑的想了想,確實是這樣的,他的那些弟子貌似都是自學成才的,而月晚又是一個好苗子,自學,沒有人指導的話,顯然會妨礙她的修煉,「……那好吧,這是我找回來的丫頭,你可不能欺負她啊!」
  太清立馬爆青筋了,「我堂堂掌門還會欺負一個小孩兒嗎?」
  青陽撇撇嘴,像個老頑童一樣,「好了好了,不久說說而已嘛,你只要好好對小夙離就好了嘛。我挺喜歡這個小丫頭的。」
  月晚淡淡的勾起唇角,青陽除了好玩,其實也蠻好的,玩遊戲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現在真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才能真正感覺到。
  只是,為毛你們就自己決定了,都不問問當事人願不願意啊喂!!
  當月晚用哀怨的眼神看著青陽的時候,青陽還有些感動的以為這個小女孩是在不捨,然後摸摸月晚的腦袋,「小夙離也不要難過了,就算我不是你師父,但還是你師叔啊,不用怕,以後瓊華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來罩著你!」
  月晚眼角抽搐,誰要你罩啊?拜託,你可不可以不要像雲天青一樣啊!!
  反正不管月晚同不同意,這些東西就這樣定下來了。月晚覺得有些悲催,不論怎樣似乎都逃不了那個叫做穿越定律的東西。嘛,既來之則安之嘛,就算這樣,那又怎樣。不是說她也是一個根骨奇佳的苗子嘛,況且,據她從青陽哪裡瞭解到的,現在霄哥還沒有來到瓊華。她都已經比玄霄先來了,就她的努力程度而言,沒道理還打不過他啊!
  好了,月晚,加油!哦不,應該是夙離,加油!
第三十五夜華
  月晚的頭頂上還有一位師兄:玄震。兩位師姐:夙瑤、夙莘。不過,目前為止,月晚還一個都沒見過。月晚是一個人住的,青陽安排的住處。青陽對她很好,房間向陽,裡面的東西都是翻新的,雖然和其他人的房間一樣的樸素,但是也不難發現是有人特地關照過的。
  大清早,不管月晚願不願意都是要起來上早課的,月晚打著大大的哈欠,慢悠悠的走出房間朝劍舞坪走去。
  昨天晚上,又是一晚上的練習法術,再剛睡下就又要上早課了。月晚還記得以前的修煉,現在也還可以用。雖然原來的那股排除在六界之外的力量不見了,但好在以前和扶乩討論出來的修煉方法還在,而成果也沒差。
  月晚在很久以前就可以自身進入自己的儲物空間了,裡面的時間是靜止的,於是月晚就多出了很多時間可以修煉,但是現在月晚的力量太弱了,連儲物空間都打不開。看來她今後該好好研究一下,怎樣才能使儲物空間在不關乎她力量的情況下也能隨時打開了,要不然用慣了儲物空間的她,現在實在是覺得太不方便了。
  連大了幾個哈欠,以月晚慢悠悠的步速也終於到了劍舞坪。
  說白了,早課也就是理論課,最是催眠了,而且,月晚又是熬了夜的,這樣的課就更難熬了。於是乎,月晚光榮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早課已經上完了,人都已經散了,但是沒有人喊她。月晚知道,那是那些人在嫉妒她受到青陽長老的庇護,所以,月晚也不在意,那只能說明她有的比那些人多而已。
  月晚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從容的站起身,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就打算找個清淨的地方開始修煉。
  「小師妹麼?」很熟悉的聲音,讓月晚定停下了腳步,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是夙離小師妹麼?」那個聲音的主人見月晚只是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就又溫潤的問了一遍。
  月晚有些遲疑的回頭,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有一段時間裡,幾乎每一個晚上,月晚都會夢見這聲音的主人。回過頭的時候,陽光有些刺眼,而那個人站在她面前,背對著陽光。
  但即便是這樣,月晚還是一眼就看清楚了那人的臉。
  眼睛不由自主的睜大,滾燙的液體爭先恐後的溢出,盛在月晚大大的眼眶裡,只要微微一眨,就會滾落。「……哥哥?」視線模糊不清,月晚只得努力睜大眼睛。
  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疑惑,但是看見月晚眼中含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又有些慌亂,「小師妹?」
  彷彿聽不到眼前的人在說什麼,月晚飛撲到來人的懷裡,哭喊著:「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嗚哇——」
  來人徹底慌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眼前的小姑娘如此傷心,但聽她的話,又不像是被弄哭的,倒像是見了什麼很久沒見的親人一樣。「小師妹,你沒事吧?」
  哭聲一頓,月晚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淚眼婆娑的看著來人,「……小師妹?」
  來人淡笑著點頭,「我是你的大師兄,玄震。」
  月晚彷彿呆了,愣愣的看著玄震,然後忽然從玄震懷裡跳出來轉身就跑了。
  玄震驚訝的看著跑遠的月晚,有些莫名,然後淡笑著搖搖頭,難怪說,那些師弟都跟他說,夙離小師妹很奇怪,現在看來果然很奇怪。只不過……玄震有些擔憂的看著月晚跑開的方向,剛才哭的那麼厲害,應該不會有事吧。
  第二天的時候,玄震才上完早課就看到月晚站在他前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只見月晚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玄震師兄!」然後跳著跑過來,撲到玄震的懷裡,「玄震師兄,上玩了早課,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
  玄震愣了愣,然後又重新掛起溫和的微笑,「好啊。」
  月晚見玄震答應,笑容咧的更大了,「那我們走吧!,今天早上,人家特地起早給玄震師兄做了早餐哦,待會兒玄震師兄吃吃看,人家保證很好吃哦!」
  「好啊。」
  雖然不知道月晚為什麼忽然會是這樣的反應,但是他感覺不出她有什麼惡意,反而天真可愛,很討人喜歡。雖然昨天表現的很奇怪,但那可能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吧。
  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中跟著月晚來到飯堂,看著月晚從負責飯堂的弟子手中拿過飯盒,有些好奇,月晚做了什麼。
  月晚打開飯盒的蓋子,一陣清香就飄了出來。月晚做的只是簡單的清粥,因為早上比較適合吃清粥。但是正因為食物的簡單才能凸顯一個人的手藝,這份清粥很簡單,但是單是從粥的香味來說,就可以突顯出月晚不凡的手藝了。
  「玄震師兄,你嘗嘗看。」月晚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玄震,亮亮的眼睛裡透著期待。
  玄震微笑著接過粥,吃了一口,不由得讚歎,「雖然,修煉之人不該在意事物的好壞,但是還是不得不說,小師妹的手藝很好,粥做得很好吃。」
  月晚咧開大大的笑容,「嗯,玄震師兄喜歡就好了!以後,每天夙離都會為師兄做早餐的。」
  玄震頓了頓,看著月晚無奈的笑道:「小師妹,我們修煉到辟谷期就不用吃東西了。」
  月晚失望的看著玄震,「這樣嗎……」其實月晚已經知道了玄震已經快修煉到辟谷期了,這個時候正應該是減少食量的時期。只是她很想讓哥哥嘗一嘗她做的東西啊。以前……很久以前就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玄震有些為難,因為月晚漏出的失望表情,讓他有些不忍。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這不是讓玄震師兄為難嗎?你就不會為其他人想一想嗎?你這樣,玄震師兄他要怎麼修煉啊?你以為我們來瓊華上就是來吃吃喝喝的嗎?」一個清脆的女聲冒出來,語氣頗為不平。
  月晚低著頭,也不說話,因為那個女弟子說得不錯。
  玄震將溫和的大手放到月晚的頭頂上,「沒關係的,就算在辟谷期也是可以吃東西的,這並不影響什麼。」
  月晚搖了搖頭,「我也不想讓玄震師兄為難的,以後夙離不會再做這種會讓師兄為難的事情了。」月晚抬起頭,臉上帶著淡淡的期待,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玄震,「那麼,跟著玄震師兄嗎?我保證不會打擾到師兄,但如果師兄覺得為難的話,夙離就不跟。」
  玄震笑著,「不為難,小師妹若想和我一起學習的話也很好啊。」
  「嗯!」
  玄震和朝歌長得一摸一樣,連聲音也是一樣的。月晚有時候回想,玄震會不會就是朝歌的轉世,但是月晚又清楚的知道,魔是沒有靈魂的,死後不會去轉世,只會在另一個地方,重新凝聚成一個魔。
  但是這麼多年來,月晚卻從來沒有在魔界找到朝歌死後重新凝聚成的魔。她不得不懷疑,當年那個陣法會不會還有什麼隱秘的東西是她不知道的。但是現在,這樣特殊的情況發生,月晚不得不去想,或許朝歌是入了輪迴,所以她才找不到朝歌死後精魄凝成的魔。
  不管怎樣,現在,很像朝歌的玄震,月晚會把他當作自己的哥哥來對待吧。因為也許,玄震可能就是朝歌的轉世啊。
  很快的,月晚的修為終於進階到可以使用她的儲蓄空間,然後,月晚的時間變得很充裕。修煉在空間裡幾乎是一日千里,因為那裡沒有時間限制。
  這樣的她就更顯得無所事事,跟在玄震後面的時間也越來越多。而玄震也很喜歡這個成天總愛跟著他的小女孩,平時對月晚很寵愛,就算月晚犯了什麼錯也捨不得苛責。
  因為跟著玄震的時間越來越多,月晚也就不可避免的見到了夙瑤和夙莘。
  夙瑤就像是以前玩遊戲的時候一樣,很嚴肅,還有些古板。但是很努力,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當然除了月晚。月晚並不討厭她,就算她後來做了很多只有利於自己的事,但是她更在乎瓊華,為瓊華付出了很多年的青春。她的那些性格和作為,只能說是環境造就的,有那樣的師傅,又有那麼多有天分的師弟師妹,這樣的壓力下,難免會偏激和扭曲。
  夙莘嘛,遊戲裡出現的不多,就算是出現也和小紫英有著關係。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夙莘絕對不會一個無趣的人。
第三十六夜華
  玄震作為大師兄,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總是在各個地方走來走去的。如果以前是沉悶單純的工作的話,那麼現在,有了身後那個總是蹦蹦跳跳,有說有笑的小鬼之後,就連那些沉悶的行走也變得有趣了。
  「師兄師兄,我來幫你。」月晚搶過玄震手中拿的一部分書,跑到前頭,「師兄快一點啦,做完這些就可以休息了!」
  玄震依舊是笑著的,無奈中又帶著些寵溺,「慢一點,小心摔倒。」
  「不會不會的!師兄你快一點就好了!」
  幫玄震抱完書,已經是下午了,月晚拖著玄震跑到醉花蔭休息,「啊,還是在這裡最舒服了,又漂亮又舒適。」尤其是現在霄哥和夙玉還沒有來,不用給他們讓位置,也不必怕某一天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啊呸呸,思想要簡單一點!
  玄震看著跳到鳳凰樹上坐著的月晚,笑著說:「真像隻猴子,整天活蹦亂跳,沒一刻安分。」
  月晚不以為意,笑瞇瞇的說:「那才好啊,生命在於運動嘛!」
  玄震搖頭,「真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理論。」
  哈哈,師兄當然不會知道啦。
  「阿離最近似乎長高了些呢。」
  月晚一愣,長高?有可能嗎,這以前多年來,她連一厘米都沒有長過誒,「玄震師兄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玄震有些疑惑,卻依舊笑著說:「怎麼這麼說呢,阿離難道不希望自己長高嗎?」
  「也不是啦,只是……」只是她一直都沒有長高而已。「我真的長高了嗎?」
  「真的。不信回去我那尺子給你量一下。」
  「那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才剛被月晚拖到醉花蔭的玄震又被月晚拖了回去。對此,玄震依舊是笑笑。
  月晚看著手中多出來的一截,有些難以置信,一種喜悅充斥了她的胸腔。長高了,真的長高了!月晚捏了捏自己的臉,是有感覺的。「噢噢,我張嘎了,我終於長高了!!玄震師兄我長高了耶!」月晚跑到玄震面前拉著玄震的袖子又蹦又跳。
  玄震無法理解月晚的狂喜,但是,月晚高興的話,其他的也沒什麼。只是……「阿離,我的衣服快要被你扯掉了。」
  「啊啊。」月晚放開玄震的袖子,尷尬的笑笑,「我長高了,所以很開心,一不小心就……呵呵呵。」
  玄震笑著摸摸月晚的腦袋,「這麼高興?」
  「嗯!阿離長高了,師兄獎勵獎勵我吧!」依舊是亮晶晶的小鹿眼睛。
  玄震失笑,「好啊,阿離,想要什麼獎勵?」
  月晚眼珠子轉了轉,「阿離從來到瓊華到現在,還一次都沒有出去過,師兄帶我出去玩一次好嗎?」
  玄震有些遲疑,但是看著月晚那麼高興的樣子,又捨不得掃了她的興,「好吧,不過不可以玩太久。」
  「嗯嗯!!玄震師兄最好了!!」飛撲,又是一個熊抱。
  玄震笑瞇瞇的接住月晚,然後拉著她朝瓊華的大門走去。
  一路上,月晚見人就說自己長高了,還生動的比出她長高了多少,惹得,一路上的人都笑了起來。玄震只得無奈的跟在她後面,「阿離,要是不快一點的話,今天就去不了了哦。」
  「咦?」月晚一頓,被月晚扯著袖子的弟子立刻掙脫了跑開,「對哦,今天玄震師兄答應了我帶我出去玩的。去玩比較重要,這件事就等我回來以後再說好了!」
  玄震無奈,等月晚回來的時候,估計那些人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如果問月晚要去哪裡,回答自然是太平村。玄霄和夙玉,月晚不知道他們是太清老狐狸從什麼地方找來的,但是雲天青從什麼地方來,自然是一開始就知道了。
  以前覺得遠離主角保護生命是很重要的,但是現在有了玄震這個哥哥,那麼為了保護好他,就不得不跟主角接觸了。晚接觸不如早接觸,反正在瓊華那麼無趣,還不如先去看看主角。
  到太平村的時候,月晚看了看不遠處的青鸞峰,覺得雲天青會選擇青鸞峰來隱居,還是很有品位的,那裡確實很美。
  這時候的雲天青,還只是個孩子,想單憑樣貌認出來還是很困難的。
  「阿離要找什麼?」月晚在村子裡東跑跑西跑跑,還專盯著比她稍大的男孩子看。玄震有些好奇,月晚和普通小孩子一樣愛玩,但是又比一般小孩子聰明,她會做很多事,很多時候都是有目的性的,不會做白工。
  「要找一個人。」月晚看到前面有一群小孩子在玩鬧,就像過去問一問,現在這個村子裡有沒有雲天青。剛走幾步路,就看到在裡那群玩鬧的孩子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個男孩。很突兀,他沒有和其他小孩子一起玩,只是看著他們玩鬧。月晚以為他至少會使渴望和他們一起玩的,但是男孩的眼中卻沒有一絲渴望。
  調轉步子,月晚朝男孩子走去,「你好,你不和他們一起玩嗎?」
  男孩微微轉過頭來,用漂亮的眼睛看著月晚,眼中閃過一絲嘲弄,「我為什麼要和他們一起?」說完又把頭轉了回去。
  月晚一滯,有些意外,男孩會說出這樣的話。顯然,這個男孩不是那麼好相處的,看來好奇心也不都是好處。「哦,那就不和好了。吶,我可以問你一下嗎,你們村子裡有沒有一個人叫雲天青的啊?」
  男孩聞言一愣,又回過頭,「你找他做什麼。」
  月晚笑了起來,這麼說來,果然有了,「我很喜歡他呀,為什麼不能來找他?」
  男孩臉上透出一絲古怪,瞄了她一眼,就不再說話了。
  「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男孩依舊沒有回答,反而看著追著月晚過來的玄震。
  「阿離,你要找的人就是他麼?」玄震走到月晚面前,有些好奇的大領著男孩。
  「我想找的人叫做雲天青啦,他是在太平村的,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月晚問男孩,男孩又不肯說,於是月打算轉移目標,找一個好說話的小孩來問。
  「雲天青?阿離認識他?」
  「我知道他,他不認識我拉,很久以前就知道他了,而且也很喜歡他,所以就想來他的家鄉看看他。」
  「阿離不是失憶了麼?怎麼會記起很久以前的事呢?」其實他很早就想問了,師傅說過,阿離是失了憶的,但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卻叫自己哥哥。
  「其實我有些時候回想起一些事情,但是都斷斷續續的,沒有特別有價值能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反而有些東西好像本來就知道,就算說出來做出來好像也理所當然。」
  「就像是雲天青啊,好像原本就知道了,也知道自己知道他,他卻不知道自己一樣。」這些都是編出來的,因為早在她失控的對玄震叫出哥哥來的時候,就知道失憶這個問題,她是遲早要找出一個方法來應付他們的。
  「阿離很喜歡他?」
  「嗯,很喜歡。」沒錯,以前玩仙三的時候最喜歡的是重樓,玩仙四的時候最喜歡四個人物:雲天青、玄霄、慕容紫英和韓菱紗。現在有一個現成的縮小版的可以看,嘿嘿,其實還蠻幸運的。
  「那我們就在去問問,看他在哪裡。」
  月晚剛要點頭,就聽到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的男孩說話了,「你們不用去找了。」然後抬起頭用清亮的眼睛看著月晚,「我就是雲天青。」
  月晚瞪大眼睛,他就是雲天青?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和遊戲裡的那個雲天青也不一樣,「你就是雲天青?和我記憶裡的完全不一樣啊。」是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遊戲裡的天青是桀驁不羈的,是年少輕狂的,還是一個開朗、好動、有些聒噪的大男孩,怎麼回事眼前這個,有些自閉的陰暗小鬼?
  小天青勾起一絲笑,帶著點邪氣,「我為什麼要和你記憶裡的一樣。」
  月晚愣住,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小鬼看,其實仔細看,還是能夠從他的臉上找出遊戲裡雲天青的樣子的。只是這個性格,和那個她所熟悉的雲天青完全不一樣。「好吧,我信了。」
  「我本來就是雲天青,又不需要你去相信。」
  月晚撇撇嘴,真是不可愛,想她原來是多喜歡那個可愛的天青,那個可以把玄霄說到遁走的天青啊……
  「喂,雲天青,他們不和你玩,我和你做朋友好不好?」幾乎是討好了,有一部分原因是出於憐惜原來遊戲裡的雲天青,還有更大的一部分是因為,月晚還是很喜歡雲天青。
  不過提到雲天青,就不得不提到夙玉了,老實說她是不太喜歡夙玉的,因為,明明她喜歡的是玄霄,又為什麼要嫁給天青,嫁就嫁了,還聲聲念叨著玄霄……跟著天青跑路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玄霄也是會受火毒所擾,可能會走火入魔的……
  看著提出要和他做朋友,自己卻神遊掉的月晚,小天青明顯沒什麼好語氣,「我為什麼要和你做朋友啊。」
  月晚看著不想鳥她的小天青,忽然有些不甘心,想她可是不輕易和別人交朋友的啊,現在就近乎討好了,他還要怎樣啊?「我不管,這個朋友我當定了,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你不願意,我就天天纏著你,纏死你!」
  小天青目瞪口呆的瞪著眼前這個蠻不講理的小女孩無話可說。
  玄震看著兩個小鬼之間的氣氛變得僵硬,只能無奈的拍拍月晚的腦袋,「阿離……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的。再說了,我們只是今天能出來,往後除非是師傅要我們出來辦事,恐怕是出不來的。」
  聽到玄震說,他們一般情況下是出不來的,小天青舒了口氣,看來他不用真的每天被這個刁蠻的丫頭纏著。
  「也對哦……」月晚想了想,又對小天青說:「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完了,只要有機會我還是回來的,不會讓你逃走的!」說著還晃了晃自己握緊的拳頭。
  小天青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還有些嬰兒肥的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光,那就不要怪他了,他最近心情可是差得很,而且也已經好久沒有整過人了。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7

第三十七夜華
  從瓊華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為了找太平村,他們又花了一些時間,找小天青又花了一些時間,這是,天色早已經不早了。再不回去,就會被太清老狐狸知道,她自己被抓到倒是沒什麼,但是如果是害玄震也被罰那就不好玩了。
  臨走之前,月晚還是打聽清楚了,小天青的家在哪裡。打算下次就直接到小天青的家去抓人。
  月晚掛在玄震身上,由玄震御劍回瓊華。而時間剛剛好,沒有太晚回去,也沒有被太清抓到。
  其實要遇見太清還是比較困難的,除了偶爾回來教導他們一下,掌門和那些長老大多是由自己的事情的。月晚來到瓊華將近半年了,那些個長老,除了重光(因為老是找麻煩而被發去反思谷)和青陽之外都還沒見照面。宗煉大概是在打造雙劍,其他的長老什麼的就不清楚了。
  而月晚也意識到,連太清這樣的教學都能算是「經常」教導,那麼,青陽那樣的該是什麼樣的?
  再回自己寢室的時候,他們卻意外的見到了太清。
  「呀!老狐……」狸,才沒把外號全叫出聲,月晚就知道不妙了,忙把自己的嘴捂上。
  太清知道月晚想要說什麼,狠狠地瞪了月晚一眼,不就是才進瓊華的時候捉弄了她一下嘛,就只得她給他取這麼一個外號嗎?「嗯哼!過兩天,我去閉關,可能不能經常來檢查你們的修行了,你們最好多些自律性。」
  「你什麼時候經常了……」意識到不對,月晚又馬上摀住了自己的嘴。卻還是被太清聽見了。
  只見太清又狠狠瞪了月晚一眼,「我到時候會好好抽查你們的修煉情況的,尤其是夙離,省的又說我不敬業了。」
  檢查就檢查,誰怕誰啊,難道她還會怕老狐狸的檢查嗎?
  「是。」「是。」
  然後太清拂袖而去,月晚偷偷做了個鬼臉,鬼臉還沒收回,就見太清又回過頭來,額頭上的青筋有爆出來的衝動。月晚忙收了鬼臉,恭恭敬敬的站在無奈的玄震身邊。心裡卻暗罵,老狐狸!
  見太清走遠了,月晚才抬起頭。
  「阿離,你呀,真是的……」
  「嘻嘻。」月晚咧嘴一笑,「師兄啊,既然太清師傅這段時間不來檢查我們的功課了,那麼我就找個清淨的地方做功課,好應付他出關時候的檢查哦。」
  玄震搖搖頭,知道月晚肯定又是找個借口跑出去玩,「不要亂跑,我們還不知道師傅是什麼時候出關呢,被師傅逮到,又要罰你抄書了。」如果是重光,那麼,月晚就會被罰去思反谷,但如果是太清逮到她,那麼就會被罰抄書,太清知道月晚早就變成一根老油條了,根本不怕去思反谷,每次去都像是去觀光旅遊一樣。
  「好了啦,人家有沒有說是要出去,人家只不過說要找個清淨的地方好好修煉而已啦,你不信的話可以偶爾去醉花蔭突襲的啊。」就算是突襲她也不怕,她已經創了一種像是火影裡的□術一樣的法術,不僅□能離本體很遠,還能傳遞信息,很好用的!她不用擔心出去會被發現!
  這下她可以跑去纏小天青了!這樣的天青怎麼可以,要像遊戲裡的那樣才能夠推動劇情啊,哈哈,從明天開始就實行「雲天青培養計劃」!
  「那好吧,我可是真的會去突襲的哦。」
  「儘管放馬過來吧!」
  若相見應不識
  去找小天青之前,月晚去了陳州。因為現在的天青還是小孩子一個,要接近他用零食,小玩意兒一類的東西比較好。
  來到上次打聽到的小天青的家門口,月晚正要抬手敲門,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瓷器被打碎了。月晚嚇了一大跳,考慮了一下,還是打算敲門。手才剛剛抬起,就聽到小天青的聲音,「喂,你在幹嘛。」
  月晚回過頭,果然看到小天青正站在她身後,「小天青!我來你家找你呀。」
  小天青皺皺眉,「什麼小天青,你看起來比我還小。還有,不要到我家找我,我平時都不在家。」
  好吧,她的年齡看起來是很小。「為什麼?」
  「你沒有必要知道。」然後,小天青就轉身走開了,似乎也不打算進屋。月晚只得小跑跟上。
  這樣的天青還真是奇怪,月晚打量著走在前面的小天青,完全找不到遊戲裡天青的那種性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喲,這不是雲家的小子嗎?後邊兒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啊,怎麼,又被趕出來了嗎?」迎面走來的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似乎對小天青不是很友好,說話的聲音裡明顯帶刺。
  小天青迅速瞥了月晚一眼,然後瞪著眼前的青年,「你最好不要亂說話。」
  青年大笑起來,「雲家小子,就你那點事,太平村裡有誰不知道啊,還是想在漂亮的小姑娘面前,你不想說出你的那些事?」
  月晚皺起眉,這個猥褻的傢伙真討厭,別人家的事情要他來多嘴麼?
  餘光瞟到月晚皺起的眉頭,小天青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嘴角也勾起一絲嘲諷的幅度。他拒絕承認自己在聽到有人願意和他做朋友是很高興,但是不可否認他確實充滿了期待。
  「嘛,人家的事情,貌似大叔你沒那個權利去管吧,還是說你只是喜歡說三道四呢?」月晚走上前,站在小天青旁邊,漫不經心的說。然後對驚訝的小天青笑笑。
  猥褻青年一聽月晚的話,頓時就拉下臉來,「臭丫頭,你!」
  「你什麼你,我就算再臭,能比得上你麼?」說完也不理被氣到的猥褻青年,拉著小天青就走了,順便還把他定在原地,至少一個時辰不能動。
  看著低頭沉默的小天青,月晚皺著眉頭問道,「你平時在村子裡都是這麼被說的麼?」小天青也不回答,月晚就只好再問:「那種傢伙那麼討厭,只有給他一點教訓我才會心裡平衡一點。」
  這時候小天青終於有些彆扭的抬頭,「他說的是我,關你什麼事。」
  月晚瞪圓眼睛,「我不是說要做你的朋友嗎?朋友被欺負,難道我還能放著不管?」況且她還是超級護短的那種人。
  「……」
  「好了,你也別說什麼了,反正那個傢伙,我是一定要整他的!你就一句話,和不和我一起整他吧?」
  「整。」小天青忽然笑了起來,「怎麼不整?不整整他的話不是太對不起我自己的名字了麼?」「雲天青是個喜歡捉弄別人的可惡小鬼」這不是他們給的評價麼,名不副實的話,不是太對不起他們了?
  終於看到天青笑容的的月晚心裡那個激動,「好可愛!!」跑著小天青的腦袋就蹭蹭。
  小天青愣了一下,滿臉通紅的把扒在他身上的某狼女扒下來,「你幹什麼!!」
  月晚笑瞇瞇的看著小天青,年紀小果然就是不夠火候啊,哦呵呵呵……果然還是一個青澀的小果實啊∼∼(那是西索大大的名言好不……)
  「那就好了!我們去他的家裡吧,我又不知道他平時會去哪裡,但是能夠肯定的是他一定回家,我們就去他家裡守株待兔吧!哦,對了,他家裡沒有其他人吧?」
  「沒有,你跟我來吧。」
  猥褻青年的家看起來並沒有他本人那麼猥褻,和太平村其他人的房子差不多,兩層的房間,用籬笆圍成一個小小的院子。
  兩個小鬼站在猥褻青年的籬笆外,相視一笑,「各自行事,互不干擾!」
  「正有此意。」
第三十八夜華
  然後兩隻小鬼就分開,各自行事,在猥褻青年的屋內屋外布下其各式各樣的陷阱。快一個時辰的時候,兩個小鬼站在籬笆外邊,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好了,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看好戲吧!」
  在他們躲起來不久後,就看到猥褻青年罵罵咧咧的走過來。原來猥褻青年本就是打算回家的,怎知道半路上遇到和小天青一起的月晚,然後就被定在原地一個時辰不能動彈。猥褻青年只顧著罵剛才遇到的月晚和小天青,根本就沒有看到籬笆上被拉上的一條細細的透明絲線,即使那絲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毫無意外的,猥褻青年被絆倒了,就在他絆倒撲地的一瞬間絲線另一端拖拉著的一盆水瞬間來到他的眼前,他只得一頭栽了進去。猥褻青年憤憤的爬起來,絲線一鬆,被兩端不明的力量拉扯回去,一盆白面又扣在了他的頭上。於此同時一根掃帚彈到了他的頭上。
  「哇。」小天青,不可思議的看著月晚,不由得小聲的拍著手,真是完美的連環陷阱。月晚則得意的抬著頭,想她好歹是現代穿來的,加上她的頭腦,製作出這樣的陷阱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再說了,經典的她還沒有拿出來呢。
  「哪個混蛋干的!」猥褻青年頂著白花花的腦袋四處看著,看有沒有「兇手」還逗留在現場。「肯定又是雲天青,那個混小子!」
  明明是她和小天青一起干的,怎麼全都推到小天青身上啊?再說了,就算不知道是她幹的,那也不至於直接就想到是小天青吧?月晚剛想衝下去,就被旁邊的小天青一把拉住。只見他臉上露著無所謂的笑容,「隨他怎麼說,反正我在這裡『渾』的名聲是坐實了的,再多加一樣也沒什麼。」
  月晚看著小天青無所謂的臉,「我想,你最初的時候不會輕易去捉弄別人吧?」
  小天青右邊唇角一勾,「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總覺得你應該不是那種會沒有原因就去捉弄別人的人。」
  小天青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在不瞭解一個人的時候,不要輕易對他下定論。」
  猥褻青年恨恨的「呸」一口,就轉身向家門走去,那只還沒走到房門口,就一腳踩踏,踩進一個小坑裡,一股滑膩膩,冷冰冰的感覺傳來,猥褻青年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低頭一看,他踩進的洞裡竟然有兩條蛇。這蛇被抓來本來就已經狂躁不安了,現在又被人踩了一腳,更是惱怒,張開大嘴就咬了下去。
  「啊——!」頓時一聲慘叫就傳遍了太平村。
  小天青感覺到月晚拉了他一下,就說:「放心好了,沒毒的。」
  「不管有沒有毒都和我沒有關係啦,只是現在,我們必須先離開了,不然被當場抓包就不好了。快走!」說完,月晚就拉著小天青瞬步離開了。來到村外,月晚才對小天青繼續說:「好了,現在,我們在慢悠悠的走回去,然後就有不在場證明啦!既然他們懷疑的是你,那麼只要我為你做個證明,就一切OK啦!啊哈哈。」
  雖然不太懂OK是什麼意思,但從月晚的表情上還是能知道一些。雖然知道村裡的人就算有月晚去作證,估計也不會相信,只會把她也當做同夥(本來也就是),但他還是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無所謂的把手負到腦後,跟著月晚慢悠悠的走回村裡。
  「雲家那個小子回來了!」遠遠看到月晚和小天青走過來,眼尖的人就已經先叫了起來,站在青年家門前的眾村民便憤怒的轉過頭來看著小天青。
  小天青依舊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彷彿早就已經習慣了一樣。他只是淡然的看著眼前憤怒的眾村民,唇邊也只是淡然的笑。「怎麼,又有我什麼事了?」
  月晚看著小天青的表情,聽著這句無波的話,裡面帶著的不甘和習以為常,似乎很濃烈,又似乎很微妙。
  「你看看你又做了什麼?整天不學無術,只知道捉弄人、搗蛋!你自己來看看,你難道不知道什麼是過分嗎?!」村長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著小天青,那個被整的猥褻青年甚至帶著憤恨的眼神。
  小天青看著眼前這一眾用厭惡、憤怒、蔑視和憐憫的眼光看著他的人,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僅剩的一點失望,唇邊只剩下嘲諷,「村長大叔,你就確定一定是我幹的麼?」
  村長甚至沒有思考小天青的話,「我們村裡除了你還會有什麼人會做這種事?」
  「喂喂!大叔,小天青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啊,他又怎麼來做這種事啊?再說了……」月晚極其輕蔑的掃了一眼狼狽的猥褻青年,「這種人似乎也不值得小天青來捉弄他吧?」
  村長聽了月晚刺耳的話,這才注意到小天青旁邊的月晚,「你是說……」
  「他們肯定是一夥兒的!」村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暴躁的猥褻青年打斷,他叫嚷著:「一個多時辰前,我就見到她和雲家的小鬼在一起了……」
  「吶吶,大叔你看他自己都這麼說了。」月晚瞪了猥褻青年一眼,學著他打斷了他說的話。「既然小天青是和我在一起的,我又證明他沒有來惡作劇,那是不是就沒有小天青的事了?沒有的話,你們就繼續處理吧,我和小天青先回去了,我們還有好多地方沒去呢。」月晚知道猥褻青年是要說什麼,但是她又怎麼能讓他說出來,於是再接話的同時又施了一個法術,讓他暫時失去意識,按照她想要的情況來表現。
  村長疑惑的回過頭看著已經失去自己意識的猥褻青年,「是這樣嗎?」
  「一個時辰前我確實看到他們在一起。」
  月晚無所謂的撇撇嘴,反正她又沒有說謊,只不過少了一部分而已。「不只是一個時辰前,之後我們也一直在一起,我和小天青一起去了附近的青鸞峰呢!」當然在一起,佈置陷阱的時候也在一起!
  村長想了想,他知道月晚是從外面來的,也不會對太平村,或者太平村附近有多瞭解,這會兒能說出青鸞峰來,想必是天青真帶她去過的,「這次姑且先相信你,但是這件事還是要查的,最好查出來的不是你。」
  小天青長長的睫毛依舊遮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只見他笑了笑,「我知道了。」其實查出來是他與沒查出來是他都沒什麼差別,反正他已經不在乎了。小天青轉身走開,走的方向卻不是家,而是通往村外的路。
  沒有被搭理到的月晚只能跟上。天青的那種性格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慢慢變化的嗎?那種對任何人都是玩世不恭,對任何事都看似不在意,把思凡谷當家一樣頻繁被罰去的性格。她喜歡雲天青的性格,但是卻並不希望那樣的性格是因為這樣的環境造就。
  在她的意識裡,雲天青就應該是那種不羈,不被世俗所縛,永遠都像是玩世不恭的樣子。
  小天青瘦弱的背影透著一種孤獨,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蕭索,一點也不像是個十多歲的孩子。他身材雖然瘦弱,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依舊走的很穩,好像故意要將腳步走實,不要別人看輕他。
  這樣的倔強,本該就是會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天青該有的吧。
  「你要出去吧?我們去青鸞峰吧!」月晚跑到小天青的面前笑著問。
  此時小天青唇邊那抹諷刺的笑容已經消失了,剩下的是月晚這段時間裡看到最多的淡漠。聽到月晚的話,小天青只點了點頭。
  月晚露出一抹壞笑,一把拉起小天青的手,用了御劍飛行,小天青只感覺到涼風刮在臉上,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等他再睜開看見的時候,入眼的已是青鸞峰上的景色了。小天青驚呆了,看著眼前的景色,久久不能回神。
  同樣看這景色看呆了的還有月晚,月晚睜大了眼睛,貪婪的呼吸者這裡清新的空氣,不愧是雲天青啊,能找到這樣美的地方來隱居。玩遊戲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但是當真正站在青鸞峰上的時候才知道這裡美得不似人間,並不是3D技術就能輕易表現出來的。
  「原來青鸞峰上的景色是這樣的。」小天青帶著十分自然的笑,與之前那個有些痞痞的笑又不一樣,這是一種自然的,沒有任何雜念的,猶如初生嬰兒一般的純真的、滿足的笑容。
  看這個笑容看得有些入神的月晚清醒過來的時候有些鬱悶,不愧是仙四里主角的爹,果然是禍水級別的!小小年紀就這樣,等長大了如何是好?還好她還在魔界的時候就已經被重樓他們熏陶了一千多年了,要不然指不定現在已經流口水了。以後見到玄霄美人,還不噴血噴死!
  「對了,你剛才是怎麼上來的?青鸞峰比起其他的山來說還是比較險的。」從美景的懷抱裡回神,小天青還是對上來的時候那種神奇的方法比較感興趣。
  「那個是御劍飛行啦,是我在的門派最基礎的御劍術。」
  「你在的門派好像很厲害。」
  「也還好啦,因為是修仙門派,所以最先學習的就是御劍飛行,其他的修仙門派也一樣,要知道修仙有十洲三島、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呢,並不是只有我在的那個門派的!」
  「為什麼我覺得你有一種不希望我去你在的那個門派的感覺?」老實說,當小天青敏感的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有一些失望,還有一些莫名的難過。
  「嘛,確實有這樣的意思啦。」月晚看著小天青又變得面無表情的臉,認真的說:「因為我預感到如果你去瓊華派的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需要這樣拙劣的借口。」
第三十九夜華
  「嘛,確實有這樣的意思啦。」月晚看著小天青又變得面無表情的臉,認真的說:「因為我預感到如果你去瓊華派的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需要這樣拙劣的借口。」
  「不是借口,是真的啦!我能看得到某一些將來會發生的事,但是只是隨機,有時候是事,有時候又是人,事情也有大有小,大到蒼生百姓,小到芝麻小事,都有可能看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不是並不認識嗎?但是我卻來找你了,能說出你的名字,但是卻認不得你,你也能肯定你之前並不認識我對吧!那是因為我看到了你的一些未來,所以我就知道你了!」
  「這件事就算是玄震師兄都不知道的。我這樣說,你會相信麼?」
  月晚的表情是非常真誠的,讓小天青不相信也難,而且,月晚的證據也確實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說服他,雖然這件事看起來是這樣的匪夷所思,「信。」
  看著小天青緩和了的表情,月晚勾起了大大的笑容。
  「說起來小天青是不是擔心人家不喜歡你了呀∼」調侃別人也是一種樂趣啊,看著小天青有些僵的臉,月晚更高興了,「小天青放心好了,人家一直都喜歡可愛的小天青的!彆扭的小天青也很有愛啊啊∼∼」
  「吵死了……」小天青看著捂臉的月晚,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你怎麼知道青鸞峰的?這是只有本地人和經常來這邊的人才知道的。」
  月晚眨眨眼睛,笑道:「人家不是說了嗎,人家可以看到一些以後的事情,所以就知道了∼」
  「那你看到了什麼。」
  「嘛……」月晚眨了眨眼睛,「我不能透露太多,只能告訴你,你會死的很早。」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神棍……」
  「喂!你不信就直說了啊!」
  「沒有不信,我只是稱述了一下事實而已。」
  「#¥¥%……@&」
  「你知道我的將來,那麼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不愧是主角,一句話就切入正題,確實,月晚來太平村找天青並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僅僅是為了那個「天青培養計劃」。雖然她不太想管這些事,但是現在因為意外她拜入瓊華派。如果她什麼都不做,那麼等到人物聚齊開始劇情,那時的她是會後悔的。如果她一直呆在魔界,那麼她不會和這些人物接觸,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感情,他們怎麼樣也就和她無關了。
  但是現在不同,她在瓊華裡,總有一天會見到他們,無法逃避的會和他們扯上關係,那個時候她免不了會和他們產生感情,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入命運的輪迴裡呢?
  所以如果可以,她還是會盡全力去改變宿命,就算之前她沒能改變哥哥和飛蓬的命運,但是並不意味著她會就此放棄。
  「因為我很喜歡以後的你,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得到那樣的結局,其他人也一樣。我想要做的就是改變你們的命運。」
  「改變命運……我該怎麼說你呢?」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很有想法。
  「誒呀呀,小天青不要太感激我,倫家是會害羞滴∼∼」
  小天青給了月晚一個天大的白眼,「誰感激你了……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一切都很好辦,只要你以後不要主動拜入瓊華派就好了,就算是瓊華的長老來找你,你也不要拜入瓊華。」
  小天青想了想,「你說的瓊華派難道是你加入的那個?」根據之前月晚不想讓他進她所在的門派,難道就是這個原因?
  「bingo,小天青真是聰明呀。」不愧是主角他爹!!
  直接忽略月晚那些讓他聽不懂得詞語,「這算是逆天吧?你不怕天譴麼。」
  「……」這個她不是沒想過,但是在哥哥的那件事上,月晚是就算會造天譴也不在意了。而且她自己就是一個bug,蝴蝶效應誰都知道,就算是她沒能改變哥哥和飛蓬的命運,但是現在的仙劍世界肯定和原版遊戲是有不一樣的了。如果要天譴的話,早該把她踢出去了,還能容她活上一千多年?
  「你放心好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大bug,不會有什麼天譴的。」
  天青挑挑眉,現在他有一點混亂,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說的,不論是她所謂的可以看到他的未來,還是她的無天譴論。
  「小天青看起來不太相信的樣子。」她也知道的,這樣的事情換做什麼人,大概都是不會輕易相信的。「嘛沒關係,一切都要到以後才會有定論。嗯。」月晚知道對雲天青的話,來硬的可能只會得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小天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月晚講的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來談相不相信是早了些,「那我就期待以後的定論吧。」
  月晚找了個草看起來厚厚的地方坐下,然後問道:「你不過來坐坐嗎,還是你覺得站著的風景比較好?」
  聞言,小天青看了一眼月晚的位置,覺得並不影響他看風景,也就沒說什麼,走到月晚面前坐下。
  「小天青平時都做些什麼?總不會一直都這樣無聊吧?」月晚愜意的靠著身後的樹,枕著手。
  小天青斜睨了月晚一眼,笑道:「無聊?你以為我平時會做些什麼。」
  瞭解了這些內幕之後總不能說捉弄別人吧?「你又不和其他同齡人一起玩,一天十二個時辰,你不會就發呆度過吧?」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什麼皇親國戚,難道我就不用做活嗎?」
  月晚一呆,有幾秒的當機,她還真沒有想過。月晚尷尬的笑笑,她對雲天青的印象一直都是停留在遊戲時給她留下的印象,因為太深刻,所以根深蒂固了,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偶像最開始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額……那個,抱歉,我忽略了。我看到的你可是我的偶像啊,沒有想過除此之外你還曾經是一個普通人。」
  「偶像?」
  「嘿嘿,就是崇拜的對象啦。」月晚有些尷尬的搔搔腦袋。
  小天青有些驚訝,然後笑起來,「你崇拜的是以後的我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改變了我的未來,也許就不會出現你所崇拜的那個人了。」
  說的是啊,雲天青不愧是雲天青,一開始就能看到本質。而被稱為是天才的她怎能如此簡單的忽略掉呢?難道是因為看到和哥哥神似的玄震讓她的大腦混亂了?
  改變命運之後雲天青也就不再是原本她熟悉的那個雲天青了,而且也就遇不到那個會讓他深愛的人了。就算最後的結局不是完美,有些缺憾,有著悲哀,但是她依舊無法為天青作出決定,因為她不知道那樣的結局天青自己是不是滿意。
  她沒有權力。
  沒有權力為他選擇未來,也沒有權力讓他錯過他愛的人。
  因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認為而已,是她月晚的認為,而不是雲天青的認為。
  月晚彷彿是很疲憊一樣吐了一口氣,歎道:「對不起,我只按照我的心情來做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想法。那畢竟是你自己的人生,我沒有權力干預,……是我魯莽了。」
  小天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彷彿很疲憊的月晚,然後低低的笑了起來,「沒什麼的,我不介意。而且如果說你不是關心我的話,就不會管我的將來是怎樣的,是好是壞,會不會早死了。我想我是知道的,你是為我好吧。」他想,他現在的心情應該是高興吧。
  月晚愣了一下,然後也笑了起來。是啊,像天青這樣的人通常都是有著野獸的直覺的,有很多東西也不只是看表面的。「那麼你這些話,我就當做誇獎收下了。」
  希望他能在不經歷痛苦的情況下就成長成原創遊戲裡那個有魅力的雲天青。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8

第四十夜華
  之後的日子,月晚教了小天青一些基本的劍法和法術,這樣就算他今後選擇不去瓊華派也能防身了。然後在小天青需要幫助家裡面做事的時候,月晚也去幫忙,反正要修煉的話,她的那個空間法術有用多了,也不用像他們那樣爭分奪秒。
  於是她也就認識了小天青現在的親人,不是小天青的父母,他們已經去世了,和小天青生活在一起的是他的表親,還加上了一個表弟。這可是原著裡面沒有的啊,月晚難免把天青的小表弟當做了稀有動物來看。
  也許是月晚身上衣服(不是瓊華的服裝)的質量非常的不錯,小天青的表親對月晚很熱情。月晚也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應付過去,但是如果瀧華或者是火娣在的話,就可以看出月晚其實是把這些人當做了陌生人中的陌生人來處理了。
  在這個村子裡,月晚所在乎的就只有小天青一個人而已。
  看著小天青看表親鄙夷的眼神,月晚小聲的問:「他們和平時不一樣是吧?」雖說是個問句,但是月晚卻是以稱述句來表達的。這樣的人月晚接觸的很多了。
  「嗯。」關於這方面,小天青似乎都是不想多說的樣子,月晚也就不再深究,反正她需要在乎的就只是小天青而已。
  就在這時,月晚左手上的紅繩忽然發出了灼熱的溫度。月晚一愣,才想起來這是她來這裡之前做的預警。只要是她的□得到師傅出關的消息就會立刻通知她。
  然後月晚才想起來,她在小天青這裡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了。
  「怎麼了?」發覺月晚有些不對勁,呆呆的看著左手上的紅繩,小天青有些擔心的問。
  「我得回去了,師傅出關了。我來這裡是在那邊放了一個□代替我,平時可以忽悠一下師兄妹,但是一到關鍵時候就不抵作用了,所以我現在必須回去了。」
  聞言,小天青頓了一下,但後淡淡的「哦」了一聲。
  看出小天青的不對勁,月晚笑得瞇起眼睛,然後重重的拍了小天青一下,「哈哈,不用那麼失落了啦,人家還會回來的!」
  「你才失落!不要亂說啊!」
  月晚捂嘴偷笑,沒有看出來小天青還有傲嬌屬性啊∼∼「好好,不失落不失落,反正人家會回來的,不會留小天青孤單單一個人的∼再說了,小天青可是人家預備了以後用來暖床的啊。」
  爆青筋,「快滾吧你!混蛋!」明明他才是男的,為什麼這段時間被調戲的總是他??難道修仙的女子都這樣?(天青童鞋,你誤會了,這只完全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啊。)
  「嘻嘻∼∼」口是心非的傢伙,難得有一個朋友,捨不得才是正常嘛!拿出屬於自己的劍,捏了一個劍訣,瞬息之間就已經到十里之外了。
  看著月晚消失的地方,天青愣神了一會兒,然後「切」了一聲,才撇嘴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只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奇怪。」
  回到瓊華,月晚悄悄和□換了過來,然後輕輕舒了口氣,沒有被發現呢。這個□是她的初成品,很容易被發現,等她把這個術練成熟以後就不用擔心了。或許她還可以演變一下,把術改造成可以遠程操縱,那麼就更保險了。
  決定了以後,月晚拂了拂身上的鳳凰花瓣,看著飄落的鳳凰花瓣頓了一下,然後才走出醉花陰。
  離開醉花蔭不遠,月晚就看到了夙瑤,然後考慮著要不要上前去打個招呼。但顯然人家已經幫她做出了決定,因為夙瑤已經看到月晚了。「喲,大師姐啊,好久不見了!」
  「什麼好久不見,我們昨天才在醉花蔭見過的。」夙瑤為月晚的語氣皺了皺眉,然後才開口。
  月晚一僵,看來遠程操縱是必要的了,要不然□沒露餡,她自己倒露餡了。月晚作憨憨的樣子搔了搔腦袋,「哈哈,是夙離記錯了。夙瑤師姐拿著這麼多東西是要去做什麼嗎?」
  夙瑤點了點頭,「天色將晚,我去觀星台觀星像。」
  月晚點點頭,「夙瑤姐姐的東西看起來好像很多的樣子,要不夙離幫師姐拿一些吧。」月晚不討厭夙瑤,處在她那個角度沒有做的更變態已經很不錯了。而且在她在瓊華的這半年時間看來,現在的夙瑤還只是一個勤奮、嚴謹的好寶寶。將來會變成那個樣子也只是因為沒有人在意她,才會演變成那樣的結局,如果有人能把她從困境裡牽引出來就可以了。
  夙瑤看看月晚,猶豫了一會兒,知道自己要拿著這麼多東西確實是有些困難,就點頭同意了,「那就麻煩師妹了。」
  月晚笑瞇瞇的接過夙瑤手裡的一半東西,「不麻煩不麻煩,為美人拿東西是夙離的榮幸呢。」
  「沒規矩!」夙瑤罵,然後又忍俊不禁,「真是貧嘴的丫頭。」
  「哪裡哪裡了,夙離說的可是實話啊,現在夙瑤姐姐笑起來那真是漂亮極了呢!」
  來到觀星台,月晚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夙瑤坐下之後坐在了夙瑤身邊,「夙瑤姐姐好厲害,還會觀星,夙離就不會了。夙瑤姐姐可以教我麼?」月晚確實不太會觀星,雖然曾經她很有興趣,但是觀星這項工作一向是很費時間和精力的,照她那樣懶的傢伙怎麼會騰出時間來學平時用不到的東西呢。
  夙瑤點點頭,「若是夙離師妹喜歡的話,也無妨。」
  「那太好了!夙離原來就對觀星很有興趣的,只是要學觀星的話太費時間,又費精力,所以一直都沒有學,要是有夙瑤姐姐看著我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呀,夙瑤姐姐,人家都叫你姐姐了,你就叫人家阿離好了,玄震師兄也是這樣叫人家的啊。」
  想了一下,夙瑤還是點點頭,微笑,「好,阿離。」
  月晚愣了一下,原本她都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卻沒有想到夙瑤竟然會同意,咧開大大的笑容,「嗯!」
  片刻之後,天已經暗了下來,繁星充滿了天空,密密麻麻,還可以清楚的看到銀河。看光的強弱度大概是可以分出遠近的,月晚歎了口氣,來到這個世界那麼多年,看星星的次數也不在少數,每次都覺得天地浩大,自己不過是渺小的一粒微塵,不由得學麻倉葉王說一句:「太渺小了。」
  是的,太渺小了,就算天下無敵又能怎樣,在宇宙中,地球都只能算是一粒微塵,自己又能算什麼呢?
  「阿離?」
  啊啊,思緒又跑遠了,這發呆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嘿嘿,夙瑤姐姐,我又發呆了。」
  夙瑤歎了口氣,「所以你才會說又沒有精力,又沒有時間吧?都被你發呆用完了。」
  「嘻嘻。夙瑤姐姐呢?今天有收穫麼。」她今天是沒什麼收穫的了,儘管有很盡責的夙瑤在這裡,月晚依舊沒有學到什麼,並不是她不聰明,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她其實是很聰明的,只是學什麼都看她有沒有心情罷了。
  夙瑤點點頭,「今天是有些收穫,在觀星上我已多日沒有進展了,今天倒是幸運,收穫頗大。觀星術,它以日、月、五星的位置移動,以觀察星象來測量天氣變化、事物的成敗、結果和進行占卜,因此不能帶入自己的主觀思想,只能從第三方來分析,但這又是極難以做到的。我之前就是在這裡遇到了瓶頸,從第三方來思考看起來容易,實則要突破還是很難的。現在正好,算是渡過一個難關了。」
  誰說夙瑤資質差的?她去扁死他哦!這樣的資質放在人群裡也算是千里挑一了,不過……也許是她運氣不好,將來要遇到那幾隻妖孽,那就不止是千里挑一了。「夙瑤姐姐好厲害啊,我不是很瞭解觀星,但是也知道觀星是很難的,夙瑤姐姐這麼快就能突破瓶頸取得那麼大的進步,用某個人的話來說就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了。」
  夙瑤被誇得臉色微紅,心裡高興,又微微羞澀,「多……多謝阿離的誇獎了。」
  月晚揚起大大的笑容,「嗯!夙瑤姐姐繼續加油吧!今晚姐姐突破瓶頸,想必還要熟悉和掌握,阿離就在這裡陪著夙瑤姐姐吧!」說是陪,但是月晚不過是在下半夜的時候躺在觀星台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下半夜,夙瑤基本上掌握了第三方客觀分析時,正要和月晚說,回頭卻看到月晚已經躺在地上睡著了。像只蝦米一樣縮在一起,呼吸綿長而平穩。夙瑤微笑著歎了口氣,拿出一條原本為自己準備的毯子為月晚蓋上,又重新開始觀星。
  天邊漸漸泛紅,星空的光亮也漸漸被掩蓋,夙瑤見一夜的時間已經過去,就收起了觀星的東西,然後叫醒了月晚。
  「唔?夙瑤姐姐?」月晚很能睡,除非是她在制定了什麼一定要做的事的時候,那麼她就會盡全力了。而現在,只能算是休息,所以她才會迷迷糊糊。
  「天都已經亮了,你還打算睡到什麼時候?」看著月晚迷糊的樣子,夙瑤突然很有一種想要揉她的腦袋的衝動。夙瑤接觸過的小孩子不多,而且像她這樣嚴謹的性子,小孩子都不大喜歡親近。所以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小孩這麼可愛的樣子。
  「唔?……哈哈哈,原來已經天亮了啊。」月晚眨眨眼睛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看著已經開始泛白的天空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夜。「夙瑤姐姐要回去了麼?」
  「嗯。」
  月晚慢吞吞的爬起來,然後站到夙瑤旁邊,「那我們一起回去吧。」
  看著月晚貌似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樣子,夙瑤不由得抿唇一笑。她似乎是很喜歡這個小師妹呢,在瓊華裡,因為她性子的原因沒有多少人喜歡接近她,現在難得有一個不怕她的,又還是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難免覺得歡喜。其實,從以前起她就很喜歡小孩子的,只是沒有小孩子願意接近她,現在倒好了。
  跟著夙瑤走在會去的路上,月晚也趁機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想著回去睡個回籠覺。到劍舞坪的時候,卻意外的見到了她家師傅,「師傅?」
  「是夙瑤和夙離啊,快過來,這是玄霄,他才來瓊華,你們多照顧他一點。」
  玄……玄霄?!不是吧,現在這位仙四里的大boss就出現了麼??
  月晚愣住。
(番外)塵世之旅一
  剛走出魔界,月晚有些茫然,就算她曾經是居住在人界的人類,但是現在的人界並不是她熟悉的人界,所以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月晚學柯南的樣子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於是決定隨便了,先走著,走到哪裡算哪裡。
  魔界通往人界的出口是在山林裡,所以月晚只能用氣來感知哪裡有人,然後朝著有人氣聚集的地方走去。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來到人界的第一件事是找人類的聚集地。
  因為山林裡沒有人,所以月晚也就無所顧忌的用平時的速度移動,等到接近貌似是村落的地方時,月晚才停下來慢慢的走進去。
  這裡果然是一個小小的村落,這時已經是午飯時間,家家的屋頂上都飄起了縷縷炊煙。
  哇,好像以前電視上放的。月晚如此感歎,現在真是好有真實感。
  慢慢走在小村子的街道上,月晚好奇的打量著小村子裡的一切,看到有母雞在自己身邊跑過,月晚還會很有興趣的逗一逗倒霉的母雞。
  「小姑娘。」
  月晚蹲在地上和跟在母雞身後的小雞們玩,聽到了這聲稱呼,完全沒有想到這是在叫自己。因為在魔界的時候,因為月晚對自己身高的忌諱,所以幾乎沒有人會在她面前叫她時加上「小」字,久而久之,月晚也就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七八歲小女孩的樣子。
  「小妹妹……小妹妹!」
  感覺到總有什麼聲音在自己耳邊叫,月晚疑惑的回頭,看到一個一個身穿灰色麻布衣服的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後,似乎是在叫她。月晚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人,見他面目清秀,溫良如玉,面上帶著微笑,即使叫了這麼久也沒有不耐。
  因為見他二十多歲,又不像是壞人,就問:「你是在叫我麼?」
  男子點點頭,「正是。小妹妹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個村子裡呢。」
  「叔叔怎麼會看出我是外面來的人的啊?」因為有些疑惑,她不會是長著張壞人臉吧,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就算是壞人臉,現在也是蘿莉狀態的,沒這麼牛吧!
  男子似乎因為這個「叔叔」兒子鬱悶了一下,遂又釋然,面前的小女孩還小,叫自己叔叔也不為過,「那是因為叔叔是這個村子裡的人,村子很小,所以村裡的人叔叔都認識,所以才能認出小妹妹是村外來的。那麼小妹妹,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呢?你的父母沒有和你一起嗎?」
  月晚眼珠子滴溜一轉,「人家不知道啊,人家本來是和爹爹娘親出來遊玩的,但是路上遇到一群人,他們跟我們要東西,還用大大的刀子砍我們,然後爹爹娘親就叫奶娘帶我跑開了,但是跑了沒多久,奶娘就叫我在那裡等著,她去去就回,但是我等了半天都沒有見她回來,肚子又餓,就一個人走啊走,就到這裡了。大哥哥,你有沒有見到我爹爹和娘親,或者是奶娘啊?」剛才又看到面前的男子小小的鬱悶了一下,所以月晚好心的將「叔叔」改成了「大哥哥」正好為自己以後跟著他混先討點兒好。這個人一看就是個老好人,所以這幾天就勞煩他了!
  果然,眼前的男子皺起了秀氣的眉毛。
  男子看月晚身上穿著的是價值不菲的衣服,(身為魔界的公主,月晚一向是不會擔心自己的衣服問題的,她自己設計好以後,自然有人為她準備好,況且一界公主的衣服自然是用最好的布料製成的)。就連頭上用來束髮的髮帶也是價值連城的。他在都城裡呆過,這些東西自然也見過,所以當他好好打量過月晚之後驚訝的合不攏嘴。
  想到月晚剛剛的描述,男子想,他們大概是被強盜打劫了。小女孩能一個人來到這個村子,想來是運氣極好才能平安的。「小妹妹,你的家人是被打劫了,現在也還不知情況,你現在這裡住下,看你的家人會不會找來,若是不行,你便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打劫?大哥哥,那是什麼啊?」月晚裝成天真的,不懂世事的小女孩的樣子問道。心裡面則快要嘔吐了,額,裝成純真小蘿莉的樣子還真是一件耗費體力的事情,而且,完全不適合她!
  男子為難的看著月晚,不知道該怎麼和面前的小女孩說這樣的是,怕說不好會給面前可愛的小女孩(==)心理面流**影。「這,就是……小妹妹,我們還是先不要說這個問題了,總之你的爹爹還有娘親會來尋你的。現在,想必你也餓了好久了,我們先取吃東西好嗎?」
  聽到吃的,月晚眼睛裡閃過一絲光,大大的點了個頭,「嗯!」
  看著月晚的饞樣,男子微微一笑,然後牽起呀的手,把她拉回了自己所住的屋子。
  來到男子的小屋,男子就到廚房裡去為月晚準備吃的了,而月晚就坐在飯桌前的木凳子上四處打量男子的屋子。
  男子的小屋很簡單,就像以前電視上看到的普通小平民的屋子那樣。不過男子的房間裡有一個獨立出來的小屋子,月晚好奇的走到小屋子的門口,發現原來那個小屋子裡裝的全部都是竹簡。月晚驚訝的拿起一份對她的身形來說過重的竹簡,看了看裡面的內容,發現竹簡大多是記載歷史的,還有一部分是志怪,或者小說雜記。竹簡裝滿了整個書房,至少可以看出這間屋子的主人是這個時代一個博覽群書的書生。
  「小妹妹?」男子在客廳了,沒有找到葉,在房子了繞了一圈後才在自己的書房裡找到正捧著一卷竹簡的月晚,「小妹妹也喜歡看書嗎?」
  「還好啦。」月晚頭也沒抬,說完以後才反應過來,然後抱歉的對男子說:「真是抱歉,人家剛才太失禮了,沒有經過大哥哥的同意就亂翻大哥哥的書。」
  男子絲毫沒有在意的笑著說:「沒有關係,小妹妹很喜歡看書,我很高興呢。」
  月晚眨巴著眼睛看著男子說:「可是爹爹說過不可以隨便翻看別人的東西,翻了要好好道歉的。」
  男子笑著摸了摸月晚的頭,「那好吧,小妹妹剛才也道過歉了,而大哥哥接受你的道歉,這樣可以了吧。」
  「嗯,謝謝大哥哥!」月晚點著頭,然後問男子:「大哥哥的東西做好了嗎?」因為月晚已經鼻子尖的聞到了粥的香味。
  男子點點頭,「小妹妹快過來吃吧。」然後又拉著月晚回到客廳。
  月晚看到桌子上有一碗粥,還有幾樣下飯的小菜。然後月晚就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看著男子說:「那我就不客氣的開動了!」然後就拿起筷子吃了來。雖然她並不是真的餓,但是現在需要這麼做,況且,有吃的幹嘛不吃。
  月晚才吃了一口就頓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的再開始吃。食物做的很清淡,而且有些粗糙,一點也不像瀧華從人界帶來的那些,雖然沒有現代的好吃,但也不至於會差。
  男子看到了月晚的停頓,臉上微微泛紅,然後不好意思的說:「真是對不起了,我這裡就只有這些粗茶淡飯,請將就一下吧。」看月晚的穿著就知道,她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的小姐,這些粗茶淡飯當然是不合胃口的。
  月晚搖搖頭,「已經很好了,真的很感謝大哥哥呢。」然後很快的把桌子上的飯菜吃完。
  男子笑著看著月晚,真是個有教養的孩子,一點也不像驕縱蠻橫的大小姐。
  吃完東西的月晚歎道,看來以後她還是自己動手好了,想吃什麼自己做,反正她的手藝也不錯。
  「我是落宇,小妹妹可以叫我落宇哥哥,那小妹妹的名字是什麼?」見月晚吃完了東西,落宇這樣問道,如果能知道她的姓氏,興許要找到她的家人會簡單一些。
  知道落宇目的的月晚想了想,還是決定說:「我叫月晚,落宇哥哥可以叫我小晚。」
  月?落宇想了想,卻沒有想起來有關月姓的大戶人家,「小晚,落宇哥哥其實有很多時間只在都城的,過兩天便又要去了,到時候你的家人若還是沒有找來,你便與我一同去都城,也好找到你的家人。」
  月晚點了點頭,然後背對著落宇狡黠的笑了。「大哥哥」這段時間就打擾你了!
  和落宇呆在一起的日子也算不上是有趣,落宇總是在看書,而月晚則沒有什麼事情可干,又不能讓她真的學深閨裡的小姐那樣彈琴繡花,所以在無聊了一段時間之後,月晚也學著落宇靜靜的坐在書房裡看書了。落宇倒是很高興,畢竟他的愛好就是看書,而月晚也愛看書。不知不覺就有了一些共同話題。
  「小晚,你看書倒是看得快,不知看了些什麼?」
  月晚抬起頭,落宇這樣問想來是怕她看書一掃而過看不到什麼內容,就說:「我看了些志怪的書和一些雜記,很有趣,書上有提到很多有趣的地方和有趣的東西,我很想去看一看呢。」
  落宇笑笑,像這樣的小孩子喜歡看的大多是這些有趣的東西,史書那種枯燥的書自然是沒什麼興趣,聽到月晚這麼說,也就順著她的話題說了下去:「哦?那小晚看到了哪些地方,這麼喜歡?」
  月晚回憶了一下就說:「崑崙啦,蓬萊啦,還有經常有奇怪獸類出沒的蜀中一帶啦……」
  「看來小晚對那些有傳說的奇異地方有興趣呢。」
  「對,以後我是都要去看一看的。落宇哥哥要不要去呢?」
  到時候找到家人,她也就不能再出來了,又怎麼去到處遊玩呢?「等找到你的家人再說吧,現在還不急。」
  月晚點點頭。
  「明天我們就要啟程去都城了,小晚今天還是早些做好準備,明天一早就要出發的。」
  落宇放下手中的竹簡,走到月晚面前拍了拍月晚的腦袋。
  月晚笑笑,「沒事,我沒什麼可收的,明天只要帶好我自己就好了。」
  落宇也一笑,接著拍了兩下月晚的腦袋,「那好,我先去做晚飯,吃完了早些睡,明天可是要起早的。」
  「嗯。」月晚嘴裡是應承著,但是腦袋裡可不是這麼想的。月晚最鬱悶的就是古人「早睡早起」的這種習慣了,在魔界的時候還好,因為她是魔界的公主,所以油燈之類的照明工具是不會少的,況且就算沒有油燈,她用法術也是可以照明的。
  但是在這裡,似乎就不行了,僅僅只有一個油燈(月晚在魔界的時候因為嫌油燈太暗,所以晚上都是要點很多盞油燈的)不說,落宇也是每天都睡得很早的。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享受到在魔界一樣的待遇,每晚只能躺在床上無聊的發呆直到睡著,然後到第二天又醒不過來,需要落宇每天來喊。而且這樣幾天過去,也沒見月晚這樣的習慣改變,著實讓落宇頭痛了很久。
(番外)塵世之旅二
  白茫茫的濃霧盤旋在月晚的周圍久久不散,月晚晃動著手臂氣體將擋住自己視線的濃霧揮開,卻是徒勞。
  月晚只得摸索著緩緩前進,然後眼前的濃霧開始變色,由白色慢慢變成了紅色,這紅色慢慢變深,變得像血一樣,就連空氣裡也好像有了一股刺鼻的腥甜的味道,讓月晚作嘔。
  月晚拚命想要揮開血色的霧,這次好像生效了,血色的霧漸漸散開,月晚開始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了。
  這時月晚才發現,自己是站在水泥的街道上,周圍有著高高的建築物,熟悉而又陌生。月晚有些茫然的前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的,人們彷彿沒有看到這個穿著古裝站在大街上的女孩,目不斜視的走過,有的甚至穿過了月晚的身體。月晚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好像沒有看見她,好像她只是個幽靈一樣。
  遠遠的,走來三個月晚異常熟悉的人,爸爸,媽媽,還有只有七歲半的——自己。月晚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然後大腦中自動浮現了很多年前的,已經被她選擇性遺忘的一幕。
  三人有說有笑的走著,小小的蕭月笑得異常的燦爛,那天她獲得了全國小學組鋼琴大賽的冠軍,爸爸和媽媽決定獎勵她,所以帶她到街上買蕭月喜歡的禮物。
  忽然遠處傳來尖銳的剎車聲,月晚身體狠狠地一顫,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站在人群中和人群一樣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三人,月晚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微弱的音節,「不要……快……逃……」
  耳邊響起了劇烈的槍聲,街道上尖叫聲此起彼伏,爸爸媽媽抱著小蕭月慌亂的躲藏著,周圍不斷有人中槍到底,鮮紅的血液噴灑向空氣裡,然後像慢放一樣緩緩落地。
  子彈穿過月晚虛無的身體射向其他人,月晚猛地摀住自己的耳朵尖叫了起來,她的聲音可小蕭月聲音重合在了一起。「啊啊啊!!!!」
  然後被眼淚模糊了的雙眼異常清晰的看到小蕭月被爸爸媽媽緊緊抱在懷裡,然後子彈飛進他們的身體,血肉從傷口飛濺出來。月晚幾乎又感到了那一瞬間,爸爸媽媽粘稠的的血流下來,還帶有溫度的淌到自己身上的感覺。
  月晚雙腿顫抖,跌落在地上,無助的摀住自己的臉,然後又不停地拉扯著自己的頭髮,幾乎要扯下了自己的頭皮。
  然後景象忽然換了。
  槍聲、哭喊聲、血液流出的汩汩聲漸漸離她遠去。
  月晚呆滯地坐在地上,然後她看到了朝歌,他背對著她站在一個環繞著咒文的六邊形法陣裡。朝歌似乎感覺到了月晚的存在,回頭時身體微微一顫,血瞬間從他的身體裡噴濺而出,灑得到處都是,染紅了白玉的地面。
  月晚的瞳孔瞬間放大,她看到自己瘋狂地毀掉陣眼,瘋了似地衝進法陣,腳下儘是朝歌噴灑出來的血。
  「哥哥……」
  她看到朝歌在自己懷裡漸漸冷卻的身體,她看不到自己的臉,只看到有水光瘋狂地滴落,落在朝歌蒼白的臉上,沖刷掉他臉上的血色,然後,她聽到了自己的嘶吼。
  她看到銀色的刀光漫天飛舞,她看到自己的白衣裳沾滿腥紅,她看到血液從她銀色的刀尖滴落,墜出一朵嬌艷的曼珠沙華。
  「哥哥——!!!」
  月晚呆滯的看著屋頂,微微側頭,看到住在床邊擔心的落宇。「小晚,你怎麼樣,做噩夢了嗎?我半夜聽到你房間有聲音就來看看,這才發現你被夢魘住了,怎麼都叫不醒,你現在沒事了吧?」
  月晚點點頭,「沒事了,只是個噩夢而已,醒了就沒事了,醒了……就沒事了……落宇哥哥還是快去睡吧,我已經沒關係了。」可是,真的就沒事了嗎?
  落宇看到月晚蒼白的臉色,還是放心不下,「我已經不想睡了,小晚做了噩夢,現在肯定還在害怕吧。所以我就在這裡守著,這樣,小晚再睡就不會害怕了。」見月晚木然的表情,落宇心疼的摸了摸月晚的頭,笑著說:「不怕了,睡吧,我在這裡守著。」
  月晚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呼吸才漸漸變得平穩。
  見月晚似乎是睡著了,落宇才疲憊的打了個哈欠,吹熄了油燈,拉著月晚的手緩緩靠在床邊,過了不久也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月晚忽地又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眼珠儘是黯淡的灰色調。她並沒有睡著,在做了這樣的夢以後,她還如何睡得著?
  這些事,是她永遠都忘不了的痛,如果有一天,在她的眼中再也看不見傷痛,那麼,也就證明,她已經能將自己的內心藏到最深的地方,任何人都看不到了。
  如果,他們要是知道了,該會很生氣吧,以為她還是不在乎他們。可是,她是真的無法忘記,無法釋懷。她只會將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看得更重,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而已。她在乎,也願意將自己最痛苦的事情和他們一起分擔,但是屬於她自己的那一份,始終像是塑料一樣,在大自然裡難以分解,誰也幫不了她。
  重要的人依舊重要,但是傷痛依舊是傷痛,沒有人能夠改變,只能靠她自己慢慢地分解,度過分解的百年,亦或是千年。
  只是,失去的,終究是失去了。
  爸爸,媽媽,哥哥……
  告別了依依不捨的村裡人,落宇帶著月晚上了路。
  走在並不算平坦的土路上,月晚覺得心中的濁氣好像有些排散的趨勢,壓抑的心情稍稍有些舒緩,卻依舊沉重。
  看出月晚的消沉,落宇走到月晚身邊,拉著月晚,「小心走路哦,路面不是很平。」
  「嗯。」月晚點頭,又問:「落宇哥哥說過,你是在都城裡做夫子的嗎?」
  「對啊,怎麼了?」
  「落宇哥哥是在叫諸侯、大臣的子女咯?好厲害!」月晚大致推斷了一下,這個世界現在的時期大概是在中國的夏商周時期,能受教育的大抵是王孫貴族。
  落宇臉色微紅,「小晚過獎了,我不過是受了別人的抬舉,將我知道的教給他們罷了。」
  「沒有實力那也是做不到的啊,再說,有那麼多人認同你,不也說明了你很有實力嗎?落宇哥哥就不要謙虛了。」
  落宇的書很多,而且僅僅是在這個小村子裡的就很多,但月晚相信,在村子裡的書只是他藏書的一小部分而已。
  落宇的家鄉裡都城有很長一段距離,據落宇所說,從村子走到都城需要將近一個月。月晚並不在乎時間長短,在古代,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當做旅遊勝地看。
  十多天後,月晚跟著落宇經過了幾個城和鎮子,看了許多的風土人情。覺得現在的人民都還很淳樸,和上層階級不一樣。街道上的人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她在現代看多了的麻木,而是充滿著朝氣和希望,雖然沒有什麼宏圖大志,但是看得出來,他們都過得很如意。當然,除去現在還存在著的奴隸。
  這天,兩人沒能走到城鎮或者是村落,就停在一個湖邊,準備露宿了。
  落宇在生火做飯,月晚就盤腿坐在湖邊吹著涼風,不是她不願意去幫落宇的忙,而是落宇根本就不讓她碰生火的東西。
  風裡帶著,微微的腥氣,卻不會叫人反感,濕濕的感覺反而讓月晚覺得舒服,她微微的瞇起了眼睛,享受起了著涼爽的湖風。
  「小晚,吃飯了。」
  「哦!」月晚站起身,小跑到落宇面前,「落宇哥哥,我們今天決定在湖邊露宿了嗎?」
  「嗯,怎麼,小晚不喜歡嗎?」
  「不是啊,很喜歡!」月晚笑瞇瞇的看著落宇,睫毛下烏黑的眼珠裡閃過一絲光。
  吃過晚飯後,夜幕很快就降了下來。月晚坐在落宇旁邊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逐漸熄滅了的火堆,感覺著從湖裡傳來的不同尋常的氣息。
  漸漸地,湖水泛起不尋常的波紋,似乎水底有氣泡冒出。月晚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明顯已經入睡了的落宇就閉上了眼睛假寐,這樣子,倒像是在等待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湖中冒出一個水柱,水之間撞擊出細微的聲音,聲音隨著水柱的移動緩緩向兩人靠近。
  靠近兩人後,水柱就幻化成了人形。
  就在人形將手伸向兩人時,月晚拉著人形,一個瞬步就不知閃到哪裡去了。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8

(番外)塵世之旅三
  月晚站定後,微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形,只見她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身上穿著一件湖綠色的長裙,眼角還帶著淡淡的魚紋。只是現在,正警惕地看著月晚,湖綠色的眼睛裡還帶著一點恐懼。
  「喲,你還好吧?」月晚笑著朝眼前少女形態的妖怪打了個招呼,心裡卻想:這就是妖怪嗎?
  這是月晚第一次看到妖怪,她在魔界呆了很長時間,但是魔界裡面幾乎沒有妖怪,就算有,也不會輕易出現在別人面前,所以很不幸的,月晚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見到過妖怪,所以現在對眼前的這只妖怪顯現出了極大的好奇。
  妖怪看到眼前七八歲大小的小女孩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眼睛裡似乎還帶著一絲狂熱(?),有些發毛,「你是誰?」
  月晚瞪大了眼睛,「咦,這話不是應該我來問的嗎?」她才是被偷襲的那一個吧。
  「你到底是誰?」
  看著眼前這個小妖怪似乎並不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就老實的回答了:「我是月晚。你是誰,為什麼要偷襲我們呢?」
  妖怪猶豫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說真的,光看外表真的不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孩會危險,但是看過剛才她的瞬步之後又不得不懷疑,但是似乎眼前這個小女孩是要比她自己強很多的,最好還是不要硬碰硬。於是,只猶豫了一會兒,小妖怪就回答道:「綠芷,是這個湖裡的一條魚精。」
  「魚精,我看出來是魚精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是什麼魚精啊?」
  綠芷眉頭一皺,又鬆開,「鯉魚精。」
  「哦。」說起來,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就發現了,但凡是說到魚精,一般情況下都會是鯉魚精。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於是月晚又問了:「是不是魚類要修煉成精,都是鯉魚比較容易啊?」
  「不一定,這主要是要看修為的。」
  「哦,那麼,是不是鯉魚這種魚類比較多愁善感一點呢?」
  看著眼前這一個眼睛裡略帶著星星的小女孩,綠芷的眼睛真的很想抽搐,她腦子有毛病嗎?怎麼會對這種問題感興趣呢!「……不知道。」
  月晚失望的看著眼前的鯉魚精,其實她也落入俗套了吧,怎麼什麼魚精沒見到,偏偏見到的是電視劇裡最為狗血的鯉魚精呢。但是其實是那些編劇對鯉魚特別有愛吧?
  「這樣啊,那麼你是不是應該說說你為什麼要偷襲我們了呢?」轉了半天,月晚又將問題繞了回來,她就不信了,一條鯉魚精會半夜三更等人睡了之後來找他們聊天?
  綠芷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忽然覺得其實她不應該懷疑小女孩的實力的。因為,現在小女孩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樣看不見底,也有著無形的壓力,讓她不敢逃跑,也不敢不回答她的問題。「氣,是因為靈氣。傍晚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靈氣來到了我的湖邊。」看到月晚眼中的求知慾,綠芷抽了抽嘴角,為她解釋,「這股靈氣很純正,如果能得到的話,對我們妖類的修行很有利,所以我就起了……起了……」
  「貪念對吧,可是你所說的靈氣我並沒有感覺到啊。」
  綠芷聽到月晚的問題變得疑惑,「這股靈氣就圍繞著你週身,你為何會感覺不到呢?」
  「我?」月晚愣住了,在魔界生活那麼長時間,她周圍的人也沒有說過她身上有什麼靈氣啊,但是眼前的這條鯉魚精,又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看著眼前小女孩沉思的樣子,鯉魚精戰戰兢兢的說:「我,那個,是不是……」可以走了?雖然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不太可能。
  月晚恍然回過神來,「哦,你先跟我講講著靈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要講全哦,若我覺得滿意了,你才能離開。」
  「我真的能離開?」驚訝,不會是騙她的吧?
  「沒有騙你,我說話一向算話,再說我要你的命也沒什麼用處對吧?」
  綠芷點了點頭,「那好吧。」
  「你身上的這種靈氣必須是有靈的人,妖,獸或者仙才能夠感覺到,一般的都不會感覺到,但是就算感覺不到他們也會有一種反應,那就是親近你。一般來說,這樣的靈氣就算是在仙氣最純的神仙之中都是很難得的,但是又像是人,又像是神,又像是魔,反正搞不清楚你到底是什麼。總之你身上確有這種靈氣,而且不是一般的純正,就和自然一樣了,雖然我也沒有見過其他有這種靈氣的神仙,但是我敢肯定,絕對沒有另一個神仙會有你身上這樣的靈氣了!」
  「照你所說,是只有神仙才會有這樣的靈氣嗎?」
  綠芷看了眼眼前的小蘿莉,有些猶豫,「……按理來說是的,因為沒有聽說過有其他種類的人身上會有這樣的靈氣,但是你……」
  月晚的臉陰沉了下來,神?可笑!她身上為什麼會有那種種族才會有的東西,如果說她和那個種族有什麼關係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還有什麼嗎?」
  聽到月晚明顯陰沉的聲音,綠芷本能的有些顫抖,「嗯,基,基本上沒有了。」
  聽到鯉魚精略微顫抖的聲音,月晚歎了口氣,放緩了聲調,「好了,你走吧。」
  綠芷聽到這句話,如獲大赦,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月晚歎了口氣,就用瞬步很快的回到了他們露宿的湖邊,等她停下的時候發現,這時的落宇並沒有睡著。
  「……落宇哥哥,你怎麼醒了?」月晚驚訝,並沒有想到落宇竟然會醒過來。她原本是確認過的,落宇確實是睡著了的,那麼現在為什麼又會醒了呢?
  落宇看著眼前的驚訝的月晚笑著說:「半夜沒有聽到你的呼吸聲就醒了,醒來就發現你不見了。」月晚並沒有驚慌,只是有些驚訝,想來月晚是並不在意這些是否會被發現的。
  「落宇哥哥似乎並不驚訝我不在,也沒有擔心?」
  落宇依舊笑著,「因為我知道小晚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
  「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以為你是一個千金大小姐,但是後來一想,發現破綻太多了。首先,你說你們遇到土匪搶劫,你是後來逃出來的,但是你的衣裙是乾乾淨淨的,就算是普通的進出森林也會弄髒衣裙,何況是逃跑。然後,你的行為舉止確實像是大戶人家,但是你的老練,成熟的思想實在不符合一個養在深閨裡的七八歲大小的女孩的樣子。再者,你的那個噩夢。你說你並沒有看到你的家人是否還活著,而且當時和我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懼怕的表現,所以我沒有辦法想出一個深閨的小姐會有怎樣的經歷才會做那樣的噩夢,你沒有和我提過你有哥哥的事,但是你在夢裡卻淒厲的叫著『哥哥』。最後,在跟著我上路的這段時間裡,你不像嬌生慣養小姐,反而很熟悉這樣在外的生活,也不會叫苦叫累。從第一個原因中我知道你很不簡單,當然也就不會太擔心你了,況且,今天傍晚的時候你還很自信的樣子。」
  月晚微微的笑了,「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很大條的人,現在卻發現,其實你是很細心的一個人,只是太過善良了而已。」
  落宇的臉又紅了,「呵呵,你太誇獎我了。」
  「那麼現在呢,你知道了我原來是在騙你,你現在決定怎麼做呢?」月晚淡然的看著眼前臉紅又有些無措的男子說到。
  「額?什麼怎麼做,現在你回來了,我們不是應該繼續睡覺,明天好上路嗎?」
  「……」她該說他是單細胞生物,還是說他太天才?「哦,那好吧,我們睡覺吧,我都有些困了。」
  「嗯。」落宇調好姿勢,將月晚拉到自己身邊,讓她能睡得舒服一點。
  「晚安。」
  「嗯,晚安。」
  第二天,兩人還是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時候一樣,醒後打理自己,然後吃早餐,再上路。
  帶好包袱,落宇對月晚說:「走吧。」
  月晚眼珠閃了閃,「到了現在你是怎麼確定我還會和你走一路呢?」
  落宇看起來有些疑惑,「為什麼不是一起?」
  月晚無奈的歎了口氣,「沒什麼。」算了,總覺得如果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到最後她肯定會炸毛。只得老老實實的跟在落宇後面,不再開口。
  「說的也是啊,到了都城,我們就會分開了吧。那麼到時候小晚想要去哪裡呢?」
  「我從書上看到的大好河山,我想我都會想去看一看。」海外的話,看到時候心情了,其實她蠻想看看仙劍世界的海外會是什麼樣的。
  落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兩人就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的上路。
  大約十天後兩人就走到了都城。
  月晚看著眼前的城市,覺得其實和魔界也差不多,只是人界的都城人更多一點。而就大小來看,現在的都城並算大,不說古代的人一向都不是很多,就是說朝代,在這麼久遠的朝代,人口就更少了。所以月晚覺得這裡的繁榮只是相對於的來說。
  看著淡然的落宇,月晚覺得其實他也算是個寵辱不驚的人了。「落宇哥哥在這裡的家是在哪裡呢?」
  「不遠了,再走一會兒就到。」落宇微微一笑,向月晚伸手,「來,拉著我,小心走散了。」
  月晚其實不是很想拉著落宇的手的,她都已經是幾十歲的人了,要像拉小孩一樣的拉著她,她還真是不習慣。但是又不忍心搏了他的面子,只好學小孩子的樣子拉著落宇的手。
  其實,街道上的人並不是很多,因為這時已經是接近傍晚的時候了。人們大多都趕回自己家了,準備著日落而息。
  果然不一會兒,月晚就跟著落宇來到了落宇的宅子。
  月晚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宅子,這宅子並不大,看起來很樸素,但是佈置卻別有風味,沒有落於俗套。
  隨後月晚就裝作很累的樣子跑去休息了,隨後就準備去夜探皇宮。知道落宇是怎樣的人之後,月晚就幾乎不去管落宇會怎麼看了,反正他是不會怎麼管她的。
  也正如月晚想的,落宇只是用帶笑的眼睛看著月晚裝累跑去休息而已。
  「怎樣,玩得開心嗎?」第二天,月晚出現在落宇宅子的院子裡時,落宇如是對月晚說。
  月晚也沒有驚訝,只是笑著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啦,跟我想像的差很遠。」當然她想像的肯定也和電視劇或者小說脫不開關係。
  「是嗎。只是猜測,又怎麼會和真實一樣呢。」落宇笑著說,「今天我要去我原本做夫子的人家,下午的時候我再帶你在城裡逛逛。」
  月晚安分的點點頭,表示瞭解。「那你路上小心。」
  落宇點點頭就出門了,月晚覺得他剛才似乎是在這裡等她。
(番外)塵世之旅四
  下午的時候,落宇果然出現在了月晚的房前。
  因為原先都是在趕路,月晚應落宇的要求將自己衣服換成了短裝,落宇說裙裝不適合趕路,但其實這些對月晚來說實在不算什麼。現在月晚又將自己原來習慣的一身行頭換上了,因為原來朝歌還在的時候就說過月晚這樣穿很好看,所以月晚這樣穿都已經成了習慣。
  月晚本來就很喜歡古代女子的衣服,但是又很嫌棄女子服飾的不方便,所以就在女子的服飾上做了改動,既不失女子的秀美,也十分的方便,樣式稍顯中性,但是又不失女子的氣質。況且月晚是以自己的情況來做的改動,所以這些衣服在月晚穿上後就顯得更好看了。
  看著月晚換上的衣服,落宇笑著說:「真不知道,你的衣服平時是放在哪裡的,都不見你有帶行李的。」
  「嘻嘻,秘密!好了,你說要帶我去玩玩的,快走吧!」說著月晚就率先跑在了前頭。
  落宇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面,臉上帶著笑意。
  到了大街上,月晚只是東瞅瞅西瞅瞅,也沒有想買什麼的樣子。
  「小晚不買點什麼嗎?我帶了足夠的錢,不怕買不了的。」
  「不是不想買啦,我這次出來玩,回去是要給他們帶禮物的,只是覺得這些東西好像都不會和他們的胃口啊。再說了,是我帶禮物回去給他們,怎麼能讓落宇哥哥出錢呢,要是落宇哥哥出錢,那就是送我的東西了。」月晚笑嘻嘻的說著,眼睛也不忘打量著街上的東西。
  「原來小晚是想要給朋友帶禮物嗎,那我帶你去好一些的店裡看看好了。」
  「嗯。」月晚點點頭就跟著落宇向前走去。
  落宇帶月晚去的地方無非是玉石店,首飾店,青銅器的店,或者是樂器的店。月晚沒有找到什麼滿意的,因為他們什麼都有,又怎麼會缺這些。看來她得想想其他的禮物了。
  「沒有看得上的?」
  月晚失望的點點頭,「嗯,這些東西他們想要多少都有,就算我買了回去他們大概也不會稀罕。我想買的是有趣的,或者是他們需要的東西。」
  落宇想想,看月晚的衣服和首飾就知道她的來歷很不簡單,也就知道她的朋友肯定也不會簡單,「那接下來呢?」
  「等我去遊歷的時候就看看哪裡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弄回去給他們好了。」
  落宇笑著點點頭。
  「啊!」
  一聲驚叫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安靜,月晚和落宇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微胖的華服男子正在抽打一名女子,女子懷裡護著一個小男孩,身後還有一名老嫗。
  月晚瞇起眼睛,然後閃到男子面前,拉住男子的鞭子,「誒呀誒呀,我這個人最討厭暴力了,你在這裡敢這樣的事,顯然是污了我的眼了,你要怎麼賠償我啊?」
  鞭子被別人輕易就拉住,男子顯然怒了,他看著月晚大聲道:「哪裡來的小女娃,什麼規矩也不懂!」
  「小晚!」落宇急忙趕到月晚面前,向眼前的男子道歉:「真是對不起,舍妹還不懂事,做錯什麼還請見諒。」
  月晚拉拉落宇的袖子,「你沒有看到嗎,剛才那個人在打婦孺誒!」
  落宇皺皺眉對月晚說:「可是他們是這個人的奴隸,我們沒有權力來管。」
  月晚這才想起來,這時候還是奴隸制國家,像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
  「這位小姐,請不要管我們了,省的連累你們,這樣的情況我們已經習慣了,不礙事的。」挨打的女子弱聲弱氣的對月晚說,聽這聲音,想來是受了很重的傷的。
  月晚看了一眼縮在女子懷裡小小年紀的男孩兒,又轉頭對持鞭子的男子說:「他們是你的奴隸是吧,我不管他們以前怎麼樣,現在,我要買下他們,你出個價。」
  男子狐疑的打量了月晚一會兒,看到她身上穿的都是價值不菲的衣服,想來是很有錢的,「每人五十貝,三人一共一百五十貝。」
  「好。」月晚拿出一百五十貝交給了男子,接過男子現時寫的按了手印的證明,就對身後的三人說:「跟我來吧。」
  落宇雖然詫異月晚的做法,但是也沒有阻止。他皺了皺眉,這樣的事每天都在發生,月晚想要救他們,哪裡救得過來。
  這樣,兩人不再逛街,而是帶著三人回了落宇的府邸。
  「小晚,你這樣救人也不是辦法,天下有那麼多的奴隸,你又怎麼救得過來。」
  月晚笑著回頭,「我又不是聖母,哦,是博愛,怎麼會想那麼多,只是現在碰上了,看不過去,就幫他們了,以後看見,還要看他們值不值得我救。」
  落宇笑著搖搖頭,「那他們是什麼地方讓你覺得值得去救呢?」
  月晚淡淡的笑著說:「愛,和善良。」
  落宇點點頭,「這樣確實還是值得的。」
  回到宅子後,月晚笑著對感激涕零的三人說到:「我救下你們,但並不會養著你們,你們可以選擇離開或者留下,而且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奴隸。」說著月晚將手上的證明撕了,「你們留下的話,並不是在這裡當下人,當然也不能白吃白住,我會給你們本錢,你們去經商,自己養活自己。我知道商人的地位很低,但是做得好的話你們就會很有錢,當然也就不存在什麼身份低的問題了。」不能給落宇添麻煩啊。
  三人思考了一下,最後對視一眼,堅定地對月晚說:「我們選擇留下。」
  月晚臉上露出笑容,真是滿意的答案呢,「好,你們現在這裡養傷,傷好之後我就把本錢給你們。落宇哥哥,可以吧?」月晚笑瞇瞇的對落宇說。
  落宇無奈的笑了笑,「你都已經決定了,還問我做什麼。」
  月晚眨眨眼睛,「這裡是落宇哥哥的家啊。」
  「你知道我不會反對的。」
  幾天後,三人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月晚就將錢給了他們,在他們去做生意後,月晚也對落宇說:「我在這裡呆了很久了呢,也該出去玩玩了,他們有叫我早些回去呢。」
  落宇點點頭,「我也一起去吧,我其實也很想到處去看看呢。」
  月晚驚訝的看著微笑的落宇,「你……你不是夫子嗎?」
  落宇狡黠的笑著對月晚說:「這幾天你有見到我去給別人上課嗎?」
  確實沒有,這段時間,落宇幾乎都是在陪著月晚的,「那你……」
  「我在來的第二天就已經和那家人說好了的。」
  「原來你來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和我一起去遊歷山川了啊。」
  落宇笑著點頭。
  兩人一路遊山玩水,也不急著趕路,只是有的時候,月晚會趁落宇沒有注意的時候用空間法術將他們帶到其他地方去,如果按照人類走路的速度,她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那些地方遊覽完了。雖然落宇在這時候會顯得很茫然,月晚就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而落宇也只是看著月晚笑笑而已。
  月晚雖然不去解釋,但是她相信落宇肯定是看出來了的,這種情況跟她脫不了干係。
  「哇,這裡山真高誒∼」月晚看著眼前連綿入雲的山峰驚歎,難怪李白會寫蜀道難。
  「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小晚不是很厲害嗎?」聽著落宇有字兒埋怨的話,月晚嘿嘿一笑,他果然知道的,而且這是在埋怨她不跟他說一聲就換地方吧。
  「好啦好啦,是我錯了,下次換位置我一定會和落宇哥哥說。不過,落宇哥哥,你難道都不會想問我為什麼能這樣嗎,你知道一般人類是不能這樣的吧?」
  落宇點點頭,「但是這樣有什麼關係,我並沒有覺得這樣對我有什麼不利。」
  就算有什麼不利估計你也是這個樣子吧。月晚吐槽。
  「那我們就先過去吧,我沒有登山的興趣,落宇哥哥也不會有吧?」
  落宇笑著說:「不會。」
  月晚一個空間法術就將兩人都帶離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經是在蜀中了。
  不知道蜀山是在哪裡。仙劍裡最出名的幾個地方莫過於蜀山了吧,恐怕那裡現在還沒有鎖妖塔,或者蜀山派吧。
  「落宇哥哥知道蜀山嗎?」
  「蜀山?略有耳聞,你要去蜀山做什麼。」
  「當然是看看啦,落宇哥哥知道什麼嗎?」
  「只是在書中看到過,只說是靈氣逼人,高而且險。這些,小晚不是也看過了嗎?」
  「是啊,我也只知道這些,所以才問落宇哥哥還知不知道些其他的。」
  落宇搖搖頭,他看過許多書,所以也只是知道書中所說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好吧,我們問問當地人好了,他們應該知道的。」說完就和落宇找人家去了,月晚以前去過很多地方,所以對蜀中的方言也有所瞭解,也就不用擔心語言不相同的問題了。
  傍晚的時候兩人走到了一個小鎮子,看天色已晚就打算在小鎮的客棧裡住上一晚。開了兩間房間之後,月晚就順便問了掌櫃:「大叔,請問一下啊,你知不知道蜀山在哪裡呀。」
  掌櫃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女孩,笑著說:「那可是仙山呢,在這裡誰不知曉啊,兩位是從外地來的吧。蜀山離我們鎮子並不算太遠,走一兩天就會到了。你們兩位是去蜀山遊玩的嗎?」
  「是啊,大叔要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吧。」
  掌櫃笑呵呵的點點頭,繼續說:「那裡據說是住著仙人的,那裡還很高聳,一般人是上不去的,所以也就難以見到仙人的面了。我們說那是仙山也不是毫無根據地,在那仙山的周圍幾乎都是沒有妖怪的,住在哪裡的人過得也很安寧,沒什麼大難大災的。」
  月晚了然的點點頭,「哦,是這樣,那我們就更應該去看看了,謝謝你了,大叔。」
  「呵呵,不用謝不用謝。」
  「落宇哥哥,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我們明天就去吧!」
  「好啊,看你喜歡吧。」
(番外)塵世之旅五
  第二天出了鎮子之後,月晚就用空間法術將兩人都帶到了蜀山腳下,為什麼總是用空間法術呢,那是因為落宇這樣的人類肯定適應不了瞬步的速度。
  月晚抬頭看著眼前的山,「哇哦,都看不到頂誒,我們之前看到的山根本沒法兒比。」
  落宇點點頭,眼前的山確實非常高聳險峻,而且透著一股清新自然的感覺,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舒服的感覺。
  「哈,真舒服!不知道是哪位神仙住在這裡,真是很會享受啊。」
  落宇覺得這句話的語氣總有些奇怪,並不相識單純的感歎,彷彿裡面帶著什麼複雜的情感一樣。
  月晚討厭神仙,應該說是恨吧,若是這裡真住著什麼神仙,想必就算那個神仙不和之前見過的一樣,月晚也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色吧。
  「現在就上去看看?」月晚回頭。
  見落宇點了點頭,月晚就用空間法術將兩人帶到了山上,落在一個較為平緩的地方。
  蜀山很美,尤其是對月晚這種在現代和魔界呆久了的人來說,「果然還是古代美啊。」
  「古代?」
  「這只是我的說法而已啦,沒什麼的。」月晚訕訕一笑。
  兩人在山上慢慢走著,月晚企圖在這裡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當做禮物送給他們,這裡不是仙山嗎,想必有趣的東西不會少吧。
  「吼!」隨著一聲野獸的吼叫刮來了一陣風,風中並沒又異味,但是也能讓人感覺到這不是普通的風,兩人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詫異,仙山裡怎麼會有野獸?
  月晚和落宇同時停下腳步,月晚淡淡的掃視著周圍的情況,耳朵也注意著周圍異常的聲響。就在兩人停下後不久,兩人的正前方就出現了一隻白色的生物。月晚看出眼前的生物和一般的人界的動物有所不同,要不就是妖獸,要不就是神獸。
  「小晚。」落宇微微移動步伐,擋在月晚前面。
  月晚有些驚訝的看著落宇,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一般人不是都會選擇保護自己麼?為什麼他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小晚,找到機會就快逃!」落宇盯著眼前的白色動物,微微側頭對月晚說。
  月晚淡淡掃了一眼落宇略微顫抖的手,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你能相信我能對付妖怪,怎麼就不相信我能對付眼前的危險呢?」
  落宇一愣,他剛才好像忘記了這件事,無奈的笑笑,他剛才真是太激動了,「那麼小晚,你能對付它嗎?如果不能,我們還是選擇快逃吧。」
  月晚挑眉笑了笑,「在我的字典裡沒有逃這個字!」在魔界呆了太久,受的影響也十分的大,現在的他以魔界之人自稱,行事作風,自然也和魔界之人一樣。「落宇哥哥,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落宇有些落寞的垂下了眼眸,作為一個成年的男子,保護像月晚這樣的小女孩本應該是他該做的事,而現在,他卻成了被保護的那一個,真是……
  「落宇哥哥很厲害,我很喜歡落宇哥哥。」月晚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路抬起眼眸就看到月晚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落宇不由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
  被無視了很久的神獸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叫。
  月晚回眸看著有些憤怒的猛獸,嬉皮笑臉的說:「喲,小白來這裡做什麼呢?難道是來找我們玩的嗎?」
  月晚見眼前的猛獸只是瞪著自己,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示,就自顧自的說:「咦,難道這隻小白還不會說話嗎?」
  「白癡女人,你才不會說話,本大爺只不過是懶得跟你說話而已!」眼前的小女孩並不像看起來那樣無害,它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月晚身上本能所帶的威壓。
  又是本大爺,貌似以前也有一隻這樣的靈獸誒,「你現在不就是在跟我說話麼。」
  「嘁!牙尖嘴利!真是不知所謂的小娃,你知道在你面前的是誰嗎?」
  小娃?好歹她也是幾十歲的人了,能被這麼叫麼?不過眼前的靈獸不知道有多大年紀了,反正肯定是要比她大的,「不知道啊,您哪位啊?」
  靈獸憤怒地瞪了月晚一眼,「本大爺是神獸狴犴!」
  月晚瞪大了眼睛,「狴犴?!」不會吧,她運氣這麼好,竟然能看到上古神獸狴犴?
  看著小女孩瞪大眼睛驚訝的樣子,狴犴洋洋得意,「不錯嘛,你還知道我嘛!」
  「那是什麼?」讓你得意!
  「你不知道狴犴?」瞪大眼睛。
  「我為什麼會知道?」
  「能上到這蜀山上來的都不會是一般人,你有為何會不知道。」
  「我不是一般人啊,但是我為什麼要知道呢?」月晚撇了撇嘴,就是不讓你舒坦你又能怎樣。
  「你!你!」狴犴一口氣沒上來,這小姑娘怎麼就不知道了呢?真是氣死他了,怎麼能有人不知道他啊啊!!
  看著狴犴豐富多彩的表情,月晚和落宇都覺得有趣,落宇看了月晚一眼,這樣好嗎?
  月晚暗中奸笑了聲,有什麼不可以的,這傢伙是個有趣的神獸,不會對我們怎樣的。
  看著月晚信心滿滿的,落宇也就不再擔心這個問題。
  「要不,你就給我們講講你吧,這樣我們不就知道你了嗎?」
  狴犴一聽,覺得也對,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自己的事跡了,月晚知道眼前的傢伙說的肯定都是添了油,加了醋的,也就選著聽了聽,然後一邊暗笑著只神獸的單純,一邊又從這只單純的神獸口中套出了許多有關於仙界的事情。
  等到狴犴都說完的時候,月晚跟著大歎了一聲,收穫頗多啊!
  這時裡他們來到這座仙山已經有好幾天了,足以可見月晚套出了多少有關於神界的事。
  而在月晚和落宇在蜀山上的這段期間,魔界正在有條不紊進行修復工作。
  「唉,小晚不在的日子可真無聊啊!」火娣發出一陣感慨,如果是小晚在的話,肯定每天都會有有趣的事情,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事情,沒有趣味可言。
  瀧華聽到火娣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是啊,小晚都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了,少了她的日子還真是不怎麼習慣。「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
  拓達回道:「是啊,還真是想念那個丫頭呢,現在也許正玩得很開心吧,在哪裡吃著什麼好吃的也說不定,那丫頭那麼喜歡吃。」
  「就是啊,好羨慕她啊∼」火娣面帶羨慕的說,人界她也沒有去過幾次,但是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你們是嫌事情太少了嗎?」重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裡,瞟了一眼房間裡正在工作的幾人,逕自走到自己的辦工作前坐下,開始辦理手裡的事務。「有功夫聊天,還不如早些做完手裡的事情。」
  火娣撇了撇嘴,什麼嘛,做了魔尊就那麼拽了嗎?心裡這麼想著,手裡卻毫不含糊,迅速的整理著文件。其實她也不能說什麼,人家拽是因為人家有資本,做事認真當得起魔尊,而且實力又強大,她是在沒立場說什麼。
  其他幾人是安靜了,重樓卻開始有些走神。
  狴犴講完的時候已經和月晚混的很熟了,因為月晚在聽的時候有時候會附和他一下,真乃他的知己啊!
  落宇看著眼前興奮的狴犴,很想吐槽,小晚不過是利用這傢伙套話而已……
  餘光看到落宇的面部表情,月晚偷偷一笑,又對狴犴說:「誒呀,你知道的真多誒,不愧是上古神獸!不過今天是什麼日子了,我們好像來了很多天了。」月晚貌似疑惑的看著狴犴說。
  狴犴想了想,「好像已經過了六天了吧。」
  「那麼久了!我都沒有感覺呢,看來我們得快走了,在這裡單個太多時間,其他地方都沒得玩了。」月晚說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對落宇說:「落宇哥哥,看來我們該走了呢。」
  知道月晚想法的落宇無奈地站起身。
  狴犴愣了一下,「什麼,你們要走了?!」
  月晚點點頭說:「對啊,你都已經說完了,我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來兩個有趣的人,怎麼能就這麼讓你們離開。」
  「狴犴是要把我們留在這裡嗎?」
  「對對。」
  「那為什麼你已經定要留在這裡呢?」
  「我一直都在這裡,為什麼不是留在這裡呢。」
  月晚撇了撇嘴,就知道是這樣,「又沒有什麼人規定你一定要呆在這裡,你又何必一定要呆在這裡。」
  狴犴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也對,那我就和你們一起出去好了。哈哈,有我做老大你們就不用擔心會被人欺負了!」
  二百五狴犴,「你要和我們一起?我們有事啦,你一個人也可以去玩的啊。」
  狴犴聽著這話很不爽,瞪了月晚一眼,「你們是我小弟,我不和你們在一起,要和誰在一起啊?」
  月晚在心裡面翻了個白眼,「我們什麼時候是你的小弟了,你要是要小弟的話,到了外面,你要多少都會有。」
  「要多少都會有?」
  「對啊。」
  「外面有很對有趣的事情,你到城市裡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和小晚是要去像這樣的山裡去看看,你一定會覺得無聊,所以我們建議你還是不要跟我們一起,否則到時候會感到無聊。」落宇淡淡的對狴犴說,如果在這樣下去,想必他們倆不那麼容易就出的去吧。
  月晚笑瞇瞇的看了落宇一眼,「對啊,外面有很多你沒有見過的事物,你可以去看看,但是我們有事,去的地方你又會覺得無聊,所以我們還是不要一路了。」
  狴犴看兩個人都這樣講,也就有一點動搖了,想了一會兒,它就說:「好吧,我們一起下去,然後就分道揚鑣。」
  月晚笑著拍拍手,「好呀好呀!」
  落宇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只是出於下下策,首先要先離開這裡,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找狴犴這種性格來看,它下了山後少不了會惹麻煩。
  看出落宇的擔心,月晚用手拐了拐他,悄聲說:「放心吧,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況且它自己不是說了嗎,神獸在一般情況下是不能傷害人類的,如果它真傷了,估計也是那些人自找的。再說了,按它這種性格,單純的跟什麼似的,不瞭解一下人生百態,將來要怎麼辦,這不也算是幫了它嗎?」
  落宇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放開了,只是苦了那些將來會被狴犴傷害到的人類了。反正他只是喜歡看書,偶爾會發一點同情心,有時又像木頭一樣,神經非常的粗(小晚說的)。對於不管自己的是是很少會去管的。當初去幫月晚,只是因為覺得月晚很可愛,對她很感興趣,在這就是剛好發了一點同情心。所以有關於這一方面的事情他自己也是不願意去多想的,反正他才不是小晚所說的那種叫「聖母」的那種生物。(當初月晚大概就是被落宇那種粗神經騙了。)
  兩人一獸立刻就下了蜀山,月晚打算先把狴犴送到附近的城市裡去,然後再和落宇去其他的地方。
  但是最終他們還是沒能先送狴犴去附近的城裡,就在他們離開蜀山後不久,就遇到了一個人。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8

(番外)塵世之旅六
  眼前的男子有著一頭深灰色的頭髮,和一雙灰色的眼睛,堅毅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兩人一獸。
  月晚看著這個人有些眼熟,隨後就想起來,驚訝的叫出聲:「扶乩!」
  扶乩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將視線轉移到月晚身上,微微一愣,「月晚。」
  「呀哈哈,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感覺這裡有很強的人,就來了。」前一段時間,他感覺到有一股很強又有些熟悉的氣出現,然後那股氣除了剛開始幾天停留不動之外,一直都在移動。很久沒有遇到強大的對手了,他很想找這個人打一場就一直追了去。直到幾天前,那股氣出現在這附近然後就消失不見了,所以他才會趕來這裡看一看。
  扶乩的話還是很簡潔,不過月晚還是能瞭解其中沒有講出來的話。「你所說的很強的人是?」
  「你。」難怪會覺得熟悉。
  「……」
  落宇和狴犴都轉頭看著她,月晚歎了口氣,「那麼你是要和我打一場嗎?」
  「對,還有它。」
  月晚沒有想到,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順著扶乩的視線,月晚看到的是一臉茫然的狴犴。是啊,這傢伙雖然是神獸,但是也是很強大的,扶乩想要找它打架也不奇怪。
  「好啊,什麼時候和我打,有什麼時候和它打,反正不要告訴我是要連著打。」
  見扶乩一愣,月晚就知道扶乩原先肯定是這樣打算的。
  「它。」月晚在魔界,要找她並不是很難,但是眼前的是只上古神獸,有機會不容易。
  「哦,那好,狴犴就交給你了,我和落宇哥哥先走了,你什麼時候打完了,等傷好完了,你再來找我好了。」
  扶乩微微點了點頭,就沒再管月晚。
  月晚也只是回頭對依舊茫然的狴犴說:「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他吧,先跟他打上一架,然後你就可以去玩了。」
  狴犴一愣,「我為什麼要打架啊?」卻發現月晚連同落宇都已經不見了。然後耳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開始吧。」
  落宇看著走在自己前方的月晚,有些歎息。他從一開始就不知道月晚的身份,但是也沒有打算追究,畢竟說與不說都是她的自由。但是現在月晚身邊出現了這麼多事情,卻讓他開始好奇,月晚到底有一個怎樣的身份。
  覺察到身後有些探究的目光,月晚回頭,「落宇哥哥有什麼要問的嗎?」
  落宇淡淡的搖頭,「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哦。我原本是住在魔界的。」
  看到落宇驚訝的眼神,又笑著說:「當然,在最初的時候,我還是住在人界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就到了魔界。這一次之所以會出來,是因為發生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對我的打擊很大,所以我的夥伴一致同意讓我出來換一換心情。哦,對了,剛才的那個人就是魔界的哦,是純粹的魔呢。」
  落宇微微一笑,「原來小晚以前是住在魔界的啊。只是小晚的身份怕是不低。」
  「這個你是說對了,但是其實也沒什麼的,我只是在魔界認了個哥哥,他在魔界的地位不低,所以我也就跟著增光了。」何止是不低,在魔界就沒有魔的地位能比他還高了。
  落宇微笑著點頭,「原來是這樣。」魔界?與他何干,小晚原本是不是在魔界,在那裡認識什麼人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交朋友又不會在乎這些。「那你幾歲了?」
  月晚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你難道不知道問一位女士的年齡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嗎?」
  「呵呵。」當然知道,只是很好奇而已。看她這樣的反應,想必不會小了。「那你為什麼還是這個樣子?」
  月晚鬱悶地瞥了落宇一眼,「我要是知道,就會找辦法讓自己長大了,那還會是這個樣子!」
  落宇知趣的沒有再問,他也沒有想要改變兩人之間的稱呼,反正月晚這個樣子,叫他哥哥還是蠻適用的。
  和落宇來到崑崙山頂,月晚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裡一切都還是原生態的摸樣,只是在某個地方隱隱透著仙氣,那股仙氣並不像原來那次大戰中的仙的氣息那麼純正,反而像是一個即將得道的人類的氣息,月晚沒有無聊到跑去人家面前去,所以對於這個發現,也只是對落宇說了一聲,卻沒有帶落宇去看看的意思。
  落宇表示理解,知道月晚原本是住在魔界的,自然不會和仙人交好,也就沒有提什麼意見,只是還是有些遺憾。
  順著山路往下走,兩人一路看著周圍的風景。
  月晚只是想看看,通往崑崙山頂的路上是不是有像以前玩遊戲裡有的怪。於是在下山的路上,月晚將在遊戲裡太乙仙境等路上的怪看了個遍。
  月晚感慨,啊,還真有啊!
  落宇看著月晚忽然大發感慨,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的免疫力也算是超強的了,(也可以說成事粗神經。)
  再來到傳說中的月牙村,發現這裡果真有一個小村子,只不過周圍的環境不像是仙四里看過的那樣,而是遍地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月晚有些惋惜的看著眼前的樹林,終究有一天,這片樹林會消失無蹤,而這裡的居民也有一天會離開他們的故土。
  落宇看著月晚有些惆悵的表情,覺得像月晚這樣的女孩臉上是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表情的,「小晚怎麼了嗎?看這樣美麗的地方竟然會露出這樣惆悵的樣子。」
  月晚回頭,有些茫然的說:「這裡終有一天會變成沙漠,這樣的美麗將會不復存在,我又怎麼會不惆悵呢?」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知道這裡的未來,在一千年以後,這裡會徹底變成沙漠,在這裡居住的人,會不得不離開。」
  落宇不知道月晚為什麼會知道這裡的未來,他也不關心,只是想讓月晚不那麼傷感而已,「森林會變成沙漠嗎?」
  「當樹木被砍完,這裡自然也就成了沙漠。」
  「如果你不想這裡變成沙漠,不是應該做些什麼嗎?」
  月晚愣了愣,這是仙劍裡必要的劇情,對他們說了,也就會改變仙四里的劇情。隨後月晚又笑了笑,這又有什麼關係,自己的出現本來就是個異數,遠在亞馬遜的蝴蝶扇下翅膀都能引起美國的龍捲風,沒理由自己這麼大一隻蝴蝶還扇不動什麼的。再說了,那個時候玩仙劍還沒見過重樓會有妹妹,但是她卻把重樓認作了哥哥,這難道就不是改變了嗎?再說了,也許她的到來早就已經改變了什麼。如果以前是定式思維,覺得劇情就應該按照原本的劇情來過的話,那就不像是她會做的事了。
  所以,她現在想做什麼都不會猶豫了!「好吧,我現在就去找他們說去!」
  看著月晚又露出笑容,落宇才又彎起了嘴角,呵呵,這樣才像樣。
  很快,月晚就找到了村子裡的祭祀,原來玩遊戲的時候知道這個村子裡還有祭祀,所以就直接來找祭祀了。月晚直接表明來意,但是因為想到一般人不會輕易相信這樣的事,所以就用簡單的法術將眼前的村民糊弄了,讓祭祀答應了,絕對不會砍伐周圍的樹木。
  「哈哈,說完了呢!以後這裡也還會是鬱鬱蔥蔥的樣子了!」月晚忽然覺得很輕鬆,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戲劇裡的角色,不會順著什麼軌跡走,而是能走出自己的路。
  落宇笑著點點頭,其實他知道月晚肯定是有什麼難處的,否則照她的性子,想做什麼肯定都是直接去做了,又怎會等到他來說什麼。想來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不是說十洲三島、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嗎?我們一一去看看吧!」其實她現在倒不是那麼想去看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那麼就可以回去了,不然肯定又會被他們趕出來……況且,神魔之戰才結束,魔界現在是百廢待新,就算自己有提出較好的方案,要恢復如初還是要一段時間的,能早點回去也是好的。
  「嗯。」這些地方都是些有趣的地方,以前只是在書本上看到過,能親自到那些地方去也是一種幸運。
  見落宇也同意了,月晚就起步準備要走,卻在這時絆到了,月晚低頭一看,是一塊青色的石頭。月晚驚訝的彎腰撿起地上的石頭,這石頭的顏色很好看,但是令月晚驚訝的不是石頭的顏色,而是覺得這石頭很眼熟。
  青色……那不是遊戲裡的天青石嗎?以前玩遊戲的時候還用這石頭打過裝備,所以對這石頭的記憶還是比較深刻的。
  看著月晚對著一塊石頭髮起了呆,落宇有些好奇,「怎麼了麼?」
  「是天青石誒,這裡果然會有天青石,那麼是不是還有天河石?」
  「天青石,天河石?」
  「對啊,這種石頭是可以用來打造裝備的哦,而且還是高級裝備才用得到的。」
  落宇詫異的看著月晚,其實他涉及到的方面很多,鑄造這一方面也略有瞭解,但是在材料方面卻從沒有聽過這兩種材料,反而是對例如崑崙紫鴉烏這一類的稀奇礦石比較熟悉。「我對冶鑄方面略有瞭解,卻從沒聽過有這一類礦石啊。」
  月晚一愣,如果是落宇說對什麼略有瞭解的話,那就是十分瞭解了,但是,若真的是沒有這兩種礦石,那麼自己玩遊戲時用到的材料有事怎麼回事呢?
  「不過也可能是這兩種礦石還沒有被人發現,嘗試一下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小晚是個很特別的小女孩,她不會輕易說什麼,但是一般說出來的東西也不會有錯,那麼如果試試真的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呢。
  「也是哦,那麼這個偉大的問題就交給偉大的落宇哥哥了!」月晚拿起手中的天青石站起身,笑瞇瞇的說。
  「呵呵,小晚這麼說,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天河石又是什麼樣的呢?」
  「啊哈哈,我知道了,這就去找了!」月晚就近照了起來,反正,兩種礦石離得不會很遠。不久月晚就找到了天河石,而且還不止一塊,月晚把多餘的天青石和天河石收了起來,既然現在這兩種礦石還沒有被發現,那麼帶回去的話,他們應該不會嫌棄吧?
  「好了好了,都找到了,到時候就去試一試吧!」
  「那麼,小晚你是打算把這兩種礦石這樣命名了嗎?」
  命名?不會吧,它們還沒有名字來的嗎?月晚的額角不由得抽了抽,好……好糾結。不過這也算是順應了劇情吧,再說了,就算沒有她,總有一天也會有人發現它們,然後為它們命名,她不過是把這個時間提前罷了。「啊,就這樣吧。」
  月晚將天青石和天河石交給了落宇,然後兩人就往其他修仙勝地去了。
  想想自己為什麼會尤其記得這兩種礦石,除了因為有裝備需要這些才來哦來合成,還因為這兩種礦石還分別是仙四里面兩個人物的名字。其中還有一個玩遊戲時特別喜歡的,就是雲天青。月晚皺了皺眉,現在都還沒有到仙四開始的時間,不知道到時候自己會不會有興趣去看看自己原來很喜歡的那些角色,玄霄啦,雲天青啦,韓菱紗啦,慕容紫英等等。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番外)塵世之旅七
  這次月晚和落宇來到的是西湖,這裡有個叫什麼什麼洞的,好像很有名,想想自己出來都兩個月了,也是時候回去了,玩了這個地方,就回去吧。
  在西湖邊上走了一會兒,月晚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是重樓,就在這附近,只是好像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月晚忽而一笑,重樓一直都是一個彆扭的人,哦,是魔才對。
  「落宇哥哥,有人來接我了,我想我也該回去了。」
  落宇愣了一愣,沒有想到分別來的這麼快,「是嗎?小晚要走了呢,那麼以後還能見到小晚嗎?」
  「當然啦!我們是朋友嘛,以後我一定會經常來找你玩的!」
  「那就好,呵呵,我還以為你回去了就不能經常出來了。」
  「怎麼會,我的哥哥們都很寵我的,只要我想要,他們都是會應允的。吶,落宇哥哥我現在要走了,你是現在就要回去,還是要一個人繼續遊歷呢?」
  落宇微微笑著,「當然是繼續遊歷了,難得出來一次,放棄豈不可惜了,只是旅途少了小晚會無聊一些而已。」
  月晚點點頭,「也是,那我就不攔你了,但是你一個人去這些地方會很危險,所以我送你件東西,基本上不遇到較強的對手都可以保證你的安全。」(月晚口中的較強,在別人眼中已經是非常的強了。)說著,月晚從身上掏出一個木牌,正面是一個雕刻的「御」字,別面則是一個五芒星陣。月晚原本就很喜歡五芒星和晴明,所以在無聊的時候也研究過,發現很有用,就發明了這個小木牌,只要是她親自帶上的,不是她自己解下來就沒有人能解下來。上面附有很強大的結界,就算是強大的神魔也不能打破,而且就算是月晚死了,木牌上的力量也不會因此就消失。
  月晚親自將木牌給落宇帶上,「嗯,你是第一個的此殊榮的人哦!好好保重吧,我走了!」確實是第一個,因為這東西她才研究出來,還沒有人試用過,原本是打算給哥哥和那一群死黨的,但是現在哥哥卻永遠都不需要了。
  「好的,再見。」
  落宇站在原地看著月晚的身影消失,然後略微悵然的看著月晚剛剛掛上的木牌。
  遠遠的,月晚就看到了那個火紅的身影,月晚心裡忽然湧出一股莫名的感動和期待。
  「小樓樓!」月晚一個飛撲,找到熟悉的位置掛在了上面。
  「不是說不這麼叫我了麼,忘了?」這次重樓並沒有因為月晚這麼叫他而感到不滿,反而微微勾起唇角。
  「那是因為高興嘛!小樓樓是特地來接我的嗎?」月晚抬頭,滿眼星星的看著重樓。
  「哼!我只是因為有事才會出現在這裡。誰知到你要什麼時候回去。」重樓並沒有吧月晚從他手臂上扒下來,反而順著這樣子開始移動。
  月晚聞言,眼淚汪汪的看著重樓,「誒……小樓樓都沒有想人家嗎?」
  「……」和月晚在一起的時間充分的讓重樓體會到什麼叫沉默是金,反正在月晚面前肯定是多說多錯的。
  月晚低下頭,「小樓樓都沒有想人家,沒有人在乎人家……」
  重樓終於低頭看著扒在自己身上的小蘿莉,嘴動了動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我還眼巴巴的跑過來幹什麼……」
  「他們都很想你。」
  月晚抬起像小狗一樣的眼睛看著重樓,「嗯,那小樓樓呢,小樓樓不想我嗎?」
  重樓語塞,「……」
  月晚低頭竊笑,反正重樓是絕不可能會說出想念什麼人的那種話的,他一直都是驕傲的。
  感覺到月晚的竊笑,重樓鬱悶,明明知道她是在捉弄自己,但是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應付,(重樓小朋友你認命吧,這是個性使然,改不了了……)總不能一巴掌拍死吧?朝歌要是知道了,恐怕就算變了鬼都是要來找他拚命的。
  「小樓樓是出來幹什麼的?」
  「來追一個魔界的叛徒。」重樓一手抓緊掛在他手上的月晚,一邊加快速度。
  要重樓親自出來抓,是什麼樣的叛徒,這麼厲害。
  其實並不是這個魔有多厲害,只是這個魔很擅長於隱藏,一般的魔很難察覺出來,所以重樓就只好親自出馬了,況且,這個叛徒還跟這次仙魔大戰有很大的關係。怎麼說,重樓都是要親自來抓這個叛徒的。
  月晚並沒有過多的糾結這個問題,讓她更關注的顯然是,她叫了重樓這麼多次「小樓樓」,重樓也沒有吼她誒∼嘻嘻,真是好現象啊!
  重樓早就已經探好了叛徒的氣息,無論他逃到哪裡,都能被他很快的找出來,所以帶著月晚重樓是直接趕到叛徒的所在地。
  重樓停下來時,前方有一個不算很是高級的魔,正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重樓和月晚。
  月晚覺得眼前的這一隻魔並不是很熟,在魔界裡也只是見過幾次而已,而且屈指可數,好像也不是佔據著什麼重要位置,或者是太過於接近內部。月晚有些不瞭解,處於這樣那個位置的魔有什麼值得重樓親自來捉拿。
  重樓卡只能和眼前的魔,渾身都釋放出一股煞氣,眼睛略微的瞇起,透著蔑視。就是這樣的貨色,也敢背叛魔界麼?
  「魔、魔尊大人……」
  「你已經不配這麼叫了!」重樓不屑的看著眼前顫抖的魔,狀似漫不經心的走上前,但是每一步都帶著威懾力。
  月晚有些詫異,對付這樣一個魔重樓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這時月晚才終於從重樓手臂上跳下來,開始瞇著眼睛打量眼前這個膽小的魔,難道是有什麼隱情?這個魔做了什麼,能讓重樓這麼生氣。重樓在乎的不多,難道是……月晚睜大眼睛,哥哥?!
  月晚的臉瞬間變得陰沉,月晚陰著臉看著眼前的魔,原諒現在的她想不出能有什麼原因讓重樓生氣。月晚緩緩勾起唇角,那幅度越來越大,這可以稱之為燦爛的笑容背後卻帶著電閃雷鳴,陣陣寒氣從月晚身上散發出來,侵蝕著那個背叛者的神經。
  背叛者恐懼的盯著月晚那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睛,正因為什麼都看不出,所以才會如此的恐懼。
  「吶,小樓樓,這傢伙究竟是做了什麼呢,我覺得好像不怎麼平凡呢。」
  「神魔之戰的時候,他是在……朝歌的軍隊裡的。」重樓並沒有打算隱瞞月晚,如果月晚到現在還不能恢復的話,那麼就是他錯看她了。
  不需要重樓多說,這些已經做夠了,神魔大戰的時候在哥哥的隊伍裡,哥哥死了,他卻沒事,而且身為叛徒,這能說明什麼?已經能說明很多事情了,「把他交給我吧。」
  「好。」
  月晚帶著笑容走近已經站立不穩的叛徒面前,「呵呵。」
  聽見笑聲的魔本以為會血濺當場,卻不料月晚只是用繩子將他捆了起來而已。但是看著月晚臉上燦爛的笑容,他又忍不住顫抖,他知道關於這件事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的。
  只見月晚回頭,笑著對重樓說,「小樓樓,我們這就回去吧。」
  重樓看了一眼被捆得嚴嚴實實,甚至還勒出血的叛徒,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他知道月晚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個不知好歹的魔的。
第四十一夜華
  少年臉上透著一絲嚴肅,一絲冷淡。頭髮一絲不苟的束起,衣服也打理得服服帖帖,就如同原本她認知的還是太清弟子的那個認真的玄霄。
  不得不說即便是十多歲時候的玄霄也還是非常有魅力的,即便那張嚴肅冷淡的臉上還帶著稚嫩,從夙瑤看到玄霄時愣了一兩秒就可以看出。
  月晚搖頭歎氣,禍水啊、禍水!
  遭到太清師傅的一記瞪眼,月晚有立刻變回原來嚴肅的樣子。
  「玄霄是師傅新收的弟子麼?那就是我們的師弟咯∼」過了一會兒,月晚歪著頭笑瞇瞇的說。能當上玄霄的師姐,真是個不小的補償,要知道眼前這位還沒脫離正太行列的小子可是將來的大boss誒∼
  太清白了月晚一眼道:「你該喊玄霄師兄。」
  月晚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明明是她先入門的好不好啊?不是先入門的是老大的麼?!
  「你年紀太小。」太清無所謂的說道,語氣裡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玄霄看起來比你大許多,叫你師姐的話不合適。」
  月晚咬牙切齒的看著太清,老狐狸,你狠!
  她現在嚴重懷疑太清是不是也像小櫻一樣有雙重人格!哪有這樣整自己弟子的啊!但是現在的她又不可能整回來,於是乎,理所當然的,月晚就把對太清的怒氣轉移到了玄霄身上,臭小鬼,以後你別想有好日子過!
  竟然讓她失去了被叫師姐的機會,還被老狐狸給整了,這筆賬一定要好好的算!
  此時的玄霄被月晚恨恨的瞪了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這位小師妹了。過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背後有些冷,像是要倒霉的樣子,皺了皺眉,玄霄沒有太多的在意,畢竟這是在瓊華,倒霉什麼的應該不太會出現,否則也就愧對瓊華二字了。
  「師傅怎麼這麼快又找了一個弟子呢?前一段時間師傅不是在閉關麼?」
  「我雖然在閉關,但是青陽他們經常外出,遇到資質好的自然會帶回來。」太清皺了皺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我先去大廳,你們帶玄霄去他的房間,然後帶他把雜事了了。」說完,太清就移走了,快得像一陣風,連月晚拒絕的時間都沒有。
  太清老狐狸是存心讓她料理雜事的吧?
  看著月晚咬牙切齒氣呼呼的樣子,夙瑤雖然覺得不對,但還是有些想笑,「阿離,我這裡還有一堆東西沒有放回去,你先帶玄霄師弟去領一下物品,認一下路吧。」
  見夙瑤的東西確實很多,要拿著這些東西帶著玄霄到處跑確實不方便,月晚有些猶豫,「可是這麼多東西,夙瑤姐姐也不好拿啊。」
  「沒關係,……玄澤,能過來幫我拿一下東西嗎?」夙瑤眼尖的看到遠處的一個師弟,就叫了過來。
  待玄澤過來了,月晚將自己手裡的東西交到玄澤手裡,「小心拿哦,這些東西容易壞的,都是些占卜器具。」
  「知道了,小師妹……這位是掌門新收的弟子麼?呵呵,這次小師妹也能做師姐了。」玄澤憨憨的撓撓腦袋,笑著說,卻不知道觸到了月晚的霉頭。
  只見月晚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聲音有些沉悶,「師傅說要叫師兄。」
  「咦咦?師兄啊,也好啊……」繼續抓腦袋。
  「好P啊!」月晚黑著臉直接打斷玄澤的話,忽然發現自己不小心爆粗了,呸了兩聲然後嘟著嘴說:「我明明可以做師姐的,都是那隻老狐……咳,都是師傅整我啦!」
  「阿離,不可無禮!」夙瑤皺著眉說。這丫頭可愛是可愛,就是太不知分寸了。
  「好好,人家知道了……」月晚鬱悶的回答,然後才轉向一直沒出聲的玄霄,「玄霄、師兄!跟我來吧。」
  玄霄默默的看著月晚,然後抿唇跟上。還是不太清楚,這個小師妹到底哪裡不滿意他。
  每一個掌門的弟子的房間都相對要好一些,雖然月晚很想罵一句萬惡的等級制度,但是也沒忘記自己也在那個行列裡,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月晚只是想,不知道天青的選擇是什麼,會不會來瓊華的。如果不來的話,月晚就會把間接惹到她的玄霄帶到偏僻、不太好的房間去,如果天青來的話,又不想他住的不好,畢竟,如果天青來瓊華的話,一定是和玄霄住在一起的。
  但是想回來,玄霄又沒有惹到她,都是那隻老狐狸很討厭。她也不是個遷怒的人,想想,知道是自己不對,就開始糾結到底要不要跟玄霄道歉。
  最終月晚還是停了下來,低著頭轉過身,瞄了一眼有些奇怪的玄霄,然後才磨磨蹭蹭地說:「玄霄師兄,對不起啦,剛才是我不好,不該莫名其妙對你發火的……」
  現在玄霄終於知道眼前的小師妹並不是看自己不順眼,只是遷怒而已,但是遷怒這種習慣畢竟不好,於是玄霄皺了皺眉道:「我沒有介意,只是你以後注意不要無緣無故遷怒別人就好了。」
  月晚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她果然不該跟玄霄道歉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雖然知道玄霄本就是這種凡事認真的人,但是聽他這麼說,還是很不爽啊。
  「哼!」月晚扭過頭去,決定不再理他,自顧自的向前走去。要是以前在魔界,遇到這種情況,她早就一腳把那人踹出去了。
  這回玄霄更納悶了,這次他又是怎麼惹到這位小師妹了。
  不再理玄霄後,月晚一個人氣悶的走在前面,然後遠遠的就看到玄震正向大廳走去,「玄震師兄!」月晚叫著就向玄震跑去,然後一個飛撲就掛在玄震身上,看得玄霄一陣皺眉,直想說:太沒規矩了。
  「阿離終於曉得回……」玄震剛想說什麼,卻看到月晚身後跟著的玄霄,然後改口:「阿離這是要去做什麼?」
  「太清師傅叫我帶玄霄師兄去他的房間,然後整理一下雜物。」
  玄震點點頭,「嗯,我還要去大廳,師傅找我還有事,你先帶玄霄師弟去吧,我一會兒去找你。」
  月晚失望的點點頭,「好吧,那阿離先走了。」
  「去吧。」
  見玄震走遠了,月晚才又氣悶的向前走去。不過剛才玄震師兄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看到玄霄又沒有說出口,不過玄震師兄提到「回」,難道玄震師兄知道一直呆在醉花蔭的是她的□?
  月晚愣住了,不會吧?不過又想想平時她和玄震走的最近,也最熟悉,雖然月晚一直讓□保持修煉的姿勢也難免會被熟悉的人看出來,就像如果是瀧華或者是重樓的話,一定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個□是假的了。
  不過她也沒想過要騙玄震,所以也沒什麼。況且,玄震師兄就算知道一直呆在醉花蔭的知識她的□也沒有對別人說,那她還擔心什麼。
  想到這裡,月晚也就沒什麼顧及的了。
  草草了了玄霄的事,月晚就又跑到醉花蔭去了,因為在那裡的話玄震比較好找得到她,她一直都很喜歡醉花蔭。
  果然,到了醉花蔭沒多久,玄震就到了,「小丫頭!終於捨得回來了?」
  看著玄震微笑的臉,月晚才想到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到玄震了,然後又撲到玄震懷裡,「嘻嘻,玄震師兄原來知道啊。」
  「知道你不可能好好的修煉,來醉花蔭卻看到一個正好好修煉的阿離,叫她還不理我就知道有問題了。」玄震笑瞇瞇的抱著月晚,狠狠地揉了揉月晚的腦袋。
  「啊,我還以為玄震師兄看到我在好好的修煉以後就不會去打擾,原來玄震師兄也會不相信啊。」
  「小丫頭是在故意拐著彎兒說我傻麼?」
  「嘿嘿,才不是啦,只是覺得像玄震師兄那麼溫文爾雅的人是不會注意的啦。」月晚笑嘻嘻的巴拉在玄震身上不肯下來,玄震也就由著她,只是找了地方坐了下來。
  「小馬屁精!……今天的那個師弟是師傅新找來的?」
  「師傅說是青陽長老外出的時候遇到的資質很好的孩子,就帶回來了。」主要是因為玄霄體制純陽,能夠用羲和劍罷了。只是後面這一句月晚沒有說出來,這些是不是她該知道的,說出來會惹麻煩。「不過讓人家傷心的還有一點,明明人家是先進瓊華的為什麼我還要喊他師兄勒?」
  玄震撲哧一笑,「沒辦法啊,阿離太小了,所以阿離還是努力的長大吧。」
  天雷陣陣,靠之:上軟,你們怎麼就沒告訴偶,其實玄震也是一直隱形腹黑呢??!
  看看極度受打擊的月晚,玄震好笑的拎起她,「好了好了,總有一天你也會被叫做師姐的,在以後還會被叫做師叔的。」
  是哦,等師兄師姐他們可以自己收徒弟以後,自己就算是笑也可以被叫做是師叔了吧?但是她糾結的不是這個啊!她糾結的是原本可以被玄霄大boss叫做師姐,但是現在泡湯了,是這個問題啊!!!其他人叫不叫她師姐關她鳥事啊!
  看著月晚陰沉的臉絲毫沒有緩解,玄震只是揉揉月晚的腦袋,然後才接著說:「現在阿離可以交代了吧?這一個月你跑到哪裡去了。」
  「我不是說想和小天青做朋友嗎?我去找他了啊。」點點頭。
  「看起來,阿離很喜歡那個雲天青?」
  「喜歡啊,小天青很可愛。」點頭。「其實小天青很有天賦的,如果他來修仙的話,一定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阿離希望他來修仙?」
  月晚搖搖頭,「她雖然是個修仙的天才,但是我並不希望他來瓊華派,或者說,我並不希望他去修仙。」按照他的天賦,如果他願意很可能會很快突破別人很久都突破不了的坎。若是他真成了仙,那麼以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只能是敵人了。但是相處這一個月,雖然不能說關係已經很好了,但是月晚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若是成了對立面的話……很難辦啊。
  「為什麼?」
  「雖然他有那個天賦,但是或許他對修仙這種事並不感興趣。我覺得他應該會更喜歡那種逍遙自在的生活吧。」
  「那阿離是怎麼看出別人是不是適合修仙的呢?」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8

第四十二夜華
  「雖然他有那個天賦,但是或許他對修仙這種事並不感興趣。我覺得他應該會更喜歡那種逍遙自在的生活吧。」
  「那阿離是怎麼看出別人是不是適合修仙的呢?」
  月晚一愣,然後抬頭看著一直抱著她的玄震,見玄震一隻都是微笑著看著她,眼睛裡依舊帶著和平時一樣的溫柔,只是溫柔之後的深邃確實怎麼看也看不到底。月晚低下頭,自嘲的笑笑,就算玄震長得和哥哥一樣聲音也和哥哥一樣,她又憑什麼認為玄震會和哥哥一樣。
  從見到玄震的那一刻起,她就表現出了許多不合常理的反應,會懷疑她也是理所當然的吧。說起來,太清偶爾看她時露出來的別有深意,和玄震溫柔眼睛後面的隱藏得很好的探究,就算她努力的忽略,也不代表只要這樣那些就會不存在了。
  只是要他們找出什麼破綻的話,也就只有失憶著一項了。但是,單是這一樣也不能說明什麼,誰規定在遇到那樣的事以後還不能選擇忘卻呢。(當然是指青陽看到的情況。)
  不過,就這些情況看來,月晚最覺得不解的就是青陽了。按理來說,是青陽把她帶回來的,或許是他對月晚當時的情況感到奇怪,才帶回來慢慢觀察。畢竟,在那種情況下,一個衣著上等布料,就算是人間的皇室也難得到的布料,一個人受傷昏迷在荒郊野外,周圍又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而那些皇室和貴族也沒有傳出有什麼人失蹤的消息,是個人都會懷疑,所以青陽會懷疑她,她並不覺得奇怪。
  但是令她奇怪的是,青陽雖然對她有所懷疑,但是卻並沒有來試探她,也沒有對此表示疑惑。就好像他雖然知道只裡面有疑點,但是他並不打算追究一樣。
  「阿離?」
  「啊?哦,玄震師兄說那個啊,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把那個當做是我的直覺。」在心裡面吐了下舌頭,上軟,原諒她吧……
  如果他現在表示出對他們試探她的不滿,那麼她今後的處境會更糟糕。而且現在也是打破自己幻想的時候了,關於現在是不是哥哥的轉世這件事,等到她力量恢復的時候再去探究。
  就算現在不是哥哥,那麼就憑著他和哥哥這麼像,她也不會讓他有事,……就當做,就當做她……
  歎了一口氣,月晚抬頭看著醉花蔭四季不變的風景,粉色的鳳凰花。這樣讓人迷醉的風景,誰又能不感歎這美麗的背後卻是毒呢。
  月晚攤開手掌然後收攏,看著靜靜躺在手掌裡的花瓣,沉默。
  「阿離在想什麼?」許久沒有出聲的玄震開口。現在的阿離不想平時那樣沒心沒肺的,就像是一瞬間就成熟了。她身上有太多迷,就算師傅讓他一直跟在她身邊觀察,卻也沒得到什麼結果。阿離看似大大咧咧,迷迷糊糊,你想知道什麼她都會告訴你,但是他們真正想要知道的卻什麼都沒透露。
  月晚搖搖頭,「瓊華的鳳凰花開不敗,那麼她就是永恆的了麼?還是總有一天也會湮滅。」瓊華不會是永恆的,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沒有人會去說,大概因為他們都在想就算有一天瓊華也會淹沒在歷史的時間裡,但絕不會是在他們這一代。誰又會知道,正是因為他們的貪念,瓊華注定要在這一代遭受大劫。
  「只要瓊華還在,她就是永恆的。」
  由此言之,是間接否定了瓊華的時間吧。
  月晚佯裝打了個哈欠,「玄震師兄,阿離好困啊,昨天晚上陪夙瑤姐姐在觀星台呆了一晚上,現在好想睡覺。在醉花蔭呆了那麼久,阿離也想回去睡覺了。」
  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玄震說:「現在才是下午就跑回去睡覺,讓師傅知道了,又要罰你抄書了。」
  「嘻嘻,玄震師兄最好了,一定不會告訴師傅的!」
  「好吧,師傅不問的話,師兄我就不說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誒?!師兄明明知道師傅沒見我的話一定會問的,你還這樣說!」月晚瞪大了眼睛,「幫我瞞一下又不會怎樣……」
  「今天的事情不多,一會兒就可以回去了,而且師傅和幾位長老也會來,你還是去一下吧?」否則到時候就不是師傅一個找你麻煩了。
  聽出玄震沒有講出來的話,月晚立刻就焉了。「好吧,知道了。玄震師兄你在這裡陪我偷懶這麼長時間不會被發現嗎?」
  「放心好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麼?」
  言下之意就是所有事情他都已經打理好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月晚感歎,不愧是大師兄,未來的瓊華掌門。
  「聽說宗煉長老出去收集材料回來了,現在還有一些時間,要不我陪你去找宗煉長老,讓長老幫你鑄一柄好劍罷。」
  她現在只有離殤和絲弦作為武器,但是現在又不可能拿出來用,且不說這不符合瓊華的修煉,還有一點就是這兩樣東西都是在魔界找到的,上面自然帶著一些魔氣,很容易被師傅他們發現,到時候就是真的麻煩了。
  雖然她現在並不缺武器,反正現在她也用不上,但是既然是玄震提議的話,那就可能是太清授意的了。這樣的話不要白不要,「好啊!」
  來到承天劍台,兩人果然見到了宗煉,「宗煉師傅!」月晚叫他們從不叫什麼什麼長老,月晚覺得反正他們都是和太清師傅一輩的,叫成師傅更親切一點。
  「原來是夙離丫頭啊,以前不是躲著不來承天劍台,說什麼又熱又冷難過死了的嗎?今天怎麼有空來了?」宗煉在他們踏入承天劍台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了。平時覺得夙離這個丫頭性格活潑(?),很討人喜歡,所以見到的時候都會逗逗她。雖然從太清那裡知道這個丫頭不太簡單,但是只要她不會危害到瓊華,那麼他還是很待見夙離這丫頭的。
  「嘻嘻,這不是有事求宗煉師傅嗎?」月晚笑瞇瞇的湊過去,拉著宗煉空閒的那隻手臂邊晃邊說。
  「嘖嘖,有事才來啊,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
  「哪裡了!人家可是天天都在想著宗煉師傅的啊,只是宗煉師傅總是在外面,人家都見不到的說,這怎麼能怪阿離呢?」
  宗煉想想自己確實是長時間都在外面,見月晚也只有幾次而已,「好好,你說得對。那麼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切!還裝!太清那隻老狐狸肯定有事先跟你打過招呼的,「阿離今天來是想要宗煉師傅給人家鑄一柄劍的。人家都來了大半年了,卻還沒有一柄趁手的劍。」
  宗煉瞇瞇眼睛,「要一柄好劍,但是也要劍術過關才行啊,要不然在使劍的時候很容易傷到自己。」
  月晚一聽,笑了,就知道會是這樣,「那好辦,宗煉師傅來檢查檢查阿離的劍術,如果過關的話,宗煉師傅就幫阿離打造一柄最好最好的劍!」
  宗煉哈哈一笑,「小丫頭片子還會和人談條件了?好好,如果夙離丫頭的劍術確實過關了,老頭子我就幫你打造一柄不比神兵差的好劍!」
  神兵?宗煉指的是望舒和羲和吧,不弱於這兩柄劍的好劍嗎?「好啊好啊!就這麼說定了,那麼宗煉師傅,現在我們到哪裡去檢查我的劍術呢?」這是不可能的吧,望舒和羲和可是瓊華派用了好長時間才鑄造出來的,她不過是瓊華一個小小的弟子而已,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得到一柄不弱於望舒和羲和的好劍呢?
  「那我們現在就去劍舞坪吧。」
  來到劍舞坪時,時間還早,這裡的門人也不少,難道宗煉是想在這裡比試麼,這樣的話,如果自己想要一柄好劍的話就必須在尊重人面前展現實力。不過,雖然她的外表還是一個小孩子,卻不能否認她已經活了一千多年的事實。她有自己的武器,雖然現在不能用,但是並不代表她就需要這柄所謂的不比神兵差的劍。
  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會拿出一些實力的,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只要實力強大,她可以藐視任何計謀。就像無限裡楚女王說的一樣。雖然她沒有變現出來,但是並不表示她就是弱者。
  有那個空間法術,她可以又比他們多上無數倍的時間去修煉,這樣的實力,現在的瓊華能拿她怎樣呢?
  話說她的實力已經到了現在的程度,那麼她應該找一個時間去趟魔界與人界的交界處了。
  「宗煉師傅,阿離現在準備好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呢?」
  宗煉點點頭,「你才進瓊華,就讓玄震來和你比試吧。」
  月晚點點頭,她知道的就算怎樣探究她,也不會認為在大半年時間裡,她能有多大的成就。「那麼玄震師兄,請多多指教了。」而玄震是從小就在瓊華修煉的,這麼多年的積累,肯定是小有成就的。宗煉就是看到這一點才會讓玄震來和她比試吧。
  「阿離要小心了。」
  月晚拿著她才進瓊華時為了讓她練劍而隨便準備的劍,月晚低頭看看手中的劍,暗道:放心吧,跟了我那麼久,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第四十三夜華
  開始比試之後,月晚是落於下風的,因為用劍,這是她第一次與人對決,難免些生疏。而月晚所用的劍法則是到現在為止瓊華教授給她的那些劍法。
  月晚一開始就是進攻,看準了玄震的防禦漏洞,一刺一挑,回轉,防禦。一切都是那麼熟練,彷彿已經經歷過千百次一樣。才一會兒,月晚熟悉了與人對戰,就開始挽回局面,二人誰也不落於誰。
  玄震暗暗驚訝,平時也不見月晚怎樣練習,但是比試的時候,劍法確實無比熟悉的樣子,就像是已經練過千百遍一樣。
  月晚是很有學習的天賦,但是月晚也知道,成功是需要無數的努力的,所以,即便她擁有很高的學習天賦,也沒有放下練習和努力。
  玄震以為月晚才學習瓊華的劍法沒多久,就算是有在大的天賦,也不會再短時間裡有什麼成就,所以也就沒有用全力,但是現在看來月晚僅僅是用瓊華的初級劍法已經是和他持平了,已經超過了他現在所用的力量。於是在月晚風光了一陣之後,現在也拿出更多的實力來。
  在一旁看的宗煉和隱於暗處的太清、重光和青陽眼神有些複雜,如果拋去月晚迷離的身世來歷,那麼她真的是一個幾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了,對瓊華將來面對妖界可是大有用處。但因為她位置的身世和來歷,卻讓他們不敢著重培養她,還必須讓玄震監視她。
  三個時辰後,這場比試才真正結束,月晚自然是落敗的,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拿出實力來。
  此時兩人已經是滿頭大汗了,當然月晚是裝出來做樣子的。
  宗煉點點頭,「看來我們的夙離丫頭確實是需要一柄好劍了,要不然怎麼配得上我們的小天才啊?哈哈哈……」宗煉拍拍月晚亂七八糟的頭,「劍,過一段時間就能鑄好,這段時間還是先將就一下你手裡的著柄吧。就算是不怎麼樣,你也能用它發揮出很大的力量啊。」
  「嗯,阿離知道了,就算是以後有了好劍,阿離也不會就此丟棄它的。」
  「嗯,好孩子。」
  好……好孩子?!拜託,她都可以做他們的祖奶奶了,為什麼還要被稱為孩子啊口胡!她穿過來果然是被虐的吧?是吧?!她的穿越大神果然是個蘿莉控吧?
  現在的月晚已經明顯走神,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已經交代完她走掉了,只有她一個人有些崩壞的站在原地碎碎念。
  等她從碎碎念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發現面前站了個人,臉色明顯有些發青。
  「玄霄?」
  「夙離師妹。」
  別、別這樣叫她,這會讓她想起心中的痛!「什麼事。」她可不信這位大神來找她會有什麼事。
  月晚面帶不爽的看著眼前的玄霄大神,有P快放啊,咳,不小心又爆粗了……
  玄霄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難為情。略紅的陽光照在玄霄的臉上,使他的臉上帶著一些紅色的光暈,因為站得近,月晚能夠看到玄霄臉上細細的絨毛。薄薄的唇現在輕輕抿起,陽光裡的眼睛有些模糊不清,帶著些迷離的色彩。
  而月晚完全被雷到了,艱難的嚥了嚥口水,不帶這麼滴啊,這難道是傳說中的□?
  明明□的對象不應該是她才對啊應該是以後的夙玉才對況且現在的玄霄boss應該還是一個純潔的直男才對應該還是個懵懂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正太為什麼會出現這麼讓人糾結幻想的畫面啊果然是世界顛倒了吧穿越大神崩壞了大腦離婚小腦私奔指不定今後還會出什麼亂子拆了玄青這對cp把玄霄配給南宮煌什麼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小天青今後不是要守寡了……
  「你……真是、真是……哼!」
  聽到玄霄大boss似乎是隱忍了怒氣的聲音,月晚抬起頭時,見到的已經是玄霄拂袖而去身影。正在納悶的時候,旁邊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
  「小……小師妹,你剛才是在說什麼……」
  月晚看看眼前的一個面部青黑抽搐的不知名弟子,然後恍然,「哦……剛才我是把心理面想的說出來了吧?」
  你怎麼能這麼淡定啊喂!!不知名弟子吐槽。
  月晚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轉過身,「阿拉阿拉,太陽下山了啊,趕快去大廳吧,要不然,老狐狸又要罵了……」
  玄霄此時可謂是有氣無處發,他完全無法理解某人的大腦,有些懷疑某人的大腦構造是不是和普通人不同,說的話真是莫名其妙,有違一個修仙之人該遵守的……
  想到原本他正打算去和這個與他進派時間相差不多的小師妹討論一下的想法,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大腦離婚小腦私奔了……呸!他怎麼能說這麼庸俗的話啊,果然是傳染了嗎?以後還是離她遠一點……
  果然天才和白癡只是一線之隔麼?她大概就是那種在線的兩邊晃悠的人了,果然還是普通人比較好。
  玄霄這廝今後年能平等待人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真是影響頗多啊……(詠歎調!)
  完全不知道玄霄是怎樣想她的月晚花了很多時間研究了她的□術,現在已經可以達到遠程操作的程度了,只要不是進行拚命,這個□沒有受到致命傷害都不會出問題。而且她能夠控制□的語言和行為,甚至能知道□那邊出了什麼事。就算是玄震要看出這只是一個□恐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既然準備好了,接下來,月晚就要先去看望小天青了。研究這個□術花了她好幾個月的時間,沒有研究好這個□術的時候是不好去找小天青的,誰知到那幫老狐狸又會做什麼,這麼長時間沒去看小天青,那個小鬼肯定又開始亂想了吧。
  去看完小天青,就去人界和魔界的交界處探探,看看能不能和重樓他們聯繫上。這麼想著,月晚就用空間法術出了瓊華,使用御劍飛行朝太平村飛去。
  到了太平村後,月晚並沒有直奔天青的家,而是去了以前兩人經常呆的地方——巢湖。
  果然,到了那裡之後,月晚就看到了天青。
  這時的天青似乎在發呆想著什麼,月晚狡黠一笑,然後撿了根樹枝朝天青攻了過去。天青反應倒是很快,翻身躲了過去,然後拔出月晚在播仙鎮幫他打造的劍,回擊了過去,等一招過後,兩人站定,天青才看清來的人是月晚。
  天青愣住了,很意外的樣子,呆呆的看著月晚。
  月晚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傻了麼?才多久沒見啊。小天青啊你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了?怎麼會變成現在這一副呆傻的樣子!」月晚痛心疾首的說:「快,告訴姐姐,是誰欺負你了,姐姐去幫你扁他!」
  天青笑嘻嘻的打掉以為在他面前晃的手,只是那個笑怎麼看都有一點咬牙切齒的樣子,「姐你個頭,本大爺還會被人欺負麼?」然後看了月晚一眼,「你怎麼會來的?」
  「喂,你這是什麼話啊?難道我就不能來了嗎?」
  天青把頭扭到一邊,「誰知道你啊!」然後小聲的說:「那麼久沒來,還以為你早就把我給忘記了……」
  聽力絕佳的月晚自然是聽到了,偷笑,「原來小天青那麼想念我啊!早知道就早點來啦,哈哈。」
  「誰想你了!」依舊是把頭扭到一邊,耳根還有一點紅。
  這次回來,天青還想又有些改變了,貌似是更接近原著裡的雲天青了,「這不是來看你了嗎?怎麼樣,這點時間過得還好吧?」
  天青撇撇嘴,把手負在腦後,看著巢湖,「沒什麼好不好的,反正和以前也沒什麼差別。」
  月晚摸摸下巴,「這樣啊,看來再呆在這個太平村也沒什麼意義了,你不如出去遊歷一下啊,外面的世界可比這個小小的村子有趣多了。去遊歷遊歷也能長長見識,還能為你以後的選擇做做準備。」
  「聽起來是不錯的樣子,但是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去得了嗎?」
  月晚上下打量了一下天青,和他一陣大眼瞪小眼,然後撲哧一聲笑出來,「原來小天青你是缺錢啊∼」
  天青尷尬的轉頭,「囉嗦……」
  「錢的事情交給我吧,只是小天青你一個人去遊歷,要小心被騙哦,到時候錢財貞潔兩失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哦。」
  「喂,你到底是不是女的啊?!」
  「小天青你要我脫衣服來給你檢查檢查嗎?」
  天青的臉刷的就紅了,還以為練一練她這種功夫就能不被調戲了,卻沒想到這只的功力是成幾何數增長的……「誰要看你這種飛機場啊?」這句話還是跟月晚學的,月晚上次來的時候碎碎念的時候被他聽到。
  這句話顯然繃斷了某人大腦裡的一根弦。於是又是一陣胡鬧。
  好半天以後,兩人才靜下來,「好了,反正以我的聰明才智和風流倜儻的外貌,遭殃的肯定不是我啦。說不定運氣好還可以直接騙到一個老婆(依舊是跟月晚學的)。」
  月晚悶笑,「那就祝你好運啦。……對了,你決定什麼時候啟程?」
  天青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這個太平村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能盡早啟程就盡早啟程吧。」
  「這樣啊,那麼我先把錢給你,這些錢夠你用好幾年了。那你要不要現在就起程,反正我等會兒還有事,現在走的話,可以陪你到壽陽。」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好,就現在走!」
  「……對了,你要不要跟你的表叔他們說一聲……」
  「不用了,他們是巴不得我早點走呢。」
  看看天青貌似無所謂的樣子,月晚點點頭。
第四十四夜華
  陪小天青到壽陽之後月晚就直接用御劍飛行來到魔界的入口。站在魔界的入口,月晚有些悵然,明明才一年,對她來說並不是很長的時間,現在卻覺得是過了好久。
  月晚看著魔界入口,歎:重樓、瀧華、火婖、火娣、拓達還有帝乙,你們還好嗎?
  一手將桌上的文件揮到地上,重樓瞇起血色的眼睛,「什麼叫做完全沒有消息?」月晚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一點消息也不給他們。
  況且,那天他確實是感覺到了心悸,是有關於月晚的,然後她就失去了消息。而那一段時間天界似乎有些異動,所以他肯定月晚是出了什麼事。
  「重樓,冷靜一點。我們現在應該確定的是我們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找過,還有就是那天月晚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瀧華按住暴躁的重樓,冷靜的說:「況且,現在沒有消息也能算是最大的消息了,這樣的話就能說明小晚至少不是在天界手裡。」
  一手打開瀧華的手,「哼,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等。」
  重樓瞇起眼睛不滿的看著瀧華,「等?本座已經等了一年了,卻還是沒什麼結果!」
  「但除此以外呢?難道還有其他什麼辦法嗎?」
  重樓一頓,然後拂袖而去。
  看著重樓怒氣沖沖的背影,瀧華歎歎氣:誰不像盡快找到小晚呢,重樓,並不是只有你這麼在乎小晚啊。
  似乎重樓的表現也影響到了火娣,她有些不滿的看著瀧華,「等等,就知道等,我已經等不下去了,我要親自出去找她!」
  「這裡的工作……」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嗎?哼!反正你這傢伙就算有什麼也不會說吧,總之我會把我自己的事情做完,但是之後的時間,你就沒有權力限制我了!」
  他確實沒有權力限制她,但他也沒有想過去限制,因為他本就是利用休息的時間親自去找的。
  見火娣回到自己的桌子上開始批閱自己的文件,拓達走到瀧華身後拍了拍他的肩,滿臉的擔憂。「你也不要太擔心,相信小晚她是不會有事的。」
  但願……
  月晚剛想強行進入魔界,卻發現一股不和諧的氣息。要說不和諧也不是真的不和諧,畢竟這裡是魔界入口,但是這股氣息確實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仙氣。
  感覺到有力量的波動,而這個波動顯然不是魔界之人的,月晚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行查看。
  隱在暗處的月晚很快就看到那股力量的來源了,那是個全身白衣的男子,月晚有些無語,難道仙界的人都那麼喜歡白色嗎?
  男子是背對著月晚的,月晚只能看到男子修長的背影和那一瀉而下的輕柔的青絲。看似是隨意的站著,但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點漏洞,至少對現在月晚來說確實是找不到。
  行動舉止似乎是渾然天成,沒有一絲一毫的做作,但是就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月晚開始疑惑,照理說,她去天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也沒見過他,也沒有聽天界的人提過他,而能有這樣氣質的人在天界不應該是默默無聞的人啊。
  就在月晚糾結這件事的時候,那個男子動了,他向前踏了兩步,然後又又似乎是不經意的朝月晚所在的地方掃了一眼。
  這下月晚震驚了,雖然在魔界的時候已經看慣了美男,自認為已經對美男免疫了,但是看到這個男子卻還是呆了呆,那是一張無比自然的臉,沒有詞可以形容,但是他臉上的每個部位若是不是這個樣子的話,就好像有了瑕疵一樣。
  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能夠確定剛才男子看的確實是她所在的位置,這只能說明這個男子的力量在她之上。不過就算這樣月晚還是懷疑,這個男子要是上戰場的話,要用什麼攻擊,似乎無法想像他使用武器的樣子,於是月晚的腦袋裡非常不和諧的冒出這個男子是用這張臉來當做巨大殺傷力的武器就貌似無極裡的某某美人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微微一笑很傾城集體飆鼻血……
  某只完全忘記了自己貌似和天界有仇,而對方正好是天界的人的事實。
  男子卻好像是沒有注意到月晚一樣,只是面對魔界入口的時候唇角微微一勾。然後就消失了。
  所以等某只回過神來的時候,男子早就已經不見了。
  月晚站起身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發現男子的身影,有些遺憾她還沒有問男子到底是用什麼武器的說……(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確定男子已經走了之後,月晚才來到男子剛才站的位置,然後很奇怪男子來這裡做什麼,而且既然知道她在那裡,卻沒有說什麼,這只能說明他對她是不是在並不在乎。
  甩了甩頭,月晚還是決定暫時不去管這件事,現在站在魔界的入口,讓她最高興的事就是她馬上就可以見到重樓他們了。
  月晚試著用靈力去打開這個通道,卻發現,無論她怎樣輸入靈力這層屏障依舊沒有打開。月晚焦躁的拍打著眼前的屏障,屏障卻依舊沒有反應。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不記得什麼時候這屏障開始排斥靈力輸入了!」
  就在這時候從屏障的那一邊衝出來一個紅色的人影,月晚驚喜的看著那個紅色的身影,「重樓!」
  月晚的呼喊聲並不小,而重樓的聽力是絕對不會差的,但是就是這樣的情況,重樓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的離開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月晚愣住了,怎麼回事,剛才是通道打不開,現在又是重樓幾乎是忽略了她。難道是出了什麼差錯嗎?
  感到又是一陣熟悉的能量波動,月晚這次學乖了,緊緊地盯著通道,準備著已有人從裡面出來就立馬攔住。
  這次卻有些意外,因為出來的人並沒有像重樓一樣立刻就離開,而是停留在入口處,月晚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火娣。只聽到火娣說:「混蛋瀧華,小晚都已經失蹤這麼長時間了,卻還是整天整天的只知道工作……真是的,小晚也不知道在哪裡,出來找了這麼多次卻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月晚愣住了,因為就站在火娣的面前,火娣卻好像沒有看到她的樣子。
  「小娣!小娣!」月晚拚命在火娣面前揮舞著手,火娣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而且似乎是已經打算離開了,月晚猛的向火娣跑去,卻被一層像是結界的東西擋住,她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火娣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疑惑的皺皺眉,四處看了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是錯覺嗎?」
  「不是錯覺啊!」
  火娣搖了搖頭,還是很快的離開了,喃喃:「大概是太想念小晚了吧。」
  月晚抿唇看著火娣離開的方向,難道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她了嗎?月晚跑到很遠的地方找了一塊很大的石頭,然後把石頭移到通道前。
  正坐在椅子上邊喝茶邊看月晚的人猛地噴出一口剛入口的茶來,眼睛抽了抽,濕潤的唇微動,「虧你想的出來!」
  月晚將石頭擺到最明顯的地方,然後在上面刻上了幾個大大的字,「本公主在瓊華派,要的就趕快來瓊華把我拎走吧!!!過時不候!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月晚拍拍手,滿意的看看自己的鬼畫符,卻在下一秒僵住,眼前她刻好字的巨大石頭消失了。
  「丫的,那個混蛋干的這種事啊!,難道不知道人家一個小蘿莉要搬這麼大一塊石頭是很累的嗎?!」
  知道此路不通,月晚就只好找其他的辦法了,例如在入口處留下自己的力量波動,或者在這裡搞破壞,意圖讓魔界的人注意到,等等。卻一一失敗了。
  「靠之,哪個缺德的混蛋!你要是個男的我詛咒你XXOO的時候永遠是被壓的那一個!你要是個女的我詛咒你萬年雅典娜!!!!!」月晚做出動感超人的經典造型指天大罵。
  學乖了不在這時候喝茶的人,嘴角抽搐,半天憋出兩個字,「好毒……」童鞋,你能在這貨罵人的時候注意到她目的是在詛咒,而不是注意她詛咒內容,你果然也不是一般人吧……
  罵了一陣,月晚知道就算這樣還是沒有什麼用的,只能頹然的坐在原地
  難道她以後就會回不了魔界了嗎?還有就是到底是誰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又為什麼要對她做到這個地步。這個世上能超過重樓的力量又能有幾人?
  月晚眼中暗芒一閃,然後毫不猶豫的回到瓊華派。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9

第四十五夜華
  天才濛濛亮,露氣還很重,植物上集起一顆顆露珠,壓得枝葉搖搖欲墜。而就是在這樣的早晨,一向很喜歡睡懶覺的月晚竟然破天荒的起床了。只見她窩在一個角落裡緊緊地盯著一扇門,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期待。
  過了一會兒,那扇門終於有了動靜,只見門輕輕打開,一個少年從裡面走了出來,卻一腳踩上了什麼,一根木棍頓時立起來正要打上少年的頭,少年條件反射的向後退,躲過了木棍,卻沒有躲過之後飛來的麵粉。
  OH,YES!
  成功了!月晚笑瞇瞇的看著白頭粉面的少年臉黑下來,然後轉身回到房間,門被洩憤似的關上。月晚哈哈笑出聲來,但是也控制著大小,一面被少年聽到。
  哦呵呵呵……玄霄,你也有今天啊∼
  雖然這麼做看到結果是很爽,但是還要防止這件事男主角知道啊,還尤其是這個男主角將來會成長為大boss的前提下。所以要謹防報復啊報復……
  不過想起剛才的情景,月晚還是不住想笑,玄霄小弟,誰叫你要惹我。不過……月晚突然很悲催的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已經可以堪稱千年老妖怪的她會糾結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而且還是跟一個正太糾結……
  她果然是墮落了麼……
  含淚望天……玄霄弟弟,人家發誓以後絕對不欺負你了!
  早課的時候,太清難得的出現了,而他現在的幾個弟子也聚齊了。月晚瞄了已經將自己打理得整整齊齊的玄霄一眼,然後眼神飄忽的轉向了另一邊。
  很明白月晚這是心虛的表現的玄震,輕輕抿唇一笑,掃了一眼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的玄霄,無奈的看了月晚一眼,「你這丫頭。」
  「咳咳。」太清瞄了眼兩個有小動作的弟子,「你們入門時間或長或短,但都已經小有成就了,所以也覺得應該讓你們出去歷練歷練了。前段時間傳來消息,草海靠近蠻州的地方似乎是出了一些異變,你們便代瓊華派去看看罷。」太清掃視了一遍自己的四個弟子,又說:「玄霄是最晚進門的,你們要多照顧一些。」
  「是,師傅。」
  月晚一邊應著,卻一邊在想:玄霄那廝明明就是發展成為boss的料,哪需要他們來照顧啊……
  不過月晚忽然又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為什麼老和玄霄過不去啊?有些無法理解自己行為的月晚神遊了。
  「咳咳……」
  「咳咳!!」
  當月晚暢遊回來的時候,回應她的就是太清貌似要冒火了的眼睛,「啊哈哈……」然後瞄了瞄玄震,示意他告訴一下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玄震笑笑,「師傅,傳遞信息的話有些麻煩,飛禽傳遞似乎需要的時間太長,情況不能很好的傳達……」
  「這個沒問題,交給我就好了!雖然說平時我總是偷懶……」說到這裡,月晚遭到太清的瞪視,暗道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吐了吐舌頭,掃到夙瑤和玄霄都皺了皺眉,然後又說:「但是,我對小法術之類的很有興趣,所以找了時間來研究。」放出兩隻青色的鳥,「它們的原型是剪紙,可以用法術讓他們動起來,而且兩隻鳥之間有聯繫,若是我們那邊有什麼情況也可以立刻傳遞到這裡。」
  太清重視的是修仙,反而對這些偏門法術不是很瞭解,原本只是知道有這樣一個法術,但也只是知道,卻從沒研究過。此時聽月晚說起,也才想起來,這才覺得這個法術似乎也不是那麼無用,「好,就這樣吧。」
  接著太清就讓他們幾個回去收拾,一個時辰後在山門集合。
  於是一個時辰後,月晚留下一隻青色的鳥,四人就離開了瓊華派。
  說起草海的話,月晚想起來的就是仙三遊戲裡的那個麻煩的地方。貌似裡面還有一個叫做星森的地方,還有那種詭異的生物。
  不過,似乎那是遊戲裡為了娛樂玩家才出現的,現在的世界明顯不是RPG遊戲,她自己也不是什麼NPC,那種地方應該不會存在了吧?
  他們降落的地方是蠻州因為這裡靠草海比較近,要打探什麼消息也比較方便。再者,草海基本上是屬於蜀山派的勢力範圍,想必覺察到問題他們自己也會派人下來探查吧,到時候自然會匯合。
  之前太清有提到說獲得消息,其實就是從蜀山這邊得到的了。月晚想了一下,這個年代的蜀山貌似沒有誰是她知道的,於是,忽略之。
  「現在是要去打探消息嗎?」月晚看著周圍富有特色的街道和人,盤算著找機會在這裡玩上一玩。
  「是的,因為是從蜀山這邊得到的消息,而師父又覺得這件事情瓊華應該來看看。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先去找蜀山的弟子問問看,無論有沒有結果,接下去都要去草海看看。」
  「哦,我知道了,那麼使我們一起去嗎?」月晚烏黑的眼珠繞了一圈,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玄震基本上知道月晚的小算盤,卻也沒阻止什麼,「我和夙瑤師妹去找在這裡的蜀山弟子,你與玄霄師弟就先在這附近問問吧。問完了,就去來這裡等我們。」
  「哦——」月晚不情不願的應著,如果是讓她一個人去轉轉多好啊,玄震師兄真是不懂什麼是少女心。
  月晚背著手轉身,選了一個方向慢慢走著。這件事應該不是小事吧,要不然怎麼會連下任掌門候選都派來了?這次下山又不是簡單的歷練,而是直接委派任務。如果說按力量來算的話,她和玄霄的確算得上一股不小的力量了,又因為涉世不深,所以需要有人來照應罷。
  正想著,一個女孩匆匆跑來,撞到了正在思考的月晚,反應過來自己要倒了,月晚正想調轉自己的身體,卻有一人及時扶住了她。月晚驚訝的抬頭,看見的卻是正皺著眉的玄霄。月晚愣了愣,然後才說:「額……謝謝。」
  「不用。」依舊是清冷的聲音,似乎不帶一絲感情。「這不是瓊華派,在外要注意一點,照你的實力來說,是不應該會被撞到的。」
  月晚翻了個白眼不禁感歎,到底要什麼地方才能養出這種樣子的人啊?
  「對不起!」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很再一次打斷了月晚具有哲理性的思考。
  月晚再回頭,看到的就是一個面帶焦急的紫衣小女孩,雖說是小女孩,但這只是按月晚的年齡來算的,准卻的來說,應該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才對。「啊,沒關係,出了什麼事嗎?你看起來很急的樣子。」
  女孩的樣子有一陣的慌亂,然後連忙擺手,「沒、沒有,我只是趕著回家而已。」
  「哦,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看著女孩跑遠的月晚若有所思。
  「玄霄師兄,不如我們現在去這裡的神廟看看吧,苗疆之地巫蠱之術盛行,應該會經常進草海去找材料,而他們這裡又以神廟裡的祭祀之類最盛,去看看或許會有什麼收穫。」其實這只算是一部分原因。之前雖然被玄震安排和玄霄一起,使她不能一個人去玩,但是借公事去她想去的地方總可以吧,況且這裡的女媧神廟可是別有意義的啊。
  見玄霄點了點頭,月晚就找人問了女媧神廟的位置。老實說就算玄霄不同意去,她自己也是要去的,初級冰山玄霄童鞋恐怕還沒有那個本事阻止她幹什麼。要管還要等初級冰山童鞋成長為高級冰山啊,再說了,冰山童鞋會不會管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來到女媧神廟裡,月晚發現來這裡許願的人還不少,其中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身上的衣服類似於這裡的祭祀的衣服。於是月晚直接走到女子的面前,「請問,是您在管理這裡吧?」
  女子笑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才說:「是的,是我一直在管理這間神廟,他們都叫我聖姑。」
  「……」誰能告訴她仙劍一二三四的時間是怎麼算的啊??為什麼現在也有一位聖姑?還是說歷代女媧後人都是一直生活在苗疆這一邊的?
  玄霄看著一臉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的月晚,忽然覺得有些丟臉,只能走上前拱了拱手說:「我們是瓊華派的弟子,此番前來是為了草海一事。聽說草海一帶出現了異動,所以家師派我們來瞭解一下情況,若有妖物就一起解決。」
  聖姑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和女孩,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的。」
  隨聖姑來到神廟的後院,三人坐下,聖姑開始說:「草海盛產毒物,但又不失為一個靈氣充足的地方,所以要是那裡出現什麼妖物的話倒是不足為奇。最近的話,草海下的雨似乎更多了,溫度也開始偏高,那裡的毒草毒蟲似乎也要比以往更大,更危險些,但是具體原因卻是不知道的。」
  月晚和玄霄對視一眼同時皺起了眉。
  頓了頓,聖姑又接著說:「說到妖物的話,最近草海的妖氣是要比以往更濃一些,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那之中還參雜著些水靈之氣。」
  月晚有些驚訝的開口,「水靈之氣?」
  聖姑看了月晚一眼道:「是的,我很確定是水靈之氣。」
  水靈之氣,要不然就是水中的生物修煉成仙,身上自然會帶著水靈之氣,還有就是九天之上的水神,例如說:水碧。
  再者就是水靈珠了,但是這顆靈珠現在不是瓊華的鎮派之寶嗎?就算沒有在瓊華,水靈珠原本就是女媧一族的物品,又怎麼會流落在外?
  在瓊華的時候,月晚曾經因為無聊而探過瓊華很多不許弟子進入,只允許掌門或者是長老進入的地方,可以說現在的瓊華於月晚基本上沒有什麼隱秘了。但是奇怪的地方在於,月晚並沒有在瓊華的任何地方見過水靈珠。原本還以為是被太清老狐狸隨身帶著,還讓她沮喪了很長時間的說。
  但是現在她也不能夠確定水靈珠是否在太清老狐狸身上,「那個水靈之氣有沒有什麼特點?」
  聖姑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月晚,然後掃視了一遍旁邊略有疑惑的玄霄,直到看到月晚有些尷尬之後才說:「確實,那股水靈之氣不像是水之仙神所帶的氣,那股水靈之氣更清冽純澈一些。」
  真的是水靈珠?
第四十六夜華
  月晚正摸著下巴思考的時候,聖姑看向正看著月晚的玄霄,「在你們來之前,也有過蜀山的弟子來問過此事,只是他們太過狂傲,而我偏偏又不太喜歡狂傲的人,竟是沒有和他們說全呢。然後就見到了你們,你們倒是有禮的緊,讓我看的喜歡。小姑娘也還敏銳,我沒說到的也想到了。」
  玄霄對聖姑略一點頭道:「多謝!」然後又看了看已經不再狀態的月晚道:「她確實很厲害,被師傅稱作是劍術天才。我見過她的劍術,比起她學習劍術的時間和學的劍法強弱,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個劍術天才。就是有點……」玄霄童鞋忽然語塞了,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崩壞時候的月晚,於是臉都有一點扭曲……
  聖姑一看這情形就笑了起來,「呵呵,小姑娘倒是可愛得緊。你們的名字是什麼?」
  「玄霄。這是夙離師妹。」
  「哈?」被提到的月晚這才從思考裡回過神。「怎麼了?」
  玄霄無奈的看了月晚一眼,「沒什麼,只是我們似乎應該回去了。」然後玄霄又對聖姑說:「謝謝您和我們說這麼多,我們的師兄和世界還在等我們,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啊啊,多謝您了,聖姑姐姐,我們下次再來找您玩!」月晚擺擺手,然後跟著玄霄往外走。才踏出腳,一個紫色的身影就竄了進來。
  「聖姑姐姐,聖姑姐姐!」紫色人影撲到聖姑身上,似乎有些著急的樣子。
  月晚又摸摸自己的下巴,看著這個之前撞過她的少女。玄霄見月晚停下腳步,也停了下來,皺著眉看著撲在聖姑懷裡的少女。如果月晚看到玄霄的臉的話,估計又會想:他準是在想,太沒規矩了!
  「紫萱,真是太失禮了。」聖姑敲了下少女的腦袋,雖然是責備,但是眼睛裡卻只有寵溺。
  然而就是這麼一句簡短的話,月晚又風中凌亂了,紫、紫萱!?這個女孩是紫萱?!月晚上上下下把紫萱打量了個遍,卻沒有看出這個紫萱哪裡有她記憶力的那種寧和賢淑,女媧後人特有的氣質。最最關鍵的是,這個時候紫萱就已經出現了嗎?
  聖姑看到月晚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有些好奇的問:「怎麼,你們認識紫萱嗎?」
  這時紫萱才看到原來還有兩個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從聖姑懷裡鑽出來,看到月晚的時候,一臉驚訝,「是你啊,剛才真是對不起了。」
  「額……沒什麼,我沒有介意。」當然沒有介意,她目前還不想被重樓分屍啊!!
  聖姑看了月晚一眼,問道:「怎麼了?」
  紫萱低下頭,「今天出門的時候跑的太急,不小心就撞到了她。」
  聖姑敲敲紫萱的腦袋,然後說道:「還是這麼毛毛糙糙,下次可不許了!」
  「知道了,聖姑姐姐!」接著紫萱笑嘻嘻的抬起臉來,對月晚說:「你好,我叫紫萱,你叫什麼?」
  月晚看著紫萱的笑臉,忽然想到,重樓喜歡的人是紫萱,那麼他們就一定會有機會見面,雖然她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有總勝於無。只要重樓見到紫萱,那麼就可能讓重樓知道她的消息。
  「我是瓊華派的,我的道號是夙離,但是我很喜歡你,所以你叫我小晚吧!」
  紫萱歪歪頭,問道:「為什麼你喜歡我就讓我叫你小晚呢?」
  「因為夙離是道號,而我的名字是月晚,,喜歡的人當然就可以叫真的名字啦!作為交換,以後小晚就叫你萱萱啦!」這樣的話,若是紫萱和重樓在一起是有提到這個名字的話,那麼重樓就能問出她的所在了。
  沒有錯過她早說「月晚」時,聖姑眼中閃過的一道光,月晚看著聖姑略有深意的一笑。
  「嗯,你很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所以我同意了!小晚!」
  「嗯!」
  「我看你們倆倒像是一見如故了,那麼小晚今天就留在這裡吃飯吧,玄霄也來好了,」
  玄霄皺了皺眉道:「我們已出來多時,恐怕師兄師姐會擔心,若有機會下次再來拜訪好了。」說完就往外走。
  月晚瞪著玄霄,「喂!玄霄,多呆一會兒會死啊?」
  「師門之事比較重要,這些事等忙完師門的事之後向師傅請教,師傅若是認為可以,自會放你下山。」
  「臭冰山!師傅那隻老狐狸,怎麼可能放我下山啊!現在多呆一會兒就好了啊。」
  玄霄皺眉看著月晚,「你真是太無禮了,怎麼可以說師傅是老……」
  自知失言,月晚也不再多說,只是狠狠瞪了玄霄一眼,又對紫萱說:「萱萱啊,對不起了,今天恐怕是要先回去了,不過我保證,一定會來找你玩!」說著又看了聖姑一眼,「也許時間不會很長哦!」
  「嗯!我知道了,但是你一定要來哦。」
  「放心吧!」
  來到分開時的那個地方,玄震和夙瑤還沒有回來,月晚就就地買了一些蠻州的特色小吃,準備邊吃邊等。
  等了也沒有多長時間,玄震和夙瑤就回來了,但是貌似不太高興的樣子,「玄震師兄,夙瑤姐姐,你們回來啦!但是你們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出了什麼事嗎?」
  夙瑤重重的哼了一聲,卻沒有表態,玄震搖搖頭,「蜀山派來的人大概是才入門不久的弟子,只有一個看起來穩重的人帶領。所以鬧出了一些不愉快。」
  眨眨眼睛,月晚回憶起聖姑說的話,大概能瞭解這件事了。「我們倒是問到一些有趣的事哦,玄震師兄,我們還是先找家客棧住下,慢慢說吧。」
  兩邊說了自己得到的消息,基本上差不多,除了月晚這邊多出來的水靈之氣,和玄震那邊從蜀山弟子口中得到的確認了那邊主要是有妖物作祟。
  「既然得出了結果,你們就先去休息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一切都等明天進入草海再說。」玄震看了看天色,然後又對月晚說:「阿離,你留下來一下。」
  正抱著一堆零食往外挪的月晚聽到玄震的話,很疑惑回過頭,「哦。」然後又挪到玄震旁邊坐下,繼續她的啃零食大業。
  看著月晚慢吞吞的吃相,玄震直接開口問:「阿離,你怎麼會想到問關於水靈之氣的問題的?」
  「因為水靈之氣分很多種啊,要區分是什麼散發出來的水靈之氣就只能問那個問題了啊。」
  「那阿離認為,聖姑說的水靈之氣是什麼散發出來的?」
  月晚懶洋洋的抬頭,看著正看著她的玄震,這好似的玄震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眼睛裡卻多了些認真和強硬。
  「大概是什麼水屬性的寶物吧。」
  「……那確切又是哪一種呢?」
  月晚翻了個白眼,「拜託,玄震師兄,你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
  玄震笑了笑,「只是阿離平時都不怎麼來上早課,又不怎麼看書的樣子,突然間知道很多,就像是不是阿離以前就知道的,如果是的話,那不是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了,所以就問問了。」
  月晚瞪著眼睛看著玄震,「什麼叫不怎麼看書的樣子啊?!我也看的啊,只不過我的記憶力比較好,基本上看書都是一目十行,而且還記得很牢,所以那些書基本上都看過了啊,我沒有必要再看一遍了吧?」
  玄震笑著點點頭,「好,好,我知道了,只是沒有想到,平時只知道偷懶的阿離竟然也會喜歡看書啊。」
  「那時當然的啊,知識改變命運嘛!」月晚說著還點了一下頭。
  「根據這些東西,阿離還能推斷出其他東西嗎?」
  月晚略微考慮了一下,「現在的猜想就是,這股水靈之氣的來源,正和某個妖怪在一起,當然在一起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可以假設為這件寶物是被妖怪據為己有,然後用它從事某些活動。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原因,這件寶物因為某種原因出現在草海,然後因為它靈氣的原因滋長了妖怪的形成。這就存在了妖物究竟是一直很強大的,還是成群的,但是不足畏懼的妖怪。」
  玄震讚賞的點點頭,「沒錯。」
  「另外,從蠻州居住的人的反應來看,這些妖物或許並沒有太大威脅,因為這裡的人似乎並沒有恐慌之類的反應,依舊會進入草海去取材料,嗯,至少聖姑是這樣。但也有可能是這些妖物和現象還很小,起不到多大作用,但是很可能在放任不管後成為很大問題。或者,這件寶物即給它帶來了利,也帶來了弊,也許它正被限制著,所以無法做什麼具有巨大危害的事。」
  「很不錯。」玄震笑著說,然後又摸摸月晚的腦袋,「有時候,我在想,這樣的分析,真的是一個只有八、九歲的女孩子能想到的嗎?」
第四十七夜華
  「很不錯。」玄震笑著說,然後又摸摸月晚的腦袋,「有時候,我在想,這樣的分析,真的是一個只有八、九歲的女孩子能想到的嗎?」
  「……」月晚抬起頭,「如你所見。」
  「嗯,阿離是要說,因為你就是個天才嗎?」
  月晚撇撇嘴,「不然還能怎麼說。」
  「好了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也早些睡吧,記得不要吃零食了,對牙不好。還有,要是我們任務完成得早,就帶你在蠻州好好玩上一玩。」玄震笑著揉揉月晚的腦袋。
  月晚眼睛一亮,「真的?」
  玄震笑,「自然。」
  月晚撲到玄震懷裡,叫嚷著:「玄震師兄果然最好了!阿離最喜歡師兄了!!哦耶∼我馬上就去睡覺!」說著從玄震懷裡蹦出來,「玄震師兄,阿離先回去了∼」
  「嗯。」
  從玄震房裡出來,月晚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月晚深深的看了眼玄震的房間,然後才回自己的房間。
  玄震師兄,原來你真的可以放下一切來試探我。
  緊閉的房門內,玄震坐原來的位置上,有些呆愣,良久,才往自己的茶杯裡倒了些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準備放下的手卻停在半路。
  似乎想到了什麼,玄震的臉不再柔和,微低的頭讓人看不見他的臉。拿著茶杯的手猛然蒼白,青色的血管鼓起,分外明顯,茶杯一瞬間變得粉碎,茶水淋了滿手。
  月晚微低著頭,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神色。快走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月晚停了下來,抬頭。玄霄的衣著依舊是一絲不苟,靜靜地站在月晚房門口看著她。
  「玄霄師兄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月晚的唇邊勾起一絲笑,乾淨卻深遠的眼睛淡淡的看著玄霄。她在玄霄面前並沒有怎樣隱藏,玄霄會因為疑惑而來找她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玄霄看著月晚的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確實有些事。」
  月晚點點頭,「那我們找個地方聊吧,客棧裡說什麼都不方便呢。」隔音效果不好。
  「你知道我要問你什麼?」
  「或許。」御劍而起,迅速的離開了客棧,玄霄頓了片刻,也御劍跟上。
  天空裡只有幾篇薄薄的雲,遮不住淡淡的星光和月光,太陽才下山不久,遠遠地地平線上還留有深色的紅光,空氣裡也留有餘溫,濕潤。
  月,是殘月,但因為沒有多少雲的緣故,照得地面很亮,冷冷的月色,卻帶來了黑暗的光亮,不免有些諷刺。
  月晚一向是很很懶的,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決不坐著,所以選好了地方,月晚就跳上一棵樹,坐在了樹上。看到玄霄跟上了她,月晚笑著說:「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玄霄用他清亮的眼睛看了月晚一會兒,「……你是誰。」
  月晚盯著玄霄看了一會兒,忽而笑了起來,「玄霄師兄這是在問什麼?夙離是誰,玄霄師兄難道真的不知道麼?」
  玄霄不答話,只是看著月晚,月晚一頓,「如你所見,又何必去猜測什麼。那玄霄師兄你又在擔心什麼。」
  「我觀察你很久了,總覺得你在藏什麼。」
  「藏?玄霄師兄,這句話有些矛盾啊,呵呵,若是我在你面前藏了什麼,你又怎會知道,你若知道了,又豈會叫藏?」
  「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讓我知道的?」
  月晚無所謂的點點頭,「對啊。」隨後笑看了玄霄一眼,「因為沒有必要瞞你,你又不是知道什麼就拿著到處去說的人。再者,你所在意的無非是,我會這麼做,對瓊華是不是有害而已。而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絕對沒有。雖說我口說無憑,但是信不信由你。」
  玄霄略略思考了一會兒,夙離分明是故意讓他知道這件事的,因為照她的說法,她是故意讓他知道的,如果不是故意的,那麼她不應該會知道他找她要問的是什麼。既然選擇讓他知道,她的意思是,就算他知道了也沒事嗎?是覺得他一定不會說出去,還是覺得她有能力讓他無法說出去。
  「那你為什麼讓我知道?」
  月晚烏黑的眼珠溜了一圈,笑道:「如果說,是我看上你了呢?」
  玄霄一愣,皺了皺眉,束髮時留下的長髮,剛好遮住了他略紅的耳根,卻遮不住他略紅的臉頰,他剛想開口,就聽到月晚的笑聲。
  「哈哈哈哈……玄霄師兄你該不會以為我說的是真的吧?哎喲,笑死我了……」月晚笑倒在樹上。
  玄霄額頭上蹦出一條青筋,「……」,好吧,像玄霄這麼單純的孩子,而且是這樣的性格,壓根想不到會有人跟他開玩笑,還是這種玩笑,他當真了,真的當真了……
  看到玄霄的臉越來越青,月晚終於不得不停下來,要不然,他要是惱羞成怒,把這事說出去,她還不慘了,(你以為玄霄和你一樣麼?)只是雖說不笑了,但是偶爾想起來,還是會漏氣啊。「我覺得,對你來說,更重要的是修仙吧,對於這些事,你不會像玄震師兄那樣。而且,你並不是沒腦子的人凡事都會思考,玄震師兄的的話,……他所承受的東西太多,許多東西並不能由他自己……」
  「還有啊,我很看好你啊。」
  玄霄皺眉,似乎想要發作。
  月晚連連擺手,「這次可不是開玩笑,我是說真的。」
  玄霄懷疑的看了月晚一眼,看她這次確實是不想說謊,才說:「看好什麼。」
  「首先,你是天縱奇才,修煉這種事,與常人比起來就是一日千里……」
  玄霄皺眉打斷她的話,「你是在諷刺我嗎?」
  「怎麼說?」
  「你自己才是天縱奇才吧,那時能將初級劍法使得像高級劍法,而且據你開始學劍法的時間並不長……」
  「啊……那個啊,那是我作弊來的,嘿嘿……」確實是作弊啊,她不過是用那種空間術罷了,若是按個人天賦的話,她雖然學習能力很強,但是也比不上像玄霄和天青那種被上軟偏愛的主角命啊,月晚扶額,真是太缺乏常理了……
  「作弊?」
  「是啊,要不然,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有那麼強的天賦嗎?」月晚翻了個白眼,「我的學習能力確實不錯,但僅僅是學習而已,要確切的說什麼事學習能力的話,就是指記憶力、分析能力和理解能力。」
  「其次,你有人罩啊,有上軟這個親媽罩著,在雲天河這個主角出現之前,你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然到後期會被虐……」最後一句話月晚只是小聲嘀咕,只有她一個人聽得到。
  「……?」
  「嘛,什麼意思,你可以不用管,反正你只要知道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你是無敵的……」無敵當然是指幸運這一方面。
  「……」
  「再然後嘛,你不是那種多管閒事的人。」
  「……」
  「好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你現在有多強了。」
  月晚略微思考了一下,「嗯……這個不好說呢。」如果是說她以前的水平,那麼就是差得遠了,「或許比你猜測的要強一點吧。」月晚不是很清楚玄霄對她的評價到底是多少,但是也脫離不了一般人的定式思維。
  「!」玄霄驚訝的看著月晚,「你知道我對你的評價?」
  「不知道。」
  「……」
  「但是總有東西可以用來判斷啊,只要仔細觀察,其實也不難發現,只是準確的不知道而已。」態度表情語言什麼的。
  玄霄點點頭,似乎有點猶豫,問:「你作弊的方法是什麼?」
  月晚一愣,嘀咕:「果然是一心想休閒修仙的人啊……這是一種法寶,可以將某一時刻延長,因此可以有比別人更多的時間來修煉,所以他們看我平時並沒有怎麼練習,但是卻又不曉得成就的原因。你是想用這種方法變強是嗎?」
  玄霄點了點頭。
  月晚考慮了一會兒,然後才說:「等回去吧,回去再跟你細細解釋。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你知道今天那個聖姑說的東西是什麼。」
  「對。」
  「……」
  月晚看玄霄一副想問,但又不知道是不是適合這樣問,如何開口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是水靈珠。」
  玄霄一臉驚訝的看著月晚。
  「我並沒有想要瞞你,告訴你也無妨,只是別告訴玄震師兄他們啊,我之前可沒有和他們說啊,因為說了會變的很麻煩。」
  「水靈珠是……」玄霄想到自己在瓊華看到的文獻,裡面記載過一些,但是並不全面。
  「天地間一共有水、火、雷、風、土五顆靈珠,都是由靈氣聚集而成的聽這些名字你就知道了,它們能發揮這些屬性的力量,而且發揮出來的力量不容小視。」
  玄霄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她說的這些不過是那些文獻裡寫的,他不信她就只知道這些。
  「別這麼看我啦,我卻是只知道這些,其他的也就只是知道一些它們簡單的屬性,能辨別出來它們而已,……我說的是真的啊!」月晚鬱悶的翻了個白眼,那是什麼表情啊,雖說她確實有隱瞞一些東西,但是也用不著用這種懷疑的眼光看人啊……「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麼……」
  玄霄一頓,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過,便咳了一聲道:「抱歉……只是覺得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所以很好奇。」
  「確實是這麼說的,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計較了,那麼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回去吧,出來久了,被師兄他們知道就不好了。」一陣風吹來,帶來一陣花香,月晚吸了一口,「真香啊。」
  玄霄看著樹上的月晚,有些愣怔。這時的月晚身上沒有小女生的柔美和羞怯,反而帶了一股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氣質。她的動作很隨意,一條腿搭在樹上,另一條腿隨意搖晃著,手只是隨意的搭在腿上,懶懶的靠在樹幹上,頗有瀟灑的味道,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不想平時的笑容那樣熱烈,但是卻異常的惹人心弦。
  月色還是很冷,但是那抹笑容卻好像將整個冷夜都變得溫暖了。
  玄霄不知道為什麼,在一個九歲大的女孩身上會散發這樣的氣息。只因為他不知道月晚到底經歷過什麼,經歷過多長的歲月,若是他知道的話,或許就會明白月晚身上的氣息為什麼會這樣吸引人了。
  這是歲月的沉澱,就像酒越陳越香,自然,人也是一樣的……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39

第四十八夜華
  等月晚從自己的感覺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玄霄還沒有離開,只是盯著自己看,不知道在想什麼,「你怎麼還沒有走?」
  「……」發現自己剛才一直盯著人家看的的玄霄有些尷尬,於是轉過頭去,「你不是也沒有走嗎。」
  「你是在等我?」
  「……」誤會……
  「哦,那就一起走吧。」隨即從樹上跳了下來,剛好跳到玄霄面前,玄霄嚇了一跳,忙往後退了幾步,頓了一會兒,轉身就走。
  月晚不否認,跳到玄霄面前是她故意惡作劇,本以為他一定又會說:「胡鬧!」然後拂袖而去的說,沒想到,竟然如此鎮靜(?)只是轉身就走?
  月晚覺得有些無趣,只好慢吞吞的跟上。
  只不過她並沒有看到玄霄轉過身去的臉上有些泛紅,當然就算玄霄沒有轉過身去,只憑著月光,大概也是看不清的。不過要是被她看到的話,月晚一定會感慨,果然還是一個才進化到美少年的正太桑,boss美大叔現在果然還是浮雲那浮雲……
  見玄霄走在前面,月晚使了個分、身術,讓分、身跟著玄霄回去,而自己則去了女媧神廟。
  到的時候,發現後院的燭火果然還亮著。於是月晚大大方方的從正門走進去,見聖姑正坐在桌前笑看著她。
  「聖姑說小晚今晚會來,果然沒錯呢!」紫萱笑著從旁邊竄了出來。
  「嘻嘻,是啊,師兄他們都休息了,所以我就可以跑出來了!」
  聖姑將紫萱拉到自己旁邊,然後對月晚笑著說:「想必閣下就是月華殿下吧。」
  月晚笑笑,自顧自的走到桌邊坐下,「不愧是聖姑呢,確實,我就是魔界的月殺夜華。」
  「哇,原來小晚那麼厲害啊。」
  聖姑拍拍紫萱的腦袋,問道:「不知為何月華殿下會出現在瓊華派,現在又來到蠻州呢?」
  「這其中有些曲折,我只能說我並不是故意要去瓊華的,畢竟你們都知道魔界是不會輕易干涉人界的。我是個意外,而現在我回不了魔界了。說起來諷刺,我回不了魔界,想來是有人要阻止我回魔界,但是我竟然連是誰也不知道。」
  「所以你才故意告訴我們你的名字,是要我們有機會能把你的消息傳達回去。」
  月晚點點頭。
  「那月華殿下又怎會認為我們有那個能力把這個消息傳達回去呢?」
  月晚笑笑,知道她指的是為什麼不去找別人,「我知道紫萱是女媧後人。」
  聖姑眼睛瞇了瞇,笑容一成不變,卻多了些威壓。
  月晚一笑,「不必這樣,若我要對你們不利的話,就不會要你們幫忙,還和你們說這麼多了。」
  威壓減弱了許多,聖姑笑著說:「是我魯莽了。」
  月晚搖搖頭,接著說:「我能看到一些未來,這也是我來尋求你們的幫助的原因。」
  「你看到的未來有我們,還有魔界嗎?」
  「對,我看到紫萱今後會和魔尊重樓有牽扯。」感覺到聖姑的氣息瞬間亂了一下,月晚接著說:「你放心,重樓不會對紫萱有什麼不利,反而是紫萱今後做某些事的時候安全的保障。我只是希望到時候紫萱遇到重樓的時候能把我的消息告訴重樓。」
  「……」聖姑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為何會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確實,那麼,你想知道什麼?」月晚摩挲著手中青竹做的茶杯,淡淡的說。
  「……」聖姑看看旁邊有些迷茫的紫萱,問:「紫萱今後會怎樣?」
  「萱萱會經歷三世愛戀,愛的是同一個人的三世,第二世得到一個女兒,第三世嘛,並不是定數。事實上既然知道了要發生的事,若是要改變的話,所有的都不是定數。」
  聖姑搖搖頭,「這是天意,我們只能順著天意,順著自己的命數。」
  「可我也聽過有人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
  聖姑驚訝的看了月晚一眼,然後笑笑,「都還只是孩子,天命是不可改的。」
  「嘛,也許是個人見解和認知不同罷。」
  「我信你了,我為紫萱卜算過,算到的與你看到的相差無幾。……若今後你能幫一下紫萱的話,你的事要我們幫也可以。」
  「若我那個時候還活著話。」
  聖姑笑笑,「那我就當做你同意了。」
  月晚點點頭,「謝謝。」然後看了紫萱一眼,「萱萱,你身上有妖氣哦∼」
  紫萱有些驚慌的看了聖姑一眼,見聖姑對她點點頭,便對月晚說:「今天撞到你那會兒,我是趕著去草海的。那裡有一隻蛇妖,叫做穆蔌,但是現在受傷了,而且現在好像有很多什麼修仙的人在查它,它一點也不壞的!所以我想幫它。」
  月晚用食指摸摸下巴,想了一下,「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小晚不會欺負穆蔌嗎?」
  「我幹嘛欺負它啊?再說了,我剛才和聖姑姐姐說的你也都聽到了吧,我雖然是修仙門派的,但是也和他們不同。你帶我去看看,或許我還能幫到什麼忙呢?」
  紫萱這才點點頭,「好吧,我們明天去吧。」
  月晚搖搖頭,「明天不止我在的門派要去草海,就連蜀山也要去呢,到時候有什麼事就來不及了,倒不如有什麼事今天晚上就解決。」
  「呀,他們明天都要去草海?為什麼?」
  「草海的妖氣有些不同尋常,已經引起了蜀山和瓊華的注意,他們都已經決定明天要進草海一探究竟了。」
  紫萱一把拉住月晚,「那就沒辦法了,小晚你和聖姑陪我走一趟吧!」
  聖姑看向月晚,「你沒有問題嗎?你的同門不會發現你不見了?」
  「這個你們就放心好了,我做了一個和自己無二的替身,況且,現在已經入夜,沒人會無聊到跑去我的房間的,就算有,有替身在可以替我矇混過關。」
  「那就走吧。」
  來到草海深處,月晚覺得這裡連空氣都是濕膩膩的,植物也長得天大地大,因為早已入了夜,溫度已經降了下來,所以不會有白天想在蒸籠裡一樣的感覺。
  走了一會兒,月晚就看到前方的一個巨大的黑影,走近了月晚才看出來,那是一條長約五十米左右的巨蛇。月晚張大嘴,在魔界生活了那麼久還沒見過這麼大的蛇。
  這是一條青色的蛇,青的很純粹,月晚不得不說,這條蛇,除去它的大小,真的是很漂亮。
  「紫萱?是你啊……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的?」青蛇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明天有那些什麼修仙的人要進來找你,所以我們想先進來通知你,然後幫你想辦法,現在你的身體又不好……」
  青蛇這時將目光轉向月晚和聖姑,「她們是?」
  紫萱跳到聖姑旁邊,拉著聖姑的手,笑著說:「這是我跟你說的聖姑!」然後又跳到月晚旁邊,「這是我今天認識的朋友,她也是好人,也是來是來幫你的!」
  青蛇有些警惕的看著月晚和聖姑。
  月晚笑著說:「你放心吧,我們對你並沒什麼圖謀,只是萱萱很擔心你,所以我們就跟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萱萱說的是真的,明天會有瓊華的弟子和蜀山的弟子來草海裡查看造成異變的原因,到時候你就會有危險了。」
  青蛇打量了月晚一眼,「你身上的衣服就是瓊華派的道服。」
  月晚點點頭,「沒錯,但是我也不只是瓊華的弟子,若是你知道的多謝些的話,是否聽過月殺夜華這個稱號?」
  青蛇驚異的看著月晚,「你……是魔界中人,只是魔界向來不會插手人界之事,你又怎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身上一點魔氣也沒有。」
  「這是意外,我原來的力量被封住了,但是我現在的力量要幫你應該不成問題。關於我的身份問題,萱萱和聖姑可以證明。」
  青蛇穆蔌看向紫萱,見紫萱點頭,才說:「我姑且相信你們。」
第四十九夜華
  「我姑且相信你們。」
  「我們現在需要你把你的情況說與我們,我們才好想辦法。」
  穆蔌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說:「我現在就算不相信你們,到了明天就只能任人宰割吧。幾個月前,正是我生產的時候,那個時候因為箇中原因,我沒有來得及紅棗各能隱藏好自己的地方進行生產,所以生產時產生的巨大妖氣引來了在蓬萊上的修仙之人。我產後十分虛弱,於是在那時受了傷,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來到草海養傷,順便恢復修為。」
  「那你的孩子呢?」月晚想,蛇的寶寶就是蛋吧,但是在這裡月晚並沒有見到有蛋啊。
  只見穆蔌張開大嘴,裡面飄出一個光團,仔細看卻不是一個光團,而是一個發著光的嬰兒。
  月晚和紫萱好奇的看著這個嬰兒,「原來蛇修煉到一定程度,生下來的寶寶就是人形的啊。」
  穆蔌金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痛色,淡淡的說:「並不是這樣的,就算是有了一定的修為,我們的孩子在剛出生的時候也是蛋的樣子……」
  「那為什麼……」月晚拉了紫萱一下,打斷了她的問題。瞥見閃過了然的表情,月晚歎息,這樣還能不瞭解嗎,大概又是人妖之間的戀情,被人類的那一方知道以後的拋棄妻子罷了。
  看到月晚和聖姑的表情,紫萱也乖乖的住了嘴。
  穆蔌歎了口氣,「來到這裡休養以後,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起色,但是到了後期卻難有進展,而且還有惡化的趨勢……」
  「你有水靈珠吧?」
  「……」穆蔌看了一眼一臉確定的月晚,歎氣,「確實。」
  「你在用它恢復元氣。」還是肯定句。
  「……沒錯。」
  「你原來是在哪裡修煉,或者說你和你的祖輩租出是生活在哪裡的。」
  「長白山腳。」
  「那就沒錯了。」月晚點點頭。
  「什麼沒錯了?」聖姑問,紫萱和穆蔌也好奇的看著月晚。
  「我知道為什麼穆蔌的元氣一直不能恢復了。」
  穆蔌驚訝的看著月晚。
  「其實不過是因為穆蔌恢復元氣時找錯了地方罷了。」
  「怎麼說?」
  「穆蔌是蛇,蛇是恆溫動物,而且穆蔌和她的祖輩一直生活在北方,但是這次療傷選擇的卻是南方,還是濕熱的蠻州,這就存在了一個類似於水土不服的問題。若單獨拿是這一點的話倒是沒什麼,但是穆蔌是用水靈珠來療傷。水靈珠是水屬性的,因為它的作用造成了一個循環,造成了草海越來越悶熱。這樣的環境不適合療傷,這也就是為什麼越到後期作用越小,而且還有惡化的趨勢。再者,你為了保護你的孩子,將他護在體內,分散了你的力量也就減緩了你的恢復速度。草海雖然靈氣不錯,想必這也是吸引你來這裡修養的原因之一,但是除此之外,草海已經是常年有毒蟲毒草的生長,裡面充滿了瘴氣,若是常年生活在這裡習慣了,倒是無所謂,但是非常不適合剛剛生產,又受了傷,而且還不是這裡常住居民的你。」
  「原來是這樣……」
  聖姑看著月晚點點頭,「確實如此,與我的分析無二。」然後有些責備的看了紫萱一眼,「紫萱你若早些告訴我,也不會出這些事了。」
  紫萱內疚低下頭,「對不起啦,聖姑,我怕會不允……」
  聖姑摸摸紫萱的頭,「有什麼事同我說說也沒什麼,我就算要做什麼,自然也會徵求你的同意。」
  「嗯!紫萱知道了!」
  月晚看看穆蔌,「你現在的身體完全不適合路途奔波,但是要是現在不離開的話,明天肯定就麻煩了。」
  「我自己沒什麼,只是孩子……」穆蔌悲傷的看著光暈之中的嬰孩兒。
  「我運功幫你療傷,爭取在天亮之前讓你恢復七八成,然後你趕快離開這裡。」月晚淡淡的說著,然後走到穆蔌面前,「把孩子交給聖姑吧。」
  「你……這對你的損害不小,況且你的力量被封印……」穆蔌與月晚相交不深,甚至可以說,沒什麼交集,她並沒有義務為她做到這一步。
  月晚笑笑,「我又不是聖母,你當我當真見了什麼人都要救的麼?我只與我看的順眼的人交好,救人什麼的也是憑心情,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也沒人能逼我。若你覺得欠了我什麼,那就當做是欠了我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還了就是。」
  「……」穆蔌深深地看了看月晚,變作人形,向月晚俯了俯身,「青蛇精穆蔌在此謝過大人了。」
  「我接受了,快點開始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穆蔌聽話的點頭,走到月晚面前,月晚開始幫她療傷。
  總算趕在天亮前讓穆蔌的傷好了七八成,月晚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臉色蒼白。
  其餘人擔心的卡拿著月晚,月晚淡淡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只不過是靈力使用過多而已,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穆蔌你快走吧,注意隱藏好自己的蹤跡。」
  穆蔌走到月晚面前,掏出了水靈珠,「大人的大恩,穆蔌現在無以為報,只能將這水靈珠送給大人。這是我的先祖偶然得到,一直傳到我的手裡。」
  月晚深深的看著穆蔌,「我救你並不是為了水靈珠。」
  「穆蔌知道,大人是魔界的公主,自然是不稀罕這些的,這只是穆蔌的一點心意而已。」
  月晚看到穆蔌眼中的堅定,只能接過了水靈珠,「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穆蔌笑看著月晚道:「那穆蔌就告退了。」轉身迅速離開。
  月晚見穆蔌的身影再看不到,才對聖姑說:「聖姑,麻煩幫我用胭脂把我的臉色弄得正常一點,再把我送到流雲隨水,我現在脫力了。」
  聖姑心疼的摸摸月晚的腦袋,然後抱起了她,「你這丫頭還真是不像是個魔。」
  月晚嘻嘻一笑,「我本來就不是魔啊,只不過是生活在魔界罷了。」
  「不是魔,怎麼會生活在魔界裡的?」紫萱好奇的問。
  會想起千年前的時候,月晚有些悵然,「其實我也不是很知道呢,我本來只是個普通的人類,突然有一天,當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出現在了魔界,然後變得不像人類了,不會老,不會長大……」
  聖姑有些驚訝的看著月晚,「你的情況還真是奇怪呢,以前從沒有見過。不過有可能是你本來就有這樣的力量,只是被隱藏或者是被封印了,後來因為一個契機又重新獲得了這樣的力量。」
  「扶乩說我的力量不屬於六界,是排除在六界之外的。」
  聖姑搖搖頭,「這就從沒聽過了。」
  月晚歎了口氣。
  聖姑將月晚送到流水隨雲之後,月晚就收回了替身,回到了房間。
  魔宮裡的亭台水榭一直都沒有變過,朝歌在的時候是什麼樣,現在依舊是什麼樣。只是現在朝歌不在了,月晚也不在了。
  重樓靜靜地站在蓮花池邊上,看著一池蓮花。
  記得最開始的時候,這個池子裡面種的並不是蓮花,而是魔界的水生植物,卻因為月晚說難看,就讓朝歌換成了人界的蓮花。
  很多人都覺得月晚是個很蠻橫的女孩子,總是無理的要求些什麼,但仔細想想,卻找不出,她到底有什麼地方做得很過分,不過是,給了別人這樣一個感覺而已。
  以前,月晚也有不在魔宮的時候,比這一次長的也不少,但是每一次,都沒有這一次這樣讓他難熬。因為以前每一次他都能確定月晚肯定會回來,也知道她是去了哪裡。但是這一次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道她在哪裡,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她是不是還會回來。
  重樓的心情有些煩躁,或許不是有些,因為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沒有一刻的時間是平靜的。
  「朝歌,我沒有兌現我的承諾,她不見了。」重樓還是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覺得月晚是怎樣的,僅僅是妹妹還是有別的什麼。他不懂,沒有人告訴他,他也不屑於去問別人。
  但是若是這一次月晚回來,他卻是一定要問一問的。這樣悶悶的,癢癢的,有時候又澀澀的,或者還有其他的什麼感覺混在一起,真是教人難受。
  沒有哪次想見她的感覺有這一年來的感覺濃烈。
  瀧華遠遠地看著蓮花池邊沉默的重樓。
  重樓他自己或許還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周圍的他們卻是很明白。這麼長的時間,所有不明白的也都該明白了,正如他自己。
  瀧華轉身離開,今天那個位置有人佔了。
第五十夜華
  月晚靜靜的躺在床上,用靈力為穆蔌療傷,對現在的她來說,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現在的她真的是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還好收回分、身的時候也收回了注在分、身裡面的力量,才讓她勉強恢復了些。
  如果她沒有那個空間法術的話,天亮以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了。
  閉上眼睛,月晚用空間法術開始恢復靈力。
  「阿離,起床了嗎?」
  「嗯,我馬上就出來!」月晚對外應了一聲,看了看窗外,發現天已經大亮了。覺得自己的精神已經回復的不錯了,就洗了臉上用來以防萬一的胭脂。打開門,對等在門口的夙瑤笑笑,「夙瑤姐姐起得好早啊。」
  夙瑤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是阿離太懶了。」
  「沒辦法啊,在阿離看來,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吃東西和睡覺了∼」說著就往樓下跑去,「不知道早飯是什麼。」
  夙瑤笑著搖搖頭,跟著月晚下了樓。
  來到樓下,月晚看到玄震和玄霄已經在用早飯了,「玄震師兄、玄霄師兄,早!」
  「早。」
  「這是在外面,我也就不說你了,快吃早飯,吃完我們就要出發了。」玄震朝月晚招招手,示意她坐到旁邊。月晚就順著他的意思坐到了玄震旁邊,拿起一個包子就開始啃。
  包子咬到嘴裡,月晚皺了皺眉,怎麼沒人告訴她這是肉包子啊?打著不浪費糧食的號子,月晚只能堅持著把她最不喜歡的肉包子給啃完。
  「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吃完。」
  「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吃了。」
  月晚意外的眨眨眼睛,看著意外出聲的玄霄。玄霄正意外自己為什麼會開口,然後就看到驚訝的看著他的月晚和玄震,抿唇低頭,繼續啃自己的包子。
  霄哥這是在關心她是吧,是吧?啊啊∼∼完全沒有想到她可以看到美少年版霄boss啃包子的樣子啊,真是太……太萌了∼∼
  月晚立刻兩眼冒光的盯著玄霄,如果這是漫畫版,基本上看到的就是月晚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樣子。玄霄立刻頭皮發麻,拿著包子的手抖了一下。
  看到自己師弟窘相的玄震拍了月晚一下,「阿離,口水留下來了。」
  月晚眨眨眼睛,胡亂摸了一下,並沒有抹到口水,然後很嚴肅的看著玄震,「玄震師兄,玄霄師兄出門在外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啊,還要防止色狼忽然就撲上來……」一臉扼腕。
  最應該防的就是乃吧??玄霄嘴角抽搐的吐槽。
  夙瑤悶笑,玄震把頭撇開,不去看師弟糾結的樣子。
  玄霄默默的吃著自己的包子,表情卻越來越隱忍。任誰吃飯的時候被兩束探照燈照著都不可能還十分淡定,所以美少年版的玄霄不淡定了,他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月晚,「我、吃、好、了!!」放下筷子,玄霄同學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客棧大廳。
  月晚睜大眼睛,看了看玄霄消失的方向,「玄霄師兄那是在害羞吧,是害羞吧??玄霄師兄害羞的樣子也好可愛啊啊啊∼」捂臉,扭扭。
  聲音不大不小,但正好能讓整個看站大廳的人都聽到,看到大廳裡的人看了看玄霄離開的方向,然後將實現轉向他們這一桌。玄震的額角不由得抽了抽,扶額,「阿離,吃好了就走吧。」那叫一個丟臉。
  等他們來到草海深處的時候,自然已經是人去樓空了,玄震皺眉。月晚倒是毫不在意,好奇的四處看看,昨天那時晚上來的,草海是什麼樣都沒怎麼看得清。
  「草海的妖怪是得到了什麼消息麼,這裡的妖氣還比較濃郁,那妖怪應該是這幾天離開的。」
  「我們來晚了。」夙瑤皺眉。
  月晚放出青鳥,聯絡上瓊華派,太清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太清聽了這邊的情況之後,道:「你們不知道造成草海這般情況的東西是什麼嗎?」
  「弟子只能判斷可能是某種擁有水靈之氣的法寶。」
  月晚無所謂的站在一邊,沒打算把水靈珠拿出來,這是穆蔌送給她的,她沒有必要將水靈珠上交給太清。原本她就猜太清定是懷疑這裡有什麼寶物,所以才派他們來的,果然沒錯。
  太清沉思了一下,然後對玄震說:「這件法寶很可能是水靈珠,你們在原地再找找,可能還有什麼線索。」
  「是。」
  玄霄聽到水靈珠,垂下眉眼。
  沒有就是沒有,就算他們在怎麼找也是找不到的。所以到傍晚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麼收穫。
  月晚萎靡的跟在夙瑤身後慢慢的走回客棧,完全不能理解,他們到底是怎麼能夠找上一天的。
  「明天……」
  「不會吧?明天還要找啊?」一聽到玄震開口,月晚的眼睛就快變成蚊煙香。
  玄霄皺眉,「既然是師傅的命令,自然就應該執行……」
  玄震搖搖頭,笑道:「今天就已經夠了,雖然草海很大,但是妖氣集中地地方也就那一處,既然沒有線索,那麼再找也是沒什麼用的。我剛才是想說,你們難得下山一次,明天就好好玩一天,後天就起程會瓊華。」
  「哦耶∼玄震師兄全世界果然還是你最好了!」
  第二天,月晚自然是不甘於呆在客棧的,一大早就跑到女媧神廟,找到了紫萱,要讓紫萱帶她在蠻州好好玩一玩。
  將紫萱領到玄震和夙瑤面前,「這就是紫萱,她是這裡的原著居民,讓她帶著我們到處轉轉,總比我們自己到處亂轉,不知道該去哪裡的好吧?」
  玄震笑笑,「依你就是了。」
  紫萱也不負所望,帶著他們玩遍了蠻州好玩的地方。第二天也依言來送他們。
  只見月晚一臉不捨咬的著玄霄的袖子←隨手抓來的,要怪只能怪玄霄要站在月晚旁邊。←玄霄一臉鐵青。
  「為什麼你要咬我的袖子?」
  「因為我沒有帶手帕。」理所當然。
  「你為什麼不咬你的?」咬牙切齒。
  驚訝,「有你的我為什麼要咬自己的?」
  「噗」玄霄額頭上暴起青筋,努力告訴自己要淡定,面前這只還只是個九歲(?)的孩子,自己不可以以大欺小,以男欺女……但是,真的很蛋疼啊……
  紫萱看著這邊的互動「撲哧」一聲笑出來,「小晚,你的這個師兄真的很有趣呢。」
  月晚眼睛一亮,丟下玄霄的袖子,跳到紫萱面前,「是吧是吧,就是因為他很有趣,所以這段時間我才無比的快樂啊!我終於覺得人生原來不是那麼的無趣……」
  月晚沒看見的是,玄霄基本上是陰氣繚繞,月晚看到一定會驚呼,「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背後靈!」玄震依舊笑得是溫文爾雅,夙瑤皺著眉,有些擔心的看著月晚。
  要說月晚不是故意當著玄霄面這麼說的話,連她自己都不信。這擺明了是在欺負玄霄。這麼彆扭的攻/受,不欺負一下真是對不起自己,再說了,不趁現在玄霄還沒什麼實力的時候欺負欺負,今後等他變厲害了就沒有機會了。再者,等夙玉來了,嗯,或許還會有小天青,那麼玄霄是要完璧歸還的,否則不被撕了才怪!
  總之,月晚遠目,時間就是生命,要玩就要抓緊時間啊。
  「流星火雨!!!」
  月晚拉著紫萱跳開,再回頭,看到自己原來站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個大坑,「媽媽咪呀,玄霄你是要謀殺同門嗎?!」不愧是天才中的天才,這才進瓊華多久啊,就能使出這等水平,這等威力的法術。嫉妒ing……
  只見玄霄捏了個劍訣,就是一個三才朝元朝月晚飛來。月晚慢悠悠的拉著紫萱閃開,一臉悲戚,「玄霄師兄,你怎麼能這樣呢,你且說傷到你師妹我不好,傷到萱萱也不好啊,就算沒有傷到我們,就是傷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我們且不說你現在是否淡定,但是修道講究的就是一個淡定,要不然有一天你飛升之時,正在接受一個天劫,要是忽然一個不淡定就嗝屁了,那多不不好,且不說這是多麼的丟臉,最重要的是……」
  「泰山壓頂啊啊!!!!」要是現在玄霄童鞋有羲和劍的話,肯定是羲和斬……必殺。
  真是太不淡定了,玄霄筒子你忘了,你還沒學到那一步的,你果然是被逼瘋了吧?月晚45°純潔含淚望天,我們具有王八之氣的冰山美大叔啊∼∼
  浮雲什麼的,真是太遙遠了……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0

第五十一夜華
  兩年後。
  依舊是朝露濕透的早晨,光亮漸漸從地平線升起,渺茫了星光,露珠閃爍著微光滴落,一切都那麼和諧。
  少年輕輕推開門,條件反射的先看了看地面,發現一香蕉皮,少年淡定的抬頭,面部抽搐,很想扶額,滿地香蕉皮。少年面部淡定,內心吐槽:夙離,你可以再沒品一點,真的!
  少年淡定的關上門,然後直接御劍飛出了香蕉皮範圍。玄霄隨意的瞄了一眼,要是有人看到他為了躲香蕉皮,而用上了御劍飛行,那就太丟臉了!話說,她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那麼多香蕉皮的啊?
  「好技術喲!」
  真是一個令人驚悚的聲音,玄霄的劍貌似微微的抖了一下。玄霄決定不理她,打算直接御劍去山門。
  「夙瑤姐姐,玄霄師兄真的是很天才呢!」
  停住,御劍回來,站定,「夙瑤師姐。」
  夙瑤微微點頭。
  被無視的月晚顯然不是很爽,但她也不會這麼明顯的報復。這些時間來,玄霄童鞋已經是從一開始的被迫害無力反抗到現在的相對淡定,能在一定範圍內無視某只。
  「玄霄師兄是有事要辦麼,我剛才看你正要御劍去山門呢。」
  「沒什麼。」
  「那就一起去劍舞坪吧,貌似今天的早課,老……師傅是要去的。」
  夙瑤不贊同的看了月晚一眼,玄霄壓根就沒理她。「怎麼兩年了,你還是這麼叫師傅。」
  月晚吐吐舌頭,沒辦法啊,誰叫那隻老狐狸老師找機會整她。
  在劍舞坪等了一會兒,太清就出現了,依舊是佈置了些作業,然後教授了些新的法術的劍術,再指點一下,就算結束了。
  正當月晚無所事事的打算回去的時候,太清卻叫住了他們。「我這裡有件物品,需要送到蓬萊……」
  「我去!」還沒等太清說完,月晚就舉手。雖然說平時經常偷偷的下山去,但是總比不上光明正大的出去啊!
  太清瞄了月晚一眼,「可以,待會兒,我會把東西交給你,你去準備一下吧。」
  月晚狐疑的看了太清一眼,真是奇怪,按理來說,太清老狐狸是不會給她什麼機會下山的啊,有陰謀……
  「咳!看著我幹什麼,還不快去準備。」太清瞪了她一眼,貌似在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知道了,只是我沒什麼要準備的也,隨時都可以出發的。」
  「那你隨我來吧。」
  太清交給月晚一個包裹,只交待說不要打開看,並且要盡快交到蓬萊島的掌門手上。月晚撇撇嘴,誰稀罕看裡面是什麼啊。
  月晚直接御劍出了瓊華,月晚的御劍飛行很不錯,就算是御劍的時候進行戰鬥,也能游刃有餘,速度方面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月晚道蓬萊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東西月晚自然沒有打開看,她沒有興趣知道東西是什麼或者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所以她送完東西時候就直接離開了,來到了餘杭。來餘杭只是來看看這個世界的餘杭有沒有西湖,有沒有可口的叫花雞。現在的時間離仙一的時間太早了,來這裡根本不可能看到有關仙一的任何東西。
  幸運的是著整個世界也有西湖,也有叫花雞。月晚剝開荷葉,露出裡面香噴噴的雞,再剝掉上面已經幹掉的淤泥,撕下一個雞腿就開始啃。
  看著晴天下的西湖,月晚不由得感慨,果然這個世界最大的造物主就是大自然。古代沒有受過污染的西湖真的很美。
  湖面上時而劃過一葉扁舟,這時,一個青色的影子進入月晚的視線,月晚有些疑惑,這個青色的人影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待仔細一看,愣住,這不是天青嗎?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關注天青的消息,所以不知道他在哪裡,卻不想竟然在餘杭碰到了。
  月晚將手放到嘴邊喊道:「喂,雲天青!」
  站在小舟上的天青抬起頭,看到月晚的時候笑了笑,回頭跟船家說了什麼,就直接飛身來到月晚身邊。
  「嘖嘖,許久不見,功夫長進了啊。」
  天青也不講究什麼,直接撩起下擺做到了月晚旁邊,拿起月晚還沒有啃完的叫花雞開始啃。
  月晚瞪了天青一眼,「我說,那是我的,你要吃不會自己點啊?」
  天青無辜的看看月晚,「可是我沒錢啊。」
  「我當初拿給你的錢你就用完了?不會吧,難道是我算錯了?」
  「是啊是啊,你算錯了。」口齒不清。
  月晚沒好氣的瞪了天青一眼,「不管了,我沒有必要管你怎麼花錢,我又不是你老婆……」
  天青聞言,瞄了月晚一眼繼續啃。
  「話說,你不是說你會拐回來一個老婆的嗎?怎麼沒見到。你不是說以你的聰明才智和風流倜儻的外貌,能直接騙到一個老婆的嗎?」
  天青翻了個白眼,「拜託,我說的是運氣好的話,又不是說一定,你就那麼想看我找老婆?」
  月晚摸摸下巴,「也不是啦,只是想看看你找老婆的話會找什麼樣的。」是夙玉那一類型的,還是其他什麼樣的。不過現在看來,其他人天青是看不上的,果然還是只有夙玉才能收服天青狗狗的心啊。
  「能找什麼樣的,看得對眼就好啦。」
  「看似要求低,但是要找到這麼一個人其實還是不容易的。」然後月晚撩人的拍拍天青的肩膀,差點把天青拍得吐出來,當然這絕對不是為了報復他搶了自己的叫花雞,「反正你已經有一個命中注定的看得對眼的人了,只是看你現在怎麼選擇了。」
  「說起來你決定的怎麼樣了?」
  「啊……還沒決定呢。」
  「哦。」
  天青湊到月晚面前,「不多問問?」
  「問那麼多做什麼,那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
  天青撇撇嘴,嘀咕了句什麼,只是聲音太小,饒是月晚這樣的聽力也沒有聽清。
  「不過,我看你這兩年生活的很是滋潤啊。」月晚上下打量了下天青,發現天青的皮膚真是好的可怕,在外面奔波這麼久,竟然沒有被曬黑!原本身上的那股青澀也漸漸褪去,開始變得成熟。
  「還好吧,雖然有時候會很累,但是能夠離開太平村,能有自己的生活,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像是想起了什麼,天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月晚笑笑,天青現在看起來過得很好啊,沒有束縛,就像風一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
  「老狐狸讓我出來送東西,送完東西,看時間還早就到處逛逛,平時要出來一趟還要藏著掖著,難得正大光明的出來一趟,不好好玩玩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月晚隨手招來小二,又點了一隻叫花雞,還點了幾樣小菜。
  「阿離你還真是瞭解我,嘿嘿。要是再來點酒就好了……」
  月晚白了他一眼,「未滿十八歲免談!」
  鼓起包子臉,眼珠一轉,「明天就滿了!」
  月晚瞄了一眼他,被包子臉萌到,淡定了自己才說:「那就明天再喝。」
  噎到,你狠!
  笑,不狠點兒,能鎮得住你?
  「你什麼時候回去。」
  「應該快了吧,雖然說老狐狸沒有規定期限,但是就這麼個送東西的任務也不能在外面呆太長時間。」
  有些失望,「哦。」
  「我教你的那些東西,學的怎麼樣了?」
  「還好吧,反正不至於被扁得很慘就是了。」無所謂。
  瞪大眼睛,「這你就滿足了?!」
  「有什麼不滿足的啊,我又不是立志當什麼大俠,我只是想遊歷一下江湖,到處看看,總不能讓別人說我見識短淺吧?」風捲殘雲之後,天青很愜意的靠在一邊摸著肚子滿足的歎了口氣。
  月晚眼角不由得抽了抽,混混,痞子!瞧瞧,瞧瞧,這才多久沒見就變成這樣了,青爹啊,你在哪裡?浮雲,都是浮雲!!
  丫的,什麼美大叔都是浮雲!!!
第五十二夜華
  沒錯!其實月晚就是個大叔控!果然這年頭都流行蘿莉配大叔麼?
  天青面色詭異的看著月晚一會兒扼腕,一會兒憂鬱,一會兒歎氣,一會兒糾結,還時不時瞄他一眼,天青嘴角一抽,「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月晚用一種異常悲哀慘痛的眼神盯著他,但是又不說話。
  天青捂臉抽搐,果然是太久沒接觸她,所以功力減退了嗎?還是因為她的功力愈發的強了?為毛她就是一臉他命不久矣,沒前途沒希望的表情看著他啊?!
  「天青你不會太平村看看麼,這兩年你沒有回去過吧?」
  「確實沒有,因為沒有回去的必要啊,就算回去了,也沒什麼意義。」
  月晚沉默,確實,這樣的地方不值得他在乎。她只是有點羨慕他還有親人在世而已,只是現在想來,這親人有還不如沒有。
  「不過倒是可以去壽陽看看。」
  「你要去壽陽?」
  「不對不對,是你和我一起去。」
  月晚想了想,「好啊,反正還可以多留些時間,我也好久沒見你了,就和你一起去玩玩好了。」
  月晚蹲在湖邊,摸摸下巴,「巢湖啊,傳說這湖底是妖怪的巢穴呢。」
  天青嗤笑,「你信?」
  月晚意味深長的看著天青,「嘛,誰知到呢?」
  「你本來就是修仙的,自然是關心這些事的。」
  「修仙?天青你真的相信我在那裡是為了修仙?」
  天青叼著根草,疑惑的想了想,「看你也不像會靜心修仙的人,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是為了修仙而去瓊華的?」
  「差不多吧。」
  「那你有什麼目的。」
  瞥了天青一眼,「目的什麼的,你以為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麼,跑到修仙門派去搞破壞?……最初去到瓊華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活下去?」天青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你並不弱啊。」
  「跟著青陽師傅上山的時候,我身上沒有錢,沒有力量,卻有一身靈力。如果沒有庇護,就我那個時候的情況,說不定沒有多久就會死吧。所以就上山了……後來麼,或許就像你說的有些私心了吧。」
  月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小小的,月晚握緊拳頭,關節有力而蒼白,「我原本有一個哥哥的,哥哥對我很好,很好……」月晚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似乎在看著什麼,又好像在回憶什麼。
  「可是後來他死了。」
  天青沉默的看著月晚,這個樣子的月晚,他從來沒有見過。小小的身影好像快要垮了,卻還是倔強的支撐著,不知道撐著她的力量是什麼,也不知道能夠讓她支撐多久。
  低下頭,月晚的黑髮擋住了天青的視線。「我救不了他。明明發過誓要好好保護哥哥,不讓哥哥有事,卻還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讓哥哥死了。有時候真的會恨自己,也恨哥哥。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無能,為什麼不能遵守自己的諾言。恨哥哥明明說了一輩子不讓我受委屈,卻還是獨自一個人離開,什麼也不留給我。……除了記憶,和他的妹妹這個稱呼。」
  「來到瓊華以後,我見到了一個和哥哥長得一樣,就連聲音都一樣的人,我在想,那是不是就是另一個哥哥,不忍心留我一個人,就又出現了。所以我想要保護他,我知道幾年後瓊華會有一場浩劫,他會在那場浩劫中死去。我不想要他死!你明白麼?」
  天青看著月晚堅定又堅韌的眼睛。
  「或許他並不是我真正的那個哥哥,但是,就算這樣,我也不想要他死,我不想我在乎的,重要的人再從我的身邊離開了,不想了……」真的,她再也承受不了了,那種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只剩下空白虛無的寒冷,就算是溺水的窒息感覺也比不上萬分之一吧。
  所以,就算拼上性命,拼上一切她有的,也要保護那些人!
  天青摸摸月晚的頭,把她攬到懷裡,「不會了,他們不會離開你的。因為不只是阿離很在乎他們,他們也很在乎阿離,所以不會離開阿離的。再說了,阿離一直都在變強,能夠保護他們的。」而他,會保護她的,盡他的全力!這是第一個走進他的世界的人,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沒有保護的話,他也就不值得阿離那樣待他了。
  抓緊天青的衣服,月晚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流淚就是身體上的敗北,朽木白哉是這麼說的吧?她不僅身體不能敗北,心也不能敗!
  「天青謝謝你。」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呵呵……沒什麼啦,需要的話,我的臂膀隨時都為你打開哦,你就不用猶豫的撲過來吧!!」
  「額……雲天青,你好噁心!」
  「喂!話不是這麼說的吧?我實在安慰你誒!!」
  「你以為你是瓊瑤啊?!拜託現在都在反瓊瑤了!你OUT不OUT啊?」
  「什麼瓊瑤,那是誰?什麼是OUT?」
  「瓊瑤啊,就是狗血,你剛剛那就是瓊瑤!OUT麼,有一種生物叫做凹凸曼,注定是要推到小怪獸的!」
  ==||「什麼跟什麼……」
  「不對不對,天青你不能推到小怪獸!,你命中注定是要推到玄霄的!!」綠光!
  他什麼時候要推倒小怪獸了,怎麼又是命中注定?話說,玄霄是誰啊?!
  「……」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那樣啦!」月晚學著天青叼了根草躺在地上,感受巢湖上吹來的帶著微微腥氣的風。
  「……」脫離命運又能怎樣,天青看看一臉愜意的月晚,笑笑,如果不在在意的人身邊便是什麼意義也沒有吧,那樣活著又怎麼能算是活著。
  瓊華麼……
  天青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月晚放大的臉,驚得反手一撐,跳了起來「哇!你幹什麼!」
  月晚白了他一眼,「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不過是跟你說話,見你半天沒反應,就看看你是不是睡著了而已。」
  天青摸摸自己緋紅的耳朵,訕訕的又坐下來,「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說,我決定把你也算到對我來說重要的人裡,所以特許你不用叫我的道號!」
  天青一愣,然後撓撓頭,「對哦,夙離不是你的名字。」
  看著天青傻傻的樣子,月晚吐槽,不愧是天河他爹,天河他果然是繼承到天青的性子了吧。「我叫月晚,月色的月,夜晚的晚。」
  「哦。」好奇怪的名字。
  看出天青在想什麼,月晚沒好氣的說:「那是自己取來的,父母給的名字是蕭月,草肅蕭。」
  「蕭月啊……那為今後就叫你蕭蕭好了!」
  「隨你。」
  「既然我先這麼叫了,今後便只有我這樣叫你。」
  瞟了他一眼,「隨便。」那是你的事了。
  在壽陽逛了一段時間,月晚忽然想起來,「小天青,你的武器現在還用著適合嗎?」
  天青拿出劍,甩了個劍花,「啊,還算趁手。」
  「需要換一柄嗎?」
  「暫時不用了,等以後達不到自己的標準的時候再說不遲。你呢,在瓊華這麼久,總該有點什麼好的武器了吧?」
  月晚從個人空間中拿出一柄劍,「這是宗煉師傅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為我鑄的。據說不差於神兵。」
  只見這柄劍純黑,從劍柄到劍身,沒有一絲雜色,沒有一絲花紋,黑得比夜還要深。劍身狹長,要比一般的劍長上很多。「不能說很漂亮,但是它很完美,很吸引人。」
  月晚滿意的看看手中的劍,「沒錯,這柄劍的確是上品,用起來很趁手,宗煉師傅確實是下了功夫的。」
  「上品?不是說不差於神兵麼?」
  「你以為神兵那麼好煉麼?瓊華的兩柄神兵都是瓊華花了百年時間才鑄成的,將近一年的時間,也許可以著稱一柄神兵,但是這是多小的幾率啊。就算有了這幾率,瓊華有真的可能將一柄神兵給一個小小的弟子用嗎?你怎麼出去遊歷了兩年就變笨了?」
  天青白了她一眼,「拜託,你在我面前就不是一個平常人好不好?就算是不可能的事,總覺得要是你的話,也許就有可能。」
  看來,她在天青的意識裡能耐不小啊。「咦,你不是要在壽陽玩玩的嗎?怎麼又出來了。」
  「我又沒有說要一直在那裡玩,你不是傻了吧?」
  「珵」,月晚腦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我說,小天青啊,要報復不是要這麼明顯的!」
  「嘻嘻……」
  「……快快,把他們綁起來,小二子,把馬牽過來……」
  月晚和天青對視一眼,怎麼了?
第五十三夜華
  走近了看,卻發現是一夥兒強盜正在搶劫一戶人家,像是主人的男子和女子被綁在樹上,僕人和丫鬟死了一地。而那些強盜正在搬搶來的財物。
  「呵呵……看看,我們是遇到了什麼?搶劫?」
  「看著打扮確實像是啊,只是這臉真是太難以入目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懷著怎樣的勇氣出來搶劫的……」
  「嘖嘖,話不能這樣說啊,也許正是因為他們長成這樣,所以才找不到工作,沒人敢要他們,只能出來搶劫的啊。」
  「也對,這樣的話,他們也太慘了……」
  聽到這一小節對話的強盜頭子腦門上鼓起了青筋,狠狠的看向這邊,「哪裡來的野小子和黃毛丫頭!」
  月晚額頭上的青筋一跳,「吶,他剛才說了黃毛丫頭是吧?」
  天青悶笑,「沒錯。」
  「靠之!虧老娘之前還同情(?)你們,真是群混蛋!」月晚捋捋袖子,衝到強盜頭子面前,一腳踩在他臉上,在強盜頭子臉上留下一個腳印還不滿意,一個旋轉側踢,一腳將強盜頭子踢飛了出去。
  「漂亮!」天青叼著根草拍手看戲。
  「還有你!」指指看戲的天青,「快點滾過來吧剩下的收拾了。」走到中年夫婦面前,一揮手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繩子。
  天青撇撇嘴,吐掉嘴裡的草,朝著那群有些膽怯,卻依舊膽大的叫罵著的強盜走去,幾個來回就收拾了這些強盜。天青盤腿坐在一個倒霉的強盜身上,朝月晚招招手,「吶,我都解決了。」
  月晚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強盜,「該怎麼招就怎麼招,哦對了,是他們強了你們的東西,還殺了你們的人,要怎麼辦他們,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男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再將旁邊的妻子扶起來,彎腰拱手,「多謝二位恩公相救,我乃是正要到壽陽上任的知縣柳世封,這是我的妻子,怎料半路遭到強盜搶劫,承蒙二位恩公相救,否則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月晚直接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的。」
  「現在,世封還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兩位恩公將這些強盜送到收養去,到時候我來秉公辦理。」
  「哦,知道了。天青上吧!」
  「你呢?」
  月晚可憐兮兮的看著天青,「你難道想要讓我這麼個柔弱蘿莉來拉這些強盜麼?」
  天青眼角一抽,你還柔弱?剛才是誰把那個強盜頭子踢那麼遠的?!「……」認命的想柳世封要了些繩子,去將那些強盜給捆了。
  之後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天青與柳世封結拜了兄弟。
  月晚確實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來壽陽晃這麼一圈,就能遇著這麼大個劇情人物,該不該說是雲天青強大的劇情磁場啊?
  只不過,現在多了一個月晚,他們結拜怎麼能少了她呢,於是乎,在天青下面,就還有了一個小妹蕭月。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之後,月晚就和天青道了別,御劍飛行回了瓊華。
  本以為要再見到天青恐怕也要在很久以後了,卻沒有想到,這次相見只是隔了不到一個月而已。
  那天月晚又跑到醉花蔭去了,在住著鳳凰花仙的那棵鳳凰樹下和鳳凰花仙一同修煉。
  鳳凰花妖是月晚刻意去結識的,現在的關係還算好,月晚也答應了鳳凰花妖到時候會助她飛升。
  待到月晚不想修煉的時候,月晚就靠在鳳凰樹下哼起了歌。
  「你哼的是什麼歌?」化出人形,鳳凰花妖坐到月晚旁邊。
  「我哼的是滄海桑田,怎麼小花花要聽麼?」
  「嗯嗯!」鳳凰花妖有些興奮的看著她。
  繾綣東風閒雲入夢
  疏雨殘聲梧桐瘦
  窗外落紅怎識幾分愁
  盡付雲水流此生匆匆
  ……
  「很好聽,真不知道小離是從哪裡來的,知道這麼多東西。」
  「嘿嘿,這個嘛是秘密……」
  「誒……」
  「小花花啊,今天貌似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先回去了,明天我還是會準時來找你玩的!」月晚起身,拂去自己身上的花瓣。
  「嗯,好的!」
  月晚看看乖巧的鳳凰花妖,感歎,原來這個花妖只這麼單純啊,一塵不染的。
  醉花蔭其實很大,比以前玩遊戲裡的那個迷宮要大多了,月晚剛好又喜歡在比較裡面的地方修煉,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安靜,基本上沒有人來打擾,還有則是這裡接近清風澗,現在青陽和重光還沒有搬到那裡去,倒是個好地方呀,那兩個老頭子真是會找地方。
  慢悠悠的逛著回去,其實也很愜意,就算是什麼也不做,也會很高興。
  在靠近出口的地方,月晚意外的看到了玄霄,這時的他正看著一棵鳳凰花樹發呆。
  「喲,沒想到會在醉花蔭看到玄霄師兄呢!」真沒想到還能在玄霄身上看到發呆這兩個字。
  玄霄皺眉,回頭看著她。
  她就那麼不被待見?只是聽到她說話就把眉頭皺那麼深。
  「為何我就來不得了。」
  「沒說你來不得呀,只是很好奇一直醉心於修煉的玄霄師兄回來這麼消遣的地方。還是說,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光陰你用完了?」光陰,顧名思義就是時間,月晚不能把她會空間法術的事情告訴玄霄,因為空間法術是魔界特有的法術,所以就只好在玻璃珠上刻下她研究出來的法陣。雖然可以起到同樣的效果,但是比起她直接用法術進入狀態就差很多了。
  之前有答應過玄霄會告訴他她作弊的方法,就是這樣糊弄過去的。
  「沒有……」玄霄迅速掃了月晚一眼就垂下眼眸,「師傅讓我來找你,快點去劍舞坪吧。」
  月晚狐疑的盯著玄霄,既然是被老狐狸叫來找她的,做什麼又站在這裡發呆呢?「哦——知道了。」
  隨後就跟著玄霄去了劍舞坪。
  站在劍舞坪的時候,月晚忽然覺得她抽了,眼前那個笑嘻嘻的傢伙是誰?是誰啊啊!!!
  「喲,你就是小師妹吧!」
  明明就是雲天青那貨!!!
  月晚坐在思反谷,想著之前的事,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跳樑小丑。無論怎麼說,怎麼做,最終也逃不了所謂的命運。
  她不知道今後會怎樣,會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還是有些變遷。
  總不能就這樣過下去吧?難道這千年的歲月不僅磨平了山石,也磨平了她的稜角?怎麼可能,她可是蕭月啊。怎麼可能認輸。……只不過是有些累罷了。
  蜷縮起來,彷彿這樣就可以讓她輕鬆一點。
  「喂,你在幹什麼?」
  抬起一邊眼皮,月晚掃了一眼雲天青,又閉上眼睛。
  「喂,我來瓊華,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天青蹲下來,戳了戳繼續裝屍體的月晚。
  「混蛋,不要煩我啦!」
  「……」好吧,天青承認是他明知道來瓊華會有危險還要來,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啊。
  「我想有你在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縮在地上裝死的人動了動。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啊,而且我想你了啊——」
  「啪!」月晚一巴掌按在天青臉上,「雲天青你越來越瓊瑤了,也不嫌噁心!!」
  笑瞇瞇的扒拉開月晚按在他臉上的手,「嘻嘻,這不是為了讓你有點精神麼。」
  或許她可以再放開一點,這麼些年來總是覺得自己被什麼束縛住了,不是天界,不是誓言,不是感情,只是她自己的所謂自由。在無意間畫地為牢。
  看著眼前笑嘻嘻的天青,月晚不禁笑了起來,是她想太多了,明明就有這樣一個雲天青在面前做榜樣,竟然還能把自己給綁了起來。她不是很喜歡遊戲裡雲天青的灑脫嗎?難道現在就學不會了?
  天青看著月晚莫名就露出來的笑容,忽然發現,這樣的笑容是第一次出現,沒有絲毫雜色,渾然天成,像陽光,像風,普通得可以忽略,但是又無法忽略。以前的笑容,或狡黠,或明媚,或爽朗,或甜美……但是到現在看到這個笑臉,似乎都慢慢地淡去,只有這樣一張臉像是銘刻一樣揮之不去,只留它越刻越深……
  或許這才是她的真實,所以才如此的吸引人。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0

第五十四夜華
  或許這才是她的真實,所以才如此的吸引人。
  等月晚再看向天青時,卻發現天青原本灰藍色的眼睛顏色變深了,就像是黑色的一樣,上面有自己的倒影,月晚眨眨眼睛,「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你這樣看我……」
  天青笑笑,湊到月晚面前,盯著月晚眼中笑得促狹的自己,笑道:「吶,我不在的這一個月裡你做什麼了,今天會這麼失態,現在還這麼呆呆傻傻的。」
  「你才呆呆傻傻的!」
  確實,她失態了。就在看到天青不久後,她並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驚慌那樣,只是抽風而已。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只好以這樣的方式來隱藏自己,反正在他們眼中自己不就是那個樣子的麼。
  拍拍月晚的腦袋,天青突然覺得很高興,原因則是以前他從來沒有拍到過月晚的頭,沒有機會啊∼月晚比他強許多,就算他想也拍不到。
  這次他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你拍我做什麼!」
  「你矮嘛,剛好就拍到了。」
  月晚嘴角抽搐,混蛋,明明知道她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她矮或者是小了,竟然還拿這個字來刺激她,不想活了麼!?
  於是,月晚毫不留情的賞了他一拳。
  「唔……」捂臉蹲下,瞄了一眼表情扭曲的月晚,天青歎,這年頭好人都不好當,這一拳可揍得真狠哪……
  月晚將頭抵在天青頭上,天青一愣。「蕭蕭?」
  「……」這段時間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覺得很累,就像是現在,她想,要是重樓或者其他人在就好了,她總能有一個依靠的人吧?
  切,什麼時候她變軟弱了,居然還會需要依靠別人……蕭月,你真孬、種!
  她現在是在害怕吧,害怕敵不過命運,最終只能看著現在這些人走上哥哥的老路。
  「……不會一樣的。」放下手,任由月晚抵著他的頭,笑,「現在我聽你的,只要能改變這一切就好。」
  「……啊。」
  跪坐到天青面前,抬頭看了看天青,然後忽然臉變得有些扭曲,想笑,又憋住的樣子,「小天青,你流鼻血了……」
  一僵,天青尷尬的掩住鼻子,悶聲悶氣的說:「你以為是誰害的啊?!」
  「哈哈,這下總算是扳回來了∼∼」
  「啊啊,你真是……」
  思反谷口,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月晚看向思反谷的入口,那個人是……
  按理來說誰都回來思反谷,就是他最不可能吧?那他跑來思反谷幹什麼啊?
  月晚看了一眼有些莫名的天青,該不會是……玄霄,我該怎麼說,原來你真的跟天青有JQ吶!!!沒錯,月晚發現的來思反谷的人就是玄霄!
  這才是天青來的第一天吶,就已經是走到哪兒跟到哪兒了,要到今後天青還不被他吃干抹盡!?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天青一定要在上啊!!!!這才是萌點!
  天青頭皮發麻的看著月晚從疑惑到糾結,從糾結到恍然,再從恍然到興奮,現在正是雙手握拳激動萬分。
  再看月晚眼睛發亮的將目光轉向他,他野獸的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他直覺想逃……
  「小天青哈∼」
  「……什麼?」
  握住天青的手,湊近,天青一呆,「小天青你一定要做攻啊∼我不介意不能看到現場版的,但是你一定要在上面吶!!要不然你對不起我這麼多年來對你的栽培啊啊!!」
  什麼做攻?!什麼現場版!!??什麼在上面啊啊!!!???拜託乃說清楚啊啊!!(孩子……我想你不會想知道那些是什麼的……)
  還有,乃哪裡對我有什麼栽培了,為毛我不知道啊啊!?
  忽然一瞬間又頹然了,月晚咬袖含淚望著天青,45°角,百分之一百純潔ing,「現場版那,好期待的說……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執念ing……
  看著月晚這個樣子,天青覺得衝擊力很大……雖然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他覺得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啊哈……為毛他要來思反谷捏??明明被罰的不是他吧?!只好硬著頭皮問:「……什麼現場版?」
  眼睛一亮,「當然是你和玄霄的現場版XXOO了∼∼」
  疑惑,「XXOO?」
  「嘛,就是那個那個,反正你知道的……」
  「那個?我知道什麼?」
  一隻胳膊搭上天青的肩,月晚笑得一臉猥褻,「去過妓……咳,青樓麼?」
  「……聽過。」
  驚訝,「好純!原來你是個【嗶——】麼?」
  青筋,「女孩子不要那麼粗俗!你才幾歲呀!?」你才是【嗶——】,你全家都是【嗶——】!!
  撇了撇嘴,月晚翻了個白眼,她就算是他的祖奶奶的祖奶奶的祖奶奶……也不為過啊!「反正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個【嗶——】……」眼見天青要爆發,月晚忙接著說:「我是想問,你知道青樓是做什麼的吧?」
  「啊,知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XXOO指的就是青樓裡面的那種事了,只不過對像變了而已……所以說小天青吶,你一定要在上哦,我家的娃娃怎麼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縮回手,瞄見天青木然呆愣的表情,閃身就跑。
  「蕭!蕭!——」聲音驚天動地。
  「和諧,真是太和諧了。」月晚坐在樹上看著劍舞坪上眾弟子一起早練的場景,尤其是看到天青嬉笑著站在玄霄旁邊時的樣子,更是覺得很和諧……
  這對公認cp果然還是王道啊。
  說起來,昨天她調侃了天青以後就被追殺的滿瓊華跑,連重光的怒吼都被她忽略了。但是最後天青還不是和玄霄住到一起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啊∼∼真想去看啊……
  「喂,你怎麼也不來早課?」
  發呆過後是被天青的聲音驚醒的,這時她才發現早課已經結束了,看看天青,發現他還是一臉臭臭的樣子,月晚笑:「我說小天青啊,昨天晚上怎麼樣了啊?」
  「你!」瞄見旁邊的弟子還沒有走光,天青還沒那個臉大聲吼出來,只好瞪著月晚,「你腦子裡面能不能裝點其他東西?」
  「誒呀呀,人家的腦子就那麼大,你還要人家裝什麼呀∼」
  你狠!
  「我昨天才來,你就不能帶我去其他地方瞧瞧嘛。」
  「玄霄他沒有帶你看看?」
  「你覺得那個木頭冰山能對這裡有多瞭解?」
  「對哦,好吧,今天本小姐就大發慈悲帶你到處轉轉吧!」跳下樹,跑到天青前面,「小天青,跟上我!」
  「思反谷你昨天就知道了吧,環境挺不錯的,要不是那裡是思反谷的話我還打算就直接搬過去了呢。還有一個地方很漂亮,離思反谷也不遠的,叫做醉花蔭,我很喜歡那裡。感覺很夢幻的樣子,在那裡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已經不在人世,不用去管那些紛紛擾擾……」
  到了醉花蔭之後,看著滿天滿地的落紅,又看看跟在後面認真聽著的天青,「只是這裡全是粉色的,大概你們男孩子不會喜歡吧……」
  才說完就見天青一臉奇異的笑,然後朝醉花蔭裡努努嘴。
  月晚回頭卻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在這裡看到的人,「玄霄師兄?」他怎麼會在這裡?
  玄霄看向他們兩個人,眼中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夙離師妹,今天早課你又沒有到。」
  撇撇嘴,「玄霄師兄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去上早課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說都兩年了你還沒習慣麼?總是來逮我……」
  「我們來這瓊華,本就是為了修仙,像你這般浮躁何時才能有所成?」
  「我來瓊華本就不是為了修仙,我不過是青陽師傅撿回來的罷了。修仙什麼的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修心修道什麼的也與我無關,仙神什麼的……」真是討厭……
  玄霄一愣,來到瓊華這麼多年,他還從沒聽過月晚說起自己,她是被撿回來的,並不是和自己一樣的。
  「……」
  「說這些做什麼,你不是要帶我轉轉麼?」天青將手放到月晚腦袋上,揉揉,頭髮軟軟的,手感很好哈∼
  一巴掌將天青不安分的手拍下來,白了他一眼,又對玄霄說:「師兄以後可以不用管我的,我對修仙這種事真的是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但是你不用擔心,身為瓊華的弟子,遇到為禍一方的妖自然是要清除的,所以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玄霄皺著眉盯著月晚,良久才移開視線,他並不是怕她不去履行身為瓊華弟子的責任,只是……
  沒看見玄霄的臉色,月晚笑著又說:「對了,玄霄師兄的光陰快用完了吧?喏,這是新的。」
  盯著月晚的手看了一會兒,玄霄才在月晚奇怪的目光中接過光陰。「沒有關係麼?」
  月晚一愣,見玄霄看著天青,便笑道:「如果是天青的話就沒關係。」
  玄霄一頓,看了眼笑得星光燦爛的天青,就轉身走了。
  看著玄霄離開的背影,月晚摸摸下巴,有些奇怪的說:「怎麼今天的玄霄怪怪的……」
  「哈,是嗎?」那是當然的吧……
  「難道是因為今天早上我破例沒有捉弄他?」
  「捉弄?」
  月晚眼睛一亮,一把拉住天青,將天青拉到樹下坐著,「這個嘛,你聽我慢慢說……」
第五十五夜華
  天青來的第二天,玄霄總覺得他變得詭異了,之後的日子一直持續在一種怪異的氣氛裡。但是一想天青經常跟月晚在一起,想必也不會正常到哪裡去。但是看著天青總是偷偷看他,然後「撲哧」笑出來,又憋住,最後像是憋不住的樣子跑開,這樣真的是很詭異啊!
  就在玄霄再也忍不住要問天青到底怎麼了的時候,天青終於不再沉默了,一手搭在玄霄的肩上,「原本我只覺得你是一個又悶又冷的冰山……」
  玄霄皺眉。
  「但是聽蕭蕭說了之後……撲哧,咳……發現你這人挺好的。」
  蕭蕭?挺好?
  「好好玩啊∼∼」
  「她說了什麼?」為毛他現在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噗哈哈∼不就是每天早上蕭蕭會幹的事麼?」
  「噗!」玄霄很奇怪,明明他覺得自己的抗打擊能力已經越來越強了,為毛遇到她的事情爆青筋的次數卻越來越多了……
  緊盯著玄霄的天青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很不給玄霄面子的笑出來,「哈哈……蕭蕭說的果然是真的呀,哈哈!」
  「蕭蕭,你說的是夙離師妹吧。」玄霄強制自己淡定下來,掃了天青一眼。
  「是啊是啊∼」
  玄霄就知道,整個瓊華除了她以外在沒有人會那麼無聊了。
  自從雲天青來了之後,她就一直和雲天青廝混在一起,倒是沒有再來煩他,每天早晨除了她來找雲天青時的一陣子雞飛狗跳,倒是清靜得很,她沒再捉弄他了。只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哼!難道他還習慣了不成!
  「砰!」門被一腳踹開,玄霄臉就青了,放眼整個瓊華派,除了夙離會幹這種事之外還能有誰?
  「小天青!你個懶豬還沒起床嗎?!」
  「夙離!」
  「誒呀呀,蕭蕭啊,若是我真的沒有起,還不被你看光光了?」故意走到床邊,坐到早已整理的乾乾淨淨的床舖上。
  月晚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還想看看早起突擊可不可以看到天青和玄霄在同一張床上的美圖呢∼怎想他們竟然起的那麼早……
  「夙離,你到底知不知道何為禮儀?就這樣進男子的房間是女孩子該做的嗎?」
  撇撇嘴,月晚直接忽略玄霄的話,想著下次再起早些好了,反正他們總不能不睡覺吧?想到眼前這兩隻躺在一張床上,半掩酥|胸,眼神迷濛的樣子,月晚就不由得吸了口口水。
  天青似笑非笑的看著月晚的表情,然後突出兩個字,「色女。」只是不知道那近似黑色的灰藍背後閃動的是什麼。
  玄霄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一紅,一副想把月晚拖出去,但是又不知該怎麼做的樣子。
  天青一笑,直接拎起月晚的後領把她給拎了出去。明白掙扎無用,月晚順從的被拎出去,只是嘴裡咕噥著:「按理說早上是男的【嗶——】的時候為毛這兩隻貌似很清爽的樣子難道是昨天晚上就已經夠了麼麼麼戰況該有多激烈啊啊到底進行了幾次什麼位置天青在上在下房間離得這麼遠別人應該聽不見要不晚上來聽牆角就算看不到現場版的聽廣播模式的貌似也不錯再說他們【嗶——】的時候大概也不會注意到我那時候就算看想必也不會被發現了吧……」
  「……你說夠了沒有……」
  抬頭,媽媽咪呀,這是誰呀,包拯也穿了??
  只見天青和玄霄的臉黑的可以,天青的臉上還帶著扭曲的笑,為毛她現在會覺得有些恐懼啊?明明是她比較強不是麼??「說什麼?」
  更扭曲,「你難道不記得你剛才說的了麼?」
  茫然,「剛才我又說什麼麼?」貌似剛才她只是在想今後要怎麼偷窺吧。難道她不小心說出來了??掩唇驚恐的看著變強愈加扭曲的天青。
  「想起來了?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繼續拎著月晚,天青毫不猶豫的翹了早課,目的是為了教育一下某只。
  玄霄皺眉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看來雲天青是知道她說的話的意思了?雖然不是全懂她說了什麼,但是也能想到絕對不是什麼好話,但是能讓雲天青那個傢伙那麼生氣的話,直覺告訴他,他最好還是不要知道。(聰明!)
  教育的結果是,天青鼻青臉腫的回來的,玄霄似乎沒有太驚訝,畢竟他想像不到夙離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會被別人壓迫的樣子。
  看著天青苦笑無奈的樣子,玄霄報以一絲同情,這算是夙離將捉弄的目標由他轉移到雲天青了麼?
  但是好像又不像是他想像的那樣,因為每天總會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笑鬧在在一起的樣子,可想而知重光長老的頭疼指數呈幾何式增長,每天都會聽到重光長老的咆哮貫穿崑崙山,徘徊不斷……
  他們兩人基本上就是思反谷的常客,要不是不允許的話,玄霄毫不懷疑他們兩個會搬到思反谷去住。
  不過他們不怕去思反谷的結果就是抄書量的迅速增長,基本上瓊華的副本都是他們倆抄的,關於這一點,玄霄覺得自己不得不佩服。
  「啊啊,我不行了,好累啊,還有那麼多沒有抄完的說,重光師傅也真是的,就不會換點新花樣麼,真是沒創意。」
  咬著筆桿,天青瞄她一眼,「你看他們頭髮都白了,你以為他們會有什麼創意……」
  月晚看那看眼前還是小山的書堆,忽然覺得書堆變大了十倍,要壓死她了。「要是有什麼專門用來抄書的法術就好了……對啊!要是有抄書的法術就好了!」
  「問題是沒有啊。」
  月晚眨眨眼睛,「自己創一個不就好了∼」
  「你以為創一個法術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也對,對你來說的話,也不是沒可能吧,快點想想啊!」
  花了一個時辰,月晚總算是把法術的雛形給弄出來了。
  對著紙張和筆施了法術,月晚緊盯著桌上的紙筆,只見筆慢慢地立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沾了墨,移動到紙張上開始嘩啦嘩啦的寫。
  「耶!成功了!,只要稍加改進就完美了,現在我先把這個法術教給你。」
  一會兒之後,兩人拍拍手看著桌子上整整齊齊的一排紙筆相視一笑,「現在輕鬆了。」
  「喲,什麼東西那麼輕鬆啊?」
  「青陽師傅!」月晚驚喜的回過頭,她可是很久沒有見到青陽了!回過頭之後卻僵住,因為在笑瞇瞇的青陽旁邊還站著太清和重光。
  月晚垮下臉,「師傅……重光師傅……」
  即便是見到這樣的情況,天青也絲毫不緊張,笑著說:「弟子雲天青見過青陽長老,重光長老,嘿嘿,師傅。」
  太清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天青,盯著桌子上正忙著的紙筆,「這是誰做的?」
  月晚撇撇嘴,舉起手,「是我啦……」
  「哼,你倒是很會啊,我讓你抄書,你就說這麼抄的?」重光看著桌上的紙筆,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這不是才想出來的辦法麼,以前的可都是我們一筆一劃的寫出來的啊。」
  太清瞪著還滿臉理所當然的月晚,「你是說這是今天才開始用的嗎?還不停下來!」
  「……」
  「怎麼,還不願意麼?」
  「不是啦,這是我剛剛才想出來的,只做出了開始的咒語,結束麼,還沒有開始想呢……」沒辦法,一想到可以不用抄那麼多書,就很激動啊……
  「還沒想到解除的辦法?你什麼時候開始造這個法術的?」
  「一個時辰前吧……」
  太清神色複雜的看著月晚,青陽貌似有些得意,只有重光開口說:「先想辦法吧法術停下來,解下來給我去打掃五靈閣!!」
  和天青對視一眼,月晚撓撓腦袋,「嘛,知道了。」打掃五靈閣嘛,也不是很難,用法術的話,也用不了時間,重要的是不會像抄書一樣費時費力啊!
  回想了一下這個法術的創造過程,月晚做了個實驗,然後就輕易地解除了法術,沒落下他們感歎的目光,月晚並不覺得讓他們知道自己會自己造法術這件事有什麼問題。這不過是一個小法術罷了,還只是為了抄書用的,比起以前她研究空間法術和□術什麼的,想擦汗的不是一點半點。
  見月晚已經把重光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天青便說:「那麼是否,青陽長老,重光長老,我和夙離師妹就先去五靈閣了。」拉了把月晚的袖子,天青率先走了出去。
第五十六夜華
  見月晚已經把重光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天青便說:「那麼是否,青陽長老,重光長老,我和夙離師妹就先去五靈閣了。」拉了把月晚的袖子,天青率先走了出去。
  看他們都出去了,太清才歎道:「夙離是個道術天才啊,不過用了一個時辰就能研究出一個法術。」即便那只是個用來抄書的法術,但是要知道創造法術本就不容易,何況她還在一個時辰內就完成了。「之前也是,在去草海之前,夙離曾展示過一個法術,那個法術我知道,要說有用是很有用莫要說無用卻也無用,畢竟那個術很難學,不僅費時還很費精力,就算是很有天賦的人要像她那樣輕易使出,少說也要三年,那時我對修行急於求成,所以就放棄了學那個法術,而她那時才入門不是很久……」
  不同於太清的神色複雜,青陽只是笑了笑:「其實,天青這孩子也很不錯,阿離不過才創出法術,教給他就能即刻學會,這樣的天賦怕也是萬中無一的。」
  「哼!」聽青陽這麼說,重光卻好像很不屑的樣子,「只可惜他二人不思上進,進思反谷都已經習以為常,又怎會有所成就!」
  太清與青陽相視無奈,天青來瓊華不過數月,但是與夙離闖下的禍卻是不少,現在他們對天青的脾性也明瞭了,他和夙離湊在一塊兒,簡直就是瓊華的災難!
  另一邊。
  「其實天青在他們面前叫我蕭蕭也是沒有關係的。」
  「真的沒關係麼?」
  「嗯,若他們問了,就說是我想起了些東西,想必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天青點點頭,忽然又有些沮喪,「說起來,我來瓊華都已經幾個月了,還從來沒有機會下山的說,我都快發霉了。」
  朝著天青翻了個白眼,「來瓊華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在玩麼,再說了,誰叫你窮極無聊的跑來的?」
  「嘻嘻,那不是因為蕭蕭你在這裡麼∼」
  「切。」月晚走近五靈閣的水靈閣,「進去吧,總共要打掃五個呢,明天我做個替身,我們下山去玩兒好了。」
  「真的?」
  「騙你做什麼。」
  「那個替身是什麼?以前有聽你說過,但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嘻∼明天你就知道了!」以天青的天賦,教給他分、身術大概用不來哦多少時間就能學會吧!
  打算盡早跑出去的兩人早早的就會合了,躲到思反谷裡,月晚教了天青分、身術。天青果然是受上軟某方面偏愛的角色,天賦極高,這個分、身術沒多久就學會了,雖然還無法收放自如。
  兩人正奸笑著準備溜出去時,玄霄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嚇了兩人一個激靈,「玄霄師兄,你怎麼會在這兒?」特地看了看思反谷三個字,想,玄霄大概是怎麼也不可能會來這裡的吧?
  月晚的動作,玄霄只當做沒看見,「昨天師傅下山,今早帶回來個師妹,是作為師傅弟子入門的,現在讓你們去見見。」
  這個時候被收進來的大概就是夙莘了吧,「哦,知道了。」
  「師兄放心吧,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就是因為是你們兩個,所以才不可能會放心吧!!
  給了天青一拐子,月晚道:「吶,玄霄師兄是想和我們一起去吶!唉∼都怪我們最近犯錯太多,都冷落了玄霄師兄,真是太不應該了!」
  瞄到玄霄驀地就僵硬了的動作,天青是非常的想笑啊,「啊啊,沒錯,師兄嘛,還是要多關注的,可不能冷落了玄霄師兄啊……」忽然天青觸及到月晚忽然發亮還帶著綠光的眼睛,眼睛一抽,聲音也隨之停了下來。不用想都知道這丫的在想什麼。
  「不用想了,那不可能!!」很明顯是是雙重奏。
  毫無疑問,另一個聲音肯定是玄霄。這幾個月來因為深受某狼女荼毒,對所謂耽美可謂是瞭解甚深。鑒於某只H程度,天青玄霄二人之察言觀色已經練到極致。月晚有關於耽美的任何一個表情,他們都瞭如指掌,當然這僅限於月晚。
  淚眼汪汪,「為什麼不可能?」
  這種眼神若是對上那些對月晚不太瞭解的弟子,的確是可以最大限度的激發他們的母|父性。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抱歉,已經免疫了,明白她騙人的本質,難道還能往裡面跳麼?當然不可能!
  互看一眼,兩人同時轉開視線,想,可是肯定的吧!
  某狼女眼睛綠光一閃,JQ!這就是紅果果的JQ啊∼
  「阿離?……玄霄師弟,天青師弟有我在啊。」玄震笑著走進思反谷,「師傅見你們一直沒有出現,就讓我來尋你們……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討論關於……」
  「什麼也沒有!!」依舊是雙重奏,兩人對視一眼,又移開視線,沒注意到某狼女眼中的綠光更甚。
  玄霄默歎,玄霄啊玄霄,你依舊是如此不淡定!真是太鬆懈了!(玄霄童鞋你確定你沒被真田給穿了?)
  「噗!」玄震忍不住一笑,他知道肯定又是阿離在說他們倆怎麼了,這玩笑(你確定?)雖然不雅,但也只是在幾個相熟的師兄妹之間說說,其他人並不知道。所以對他們二人也沒有什麼影響。只是每每說起總是讓人忍俊不禁,真不知道阿離每天都在想些什麼。(不就是耽什麼那點兒事兒麼。)
  「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待會兒師傅要生氣了。」
  去山門的時候,是月晚走在最後。她的視線一直在玄霄和天青背上游移,不是發出桀桀的笑聲,讓兩人從頭寒到了腳。從某方面來說,腐女也是一種強大的生物……
  太清這次收的確實是夙莘。看著看起來單純頑皮的夙莘,月晚想著夙玉也快出現了吧,等她出現了,仙四的故事也就要開演了。
  這天月晚和太清打算溜出去的打算自然是沒能成功的,因為臨時被太清安排了帶著夙莘去熟悉一下瓊華。對此天青頗為怨念。明明玄震和玄霄他們更適合去帶新弟子的,為啥偏偏選了他們兩個呢?
  太清曰:人家事情繁忙,哪裡像你們二人如此閒散!
  反正就是看不慣他們兩個整天無所事事禍亂瓊華是吧?
  沒關係沒關係∼夙莘這丫頭可是個可造之材,只希望到時候太清不會後悔就是了。
  「阿離,我和夙瑤師妹還有事,就先不陪你了,有什麼事的話就去山門大廳那邊找我吧。」拍了拍月晚的腦袋,玄震忽然想到自從天青來了以後,這丫頭就幾乎是整天不見人影,只是每天都能夠聽到他們兩個的「豐功偉績」,月晚已經很久沒像以前那樣粘他了。
  或者……是更早以前?
  夙瑤笑笑,「還有我,若有什麼不便說的事,便來找我吧。」
  「嗯,我知道了,玄震師兄,夙瑤師姐!」玄震朝她笑笑,便和夙瑤一起離開了。月晚抿抿唇,歎了口氣,自己始終是生氣了吧……何必呢?明明知道玄震和哥哥是不一樣的。
  「喲,師兄是打算和我們一起嗎?」
  玄霄移開一直看著月晚的視線,看了天青一眼,「不必,我這便離開。」說完就立刻離開了。頭也不曾回,若是拖拖拉拉,便不是他玄霄了。
  「吶夙莘師妹……」
  「師傅剛才有事我是你師姐呢……」夙莘道。
  「嗤!」
  「噗!」側過臉,雙肩抖動,不用說肯定是雲天青這貨。
  太清,你妹啊!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啊!你是打定主意了讓我做小是吧?!(這話咋聽起來這麼彆扭?)
  月晚表情扭曲,「好吧,夙莘師姐是吧,跟我們來吧。」
  這話無論是這語調、還是語氣、或是用詞都沒有問題,可為毛她聽起來卻總有一種驚悚的感覺?
  雲天青早就是跟月晚把瓊華摸了個透底,連隱私(?)都不放過,這會兒子自然有雲天青來介紹了。但是既然是雲天青這貨,那就不能指望他會像玄霄他們那樣正常的進行介紹。
  不過好在夙莘這丫頭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就不必多說了,剛好不是太清那一國的,自然不消片刻,三人聊得就已經是風生水起了。於是,禍亂瓊華的二人組從此時起華麗麗的升級為三人組,太清今後要是知道了,大概會哭吧……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0

第五十七夜華
  自從夙莘加入瓊華之後,太清不再瓊花的時間就更長了。在之前月晚就知道了,宗煉為什麼會有時間來幫她鑄劍?只有可能是雙劍已經完成了吧。而他們兩個經常不在瓊華,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一個與玄霄的陽所對的陰的女子吧。
  那個人就是夙玉。
  月晚看著正在逗弄夙莘的天青,夙玉啊,她不僅是玄霄的劫,也是天青的劫啊。天青會怎麼樣呢?
  「怎麼了?」月晚一直盯著他在想什麼,似乎是在擔心什麼。
  「我在想啊,我頭上已經開始長蘑菇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出去走走了?」
  「對啊!夙莘師妹來了以後,我們還沒有下過山呢!」
  「她沒來的時候你也沒下過山!」不過是一直呆在山下罷了。
  「下山?我才從山下上來,哪裡有什麼好玩的嗎?」
  「那是自然的,你在這瓊華呆的時間還不長,若是呆久了,你就會知道為什麼我們會那麼想要下山了!……蕭蕭,用你上次教我的分、身術吧!夙莘師妹啊,要是你不能盡快學會的話,這次下山就不能帶你去了!」
  「什麼啊,你……」
  「好了好了,夙莘你肯快就能學會的,那個法術不難學的。」
  夙莘學這個法術稍微比天青用的時間更長了一些,但是也在可接受範圍內。於是三人就浩浩蕩蕩——那是不可能的,就偷偷摸摸的溜下山去了。
  月晚首站選的是建鄴,畢竟是古都,就算沒有在遊戲中出現,但是也未嘗不會好玩。
  來到建鄴以後也發現,建鄴確實很大,什麼都有的樣子,夙莘在上瓊華之前大概是沒有見過很大的城市,所以覺得很新奇,到處都很想去看看。
  而月晚就簡單多了,她只是想起天青這傢伙竟然還沒有去過青樓的事情,很想帶他去見識見識,這關係到他以後和玄霄的問題啊,要是一時興起但是有沒有經驗,那可如何是好……
  「夙莘,你想去哪些地方玩?」
  「這麼大的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建鄴麼,我早就來過了,你真土……」
  「雲天青!」
  「好了好了,夙莘你說吧,你到底想去什麼地方玩,哪裡都沒有關係,反正我們都是出來玩的,去哪裡都一樣。」
  「這個啊,……其實我也不知道了,有很多地方都很想去,但是又不知道該先去哪裡,要不然阿離你來提一點意見吧。」
  哈哈,等得就是你的這句話了!「我敢保證這建鄴城肯定有一個地方天青沒有去過,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真的嗎?」夙莘不屑的看了天青一眼,然後又興奮地看著月晚,「是哪裡?」
  天青有些詫異,這建鄴城他可是早就逛了個遍的,怎麼還會有他沒有去過的地方?「這建鄴還會有我沒去過的地方麼,我怎麼不知道,還有蕭蕭啊,你又不知道我以前來過建鄴,去過什麼地方,你怎麼會知道我什麼地方沒去過?」
  「嘻∼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了……」
  「我自己說的?什麼地方。」
  月晚曖昧一笑,直接跑去問了路就拖著天青和夙莘走掉了。等到了一個燈紅酒綠,飄滿了胭脂香味的大街的時候,天青臉都綠了,只見月晚指著一座樓笑著說:「天青哈,看,就是這裡了!」
  夙莘眼見樓上樓下都是些濃妝艷抹的女子在吆喝,那樓門上的牌子寫著胭脂醉三個字。
  看天青的反應,月晚忽然覺得青樓真是一個好地方啊。不過反應這麼大,莫非在這種地方吃了什麼虧?
  「我說,天青啊,你的反應怎麼會那麼大,該不是在這種地方發生過什麼事吧?」
  本來只是試探的,結果貌似真給她試探出什麼來了。天青現在的表情是很僵硬啊,看來他之前確實遇到過什麼「大事」了。「說說看,或者我們還能幫幫你不是。」
  問及此處,天青的表情忽然變得木然,他木木的看著月晚,「沒事。」
  月晚一臉不信,就連夙莘也是不信的,這樣子的雲天青真的是很反常啊。不過既然他這麼說的話,她們也不能逼他不是,「哦,既然沒有事的話那我們就進去看看了,是吧夙莘?」
  「嗯嗯!只是我們倆這樣怎麼進去呢?」
  「這簡單!我除了會分、身術之外,還會變身術哦!」變身術是順便想出來的,有一段時間很無聊,覺得這樣的法術造出來,想來今後也會有用的。
  夙莘眼前一亮,「哈哈,那太好了!」
  月晚看向天青,「天青呢,你要不要學,到時候你還可以變成女的喲!」
  「……自然要學,這麼有趣的事,但是為什麼我要變成女的啊?」
  「嘻嘻,不過是個比喻罷了!」
  片刻之後,三名面貌不凡的少年出現在胭脂醉樓前,其中一人便是雲天青,而另外兩人嘛,雖然已經認不出原來的模樣,但是卻是月晚和夙莘沒錯!
  只見天青面色詭異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孩」。變成男的就變成男的吧,怎麼一個二個還變成那種禍水級別的?
  月晚借用的是華麗麗的藏馬大人的臉啊∼∼,只是把他標誌性的銀髮和金色的眼睛通通改成了黑色。至於夙莘因為找不到變身的對象,於是月晚立刻提筆畫了一張殺生丸殿下的圖,剛好都是銀髮金眼,變黑了也好配成一對!
  不過這兩隻的本質就是妖孽,怎麼可能會長的不禍水。
  這也就是天青之糾結所在。
  當然也托他們三人的臉的原因,三人很快就進到胭脂醉裡面了,而且還是上等房間。月晚坐在豪華房間的椅子上,打量著這個房間。順便等著老鴇所謂的胭脂醉的花魁。
  天青站在一邊,也不坐下,只是瞪著月晚。「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月晚翹著二郎腿,笑著說:「我們才來了一會兒,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呢,當然還是要做一些來這裡該做的事了,要不然我們不是白來了麼,對吧,夙莘?」
  夙莘忙跟著點頭,只要是跟著月晚的話就有好玩的,那她當然是要跟著月晚混了,怎麼可能會聽雲天青那個老是欺負她的傢伙的話!
  挑眉看著天青,月晚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是坐立不安的,她就是要看看他還能瞞到什麼時候!
  不一會兒,老鴇所說的花魁果然來了。月晚看她果然是國色天香,只是眉間帶著淡淡的愁緒,就算是有月晚和夙莘兩個偽帥哥在面前也絲毫沒有反應。
  月晚忽然覺得這樣的情況也蠻有趣的。
  看見這種情況,天青似乎也覺得有點意思,就勾起唇角坐到月晚旁邊,準備看戲。
  瞄了一眼天青,月晚忽然覺得貌似這次要從天青身上撈點內幕出來是沒什麼希望了,這丫的貌似又不是很在乎的樣子,這算是啥事啊,有人能變得這麼快麼??
  老鴇交代了女子幾聲,又對月晚他們說道:「這便是胭脂醉的花魁,非竹,解下來邊讓非竹來招待三維公子吧,有什麼事,儘管和非竹說就是。」
  待老鴇出去了,月晚才似笑非笑的開口,「這位姑娘似乎是很不願意來呢。」
  非竹,緩緩抬頭,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月晚,「公子說的是。」
  「非竹姑娘是想說,是媽媽逼著來的麼。」
  「公子既然知道,又何必多言。」
  有趣,這個女子,貌似也不像其他的人呢,這樣的反應是被逼急了麼。
  忽然,女子定定的看著月晚的臉,然後又看了夙莘一眼,視線最後停留在雲天青臉上。然後變得呆滯,嘴裡喃喃著什麼。
  月晚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剛才她好像有聽到某個詞啊,「這位姑娘,你剛才說什麼,能再說一次麼?」
  非竹一愣,緩緩搖頭,「小女子剛才並沒有說什麼。」
  「在下剛才明明有聽到一個詞,那個詞是『亂入』是吧?」
  女子驚訝的看著月晚,「你……」
  「你剛才看著我們的臉想到了什麼?」
第五十八夜華
  女子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月晚,想了一會兒,毅然開口:「你和他,」指了指夙莘,「你們倆如果是白色的頭髮和金色的眼睛,我想這樣的臉我認識。……還有他……」女子猶豫的看著天青,「他的話,是不是叫雲天青?」
  「哇!雲天青你真的在青樓裡面有發生過什麼事啊!胭脂醉的花魁都認識你誒!!」夙莘的話音才落下,女子就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
  天青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狠狠地瞪著夙莘,而月晚則在一旁笑翻了,「誒喲,夙莘你真是太好玩了!」哈哈,雲天青,我叫你看戲!
  回過神的女子有些意外的看著意外三人,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反應是為何。「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沒有,你沒有說錯,這傢伙就是雲天青!」
  天青忽然勾起一邊嘴角,笑著問道:「這位姑娘,我與你似乎並不認識,你怎會知道我的?」
  女子點點頭,「確實,我與你並不認識,我只是知道你罷了。」確實是知道,只不過你不知道我罷了,這句話女子並沒有說出來,但是月晚肯定只知道的。
  月晚解除變身術,「我想你是不知道我的,初次見面,我是月晚。」
  女子詫異的看著月晚,又笑著說:「我是阮君弦,要不要對一下暗號?」
  「嘛,你我知道就可以了,那個什麼暗號,好像很丟人的樣子……」穿越小說她不是沒看過,唯一記得的暗號就是那什麼天王蓋地虎,什麼寶塔鎮河妖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阮君弦也笑了起來,「沒錯!話說回來,那個……」看看天青,似乎是要確認什麼。
  月晚笑著點點頭,然後毫不客氣的直接坐到阮君弦身上,「說吧,妞,遇到什麼困難了,同時天涯淪落人,我一定會幫你的!」
  天青和夙莘詫異的對視一眼,剛才他們貌似也沒有說什麼吧,怎麼就混的那麼熟了?
  阮君弦也拋開了氣質什麼的,捋捋袖子,自己給自己到了一杯茶,一口灌了下去,在天青和夙莘呆滯的眼光下開口:「還不就是穿越小說裡面那檔子事兒麼,你看我現在在的地方不就基本上能夠想到了……」
  「他們逼你做什麼事了?是什麼事。」
  「有一個老不死的要我唱歌……」
  「只是這樣?」
  「什麼叫做只是這樣啊?!要知道我唱歌可是五音不全啊,要我唱歌還不如要我去死呢!如果只是這樣的倒還好,就算不唱也不會有什麼事,但是問題在於,若是我不唱的話,那個老女人就要讓我接那什麼客了!天哪,讓我看那看小說開可以,真遇到這什麼事難道我還能像那些萬能女主一樣做麼,就算要做,也還要能做得到不是!」
  「最討厭的就是這裡原來的那個花魁老是諷刺我不會唱歌,聽說還設了個什麼賭局,賭我一定不敢去唱歌,也不會唱歌……真是的,要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真是對不起自己!」
  月晚笑起來,「說的是!」她自己是特殊情況,也沒有遇到像她這樣的事情。「反正是可以把你贖出去的吧?」
  「是啊,價錢是高了點……」瞄瞄月晚,見她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又接著說:「我不知道這裡的銀子的換算數,所以不太清楚贖我的錢到底相當於什麼。」
  「多少?」
  「三萬兩銀子。」
  月晚摸摸下巴,想了一下,「這些錢也不能全我們自己付不是,他們不是要聽歌麼,聽了歌自然是要付錢的吧,既然有那個什麼賭局,為什麼我們不趁機撈他一筆呢?」
  剩下三人皆是眼中一亮,「你有什麼辦法?」
  直接按月晚捏了法術,眼前就出現了兩個阮君弦,「君弦不能唱,難道我們也不能嗎?天青,你去下注吧!」
  天青嘻嘻一笑,「知道了!」一個翻身,就從窗戶跳了出去。其實他從來沒有聽過月晚唱歌,所以對她唱歌這件事是相當的有興趣啊!
  「君弦,到時候我就要把你變成我進來時候的模樣了,記得自己扮演的角色哦,就當做是一場角色扮演的遊戲好了!」
  至於唱歌嘛,這個從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然後月晚就找到老鴇說了要為非竹贖身的事情,便讓人作證定下了贖金的數額,她可不想在她唱完歌以後就把贖金給提高了啊。
  那之後不久前花魁就知道了「君弦」要唱歌的決定,雖然驚訝了一番,卻也只是冷笑了一聲,想來是對自己的判斷相當的有信心,有信心是好事,只是前提是沒有遇到月晚。
  唱歌的時間是明天,不得不說月晚他們來的很是時候。而他們的打算是明天再將身份換了,今天則是月晚朝歌地方去練歌。有再好的嗓子,不去練習的話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現在月晚唯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到時候要唱什麼歌了。
  「現代那麼多歌,難道還找不出來一首適合的麼?」這是君弦。
  「拜託,你以為我們是在穿越小說裡面麼?你不要以為看到一個雲天青就以為這裡有多開放了!」
  天青撇開頭,怎麼又關他的事了?
  「他家親愛的不是也穿得很現代唔……」迅速摀住君弦的嘴,然後瞄著身後天青的表情。
  天青挑眉,「我家親愛的?」親愛的這個詞根月晚混久了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她經常把這個詞用在他和玄霄身上,想不知道也難。只是不知道君弦說的是誰,本來他以為君弦是知道玄霄才這樣說的,不過現在看月晚的反應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看天青的反應,月晚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她湊到君弦耳邊說:「夙玉還沒有出現呢,你現在是劇透啊劇透!」
  「哦。」渾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湊到月晚耳邊,悄悄地問:「夙玉現在還沒有上山,那她是雲天青幾歲的時候上山的啊?現在雲天青有幾歲了?」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啊?就算我跟他這麼熟,但是又不是查戶口的,問那麼清楚做什麼?我現在只是知道瓊華上的人除了夙玉以外,人全都到齊了,想必夙玉也快出現了。」
  「原來是這樣啊。」
  「喂!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還要躲著我說啊?」
  「就是就是!」天青驚訝的看了一眼付合的夙莘,沒想到一向和自己作對的夙莘會這麼說,但隨後就木然了,會驚訝的自己果然是白癡,「就算不讓雲天青這傢伙知道,也不應該把我排除在外啊!」
  月晚朝夙莘眨眨眼睛,「夙莘等等,一會兒就告訴你!」隨即曖昧的往天青那邊看看。
  「君弦啊,雖然在這裡對衣服的要求不是很高,但是那些禮教確實一絲不少的,我也是來了很久以後才瞭解的……」大多數時候她都在魔界,自然沒有時間去瞭解禮教什麼的。「總之歌詞絕對是不能露骨的,再說了,我們不是講究入鄉隨俗麼,我們得讓他們知道我們就算唱和他們一類型的歌也比他們好聽!」
  「你是指那些古風的歌麼?」
  「沒錯!一般情況下,人們都是不太能接受與自己的認知差異很大的東西,若是要唱和他們習慣相差太多的歌,他們是否能夠接受就要算在我們贏的概率裡,這樣我們贏的概率就會變小。那麼要保證我們能贏,自然首先要在他們所能接受的範圍內,然後再以獨一無二的音律贏下來!」
  君弦盯著月晚看了看,然後湊到月晚耳邊問:「老實說,你穿過來之前是幾歲?」
  「十四歲,穿到這裡以後變成了七八歲的樣子,我是身穿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君弦會突然這麼問,但是月晚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靠!為什麼我身穿就不能返老還童?」
  「你應該慶幸,你都不知道我為這個小身板吃了多少苦頭!」
  「那好吧,歌你自己想好了,我聽過的不多。」
  「嘛,我知道了。」
  想了一段時間,月晚還是覺得原本被小花稱讚過的那首滄海桑田可以拿來唱。
  君弦的表演開始的時候,來的人並不多,但是但凡來了的都是有些身份的。月晚往外面瞄了一眼,很淡定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管其他事,只等著該自己上去唱的時候。
第五十九夜華
  天青他們要了一個包廂,視野還不錯,夙莘心情激動地往外面探著身子,然後又被天青狠狠地嘲笑。至於君弦則是覺得有些好玩,自己拌成別人的樣子坐在包廂裡看「自己」上台表演。
  「我說……」天青故意拉長的聲音引回了君弦的思緒,「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忽然和月晚變得那麼熟,說一些和月晚一樣的讓人覺得無厘頭的事,好像不是「這裡」的人一樣。
  君弦盯著天青看了一會兒,又笑著說:「你想說的是,為什麼會和月晚那麼相似是吧?你在擔心什麼呢?不,或者說,你想知道什麼。」
  天青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淡了下來,卻仍然勾著唇角,用漸漸變深的灰藍眼睛盯著君弦,「……」
  「你是覺得如果瞭解了我,或許能知道月晚什麼事情,對吧。」問句的形式卻是陳述的語氣,或許月晚早就已經知道雲天青其實很想知道她更多的事情,卻礙於某些原因沒有說出來。或許是和自己來這裡的原因有關……
  自嘲的笑笑,她是太高估自己了,她會來到這個世界只是為了那一件事情,其他的事情,哪裡有由得了她去管?
  「……既然不想說,你又囉嗦些幹什麼。」
  君弦青筋一跳,以前怎麼沒有覺得雲天青這傢伙這麼欠抽!?
  夙莘有些茫然的看著兩人,什麼論七八糟的……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期間,就已經輪到月晚上台了。
  在這之前,天青和夙莘從來不知道月晚還會用琴,而且技巧還非常不俗。
  「繾綣東風閒雲入夢
  疏雨殘聲梧桐瘦
  窗外落紅怎識幾分愁
  盡付雲流水此生匆匆
  回想往昔芳華初清風渡
  環珮重霓裳舞傾城賦
  今歲輕歎薄妝素罄紅燭
  忍踟躕往事過竟垂暮
  亭閣依舊數繁華不復
  獨自憑欄莫遙望
  隻字未語淚成雙
  淡酒已涼雲開月華滿荷塘
  不許玉橋晚蕭共蒼茫映離殤
  雀台更漏瑤光星斗
  氤氳暗香染輕秋
  幃中凝眸聆聽竹韻留
  一夜風滿樓一夜幽幽
  亂螢星點流光轉玲瓏散
  碎聲寒引舊琯
  脈脈追思憶舊年音容昨無人說
  莫道蹉跎滄海已錯
  殘露碧色滿地
  哀詞一闕長野裡
  余夕霞成旖霜月漸上寒煙疏離
  風拂珠簾清婉
  怎教萬千般思量踏夢船……」
  怎麼說呢,或許在這些人的眼裡,月晚這樣的歌聲就算得上是天籟之音了。月晚不是很喜歡在人前唱歌,除了自娛自樂的時候,在這麼多人面前唱歌是在父母死後的第一次。
  君弦知道這其實不是自己唱歌的聲音,那麼就是月晚她自己的聲音了。月晚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就算是平時說話的時候月晚也一樣。並不是說她的聲音怎樣怎樣,而是她的聲音很乾淨,很自然,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就像是……就像是那個人一樣。君弦的臉迅速就沉了下來。
  天青笑著從她的臉上掃視過去,然後對著夙莘說:「看來蕭蕭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夙莘點點頭,「我一直都覺得阿離很厲害的!」
  天青鄙視的看她一眼,「你就是一個跟屁蟲……」
  「混蛋雲天青,我要砍了你!!!」
  這場賭局自然是月晚他們是最終的勝者,那可是贏了一大筆錢啊,看那個前花魁鐵青的表情就知道這次輸得很慘吶。
  之後月晚就將君弦贖了出來,看那個老鴇悔恨的樣子真的很有喜感。可是將君弦贖出來之後就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君弦該去哪裡。
  「去哪裡都行吧?」天青把手放到腦後,斜靠在一棵樹上。
  君弦看了天青一眼,「確實,去哪裡都一樣。」
  月晚皺眉,「你一個人除了不方便恐怕還不安全吧,你是一個女孩子,而現在又是亂世,要一個人會很辛苦的。」
  「嗤,你以為你是聖母麼。」
  月晚一愣,確實,她不是聖母,沒必要管那麼多。就算是從一個地方來的又怎麼樣?只是……她只是覺得自己身不由己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看到有人和自己相似就會不由得把她當做曾經的自己,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出手幫她。
  可是現在想想,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她快樂了,自己就快樂了麼?
  「我沒有問過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但是我猜想不會簡單。是不是……和我有關?」從一開始她就感覺到了,在她那時候坐到君弦身上的時候,她有感覺到她強烈的反感情緒,只是她怎麼都沒有表現出來。那時還以為她只是討厭和別人接觸,而從之後的一些現象來看似乎她是對自己有反感……
  為什麼呢?一個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在一個未知的世界遇到一個同命相連的人,況且這個人對她還帶有善意,不論是誰都不會生出厭惡之情吧。
  除非是君弦在來這裡之前就見過她,而且她還做過什麼讓她極其厭惡的事;或者是君弦會來這個陌生危險的世界的原因是她……
  第一種情況應該不太可能,因為月晚的記憶力很好,而她的記憶裡沒有阮君弦這個人。那麼就只剩下第二種了。
  阮君弦看著月晚,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女孩很聰明,也很成熟,或許要比她這個年長一些的人還要成熟。「你很聰明……但是你可以不必問了,因為其他的我不會多說,你只需要注意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好了,我要走了,你也不必將我想的多弱小,況且,我在這裡就算是死了也不關你什麼事。」說完,阮君弦就轉身離開了。
  月晚笑笑,其實她也不算壞,只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才會討厭自己,不然,就算是成為朋友也不是不可能。
  天青看看阮君弦離開的方向,又看看有些悵然的月晚,覺得她們之間的關係還真是複雜,只是以現在這個情況,他是不可能會知道什麼了。
  「阿離,她為什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我們把她從青樓裡面救出來,難道不應該是她的恩人嗎?」
  月晚的表情有些複雜,她現在越來越混亂了,在她身上的迷越來越多,現在竟然有一個和她一樣是穿越過來的人,而穿越過來的原因竟然和她有關。「或許,我才是造成她這個樣子的元兇。」
  「什麼?你這樣說的意思是,是你把她弄到青樓裡面的嗎?」
  天青一巴掌拍到夙莘頭上,「你的腦子是長來做什麼的啊?這可能嗎?不要總把你的腦子拿來做裝飾,偶爾用一下吧,否則就要壞掉了,哦不,是已經壞掉了。」
  「雲天青!!!」
  收起自己複雜的心情,月晚看看在一旁胡鬧的兩人,「建鄴我們除了胭脂醉還什麼地方都沒去過呢,天青你瞭解的話,就帶我們到處轉轉吧!」
  「放心吧,玩的地方嘛,問我就對了!」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1

第六十夜華
  因為有替身呆在瓊華,所以就算是在外面多呆幾天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這些天他們一直呆在建鄴,將建鄴玩了個遍。只是古代的大城市並不像現代那樣大,所以再呆在建鄴也不會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了。
  傍晚的時候,三人回到了客棧,「建鄴已經沒有什麼好玩的了,要不是夙莘想要留在這裡嘗遍美食的話我們幾天前就離開了。見今你總算是吃夠了吧?明天我們也該啟程離開了,雖說有替身在瓊華,但是那畢竟是替身,總有可能會露餡兒的。我們下次再出來吧,嗯……下次我們去即墨吧,聽說那裡有燈會,好像就是這段日子。」
  「阿離阿離!那裡有燈會啊,那個很好玩的,要不然,我們去了即墨再回去吧,好不好啊∼∼」
  「夙莘,會被發現的!」
  「不怕不怕啦!我們就去看看,問清楚了燈會是什麼時候也好啊,我也不是要一直呆到燈會結束啊!」
  天青很鄙視的看著夙莘想月晚撒嬌,畢竟月晚的年齡看起來是要比夙莘小的啊,她也不嫌丟臉。
  夙莘意向和天青不對盤,此時也給了天青一個「你羨慕也羨慕不來」的表情。
  天青怒,誰羨慕了,他才不屑於做這種事情!然後看看明顯比夙莘還像一個大人的月晚,撒嬌這種事啊,如果是……
  「好吧,明天我們去即墨看看再回瓊華。」
  就這麼定下了,夙莘自然是跑回房間休息去了,天青嘛,趁著夜幕還沒有降下來,不知道有跑到什麼地方去閒晃了。月晚自然也是睡不著的,就算來了這裡數千年,卻還是沒有養成古代人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
  坐在房間裡,月晚沒有點燈,只靜靜地看著房間漸漸暗下來。然後安靜的想著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的一些事情,想把那些有疑惑的理出來,慢慢整理,也許可以有些線索。
  月晚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已經九點多了。
  說起這個手錶,月晚覺得果然是瑞士出品的,不枉她買的時候花了那麼多錢,過了上千年竟然還能走……當然不排除月晚用法術保護過的原因。
  只是九點了,天青似乎還沒有回來,這麼晚了他到底在幹什麼,現在又沒有什麼夜市,不可能會在外面帶這麼久吧?
  正擔心著,月晚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讓她的身體僵直了。那個力量……是重樓……
  月晚跑到窗前一把推開窗戶,很想就這麼衝出去,可一想到重樓大概又會像上次見到時那樣,又頓了下來。在這期間,重樓力量的波動越來越近,竟然是朝著月晚這邊過來的。
  月晚一愣,難道,重樓竟然已經找到她了麼?
  果然,下一秒重樓就出現在也面前。背著月光,月晚看不到重樓的臉,只感覺周圍都靜靜的,好像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重樓……?」月晚呆呆的看著重樓,然後掐了掐自己的臉,「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這時重樓已經從窗外閃了進來,拉住月晚掐自己的手,然後輕輕把她拉到懷裡,「何必掐自己,你自己不是應該更清楚什麼是夢,什麼又是現實麼……」
  抬手抓住重樓的衣服,月晚悶聲說:「哈,許久沒見,小樓樓也瓊瑤了?還是真的是我在做夢?」
  「……哼!果然是你會說的話……」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有真實的感覺吧。如果不這樣,也就不是月晚了,那麼也不會有熟悉的感覺了。
  「嘻嘻……嘻……」忍下口中嗚咽的聲音,月晚將頭更深的埋在重樓懷裡。忍住了嗚咽的聲音卻沒能忍住身體的顫抖。
  重樓只能將手臂收緊,也只能這樣讓月晚感覺到他的關心和擔心。
  「重樓……我好想你們,雖然只有兩年,但是卻和以前不同,身後沒有了你們,只有我一個人……很害怕……很可笑是不是,我竟然會害怕……」
  「嗯。」他知道,都知道的,因為這樣的感覺他也有。
  「在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深淵一樣,無助,是的,很無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慌亂,又迷茫,那一瞬間,我好想念好想念你們……」
  「……」無助麼,那種感覺他沒有,但是那種絕望的氣息到現在重樓還是可以從月晚的身上感覺到。「……沒事了,我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呵,小樓樓遇到紫萱了?」在重樓身上蹭蹭,將臉上的眼淚蹭干,然後才抬起頭來看著重樓。
  重樓皺眉,「嗯。」
  「難怪,小樓樓變得小言了……紫萱果然厲害啊。」
  關紫萱什麼事?「她告訴我你在瓊華,然後我就找來了,但是我去的時候沒有找到你,只見到一個和你一樣的人偶。」
  「你只是看到便確定那是個人偶?」
  「怎麼?」
  「……沒。」那個分、身重樓竟然是一眼就看出來的麼?可是她對那個分、身很有信心啊,那邊也沒有消息過來,證明重樓並沒有和分、身接觸……什麼時候重樓竟然對她這麼瞭解了麼,竟然只是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她?
  「知道你並不在那裡以後,我就下山來找你,至於如何找到的,那就是靠那個人偶和你之間的聯繫。」
  確實,因為是她的分、身,所以二者之間確實有些聯繫。
  「為什麼我會感覺不到你的氣息?」
  月晚苦笑一聲,「這還算是好的了,我去找你們的時候,你們連看都看不見我,就連聲音也聽不見……」
  重樓又皺起眉頭,「你來找過我?何時?」
  「兩年前。……我去到人界通往魔界的入口,卻發現在自己進不去,然後看到你忽然從裡面衝出來,但是我怎麼叫你,你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後來火娣也出來了,但是她還是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說話,即便我當時就站在她的面前。而現在,你之所以能夠看見我,聽到我的聲音,卻感覺不到我的氣息,我想大概是隱藏我的那個人沒有想到你會找到我,而現在的他,還沒有發現你找到我了。」
  「……」重樓沉下臉,能有這種力量的人可不多,這意味著能讓他看不到聽不到月晚的那個人要比他強。但是這樣的人在六界之中……
  「後來無論我想在入口流下什麼樣的痕跡都不行……不過在我嘗試進入魔界之前有見到一個人,那個人像是天界的人,但是我去過天界好幾次,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他。但,並不是我沒有見過他便奇怪,而是,像他這樣氣質和樣貌,最重要的是實力的人不被別人知道。這不是很奇怪麼?」
  「或許有這樣一個人,雖然我也沒有見過。」
  「誰?」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吧?
  「伏羲。」
第六十一夜華
  「或許有這樣一個人,雖然我也沒有見過。」
  「誰?」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吧?
  「伏羲。」
  命中了。
  「若是這樣的話,那可以理解,但是有些地方仍是想不通。」月晚摸摸下巴,「以他的力量殺死兩年前的我應該不難,但是他卻沒有那麼做,只是一直在阻止我回魔界,或者和你們聯繫上。殺死我的話,對他來說更有利不是嗎?」
  重樓盯著月晚看了一會兒,「……是嗎。」若是殺死她的話……重樓瞇了瞇眼睛,那絕對不允許!
  月晚奇怪的看了重樓一眼,「是肯定吧。」怎麼會用「是嗎」來回答啊,她說的明明就是事實吧?
  「我在想,他應該是認為我有什麼用,或者說,對他來說在某方面不能殺我。但是為什麼……我就無法推斷了。」
  「也許,在不久以後他認為我沒有用了,那麼或許就會抹殺我了。」前提是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恢復力量,但是現在重樓已經找到她了,想必她恢復力量的時候也不久了。
  「不會,你當我這個魔尊是白當的麼!」
  「哈哈,太久一個人生活,我都忘了……小樓樓當然是最厲害的了!」
  重樓哼了一聲,然後上下打量了月晚一下,然後有些驚訝的說:「你似乎長大了些。」
  說到這個,月晚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是吧是吧,我長高了,過了那麼久,我終於開始長高了!」
  看著月晚高興地樣子,重樓勾了勾唇角,其實她長大些比較好。
  「如今我也找到你了,這便隨我回魔界吧。」
  月晚一愣。
  重樓看出月晚的猶豫,道:「怎麼,你不想回去?」
  月晚搖搖頭,「並不是不想回去,只是現在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去做。」
  「何事?」
  「重樓……」月晚低著頭,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然後又抬起頭,「我覺得,我好想找到哥哥了。」
  重樓愣住了,「……朝歌?」無論他怎麼想都沒有想到月晚的回答竟然是這樣的。朝歌,月晚對他「哥哥」的這個稱呼似乎也是很久沒有聽到了。「他是魔怎麼可能轉生到人界。」
  月晚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我不能肯定……但是這麼上千年過去了卻還是沒有在魔界見到哥哥轉生的魔,我想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重樓要不然你隨我先回瓊華去看看,若他是哥哥,那麼我必定是要保住他的,若不是,……就衝他和哥哥相似,我也會盡力幫他!」
  重樓依舊皺著眉頭,「你的話聽起來……似乎是瓊華會有什麼劫數?」
  「沒錯,在不久之後,瓊華的掌門太清會用雙劍網縛妖界謀求妖界的紫晶石,以求白日飛升,這便是此時瓊華的劫。」
  「你這麼說,瓊華還會有別的劫數?」他可不覺得月晚是那種什麼都要管的人。
  「確實,若是這個劫數解決得好那個劫數就不會發生。當然,就算這個劫數解決的不好,或許今後我也不會再管了。」
  「這樣說的話,我就先陪你去瓊華確認一下。何時出發?」
  「在這裡我還有一個師兄和師妹,我們說好了明天先去即墨然後就直接回瓊華了,重樓你就和我們一起吧,你要隱藏魔氣的話,應該是很容易的才對。」
  「哼,本座為何要為兩個人類隱藏魔氣?」
  看著重樓熟悉的摸樣,月晚覺得現在的心情應該是叫做安心吧,她湊到重樓面前拉著他的胳膊,「小樓樓最好了,我們都那麼長時間沒見了,當然要找時間一起玩玩兒了,難道是小樓樓一點也不想念人家?難道小樓樓你討厭人家麼……」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
  再見她這個樣子真的像是恍如隔世了,其實就算隱藏魔氣也沒什麼,又不是第一次,「去就去吧。」
  「哦耶,人家就知道小樓樓最好了!小樓樓晚上住在這間客棧麼,我去掌櫃那裡再要一個房間?」
  「好。」
  就在月晚興沖沖的跑去要房間時,一股莫名的感覺瀰漫了全身,這種感覺很不好。月晚停下腳步看著窗外,天青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
  「小樓樓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妖怪,或者危險的地方麼?」
  「建鄴附近的話沒有,若是再遠一些倒是有,只不過應該不會去那麼遠吧。有什麼事嗎?」
  「我有一個師兄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重樓想了一會兒道:「這附近有一隻魔,似乎是在我來之後來的。你沒有感覺到?」
  月晚尷尬的笑笑,確實沒有哈,一見到重樓就激動的什麼都忘了,現在感覺起來確實有一隻魔在附近。「我去看看,若是天青也在那邊的話,就危險了。」
  雖然不知道「天青」是何人,但是聽月晚的口氣似乎也是一個重要的人,重樓有些不爽,才不過三年多沒見,她身邊已經多了那麼多在乎的人麼。「我同你一起去,你現在的身份不方便。」
  「嗯!」月晚知道,現在自己是身為瓊華派的弟子,與不認識自己的魔湊在一起的話就只能是打上一場了。況且,她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和重樓說,重樓現在也感覺不到。她的力量現在就只剩下人類的靈力了,和原來的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即便重樓現在能有感覺到她的力量波動,大概也認不出來這股力量是她的。
  飛快的掠到那只魔縮在的位置,月晚果然看到了天青,他與那魔,已經戰到了一起,只不過顯然是那只魔佔到了上風。
  天青此時已經渾身是傷了,只是勉強在抵擋。月晚罵了一聲,天青這傢伙怎麼會招惹上個魔的?
  重樓此時出現那個魔的面前,一掌將那個魔揮開,那個魔一愣,抬頭一看卻是重樓。重樓雖然是魔尊,平時也不太出現,但是因為他好戰的習慣,見過他的魔不少,這個魔雖然不是魔界的高層,卻也見過重樓。「魔、魔尊大人!」
  「哼,本座倒不知道魔界之人何時能來人界中了。」
  那個魔受到重樓的威壓,不堪重負跪到了地上,低著頭,「對,對不起,魔尊大人,小人只是為了兩柄劍才到這裡,並不是有意與人界修仙之人結仇。」
  「劍?」這裡能有什麼劍?月晚看看周圍的環境,沒有人煙,也沒有什麼人為的痕跡,等等,這種靈氣的感覺,確實是有什麼兵器在這裡,而且已經有了劍靈,想必這劍鑄造出來已不下千年了。
  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那個魔有些驚訝,抬起頭看著月晚,「月、月華殿下!?」
第六十二夜華
  月晚詫異的看著這個魔,「你認識我?」然後有些糾結的扶額,丫的混蛋,這麼叫出來天青不就知道了麼……回頭,果然看到天青一臉驚訝的樣子。
  「小人在魔界見過殿下。」是的,那個時候月華殿下就是和魔尊大人站在一起的,而魔尊大人身邊也只可能是月華殿下吧。
  月晚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們怎麼會打起來的?」
  「小人只是和他都想要這劍,一言不合才打起來的。」
  一言不合?月晚看看天青,見他一臉不屑的樣子,就知道大概不是這個樣子,天青雖然表現出來的是一個樣子,但是其實他很穩重,「說實話,天青不會因為一件東西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沒什麼,我確實是想要那劍,至於打起來,就當做是我們在爭奪好了。」
  見天青不想再多說,月晚也就止住了這個話題,「那麼,重樓這事你自己處理吧。」
  重樓點點頭,一手揮出一個空間法陣將那個魔送回了魔界。
  「什麼劍你那麼想要?」
  「那劍是柄好劍。」
  「嗯。」就只這樣?月晚挑眉看著天青。
  天青嘻嘻一笑,「其中有一柄叫做天青劍。」
  月晚一愣,不會這麼巧吧,竟然會有一柄劍和他的名字一樣。「先找出來看看吧,小樓樓覺得呢?」
  「你隨意。」比起劍,重樓更關心的是叫天青的這個人,一個人類,竟然也得月晚這麼在乎!
  月晚將自己空間袋中的藥拿給天青,這滿身的傷口,想必傷的不輕吧。月晚皺皺眉,然後又在天青身上施了一個治療術,這才滿意的開始找劍。
  這兩柄劍藏得並不深,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小的石洞裡,只不過,因為時間太長,石洞的痕跡已經被隱藏了起來。但是即便是這樣,似乎也要是精通於陣法的人才能打開。
  小小的石洞裡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劍台,又各放了一柄劍。正前方有一個小小的桌子,還有一個石凳。桌子上似乎是放著什麼。
  月晚走近一看,卻是一個竹簡,逐漸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還算是能夠看清。
  竹簡上這樣寫著:兩柄劍,一柄名為天青劍,一柄名為天河劍,分別主以天青石和天河石鑄成。若有緣人得之,請善待之。
  天河石與天青石乃吾一友人命名之,伊名之月晚。有緣人可否告知伊,礦石確實可以用於鑄劍,這兩柄劍便是為伊所鑄。然,有緣人不必一定將劍交予伊。
  ——落宇留筆
  「落宇……」月晚有些恍惚,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是千年之前吧,在哥哥走後不久,「當時只是告訴他,這個可以拿來鑄劍,他竟然留了兩柄劍下來。」為那兩中礦石命名?不,那種礦石本就這麼叫,她不過順著天意罷了,也只是為了天青和天河這兩個名字而已。
  重樓走到月晚面前,看了看她手中的竹簡,「你認識他。」
  「嗯,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是沒有想到他會留下兩柄劍。他是在怪我明明說了會再回去找他,卻沒有履行約定吧。」月晚小心翼翼的把竹簡收起來,放進空間袋裡。
  「蕭蕭,鑄劍的人你認識?」雖然這劍是什麼時候鑄成的他不知道,但是看這個石洞也知道時間絕不會太近。那蕭蕭該是有幾歲了?而且……之前那個魔叫她殿下……
  月晚看看重樓,但後笑著說:「嗯,在千年之前見過,還受過他的照顧。」
  天青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灰藍的眸子愈發的深,他並沒有問什麼,現在月晚就會告訴他了吧。
  「我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也是魔界唯一的公主。我已經活了一千多年,但是我並不是魔,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怎麼樣,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怎麼想。」
  對月晚十分熟悉的重樓只是聽到這句話就知道月晚現在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卻也不安著。重樓皺起眉,在人界的這些時間月晚怎麼變得只是為了別人的想法就擔驚受怕了?
  天青歎了口氣,「還能怎麼想,你果然如我想的一般不尋常。」
  果然這才是天青啊,「嗯,我還以為你會害怕或者討厭我,果然是我多想了,雲天青就是雲天青啊,要是不這樣我也就不會喜歡你了。」月晚點點頭。
  天青一呆,這話貌似是月晚第一次說吧。
  看著天青這幅呆愣的樣子,重樓就是很不爽的樣子,「哼,你是見人就喜歡麼?」
  「嘖,小樓樓怎麼能這麼說呢,人家喜歡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喜歡的啊,你看我喜歡小樓樓,喜歡火婖火娣,喜歡帝乙,喜歡拓達,喜歡扶乩……多有品味啊!」若你要說自己沒品的話,我就不能說什麼了。
  「哼!」知道月晚的潛台詞,重樓鬱悶的瞪了月晚一眼。
  而天青則是垂下眼簾笑了笑。
  「小天青,這劍既然是我朋友當初為我鑄造的,那麼天青劍就送給你了,至於天河劍麼……」月晚笑瞇瞇的看著天青,「等你以後有了兒子叫做雲天河的話,就送給他!」
  天青嘴角抽了抽,「什麼叫我有了兒子……再說了,我有兒子的話為什麼要叫雲天河,這個名字像是我兄弟一樣……」
  「你的兒子不叫雲天河的話就不行了,那是天意!」
  「什麼天意啊!這難道又是你看到的?」
  「沒錯!」
  天青翻了個白眼,她一直致力於改變他的命運,若是改了命運,那麼他的兒子叫什麼名字恐怕也不是不能改的吧?為什麼就一定要取得像他兄弟一樣?!
  「嘻嘻,那天河劍我就先收起來了,我現在先回客棧去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這點倒是所有人都同意了。
  回去的時候天青一直看著重樓,魔尊?月晚就是他的妹妹吧。他身上有著很強大的魔氣,收斂的時候又收的一絲不剩。他很強,這是天青此時唯二能夠下的定論,另外一點就是他肯定很寵月晚。這一點從他對待其他人和月晚的比較中就可以看出來,但是又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一樣……
  儘管天青用他覺得無禮的眼光看著他,但是不過是這樣一個人類而已,在他看來,並沒有理會的必要,儘管他是月晚比較在乎的人。
  夙莘對於忽然多出來的這個人並沒有多在乎,在她看來最重要的就是能去即墨玩了!
  回到瓊華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若不是月晚催促,夙莘大概還要玩到晚上。不過情況倒還好,並沒有人發現他們下山了,只除了一個人。
  那就是現在正一臉青黑站在他們面前的玄霄。
  「玄霄師兄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會在這裡啊?」
  玄霄沒有理月晚,只是皺眉看著明顯不是瓊華弟子的重樓,「夙離,你難道不知道修道期間是不能帶非瓊華的人上山麼?」
  「當然知道啊,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在這裡啊……」還在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她總不能在重樓面前為了躲一個人類而偷偷摸摸吧?那是會被重樓恥笑的。
  「你的意思就是我恰好來到這裡,便是我的不好了?!」真是強詞奪理!
  「這個……師兄啊,我們不過是下山玩了一轉,恰好遇到了個蕭蕭的熟人,他不過是只來一會兒並不會呆久的。」
  「玄霄師兄你可不像是恰好來到這裡吧……」她的分、身早就知道他來這裡的事情了,所以回來的時候,她才一直都在祈禱這個冰塊趕快走,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一直等到他們會來。
  玄霄一頓,明白了月晚的分、身肯定也能傳遞消息,早知道他又何必在這裡為他們守這麼久。
  「不過嘛,玄霄師兄謝謝你了……」
  「……謝我做什麼。」
  「你在這裡等那麼久是為了幫我們守著吧,要不然,那麼多時間難道還不夠你去告訴太清師傅麼∼」悶騷就是這樣了,真是沒辦法,不過因為身邊一直有只悶騷,才不至於她會誤會了玄霄,月晚彷彿不經意的瞄了重樓一眼。
  重樓將頭撇到一邊,月晚這傢伙想了些什麼他基本上都可以猜到了……只是他非常的不爽,月晚讓他現在感到尷尬。
  玄霄臉色微郝,閉上眼睛轉過身,「只此一次。」
  「嗯嗯,知道了,玄霄師兄果然是好人!」
  玄霄腳步未停,反而好像還變快了,很快就消失在醉花蔭。
  夙莘很快就被月晚哄了回去,天青是個人精,自然不是月晚三眼兩語能夠哄回去的,月晚也就只好由著他,反正他現在知道的也不少了,也不在乎他再多知道些。
  於是月晚就直接和重樓去找玄震了,重樓自然是隱身的,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煩。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1

第六十三夜華
  敲了敲門,月晚問道:「現在師兄你在麼?」
  很快門就開了,玄震笑著走出來,「怎麼了阿離,有什麼事嗎?」
  月晚撓撓腦袋,有些靦腆的說:「因為想著好久沒有來找現在師兄了,所以特地來看看,師兄很久沒有斥道阿離做的東西了吧?剛好現在天青也在,然後我再叫上夙瑤師姐,我們去廚房,我做頓好吃的來補償你!」
  玄震頓了頓,然後輕輕將手放到月晚頭上,揉揉,「確實呢,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聚在一起吃飯了。那就依你吧。」
  「嗯!」
  廚房中飄來陣陣菜香,天青趴在廚房門口往裡面探頭,「玄震師兄,這次可算是托了你的福了,我以前還從來沒有吃到過蕭蕭做的食物呢。現在聞起來好像很香的樣子……」
  一隻湯勺從廚房裡伸了出啦,磅的一聲敲在天青腦袋上,「什麼叫做好像,我做的食物是肯定很好吃,不信你去問玄震師兄!」說著湯勺又收了回去。
  夙瑤撲哧一笑。
  天青回頭看著玄震,只見玄震一笑,點點頭,「小心哦。」
  「什麼小心……」「磅!」「誒喲!」
  「雲天青你還真問啊?」只見月晚做一手拋出的動作,而手裡的湯勺明顯不見了。
  「阿離,不要這麼粗魯。」雖然這也是她喜歡月晚的原因。
  天青撇撇嘴,那不是你叫我問的嗎?女孩子還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看來這輩子他是沒辦法瞭解這種生物的了……
  飯菜都上桌了,只差一個湯還沒有抬上來,當月晚把湯抬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天青沒有用筷子直接用手開始抓菜了,月晚一拳揍到天青頭上,「師兄師姐都還沒有吃呢,還有,你筷子也不拿,手很髒的你知不知道啊?!」誰知到這廝有沒有洗手。
  天青無辜的看著月晚,然後乖乖的洗手去了,然後看到玄震和夙瑤笑著開始吃東西,才規規矩矩的拿起筷子開始吃。
  「怎麼麼楊,我的手藝沒有退步吧?」
  「沒有沒有,好吃得不得了啊!」口齒不清,說話的時候還有菜沫飛出來。見此摸樣,月晚嫌惡的拍了他一掌,「又沒問你,還有,拜託你嘴裡有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
  只見天青伸長脖子吧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然後才開口,「今天你幹嘛老是針對我……」
  月晚望天,「……有麼?」對天青幽怨的視線視而不見,把頭轉向玄震和夙瑤,「吶,師兄師姐,你們覺得怎麼樣?」
  玄震忍笑,「嗯,手藝一點也沒有退步,很好吃。」
  夙瑤也點點頭,「這還是我第一次吃阿離做的東西,這可真是像天青師弟說的托了玄震師兄的?呢。」
  「嘻嘻,那就好,這下玄震師兄不生阿離的氣了吧?」
  玄震笑笑,「我從來沒有生阿離的氣啊。」
  月晚撲到玄震懷裡,「嘻嘻,就知道師兄最好了∼∼」
  抱著懷裡蹭蹭的月晚,玄震笑笑,看到天青好奇的樣子道:「你忘了麼,你與月晚第一次見面是和她在一起的就是我啊。」
  天青眨眨眼睛,好像是這麼回事,「你好像她哥哥一樣……」
  「是嗎,我也這樣覺得啊,也一直想要扮演這個角色。是吧,阿離?」
  蹭蹭,滿足的抬頭,「嗯,玄震師兄就是我的哥哥啊!」算是,最在乎的哥哥之一。
  玄震拍拍月晚的腦袋,「已經不早了,你與天青師弟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還有早課呢。」
  「明天早晨可不要又逃了。」夙瑤勾勾唇角,嚴肅的臉上也瞬間變得柔和。
  「嗯,明天的早課阿離一定會去的!」
  玄震夙瑤撲哧一笑,想要這個小師妹去上早課還真是難得很。
  回到劍舞坪上自己的房間門口,月晚並沒有進去,而是和天青一起去了醉花蔭,這時候的醉花蔭通常是一個人都沒有的。
  看著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的重樓,月晚猶豫的開口,「重樓……」
  重樓猶豫了一下,就把月晚摟到懷裡,「小晚,如果我的判斷確實沒有錯的話,玄震真的是朝歌。」
  月晚渾身一震,果然是麼,她就知道的,就知道的……那麼熟悉的感覺,她怎麼可能會認錯呢?
  只是,現在哥哥不記得她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寵她了……現在的他更在乎的是師門還有師傅……
  「關於這件事還有很大的疑問,我現在必須會魔界去,這件事情必須早日查清,否則若魔界每個魔都這樣,那麼以後魔界不就再也沒有新生的魔了麼。……我很快就會回來,在此期間你要照顧好自己,或者說我會讓火娣來找你……」
  「不用,我一個人也能行的,現在不比之前,至少我知道,你們找到我了。」
  「那好,我這邊先回去了,若是不行,你可以來魔界找我,這是千凝魔艮。」
  「嘖嘖,小樓樓你還真是奢侈,千凝魔艮可是魔界至寶啊,你就這麼拿給我當交通工具?」看著手中的像是水晶一樣的魔界至寶,月晚心神恍惚,之前就算有再大的事,也沒見重樓或者哥哥拿出來用過,現在就她這麼點兒事,重樓竟然就拿出來了。
  「魔界至寶又怎樣,在我看來,你比它重要得多。」
  月晚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從重樓懷裡縮了出來,蹲到一邊開始畫圈圈。「瓊瑤了,瓊瑤了……重樓竟然也瓊瑤了紫萱你真是強大我們具有王八之氣的重樓竟然你也被你瓊瑤了瓊瑤你也真是強大仙劍世界你也能亂入……」
  「……」重樓,雖然說只有這樣才是月晚,但是這樣的情況真的很有讓人內牛滿面的衝動。
  「……」天青,她一想一向很有讓人抓狂的本事,不過這個時候,幹得好。
  等月晚從碎碎念裡脫離出來時,重樓已經不見了,只見天青叼著一根草,貌似昏昏欲睡的樣子對月晚說:「重樓說他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了。」
  「……」
  天青暗笑,最後那一句當然是他自己加的。
第六十四夜華
  重樓走後不久,太清回來了,這次回來還帶了一個少女,名叫夙玉。
  夙玉來的時候,月晚剛好也在旁邊,那個時候月晚和天青正好是在玄霄面前胡鬧的時候。如果那些江湖上的大俠是不打不相識的話,他們之間就是不鬧不相識了。
  就算玄霄經常喝斥他們倆,但是三人之間的關係很好則是整個瓊華公認的。就連太清都鬱悶,玄霄明明就是那樣的性格,怎樣會和那兩個混球關係那麼好的??
  所以說,夙玉上山的這一段,她是看到了現場版的。
  「唉∼∼∼都練了兩個多月,還沒到師父說的第三重境,他老人家是不是存心整我啊……」天青將手放到腦後,望天。
  「就是就是,哪有這樣的啊,就這麼告訴我們一聲,然後就不見人影了。」天青要一直練功的話她不就沒得玩了?
  玄霄瞪了月晚一眼,這明顯是帶壞天青,「胡鬧!你自己不夠努力,卻怪到師父頭上!」
  「是是是……你和夙瑤師姐、玄震師兄都是一板一眼的人,就我總犯錯……」說著瞄了月晚一眼,看她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就鬱悶,幹嘛就只說他一個人,蕭蕭不也一樣成天和他闖禍麼?
  「我看你待在思返谷,卻是很快活。」
  「思返谷好哇!少了一堆訓斥嘮叨∼不過就是沒飯吃,讓人有點受不了……不過嘛,有蕭蕭就是好啊,一起進思反谷也不怕會被餓到了。」
  月晚白了他一眼,然後看到遠遠走過來的夙汐,她身後還有一個沒有見過的漂亮女子,「夙汐啊。」
  被夙汐敲了一下,「阿離!要叫夙汐師姐!」
  「哎喲,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呵,這話對我可沒有用啊。」
  「夙汐師妹啊,有何貴幹?」瞄了瞄夙汐身後的女子,天青也大致知道夙汐是來做什麼的了。
  夙汐瞥了天青一眼到:「這位是剛入門的夙玉師妹,也已被掌門師伯收入門下。但這幾日掌門師伯另有要事忙碌,玄震師兄和夙瑤師姐又都不在門派中,所以請兩位師兄多關照她一下。」
  「那我呢!還有我啊,夙汐師姐!」怎麼劇情沒變,就連對話也沒有變啊,現在明明多了一個她不是麼?
  「你這丫頭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麼來照顧別人!」笑斥了月晚一聲,夙汐又對夙玉說:「夙玉,這便是我說過的玄霄師兄與天青師兄。」
  只見夙玉微微欠身道:「玄霄師兄、天青師兄。」
  月晚不禁感歎,真是美人啊,這風姿。
  天青就更直接了,直接跳到夙玉面前說:「哇!你長這麼漂亮也來修仙,豈不可惜了?」
  「天青,休得胡言亂語。」玄霄皺著眉揮揮袖子,天青真是不分輕重,這是什麼都能說的麼?
  夙玉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她只是看了在月晚一眼,「……容貌美醜,皆是皮下白骨,表象聲色,又有什麼分別?而且若像你這般說,這位師妹不也是可惜了麼?」
  師妹你妹!咦?她是在說我?月晚莫名其妙的指指自己,然後就見到天青、玄霄、夙汐皆是看著自己。
  天青抱胸,上下大打量了月晚一番,嘖嘖道:「若是安靜的時候蕭蕭看起來確實也是很漂亮的,只是嘛,這種性格任誰都會不由自主的忽略你的臉吧……」
  天青你妹啊!!月晚怒目。
  看著月晚暴怒的臉,玄霄這才覺得天青說的確實沒錯,若不是月晚現在年齡還小,臉上還儘是稚嫩,也算得上是傾城的美人了,就算是夙玉大概也是要遜上一籌的。不過以前竟然沒有發現,果然還是那個性格太過剽悍了麼?
  「天青說的是啊,以前竟然沒有發現。」難得可以調侃阿離,夙汐自然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話題在月晚身上繞了一圈,天青又將話題引回了夙玉身上,「唉,你年紀輕輕,便看這麼透,豈不是一點也不好玩了……」
  「天青!」
  「好,我不說了,還是師兄懂得憐香惜——」見玄霄又皺眉瞪著他,只得忙說:「啊!我真的不說了!你別瞪我啊……」
  見夙玉沉默,而月晚又一臉看戲的樣子,夙汐就只好自己開口了,「嘻嘻,夙玉,這兩位師兄就是這樣的,不過他們人都很好,久了你便知道了。」
  「嗯……」
  現在看起來天青似乎是被壓制的一方啊,但是她明明覺得天青應該是在上的啊……難道是天青還有什麼絕招不成?
  天青玄霄忽然沉默下來,看到月晚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又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這種時候還是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問得好。
  「咦咦,你們怎麼什麼都不說了?夙汐呢,怎麼沒見她人了?」
  她早就走了好不好啊?!
  「哦哦,現在的情況就是夙汐吧夙玉交給你們了?嗯嗯,那你們就不要大意的上吧!」
  現場的兩隻男性生物黑線,拜託乃可不可以不要說這麼有歧義的話?!
  「撲哧!」
  三人驚訝的看向夙玉,這裡誰都可能笑,就不可能是她和玄霄吧?但是她笑了,確實笑了。
  月晚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臉,難道其實她的臉長得很有喜感?
  只見夙玉掩唇,眼中帶著笑意,「原來師兄和師妹是這麼有趣的人啊。」
  三人對視一眼,原來夙玉也不是那種無趣的人啊。嘿嘿,這就好辦了∼∼
  「夙玉姐姐,我和你說哦,其實瓊華上也是可以有有趣的事的,吶,比如說啊……」
  「夙離!!!」
  ……
  這便是人物聚齊的時候了,這個劇本似乎是按著命運的安排來運行的,但似乎又不一樣了。
  比如說溫和的玄震是上屆魔尊的轉世,比如說玄霄雖然很冰山,卻又是一個傲嬌美少年,再比如說,天青依舊是個灑脫桀驁的少年,卻更加深諳人間世俗……
  最重要的是瓊華有了月晚,一隻想要以自己巨大翅膀扇動颶風的的蝴蝶。
  醉花蔭的花好像永遠也開不盡一樣,無止盡的開著,又無止盡的落著。那粉紅的花瓣之下不知有多厚的土層是這花零落成的泥。
  只是就算開不敗,終究有些東西是要離開的,就像那個鳳凰花妖,待她飛升成為鳳凰花仙的時候,也就要離開這個她曾經守了五百年的瓊華。
  月晚不知道自己離開的時間是什麼時候,或許就在這場瓊華的劫難……
  她不可能留下……
  正因為她的身份,就算她與玄霄相處得再好,若玄霄知道了她是魔界的將軍又會怎樣?他不是天青,總是執著於自己所堅信著的東西,不曉得轉彎。
  只是月晚總還是想要試試的。沒試過就放棄,那不是她月晚。
  「阿離。」
  月晚回頭,站在醉花蔭盡頭的是玄霄和夙玉,在他們身後還有靠著鳳凰花樹微微笑著的天青。
  「……」
  「總要我們來醉花蔭逮人麼?」玄霄的語氣並不像平時那樣冷硬,甚至是帶著些柔軟。月晚不禁想,真的是醉花蔭這個地方太過夢幻,所以連玄霄都會醉了麼。
  還是說,因為他的身邊有夙玉?
  不管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這樣的玄霄都難得一見,她又怎麼會被給他們面子呢。「怎麼會,你們都已經知道我總是在醉花蔭的,又怎麼能稱為是來逮人的呢?」
  走到玄霄面前,只見玄霄臉上帶著些無奈,卻只是一瞬間。
  「若是你不是在早課的時候跑來醉花蔭,這句話會更加令人信服哦。」天青走到月晚面前,湊到月晚面前笑著。
  「也正是因為早課的時候我們四個人都在這裡,所以我才會尤其的高興哦。」
  「啊啊,知道了,你不就是你的目的麼,師傅現在大概要氣死了……」
  「他要是那麼容易被氣死,就不會是瓊華的掌門了。」
  漫天的落紅漸漸淹沒了四個人的身影,此時,誰又願意去管那將來會發生什麼……
第六十五夜華
  那天,月晚又逃了早課,天青早上被玄霄拎去上早課,卻又在半途跑了出來,然後就直接來了醉花蔭,早課的時候只要來這裡的話給予一定能見到月晚。
  果然,進了醉花蔭沒找多久天青就看到了月晚。
  此時月晚正坐在樹枝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蕭,你今天又沒來上早課。」
  月晚瞥了一眼天青道:「現在站在這裡的你沒有資格說我。」
  「我好歹是去過了的……」
  「被玄霄逮去的,你還好意思說。」
  「我還以為你有了室友以後回去上上早課呢。」
  「夙玉又不是玄霄,你想得到美。」是的,大概是所謂的穿越定律吧,月晚現在就和夙玉住一個屋子。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老實說月晚現在看不出天青現在有沒有喜歡上夙玉了。看不出來是因為,天青現在依舊是每天在瓊華裡面亂竄,偶爾拉著她和夙莘跑到外面去玩。總之似乎是沒有過多的關注夙玉。
  這讓月晚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到底應該吧夙玉配給誰呢,總之不能讓兩個人同時喜歡上一個人吶。如果是天青喜歡夙玉的話,她肯定會幫他把夙玉追到手的。
  「天青啊……」
  「嗯?」叼了根草的天青坐在樹下昏昏欲睡,正打算補一大早被玄霄拖起來上早課的覺。
  「你覺得夙玉怎麼樣?」
  「她?什麼怎麼樣啊。」
  「感覺啦,我說的是感覺啦!你對夙玉有什麼感覺嗎?」
  看了一眼明顯很好奇的月晚,天青想到了什麼,白了月晚一眼後道:「能有什麼感覺,對夙莘是怎樣的,對她就是怎樣的。」
  「你指的是對她只是師兄妹的感情?」
  「是啊。」
  月晚驚訝了,這樣明顯不合常理吧?(什麼叫做常理啊?)在原來的故事裡,天青喜歡的是夙玉吧,難道現在因為她的蝴蝶效應,天青不喜歡夙玉了?她可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蝴蝶磁場有多強大啊!
  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好像都盡付於流水了一樣,就像是哥哥死了,飛蓬也進入輪迴了,龍陽,儘管她努力地讓他變強,但是最後他依舊戰死了,龍葵依舊祭了劍……
  至於溪風嘛,他還是和水碧私奔了比較好,所以這件事月晚並沒有插手。
  總之是到現在月晚才又看到自己蝴蝶效應的成果,而這個成果是否能鞏固還是個問題。
  「天青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天青忽然沉默了,似乎在想著什麼,然後才笑著抬頭,看著月晚,「誰知道呢?」
  本來以為就可以問道答案了,卻不想得到一個這樣的回答。「我還在想,若是你喜歡上夙玉的話,那麼我就想辦法幫你追她。有我在難道你還會怕搶不過玄霄?」
  「呵。」天青一笑,灰藍色的眸子卻不像他的表情那樣簡單,「你想為我說媒?在你看來玄霄師兄喜歡的是夙玉?這些都是你所謂的看見未來裡面看到的是吧。……可是蕭蕭,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一直都在努力改變我的命運,既然這樣的話,你覺得我們命運的軌跡還會按照原本的既定命運進行麼?」
  「……」月晚一愣,「可是這運並不是我想改就能改的,我雖然想改變命運,一直都在努力,但是從來沒有成功過,現在的我仍然在努力不過是一個堅持罷了。自從經歷了那些以後,我就對改變命運這種事不抱太大希望了。雖然……一直在催眠自己。」就算是蝴蝶又怎麼樣,她連天意是什麼都沒有弄懂,怎麼能改變,她不是天青,無法桀驁的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這種話。
  「……」
  「嗤!蕭月,你怎麼還是這麼懦弱,堅強一點不行麼?!」
  「我相信,你已經改變了許多了,我沒有喜歡上夙玉,玄霄也沒有。」
  是嗎,這算是她撼動了命運的表現麼……
  沉默的月晚帶動著沉默的氣息,天青也沉默。
  月晚一直都是沒心沒肺的,好像什麼也不關心的樣子,成天就想著玩鬧,他何嘗又不是,只是,表象就是表象,就像是月晚能看清楚他一樣,他同樣可以看清月晚,想必玄霄師兄也是知道的吧,不然又怎麼會被吸引……
  就算是沉默,彼此的還是能夠心照不宣。很快月晚就恢復了原來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兩人的臉幾乎是如出一轍,正式因為有些方面相似,所以表面才會相似。
  月晚笑著想,若是天青和玄霄都沒有喜歡上夙玉的話,這以後該怎麼辦,看來還是要重新想了。最好的結果就是玄霄能夠放棄用這個方法飛升的念頭。
  但是這顯然是最有難度的一個,且不說玄霄對妖的深惡痛絕,就說是他對太清的言聽計從,被瓊華教育的根深蒂固的觀念恐怕也是很難改變的。
  不過,玄霄又恰恰是很有主見的,若是他真的能夠改變主意,這場瓊華的劫難也許就不會這麼快發生,而以後這場劫難還要發生的話,那就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雙劍放在哪裡她是知道的,這瓊華還沒有什麼事能夠瞞過她,但是她現在有必要去把雙劍給偷出來麼?
  這個計劃可行,但是以她現在的能力肯定是偷不出來的,並不是說太清他們有多厲害,只是他們設來保護雙劍的陣法機關什麼的很麻煩。一個不小心她自己就會暴露,這樣讓哥哥知道了的話,會討厭她吧,而且暴露不說,自己還有可能被困住。一次失敗就沒有機會了,在這種情況下動手,顯然不是她的風格,她若是要動手,那絕對是要有九成以上的成功幾率。
  除此之外那就只有讓魔界的那些傢伙來偷了,這樣既不會暴露自己,又能無聲無息的把禍源給消滅掉。但是問題出在有實力從裡面把東西偷出來的傢伙自尊心都相當強,絕對不可能答應去做偷盜這種事。就算願意,為了他們不認識的人在他們看來也是沒有必要的,即便那是自己熟人在乎的。
  尤其是瀧華吧,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是為了哥哥的話,那是一定會罵自己的,畢竟作為她的哥哥的是朝歌,而不是玄震,而朝歌已經死了。
  其他人大概也不會同意。魔就是這樣的冷清,與自己無關的人怎樣都不會去管,而自己認定的人若死了,也絕不會將感情換個人來寄托。
  這樣就陷入了一個僵局,難道她真的要看著玄霄和夙玉修煉雙劍麼,然後再最後關頭把局勢扭轉過來?
  這樣成功的幾率不大,而且也會很危險吧。
  到底,她該怎麼辦……
  「看你的樣子,似乎瓊華會發生不得了的事,這事讓你很煩惱?那你還不如說出來,或許兩個人還能想出點什麼辦法。」
  月晚看著天青認真的表情,還是有些猶豫,這些將來要發生的事,告訴天青真的好麼?
  天青劍月晚猶豫,笑著說:「蕭蕭,你這是在不信任我麼?」
  月晚緩緩搖搖頭,「並非不信任,若是不信任的話,就不會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只是不知道讓你知道未來將要發生的事好不好,若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話,你便不用承擔這些責任……」
  天青笑笑,似乎有些高興又有些無奈,「蕭蕭,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為了我們好,但是你忘了,我還是一個男人啊,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來承擔這些過分沉重的事情呢?」
  白了天青一眼,「你忘了,我活的時間已經很長了,而且我的身份也昭示著我的力量,我不是聖母,沒有必要去承擔那份責任,我只是想要我在乎的人活下來。我很自私,只要我在乎的人沒有事的話,我管他瓊華是死是活……而我在乎的人,既然是我在乎的人就是我的責任,要保護好他們就是我的事情,怎麼能把你也拉進來。」
  天青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灰藍的眼睛裡盛著的不知道是什麼,「他們……不應該把我拉進來麼……」自嘲的笑笑,在月晚眼中他到底算是什麼,就算是到了現在他也還是沒有弄懂,月晚總是把自己的心藏得很深,想要知道都很難。
  「我一點也不想看到天青你出事啊。若是把你也扯進來,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至少現在事情還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知道了,便會改變什麼嗎?」
  「若是你知道了,你難道會按照原來的既定方向走麼?」
  「……」
  「我不會,但是既定的方向到了盡頭不就是那個你不想要的結局麼,這樣還有什麼意思,我們要走的不就是與原來不同的路麼?你不是在害怕罷了,想要做卻又畏首畏尾的,我覺得現在的你需要的是勇氣哦。」
  月晚一愣,勇氣,這兩個字確實是她一直以來缺乏的東西,但是說起來容易,要真的擁有勇氣,又談何容易,這並不是說說就可以得到的。
  天青上前握住月晚的手臂,用他灰藍色的眼睛盯著月晚烏黑的眼眸,「現在你需要走出第一步,然後你就可以擁有勇氣了,若是自己不能獲得勇氣,那麼就逼自己吧……現在你可以走出第一步了,蕭蕭,把這些告訴我吧,你要相信我是可以和你一起承擔的。」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1

第六十六夜華
  天青上前握住月晚的手臂,用他灰藍色的眼睛盯著月晚烏黑的眼眸,「現在你需要走出第一步,然後你就可以擁有勇氣了,若是自己不能獲得勇氣,那麼就逼自己吧……現在你可以走出第一步了,蕭蕭,把這些告訴我吧,你要相信我是可以和你一起承擔的。」
  月晚呆呆的看著天青深深的充滿著自信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月晚笑著說:「嘛∼天青,我敗給你了,但是我很高興。」
  「我們現在去清風澗吧,我慢慢說給你聽。」
  月晚講的很詳細,把她知道的仙四里的劇情全都講了出來,一點也沒有漏。講完以後天青並沒有立刻就發表意見,反而臉色有些詭異。月晚能夠理解,畢竟這裡有講到他最後和夙玉結婚還有了個兒子雲天河,然後就是那些讓人糾結的劇情。
  「為什麼你說的未來裡面沒有你。」
  「怎麼可能會有我,我本就是能看到這些的人……」指的是玩遊戲看到,怎麼可能還深入劇情,「我看到的所有未來裡面都沒有我。這個世界若是沒有我的話,那麼這一切都會像我告訴你的這樣發展下去。」
  天青一滯,還好這個世界有你……
  「若是玄霄師兄的未來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一定要改變,瓊華怎樣與我們無關,指出了玄霄……」
  「嘖嘖,雲天青你還敢說你和想沒有JQ?」
  爆青筋,「拜託你在說正事的時候正經一點!!」
  攤手,「我一直都很正經啊∼∼」
  混蛋!!!
  決定無視某只得某些抽風行為,天青繼續說:「現在的首要問題就是雙劍,你應該知道它們在那裡吧?」
  「知道。但是知道又怎麼樣,我們沒有辦法把它們弄到手。」
  「那個重樓也不行?」
  「你叫重樓去偷??有沒有搞錯,這件事若是我說出來,大概就直接被那傢伙給撕了!」
  「撕了?不可能吧,我覺得他貌似還是很寵……很關心你的。」
  「關心?這倒是……他在我哥哥墳前許過諾要照顧我的,要是他沒有做到的話,集散之時他的尊嚴也不會允許的。」
  「……你這麼認為?」他現在應該是高興還是杯具?
  詫異,「還能怎麼認為?」
  「……」好吧,他不發表意見了。「言歸正傳,其他也沒有可以做到這件事的人?」
  「有,但是他們都不可能去做,這關係到一個魔的尊嚴問題,最重要的是,在我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瓊華就算全滅也和他們沒有關係。就算是我的請求,哦不,在魔的生命裡是沒有請求這一說的,我要是這麼做了,肯定會被他們集體鄙視,而重要的不是這一點,而是他們絕對不可能會因為我的要求而去這麼做。」
  天青歎氣,「你們魔的規矩還真多……」
  嘛,也不能這麼說,其實魔還是很好說話的,只要是他在乎的人的話。
  「那我們首先要從玄霄首先這邊下手了,若是能讓他改變想法的話,就一切都沒問題了。」
  「那也不一定,若是玄霄他不來繼承羲和劍,太清大概也會去找其他人,到時候玄震首先不是一樣要遭殃。還是要兩方面一起下手的!」
  「嗯,這也沒錯。但是怎麼樣才能讓玄霄首先放棄飛升,改變對妖的觀念呢?」
  「若是有什麼妖與人之間的事能證明要也不全是壞的,甚至比某些人類更像人類的事情能讓玄霄他經歷,大概也就能夠改變他的觀念了。但是問題是我這裡故事不少,但是故事畢竟沒有真實的事情更讓人信服啊。」
  「那就先從故事故事開始!至於到時候網縛妖界,有我們兩個在難道還怕不能從中作梗……咳,是改變。」
  「呵。」
  嘿嘿,玄霄,你就不要大意的接受我們的荼毒,哦不,是熏染吧!
  夙玉與月晚一間房,而月晚又與天青和玄霄相熟,夙玉自然也就和三人混熟了,所以一有時間四人便會聚在醉花蔭。
  夙玉是就算再怎麼脫離世俗,卻也還是一個紅塵裡的女子,月晚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明著講這些故事是說給夙玉聽得,但是實際上說給誰聽當然是不言而喻的。
  人與妖之間的故事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那幾個,仙劍裡面的不用說,月晚是首當其衝就說出來的,反正現在那些個仙劍的故事不是還沒有上演麼。
  月晚講的是聲情並茂,而且托她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每一個劇情,就算是台詞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她這樣說出來的話更加具有感染力。每每夙玉都是含著眼淚給聽完的。而天青則是一臉看怪物的表情。
  至於玄霄,最開始的時候很抗拒聽這些故事,但是被月晚荼毒了一段時建議後也就不再難麼抗拒了,但是就算是不那麼抗拒了,但是對這些事情也是不大相信的。
  「……世有無情人,卻有深情妖。就算是人也是可以成魔成妖的,比起那些以本能來行事的妖,那些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做那些事的人不是更加可恨麼?」
  「況且,這一世是人,死了之後誰知到下一世會轉世成為什麼,也許就是妖也說不定……」
  玄霄皺著眉看著月晚和天青,「你們兩個這兩天是在幹什麼,一唱一和的盡說些妖的事情。」
  月晚和天青對視一眼,「不過是最近看了一些修仙之人屠殺無辜妖類的事,有感而發罷了,然後現在才發現原來任何要的故事有那麼多,而且都是這麼唯美。」
  玄霄皺眉,他可不認為人類和妖在一起是什麼唯美的事情。「人妖殊途,本就不應該在一起,又何必強求。」
  月晚黑線,「玄霄啊,重點不在這裡啊,你不覺得原來妖也是有善惡的嗎?」
  「你說的不過是民間的傳說罷了,怎能當真。」
  「民間的傳說也不可能儘是空穴來風啊,若是果真沒有此事,按照人們懼怕妖特性來說是不可能流傳出這樣的傳說的吧?」要不是仙劍裡的那些個故事是蜀山很久以後才會發生的事,她用得著這麼解釋麼!
  玄霄想了一會兒,卻無法想到什麼來反駁,「強詞奪理!」
  月晚撇撇嘴,這又怎麼算是強詞奪理了?!
  「玄霄師兄,其實夙玉覺得夙離師妹說的也沒什麼錯,人總是憧憬著美好的事物的,若所有的妖都那樣的可怕,那些人也就不會想出這樣的故事了。」
  玄霄頓了一下,「或許是我考慮不全吧……」
  月晚瞪大了眼睛,「喂!,玄霄,不帶這樣的啊!憑什麼我和小天青說就是強詞奪理了,夙玉姐姐說就是『我考慮不全』啊??你這也太重色輕友了吧?!」
  天青苦笑,玄霄狠狠地皺眉瞪了月晚一眼,而夙玉的臉上竟然微微的紅了起來。
  月晚喃喃,「完了完了……雲天青你騙我!!神馬都浮雲了,浮雲了啊啊啊!!」
  天青挑眉,看了一眼茫然錯愕的玄霄,然後對在角落裡畫圈圈的月晚道:「這種事情還說不定呢,你現在太早下定論了……」從月晚說這句話開始,玄霄就沒看過夙玉,這難道不能說明什麼嗎?(天青,不要講得你跟個情聖一樣……天青:……)
  就算月晚再怎麼糾結,改變玄霄對妖的看法這一點總算是有了些突破。至少玄霄不像之前那樣那麼敵視妖類了。
  說起這一點,就不得不說月晚對這一點的執著了,畢竟月晚現在不能算作是人類了,而且身份還是魔界的公主兼將軍。若是這個問題不解決,月晚的身份被玄霄知道以後,他們兩個就別想再做朋友了。
  其實她還是很在意別人是怎樣在看她的,比圖說玄震師兄,夙瑤師姐,夙莘,現在恐怕還要再加上個夙玉。
  若是他們知道了自己不是人類,那會怎麼看她?她總不能指望他們都像天青一樣不介意,月晚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瓊華不是其他地方,瓊華時修仙門派,而且是很有地位的修仙門派。這樣的門派裡的弟子會是怎樣的,這個結果是不言而喻的吧。
第六十七夜華
  這天月晚又逃了早課,在這醉花蔭裡偷懶。順便陪陪那只孤單的小花。只是沒想到之後緊跟著來的不是天青,卻是玄霄。
  「喲,玄霄哈,你怎麼也逃了早課了?」
  「不要將我和你混作一談。師傅讓我隨他去了一趟五靈閣,便沒有讓我去上早課。」
  「所以你就來醉花蔭了?」
  玄霄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飄落的鳳凰花。
  「很漂亮,能讓心情也平靜下來,是吧。」
  玄霄此時的眼中帶著寧靜,點了點頭道:「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喜歡此處。」
  月晚將落在玄霄身上的視線轉向漫天漫地的鳳凰花,「……玄霄師兄,成仙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玄霄奇怪的看了月晚一眼,「若是不想成仙,又怎會來這瓊華。」
  「那麼為了成仙,你會不擇手段麼?」
  玄霄皺眉,不知道為什麼月晚會用「不擇手段」這個詞,「只是用盡一切可以成仙的辦法。」
  玄霄或許並沒有什麼壞的想法,但是這樣的回答無疑是體現了他今後可能還是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就算是以犧牲別人為代價麼?」
  「你怎會有此一問。」
  月晚搖搖頭,「沒有,只是對我講過的那些故事有感而已,我想,若是玄霄師兄的話,會不會做那樣的事。」
  玄霄知道月晚說的是她的故事裡那些為了自己變強或者是成仙而把妖當做是犧牲品的人。「我玄霄不屑於做那種事。」
  「!」月晚驚訝的看著玄霄,然後笑了起來,月晚不知道原來的遊戲裡玄霄為什麼會選擇以那樣的方法來求得飛升,但是月晚卻知道她面前的玄霄有著自己的驕傲,「說的也是,玄霄師兄總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
  也許有月晚和天青在他面前改變他對妖的看法的原因,但是也因為這個人是玄霄,所以才會那麼驕傲。
  玄霄眼中露出絲笑意,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有些猶豫的抬手,最後還是將手放到月晚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此時月晚已經愣掉了,這,面前這個真的玄霄麼?她不會是產生幻覺了吧?
  還有,更重要的是,玄霄這廝現在完全把她當做是小孩子了啊啊!!
  只見玄霄收回手,看著鳳凰花樹道:「你有事為了什麼喜歡這醉花蔭?」
  「當然因為這裡是劇情、JQ的多發地段……」
  玄霄無奈的看著月晚,這傢伙就沒有什麼時候會正常一下麼?
  「其實我跟喜歡醉花蔭另一邊的清風澗,那裡才是真正的安靜。」醉花蔭太過浮華,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相比之下,清風澗才有一種隱世平靜的感覺吧。不過以玄霄這樣的性格,怕是不會喜歡那種平淡歸隱的感覺。
  「太過安靜,怕是太過脫離塵世了吧。」
  「修仙不正是講究這一點嗎,拋去七情六慾,羽化成仙。可是,若真的是拋卻了七情六慾,或者還有什麼意思,恐怕連為什麼活著都不知道了吧。」
  月晚說的再玄霄看來也不無道理,但是就為此放棄了修仙麼?總要試過才會知道成仙之後是怎麼樣的吧?「你就是為此才不願成仙的麼?」
  月晚一愣,有些驚訝的看著玄霄,然後才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止,更重要的是,我討厭仙神……」不,應該說是恨,「再說了,瑤宮寒冷寂寞,天上的神仙羨慕凡人,而凡人總想著成仙,真是可笑。」
  「你……」怎會知道這些……「為什麼會討厭仙神?」
  「……為什麼啊,」能為什麼「不過是在很久以前見過一個神罷了。」很久以前那些仙神用計殺死了哥哥,很久以前她從夕瑤口中知道千萬年如一日的寂寞。
  玄霄有些好奇,「你竟有這樣的奇遇麼?」
  「奇遇?算是吧,不過那個神現在過得可不算好哦。她最後的結局不過是化成靈,成為神樹的養料罷了。」
  「神樹?」
  「那是生長在天界的樹,每一萬年結一次果,伏羲便用它造出一個神來。而神樹由一個女神來養護,千萬年都是做一樣的事情。」
  「你說的那個女神為什麼會變成神樹的養料?」
  「因為她犯了錯。」
  「傳說在千年前,天界的南天門一直是由一位將軍鎮守的,千萬年來從來沒有出過事。但是後來那個將軍碰上了魔界的魔尊,那個將軍,一直很寂寞,雖然是天界最強的人,但是沒有對手也是一件令他痛苦的事情。而魔界的魔尊又是一個好戰之人,有著強大的實力。於是兩人成了知己,經常約在一起決鬥。有一次,魔界的魔尊找到了一處新仙界,便約將軍在新仙界一戰。這場戰鬥曠日持久,兩人不分勝負。而在這期間神魔之井因為無人看守,魔族通過神魔之井入侵南天門。天帝知曉將軍擅自離開南天門與魔尊一戰之後便派天兵捉拿將軍,而這時將軍也因為來捉拿他的天兵分神,佩劍被打落凡間,便是人間現在的鎮妖劍了。」
  這個故事很有意思,但是似乎和剛才說起的沒有什麼關係。「這些與神樹何關?」
  月晚笑笑,「將軍每次與魔尊戰鬥過後,受了傷便會去神樹,那裡的那位女神會為他療傷。女神和將軍一樣寂寞,千萬年間都只做同樣的事情,甚至千萬年間都沒能和別人說上幾句話。將軍是唯一會來這裡的客人,會和她說話,儘管每次說話的都是這個將軍,說的也都是她不懂得戰鬥,卻也是她唯一的依戀,她愛上了將軍。但是將軍卻因為那一次的過失而被除去仙籍,貶下凡界。」
  「後來,又到了神樹結果的時候,令女神驚訝的是這一次神樹竟然結出了兩個果實,於是女神偷偷瞞下了一個,她在天界無法陪著將軍,就只好用那個多結出來的果實做出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去凡間陪伴他……這件事最後還是被天界知道了,於是,女神被懲罰作為了神樹的養料。不過幸運的是,在她被當做養料之前,最後又見到了一次那個將軍,即便那個將軍已經不再記得她。」這是仙三原本的劇情,誰知到今後會不會有所改變。
  「……原來如此。這是你見到的那個神同你說的?」雖然很驚訝月晚竟然會認識一個神,但是這世間無奇不有,就算是這樣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說,玄霄在潛意識下,下意識的選擇了相信月晚。
  「嗯。」
  「原來仙界也並不是如同人界想像的那樣。」
  「想像與現實總是有差距的。」人生要是都像想像的那麼簡單,那就不叫作人生了。
  「只是,玄霄師兄你真的相信我說的嗎?畢竟這些事說起來也是很少會有人信的。」如果不是自己經歷的,恐怕她自己都不會信。
  玄霄定定的看著月晚,一瞬間的表情像是笑了,「阿離你沒有騙我的必要。」
  聞言,月晚笑了起來。「嗯!」
  天青站在不遠處的拐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灰藍的眼睛很深,看著不遠處月晚和玄霄很和諧的站在一起。幾乎不笑的玄霄竟然臉上也帶著笑意,那種氣氛,讓人無論如何也插不進去。
  天青握緊了手中的花瓣,最後甩開,轉身離去。
  為什麼這一次該走開的是自己?
  說服了玄霄,月晚覺得自己非常的有成就,回到自己房間以後很開心,那臉上的笑意就連夙玉看了也不由得覺得開心。
  「阿離何事如此開心?」
  「因為我很有成就感啊!我竟然說動了一座冰山,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功的啊!!現在竟然成功了一半,我真的是太興奮了!」原來一直不敢做的事情,在天青的鼓動下做出來竟然會這麼有成效,天青啊,你是天才!
  「撲哧,你說的冰山該不會是玄霄師兄吧?其實玄霄師兄挺好的,只是不善於表達罷了。」
  這個她當然是知道的,但是為毛夙玉你會對他這麼瞭解啊??太危險了!「夙玉姐姐,你喜歡玄霄師兄?」
  夙玉一愣,臉霎時就紅了,月晚扶額,說中了。
  玄霄筒子啊,你到底是哪裡來的那麼大磁場,就這麼幾天就把小綿羊夙玉給搞定了,我咋之前沒看出來您老狼的本質啊?!
  「夙玉姐姐啊,你幹嘛沒事去喜歡那座大冰山呢?人又冷又不解風情,看樣子就知道不是那種會照顧女孩子的人。你就算是看上雲天青都要比他好啊!」
  「阿離你不要亂說,我只是覺得玄霄師兄很好罷了。」眼神飄忽。
  「……」對不起,夙玉小綿羊,我不該忽視你的……
第六十八夜華
  月晚哇哇大叫的找到躲在劍林的天青哭訴,「我錯鳥,我真滴錯鳥!瓦不該忽視夙玉小朋友的,真的!」
  天青無語的看著趴在自己懷裡的月晚,實際上是把鼻涕眼淚擦在他身上。「你又怎麼了。」
  「哇哇,夙玉竟然已經喜歡上玄霄鳥!!這可真麼辦啊,要知道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啊!這下危險了。」
  夙玉會喜歡上玄霄著天青並不奇怪,平時看夙玉卡那玄霄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些什麼,也就月晚這只神經大條,直接給忽略了過去,「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要那麼衝動啊,至少玄霄師兄現在並沒有喜歡上夙玉吧。」
  月晚蹲下來,十分鬱悶的回答:「話是這麼說,但是離他喜歡上夙玉也不遠了吧。」
  「這不還沒有喜歡上的嗎,總還有機會的。」
  「話說,天青你怎麼忽然跑到劍林來了,再往前面走就是那啥禁地了,禁地你不是去過了嗎,你難道還想再進去一次?」
  「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好好看,聽你說了那些之後就決定再來看看。」
  其實他來這裡並不是因為真的想要再看看禁地,不過是因為他不能去醉花蔭而已,思反谷又不想去,就只好來劍林了。不過月晚倒是很厲害,就這樣找到他了。
  「對了,天青,我現在有件東西要給你……」說著月晚攤開手掌。
  那是一塊小小的木牌,看木牌的色澤,似乎是塊古木,在上的這一面有一個五芒星,用一條青色的繩子穿著。青色的繩子雖細,但是仔細看的話卻也不難發現青色的繩子是用很精緻的手工編織而成的。「這是什麼?」
  「就像是護身符一樣的東西,但是要比護身符好多了,這可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如果你受到攻擊的話,它就會自動發動幫你抵擋住一部分攻擊。而且有危險的話,它還會預警,對一些鬼怪邪物,它也會有克制的作用,嘛,還有一點,那就是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知道了。只要這個護身符是由我親自戴上的,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能夠解開。」說著月晚讓天青彎下腰(主要還是因為某只目前還太矮了。)然後為他戴上了這個附身符。
  天青摸摸脖子上的護身符,有些高興,「為什麼會給我的,這樣的護身符並不好做吧。」
  「嗯,雖然不好做,但是也要,有人用才顯得珍貴啊。在說了,在這個瓊華,天青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啊,所以希望天青不要受到任何傷害,一直都平平安安的。」
  「……」天青臉上帶著笑容,但是這笑容又和平時一直戴在臉上的有些不一樣,這是與月晚在一起時才有可能露出來的笑,「那我可是非常的榮幸啊。你都給了哪些人啊?」這個他還是很關心的,畢竟還是要知道都有那些人有,自己才能龐端自己的定位啊。
  「嗯,在魔界很相熟的那一群,還有天青劍原來的那個主人,還有就是玄震師兄了……」
  「玄霄師兄沒有?」
  「……」月晚撓撓頭,「嘛,剛才忽然就忘記了,玄霄肯定是要給的。本來是打算今天給的,但是,因為說服他讓我很有成就感,然後我就忘了。」
  「你已經說服他了?」天青很驚訝,玄霄師兄看起來不是想那麼容易說服的人嘛,難道是因為是月晚出馬?
  「也不算是說服,對妖的看法那一方面嘛,還是那天的結果,今天主要講的是成仙啊,本來並沒有打算今天由我一個人去說的,哪裡知道剛好有了機會,就趁機說了。真是讓我想不到,玄霄師兄相信我了。」
  看著月晚亮亮的眸子,天青笑得有些不自然,「你都怎麼跟他說的?」
  月晚對天青重複了一遍。
  「你真的認識神?」
  「雖然我是魔界之人,但是我並不是魔啊,只要有能力上九重天,又不被發現的話,也沒什麼。重樓和那個將軍的事情,我當然知道,還很多次去觀戰。跟小飛飛也很熟啦,所以他的相好我自然也很熟了。」
  你牛。「你不是魔是什麼?」
  「……嘛,誰知到啊。原本我也是一個人的,後來莫名其妙去到魔界以後就不會再長大,而且還有一股奇怪卻又強大的力量,不屬於任何一界的力量。總之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
  天青搖搖頭,這樣還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現在總算是有了點收穫。至少玄霄已經開始改觀了。
  但是,到底要怎樣才能夠成功還是未知數。
  既然夙玉都已經出現了,太清是不肯能再等的了,在夙玉小有成就以後就將玄霄和夙玉單獨叫了去,要說什麼,月晚和天青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他們都拿不準玄霄在聽過這些故事以後會有怎樣的選擇。
  月晚和天青在醉花蔭慢慢地候著,等他們知道這件事以後,若是找不到他們,想必就會來醉花蔭這個他們的老據點來。
  只是等到了天黑都沒有見到他們,「這麼晚了,想必他們也不會過來了,反正我們正好和他們同宿舍,回去再問好了。明天的時候記得再到這裡來合計好了。」
  月晚點了點頭,就回了房間。還沒有進門就看到了門內亮著的燈火,月晚疑惑的推開門,看到夙玉正對著燭火在發呆。
  很少能看到夙玉發呆,在月晚眼中或者是記憶裡,夙玉一直都算的上是個認真的人,有些像玄霄。所以對她會出現這種情況有些驚訝。
  「夙玉姐姐,你怎麼了?」
  「阿離?……是你回來了啊。」夙玉彷彿是被驚醒,然後回頭笑看著月晚。
  「我和小天青那傢伙在醉花蔭等你們,都等到了天黑。怎麼會先回來的。」
  「……」夙玉看看月晚,「太清師傅說要我和玄霄師兄修煉雙劍。」
  「雙劍?」
  夙玉猶豫了一下,還是和月晚說了,最後垂眸,「……阿離,師傅為何會對你有所防範呢?」
  月晚驚訝的看著夙玉,「怎麼說?」
  「師傅只說不要將這事告訴於你,所以就連天青師兄都不能告訴,最後我們都沒能去醉花蔭……」
  月晚一愣,然後隱去唇邊將要出現的冷笑,問道:「那麼夙玉姐姐,你為什麼又要把這事告訴我呢?」
  只見夙玉緩緩搖了搖頭,然後微微笑著說:「因為,在這個冷冰冰的瓊華,我最喜歡的就是阿離你了。」
  月晚愣了愣,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她對夙玉並不算是很好,只不過是盡了一個同寢室的義務罷了,再多的就是把她拉到了她與玄霄天青的那個圈子裡。
  「阿離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夙玉笑著摸摸月晚的腦袋,覺得月晚呆愣愣的樣子很可愛,就覺得其實玄霄和天青寵月晚真的很應該,「阿離不會因為我的脾性而疏遠我,會在我遇到尷尬的時候為我解圍。……我看著塵世看得通透,人心的險惡、自私、貪婪,我都看得明白。別人都說孩子是最純真的存在,但是在我眼中卻不是這樣的,至少在我小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嬰孩兒的慾望就是人類最原始的慾望,是人類的本質,嬰孩兒尚且自私殘酷,大人又會差到哪裡。」
  夙玉的眼神裡透著悲哀,然後又轉過頭來看著月晚,表情變得柔和恬淡,「阿離卻與那些人都不一樣。」夙玉的手輕輕覆上月晚的眼簾,「阿離的眼睛很明亮,很乾淨很乾淨,雖然有時候看不到底,但是卻讓人毫不懷疑你的純淨。你的眼睛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曾改變,正所謂一視同仁。只有看你在乎的人的時候,那眼睛裡的溫柔和純粹才會顯露出來。」
  「我想著,若是阿離也能用那樣的在乎的眼光看著我,那該多好啊。我所接觸過的眼睛,無論是單純還是不單純,眼中總有雜質,那樣的眼光讓我難過,他們看的不是我,看的只是我身上有的東西。而在阿離眼中,我看到了自己。」
  「所以,我想,就算我不是阿離在乎的人,也想要保住阿離那樣的眼睛,那樣即使不是被在乎的人看到了都會覺得溫暖的眼神……我不想欺瞞阿離。」
  月晚震驚了,她從來沒有瞭解過夙玉,最初對夙玉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她明明愛著的事玄霄卻又嫁給天青,總是多愁善感的女子形象上。她從沒有想過,在上山之前,她到底遇到過些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那種多愁善感的樣子,只以為這又是一個林妹妹。
  現在才知道以前的那些僅憑遊戲就留下的印象,其實是大錯特錯了。
  月晚低下頭,閉上了眼睛。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1

第六十九夜華
  夙玉淡淡的笑笑,然後緩緩的收回手,她就知道的,像阿離這樣擁有這樣純粹的眼睛孩子怎麼會喜歡她那一番論調。她還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
  「夙玉姐姐……」
  夙玉微微驚訝的抬頭,看到月晚大大的笑臉,「現在阿離也說實話,在以前,對夙玉姐姐我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我只當夙玉姐姐是一個以後將要一起居住的人……」看到夙玉帶著自嘲的嘴角,月晚笑笑,「可是現在,我忽然覺得夙玉姐姐很好!」夙玉震驚的抬頭。
  「所以現在我想對夙玉姐姐說的就是,從現在起,夙玉姐姐就是我阿離重要的人之一了!」看著月晚臉上她熟悉的,只會對天青,玄震,玄霄現的那樣純粹溫暖的眼神。夙玉忽然覺得這個時候有一種幸福的感覺,笑看著月晚,夙玉抿出一個極美的微笑。
  從最開始上山的時候看到月晚那明媚的笑臉,溫暖乾淨的眼睛。她就很羨慕,不是嫉妒,只是羨慕。不是羨慕她能夠擁有那樣明媚的笑臉,那樣溫暖乾淨的眼睛,而是羨慕能有擁有者笑臉和眼神注視的人。
  所以後來像師傅提出了和月晚一個房間的要求,太清同意以後,她覺得很興奮,在一個房間以後她想她也就能夠擁有那樣的笑臉和眼睛了。
  但是月晚卻還是像看待普通人一樣的眼神看她,在之前她一直希望有人能夠用最平常的,就像對待普通的萬物那樣的眼神看她,但是現在有了那種平淡的乾淨的眼神,卻又奢望那種獨一無二的對待。
  不過或許是作為同寢室的室友,她享有了特別的待遇。她可以加入她所在的那個圈子,儘管那只是表面上的加入,也讓她很開心了。
  她發現月晚在乎的人也會用很平靜的目光看著她,只除去最初看她時,天青眼中一閃而過的讚歎和玄霄那對一般陌生人的漠視。
  她想能遇到他們這樣能夠一般對待她的人,也是托了月晚的?吧,否則,就算她再在這裡呆上幾年,也不會和他們有太大的交際。(姑娘,這你就錯了,那丫的就是一隻爛蝴蝶而已,大事扇動不了什麼,只有這種人家的戀情被她插上一腳。)
  就算是後來漸漸地喜歡上外表冷峻,但是內裡溫柔的玄霄師兄,也還是覺得,也許在她的心裡,還是月晚站的位置最重。
  能夠像現在這樣得到月晚的承認,幾乎是她都快要放棄了的。
  月晚拿出一個小木牌,「這是阿離自己做的護身符,有很好的防護作用,本來這一個是打算給玄霄師兄的,現在就先給夙玉姐姐好了,那個悶騷冰山男,就讓他再等上一陣子吧!」說著給夙玉戴上,「這個護身符,你是取不下來的,只有我能取下來,它可以在危機的時候保護你。」
  夙玉輕輕撫摸著指尖下的拇指護身符,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在這裡夙玉先謝過阿離了。」
  月晚擺擺手,「何必來這一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性,我也知道夙玉姐姐你骨子裡也不是那麼遵守規則的人。」說著還看著夙玉嘻嘻一笑。
  「說起來,為何太清師傅會不允許你知道呢?」
  「他那時在懷疑我會對瓊華有所不利,畢竟我是被青陽師傅撿回來的,雖然說這也沒什麼,但是他們查不到我的身世自然會有所懷疑。」
  看著夙玉欲言又止的表情,月晚笑笑,「夙玉姐姐可是想問為何會查不到我的身世?」
  夙玉點點頭。
  「那是因為我原本就不是從人間來的,我來的地方是魔界。」
  夙玉詫異的看著月晚,「你的身上並沒有魔氣……」
  「我原本的力量並不是這樣的,而是莫名其妙遭到襲擊以後突變的。我之前的力量不屬於六界中的的任何一界,若是那樣的我被青陽師傅看到,會不會救我就不一定了,說不定還會被當做試驗品。我回來到瓊華,那完全是因為偶然,我受了重傷,然後力量又改變了,哦不,應該說是那時候我完全沒有了力量,為了活下去,就聽了青陽師傅的建議拜入了瓊華派。」
  夙玉靜靜地聽著,將自己的驚訝和其他情緒壓制的很好。因為她知道月晚會將這樣的事情告訴她是因為相信她,若是連這點事情都不能接受,又怎能回復月晚對她的信任。
  「我對瓊華並沒有什麼異心,在這整個瓊華,我所在乎的就是你們還有青陽師傅,只要你們都好好的,其他我都無所謂,但是也因為你們,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聽到月晚的這個「你們」,夙玉覺得很開心,現在她已經沒有被排除在外了。夙玉摸摸月晚的腦袋,「嗯,我們也一樣。」
  月晚為了夙玉的這個行為而感動,所以願意接納她,雖然只是沒有隱瞞太清交代的事情,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到夙玉對她好的心意很強烈,嘛∼∼美人的要求怎麼能辜負呢!
  嘿嘿,她可是個視覺控啊!
  在另一邊,玄霄本就是個面冷心熱的悶騷男,就算天青沒有套話,玄霄也沒有隱瞞的打算,他不過是奇怪為什麼月晚和天青會提前跟他說那些事,就像是提前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樣,所以才會來給他講那些故事,「天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師兄怎會有此一問?」
  「……」玄霄只用他清冷的眼睛一直盯著天青,天青是知道他為何會有此一問的,而現在他的反應就是欲蓋彌彰。
  天青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我和蕭蕭總喜歡在瓊華四處探險,然後無意間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我們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夠伸張的,而你,在你真正聽到師傅說這件事的時候你才會相信,所以我們不能夠貿貿然的告訴你,只能在師傅告訴你這件事之前先改變你的想法。」說謊,編故事是他從小就幹過的事情,騙一個玄霄還綽綽有餘了。
  「我與蕭蕭等在醉花蔭的目的也就是看看你的打算了。」
  「……」玄霄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該怎樣來回答這個問題。幾百年在因為同他說過那個神的故事之後,他並不是不相信因為,只是他依舊對修仙這件事情有著執著,在他看來,所有的事也要在做過之後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玄霄的沉默也間接地告訴了天青他的選擇,於是天青也沉默了,原本他也以為蕭蕭的話對玄霄起了作用,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玄霄確實是有了影響,但是影響不大,目前還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而月晚也就只能這樣想,太清他是因為查不到月晚的背景,所以才會如此防備她,但她擔心的是,若是太清他還知道些其他的事情,就免不了些麻煩。
  例如說,從她某些懶得去隱藏的事,或者從她某些行為中推斷出來的。畢竟在那千年的時間裡,她越來越驕傲。驕傲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一個貶義詞,不可否認的是一個褒義詞,就像是如果說重樓驕傲的沒人會反對一樣。月晚就是這樣,她和重樓擁有一樣的驕傲,所以她不屑於欺騙,不屑於在他們面前偽裝。所以若要有心觀察,肯定是可以看出什麼的。
  若是在之前,太清就算看出什麼,在她看來也沒什麼,她不介意,更不在乎,但是在現在她不僅要報下必死的玄震,也要保下天青他們的這個時候。要是因為這件事出了什麼岔子,那就麻煩了。但是除了她的意外的是,天青竟然也被他們排除在外。
  還有一點讓月晚想不通,在原版遊戲裡,玄霄和夙玉要修煉雙劍的事情是整個瓊華都知道的事,為什麼現在改變了?想要她不知道這件事的話,就不可能讓整個瓊華弟子知道這件事。那麼三年後網縛妖界的時候,太清要以怎麼樣的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
  難道是他並不是要對她一直瞞下來,只是在等?等他們做的某項準備做好,然後再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那也就是說,想要知道太清他們在準備什麼,也就只能在最近去探查了。但是還有一個可能,這只不過是一個套,明明知道夙玉、玄霄和他們的關係還這樣對他們兩個說,就是肯定了玄霄和夙玉會告訴他們,然後引她去探查。
  可是,即便知道這也許可能是一個陷阱,她也是要去的。她倒要看看太清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僅僅是想知道她的身份,還是想確定她的目的,亦或是……要消除她這個隱患。
  但是不管怎樣她都是要去看看的。反正今天她也是閒著的,就不如今天去好了。
  月晚對夙玉說了聲,便在夙玉有些擔心的的眼神中出去了。
  劇月晚所知,瓊華重要的或者隱秘的地方也就是那幾個,雖然不排除太清會選擇其他地方。月晚是朝著承天劍台去的,既然著重提過禁地,那麼她就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個套,那麼她就自動鑽進去,好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第七十夜華
  月晚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太清、宗煉、重光……青陽,嘛,還有些她壓根兒就沒記過的長老。最讓月晚驚訝的是,那裡還站著行動受限制還對著她擠眉弄眼的雲天青。
  月晚「噗!」的笑了一聲,然後再天青哀怨的眼光中看向太清,「太清師傅用這種方式叫阿離來這裡是做什麼呢?」
  太清神色複雜,「……阿離,為師很想知道你是什麼人。」太清只看了看月晚就直接進入正題。
  「什麼人?師傅覺得這很重要?」
  「……這關係到你會對瓊華做什麼。」
  「做什麼……我的身份與瓊華的存亡沒有直接的關係,而我也從沒想過要對瓊華不利,或者說,我的某些行為正在挽救瓊華。……師傅您怎樣看呢?」
  「挽救?為師覺得這個詞並不適用在瓊華身上。」太清眼中爆發出一陣亮光,然後繼續對月晚說:「你現在應該是知道為師想要做什麼了吧?這件事若是成功了,瓊華飛升指日可待!
  月晚眉都沒皺,依舊是帶著笑,只是眼中一直都淡淡的,彷彿她看的並不是她的師傅和瓊華的長老,她淡淡的說:「師傅,你想要做什麼我不想管,也不願去管。我所關心的的不過是我在乎的人不會受到傷害罷了。」笑著搖了搖頭以後,月晚接著說:「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麼,師傅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你們不要想殺了我,也別想用我在乎的人威脅我,否則你們會後悔的。」這並不是月晚對太清他們的威脅,她不過是在稱述一個事實罷了。
  「師傅你們可以選擇將我逐下山去,你們應該知道『瓊華的弟子』這個身份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即便你們這樣做了,我想做什麼也依舊可以做。而束縛我,或許你們可以做到,但是後果你們絕對無法承受。」
  雖然月晚此時身上的氣質和氣勢都能讓太清他們信服,但是卻又不能完全相信。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不可能用整個瓊華和自己的命來賭。太清與重光等人眼神交流之後,對月晚說:「我們不會逐你下山,也不會束縛你,但是你必須保證不做損害瓊華的事。」留下月晚只是因為她還有用,或者說是因為她背後的力量。
  「我說過,我只關心我在乎的人,為了他們我會做任何事。他們若無事的話,我自然什麼也不會做。」但是若是他們出了什麼事,那麼就不要怪她了。
  最後一句,月晚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太清點點頭,不再追問這個問題,解了天青的束縛以後,只交代了幾句便和其他人走掉了。只有宗煉和青陽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和沉默著得重光走了。
  見他們走遠了,月晚才似笑非笑的看著眼神亂瞟的天青道:「你們倒是很好啊,那麼聰明,跑的比我還快!」
  天青只好嘻嘻一笑,「就算是個套,不是也得跳麼,不是有句話是不進虎穴焉得虎子麼?」
  月晚白了他一眼,「要是真出了什麼事,看你到時候哪裡哭去!」這次是幸運,太清他們不過是試探,要是真有什麼事,今天他們兩個都別想全身而退。
  「嘻嘻,現在不是沒什麼事嗎?」扯袖子。
  甩開,「滾!」
  第二天的時候,四個人就把基本情況給弄清楚了,但是遇到太清他們的時候,有些東西已經明顯的變了。
  玄霄和夙玉在禁地修煉的時間比較多,已經很少能和他們呆在一起了,但是每幾天總會在醉花蔭這個他們的老據點聚上一聚。無論是幹什麼,就算什麼也不干,也從不會有人失了這個不算是約的約。
  而月晚他們,就算少了兩人仍不會覺得少了什麼,能從無聊的事裡找出有趣的事,恰恰是月晚和天青的長處,加之自從那晚以後,太清幾乎不再管束她什麼。雖然偶爾惹毛了重光還是會被罰抄書。
  月晚籌劃著什麼時候去看看自己的未來嫂子,反正她現在是比較支持重萱配的,嘛,飛蓬能回來的話另當別論。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紫萱,多有愛的的女媧後人,配給那什麼徐長卿太浪費了,還不如配給他家的重樓,嘛∼那才是好男人啊!
  要知道當年她可是卯足了勁兒要追他的,(==)但是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重樓對她無動於衷了那麼多年,可是一遇到紫萱就學會了瓊瑤,這該說是紫萱很強大嗎?
  剛好,在月晚想去看紫萱後沒多久,太清就下任務了,說是要去某某地方除妖什麼的。那個地方的妖,貌似修為還不低,所以就派了玄霄他們去。本來是讓玄霄、夙玉和夙瑤一起去的,但是被月晚和天青知道了就不可能少了他們兩個,尤其是那個比她精力還旺盛的雲天青。
  而玄震,自從太清讓他見識月晚的任務以後,不禁鬆了口氣,但是玄震就很少能出現在月晚面前了,所以每天玄震報個道就成了月晚的必修課。玄震是被當做瓊華的下任掌門來培養的,每天忙得不得了,這次外出除妖自然也就無法參與了。
  月晚和天青很high的跟了出去,但是除妖這件事肯定不在月晚的考慮範圍內。天青在然是被月晚踢出去除妖了,問夙玉和夙瑤?月晚早把她們拉到一棵樹下嗑起了瓜子,喝起了茶。(嘛,不要忘了玩玩的個人空間哈∼)砍怪這種事,有男的在,怎麼還會要女的出手?
  偶爾冒出幾句對玄霄和天青動作的點評。
  「嘛嘛,玄霄師兄,你剛才的動作太多餘了,動作時很帥了,但是不夠精煉誒∼」
  無視之。
  「喂喂,玄霄師兄,作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美少年,做那種動作真是太有損形象了!」
  ……無視之。
  收到天青哀怨的眼神,月晚了然一笑,「嘖嘖,玄霄師兄,你要知道砍怪最重要的是配合,要學會將自己的後背交給自己信任的人,你和小天青應該更配合一點,,你都沒看見小天青剛才哀怨的眼神嗎?夫妻嘛,應該配合得更好才對。」
  天青一腳踩塌,差點被妖怪打中;玄霄一件刺歪,錯過了砍殺妖怪的最好時機。若是月晚沒看錯的話,剛才羲和劍似乎是抖了一下吧?
  兩人同時回過頭,怒視之。
  月晚無辜的聳肩,「我說錯什麼了麼?你們明明在同居吧?」
  根本不是這麼說的吧阿喂!!「閉嘴!」同時吼出這連個字,兩人對視一眼,扭頭,繼續砍怪!
  夙玉「噗!」的一聲笑出來,夙瑤似乎也是想笑,卻又抿起嘴唇忍住。
  「唉∼」月晚歎口氣道:「嘛,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唱婦隨?哦不,應該是心有靈犀吧。」
  兩人一僵,隨即下手更加得很了,似乎是將鬱悶發洩在妖怪身上。
  這是夙瑤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於是,這妖怪不久後就非常淒慘的死去了。
  這次任務完成的出奇的快,只是完成任務後的兩位大功臣皆掛著黑臉,其中兩位女性總是忍俊不禁,還有一個嘛,請無視吧。
  不過在和玄霄、夙瑤混熟了以後,做什麼事都好商量,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了。
  月晚想去蠻州看紫萱,夙瑤和玄霄自然是知道那是誰,也不多說,反正是認識的人,去看看也沒什麼。
  月晚心情萬分激動的找上了紫萱,迫不及待的要問紫萱和重樓的發展情況,總之,就算是當紅娘也要把他們湊到一起,徐長卿什麼的,浮雲了吧!
  再見到紫萱,月晚感歎時間過得真是快,她自己長高了,然後紫萱也變得更加成熟,那叫一個美少女。雖說重樓並不是一個注重別人容貌的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紫萱真的長得很漂亮。在月晚看來,和重樓配成一對真是perfect!
  但是紫萱的反應就讓月晚不是很滿意了。
  「萱萱啊,什麼叫做沒什麼感覺啊?!明明小樓樓是很有存在感,能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的好不?!」
  「可是小晚啊,你要我有什麼感覺呢?我不過才和他見過一面,而且他那個時候急著找你,脾氣很沖,知道了你的消息就沒影兒了,這樣我能對他有什麼感覺啊?」被月晚逼的沒有辦法,紫萱很無奈,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月晚在她面前好像是在推銷重樓一樣。
  「……」就知道,重樓那個傢伙連第一印象都沒好好留給人家,難怪以後會有一場苦戀,「可是小樓樓人很好的啊……」
  「啊,我想也是,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著急你了。我想他大概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吧。」
  紫萱,你真相了。你不愧是紫萱!
  但是問題是紫萱對小樓樓的不是那一方面的感覺啊……
  聖姑看出了些門道,就將月晚拉到了一邊,「小晚,你是怎樣想的,我看的出來,你是想把紫萱配給重樓是吧。但是重樓是魔尊,紫萱是女媧後人,他們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但是總不能便宜了那個人類,誤了萱萱的幾百年時間吧?」
  「就算紫萱被誤了幾百年,也是不能和重樓在一起的,人妖尚且殊途,更何況是女媧後人和魔?」
  或者說,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重樓才一直隱忍沒有在紫萱面前說出來麼?「那怎麼辦,難道就讓萱萱這樣下去麼?」重樓喜歡紫萱也永遠不能和她在一起麼?
  啊!這個世界種族之間的問題真是麻煩!
  見月晚不再執著於這件事,聖姑也就不再提,只道,「今次你們再來蠻州,可還有其他的事?」
  月晚搖搖頭,「那倒是沒有,不過是做完了任務就想來看看萱萱,然後他們就與我一道來了。有兩個還沒有來過蠻州呢,這次便帶著他們在這裡玩玩。」
  聖姑笑笑,「好,就讓紫萱與你們一同去吧,隔了這些年,想必你們對這蠻州也不大記得了。」
第七十一夜華
  然後就如月晚說的,幾個人又跑到街上去了,來過一次的月晚和笑笑等人自然是沒有多大的好奇心了,最有好奇心的人就是天青和夙玉了,所幸將他們倆安排到一處,讓紫萱帶著他們去玩,而他們三人就在蠻州城內到處逛逛,只是吃吃玩玩也很有趣。
  但是月晚卻是不大開心的,因為,重樓這件事情現在看來不就是泡湯了麼?那以後重樓要怎麼辦啊?紫萱並不是月晚關心的重點,這件事瞭解月晚的人就能很輕易的看出來,她最關心的就是重樓,月晚擔心重樓喜歡上紫萱,但是又不能和她在一起,這不是會很難受嗎,就算是她不懂愛情,但是看了那麼多小說電視,還是能看出點門道的。
  所以說,現在她很煩啊,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現在紫萱並不喜歡重樓,若是重樓也沒有喜歡上紫萱的話,那麼事情就好辦了。但是現在的情況……月晚是完全不知道啊,想要從重樓那裡問出什麼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哦不,對她來說登天很簡單,應該說是比讓太清放棄飛升更難才對。
  月晚鬱悶的把頭擱在桌子上,雙手則是垂在桌子下面。
  夙瑤看看月晚無精打采的樣子道:「阿離怎麼了,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我在想啊,我哥哥要是喜歡上紫萱,但是紫萱又不喜歡他,然後聖姑還不讓他們在一起,那該怎麼辦啊。」
  「你哥哥?」
  「嗯,我有想起很多事的,其中就有哥哥,前一段時間還見到哥哥了,哥哥那個人很專情的,要是喜歡上一個人,是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要不然就不會為了紫萱而散盡自己的魔力了。「要是他喜歡上紫萱,又不能和她在一起,那不是很慘?」
  「你都說是『要是』了,去問問看你哥哥吧。」
  這樣的話題顯然不是玄霄願意參與的,但是就坐在一旁也不可能聽不見,就只能喝著自己的茶,但是不做聲。
  「問?我又不是活夠了,要是我真的去問了,他一定會滅了我的!」
  說到這裡,玄霄有些好奇了,以月晚的實力,能「滅」掉她的人會是怎樣的?「為何,他不是你哥哥麼?」
  月晚奇怪的看了玄霄一眼,但後瞭然,「就算是我哥哥,但是他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差,就算是我動手也是不會猶豫的。以前就經常弄得我到處骨折……」這一點月晚沒有說謊,還在魔界的時候月晚還是會偶爾和除了打上一場,或者是在月晚將除了惹毛了的時候,兩人就會開打。重樓從沒有放過水,因為他知道就算是用上全力,他也不可能怎樣的傷到月晚,頂多就是斷幾根骨頭罷了,對魔來說這算得了什麼,休息幾天還不是就和原來一樣了。
  但是玄霄和夙瑤可是不會這樣想的,在他們印象裡,月晚上山是在七八歲的時候,那麼小的孩子竟然會經歷家暴,還經常被打斷骨頭,這到底是什麼兄長啊,難怪阿離會那麼怕她的哥哥。
  不明緣由的夙瑤和玄霄對重樓就多了些鄙視,對月晚也多了些同情,難怪阿離現在會這樣的頑皮,大概就是因為這樣的家庭給壓迫出來的了。
  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背了黑鍋的重樓知道了會不會立刻砍了月晚,但是應該不可能吧,重樓是不可能在意別人對他是什麼看法的。
  晚上的時候,在他們都睡著了以後,月晚又照例做了個分、身,然後就跑出去了。白天的時候有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月晚知道是他們來了。
  果然,跑出蠻州以後沒多久,瀧華等人就出現在月晚面前了。
  火娣直接撲到月晚身上,然後很高興的嚷嚷,「終於見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失去你消息的這段時間我們是怎麼過的!哇哇,小晚,你終於長大了也!」
  月晚笑呵呵的窩在火娣懷裡,隱去初見時不由得溢出的淚花,「我也很想念你們啊,現在在見到,真的,真的很高興啊!關於我長大的問題,你就不用說了,我很快就會長大的,到時候看你們還能說什麼!」
  瀧華溫和的看著月晚,心裡是失而復得的喜悅,「我們知道等會兒你還要趕回去,現在我們就長話短說,我們這麼多人一起來見你可是曠了很多的工啊,要是重樓知道了,肯定又要發脾氣的。關於朝歌魔尊的事情,我們已經查過了,玄震就是這個魔尊的轉世,但是原因似乎是出在天界。他們似乎是有了什麼陣法,就像是上次你明明用了禁術了凝聚帝乙的元神,但是他的魂魄還是失了一半。想必這個魔尊也是因為某種法術而被強行拖出魔界的單獨輪迴,進入鬼界了。」
  「那是否,我們必須去天界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不建議你去天界,畢竟在之前你唄人用了什麼法術將你從我們的視線中屏蔽了出去,說明有人是特別針對你的,不想讓你回到魔界,若是你貿貿然去了天界,也許就會被留在天界,再回不來了。」
  月晚點點頭,這一點她想到了,但是除了她,魔界在沒有人可以無聲無息的去天界了,那就意味著關於這件事他們不可能再有新的進展了。
  「小晚你在天界可有認識之人?」
  「有是有,可是我根本沒有辦法在人界聯繫她。就算聯繫上了,恐怕她知道的也不多。」夕瑤向來是不太在意法術什麼的,對戰鬥什麼的更是不瞭解了。而其他人,除了飛蓬還能有誰,但是現在飛蓬早已入了輪迴,就算能夠找到他,他又還能記得些什麼?
  瀧華低頭想了一下,然後看看身後的拓達和扶乩道:「那麼現在就只有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了,我們去找魔皇蚩尤吧。魔界雖大,但是仔細找,總能有些蹤跡的。」
  拓達微微皺眉,卻也只能和扶乩一樣點點頭。
  「而其他方面,就交給我吧,小晚你現在還回不了魔界,不論是你這邊的事還是魔界入口的異常。我們就要回去了,你一個人要保護好自己,我想最近一段時間大概不會安寧吧。」
  的確不會安寧,無論是天界與魔界只見還是人界與妖界之間。
  月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就先回去吧,否則要是重樓生氣了,那你們就慘了。」其實重樓也不會做什麼,就是會一直放冷氣而已。
  待他們都離開了,月晚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樹後面的白色的衣角,在瀧華他們離開後他就忽然出現了。
  「這麼晚了,阿離怎麼會來這裡?」見月晚始終沒有什麼動作,玄霄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來,雙眸明亮卻晦暗不明。阿離的速度超出了他的想像,他完全沒有辦法跟上,若不是因為阿離曾經給了他這個護身符,他根本找不到阿離。
  月晚的手負載腦後,笑嘻嘻的看著玄霄,「那麼玄霄師兄你又怎麼會來這裡呢?該不會是為了……跟蹤我吧?」雖然是問句,但是月晚的眼裡確實有肯定。誰會大半夜的跑到這種荒山野嶺來。
  玄霄目光閃了閃,並沒有迴避月晚的問題,「我很想知道這麼晚出來是做什麼,竟然會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而在客棧裡留了一個□。你到底是去見什麼人?」
  囧,為毛這話聽起來那麼像是來捉姦的?月晚只囧了一瞬間,然後就收起了自己的囧臉,,雙手緊握在胸口45°純潔仰望,「霄哥哥乃以為倫家素來私會情郎的嗎?乃不想讓倫家見別的銀嗎。霄哥哥,原來乃對倫家……對倫家,竟是有這般心思麼?」嬌羞ing……
  玄霄撇頭扶額,這麼美好的晚上他不去睡覺,竟然會跟著這個囧貨出來的啊?!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2

第七十二夜華
  後來本該回去的他們,又被月晚拖到了即墨,因為算算時間,也是即墨一年一度的燈會了,上次就和天青、夙莘來過一次,那美麗的場面就算是到了現在都還是記憶猶新。
  還有啊,這裡還有一個山神來著,好像是叫做夏元辰吧。若是讓他來說些什麼恐怕要比她自己來說要有用得多。
  來到寂寞的時候離等會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天都還沒有黑下來,所以月晚就讓來過一次的天青帶著他們到處逛逛,自己去找夏元辰。
  但是玄霄似乎不願意這樣,「你要去何處?」
  月晚挑眉回眸,「找人啊。」
  「……」沒想到阿離會好回答的這麼直接,玄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倫家知道乃對倫家有意思,害怕倫家去私會情郎,但素乃要明白倫家吸納在還不素乃的,乃木有權力管倫家……」言下之意就是你最好還是不要問了吧。
  玄霄微微一皺眉,然後說道:「我並沒有要管你要去哪裡,只是……」
  「是是,我知道,你不過是想知道我去看什麼,見什麼人對吧?」月晚擺擺手,「不要這麼老要知道我想要做什麼,否則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天青皺了皺眉。
  玄霄頓住,然後閉了閉眼睛,「若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什麼意見。」
  月晚忽的瞪大了眼睛,「玄霄你該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然後縮到夙瑤身後。
  「……若是真要這樣……」
  「好了好了,乃不用再說了,我讓你跟還不行嗎?若是我要上廁所,沐浴,你確定你也要跟?」
  「……那些我跟你做什麼!」玄霄惱羞成怒,阿離不按常理出牌,這是他一直以來都知道的事情,只是要他承受,還是有些難。
  「那就好。」
  乃不要一臉看偷窺□狂的辨清看我行不行阿喂!!!
  讓玄霄跟著那是因為月晚本就不是打算去找什麼見不得人的人,她不過是去找夏元辰罷了,反正之後也打算讓他見見的,就算是提前見見也沒什麼影響。不過,玄霄童鞋的腦子還真是簡單,若真是問問就能知道別人要做什麼,那還要跟蹤做什麼。
  不過,就算是玄霄要跟蹤那也是不可能的。她的實力可不是擺在那裡好玩的。
  找到夏書生的時候,他正在喂鳥,月晚瞟了瞟那隻鳥,很簡單的就看見了那隻鳥與夏書生有著很深的羈絆。雖然月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看出這些,但是卻不會懷疑自己的結論。夏書生沒有權力知道別人的轉世,所以他不可能知道在他身邊的就是他愛的女子。
  月晚靜靜地看著夏元辰和鳥兒的互動,忽然覺得,其實就算是這樣他們也還是幸福的吧,雖然不知道彼此愛的人就在眼前,但是他們畢竟在一起了,雖然還是會覺得悲傷。
  玄霄看見月晚看著夏元辰沉默不語,再看看夏元辰,皺了皺眉,她不會是真來會什麼「情郎」的吧?
  「阿離。」
  「啊?」月晚莫名側頭。然後反應過來,又看向夏元辰,「夏書生!」
  夏元辰驚訝的看向了月晚,在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姑娘之後才開口,「這位姑娘,我們認識?」
  「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你。」
  夏元辰笑笑,「或許是小生在來即墨之前遇到過姑娘,只是小生不記得了罷。」
  月晚笑著搖了搖頭,看來夏元辰是才來即墨的,要是來早了還見不到呢。「那時你養的鳥兒?」
  夏元辰看看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鳥兒,眼神很溫和,「並不是小生養的,不過是經常來這裡的鳥兒,所以小生就順便喂些食物。」
  「這鳥兒什麼地方不去偏偏來你這裡,這鳥兒怕是在你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和你認識了吧?」這只是月晚猜的,夏元辰因為自己不變的樣子,不時要改變居住的地方,而靜蘭肯定是不可能只記得一個地方的,所以肯定是每一個轉世都會尋著他找去。
  夏元辰驚訝的看著月晚,「姑娘怎知?這鳥兒確實是一路跟著小生來到這即墨。」
  「這個嘛,我只知道一部分,告訴你也無妨。只是,夏書生你打算讓我和我師兄站在這裡同你說嘛?」
  夏元辰臉紅著俯身,「這……是小生疏忽了,二位請跟小生進來吧,寒舍簡陋,請二位不要介意。」
  月晚毫不客氣的坐到屋內的椅子上,「若是我們介意的話也就不會說要進來慢慢說了。」說著朝夏元辰眨了眨眼睛。
  夏元辰笑笑,「小生知道了。」
  「你也別說什麼小生小生的了,我聽著寒磣,你又不是看不出我們又不是什麼讀書之人。」
  「……這是元辰拘謹了。」
  月晚看看那只貌似很不待見她的鳥兒,曖昧的笑了笑,然後才對夏書生說:「夏書生你以前是不是有一個喜歡的女子叫做靜蘭?」
  夏元辰愣住,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了眼前的女孩並不簡單,卻不想還是低估了她,她連這些事竟然也知道,「……確實,那時在很久以前了。」
  「那個女子到死都在思戀著你,據算在死之後。若我說,這隻鳥兒便是靜蘭的轉世,你信麼?」
  夏元辰震驚的看向在一旁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鳥兒,「你……你說……」夏元辰依舊帶著震驚的目光看向月晚。
  就連雲本還十分淡定,甚至覺得有些無趣的玄霄也驚訝的看著月晚。
  月晚只是淡淡點了點頭,「沒錯。」
  夏元辰沉默,然後系那個鳥兒伸出手,看著鳥兒跳上他的手。「你是什麼人,或者說,你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你不是在騙我。雖然我可以看出你的不同尋常,但是這種事情換做是誰恐怕都會懷疑,畢竟轉世之事是冥府只是,一般人沒有權力知道。」
  「確實,我知道這件事兵士因為我有什麼身份,不過是因為我自己的一些特殊的能力而已,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著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不過就算你不相信,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在幾年以後,你會遇到一個叫做蓮寶的小女孩,那個也是靜蘭的轉世,她也會喜歡看光紀寒圖在山巔展開的樣子。」
  夏元辰動容的看著手上歪著頭的鳥兒,不語。
  「最開始我確定這隻鳥兒是靜蘭的轉世是因為我看到了你們兩個身上深深的羈絆。」
  「……確實,你沒有騙我的必要。而我若是想要守住靜蘭,便只能守住著鳥兒,和那個叫做蓮寶的孩子。」
  「你活得那麼長,而靜蘭只能有短暫的生命,這邊是你們之間悲劇的源頭,你恨麼?」
  夏元辰搖搖頭,「有什麼可恨的呢,不過是怨,既然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要愛上她。」
  「我不懂什麼事愛情,但是我也知道,愛情那種東西並不是想要杜絕便可以杜絕的。」
  夏元辰對著月晚笑笑,「但是現在我並沒有覺得遺憾,至少那一世我和靜蘭相守到老,我一直陪著她,看著她歸於塵土。」
  月晚點點頭,「可我覺得擁有長久的生命並不是那麼好的事,若是身邊還有壽命短暫的人類的話,那就只能看著自己身邊的人慢慢老去,慢慢死去,自己卻還是一樣的年輕,但是青春卻和著自己生變的人一起死去了。夏書生,為什麼明知道這些,你還要選擇呆在人類身邊呢?看著自己熟悉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自己卻要為了自己不變的容貌到處流離,體會著只有一個人的孤獨,感受著親近的人、愛著的人、在乎的人慢慢離你而去,這樣的痛苦,你這樣想要體會麼?!」
  看著越講越激動的月晚,夏元辰只是笑笑,「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震驚於月晚的話的玄霄因為夏元辰的話回過神來,聽阿離的話,這個人擁有不朽的生命,他……並不是普通人類?
  「你既然能夠體會冗長生命的痛苦,想必就會喜歡人類的感情吧。若是有了冗長的生命,還為了這冗長的生命生活在那種沒有感情的世界,就算那樣不會悲傷不會難過,卻會更加的悲哀吧。」
  月晚想她知道這樣的感覺,卻不能體會。知道是因為夕瑤,夕瑤曾經和她說過她千萬年來的寂寞,不能體會則是因為,在她漫長的生命力有著她在乎的朋友家人,他們也同樣有著不朽的生命,所以不會覺得那樣的寂寞。
  「而且,我很喜歡人,才會願意隱瞞身份,在人間過上百年、千年……六界之中,雖以神、魔最強,但天上寂寥千載、瑤宮寒苦,又怎及得上人與人相依的暖意。」
  「好吧,我不與你說這些,你活得比我久,或說你活多久了?」
  看著月晚好奇的星星眼,夏元辰笑道:「我早已不記得了,但是何止千萬年。」
  「那不是和夕瑤一樣了……」
  「夕瑤?你竟知道九天之上的守護神樹的仙女?」若是要認識守護神樹的仙女的話,那必定是要上過九天的,畢竟她的職責就不允許她離開神樹。
  月晚撓撓頭,貌似一不小心說漏嘴了,「知道,不是有一個關于飛蓬將軍和夕瑤的故事麼,我知道這個故事,玄霄師兄不是也知道麼,前一段時間我有說給你聽的。」
  玄霄略微回憶,想起確實有這麼一個故事,只是在後來被他可以的遺忘了,他沒有想到阿離用來勸他放棄飛升的故事竟然會是真的。
  「這故事,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就算是在九天之上也是被禁止提起的……」
  「嘛嘛,你就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了!我有我自己的原因了!」她就經歷過好吧,難道還能這樣和他說麼?
  夏元辰只得點點頭,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隨便就能拿出來說的,也就不再追問。
  倒是玄霄忍不住開口了,「聽你們的對話,你似乎並不是人類。」雖然他也曾感覺出夏元辰身上的氣息和一般的凡人不同,但是聽他說得他活了何止千萬年,想必這樣的修為是他現在修為難以看出來的吧。
  夏元辰只是笑了笑,回答道:「我是山神。」
  聽到答案,玄霄看向月晚,月晚怎麼會知道夏元辰的身份?
  「表看我啦,就算你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夏元辰笑。
  玄霄扶額。他就不該指望阿離會有正常的樣子。
  「夏書生,晚上的時候,我和我的師兄師姐們會去看燈會,你要不要帶著小鳥靜蘭一起來?人多一些會很好玩哦,你要知道,我們這邊有一隻悶騷大冰山,總要有人來綜合一下的。」
  夏元辰看看臉色變青,表情木然的玄霄,笑著點頭。
  「就這麼說定了!」向夏元辰揮揮手,拉起玄霄就向外走去,「大冰山,我們回去吧!你家玉美人還等著你呢!」
  「什麼我家,你不要胡說!」玄霄只來得及跟夏元辰點頭致意,就被月晚拉出去了,聽到這一句話,臉色更加的冷。
  「好好,不是你家!總之先回去吧。啊!那邊有小吃,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月晚忙摸了摸自己身上,發現好像沒有錢,然後就將目光轉向玄霄,用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玄霄。
  閉了閉眼睛,玄霄知道自己現在是逃不了的了,於是認命的跟著月晚走到小攤前面,「你要吃什麼。」
  「玄霄師兄,你最好了!果然你不應該太早將你嫁出去!」月晚一聲感歎,就將頭扭到憋笑的攤主面前,「我要這個這個、嗯,還有這個,都要包好哦,我要帶走的!這個看起來也很好吃的樣子,把這個也包上吧!」完全忽略了,身後要幫她買賬的玄霄的表情是多麼的猙獰。(玄霄童鞋,乃怎麼可以露出這麼損你冰山形象的表情……)
第七十三夜華
  等到他們和其他人會和的時候,眾人看到的就是玄霄臭著張臉,一臉想砍人的表情。
  天青笑,這下他舒坦了。果然想要在蕭蕭想要做什麼的時候跟著就不會好過的。
  夙玉和夙瑤都是一臉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表情,但是很顯然,玄霄是絕對不是說的,而月晚則是裝傻,表示完全不知道玄霄筒子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副表情。
  晚上的時候,夏元辰果然來了,五個人就變成了六個人。
  這個晚上月晚過得很高興,但不是因為夏書生也來了的原因,而是因為月晚看到了一個人,某個長得很像小紫花的人,哦不,準確的說是小紫花長得很像他。
  沒錯,這個人就是慕容承。
  見到慕容承的時候月晚那叫一個激動,那是小紫花的爹誒,是爹誒!玩遊戲的時候就沒有見到過,但是小紫花能長那麼好看,他爹的基因怎麼可能會差。今天一見,果然是個美男子,而且溫文爾雅,比玄震師兄的話又多了幾分皇室的貴氣。
  慕容承被一個不認識的女孩火辣辣的目光盯著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了,於是維持著他快要逃走的微笑問道:「小姑娘,我們認識?」
  玄霄無語,著已經是今天他第二次聽見有人這麼說了。
  其他人則是好奇的看看慕容承,因為月晚平時對與她無關的人基本上是不加理睬的,這次卻一直盯著一個不認識的人看,想必是有什麼原因的。
  而其中以天青的反應最大,他瞇著眼睛打量慕容承,他知道因為會感興趣的,而那人又不認識她的必定是因為月晚又看到了那人的什麼未來。
  月晚乾脆的搖頭,「不認識。」
  「那,小姑娘為何一直盯著在下看?」
  「你是慕容承?」
  「小姑娘你果然認……知道在下?」
  「啊,只知道一點。我和你不熟。」和你兒子比較熟,嘛。也不熟了,只是比較知道而已。「我知道你兒子很可愛,而且很喜歡吃糖!」
  慕容承表情一僵,「在下,……還沒有娶妻,現在並無子嗣。」
  「我只說了是你兒子,有沒有說你現在就有兒子了。」月晚眨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慕容承,「我是說你以後的兒子,小紫花啊,好可愛∼∼」
  慕容承聞言又是一僵,「不管在下今後會不會有兒子,但絕不會去紫……紫花這樣的名字……」
  月晚朝著慕容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誰跟你說你兒子的名字是紫花了,他是叫做慕容紫英。我只是比較喜歡叫小紫花罷了……」忽然月晚摀住嘴,若是她現在說出來了,那慕容承以後還會不會給小紫花取名叫紫英啊?靠,今天她的嘴巴怎麼老是說漏些東西。
  慕容承看看月晚,然後笑著說:「若今後我真有一個二字,那我便給他取名叫紫英好了。你我相識便是有緣,況且,紫英這個名字確實很不錯。」
  月晚高興的笑起來,這下好了,她不用擔心,小紫花會不會出現了,「大概三年後,你家小紫英就會出生了。」就算他身體不好也不要送他到瓊華去啊,如果她沒有改變瓊華的命運的話。
  「那邊承姑娘吉言了。」慕容承朝著月晚拱了拱手,然後就起身,「在下等的人這便來了,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姑娘與你的朋友玩的開心點。」
  「嗯!你也是!」月晚朝走出去的慕容承揮了揮手。
  這一刻月晚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像個小孩子了。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能放任自己的時候不多,這難得的一次,便讓她放鬆一下吧。
  於是這天晚上,就連冷冰冰的玄霄也被月晚和天青拉進了這熱鬧的世界,每個人都拿到了一個花燈,看著自己的花燈慢慢飄遠,再看看旁邊許願的夙玉,月晚覺得就算許願也不會真的實現,但是這一刻的心情實在真實的期待著的。
  就連平時嚴肅的夙瑤和冰山的玄霄表情也是那麼的柔軟,這趟即墨來的很值得。
  回到瓊華以後,日子並沒有改變,就算是玄霄在聽到過夏元辰的話以後依然沒有改變他飛升的決定。
  所以月晚很鬱悶,玄霄飛升到底是圖個什麼,難道就算是真的山神在他面前說這些,他也不相信麼?
  很久沒有去思反谷了,月晚這天就肚子跑到思反谷去了。
  自從那以後,除了重光長老意外太清和其他長老基本上不會罰她什麼了,於是著思反谷也幾乎不來了。這是的她竟然會升起一股懷念之情。
  從個人空間裡拿出小桌子,擺上她以前釀的酒,用小巧精緻的青玉杯小口地喝著。思反谷可是一個難得的好去處,卻被他們用來當做懲罰弟子的地方,真是暴殄天物,被關禁閉的地方應該是要密閉陰暗才有感覺嘛!
  「嗯∼∼好香的酒,我說你怎麼不見人影了,原來是躲在這裡喝酒啊。」天青像是被引來的酒蟲,直接將罈子拎起來就喝,「味道真是不錯,你難道不知道瓊華是禁酒的麼?盡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在這裡喝酒?」
  月晚一把奪下天青手裡的酒罈,「那你就不要喝啊,又沒有誰逼著你喝。」
  「嘿嘿,我又沒有說我怕禁酒令,喝酒嘛,誰不喜歡呢。」說著坐在月晚旁邊,自覺地拎起另一罈酒問月晚要了個杯子,也開始喝,「怎麼忽然想到要來思反谷喝酒的啊?」
  「這裡沒有人啊,就算是以前,不是也只有你我經常來著思反谷麼。」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好吧,我只是感歎,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能過多久。這件事無論成不成功,時候我都要回魔界去了。」
  「若是捨不得,那便不要回去啊。」
  月晚朝天青翻了個白眼,「誰說我捨不得了,不過是因為擔心,若是這件事情發生了,那不是很遺憾麼?」
  「也就是說,你並不在乎是不是呆在人界?」天青神色的眸子盯著月晚,雖然這麼問了,但是他並不想知道答案是什麼,剛才她說的那句話,難道還不夠明白麼?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我的家是在魔界啊,回去是應該的吧。再說了,回去又不是不能再回來。怎麼,小天青你身不得我回去麼?啊啊~~瓦滴魅力果然很大!」捂臉……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天青。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為毛她就一定要說得這麼具有喜劇效果?!
  微涼的風吹過來,讓月晚迷濛的眼睛清醒了些。思反谷之所以稱之為谷,就是因為這裡算是個山谷,流水、樹木都有,卻只有一個入口,大概是為了防止被懲罰的弟子偷逃。
  覺得這樣喝酒不夠爽,月晚又從個人空間裡拿出兩大罈酒,甩給天青一壇,自己拿一壇,撥開塞子,學著曾經看過武俠電視劇中的人物大口的喝了起來。若是不會喝酒的人可能不能忍受,但是對她這種喝慣了烈酒的人來說,這樣喝起來只有一個「爽」字能形容。
  而她也喜歡喝酒,不僅是因為那種麻痺神經的感覺,還因為她可以藉著酒興發發酒瘋,儘管她不是真醉。曾經也把重樓他們折騰的夠嗆,那可真是一個有趣的經歷。
  天青見月晚喝得如此豪爽,便也不再顧忌什麼,學著月晚的樣子喝了起來。反正兩人的酒量不差,就算多喝幾壇也不會醉,再者,月晚拿出來的酒,按現代的算法,度數也不是很高。
  興致好的時候,月晚甚至吼了幾嗓子,唱的是什麼,自然是靠吼山歌了,反正山高皇帝遠,別人也聽不見,天青則是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根樹枝敲打起罈子伴奏,最後月晚將魔界可以錄音,而她又在裡面錄了些曲子的石頭拿了出來,於是天青也被月晚拉了起來,兩人一唱一跳,好不有趣。
  涼風襲來,草木微微擺動,似乎都在迎合著他們,月晚的笑臉迎著陽光,發出耀眼的光彩,在天青眼裡印得深刻,可天青專注的看著月晚的表情又何嘗不是在月晚眼中印得深刻?
  這一刻似乎一切都不用管了,一切都不在乎了,全部的東西都只剩下了快樂。如果人的一生都能夠這麼簡單的就過去那是一種很幸福的事,偏偏有人不知道,懂了的人卻沒有那樣的生活了。就像他們。
  也許時間不長但是沒一個歡樂的時候會記得很清楚,就是因為生命中快樂的事情不多,才會記住僅剩的不多的東西。那些想要忘記的,正因為忘不了才會想要忘記。
  所以現在月晚和天青才會那麼放開,笑鬧在一起。
  醉意有些上來,兩人都不小心絆了一下,便撞在了一起,天青正正的倒在了月晚身上。淡淡的酒氣撲面而來,帶著天青身上淡淡的好聞的味道,月晚愣愣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天青,盯著他深色的眸子,忽然沒有了反映,只留下了腦子裡不停回放的一句話,「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
  但是不得不說,這一刻月晚的心就像靜止了一般,然後才有開始慢慢恢復跳動,看著天青的眼睛越來越深,帶著暖暖的笑意和迷離,月晚猛然間驚醒。
  「嗙!」一聲響,天青就仰面倒在地上了,右邊眼睛還多了個青色的眼圈。
  月晚猛地從地上跳起來,手指顫抖著指著蹲在地上捂著眼睛的天青,「乃……乃,乃不是應該去壓玄霄的麼?幹嘛忽然來壓我!再不濟那也是去壓夙玉!」然後臉就刷的紅了,然後轉身跑開了。
  徒留天青一個人蹲在地上,看著月晚跑遠的身影,天青忽然笑了起來,「原來你只是嘴上說說厲害,其實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呵呵……」雖然被揍了一拳,但是天青的心情顯然很好。
第七十四夜華
  混蛋雲天青!意外也不是這麼來的,他要瓊瑤對象也不該是她吧?不過,想起剛才的情景,月晚的身體一瞬間又僵硬了,就像是全身血液都停止流動了一樣,很奇怪的感覺,這樣描述的話,月晚不會陌生,以前看過那麼多言情小說,怎麼會不明白,讓她不明白的不過是這樣的情況怎麼會出現在她身上,而對象竟然是雲天青!她寧願是那些言情小說寫錯了,但是可能會有那麼多作者集體犯錯麼?
  她悲催了,竟然喜歡上了雲天青?!
  喜歡麼?不喜歡吧,平時也不見有什麼感覺,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在這種特定情況下會產生的吧,就算是其他人也會出現這種感覺的吧,沒錯!月晚深吸一口氣,不過是特殊情況下的結果,要不然平時為什麼不會這樣!
  呼,月晚呼了一口氣,現在總算不是那麼激動了,心跳什麼的也恢復平常了,果然,她是不可能喜歡上這裡的人的吧,因為她本來就是薄情寡性的人,連愛情是什麼都不清楚,只知道理論的東西,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裡的人,況且,對於她來說,如果喜歡上一個不能陪自己一直走下去的人,那只是一種悲劇,就算她者的喜歡上了雲天青也不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在他不能一直和她一直活下去的時候。
  因為她很自私,很怕痛,若是自己喜歡的人死了,只留下一個人悲痛,那樣的生活她無法想像,會崩潰的,一定會的,就連父親和母親的死去對她來說都是致命性的打擊,更別說在這之後終於找到一個喜歡的人無法離開的人,但是卻又再次離開自己,那麼世界會怎樣,完全坍塌麼?
  她不是夏元辰,沒有那樣的心,沒有勇氣就那樣一個人活下去忍受那樣的痛苦,所以,就算是真的喜歡上了,也只會是壽命冗長的,能陪她一起到天荒地老的,絕對不能比她還要先死的。
  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呼出去,臉上又掛起笑容,在這裡,沒有人能夠影響她,除了哥哥。
  玄霄已經拿到了羲和劍,自然羲和斬沒有多久也就誕生了,所以當月晚惹毛玄霄的時候,玄霄的攻擊已經華麗麗的升級到了羲和斬。於是,重光長老怒吼的對象又多了一個,因為玄霄把瓊華的地面給砍了,好幾尺的裂縫,很明顯能夠知道砍到人的身上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但是玄霄還是砍了,因為他知道,以月晚的實力是不可能受傷的,而他也沒有真的認真起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瓊華也算得上是雞飛狗跳了,月晚被追得滿劍舞坪跑,就連趕來處理的重光也被撞翻在地。
  夙瑤看著盯著黑眼圈傻笑的天青詫異道:「天青師弟,你的眼睛這是……?」
  天青的手撫上自己的右眼,視線跟上月晚的身影,笑道:「沒什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樣子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們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我們只是想知道為毛乃被打成這個樣子竟然還會一臉蕩漾的看著阿離啊?!《——眾人。
  「啪!」在劍舞坪上溜了一圈兒,月晚忘了某處被玄霄的羲和斬給劈開的地方,於是「噗」的一聲倒掉了。
  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發誓,她看到玄霄臉上的幸災樂禍和獰笑了!但願不是到了世界末日了,阿門!(乃不是天主教的!)
  瞄了眼周圍的情況,又看到臉色青黑的重光,真是前有豺狼(玄霄)後有虎豹(重光),媽媽咪呀,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
  月晚猛地撲到玄霄身上掛著,玄霄一震,呆滯的看著掛在他身上淚眼汪汪的月晚。呆滯不是他願意的,只是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罷了,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忽然玄霄看到天青忽然就僵硬了的笑臉,然後看向月晚挑眉,「怎麼?」
  「玄霄師兄,乃知道的,人家只是和你鬧著玩的,人家不過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罷了,乃明白的!」睜大眼睛,閃閃的純潔節眼神。
  玄霄嘴角抽搐,「是麼?」
  猛點頭。看乃扎毛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嘛,現在得趕快順毛了,不然就慘了……
  玄霄看了一眼天青,放鬆自己緊繃的身體,對著月晚說:「你打算掛到什麼時候」
  眨眼睛,驀地從玄霄身上跳下來立定站好,喵喵後面的重光,隨時準備逃走。
  月晚的忽然離開,讓玄霄一愣,抬到一半,準備摟住快要掉下去的月晚的左手僵住,一瞬間喪失了反映,於是這一瞬間的漏洞足夠讓月晚遁走了,月晚一喜,瞬間從玄霄身邊穿過,遁了。
  「夙離!!!」《——爆發的玄霄/重光。
  玄震看著一旁又笑起來的天青,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然後才將視線轉向暴怒的玄霄。玄霄的眼睛裡美譽一絲怒氣,反而是無奈和好笑,甚至,還有這或許連玄霄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溫柔。若是阿離在這裡,大概又會驚奇的大叫吧。
  只是天青師弟……「天青師弟,你和阿離發生什麼事了嗎?你今天看起來似乎是……很高興?」
  天青一愣,然後學著月晚的樣子摸摸下巴,他表現得有這麼明顯?「玄震師兄為何會以為是我和蕭蕭?」
  玄震笑,「難道還會是因為夙玉師妹麼?」
  「難道不可能?」說著朝夙玉眨眨眼睛,引得夙玉掩唇一笑。
  「……」玄震但笑不語。
  「小天青你跟夙玉發生什麼事了,連玄震師兄都看出來你很高興了。」月晚的聲音驀地從玄震身後冒出來,再看玄震時就看到月晚已經掛在玄震背上了。
  「沒什麼……」悶笑。
  月晚瞇眼盯著天青看了一會兒,發現天青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只好撇了撇嘴作罷。
  「蕭蕭你不用擔心玄霄師兄和重光長老麼?」說著,天青往場上看了看,卻發現玄霄和重光早就不見了。
  「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被逮到,而且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得意……以前和重樓玩了那麼多年的捉迷藏,也不見有哪一次是真正被重樓逮到給拎
  ……咳,是抓回去。
  「那是……」一直沒有出聲的夙玉忽然出聲,示意他們看傳送台,「那是師傅吧,他身後跟著的……使我們的新師妹?」
  「哪裡哪裡?」夙莘驀地跳出來,之前被無視得很慘。不過是說了玄霄和玄震看起來也挺配的就被集體無視了,阿離說天青和玄霄不是就沒什麼事麼?(那是因為乃提到了玄震,某loli是兄控……)所以一聽到會有新的師妹就異常興奮。
  結果一看清,卻愣住了。
  「這是阮君弦,今後將會是你們的師妹。」
  「小離……小離?」
  「嗯?」月晚抬頭,「小花啊,怎麼了?」
  「小離你已經發了很長時間的呆了。」小花有些擔心的看著月晚。
  月晚搖搖頭,「小花不用擔心,我沒什麼事的,不過是……」
  「這是阮君弦,今後將會是你們的師妹。」太清看了看在場的幾個親傳弟子,最後看向沉默的月晚,「夙離,你要叫師姐。」
  月晚眼角一抽,周圍傳來幾聲悶笑。太清你妹啊!乃是故意的吧?!「憑什麼啊?!」月晚沒有想到,最先發難的竟然是夙莘,「她這種人品行什麼的都不好,這樣的人也可以進瓊華嗎?」
  太清皺眉,「夙莘!你太放肆了。君弦她酒、色、財、氣均通過了,又怎麼不能拜入瓊華?」
  「通、通過了?!就她?她明明是個恩將仇報的小人!上次唔……」夙莘還沒有說完就被天青一把摀住了嘴。
  月晚沉默的看著也同樣看著她的阮君弦,不同的是阮君弦的臉上全是嘲諷。
  看的玄震等人都皺起了眉。
  太清皺著眉頭看了天青一眼,也不說破,「不必多說,我既已收了君弦作弟子,她便已是瓊華弟子。」說著威嚴的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除了月晚、天青和阮君弦,其餘人皆恭敬地低下了頭。「玄震、夙瑤,安排君弦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是,師傅。」
  太清很快的轉身準備離開,劍舞坪上的人均將視線轉向阮君弦,而月晚和阮君弦依舊在對視。
  「師傅。」就在這時,阮君弦忽然開口叫住了太清。
  在場的人均是一愣,,太清也皺著眉停下腳步。
  「我之前所說之人便是她!」
  太清回頭,見阮君弦手指的方向指的正是月晚。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2

第七十五夜華
  「我之前所說之人便是她!」
  太清回頭,見阮君弦手指的方向指的正是月晚。
  「那個會阻止瓊華飛升,最終會毀了瓊華的人就是她。」
  月晚有一瞬間的驚訝,卻又瞬間平靜,無波的黑眼睛依舊是沉默的看著阮君弦。
  太清看看阮君弦,又盯著月晚看了會兒,其他人具緊張的看著太清。見月晚臉色不變,甚至沒有轉移開自己的視線,太清瞇了瞇眼睛,「此事他日再議!」說罷,轉身拂袖而去。」
  看著阮君弦嘲諷的臉,月晚淡淡的開口:「我不怪你。」因為你的眼睛在悲傷。
  「阿離!!」夙莘吃驚的看著月晚,然後又轉向阮君弦,「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上次恩將仇報的還不夠麼,這次還要……」
  「你確實要阻止瓊華飛升?」本來已經走遠的玄霄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這時站在最後面默默的看著月晚。
  周圍的人都沉默,只有天青灼灼的眼睛盯著玄霄。月晚則是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依舊盯著阮君弦的眼睛,「玄霄師兄以為呢?」
  玄霄眼神複雜,嘴唇微動,卻終是什麼也沒說,許久月晚清澈的很眼珠看向玄霄,玄霄一震,抿起唇轉身離去。
  瞥了一眼離開的玄霄,阮君弦道:「怪我?你憑什麼怪我!你這麼說是想要表達什麼?」
  月晚搖搖頭,「其實,我可以完全不用管你的。因為你會被弄來這裡,我並沒有參與。若果說你是因為我而來到這裡,那麼我只能告訴你,我和你一樣,不過是個玩偶。也在掙脫自己的命運。我有我的悲劇。說的難聽一點,你憑了什麼要將你的悲劇家在我身上?」
  「但是我並不怪你,我知道你並不是……」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啊!你是我嗎?」
  「……」
  「你想當聖母?你以為你是瑪麗蘇嗎?你要明白這不是小說,謝謝!」
  「我不懂你,但是我可以看出來,……聖母?那種東西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和我絕緣了。」
  「哈!」阮君弦冷笑一聲,抬起手,舉到月晚面前。
  「你要做什麼?」天青和玄震站到月晚前面,雖然知道以月晚的實力,眼前普通的女子不可能傷到她,但是這樣的月晚難保不會躲避。
  嘲諷的看著擋在月晚面前的天青和玄震,阮君弦又將視線轉向月晚,月晚淡淡的說:「天青,玄震師兄,我沒事的,你們無需為我擔心。」
  玄震猶豫了一下,讓開了去,只留天青站在月晚前面,「不好意思,你上次的表現讓我很不放心。」說著朝月晚挑挑眉。
  月晚甩給天青一個大白眼,「你擔心個毛!閃開了,我還能讓人給欺負了去?」然後露出個笑臉,帶著暖暖的味道。
  看月晚終於露出阮君弦出現後的第一個笑臉了,眾人鬆了口氣,天青也就朝月晚眨了眨眼睛,月晚一笑道:「知道了。」
  這會兒天青才讓開,露出後面的月晚。
  阮君弦木然的看著眼前這群人的互動,不語。
  「君弦,你剛才是想要我看什麼?」
  君弦抬起右手,捋起袖子露出小手臂,只見上面有一個黑色的像是刺青一樣的東西,像是一個環,環繞在君弦手臂上。「這是那個人留給我的印記,除非我完成他要求我的事,否則這個印記就會跟我一直到死,就連死亡也將會是這個印記帶給我。」
  月晚看著君弦手臂上的印記,「我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我知道現在肯定不適合問這個問題,所以現在我只想問你,你想回去麼?」
  阮君弦目光一閃,沒有說話。
  月晚一笑,「你是想回去的吧,我問了一個蠢問題。」說著拉過君弦的手,阮君弦一愣,反射性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沒有成功。只見月晚攤開她的手,寫下了幾個字,「千凝魔艮」、「重樓」。
  阮君弦瞳孔一縮,猛地看向月晚,「你認為可能麼?你以為弄我來的人是誰,你又以為你自己是誰?」
  月晚不語,搖頭又寫了幾個字,「空間法術」。
  君弦沉默,繼而甩開了月晚的手,大步走開,「我憑什麼相信,若真的有,你為什麼不回去?現在的我只是想為自己謀取生存的福利罷了,至於其他人,怎麼樣都與我無關,就算是犧牲了他們,對我來說,也並不是不可以。」
  「但願你不要觸到我的底線,否則後果不會是你想要承擔的,至於我為什麼我不回去,那是因為我就算回去也已經沒有意義了,比起那裡,我更希望呆在這個世界裡。你信與不信,我現在並不發表一件,之後自然會見分曉的。」
  夙瑤和玄震雖然好奇她們之間到底交流了什麼,但是既然月晚用了這種方式與阮君弦說話,那即是不想明著說出來。
  只是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問問月晚,例如說:回去,那個人,生存,木偶,玩弄,悲劇……這些在之前從來沒有聽月晚說過,但是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而且關乎月晚自身的安全。
  而阮君弦這個人,這樣的行為真的讓人喜歡不起來,但是她的身上又有一種違和感,總覺得她本身應該不會是會做出這些事的人。
  「不過是什麼?」鳳凰花妖好奇的蹲到月晚面前。
  「沒什麼,就算是有什麼,也不和你說。」
  鳳凰花妖嘟起嘴,「為什麼?」
  「小花的話,還是單純的樣子最好了,這些都不適合你聽,若是你聽了,將來飛升變成個壞神仙怎麼辦?到時候我可就不喜歡你了。」
  鳳凰花妖歪頭,「為什麼我聽了會變成壞神仙?」
  月晚抬手拍了拍鳳凰花妖的腦袋,「知道了你就變壞了,所以還是不要知道了。」
  「可是小離知道,小離也會變壞麼?」
  「我又不飛升,就不會變成壞神仙了。」我本就不是好人,只是這些怎麼能讓單純的你知道呢?
  閉上眼睛,月晚將自己的疲憊埋起來,輕聲書說:「小花,還有二十二年,然後你就可以實現你五百年來的願望了。在這期間發生的忘了吧,都……不要記得。」
  很快就過了三年,時間算長不長,算短不短,但足以玄霄和夙玉完成他們的雙修了,也足以君弦由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高手了。
  阮君弦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月晚也知道,君弦她不過是在盡在己最大的努力來獲得力量,難道自己命運的掌控權。
  而在此期間,月晚逐漸讓君弦知道了她的情況,就連重樓都出面了,只是來見月晚的時候順便同君弦說了關於空間法術的事情,於是君弦開始逐漸相信月晚。而那之後,兩人的關係幾乎是發生了大轉變,因為兩人的性格本就合得來,而且共同語言也多,阮君弦的性格又是月晚所欣賞的,所以兩隻由死敵升級為了死黨,那叫一個相親相愛。每天吐槽少不了,小白少不了,捉弄少不了,破壞少不了。
  關於這一點,太清相當的糾結,剛來的時候,君弦和月晚明明是死敵的樣子,為毛沒有多久兩人就同化了?他極度懷疑君弦一開始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至於君弦,直接就攤手表示是她自己弄錯了,這件事是另有其人,讓太清小心云云。
  至於君弦能騙得太清混進瓊華,不過是因為知道遊戲劇情,再加上她腦子好,有動了些腦筋,太清就算只相信三分之一,為了自己的飛升大業也會將她帶回瓊華,況且她的根骨也不錯,收來作徒弟也好。
  這件事月晚很是贊同,能在那樣不利的情況下找到一個靠山,儘管不是很牢靠,卻也是非常不錯的了。
  至於天青,這三年來跟夙玉走的是越來越近了。月晚有時候會想,雖然夙玉現在喜歡的事玄霄,但是如果這次飛升能稍微扭轉一些,沒有造成哪些悲劇。幫天青追到夙玉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啊,天青桑!乃還要等到這場災難結束才有可能啊!所以拜託乃現在可不可以先不要想著怎麼追你的玉美人啊?!
  嘛,自己的那帶你不舒服是可以忽略的!
  最讓月晚糟心的就是玄霄那廝了,那廝越來越像中二病患者,還是不是就變成紅眼魔王,對她的無視也越來越嚴重,偶爾又會死盯著她看,一直看到眼睛變紅,渾身都冒出陽炎來。她現在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間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了。
第七十六夜華
  最讓月晚糟心的就是玄霄那廝了,那廝越來越像中二病患者,還是不是就變成紅眼魔王,對她的無視也越來越嚴重,偶爾又會死盯著她看,一直看到眼睛變紅,渾身都冒出陽炎來。她現在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間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了。
  每次一到這個時候,阮君弦就笑倒,而她只能瞪她一眼然後找借口迅速遁走。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危險啊,哥哥!!
  說到其他人,就必須說道他們和阮君弦的關係,可能是因為最初的印象很不好,畢竟做出那樣的事,而她和因為的關係也是後來才慢慢轉好的,所以現在君弦和他們的關係一直都不好。再者,除了玄震和雲天青之外,阮君弦是唯一一個月晚主動去接近,而且幾乎低聲下氣還被欺負的人。
  嘛,這是從別人的角度來看。
  事實上滿意月晚的性格是不會簡單的就被別人欺負了去的。而阮君弦也不是出於本心這麼做,若是可以,她也想像其他的穿越女主一樣嫖了天下美男,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用擔心遇到後媽作者,就算遇到最後也會是happyending。
  但是現在不可能,她的小命掌握在別人手中,一個她絕對撼動不了的人物手中,她只能為了自己的小命而努力掙扎,就像她看過的《無限恐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學會放棄一些東西。
  但是就是她悲劇的源頭月晚,卻能讓身邊的人感到希望,而她自己卻說,自己本身就是絕望啊。
  或許她不應該輕易相信別人,但卻就這樣相信了月晚,還覺得自己忽然就變得很輕鬆,她就這樣依靠了一個十多歲出頭樣子的小鬼,說起來還真是好笑。
  有時候君弦會看著笑鬧的他們,眼裡透出一些羨慕,這時候月晚總會把她拉進圈子,阮君弦的自尊在於自己絕不會去低聲下氣附和別人。她的驕傲是自我,她不會讓任何人支配她,或者是影響她。
  最後的一件事就是,把君弦弄到這個世界的那個人竟然是伏羲。
  這個答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為月晚推斷或許四年前在魔界入口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伏羲了。能有那樣的氣質那樣的實力,在天界竟然不知名,這顯然說不通。而且身為仙界的人,來魔界的入口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只是在魔界的入口站一會兒,這樣很奇怪,而之後不久就從魔界出來的重樓竟然沒有感覺到入口曾經來了一個仙界之人,這就表明此人的實力更在重樓之上。
  現在月晚幾乎是確定了,之前阻止她回魔界的人和弄君弦來仙劍世界的人是同一個。畢竟,伏羲說的是讓阮君弦來到這個世界只是為了讓月晚的世界多些「樂趣」。若是君弦沒有做到的話,就會奪走她生存的權利,然後再重新找人來。
  這是什麼惡趣味啊?伏羲他有病麼?之前本該出現在神魔大戰中的他沒有出現,只是看著天界落敗。這會兒子又忽然出現,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而另一邊,魔界的魔皇蚩尤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重樓派人在魔界裡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但是又不確定蚩尤會不會去了其他幾界。
  不過若他們的對手真的是伏羲,那就麻煩了,畢竟現在都不知道蚩尤在哪裡,要是再爆發一次神魔之戰,蚩尤還沒有出現,情況會是很不利的。
  而最近已經接近瓊華飛升的時間了,自己是暫時脫不開身的,而魔界還要查這一方面的問題。況且瓊華這一邊重樓他們是肯定不可能參與的,只能月晚一個人解決,而月晚也堅持一個人解決。所以,就算重樓他們有心幫她也會被拒絕。
  「額,玄霄師兄……」迎面走來的是玄霄,雖然月晚有些想躲開,但是沒忘了之前一次躲開的經歷,太恐怖了,以至於以後的時間她完全不敢在面對玄霄的時候不打招呼就跑掉,直接是問好了玄霄在什麼地方,她繞道還不行麼?
  嘛,這次肯定是沒有問清楚,然後就遇到,這下肯定是躲不了的了,月晚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為什麼玄霄開始雙修之後氣場就變得這麼強大了?就算是重樓也不會這樣,那是因為重樓從來不會在面前放出這麼強大的氣場,玄霄是發了什麼瘋總喜歡跑來她面前放氣場,這樣難道很好玩?還是說以前被她折騰的太慘,心理扭曲了?
  「嗯。」並沒有像月晚想像的那樣,玄霄這次不過是風輕雲淡的應了一聲就從月晚旁邊走了過去。
  在玄霄走過去以後,月晚僵硬的身體才放鬆了下來,舒了口氣,卻立刻又被驚起,因為玄霄的聲音又從她的身後傳來,「你在怕我?」
  月晚僵硬的轉身,扯出個僵硬的笑,「怎麼會……」怎麼不會啊口胡!乃天天對我放氣場很好玩嗎?!害得我每天都是心驚膽戰的!
  玄霄走到月晚面前,「你確實是在怕我。你在怕什麼?」
  月晚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感情大爺你還不知道麼?你每天都在幹些什麼啊?反正你不是和我們在一起,離我們越來越遠了,害得我現在都不敢再勸你了,現在都不知道到時候該怎麼辦了……
  見月晚一直不說話,玄霄又上前了幾步,「為什何不說話。」
  「霄哥,你要我說什麼啊?難道要我說你氣場太大害得我都不敢和你說話了嗎!」
  玄霄皺眉,「氣場?」
  月晚瞪大眼睛,「你難道不知道?簡單地說就是威壓,看見你的仇人的時候放出殺氣也算是是一種氣場,通常情況下你的這種情況下局勢面對比自己弱小的人的一種示威,我說你為毛要對我們示威啊?!」
  「……我並沒有……」
  「嘛……」月晚無力的擺擺手,「算了,那大概是你雙修以後因為修煉羲和劍而自然形成的氣場,你這麼說的話,那就是你不自覺地放出來的了。」
  聽到雙修這兩個字,玄霄皺了皺眉,卻刻意的將自己身上的氣場收斂了些。
  這時候月晚終於鬆了口氣,感覺現在的玄霄已經恢復成三年前的樣子了,忽然後一種恍惚的感覺,然後就像以前那樣一隻手搭在玄霄身上,一隻手叉腰,「玄霄師兄也真是的,這麼長時間你是完全沒有感覺麼?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原來那麼遲鈍的?」嘛,跟蹤我倒是跟蹤的很徹底啊!
  玄霄看看月晚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確實有所感覺,但是不知是何原因。」
  「你就不會問問嘛?」
  「……」
  好吧,她知道玄霄這種悶騷性格回去問這種問題才有鬼了,「現在知道了?嘛,這三年來我是越來越不敢和你說話了,本來還想玉美人每天都喝你在一起,讓她和你說說來著,可是玉美人說她根本沒有辦法和你說話。」
  頓時玄霄臉上的表情消去,露出平時ide那一副面癱的樣子,「你是想讓夙玉勸我不要飛升。」
  「啊,就是這樣。」
  「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放棄飛升。」
  「飛升很好嗎?夏書生不是也已經說過了麼,仙其實並不相識人麼能想像的那樣。除了獲得長一點和人就沒有其他的區別了,若是真的等到你的時間長到連自己也想毀滅的時候那就晚了。」
  「你又沒有那樣的經歷,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呢?」
  月晚抬頭,看到玄霄眼中閃爍的火光,微微瞇起的眼睛中帶著危險。月晚自嘲,為甚她就會以為收斂了氣場的玄霄就會是以前的玄霄呢?「夏書生不知道麼?我認識的那個神仙不知道麼?為什麼我就不能從他們那裡知道。」
  「你認識的神仙是誰?我是否也能見一見。」
第七十七夜華
  月晚的眼睛沉了下來,她知道太清一定是和玄霄說過什麼臉夙玉都沒有說的話,肯定和她的身份有關,但是她的身份她只透露過給天青和夙玉,而他們兩個基本沒可能會說去,所以太清告訴玄霄只可能是他自己的猜測,但也絕不可能會是什麼好的猜測。
  「玄霄師兄,我並不介意直接告訴你,你現在見不到她,要不然你就要等到幾百年以後,要不然你就只能上九重天去。」
  「!」
  「很驚訝麼,我竟然上過九重天。」月晚笑笑,只是這時露出來的笑和平時不一樣,帶著些霸氣,那時一種常年處於上位者的氣質。「若我告訴你我故事裡的那位將軍我認識,你會如何想?」
  玄霄蹙緊了眉頭。
  「不知道該怎麼說麼?我見證過魔尊和那位將軍的幾乎每一場戰鬥,只除了最後一次。我見證了那位將軍受罰墮入凡塵。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他臉上一點沮喪也沒有,反而臉上都是釋然,那是一種完全放鬆的感覺,我竟然還能看到他眼中的期待。你想看麼?」
  「……看什麼?」
  「那位將軍墮入凡塵的時候。」
  「!」驚訝的看著月晚,原本只以為是月晚說來勸他不要飛升的故事,但是若是……
  「你不必擔心,那不會是我製造的幻境,若是幻境的話,你是可以判斷出來的。而那個場景,我不過是可以吧我看過的場景影像化,也就是放映出來。」說完,月晚不管玄霄是否是選擇看這一段情景,月晚就開始放映了。這裡是醉花蔭的深處,再過去就是清風澗了,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有人來看到這一幕,會來的人就算看到也沒有關係。
  看這一段場景玄霄並不是很在意,他更在意的是月晚。月晚在看到裡面那個將軍的時候眼中有著懷念,而這場景顯然是以一個人的視角來看得,他能夠看到裡面的那位將軍最後是看向看得這個人的位置的,那樣的溫和的、感觸的,有著對這個人的不捨和留戀。而看的這個人阿離說的就是她自己,那也就是說,那位將軍適合阿離有著什麼關係的。那麼阿離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認識那位將軍,而且關係還很好的樣子。難道阿離她會是天界的人?可是若是這樣的話,說出來不是會更方便麼?可,若是不是,那為什麼她會認識天界的將軍,能夠上到九重天而沒有人管她?
  「這樣,你就能相信我了麼?」
  玄霄看了看月晚,然後又將視線轉向一旁的鳳凰花樹,「醉花蔭好像從來就沒有變過……」接過一片鳳凰花瓣,握在手中,也不回答月晚的問題,轉身就離開了。
  這一行為,看得月晚目瞪口呆,口胡,這是搞毛啊?!她都把老底掏出來了,他竟然還是這副樣子,他到底對飛升有著多大的執念啊?!
  有時候,對於某件事情的執著或許並不是表面上看出來的那樣。
  天青找到月晚的時候,月晚正坐在一棵鳳凰花樹下面發呆,似乎是在沮喪著什麼。
  「蕭蕭,你怎麼在這裡呆了這麼久,早上你就說要去清風澗,結果現在都傍晚了你都還沒有回去。」
  月晚盤腿杵著下巴,「沒什麼,只是有些打擊,原來我一點也沒有勸人的資質。今天見到玄霄師兄了,不知道他今天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醉花蔭的,他都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來了的。」本來玄霄應該是在夙玉來瓊華,兩人開始雙修以後才來的醉花蔭,被這她只大蝴蝶給扇沒了,兩人雙修以後,玄霄來醉花蔭的時候越來越少了,連遊戲裡玄霄夢境裡的經典片段都沒有發生了。「然後他問我為什麼會怕他,後來麼就把身上的強大氣場給收斂了,然後我就很被催的把現在的他當做是以前的他了,又開始勸他,嘛,不知道是怎麼就車到了這個話題的,反正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什麼都拿出來勸他了,最後還什麼收穫都沒有。」
  「玄霄師兄他生氣了?」
  月晚想了想,「那倒是沒有,但是也不像是我的話起了什麼作用。他最後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
  「什麼話?」君弦的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來。
  她是在清風澗練了一天的時間,再加上月晚給的「光陰」,這時候已經是增進了許多,以至於出現的時候月晚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說什麼:醉花蔭好像從來就沒有變過……這樣的話。」
  天青靠在樹上,垂下眼簾,「可是,現在的人都變了,沒有變的也只有這裡了。若是以後,或許就連看到這不變的景色也會覺得變了呢。」
  「月月,你想到怎麼辦了麼?」
  「我能想到什麼啊。」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雙劍給弄沒了,這樣就算他們想飛升也不可能了。」
  月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想讓我怎麼把它們弄沒了?去偷麼?玉美人那裡還好,玄霄那裡,難保不會被他一劍給砍了。」
  君弦抱起手臂,「那棵說不定,若是你的話,玄霄或許不會出手,不過是會問你要答案,但是劍大概是絕對不會給你的。你要記得當時我們看到的,玄霄對飛升是有多麼的執著。」
  「就算是這麼說,劍不是也拿不到麼,你難道要讓我跟玄霄強搶麼?」強搶的話也不是搶不到,但是到時候會是怎樣的混亂啊?!
  「其實這場劫難,我並是想要完全扭轉,我只是想要讓那時的悲劇不要發生而已,尤其是會死的玄震師兄。其他人,其實就算阻止不了也沒什麼關係。」太清的話,若是能活下來那最好,若是死去了那也只能是他原本的命運。
  「那不就得了,到時候你就只用把你要救的人救下來不就行了,反正這件事完結以後你就要回去了不是嗎,之後的事也就與你無關了,改變後的世界,你我都不會知道它會怎麼發展。」
  「現在的我也就只能這樣了,我的能力救不了多少人,就只救我最在乎的好了,這我知道,但是問題就在於,我想救玄霄就不能讓夙玉帶著望舒劍離開瓊華,雖然若是我們要求的話,玉美人就不會離開,但是這樣一來瓊華的傷亡就不知道會增加多少了,到時候我們更加難以把握運程,更加難以保證能夠救下我想要救下的那些人了。若是離開的話,玄霄就肯定會走火入魔。最好的辦法就是玄霄放棄飛升,但是現在看來明顯不可能,我們總不能把玄霄給綁了吧?」
  三人像是想到了,均是一臉黑線。
  「而,若是要找三件寒器,那必定是要機遇的,我們未必能夠遇到,光紀寒圖能夠拿到,梭羅果或許也能拿到,可是鯤鵬的鱗片呢?冰凝決我能夠想出一二,大概能夠替代原本玄霄想出來的那個,但是,少了一件寒器,真的能夠一直抑制住玄霄的的陽炎火毒麼?不真正去除火毒和寒毒,玄霄和夙玉一生都會生活在痛苦之中,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結果,這不是happyending。」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3

第七十八夜華
  那天,他們還是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做好充足的準備,到時候見招拆招了。
  月晚想了想,覺得自己或著去一次幻冥界會比較好,但是要去那裡就必須去不周山,然後去鬼界取翳影枝,但是銜燭之龍貌似不好對付啊。
  若是之前的她自然不用怕,但是現在的她顯然沒有那種能力,若是一個人去的話會很危險。因為現在不能從瓊華這一邊下手的話,就只能從妖界那一邊了。
  「蕭蕭,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了?」
  「好辦法算不上,只是想到另一條出路而已,之所以一直沒有實施主要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就算是去了也只可能會是失敗。幻冥界那幾個將軍可不是好相與的。」
  天青蹙起眉,「這個方法之前就被我們排除掉了,就是因為幻冥界很危險。難道現在你打算去了嗎?」
  「幻冥界?嘖嘖,奚仲和歸邪很帥啊~」
  月晚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就只記得這個了嗎?」
  「還記得嬋幽很漂亮!」
  月晚連白眼都懶得翻了,直接無視了她,「沒錯,若是情況不對那就趕快跑好了,就算到時候沒有足夠的翳影枝,我這裡也有魔界至寶千凝魔艮。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要怎麼通過銜燭之龍的那一關,現在也不知道是真的銜燭之龍在那裡,還是天河他們那時候一樣。」
  「銜燭之龍確實是一個大問題,不過話說,你那個『我』是什麼意思啊?你想把我們都排除在外嗎?」
  「難道你還想去?你還是留在瓊華多練功吧,我們去的那些時間你能變強多少了!」
  「可是,如果我連這些事情都不參與的話,還算是你的朋友麼?為了我,這段時間你一直在研究空間法術吧,都沒有讓自己變強的時間了。難道我就不應該為你的事情付出一點?在你眼中,我就只能做這樣的朋友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朋友?」
  「……說那麼多做什麼,要去的話就直說好了,我又沒有把你綁在瓊華不讓出去。」
  「呵,如是這樣的話,我再問問夙莘,想必她會很有興趣的。夙玉的話似乎就不行了,每天都和玄霄師兄在一起。」
  「雲天青你要問我什麼?」
  三人對視一眼,嘛,這才叫做叫曹操曹操到嘛。
  這下基本上是連分、身的替身都沒有做了,直接就跑路,反正太清他們呢已經幾乎不管他們了,那些被派來的跟屁蟲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而那些用來追蹤和監視的法術,在月晚面前根本就是兒戲。
  不周山其實並不像遊戲裡的迷宮那樣,但是也是像是迷宮一樣,看得人頭暈眼花。玩遊戲的時候過迷宮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不代表真正來過迷宮的時候也能那麼牛X,所以光是過這個迷宮就讓四個人幾乎要癱倒了。
  丫的,不過是個不周山而已,什麼都沒有,有必要弄那麼強大的迷宮出來麼?有沒有什麼人窮極無聊會跑來,他們另當別論!
  所以就算是四人幾乎妖癱倒了也沒有找到出路,反而走到了岔道。
  「欸?」夙莘驚訝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下面,「那裡有一副枯骨,上面竟然還插著一把藍色的劍!」
  「什麼?」
  「什麼?」
  月晚和阮君弦對視一眼,難道會是魔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離銜燭之龍就不會遠了。但是如果他們現在就把魔劍給拿了,今後小紫花要拿什麼?
  嘛,算了,等以後把魔劍直接交給小紫花好了。
  於是月晚直接走向魔劍,阮君弦立刻跟上。
  「蕭蕭,就這樣過去沒事嗎?」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站到魔劍面前,月晚輕輕撫摸著魔劍。很久之前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而出路也是這樣對她說的,只是說了以後她卻再也沒有提起,就連看都沒有去看一眼,因為若是看到他們這副樣子會難過吧,畢竟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小龍陽那傢伙可是要比飛蓬那傢伙可愛多了,還有這麼個可愛的妹妹,依賴者小龍陽,也依賴者她,可是她最後都沒有能救他們。
  「……」
  「……是、是……」魔劍裡面傳來微弱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是小晚姐姐麼?」
  「喲,晚晚,你連龍葵都認識啊。」
  「……是我哦,小葵。」
  「嗚……嗚嗚,小晚姐姐!!!姜國,姜國不在了,父王母后也不在了,就連哥哥都不在了!!現在只剩下小葵一個人了,怎麼辦,小葵找不到哥哥了……」魔劍飄出一團白光,飄到月晚身邊。
  「小葵不哭,哥哥不見了,我們再把他找回來就好了……」月晚低著頭輕聲的安慰著龍葵,可卻不知道之後該怎麼開口了,「對不起,小葵,那個時候我沒有在你們身邊。雖然說現在解釋那時候為什麼沒有出現也沒有了,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是故意不出現的,也不是不要你們了。」
  「那時候是神魔之戰後不久,而我恰好在神魔之戰中受了點傷,一睡就是三十多年,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姜國已滅,我不敢去找你,因為知道你不會有事,也因為,我不敢見到現在的你……」然後看到你責怪或是怨恨的目光。
  「……為什麼不敢呢?我和哥哥都從來沒有怪過小晚姐姐。那個時候有一個紅頭髮的人來過,他和哥哥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還叫哥哥飛蓬,還說什麼若是連這點問題也要別人的幫助,就不配成為他的對手了。是他告訴了我們關於下午姐姐的事,所以我們都知道小晚姐姐不是故意丟下我們的。只是……哥哥他很遺憾,到最後都沒有再見到小晚姐姐……」
  「嘖,連姜國太子龍陽都認識啊。」斜睨了月晚一眼,然後伸出食指戳了戳她,「你該不會是跟龍陽有一腿吧,人家到死都在等你呢。」
  一巴掌拍開君弦的爪子,瞪了她一眼,「阮君弦,你可以去SHI了!」扭過頭看著眼前的一團白光說:「小葵,跟著我吧,今後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直到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的哥哥。」
  龍葵歡快的跳躍起來,「嗯,小葵跟著小晚姐姐。嗯,君弦姐姐,『有一腿』是什麼意思啊?」
  瞄瞄了一眼被龍葵的問題驚倒的月晚,為了防止月晚會阻止她說出來,於是就迅速回答:「就是喜歡的意思,兩個人互訴衷情,相互有情意的意思。」直到龍葵坑定不會直到奸、情這個詞的意思,就算知道也不會把這個詞連接到她的哥哥身上,就只好用她聽得懂的話來解釋了。其實她還是覺得奸、情這個詞更能詮釋「有一腿」的意思啊。
  「阮!君!弦!」
  「君弦姐姐好厲害,你怎麼知道哥哥其實很喜歡小晚姐姐的?」
  「噗!」《——阮君弦。
  月晚石化,天青笑得非常燦爛,眼睛微微瞇起,盯著龍葵不放。
  龍葵卻好像沒有察覺到眼前幾個人的表現,接著說:「哥哥說,若是小晚姐姐長大了,就將小晚姐姐娶了,然後丟到後宮裡去,那時候就是他最大了,看你還敢不敢那板磚拍他。」
  「噗!」《——阮君弦、雲天青、夙莘。
  龍陽,乃這個傲嬌臭小鬼!
  「可惜,小晚姐姐一直沒有長大,小葵一直都希望小晚姐姐能夠進到皇宮陪我的。」
  「噗哈哈哈哈……」《——阮君弦、雲天青。
  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正打算一人賞一拳的時候聽到夙莘的問題,「為什麼阿離你不會長大?」
  月晚沉默,開始想如果她說一忘皆空的話會不會有用。關於記憶的法術雖然不多,但是月晚也都知道,但是基本上都帶有副作用,總不能對著夙莘用吧?那麼就只能告訴她了。或許一開始她就是這麼打算的,否則也不會毫不在意的就在夙莘面前談論這些話題了吧。
  看月晚的樣子,夙莘基本上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於是就開口:「阿離好厲害,比我們都強多了。我知道這些事很重要,不能同別人說,而你卻對我說了。我知道這是你對我的信任,所以你放心好了,我是一定不會說出去的!」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月晚一笑道:「你也不怕把自己的胸給拍平了。」或許是潛意識裡就選擇了相信夙莘,所以才會在她的面前毫無顧忌。不過,太清啊,看看你現在的徒弟,基本上都被她拉攏了,乃真是太失敗了,哈哈哈~~~你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收這麼小的小鬼做徒弟,果然好似不知道什麼是代溝吧?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後我再說給你聽,現在我們先把正事給做了。」
  「小葵,待會兒我們要去找銜燭之龍,然後要去鬼界,你明目張膽的跟著我們不安全,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把你藏起來了,等到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再把你放出來。」
  「嗯,小葵知道了。」
  月晚把魔劍放入個人空間道:「好了,我們繼續走吧。我們現在已經走了將近一半的路了,還剩下一半多,應該沒有多久就能到了。」
第七十九夜華
  到的時候他們在那個地方沒有看到龍,倒是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穿著明黃色衣服的男子,男子的表情比較威嚴,似乎是相較於玄霄一樣的古板。
  他們一共來了四個人,可是男子就制定者月晚一個人看,看了半晌卻什麼也不說,只是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月晚挑眉,會出現在不周山上的人不會簡單,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更是了,指不定就是銜燭之龍化成人的樣貌。看他這樣的表現似乎是認識月晚的,可是兩次神魔之戰銜燭之龍都沒有出現,又怎麼可能見過她,若是平時就更不可能了。再說了,現在的她的外秒可是十四歲的樣子,並不是之前七歲的女娃娃的樣子了,身上所帶的力量氣息也完全的改變了。
  「銜燭……之龍麼?」
  「是……汝與吾戰一場,無論輸贏,之後我都會讓你們通過。」
  「你知道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
  「好吧,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和我打,以我現在的能力,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讓你盡興吧?」這傢伙怎麼也是個好戰分子,一開口就打啊打的。
  「不用靈力,徒手搏鬥。」
  嘛,他都這樣說了,而且還不論輸贏都讓我們過,她難道還能拒絕嘛?
  「蕭蕭……」
  看看天青和夙莘、阮君弦,月晚笑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他並沒有有意為難我們。」
  出去靈力這種修為上的東西,月晚的戰鬥經驗也不少。且不說最初的時候為了變強,幾乎每天都在戰鬥,就算是到了朝歌死後,她和別人戰鬥的次數的就明顯減少,那種戰鬥的感覺和經驗就好像是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身體上了。
  開打之後,兩人幾乎是不分上下,也可能會有銜燭之龍沒有用出全力的緣故。月晚速度上佔優勢,但是銜燭之龍畢竟是活了上萬年,自然有經驗化解。而在力量上,月晚不用靈力後就小了很多,銜燭之龍本就是男性,力量也比月晚大得多,於是她就只能在這一方面處於弱勢。但是月晚又是學習能力非常之強的人,或者胡搜那些東西就好像是沉睡在她的身體裡面,而一旦接觸到相應的東西就會漸漸甦醒一般,所以在這場戰鬥中,月晚也在不斷地學習著銜燭之龍,不斷地變強。
  終於,銜燭之龍停了下來,月晚遊戲疑惑的看著銜燭之龍,不知道為什麼在還未分出勝負的時候就停下來。
  銜燭之龍又盯著月晚看了一會兒,趁著此時,月晚也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什麼,卻什麼也看不出來。銜燭之龍轉身,甩出一個傳送陣,「汝,去吧……」
  「可否告知晚輩,您為什麼等在此處,是知道我們你會來?」月晚似乎已經不想再問什麼了,畢竟之前銜燭之龍上什麼也不打算回答的樣子。但是天青不一樣,他覺得現在必須得問出什麼。
  銜燭之龍回頭看了看天青,「……自然。」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銜燭之龍竟然回答了天青的問題。
  「那上神可否告知是怎樣的得到的消息。」
  「……唉……是伏羲帝特地告訴吾的。」銜燭之龍不知為了什麼歎了一口氣,然後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天青看看月晚,發現她眼中果然如此的神色,就開口問道:「那麼,蚩尤呢?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銜燭之龍眼中閃過一絲訝色,答道:「不知。」
  月晚並沒有太過失望,連魔界的摸著都不知道蚩尤在哪裡,銜燭之龍又怎麼會知道。
  只是,這件事果然是伏羲做的,他把她弄到仙劍世界是為了什麼,而之後又將君弦也弄來又是為了什麼,之間不讓她回魔界,不讓魔界之人發現她,,忽然間就出現在魔界的入口,而現在又來幫他們,讓他們更加容易的通過不周山,進入鬼界。最有問題的就是,伏羲既然出現了,而且還敢明目張膽的站到魔界的入口了,為什麼蚩尤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或者說是,並不是他不想有反應,而是他根本無法做出反應!那麼,蚩尤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伏羲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太混亂了,線索不夠,完全不能夠解答出伏羲這麼做的原因。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她自己是伏羲的主要目標,無論是伏羲特別針對她做的一些事,包括把君弦弄來,目的竟然是要君弦給她的生活添加一些「刺激和樂趣」?而現在的事情只告訴月晚一件事,那就是伏羲正在關注著他們,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
  這丫的有偷窺傾向麼?!
  「阿離,你為什麼要問蚩尤的所在,那時魔皇吧?」
  「……沒錯。夙莘、天青、君弦我們該走了,這件事需要盡快完成。銜燭之龍,多謝。」
  「不必。」
  月晚沒有回答夙莘的問題,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樣來回答。無論夙莘再怎麼大咧咧,她也會區分開神、魔、人。若開口解答,那勢必要牽扯出很多東西來,又該怎麼解釋那些被牽扯出來的東西呢?
  所以,就只能選擇迴避。
  進入鬼界之後,月晚為每個人都設了一個結界,以防鬼界之人發現他們生人的身份。
  來到放翳影枝的地方,四人看看戒備不算嚴,但是也不算鬆懈的翳影枝。於是天青看向月晚,「現在怎麼辦?」
  「沒有了韓菱紗,我們這裡可找不出來另一個盜賊啊。」君弦靠著一邊的房子嬉笑著說,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你都這副樣子了,像是擔心的樣子麼?」
  沒有了韓菱紗這樣的盜賊該怎麼辦?自然是靠月晚的空間法術了,她的空間法術可不是白學的,雖然要是讓重樓知道了肯定會炸毛。
  只見月晚朝虛空中伸出手,而手以一個平面逐漸消失,消失的那部分則漸漸出現在翳影枝上方,輕輕鬆鬆摘了許多回來。
  「阿離,你……怎麼拿了這麼多?」夙莘盯著光和月晚抱在懷裡的一對翳影枝驚訝道。
  「我們進來一次容易麼,當然是一次就要拿個夠本了,這可是好東西啊!」說著爪子伸到月晚懷裡迅速拿走了幾根。
  「沒錯!」甩給君弦一個白眼,,雖然說是偷來了一起分,但是沒見你這麼自覺的吧?「快點來把這些翳影枝分了。」
  天青好奇的拿著自己分到的那一份左看看右看看,「這東西真的這麼神麼?」
  「這世間能跨越空間的除了魔界的空間魔法和魔界至寶千凝魔艮,就只有著鬼界的翳影枝了,你說呢?」
  天青和君弦對視一眼,同時湊到月晚面前,「回去給我們看看千凝魔艮是什麼樣子的吧!」
  「嗯嗯,就是了,那時候在電腦上看到的像是粉紅色的水晶,不知道現實中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接著夙莘也湊了過來,「什麼什麼,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一件好看的東西在晚晚那裡,所以我與天青想要討來看看,夙莘你想不想看啊?」
  「自然想看,阿離你就拿出來看看吧!」
  「我又沒有說不給你們看,但是在這裡總不好吧,等我們出去再說,到時候我就不攔你們了。現在我們先往轉輪鏡台的南邊去,那邊有離開鬼界的出口。」記得那邊是放逐淵,出了放逐淵就是冥河,只要擺渡離開就能回到人界。
第八十夜華
  通過放逐淵並不難,那裡面只有些孤魂野鬼,但是問題在於怎麼通過冥河,若是擺渡人不願擺渡他們,那麼事情就有些麻煩了。至少不能用和平的方式擺平了。
  冥河上卻是有一條青竹船,在漆黑的河面上靜靜地蕩漾著。河面很寬,憑他們的視覺竟然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對岸的一點山巒。
  青竹船上站著一個帶著斗笠的人,月晚可以判定那個人不會是韓菱紗的伯父韓北曠,因為韓北曠是在韓菱紗出生之後死的,而現在很明顯,韓菱紗還沒有出生,那麼韓北曠自然就不可能死了,這個人就只可能是在韓北曠之前掌渡的人。
  「船家,可否送我們到對岸去?」
  「……上船吧。」斗笠人連頭都沒有抬,只是聽到聲音就直接讓他們上船,這倒是讓他們驚訝了一番。
  坐在青竹船上,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拿到翳影枝就代表他們現在開始要去幻冥界了,而幻冥界絕對不是好去的地方。
  到岸上的時候,船家終於開口了,「你們年紀還小,鬼界並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這一次是我在,可以讓你們回來,這是你們運氣好。今後可別再跑去那種地方了。」
  「額……謝謝你,船家。」四人均低頭表示感謝。
  船家歎了口氣,又慢慢的搖著船離開了。
  「看來,這一次我們還真是幸運啊。」
  看著船家離開的方向,月晚笑笑,沒錯,確實很幸運,但是誰又知道著是不是有人特意安排的呢?作為一個在冥河邊擺渡的人真的會這麼好心的送不知道什麼原因跑到鬼界去的人嗎?
  「蕭蕭,你已經知道幻冥界的運行路線了嗎?」
  「自然。」月晚看看夙莘,「夙莘,你先回瓊華去吧,我們接下去要去的地方很危險。」
  「危險?我覺得你們很多事情都瞞著我,剛才在不周山和鬼界的時候也是,現在也是,若是真的危險,為什麼比我還要晚入瓊華的她可以去啊?」
  「那是因為他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在哪裡更有籌碼活下去,但是你不同,關於我們要去的地方你完全不瞭解……」
  「他們知道的都比我多,就連她也是,就我知道的不多,不,是完全不知道。可是,我想問的是為什麼,如果你多告訴我一些,我就會知道了啊,你們若什麼也不告訴我,我要從哪裡去知道這些事?!」
  「夙莘……」月晚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天青和君弦沉默。夙莘畢竟和他們不一樣,月晚和君弦都是穿越過來的,對什麼妖啊、人啊、魔啊幾乎就不在乎,而天青的性格又是那樣的桀驁,與月晚認識的又早,幾乎所有的事,月晚都同他說過,而他在乎的就不是這些。
  但是夙莘不同,雖然和他們玩的很近,而且也是他們中值得信任的一個,但是,不同的理念依舊可以將不同的人分開。
  夙莘會在乎人與其他不屬於人類範疇的魔、妖的區別麼?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夙莘,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妖是什麼,你覺得魔是什麼,你覺得人是什麼,仙神又是什麼?」
  夙莘一愣,意外月晚不答反問,問的還是這樣的問題。「那些?那些是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
  「……」月晚無奈回頭,「是我太神經質了,要知道這事兒被太清老狐狸知道了的話就麻煩了,主要還是……」
  「擔心夙莘會因此迴避你吧?」
  月晚狠瞪了君弦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咦?」
  「夙莘,你要跟就跟吧,死了自己負責!」
  「嘖嘖,你這傢伙又口是心非,你的屬性是傲嬌吧??」
  「你才傲嬌,你全家都傲嬌!!!」
  「哈,這不是傲嬌是什麼?!」
  找到幻冥界的位置,月晚正準備進去,君弦一把拉住她,「先等等,你還沒有把千凝魔艮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呢!等會兒進去了,要是一用到我們不都沒有機會好好看了?這可是魔界至寶,你以為重樓會那麼容易拿出來麼?想當初那可是因為南宮煌他們跟紫萱有關係,重樓才給的。」
  重樓確實很容易拿出來了。月晚和天青同時吐槽。
  君弦看月晚一臉便秘的樣子,以為月晚是因為當初拿千凝魔艮的時候的不好遭遇而氣憤,殊不知月晚是因為那時候的重樓竟然瓊瑤了,讓她打擊很大……不由得再次感歎紫萱力量的強大……
  「你沒事吧?」君弦小心翼翼的問道。
  月晚舒了口氣道:「沒事。」
  「千凝魔艮?是阿離說的那個魔界的至寶?阿離你怎麼會有?」
  「嘛,重樓給的。」
  「重樓?」
  「就是魔尊。」
  「……」目瞪口呆不能言語,原來……原來是這樣……「阿離好厲害,竟然能讓魔尊把魔界的至寶給你,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月晚此時才鬆了口氣,然後笑著說:「若我說我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你當如何?」
  目瞪口呆,星星眼,「阿離你果真不是一般人,好厲害,可是你不是不是魔嘛,怎麼會到魔界作將軍呢?」
  「那個就說來話長了,等事情完結以後我在同你細細說,現在先把正事完成了吧。之前我們同你說的你都清楚了嘛?」
  「嗯,清楚了……只是……」
  打斷夙莘的話,月晚將千凝魔艮拿了出來,「吶,這就是千凝魔艮。」
  「好漂亮啊,不愧是魔界至寶。恐怕會得此殊榮不僅是因為它特有的能力,還因為它這漂亮的外表吧。」
  「這下看夠了吧?好了我要收起來了,還有夙莘我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麼,回去的時候一併說與你聽。現在我們要準備進去了。」看看君弦和天青,見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於是道:「那就……出發吧!」
  轉瞬他們就已經在幻冥界了,裡面的夢膜他們或者見過或者沒有見過,但是裡面的夢膜是絕對沒有見過他們的,所以瞬間就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話說,他們到底是進到哪裡了?怎麼會這麼多夢膜?
  看看現場,有很多的餐具和杯具,酒都是一壇一壇的,看樣子像是在開party,額……
  四人黑線,終於天青開口:「我們是瓊華派掌門人的弟子,此次是特地來拜訪幻冥界的主人的勞煩各位通報一聲。」
  「通報?沒有必要了,幻冥界從來不歡迎不請自來還登堂入室的『客人』!」一個白髮男子從眾人後面走了出來,發頂鑲著一塊藍色的寶石,還有一雙紫色的帶著高貴色彩的眸子,這樣明白的特徵,要是再認不出來那就奇怪了。
  「歸邪?」
  「你認識我?」
  「……」怎麼說呢,我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們啊……「聽過……吧?」
  「聽過?聽過會一眼就看出來?哼,你們這話倒是講的好笑。」
  「我說,我們要是來搗亂的,怎麼也不會可能會這樣站在你們面前然後還讓你們去通報幻冥界的主人啊?」夙莘倒是不知者無畏,直接跳到歸邪面前,嚇得月晚連忙把夙莘拉回來擋在她前面。
  歸邪輕蔑的看了夙莘一眼,「哼,就算你們不是來搗亂的,幻冥界也是你們這些修仙之人能來的嗎?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幻冥界的結界可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
  「是翳影枝。我們去來趟鬼界,然後取得了翳影枝,特地來找你們幻冥界的主人,這樣夠不夠誠意?這一次我們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則何必這樣大費周折。」
  「姑娘說的是。」另一個白髮的男子出現在歸邪後面,一身暗紅的長袍。
  「得知有客人來到幻冥界,主上命我來迎接四位。」
  「奚仲!」
  「歸邪,退下!」
  「……切!」
  「喲喲,那個是奚仲啊,奚仲啊!!」君弦激動地拉扯著月晚的袖子,原來玩遊戲的時候就很哈奚仲這種穩重又帥氣,還很有責任心的男人了。
  「阮君弦,拜託你分一下場合好不好啊?」
  「以前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啊?」
  「靠!要不是現在這件事情很重要,我早就把奚仲跟歸邪配好對開始YY了!」
  「什麼?你竟然吧奚仲跟歸邪配在一起?」
  「難道不是嗎?一看奚仲這樣子穩重又有責任,而且還強勢,明明就是一個攻吧?而歸邪那樣子明明就是一個傲嬌受好不好?!乃不要告訴我乃看不出來!!!」
  「其他人可以,我家奚仲不可以!!」
  「!」君弦乃太強大了……奚仲就在這裡啊……
  不過為毛這場景看起來有點熟……貌似……當年她見到重樓的時候也是這樣子……該說她們不愧都是穿過來的麼,連干的的事情都這麼像……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3

第八十一夜華
  「各位……」
  君弦一臉不爽的看向出聲的人,發現出聲的人竟然是奚仲,立刻就演變了一場變臉,速度堪稱一絕,現在目光閃閃的看著奚仲。
  奚仲汗顏,歸邪則是一臉茫然的瞪著眼睛,一個字萌!
  「……主上還在等著呢,四位先跟我來吧。」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歸邪你不用跟著去了,叫人收拾一下這裡吧。」
  「喂,奚仲!」看了看夙莘一行人,歸邪切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
  去見嬋幽的路上,君弦一直跟在奚仲身邊,然後問東問西的,一開始的時候奚仲還能耐著性子回答上一兩句,但是既然是阮君弦的話,問的問題怎麼可能會普通,所以沒有堅持一會兒,奚仲就直接選擇了無視君弦。
  「喂喂,奚仲你臉上的紋身真漂亮,為什麼會想到紋的?……還有還有啊……」
  「我們到了,請隨我進來吧。」
  「剛才歸邪很聽你的話啊,你和歸邪是什麼關係啊?不不不,你們應該是很純潔的戰友關係嘛?是的是的……吶,奚仲你回答我一下嘛!」
  「主上,客人已經帶到。」奚仲說完就沉著張臉站到了嬋幽旁邊。
  「誒,就已經到了嗎?」
  「阮君弦,你太投入了……」天青從嘴裡擠出這幾的個字。然後才開口道:「在下和幾位師妹是瓊華派的弟子,見過幻冥界之主。」
  嬋幽坐在王位上,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那麼幾位來我幻冥界做什麼呢?」
  「因為我們知道將來會發生一件大事,與你幻冥界和我們瓊華派都有著莫大的關係,這件事同時關係著我們的存亡。」天青是他們一同選出來說話的人,所以進來後開口的人就是他了。
  第一是因為月晚年紀太小,看起來沒有說服力,其次君弦就沒有當說客的興趣,夙莘的話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也不會怎麼說服別人,自然就只有年紀看起來相當,而且很會說話的天青來說了。
  「存亡?呵……我幻冥界向來不與其他界有關係,又怎麼會出這樣的大事,要你們專門去鬼界尋翳影枝來我幻冥界。」
  天青哂然一笑,「我們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但是你可以自己去查一下,看一看我們有沒有說謊。因為這件事在瓊華已經不是秘密了,若是你們想知道也不會很難。」
  「你們是……瓊華的弟子?」
  「正是。」
  「身為瓊華的弟子,你們會與我們說這些事?」
  「正是因為我們是瓊華的弟子,不是才更有說服力嗎?若我們是為了騙你們來的,那麼偽裝成其他門派,或者是其他身份不是更能夠消除你們的戒心麼?」
  「可是……你們能說出理由麼,比如說會忽然跑來通知我們的理由。」嬋幽一手撐住自己,一手拿起一杯酒小口的淺酌著。
  「因為我們不想要自己在意的人死去。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從瓊華派入手了,他們為了飛升已經什麼都不顧了。所以我們只好找上你們,因為我們知道,你們不想牽連入人界的事,而且你們肯定也不想招惹災禍,就來賭一把。」
  「瓊華派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們幻冥界的紫晶石可以讓他們更好的修煉,早日飛升,所以他們想要網縛幻冥界,搶取紫晶石來修煉,我想你們肯定也不想經歷這樣的事吧。」
  「……」
  見嬋幽沒有開口,只是在沉思,所以一旁的奚仲只能代為回答,「此時我們會去查的,各位這兩天就請在幻冥界安心住下,不久之後自然會得到答覆。」
  「好的。我們會在幻冥界呆上三天,三天之後就會離開,到時候請給我們一個確切的答覆,我們好再做準備。」
  三天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就算是在幻冥界也一樣。總之難得來一次幻冥界,每個人都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就回去的。
  君弦自然是去糾纏奚仲了,不過奚仲明顯要比她熟悉幻冥界,要是他想要躲君弦的話,君弦自然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找到他。
  至於夙莘從第一天就跟歸邪不對盤了,所以兩人一見面就吵,沒有奚仲阻止基本上就不會停下來。而月晚見到這一場面,自然就開始YY了,歸邪會這麼聽奚仲的話,要她相信沒有JQ她都不會相信。
  所以,這一段時間,月晚自然是在觀察幻冥界的幾個將軍之間的事情,然後就連天青都拉上了。每天就躲在角落裡看,然後只要看到類似於JQ的場面就開始桀桀的笑。看得天青扶額,而那些將軍總覺得背後發涼……
  這些事情嬋幽自然會知道,開始的時候嬋幽以為他們來幻冥界只是為了查探幻冥界的情況(請參照月晚的行為。),後來才發現他們根本就是憑著自己的真性情來做事,這一點,到現在嬋幽也沒有想出自己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好像就是能這樣確定。
  他們在幻冥界惹出的事不少,但是卻都是能讓人氣死,卻又無傷大雅的事,讓他們要動怒也不是不動怒也不是。總之是很讓人頭疼。
  不過幻冥界確實被他們玩了個遍,除了他們不能去的地方(其實已經去過了)基本上都去過了,玩了個遍,吃了個遍,喝了個遍。
  第三天的時候,也就是嬋幽給出答覆的時候。
  嬋幽坐在王座上看著一旁的宮燈,好像還在想著什麼,片刻之後才看向他們,「這件事我暫且相信,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們想要怎麼做或者說你希望我們怎麼做。」
  「我們希望你們改變幻冥界的運行軌跡,只要不經過瓊華就可以了。」
  「改變軌跡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的,畢竟幻冥界已經這樣運行了上千上萬年了。不過我們會試一試,就算實在不行,我們也會加強戒備的。」
  光是加強戒備有什麼用啊?要是加強戒備有用的話他們也就不回來幻冥界專門說這件事了,「我們是想完全阻止這件事。若是我們雙方開戰,我們所在乎的人就會死去,而你們幻冥界的人也會死去,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你們想要看到的嗎?或者說,到現在為止你們都還沒有完全相信?」若是相信了,又怎麼會不全力的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而是以幻冥界千萬年來都是這樣運行來推脫呢?
  「放肆!」喝止的是一個幻冥界的將軍,月晚與他並不熟,只是曾經YY過,到現在就連名字都沒有記住。
  嬋幽瞇起眼睛,有人頂撞她,自然讓她不爽,「那你有何高見?」
  「高見是沒有,只是,既然你們能夠改變幻冥界的軌道那麼就應該盡全力,而不是試一試,若是你們真有什麼難處,或者是時間不過,你們可以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忙也說不定。」
  「幫忙?就憑你麼?」這次說話的是歸邪。
  「是的就憑我,憑我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月晚很少亮出自己的身份,那時因為沒有必要,但是有必要的時候,就算是亮出來對她來說也沒什麼。
第八十二夜華
  全場寂靜,沒有人說話,就連嬋幽都露出一瞬間的驚訝,不過瞬間收斂了。
  過了許久,終於有人開口了,「魔界的將軍?你?」
  「你,可有什麼憑據?」
  「憑據麼,這個算不算?」拿出千凝魔艮,月晚將它展示在眾人面前,「魔界的至寶千凝魔艮。」
  「這,你是如何得來的?」
  「自然是重樓給的。」
  「重樓?」
  月晚笑了笑,「不知幻冥界的主人可知道魔界的月殺夜華?」
  「就算我幻冥界不管世事,這種六界皆是知曉的事情,我們自然也會知道,你是想說……」
  「可還記得那個七八歲的女娃娃的武器?」
  「一柄銀色的長刀?」
  「名喚離殤!」說著,月晚虛空一抽,一柄銀白色的常見出現在眾人面前,「你們要上前辨一辨真假麼?」
  震驚的幻冥界人看著月晚手中的長刀,就連天青三人也是驚訝的看著這柄長刀。不僅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月晚用過,而且還因為這柄長刀十分的美麗,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我族人之前並沒有見過離殤,並不能辨明真假。」
  月晚扶額,難道真要重樓來一趟嗎?但是現在魔界很忙,姑且不說重樓分不開身,就算有時間,但是之前月晚就曾經跟重樓說過這件事情就讓她一個人來解決好了,若是有關於朝歌的事情,他才會出現,但是現在顯然不夠條件。
  「那你們提一個能證明我的方法。」
  「這……」幾個將軍面面相覷。「我們只是聽說過這樣一個人,但是,要怎麼確定……我們也不知。」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嬋幽扶額閉上眼睛,「你們也已經在幻冥界呆了三天了,是時候回去了,而我幻冥界也要想辦法應付之後的事情。」
  月晚喪氣的低頭,就知道是這樣了,重樓啊!!!
  「這件事,還望你多考慮些,我們告辭了。」天青拱手,拉著月晚和君弦他們一起離開了。
  *
  回去後月晚就一直很萎靡,因為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月晚想要看到的,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根本確定不了以後的那件事會不會還發生。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或許還是會死那麼多人。
  「蕭蕭……」天青走到發呆的月晚面前坐下,拍拍月晚的腦袋,「不要難過了,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好了,比之前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至少我們還有一般的機會幻冥界不會通過瓊華,不是麼?」
  「可是……唉……是我抱太大的希望了。」月晚抬起臉,拄著臉,看著瓊華的天空。「呵……真是的,我以為這一次就可以成功了呢,但是顯然不會那麼簡單。」現在的情況就算比之前好了,但是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該來的終究還要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等到那個時候,若是運氣好,就可以直接不用再擔心,若是運氣不好,那麼也沒什麼,她就只有盡全力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好了。哥哥的話,交給重樓,他肯定會來保護他。剩下的其他人,就算是玄霄她也會盡力保護好他,就算會讓他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或者是他會變得很討厭她。不過,會討厭她是肯定的吧,畢竟她是魔界的將軍,和他是不一樣的。
  「啊,我知道了,天青。」月晚笑看著天青,「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擔心了。」
  事實上,就是這樣才讓天青更擔心。因為就是這樣才證明了,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月晚肯定會不顧一切。「蕭蕭……」
  「天青,大概這件事完了以後我就要回魔界去了,這裡……」月晚看看瓊華的樣子,「那之後,這裡肯定就容不下我了。」
  「蕭蕭……」
  「天青,以後有機會就來魔界找我吧,我帶你在魔界到處看看,其實魔界也很不錯的!有很多的動物還有植物都是人界沒有的,很有意思,不過大多數沒有人界的好看,但是都很有意思,當年我還特地研究過的說。」
  「……好。」
  「天青……」
  「什麼?」
  月晚看看天青,然後有些猶豫的開口,「你,現在是不是喜歡上夙玉了?」
  天青有些驚訝,「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最近……看你和夙玉美人走得很近啊,而且看你每天你很高興的樣子。」月晚笑笑,其實夙玉和天青在一起的時候也很開心的樣子,雖然自己有些難過,有些不舒服,但是如果這樣夙玉和天青都能夠開心的話,那麼也就沒什麼了。反正,在遊戲裡,天青就是這麼喜歡夙玉的,後來夙玉也嫁給天青了,只是那時的夙玉並不愛天青,現在,夙玉本就對天青有好感,若是再做些工作,就算是讓夙玉愛上天青也不是沒有可能了。
  「你很介意?」天青挑眉,帶著些笑意問。
  「拜託,怎麼可能不介意啊,你和玉美人都是我在乎的人啊。」月晚翻了白眼,這種事情還需要問麼?
  「啊,是這樣啊。若是我說,我對夙玉還是有些好感的呢?」其實,天青會這樣問,不過是想試一試,看看月晚會有怎樣的反應。現在他的心情算是一種期盼和緊張的結合吧,有些坐立難安。
  其實月晚在這一瞬間也有了些反應,而且或許就是天青想要看到的。
  月晚有一瞬間的呆愣,心裡還有些失望的難過,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她收斂情緒一向很快,因為她總是不喜歡別人看清她的情緒。所以這一瞬間,就算是一直注意著月晚的天青也沒有看清,只以為是個錯覺。
  「……那很好啊,若是這樣的話,這件事若是完美的結束後,我會幫你追到玉美人的,然後,到時候你兒子一定要取名叫雲天河啊,那個可愛的小野人我的印象可是很深刻的。」其實那時候關注雲天河主要是因為雲天河和慕容紫英這對CP,其實還是很有愛的啊。
  天青臉上的表情忽然間就褪下,也同時沉默了下來。
  「天青?……你怎麼不說話了。」
  天青抬頭看了看月晚,「沒什麼,那你呢?」
  「什麼我呢?」
  「玄霄師兄,你打算怎麼辦。他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他,至少現在是的。」
  「實在不行就打暈他,然後把他藏起來,暈他個幾天等幻冥界通過了瓊華不就好了~等幻冥界再出現在瓊華也是十九年之後了~~」
  汗……「你真打算這麼做啊?」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到時候我也要回去了,就算他討厭我那麼我也不知道了。」
  你還真打算這麼做了啊?
第八十三夜華
  真的會那麼做麼,也許。因為也只有這樣才能躲過這一劫,如果最後的結果會是被恨、被討厭,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或許到現在她才能夠理解那些八點檔的電視劇裡,那些人為什麼冒著自己會被恨的結果也要救他們愛的人。儘管她要救玄霄並不是因為愛情。
  但是那一份心情卻可以理解,況且,她和玄霄並沒有那種愛情的關係,到時候就算這麼做了,大概也不會像電視劇上的那樣悲傷。
  若是等到那一天她回魔界了,那就將這些事情忘掉好了。真是難以想像,她在魔界呆了上千年都沒有在瓊華呆的這短短幾年勞心。到時候就放開一切,好好當她的魔界公主,什麼也不管了,就連……對天青的那份朦朧的感情也將就著忘掉,反正不是她的,就算是記得也沒有什麼用了,還徒留傷感。
  因為快到仙劍飛升的時候了,所以玄霄和夙玉已經沒有在禁地修煉,而是選擇了出來為網縛妖界做準備。
  「玄震師兄~」月晚找到玄震的時候,玄震正看著玄霄離去的方向在發呆,「玄霄他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來找玄霄問些事情。」
  「問什麼啊?那個大冰山,最近越來越會放冷氣了,還動不動就發火,弄得我現在都是緊張兮兮的,竟然還來問我為什麼會怕他……話說回來,師兄你要問的問到了嘛?」提到玄霄月晚就不爽,她拚死拚活為了他今後能不被冰封十九年,他竟然還整天一副她對不起他一樣的表情,現在逮到機會自然要在玄震面前數落玄霄一番。
  「沒有……」
  玄震話還沒有講完就又被月晚打斷,「就是了,現在問他能問到什麼,成天一副得了中二病的樣子,真不知道是什麼人招惹了他。」話是這麼說,但是玄霄變成這樣也許也不是他自己願意的,就像是上次見到的時候說的那樣,他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開始害怕他。「若是太清不搞什麼飛升就好了……」最後一句話只是喃喃,玄震並沒有聽清楚。
  「阿離,你說的什麼?」
  「沒有啦,師兄,你問什麼啊,竟然連你的問題他都不回答了。」
  「……」玄震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我只是問,你們勸他勸了這麼久,為什麼他還是不願意放棄飛升。」
  「原來師兄知道我們都在做什麼啊?那麼師兄你不罵我們?」是啊,他們做的這麼明顯除了太清和那些個長老他們事竭力的瞞著,他們這些與他們很熟的,基本上都沒有隱瞞,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玄震笑笑,「怎麼會,阿離的話,我寵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呢。這件事我覺得師傅他們似乎……若是飛升這麼簡單,天界豈不是滿是神仙了。再說了,這樣以屠殺其他生靈的方法來升仙,真的是順著天道的嗎?」
  月晚有些驚訝,不,是很驚訝。原本以為,玄震作為瓊華掌門的繼承人,也許會很反對他們做的這件事,但是沒有想到玄震他意外的有主見。
  「阿離很驚訝我會這麼想?」玄震看看月晚驚訝的表情笑著說。
  「嗯……」月晚用食指撓了撓臉,「原本以為你是大師兄嘛,肯定會很聽師傅的話,受師傅的話的影響也最大……」
  「呵……」
  「就是你問這個問題,玄霄他沒有回答麼?其實吧,這應該事理所當然的吧……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的人反對他飛升,他還要執意用雙劍網縛妖界,難道飛升這樣的事情真的對他這麼重要,比和他多年相交的師兄妹還要重要?」
  玄震看著月晚喪氣的樣子,伸手莫摸了摸月晚的頭,「其實……我覺得玄霄師弟可能並不是想要飛升,或許還有其他原因……」因為,剛才的玄霄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想要飛升,反而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他以為那個時候看到的玄霄身上的蕭瑟之感會是他的錯覺,但是又不像是錯覺,或者說他真的有什麼原因要去飛升?
  「其他原因?」會有什麼原因呢,在遊戲裡,玄霄就是這樣要執意飛升的。不,不對,玄霄曾經和雲天河說過,二十年前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還說雲天河晚生了二十年……難道說其實玄霄已經被他們說動了,只不過還這樣堅持是還有其他的原因?!「師兄,我現在去找玄霄!」
  「現在玄霄師弟大概會在劍舞坪,你先去那裡看看!」
  「好的!」其實她早就想到了,太清肯定是和玄霄說了什麼的,只是具體說了什麼,就憑著這些玄霄的反應,她還看不出來,但是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了太清那隻老狐狸是和玄霄說了什麼。
  「玄霄師兄!」
  玄霄一愣,月晚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這樣主動來找他了。所以現在很高興吧,這樣的心情應該就是了,「阿離,有事?」
  月晚一臉笑容的看著玄霄,然後拉住他的袖子,「嗯,有事,當然有事!」
  很久沒有見到了的笑臉忽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玄霄有一瞬間的呆愣,好像現在回到了三年前一樣。玄霄無意識的抬起右手放到了月晚的臉頰上,輕輕的摸索著。這樣的笑臉幾乎都是在夢裡面才能再看到了,現在又出現了,不過是怎麼樣的原因,月晚又會這樣的對他笑,他都希望能留住這張笑靨。
  月晚一愣,有些尷尬的蹭開,「好了好了,玄霄師兄我們現在去一下醉花蔭好不好。」
  「好……」幾乎是沒有想過的,聽到月晚的要求就立刻答應了。
  到了醉花蔭,他們以前經常聚在一起的地方,月晚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貌似之前將近三年的時間他們都是在那種近似於冷戰的情況下過來的,現在要和他說這些話,倒顯得有些難了,況且還是在前幾天他們試圖改變現狀之下做出的退步都不歡而散。
  月晚一會兒看看玄霄,一會兒看看天、看看鳳凰花樹,然後背起手,腳無意識的在地上亂劃。
  玄霄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月晚的小動作,然後嘴角勾起一絲清淺的笑意。
  月晚你慫了啊!前兩天你不是還可以好好說話呢嗎,怎麼現在就這樣慫了!!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之後又是冷戰嘛,冷戰快三年了,難道還怕多這一次不成麼?!
  終於月晚鼓起勇氣了,握拳,抬起頭看向玄霄。
  玄霄看著月晚看他亮亮的眼睛,忽然就想起了小狗,忽然就很想笑。他也確實笑出來了,只不過不是笑出聲。
  月晚一瞪眼,「你笑什麼?」她鼓起勇氣來和他說那件事難道就這麼好笑?讓一個冰山大面癱竟然笑了起來?!
  「咳。」因為今天很高興,月晚會主動來找他,還做了這些久違的小動作。若是以前他恐怕只會有些奇怪,然後直接轉身離開吧。「你有什麼事?」其實轉移話題誰都會的。
  「哦,是啊,還有這件事呢!……玄霄師兄~我知道的,其實你現在並不是因為想要飛升才飛升的吧?是太清跟你說了什麼,然後你才不得不選擇飛升的對吧?是什麼樣的事情要你勉強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啊,不能告訴我們嘛?」
  「……」玄霄看著月晚,然後慢慢走近他,將自己的手放到月晚的臉上,拇指劃過月晚的眼睛,「確實,我並不是那麼想要飛升,你說的那些話,我並不是沒有聽進去,相反我覺得那些故事對我是種提醒,至少我沒有深陷想要飛升的泥沼裡……」
  「只不過太清師傅確實和我說了一件事,我想要確認……」
  此時的月晚和玄霄挨得極近,玄霄溫熱的氣息就在月晚的額頭上漂浮,月晚身體有些僵硬,「你想……確認什麼?」
  玄霄把頭挪到月晚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你不是人類?」
  月晚沒有反應,玄霄的眸色一沉,接著說道:「你是什麼身份?」
  「……」
  「不能說?」
  「……」
  「哈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吧,你是想要阻止瓊華飛升?那你阻止吧,阻止啊!盡你的全力阻止吧!」說完玄霄就帶著臉上詭異的笑容離開了。離開的時候身上的陽炎灼燒了周圍的鳳凰花樹,肆虐的燒盡了地上的枯枝落花,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將月晚的頭髮都吹得飄了起來,然後等得玄霄走的好遠了,那種灼熱的氣息才慢慢淡去。
  月晚僵在原地,再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3

第八十四夜華
  天青找到月晚的時候天早就已經黑了下來。夜晚的醉花蔭和白天的時候不一樣,在月光朦朧的傾照下,剩下的就是低沉的暗紅。而今天的鳳凰花樹竟然被灼燒了,變得有些枯敗。
  月晚站在醉花蔭的老地方一動不動,像個木偶一樣。
  天青走近的時候聽到月晚在低聲喃喃著什麼,湊近了才聽到月晚說的是:「為什麼為什麼……」
  「蕭蕭……」天青皺著眉搖了搖月晚,月晚猛然間驚醒,然後看向天青的眼神卻依舊茫然無措。
  「天青……是你……」月晚眼神迷茫的搖搖頭,「呵……」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天青,一搖一晃的朝外面走去。
  「蕭蕭,你到底怎麼了?」天青被推開,又追了上去,拉著月晚的手。
  「……我被嚇到了……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想不通玄霄他為什麼會忽然……我以為……我以為現在的他既然能夠學會如何克制自己的氣場,也許就沒有原本的那種境況。可為什麼……現在的情況比起之前更甚,就像是……像是……」在與雲天河一戰的時候入魔……
  「混蛋!」太清那傢伙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她要去找太清問清楚,就算是現在去肯定不合適,就算她本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就算知道衝動可能毀壞了大事,可是玄霄現在這個樣子……唉!
  「蕭蕭,你要去哪裡?」
  「找太清!」
  天青一驚,連忙拉住月晚,「不行,現在不行,再過幾日就是妖界經過的時候了,現在的太清肯定在防範著你,你現在去肯定會出什麼亂子,且不說你什麼都不做就會出大問題,若是你因為玄霄師兄的事在發生什麼不是對我們更不利了麼?」
  「可是天青,你知道現在玄霄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麼?我現在從他身上幾乎就找不到他原來的痕跡了……」
  「你要找他原來的痕跡做什麼,人是會變的!就像你,就像我,就像太清,就像這裡的所有人!」
  「變?沒有變,至少我沒有變,我搞不懂人為什麼要變?!」月晚一手甩開天青的束縛,向醉花蔭外面移去。
  「你現在這麼做了,那麼玄震師兄呢,你不打算管了?」
  月晚的身影猛地停了下來,「哥哥,玄震師兄……對啊,還有哥哥呢,不能這麼衝動。玄霄還有機會,但是若是一次失敗哥哥就會再一次死去……不可以讓哥哥死的……可是……可是……我該怎麼做,該怎麼做……」月晚緩緩滑落到地上,捂著自己的臉。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她就不該為了活下去而選擇跟著青陽來到瓊華,就算是不來瓊華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但是為什麼她就要選擇來了瓊華呢??為什麼為什麼為甚麼!!!只因為那時候自己心理面的一點僥倖,以為再怎麼樣重樓也會找到她,再怎麼樣她最後都可以回魔界,以為就算是來到瓊華也不會和什麼劇情人物扯上關係,就算扯上關係,能和主角們親密接觸也不錯,反正她可以全身而退。
  果然是上千年的平靜生活讓她的心也退化了嗎?忘記的這個世界上還有她所不能企及的人物,她無法抗拒的因素。如果不來瓊華,那麼什麼玄霄、什麼雲天青、什麼夙玉、什麼……不……如果不來瓊華,那麼哥哥就會再一次死去……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就要經歷這麼多東西呢?就因為她貪玩?招惹了這些人,過了幾年難忘的快樂生活,所以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麼?
  天青緩緩走近以為,蹲下身,攬住月晚的肩膀,將她按到自己的懷裡,沉默了一會兒,開口,「……玄霄師兄對你來說那麼重要?」
  月晚埋在天青的懷裡沒有說話。在她看來除了哥哥對她來說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其他她認可的在乎的人都一樣的重要。或許多天青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那大概是源於她對天青的那種朦朧的她不確定的情感。
  「……好,我知道了。」天青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現在,我先送你回去吧,要不然夙玉要擔心了。」
  「……呵,小天青,你就這麼怕夙玉擔心啊……」月晚一愣,有多久她沒有叫過天青小天青了。
  天青抱著月晚起身的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的恢復了,淡定的抱著月晚慢慢地向醉花蔭外面走去。月亮被薄雲遮住了,光線若有若無,以前雖然離天青很近,卻也不大看得清天青的表情,只是隱約覺得,這個表情不像是她平時見到的。看起來,感覺不太好……
  「啊,是啊。」
  月晚忽然悶了一下,閉上眼睛,然後扯起嘴角,「就說了,天青你果然是對夙玉……」
  「喂,你管太多了,我對誰有意思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總可以……」
  「不需要!」天青停下腳步,用灰藍的依舊很亮卻暗沉的眼睛看著月晚,「我不需要……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說完才又起步緩緩向外面走。
  「……」月晚沉默。默默的呆在天青懷裡閉上眼睛。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忽然變成現在這樣,玄霄也是,天青也是,為什麼都……「不關我的事麼……」
  是啊,她算是什麼人,難道和天青認識,是他的一個朋友,就能算是他重要的人麼?就什麼都可以插手了麼?就算她也是玄霄的朋友,難道她就可以為玄霄做決定了麼?
  不可能啊,現在的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的這麼自以為是,難道她是受盡了寵愛,所以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麼?「啊,我知道了不管你的事嘛……就是這樣,我知道了,現在不會管了。」
  天青一頓,忽然有些慌亂,「蕭蕭,我不是……」
  「我明白的,天青你不用說了。」都知道了。
  「不……」
  「放我下來吧,馬上就要到我和夙玉姐姐的寢室了,讓夙玉姐姐看到不好……」打斷天青的話,她不想知道天青會說什麼,也不在乎他會說什麼,所以,打斷也沒什麼。
  天青沉默了一下,然後將月晚放下,看著月晚搖搖晃晃的走回去時開口,「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這兩天我們還要做些準備的。」
  「嗯。」月晚沒有回頭,只是抬起手朝天青晃了晃,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天青走後,月晚並沒有直接回寢室,而是想了想迅速來到了玄震的房間門口,「玄震師兄,我是阿離,你睡了麼?」房間還亮著燈,想必玄震還在看書。
  「沒有。」聽到玄震的回答後不久門就開了,玄震笑著站在門口,「怎麼了阿離,這麼晚了還來找我。對了,今天和玄霄師弟談的怎麼樣了?」
  月晚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玄震師兄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不可以進你的屋子裡面。然後我們慢慢的講。」
第八十五夜華
  從月晚的沉默裡,玄震就看出了,月晚與玄霄之間肯定又出了什麼問題了。玄震倒了杯水給月晚,月晚笑著接過,捧在手裡,卻沒有喝。
  「玄震師兄,其實我更想叫你哥哥。」月晚抬起她平靜無波的眼眸看著玄震。
  玄震一愣,沒有想到月晚一開口會是這樣一句話,「……好啊,其實我很高興做阿離的哥哥。」
  「哥哥,以前你是叫我月丫頭的……」
  「阿離,你是不是……」
  「那個時候,你總喜歡抱著我……應該說是我喜歡賴在你懷裡,你在的時候,我基本上都不會自己走路,都是由哥哥你抱著的。哥哥你很寵我,只要是我的願望,你基本上都會去實現。」
  「阿離……」
  「有時候我們倆還合夥兒整重樓,呵……每次重樓那傢伙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很尊敬你的,因為你讓他心服口服,除此之外他自然是看不上其他人了,除了飛蓬那個傢伙……重樓是把他當做知己的。」
  終於玄震不再開口了,靜靜地聽著月晚說話。
  「哥哥還記得嗎?御書房前面的那個荷塘,原來啊裡面種的都是魔界的水生植物,不過我嫌它們不好看,然後哥哥你就派人到人界弄了些人界的睡蓮來……」
  御書房……還有……魔界。
  「不過啊,因為是在魔界,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那些睡蓮都活不了,全都死了,你很生氣,愣是讓人把睡蓮弄得可以在魔界生存了……到現在,魔界都還可以看到睡蓮呢。」
  「不過後來發生戰爭了,魔界和神界的,那時候我做軍師,哥哥和其他的將軍就出去打仗了。我以為我做的夠好了,因為我想著你們原來的戰鬥那麼的原始,只會正面拚鬥,連戰術都不怎麼會,就也這樣的認為天界也是這樣的,儘管我已經多考慮了一些,卻終歸掉以輕心沒有仔細的調查天界的事……」
  「所以最後才會害死你……」
  「……」
  「那個時候,我幾乎對這個世界絕望了,想要托著這個世界一起為你陪葬。後來麼,發生了很多事……只是似乎我都好像不記得了……」
  「再後來,我因為天界的一些事情失去了力量,倒在野外,然後就被青陽師傅撿了回來,那個時候啊,我想著自己若是不跟著青陽師傅來到瓊華的話,沒有力量沒有錢的我基本上會死掉的,但是我還有重樓他們,我在乎他們,他們也在乎我,我不想離開他們,所以我選擇了跟著青陽來到瓊華。本來還想著,只要等到自己的力量恢復了,就離開,可是,卻在這裡見到了哥哥你……」
  「阿離,我……」
  「哥哥,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是請先聽我說完。你確實是我的哥哥。我知道你肯定想說魔死後不會轉世,而是重新找一個地方再次凝聚起來。……是的,魔確實是這樣的,但是你的情況卻不一樣,近幾百年來,天界在研究魔族的轉生方法,除了你之外魔界還有一個人遭受了這種法術,他是魔界的將軍之一,少了一半的精魄,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你是如何確定的?」
  「這個嘛,這可是重樓親自確定的,重樓你應該知道吧?」
  「在書上看到過,他是魔界的魔尊?」
  「沒錯,而哥哥你是上一屆的魔尊。」
  玄震還是一臉震驚的表情,月晚知道這樣的事實很難以讓人接受,但是朝歌是她的哥哥,曾經是魔界的魔尊,所以他需要知道。這是她自己所希望的,也是所有魔界中人所希望的,他們的魔尊怎麼能夠去天界?
  「這件事情我知道你還需要時間去消化,所以,現在我要說別的事情了。哥哥可還記得我三年前送你的護身符?」
  「……自然。」說著玄震從自己懷裡拿出了那個木製的護身符。
  月晚看到,暖暖一笑,若是不在乎的話,那就不會貼身放了吧,「這個護身符的作用很大,但是要發揮出它真正的力量還要戴到身上,我現在要把它繫在你的脖子上了,過兩天就是瓊華派網縛妖界的日子了,那幾天整個瓊華派都會很危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時時守在哥哥的身邊,所以我必須用我自己的方式確保你的安全。」
  玄震還沒有從月晚剛才說的事情裡面回過神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月晚在說什麼,於是對著月晚笑笑,低下了頭,讓月晚將護身符繫在他的脖子上。
  這樣的表現是絕對的信任,否則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
  月晚笑著把護身符繫在玄震的脖子上,「今後除了我在沒有人能把這個護身符解下來,它能夠代替我保護你,若是有一天它不能再保護你了,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我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玄震皺了皺眉,「阿離……」
  「沒有關係的,這個護身符只是和我連在一起的,以我的力量為媒介。對我沒有什麼傷害的。還有這個……」
  月晚虛空一撈,拿出來一顆水藍色的珠子,將珠子舉到玄震的面前,「哥哥,這就是水靈珠,還記得嗎?那一次我們一起去蠻州,這個就是當時我拿到的了。不過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沒有把它交給太清師傅,甚至沒有提到我有這顆珠子。」
  「不,並不是很奇怪。」
  「嘻嘻,這個啊,因為當時是從一個妖怪的手裡得到的,她被人類所傷,後來因為我救了她,她就將這顆珠子送給我了,我總不能同太清師傅說吧。再說了,若是我說出來了,今後這珠子不知道會被太清師傅用來做什麼。而這顆珠子是女媧一族的東西,一直由女媧一族保管,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流落在外,但是這珠子是一定要歸還他們的,但是我知道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瓊華派會需要到水靈珠,我就只好暫且借來一用,待到我們用完了,我再還給女媧一族。」
  「原來是這樣……」玄震點點頭。
  「哥哥,這顆水靈珠我就先交給你了,今後的瓊華派會用得到。」看玄震小心翼翼的收起水靈珠,月晚才緩了一口氣。
  「好了,哥哥現在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也該回去了,要不然夙玉姐姐該擔心了。但是哥哥,在之前我說的話絕對沒有半句虛假,那樣的話說出來對你沒有好處,對我也沒有好處,我不能因此而得到什麼,唯一能得到的不過是一個想起來千年前的事情的哥哥罷了……」
  「……我知道的,只是現在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理清我的思緒,也讓我接受你的這一番話,這一個……事實。」事實,是事實嘛?現在的他怎麼可能知道,阿離沒有必要騙他,但是這樣的話,又確實讓人難以相信。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了……」
  最後還有一件事,想著,月晚朝著君弦的房間走去。
第八十六夜華
  「阿離,就算到了現在,你也還是不能透露你的身份嗎?」
  這算是三堂會審麼,月晚看看面前的幾位長老,看看,就連已經跑出去避禍的青陽都給叫回來了,真的是要開始網縛妖界了麼。
  去了玄震那裡,把該說的都說完了,那是怕那天以後的事情要變得更多了,到時候要找玄震師兄說這些話的時間都找不到了,這件事情過後她難道還能夠呆在瓊華麼,就算是師兄師姐他們同意,那些門派裡的弟子也不會同意,而她斷不會留在這樣的門派裡面受編排。
  第二天一早就被太清叫了去,這倒是難得,自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後,太清基本上沒有主動找過她,就連天青也沒有,這一次,果然是因為要開始那件事,所以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了麼?
  到了現在都還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的身份,在修仙的門派裡是不被容許的,修仙門派的宗旨是斬妖除魔,不被容許的話,那月晚就只可能會是這妖和魔兩種之中的一個了。
  太清他們判斷的是妖,畢竟魔這種生物基本上不會干涉人界的事情,也基本上不會出現在人界,要來瓊華阻止他們飛升的話,或許就只有妖了。
  之所以能夠確定月晚要來阻止瓊華飛升,除了月晚瞞著他們做某些事之外,就是之前阮君弦來瓊華說的那些話了,太清並不認為那些話是說來玩的,他活了這麼多年,別人是說謊還是稱述事實今本上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儘管最後阮君弦改掉了自己的說辭,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在在太清心裡留了一個底。
  「你的目的是要阻止瓊華飛升吧。」
  「太清師傅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些年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難道以為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麼?」太清見月晚還是什麼也不說,一揮袖子,將桌子上的茶具揮落到了地上。
  從一開始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月晚雖然一直都是選擇瞞著太清他們的,但是瓊華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她要做什麼,以現在這樣的實力還不足以完全的隱瞞,所以她已經做好了太清他們可能會查到一些的可能性,畢竟有這麼大一個隱患在身邊怎麼可能不去注意,自然是防範了又防範的,「那麼,師傅你們知道了什麼?」
  「你!……好好,這些年來,我們查出來的是什麼?蠻州的妖孽,水靈珠!然後是什麼,雲天青現在手裡的天青劍,還有呢,你們在建鄴的時候的事情,難道你真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嘛?和魔界之人有關係,而且關係匪淺啊……這個徒弟收的真是好!」太清看起來是一臉怒不可解的樣子。
  月晚在心底冷笑一聲,你現在裝作這一副樣子是想要給誰看,還是想要表達些什麼?「若是查出來了這麼多,為何師傅要到現在才說呢?之前就問我不是很好麼,那個時候的話大概還會『人贓並獲』吧?」
  「……哼,你倒是想得清楚,那你說說看,我現在找你來是要幹什麼?」
  「師傅的想法,徒弟怎麼會懂……只不過我想要說的是,師傅,你網縛妖界以求取紫晶石來修煉飛升,難道真的沒有違背天意麼?就不怕整個瓊華派遭受天劫麼?」
  「師兄……這事……」
  「青陽你閉嘴!」太清猛地回頭朝開口的青陽吼了一聲,「哼,倒是是你帶回來的弟子了,難道你就是這麼想的,想要阻止瓊華百年來的飛升大業?!」
  「這是我個人的事,與青陽師傅無關,太清師傅你不要將這件事遷怒到別人身上!」加重了「太清師傅」四個字的音,想要強調,太清作為一派掌門,不要做那麼掉身份的事。
  「師兄……」
  不管身後的人說了什麼,太清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月晚身上,「你倒是很會挑撥嘛,想讓我和他們分裂麼?現在,我不與你多說了,「清朔,起陣!重光青陽,起陣!其他人就位!」
  「!」月晚一驚,想要動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她一臉怒意的看著太清。
  太清掃視了月晚一眼道:「你放心好了,我們現在不會殺你的,要殺你也會等到我們飛升成功的那一天你,到時候,就算你身後的背景有多大,對我們來說都不足一懼!」
  「可你們絕對不可能會飛升成功的,所以到時候你們肯定會進退兩難!而且,你們當真以為,你們成了仙以後他們就不敢動你們了嗎?可笑,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就算你們成功了,天界會不會收你們!」
  太清氣結的瞪著月晚,最後恨恨的說了一句,「你也就只有現在能夠逞口舌之能了!陣布好了麼,我們走!」
  太清離開後,月晚的行動就自由了,但是卻是被束縛在一個小小的房間內,出不去了。
  重光和青陽站在月晚面前,青陽歎了口氣道:「你且好好呆在這裡,這裡在這段時間裡面還是安全的。妖界的妖孽進不來。」
  可我也出不去……
  隨後青陽就和重光一起離開了。這個房間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本該在附近守衛的弟子都已經全數不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
  *
  第二天
  「夙玉師妹,蕭蕭呢,怎麼沒有見到她?」
  夙玉擔心的皺皺眉,「這個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阿離就沒有回來了。前天晚上也回來的很晚。我剛才去找了君弦,但是也沒有見到她的人……」
  「前天晚上是我和她在一起,在醉花蔭呆了一段時間我才送她回來的,只不過沒有送到門口罷了。」
  「哦,是這樣,可是昨天晚上她沒有回來就奇怪了,因為,阿離怕我擔心每天晚上都會回來的,就算是不會來也會通知我一聲,但是昨天晚上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天青師兄,難道阿離也沒有和你聯繫嗎?」在夙玉看來,現在與阿離最熟的人除了現在師兄就是天青了,若是以在三年前倒是還要加上玄霄,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阿離和玄霄的關係不會比他們呢好到哪裡去。
  說到這裡是,天青有些尷尬,前天晚上他們兩個算得上是不歡而散了,「不知道……」
  看天青的表情,夙玉知道他們之間大概是出了什麼問題,這就讓夙玉更擔心了,「天青師兄事發生什麼事了嗎?」
  「……前天晚上蕭蕭和玄霄師兄發生了一些事,然後蕭蕭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然後我又說了些話,大概是讓她傷心了。」天青苦笑一聲,前天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說出了那些傷人的話……
  「你……說了什麼?」
  忽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這話說出來的話,就算是溫柔的夙玉也會責備他的吧,更何況,夙玉一直都那麼在乎蕭蕭。「……我就是說……我的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不需要她來管。」
  夙玉一愣,皺起眉頭,「天青師兄……你真是,這話能隨便和阿離講的嗎?現在也不知道阿離在哪裡,總之要先找到她,到時候我希望你能跟她道歉!」
  「……我知道。」他就知道了,夙玉肯定會生氣的,道歉的話,當時說出口的時候他就想要道歉了,可是沒有來得及開口。「但是現在我們完全不知道蕭蕭會去哪裡啊,她經常去的地方也就那幾個,但是我都找過了,她都不在。而且她也不可能出瓊華去,網縛妖界這樣重要的事情,蕭蕭她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跑出去也不和我們說。」
  「那麼我們先去找玄震師兄好了,至少他應該會知道。」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4

第八十七夜華
  「阿離?她沒有來過我這裡,怎麼了麼?」
  「阿離昨天晚上沒有回寢室卻沒有通知我一聲,現在又到處找不到她,而且連君弦也不見了,所以我們就只好來問問你了,畢竟阿離她將玄震師兄你當做是哥哥,至少她不會瞞著你……」
  「可是我現在也不知道阿離去了哪裡,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前天晚上,她來找我說了些事……」
  「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是我送蕭蕭回去的,不過我並沒有等到她進房間才離開,難道是那之後她來找你的?」
  「大概是這樣的。」
  「玄震師兄,可否告訴我們阿離她與你說了些什麼?」
  玄震皺著眉考慮了會兒,然後點點頭道:「好,你們先進來,然後我與你們細細的說。」
  *
  「這麼說來,玄震師兄你是阿離的哥哥?」
  玄震勾起一絲苦笑,「如果阿離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就是這樣。」他相信阿離說的話,但是,這樣的內容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所以到現在他都是在強迫自己接受阿離的話。
  「也就是說從前天晚上以後玄震師兄你也是再也沒有見到蕭蕭了?」天青皺眉。關於玄震是月晚的哥哥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了,所以現在聽起來也不是很驚訝。他所擔心的事情就是月晚會在哪裡,在那天她經受了那麼多的打擊以後,會去哪裡?
  「沒錯。現在阿離的情況與往常不一樣,若是這樣的話,不是阿離自己找地方躲起來,就是有了什麼危險。」在瓊華裡面,其實最應該擔心的就是太清了,因為之前就讓他去監視過阿離,現在瓊華網縛妖界的關鍵時刻,師傅會做什麼也不一定。況且經過了上次的事,師傅不再相信他也是肯定的了。「我去找師傅問問看。」
  「先等一下玄震師兄,我們還有一個人沒有問。」天青攔住起身的玄震。
  「還有一個人?」夙玉一愣,然後就看到玄震一臉了然的樣子。「難道是玄霄師兄?」
  「沒錯!」
  「天青說得對,我們還可以去問一下玄霄師弟。畢竟現在我們貿貿然的去問師傅的話,會讓沒有危險的阿離有危險也說不定。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太清師傅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溫和的師傅了,為了飛升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了。」
  夙玉點點頭,「那事不宜遲,我們先去找玄霄師兄吧。」
  找到玄霄的時候,玄霄正在醉花蔭。
  若是平常,他們肯定要驚訝一番,此時的玄霄竟然還會一個人來醉花蔭,「玄霄師兄!」夙玉與玄霄最熟,畢竟三年間一直都在一起修煉雙劍,所以就只好由她來開口,「你可知道阿離現在在何處?」
  玄霄皺眉,旋即挑眉,「她不見了,你們跑來問我?我如何會知道她在何處。」
  「玄霄師兄,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蕭蕭在什麼地方嗎?前天我們都見過蕭蕭了,我不知道那天你和蕭蕭說了什麼,總之我在醉花蔭找到她的時候,她有些不對勁。」
  玄霄輕描淡寫的看了天青一眼,道:「我與她說了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天青語塞。
  夙玉看看天青,然後開口:「玄霄師兄,這是與天青師兄無關,但是關係到阿離為什麼會忽然不見了。」
  「……我沒有必要和你們說,而你們要知道的她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你們可以走了……」玄霄說完這句話,三人依舊是沒有走。
  「玄霄師弟……」
  「好吧,你們不走的話,我走。」打斷玄震的話,玄霄穿過三人,向醉花蔭外面走去。此時的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想,他的腦海中響起太清說的話。
  【「玄霄現在我已將夙離關在水靈閣的後面小屋內,我們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她是妖類,來瓊華的目的就是阻止瓊華飛升,所以她才會接近你,接近其他人,目的就是騙取你們的信任……你若想去看看的話,沒有人會攔你的,而且我也認為你應該去看看……」
  「她……是妖?」
  「沒錯,因為魔已經千百年沒有涉入凡塵了,也不喜歡插入人界之事,唯有妖類。雖然我並不知道身為妖類他是怎麼將身上的妖氣去除的,但是已經能夠肯定她的身份了……」】
  水靈閣……
  到水靈閣的時候,有一個弟子遠遠地看到了他,忙走過來,「玄霄師兄,我是受掌門的命令守在這裡的,專門等玄霄師兄來,好帶師兄進去,那個小屋,要是沒有人帶的話很難找到。現在就讓師弟我帶你進去吧,請跟我來。」
  玄霄點點頭跟著這名瓊華派的弟子走了進去。
  看到月晚的時候,她正坐在房間裡面的一張椅子上,透過屋子裡面那個小小的窗子望著窗外的天空,靜靜地,沒有任何的掙扎。聽到腳步聲,月晚慢慢回頭,「喲,玄霄師兄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老狐狸又來了。」說著將身子轉過來,依舊坐在椅子上面看著玄霄,「玄霄師兄來這裡有什麼事嘛?」
  「師傅說你是妖。」
  月晚瞪著眼睛看著玄霄,「妖?老狐狸他這麼說的?」接著翻了一個白眼,「他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能把我說成是妖。我還以為他既然能夠當上瓊華派的掌門。多少還是有點能力的,嘖嘖,沒想到。」
  玄霄沒有因為月晚的反應而動怒或者是表現的不耐煩,「你不是妖。那麼,你是什麼?」
  「……你是非要知道不可?」
  「非要知道不可。」
  「好吧,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月晚的言語間帶著些自嘲。
  若是太清他們在場的話,大概會直接嗤之以鼻,但是玄霄沒有,他依舊是波瀾不驚的看著月晚,「為什麼。」
  略微驚訝的看了玄霄一眼,月晚笑笑,「那是因為我之前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特異功能,不會法術。然後忽然有一天,我就來到這裡了,來到這裡以後就一切都變了,我身上有著莫名的力量,就連我身邊那些六界什麼都知道的人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力量。他們只說我不屬於仙神,不屬於妖魔,也不屬於人類。」
  玄霄聽著月晚的話,慢慢的皺起眉來。
  「不過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降落在魔界,所以也就和魔界結下了不解之緣,我在魔界認了三個哥哥,其中有兩個是魔尊,還有一個現在也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當然,現在的我也是十大將軍之一。所以也可以說我是魔界之人。」
  「我會來到瓊華純屬意外,那時候我發現了天界的異動,我想大概天界又要引起一場神魔之戰,所以就跟了去,想要看看他們到底安排了什麼。結果中了陷阱,那時候我以為我肯定是要死了,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死,而是被青陽師傅撿了回來,然後就變成了瓊華的弟子。」
  「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說能看出一些事情的未來,但是這只是隨機的,能看到什麼我自己也不能確定,但是我看到了瓊華的未來,看到了瓊華裡面的很多人。可以說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了,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的表現麼,那時候的表現就是因為我早就已經從我已知道的事情裡面認識你了。天青也是、夙玉也是、夙莘也是……」
  「然後我看到了你們的未來,我知道你們今後會發生什麼,知道太清想要幹什麼,也知道瓊華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所以我想要阻止。若是你們與我沒有關係的話,我管你們要做什麼,但是我認識你們,所以不能看著你們一步步的走進那樣的結局,所以我才要阻止瓊華飛升……」
  「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些很難令人相信,所以我雖然說了出來,但是並不指望你會相信。」
  「……不,我相信。」
  月晚驚訝的抬頭,「什麼……?」
  「我說,我信……」
  怎麼會,在她在乎的這幾個人裡,最不可能相信這一番話的人難道不是他麼?
  「這些我想知道的知道了,我現在只想問最後一個問題,這些事情,一開始天青就知道麼?」
第八十八夜華
  「這些我想知道的知道了,我現在只想問最後一個問題,這些事情,一開始天青就知道麼?」
  「一開始?」月晚摸著下巴想了想,「我見到天青是在見你之前,因為你們所有人當中我就只知道天青的出處,所以當初在你還沒有來瓊華之前我就去找他了,那個時候的主要目的是勸他不要來瓊華修仙,結果,你看見了,沒有用啊,他還是來了。那個時候為了說服他不要來瓊華,我說了自己有預見的能力。而其他的事情是在之後了,反正他已經知道了這些,他也從不認為我普通,再加上他的性格所使,讓我覺得就算是告訴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他不會說出去……而且後來他知道這些事情以後,主要是要來幫我擺平這件事。」
  「你以為,告訴我的話,我會說出去?」
  月晚搖搖頭,「在我預見到的事情裡面,你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事實上就算是在我面前的你也是這樣。我預見你會執著於修仙,你會很在意我的身份,因為在我看到的裡面你對妖魔始終有著一種敵視乃至是仇視,你的理想就是白日飛升,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當初你勸我的時候,才會那麼問?」
  「啊,是啊,也所以我才不敢和你說這些事,就算是你會念及我們同門之情不去告訴太清,恐怕也會不待見我。那個時候其實很擔心,有些戰戰兢兢的感覺。……但是現在反倒是不那麼害怕了。」因為我想,即便是你討厭我恨我都已經沒有關係了,反正我終歸是要回去的,眼不見便為淨。就算是會難過,只要過了忘了,也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忽然就不怕了,是因為已經不在乎了?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啊~」月晚像以前那樣對著玄霄眨眨眼睛,「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反而變得輕鬆了,你討厭我也好、恨我也罷,嘛,不討厭我那最好了,反正這些,我都已經順其自然了。」
  「……天青說得對,我沒有權利左右你們的想法,更沒有理由去管你們,所以我只要順其自然的看著你們就可以了。」
  「……」可他想要的並不是這樣,他想要的是……
  月晚笑著回頭繼續看窗外那片狹小的天,「玄霄師兄,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呢?難道是想把我放出去?」
  「我並不認為這個牢籠能夠把你關住。」
  「為什麼不能呢……」
  「是太清讓你來的吧,他想讓你看我是什麼?好讓你專心飛升?……呵,我算什麼,能影響的到玄霄師兄你麼?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就連身份也知道了,然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我並不打算怎麼做,你應該知道一件事。」
  月晚有些驚訝的回頭,「什麼?」
  「我並不是你的預見裡看到的那個人,我站在你的面前,你難道還不懂我麼?」你不該輕賤你在我心裡的位置,若說是影響,確實也只有你一人能夠對我有這麼大的影響。
  「……」你想說什麼,想要告訴我,你是你,只是站在我面的的這個人,而不是我最初從遊戲裡認識的那個玄霄麼?「……我只是害怕,害怕你會和我原本知道的那樣,畢竟我對你來說算不得什麼,就連夙玉姐姐在你面前都沒有說話的權利,更何況是我……」
  「你何必妄自菲薄……」何必呢,若是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影響,我又怎會變成現在這樣?
  「若是像你說的那般,那麼你現在要做什麼呢?」月晚笑笑,或許事情並不像她想像的那樣糟糕,雖然她有時候弄不懂玄霄的舉動,但是既然他這麼說了,那肯定還是有轉機的。所以月晚用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玄霄。
  玄霄看著月晚,臉上緩緩勾起一抹奇異的笑,「自然是……繼續飛升。」
  月晚呆住,愣愣的看著玄霄,彷彿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玄霄看著月晚的樣子,眼睛微微瞇起,隱隱透著暗紅色,頭髮無風自起。月晚一驚,這顯然是像前天的那個樣子的前兆。
  「你不懂我,亦不知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想要的不是飛升,不是成仙,其實很簡單,只是一個你罷了,一個我習慣了的生活。
  「什麼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不是不想要飛升了麼?為什麼還……」
  「我的確是不在乎飛升,但是我有其他在乎的事。」
  「玄霄師兄,你經脈逆流了是不是?」月晚忽然想到,原著裡玄霄因為修煉雙劍,後來經脈逆流,然後性情大變,難道就是指現在這樣?雖然說玄霄已經說了讓她不要把她原來知道的那個玄霄和現在的他混在一起,但是這件事並不是主觀因素的問題,而是客觀的因素啊。
  玄霄挑眉,「是又如何?」
  月晚倒抽了一口冷氣。「……」若是這樣的話,那現在就只能先順著他了,要不然難道看他變成原著最後的那個樣子?雖然說是很有氣質很好看啦,但是前提是她如果能恢復力量,那樣看起戲來才不會傷血嘛。
  「那你在乎的事情是什麼?」
  「……哼。」玄霄默默的看了月晚一會兒,然後忽然就發起了火,然後直接拂袖而去。
  月晚茫然地看著玄霄離開的方向,她說錯了什麼嘛?她不就是問了他在乎的事情是什麼嗎?難道這件事不能問?不能問的話,早說嘛!玄霄你妹!難道你覺得這樣來練習心臟承受能力很有趣麼??!
  *
  就這樣過了兩天,月晚一個人呆在小屋內,沒有人來。如果她不是不用吃東西不用喝水就能活的話,早就已經虛脫了。
  正當月晚如同往常一樣無聊的看著狹小的窗外時,忽然猛地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包含著冰和炎的力量騰空而起,月晚一愣,就在小窗口裡看到一股紅藍相間的光柱直上九霄。
  來了!
  她現在應該慶幸嗎,太清特地選了一個可以看到卷雲台方向的房間來囚禁她。讓她可以看到瓊華網縛妖界的全過程?
  沒過多久,窗窗外就傳來一陣喊殺聲,然後就是慘叫,哀鳴……
  天空漸漸變得血紅,被火紅的雲霧繚繞,看不見青藍的天。月晚只愣愣的站在小窗邊上看著外面驟變的景象。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月晚被一陣聲響驚醒,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玄震找到她了,現在正狼狽的看著她,眼裡儘是心疼。
  月晚朝著玄震安慰的一笑,「哥哥,你怎麼來了。」
  「先別說那麼多了,我先想辦法救你出來。君弦沒有和你在一起麼?」說著玄震就開始看月晚這間房間的陣法,但是最後不管他怎麼試都沒有辦法把月晚放出來。「怎麼會這樣,完全沒有辦法。」玄震擔心的看著月晚。
  月晚看著窗外血紅的天空,淡淡的說:「哥哥,你只管保護你自己就可以了,我沒事的,至於君弦,她自然不會在這裡,她自有她的去處。」月晚笑笑。
  「我去問師傅,總有辦法把你放出來的。」說完,玄震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月晚歎了口氣,繼續聽著外面絕望或者不絕望的聲音,她現在已經有些受不了了,那些聲音裡面或者還有她之前相熟的人,但是現在……或者不久後都將化作灰燼。
  太清,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嗎?用這麼多弟子的生命來換取幾個人的飛升,值得嗎?難道死去的這些弟子就不能享有那些權利嗎?就算這件事情成功了,就算最後天道允許你們飛升,難道你們就可以忽視了這些生命麼?
第八十九夜華
  玄震出了水靈閣之後就直奔卷雲台,太清大概會在那裡。路上剛好遇到了天青,「天青!阿離在五靈閣裡面的小屋裡,我現在要去找師傅。」
  「好的。」
  卷雲台上風雲四起,玄霄與夙玉站在中間支撐著。
  此時太清正與妖界之主嬋幽戰在一起,一時還難分勝負,不過青陽和重光正在附近,似乎是被妖界的將軍纏住了。
  「青陽長老、重光長老!」
  正好這場戰鬥接近尾聲,在玄震斬殺了幾隻欲偷襲的妖之後,他們結束了戰鬥來到玄震面前,「玄震,你不在卷雲台下守著來這裡做什麼?」
  「阿離……阿離是被師傅關起來了麼?」
  青陽與重光對視一眼,「玄震,你可知夙離是妖?」
  玄震搖頭,「阿離不是妖,她不屬於六界之中的任何一界。這是她自己和我說的,而她不會騙我。」
  「不是妖,也不屬於六界?」
  「是的,阿離並沒有想要害瓊華,長老你們把她放出來吧!」
  重光皺眉,青陽也歎了口氣,「並不是我們不願放她出來,只是我們二人也無法將她放出來。而且,在我們看來,阿離她呆在那個地方或許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過,你大可放心,網縛妖界結束之前,阿離呆在那裡很安全,等這件事結束以後,我們再想辦法將她放出來吧。」
  良久,玄震才點點頭。
  見玄震點頭,青陽才說道:「你現在先去捲雲台那裡守著,那些夢貘大概會首先攻擊那裡,重光,你與我守卷雲台的後方吧。」
  玄震跟著重光和青陽走向卷雲台,但是現在的他,明顯不想守在卷雲台下,這並不是他就不在乎玄霄和夙玉,只是因為若是卷雲台破了,那麼就不能在網縛妖界了吧?恐怕現在這已經不只是阿離一個人的希望了。
  所以,在與重光、青陽分開以後,玄震就立刻去了水靈閣。
  *
  卷雲台上
  玄霄遠遠的看著玄震跑來找兩位長老,看他那麼急的樣子就知道是為了月晚。玄霄皺眉,看向五靈閣的方向。阿離,你還沒有出來麼,你還要等到何時?
  「玄霄師兄……」
  夙玉的聲音打斷了玄霄的思緒,他皺眉看向夙玉,「何事。」
  「我們……真的還要繼續下去麼?」夙玉閉眼,不忍去看卷雲台下的景象。她幾乎想要摀住自己的耳朵,為什麼,為什麼玄霄師兄看到這樣的景象還那麼無動於衷?
  「……」玄霄瞇眼看著卷雲台下的場景,「繼續。」這些場景與他何干,況且阿離都還沒有決定出來,他又如何能停下。
  「……」夙玉悲哀的看著玄霄,明知沒有多大用卻還是拚命想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阿離你是早已預見了這樣的場景麼?可為什麼這樣的竭力阻止,它卻還是發生了,玄霄師兄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玄霄的頭髮無風自起,帶著暗紅的流光,褐色的眼眸裡,紅光忽明忽暗。與夙玉相對,他周圍的空氣都是灼熱的,直至衝上雲霄。
  玄霄師兄……
  *
  「這到底是什麼法陣,為什麼破壞不了?!」天青舉著天青劍對著關著月晚的小屋砍了一氣,卻發現小屋沒有絲毫的傷痕,反倒是小屋的周圍一片狼藉。
  天青看著小屋裡的月晚,眼中儘是悲哀。月晚的表情越是淡淡的,就越說明她在忍耐,此時的他很想把月晚拉到懷裡,至少這樣他可以給她多點的安慰。
  「早跟你說了,你是打不開的。哥哥他已經去找太清了,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
  「太清?是他把你關起來的,找他會有用麼?玄震師兄這麼長時間都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
  「這很難說,要不然你先去看看吧,我在這裡暫時沒有危險,那些夢貘也不會找到這裡,只不過少了些自由罷了。」
  天青有些掙扎的看了看月晚,最後還是開口:「……好,我先去找他……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把你放出來的!」是的,一定會的,在瓊華沒有人會比月晚重要,就算是全天下也沒有!
  天青說完這些就轉身跑了,月晚歎氣,她並不是真的出不來,不過是……
  沒過多久玄震就回來了,只不過天青沒有在一旁,想必是兩人沒有碰到一起。玄震看著小屋周圍的樣子有些驚訝,然後擔心的看著月晚。
  「天青來過了。」
  玄震這才了然的點點頭,「我去找過師傅了,但是他正在跟妖界之主決鬥,根本無法分、身,而青陽長老和重光長老又表示他們也無法打開這個陣法,只說你呆在這裡面會更好,也很安全。」
  「嗯,我知道了。」
  「可是呆在這裡有什麼好的?一點自由也沒有,也不知道會被關到什麼時候,若是這件事結束了,你又不是人類,他們肯定會做出什麼事來的!」
  「哥哥,不用擔心我,若是我的那些朋友來了,自然會救出我來的,況且,你也太小看我的實力了,你認為就憑太清他們就真的能傷到我了嗎?」
  玄震不相信的說,他現在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若真是這樣,你會被關在這裡?」
  月晚啞口無言,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了好了,一定會有辦法的,就算我不行,並不代表我的朋友也不行啊,他們一定會救我的。」絕對不可能,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被關起來,還要他們來救,肯定要被鄙視死的!
  「所以現在哥哥你還是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她早就已經看出玄震有很多事要做了,如果不是月晚現在被關了起來,玄震肯定已經去做那些事了。現在瓊華一片混亂,死傷的弟子不知有多少,這些事玄震都要管。再說了,誰能無動於衷的看著自己相處多年的同門師兄弟在自己面前受傷死去。「我這裡沒有關係的,就像是青陽師傅他們說的,這個陣法雖然關著我,但是同時也能保護我。」
  玄震皺了一下眉,最終還是點點頭,「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會不時來看你的。」
  見月晚乖巧的點頭玄震才算是放心的離開。
  玄震走後,月晚想,現在也是時候出去了,她總不能在這裡呆上一輩子吧?這可不是她的習慣。她雖然有時候喜歡逃避一些東西,但是也知道什麼是必須要去面對的。
  破開小屋的陣法雖然難,但是對於精通陣法的月晚來說並不算什麼,只不過需要多費些力罷了。
  月晚坐在原地調息了一會兒,待身體恢復了六七成才走出水靈閣。瓊華依舊是一片混亂,地上隨處可見的屍體,有夢貘的也有瓊華弟子的,有眼熟的,也有不熟的。
  月晚直直的往卷雲台去,路上看到幾個瓊華弟子在圍攻一隻夢貘,那只夢貘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卻依舊在保護著懷裡啼哭的嬰兒。
  瞬移到瓊華弟子面前一掌揮開那幾名瓊華弟子,「夠了!瓊華便是這麼教你們的?連老弱病殘也不放過!」
  「老弱病殘?你不要搞錯了,你眼前的是妖,不是人!」一個受了傷的瓊華弟子朝月晚吼道,然後捂著傷口憤恨的看著月晚身後的妖。
  「不、不對,你是夙離!掌門說過的那只混進瓊華的妖?!」緊盯著月晚看的一名弟子忽然想起來太清曾經說過的,然後震驚的指著月晚。
  月晚皺了皺眉,沒想到太清竟然是這樣和瓊華的弟子說的,想必也就是這樣,青陽和重光才會說她呆在水靈閣裡會更好一些。
  不過,青陽師傅、重光師傅,你們多慮了,這些人她不在乎。無論他們怎麼看她、怎麼說她、或者好似怎麼樣對她,她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她所在乎的人唯有那幾個而已,而他們不會在乎她是什麼、或者是什麼身份,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那你們是決議要殺我身後的妖了?」月晚挑眉。抽出宗煉為她打造的劍。這柄劍本來太清他們把她關起來的時候是想要收回的,可是月晚一向是把自己需要的東西放到自己的個人空間裡,所以太清才以為她沒有帶在身上,也就沒有收回。事實上除了與她相熟的幾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自然太清也就不會知道了。
  月晚將劍拿了出來,卻沒有用,僅僅是抬手將他們打翻在地,暫時失去意識。
  此時那只夢貘已經不行了,它祈求的看著月晚,「姑娘,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說你是妖,但是我知道你心好,所以請你幫幫我,救救我家少主……」夢貘顫巍巍的將懷裡的嬰兒送到月晚面前。
  月晚憐憫的看著瀕死的夢貘,然後收起手中的劍,歎息著接過嬰兒,這便是夢璃了吧,「我會盡力照顧好她的。」
  「謝謝……」夢貘欣慰的笑笑,然後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月晚沉默的看著死去的夢貘,覺得異常的悲哀,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天意?
  「蕭蕭……?」
  月晚回頭,看到天青提著沾了血的天青劍走了過來,驚訝的看著月晚,「你怎麼出來的?」看到月晚懷裡的嬰兒又驚訝了一番,「這是……」這嬰兒身上明顯帶著妖氣!
  「這不過還是個嬰兒,可他們卻要趕盡殺絕。這麼小的孩子能做什麼?若是他們真的殺了,才叫是作孽吧!」
  「可她是妖界的少主。」玄霄略微低沉的聲音從月晚身後傳來。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4

第九十夜華
  月晚一驚,玄霄什麼時候來的,或者說一開始就在?月晚將夢璃塞到天青懷裡,然後看向玄霄,「玄霄師兄……」
  玄霄眼眸微沉,掃了一眼天青,然後看看他懷裡的嬰兒,最後將視線轉向月晚,「你這是要阻攔我?」
  「玄霄師兄,你沒有必要殺她,她還只是個嬰孩兒!」
  「我並沒有說我要殺她。」
  「那你……」
  「她對妖界很重要……」
  「你是想……」月晚一愣,「你不能這麼做,你是玄霄!玄霄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這不符合你的風格,我也不覺得你會做這樣的事!」
  玄霄唇角一勾,「確實,我不屑於做這種事,不過是師傅想要她。」
  「太清老狐狸還沒有死麼?」說實話,月晚真的不是故意咒太清死的,只不過遊戲裡的太清死了,所以月晚沒多想,就這麼說出來了。
  「……」
  天青挪到月晚旁邊低聲問:「太清對比做了什麼了,你這麼恨他?」
  「我什麼時候恨他了,我不過是在稱述事實罷了。」
  天青正想再說什麼,卻忽然看到玄霄暗紅的眸子正盯著他,他現在竟然覺得玄霄暗紅眸子裡的流光帶著危險的氣息。天青皺起眉,「蕭蕭,玄霄師兄看起來很不對勁。」
  「……」月晚真的很想翻白眼,你才知道嗎?
  玄霄現在經脈逆流,性情大變,恐怕行為做事也有不了他真正的意願,「玄霄師兄,小傢伙我不會交給你的,太清若要,便叫他自己來好了。」
  聞言,玄霄緩緩朝月晚走去。
  此時的玄霄身上沒有陽炎,沒有戾氣,但是月晚就是覺得很危險。忽然有一個人猛地衝過來擋在月晚面前,「玄霄師兄,不要……」
  玄霄暗眸微微瞇起,不要什麼?她以為他會做什麼?
  「天青,待會兒我會轉移開玄霄的注意力,你趁機帶上夙玉離開,將這女娃娃送出去,走的時候帶上夙莘,以她的功力,再呆在這崑崙山上會有危險!」趁玄霄盯著夙玉的時候,月晚用傳音入密對天青說。
  「那你呢?」
  「放心,玄霄他不會對我怎樣的。」……但願……
  若是以前,她倒可以確定玄霄就算動手也不會用全力,因為他本就是個面冷心熱之人,但現在他經脈逆流,性情大變,恐怕連自己都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忽然一隻夢貘朝著這邊撲過來,玄霄皺眉,祭出羲和。月晚見狀,一把拉過夙玉推向天青,「天青!」
  天青深深的看了月晚一眼,拉著夙玉轉身跑去。
  待玄霄斬殺了夢貘,天青和夙玉已經跑開,而月晚就擋在他的面前。玄霄看著跑遠的天青和夙玉並沒有去追,反而是看著月晚。
  月晚一愣,皺起眉來。玄霄為什麼不去追,望舒可是在夙玉手裡啊。
  玄霄收起羲和,走向月晚,卻半路停下,皺眉看向月晚身後,月晚疑惑的回頭。
  「嗤!」伴隨著鈍痛,兵器插入血肉的聲音傳到月晚的耳朵裡。
  「君弦?!」她不是應該已經……
  君弦的眼睛平靜無波,沒有茫然,沒有痛苦,彷彿最純淨的琉璃一般,沒有憂愁也沒有換了,她平靜無波的眼睛正波瀾不驚的看著月晚,而她的手上握著她的佩劍已經插入月晚的右肩。
  「阿離!」玄霄驚痛的看著月晚的右肩,「阮君弦!!」玄霄怒視著君弦,暗紅的眼眸越發亮,幾乎可以冒出火焰來,他走上前,欲將月晚從君弦面前拉開。
  君弦卻猛地將視線轉向玄霄,琉璃般的眼中閃過一道光。玄霄一震,頓時陽炎佈滿全身,眼神變換不定,視線也由定在君弦身上轉向月晚。
  「玄霄師兄……」
  玄霄一把拉住月晚的手腕,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到月晚的耳朵裡,「為什麼……」
  「什麼……?」月晚一愣,忽然想到君弦,便偏頭看著君弦,發現君弦垂著眼睛,依舊保持著刺傷她的動作。
  玄霄緋紅的眸子掃視了君弦一眼,抬手一掌將君弦揮開。揮動的氣帶動了插在月晚肩上的劍,劍順著氣流的方向劃開月晚的皮肉,和君弦一起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哼……」月晚悶哼一聲,感受著肩部肌肉的抽搐。
  被劍帶出的血灑在月晚臉上,傷口裡的血噴灑出來,灑在地上。
  玄霄僅僅的盯著月晚,然後抬起左手,抹去月晚臉上的血跡,「阿離……在你眼中就只看得到天青麼?」為什麼……為什麼將全部的視線都給了雲天青,為什麼要將他護在身後,為什麼不在關注他,非要他以這樣的方式來引起她的注意?!為什麼!!??
  「……什麼意思?」緊盯著玄霄的動作,然後又瞄瞄那邊躺著一動不動的君弦,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重樓啊!!!你在哪裡啊?快點來救命啦!!!
  看到月晚眼睛亂瞄,一臉哭喪的樣子,玄霄翻開月晚的手,右手也撫上月晚的臉,「他起來了以後,你便看不到我了麼?」我一直在你的身後注視著你,可是你卻不願意回頭看看我麼……?我知道你每天做了什麼,去了什麼地方,又惹火了哪些人,可為什麼你不知道我平時做了什麼,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月晚一愣,看不到?怎麼這麼說。前後也沒什麼差別吧,最多是沒有再捉弄他罷了,難道……其實玄霄他是個M?
  看著月晚越來越詭異的表情,玄霄就知道她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於是,饒是現在魔王狀態下的玄霄也忍不住想要抽搐。捧著月晚的臉的手猛地加重,瞇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月晚。為什麼就算在這個時候你還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你到底想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額……」月晚眼睛猛地對上玄霄,玄霄的眸子通紅,像是在灼燒著什麼,洶湧強烈。然後一驚,開始亂瞄。
  現在的玄霄很奇怪啊,感覺好像是在忍耐著什麼,眼睛裡面壓抑著洶湧的風暴。
  「回答我!」
  「……我覺得我沒有忽視你啊,只不過是沒有再捉弄你罷了……」最後小聲嘀咕,「你要是喜歡被作弄的話就直說啊,我也樂得多些樂趣……」
  即便是嘀咕,但離得這麼近的玄霄怎麼會聽不到,他薄薄的唇緊緊抿起,眉皺得越來越緊,「阿離……不要和我裝傻。」
  毛線!月晚瞪眼,「我什麼時候裝傻了?」
  捧著月晚的臉,玄霄湊近,「那你現在看到了什麼?」
  忍住很想翻白眼的衝動,月晚吐槽:拜託,乃那麼大一張臉擺在我面前,我還能看到什麼阿喂!?「……除了你還能有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玄霄好像忽然就愉悅了很多,臉上竟然還勾起一抹笑容,只不過,配著他現在的樣子,顯的有些詭異。
  只有這樣,你才能看到我,才能眼睛裡裝滿了我麼?
  玄霄,乃今天就是來嚇我的吧,是吧?!哎喲,痛死了,老娘的傷口都還沒有處理好吧!?貌似乃也有份啊啊啊!!!
  此時的月晚快要妖魔化了!
  玄霄將月晚一把攬到懷裡,「阿離,不要再管天青了好嗎?」不要再管他了,不要總是追尋著他的身影,而忽視了我……
  被玄霄攬到懷裡,月晚愣了半天,聽到這句話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
  「……阿離,你是更在乎天青,還是更在乎我?」幾乎是顫抖著,玄霄問出這句話,因為會害怕,害怕她的回答會跟他所期望的不一樣……
  腦子越來越痛,幾乎快要變成一團漿糊了,有什麼在撕裂著他的大腦,混亂著他的情緒,他必須控制好自己,否則,否則肯定會傷害到月晚。
  話說的這麼明白,月晚要是再不明白就太對不起她的智商了。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認為玄霄這是喜歡她啊?!
  「那個……玄霄師兄,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小心翼翼,問完馬上龜縮,要是不是這樣的話,但願他只是賞她一個鄙視的白眼,千萬不要是羲和斬啊!!離得這麼近。躲不開的啊啊!!!
  「……阿離,你可以再白癡一點。」良久,玄霄沉悶的聲音才傳來。
  完蛋,真是……月晚內心掩面淚奔……
  「玄霄師兄,你難道喜歡的不是夙玉姐姐麼?」
  「你怎會如此認為……」遠遠的君弦微微動了一下,臉又抬了起來,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閃過更強烈的光,「我與夙玉並無……哼……」玄霄悶哼一聲,猛地推開月晚。
第九十一夜華
  「你怎會如此認為……」遠遠的君弦微微動了一下,臉又抬了起來,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閃過更強烈的光,「我與夙玉並無……哼……」玄霄悶哼一聲,猛地推開月晚。
  月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推倒在地,剛好壓到傷口,「嘶……」玄霄你搞毛線啊!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再抬頭的時候,月晚驚呆了,天啊,玄霄現在的情況可是比原著裡他走火入魔的時候還要糟糕啊!
  玄霄果然還是出了什麼問題!
  玄霄此時身上的陽炎幾乎要把他自己也燒了。他痛苦的低著頭,之前的束冠早已不知去了何處,褐紅的長髮狂亂的舞動著,月晚可以聽到他低低忍耐的聲音。
  「玄霄師兄……」
  「回答我的問題!」
  問題?
  【「……阿離。你是更在乎天青,還是更在乎我?」】
  月晚蹙眉,這叫她怎麼回答,不管是誰她都是當做朋友的,最重要的是就算真的喜歡上也會敬而遠之的,他們不像她,幾乎擁有無限的生命。他們若沒有契機成仙、或成魔、活成妖,那麼他們就只能有人生短短的幾十年,就算修過仙,也不過是延長數十年的壽命而已。若真的愛上,過了這數十年她又該怎麼辦?
  見月晚沉思,久久沒有回答,玄霄就自有了他的一番想法。他讓月晚回答這個問題,她卻久久不回答,自然是無法回答,不過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絕他罷了。想到這裡,玄霄身上的陽炎和戾氣更加狂躁。
  果然,你還是更在乎天青……
  那麼,我為什麼還要有所顧忌呢,沒有了,沒有的……沒有顧忌……
  不過是片刻的猶豫,但對於此時理智接近崩潰的玄霄無疑是斬斷最後一絲理智的利刃。
  此時的玄霄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誰也不認得了。
  羲和劍在手猛地斬向月晚,月晚就地一閃,拿出自己的劍來阻擋玄霄的進攻,但是很困難。玄霄現在的力量、攻擊力都是平時的幾倍,月晚的力量才恢復六七成,此時也只能勉力抵擋。
  所以現在月晚只能不停的躲避,「玄霄!」月晚試圖將玄霄叫醒,但是一點作用也沒有,他的攻擊反而更加劇烈了。「喂,臭冰山,醒一醒啊!!」混蛋,等你清醒了,看我不整死你!
  現在,月晚顯然不能跑太遠,君弦還倒在地上,她要是跑了,遭殃的就是君弦了。況且現在還不到她怎麼樣了,之前看起來像是迷失了心智,後來又被玄霄打了一掌,玄霄打的那一掌可不輕!所以就算是在躲避,月晚也不敢讓君弦離開她的視線。現在妖界的網縛雖然已經消失了,但是還是有很多夢貘還在外面,而且現在君弦還穿著瓊華的道服,要是被遇上了就麻煩了。
  玄霄一個大範圍攻擊的群攻法術煉獄火海朝著月晚丟了過來,地面已經變成了火海,無法再站立,月晚只得轉移到空中。得空向君弦那邊看了一眼,還好,煉獄火海沒有波及到君弦。
  不對,那是……
  「嗤!」一瞬間的閃神讓玄霄攻擊成功,一劍刺入了月晚的左胸,陽炎順著劍身蔓延到月晚的傷口上。
  月晚回神,看著眼前動作僵住、目光十分茫然的玄霄。此時他身上的陽炎慢慢消散,眼睛也漸漸由茫然轉為清明,卻充滿了不可置信。
  血順著羲和劍的劍身流下來,然後滴落下去,濺在潔白的卷雲台上,印出一朵朵鮮紅的花,綻放的異常荼靡……
  即便知道這不是處於玄霄的本意,但是對於玄霄的羲和劍插在自己身上依舊感到悲哀,月晚自嘲的抬起右手握住劍身,劍氣猛地劃破了月晚的手掌,陽炎瞬間佈滿了月晚的她的右手,,繼而陽炎又佈滿了她的全身。陽炎映紅了她的皮膚,全身彷彿燒起來了一般。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麼?玄霄,這是為什麼呢?真的是她不該出現麼,她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衡,所以要對她做出制裁?!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握緊羲和劍劍身,月晚猛地將劍身拔了出來,不顧和劍身一起噴湧出來的血,月晚後退了一步,搖晃了一下。陽炎太厲害了,她現在幾乎要撐不住自己了……
  重樓……哥哥……你們在哪裡?晚晚……晚晚想你們了,來接……來接晚晚好麼……
  玄霄愣愣的看著佈滿鮮血的劍身,緩緩抬起左手想要拉住月晚,卻見月晚猛地一搖,從空中墜落下去。被羲和劍刺中會怎麼樣?被覺醒著的羲和劍刺中會怎麼樣?
  ……會被燒成灰燼。
  玄霄腦子裡很混亂,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裡面衝撞,幾乎要將他的腦子衝破了。他閉上眼睛,想讓腦子清醒一點。
  現在的他幾乎無法思考,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眼前被他傷了的人是誰,只是覺得心裡很慌,很難過,心臟像是被誰捏住了一樣,狠狠地抽搐著。血流不暢,呼吸不暢,幾乎快要死掉的感覺,像是溺水,沒有浮木,沒有支撐,就像是在萬丈深淵中墮落。
  有什麼好像要失去了……很重要的……這一生他唯一想要追尋的……
  「蕭蕭——!!」
  抬起撕心裂肺的聲音刺激了玄霄,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天青追著月晚從卷雲台上跳了下去,瞳孔劇縮,「啊啊啊啊——!!!」
  為什麼離開了?為什麼雲天青要出現?!為什麼像是世界崩塌了一樣,為什麼明明很熱的空氣卻覺得再沒有一絲溫度,血液靜止,冰冷……
  隨著那抹小小的身影一起墜落的是什麼?最後一絲理智?最後一絲希望?最後一點渴望?似乎是所有的一切,像是整個世界漸漸遠離……
  玄霄咆哮著從天空落下,無意識的揮動著羲和劍,卷雲台四處都是劍痕,被陽炎灼燒著。
  *
  像是鏡頭慢放,月晚看著玄霄呆滯的身影漸漸遠離,風吹動著她漆黑的頭髮,飄到眼前,失重的感覺並不好,可是她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只能順著引力墜落,彷彿沒有救贖,像是被斬斷了翅膀,血液化成一顆顆血珠在空中飄散,漸漸遠離……
  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是誰的?她努力地睜大眼睛,可是卻什麼也看不到,除了像是蓮花一樣聖潔的卷雲台什麼也沒有看到,眼睛也漸漸模糊,快要睜不開了……
  世界變得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
  玄震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月晚從半空中掉下卷雲台,天青跟著跳了下去,卷雲台上徒留發狂的玄霄。喝停打算上前控制住玄霄的瓊華弟子,玄震皺起眉來,不知道該怎樣讓玄霄平靜下來。他現在的這個樣子,無論是誰上去想要控制住他,恐怕都只有死了。
  對了!之前月晚曾經給過他水靈珠!雖然現在不好拿出來,但是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或許現在就只有水靈珠可能幫得上忙了。
  玄震無法完全催動水靈珠,只能勉強使用,完全使用大概只有女媧後人才能夠做到,但是就算是僅僅有這一點力量,只要能夠暫時控制住玄霄也就可以了。
  玄震以水靈珠為輔發動極寒的冰系法術。這個法術不同於一般的五靈法術,它是接近於禁術的存在了,但是也僅僅是能和玄霄身上發出來的養育勉強對抗,盡量讓玄霄冷靜下來罷了。
  過了許久,玄霄身上發出來的養育才漸漸弱下來,想來是體力不支,加上靈力透支。待他差不多平靜下來的時候也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玄震走到玄霄面前,眼神複雜,「你們吧玄霄師弟送到禁地冰的那一邊,再讓一個弟子去照顧他一下。」然後看看倒在一邊,同樣沒有了意識的君弦,「把君弦師妹也一起帶回去,送到她自己的房間中去吧。」說完這些玄震走到卷雲台上看著下面的深谷,靜靜的等待著。
  直到天青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卷雲台上。
  玄震看著天青,天青低著頭閉上眼睛,全身都失了力氣,像是快倒下了一般。「我……沒有找到她……」天青猛地抬起頭,深深的灰藍色眼眸裡全是堅信,「但我不相信她會真的……死去。只要一天沒有得到她死亡的消息,我就會一直找下去!」幾百年他知道,被羲和劍刺中的結果是被燒成灰燼,但是他相信,對月晚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玄震露出一個略微勉強的笑容,「我也是……這樣相信著的。」
  天青沉默下來,看著玄震,「我已經叛逃了師門,從今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你會攔我麼?」
  玄震搖搖頭,「我只怪此時的我沒有保護你們的能力,你走吧,走了也許會更好。這瓊華……留得我們已是足夠。」
  天青看著玄震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不曾有一絲的停頓和遲疑。
第九十二夜華
  瓊華在這場劫難中死了很多人,就連掌門也在其中,長老也只剩下三人。這樣的瓊華必須要有一個新的掌門來主持才能盡快的重建瓊華。於是本就是作為瓊華的下一任掌門來培養的玄震自然就接任了瓊華掌門一職。
  然而,此時的瓊華掌門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掌門、掌門!!」一名弟子急衝沖的跑進門,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
  玄震皺皺眉,放下手中的卷軸看向慌張的弟子,「何事如此沖衝撞撞?」
  「玄、玄霄師叔他……」這名弟子一副受了很大的驚嚇的樣子,後面的話半天都沒有說出來。
  「他怎麼了?」自從那天以後,玄震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關注他的事了,一方面是因為現在瓊華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一時半會兒無法顧及到他,而另一方面……玄震不知道自己應該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在他傷了月晚之後。
  「玄霄師叔忽然發起狂來,將照顧他的師弟殺了,後面趕去控制場面的幾個師兄也被殺了!」
  玄震一驚,「快帶我去!」
  玄震到禁地的時候,看到地上倒著六名弟子,均已斷氣。而玄霄手握羲和劍皺眉看著倒在地上的幾人出了神。現在的他身上一點陽炎也沒有,詭異的平靜。
  玄震皺眉,「你……」
  聽到玄震的聲音,玄霄抬起頭看著神色複雜的玄震,「……她呢?」
  「……天青沒有找到她……」
  「不要跟我提雲天青!!」瞬間,玄霄身上瞬間冒出暴虐的陽炎,用他鮮紅的眼睛盯著玄震。
  沉默。玄震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玄霄的行為忽然變得難以理解,還十分偏激。至於玄霄的沉默,那就不得而知了。
  「……怎麼可能找到……」玄霄的聲音很小,近乎於喃喃自語,「呵呵……哈哈哈哈……」玄霄忽然笑了起來,癲狂的樣子嚇到了跟著玄震進來的低級弟子,「被羲和刺中自然是被燒成灰燼了,怎麼可能找得到……怎麼可能找得到……」聲音由大變小,然後沙啞無措。
  他早就知道的,他是羲和的主人,沒怎麼可能不瞭解羲和,只不過沒有消息,所以他就抱了一絲希望罷了。只是現在,他需要把自己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打破了而已……
  玄霄身上的陽炎肆虐,越來越暴躁,但他鮮紅的眼睛裡依舊平靜,或許他只是將波濤洶湧的情緒掩埋了起來。他看著玄震一言不發,羲和劍上流光四溢,很明顯是靈力的流動。
  玄震皺起眉暗暗戒備,然後側首對旁邊的弟子說了什麼,弟子點點頭跑出了禁地,玄霄淡淡的瞥了一眼跑出去的弟子,注意力又轉移到玄震身上。
  「玄霄師弟,你現在的情況很差,沒有望舒在,你很可能會出問題。」看來必須去找找天青他們了,單有水靈珠在果然還是不行的,尤其還是他無法發揮出它的真實力量。看看禁地內放著的流光溢彩的水靈珠,玄震在心裡輕歎,「在禁地裡,你先控制住你身體裡的陽炎,然後自我調息好。我先回去想辦法,明天這個時候再來與你商量。」
  玄霄眸色一閃,沉默。
  玄霄沒有回應,玄震只當是他同意了,「那麼我先走了。」然後玄震對身邊的弟子說道:「將這些弟子的屍身收好。」
  「掌門!」
  「照我說的做!」看了一眼沉默的玄霄,玄震不再多說,走出了禁地。
  玄震回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瓊華剩下的三位長老和玄字輩的幾個得力的師兄弟已經在等他了。
  「掌門師兄……」夙瑤看著面色不渝的玄震,心知問題肯定大了。
  夙莘窩在角落裡一聲不吭。這件事若不是因為她平時與因為玄霄他們很熟也不會叫她來的,但是現在即便是叫她來了也沒有什麼用。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她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忽然間,整個瓊華變成了煉獄,同門師兄妹死的死傷的傷。被天青拉了出去,回來的時候什麼都變了……師傅死了,長老死了,就連阿離……也死了。
  君弦坐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一切上演,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好像就只有還活著的玄震。之前她做的事沒有任何人懲罰,因為沒有人看到,看到的人現在也見不到了,就算見到,就算說出來,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吧。只是……晚晚,你真的已經死了麼?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玄霄師弟是已經走火入魔了。」
  眾人吸了一口冷氣。
  「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若是現在的玄霄發起狂來,瓊華沒有人能夠制住他,所以只能先想辦法在他發狂之前把他控制住,然後等到他什麼時候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時候再將他放出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夙瑤開口:「……我讀的典籍最多,也看到一些術,現在適用於玄霄師弟的這種情況確實有一個,只不過……」
  「怎樣?」
  「那是個冰封術,也就是要將玄霄師弟冰封起來。」夙瑤皺眉,這樣恐怕不妥。
  玄震想了想,看向在場的三位長老,「三位長老意下如何?若是在這般下去,恐怕不會是我們能夠控制的。」
  「……」沉默在大廳內蔓延開來。沒有人願意冰封自己的弟子,況且這還是那麼難以讓人忍受的冰封。
  「掌門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就算不願意,但是也必須為瓊華考慮,現在的瓊華已經是這副樣子了,若是玄霄那裡再出點問題,瓊華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冰封玄霄之後,我與重光將歸隱到清風澗,不再管瓊華的事了。」
  *
  冰封玄霄的時候,玄震他們並沒有告知玄霄,但是玄霄卻沒有反抗,就像是早就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一樣。只是沉默著任由他們將自己冰封。
  玄震站在巨大的冰塊下看著裡面閉著眼睛沉默的玄霄,「玄霄師弟,你暫且在進地裡呆著,待到你什麼時候能夠自如的控制身上的陽炎之後,我們自會放你出來。」
  「……」
  玄震神色複雜的看了看玄霄,然後同其他參與的人一同走了出去。
  禁地裡面是死寂,沒有一點聲音,只有冰塊上反射出來的冷冷的熒光。羲和劍插在正中央巨大的冰塊上,一明一暗。
  若我用我此生的時間來贖罪,你……可否會原諒我……?
  可笑。
  *
  「夙玉,你怎麼樣?」
  夙玉搖搖頭,「並無大礙,不過是寒毒發作罷了,從同意跟著你一同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天青皺著眉,看向瓊華的方向陷入了思緒。
  「天青師兄……」
  天青笑著回過頭,「我沒事,現在你我已經不是瓊華的弟子,今後不必叫我師兄了,叫天青即可。」
  「……好。」
  「我少年時遊歷聽聞黃山出現過陰陽紫闕,我們先去黃山找找看,若是找到,你的身體也許會好一些。」天青一手扶著夙玉,一邊有些心不在焉的說。
  「天青……阿離她……」
  夙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天青打斷,他笑著說:「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將她找回來的。」
  夙玉沒有再說話,因為她看出了天青臉上笑容的勉強,和眼中的那一絲懇求。
  「等我們找到陰陽紫闕,就先找個地方將你安頓下來,然後我去找她。」
  「……好。」若你不願承認,那我便不打破你的念想。
  ——第二卷完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5

第九十三夜華
  黑暗。黑暗。黑暗。
  完全的黑暗。
  沒有方向,沒有觸感,只有思維。不停,不停的反覆。似乎是回憶,似乎是回放,所有本以為已經被遺忘的東西又被陳新,雕刻,煩亂卻不混亂。
  所有的似乎都不記得了,好似混沌初開便是這樣,什麼都沒有。
  重放的記憶,是什麼?反覆的鋼琴聲,小提琴聲,圖畫……溫暖的笑靨,灰暗的四壁,爆炸燃燒的高樓,墜落!
  軍隊,激戰,死亡,破滅,高台,鳳凰花……
  火焰的劍刺中的是誰的身體?燃燒了什麼?血紅的天空……在憤怒什麼?
  *
  微風。黑色的披風微擺,幾縷紅色的髮絲搖動。
  「你在這裡站了很久了。」
  沒有回答。
  說話的黑髮男子沉默,然後轉身。
  「還需要多久?」
  黑髮男子停住,回身,「不超過十年。」這只是好的情況,但……那位的情況顯然不太好。
  「還需要些什麼?」
  「若可以,便找件寒器來吧,若是梭羅果最好。」
  「判官……多謝。」
  被稱作判官的黑髮男子愣了愣,笑道:「何時魔尊重樓也會說謝字了?」
  其實沒有什麼不可能,不過在於有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你改變的人罷了。
  重樓和判官為什麼會認識,其實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重樓高傲,判官溫柔卻冷酷,這樣的兩個人是無論如何咳不會湊到一起的。但是他們確實認識了,或許對一般人來說認識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重樓來說,認識就已經不是一般的關係了。
  至於重樓為什麼不低看判官,不是因為力量,或許只是因為他的一份氣度,一份溫文爾雅卻不失氣勢,溫柔卻不失強勢,內心孤傲,眼中的笑意不講世事放在眼裡的氣度。
  「梭羅果……」重樓轉身,黑色的披風在空中劃了個弧,消失。
  判官回頭,看著水中的少女。
  忘川是灰黑色的,但是在少女身上卻是空若無物。若不是能肯定她在河裡,只會一味她是躺在忘川的河岸邊罷。
  忘川的水是極寒的,是深入靈魂的寒冷。走過奈何橋的魂魄若掉進忘川,會冷得四肢僵硬,沉入水底。
  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水中的少女,判官轉身消失。
  *
  在一場動亂之後回到太平村,心裡並不會覺得安寧,不僅是因為蕭蕭,也是因為差異。外世和這樣小村落的差異,自己和這些村人的差異。
  「天青,這便是你的家鄉麼?」夙玉看著太平村偶爾有小孩子跑過,不算熱鬧但平靜的樣子問道。
  天青眉頭微蹙忽而又伸展開,「算是吧。」回來這裡並不是天青的本意,雖然也會有一點點想回來看看的意思,但是提出來的卻是夙玉。
  「呀!那不是雲家那小子嗎?」一個拿著籃子的中年婦女忽然就認出了天青。天青離開太平村的時候不算早,已經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了,到現在臉上自然就沒有太大的變化,要認出來很簡單。
  「早些年不是就已經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這姑娘又是誰?」
  「喲。當年你是因為那個女娃娃離開的吧?這會兒又帶回來個俏姑娘,雲天青你小子艷福不淺啊,哈哈!」說話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湊到天青和夙玉的面前,打量著二人,夙玉微微有些尷尬。
  天青微垂著頭,垂著眼簾,夙玉擔心的皺眉,拉了拉天青的衣袖,「天青……」天青會變成這樣,定是以為內他們剛才提到的女娃娃就是阿離的緣故吧。阿離到現在都還是下落不明,到時候天青會真的絕望吧……「咳咳……」
  咳嗽聲驚醒了天青,天青略帶責備的看著夙玉,「早叫你不要來,來了也沒什麼可看的,可你偏要來,早知道呆在大哥家裡多好……」
  「好了,我知道了……」
  這是村人的後面傳來一陣騷動,然後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傳來,「可是雲家天青那小子回來了?」
  等人讓開,老人走進了,天青認出這是太平村的村長,走在村長旁邊的便是他的孫子雲靳。雲靳的臉色不太好,雲天青知道,因為從小他們倆就很不對盤。
  「是的。」
  「當年你不明不白的就走了,也不和我們打聲招呼,現在回來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的朋友想要來我的家鄉看看,所以就來了,你放心,我們很快就走。」天青痞痞的笑著,反正,他不喜歡老頭子,以前老是偏心著雲靳,把很多事情推到他身上。
  「咳咳……你這小子!」村長咳起嗽來,雲靳瞪了天青一眼,「爺爺他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還這麼氣他,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是什麼居心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我早就已經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了,這件事難道雲靳你不知道?」說什麼他不明不白的就走了,難道那個時候不是他們口口聲聲的說要將他逐出太平村的麼?「我不和你們說什麼了,我現在就走。」
  天青平淡的掃了一眼眼前的太平村人,轉過身看著夙玉,「現在你也看過了,我們是否可以走了?」
  夙玉眉眼中帶上了愁緒,這些想必阿離都是知道的吧……「對不起,天青……」
  天青笑著搖搖頭,「沒什麼,我都已經習慣了。」
  這樣說著,兩人便開始朝外走,走出了村子,二人本想御劍回到壽陽,但是半途被一個老婦叫住,「天青吶……」
  天青回頭,看到老婦後有些驚訝,「雲家奶奶?」在月晚出現之前的日子,整個太平村會甘心他的恐怕就只有雲家奶奶了,當初被逐出太平村的時候最擔心的也就只有雲家奶奶了,不過想著雲家奶奶有自己的兒女,在太平村裡面不會有什麼事才安心的離開的。「奶奶你怎麼出來了?」
  「唉……」雲家奶奶看著天青歎了口氣,「你家表叔表嬸就連你的哥哥都出了事了。」說著拍了拍懷裡的孩子。
  天青愣了一下,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什麼感情在他心裡混亂,只能沉默,靜靜的聽著奶奶說下去。
  「他們前一段時間出門,後來遭了強盜,都死在了外面。」說著又歎了口氣,「現在就只剩下了這個孩子了……」
  這是天青才將注意力轉向雲家奶奶懷裡的孩子,看起來才出生了沒有多久。
  「這是你表哥的孩子,當初他們的出去的時候考慮到孩子還太小,就將孩子交給我,托我照顧,也是這樣,這孩子才撿來一條命,只是現在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再呆在著太平村也是作為一個沒有爹娘的孤兒,想必在這裡或者也會受些欺辱,還不如跟著你……」
  天青看著雲家奶奶懷裡的孩子,皺著眉。這孩子已經是這世上最後一個與他有血緣的孩子了……
  見天青在想著什麼,夙玉朝著雲家奶奶伸出手,「雲家奶奶,把孩子交給我吧,我們會好好照顧這孩子的。」
  雲家奶奶將孩子遞給夙玉,看著夙玉小心翼翼抱著懷裡的孩子,微微一笑,「這孩子出生還不足月,他們就出去了,現在連個名字都沒有,天青你是他的長輩,這名字不如就由你來取吧。」
  天青看著夙玉懷裡的孩子,腦中忽然閃過月晚以前的笑語,於是笑道:「那便叫雲天河吧。」
  雲家奶奶和夙玉驚訝的看著天青,這名字一聽就像是他的兄弟,怎麼能這樣取呢?
  天青笑著說:「給我抱抱。」從夙玉懷裡抱過小天河之後,天青笑道:「天懸星河,不是很好麼?」什麼叫做今後他的兒子叫做雲天河,現在是他的侄子叫做雲天河哈哈,到時候找到了蕭蕭,看看她會氣成什麼樣子。
  笑容漸漸淡下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蕭蕭了。
  「雲家奶奶,你先回去吧,這孩子我會好好照顧的。」說完,天青就叫上夙玉,叫夙玉抱著孩子,然後取出一柄劍,捏了個劍訣,御劍離開了。
  雲家奶奶在下面看得驚呆了,她從沒有想到過,天青不過是離開了這幾年,竟然就變成劍仙了!
  *
  禁地。
  栽禁地裡是看不到時間的,所以在裡面根本就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了,而正是這樣的日子才最是難過。
  玄霄在冰中千思百緒。以前便以為自己沒有寂寞,或者說那樣的寂寞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而現在才知道什麼是寂寞。
  寂寞就是被冰封在禁地裡沒有人沒有聲音,只有一室寒冰陪伴,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還有再過多久。
  只能不停的回憶,然後不停的在腦中追求武學,道學的更高境界,這樣才能將這無盡的,不可計算的時間消磨……
  玄霄感覺著一直與他不分離的羲和劍,不知道是何種心情……
  這個時候,就算是他無法計算時間,但是也知道離那一天已經有很久了,現在的阿離大概已經轉世了,只是不知,轉世成了什麼,又轉世到了哪裡……
  今生是否還有緣……再見……
第九十四夜華
  「嗖!」劍身摩擦空氣的聲音破空,陡然驚嚇了樹旁邊的野豬,忽地,野豬跑開了,一柄天青色的劍插入了樹幹上,劍柄搖晃了幾下。
  「啊!竟然給跑了!」小男孩兒沮喪的撓了撓後腦勺,然後跑到樹旁邊,沒使多大力氣就將劍拔了出來。
  「呵……」
  忽然樹上傳來一聲輕笑,小男孩兒好奇的抬頭,「是誰?」然後想了想又道:「難道是妖怪?豬妖?」
  「噗……你這小腦瓜裡就只有野豬麼?」這時樹上的人終於露出樣貌來了。
  小男孩兒一呆,「你是……仙女麼?」說著有些羞澀的撓了撓後腦勺。
  少女笑了笑,「我可不是仙女,我是魔女喲。」少女抬起手摸了摸小男孩兒毛茸茸的腦袋,覺得手感很好,又狠狠的揉了幾下才鬆開。
  「哦……」小男孩兒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事實上他根本就一點兒都沒懂。
  少女笑笑,「你叫什麼名字?」
  「雲天河!」這聲回答的很響亮,臉上帶著單純的笑容,眼睛明亮,棕色中略帶著些灰,和天青的眼睛很像。
  少女的身體一頓,然後笑了,「你爹和你娘呢?」
  「娘很早就死了,而爹……在一年前說自己的歸期快到了,說什麼要出去找個人,然後就離開了……」
  少女想了想問道:「你爹有什麼症狀麼?」
  小天河想了想,「爹很怕冷,而且咳嗽咳得很厲害,就算是夏天都要烤火爐……」
  少女苦笑,還是這個樣子麼?現在的天青怕是也像原著那般去了鬼界了吧,只是不知道有了她的插入,他還會不會等在鬼界。
  少女便是月晚,在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天青,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和和美美的家庭,卻沒有想到,有些東西,就算沒有了原著的推動,某些意外也會推動著命運行進。
  月晚摸摸小天河的頭,「天河好乖,一個人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還好啦,我從小就在這裡面生活,習慣得很,魔女姐姐認識我爹和我娘?」
  魔女……
  小孩子果然學什麼都快,尤其是像天河這樣單純的孩子,幾乎完全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小孩子果然還是要教的啊!
  決定了,以後有時間要來青鸞峰上教教小天河,要不然今後下了山還要弄出那麼多笑話,雖然說那樣的天河才可愛,但是難免不會被菱紗欺負去了,自己的師侄怎麼能被欺負了呢?
  「天河乖乖呆著山上,過一段時間我會再來找你的,到時候我就會帶很多好吃的來!所以小天河在這段時間一定要乖哦~~」本以為,至少天青還會在,所以就沒有帶什麼東西上來,下次來的時候還是需要帶很多東西來了,就算是住在山上像個原人一樣,也有很多東西是必要的,而且天河是她師侄怎麼能受委屈!
  「嗯!」天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月晚,「魔女姐姐一定會回來麼?」
  「是啊,所以小天河乖乖等姐姐來~」
  *
  離開青鸞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鬼界確認這件事,天青是否去了鬼界,是往生了,還是還等在鬼界。
  重樓認識判官,所以現在連帶著月晚也認識了判官,這樣的話,或許在鬼界要做什麼也好說話一些。
  魔族的空間法術就是好用,要去哪兒都行。
  月晚站在無常殿外,悄悄地伸了個頭朝裡面打量,然後鬆了口氣,這次她偷偷跑出來是沒有和重樓他們說過的,所以她很擔心重樓會追過來把她拎回去,不過看來重樓是沒有來鬼界的了。
  她的舉動雖然小心翼翼卻也被細心的判官看到了,判官笑笑:「晚姑娘此時來無常殿有什麼事麼?」
  月晚一驚,然後有些尷尬的從門後面走出來,「我來是想查一個人,查查他的生死錄。」
  判官依舊微微笑著:「我知道了。不過,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到無常殿來,你的身體還沒有好,重樓應該不會那麼簡單的放你出來才對,而且現在竟然沒有人跟著你?」
  「咳,這個嘛是我自己跑出來的,重樓怎麼樣也不准我出來,所以我就只好自己跑出來了。」
  判官臉上的笑容消失,黑色深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月晚,「你可知道這樣重樓會很擔心。」
  月晚一愣,這她當然知道了,重樓表面上冷酷,但是卻很會關心周圍的人。「並不是我不想為他們著想,只是……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來看看,但是重樓不會允許的。」
  判官不再說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問了月晚,「你要查誰?」
  「雲天青。」
  判官有些驚訝,他?
  看到判官有些驚訝的表情,月晚開口:「怎麼了麼?」
  「你說的可是太平村人,後來拜入瓊華的雲天青?」
  月晚一愣,難道天青在鬼界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麼,「正是。」
  「他的確來了鬼界,但是執意不去轉世。所以,我們對他很有印象。」
  月晚愣了愣,「他……有沒有說他為什麼不去轉世。」
  「只說了不去轉世是為了等一個人。」
  等人?會是誰?應該不可能是玄霄吧?這一次天青應該沒有什麼什麼事是對不起玄霄的,該做的他都做了,除了把夙玉帶走了,但是玄霄他不是……
  「你認識他?」
  「啊,我認識。可否……請你多多照顧他,其實,只要不要阻止他就可以了。」
  判官若有所思的看看月晚,然後點頭,「我知道了。」
  因為答應過小天河要去看他,所以月晚在山下購置了豐富的東西,然後給小天河用,順便把望舒給順走了,反正當初天青並沒有對天河說望舒一定要怎樣。做完這些後月晚就離開了,因為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魔界的時候,重樓正等在月晚的寢宮前。
  雖然重樓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月晚還是知道重樓肯定是在生氣,而且還氣得不輕,於是月晚只好蹭上去滅火,「小樓樓啊,你怎麼會在這裡的。來來,進來坐啦,今天我在外面買了些東西,打算做點東西來吃,你正好趕上了,等一會兒啊,很快就會好了。」說著拉著重樓走進寢宮。
  重樓跟著月晚走了進去,卻沒有說話。
  知道月晚做好了食物,重樓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月晚知道這次大發了,看來不是那麼容易就讓重樓消氣了,「小樓樓……我知道錯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道歉了,現在小動作恐怕都是沒有用的了。
  「為什麼要堅持跑出去,你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麼?」
  「知道啊,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所以你可以讓我們擔心?你可知現在的情況?!」
  「對不起啦……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確認一下……」
  看著月晚歉意卻又堅定地表情,重樓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鈍痛起來,「那個人類對你來說就比你自己的身體都要重要?」
  月晚驚訝的抬頭,「重樓,你知道?」
  「哼,這天底下的什麼事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要確定他還好不好,現在知道了,我會好好的在魔界修養的,直到我的傷恢復的時候,得到你的允許,我再出去,這樣可以了麼?好嘛~~重樓哥哥,你最好了,一定會同意的對不對~~你看這是我做的糕點喲,很好吃的,吃一塊原諒我吧~~~」
  重樓無奈的看了一眼月晚,雖然現在還是很生氣,而且心裡面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但是現在好歹得到了她的承諾,不會再亂跑出去了。
  看到重樓無奈的表情,月晚就知道重樓是不生氣了,然後就撲到重樓懷裡蹭了蹭。「嘻~~我就知道重樓最好了~~」
  重樓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然後輕輕摟住懷裡的月晚。
第九十五夜華
  「哇∼∼∼∼∼∼人好多!這麼多人!」
  「大驚小怪,沒見過人多啊……」
  「是、是沒見過啊,人原來這麼多啊……」
  「唉……土包子別東張西望,小心招來麻煩∼」
  「快看!中間那個!那個穿紅衣的,是他們的大王?……啊,他們走了,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什麼大王小鬼?又在說傻話?」
  「呵呵,原來你不懂啊?猴群裡的猴子都會跟著最厲害的猴王。那個紅衣服的要不是老大,幹嘛一堆人圍著他?」
  「傻瓜,我看你乾脆去當猴子算了!」
  「你記住了,山下和山上不一樣,不是只比誰的拳頭硬,凡事都要講個規矩,就像老百姓要聽當官的,當官的要聽皇帝的。」
  「那個叫「黃弟」的,很厲害嗎?劍法如何?」
  「我又沒見過皇帝,哪知道他會不會使劍啊。反正他權力很大,只要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人都得掉腦袋。」
  ……
  聽到這段熟悉的對話,她就知道,要等的人來了。
  看著天河的樣子,月晚暗暗歎氣,之前明明說過要教教他的,但是最後竟然沒有時間,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天河才是她喜歡的那個傻小子不是麼?
  「這麼厲害?那不是已經到了爹說的以氣御劍的境界?」天河一臉很興奮的樣子。
  「以氣御劍可殺不了那麼多人。」
  「咦?你是……」菱紗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近身,有些戒備的看著眼前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
  「我是到處遊玩的遊人罷了,現在正路過太平村,聽到你們的對話覺得有趣便插了一句,真是抱歉,我失禮了。」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你繼續說啊,那麼那個叫『皇弟』的為什麼說一句話就會讓那些人死呢?」
  菱紗瞪了天河一眼,真是個袋呆子,眼前的這個人來歷不明,而且還帶著面具,站在這裡等這麼變天,明明就是為了上來搭話的!他竟然還傻乎乎的就湊上去了。
  「這個啊,若是以後有機會你就可以看到類似的,然後就會知道了。」說著,月晚看了看菱紗,「你的這位朋友真的很有趣。」
  「啊哈哈哈……是嗎?」哪裡是有趣,根本就是傻好不好!
  「那麼你跟我們一起好不好,要是以後遇到的話,你在解釋給我聽!」
  月晚一愣,雖然說天河看起來傻傻的,但是有時候又有著不同一般人的精明,或許可以稱作是野獸的直覺,為什麼一開始就很親近她?「這……」
  菱紗一把把天河拉到一邊,「呆子,你怎麼什麼人都隨便相信?」
  天河茫然的撓撓自己的腦袋,「為什麼不能相信,她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我覺得她不會是壞人啊。」
  「味、味道……你!」菱紗的臉刷的就紅了,這個野人,怎麼能說問道女孩子身上的味道?!
  聽力超好的月晚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禁想笑,這到底是野獸的直覺還是嗅覺啊?她以前間天河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他現在竟然還記得?
  「那個,不行嗎?」
  月晚笑著點點頭,「自然可以。我原本就是啊打算四處有力的,和你們一起有個伴也是好的。」
  「太好了!我是雲天河,她叫韓菱紗!」
  看著菱紗一臉鬱悶想殺人的表情,月晚在心裡悶笑,「我是暮葉。」
  月晚只是站在一邊看著發展,什麼都沒有做。反正天河有知道一切的權利,況且望舒早就被她順走了,菱紗不會死,玄霄沒有雙劍不可能飛升,現在瓊華的掌門不是夙瑤,瓊華不會再有一場災難。
  只是月晚沒有從人心考慮,沒有了條件,但是那些人心裡還有恨意,對妖界的恨意,所以有些事必然發生。
  「我雲家先祖鎮守邊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賜修建祠堂,並將原本的雲家村賜名「太平」。赫赫天威,皇恩浩蕩!雲家後代未再有人入仕已是慚愧,不想到了這代,本家竟出了一個浪蕩子雲天青,不遵禮法,行止違和,實是家門不幸!」
  月晚微微一笑,「若是這雲天青真的只是不遵禮法,行止違和,村長你需要用這種帶著恨意的表情來陳述這件事麼?」
  雲靳在講到這裡時,菱紗本是有點懷疑天河父親的人品的,但是被月晚一提,忽然也就發現了村長的不對勁。
  「你……你是什麼人,要來評論本村的事。」
  「村長言重了,在下只是在談論村長你的情緒罷了。」
  「你!」雲靳氣憤的瞪著月晚,然後拂袖,「你們走!太平村不歡迎你們,韓姑娘,我黏在你們沒有住的地方而收留你們,你竟然帶人做這樣的事!」
  「哼,我又不是沒有說不賠錢,你至於這麼做麼,還出言重傷天河的爹,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村長!天河、暮葉我們走!」
  「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在這裡還能問出來什麼,他們除了會出言重傷別人就什麼都不會了!」說著菱紗一把拉住月晚和天河朝村外走去。
  「我爹他……」
  「天河……」
  「嗯!」天河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月晚,看得月晚一顆狼女的心沸騰,十分想把某只的腦袋拿來蹂躪。
  咳!「別人說的不一定真實,天河想知道你父親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不如自己親自去探究,你現在不是正要去遊歷麼,也許在這期間你會知道些什麼呢?」
  「哦……」天河撓撓腦袋,點頭,懵懂的表情又讓某狼女激動了一把,這丫的和雲天青那貨實在是太像了啊啊啊!!!
  菱紗本來對戴面具的某狼女保持警惕和戒備的,但是經歷過這件事以後,明顯多了些好感,現在勉強把她當做了隊伍的一員。
  晚上的時候他們還是在巢湖邊休息的,月晚沒有管那兩隻的互動,只是在大胃王天河吧東西都吃完了的時候拿出了些食物,讓兩隻都吃飽了。然後就靜靜的想怎麼讓小紫貓先留下來和天河培養感情,正想著想著的時候,妖獸已經出現了。
  天河他們生疏的戰鬥的時候,她就笑瞇瞇的站在他們後面看著,在他們要受傷的時候才出手,讓他們避免了受傷。
  第二波妖獸出現的時候,小紫花終於出現了,相當華麗的出場,相當騷包的「救」了那兩隻。
  眼看小紫花要走了,月晚直接出手一股氣流打中了小紫花正御劍飛行的那柄劍,小紫花反應不及,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本來一臉驚歎的菱紗和天河一愣,菱紗咂咂嘴道:「原來是個半吊子。」
  「噗!」小紫花額頭上爆起一根青筋。
  「噗!」月晚沒忍住,笑了出來。
  紫英尷尬的瞪了月晚一眼。明明是有人暗算他好不好,什麼叫做半吊子!?
  「咳!」紫英咳了聲,正要說話,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俏生生的叫聲,「紫英師叔,等等我們!」
  菱紗看了看混亂的場面開口,「那個,半吊子劍仙,你沒有摔倒吧?」
  「嗤!」又是一條青筋,「沒事。」尷尬加咬牙切齒。
  「什麼半吊子,你才是半吊子,紫英師叔最厲害了!」追來的小姑娘璇璣非常的不滿,很不爽的看著菱紗。
  菱紗詫異的看了紫英一樣,「師叔?他是你們師叔?你們是哪個門派修仙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你……你……」璇璣在瓊華裡基本上是被寵著的那個,哪裡遇到過這種情況,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乾瞪眼。
  「在下和兩個師侄是崑崙山瓊華派的弟子,剛才在下被人暗算,一時不慎才從空中掉落,不過這也是在下學藝不精,但是請姑娘不要褻瀆在下的師門。」紫英朝三人拱手。
  「暗算?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救了我們,難道我們還是恩將仇報之人麼?」一聽到「暗算」兩個字,菱紗的眉毛就豎起來了,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小偷,其次就是說她是陰險小人了,雖然紫英並沒有說到這個詞,但是聽起來就是這個意思。
  紫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還能是什麼意思?!」
  「不許你凶我的紫英師叔!」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5

第九十六夜華
  看著情況越來越混亂,月晚看夠戲了,於是開口:「或許真是如紫英道長所說呢,菱紗還是不要爭了。你們不是找修仙門派修仙的嗎,現在不就是現成的嗎?」
  菱紗看看紫英的樣子,然後撇撇嘴,「我在懷疑,這樣的修仙門派真的可以去嘛?」菱紗雖然是老江湖,很圓滑,但是在有些時候依舊是有著女孩子的小脾氣的。
  「我聽聞崑崙山瓊華派確實是一個修仙大派,並不會……咳。」
  「你們認識我爹麼?」天河一眼就看出了他們衣服上的圖案和娘墓室裡面的那塊玉的圖案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就一定認識他的爹了。
  「我們怎麼可能認識你爹嘛!」
  「璇璣!可否問問公子父親的名諱。」
  天河撓撓自己的腦袋,「我爹叫雲天青。」
  「!」紫英三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天青師叔?」
  「原來你們真的認識我爹啊!」天河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又讓某狼女萌了一把。
  「既然是這樣的話,就請三位無比帶我們去一趟崑崙山了。」
  紫英猶豫了一下,因為之前菱紗提到過他們是要去修仙的,所以不知道是該直接帶他們上去還是放他們在崑崙山腳下。
  「咳,小紫花乖哦,姐姐這裡有糖果哦,你要是帶我們去的話,姐姐就給你糖果喲~~」
  「噗!」集體,就連溫和的懷朔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嗤!」好不容易才平息的青筋此刻又冒了出來,「不要叫我小紫花!!!」等吼完了這句話,紫英才發現此時這麼叫他的並不是他的父親,而是眼前這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
  是的,在他很小的時候,還沒有上崑崙山修行的時候,他的父親總是這麼叫他,說是以前有一個給他取名的人這樣叫的,他覺得很好玩所以也就跟著叫了,這樣叫讓他在自己的表兄妹面前抬不起頭來,所以相當的記憶猶新,所以當月晚叫出這個久違了的小名的時候才會條件反射的吼出來。
  紫英驚訝的看著月晚,「小紫花」是他父親叫的,而總在他小時候這麼逗他的是夙莘師叔,為什麼……
  「暮葉有糖嗎?我也想吃誒。」天河撓撓頭,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月晚。以前魔女姐姐來的時候有帶過糖果來,很好吃,但是很快就被他吃完了,後來就一直沒有吃到了,一直都很想念那股甜甜的味道。
  月晚直接被萌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了,直接答應,「嗯嗯,我這裡有很多糖果喲,天河想吃的話就找我要就可以了~」說著就掏出來一大把糖果。這個糖果和外面賣的不一樣,外面的就是簡單的麥芽糖,或者是甘蔗搾出來的糖漿,而她的糖可是她自己做的,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而她自己的嘴可是很挑的。「給,天河~~小紫花,你看我的糖很好看也很好吃哦~~所以你同意吧同意吧!」
  紫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為毛現在他總覺得面前這個戴面具的傢伙很像他的阮師叔?
  「噗哈哈~~小紫花~~~哈哈哈~~~姐姐,姐姐給你吃糖~~~」《——菱紗。
  「嗤!」《——爆青筋的某人。
  他本就打算帶他們去好不好,可是現在這種情況,難道他同意了還是因為那幾顆糖嗎?!「咳,在下自然會帶你們去……」糖果就不用了……
  「嗯嗯,我知道了∼果然我的糖果很有吸引力!」
  紫英的眉角不停地抽動,為毛出來了還要遇到這種事?!難道阮師叔那樣的人其實很多麼?!(乃錯了,事實上僅此兩隻而已。)
  「那麼小紫花可不可以看在我給的糖果的份上,順便載我們去一下壽陽呢,嘖,這大晚上的,又有妖怪怎麼辦,難道你們也要和我們露宿麼?」
  紫英閉閉眼睛,「……我知道了,但是你可否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戴面具,還有為什麼要叫我小紫……咳!」
  低頭,伸手摸摸臉上的面具,帶著黯然的語氣道:「因為……某些原因……」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紫英歉意垂首。
  菱紗沒有說話,只是表情複雜的看著月晚,天河看氣氛不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撓撓自己的腦袋,不說話。
  璇璣撇了撇嘴,看向一邊,就是因為丑了,所以才要遮住自己的臉吧!
  她什麼也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說哦~~
  「你說為什麼要叫你小紫花啊……為什麼不能呢?」無辜眼神。
  紫英撇開頭,很想扶額,「……我們先去壽陽吧。」算了,她的臉那樣,讓著她也沒什麼……
  壽陽有菱紗的畫像,所以不可避免的,又由天河惹出來一場鬧劇,然後就是柳世封認出天河。這一切都在月晚的預料之中。
  看著亭亭玉立的夢璃,又看看天河,月晚不由得感歎,其實時間過得很快,在她還沒有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飛逝,只能在最後來感歎。
  加上了夢璃,四個人一起去了播仙鎮,至於琴姬,若是要以一人的生命為代價來讓她實現心願的話,不實現也罷!
  「上崑崙山拜師需要你們自己上去,之後我不能再幫你們。」說完就和懷朔他們御劍回了瓊華。
  留下菱紗乾瞪眼,要是多留一會兒的話難說還可以說動他們直接把他們帶上去的,帶上他們又不會費多大力氣!
  「好了菱紗,我們是先找家客棧住一晚再上山,還是現在直接上山?」
  「暮葉你要和我們一起上山嗎?」
  月晚點點頭,自然要上去,不然怎麼見哥哥。
  「太好了∼!」天河高興的笑起來。
  月晚一陣恍惚,這個樣子好像天青啊……
  夢璃看著月晚,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好了好了,暮葉和我們一起上去最好了,只是暮葉好像武功,上去的時候就有我們幫你好了~」菱紗笑嘻嘻的站在月晚面前。
  月晚有時候有一種能力,會慢慢的讓討厭她的人漸漸改觀,讓原本喜歡她的人更喜歡她。
  而現在,菱紗對月晚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戒備和警惕。
  「好啊,之後的路就拜託你們了。」咳,這一路上她一點能力都沒有漏,菱紗他們自然就以為她只是個弱女子了,還是個容貌具毀的弱女子……
  小娣知道了,會吐的吧……
  望天,不關她的事,吐也不是她吐,被騙……呸,誤解也不是她誤解……!
  看著瓊華的大門的時候,心理面的感覺應該是懷念吧。雖然有很多不太好的回憶。
  「你們就是暮葉、韓菱紗、雲天河和柳夢璃了吧,紫英師叔已經知會過我們了,你們且隨我來。」守門弟子看到四個人站在山門門口四處打量,看看他們的特徵就知道是紫英師叔特地交待過的那四人。
  到大廳的時候,那名弟子又說:「我就不跟進去了,一般弟子是不可以隨意進入大廳的。今天掌門沒有在,是由夙瑤長老來主持的。我先走了。」說完,就朝四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是長老啊,聽名字是個女長老呢。」菱紗的食指點了點下巴,想了想道。
  「先進去吧。」
  進到大廳後,果然只有夙瑤一人在。夙瑤背對著他們,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微微歎了口氣,轉過身來。
  掃視了一眼眾人,在看到月晚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最後把視線定在天河身上。
  果然,有擋箭牌的話,就不容易被發現了。夙瑤知道她是魔界之人之後還指不定會怎樣呢……
  「你就是雲天河?」
  天河撓撓頭,「我就是雲天河。」
  「你爹是雲天青,你娘是夙玉?」
  「你們果然認識我爹娘嗎?」天河高興的看著夙瑤,現在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想暮葉之前說的那樣,真正的瞭解到爹了?
  夙瑤並沒有答話,只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天河。良久,「好了,要進本派必須通過須臾幻境,你們先進去試煉,通過了方可加入瓊華派。」說著設出了傳送陣。
  月晚沒有插手,所以一切都是按照原來的進程來的,月晚不會添麻煩,也不會幫他們。
  所以出來的時候,夙瑤非常不滿的看著月晚。「若你只是依靠別人想要進入瓊華的話,那我只能告訴你,另謀他路!」
  月晚搖了搖頭,「我雖然沒有出力,但是我沒有拖累他們,從另一個角度上看來是不是也能算一種實力呢?」
  夙瑤一愣,面色緩和,點了點頭,「從今天起,你們就是瓊華的弟子了,紫英!」須臾幻境會針對每一個人,沒有人能逃脫。但是她卻沒有收到任何攻擊,那就說明她確實有實力,只沒有顯現出來。
  「長老。」
  「帶他們去劍舞坪,找到自己的房間,他們的師傅最近一段時間不在,那麼就由你來教他們一段時間。」
  「弟子遵命。」
第九十七夜華
  第二天.
  「今天先教的御劍之術,你們先練好,不久之後瓊華會遇見一場大事,你們不說有所貢獻,至少不要受傷。」
  「大事?什麼大事?」
  「……你們可知,世間有妖界如星辰運行一般,有其既定的天軌?」
  「……!!」
  「妖界?!」
  「什麼意思?是說所有的妖怪都住一起嗎?」
  紫英搖搖頭,「妖與人不同,彼此之間並不親厚,多半單獨隱匿於山林之中,只存有**冷血。他們一旦聚集群居,必是由十分強大且殘暴的妖所統領,實力深不可測。分散多處的妖界極難察覺,只有在各處布下八卦靈陣,用以探查妖界所在。我瓊華派處於崑崙山巔,本是天地間鐘靈毓秀之所,卻怎料此地也正是某個妖界運移之天軌,每隔十九年彼此最為接近。」說著紫英皺起眉來,最近他的事情也變多了,大多都是為了這次妖界在經過瓊華做準備。十九年前,妖界經過瓊華發生了那樣的事,難保這一次還會出什麼亂子,所以,他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再不能出現以前的那種情況。
  「那……豈不是……」夢璃皺著眉,現在她總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不錯,十九年前,本派曾與妖界殊死相搏,我雖未親身經歷,但也耳聞狀況是何等慘烈。如今妖界又將降臨,那些妖物比尋常精怪更為凶殘,法力高深,若瓊華派抵禦不住,則人間危急,只怕要生靈塗炭……十九年前崑崙山巔一戰,全派弟子死傷過半,前任掌門也不幸戰死,甚至聽說門派中還有叛徒出現。」不過,那只是某些弟子說過的,後來說過這些話的弟子全都被責罰了,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說了。
  而每次一提到這件事,阮師叔和夙莘師叔都是一臉複雜和悲哀,讓他想問也問不下去……
  「啊?!這麼慘……」
  夢璃緊追著問,與其說她關注瓊華,更不如說她是關心妖界。「那妖界又是怎樣呢?」
  月晚淡淡的站在一邊,並不加入他們的話題。注意力只是更多的放在了夢璃身上,妖類早慧,她現在也只是忘了以前的事,很快就會想起來的,到時候就會選擇離開。
  無論怎樣都是自己的族人比較重要,自己的朋友愛人都可以棄之不顧。
  雖然說不該遷怒,但是要是她真的讓天河和菱紗傷心的話,她可不會什麼都不做,幻冥界算什麼,不過反手就能滅掉的小小妖界罷了。之前的事她還沒有找他們算賬……
  救夢璃也只是一時的同情,畢竟小孩子無罪。但是嬋幽所作的她已經得到了回報。
  「自然是兩敗俱傷。」
  夢璃看看瓊華巍峨的樣子,歎息:「……這裡竟然有過那樣可怕的廝殺……」
  紫英看了一眼夢璃,「茲事體大,你們幾個更應勤加修煉,不可懈怠。」
  「是——」菱紗表面上答應,心裡卻在腹誹,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不就是輸了嗎,掌門都死了,這次還會有什麼好結果。
  「……聽說崑崙山上還有其他的修仙門派,是不是也會同仇敵愾呢?」
  「……與妖界抗衡,有性命之危,其他七派處事各有不同,並非都是除魔衛道之士,與本派也並無同心。」瓊華是不會輕易向別人求助的,因為這是一種尊嚴,即便這種尊嚴在生命面前很可笑,但它依舊存在。
  「這麼慘吶?就是說即使打不過,也不用指望援兵了?」
  聽著紫英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現在既然是哥哥做掌門,為什麼還要防範妖界?而且這麼隆重,難道是妖界有什麼異動?「小紫花,瓊華現在防禦只是為了避免妖界的攻擊?」
  「不要叫我小紫花!!」頓了頓,看見月晚似笑非笑的眼睛,有些鬱悶,真是說也說不得,「正是。」
  「哦。」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月晚,紫英對剩下的三人說道:「我有事待辦,最多兩個時辰便會回來。」說完就轉身走了。
  「不是吧?這冰塊臉說要教人,自己卻又跑了……」菱紗朝著紫英離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好了,我們還是先把他說的那些練會了再說吧,天河不是一直都想御劍飛行麼,現在學會了,我們就可以御劍到處去玩了!」
  「哈哈,太好了,我要趕快學!可是……紫英他剛才說的每個字分開來都明白,可是放在一起就……好像有懂,又好像沒懂……」
  「天河你只要想著想飛起來或許就能飛起來了哦~」月晚笑著對天河說,心靈純淨的人其實學什麼都是最快的,尤其是這種在於心而不在於形的御劍之道。
  「小葉子你怎麼這麼說啊,這是御劍之道誒,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哇哦,真的飛起來了誒!暮葉你好厲害!」天河搖搖晃晃的飛起來,在離地面不願的地方繞圈圈。
  菱紗一時噎住,瞪大了眼睛看著天河,「不會吧!?真的這麼簡單?!」說著看了看月晚,又看看天河,「御劍就這麼簡單,只要想想?」
  月晚搖搖頭,「也不是這麼說的,這種方法或許只有對天河有用。天河心境明澈,單純簡單,什麼東西不必複雜去想,用最自然的方法就能得到真諦,這就是道法自然。」
  「小葉子你講的我頭暈……」完全不懂……菱紗看看月晚,她到底幾歲啊,為什麼有時候就感覺不像是這個年齡的人,有時候又像個孩子?
  感覺到菱紗的目光,月晚回頭,「菱紗,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小葉子你幾歲了啊?」
  月晚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菱紗,「菱紗,你說呢?」
  「額,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的啊。」
  「這個啊……很快你就會知道的,現在麼……保密!」月晚嬉笑著跑開,用瓊華統一配給弟子的劍御劍而起,「天河,我們到上面去看看!」
  「嗯,就來,暮葉!」天河應了一聲,也跟著月晚飛了上去。
  「喂喂,你們兩個!」竟然這麼快就學會了!
  夢璃掩唇一笑,「菱紗,我們快些學會吧,怎麼能讓他們兩個獨自跑去玩,丟下我們呢?」
  「哼!夢璃我們快點學會!」
  當然,玩著玩著的結果就是玩到了月牙村。然後被紫英捉了個正著。
  紫英瞪著月晚和夢璃,明明這兩個人在裡面算是最沉穩謹慎(?)的了,為什麼還是一樣跟著跑出來?
  月晚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左看右就是不看紫英。夢璃掩唇笑笑,菱紗眼珠一轉,笑呵呵的看著紫英,「紫英你先別生氣嘛∼你不是說過瓊華派弟子應該扶危濟困?這回我們誤打誤撞,才發現崑崙山腳下竟有這樣缺水的村子,於情於理總該先幫幫他們吧?」
  「……雖是其心可憫,但這與擅自下山卻是兩回事,回去之後再罰你們。」紫英拂袖。
  「……小氣……」菱紗撇撇嘴,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月晚湊到菱紗耳邊,「菱紗你放心好了,小紫花是捨不得罰我們的,他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內熱的,這麼說只是為了保存分面子,你不信看,回去以後他肯定是當做是忘了,然後就不罰我們了。」雖說是湊到菱紗耳邊說的話,但是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
  紫英嘴角一抽,回頭狠狠瞪了月晚一眼,然後才朝著臉上略微露出些笑意的村長說話:「老人家,在下慕容紫英,乃是崑崙瓊華派的弟子。能不能告訴我們,這個村子為何會如此乾旱?若能相助,定然義不容辭。」
  ……
  最後的結果依舊是需要水靈珠,水靈珠現在在玄震那裡,若是他的話,要取到並不難。
  現在只要等玄震回來就可以了。
  但是等到他們真的問的時候,卻完全不行,雖然並不是玄震回來說的,但是即便是他真的回來了,恐怕也不會同意。
  在得知水靈珠的所在之地時,月晚才真正決定去禁地看一看。
  為了冰封玄霄,水靈珠已經放在冰封陣法的陣眼位置,不能離開。
  月晚的結界將兩個人隔離在兩個空間,玄霄不會知道她來過。只是月晚低估了人的感覺。
  在月晚走近玄霄的時候,巨大冰塊裡的玄霄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月晚所在的位置,羲和閃爍起火焰的光芒。
  月晚一愣,皺著眉看著玄霄。
  玄霄盯著月晚在的地方看了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
  月晚看了看水靈珠,然後轉身瞬移出了禁地。
  就在月晚離開之後,玄霄又睜開了眼睛。
  是幻覺麼?為什麼剛才會忽然有一種阿離就站在他面前的感覺?或者是……阿離的魂魄來看他,然後……又離開?
  怎麼可能,都已經這麼久了,幾天前,阮君弦才來過,他也才知道現在具體是過了多久。十九年……十九年的時間也夠阿離的轉世長成一個大人了吧……
  誰知到她是轉世成什麼了呢?
  依舊是一室寒冰。
第九十八夜華
  天河他們去了禁地,月晚知道,但是她沒有去。去了就露餡兒了。況且,現在要以何種心境來對待玄霄,或者說,月晚還沒有想好,再或者說,是怕玄霄會因此而……
  所以,她沒有去。她的房間本就沒有和菱紗和夢璃一間,裝睡的話,他們就不會硬是把她叫醒了。
  第二天一早,月晚與菱紗夢璃已經在劍舞坪等著了,只是天河一直沒有到。
  「菱紗,夢璃,今天有好玩的事,要不要去看看?」
  「那當然了,瓊華無聊死了,還有那麼多規矩,有什麼好玩的?」
  看看菱紗和夢璃好奇的樣子,月晚一笑,「跟我來就是了。」她可是已經看到紫英朝著天河的房間去了。
  等到了的時候,菱紗和夢璃面面相覷,這不是天河的房間麼?
  月晚豎起食指,「噓,過來~」朝著菱紗她們招招手。
  兩人對視一眼,蹲到了月晚旁邊。
  聽到裡面傳來紫英和天河的對話。
  紫英:「……你的佩劍為何沾有雜塵?為何不擦拭乾淨?」
  天河:「能用就好,反正一劍射出去沒射偏就成了……」
  紫英:「什麼意思?平時如何使用這把劍?」
  天河:「我想想啊……從小打獵都是把這劍搭在弓上射出去,哈哈∼很好用的,這把劍很利,那些豬啊熊啊一下子就……」
  紫英:「停!還有呢?」
  天河:「剝獸皮,可以做成衣服、被子,很不錯的,呵呵。」
  紫英:「……還、還有呢?」
  天河:「有時拿來砍柴啦,但不是很好用,鋸木頭搭房子倒是不錯,唰唰幾下木板就切成了,我的樹屋就是這麼建出來的∼」
  紫英:「…………還有……嗎?」
  天河:「剪髮、剃鬍子、切肉、削蘿蔔也靠它,還有用它把肉串起來烤∼可惜劍太利了,有時候烤著烤著,肉突然就變兩半掉到火裡了,真是可惜……唉∼∼∼」
  紫英:「…………還……有……沒……有?」
  天河:「唔……總之好處多多啦,最近御劍時也用它。」
  紫英:「………………………」
  天河:「師叔你臉色好差,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紫英:「………………………」
  天河:「師叔?」
  紫英:「雲、天、河!!」
  天河:「啊!怎麼了?!」
  紫英:「你立刻滾到思返谷思過!立刻!!」
  「噗哈哈哈……」此時門外忽然傳來爆笑聲,「誒喲誒喲,我不行了,要憋死了……」
  「天河是個極品,鑒定完畢,噗……」
  「雲公子真是……噗∼∼∼」
  「天河和小紫花配在一對,簡直就是天作之合……誒喲……」
  菱紗夢璃同時看向月晚。
  月晚眨眨眼睛,「難道不是麼?一攻一受,生活滋潤充實,簡直就是絕配,趕快把正事給辦了吧!這麼好的侄媳婦,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噗——」X2。.
  「你的意思是……誰是侄媳婦……?」
  「當然是小紫花了!」咳,身後怎麼有點冷,陽光被擋住了?
  月晚抬頭,「喲,小紫花啊,你臉怎麼這麼黑?」
  菱紗敢肯定紫英現在的臉已經扭曲到極致了,不知道不會不爆發……
  「哦對了……」月晚站起身,看著菱紗和夢璃,笑得異常燦爛,「話說你們都是知道我侄子就是天河的吧!」
  集體看向紫英。
  紫英此時的臉已經不能看了,咳,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
  咳,紫英應該不會咬人吧?為毛現在一臉你要吃人的樣子?(乃真的不知道?!)
  「什麼時候天河成你侄子了?」此乃不怕死之菱紗。
  「我想讓誰當侄子就讓誰當侄子!」月晚笑笑,然後看向表情茫然的天河,「天河啊,你昨晚做賊去了麼?怎麼這個樣子,還要小紫花來叫你起床。」
  天河撓撓腦袋,「我們去禁地了。」
  「誒?」
  說道這點,紫英還是有點欣慰的,至少暮葉沒有跟去,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但是也是四人當中……
  月晚撲到天河面前,「天河!你怎麼能這樣,這麼好玩的事為什麼不叫上我!為什麼為什麼??!」
  紫英吐血……
  「你睡得像死豬一樣,我們昨晚在你房間門口叫了半天,你有沒反應,我們才只好自己去的。」菱紗湊到月晚面前,「小葉子,我和你說哦,我們在禁地裡面見到一個人,他被冰封在冰裡面,好像很孤獨寂寞的樣子,下次我們一起去看吧!」
  孤獨……還有寂寞麼……
  那時當然的吧,禁地裡面還會有誰去呢?哥哥或許會去、君弦呢?難道她沒有想過勾搭一下玄霄?噗——
  咳,她多想了,倒是直接去問她就好了。
  「好啊,下次一起去!」去個頭,怎麼可能。
  「你們!去了一次竟然還要去第二次?」
  「玄霄說我們改天再去找他啊。」
  「……」
  看著紫英無話可說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三人偷笑,天河依舊茫然。
  晚上天河和菱紗又去了一次禁地,於是第二天他們就要啟程去清風澗了。
  在清風澗的時候,重光一直看著月晚,皺著眉想著什麼,就連青陽也是在說話間時不時看一眼月晚。
  「關於三件寒器,我也只是聽過一些傳言,其中之一「光紀寒圖」曾於數百年前在海邊——如今的即墨現身,而「鯤鱗」則是北方大魚的鱗片,那條魚數年前曾游曳至巢湖附近,至於第三件,我卻也不知是什麼,只知道藏在傳說中的炎帝神農洞。這些地方,你們不妨過去一探。」
  青陽看看站在最後一直不說話的月晚,「這位姑娘身體看起來似乎並不好?」
  月晚一愣,確實,她的身體並不算好,但是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幾年前,重樓就同意她可以出魔界了自然不會出什麼大問題,雖然前一段時間可能有些問題,但是目前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確實。」
  「你身上似乎兼有灼熱的陽炎和至寒的寒氣,卻始終保持平衡,不知是為何?」
  眼前的女子很像阿離,不僅僅是指聲音,或者是氣質,樣貌更是看不到,但是,就是有一種感覺,她就是阿離。
  「這是因為早年被炎氣灼燒,落下了病根,家人只好找冰寒的東西來為我療傷,保持平衡自然是必要的,否則我也不能站在這裡了。」
  世界上會有巧合,但是不會有如此的巧合。重光看著月晚,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猜測,而是確定,眼前的就是阿離,「我們也就只能提供這些消息了,你們先回去吧,以後若有困難再來清風澗,我們會盡量相助的。」
  青陽看看重光,然後對紫英說:「你們先回去吧,這位姑娘能否留下來一會兒。」
  「當然可以。」
  紫英疑惑的看看月晚,然後道:「弟子遵命。」
  「小葉子……」菱紗擔心的看著月晚,這可是長老,單獨把小葉子留下來怎麼會有小事。
  月晚對著菱紗搖搖頭,「沒關係的,菱紗。你們安心在外面等我出來。」
  看紫英他們都出去了,青陽才開口,「可是……夙離?」
  月晚笑笑,取下臉上的面具,「青陽師傅,重光師傅,好久不見了。」
  重光和青陽重重的舒了口氣,「阿離你這些年一點消息也不傳來,真是想讓我們擔心麼?」
  「怎麼會,其實我恢復的時間並不長,之後又要修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等到騰出時間來的時候,先去青鸞峰看了看,知道天河他們要來修仙之後,就乾脆和他們一起上山來了。」
  知道被羲和傷到,能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也表示理解,而且愧疚。「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那些和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但是到現在他們都還不能釋懷。現在月晚還活著,就已經給了他們很大的安慰了。「你可去看了玄霄,他現在被冰封在禁地……想必你已經去看過了吧,要不然怎麼會要去找三件寒器呢。玄霄他,怎麼說。」
  月晚搖搖頭,「我去看過他了,但是他並不知道。天河他們去的時候,我沒有跟去。」
  「那……你又如何進得了禁地?」
  「我是魔界之人啊,魔界之人最擅長的就是空間法術了,要去哪裡不可以?」
  ……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5

第九十九夜華
  「好慢啊,小葉子怎麼還不出來。」菱紗是不是就朝裡面看看,但是一直沒有看到月晚出來。「小紫花,你說為什麼那兩個長老要把小葉子留下啊,他們要說什麼?」
  「我也不知,但是既然長老這麼做,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菱紗食指放到臉頰上,想了想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小葉子其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就拿夙瑤長老看她在須臾幻境裡面的表現,最開始是不同意她加入的可是後來小葉子只說了一句話她就同意了。她有時候看起來像個歷盡滄桑的人,雖然,更多時候看起來像個小孩子。」
  確實,暮葉是他們四人當中最不用操心的一人,因為不管她平時會做什麼,似乎又都有她自己的原則和限度,她永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做到什麼程度,不能做什麼。這樣的人不會是簡單之人,她上山會是什麼目的,想要做什麼?
  「我總覺得暮葉她就像雲叔給我的感覺一樣,她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來……」就像隔著一層紗,就要捅破了,卻還在捅破之前。
  「你們在說什麼呢?」
  天河撓撓頭,「菱紗他們在說你有時候看起來像個歷盡滄桑的人,然後更多時候看起來像個小孩子。夢璃說你像我爹。」
  「噗……為什麼我會像一個老男人啊,夢璃。」
  「啊不……」夢璃掩唇笑笑,「並不是說你外表像。」
  「還有菱紗啊,雖然我沒有告訴你我的年齡,那你也不用拐著彎兒說完老吧?」
  「咳,誰說你老了,說不定你比我們還小呢。」說著菱紗看看月晚,雖然看不到長相,但是只是看身形就覺得她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吧?「我只是想,你……是不是經歷過什麼?」
  「……」月晚沉默,然後又說:「誰都會有所經歷的,菱紗。」
  「嗯……」
  「那我們現在要先去哪兒?」
  「即墨吧,我對那裡熟,就在東南方向的海邊,我帶你們去!」菱紗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走南闖北,所以各個地方基本上都去過。
  因為即將舉行燈會,所以即墨張燈結綵,感覺很喜慶的樣子。「找到了光紀寒圖,我們就在這裡參加一下燈會吧!」菱紗很高興,熱鬧的事情她一向很喜歡。
  月晚看向紫英,現在貌似還需要這個「師叔」做主啊。
  被四隻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還一臉你不同意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看著他,紫英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了。」
  一個青年匆匆忙忙的走過,天河跑到青年面前,「你,聽過有個叫光紀寒圖的東西嗎?」
  青年頭也不抬,朝著天河擺擺手,「哎呀,別和我說話了,我得趕去狐仙廟,要是不快點把貢品送過去,可不曉得會出什麼事!」
  「你們!你們有誰看見我女兒蓮寶了?!」
  月晚笑瞇瞇的看著夏元辰跑近,焦急的詢問。
  「夏書生!」
  夏元辰驚訝的看著月晚,「姑娘你是……」用靈覺一探,「你是阿離?」
  「嘻嘻,想不到夏書生你還記得我呀!」
  夏元辰笑笑,「元辰認識的人本不多,而像阿離這樣叫人印象深刻之人並不多,不過現在遇到你可好了,蓮寶不見了,可能是被狐三抓去了。」
  月晚點點頭,「你放心好了,蓮寶我們一定會幫你救回來的。」
  夏元辰舒了口氣。
  「阿離?小葉子,這是?」菱紗一臉好奇的看著月晚,難道現在他們就可以開始瞭解她了麼?
  「嘻嘻,以前有一段時間,與我相熟的人都叫我阿離,也有人叫我小晚,這是夏元辰,夏書生,別看他這樣,他可是個山神呢。」
  「山神?!」四人驚訝的看著夏元辰。
  夏書生溫良的朝著四人點了點頭。
  「哇。」菱紗走到夏元辰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我長著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神仙。原來神仙就是這樣嗎,看起來和我們也沒什麼不同嘛。」
  夏元辰笑笑,「我只是個地仙,而且我很喜歡人類,所以會隱藏在人類中生活。」
  「你剛才說你女兒不見了?」
  「是的,我先帶你們去隱香山,我們邊走邊說。」
  *
  這一次由月晚親自出手,自然什麼周折也沒有廢,很簡單的就救出了蓮寶。讓他們驚訝了一番。確實暮葉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會武功,只是一直沒有用而已。
  回到夏元辰的家以後,夏元辰倒了四杯水,讓他們坐下慢慢說:「還好阿離你之前同我說過這件事,所以現在我才能找到靜蘭。」
  「你已經確定了?」
  「是啊,之前遇到了個鬼差,叫做壬癸,他告訴我的。」說起這件事,夏元辰有深情中帶著慈愛的看看蓮寶。
  「我也不繞彎子了,夏書生,我們這次來是為了光紀寒圖,不知你可否借我們用一段時間?」
  「自然,現在我也用不到,如果你有用的話當然可以拿去。」
  「那就謝過了。」
  菱紗嘟著嘴叉腰站到月晚面前,「小葉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明明知道光紀寒圖就在這裡,竟然還不說!」
  月晚笑笑,「菱紗你不是也知道麼?」
  「可我們只是知道在即墨,不知道誰有啊!」
  「噗,現在不就知道了,我可沒有浪費你們的時間啊,今晚的花燈是一定參加得了的。」
  菱紗挫敗的垂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紫英皺著眉看著月晚,雖然長老並沒有對此說什麼,這表示她應該並沒有什麼威脅,但是瞞著自己的朋友並不好吧。
  看著月晚鬱悶的眼神,夏元辰笑道:「阿離,看來經常有人問你這個問題啊。」
  「是啊,誰都問……」
  「這次怎麼是跟著這些小娃娃來,天青和玄霄呢?」
  「!」四人齊齊的眼神刺在月晚身上。
  「……」夏元辰!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八卦?!
  面對著四人「從實招來」眼神,月晚嘴角抽搐,為毛她也會遇到這種事?
  「我知道,我知道,之後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等小紫花你夙莘師叔、阮師叔和掌門什麼的回來了一起說好不好啊?」雖然不打算瞞多久,但是預料之外的事情很讓人措手不及,尤其還要被這幾個小鬼逼問……本來還讓青陽師傅他們幫個忙,給她製造點機會,看來現在也不需要了……
  雖然不滿意月晚的回答,四人還是給了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夏元辰有些詫異,「阿離……這是出了什麼事麼?」
  「是啊,大事啊……」月晚拄著下巴看著外面,「某件事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喲,關於瓊華的。」
  「那件事……」這樣一說夏元辰自然就知道了,他是山神,雖然和崑崙山離得很遠,但是,消息什麼的還是很靈通的。「唉,這人間的是是非非,誰又能說得清楚。正因為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所以才會被稱作是人間啊。」
  「唔,沒錯,人間什麼的最討厭了。」
  「那你幹嘛要跑出來?」夏元辰笑。
  月晚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拜託,上次出來就不是我自己要出來好吧?這次完全是逼不得已啊。要不然,我又不是吃撐了,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上次的傷都還沒有好,這次又是偷偷跑出來的,要是被他逮回去,就不是那麼容易讓他消氣了,那我以後的日子可就悲慘了……哥哥啊,你快回來吧……」
  「噗,你沒有和他打聲招呼麼?」
  「之前他明明同意我出來了,但是後來因為我又去了趟,咳,反正,傷勢加重了,就被禁足了,怎麼說他都不同意我出來,但是現在又飛出來不可,這不就只好逃了。」月晚扯著自己的頭髮,挫得一團亂,「完了完了,這下一定會死人的!」
  重樓的脾氣是六界出了名的,夏元辰也只能眨眨眼睛,表示愛莫能助。
  「聽起來,小葉子,你是翹家?你還不是人間的?」
第一百夜華
  「聽起來,小葉子,你是翹家?你還不是人間的?」
  月晚瞄了一眼菱紗,然後開口:「是翹家出來的,而且我也不是人類,嘛,曾經是,然後又不是了……」
  四人對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死了?」
  「噗……我什麼時候說我死了的?!」
  「你不是說你曾經是人類麼?」
  月晚噎住,「我只是說我曾經是人類後來不是了,這不代表我就是已經死了吧?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具體是什麼你家師叔玄霄知道的,天河的爹也是知道的,你們也不必多問了,以後肯定會有機會知道的,現在我不想解釋,解釋起來很麻煩。」月晚擺擺手。
  看月晚這個樣子就知道現在是問不出來什麼的了。於是四人閉嘴。
  她並不怕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若是玄霄師叔知道她的身份,為什麼這幾次他們去禁地她都沒有跟去?但是青陽長老和重光長老有沒有特別吩咐什麼,這個真的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嗎?
  月晚看看一旁皺著眉的紫英,「喲,小紫花,你不必擔心我會對瓊華做什麼,現在瓊華的掌門是我的哥哥,就算我想做什麼,也會因為哥哥而不去做的。」
  紫英驚訝的張大眼睛,「掌門……」
  「是啊,等到你家掌門回來的時候你問問看∼」月晚好笑的看著眼前四張愣掉的臉,玄震是她的哥哥雖然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不可思議的吧。
  「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光紀寒圖,接下去我們還要找其他的兩樣,光紀寒圖你們是要先送回去再繼續找剩下的,還是現在就去找?」
  「聽起來,你接下去不和我們一起了?」
  「差不多是這個樣子的,我在其他地方還有事,所以可能會和你們分開一陣子……」看到紫英要開口,月晚接著說:「不過我這不算是私自行動,之前青陽師傅把我留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同他說過了,紫英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
  月晚並不認為現在還有什麼隱瞞他們的必要,所以根本不會去在乎她的話裡面是否會有讓人聽出什麼的顧慮。
  雖然月晚還是這樣想的,但是不代表聽的人也會是一樣的淡定反應。
  「青陽……師傅……」
  月晚笑笑,「那麼你們決定好了麼?好了的話,我們可要分開行動了∼」
  「我們要先回一趟瓊華,之後再去尋後面的兩樣寒器。」未等紫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夢璃便代還處於驚訝中的三人回答了。
  她現在似乎已經想起來什麼了,似乎在十九年前她在見到雲叔的時候也見過她了,若是以前和雲叔在一起的話,應該就不會是什麼壞人。
  月晚朝著夢璃笑笑,「那我便去了,這三個傢伙還要托夢璃你照顧了。」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虛空一撈,拿出一個鱗片,「你們去巢湖的時候可能會用得上,若是那些妖不願意吧東西給你們的話,拿出這個東西或許會有用。」這是火娣又一次外出的時候救了只小妖,然後得到的紀念,不過,一般情況下,這都是有狗血劇情的,所以那隻小妖不會普通,這片鱗片自然也不會普通。
  菱紗這才回過神來,聽到月晚的話,非常的不滿,「小葉子,什麼叫做要夢璃來照顧我們啊,明明就是我一直在照顧夢璃他們的好吧?」
  夢璃笑笑,然後從月晚那裡接過鱗片。
  「誰叫你只是聽了一點小事就呆成那樣,叫我怎麼放心啊?」說完,就御劍離開了,也不聽菱紗在後面的喊聲。
  「你那叫小事嘛?我們還沒有問你呢!你怎麼就走了啊?!」
  夢璃看看還在朝著月晚離開方向大喊的菱紗,她了口氣道:「菱紗,不用喊了,暮葉她是聽不到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是否在這裡看完燈會再回去。」
  菱紗歎了口氣,真是的,都是我行我素的傢伙,「還看什麼燈會啊,小葉子都不在,難道我們獨獨丟下她自己玩麼?等下次好了,以後我們肯定還會有機會再一起來即墨看燈會的。」
  似乎這時候的他們都是這樣想的,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而已經走遠了的月晚不會知道自己已經影響了他們這一次的聚會,也許今後都不會再有機會再聚在一起了。
  「好吧……下次,下次的時候一起來!」天河撓撓腦袋,雖然他很想在即墨看燈會,但是他也不喜歡少了一個人,所以就算再等上一段時間也沒有關係。
  「那我們現在就回瓊華好了。」
  「走吧。」
  *
  月晚會去的地方自然是封神陵。那裡有些東西是必要的,尤其是在她有件想要做的事情前,自然是要做足了準備的,她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她想要的是逆靈泉(自己杜撰的,大大們就不要介意了)的水,據說可以讓靈魂和身體相契合的水。這種水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但是其實很雞肋,因為沒有人會用它來契合自己身體,首先不會有這種需要,其次就算是有了,這水在封神陵,誰有能力拿得到?
  於是拿逆靈泉水的時候還是很麻煩的,因為有句芒在守著封神陵。
  於是就有了下面一幕。
  「喂,我說,你通融通融不行嘛?」月晚叉腰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長著一對大翅膀飛在空中的「鳥人」句芒。
  「汝擅闖封神陵這件事吾都還未與汝算,汝竟然還想要封神陵裡的東西?」句芒一臉怒意,眼前的女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行為乖張,沒有禮數……總之是看的很不爽。
  月晚瞄了一眼句芒,她最討厭這些神了,「我能來到這裡說明我有實力,我有實力,為什麼不能取這裡的東西?東西本來就是給人用的,你把它們放在這裡是要它們發霉麼?沒有了用處,它們不過就是廢物罷了。」
  「你!這些東西本是天界之物,汝等怎可取用?!」
  「誰說是你們天界的了,上面又沒有刻著你們天界的名字,你讓他們說話啊,說它們是天界之物?」
  句芒糾結的看著月晚,在封神陵呆了那麼久,而且之前也是天界的神,從來都是受人膜拜,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現在他在想的事就是是否以後天界的東西都要刻上「天界專屬」四個字……
  月晚不禁一笑,然後瞬間隱去笑意,「這樣吧,我與你打上一場,若是我贏了,我便可以那這裡的東西。若是我輸了,你懲罰我也罷,怎樣也罷,我不會反抗。」頂多會逃跑,「反正,你的職責是守著這裡,若是出現比你強大的人,就算是搶也是可以搶走這裡的東西的吧?」
  「這……吾不能做主,這裡的東西本就是天界之物並不屬於吾,吾不能擅自做決定。」
  「但是你不是守這裡的人麼,既然我打敗你了,那麼我就有權利拿到這裡的東西,這個世界不是以實力說話的麼?還是說……句芒你其實知道自己打不過我,所以才不敢動手的啊?」
  句芒是上古的時候就出現的神了,所以他明白月晚的意思,而且也是一直遵循著,強者為尊,這是他們老一輩的神所信奉的,所堅持的,所以,他無法拒絕,即便覺得如果答應下來,好像就掉進了圈套。
  「好,若是你能打敗我的話。」
  激將法,或許起了作用,或許沒有起,但是最終目的月晚是達到了。
  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這股自信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本身的身體素質,還有一點就是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樣是理所當然的,就像是自己本該就是這樣的。
  這一戰,誰勝誰負自然是一目瞭然。
  按照約定,因為贏了的話,就可以拿封神陵的裡的東西,月晚毫不猶豫的拿了逆靈泉水,然後想了想,原本的話天河他們是要來封神陵裡面拿射日神弓的,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貌似已經被她扇沒了,後來他們應該不會再來封神陵了,但是她又不想天河失去射日神弓,所以的話既然她都已經來了,不拿白不拿,順便就拿走好了。
  然後月晚又在句芒瞪視的目光中取走了射日神弓。
  正當月晚要走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溫溫潤潤中帶著威嚴,清冽好聽。但是月晚肯定她從來沒有聽過。
  「句芒,你這樣便將東西交出去了麼?」
第一百零一夜華
  「句芒,你這樣便將東西交出去了麼?」
  這個聲音很好聽,根本就只能被稱作是無比的悅耳,這樣的聲音可定時會被牢牢記住的,無論是什麼人。所以月晚確定,自己肯定沒有見過這個人。
  月晚緊繃著身子回頭,能讓她毫無察覺就出現的,這個世界上還幾乎沒有啊,除了她本就沒有戒備的幾人。
  回頭之後月晚才愣住,這個人她見過,只是沒有聽過他的聲音罷了。
  「你是……伏羲?」
  沒錯,月晚眼前的人就是在幾年前在魔界的入口處見過的那個男子,而後來被他們猜測為伏羲的人。
  月晚看著男子愣了愣,然後猛地摀住自己的鼻子,摸摸,咳,還好沒有很丟臉的流鼻血,她果然是因為帥哥看多了,所以抵抗力變強了麼?
  男子似乎有些好笑的勾唇,「不錯,我就是伏羲。」
  額,她不會這麼霉吧,什麼時候不出現,非要在她來那逆靈泉水和射日神弓的時候出現,他果然是一直在監視她麼?
  伏羲看了看月晚手中的兩件東西,「你想要?」
  月晚克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是的。」
  「若我不給,你待如何?」伏羲挑眉,臉上帶著笑意,似乎是知道月晚的想法一般。
  月晚暗自撇撇嘴,著還用得著你說麼,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會給我的……要不然大老遠親、自、跑來做什麼。「還能如何?」
  「逆靈泉水留下,若是射日神弓的話,你拿去也無妨。」
  「誒?!」月晚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是伏羲對吧?那個大陰13……咳,好孩子不可以說髒話……只是好多小說裡面的伏羲都不是什麼好貨,而現在這個仙劍世界裡,顯然她對這個伏羲也沒有什麼好感,就算他沒有參加神魔之戰,但是什麼老大出什麼樣的小兵,看看那些個神就知道伏羲會是個什麼樣子了。「那可真是對不起了,我要的便是著逆靈泉水,射日神弓只不過是附帶的。」月晚將逆靈泉水在手裡顛了顛,然後迅速收好,「這東西今天我要定了。」月晚挑眉看著伏羲。
  表面上,月晚像是無所畏懼的樣子,但是事實上,她的身體已經緊張到一定的程度了。
  現在她的局勢是很不利的,一個伏羲一個句芒,就算句芒不插手,她之前與句芒一戰,損失了不少的力量,若是現在要與伏羲一戰的話,只輸不贏。
  伏羲定定的看著月晚,然後微微瞇起眼睛,笑了起來,「你是打定了主意要這個東西?」
  「是的,若是今天我不將這東西拿走,就算下次我再來,恐怕也就見不到了吧。」
  伏羲倒是毫不避諱,「沒錯。你若要著逆靈泉水的話,便拿去好了,只要今後你不會後悔。」
  「後悔?」月晚皺眉,「我可否能夠猜想是你做了什麼,或者是今後將要做什麼?」
  「自然。要做什麼是當然的,若是就這樣讓你拿走了我封神陵的東西而不聞不問的話,那麼,我伏羲的顏面何存呢?所以你若是要的話,自然要付出些代價。」
  月晚一滯,她知道的,要拿這個東西不容易,也曾想過會有人出現阻止她,雖然沒有想到會是伏羲親自出現,但是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會付出什麼的準備了,「那代價是我現在付還是等到以後?可否告知我需要付怎樣的代價?」
  伏羲詫異的看著月晚,「哦?」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知道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你現在願意和平的與我交談,已是不易,我自然知道什麼是等價交換了,說吧,是什麼。」
  伏羲搖搖頭,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就是能夠從他的氣勢中感覺到什麼,似乎是熟悉,是懷念,也是憤怒,「你不需要現在付,要付的時候我自然會收取。」
  「那麼,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你所要的東西是什麼了?」若真的是這樣,恐怕才是最難纏的,而且她有不好的預感。
  「是的,至少現在不行,還是說,你不要了?」
  月晚眼神一凌,「我既然來了這裡就不打算空手而歸!」
  「若是如此,那麼我們的約定就此定下了。」
  月晚皺了皺眉,然後看向伏羲,「二十年前出現在瓊華裡的是你?」
  伏羲挑眉。
  「那個時候站在君弦旁邊的人難道不是你麼?」月晚看著伏羲,不想漏過他一絲的表情,「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明明我已經用我研究出來的空間陣法將她送回去了,就算沒有成功,轉移的地方也應該是魔界,可是她卻出現在了瓊華,而且明顯像是被控制了的樣子。而最後,你竟然出現了……在那個時候出現,你的目的是什麼?或者說,你一開始就是那樣打算的?希望我死?但是我很好奇,若是你想要我死,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為什麼還要有那麼多不合邏輯的事?」
  「那麼,我可以說,我認識你?或者說,我會來到這裡和你有關,而你讓我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也和我有關。這個世界有前世後世之說,那就是說我的前世,姑且這麼說,和你有關係?……不管,這個關係是什麼。」
  伏羲笑笑,拍了拍手,「你很聰明。」
  「你看我的眼神明顯不對。」月晚漠然的看著伏羲,「可我現在只想說一句話,那就是,不管我的前世是誰,現在的我都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
  最後月晚看了伏羲一眼,轉身就走,不再管伏羲到底是什麼反應。
  待月晚消失了,伏羲臉上的笑退去,剩下的就只有令人膽顫的虛無,「句芒,你可知錯。」
  「句芒知錯。」句芒垂首。
  「那便自行去天界領罰。」
  「……是!」
  *
  伏羲監視她,這件事情她之前就推斷過,而現在已經變成了現實。雖然有了個定論,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並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現在月晚想著要不要去一趟天界,現在的情況表明伏羲是在監視著她的,若是去了天界難保不會發現,但是她才與伏羲打了個照面,若是這樣的話,伏羲會不會再接著監視她呢?可是有些東西……
  哈,沒有人說她必須自己去,很早之前她就做過準備了。
  這一次就算是不去也無妨。
  那麼,現在就回瓊華好了,這個時候大概哥哥他們也該回來了,咳傳說中的相認情節,真是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果然穿越這種事就是擺脫不了狗血這種東西的。
  起手,打算用空間法術回到瓊華,卻被一個忽然出現的人擋住了。
  月晚一驚,然後忽然就垮了下來,「重樓……哥哥。」
  「你還知道我是誰啊?哼。」重樓瞇起眼睛,這次是氣極了,上次月晚就保證過絕對不會再不經過他的同意就跑出來,可是這一次她卻打破了自己的承諾。
  「重樓,對不起,可是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我不管你是不是最後一次,總之現在跟我回去。」重樓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打算拎起月晚。
  月晚躲開,「重樓,拜託,就這一次,很快了,很快我就會回去的,而且,這次我出來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你不用為我擔心……」
  「沒有什麼大事?那麼你從封神陵裡面出來是為了什麼?」
  還好,重樓還不知道伏羲也出現在了封神陵,要不然肯定完蛋,連一點餘地都沒有。「只是為了取兩樣東西,但是你看我現在什麼事也沒有啊,東西也拿到了,所以說……」
  「現在是什麼時期,這些東西是天界之人願意拱手相讓的?若不是有什麼陰謀又是什麼?」
  陰謀什麼的她不知道,至少現在還無法推斷,況且有瀧華在,沒有她什麼事,所以她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這些事情,但是有一點重樓說對了,天界自然不會無條件的將東西給她,將來是要索取報酬的。「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重樓打斷月晚的話,不在給月晚說話的機會,在月晚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用法術定住了月晚。
  月晚驚訝的看著重樓,「重樓你!」
  「……」重樓不言語,只是抱起月晚就用空間法術回了魔界。
  「重樓,我只是要做完這些事,要不然我放心不下,真的,只要做完了我就不會再管這些事了,你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那些人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不是麼?」
  重樓猛地停下,看著月晚。是的他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更加的不想她去。
  「重樓……?」
  「你就這麼想去?」
  「……我以為你知道的。」
  「很好,我這便去毀了他們的肉身和魂魄……」
  「重樓!」月晚一驚,努力的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
  感覺到自己下的束縛有鬆動的情況,重樓又加上了一道,用帶著怒意的眼神看著月晚,重樓的眼睛本就是紅色的,很漂亮,而現在,那紅色就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
  「你不要想再動。這段時間裡面你就好好呆在自己的寢宮裡面好好的想想吧。」說完將月晚放到她自己的床上轉身就走。
  「重樓,你不要傷害他們,他們和你們一樣對我說很重要!」月晚就連頭也不能動,就只能盡量的放大聲音。
  重樓停下腳步,微微回頭,「你不需要人類來做你重要的人,他們只會是你的負累,若是你自己斬斷不了,便由我來斬斷也是一樣的。」
  「重樓!!」月晚艱難的吼道,完全不得動彈的身體動了動,「我會討厭你的……」月晚咬牙,這句話要說出來根本不像是想像的那樣簡單,重樓在她心裡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若是說出這樣的話,不僅是重樓,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難以忍受。可是這樣重要的重樓要是真的那麼做了,今後她該怎樣面對他呢。「我會……討厭你的……」
  重樓一震,猛地回頭看著月晚,眼中的波濤洶湧就算是魔界的十大將軍在恐怕也會覺得恐懼。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6

第一百零二夜華
  「重樓!!」月晚艱難的吼道,完全不得動彈的身體動了動,「我會討厭你的……」
  重樓一震,猛地回頭看著月晚,眼中的波濤洶湧就算是魔界的十大將軍在恐怕也會覺得恐懼。
  感覺到重樓充滿壓抑的怒意的目光,月晚一顫,「我不希望任何一個我在意的人受到傷害……更何況出手的人同樣是我在乎的,若是你這樣下手了,你讓我今後如何面對你?」
  重樓並不是一個會對自己在乎的人發怒的人,也不是一個會去爭搶什麼的人,因為他本就什麼都不缺,所以也就什麼都不在乎,他所在乎的從來都只有比武。然後多了一個月晚。若是原著裡,重樓對紫萱的愛不會說出來,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第一是因為紫萱喜歡的不是他,第二則是重樓是魔,而紫萱是女媧後人,這樣的關係,無論怎麼樣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雖然平時看起來重樓好像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什麼都很清楚,只是懶得說出來罷了。
  但是現在不同了,月晚是魔界之人,不存在種族的界限,她本就不屬於六界中的任何一界。
  「他們值得你不顧自己的身體跑出去?他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無怪乎重樓會這樣問,自從找到月晚之後,她身邊的人,重樓都查過了一邊,即便說了不會管月晚的事,也不會真的什麼也不去做,所以月晚的事重樓很瞭解,到最後的時候才會趕得及將月晚救下來。
  若不是那次趕上了的話,重樓根本無法想像結果會是怎樣。他也會害怕的,那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驚慌,恐懼他不想再經歷,就算是過了這麼久,還是心有餘悸。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放月晚出去,現在的他無法時時刻刻都在她的身邊。
  「很重要的人,就像你們一樣重要。或許他們與我在一起的時間沒有我和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但是,感情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就算是我和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們對我來說也是和你一樣重要的存在。所以,重樓你不要……不要……」
  重樓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答,而月晚有什麼都看不到,只好不停的掙扎著想要起來,但是又不穩,猛地就從床上掉下來。但是她始終是沒有掉在地上的,重樓抱住了她
  月晚看著抱著她的重樓,發現了重樓眼中的無奈,鬆了口氣,這樣的話,或許就沒有問題了。
  重樓將月晚放回床上,卻沒有解開她身上的束縛,默默地將月晚亂掉的頭髮撫順,卻一直成沉默著。小晚這樣的執著,難道真的要他硬來麼?怎麼可能……他對上月晚,就幾乎只剩下了柔軟。
  可是,那所有的危險,所有的可能性都會讓他擔心,所以,他無法放她出去,也就無法給她答覆。俯身,重樓吻了吻月晚額頭,然後再月晚的呆愣中起身,留下一句,「你好好呆在你的寢宮,不要再想著出去。」就離開了。
  縱使重樓自己知道這個行為在月晚那裡掀起了多大的浪,他也不會留下來看。只有月晚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個人驚愕。
  自從知道玄霄對她的感情以後,以前她從不關心的愛情,她有時候也會開始考慮了。其實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之後,月晚看清了很多東西,以前被她忽略掉的,然後有些東西就清晰了起來。月晚並不笨,情商不算高,到那時也沒有低到某種程度,只是某個定式思維讓她沒有將這些關係往自己身上套。畢竟沒有誰規定穿越女就一定要被誰愛上。
  或許是她多想了,月晚閉上眼睛。她一直拿重樓當哥哥看,開玩笑叫他相公神馬的不算!!而重樓一直以來的表現也都是對待妹妹一般的對待她,並沒有什麼像對喜歡的人的行為,(某逆:重樓,乃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吧。重樓:……)或許這個親吻,只是對妹妹的安撫?應該是的吧,畢竟他吻的是額頭。
  不對啊啊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出去,而不是想這個問題啊啊!!!
  *
  「很好,我們現在將梭羅果和鯤鵬之鱗都已經拿到了,速回瓊華吧。」紫英理了理衣袖道。
  若是月晚在這裡肯定要感歎紫英並沒有像原著那樣因為妖而忿然,蝴蝶效應還是存在著的。
  「小紫花……」遭到紫英的瞪視,菱紗偷笑,「可是現在小葉子還沒有回來,我們就這樣回去的話,要怎麼解釋小葉子不在的這件事……」
  紫英看了看天河,天河撓撓頭,一臉為難的樣子,「天河一定想早些將玄霄師叔放出來……」
  「可是也不能將暮葉丟下啊,雖然菱紗總說我笨,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們就這樣回去,暮葉不在的話,很可能會扯出玄霄的事,本來我們就是瞞著他們的,若是他們知道了不讓玄霄出來怎麼辦?」
  紫英看向菱紗,「那麼,有什麼辦法聯繫到她麼?」
  「沒有……」菱紗搖搖頭,要是有就不會在這裡糾結這個問題了,「小葉子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這種事她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她現在都沒有出現,那是不是表示她現在出了什麼事?」
  「可是她並沒有留給我們聯繫的方法,就算是她出了什麼事,恐怕我們也不會知道。」
  四人對視一眼,要等麼?可是他們不能在外面呆太長時間……
  「先回去,若有什麼問題,我來處理。若是我們回去以後她還是沒有消息,我去問問長老他們,然後再想辦法。」
  雖然這樣的結論並不是很滿意,但是此時也沒有其他有用的方法了,所以其他三個人就只好聽紫英的話先回了瓊華。
  回到瓊華的時候,發現月晚在就已經等在山門了,只是表情有些凝重,像是在思考什麼。
  「小葉子!」菱紗和天河高興的跑到月晚面前,她果然是他們之中最穩重的一個,完全不用擔心的。
  月晚舒展開皺著的眉,笑了笑,「你們回來了,看起來很順利啊。」
  「嗯,是啊,有小葉子給的那片鱗片,他們很快就吧鯤鵬之鱗給我們了∼那片鱗片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小葉子你怎麼會有啊?」
  「那是我一個朋友偶然得到的,但是她又用不到,而且這片鱗片很漂亮,所以她就送給我了,話說那片鱗片你們帶回來了麼?」
  「嗯。」夢璃笑著從袖中取出鱗片,然後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月晚。
  月晚朝著夢璃一笑,看樣子,夢璃現在是已經想起來了吧,那麼選擇呢,夢璃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很好。」月晚笑著點點頭,然後將鱗片收了起來。「現在你們就去將玄霄放出來吧。」
  「小葉子,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去看過玄霄,你現在不打算去麼?」菱紗有些驚訝的看著月晚,之前在即墨的時候,那個山神就說過月晚曾經和玄霄還有天河的爹一起去過即墨,那就是說月晚肯定認識玄霄和雲天青,那麼現在玄霄要破冰出來她為什麼不去呢?
  「嗯,我不去了,掌門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吧,我要先去見見他呢,至於玄霄,等他出來的時候自然就會見到的。」然後看著紫英皺著的眉,月晚笑笑,然後緩緩取下自己臉上的面具,「現在再戴著這個面具也沒有意義了。」
  三人具是呆愣在原地。
  「你,你……」菱紗一手指著月晚。
  「我怎麼?」月晚促狹的笑著。
  「你不是被毀容的麼?」
  「毀容?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被毀容了?」
  是啊,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她被毀容了,他們之所以會這麼想只是因為他們全都被她誤導了。
  「魔女姐姐!」
  月晚看向驚訝又驚喜的天河,「喲,天河你還記得我啊。」
  天河撓撓腦袋,「嘿嘿,嗯,當然記得了,我從小就沒有見過幾人,在爹和娘離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就只見過你,所以很記得的。」
  「恐怕是記得我帶給你的糖果吧。」
  「嘿嘿。」
  「喲,小紫花。」月晚看向紫英笑著說:「不要皺著個眉了,少年老成,小心老的太快,沒有小姑娘喜歡你了。」
  「胡鬧!」紫英尷尬的甩袖,帶著薄怒,她就那麼喜歡拿他開涮?
  「噗……胡鬧?」終於聽到這一句有愛的話了,咳,忽然想起來在穿越過來之前她還玩過一個遊戲叫做古劍奇譚,裡面貌似有一個執劍長老叫做紫胤來著,只不過一個是在瓊華一個是在天墉,但是兩個人很像,而且還同樣喜歡說胡鬧,原來看過一張同人圖,嘖,師尊那個有愛的胡鬧二字啊∼∼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關係?「小紫花,按輩分來算,你還要叫我師叔哦∼」
  「怎麼可能?!又是一個師叔的師叔,可是小葉子你明明就只不會超過十四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是小紫花的師叔?」
  月晚笑笑,「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喲∼」
  「沒錯,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對晚晚來說的話,就真的是沒有什麼不可能了。」
  月晚頓了頓,這個熟悉的聲音,也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聽到了。笑著緩緩轉過身,「君弦,好久不見。」
第一百零三夜華
  君弦神色複雜的看著月晚,沒有再說話,像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月晚哈哈一笑,「君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捏了?不過這幾年你看起來過得還不錯嘛,小紫花也被培養的很不錯……啊啊∼∼好可惜啊,我也想被小紫花追著要糖吃的啊,小包子最可愛的∼∼」
  看著月晚搞怪的樣子,君弦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一把抱住月晚,「死鬼,現在才回來,以前都不會給我們一個消息的麼?我們那麼擔心,你都不知道你哥哥他多擔心你。」
  「嘖,什麼死鬼啊,說的好像是你老公似的。」月晚作勢抖了抖,然後又與君弦勾肩搭背,「怎麼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勾搭上誰?」
  君弦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勾搭什麼啊,我還等著你來把我送回家呢!」
  即便是君弦以這樣平常的樣子回答月晚的問題,但是月晚還是看出了點端倪,「誒∼∼有問題……你肯定是有喜歡的人了,說出來是誰?不要不好意思了,就算是你喜歡的是小紫花,我也會不遺餘力的幫你泡上他的,我不反對姐弟戀,跨越年齡的界限也沒什麼……」
  紫英嘴角一抽,為毛你什麼事都要扯到我身上?!我身上有什麼東西那麼讓你看著不爽麼阿喂?!
  「月晚,你可以去死了!!」君弦一臉黑線,「我怎麼也不可能像是那種老牛吃嫩草的人吧?!」
  「是哦,小紫花要是配給你了,那麼天河怎麼辦,難道要他守寡麼?」月晚摸摸自己的下巴,狀似很糾結的考慮著。
  紫英的臉已經黑掉了,菱紗和夢璃在一邊偷笑,只有天河一臉茫然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菱紗,你們在笑什麼,守寡是什麼,為什麼紫英會讓我守寡啊?」
  「噗——!哦哈哈哈……」除了紫英黑沉沉,像是要下暴風雨,和天河一臉茫然,其他人全都爆笑了起來。
  「喂喂……」君弦笑得直不起腰來,「你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變啊,我怎麼覺得現在的小紫花那麼像以前的玄霄啊?」
  月晚笑笑,然後說:「好了,現在帶我去見哥哥吧,他們還要去禁地把玄霄放出來呢。」
  「是哦,現在就要把他放出來了,那麼你呢,你打算……」
  「打算什麼?沒什麼可打算的,我可沒有欠別人任何東西啊,所以我什麼也不用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嘛,葉不是就這麼說的麼?」
  「我可是比較喜歡好的太渺小了。」
  「切,你覺得這句話放在這裡不適合嘛?要知道《通靈王》我最喜歡的就是麻倉葉王了∼∼」
  「好了好了,囉嗦死了你,快點啦,你哥哥等著你呢!」君弦推著月晚就往裡面走去。
  「喂喂,到底是誰囉嗦啊,明明是你的話最多好不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弦推搡著朝著大廳走遠了。
  剩下的三人對視,然後極其糾結的朝著禁地走去。
  在將這些東西都拿給玄霄以後,玄霄問道:「天河,為何不見你用望舒劍,望舒在夙玉手裡,她既然是你的娘的話,或許會將望舒留給你。」
  「望舒?」天河撓撓頭,「望舒劍?我沒有這樣一柄劍啊。」
  玄霄有些驚訝,「沒有麼?天青沒有將望舒劍給你?」
  「我只有現在的一柄劍啊。」說著天河將自己的劍拿了出來,「天河劍。」
  「……」玄霄看著天河手中的劍沉默,他不知道為什麼雲天青沒有將望舒劍給天河,而是這樣一柄和他的名字相仿的劍。
  「……」紫英看著天河手中的劍,就有扶額的衝動。這樣一柄好劍,竟然讓他用來做那些事……
  「紫英,你為什麼這幅表情,這柄劍明明是柄好劍啊。」菱紗促狹的看著紫英,明明就是要提起他的傷心事,果然說完以後就看到紫英表情抽搐。
  「可是為何阮師叔會說紫英和當年的玄霄師叔很像呢?」夢璃看看被冰封的玄霄,明明兩個人從氣質上來看就完全不像,只除了有些冷這一點相似。
  「應該說是被小葉子捉弄的時候相似吧。」
  「小葉子?」
  「是哦,玄霄師叔你不知道呢,小葉子到現在都還沒有來過禁地呢,不過啊,小葉子似乎是認識你的呢。」
  玄霄有些好奇,為什麼說慕容紫英被她整的時候會像他,為什麼說她會認識他。「怎麼說?」
  「阮師叔叫她晚晚,不知道玄霄師叔你知不知道。」
  玄霄一震,沉默了下來。
  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感覺,像是欣喜,又像是怯懦。若是他出去了,那就可以再見到阿離了吧,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
  看著玄霄神色複雜,再沉默不語。
  就連菱紗和天河都不再說話,跟著沉默了。
  這種感覺太壓抑了,為什麼明明可以見到故人,卻發出這麼絕望的氣息。那種壓抑中想要噴發出來的感情太過強烈,他們都不敢說一句話,生怕只是說話,就會引起那洶湧的烈火,將他們灼燒殆盡。
  「所以她才一次都不想來禁地麼……所以望舒是在她的手裡麼?」她那麼恨我?要將望舒拿走,是為了再不讓我破冰而出麼?
  「……你們回去吧。」
  「可是,大哥,你不出來麼?」
  「……」玄霄閉著眼睛,將剛才所有的情感都埋了起來,不漏一絲一毫,「我還需要考慮考慮……」
  「你可是以為暮葉她不想要你出來?」
  玄霄睜開眼睛看著夢璃。
  「她絕不是這樣想的,若是她不想你出來的話也就不會幫我們一起尋找寒器了。」
  「……」
  眼見玄霄不想再說什麼,四人只好先出去了。
  禁地外。
  「為什麼我們要出來?不等玄霄他出來呢。」天河撓撓腦袋,有些不解,既然已經找到了三件寒器,那麼就可以出來了,為什麼還要猶豫?
  夢璃笑笑,「那是因為人總是複雜的,雲公子不知道也很好啊,至少不會煩惱,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夢璃你是說我不知道也很好麼?」
  「是啊,雲公子只要一直這樣就好了。」
  *
  「哥哥!」
  進到大廳的時候,大廳裡面並沒有什麼人,只有玄震一個人在批閱著文件。月晚站在門口的時候就中氣十足的叫了出來。
  玄震一頓,幾乎是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月晚的笑臉呆愣著。
  直到月晚笑瞇瞇的跑到他面前撲到他懷裡。
  「……阿離?」抱著月晚的感覺不是假的,但是……
  「哥哥,這不是在做夢喲∼∼是阿離不好,這麼久都沒有給你們消息,現在才讓你知道,讓你擔心了……」
  玄震看看月晚身後的君弦,君弦笑著點點頭,玄震這才笑起來,眼眶竟然還有些紅,「好好,你回來了就好,你沒事就好了。」
  「哥哥……阿離好想你,而且,重樓他們也很想你呢……以後我再也不要和哥哥分開了,我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玄震笑了,笑得很開心,「嗯,好,哥哥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可是,阿離啊,你以後嫁人了,難道我也要跟著一起過去?」
  「嫁人?我能嫁什麼人啊?」玄震提到嫁人的時候,月晚的心一跳,腦子裡閃過的是天青桀驁的笑臉,但是馬上就被月晚甩開了,已經不可能了,天青娶了玉美人……
  「難道不是麼?是誰整天追著重樓叫相公的?」玄震似笑非笑的調侃月晚。
  月晚一愣,然後呆呆的看著玄震,「哥哥,你……你想起來了?」
  玄震笑著說:「完全想起來算不上,但是有些片段倒是想起來了。畢竟轉世以後要記得前世的東西不容易,現在我能想起來這麼多的東西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以後應該還可一想起更多的。」
  「哇哇!!太好了,哥哥想起來,這次是哥哥真的回來了,哦耶∼∼阿離太高興了!!」月晚興奮的叫起來,在原地亂跳一氣,然後撲到君弦身上,「哥哥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啊哈哈哈∼∼」
  似乎這樣都不足以訴說她的快樂,她馬上飛奔了出去,見人就講。
  玄震無奈的笑笑,眼睛裡面儘是快樂的色彩。讓她去講也沒什麼,那些弟子是不會問什麼的。
  君弦在一邊羨慕的看著,是的,只是羨慕,沒有嫉妒。因為,月晚的笑可以吧所有人都感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的快樂,並且和她一起快樂。
第一百零四夜華
  紫英他們來到劍舞坪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的掌門和月晚正在劍舞坪上笑鬧,月晚歡快的笑容好像陽光一樣炙熱,卻不會刺眼,只想要接近。
  此時夙瑤和夙莘也已經來了,正站在一邊笑著,這樣的場景,似乎是二十年前一樣,一切都沒有變,他們依舊是這麼快樂。
  玄震笑著拍拍月晚的腦袋,月晚順勢搖了搖腦袋,「嘻嘻……」
  「話說……」玄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阿離你到底有沒有追到重樓啊?」
  眼見月晚一下就焉了下來,「什麼嘛,哥哥你就會揭人家傷疤……明明就知道重樓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人,人家哪裡有那個能力能追到他啊,不過,現在人家可是有一個美嬌娘呢,只不過可憐的是,重樓那傢伙沒辦法和人家在一起啊∼∼」說道這件事,月晚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
  「哦?」玄震挑眉,他倒是沒有看出來,重樓會喜歡什麼人,從認識他以來,他只會對月晚一個人特別。
  「人家是女媧後人呢,小樓樓注定要悲劇了……嘿嘿嘿,看看,這就是他不接受我追求的報應啊,哇哈哈哈……」月晚叉腰大笑,很久,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肆意的開玩笑,玩鬧了。
  「女媧後人?」這倒是驚奇。
  「嗯嗯,是啊。對了,哥哥啊,最近事情有些多,你現在都不能回去看看呢,等這陣子把這些事情忙完了,他們都會來接你回去的,你再看看那裡……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的,重樓也把你留下的工作做得很好。」
  玄震摸摸月晚的腦袋笑著應道:「好啊。等忙完了這些事,我們就回去看看。」
  「掌門!」
  月晚抬頭,笑道:「喲,小紫花。」
  紫英眼角一抽,一副想發作又不敢的樣子。
  玄震一笑,敲了敲月晚的腦袋,「你就知道欺負老實人。」
  「誒∼∼什麼嘛,我哪有!你看他一天都是一副樣子,都不會有其他的表情,我那是怕他臉部肌肉壞死,等以後想要有什麼表情的時候都沒有辦法表現出來了!」月晚一臉理所當然。
  紫英一陣緊張,但是看面前的長老和掌門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都笑著,很溫暖,很懷念的感覺,似乎是這一刻他們都很快樂。
  「紫英你回來了。」玄震朝著紫英笑笑,然後看看紫英的身後,有些疑惑地問道:「玄霄呢,怎麼不見他和你們一起回來?」
  四人一驚,完全沒有想到掌門會知道,於是條件反射的看向月晚,雖然說掌門看起來並沒有生氣或者是介意的樣子,但是還是很介意,難道月晚就這麼把他們給賣了?
  月晚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看向玄震。
  玄震笑笑,然後對紫英說:「沒事,這件事我並沒有怪你們,而且,這件事並不是阿離告訴我的,回來之後我就已經知道了。玄霄師弟是應該出來了,現在阿離回來了,既然他自己能夠控制身上的陽炎了,就算是他沒有提出來,若是我們知道了也會放他出來的……只是,現在,他似乎沒有跟你們一起出來?」
  紫英道:「現在似乎玄霄師叔並不想出來了。」
  月晚驚訝的看著紫英,「為什麼?」
  聞言,玄震也是皺起了眉頭,應該說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驚訝的。
  畢竟,被冰封十九年,那樣的估計是沒有辦法想像的,但是玄霄竟然不想出來?
  菱紗看著月晚道:「小葉子,我一點也不清楚了,但是聽夢璃說的好像是玄霄認為是你不想他出來……這樣子。」
  「啊?!」月晚驚訝的指著自己,她?不會吧,她什麼時候不想玄霄出來了,難道被冰封這麼多年,玄霄NC了麼?「怎麼會,我要是不想他出來的話,就不會幫著你們找三件寒器了……」
  「我也是這麼同玄霄師叔說的,可是……」夢璃帶著些許憂慮,但是她在憂慮什麼確是不清楚了。
  月晚朝天翻了個白眼,難道玄霄他是想讓她親自去禁地接他出來麼?「我知道了,那傢伙有些NC,真是想不到他這樣的人還會喜歡胡思亂想……我現在就去一趟禁地,然後把他拖出來……」真是的……
  現在摸摸月晚的腦袋,歎了口氣,「那就交給你了,說到這件事上,其實我也對不起他啊……」
  「怎麼會!明明是那傢伙自己的錯,和哥哥那裡有關係了……」
  然後月晚將視線轉向君弦,「……」
  君弦白了月晚一眼,「你看著我幹什麼,不會是想要我和你一起去吧?」
  「嘿嘿,你既然知道的話,那就走吧……」
  「明明是你自己怕玄霄……」
  「咳!什麼怕呀,我以為你肯定是可以蘇了玄霄的,十九年的時間難道……」
  君弦惡狠狠的瞪著月晚,「你閉嘴!」然後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玄震。
  月晚鬆鬆肩,將君弦的反應看在眼裡,偷看了一眼玄震,然後才說:「好吧,我不說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走吧,不過現在先說好,我是不會陪你進到禁地裡面去的!」說道最後還嘀咕了一句,「當電燈泡是會被馬踢的……」
  月晚瞪了君弦一眼,然後也不多說什麼。
  玄霄現在是不是還喜歡她,她不知道,現在她唯一確定的是她喜歡的人是天青,但是就算是喜歡,也沒有誰規定一定要在一起,況且,現在天青已經和夙玉在一起了,難道她還能當做第三者插手不成?雖然她不討厭第三者,但是也不會喜歡,何況還是自己去做……
  現在對她來說,愛情並不是最重要的。而且現在還是一個這麼敏感的時期,誰知到複雜那傢伙接下去會做什麼。
  來到禁地的時候,禁地裡面並不平靜,並不是說有人的那種不平靜,而是一種力量的不平靜,玄霄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暴虐的力量肆虐著禁地裡厚厚的冰層。
  可是在月晚出現在玄霄面前的時候,一切肆虐的痕跡消失無蹤,只有玄霄暗紅的眼睛一直盯著月晚。似乎有著千言萬語,可是就是一句話都無法開口,只能用他深沉的眼睛看著月晚。
  本來被玄霄用這樣的眼光看著的話,月晚肯定是會不舒服,會想要逃避,可是事實並非如此,被玄霄這樣看著,月晚卻很平靜。
  她朝著玄霄笑了笑,「玄霄師兄,好久不見了。」
  「……」玄霄只是看著月晚,一句話也沒有說,肆虐的感覺卻漸漸平靜下來,眼中的紅色也漸漸的消失,變回了帶著些許暖色的褐色。
  「……怎麼,玄霄師兄你並不希望見到我麼?」這句話,明顯是為了引玄霄說話的。玄霄是個悶騷,相信不會有人否認,如果想要和他比悶的話,大概先被悶死的就是月晚了。
  很明顯就有了效果,玄霄的氣息變了,有些不穩,「並不是……」然後又沉默。
  「那麼久沒有見到玄霄師兄,很是想念呢。」月晚笑笑。「只是現在玄霄師兄過得不是很好呢……可,為什麼玄霄師兄不出來呢?你知道麼,不僅是我,哥哥,君弦,夙瑤姐姐,還有天河他們都在等著出來呢,你忍心要他們失望麼?」
  「……」玄霄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月晚依舊是笑著,「我不知道為什麼玄霄師兄會認為我不想讓你出來。或許是因為望舒?」
  周圍的氣息一滯,月晚就明白了,自己是猜對了,「我之所以要拿到望舒是因為有一個女孩子和夙玉姐姐是一樣的體制,我不想她出事,所以為了杜絕她碰到望舒,所以在很早之前就從天河那裡把望舒給順來了。」
  「你……很早就已經沒有事了?」
  月晚搖搖頭,「也不是這麼回事,醒過來的時候確實還早,不過那時候天青也已經死去一年了,我不放心天河,所以就去了一趟。然後又些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就一直沒有回瓊華,就連哥哥他也是剛剛才知道我還活著的。」
  「很重要的事?」
  「很快你就知道了!」月晚笑著,就像很久以前她對玄霄笑的那樣。
  玄霄有些恍惚,然後就聽到月晚調笑的聲音,「玄霄師兄你是打算一直這樣和我說話麼,我脖子都抬酸了,還是你故意要站的比我高來和我說話?」
  玄霄一頓,有些無奈,月晚還是如同很多年前一樣,沒有變。「你且站遠一些,我這就破冰。」
  月晚站到一邊,隨手為自己做了一個防護罩。
  破冰對玄霄來說一點也不難,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準備,直接破冰了。什麼都和他的計算一樣,唯一不相同的就是他沒有算到,被冰封十九年,自己的肌肉都有些僵化了,在站到地面上的一瞬間到了下去。
  月晚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於是很快就移動到玄霄旁邊扶住他。
  玄霄一愣,然後看著月晚,放自己身上的大半重量壓在月晚身上,口鼻中是月晚身上淡淡的香味,還留有鳳凰花的味道。於是,不受控制的,玄霄開口:「你不恨我麼?」這句話他一直沒有問,並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他不敢,如果月晚的回答的肯定的話,那種窒息的感覺恐怕會把他淹沒吧。
  「恨?為什麼要恨。你是玄霄啊。」
  是的,因為他是玄霄,不僅是月晚的師兄,也是月晚的朋友,一起生活那麼些年,怎麼樣都會有感情的。況且,她又不是不知道當初那件事並不是玄霄自己想要那麼做的,只是因為伏羲那個混蛋而已!
  「呵呵……」玄霄低低的笑起來,是啊,他是玄霄啊,十九年前他就同她說過他是玄霄,不是她記憶裡面的那個,到頭來,倒是他自己忘記了。不過,也是因為他傷到的那個人是月晚,才會這樣吧。
  「你還好麼?」月晚有些擔心的看著玄霄,然後手覆蓋到玄霄的腿上,施展了一個治療的法術。
  「還好。」玄霄用自己不算靈活的手擁住月晚。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6

結局之一(玄霄)
  奉上第一個結局~~
  當然可能還有要改進的地方,如果各位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提出來~~我會酌情改的~~~現在玄霄的手上並沒有什麼力量,如果想要掙脫,對於月晚來說是很容易的,但是月晚沒有掙脫,而是將雙手放到玄霄背後,拍了拍他,就像是安慰小孩子那樣安慰他,在月晚眼中,其實玄霄就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然後順便施展全身的回復法術。
  玄霄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他還是抱著月晚不肯放手。月晚眨眨眼睛,然後推了推玄霄,「我說你抱夠了沒有啊?!」
  「呵……」玄霄收緊了抱著月晚的手,「阿離……」
  「什麼?」
  玄霄沒有急著回答月晚,只是動了動頭,移到月晚的耳邊,「讓我補償你可好?」
  溫熱的氣息撲撒在月晚的耳朵上,月晚有些恍惚,這樣陌生的感覺讓月晚直覺的想縮後,可是被玄霄抱著,月晚自然不可能如願的後退,「你為什麼要補償我,你並沒有欠我什麼……」
  「不,至少我覺得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我從沒有想過最終傷害你的會是我。」
  「你不必自責,這件事換做是誰都會不受控制的,你不知道那時影響你的究竟是誰。所以我沒有怪你,而你也不必責怪自己。」月晚搖搖頭,伏羲好歹是羲皇,他的力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抗拒。
  「……阿離,我還是想知道答案,那答案算起來我等了二十年,雖然,我一直以為此生再得不到答案,但是,既然你又再次出現,那麼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
  月晚的成膜雖然讓玄霄不滿,但是並沒有讓玄霄發怒,或許別人對待玄霄的問題沉默,玄霄或許會發怒,但是對於月晚的話,他不想發怒,更不願發怒。
  沉默了一段時間以後,月晚開口:「玄霄師兄,我……」
  聽到這樣的語氣,玄霄不用聽後面的就知道月晚會是怎樣的答覆,一時直接開口住址了月晚繼續說下去,「好了。」
  月晚頓住,抬頭看著玄霄,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你的答案……」從來不會軟弱的玄霄,此刻的聲音裡透著疲憊,「我懂的……你喜歡的人終究還是天青。」即便閉上了眼睛,黯然的氣息還是洩露出來,讓禁地裡的兩人都覺得哀傷。
  「……沒錯,我喜歡的人是天青,但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月晚淡淡的聲音,即便不高調,依舊讓人驚訝,玄霄驚詫的看著月晚,「為何?」
  「玄霄師兄,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並不是說我們不是同類,或者說對人和魔之間的戀情有芥蒂,不過是因為我的自私罷了。」
  玄霄沒有發話,靜靜的聽著月晚說話。
  月晚頓了頓,看向一邊的寒冰,神情有些孤寂的悲哀,「我的生命很長,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死去,千年後,亦或是萬年之後,再或者,永生?」月晚回過頭來,看著玄霄,「但是,你們不同,你們是人類,就算是修過仙也不過是多了幾十年的壽命罷了。那麼幾十年之後呢?難道要我一個人守著這份感情一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毀滅麼?」雖然,若是那件事成功了那麼天青就不再會受人類的身體所縛,而是能夠擁有長久的生命,可是,那時候他們就不是同一個陣營了,難道要天青頂著這樣的身份生活下去麼?她很自私,不想自己悲哀,但是也不想因此讓別人悲哀。就算天青不在意,在這樣的條件下,終有一天感情會單曲,最終剩下的還會有什麼?
  「……沒錯,我現在的生命確實很短,不能陪伴你長久,可是並不代表我就不能夠有那樣長久的生命。阿離,若是你願意,我便是成魔也無所謂。」
  月晚震驚的看著玄霄,「你不必……你可知,若是你真要入魔,就再無回轉之力,我不願你在多年以後怨我……」再說了,她現在喜歡的人還是天青,要是要她帶著這樣的心意和玄霄在一起的話,就太對不起玄霄了,她才沒有那麼無恥。
  「呵呵……」玄霄低低的笑起來,「阿離,你可知,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已經快要入魔了此時不過是再多走一步罷了。」
  月晚神色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說。
  「哈哈,這小子如此愛你,你又何必推脫呢!與其和一個你愛的卻不能在一起的在一起,還不如和一個愛你的在一起啊!」
  這個聲音很突兀,月晚一驚,她很確定門外有君弦在守著,但是這個人卻不動聲色的出現了,竟然讓他們兩人都沒有發現!現在君弦也沒有發現,這說明說話的人並不是從正門進來的,能如此的就只有魔界之人了,還要瞭解高深的空間法術,修為還在他們兩人之上的,難道是……
  「蚩尤?」之前一直找不到人,此刻若真的是他,那為什麼要此時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
  「不錯!」這個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頗有氣勢,這樣的感覺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擁有的,「你還是很聰明,一猜即中。」人影慢慢的顯現,火紅飄揚的頭髮,張揚俊逸的五官,深紫色的眼睛,身材高大卻不魁梧,只能用精壯來形容,與伏羲消瘦的身材相比也各有特色。
  「蚩尤?!」玄霄眉一緊,緊盯著蚩尤,不著痕跡的將月晚護到身後。
  蚩尤看到玄霄的動作也不說什麼只是笑笑,然後看著月晚很是懷念的開口,「我們究竟有多少年沒有見了,就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了。」
  月晚笑笑,拍了拍玄霄,輕聲道:「沒事的,那是魔皇,再怎麼樣也不會對我這個魔界之人出手的。」隨後抬起頭,「我可是不記得了,或者說還在懷疑是不是你們認錯人了,不過……伏羲和蚩尤一同認錯人的幾率很小。」
  「哈哈哈哈……不錯,確實如此,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只是多了些東西,看來當年你想要找的東西大抵是找到了。」
  玄霄皺起眉,這些事他完全不知道,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是似乎阿離的身份不一般,而此時,似乎有什麼謎底要解開了一般。
  月晚挑眉,「你說的我很不明白呢,可否能將我想知道的問題告知與我?」
  蚩尤緩緩的歎了口氣,「此事,我覺得你不知道的更好。」
  「為何?現在並不是我在找別人的麻煩,而是伏羲在找我的麻煩,若是我坐以待斃,那麼我們就只能被玩弄於鼓掌之間!我需要瞭解一些事情,我不能總處於被動之中,這不利於我的反擊!」
  「……你不需要反擊,因為今後的事情已經是我的事了,從今天起,你已經不再是我魔界之人,也不在是這個世界裡的一員,連同你身邊的這個人。」
  「你,說什麼?你要將我驅逐麼?!」月晚驚慌的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她明明沒有用做錯什麼……或者是,這場禍事本就是因為她,伏羲才會對魔界也展開攻擊,所以即便是她沒有錯,那也是有錯的。月晚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玄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月晚的樣子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現在他並不能做什麼,但是至少要支撐住月晚。於是玄霄握住月晚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月晚微微抬頭,給了玄霄一個微笑。
  「若你要這樣認為也不是不可以。」
  「重樓知道了?」
  「他不知道。」
  「……那麼,這件事。」
  「由我來處理。」
  「那打算怎麼解決,我能夠知道麼?」
  「那是我們之前很早之前就有的問題,怎樣解決自然還要等到到時候才能夠知道了,若是真有解決的辦法,那麼千萬年之前就能解決,而不是要等到現在了。」蚩尤的神色疲憊,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他既然能把你弄過來,我自然也有辦法將你送回去,現在那就開始吧,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的事我會和他們說的,現在的首要問題就是你必須安全。」
  「!」月晚一驚,忽然想到,這樣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不一般,現在看來蚩尤並不是因為她引起這件事而想驅逐她,而純粹是為了她好,「你不能!這件事本就是因為我而起,難道要我就這樣躲起來麼?」
  「你躲起來才是對我們最好的幫助!」蚩尤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理月晚,專心的佈陣施展法術。
  月晚猛的站起來,一把拉起玄霄轉身就向大門跑去。對她來說無論是重樓還是在瓊華上的任何在乎她的人,她都不能就此丟下他們,他們現在就是她的一切!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他們!!
  可是半途玄霄的手就忽然滑開,而她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了。
  月晚勉強回頭,看到玄霄舉著羲和劍想要攻擊蚩尤,可是完全不能揮動羲和劍。
  忽然地上的陣泛起藍光,光籠罩在月晚和玄霄的身上,意識忽然就開始模糊,最後看到的就是蚩尤半跪在地上的身影。
  為什麼呢,這又是何必……
  *
  臉上涼絲絲的,濕漉漉的……
  然後有一個溫熱的物體觸到了月晚的臉上,然後就忽然被摟到一個炙熱的懷裡,月晚勉強睜開眼睛。「玄霄……」
  玄霄低頭,看著月晚,他的頭髮和衣服已經濕透,想必她自己的也是這樣。「已經沒事了,只是現在我不知道我們在哪裡。」
  月晚抬眼看去,這是一個樹林,卻好似沒有依憑能夠看出來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至少先出去……」現在因為那個陣法的原因她現在的身體很不穩定,之前被她強行壓制住的傷勢又復發的預兆。
  玄霄點點頭,然後抱起月晚在樹林中穿梭,多虧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任這個樹林有多大,他們都不消一會兒就能走出去。
  只是走出去的那一刻,玄霄頓住了。
  月晚感覺到玄霄的氣息有些變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忽然間瞪大了眼睛,「這……」這明明就是現代啊!「你妹!」
  「阿離?」
  「玄霄……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麼?現在知道了,這就是我的『家鄉』。」月晚有扶額的衝動。這算什麼,又回來了,她本就不想回來……這裡沒有她留戀的東西,想回來的沒有回來,不想回來的她卻回來了。「只不過,它一直以來都不是我所期待的。可為什麼我不想回來,最終還是回來了……」
  蚩尤是為了保護她,但是這份保護她根本就不想要!她所想要的是和她在乎的夥伴並肩站在一起面對不論是什麼困難!若是他以為將她送回來就安全了,那麼他就錯了,無論如何,在那個世界都有她在乎的人在。與其在這個陌生多過熟悉的地方呆著,還不如回去,無論什麼樣的未來都一起扛。
  「……」
  「玄霄……我要找辦法回去……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你會和我一起對嗎?」月晚強撐著看著玄霄,眼中是倔強的堅持。
  玄霄看著月晚,其實他很想說的是,即便回不去也沒有關係,至少在這個世界沒有雲天青,至少他沒有危機。但是若是她不開心的話,似乎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如果阿離能夠開心的話,也許回去也沒什麼,而在此之前,必須要讓她先喜歡上他。這樣的話,就算今後找到回去的方法,他也不必在擔心會有其他人將月晚搶走。
  玄霄唇邊勾起一個笑容,「啊,我知道,我們一起找,你在的地方就會有我。」若是沒有了她,那麼還有什麼意思?
  月晚一頓,看向一直抱著她的玄霄,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柔和。
  玄霄笑著,一臉的自信,即便臉上還有著雨水,卻依然住當不了他身上的風采。
  總之,你會是我的。
  玄霄他勢在必得,無論有沒有雲天青都是!
  ——完
第一百零五夜華
  現在玄霄的手上並沒有什麼力量,如果想要掙脫,對於月晚來說是很容易的,但是月晚沒有掙脫,而是將雙手放到玄霄背後,拍了拍他,就像是安慰小孩子那樣安慰他,在月晚眼中,其實玄霄就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然後順便施展全身的回復法術。
  「咳……話說……玄霄你應該是十九年沒有洗澡了吧?喂喂喂,你快點去洗澡啦,洗完再抱行不?」月晚似乎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事實上不過是為了換個氣氛罷了。
  玄霄的臉瞬間就黑了,腦後掛著幾條黑線,放開月晚,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若是一般人,十九年不洗澡自然不行,然是問題是對象是修仙的玄霄,況且十九年間還是被封印在冰裡,關於身體幹不幹淨這個問題當然自有辦法解決,就算是月晚也是知道的。
  「咳,反正,你洗澡去吧……」月晚看看黑著臉的玄霄,然後嘀咕了一句,「你要去洗就好了,那我就去偷窺……」
  玄霄一愣,想想倒是月晚會說會做的,當初天青和他一間房間的時候,月晚可是好幾次不睡覺跑來他們房間聽牆角的,忽然就起了玩心,「哦?我正打算去沐浴,你要一起去?」挑起眉來,其實月晚去不去對玄霄來說都沒有差,不去的話,那就算是這一回調戲是玄霄贏了,若是去的話,老實說,玄霄巴之不得。
  這下就是月晚一臉見鬼了的樣子了,不會吧……不過是十九年(已經很長了……)沒有見而已,玄霄就變了這麼多,難道是沒有人來陪他說話寂寞了麼?
  但是就算是這樣月晚是不敢真的去偷窺的,她怕自己血流而死……但是在腦子裡面YY一下還是可以的,嘖嘖,到底是青霄還是霄青這個問題她已經糾結了很久了,其實她比較萌的是青霄的說……「咳。」月晚左右瞟了瞟,「不用了,我才洗的……」不對耶,就算她不看,不代表天青他不看啊,咳,所以月晚堅決了,她是一定要去的!自己不看可以,但是要記錄下來,等天青回來了給他看!「不不,就算是才洗的,我也可以再去洗一次,玄霄師兄你要去洗澡就去吧,我也去!」月晚笑瞇瞇。
  玄霄狐疑的看著月晚,這個情況貌似不在他的預料之中啊……「……好。」
  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月晚去了,但是沒有直接去偷窺,只是用了一個魔界的石頭,用來記錄畫面的。然後就一個人躲到角落裡面桀桀的笑了……
  自然玄霄是不可能知道的,要是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個羲和斬,魔化的玄霄可能會再次出現。
  *
  「這件事……」玄震說到這裡看向月晚。
  只見月晚翹著二郎腿,正在席捲著零食水果,嘴巴裡面滿滿的都是東西,臉上還有一些碎屑,見所有人都看著她,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剛才他們說什麼了她什麼都沒有聽。
  因為他們現在說的這件事是關於夢璃的,是的,在不久之前,有我就是玄霄破冰出來後不久,夢璃回了幻冥界。
  這件事在月晚眼中不過是有著既定路線的,本來她以為,在這個相同於又不相同於仙劍的世界裡,夢璃或許會選擇留下,或者是以其他的方式來解決,但是明顯,這件事情是按照原著來進行的。
  所以在她看來,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就可以了,剛好若是他們要去鬼界的話,她也剛好去做那件事。
  所以月晚聳了聳肩,「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我完全沒有意見的,我跟著我師侄就好了∼∼」說著笑瞇瞇的看向紫英。
  紫英眼角一抽,總覺得她要是跟著他們的話,不會有什麼好事……
  玄霄看了一眼紫英,然後用衣袖將月晚臉上的碎屑擦掉。
  月晚僵住,玄震一頓,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玄霄。
  倒是玄霄一點表情也沒有,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月晚僵硬的扭頭看向玄霄,見他很正常的樣子,反倒是疑惑的看了一眼猛盯著他看的月晚。月晚被雷了,難道玄霄被什麼東西附身了麼?!月晚跳開,跳到玄震旁邊,表情驚悚,小心翼翼的開口:「玄霄師兄,你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麼?」
  玄霄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君弦偷笑,玄震無奈的看著月晚。
  嘛嘛,玄霄你要晚晚接受你的話可能還要等很久啊,而且還要前提晚晚不會喜歡上別人啊,哦呵呵呵……《——君弦內心。
  很明顯,月晚知道玄霄的目的,但是表現不知道。有時候逃避也是一種好用的東西。
  月晚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然後對玄震說:「哥哥,接下來我知道天河他們肯定要去幻冥界找夢璃,我便跟著一起去好了,不周山凶險,鬼界也凶險,剛好我在鬼界有認識的人,再怎樣也能保住他們。」
  玄震略微思考了一下,知道一月晚的能力,就算是鬼界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之前聽到君弦他們說過,十九年前他們就已經去過鬼界了,便答應了,「好,你去吧,不過還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月晚點頭。
  玄霄見玄震已經同意了,便道:「我一起去。」
  「額?」月晚一愣,她可是從沒有想過玄霄會要一起跟著去,「玄霄師兄,你就不必更去了,天河不會有事的,而我就更不會有事了……」
  「……」玄霄不語,只是看著月晚。
  月晚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於是很糾結看向玄震,玄震一笑,「玄霄師弟,你就放心吧,阿離不會有事的,她認識鬼界之人,就會很好說話,但是人多了或許就不好辦了。」
  「……你快些回來。」與月晚相隔十九年才相見,自然不想立刻就分開。
  月晚覺得有些好笑,玄霄何時會在意這些了,「嗯,我知道了。」
  如同當年一般,銜燭之龍並沒有為難他們,或許是因為月晚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伏羲。而有趣的是,即便是這樣,銜燭之龍還是給了天河神龍之息,這一點月晚就有些想不通了。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啊。
  況且,她為什麼不說她有翳影枝?本就是為了這個神龍之息,現在的來全不費功夫自然是最好了。況且,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去到鬼界才有用啊。
  在轉輪鏡台的時候,天河呼喚出了天青,或許這是月晚就可以知道為什麼天青會等在鬼界了,不是因為玄霄,那會是因為什麼呢?
  月晚站在最後,呼喚天青的事自然是由天河來做的。
  月晚知道天青一直守在奈何橋邊,雖然知道,卻一次也沒有去見他,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許各種原因都有吧。
  在和天河胡扯了幾句以後,天青開始看天河身後的幾人了,然後看到了,站在最後淡淡的看著他的月晚。
  「蕭蕭……」只不過是呢喃的聲音,輕輕的,卻飽含著許多情感。
  月晚淡淡的笑了笑,「天青……」
  「原來你沒有死啊……呵呵……」天青低低的笑起來,眼中儘是溫柔,等待了這麼久,幾乎以為就要這樣一直的一直的等下去了,「終於等到你了……」最後一句就像是風一樣輕飄飄,拂過月晚的心。
  「你在這裡……竟然是為了等我麼?」月晚眼神有些動容,眼中帶著些許哀愁。
  「是啊,我想若是你已經死了,那我便來這裡等你的轉世,不過,你曾經說過你不屬於六界的任何一界,我害怕你不會進入輪迴,那便等不到你了。……不過即便等不到,那也沒什麼,總之這輪迴我是不會入了,就算永遠都見不到你,也不願意忘了你……」
  【「就算永遠都見不到你,也不願意忘了你……」】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只是為了她,值得麼?
  月晚愣愣的看著天青,眼中的愁緒瀰漫,還有一種感動,那種她早就已經忘記了的感覺,某種東西慢慢的填充了她的心,「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有了夙玉姐姐,然後有了天河了麼?」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等她呢?
  天青狡黠一笑,「我沒有告訴過天河,其實他是我的侄子。」
  「侄子?」月晚一愣,怎麼會,明明……月晚看向一臉迷茫的天河,明明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
  天青看看天河,「其實我也沒有料到天河長大以後會和我如此相像,不過我給他取名倒是因為你,曾經你說過若是我的兒子就叫雲天河。可是那時我沒有兒子啊,所以就只好把握沒有命名的侄子叫這個名字了∼」然後笑著看著月晚,「那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因為我不相信你會死,我總覺得,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但是一直找到我死都沒能找到你……」這時的天青有些落寞,畢竟他現在已經死了,空有一個靈魂,連陸地都已經去不了了,更何況能夠和月晚在一起。
  月晚一直呆愣著,看著天青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以為你總會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但是你不是一般的笨啊……」似乎是感歎,又似乎是埋怨,天青幽怨的看著月晚。
  「呵呵……」月晚笑笑,他們幾人當中,有多少人變了?這個她不清楚,但是她至少知道她和天青並沒有變。「嘛,以前確實是不知道,因為我總會被定式思維所束縛呢,在我所知道的事情裡,總是以為你們都會喜歡上夙玉,就算你和我說過你不會喜歡她,但是有一種東西的引力可是很大的,後來又因為某些事情完全忽略了我自己在這裡面的影響,所以嘛,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到這裡,天青頓住了,就算是這樣,又能有什麼意義呢,他現在只是個魂魄,還只是個極為普通的魂魄,能夠做什麼?
  「天青,隨我去看看太陽吧。」說著月晚走上前,拉住了天青的手。
  天青有些驚訝的看著月晚,不過隨後就笑了,是啊,眼前的這個人是月晚啊,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到的呢?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剛才講話就用了這麼多時間,我現在要抓緊時間為你打造一個軀體了,天河你們為我們好好看著。」
  天河一聽自己的爹現在能夠復活了,二話不說守在了轉輪鏡台的入口。
  月晚看著天河微微一笑,「要開始了。」說著拿出一朵蓮花,純白,沒有一絲顏色,就連花莖、花葉、花蕊都沒有顏色。那是因為這花是生長在極暗之地,終年不見陽光。
  這花叫做九生九世。
  它生長的地方正是第十七層地獄。
  雖然說地府有十八層地獄,但是他們的排序並不是按照層數來的。就像第十七層地獄是在最下面,而不是第十八層。
  在那個極暗的地方,沒有一絲光線,卻也是這顆九生九世所生長的地方。
  九生九世事實上也算是個雞肋的東西,它可以塑造一副軀體,得到了這副軀體,就可以說是修成仙身了。但是,這花並不是普通他人能夠拿到的,就算拿到了沒有逆靈泉水也不能將靈魂和軀體同化,就算有了也沒有用,更別說他們根本就拿不到這兩樣東西。而能拿到這兩樣東西的人又不會需要他們了。
  現在月晚正是要用這兩樣東西讓雲天青復活。
第一百零六夜華
  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以後,天青很高興,尤其是站在酆都的時候。「終於又重見天日了。」
  看天青一臉感慨的樣子,月晚也有些感慨,「你這傢伙明明不能忍受鬼界那樣的生活,竟然還能在那裡等那麼多年。」
  「你也不想想我那是為了誰。」天青瞥了月晚一眼,然後走到天河面前,「天河,我和你說的話你聽明白了麼?」
  天河撓撓頭,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月晚,然後支支吾吾的開口,「孩兒知道了。」
  月晚狐疑的看看天青,然後盯著天河。在放逐淵的時候天青就拉著天河跑到一邊偷偷摸摸說什麼,還故意不讓她知道,現在又來這麼一出,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是要做什麼。
  只見天河撓撓頭,然後猶猶豫豫的走到月晚面前開口:「……娘。」
  「噗——」《——菱紗、紫英。
  「呼呼——」《——此乃風化之月晚。
  看到月晚的反應,天河忽然回頭對天青說:「爹,我就說不可以啦,你看暮葉都這樣了!」
  聽到這句話月晚忽然就清醒了,臉陰沉陰沉的看著天青,「雲!天!青!你給我解釋清楚!本小姐還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吧?!」
  「咳。」天青作勢咳了兩聲,「嘛,反正你從復活我那一刻起,就是我的了,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所以你,既然這件事已經這麼定了,天河當然要叫你娘了。再說了,蕭蕭,雖然你的表面上看不出你到底幾歲,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啊。」
  「磅。」眾人滴汗的看著襲擊了天青的腦門,反彈到一邊的板磚。
  「唔……好痛,蕭蕭你要謀害親夫麼?」
  「去你的親夫,混蛋!!表抹黑我!」暴走ing……於是天青某只久違了二十多年的暴力鎮壓。
  ……
  「……爹……」天河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很危險,也很奇怪……總有一種驚悚……對,就是驚悚的感覺。
  瞬間看到自家爹從帥青年變豬頭。
  「……」天青很糾結,為毛一點面子也不留哇,還是在自己兒子和小輩面前……「天河你要記得,以後喜歡女孩子不要想爹一樣那麼悲催,喜歡上這麼一個暴力的……」
  「雲!天!青!!」
  「磅!」
  去妖界,天青自然是不可能頂著這樣一張臉去的,所以月晚極其不爽的用回復法術修復了天青臉上的傷,看到天青笑嘻嘻的臉時又加了一句,「你放心,等這件事完了以後,回去我會再補上的。」
  天青的臉瞬間僵硬,你還不如不要回復呢!!
  去到幻冥界的時候,剛好直接就見到了歸邪,倒是沒有想原著裡面一樣和兩隻小妖打了一場。
  「又是你們。」歸邪皺眉看著月晚。「你這次又來是要做什麼?」
  月晚勾起一邊唇角,「這一次我們是來見你們的少主柳夢璃的。」
  歸邪挑眉,「我還以為你們這一次又是來說瓊華要網縛妖界呢。」語氣中帶著憤恨。
  月晚淡淡的瞟了歸邪一眼,那個眼神中帶著威壓和不屑,讓歸邪一震,「哼,你當我們有那麼多閒情?當年若不是你們自己不聽勸不去改變軌跡,自己撞上瓊華,豈能怪我們,我倒是想不到幻冥界是那種只會將過錯推給別人的地方。」月晚一改之前來幻冥界時候的樣子,完全沒有給幻冥界面子。
  上一次來畢竟是要商量,而且月晚也不是那種會自己找麻煩的人,但是現在看來,這幻冥界是相當的不知好歹,以她一向的驕傲,是沒有必要遷就的,自然不會給他們面子了。
  「你!」
  「我說了,我這一次是來找柳夢璃的。我希望她能出來給我們一個答案。」
  「我家少主如何會需要給你們什麼答案!」
  「哼,不需要?你家少主欺騙了我家師侄的感情然後就跑了。難道我不該來找她說理麼?今天無論如何她是要給我們一個答覆的,否則嘛,你們自己看著辦好了。」月晚玩味的看著歸邪,眉梢上挑。
  當年被玄霄刺中那一劍,雖然幾乎將她殺死,但是她活下來之後卻發現,那劍斬開了以前連她都不知道的封印,然後她的力量原數回歸,除了身體比較差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就算是要她一個人大鬧幻冥界也不是不可以,或許鬧完之後連小傷都不會受。
  「暮葉……」輕柔溫婉的聲音響起,是在場的三個人都熟悉的音調,只是音調熟悉,語調卻不熟悉了。
  月晚挑眉,「嘛,正主終於出現了。我說,夢璃你就這麼走了,也不給我們通知一聲,你讓天河很傷心啊。」
  天青湊到月晚面前,「難道這就是臭小子喜歡的人?」
  月晚翻了個白眼,「我說你不會吧,我都說了這麼多了,難道你現在才知道麼?」
  天青摸摸下巴,看看天河有看看夢璃,「臭小子眼光不錯,就是不會綁住自己喜歡的人。」
  「就天河那點情商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是什麼,到時候可能還要你去教教他呢。現在主要目的是要把這個問題搞定。」月晚之所以這麼肯定主要是因為以前玩遊戲的一個執念,很想知道天河喜歡的到底是菱紗還是夢璃,不過就月晚和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看來,天河明顯是比較喜歡夢璃,而對於菱紗反倒是一種依戀,畢竟那時他在青鸞峰上呆了那麼久看到的第一個人,對他也很好。
  天青看看月晚,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心理面卻在吐槽,明明乃比天河那個臭小子情商更低才對吧!?
  最後依舊是得到一個假的夢璃。
  但是那明顯是夢璃自己求來的,因為嬋幽對於他們的到來很不爽,若不是礙於月晚展現出來的力量,恐怕他們不會那麼簡單的就能離開幻冥界。
  「你們想要報仇?」
  嬋幽看著月晚,然後唇邊露出一絲不明意義的笑容,「你說呢?我聽說十九年前,你可是因此受了很重的傷呢,似乎傷你的那個人是你的師兄吧。」
  天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菱紗、夢璃和紫英驚訝的看著月晚,月晚臉色不明。接著嬋幽又說道:「而在那之前你不是被上一代的掌門囚禁麼?好不容易出來又被自己師兄刀劍相向,差點死掉呢。那個時候是魔尊重樓救了你吧,然後就消失了十九年。到最近才出現。」
  月晚看著嬋幽笑了,「誰說幻冥界不理世事的,嬋幽就知道的很多嘛。我確實是重樓來救的哦,若是他晚來一步我就真的死了。不過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啊。至於我是不是被自己師傅囚禁,是不是被自己的師兄差點殺死,這些貌似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吧,似乎與嬋幽你沒有任何關係呢。」言下之意就是你多管閒事了。
  嬋幽眉目一肅,盯著月晚瞇了瞇眼睛。
  月晚依舊淡淡的看著嬋幽,並不說話。
  「你這麼說,我可不知道你的打算是什麼呢,或者說,你的打算就如同你剛才說的那樣?」
  「若是你要進攻瓊華的話,我必定是要幫助瓊華的。」
  「為何?」嬋幽挑挑眉,她倒是很好奇,再受了那麼多的傷害以後,為甚她還是要幫助瓊華。
  「若我說是為了親情和友情你信麼?若是不信,那麼我也不必再說什麼了。」
  嬋幽若有所思的看著月晚,然後笑了,「以後的事,誰知到呢,或許不久以後就能夠知道了。……奚仲,送客吧!」
  「喲,送客那就不用了,我們自己會走喲,不需要送的。」最討厭的就是某某說和什麼送客了,上次來這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怎麼這裡是她的地盤,她就拽啊?!拽毛線拽!當了太多年的將軍,讓某只養成了受不了別人在自己面前拽的性格。
  月晚轉身的時候看到了有些猶豫的天河,月晚一愣,然後走到天河的面前,摸了摸天河的腦袋,「對不起啊,天河,剛才我沒有關注你的感受……」
  「沒有啊……其實我知道的,只不過我有些捨不得夢璃,就算有一個假的夢璃和我們在一起,但那畢竟是假的。」
  月晚摸摸天河的腦袋,「嗯,可是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所有的人最終都只能別離,我們無法堅持的,或許還有其他的路,可是我們總會選擇最好的一條。所以天河,既然選擇了,那就不要後悔。」
  天河搖搖頭,「我並沒有後悔,或許就像以前暮葉你說的,只是遺憾……」
  月晚一愣,她一直都知道天河很聰明,卻沒有想到,原來天河看許多東西都很透徹,只是被他看起來傻傻的外表掩蓋了。「那就好了。我們回去吧,他們一定都等急了。」
  「對了,天青。」月晚有些猶豫,但後最後像是釋懷了一樣,笑看著天青,眼中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溫暖。
  天青眨眨眼睛,笑看著月晚,「怎麼了?難道是我的風姿超絕吸引住你了,你現在終於要和我表白了麼?」
  月晚賞了天青一個大白眼,然後拿出一個東西,天青看了半天沒有看出來那是什麼,只看到那上面的一層是透明的,裡面的小針在緩慢的走動。
  天青有些疑惑的看著月晚,「這是?」
  「這個東西叫做表,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記得好好保存哦,就算是不貼身放著,也不要把它弄丟了。」
  「要我貼身帶著啊,好啊∼那我可就當做定情信物了!」天青笑看著月晚。接過月晚手裡的表,垂下了眼簾,雖然知道月晚給他這個東西絕不可能是想他自己說的那樣,卻想要調侃一下。不過,她給自己這樣一整個東西,總覺得有些不安的感覺。
  「去你的定情信物!」月晚白了天青一眼,最後看了一眼天青手裡的表,轉身。那是她唯一從原來的世界帶來的東西,也是跟她最久的東西。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7

第一百零七夜華
  「喲,師兄!」天青一臉笑嘻嘻的看著玄霄。
  玄霄的臉不是一般的黑,緊緊的盯著月晚。
  月晚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雞皮疙瘩,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到玄震面前,「咳,哥哥我是不是很厲害?」
  玄震無奈的看了看笑瞇瞇的天青和臉不是一般的黑的玄霄,最後看著月晚,「嗯,阿離一直都很厲害。」能讓死掉的人復活,確實很厲害。不過也還好是天青沒有去轉世,要不然,即便阿離有這個能力恐怕也不可能讓他復活。「阿離,你是去……」
  「沒錯。」月晚毫不猶豫的點頭,她是親自去了地獄第十七層的,然後差一點把小命丟在那裡,也是她怎麼會忽然身體又變差,重樓不讓她出來的原因。去地獄第十七層並不容易,至少對於月晚來說是的,她廢了好幾年的時間才來到十七層,畢竟沒有什麼通道直接通到十七層,就算她認識判官也沒有辦法。
  同時既然是地獄排在了後面的自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月晚大多數的傷就是在那裡受的了,為了拿到這個九生九世真的是差點丟掉小命。
  但是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不值得的,畢竟她想要保護地人終歸活過來了。從當年朝歌死掉的時候,月晚就發過誓,要好好保護自己重要的人,既然有機會能夠讓天青活過來,就算受那些傷又有什麼。
  「哈哈,師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玄霄有些感慨,歎息一般的開口,雖然他見到天青回來很高興,但是,另一方面他回來了……玄霄皺眉看看正在和玄震說話的月晚。
  「啊啊∼∼師兄好像不太像見到我呢。」這句話說的有幾分危險,明明當初傷了蕭蕭的人就是他吧!要不是他決定要離開,指不定會先和玄霄打上一場。
  「……」你知道就好。
  忽然天青回頭,「天河啊∼∼」
  天河有些摸不到頭腦,他家爹爹的語調有些奇怪,「爹……」
  「我們過去見你娘吧,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呢∼∼」
  周圍的溫度忽然就僵了下來,地面一副要結冰的樣子,天河抬頭看向他家大哥,忽然發現玄霄的臉黑的不像樣子,再看看他家爹爹,笑得無比燦爛,刺眼……
  「羲和斬!!!」
  月晚笑看著天青和玄霄的互動(某只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雖然兩個人看起來氣氛並不是那麼好,不過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他們的情況已經很好了(?),畢竟是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師兄弟。
  「很快了,妖界就要來了。」玄震皺著眉。
  「妖界來了又怎樣,它順著這條軌道運行豈止千萬年了,若是我們不去束縛,想必他們也不會自討沒趣。」月晚摸摸下巴說道。確實,原著裡面妖界之所以會備戰,主要還是因為玄霄要束縛妖界,再與妖界之主戰上一場。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應該備戰的,誰也拿不準他們是怎麼想的。」
  確實,當時嬋幽並沒有說他們不會來,即便知道若是他們來的話,她會站在瓊華這一邊。
  但是現在的情況與其說月晚是在往好的方向想,還不如說是在自我安慰,因為她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或許和伏羲有關,這是月晚唯一能夠想到的。
  最開始的時候應該是在來瓊華之前吧,也就是那個時候她開始覺得不對勁的。明明中了那樣的暗算,怎麼樣也應該是死路一條吧。可是她卻沒有死,一直活著,活到了現在,那麼她可不可以認為這是因為,伏羲不想讓她死?
  然後就是她想要回魔界的時候,百般阻攔,但是又不會傷及她,那麼是不是說,伏羲是希望她站在天界的這一邊?是為了什麼,是什麼讓他怎麼樣也不選擇殺了她。是為了她這股不屬於六界的力量,還是真的像是她上次見到他時說的那樣,是因為她有自己的前世,而前世正好認識伏羲,還有著不淺的關係?
  當時她會那麼說,其實只是在打賭罷了,賭伏羲見到她那一瞬間的異常。
  伏羲表現的是她說中了,但是是不是真的說中了,恐怕也只有伏羲一個人知道。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的一切肯定都與她的那股不明的力量有關。六界都沒有的力量,恐怕就連她會來到這裡的原因都不會簡單吧。
  她的力量可以融合這世間的一切力量,對於某些妖似乎是不錯的東西,(詳見番外塵世之旅)可是到底是什麼她卻完全不清楚。
  *
  最終那一天還是來了,月晚不明白為什麼妖界會不惜犧牲自己的子民來攻擊瓊華。
  看著眼前的情景,明明就是十九年前的重放!
  十九年前,月晚幾乎就沒有參與那場戰鬥,而現在卻和嬋幽戰到了一起。讓月晚驚訝的的是,嬋幽竟然像是一點傷也沒有的樣子。
  嬋幽站在半空中看著月晚,一臉的笑意,但是那笑意真想叫月晚上去踩上兩腳,「你肯定想問為什麼。其實我也可以告訴你,因為那個人並沒有讓我保留這個秘密。是伏羲。」嬋幽看了月晚一陣,卻沒有從月晚臉上看出任何詫異,皺了皺眉繼續說:「最開始的時候我們自然不會相信他,就算是現在也沒有完全相信,但是我們卻必須按照他的話來做。他治好了我的傷,要求就是攻擊瓊華。」
  月晚皺眉看著嬋幽,嬋幽不會是那種為了自己,就將整個幻冥界至於危險中的人。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麼,這就是我所說的逼不得已,若是幻冥界不攻擊瓊華的話,那麼我們幻冥界絕對會毀滅,倒不如選擇一戰,至少這樣幻冥界不會滅絕。」捉到這裡,嬋幽無奈的歎氣。
  「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麼,你知道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會就此放鬆回擊。」
  嬋幽目光一閃,「我知道。」
  原來如此,目的只是為了讓她知道伏羲在這場災難中的角色麼?知道了又能怎樣,難道她還能拿伏羲怎麼辦麼?
  不過轉瞬,兩人又戰到了一起。
  面對嬋幽的攻擊,月晚正要擋下,忽然出現一個人影,會見擋下了攻擊,潔白的衣服飄過月晚的眼前,「玄霄師兄?」
  「……阿離,這裡交給我。」玄霄面對著嬋幽,緩緩勾起一抹淺笑,「幻冥界之主?早在十九年前就耳聞你的大名,一直想與你對戰一場,如今終於有了機會,不知我又沒有這個榮幸與你對戰一場。」雖然話裡是禮貌的請戰,但是玄霄眼中哪有禮貌,全是睥睨驕傲的神色,渾身一種霸氣,和戰氣。
  月晚笑笑,這樣驕傲的玄霄很是吸引人呢……站到一邊,既然玄霄這麼說了,那她就不會插手了。
  嬋幽看著玄霄瞇了瞇眼睛,她知道玄霄是什麼人,自然就知道玄霄的天賦。嬋幽看了看月晚,然後開口:「你就是當年傷了月晚的人類吧?」
  月晚沉下眉眼,看著嬋幽,然後看看有些僵硬的玄霄。「傷不傷關你什麼事,那是我和玄霄師兄的事,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說完這些月晚看著玄霄。
  玄霄微微回頭看著月晚,月晚咧嘴一笑,「玄霄師兄,我知道的那個時候的真相,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不會願意傷害我的,所以你不必介意,也不必愧疚。你永遠都是我的玄霄師兄啊!」
  玄霄的眼神漸漸的柔和下來,唇邊也浮現一個傾城的微笑。月晚一時呆住了,不愧是仙四里面公認的美人啊……
  「妖界之主,不必多說,現在就開始吧!」
  月晚一直看著戰況,同時也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想要趁機靠近的夢貘都被月晚毫不留情的殺掉了,月晚冷笑看著嬋幽,看著她的臉漸漸變白。
  是你先惹到我的,當初或者現在,都是你一再挑釁。她並不是瑪麗蘇什麼東西都會原諒,她有自己的脾氣,所以現在是該她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她不會索取太多的,只要她心理滿足了,就一切OK了。
  打退妖界很順利,雖然有很多弟子受傷,還有的少數幾個運氣不好在這場戰鬥中喪生,但是比起十九年前已經很好了。而天河他們甚至連傷都沒怎麼受,頂多就有些擦傷,這恐怕初二妖界的實力下降,還有就是嬋幽並不想和瓊華硬碰硬,畢竟沒有人想成為別人的妻棋子,甚至是不要的棄子。況且在之前月晚就將射日神弓給了天河,那射日神弓怎麼樣也能幫天河加強不小的攻擊力。
  但是就算是這樣依舊不能讓月晚放鬆下來,這樣不可能就是完結了,為什麼伏羲弄出這件事,在妖界失敗以後又忽然平靜了下來。
第一百零八夜華
  「神魔之井沒有異動。」
  重樓瞇起眼睛,「繼續守著。」繼而看向瀧華,「你怎麼看?」
  瀧華皺著眉,「我總覺得他們對我們這裡好像並不是很在意,幾次試探也都只是小規模的,雖然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覺得不對勁。或許他們的目的並不在我們這裡?」
  重樓一頓,然後迅速離開御書房。
  瀧華一愣,然後臉色一沉,跟著重樓離開了御書房。
  來到月晚的寢宮,重樓粗魯的打開門,看到裡面驚訝的月晚。月晚起身看著重樓,「怎麼了麼,重樓?」
  重樓疑惑的看著月晚,然後一直盯著月晚的眼睛,「你一直呆在這裡沒有出去?」
  月晚翻了個白眼,「不是你親自守著的麼,難道我還能跑了不成,要是我跑了現在你來這裡的時候我能在麼?」說著撇撇嘴,然後又坐回去自顧自的吃著東西,半天重樓都沒有動,月晚疑惑的抬頭,「怎麼了,你們不是還有事要做麼,難道是來這裡陪我的?」月晚調侃的看著重樓,然後又看看後面跟進來的瀧華。
  盯著月晚看了一會兒,重樓坐到月晚的旁邊,對著月晚驚訝的眼睛,隨手拿了一塊左上的零食,「你自己做的?」
  「是啊,你們最近都很忙啊,肯定顧及不到我,我一個人很無聊,沒事可做,不就只好一個人做點零食來慢慢吃了麼?」
  重樓吃了一塊兒,抬頭時對上月晚明亮的眼睛,「怎麼樣,還好吃麼?」
  「……嗯。」
  「還有啊,瀧華,你快點過來,你也吃吃啊∼∼」
  瀧華不動,只是看著月晚。然後最後歎了口氣,做到了月晚旁邊,卻沒有吃東西,「抱歉,最近的事情很多,你的傷沒有好也不能和我們一起……」說是說月晚的傷還沒有好,所以不讓她勞累,事實上不過是為了防止月晚跑出去,去幫那些人類,「而我們也騰不出時間來拍你,你放心好了,等這段時間的事情過去,我們一定好好陪陪你,你想去哪裡玩都可以哦∼∼」
  月晚笑笑,「嗯,我知道了。」
  「最近你沒有再嚷著要出去了。」重樓忽然開口。
  「這不是你不讓我去的麼……現在我要是出的去,早就出去了。」確實,她所展現的實力還不能突破重樓下的禁制,但是這也僅僅是她願意展現出來的。
  並不是她防備什麼,而是以前的情況並沒有那一次讓她真正的顯示出了實力,所以其他人一知半解,也就認為了月晚的實力是那樣的。
  「很好。」重樓淡淡的說。
  *
  「阿離。」
  醉花蔭一如既往,月晚很是懷念這裡,所以一有時間都會跑到醉花蔭,無論是偷懶亦或是想些什麼。此時她就在鳳凰樹下盤腿坐著,皺著眉。聽到玄震的聲音才抬頭笑著道:「哥哥,你這麼忙怎麼想到來醉花蔭了?」
  玄震笑笑,然後坐到月晚旁邊,「怎麼我就不能來了。……阿離你最近好型在擔心什麼,有些心不在焉的。現在妖界的事已經解決了,你還擔心什麼?」
  「要擔心的東西很多呢。」月晚搖搖頭,眼中的擔憂更甚,「不只是妖界,你有聽過我說這次妖界之所以會選擇來攻擊瓊華是因為伏羲麼?若是這樣,我想伏羲很可能不會就此停歇,他的目標是我,那麼之後肯定還會有事情發生。我本想若是我離開瓊華,那麼伏羲就會放過瓊華,但是我一向哥哥你們還在這裡,那就是我的一個軟肋,軟肋怎麼可以放在邊不管呢。現在,我確實很煩惱。」
  玄震聽著月晚的話,伸手摸了摸月晚的腦袋,「無論今後會發生什麼都沒有關係,最終要的是阿離你要安全。若是伏羲真的要找瓊華的麻煩,我們也只有拚死抵抗,不過他既然要這麼做的話,自然就要做好會被天下人知道並譴責的準備!」玄震既然已經恢復了些許記憶,對伏羲的印象自然就不會好。
  月晚知道的,抵抗自然是需要的,但是,就算是抵抗,不求勝利也恐怕不會有幾個人能活下來,畢竟伏羲是羲皇,且不說他統領天界,就是只有他一人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猛然間,地面一陣劇烈晃動,鳳凰樹上的花瓣受不住震動,紛紛落下,就像一場花雨。
  月晚和玄震驚訝的對視一眼,「難道是……」
  「快回去!」
  *
  重樓猛地一把拉住月晚的手,皺著眉問道:「她在那裡?」鮮紅的眼睛此時更加明亮,像是燃燒的火焰。
  月晚一愣,「重樓,你在說什麼。」掙了掙手,卻沒有掙脫,「重樓你搞毛啊,這樣很痛的說!快點放手!」
  重樓握緊月晚的手臂,眼中怒氣四溢,「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她在哪裡!」
  月晚將視線投向瀧華,用眼神示意:這到底是怎麼了?
  瀧華卻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開口:「你最好快點說出小晚在哪裡,或者說我們也可以猜到,她現在是在瓊華?」
  「月晚」一愣,然後笑笑,「我本來就不期望能夠瞞你們多長時間的,畢竟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確實,我的本體在瓊華,而現在似乎有些事情很麻煩。」
  重樓再次加大力道,「何事?」
  「我說你能不能放開我啊,我這是靠能量才能存在的,要是為了抵抗你的力氣而耗費了力量消失掉就不好了。」其實就算重樓在加大力量也不會有什麼事,只是就算是個□也是會痛的!
  等重樓放開手之後,月晚才開口:「前兩天,妖界再次經過瓊華,又與瓊華一戰。」
  重樓眉頭一肅。
  「但是瓊華並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唯一一點問題就是,妖界之所以會主動進攻瓊華是伏羲授意,不,或者說是威逼。這樣的話,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事情都是伏羲弄出來的,無論是魔界之事還是瓊華之事,目標都只是我,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現在瓊華明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重樓皺著眉。「瀧華。」
  「我知道了,但是我要跟著去。」
  「去吧。」
  看到重樓已經做了決定,而且這邊的情況也轉告給本體了,所以□消失回到了月晚身上,連分散出去的力量也一併回歸。
  只是此時的月晚沒有那些精神來管□是否回來了。
  「九天玄女?」
  玄震看著站在半空中的九天玄女,皺了皺眉。
  「大膽玄震,竟然直呼本座的名字!」九天玄女很不爽的看著玄震,瓊華本就是供奉九天玄女的,可是此時瓊華的掌門卻對她沒有一絲恭敬之情。
  玄震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煩躁和厭惡,沒有正面回答九天玄女的問題,玄震直接開口,「不知玄女娘娘來瓊華有何事?」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會造成不好的結果,但是玄震也不願意在九天玄女面前低頭。
  「哼、你!」玄震的不在乎惹怒了九天玄女,但是她並沒有直接發怒,畢竟在自己的信徒面前失了身份和面子始終不太好。「十九年前,瓊華為求飛升而網縛妖界,不僅讓瓊華損失了不少弟子,也讓崑崙山下的普通人遭受了災難。」
  「十九年,那麼早以前的事,你拿到現在說?」月晚開口,烏黑的眸子裡面有著輕蔑和不屑,完完全全是對九天玄女的鄙視。
  「你!」九天玄女並不像月晚那樣很會耍嘴皮子,被氣到卻什麼也說不了,但是就算她是女戰神,在月晚面前也是不值一看的,畢竟能和重樓站在同一水平的人,能有多弱?「不過是一個魔界的妖女,瓊華派何時能由你來說話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不瞭解情況的所有瓊華弟子全部講目光轉向月晚。
  九天玄女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雖然他不能夠直接攻擊月晚,但是以現在情況看來明顯月晚是出於弱勢的,而且以她婦人之仁的習慣,是不可能對自己的同門出手的。
  在場所有知道情況的人臉色同時沉了下來。可是這樣完全沒有辦法,無論他們說什麼在這個時候都會是錯。
  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個時候開口,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為何不能?伏羲都可以干預妖界的事,為什麼我魔界不能干預瓊華之事呢?」
  九天玄女一驚,「你在說什麼!」
  月晚沒有回答九天玄女的問題,而是直接揮手,地上落下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石頭著地之後,泛出一股微弱的白光,一股圖像緩慢的舖開在眾人眼前。圖像上展現的情景儼然就是當天嬋幽同月晚說話的情景。
  看完畫面,場上一片安靜,玄霄開口:「我能夠證明阿離所言非虛。」
  聽到相信的話,瓊華的弟子喧鬧起來。理智上他們都不願意相信月晚,畢竟九天玄女說了她是魔界之人,但是那畫面有真實的展現在眾人面前,玄霄師叔也證明了月晚的話的真實性,此時場上的這些人不知道該相信誰好。
  「玄霄,你倒是會助紂為虐!十九年前,你就已經開始墮入魔道了,此時不為她說話,又會如何?」
  「夠了!我瓊華之事我這個掌門還會不清楚麼?瓊華敬你,供奉你,卻不是讓你來瓊華中滋事的!」
  沒有人敢忤逆神,任何人。但是玄震不同,他的前世是魔尊,本來就和天界是對立的,這一世,即便忘記了本多,但是靈魂深處的東西有些事改不了了,剛何況他已經想起來一些東西。所以和九天玄女叫板也算不得什麼。
  但是其他人可就不會這麼想了。看著玄震身上不可忽視的霸氣,剛開始的喧鬧慢慢的消了下去,都愣愣的看著玄震,彷彿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
  此時的玄震不是一排的掌門,看起來更像是一界之主!
  「哇,這才是你哥哥啊,真有氣勢。」君弦站在月晚的旁邊,說話也很方便,此時小生的表達著觀點。
  月晚的眼中全是懷念和幸福的味道,聽到君弦的話,笑了,「嗯,不愧是我哥哥,不愧是一界之主!」
第一百零九夜華
  就算轉世會湮滅記憶,不管那些記憶有多麼的深刻。但是輪迴唯一不會湮滅的就是靈魂本身的驕傲。
  就算天界的異術能夠讓朝歌進入輪迴,去除了他的記憶,卻不能消滅他的驕傲和尊嚴,他的驕傲和尊嚴是無論誰都不能夠褻瀆的。
  所以,就算是九天玄女在他面前也是絕對不能夠以那種高人一等的姿態出現。
  玄震渾身的霸氣讓九天玄女愣了一愣。之後震怒的看著玄震,「你!十九年前之事且不說,你現在的行為是為褻瀆神靈!你可知罪!」
  「我並不認為我有什麼罪,若是反抗天界之人的胡作非為算是罪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或許這話說得是有些偏激了,但是此時所有人聽起來都覺得無比悅耳。
  月晚暗笑,「不愧是我哥哥。」
  九天玄女氣得不行,「胡說八道!」
  正是此時九天玄女身後出現幾道彩光,幾人慢慢出現。
  月晚一愣,然後笑起來,「我看看,都來了些什麼人……北斗星君,北斗第七天關破軍星君,紂絕陰天宮,人中戰神……一共來了四人,竟然還有一位戰神。怎麼,連西方太極天皇大帝都要參與麼?還是說,這一次本就是伏羲親自決定的?瓊華何德何能能讓幾位趕來的?」雖然不是真的見過這幾位,但是從他們身上的特徵還是能夠勉強認出,這還多虧了平時喜歡看些這方面的書,還有千年前去天界時和飛蓬、夕瑤聊天時得到的信息。
  不過,伏羲竟然能讓這麼多人來瓊華,絕對不可能是僅僅要對付瓊華,畢竟,原著裡面只出現了九天玄女來管這件事,而且還是玄霄想要飛升,托起瓊華靠近天界之後。現在瓊華明明沒有那些事,可是九天玄女還是出現了,同時出現的還有這麼多神。那她是不是可以想是用來對付魔界的,再自戀一點,是用來對付她的。
  之所以將來的幾個神的名號說出來,不過是想給瓊華的各位提個醒。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覺得可笑,區區一個瓊華就來了這麼多的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天界沒事可幹,這麼關心人界的的事。
  「若只是瓊華,又如何會讓我們也出現,這不是因為魔界的月殺夜華也在麼?呵呵……」說話的是破軍,渾身散發著戾氣,偶爾眼中有紅光閃過。
  月晚瞇眼看了看破軍,現在這個人很暴戾,可以說很好對付,也可以說最不好對付。
  忽然間破軍又變了,渾身的戾氣都不見了,變得溫和,甚至可以說是溫柔。
  這就是傳說中的七位星君都是有雙面的,眼前的這位恐怕就不是破軍,而是瑤光了。
  「如是月晚將軍願意同我們走一趟的話,這件事自然會很簡單。瓊華的事自然有天道來管,而月晚將軍的話……」瑤光勾唇一笑,溫潤的感覺瀰漫,竟然沒有感覺到雙方的一觸即發的氣氛。「不屬於六界之中,自然不能有天界來管,自然是要交給天道的。」
  月晚眉宇一沉。
  「呵,你這話說的……」天青輕笑出聲,「瓊華之事是因為二十年前的錯誤,你們要抓蕭蕭又是為何?她做過什麼違反了天道的事麼?既然她並不屬於六界之中的任何一界,那麼你們又是以何種身份來帶走她呢?」天青緩步走到月晚面前,定定的站在月晚前面,擺明了沒有任何人能夠帶走她。
  瑤光淡淡的勾唇,「你就是雲天青吧,那個沒有經過完整的修煉就已經擁有仙身的人類?若不是那第十七獄的九生九世和封神陵的逆靈泉水,你也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獲得仙身。但是說到底你現在是為仙,竟然反幫瓊華麼?」
  「哈哈,這話有趣,我沒有入仙籍,雖有仙身,也只能算是散仙,又何來反幫這一說。」天青笑瞇瞇的,絲毫沒有為瑤光話裡的某些東西動搖。九生九世是什麼,逆靈泉水是什麼,他不想管,他就算知道第十七獄意味著什麼,那也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月晚現在就站在他的身後,他現在又無窮無盡的時間來陪伴她,來回報。
  「說的也是。」瑤光表情沒有變,「不過,她不屬於六界,但是這個世界卻只有六界,這件事怎麼辦呢?」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變得乖戾嗜血,「自然是要有一界來管了,捍衛正道的可不是天界麼?難道還要交給魔界來管?你們人界恐怕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來管這件事。」
  看這幅樣子,就知道是破軍又出來了。
  月晚笑笑,眼中有一抹深意,「就算魔界和人界沒有資格管,你天界又何來的資格?若是在天便是正道,那麼是不是誰人奪得天界,便是這天下的正道?」
  破軍蔑視的看了一眼月晚,「哼,多說無益,我們見真招便是。」說著就朝這邊攻來。
  天青化去破軍的第一招攻勢,與破軍纏鬥在一起。
  月晚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破軍,「原來你們所謂的正道不過是靠暴力來實現,誰強誰便是尊者麼?哈哈,不過是這樣,與魔界也無甚差別!何來神魔之分,不過是輸贏的較量罷了,贏得便是正義!」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剩下四人,月晚緩緩的開口,「怎麼說,你們的破軍已經開始了,你們又何時開始呢?」
  「……」
  「阿離……」玄震皺眉。
  月晚身上的氣勢瞬間消失了一半,「對不起,哥哥……如果不是我,那麼今天他們可能不會來。」
  玄震笑著搖搖頭,依舊是溫和摸摸月晚的腦袋,然後笑著說:「傻丫頭不要胡思亂想,瓊華的這件事本就會收到懲罰,不過是形式不同而已,現在只不過是加上了你的事。你什麼錯也沒有,如是只是因為你不屬於任何一界就要判你的罪,那麼反倒是天道不合了。」
  「……嗯,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哥哥,還有瓊華的。」月晚笑著,眼中的神色堅定,閃耀著異常的光彩。
  「嗯。」
  北斗星君皺了皺眉,看著打得正酣的破軍,不言不語。
  「為何星君還不發話?」九天玄女見北斗星君久久不發話,是在忍不住開口。想她身為女媧的侍女,後被伏羲封為九天玄女,被成為女戰神,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氣,還是由人類給予的!
  北斗星君瞥了九天玄女一眼,「破軍是白癡,難道你也是麼?」
  「你!」
  「再來之前,你忘了羲皇是怎麼說的了麼?」
  【「不要隨意激怒她,以瓊華和那些人為威脅最佳,若是硬來……回不來便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伏羲那時意味深長的表情,北斗星君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那表情不像是做出來給他們看的,反倒是像自己的回憶。
  北斗星君看向月晚,她到底與羲皇是什麼關係,能讓羲皇露出那樣的表情。若是那時羲皇是在提醒他們月晚的力量的話,那又是什麼讓羲皇認為,惹惱了她,可能在場的五個人都回不去呢?現在看來,她並沒有那麼強的力量啊。
  感覺到一直有人看著自己,月晚抬起頭,正好看到北斗星君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月晚皺眉,然後看向一邊還在和破軍戰鬥的天青。
  雖然說天青是劍仙出身,而且現在已經有了仙身,但是實力終究比不過破軍。這樣下去的話,輸的人肯定是天青,姑且不說會輸,光就破軍他們來者不善,恐怕天青會有性命之憂。
  月晚看向北斗星君,「你不管麼?擅自行動難道是被允許的?」
  北斗星君笑笑:「破軍。」
  破軍的動作忽然就停住,「切!真是無聊。」然後瞬間回到北斗星君身邊。
  月晚來到天青旁邊,「怎麼樣,你沒事吧?」
  天青的衣服有些破了,淡淡的血漬印在上面,天青搖了搖頭,「沒什麼,不過是些小傷。」
  感覺到有人走近,月晚抬頭,玄霄皺著眉看著前面浮在半空中的五個神開口,「他們似乎沒有打算主動攻擊的樣子。」然後低頭看著月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晚苦笑,「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你們說了,時間也不允許,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樣打算的。」月晚垂下頭,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就面前去一次天界吧。雖然不知道伏羲想要幹什麼,但是在天界她本來為了復仇而做的準備還有用,雖然不能用在復仇上,但是至少先解決現在的問題。
  正想著,左邊臉頰傳來溫熱略帶粗糙的觸感,月晚抬眸,看到天青堅定的眼神,「不要想那些有的沒得,也不要想著一個人犧牲,要知道我們一直都在你身邊。」
  玄霄看了一眼天青,「沒錯。」
  「可是,我不能連累整個瓊華,那是哥哥想要守著的地方……」
  「阿離。」
  玄震的帶笑的聲音在月晚耳邊響起,「這不是連累,不過是兩件事湊到一起罷了。就算今天瓊華的弟子反對,那麼我就以個人的身份保護你。你是我的妹妹,不保護你,我還能去保護誰?」
  「呵,你這個隱藏瑪麗蘇!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麼,至少我想要守護的只有我在意的人!我想玄震也是這樣的,他在乎的就只有你還有那些他在乎的夥伴。」君弦猛地拍了月晚一下,貌似不屑的說。
  月晚回頭,看到不僅夙莘,就連夙瑤的臉上也帶著笑。「我雖然循規蹈矩,不喜歡這樣的事,但是並不是天界的話就是對的,我追求的是我自己的真理。」
  月晚一笑。若是這樣也值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受傷害!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7

第一百一十夜華
  月晚看著眼前的五個神,「現在說明白了,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既然知道跟你們走了不會有好結果,我又何必湊上去。然後呢,你們打算怎麼辦?瓊華我不會讓你們動,恐怕要不是我們就大戰一場,要不然你們就只能無功而返了。」
  北斗星君沉默。九天玄女想要發作,但是礙於其餘四個神都沒有表示也不好貿然開口,至於破軍,他本就什麼都不在乎,這一次來所在意也不過是打架罷了。剩下的二神皆是看北斗星君的意思,既然北斗星君沒有開口,他們也便沒有動。
  「你怎知隨他們去天界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依舊是那個清冽的聲音,過耳不忘,月晚自然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頓時身體一僵,全身武裝的看著聲音發出的方向。
  其餘的人雖然不知道開口的人是誰,但是看月晚的動作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相與的人,於是姐警戒的盯著聲音的來處。
  「何須這般防備。」一個白色的身影漸漸出現。這個聲音似乎帶著些哀怨與失望。
  「伏羲!」
  整個瓊華嘩然。
  玄震等人同時皺眉。不知道伏羲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是為了什麼,畢竟只是一個瓊華怎麼可能要伏羲帝親自出面?眾人的眼光集中在月晚身上,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和月晚的身份有關!
  「多虧你還記得我呢。」聲音很淡然,帶著一貫的清冽,但是聽著異常的舒服,「唯。」
  【「唯。」】
  這個字彷彿有著什麼魔咒一樣。只是聽到的一瞬間,忽然就有些恍惚,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在眼前閃過。
  「唯。」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有參雜著一些誘惑的意味在裡面。
  彷彿在很久以前這個字曾經一邊又一遍的出現在自己的耳邊,不斷的重複,那時候的聲音也是這樣的……淡淡的無奈,平靜中似乎有包涵了萬千的感情一樣。
  「小羲……」
  「阿離!」「蕭蕭!」「晚晚!」……
  猛然間月晚驚醒,眼前的是伏羲帶著笑意的臉。月晚一驚,猛地朝後面退了幾步,回頭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己與伏羲的位置出現了一道結界,天青他們在結界外,根本就進不來,只有聲音能傳過來。
  「看來……母神還記得我的小名啊……」
  「辟裡啪啦!」
  風中凌亂,月晚完完全全被雷到了,真是天雷陣陣夏雨雪……
  母、母神?!
  不出意外,結界外的一群人也都風中凌亂了,表情詭異的看著結界中的兩人。
  「……」
  「…………」
  「………………」
  「我操!¥%#@*&……你吃錯藥了啊!!??到處亂認媽,我這個樣子像是當媽的人麼,啊?!」月晚完全抽了,「你丫丫的是不是童年沒有過好啊?!沒有過好就沒有過好嘛,想找個媽就找個媽嘛,你丫的隨便找一個都比我強啊!你看我哪裡像媽了,草,你要是敢說像,我現在就跟你拼了!!!混蛋啊啊啊啊!!老子現在還是個X,你要不要驗明正身啊,啊!?老子明明就是個loli,就算是個偽loli那也是loli,你能指望一個loli生出你這麼大一個兒子麼?!你不要那麼搞笑好不好啊?!」一口氣噴完這些,月晚喘了口氣,狠狠的瞪著伏羲,一旦瞄見他想要反駁什麼,立刻開罵。為毛不久前被天河喊娘,現在又被伏羲稱作好似母神,她這兩天犯沖麼?!看不慣她一直是loli造型嗎??想到這裡月晚回頭狠狠的瞪了天青一眼。
  只見伏羲表情有些抽搐,不止伏羲,在場的所有人表情都很抽搐,玄震無奈的扶額,天青悶笑,暗中豎著大拇指,玄霄黑著臉,君弦直接攤到了地上,不知道是因為伏羲的那聲「母神」,還是月晚的那一段不換口氣的話。總之,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豐富,包括那五個暫時被忽略了的神。
  輕輕的一聲歎息,伏羲有些無奈,「所說你是我的母神,但是我並沒有說我是你生出來的,就算是,那也是你的前世,而不是今世。更何況我並不是你『生』出來的,而是由你創造出來的。」
  月晚一愣,「創造?」女媧那也只是造人,怎麼到她這裡就連神也能造了?
  腦子一轉,月晚忽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伏羲。
  伏羲一笑,「沒錯,正是你想的那樣。」
  月晚想的是什麼?她那股不同尋常的力量,不屬於六界之中的任何一界,但是卻能將各種靈氣吸收融合,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六界的任何力量的本源都是她,那麼也就是說她就是創世神。
  靠!這也太扯了吧?伏羲竟然還告訴她沒錯?!
  「……」
  伏羲笑笑,「你不必意外,也不需要不敢相信。你現在只需要隨我回到神界去。」
  月晚抬頭看著伏羲沒有說話。
  「阿離!」
  月晚回頭看著玄震。玄震皺著眉,有些擔心的看著月晚。
  「你在擔心什麼啊,哥哥。」月晚笑著說:「且不說就算事情真的像他說的那般,我也不會去,況且現在也不能證明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我就更不可能去了。」說完月晚回頭看著伏羲。
  伏羲臉上的笑容淡下來,沉眉看著月晚,「這麼說來,你已經決定了。」
  「是的。不管怎麼樣,你說的是事實還是謊言,那與我的選擇都沒有關係。我的選擇是和他們在一起。」月晚笑著,臉上一絲動搖也沒有,從一開始,無論伏羲怎麼說,或者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再或者說,是不是有人要強迫她離開,她最終的答案都只有一個!
  伏羲斂起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月晚,「那就怪不得我了,今天唯你是無論如何也要和我一起回到天界的。」
  伏羲抬手,月晚立刻跳開,做出防衛。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月晚前面,正對著伏羲。
  月晚一愣,有些沒有搞清楚情況。
  「天乙。好久不見。」率先開口的是伏羲,他並沒有文為什麼天乙能夠自由的出入自己設下的結界。
  「確實是好久不見,久到你膽敢違背她的意願了。」
  月晚這才看清楚,擋在自己面前的不就是千年前去探險的時候見到的那只靈獸麼?當時它死活也不肯跟她一起出來,現在卻忽然就出現在她面前,似乎還和伏羲認識,那也就是說它本就和自己認識,可是那時候為什麼它一點表示也沒有?「天乙?」
  「唯,好久不見。」天乙沒有回頭,依舊是看著伏羲一動不動,即便是這樣月晚還是看出來它全身都是緊繃的。
  月晚皺眉,現在一個二個都叫她唯。雖然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不代表她現在也要用,「天乙,叫我小晚或者是阿離就好。」
  「……嗯,我明白了。」天乙微微一偏頭,「抱歉那時候沒有認出來你,要不然我也不會在那裡留那麼長時間了,直接就聽你的話隨你一起出來了。不過那時候你的力量釋放的還不夠多,所以我才沒有認出來,你……不會生氣吧?」
  月晚苦笑,她現在什麼記憶都沒有,又怎麼會生氣,於是搖搖頭,知道天乙看不到就開口:「不會。不過憑我覺得你有必要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到現在還是很迷茫。」
  「啊,找到時間的話,我就同你說。你現在只用知道我是你的寵物兼坐騎,名喚天乙,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就可以了。」最後一句話天乙是看著伏羲說的,但是伏羲依舊是一點表情也沒有。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的話,就開始吧。天乙,你難道認為只有你一個就可以阻止我了麼?」伏羲抬了抬手撤掉了結界。
  「哼,伏羲,你太妄自尊大了,你以為你是唯、晚她第一個造出來的就是最強的了麼?別忘了本大爺的長項是什麼,我雖沒有人形,但是晚給了我強大的攻擊和防禦力!」
  「呵!不過是攻擊力和防禦力罷了,若是單打獨鬥自然是佔上風,可是你別忘了我可是羲皇!」伏羲冷笑一聲,「便是我的手下也有不止三千!」
  「伏羲,你可別忘了,魔界可不只有她一人!」
  月晚回頭,入眼的是那火紅的長髮,還有那獵獵的火紅戰袍。
第一百一十一夜華
  「重樓……」月晚忽然一笑,雖然一早知道重樓肯定會來,但是現在一看,卻還是在看到重樓的那一刻覺得很感動。
  重樓倒是沒有管月晚突然的感動,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步走到月晚面前,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乖乖站在後面,這一次再不聽話,我不介意回去以後好好招呼你!」
  「啊啊,我知道了,這一次我就乖乖的呆在你們後面接受你們的保護就好了∼」說著,月晚直接就退到玄震身邊了,同時天乙也同時站到月晚的面前,「哥哥,看重樓來了,你們有還就沒有見了吧,其實二十多年前重樓來過瓊華,然後特地去看過你,不過那時候你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所以就不方便出現在你面前。啊啊,那個時候玄霄師兄也見到了的才對!」
  玄霄皺眉看著重樓,沒錯,他的確見過,很有氣勢的一個人,那種霸氣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除去這一方面,就是他本身就具有的一種氣勢,不得不讓人折服。
  天青的眉眼一沉,然後有些哀怨的看著月晚,難道這麼快就要見情敵了麼,蕭蕭她難道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麼……好吧,是他多想了,現在情況不是很妙。
  「魔尊……重樓。」伏羲淡淡的看著重樓,似乎並沒有吧他放在眼裡一樣。
  雖然說重樓在六界之中除了飛蓬之外未曾有過敵手,不過那也只是相較於出世之人,如是想伏羲或者是蚩尤這樣的,他就算是想要找他們比試恐怕也找不到人,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的實力都相當的不俗,否則怎麼可能當上羲皇和魔皇。
  重樓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伏羲這麼說並不是要他回答。
  「你想要阻攔我?」伏羲一笑,那笑裡儘是諷刺,彷彿在說重樓的不自量力。
  重樓瞇起眼睛,儘管是伏羲,這樣的輕視他還是讓他很不爽。「你想要做什麼我不管,可我魔界之人你休想動!」
  「很好!」伏羲笑著,看不出在想什麼,「那就開始吧。」
  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緊張,月晚其實很想拿出瓜子來嗑,但是看看在場的人,她很擔心她要是拿出來了他們會不會上來群毆她……
  重樓大戰伏羲誒,沒有條件的話,就算想看也是不可能的,現在真的是蠻幸運的啊哈哈……
  重樓很強,月晚一直都知道,在到瓊華之前,月晚也算是瞭解重樓到底有多強。而伏羲她可以說完全不瞭解,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因為隱隱約約她有一種感覺,伏羲、蚩尤還有天乙有多強她是有一個概念的,就像月晚看著兩人的對戰,她能夠知道重樓在什麼時候會吃虧一樣。
  那麼,照這個樣子來說的話,就是月晚很瞭解他們。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找出他們的弱點?然後逐一擊破?
  可是,既然伏羲他們都知道自己瞭解他們的弱點,又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空隙。
  月晚有些煩惱的皺皺眉,照這樣子,輸的人也許就是重樓了。啊啊啊,為什麼他們這一邊的人總會輸一籌呢?蚩尤啊啊,乃在哪裡啊?!
  她是很想上去打一場的了,雖然說她現在不喜歡大無意義的架了,但是任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也不是她的風格啊!但是重樓那傢伙肯定會生氣的,回去指不定要怎麼收拾她呢。
  不過,若是到了關鍵的時候,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就管不了這麼多了。
  重樓的攻擊力不是蓋得,他本來就喜歡找人決鬥,主攻的方面也就是戰鬥,而伏羲之所以強,不僅是因為戰鬥方面,更多的是能力。
  所以說,但是指戰鬥的話,可能兩人不相上下,但是伏羲不可能只和重樓比戰鬥啊。
  正當重樓與伏羲大都到最激烈的時候,一聲巨響響徹了瓊華。
  重樓此時正沉浸在找到對手的興奮之中,忽然被打擾,很不爽的看向聲源,不過也是這一看,他停下了攻擊,和伏羲一起站在半空中看著聲源處的人。
  只見來人張揚的紅髮隨著巨響造成的強風飛舞著,深紫色的眼睛挑釁的看著伏羲,「伏羲,今日終究是又見面了!」這聲音低沉卻不失氣勢。
  「蚩尤……我還以為知道我做完我想做之事,你才能出現了,沒想到,現在倒是這般快。」伏羲挑眉,一點意外之色都沒有。
  月晚一愣,她剛剛只是在想為什麼蚩尤一直不出現,不會這麼巧他就剛好出現了吧?
  而……這就是蚩尤?同樣是火紅的頭髮……
  重樓雖說不高興正打得酣暢就被打斷,但畢竟那是魔皇。既然伏羲都已經停手了,他就沒有再戰下去的必要了,於是退到月晚面前,對著蚩尤道了一聲:「魔皇。」聲音不卑不亢,依舊帶著他特有的執著和霸氣。
  蚩尤投以重樓欣賞的一眼,然後看著伏羲,「若是不快一點,這天下怕是都要被你毀了!」
  「哈哈!魔界的魔皇竟然會擔心天下的興亡麼?真是好笑!」伏羲大笑起來,卻沒有毀了他原本身上的氣質,反倒平添了一股氣勢。
  「嘖嘖……」
  聽到月晚的聲音,重樓皺著眉有些疑惑的看向月晚。月晚笑笑,「這就是傳說之中的王八之氣,噗……」
  重樓眼角一抽,打算直接忽略了旁邊的這一隻。
  「哼,這天下我自是不會去管的,但是這個世界是她創造的,我便不願它就這樣被你毀了!」蚩尤深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伏羲。
  伏羲蔑視的看了蚩尤一眼,「她便在此處,你怎的認為我會當著她的面將這個世界給毀了?若我真要毀,怕也是要在她看不見之時吧?」
  「不,你要靠這個世界將她引回來,又怎麼在她回來之前輕易將這個世界毀了!」
  「……呵,你說得倒對。」伏羲低低的笑道。
  聽到這裡,月晚拐了拐旁邊的重樓,「小樓樓啊,他們說我是什麼創世神來著,你信麼?」
  因為月晚的稱呼,重樓皺了皺眉,終究是沒有說什麼,「若是這世界是你造的,那這個世界還能存在到現在?」
  月晚不滿重樓的話,哀怨的看了挑眉的重樓一眼,「你怎麼能這麼說,雖然說我不可能造出一個世界來,但是真要造的話,應該也不會那麼差勁吧……」
  重樓不理,只是眼中微微帶上了些笑意。
  「這樣如何,我只要唯,這瓊華如何,這世間如何我都不去管。」伏羲挑眉看著蚩尤。
  蚩尤嗤笑一聲,「你當我是什麼,神麼?我沒有那麼博愛,瓊華要怎樣都與我無關,這世間如何也與我無關,之所以要管這世界,不過是因為這世界是唯的心血。而唯,我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交給你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若是如此的話,我們便沒有話可說了。」伏羲不在意的笑笑,然後揮一揮手,身後頓時又出現了諸多的仙神。「那便各憑實力罷!」
  「如此甚好!」蚩尤一揮手,身後同樣出現不少魔族,就連十大將軍都出現了七位,加上因為的話,剛好湊夠八個。
  此時蚩尤才回頭看向月晚,臉上帶笑,「真的是很久沒有見了,你變了不少,不過又像是什麼都沒有變。現在,你的決定呢?」
  月晚挑了挑眉,之前伏羲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意願,此時反倒是被世間傳得霸道無理的蚩尤會先問她的意願,不過月晚倒覺得這次蚩尤是多此一舉了,因為不管怎樣她的決定都不會改變,她不站在任何一邊,她只是站在她縮在乎的人的那一邊!「你認為呢?」
  蚩尤豪爽一笑,「倒是我多此一舉了,如此……便好!」
第一百一十二夜華
  伏羲看著月晚的笑容,忽然很憤怒,若是最開始的時候她是出現在天界,那麼現在根本不需要這樣對戰,可是……伏羲盯著蚩尤,眼中的神色不言而喻。
  蚩尤回過頭看著伏羲。
  當初是伏羲他要強行將唯從另一個世界召喚而來,他在途中阻止,卻沒能阻止唯的到來,只勉強改變了唯降落的地點,自己卻被強行封印,直到現在才能突破封印。
  此時,玄震正將瓊華的弟子遣下山去,這是魔界和天界之間的戰爭,瓊華雖然有過錯,但更多的是牽連,所以這些弟子若是早些下山去,可免的一死。
  月晚看著此刻混亂的場面,覺得自己真的是掃把星。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也是來到了也是,先因為自己的過錯害死了哥哥,然後來到瓊華,帶給這些無辜的人這樣的災難,雖然她並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但是,這種因為自己而引起的事還是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君弦走到月晚面前,握住她的手,「你這個笨蛋,說自己不是聖母瑪麗蘇,但是看看你現在在幹什麼?」月晚依舊低著頭,不言不語。君弦歎氣,「你可知道你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很多了,若是原著裡,這些人恐怕都要死,而現在玄震他已經將他們遣下山去了,至少他們不必死了啊。」
  「好了,我知道了,還說什麼我是聖母瑪麗蘇,你不是也差不多了麼!」月晚將臉轉到一邊,不想讓君弦看到她尷尬的臉,「好了,現在重要的事是對付伏羲。……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伏羲明明是天界的統領,卻在還多小說或者是同人小說裡面作為大反派……現在我們也是……可惡啊啊,我們明明不是在小說裡面吧?!」
  君弦聳聳肩,「誰知到呢,也許我們不過是別人筆下的一個小小的人物,不過是按照別人的意願發展罷了,所以說,這世界上最大的神是什麼,還不就是作者,與其求神還不如求作者呢,唔,信作者得永生!」
  「啪!」月晚動手化解了一個神的偷襲,「看來我們是不能慢慢聊天了,先把這件事解決了以後慢慢來說吧!」
  君弦同感的點點頭,然後兩人加入混戰當中。
  君弦,其實你喜歡的是哥哥吧……這一次我在乎的人我都不會讓你們有事,所以,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就不要大一的去追哥哥吧!到時候我等著和你們的喜酒了!
  月晚看著君弦和玄震的背影,臉上帶上了淡淡的笑。
  只是世事無常。
  一個閃身,月晚躲開即將噴濺在自己身上的血,看著對面倒下的小仙的身影,月晚有些恍惚,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過一樣的情景。只不過,目的再也不一樣了。
  她早就已經不在乎自己受傷是否沾滿了鮮血了,只是看著君弦震驚而掙扎的表情,忽然間有些感慨罷了。
  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雖然沒有真正動手殺過人,但是她受傷沾染的鮮血何止是幾個人?所以,當初第一次神魔之戰的時候她殺起人來才會那麼的沒有掙扎,也沒有猶豫。
  攔下即將砍到君弦的長劍,月晚一把將呆愣在一邊的君弦推開,「若是無法忍受那便站到一邊去,不要讓自己被傷到,這裡由我們就已經足夠了!」揮一揮手,指風如劍,瞬間將眼前攻擊君弦的名不見經傳的小仙分屍,斷裂的肢體朝兩邊飛散,淋漓的血腥場面頓時化為煙沙。
  「啊啊啊——!」君弦捂著頭驚恐蹲下。
  月晚站在原地不動。她覺得君弦一早就應該知道的,他們已經不在原來的那個世界了,這個世界沒有法律,沒有所謂的和平,就算是以前那表面的假象也沒有,她們所需要的只是認清現實。她既然已經是修仙之人,也是她承認的朋友就應該想到有一天會變成現在這樣。她就算想要保護,能保護的也只有身體,所有心裡的東西,最容易污染,也最飄渺,最不容易守護。
  斬殺掉面前的仙,玄震衝到君弦面前,一把抱起她,閃過一個仙的攻擊,「君弦……」
  「玄……玄震……」半晌,君弦顫顫巍巍的開口。
  「是的,我在。」玄震單手抱著君弦,然後一手防禦。
  月晚歎口氣,現在君弦或許需要和哥哥談一會兒。於是主動地擔起保護兩人的任務,將所有近身的仙斬殺在前。手法也盡量溫和,不再那麼血腥。
  就在此時,伏羲忽然開口,「唯,你當真不願和我一起去天界?」
  月晚轉頭看向伏羲,卻發現其他人並沒有反應,想來是類似於傳音入密的法術,於是月晚也不開口,只在腦中想道:「自然。」
  「那,唯是要逼著我用殺手鑭了……我本不想用的,只是現在似乎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讓唯和我走了呢……」腦中傳來一聲輕笑,讓月晚感到不安。「不知唯是否還記得落宇此人?」
  「……」月晚沉默,若是落宇真的和伏羲有關係,那麼……月晚看向天青和天河。可是伏羲又怎能料到千年之後的事?「你的意思是……」
  「我曾有過一次轉世。」月晚臉色忽然就變了,伏羲輕笑一聲,「你也不必緊張,那時的我是沒有身為伏羲的記憶的。不過是想體會一下你所說的,然後獲得你想要的,卻發現,似乎你想要的那些也無甚用處,一點價值也沒有。至於那兩件東西也是無意之舉,在其中加上了一些引導之類的東西,也算是附著了我的力量。本以為最終回到你手上,那也就只會對你起作用,卻不知你竟然將其送與別人,要怪,這也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月晚一頓,然後不屑的一笑,「那麼你現在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的只有一件事。」
  「……」月晚垂下眼眸,然後笑了,「小尤,這便停手吧。」
  熟悉的稱呼讓蚩尤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伏羲,見他再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這才停手皺著眉看向月晚。
  「小羲既然想要我去天界一遊,那麼我沒有理由拒絕啊,這樣倒顯得我拘謹了。」
  「蕭蕭!」「阿離!」……
  被他們用強烈的眼光注視著,月晚依舊淡定。
  之所以用這樣的稱呼無非是想為自己增加些砝碼罷了,也許起不到什麼用,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到現在月晚也不知道的,也許會有什麼轉機也不一定。
  最主要的就是,她現在不明白伏羲的動機,不知道他要自己隨他去天界的意圖是什麼。看伏羲的樣子是來勢洶洶,但是其目的也只是想要自己隨他去天界而已。
  「……你想好了?」蚩尤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你現在已經知道伏羲他是想做什麼了?」
  月晚搖搖頭,「我不知道小羲想讓我去天界做什麼,只是知道現在他的要求是要我去天界而已。既然我去天界有那麼多『好處』可以索取的話,那麼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蚩尤皺起眉來,「不要去,否則你會後悔的!」
  天乙也應道:「沒錯,晚,你若是去了,會後悔的。」
  月晚臉上的神情不變,但是心裡又有另一番想法,既然蚩尤和天乙會這麼說的話,那麼去到天界之後必然會有一些事情發生,她自己也隱隱有一些不安……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得不去!
  看著蚩尤和天乙,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蚩尤和天乙,蚩尤見狀,只得深深的歎口氣,「你真的是變了很多啊。」這樣歎氣感慨的聲音在月晚對蚩尤的認知裡,至少是在她所謂前世的潛意識裡是沒有的。
  月晚淡淡一笑,「我不知道在你們的記憶裡,我所謂的前世是什麼樣子,所以也就不理解你所唯的變了,究竟是變在哪裡。」
  「如此,小羲,我們便走吧。」
  「若是這樣,那邊帶上我吧。」天乙看著月晚。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8

第一百一十三夜華
  雖然說伏羲是說要帶她去天界,但是事實上他並沒有帶她去天界,而是到了一個叫做源的地方。
  這個地方月晚覺得很熟,但是僅僅是覺得熟,而不是熟悉。若是要說個概念來分的話,那就是只是覺得這個地方的每個地方她都好像瞭解一樣。而不是像是回到了家一樣的熟悉感覺,說到底,就是回到一個自己熟悉卻不喜歡的地方,或者說是沒有感覺的地方。
  來到這裡已經六天了,憑著自己對這個地方的熟的感覺,月晚只是用了一天就將這個地方走遍了。其實也不能說是走遍了,因為這個地方真的很大,月晚無法估量,但是如要以一個熟悉的大小來衡量的話,那就是這個地方像是一個宇宙。
  月晚之所以能說將這個地方走遍了不過是因為月晚將幾個主要的地方逛了,而且這裡和外面不一樣,好像本身就有著無窮盡的力量一下,想要什麼不過一想就能出現,想要到哪裡也是想一想便能到,只不過地方僅限於源裡面。
  伏羲幾乎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她面前,只不過呆的時間不是很長,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做,不過對月晚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不用經常見到他,月晚就不用整天想著他想要做些什麼。
  唯一比較揪心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外面那幾隻到底怎麼樣了。
  想起那天,月晚有些黯然。
  *
  月晚才踏出一步,就有一個紅色的人影擋在了自己面前。
  月晚忘了還有一個重樓了。重樓恐怕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和伏羲去天界的吧,「重樓……」
  重樓火紅的眸子裡面是難以掩飾的怒氣,其實他也無需掩飾。最近他似乎常常發怒,原因也都是為了月晚。
  「我不得不走喲∼若是捨不得我走,那便等我回來吧∼」月晚用的是調笑的語氣,雖然知道也許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她總不能沉默。
  重樓拉住月晚的手腕,「你答應過我什麼。」
  「……對不起,重樓。」
  「對不起?你覺得我現在要的就是一句對不起?」
  「……重樓,相信我,我會回來的。」月晚用堅定的眼光看著重樓。
  重樓一頓,看著月晚開口,「若是你願意……」
  「不需要,重樓。」沒等重樓說完,月晚就打斷了重樓的話。
  重樓很驕傲,所以不能容忍自己向別人妥協,更何況月晚對他來說是重要的存在,又怎麼能輕易的放她去那種危險的地方。
  或許現場是有很多人都想將月晚留下來,但是他們都有最後一層理智阻止了他們的行動,而重樓恰恰相反,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是可以限制他的。
  「若是這樣的話,加我一個如何?」天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月晚的面前,看著月晚說:「其實我也不想蕭蕭跟著那個伏羲去什麼天界呢。」
  「或者說,我們所有人都不想你去天界呢,阿離。」
  月晚聞言,回頭,看到玄震扶著君弦笑看著她,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眼中的堅持卻也讓人難以忽略。
  扯了扯嘴角,月晚露出一個平常的笑容。「可是人家不得不去,如果可以的話,人家還是更喜歡和哥哥呆在一起的說。」
  「你的意思是你不得不去?」玄霄的意思很簡單,之前月晚表明了是不回去天界的,但是忽然間就改變了選擇,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玄霄就是想讓她說出來。
  可是說出來,能有那麼容易麼,若是她說出來了,在其他人反應的那一瞬間,伏羲已經可以殺天青和天河好幾次了。
  「玄霄師兄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你們只要知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再回來的。」確實,不管後面的事會變得怎麼樣,她都會想辦法回來。
  「哼!那麼你別忘了,一定要回來啊,對了,是要毫髮無傷的回來!」
  自從月晚回到瓊華,夙莘一直都沒有和月晚說太多的話,即便月晚主動去搭訕。並不是不理月晚,而是好像話變少了一樣。現在會主動說話都已經是很擔心月晚才開口了。所以月晚覺得很暖,所有的人,都很擔心她,這說明她在這個世界還是存在的,被人在乎和需要的。
  「嗯,好!」回答了夙莘的話,月晚會回過頭看著重樓,「重樓,我會平安的回來,而且是一定會回來!你不用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話一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最後相信你一次。」
  「承君此諾,必守一生!」說著朝著紫英眨眨眼睛。
  紫英的臉一肅,想到自己和天河他們說過這一句,也明白自己當時說出來的時候的心情,於是淡淡一笑,表示理解。
  這驚艷的一笑,倒是讓月晚驚訝了一番,不過是一個小動作,竟然看到一大美景。
  「喲,小羲,我們這邊走吧!」說這句話時,其中已經不再是冷漠,而是帶著歡快的味道了。
  伏羲一挑眉,天界的人連帶著月晚都在傳送法陣中消失了身影。
  既然你許下諾言,那麼無論怎樣你都應該回來。
  *
  「在想什麼?」
  伏羲淡淡的清冽的聲音在月晚的身邊響起,打斷了月晚的回憶。
  「不過是回想些以前的事,畢竟這樣的生活太過無趣了。」月晚放下杵著腮幫的手,從座位上起身,打算到外面走走,「我要出去逛逛,你要一起來麼?」伸手向天乙招了招,天乙會意的走到月晚面前。
  伏羲一笑,「自然。」
  走在石板路上,月晚看著道兩旁終年不敗的桃花,再看看一直含笑的伏羲,開口問道:「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
  「你看出來了?」伏羲眼神繾綣流轉,「確實有開心的事。」
  「哦。」對伏羲開心的事,月晚一點也不感興趣,因為那與她無關。
  「你不問是什麼事麼?」
  「唔,若是你想說便說了啊,你想說的話,我一定會聽著的。若是不想說,便是我問了,也會不討人喜歡吧。」月晚倒是無所謂,她本就不是很想聽這些事,最近伏羲很喜歡和她說一些天界的事,有時候又是抱怨,真的像是把她當娘來對待了。想到這裡月晚不由的暗中翻了個白眼。
  伏羲倒是對月晚的態度不甚在意,只點了點頭,「這件事是與你有關的。」
  月晚一抖,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才想著這些事不會和她有關,現在就出這麼個事,難道伏羲有讀心術麼??!
  月晚糾結的表情沒有掩飾,自然伏羲就看見了。他笑笑,「我確實有讀心術,但是對你沒有效,只是你自己沒有掩飾罷了,或者說,你覺得沒有必要掩飾。」
  啊,這倒是,月晚點點頭。
  伏羲有些無奈的歎口氣,「明天我會再來的,明天你就可以恢復記憶了。」
  「什麼?」月晚有些驚訝的抬頭,「你指的是我所謂的前世的記憶?」
  「並不是所謂的,而是你真實的前世的記憶,怎麼,你不想找回來麼?」
  月晚搖搖頭,「倒不是不想,只是在我看來,那對我沒有意義。我覺得我擁有現在的這些記憶就已經足夠了,沒有必要在多一些出來,不過,如是你堅持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
  月晚的話讓伏羲有些挫敗,但是很顯然他不會讓月晚知道他的挫敗,「那麼,就等到明天我來接你。」
  如此的反應,真叫人心寒。
  其實月晚對待伏羲真的算不上是冷淡或者是其他什麼,但是那種讓人感覺不是很清楚,但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不在乎確實最能讓人感覺寒冷的。
第一百一十四夜華
  恢復記憶什麼的對月晚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是多了一段「自己」從前的東西罷了。月晚唯一擔心就是要繼承唯的記憶需要巨大的腦容量,簡單的來說就是精神力。接收了那些記憶,她能不能堅持下來還是問題。
  但是她不能夠拒絕。
  從一開始,伏羲的態度就表明了這一切,就算他好像並沒有逼迫月晚做這樣的決定,但是無形當中卻已經讓月晚明白他想她非這樣做不可。
  伏羲究竟想做什麼?
  如果唯是他的母神,他讓自己繼承唯的記憶是為了讓唯回來?
  一地桃花,繁華不絕。
  粉色的世界,似夢似幻,卻還是改不了真實。
  月晚從地上抓起一把桃花瓣,在手中碾碎,再展開手,花瓣就變成灰隨風而去了。
  看,就是這麼脆弱。
  月晚抬頭看了看來的路,時間也不早了,今天伏羲就要來了。
  跳上一課桃花樹,月晚懶懶散散的坐在上面慢慢的等著伏羲的到來,可能是這個桃花林太過舒服的原因,月晚竟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自然醒,然後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伏羲已經來了,現在正坐在自己面前,月晚嚇了一跳,然後掃了一眼伏羲坐著的樹幹,決定以後絕對不要睡在旁邊有枝幹的樹幹上,省得醒過來的時候又被嚇一跳。忽然想到出來的時候天乙是跟著的,可是天乙卻沒有提醒自己,就奇怪的看向天乙,這才發現,天乙正可憐兮兮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看著她。
  原來是被封口了麼……
  被月晚瞪了一眼,伏羲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笑笑,「我本來是來接你去那邊的,不過來了才發現你睡著了,所以就沒有打擾你。不過似乎你也沒有睡很長時間。」
  被偷窺了還可以睡很長時間的話,我可以去死了。
  「那就走吧。」
  去的地方其實不算遠,如果除去源這個地方的大小來看的話。除了源之後沒多久就到了,如果說用一個月晚知道的地方來形容的話,那就只能是阿房宮了,還是《阿房宮賦》裡面可以聯想到的那種場景,甚至難以用語言來表達。
  月晚一臉驚歎的看著眼前的群宮,忽然又轉了臉色,「蓋得這麼漂亮,難道是給基友住的?真捨得……」月晚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伏羲聽到,隨後月晚又看看略微顯得有些茫然的伏羲,「長得這麼像受……不對,有腹黑潛質,應該是攻也說不定,那麼……這裡面住的是小受?這麼大的宮殿難道還不止一個?」
  「……唯,你在說什麼?」說實話,這些話他聽不懂,以前也經常看她在做什麼,但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看,所以有時候月晚解釋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唯一聽懂的那還在二十多年前在魔界入口的時候,聽懂一部分,最後那個萬年雅典娜沒有聽懂……(所以,某只現在還很純潔滴。)
  「哦,我在想你的攻受問題。」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攻受問題?你想出什麼了。」伏羲一挑眉,總覺得這個問題不是一件好事,在他看來攻守問題是在戰場上的,雖然差了一個字,但是伏羲很難將月晚用某種詭異的語氣說出來的兩個字放到那個位置。
  月晚笑得很YD的看著伏羲,「我想到你攻受皆宜!」
  「……」表示還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聳聳肩,月晚不打算解釋,畢竟要是解釋了,伏羲會不會陰她還是個問題,月晚自己覺得要是他明白了90%會陰死她……(你真相了。)
  跟著伏羲走了很長一段路,看盡了亭台樓閣,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朱紅的柱,琉璃金的瓦片,月晚嘖嘖稱歎,真是夠奢侈的,不過很會享受啊。
  「唯,你覺得怎麼樣?」看月晚看得兩眼泛光,伏羲笑問。
  「很漂亮。」
  等了一會兒,不見月晚再說話,伏羲好奇的開口:「就只有這樣麼?」
  「我已經說了很漂亮了啊,難道還不夠?」
  「你不喜歡麼?」
  奇怪的看了伏羲一眼,「不,很喜歡。」
  其實伏羲想說的是,既然覺得很漂亮,為什麼不會想要留下來住在這裡呢?
  似乎是看出了伏羲想說什麼,雖然覺得奇怪伏羲為什麼會想這麼問,卻還是開口了:「這裡雖然很漂亮,但終究不適合我住。你若是找一個其他的女子來問問,我想她們應該會很樂意吧。」最主要的是,這裡是你的後宮嗷嗷,我一個女的住進來多不好啊,你也不怕你的基友造反啊?!
  伏羲搖搖頭,確實,即便這地方有多漂亮,不適合就是不適合,那些願意住在這裡的人並不是他想要的人,「那麼,恢復了記憶之後還是住回源吧。」
  隨後跟著伏羲來到一個巨大的室內池子前。池子裡的水看起來很清,但是有模模糊糊看不到裡面到底有什麼。雖說是在室內,裡面卻有很多桃花樹,花瓣全都堆積在池邊,竟然沒有一瓣落在池子裡。
  但現在月晚唯一想的問題就是是不是要脫衣服。
  「直接下去就可以了。」像是看出了月晚的疑問,伏羲開口,「我在這裡守著。」
  「噢……」月晚慢騰騰的走進池子,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等著伏羲下一步吩咐。
  伏羲在這之後並沒有吩咐月晚該做些什麼,似乎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只是開口說起其他的事。
  「對於你的事,你肯定還有很多疑問,我現在可以為你一一解答。」
  月晚驚訝的看著伏羲。之前天乙有要告訴她一些事情,但是她只選擇讓天乙說了最主要的,也就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她現在並不算是唯,知道了感覺好像很奇怪。而後來,伏羲說要讓她「恢復」記憶,那就更沒有必要說了,畢竟記憶這種東西要比說出來更加清晰。
  不是沒有擔心過伏羲會對將要給她的記憶懂什麼手腳,但是天乙卻告訴她著完全不用擔心,伏羲有自己的驕傲,不會用這種方式對待重要的人,也就是說別人的話就說不定了。
  「那麼就先說近期的吧,記憶的話,只要你恢復了,也就什麼都知道了。」
  「正如那天蚩尤所說的,你確實是我從異界召喚而來的,只不過因為他的阻攔,你的降落位置錯了。而我也因為持有的阻攔而元氣大傷,很長時間都沒有恢復,所沒有辦法從一開始錯了的時候就將你接回天界,若是那時不出這樣的意外的話,只怕現在有事另一番光景了。」
  「那麼,就是因為小尤的阻攔,所以在我來到魔界之後,不,應該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才會一直都沒有見到他,是你重傷了他,亦或是……封印了他。」
  伏羲點了點頭,「沒錯,你一猜就中,確實是我封印了他。不過我卻是沒有想到,他能夠這麼快就自己解除了封印。好了,我們接著說其他的事吧。你的力量與眾不同,主要是因為,你的力量是這個世界的本源,無論是靈力、魔力亦或是其他什麼鬥不過是由你原來給盤古的裡來力量分出來的。」
  「盤古?」
  「是的。世人皆道是盤古劈開混沌,化為天地山川,並不是空穴來風。最初是你打算開天闢地,畢竟在混沌之中沒什麼意思,但是又不願意自己上去劈開天地,就只好做出一個分。身來,讓他來解決這個問題,於是你變造出了盤古,由他來開天闢地,最終幻化成這天地。」
  「等等……盤古是男的吧?為什麼,我造分。身要把自己造成男的呢?」會問這個問題也不能怪她,因為無論是在原來的世界還是現在的世界,都存在著男女不平等的問題,所以才要問,既然創世神都是女的,為什麼還能讓男子的形象比女子高大呢?
  「為何不可呢?你本來就是沒有性別的,兩邊都不能偏袒吧,否則又怎會後來造出女媧,讓她造出人類呢。」
  「沒、沒有性別?!」也就是說唯是中性的了?「那為什麼你要叫我母神?」
  伏羲看著月晚以為生氣而異常明亮的眼睛,「在這個世界造物形成之後,只有女子才能生育後代,是為母神。」
  月晚的臉瞬間扭曲了。「……你接著說。」
  「呵……」
第一百一十五夜華
  「因為你的力量就是本源,所以,在你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保持一個樣子沒有變。」
  月晚點點頭,這一點曾經讓她很鬱悶,你說如果讓她長大一點,以一個美少女的狀態永遠不變那倒是很好啊(你想的美),以一個loli的形態帶上一千多年,那多糾結啊……
  「而後來,你中了一個圈套,本來是會死的,幸好我及時發現,就將你救了下來。但是我有不能直接將你帶回天界,要是我把你帶回了,那時的你肯定會以為是我的什麼陰謀之類的吧。剛好感覺到有某個修仙門派的人要經過這裡,就把你身上的力量封住,你的身體會自動產生靈力來自我保護,所以就變成了像普通人一樣。那時的目的是想若是你進了修仙門派,或許就可以修成仙,雖然我自己也知道這不可能。」
  「之所以在你的力量被封印的這段時間,你的身體開始慢慢的成長,是你原本的力量被封住,於是它就不能再影響你的成長問題。所以在十九年前你的封印被羲和劍打破之後你的身體再一次定型,不會再成長。」
  「……」為毛啊,這是為毛啊?!雖然說現在已經長大了些,但是還是loli樣子啊,為毛就不能是在御姐狀態下再定型呢?!
  看著月晚扭曲的表情,伏羲有些想笑,「二十多年前,你在魔界入口處看到我,那時候我在魔界入口處設下法術,除我之外無人可解,是以,你回不去。」
  「你一定也奇怪為什麼後來的重樓和那名將軍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的聲音,在入口處我下了兩個法術,還有一個就是讓每個穿過通道出來的魔界之人都失去對你的感官,但是維持的時間不長,畢竟,重樓並不是個小角色。」
  「後來,銜燭之龍那裡也是我告知過他,同時也解釋過你的身份。」
  「所以說,那個時候銜燭之龍才會要求和我打上一場?」
  「沒錯。」
  「啊,現在清楚很多了。」月晚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之前一直疑惑和猜測的東西現在也明朗了。「那麼,現在我還很疑惑的事情就是你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話,小羲你會告訴我麼?」月晚看向伏羲。
  「自然,現在的話,自然是可以告訴唯你的了。」伏羲笑著,似乎略有深意。
  「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唯。」
  話音剛落,桃花樹上的花瓣紛飛起來,像是有細流在牽引著它們一般,開始只是幾瓣花瓣,然後漸漸增多,最後亂花漸欲迷人眼,以輕柔曼妙的速度在室內廢物,然後紛紛飛入月晚所在的池子,瞬間池水被染紅,卻只是桃花的粉色,煞是好看。
  池水開始緩緩流動,輕輕撫慰著月晚的皮膚,水裡好像有什麼慢慢的滲入了自己的身體,然後一時開始混亂,有什麼呼之欲出。
  模糊閃現的場景話語,漸漸的清晰,從霧裡看花變得身臨其境,從旁觀的樣子,變為親身體會。最後才慢慢融合了這些記憶。
  月晚緩緩睜開剛才因為混亂而閉上的眼睛,這些記憶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千百萬年的相同生活,能有多少值得記住,有多少是不斷重複,但是就算如此無趣,如此相同,千百萬年的記憶能有多少?
  「記起來了……」清冽的聲音有些飄忽,帶著難以言喻的意味。
  月晚轉過頭看著伏羲,「小羲,真是好久不見。」
  伏羲神色複雜的看著月晚,「當真是好久不見,久得我不得不將你從異界召喚回來。」
  「唉……」緩緩歎了一口氣,「這又是何必呢。」緩緩的從池子裡面走上岸來,石頭的衣服瞬間恢復了乾燥。而池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恢復了最初的清澈。
  伏羲走近月晚,或者說現在應該稱作是唯了,抬起手,用修長的手指抬起月晚的下巴,「可是為何你又願意就這樣將我們丟下呢?」
  「小羲,你忘了,我本是沒有感情的。與你們是不同的。」唯神色不動。
  「那現在呢?」伏羲目不轉睛的盯著唯的眼睛,似乎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
  但是他卻失望了,因為在唯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我現在有感情了。」
  「所以呢?」
  「我覺得我應該回去。」
  「……」伏羲垂下頭,長長的黑髮遮住了他的眼睛,月晚只能看到他緊緊抿起的唇。「呵呵呵呵……唯,你可知道,我不會放你回去的,無論如何。」伏羲笑起來。眼中滿滿的都是笑意和……陰霾。
  唯皺了皺眉,她知道伏羲會做什麼,絕不止止是讓她恢復記憶,肯定還動了其他的手腳,記憶缺失沒有什麼問題,天乙真是單純,它又怎會知道伏羲是不是會對自己重要的人使暗招。
  「我的力量想必是被你封了很多吧。」
  「對喲∼」伏羲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
  唯依舊是平淡的看著伏羲,伏羲看著唯,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儘是歡愉,甚至有些殘酷,「沒有人可以帶走你,就連你自己都不可以。」將唯摟到自己的懷裡,伏羲有些滿足的歎息,「在你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便討厭天乙與蚩尤的存在,甚至是女媧他們。因為他們分走了很多你的注意,而我所希望的則是,你能注意到的只有我,可是,總是不能……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那時候,就算你沒有感情也好,沒有又能怎樣,至少你是在我的身邊的。可是你卻要為了那些不知所謂的人類的東西而要離開……我很生氣,更氣的是,那些傢伙竟然沒有想過要去阻止你。」
  「最終你還是離開了……那麼決絕,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甚至因為我說過若是你轉世,我便將你帶回來,你便換了一個世界,就連你的轉世也不遠再讓我見到!你這般做,究竟是有多討厭我?!」伏羲的語氣愈漸激烈。
  唯,淡淡的搖搖頭,「小羲,你竟是這般執念……」
  「是,我執念,我氣,我是你第一個造出來的,本來著天地間便只有我二人,可是後來你卻不滿足,又造出那麼多人來,本來只屬於我一人的東西,變得四分五裂!」
  「所以你便貶下女媧,讓神農客死他鄉麼?」
  「是又如何!」伏羲聽到唯的話,卻一點後悔也沒有。
  唯抬起手放到伏羲臉上,「小羲,我以前不懂感情,是以完全不能夠體會你們的心情,現在懂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我現在懂了,又能否接受你的想法呢?」依舊是那幅淡然的樣子,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直都是這一副樣子。
  「小羲,若是你想將我囚禁,那麼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即便現在不恨,不久之後我也會恨你。會不惜一切代價離開,或許還會殺了你,或者說是毀了你。」
  是的,若是月晚的話,若是知道眼前之人是陪伴了自己千百萬年的人,在自己生命裡佔了重要位置的人的話,或許會不忍心下手,但是現在是已經恢復了唯的記憶的人,自然也就接受了唯的理念。在唯看來,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毀滅的,即便上一秒自己是多麼的喜歡,下一秒也可以毫不變色的抹殺。
  這便是從前那個完全沒有感情的唯,即便是有了感情,這根深蒂固的東西又能位置改變多少?更何況是像伏羲這樣,已經不顧一切做出忤逆她的事的人。
  伏羲笑著,低頭俯身在唯耳邊,「若是你有那個能力了,便毀吧。本就是由你創造,毀在你手裡也未嘗不可,或許這樣的歸宿我會期待也說不定。」
  「……很好,那麼你便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吧。」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8

第一百一十六夜華
  那天之後,唯便回到了源,那裡還有天乙在,而她也不想去天界,畢竟月晚的所擁有的感情和記憶與唯相融合,相互影響都很大,所以連帶著現在融合了的唯也很討厭天界。
  想到那天她想到的,忽然有些不確定。唯所擁有的根深蒂固的理念難道真的那麼根深蒂固麼?感情是一種不可預測的東西,有時候影響會很大。或許那天她說的托大了,或許真的到了那麼一天,她不會真的下得了手。別說是伏羲下不了手,若是將對像放到天青他們身上,那簡直就是絕不可能。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應該想的問題是怎麼出去,她可不願意被伏羲永遠的囚禁在這個地方啊。
  唯一可以想到的辦法就是去天界,畢竟在天界她為了之前的復仇,做了很多工作,在天界有她安排的人,至少去了哪裡還有可能想辦法回到人界。
  只是……除了想怎麼樣才能回去之外,還有就是天青和天河手裡的東西應該怎麼解決。若是幸運的話,蚩尤或許會發現那劍上的問題,但要是沒有發現的話呢?
  「晚,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能夠解決。」天乙終於開口。「你忘了我與蚩尤之間是有著聯繫的麼,只要我擁神識與他聯繫一下,讓他提前做好準備的話也不是不行。」
  唯一愣,這件事好像確實是被她忘了,可是她現在才接受了記憶,融合也不是很好,有些東西要有目的性的去想才會有答案……「但是,你知道,伏羲他自然也會知道……」
  天乙嘻嘻一笑,「這個你放心好了,你之前一直沒有問我,所以我也就忘了說了,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和蚩尤聯繫過了,蚩尤說,他在你離開之後就已經檢查過這方面了,然後兩柄劍都被他差了出來,當即毀了。不過……」天乙的神色沉了下來,「還好蚩尤他發現的及時,若是晚了一步,那麼雲天青和雲天河是肯定要死的了。」
  伏羲在自己離開之後就動手了?唯眸光一閃,沉了幾分。
  「既然如此,我便沒有後顧之憂了,如今要想的事便是如何脫離這裡回到人界去了。」
  「那麼唯,你怎麼打算,與伏羲提你要去天界麼?」
  「那是自然的。」唯一笑。
  *
  現在魔界每天都陰沉沉的(魔界什麼時候不陰沉沉的了?),重樓的臉色一直不好。而許多人已經直接來了魔界,至於說瓊華,那裡已經沒有弟子在了,又何以成為瓊華派,所以,他們都來了魔界,瓊華算是暫時性的消失了。
  「玄霄呢?」玄震開口問旁邊的內侍。
  「玄霄大人還在閉關中。」
  來到魔界之後,玄霄倒是不磨蹭,直接同重樓說了自己要入魔的事。重樓性也不想,直接幫了他。且不說幫玄霄入了魔就是為魔界添了一大戰力,雖然說他重樓並不在乎這點戰力,而他也算是唯在乎的師兄。
  入魔之後還要有很長的時間來調息,讓他完全的進入魔的範圍。所以即便是玄霄這樣的天縱之才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即便他已經比一般人少了很多時間了。
  「天界的情況如何?」
  拓達皺著眉開口,「最近一點孝心也沒有,天界,完全沒有動靜。」
  「小晚她曾經在天界安排過人手。」平時最寡言的扶乩此時開口。
  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詫異,扶乩是他們當中最沉默的人,雖然說他和月晚的關係是最好的,但是那也只是相較於扶乩平時跟其他任何人的關係都算不上好。這個消息在場的人都不知道,為何會獨獨的和扶乩說?
  「小晚和我說也只是因為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阻攔她。只是……我並不知道她安排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瀧華想了想開口,「就算知道了也不宜動用。這his小晚自己安排的,自由她的用處,若是我們此時調用了,也許就不小心暴露了,到時候小晚想要做的事倒是做不來了了。」
  「說的沒錯,蕭蕭他自然是有她的一番考量的。」
  有一個仙站在魔面前,自然不會爽了,本來仙魔就不兩立。天青是由唯變成仙的,這一點雖然讓他們減輕了敵意,但是本能的還是討厭,「我說你一個仙在我們魔界帶著做什麼啊?該到哪兒去就去哪兒啊!」說話的肯定是比較衝動的火娣。
  天青無奈的笑笑,「我雖然是仙,但是沒有天界的仙籍,頂多算是個散仙,還是蕭蕭她將我變成仙的。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不應該是考慮怎麼把蕭蕭就出來麼?」
  「好了,火娣,你閉嘴。」終於重樓開口。
  火娣不服氣的看了一眼重樓,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總覺得,晚晚她不太可能在仙界。」
  「君弦,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你非要問原因的話,我就只能說這是女人的直覺了。」
  「……」眾人。
  「我說的實話啊!,雖然說不出來為什麼,但是總有這種感覺,至少,現在她應該不可能在天界。」
  「確實,再我們想辦法去救阿離的之前,首先要想的就是ial在哪裡,否則,我們連從何入手都不知。」
  「我再派些人手去查探查探。」拓達看著重樓和玄震。
  「如此也好,你去吧。」
  「我去御書房查一查文獻,有沒有比較好用的尋人方法。」火婖開口。在魔界有很多法術可以用,並不比天界少,但是他們平時用的也都是方便簡潔的,除了特別喜歡研究法術的,幾乎不會講法術看完。而且有些高深而且用起來非常困喃,平時又不怎麼用得上的,自然也就被擱淺了,此時火婖正是要去查查看這些文獻。
  「去吧。」
  天青依舊笑著,但是臉上的笑無論怎麼看起來,都很僵硬,抱在胸前的手也緊握成拳,刺痛的感覺他渾然不覺。
  「天青,不要太過擔心。」君弦忍不住開口。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一個急著入魔,另一個則笑得一臉滲人。
  天青笑著看看君,「如果擔心就能讓她回來的話,我當然是拼了命的去擔心啦∼∼不過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你放心吧,我只是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她救回來。」
  此時強制自己一最快速度完成融合的玄霄剛好走過,「……」玄霄聽到兩人的對話停下腳步,然後看著天青。
  天青也同樣的看著玄霄,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天青咧嘴笑了起來,「師兄。」
  此時的玄霄眼中也帶上了一絲暖意,「嗯。」
  畢竟是多年的師兄弟。這一刻,沒有隔閡,有的只是多年相交的默契。
第一百一十七夜華
  趴在池塘邊的小亭子裡,唯有一搭沒一搭的餵著池塘裡的魚。天乙靜靜地趴在一邊,毛茸茸的尾巴搭在唯腿上,半瞇著眼睛,眼睛上面的白鬚隨著風一搖一搖的。
  而伏羲就坐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唯。
  在他看來,不管唯是不是高興,是不是難過,是不是討厭他似乎都是不重要的,這是之前。而現在,人總是貪心的,不滿足的,就算是神也一樣。所以他很不滿唯對他的無視,更加不想唯會討厭他。
  「唯。」
  唯達拉起巖壁,懶懶的看了伏羲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很無聊?」
  唯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這話不是廢話麼,要是不無聊,她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表現了。
  「那麼你可願隨我去天界。我爹你在那裡還有認識的人,好像是夕瑤,你可以去找她玩玩。」如果不想看她不開心,那麼就想辦法讓她開心。如果不想她討厭自己,那麼就努力讓她喜歡自己。
  正好,唯正想著要怎麼向伏羲提出去天界,現在伏羲倒自己送上門了機會。「你會讓我和夕瑤見面?」唯似笑非笑的看著伏羲,「還是說你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把一個魔界之人帶到天界?」
  伏羲笑笑,然後走到月晚面前坐下,「我要做什麼,何須對他們報備。」說這話的時候伏羲臉上滿是傲色,他是唯第一個創造出來的,唯吧世間一切最好的都放到了他的身上,而與他相同的幾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而持有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到鼎盛時期,此時又是封了唯的力量,這個世上還有誰能與他爭鋒?
  「哦……」唯將手中的食物全部都撒進池塘,然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來,「好吧,我們現在就走吧。」
  抬手朝著天乙招了招,天乙非常乖巧的走到唯面前。
  有些意外唯會那麼爽快的同意去天界,他還以為唯會很抵觸去天界,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好,那便起程吧。」
  坐在天乙身上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於是唯微微瞇起眼睛,感受著吹在自己臉上的涼風。順便抱著天乙的脖子狠蹭,然後拿著天乙純白柔軟的毛蹭啊蹭啊蹭的。
  「喂!你夠了啊!本大爺不是你的抱枕啊!!」天乙終於忍受不了唯的蹂躪吼了出來。
  「嘛嘛∼誰叫你當年沒有認出我來,然後讓我等了這麼多年……」唯以袖掩面,擦擦不存在的眼淚,「我們分隔兩地,我都完全沒有機會能夠撫摸(蹂躪)你,再者前年的事關之後,我們再次因為命運而相遇,為什麼你要如此疏遠我呢,妾身……」
  「你夠了!!本大爺和你沒有關係!!!」被伏羲用頗有深意的眼光看了一眼以後,天乙感覺背後發涼,意識到如果某只繼續講下去的話,自己以後就沒有活路了,於是驀地吼了出來。
  「千年的時光,竟然讓你將我們的感情丟棄的麼∼天乙……你……你……」
  炸毛,「乃閉嘴!要不然,你就自己去好了!!」
  「嘛嘛∼∼」唯忍笑擺擺手,「不要那麼認真嘛,玩笑而已啦。」
  乃知不知道乃的玩笑會死人的嗷嗷!!瞄了一眼伏羲,發現伏羲臉上意味不明的笑,天乙覺得其實自己的命也不是那麼長……
  *
  「魔皇大人,你恢復的怎麼樣了?」瀧華開口。最近蚩尤在幫玄霄融合力量,然後才開始修復自身的創傷,到現在才有些起色。
  「差不多了,若是現在與伏羲對上的話,他估計也不會討到什麼好處。」蚩尤起身,拂了拂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瀧華微微俯身,「既然這樣,那麼是否準備去見伏羲?」
  「那是自然的。」
  此時一個紅色的人影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幾人,「既然已經一切就位了,那麼是否該出發了?」
  玄震笑,「重樓,你可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哼!你們又有誰能再多等一刻?」重樓撇頭,似乎是不屑。
  「那倒是……如此我們便出發吧。」
  *
  蒼翠的神樹,枝繁葉茂,碩大的葉子花朵接連在一起,就像是在地面上一樣可以托起人的行走。這是那個女神付出了一生的青春換來的。
  繁茂的枝葉讓唯有一種在原始森林的感覺,籐蔓,枝葉,花朵這擋住了唯的視線,以至於讓她看不到整棵神樹上的情況,只能按著千年前模糊地記憶朝前走。
  在神樹的深處,有一個幽怨的那女子,正在等待。
  「夕瑤……」
  夕瑤一愣,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還以為是她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友人在。此時聽到這個聲音倒是有些驚喜,「小晚。」
  唯坐到夕瑤身邊,似乎在夕瑤這裡一切都沒有改變的樣子,說起來也是,什麼改了,夕瑤這裡也不可能改變吧,夕瑤她就算想改變也改變不了。
  「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想到來我這裡,我還以為小晚你把我給忘了呢。」夕瑤有些玩笑的以為,但是有時真真切切的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即將被忘記,又再一次的沉入孤寂。
  「怎麼會,只是這幾十年裡有很多事情啊,就連我自己也難以預料,難以改變。」唯有些感歎,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竟然開始被自己創造出來的人設計了,到最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真是諷刺,但是又讓人傷感。看向夕瑤,「夕瑤姐姐你知道麼,這一次我來天界可不是偷偷的來了喲,我這次可是你們的羲皇帶來的啊。」語氣裡帶著些得意,但是是否真的有得意這樣的情緒,恐怕瞭解事實的任何人都會很清楚。
  夕瑤掩唇驚訝的看著唯,「真的麼?」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唯笑笑,「夕瑤姐姐,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哦,若是到時候等不到我回去,他或許還會找來也說不定,夕瑤你想見見羲皇麼?」
  為什麼要想呢,其實她完全沒有這樣的慾望的,畢竟她是守護神樹的女神,就算地位不低,但是也和任何人扯不上關係,這裡,唯有她一人而已。
  見夕瑤淡淡的搖頭,唯笑了,其實想也知道的吧,夕瑤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她有一個小小的圈子,她無法走出去,只能等別人的闖入,但是,在這巨大的神樹之上,除了她和曾經的飛蓬將軍,還有誰會闖入呢?「唔,那麼我就在這裡陪你說說話,也當陪我說說話,到時候了,我便回去。」
  然後便是女兒家的私事了,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混淆視線,然後順便看看許久沒有見的夕瑤,看看她是否還好,看看……這神樹是不是就要到結果的時候了。
  「夕瑤姐姐,若是有機會,那就一定要抓住,不要猶豫,機會從來不會等人。錯過了,便再也沒有機會了,若是那時候我還活著,你便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是的,她一定會幫忙的,不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飛蓬和她的友情。但是前提是,她還活著。
  誰知到下一刻會是什麼樣的,就算她是創世神也不能避免,創世神也是會死的。
  真的,只是希望伏羲也會知道。
第一百一十八夜華
  在天界晃蕩了幾天,唯從男看到女,從老看到幼,忽然間發現,原來天界的美人也是挺多的,可為什麼以前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呢?
  或許是她目的太明確了!(直奔神樹或者是飛蓬的寢宮去了)
  然後忽然覺得著天界大概就是伏羲的後宮吧,真是形形□什麼都有,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陽【嗶——】。
  當然某些想法自然是不能被伏羲知道了,否則她會優先體會到什麼叫做欺師滅祖。
  伏羲並不能時時刻刻的和她呆在一起,就算伏羲不說唯也知道,魔界不會那麼簡單就不管她的,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魔界的尊嚴。所以理所當然的魔界肯定會來天界,伏羲就要為此做準備,如果他不想輸的話,。所以為就多了很多空間可以在天界走動而不用擔心被伏羲跟著。
  用這個空間,唯用特定的方式和她安插在天界的人開始了某些安排。魔界進攻天界倒是一個很有配合性啊,雖然你說他們還不知道,但是這個裡應外合倒是蠻不錯的。
  唯看了看天界的樣子,過不了多久,這個天界應該就可以毀掉了。這是天界應該付的代價從千年前起她就一直記著,從來沒有忘記過。
  打定了主意,唯沒有再去神樹,在此之前她就做好了準備,在夕瑤身上下了防護,要是伏羲想要拿夕瑤來威脅的話怕是不成的。
  唯在天界逛著,順便熟悉一下天界的佈局什麼的,以前來的時候夕瑤不能離開神樹自然不能帶著她到處轉轉,飛蓬的話就算把她當做朋友,但他更重要的是他的職責,所以更不可能帶著她到處轉了。現在倒是有伏羲的口諭,所以隨便找個人都可以帶著她到處轉轉。
  貌似漫無目的走著,忽然看到伏羲正向她走來,唯撇撇嘴,然後站在原地等伏羲走過來。
  伏羲輕笑,「怎麼,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
  「我怎麼敢啊,畢竟是在你的地盤上……」
  伏羲微微瞇了下眼睛,然後看著唯,「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隨後不用拒絕的蠟燭唯的手,「今天我的事情都辦好了,剩下的時間就可以陪著你了。」最後幾個字伏羲加重了音。
  關於魔界的事情他已經準備好了,現在不過是等魔界攻上來罷了。
  唯一頓,然後無所謂的聳聳肩,對她來說,她要準備的事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不是全天候的呆在她身邊,哪怕是只有上廁所的那點時間,也足夠了。
  「天界還有什麼地方你沒有去過,我現在可以陪你去去。」
  「大多數地方我都已經逛過了,還有的地方就是一般情況下不准去的了,沒有你在我哪兒敢吶。」確實,有些地方是她去不了的,那些被她拉來的仙神說的,沒有伏羲或者是天帝的許可是絕對不可以去的。
  天帝不過是在伏羲的手下做事,所以最終決定權在伏羲手上,若是她貿然就去的話,或許伏羲會以為她要做什麼也說不定。
  「呵,天界沒有你不可以去的地方,若是唯你想去的話,我現在便帶你去看看。」說完便拉著唯去了。
  唯垂下眼簾擋住眼中閃過的一絲亮光,順從的跟著伏羲走。
  一路上遇到的仙神都很恭敬的向伏羲請安,然後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唯。
  就是這一下午,所有天界沒有去過的地方,伏羲都帶著唯去過了,一個地方都沒有落下。用說的,伏羲對她真的是沒有話說,不管是現在還是在唯的記憶裡。但是……若是阻了她的自由,便是再好又能怎樣?
  唯的目的達到,自然就不再管其他什麼事,早早和伏羲打了招呼要回去休息。
  就在唯轉身離開的時候,伏羲開口了:「唯,你一直在等吧。」
  唯沒有回頭,「是有如何。」
  「那麼想必你會失望的。」
  「是麼,我拭目以待。」
  唯等得時間就是伏羲去迎戰的時候,伏羲不想唯跟著,唯自己自然也不想去跟著,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
  神魔之間的戰爭並不像人類之間的那樣,儘是人海,神魔本就不多,能上戰場的自然不是弱者。
  所以看不到想張藝謀電影裡面那種宏大的視覺享受。
  「唯呢?」
  伏羲挑眉笑道,「唯自然是不想來這裡,否則若是她的要求,我又怎會不應。」
  蚩尤沉下眉。
  天青笑道:「那邊等我們去接她吧。」
  休息不語,祭出羲和。他本就對天界無甚好感,若是真是像阮君弦說的那般,「蒼天棄吾,吾寧成魔」,究竟是要增樣滔天的恨意,才會讓他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的天界,沒有留於世間的意義!
  「多說無益。」
  *
  那邊雙方的戰鬥的打響,而唯這邊,看著眼前被伏羲叫來監視她的神。伏羲不想她去戰場,但是不表示若是她留下來的話會放心。
  「北斗星君。你們這是……」
  「伏羲大帝叫我們來陪伴大人。」
  陪伴?呵……
  「這麼大的戰力被派來陪我麼,小羲他是對這場戰爭胸有成竹麼?」唯拄著臉,手中玩弄著一個蘋果。
  北斗星君站在一旁不語,倒是旁邊的破軍哼了一聲。
  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破軍,伏羲似乎沒有和天界的人說過她的身份。是斷定沒有人敢忤逆他麼?「破軍,你有什麼不滿麼?」
  破軍轉過頭來看著唯,「我只是好奇,明明是魔界之人,為何羲皇要將你這樣一個人帶到天界來,還這般寵著。」
  「破軍。」北斗星君出聲提醒,但是聲音中連基本的告誡都沒有,是同樣想要知道原因,所以才只是做做樣子麼?
  「這個問題麼,你們便自己去問小羲吧。」
  伏羲會允許唯叫他小羲,本就證明了一件事,唯在他心裡或者是本就擁有者不俗的地位,絕不僅僅是魔界之人這樣簡單。
  於是兩人也不再問,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這場戰爭的結束。
  只是為哪會這麼簡單的呆在這裡,於是對著兩人微微一笑,正在兩人莫名之時,忽然意識到什麼,卻再難以反抗,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唯滿意的點點頭,顛了顛手中的小藥瓶,「唔……看來效果很不錯的樣子嘛,以後多弄點來,真是居家旅行之必備良藥啊∼」
  哼著小曲,唯像是春遊一樣的走過倒在地上的兩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
  此時魔界和天界正打得激烈,伏羲自然是和蚩尤對戰著,「哈哈哈,真是爽快!已經是有多少年我們沒有這樣對戰過了。」
  伏羲微微一笑,手卻不停,「就算知道多久,又有何意義,這一次就算做最後一次,從今往後你便是再沒有機會了,這一次便滿足你吧。」
  天青和玄霄對視一眼,同時斬去敵人,然後朝著天界的南天門衝去。
  伏羲冷笑一聲。
  衝到南天門時,又有些仙神出現,天青暗自啐了一口,然後笑道:「果真是修仙之人太多,以至於現在天界的仙是越來越多了啊。果然在的高才好麼?」
  玄霄瞥了天青一眼,「有說廢話的這些時間,早已可以撂下些了。」
  「是是,師兄說的是∼∼」天青聳聳肩,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天青抬起他灰藍色的眼睛看著眼前這一群姑且算是烏合之眾的仙神,這倒是個發洩的好機會。
  若說全都是烏合之眾也不盡然,畢竟伏羲不可能讓廢物來守著南天門,要知道裡面呆著的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失去的人。
  正在廝殺之中,忽然天界猛地一震,搖晃起來,就連天界充沛的靈力似乎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伏羲一頓,眼色漸深,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又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停下與蚩尤戰鬥的動作,伏羲看向天界神樹的方向。
  猛地,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
  愈見危險的眼睛裡冒出火光,「哈哈哈哈……」仰頭一笑,伏羲不再說話。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49

第一百一十九夜華
  此時唯身後倒了一地的人,不過該死的死了,不該死的只是暈了過去。在她面前單膝跪下了四個人,均低著頭,等待吩咐。
  唯看著手中靈光流轉的珠子開口:「你們先去吧。……自己注意安全。」
  「是!」瞬間四人便不見了。
  唯有唯一人和天乙站在原地,看著珠子若有所思,然後不屑的一笑,將身上僅剩的力量灌注在手上,猛地握向珠子,天界猛地一震。
  「嘻。」唯似乎是在嬉笑,卻帶著嘲諷的意味。加緊了手中的力度。
  頓時這之外衝進來好些仙神,就為了奪下唯手中的珠子,卻見唯不為所動,更加用力的捏。沒有多久,手中的珠子就被唯捏了個粉碎。
  本來這顆珠子是支撐整個仙界漂浮的源頭,可是在珠子被毀掉之後,天界雖然回話很多,但是終究沒有掉落,這倒是讓唯有些驚訝,不過不一會兒也就想到了,除了伏羲,恐怕也就沒有其他人能夠撐起整個天界了。
  不過,這樣也好,復仇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若是伏羲以一己之力支撐天界的話,那就更方便她逃出去了。
  看看眼前的仙神,唯冷笑一聲,看準了哪些是與千年之前的事有關的,毫不留情的格殺,若是沒有關係,便讓他們不能在行動過。
  不一會兒,她就已經到了南天門,這倒是要感謝伏羲為了她的尊嚴問題,多少給她留了些力量。否則,她怕是來不到南天門,也毀不了那顆珠子。
  一來到南天門唯就感受到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唯朝著天青他們笑笑,然後將視線轉向罪不容忽略的伏羲身上。
  伏羲此時已經有些瘋狂的姿態了,「你便是這般對我的?」
  「小羲,我說過的,你不能束縛我的自由,我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是你的母神。」
  「哈哈哈!倒是我錯了,若不是考慮到你,我便不會在你身上留下那些力量。」
  「小羲,想來你是知道了,我們是不可能回到那時候的,不管是我創造出其他人之後,還是現在我已經擁有了感情。你需要明白,不要執迷……」
  「我不知道!……唯,你要殺了我麼?」忽然伏羲臉上扯出來一個笑,傾國傾城,帶著暖意,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樣。讓唯呆愣了一下。
  「……不會。」是的,不會,或許在那個時候其實她就已經有感情這種東西了,只不過自己也不知道罷了。否則為什麼會有慾望這種東西額,想要擁有感情,想要這種東西本就是一種感情。所以對待伏羲,對待蚩尤,對待女媧他們才會這樣捨不得。在女媧被伏羲貶的時候才會生氣……
  伏羲笑著低下頭,然後又抬起來,「若是你不殺我,那麼在我活著的時間裡絕對不會讓你和別人在一起。」伏羲笑得很燦爛,就像是第一天唯將他造出來並賦予名字的時候一樣。
  「……若你有那個能力的話。」說不清現在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但是即便是這樣還是不想殺了伏羲。
  然後唯和他們一起回了魔界。
  這次神魔之戰異常的簡單,只不過歸功於伏羲對唯的愛。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為現在的心情才會異常的低落,看到伏羲失望的樣子,老實說真的不太高興啊。
  忽然間,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顆笑嘻嘻的腦袋出現在唯面前,「蕭蕭是為了什麼這麼失落呢?難道是因為我們把你帶回來?」
  唯白了天青一眼,「只是覺得有一種辜負了小羲的心意的感覺。看著他失望的樣子,覺得有些難過。」
  天青沉默,有些不爽,眼睛微微瞇起,「蕭蕭你這麼在乎他?」
  「那時自然的吧,自從我創造出他來,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了。最孤獨的那一段日子也都是由他陪伴著才渡過的,然後才有了小尤,天乙他們。」
  「若是要我真的對他下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是我很重要的家人,,如果是家人的話,又怎麼可能真的下手呢。只是小羲他太過執念了。說來也是,從他被造出來之後很長時間都只有我一個人在他身邊,整個世界都只有一個人,又怎麼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不也……」天青將腦袋埋在唯的頸間,悶悶的說。
  「不,天青,我說過的吧,我很自私,也很貪心,所以我不滿足於自己身邊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人的生活太單調,所以我才陸續創造出其他人來。所以我貪心,完全忘了有一個惹那時完全以我為中心的,也完全不明白,當一個人擁有另一個人完完全全的在意,到後面在意漸漸轉移,轉到其他人身上的感覺……我果然是,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恥的人了吧。」唯將手放到天青頭上,用五指順著天青的頭髮,然後放下,握成了拳。
  「你無恥也好,不無恥也好,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以前的你是什麼樣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還有以後的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你若是想要補償或者是做其他什麼,我都沒有意見,只不過你不要把自己繞進去就可以了。」
  「……」
  「?」
  「……為毛我覺得我們倆之間氣氛不對?」
  「……」
  「雲天青,乃是不是把自己放錯位置了啊?!」炸毛!掙脫天青,唯跳到一邊。
  「呵呵……」天青沒有動只是低著頭笑,「蕭蕭,我可是沒有吧自己放錯位置哦,我說過了,你是我喜歡的人,而我絕對不會放手,所以,結論就是你是我的,那麼為什麼我不可以把自己放在那個位置呢?」
  喜歡=不放手=所有權??掀桌!!你是從哪裡得出這麼個等式的啊?!
  猛地,唯又沉默。
  天青看著唯,然後笑起來,「你在擔心?」
  唯無力的把手放到眼睛上,「知道你還問。」
  「啊,那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他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如何抱的美人(暴力)歸。
  瞪了天青一眼,唯無力的往回走,真是什麼心情……忽然停住,看著後面還坐在地上的天青,「喂,走了,回去吧,等會兒小尤還要恢復我身上的力量來著。」說著伸了個懶腰。
  其實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回來到底是不是好,因為她不能夠確定伏羲在她身上下的封印蚩尤能夠解開,而能夠確定的是,伏羲一定會來,這不是給別人帶來麻煩是什麼?可是她真的很想回來啊。這裡有這麼多她在乎的人。
  她有預感,下一次不會那麼簡單了。或許,她再也沒有機會和他們在一起了也說不定。
  唯停下腳步,看著走在她身後的天青,有些是還是要說出來,沒有遺憾的好,「天青……」
  「嗯?」有些詫異的看著唯,想不出她現在這副正經的樣子,是想要和他說什麼。
  「我喜歡你。」
  「……」聽到自己一直期盼的話,倒是顯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在他的意識裡,唯絕不可能這麼間的說出這樣的話,現在說出來,倒讓他覺得不安了。
  「我喜歡你,雲天青。」說完,看著天青呆愣的樣子,有些小開心,然後有些心酸。轉過身,也不管天青會怎樣回復。
  她雖然在乎回復,但是現在似乎不是那麼重要了,或許聽不到會更好一點,她現在只是想要沒有遺憾而已。
  而天青則是有些摸不到頭腦的樣子,雖然不覺得這一次是唯在和他開玩笑,但是要說會是真的,卻有些……「蕭蕭,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唯的步子一頓,然後又恢復,「若是你想要這麼認為的話,也無妨。」
  「我當真了,蕭蕭。」
  我真的當真了,或者說是,就算不是真的,也想要它是真的。
第一百二十夜華
  可笑的看著自己被束縛的樣子,然後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伏羲。
  伏羲笑得很溫柔,只是眼睛裡什麼也沒有,他輕輕的撫摸著唯的臉,「果然只有這樣做麼……一開始便這麼做,或許會比較好呢……雖然你會恨我……」可是有什麼比你在我身邊要好呢?
  恨……麼?真的會恨麼。
  「可是我還是不希望你恨我呢,所以你有什麼想要做的事,只要不是要離開,我都去幫你做好不好?」伏羲坐到唯旁邊,將頭靠在唯的頸上,有些無助的樣子。
  唯半天沒有出聲,因為現在除了離開,她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事是想做的。她唯一想要做的不過就是回到他們那裡,然後該做什麼做什麼,就算平淡,也能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不過,這樣的要求,恐怕伏羲是不會同意的吧,真是……小孩子的佔有欲……
  不過她都完全無法理解到底是怎樣的感情驅使他一個人跑到魔界搶人。不過,竟然給他搶到了,畢竟,他下在她身上的封印蚩尤怎麼也解不開,就算她知道怎麼解。
  長久的沉默讓伏羲有些焦躁,他扳過唯的臉,讓唯看著他,「為什麼不回答?」
  「……小羲,你覺得我現在能有什麼樣的希望?」歎了口氣,唯平靜的看著伏羲。或許是從一開始就想到了,所以告白的時候才沒有想聽天青的回答。或許她想過回到這裡來,為了彌補自己對自己重要的人所犯下過錯。就算是伏羲要她現在立刻死去,或許她也不會有多猶豫。
  她不愛自己,對這個世界除了那些重要的人,似乎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
  沉默了一下,伏羲就像沒有聽到一般,「唯,你不是討厭天界麼,若是討厭,就毀了怎麼樣?」
  神魔之戰的時候,唯差一點就能將天界毀了,但是被伏羲阻止了。
  伏羲會阻止唯毀了天界,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畢竟他是天界之主,但是要說是毀了,就真的讓唯驚訝了,她不會忘了當初伏羲多艱難才建立了天界的。
  看到唯驚訝的表情,伏羲有些高興的笑起來,「你會高興的是嗎?」伏羲用臉輕輕的蹭著唯的臉頰,像小孩子抱著唯蹭蹭。
  「……」依舊是沉默,這種時候她該說什麼?恐怕說什麼都不適合吧。
  唯不由得苦笑,伏羲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部都是她的錯啊。
  「怎麼,唯還是不喜歡麼?還是說,其實你很高興能這樣?」
  「……不,小羲,從復完仇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再憎恨了。」
  伏羲一頓,更加緊的抱住唯。
  從伏羲將唯帶到天界的時候起,唯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還以為她永遠你也不想和自己說話,沒想到竟然還能在聽到唯叫他小羲……
  唯並不是不想和伏羲說話,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羲……」
  「唯,我吧他們都毀了吧!」伏羲抬起頭笑得很高興,「我現在就去毀了天界,一切讓你不開心的東西都要毀了,一起讓我不能和你呆在一起的東西也都要毀了。」最後一句的聲音很小,小得唯幾乎聽不見。
  是的,所有阻擋他和唯在一起的東西都要毀掉。包括天界。
  那些雜碎有什麼資格讓他的時間浪費在其他方面。
  *
  第一個被毀掉的就是天界。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唯的心情簡直不能用震驚來形容。然後還有更震驚的事。不只是天界,就連其他地方也開始崩塌,最明顯的就是人界。
  再然後就是得知天青他們在外面翻天覆地的找她,可是無論怎樣都沒有辦法找到。伏羲沒有將唯帶到天界,而是那個像是阿房宮的地方,離源不遠,但是蚩尤卻沒有辦法找到,就連天乙也沒有辦法找到。
  而唯卻在和伏羲用水鏡看著外面的一切。
  伏羲很高興。唯也沒有擔心,因為好像她已經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一樣。
  所以在看著這一切的時候,唯走到伏羲的面前,輕輕的撫摸著伏羲的臉,「小羲,若是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詭異的沉默。
  伏羲的眼深得看不到底,可是唯卻笑了,因為好像能夠知道他的感覺一樣。
  「回答我,你會怎樣。」
  「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小羲……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不會死的,就算我是創世神也一樣。終有一天會死去,會消失,會不復存在。」
  「你要做什麼?」伏羲深黑的無底的眼睛盯著唯,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唯笑笑,然後撫摸著伏羲的臉,「我能做什麼呢,我什麼也不做,就呆在這裡,直到死去……可是小羲啊……所有人當中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最不放心的人……?」伏羲有些茫然,然後定定的看著唯。「你最不放心的人是我麼?」臉上帶著笑,但是卻有些悲涼,「這是個謊言麼?」
  「小羲,你該知道我不喜歡謊言,請相信我,這一句話,絕對不是謊言。」
  「你會呆在這裡直到死去?」
  「是的。」
  明明有這樣的承諾,可是為什麼還是會不安。
  就像在某一天她就會一去不復返了一樣,不像以前她去找所謂的情感那樣,而是永遠,完全的消失……
  「我今後的時間全部屬於你了。」小羲,我沒有騙你,所有我重要的人我多不會欺騙。
  我的時間全部屬於你,直至死亡。
  *
  伏羲愉悅著卻不安著。
  蚩尤他們一直都不安著,無論是唯呆在伏羲那裡這件事,亦或是一種預感。
  「這裡就是源。我知道伏羲他肯定不會帶她來這裡。」因為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誕生她還有他們的地方,「卻還是想要來看看。畢竟這是我們都知道的地方。」
  重樓看著這個世界裡舖天蓋地的桃花,「你知道為什麼伏羲會想要把天界毀了麼?」
  「嘛,或許能夠想到,卻覺得不可思議,我本人是不想這樣相信的。」君弦沉默了一會兒,在所有人都無法開口的時候開了口。
  重樓回頭,「是什麼。」
  「若是晚晚不喜歡的話,你覺得伏羲會真的毀了天界麼?」
  「……他會。」開口的是蚩尤。
  在這裡最瞭解伏羲的莫過於蚩尤和天乙了。所有人看向天乙,天乙凝重的點點頭,「我想,或許伏羲還會做出其他的事來。」
  眾人一致的沉默。
  「最近人界也開始出問題了,該不會是這個世界要崩塌了吧?」貌似是玩笑,但是卻有些擔憂,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若是這個世界崩塌,唯她大概會氣死的吧。」
  「既然是創世神,難道晚晚她沒有辦法恢復?」
  「談何容易,當年唯僅僅是分離盤古,都是用了上萬年的時間,即便是修復,恐怕用的時間也不少。」
  反常的一直沉默的天青此時終於開口,「你們不覺得著世界的崩塌與伏羲有關係麼?」在天界被毀之後。
  「……」
  或許所有人都想到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可是現在連伏羲都找不到,更別說是找回阿離阻止世界的崩塌了!」
  「不管怎樣,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回唯,就算是世界崩塌,有她的話也能夠修復。」
第一百二十一夜華(大結局)
  世界崩塌了,是真的崩塌了,唯在屋子裡和伏羲看到的一樣,只是伏羲是興奮,而唯一點表情都沒有,似乎毀滅的不是她創造的世界一樣。
  唯知道的,這個世界會毀滅都是伏羲做的。那時不時消失不見,然後渾身疲憊的回來。
  但是她沒有發怒,只是這麼淡淡的,淡淡的看著。
  人界毀了,鬼界毀了,妖界毀了,魔界……毀了……
  整個世界就像是回到了混沌一樣。唯一還完整的就只有源。
  「為什麼你這麼平靜。你知道的不是麼?」伏羲抱著唯,輕輕閉上眼睛,讓頭靠在唯的肩窩。
  「嗯,我知道。」
  「那麼為什麼。」
  「我說過的吧,直到我死,我都會呆在這裡。我不平靜又能怎樣。」
  「……我毀了這個世界了,這樣的話,是不是就只有你和我了。」蹭蹭唯的肩窩,嗅著唯身上帶著的桃花的味道。
  「……」唯,沒有回答。伏羲只當是她失望的沉默。
  世界毀得乾乾淨淨了。
  這種時候,自然什麼地方還存有生命的能量,哪裡就有可能找到伏羲和唯。
  可是,當蚩猶帶著魔界眾人出現在伏羲面前的時候,伏羲依舊驚訝,而後是憤怒。這個地方有他的結界,就算裡面有生命的特徵,也沒有人能夠找到這裡。
  感覺著唯身上散發出來的最本源的力量,伏羲所能想到的就是是唯將他們引來這裡的。「你騙了我。」
  唯淡淡的搖搖頭,「我沒有騙你。我說過不會離開這裡就是不會離開。人確實是我引來的,不過,我說到的事情自然也會辦到。只是,我想想要見見他們而已,不是想要離開。」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唯,「唯,這個世界已經被毀滅殆盡了……」
  唯沒有回答持有的問題,而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了他們面前,確切的說是走到了天青的面前。
  雙手抬起,然後拉住天青的衣袖。
  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卻看起來那麼的艱難。忽然整個人就撲到了天青的懷裡。
  天青驚訝的托起唯要下滑的身體,忽然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襲擊了他的心臟,「蕭蕭……?」
  「唔……」唯,應了一聲,然後靜靜的被天青擁著,趴在他懷裡。
  「唯!」伏羲、蚩尤還有天乙忽然驚恐的看著唯,「你在潰散!!」
  是的,她在潰散。
  為什麼她願意將自己的一生留在這個地方,就是因為,她的時間不多了。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死的。」可是這是天劫。她是創世神,卻不是天。「這個世界一定會毀了,毀了之後一定會重建。一定是我來重建。」
  「只有最後幾句話可以說了,你們要問什麼就問吧。」雙手穿過沉默著的天青的腰,緊緊地抓著天青背上的衣服。
  「為什麼……」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開口的是伏羲,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空洞。
  「天道。這個世界必須毀掉重組。」
  「所以毀滅的人是我?」
  「不管是誰,今天我都將為了創世而死去,儘管我還沒有活夠。」原本以為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放下一切,就如同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命一樣。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卻捨不得了,捨不得什麼?一切都捨不得。
  越是接近這一天,越是恐懼,偏偏她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
  「什麼我命由我不由天,最終不也是被玩弄於鼓掌之間麼。」淡淡的開口,一直都是淡淡的,不是不願意宣洩,只是這樣的她如何宣洩?「所以,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了,小羲。」
  「呵呵……」伏羲低著頭,發出絕望的笑聲,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最後跪倒在地上。
  重樓一個閃身消失在房間。玄霄沉默的站在一邊,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蒼白無力。
  「哥哥,對不起了,阿離不能在這樣陪著你了,沒有辦法在你懷裡撒嬌任性了。」
  「對不起玄霄,我終究沒有選擇你,不過,這或許是你的幸運也說不定。」
  才不是……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地面上,尤為扎眼。
  唯還想要說下去,天青卻輕輕的摀住了她的嘴。
  「給我一點時間吧。」天青開口。「各位。」
  天青小心小心翼翼的湊近唯的耳邊,輕聲說道:「蕭蕭,有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平靜的聲音裡帶著顫抖,儘管竭力的壓抑,卻還是漏了出來。
  「有好多,好多。可是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嗯。」天青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抱緊了唯。
  「天青,我想說忘了我,可是我是這麼個自私的人,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忘了我。所以,你記得我好不好。」
  「嗯。」
  「記得我會不會不快樂?肯定會吧,所以天青,你能不能一直快樂的這麼生活下去?」
  「嗯。」
  「要笑的,但是不要強顏歡笑的,那樣很醜。」
  「嗯。」
  「我有沒有說過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從還沒有見到你開始?」
  「沒有。」
  「那我現在說,我很喜歡你,從還沒有見到你開始。」
  「嗯。」
  「天青,對不起……」
  「……嗯。」其實,我不想要你的對不起。
  「如果我有來世多好啊,你帶著我的記憶,等我轉世了,然後讓我記起來。」
  「嗯。」
  「可是,這樣也好,至少以後的永遠,我都會記得你了,天青。所以,你不可以忘記我了。」
  「嗯。」
  「天青,在記得我的時候,快點找個喜歡的人嫁出去吧。」
  「……」
  「好嗎?找一個喜歡的人……」
  「……嗯。」
  其實我不希望你有其他的喜歡的人的。
  「我,想留下啊……好想留下啊……天青。」埋在天青懷裡,積滿了的眼淚流了出來,浸在天青青色的衣服上。
  灼熱的感覺瞬間又變的冰涼。
  「嗯……」
  「天青……」
  「嗯?」
  然後再沒有了聲音,緊緊抓著他衣服的手就這樣滑了下來。
  如果說這世界上最美的是什麼,恐怕就是眼前這樣的景象了吧。
  晶瑩的光點從唯的身體裡面飛出來,四散而去,唯有幾縷圍繞著天青飛了幾圈鑽進了天青的懷裡。
  最後只剩下了一個空空的懷抱,裡面什麼都沒有,唯有漸漸漸冷卻的溫度。
  「……天青?」
  「嗯?」揚起一個笑臉,天青抬起頭來。
  「……沒什麼。」
  天青緩緩的走出去,看起來一絲虛浮都沒有,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帶著多大的勁道才能一如平常的走出去。
  伏羲嘶吼著,暴虐的靈力肆虐著這個地方,華美的宮殿瞬間湮沒成塵埃,漸漸遠去的……是什麼。
  玄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不清表情。
  「快樂麼……」那是什麼。
  天青越走越遠,只留著遠遠傳來的模糊聲音,「喲,發芽了啊。」
  ——完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55

流螢點點(天青結局)
  「爹……」
  「臭小子,你真囉嗦,快點去陪你老婆吧,我在我這裡算個什麼。」依舊是一身青衣,唇邊擎著淡淡的笑,眼中有些調侃,可最深的東西怕是要感覺才能知道。
  天河每個月都會到青鸞峰去看看,他很早之前就已經不住在青鸞峰了,不管他爹是不是會趕他離開,菱紗都不會希望他一直呆在青鸞峰。更何況,自從那之後,他爹就更喜歡呆在青鸞峰了,幾乎不出去。
  其實天河是想他家爹爹多出去走走的,菱紗說,如果爹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或許會有不好的結果。所以他才會跑青鸞峰跑得這麼勤。可是不管怎樣,他家爹似乎就是認死理了,就是不願意離開青鸞峰。若是他說起呆在青鸞峰總不會高興的話,他家爹爹就會淡淡的回上一句:「正是因為呆在青鸞峰上不會不開心,所以才一直呆在這裡啊。」
  「若不是爹你一直不離開青鸞峰的話,我和菱紗也就不會跑這裡這麼勤了。」天河講話不喜歡繞彎子,理由什麼的自然也是直接說出來。
  這樣的話在這幾百年裡天河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可每次一提到這個話題,換來的總是他家爹爹的沉默。
  不用想天河都知道,這是因為魔女姐姐。卻不知道他家爹爹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天青拎著酒壺緩緩站起身,走到一棵樹旁邊,就著草坐下,輕輕地撫摸著綠油油的草,陷入了沉思。
  若是唯還活著,如果還記得,那就會記起天青坐的這個位置正是她第一次帶著天青來青鸞峰上的時候坐的地方。
  淺酌上一口酒,天青終於淡淡的開口了,不同於以往的沉默,倒是讓天河驚喜了一番。「呆在這裡很好,回憶也很好……塵世間早就已經不屬於我了。」若不是玄霄師兄和天河他們還會來青鸞峰看看他,或許他已經不認為自己是活著的了。
  當初答應過蕭蕭的事,做起來的時候卻很難,至少,在這幾百年中,他沒有做到過。唯一他能夠做到的不過是順了自己的心意過活。
  「只是有些答應過她的事情卻沒有做到,終是有些……」愧疚?不是。遺憾?也不是。或許他不是糾結於沒有做到答應過蕭蕭的事,而是糾結於她的死亡。
  「現在,似乎是我自己畫地為牢,作繭自縛。執著了這麼久,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執著些什麼……或許真如你們所說的,該出去走走了。不知幾百年過去,這世間又是怎樣一番光景了。」是怎樣一副光景,其實並不是那麼好奇,目的不過是不讓自家兒子那麼擔心,不讓那些人那麼擔心。也不讓某人愧疚,儘管她就算愧疚了,他也不會再知道了。
  天青的決定自然是讓天河高興的。既然他家爹爹願意出去了,他也就不再嘮叨了,而他家爹爹要去哪裡就不是他所要關心的了,反正逃不了這六界之中。
  天青離開青鸞峰的時候天氣很好,但是這好卻是對於天青來說的。天青的名字雖然帶著晴天的味道,但是他更喜歡的卻是陰天,和唯一樣。他離開的時候是陰天,沒有下雨,天氣也不熱,但是莫名的心裡好像輕鬆了。
  離開了青鸞峰天青選擇去的地方都是他從來沒有和唯去過的地方。理由很簡單。
  再次站在人群中的時候,是恍如隔世,也有格格不入的感覺。畢竟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了。
  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是天青避開人群,走偏僻地區的時候。
  偏僻的地方要麼會有妖怪,要麼會有野獸,恰好,這兩樣他都不怕,或者可以說是它們的剋星。指不定見到了是它們繞著走。
  但是事情總會有意外的,那意外就是不知為什麼那妖怪為了一個孩子竟然連命都不要,非要留在原地將那孩子作為食物。剛好當了天青的路,且不說就算是他沒有看見妖怪吃人,知道了也要去管一管,更不用說這種明目張膽敢在他面前吃人的妖怪了,天青自然是拔劍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沒眼色的小妖給滅了。
  滅了個乾乾淨淨。
  如果現在還有一個人在的話,天青絕對會扭頭就走,不會去管地上昏過去的孩子,但是問題是沒有。天青不可能放任一個孩子在荒郊野外呆著,更何況這孩子是暈過去的,這林子裡不知道還有多少妖怪野獸。
  所以天青歎了口氣走了過去,蹲下身,天青摸了摸下巴,打量著地上昏迷的孩子。白白嫩嫩的,看起來確實很可口的樣子,但是這不代表妖怪會為了這樣的孩子連命都不要了。天青左看看又看看也沒有看出這孩子哪裡那麼吸引妖怪了。
  忽然,天青一愣,神色有些複雜的的皺了皺眉。現在恐怕就算是他覺得麻煩,也不得不將小傢伙兒帶走了。若是能找到她的家人那最好,若是找不到,收養她也未嘗不可。
  若是當年他第一次見到蕭蕭的時候再小一些,或許就是現在這個孩子的樣子吧。呵,嫩了好多,包子臉,軟乎乎的,身上還有未散去的奶香。
  或許長大了,會和唯一般模樣也說不定。
  只是,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是件好事。
  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總之天青的心情是複雜的。沒有找到女孩的親人,那就代表他可以收養她了,可是,她的樣子……若是長大了,他又該怎麼面對?
  只為了一張臉而收養她,難道要這麼和她說麼?若是天河或者是玄霄師兄、玄震師兄見到了又會怎麼想?
  不過,不得不說,就為了這張臉未來的樣子,或許天青也不會輕易就找一家人家托付。是他多想了,收養個孩子又怎麼樣了,他雲天青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還要看人臉色了?
  天青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回了青鸞峰,不由得歎口氣,果然他還是應該老老實實呆在青鸞峰麼,一出去就帶回個小拖油瓶,出去沒有多久就回來了……就像是散步一樣……
  只是天青默哀的時候,沒有看到自己的胸前飄出幾點熒光,繞著天青飛了一圈,融進了懷中小女孩的身體裡。
  回到青鸞峰的時候,天青無比的慶幸這個孩子看起來已經三歲多了,至少他不用擔心自己不會換尿布怎麼辦……
  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這個女孩子自從被他救回來以後就沒有醒過來。要不是天青確定她還有心跳的話,這麼多天了,他肯定以為這孩子已經死了。頂著一張蕭蕭的嫩臉無比的讓天青擔心。
  天青拄著下巴在床邊發起了呆,你說這孩子這麼久沒有醒過來,該不會是有什麼病吧,他又不懂藝術,難道要他帶著這孩子去其他地方瞧瞧?
  這孩子瞅著也不像是昏迷著也能自己跑到森林裡面去的樣子吧……難道是因為身上真的有病,所以被父母遺棄了?眼見自己的思路朝著越來越詭異的方向去了,天青不由得自己打住。真是沒有人說話,所以自己「冥想」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
  從胸口的地方掏出一塊東西。天青細細的摩挲著,裡面小小的指針還在不停地走動,在幾百年它就一直不停的走動,到現在依舊沒有停過。在蕭蕭給他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這個東西是用來看時間的,很準。
  自從蕭蕭給他之後,他就一直放在胸口的位置,從來沒有離過身。他記得當年蕭蕭給他的時候,眼中有著不捨,也有些堅定。所以他想這或許是蕭蕭很重要的東西也說不定。
  「唔……」
  淺淺的嚶嚀聲打斷了天青的思緒,天青回過神來,有些欣喜的看著剛醒來還有些迷糊的孩子。
  那孩子睜開迷濛的眼睛,眨了眨,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轉動的眼珠漸漸的變得清明,在對上天青的時候停住了,眼神中有些疑惑,然後忽然就瞪大了,在天青驚訝的眼神中一蹦而起。
  「雲天青!」
  天青一愣,表情有些古怪,「你……認識我?」
  問出這一句後,小女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巴掌排在天青的腦門上,「靠!你那麼大一張臉擺在我眼前,我要再認不出來,那就是瞎了,你這是在詛咒我麼?!」
  罵完了的女孩正打算繼續罵,可是在看到自己的手的時候,愣住了,然後顫抖著來來回回把自己的手看了好幾遍,又將自己的身體打量了個遍,終於顫抖著出聲:「為毛,這是為毛……為毛我又縮水了?!老娘頂著個loli臉上千年,好不容易混成少女就被定住,我都還沒怎麼抱怨呢,現在怎麼竟然縮水成了包子?!難道我這一生就和御姐無緣了麼?!絕對不可以嗷嗷!!!」
  天青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女孩兒的目光由震驚變為幽深,再變為炙熱,灼灼的盯著女孩,「蕭……蕭蕭?」
  「啪!」又是一巴掌排在天青腦門上,「丫的,老娘叫蕭月,不叫蕭蕭蕭啊!」不帶這樣的啊,叫個名字也要帶問號的麼?
  「話說我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還會……」
  話是被擁抱打斷的。
  唯終究是再沒有說什麼了,不管怎樣,她終究是活過來了。或許還有她不知道的事,但是現在,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錦緞的衣服上帶來了灼熱的溫度,久久的都沒有降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不彈的淚浸濕了唯肩膀上的衣服。天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他壓抑的呼吸聲在唯耳中格外的明顯。唯只能抬起自己胖乎乎的小短手回抱住天青。
  唯無比怨念的看著自己的小短手……
  她不知道天青究竟被她傷害的有多厲害,但是可以想像,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這世間究竟是個什麼樣。
  不過那些都與她無關了。既然天滿足了她的心願,那麼她就會珍惜,所有的一切,她該還的基本上都還完了,她現在唯一所想的就是,不能再讓自己留有遺憾,所以,這一次無論怎麼樣,也要和天青在一起。
  「天青,我回來了……」
  「……嗯。」
  那是意外的驚喜,在他都已經完全放棄之後的驚喜,此刻讓他格外的幸福。在夢裡都沒有出現過的場景,那是因為他太明白了,所以就連想都不敢想。
  若是這樣,那能不能證明這是真的呢……
  *
  多年之後。
  「咳,站穩了!」青衣男子用戒尺敲了一下眼前明顯帶著怨念的女孩一下,語氣中明顯帶笑。
  「雲天青!老娘撐不住了!!」
  又被敲了一下,天青閉著眼睛,一副夫子的樣子,嘴角卻帶著狡黠的笑,「不許說髒話!」
  「雲天青!你狠!」
  唯的馬步扎得搖搖晃晃,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樣子,「只能你早日修成仙身才好啊,難道到時候你死了我還要去找你的轉世麼,那多麻煩啊,要是你轉世了不記得我了那怎麼辦啊……我說你原來不是天才麼,怎麼現在連馬步都堅持不下去的樣子……」
  「雲天青你混蛋!老娘天才那也是原來的那個身體素質好好吧?再說了我天才的那是腦子!現在我的身體素質這麼差,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循序漸進啊?!」
  天青立刻變成一副憂鬱的樣子,憂鬱的目光看著唯,「那好,我去第十七獄找九生九世,再去封神陵搶逆靈泉水……」
  「……」你狠!「好啦,我繼續!」
  撥開烏雲,又是一臉陽光燦爛,天青笑瞇瞇的看著汗流浹背的唯,這回總叫我扳回來了吧!
  ——完
剎那芳華(玄震)一
  作為一個瓊華弟子,我與其他人一樣要遵守瓊華派的規定。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我是作為下任瓊華掌門來培養的。
  瓊華的門規,每個弟子都是很嚴肅的來遵守的,只除了一個人。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早課上睡覺,那時只當她還不習慣瓊華清修的條例。她醒過來的時候,早課已經結束,而上早課的弟子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見她憨態可掬的伸了個懶腰,自己這才開口叫了她。
  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那樣一個情形。
  她抱著我哭得很厲害,說不清為什麼她的哭聲裡面帶著絕望,又帶著希望,還有些一些莫名的他完全不理解的感情在裡面。這樣的哭聲,聽在我的耳朵裡總有一種很抱歉的悲哀。那時也說不清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有了這樣的感覺,忽然又覺得,她哭聲裡的那些複雜的感情好像又能夠明白了。
  她跑開的時候很失望。因為我不是她口中的哥哥。
  後來,她和我變得熟了,其實明確的來說是她想與我相熟,所以很所時候一有時間就會出現在我旁邊。而她基本上每天都有的是時間,於是,每天我的身邊都會跟著一條小尾巴了。
  雖說是這樣,卻從來沒有因此而影響到我每天的事情,這樣一來,我也能基本摸清她的性格了。我想她很早熟吧,若是其他像她一樣的小孩跟在他身邊的話,不知道會惹出多少事情。
  再後來,覺得阿離她呆在自己身邊已經是一種理所當然,這樣的情況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我覺得我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也覺得這樣乖巧的又頑皮的孩子是需要好好的照顧的。所以我並不在意她是將我作為她哥哥的替身來看待的,相反,我很樂意作為她的哥哥來照顧她。
  變到這樣不過才一個月,所以我覺得,阿離真的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但是,卻又是在這不久的時間後,師傅將我叫到跟前,讓我隨時監視阿離,因為我和她走的最近。若不是我與她走得近,這時被叫去監視她的人便會另有其人吧。但是我寧願去做這件事的人是其他人。
  那樣的孩子,要讓別人對她做那樣的事,任誰都不會願意吧。若是真這樣做了,不就是辜負了阿離對自己的好和信任。
  我問師傅,為什麼要這樣。師傅只道是查不到阿離的身份,怕她做出什麼危害瓊華的事來。
  像阿離這樣的孩子能做什麼呢,那樣溫暖的眼神,怎會是一個有險惡用心的人會有的?
  我不想那麼做,但是師傅的話是無法違背的,不僅是因為他是瓊華的弟子,更是因為我作為瓊華的下任掌門候選所要遵循的,我才更不能夠由著自己。
  在我看來,阿離似乎是沒有偽裝什麼的,她身上的氣質自是一刻也沒有隱藏過,即便是在師傅他們面前。我總覺得她是不屑於隱藏的,她有著自己的驕傲。
  我再沒有知道更多的事,直到我隨阿離去到太平村,她依舊沒有防範我,在我面前該說什麼還是說什麼。於是我知道了阿離已經恢復了些記憶,她很在乎那個叫做雲天青的男孩。
  我一直很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師傅這些我已經知道了的事情,但是,若是這樣的話,無疑是背叛了阿離對我的信任。
  我想,我自己是不可原諒的,我最終還是將這些事情告訴了師傅他們。
  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瞞了下來,這或許是我的心裡還殘留著的一些叛逆,也或許是心理面莫名其妙的感覺。
  那種感覺似乎是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有了,莫名的熟悉,莫名的溺愛……就像是自己很重要的家人一樣,所以不想看她不開心,也不想傷害她。
  所以,若是其他人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違背師傅的吧……
  但我依舊愧疚,背叛的這個事實是不可磨滅的,當我沉浸在對自己的唾棄中時,我卻看到了阿離了然而理解的眼睛。就像一直被壓抑的灰暗被宣洩了一樣,我忽然覺得能被理解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那時,我竟然忘記了被理解的那件事是我對她的背叛。
  後來我想要像我靈魂所熟悉的的那樣像她的哥哥那樣照顧她,不讓她受委屈,。所以從蠻州回來以後,有關於阿離的事,我只挑著無關緊要的說,儘管會覺得很對不起師傅,卻不會後悔。
  於是不久以後,師傅開始懷疑我,看著師傅眼中的懷疑,青陽長老眼中的瞭然,我一笑了之。我想,除了青陽長老以外,大概宗煉長老和重光長老也是瞭解的吧。
  阿離總是和青陽長老、宗煉長老和重光長老很「要好」,時常去他們那裡搗亂,或是死纏爛打要寫寶物私藏,時常鬧得雞飛狗跳,長老們雖然表面上總不待見她,但實則已是將她寵上了天。尤其是重光長老,或許是阿離一早就看出來重光長老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尤其喜歡惹他生氣,待到重光長老氣得暴跳如雷了,再罰她進反思谷,或者是抄書。或許是重光長老早知道了阿離的本性,也就由著她,每次依舊是照罰不誤,卻從不會罰重。
  阿離很少親近師傅,起初我並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後來的時候就明白了,阿離會在潛意識中分別出會對她好的人和會對她不好的人,然後區別對待。不知道為什麼阿離會有這樣的潛意識,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直覺很準。
  阿離喜歡捉弄別人,我和夙瑤是少數免遭劫難的人,就連後來的玄霄師弟,那個冷冷的、嚴肅的,被阿離稱為「冰山,面癱」的玄霄師弟也不例外,或許還算是最嚴重的人。照阿離的話來說就是這樣的悶騷男捉弄起來尤其有趣,事實證明阿離並沒有說錯,的確很有趣。(玄震乃竟然也黑了……)
  阿離喜歡耽美,也就是龍陽,也可以說是斷袖之癖。雖然我不能理解她為什麼會喜歡這樣莫名其妙的事,但是由此製造的樂趣確是不少的。當然,玄霄師弟首當其衝,阿離的原話是:「這樣的極品美少年,攻受皆宜,不去搞耽美那就太可惜了。」反正我沒有被阿離歸到其中,也就樂得看戲。
剎那芳華(玄震)二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55

紛繁(玄霄)
  早晨起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聽聽門外有沒有什麼聲音,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然後就會出現各種暗器,目標無疑都是我。在瓊華除了某個人,沒有人會這麼無聊。不過貌似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發現了……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即便是這樣,我卻還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有趣。
  在來瓊華之前,家裡的冷清和嚴格讓我養成了這一副性格,用別人的話說好聽一點就是穩重冷淡,說難聽一點,也就是照阿離的話來說就是面癱冰山……
  被私底下這麼叫,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在意,但是某只不管在什麼人面前都這樣。
  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很在意她的,畢竟她看起來年紀太小了,後來才知道有句話古人誠不我欺:人不可貌相。
  她並不像她的外表所表現的那樣弱小,若是用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來表示的話,就是扮豬吃老虎,她似乎樂此不疲。
  就算某些地方很厲害,不得不讓人佩服,但是也掩蓋不了她是個囧貨的事實。經常被囧到的我,老實說……很可笑……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阿離從第一次見到我開始似乎就很不待見我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一度很疑惑。後來總算是明白了,她就是不滿自己先來卻要當我的師妹,事實上,這樣真的很像一個小孩子,不,應該是她本來就是一個小孩子。
  後來也許是看我很不順眼,所以就開始每天找新花樣來捉弄我,總之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我也就不與她計較。不過,也就是這樣,後來我與她的關係也就好了起來,雖然簡單的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捉弄一個被捉弄的關係,但是在瓊華派裡,似乎我和她的好關係已經變成了公認的。
  這樣的關係,讓我覺得高興,雖然當時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高興。
  後來我一直很想瞭解她,為什麼明明是一個小女孩,卻擁有強大的力量,思想就像一個大人一樣,應該說有時候比一個大人更加清明。所以總是找機會,找一切機會來瞭解她,她或許知道我的這種行為,但是卻從來沒有說什麼,我便當她是默許。
  她依舊喜歡捉弄我,甚至是以捉弄我為樂,有時候真的是哭笑不得,又氣又好笑。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習慣了阿離每天的作弄,適應了她在我的生活裡,在我的空氣的佔領一席之地。所以理所當然的接受這樣的生活,也認為這樣的生活不會改變,會一直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們的生命都到盡頭。
  但是事實和想像是不一樣的,因為這種生活是會變的,變得很快,就在雲天青到來的時候。我所適應的都被打亂。
  每天早上沒有某人的惡作劇,總會覺得少了什麼,沒有某人總在旁邊想方設法的作弄我……那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會希望有人來捉弄自己。可是後來卻想明白了,那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因為我喜歡上了她,所以就算是惡作劇、捉弄,也只希望她的眼裡只有我一個人。
  但是我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這也是我平時沉默的時間比較的多的原因。所以我從沒有和她說起過這件事,事實上我覺得我能夠理解這一份感情已是難得。有時候她開玩笑時會提到,我就順著話說下去,但她每次都是一臉驚悚的看著我,像是我吃錯了藥一樣。接著逃開了,我不知道她是知道了我的想法故意逃開,還是根本就什麼都不明白。
  但是我知道一點,雲天青是知道的,他知道我對阿離的感情,就像我知道他一樣。或者說,不明白的就只有阿離一人而已。
  我承認,我一直在嫉妒。因為天青他對阿離的事知道的更多,這說明什麼?說明天青他在阿離心裡比我更重要?就像是天青來的那一天她的失控,焦躁。我知道阿離她認識雲天青在我之前,但是難道我就輸在這上面麼?
  我努力的探尋阿離的事情,只希望更瞭解她一點,但是雲天青呢,他能夠輕而易舉的知道阿離的事,因為阿離主動告訴他。
  他奪去了阿離所有的視線。
  所以我嫉妒。
  我知道,我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思或者是想法,這對於修仙來說是大忌,但是我卻有了。我努力地裝作平時的樣子,沒有讓任何人發現。我依舊是太清眼裡勤奮的弟子,依舊是其他弟子眼中高傲的嚴肅冰冷的玄霄師兄。
  唯有阿離,總是冰山冰山的叫我,依舊笑得燦爛,好像其他人怎樣看她,她完全不在意一樣。
  我總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所以知道她喜歡做的每一個小動作,知道她喜歡什麼,天青也在關注,就如同他總是知道阿離需要什麼。
  我的靠近在阿離看來是奇怪的,在她的心理對我似乎有一個定義,我模模糊糊可以看出那個定義的大概,卻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對我下這樣一個定義。這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她不同於尋常人,所以對她的某些行為,某些東西見怪不怪。
  後來夙玉來到瓊華派,從那時起,好像有些東西就不一樣了,她對待我也是,對待天青也是。
  她總在勸我,用各種方式勸我不要成仙。那時不太懂為什麼她要說這些,修仙本就是一件艱難的事,幾乎沒有人能夠成功,所以我也不過是盡力而為罷了。可是她的話總會讓人產生一種今後會有什麼機會飛升,但是希望我不要接受的感覺。
  她勸說我的話,我都聽進去了,就算之前真的存著飛升的想法,在那些話之後也漸漸淡去,再者,她不希望我飛升,我又何必去執著呢。
  開始雙修的時候,我才明白,阿離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夙玉對飛升事實上不怎麼在乎,就如同我不是很在乎一樣。
  似乎是看出我的猶豫,太清對我說,阿離非我族類,之所以接近我們是因為她知道了我們飛升的事,所以才想來阻止。
  非我族類,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之前才會來接近我麼?那她為什麼又會將注意力集中在天青身上呢,當時幾乎會想,若是這樣能將她的注意力多集中在我身上也未嘗不可,那時的我應該算是自甘墮落吧。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雙修,不僅是因為這好似太清師傅的命令,也是因為阿離既然想要我放棄,那麼,在我同意後應該會盡全力來勸說我吧?
  事實上也沒有錯,她總是不遺餘力的來勸說我了,只是我因為要雙修,見到她的時間慢慢變短。
  阮君弦,帶著和阿離一樣的感覺,她們總有共同語言,之前只有阿離一個人將我和天青配到一起開玩笑,現在又多出來一個人,無意間聽到什麼腐女,什麼耽美,什麼鬼畜,什麼陽光攻……完全不知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什麼,又想要表達什麼。每次看到她們眼冒綠光,下意識的背脊發涼,不知道是為何。
  在一開始的時候,阮君弦和阿離是不對盤的,或者說只是阮君弦單方面的不對盤,我不知道原因,但是能夠看出她的複雜的心情,不想這麼做,但是勉強自己那麼做,我想她們之間的這種情況或許不會堅持太長時間。
  也真如我所料,她們之間的關係,之後慢慢的改善了。所以瓊華的災難就又多了一個。
  之後的修煉,經過了筋脈逆流,我雖然覺得自己的力量加強了,但是卻覺得很難控制自己了。就如同和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僵,就連阿離也是,就像是在怕我一樣。若是以前,也有其他人會怕我,但是這其中並不包括阿離和雲天青,而那時,阿離開始怕我,學著躲我,而天青的眼神、目光愈發的複雜。
  直到有一天我故意的與阿離遇上,目的本是看看她,或者說還有著其他的期待,但是終歸沒有,她拘束的叫了我一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我走過她,才聽到她鬆了口氣的歎息。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於是我開口了,「你在怕我?」
  「怎麼會……」她僵硬的表情和口不對心的回答都讓我憤怒,我覺得自己似乎又要變成那種不受控制的樣子了,只能全力壓制。
  不過阿離畢竟是阿離,從沒有變過,或者說她也在期待著有一天能像以前那樣?
  後來的氣氛好了很多,我也總算是知道,現在的這種情況是我在經脈逆流之後產生的,只要收斂起來就好了。
  阿離依舊想讓我相信她,我相信她,可是卻不能說出來。為了讓我相信,她真的是做了很多,就連一些不能說的也說了,我在懷疑,她真的是為了阻止瓊華飛升才來接近我,還是真的是為了我好。
  聽著阿離的話,那時就覺得很累,覺得變得東西實在太多了,想要挽回卻好像都是無用功,唯有著醉花蔭一成不變,看得我覺得慚愧。
  後來玄震師兄找到我,問我執意網縛妖界的原因,而我只能沉默。
  那之後,阿離來找我了,或許是從玄震師兄那裡知道了什麼。我想知道,阿離究竟是因為在乎我還是真的是為了瓊華網縛妖界而接近我,所以我問了她的身份。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答案。
  哈,憑什麼對我就是隱瞞,而天青就是知無不言呢?!
  狂躁的心再也掩蓋不了,在她的面前展現出了我一直極力壓制的一面,而過後我卻後悔了。她的樣子明顯是被嚇到了,之後會怎樣待我?是會更加害怕吧。
  在水靈閣見到阿離的時候,她很平靜,好像被關起來的不是她一樣。
  而這一次,我總算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卻不覺得驚奇,彷彿這樣也是理所當然一樣,就如同她自己身上充滿了不可思議一樣。
  我在等她從小屋裡出來,我知道她可以的,只是她自己不願出來罷了,所以我等。看看要瓊華變成什麼樣的時候她才會出來,出來阻止我。
  ……
  現在……
  我被冰封在禁地裡。我沒有反抗,因為我知道那是我欠阿離的,所以我就該贖罪。
  只是現在心裡空落落的,除此之外便是鈍痛,無法再見到阿離了,在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裡只剩下了這幾個字了。
  其實我也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別人有的情感我也會有,我也會難過、悲傷、痛苦、寂寞……可為什麼在別人的眼中,我就和別人不一樣呢,超人的天賦,太清這樣說,正直古板,其他瓊華弟子說,令人恐懼,夙莘這樣說,他是太清器重的弟子……
  恐怕在這瓊華只在,唯一一個平淡對我的只有阿離了。
  只是現在,她也沒有了……
  被冰封的禁地,真的很安靜,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只能看到一層又一層的冰,散發著淡藍色的微光。
  我不知道這時候該是慶幸還是悲哀,慶幸還好,阿離留下了這麼多的記憶讓我回憶,悲哀留給我記憶的人已經死了,只剩下痛苦。
  不知道呆在這裡的時間還有多長,只能反覆回憶然後麻木……
瀲灩回還
  世上不知已經過了多少年了,離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有時候完全不覺得她已經離開,因為往昔還記得很清楚。記憶很清晰,一點也沒有模糊。
  習慣了她總不在自己的身邊,所以總會覺得她還在這世上某處,只不過沒有見到她罷了。
  永遠忘不了的是她的眼睛,明明經歷的事情比所有人都多,那雙眼睛依舊烏黑明亮,清澈。彷彿裝下了整個世界,又彷彿什麼也沒有,只要被她看著,就能得到最安靜安詳的時間。
  就如同她當年走近東荒地,揚眉,高傲的要求戰鬥一樣。火娣曾經說過我,我傻傻的不知道那是自己喜歡她,一味的以父親自居,現在想來,真是可笑之極。
  若是當時便知道這個心意,或許現在的情況又不同了吧。
  只是,恐怕自己再難自拔。
  伏羲,這個神無人不知,在魔界卻是無人不恨吧。任性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管不顧後果,執念太深,亦是殘缺。現在的他或許比任何人都要悲哀,自己毀滅了自己的希望,或許已經是天道對他的懲罰。
  即使這樣,也改變不了所有在意小晚的人對他的恨。
  「客官,一共十三文錢。」
  付了錢,我抱起琴朝外面走去。
  自從小晚死後,我就常在人界遊歷。呆在魔界,一直都在想,一直都沒有習慣,還不如離開魔界,四處看看。
  小晚喜歡到人界逛逛,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她喜歡有趣的事,而人界尤為多,層出不窮,要比魔界變化的快得多。
  小晚不在以後,重樓的話更少了,若是發火更是沒有人能平息了。重樓喜歡小晚,在魔界已經不是秘密,就像我喜歡小晚一樣。同時,喜歡卻又不知道的,也是我們兩個。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小晚無意間提到過重樓以後的真命天女是紫萱,一個女媧後裔的時候,我還笑話過,這不可能,其實後來想想,若是沒有小晚在的話,重樓真的會喜歡上紫萱也說不定。
  天乙還呆在魔界,沒有回混沌,也沒有隨著伏羲去天界,或者是因為小晚更喜歡魔界。
  魔皇又消失了,只會偶爾回到魔界,至少讓我們還知道他還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處。魔皇就如小晚說的那樣,雖然看似衝動單純,但是他也心如明鏡。很多事情他很明白,但也正因為明白所以才會衝動和單純。他能把自己在想什麼表現出來,但是誰又能知道他所表達的是何種程度呢?對他們來說,小晚的離開就是他們最不能承受的事了。
  「這位先生,可否借你的琴一用?」女子一身粉色薄衫,盈盈走到我面前,是來遊湖的,只是借琴彈奏一曲。
  若是普通的琴,借也無妨,只是這琴是最初的時候在天乙那裡拿到的,和小晚一起,再者,這琴是上古絕好的琴,雖不知名,但是愛琴如命的我,又如何會借。
  「抱歉,此琴不借。」
  「那先生可否借興彈奏一曲?」
  「當然。」我喜愛彈琴,自然不會拒絕良辰美景之下的琴曲。
  「珵。」琴隨心意,行雲流水。我早已不需要琴譜。
  猶記得很久以前,小晚曾經說過我的琴音最是好聽,若是每天都能聽到,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不枉此生了。
  那時我曾承諾每日都會為她彈奏一曲,可之後終是因為合併問題,很少再聚在一起,他也很少再聽我彈奏。到如今,我終究是食言了。
  就算我每天都不停不停的彈曲,小晚也聽不到了。
  「這琴彈得真好,行雲流水,琴隨意動。若是日日都能聽上一曲,那真是不枉此生了。」
  琴音頓住。
  「咦,怎麼不彈了?」
  「晚晚,都怪你了,先生肯定是生氣了,都叫你不要說話了。」
  「怎麼能怪我嘛,我這是在誇他啊。」
  回頭的時候,我以為我又見到她了,一樣的臉,一樣的笑容,一樣的眼睛,一樣的聲音。
  「承蒙不棄,在下就再為二位姑娘奏上一曲好了。」
  「那太好了,這次我不會說話了~」她笑瞇瞇的說,然後拉著她的朋友坐在我的邊上。
  我不由的露出個和以前小晚在一起的時候經常露出來的笑容。
  緩緩的彈起曾經小晚最喜歡的那一曲。
  曲閉,她並沒有像周圍的人那樣沉浸在琴音裡,而是皺著眉在想些什麼。
  「怎麼,我彈得不好麼?」為什麼會皺眉呢,小晚每次聽完之後都會高興的掛到我身上,大叫,「太好聽了∼瀧華好厲害∼∼」難道現在我已經彈不好了麼?
  她忙搖頭,「很好聽,真的很好聽,只是……我總覺得在哪裡聽過一樣。」
  「這一曲,我從未在外彈過,以前也只在友人面前彈奏,她死後,便再沒有彈過。」因為是小晚喜歡的,若她不在了,也就沒有必要了。它只為喜歡它的人而生。
  「對不起……我只是真的覺得有在哪裡聽過,雖然在我的記憶裡並沒有幾次聽過別人彈琴,但是這首曲子,卻真的是印象很深的樣子……」
  我愣了愣。
  她笑笑,「不管怎樣,謝謝你這一曲,很好聽,今天想必每一個聽到琴曲的人都很高興吧。」然後拉著一旁看著我發呆的友人,「那我們先告辭了,下次再見,我定會設宴招待先生。」
  很像,真的很像。就算知道小晚已經死了,但是眼前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小晚站在我面前一樣,雖然小晚不會這麼文鄒鄒的用詞,總是說一些我不太懂得話,但是她們真的很像。
  或許是為了找一個寄托,我隱了身抱琴坐在她窗前的樹上,看她每天都會做些什麼。
  她有很多小動作,幾乎都和小晚一樣。她的脾氣並不像是第一次見到的那樣,而是和小晚一樣多變,喜歡搞怪,頑皮。總之幾乎是和小晚一樣的性格。
  但是她很敏銳,即便是我已經隱了身,她似乎也能感覺到,總是疑惑的看著我所在的地方,然後自言自語,「奇怪,我怎麼會覺得那裡有人?」
  然後我不禁想笑。
  這樣過了許久,我與她已經再見過,她也請了宴席。
  我覺得我應該走了,我不能把其他人當做小晚的替身,這對小晚不公平,也對她也不公平。
  但是當我真的要走的時候卻發現我走不了了。
  她和小晚太像了,在她身上能讓我找到小晚的影子,若不是我確定小晚是消失,無法轉世,我幾乎要以為這就是小晚了。
  所以我想看著她,僅僅是看著。
  看著她和小晚一樣的舉動,一樣的笑鬧,一樣的小動作,一樣的惡作劇,一樣的笑容……
  我沒有想到的是,即便到了現在,妖怪還是很多,會傷人的妖怪也很多。這些妖怪會找上她。
  然後我才想起來,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那是因為她們身上都有一樣的力量波動,小晚的明顯,而她的很淡,淡得我幾乎感覺不到,所以才會忽略。
  當她被妖怪襲擊,而我完全趕不及的時候,恍然間,似乎又是當年的情景重放,心臟的陣痛幾乎不能承受。
  只是在那一瞬間,她的力量爆發,那種熟悉而有強大的力量,讓我愣在原地,心裡漸漸燃起喜悅。
  「小晚……」
  這樣的力量獨一無二,唯有一個人有。
  那琴曲,沒有聽過幾首的她卻熟悉。
  所以,我可以認為,小晚回來了嗎?
  如果是的話,我不會再放棄機會,不會再放手,不會讓他們知道她的存在。
  我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你沒事吧。」
作者: t51182000    時間: 2021-10-28 01:55

柳暗花明(重樓番外BL版)
  放下手中的筆,判官揉了揉太陽穴,目光不由得轉向無常殿的門口。然後自嘲地笑笑,撫平桌上皺了的宣紙。站起身向外走去,今天的工作已經做完了。
  那個時候鬼界的每一隻鬼,每一個官員都驚慌了。鬼界也是六界之中的一界,若是六界都毀了,那麼鬼界自然也免不了。所以不論是誰都在恐懼,都在驚慌。只有他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確實是事不關己。
  然後就在整個世界都毀滅了之後,忽然又恢復了。他不想知道是為什麼,不想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這些都與他無關,他不關心。
  就在世界重新恢復的那之後,重樓忽然出現在他面前,那時的重樓是無法言喻的脆弱。能讓重樓變成這樣的原因不作他想,肯定是與那個女子有關。不過他應該慶幸?慶幸,重樓在受傷之後來找的人是他。
  那個女子死了。
  這是重樓醉酒後說出來的,要指望他清醒的時候說出這些話很難,不,應該是不可能。他永遠都那麼驕傲,不會讓別人知道他的脆弱,更不會願意讓別人知道他脆弱的原因。只是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判官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高興,終於重樓愛上的人已經不在了。難過,死人是活人永遠也比不過的。
  判官認識重樓是在重樓遇到那個女子之前了,那時的重樓意氣風發,渾身的傲氣與霸氣,無論是誰都無法忽視。或許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被吸引了。
  重樓來鬼界的時候很少,非有公事就是極其鬱悶的時候才會來,或許還有極其高興的時候。鬱悶或者高興,原因都不外乎是那個女子。所以判官知道,或者應該說是認識她就是在重樓不經意的言語中。儘管重樓的話不多,但是憑著判官的腦子要想知道她在重樓心裡的地位,她是個怎樣的人卻是不難的。
  或許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學會什麼是嫉妒,再也不想以前那樣完事是不關己了。至少,他在乎自己在重樓心裡面的地位。
  重樓醉酒的那天失態了,很失態。幾乎沒有了他往日留給他的印象。若是用什麼詞來形容,那麼就只能說是瘋狂和異常。
  無論重樓怎樣的瘋狂,判官依舊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著自己的酒杯和酒壺,就當做是陪著重樓一起喝,儘管那個時候桌上的酒罈盡數被重樓揮到了地上,碎成了片。
  「若是這樣,何須一開始就來招惹我!」重樓握緊了拳,低著頭,儘管看不見,卻能夠想像他現在是怎樣的表情,「可恨的是,我卻在慶幸……」
  若是平時是絕對聽不到這些話的。
  「……重樓你不過是在悔恨,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些日子說清楚不是麼。」
  重樓一僵,拂袖攻向判官,判官卻依舊坐在原處一動不動,重樓驀地停下,「我說對了的,重樓。或許你在想,若是那時候你不答應讓她一個人來完成復仇的話,或許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判官緩緩抬起頭來,「我從不知道,重樓也會出現悔恨這個詞。」
  重樓的眼中醞釀著狂風暴雨,卻最終歸為平靜和頹廢,重樓垂下眼簾,說出了這一生本不可能承認的話,「……你說得對。」
  「你悔恨的事很多。可是,你悔恨了又能有什麼用處麼?你難道真的以為,你只要悔恨了,在那個時候你就真的能夠改變麼?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樓變得這麼懦弱了。」
  「……就算是創世神也會懦弱。」就像小晚。她也曾經懦弱過,只是現在竟然被他拿來當做是借口了。
  「……重樓,你該清醒一下了,這不是你。」判官起身走到重樓面前。將頭湊近重樓耳邊,看到重樓微微皺起的眉,判官勾起一邊唇角,「你總是看不到身邊的人,或者說是你很遲鈍。否則也就不會那麼晚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也才會在現在也不知道他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哼!本座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你這是在心虛麼?」
  忽然見耳邊響起小晚的聲音,「重樓,你也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對我稱呼本座啊。」
  心虛……麼?
  重樓的手撫上判官的臉,判官驚訝的看著重樓。「這話是何其的像啊……你說我為什麼總喜歡跑來鬼界……不過是因為你和她相似罷了。」摩挲著判官的眼皮,重樓淡淡的開口:「這眼睛和她一樣映不出這個世界,淡然的彷彿不存在。」
  「你說是麼……」帶著酒氣的唇就這樣印在了判官的唇角,灼熱的溫度讓他的大腦都停頓了。
  正在判官呆愣的時候,卻感覺身上一沉,判官苦笑,原來是重樓睡過去了。
  將醉過去的重樓安置在自己的房間,判官坐在床邊,修長而蒼白的手指撫上被重樓的唇印過的嘴角,有些愣愣的。那種感覺,總有些欲罷不能。
  盯著熟睡了的重樓看了一會兒,判官笑笑,俯下身去,將自己的唇印在重樓的唇上,輕輕的摩擦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卻在重樓發出聲音的時候,猛地睜開了眼睛。只是重樓似乎還是沒有清醒。或許是因為重樓說的,他的眼睛很像那個女子,所以重樓竟然沒有反抗,任著他吻了下去。
  酒又能麻痺魔尊多長時間呢……重樓清醒過來的時候,判官閉著眼睛靠在床邊,並沒有因為重樓的動作而醒過來。
  重樓神色複雜的看著判官,右手動了動,最終卻還是歸於平靜,重樓轉身離開,一絲猶豫也不曾有。
  在重樓離開之後,判官就睜開眼睛了。
  剛才,重樓是想殺了他的吧。那一瞬間的殺氣幾乎要將這個房間都要掀翻了。想必他是想起來嘴甜晚上的事了。不過,他既然那麼做了,就不怕重樓會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直隱忍下去就可以的,重樓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不過,至少……重樓最終也沒有殺他,不是麼?
  不管是因為這幾千年的友情,亦或是其他什麼。
  判官舒出一口氣,自從那以後,重樓就再沒有來過鬼界,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卻是比想像中更難熬。
  或許,他不殺他,最終也不會再來鬼界了吧……
  終究是……有著後悔的……雖然是後悔,可是若是再來一次,恐怕他還是會這麼做。
  走出了無常殿,判官抬起頭的時候熟悉的紅色映入了眼睛。
  看著判官呆愣的樣子,重樓「哼」了一聲。「幾年不見,本座倒不知道判官竟會變得呆愣了!」
  從一個角度來說,重樓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經過了某只的常年熏陶,毒舌什麼的自然耳融目染了。
  判官也不多說什麼,淡淡一笑,「走吧,老地方。」
  依舊是那張石桌,依舊是幾罈酒。
  就算沒有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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