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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古代架空] 《色迷心竅II》作者:凌豹姿【完結】(古祥獸系列之六) [打印本頁]

作者: yuemao    時間: 2008-2-22 15:50     標題: 《色迷心竅II》作者:凌豹姿【完結】(古祥獸系列之六)

[發帖際遇]: yuemao向壇主說出恭賀說話,壇主送出現金74Ds幣.


第一章

  窗外明月皎洁,凉风断断续续地吹入燥热的小屋内,小屋内四墙高围,只有在人手构不着的地方开了一个小窗,但是那小窗名副其实,真的为小窗,连头都无法伸入,更可见这窗的小,还有这屋子的密不通风。  

  凉风只能吹入几丝,根本就无法缓和屋内的热气,这里是石家惩罚仆役的地方,在炎热的夏日或早秋里,将人关进小屋中。  

单是一天下来,宛如被阳光长时间炙烤的酷刑,再加上屋子被设计得闷热不通风,就似在火炉里一样的炙热难耐,体力不好的人,到了晚上就已经会有稍微脱水的状况。  

  华清泉被关入三天,身上的衣衫因为天气燥热、屋内闷热的关系,湿了又乾,乾了又湿,他嘴唇已经乾的破裂。  

  小屋内只放了一碗水,前一两天他还渴求水的滋润,到了第三日,水碗放入屋内时,他已经连拿碗的力气都没了。  

  奄奄一息的他头枕在手上,趴伏在肮脏的地板苟延残喘,三天前,石总管带人冲入了春满楼,他因为私自外出,以石家自家的家规,原该鞭打一顿,关入小屋,但是他没被鞭打,只被关入屋内,算是判得轻了。  

  只不过他娇弱的体质,向来不是作粗活的人,关个三天就已经让他身体负荷不了,他昏了过去。  

  等他昏倒后,石家总管要人把他抬出来,放回石高野隔帘的床上去,带着甜味的甜水让他乾渴的喉咙贪婪的吸吮着,肌肤上一阵清水润泽过的清凉,消减了肌肤里残余的酷热,他的结扣被一颗颗的解下,白皙澄透的肌肤一大片的显露出来。  

  石总管就站在石高野的身边,他望向华清泉裸露的肌肤,华清泉本就姿色美艳,皮肤白皙,他当初与辛汉宕为了金丹银液交媾时,他就已见过,他所不解的是,就算老爷再怎麽疼爱华清泉,也不需要做这种低三下四的擦拭工作。  

  他低声道:「老爷,这种杂事不用您亲自来做,我叫别的仆婢过来吧。」  

  石高野道:「你退下去。」  

  「老爷,不用叫仆婢来帮忙吗?」  

  「不用。」  

  石总管迟疑了一下,虽不懂石高野的心情,但他绝不可能违逆他,立刻退了下去。石高野将华清泉的盘扣全都解开,褪下他所有的衣物,湿润的软布滑过他美艳无比的身躯,就如他所想像的,华清泉腰身细瘦,肌肤雪白,比女子的身子更加艳丽,他在床上一定是难见的极品。  

  光是在春满楼里,听见辛汉宕神智不清的喘气声,华清泉娇美至极的莺啼声,也知晓辛汉宕享尽了一般男子梦想中的一切。  

  他捏紧湿布,他不会再让辛汉宕有这麽好的运气,可以再碰属於他石高野的人。  

  他不配!

  石高野苍老的手心颤颤地滑过华清泉雪白的肌理,他的乳尖粉艳迷人,他呼吸湍急,这麽多年来已经没有什麽反应的下半身,微微的燥热起来。  

  他将湿布一丢,将脸埋进华清泉雪白的胸怀中,一只手已经再也受不了的用力揉抚着华清泉艳粉的乳尖。  

  他的大手使力揉搓,让意识不清的华清泉吃痛的微微低声呻吟,听到这一声苦闷的呻吟,  

  麻颤的感觉涌入石高野的下半身,虽还未真正的挺起,但是感觉却十分强烈。

  他呼吸粗浊,狂乱地抚触着华清泉的身体,从胸口、腰身,再到臀部,华清泉纵然昏沉,但是他就像能感触到他人的爱抚,他的叹息声是那麽轻微、柔美,只是他轻唤语句让石高野僵立。  

  「汉、汉宕……」  

  若不是对象是华清泉,石高野高高举起的右手已经准备一巴掌要打下来,他气得浑身发抖,下了床,摔破了房里所能看到的镜子。  

  这些镜子让他更清楚深刻的知晓,自己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而华清泉心心念念的辛汉宕,却是个身强体壮、面貌英俊的年轻男人。  

  他要毁了辛汉宕,他要华清泉亲眼看到辛汉宕没有什麽了不起,在他石高野之前,辛汉宕只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头,他随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踢走它。  

  他要让华清泉知道,只有他石高野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而辛汉宕不过是个卑猥怯懦的低下人种。  


  他不配值得华清泉倾心,他不配,一点也不配。  

  石高野咬牙怀恨的眼露凶光,就像一只噬人骨血的荒野猛兽一样,他要华清泉对辛汉宕死心,再也不敢提这三个字,不论是清醒时,或是昏迷时。  

  辛汉宕前几天在春满楼里,被辛家总管背出回家,这几日总算精神好些了,辛总管对他禀明了从头至尾的事项。  

  「我看少爷,这件事明明就是石家的阴谋诡计,他们下了请帖约您见面,却在春满楼里布了陷阱,叫了那个骗子来,想想看,若是被人捉奸在床,一来我们怕他叫官府来办,二来你与石高野的男宠私底下做出这种事,传出去也有碍名声,我们辛家还能不乖乖听他们的吗?」  

  辛总管口中的骗子就是华清泉,一开始假装是少奶奶华巧香的哥哥,后来还与少爷纠缠起来,最后又入了石家,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石家里美童姬妾无数,他就是让石高野特别的宠爱他,破例将他带出外头,更可见他狐媚手段的厉害。

  当日一见他跟少爷在床上纠缠,他真的是气得浑身发抖,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真的是什麽下流事都干得出来。  

  他想要害别人,那就去害,就是别害到他家少爷,他想起那时的危急状况还全身一颤,若是他慢些到春满楼里,少爷被石家的人看到他与华清泉在床上,那事情会怎麽演变实在是难以预料。  

  而且石家也着实恶毒,之前就一直要人叫他们少奶奶到春满楼里,若不是那一天少奶奶心情不佳,不愿出门,见到那一幕,恐怕辛家就要翻了屋顶了。  

  辛总管说得头头是道,辛汉宕对那一天的事情没有什麽记忆,他只记得他去到春满楼,陪侍的姑娘说主人待会才到,他先喝了酒,后来就神智昏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知道自己沉入一个美梦里,朦朦胧胧的与巧香成其好事。  

  「少爷,我看得跟那个骗子断了关系不可,绝不可以像以前一样藕断丝连,这个骗子不知道存的是什麽心,但我们不可不防。」  

  辛汉宕不做声响,总管急了,仗着在辛家里事多年,他忍不住的大胆建言:「少爷,你放着家里心爱的巧香少奶奶,一再跟那个骗子胡搞,到底有什麽乐趣?」  

  辛汉宕想起华清泉楚楚可怜含泪带语的双眸,他入了石家,成为富可敌国石高野的禁脔,身上穿得衣料更好,脸面也更加洁白光盈,他记得自己进入石家与他欢好时,每次天亮时,他那隐含着泪水的脸面总让他心头一揪。  

  他答应过会带华清泉离开石府,但是想不到他从仙房提供的炼丹人,一跃成为石高野带出带入的红人,他与石高野那老头同进同出,他看了就有气,他知道他攀上了巨富石高野,当然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但是为何春满楼那一天,他会在那里?  

  听自家总管所言,自己还跟他在床上纠缠不休,他记不清那些事,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全身燥热,看到了与巧香相亲那一日的情景,然后是巧香在他身下任其怜爱,他发狂般的爱她……  

  「少爷,断了关系吧,你现在该好好做的是辛家的事业,还有跟巧香少奶奶早日生个白白胖胖的小辛少爷,以慰老爷在天之灵。」  

  辛汉宕微一迟疑问道:「那华清泉当日有说什麽吗?」  

  辛总管犹豫了一下,那一天辛汉宕被下了迷药,神智不清,华清泉也不知怎麽,竟到了春满楼,他心眼里想的是华清泉联合石家,想要陷害他家少爷,要不然他为什麽会在那里?  

  但是那骗子口口声声的说少爷说爱他,他愿意一心侍奉少爷,他骂了他,说他是石家的人,石高野怎麽可能会让他走出石家,况且少爷神智不清,说什麽情啊爱的,根本就是药效发作。  

  再则是他听到中了迷药的少爷喊出少奶奶的名字,那骗子好像心碎,哭得十分凄惨,他背了少爷就走,没再理会他,华清泉现在毕竟是石家的人了,况且石高野也不是什麽好惹人物,少爷不应该跟他再纠缠下去。  

  虽想到那骗子哭得凄惨的模样,但是比不上自家少爷的重要,他说了谎,「没有,那骗子什麽都没有说。」

辛汉宕理不出个头绪,辛总管苦口婆心道:「少爷,拜托你,不要再跟那个骗子眉来眼去,那骗子是石高野的人石高野以前恶名就满天飞,进了石家,再白的人,也会染上黑,你死心眼的想着一个男人干什麽?」  

越说越是把华清泉给贬了下去,「况且以他现在如此受宠於石高野,少爷,他不是清清白白的,一定是早就被石高野给玩弄过的,而且石高野是什麽样的人,他若不是能服侍得石高野欢喜高兴,石高野会破例把他带在身边,像献宝一样的带进带出吗?」  

  辛汉宕也知总管说得没错,石高野是何等人,他壮年时就已养了无数的美姬妻妾,现在老时,依然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吧,这些事不提了,我也该有个血脉好继承自己,我会好好的跟巧香过一辈子的,再说近来石高野放话,让辛家的事业也受了些影响,为了还巧香家的债务,我得打理一下。」  

  见少爷说的话终於正常了些,辛总管才吁口气,欢天喜地的道:「少爷,你说的是,我把书房里的卷宗早已整理好了,你今天就可以看了。」  

  华清泉在床上幽幽醒来,原本以为关进小木屋时,自己就已经死定了,从来没见过石家的总管摆上那麽凶煞的脸面,他将他从春满楼里拖回家,然后就将他关进小屋里,像在等死一样的饿他。  

  其实不必石总管这麽做,他就已经感觉自己死去一半,一想起在春满楼发生的事情,他就已经泪流满面。  

  那一日他收到辛汉宕一封信,说要跟他见面,他偷偷摸摸地出了石家,到了春满楼里,辛汉宕向他热情求爱,他早已深爱辛汉宕,是因为自己命格不祥,不配与他在一起,又加上辛汉宕根本就不要他,他才死心卖身进了石家。  

  那一天他那麽热情,竟还口口声声说爱他,热切发狂般的亲吻着他的身子,他整个心神酥麻,根本就毫不抗拒的任其脱下衣物,他要什麽,自己都会给的。  

  想不到一切都是虚幻的,辛汉宕将他当成了巧香,爱语不是向他说的,是本来要向巧香说的,就像当初他也是忍不到巧香嫁他,所以才要他的身子填补空虚。  

  他的心全都碎了,他又难受又痛苦,比刨心割肺还要难过万倍,为何辛汉宕总是给了他一点点希望,又将他推入绝望深渊。  

  「清泉!」  

  掀起帘子的声音,再加上苍老的唤声,华清泉眼泪掉得更快,他想要起身,奈何身体虚弱,根本就坐不起来,老人示意他躺好,握住他的手,满脸心疼的解释为何他会被关。  

  「清泉,石家有家规,你不告外出,原本该鞭打一顿关进去小屋五日,我再怎麽疼你,也不能让规矩被破坏,这样以后就管不住下面的人。」  

  他只被关了三天,再加上未受鞭打,已经算是石高野的额外开恩了。  

  「对不起,老爷,我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出外的。」他老实的道歉。  

  「你为什麽一个人偷偷外出?」  

  明明这是石高野布的陷阱,但是他假装不知的询问,  

  华清泉涉世未深,再加上信任石高野,他眼里含满清泪的全盘吐实。  

  「我……我接到辛汉宕的信,要我去跟他见一面,我想那一日不小心伤了他的脸,他很生气,若是能跟他赔个罪也好。」

  但是后来又变成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一想起辛汉宕口唤巧香,让他又想悲啼哭泣,石高野摸着他泛湿的脸颊,微微叹口气。  

  「你若是真爱辛汉宕,老爷我也不是不能让你去跟他在一起,只是……他要你吗?」  

  这刺中了华清泉的悲伤心事,他蒙脸哭了起来,石高野就像了解他心事般的说着两面话,明明是他再也不准辛汉宕来,他现在一律说成是辛汉宕玩弄过他,腻了,不想再来了。  

  「他要是真的要你,为什麽之前来石家找了你几次,又不来了,况且辛汉宕又不是那种丢得起脸的人,若是让人知道他喜爱男色,他一定下不了台面,男人嘛,都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要想得太多。」  

  华清泉又哭了,石高野劝慰了他几句,然后才离去,他进了书房,叫来了石总管,「要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石总管低声道:「查探过了,华巧香跟村中的某个农夫过从甚密,后来华巧香嫁给辛汉宕后,两人才没往来。」  

  石高野冷笑道:「我早就知道这个华巧香有问题,她摆明就是不守妇道的,给我设局,从专吃姑娘软饭里找,找个英挺的男人,我要他一开始对华巧香甜言蜜语,装阔气,什麽东西都买给她,钱财就从我这儿出,一到华巧香变成网里的鱼,我就要她百倍的吐出银钱给我。」  

  「是,我这就去找。」  

  「还有把辛汉宕最近做过什麽样的生意,全都弄来,我要好好的看看,看他做生意的命门在那里?」  

  「是,可是老爷,有必要对区区辛家双管齐下吗?这对我们似乎没什麽益处。」  

  石高野阴险的目光流露出冷淡的残酷,「我做的事,还得一五一十向你说明吗?石总管?」  

  石总管一惊,他跟着石高野已经几十年了,太明白他阴沉语调里的意味,他低头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去办。」  

  「还有,清泉饿了好几天,去叫厨房那里给我炖些清淡滋补的东西,我要好好的补补他。」  

  「是,老爷。」  

  石总管也知道他特别宠爱华清泉,他往下交办事情,没一会热汤就到了石高野的房里,他掀起帘子,亲自吹凉的喂着华清泉。  

  华清泉感激的眼眶红通,他心里感动,就又哭了道:「老爷,你对我真好,你好像是我的亲祖父一样。」  

  华清泉一句无心之话,让石高野脸色阴暗,若是别人说这一句话,石高野早就往他脸上泼热汤,让他面目全毁。  

  但是因为是华清泉说的,他脸面微微带笑,心里却是一阵阴沉。「乖孩子,说什麽祖父,我的年纪有那麽大吗?」  


  这句话说来虽不愠不火,但是让老实的华清泉终於觉得自己有点讲不好话,他摇头道:「老爷,你做人善良,心地又好,你不显老的。」  

  这几句话让石高野听得顺耳许多,他轻拍华清泉的手,紧紧的捉在手里,华清泉已经习惯他亲腻的抚摸,他没作抗拒,继续喝着汤。  

  在细心的调养之下,他又没生什麽大病,很快就身子大好起来,石高野照样每日这样补他,华清泉喝补汤喝得烦腻,才不好意思的道:「老爷,我最近好像吃得太好,胖了一些,这些东西我真的吃不下了。」  

  「那我抱抱看。」  

  石高野将华清泉搂进怀里,他虽觉得怪异,却没有抵抗,任由石高野抱着,只是两人相亲之际,石高野眼色赤红,贪婪的吸收着他身上的芳香,他则是微红了脸,过没多久就轻推道:  

  「老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样抱着,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有什麽关系,我抱着你的感觉很好。」  

  石高野不肯放手,华清泉将他当成祖父般尊重,他又不敢抵抗,只好任由他抱着,但是石高野环抱住他的手心,慢慢的往下、抬上,抚遍他整个后背,然后开始往臀部那边抚去。  

  华清泉再怎麽单纯,也终於觉得怪异至极,他扭着身子推拒道:「老爷,我、我……我不习惯这样被抱着。」  

  石高野放开了手,华清泉脸色红了,后背一阵的湿黏,刚才那一抱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还觉得一阵怪异的欲呕感涌上。  

  「你真的胖了。」  

  「嗯、嗯……」  

  他低下头,假装看着自己的手,石高野身上的某种气味传来,那是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他不愿说出口,伤了石高野的心。  

  「清泉,你躺着睡吧,过几天,等你身子再好一点,我再带你出去玩。」

「好,谢谢老爷。」

  他是真心诚意的道谢,虽然他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了,但是石高野对他很好,他不会拂逆他的话。  

  石高野掀开帘子,走出了房间,闻着华清泉幽香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他的下半身刺痒不已,他伸手去摸自己许久已无用处的地方,那地方正发着热。  

  他找了石家里随便一个侍童,将他当成了华清泉,虽然他已经不能像壮年时那样持久,但是至少他下半身已经有了感觉,不像上次一样,是完全瘫软的。  

  他用力的捉紧侍童的双腿扳开,侍童吃痛的低哼,他根本就听而不闻,为了金丹银液,他所养的这些人早已有了丰富的经验,他压在他上头,来来回回的冲刺。  

  没几下,他就泄出了精华,他撩起了裤子,走出了门外,心里带着一些雀跃,他知道他跟华清泉幸福的日子快要近了,而且是越来越快。  

  只要除掉辛汉宕这个碍眼的东西之后,两人间就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第二章

  辛汉宕气得不住的拍桌,肚肠里的愤怒与不满翻搅再三,气得差些要吐出血来,辛总管这几日跟着他出外,也操劳的瘦了一圈肚子,而辛汉宕原本英俊的脸面,也因为这些时日的奔波消瘦了好几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为什麽能开到这样的价钱?」

  辛汉宕不做官商勾结,他的生意虽然没有赚取暴利,但是长期稳健的供应货源,再加上货品质地良好,虽然所赚不多,但是只要量大,他还是有些利润的。  

  他们辛家只单做谷物的买卖,大米、小米、白米、玉米,尤其以白米为最大量,以前辛汉宕的父亲做的生意只是家小店,仅赚些蝇头小利。  

  后来到了辛汉宕的手里,辛汉宕特地到湖南的米市去挑选良米,与农家直接买卖,农家并未被中间的盘商剥削,所以辛汉宕能买到好米,又能与农家合作愉快,农家也药意提供米源让他收购,以免被盘商一次次的剥皮。  

  他再一路的将米往上运,卖给了一般做生意的客栈,米虽不是最上等的,但是至少不是劣质的米粒,客栈也乐意向他买这价钱公道的好米,所以他卖出的米源向客栈中去谈生意,商家将米直接给他看,辛汉宕根本就难以置信。  

  那米晶莹剔透,米心饱满,根本就是一流的客栈、酒楼才会用的米粒,但是石高野的价钱卖得比他更低,就算只是低上一文两文,以客栈的大量进货,一个月后的结帐价钱就差上许多,当然人人改订石高野的米,不愿买辛汉宕的米。  

  但是他的米只是赚取微薄利润,石高野收购这麽好的米,却以这麽低的价钱卖出,根本就毫无利润可言,他相信这只是石高野一时的作为,不可能供应这种好米许久,但是他错了。  

  到了第三个月,石高野依然能用这样的价钱供应好米,而迹象显示,他的货源绝无问题,反观他辛家的米堆满了货仓。  

  屋漏偏逢连夜雨,前几天的大雨,他的货仓屋上的板子漏水,雨使得米都发了霉,他根本就血本无归,还得倒贴无数的银钱。  

  他请了衙门的人来看,他的货仓被人恶意的从屋顶上戳开了好几个洞,就是为了下雨时,好让他的米发霉。  

  但是衙门也查不出什麽,只能劝他自认倒楣。  

  他奔波了这几个月,全都成了一场空,就算要把这些剩余的好米卖出,好米被水淋过后,都变成一团烂米了,除了喂猪之外,根本就卖不到好的价钱。  

  再加上之前他为了巧香爹娘还赌债,自亲朋好友借了些钱,他生意一受影响,银两险些付不出来,家中的现银越来越少,他心里也不由得跟着着急。  

  「少爷,夜深了,我们明天再来谈这些事,先去睡吧。」  

  辛总管也知事态危急,但是人不睡不行啊,更何况这些时日少爷都在外头奔波,家已经难得回来,好不容易回来,当然得好好的休息。  

  「我怎麽还睡得着!」  

  辛汉宕以前就心高气傲,不愿认输,到了今天这种田地,石高野摆明就是冲着他来,他越想越气,一提到石高野,就是气得发抖。  

  「那这些时日没有回来,总向少奶奶说几句好话吧,要不然她一个妇道人家,守着家里,也怪寂寞的。」  

  总管这两句话,让辛汉句脸色放柔,他虽气华巧香双亲的奢侈浪费,更气华巧香的胡乱花钱,但是总是曾深深爱过,更何况他现在全心全意在辛家事业上,这些时日也确实冷落了华巧香。

  他进了房间,华巧香睡在床上,两人虽成了夫妻,却总在华巧香抗拒之下,无法洞房,他几日的无眠操劳让他真的累了,一上了床,就要睡着时,反倒华巧香醒了过来,轻声道:「怎麽了?是外头的生意怎麽了吗?你许久没回家了……」  

  「嗯,现在外头生意不好做。」  

  华巧香向来对他的生意不闻不问,想不到今日却问了,辛汉宕有些感动,她双掌温柔地抱上他的双颊,「你怎麽累得连两颊都瘦了下去。」  

  「没事,我睡睡就好。」  

  「那我要人明天帮你炖锅鸡汤补补身子吧。」  

  「我明日早上又要出去。」  


  「什麽?你又要出去?」  

  华巧香如娇似嗔的话让辛汉宕轻声的笑起来,虽然巧香不若相亲时所见的美艳柔弱,她嫁进后,奢侈浪费,简直是花样百出,连他家几块爹亲珍惜的祖地都让她给卖了,让他气恼得怒言相向,但是此刻身心俱疲,听她这几句依依难舍的话,他反倒觉得心都温柔了。  

  「汉宕,我们成亲也久了,总该有个小娃娃吧?」  

  以前辛汉宕会非常乐於相陪,他对她向来爱怜,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忍着欲求等她同意,但是这几日的无眠忙碌,让辛汉宕真的毫无兴致。

  他需要的是睡眠,不是浪费体力的欢爱。  

  不过他颇讶异华巧香会主动提及这一方面,以前不论他如何求爱,华巧香一开始是娇嗔着说会怕,后来根本就是泼妇般的不让他碰她身子一分一毫。  

  「我真的累了,巧香,我真的累了。」  

  他重复了两次,以示自己的疲累度,他的眼皮快要合上,华巧香拨开他的衣衫,柔软的小手往下拨弄,华巧香的大胆让他大吃了一惊,他张开双眼,华巧香主动的伸舌挑吻着他,他错愕的没有反应。  

  「汉宕,我想要,你抱着我……」  

  他的身体被华巧香一路的往下摸,她触碰着他男性的部位,太过熟练的动作,挑引着男人的热情,她整个人已经压到他的身上来,柔软的胸口拼命的在他胸膛蹭弄着。  

  她的衣襟已经撇开,露出女性的乳房,女性的会阴处,也在他的阳刚地方磨弄着,也许是太过错愕跟震惊,他完全没有反应。  

  「汉宕……汉宕……」  

  唇口一片湿润,她简直是在强吻他了,而且她眼里的焦急跟某种隐隐的绝望,让辛汉宕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你在干什麽?我不是说我累了吗?」  

  他将华巧香推到床边,华巧香眼里的焦急跟绝望变成了勃然大怒,她张着指甲,朝着辛汉宕的脸用力抓了过去,一边抓一边骂得难听。  

  「你这没用的男人,你只有跟外面的狐狸精才有兴致,别以为你说你在谈什麽生意我就信了,你一定又出去狐狸精那里了,是不是?」  

  她尖厉的声音就是往常吵吵闹闹的风格,辛汉宕这几日为了生意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听她这麽说,气得简直捶心顿肺,若不是华巧香的胡搞,跟她双亲的豪赌,他不必背上那麽多的债务。  

  她不感谢他就罢了,竟又来闹这一场。  

  辛汉宕的侧脸被她抓花了一边,他对她的不可理喻越来越不能接受,那些初见面的美好,根本就是幻觉,他也反手拿起枕头朝她砸了过去。  

  「你要闹自己闹,我要到书房里去睡。」  

  「辛汉宕,你给我回来,说什麽你去谈生意,上次春满楼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总管将你背了回来,你身上都是野女人的印记,我呸!你去谈生意,谈着谈着,谈到你的胯下去了。」  

辛汉宕最不能忍受的是她的粗俗,那一日的事他被下了迷药,根本都是朦胧的记忆,她前些日子就吵过这些事了,今天又翻起了旧帐。  

  「你嘴巴放乾净点,你是个妇道人家,讲的话传出去能听吗?」  

  「我说的不能听,你做的就能听吗?四处跟野狐狸风流苟合,晚上出门,都是天亮才回来,只要喂饱你的那片肉,你就忘了你自己叫谁名啥了?」  

  辛汉宕气得浑身发抖,她越讲越粗俗,他不是不想跟她做夫妻,是她太过夸张,让他根本就难以忍受。  

  他下了床,甩上大门,华巧香跟着他到书房去,一路上吵吵闹闹,大肆咆哮,连辛家的仆役都被吵醒了。  

  辛总管看不下去,不断出面保证辛汉宕真的是出外做生意,华巧香骂他狗奴才,连馊水都拿起,朝他倒了过去,辛汉宕打了她一巴掌,才制止她这些疯事。  

  但是她反倒跑出辛家门口,半夜时分跑到邻里处大呼小叫,胡说八道辛汉宕虐待她,要打死她,真的把天地都快吵翻了。  

  邻里不愿惹事,紧紧锁紧屋门,这些时日,大家都见过这位辛家少奶奶,上次还有地痞流氓为了她双亲的事来辛家闹事,谁都不愿意跟她沾上关系。  

  辛汉宕气得无力,瘫坐在椅子上,辛总管更是老泪纵横,他扶持了辛家几十年,怎知道少爷不顾周遭反对,硬是娶进这种女人。  

  只有牛伯摇摇头,退到一边去,他早在华巧香进门前就预言过了,那种硬是推销女儿的岳家,保证是有问题的,是少爷年轻气盛,听不下他的劝。  

  辛汉宕无力的举头望天,为什麽相亲那些时日,华巧香如此的温柔可人,娶进来后,却是大大不同,让他有时都开始怀疑,华巧香难不成有两个人吗?  

  辛汉宕仍为了辛家生意疲於奔命,为了拓展客源,他特地宴请一些素未谋面,却很有可能向他买米的商家。  

  座席上,石高野竟带着华清泉来了,他不请自来,商家也对他向来忌惮三分,不敢得罪他,他要入座,谁敢阻挡,连忙就添了两把椅子。  

  他这些时日憔悴消瘦,反倒华清泉脸如满月,他不知在座的还有辛汉宕,他只是跟着石高野出来,坐进位子,只好默默的向辛汉宕微微点头致意。  

  石高野在座席间就提起了自己刚进了一批好米,这场宴席变成是在替石高野销货,辛汉宕吃了闷亏,气得暗自捏心,神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倒是华清泉没想到辛汉宕瘦了这麽多,他虽一直叫自己对他死心,但是见到他一脸憔悴,他原本就是心软的人,根本就狠不下心,他不禁在离开前,向着辛总管问道:「请问辛少爷他最近是太操劳了吗?」

辛总管狠狠的瞪了他两下,这两句话是幸灾乐祸,还是风凉话?他们辛家走到这个田地,与石高野大大有关,华清泉每日陪在石高野旁,难道还不知晓吗?他问这话根本就是嘲讪来着。  

  「多谢你们石老爷的手段,我家少爷最近的确忙死了。」  

  辛总管回意不善,华清泉听不懂他是什麽意思,他侧眼望自辛汉宕,辛汉宕也正拿着一双眼睛望着他瞧。  

  他不由自主的脸红了,明明知道自己在辛汉宕的心里根本什麽也不是,但是他忽然手忙脚乱起来,一下扑扑自己的衣服,一下又整整自己的发丝,石高野跟其余的商人谈得高兴,根本就没顾及他,他走到这间客栈后面的小园里。  

  他越走越慢,他能感觉辛汉宕就跟在他身后,他停下了脚步回身,险些撞上了辛汉宕,他脚步不稳,两手扑在辛汉宕厚实的胸膛上,辛汉宕屏住了气息,望着他娇红的脸蛋。  

  月亮刚上了枝枒,清风一阵袭来,华清泉抬头痴痴望着辛汉宕,辛汉宕气息一窒,明明这些时的如此的劳累,连华巧香向他求欢他都没有兴致,为什麽只是华清泉双手扑在他的胸前,他的气息就开始急促了些。

  隐隐约约的,春满楼里的一些模糊不清记忆,被眼前花般的男子挑开了深处的面纱,他彷佛记得自己啮咬着白皙的肌肤,在他温暖火热的体内不断强力进出着,享受着无法形容的快感。  

  「辛少爷,许久不见了。」不知该说些什麽,华清泉起头就是问安。  



  「你变漂亮了。」  

  辛汉宕一句赞美的言语,让华清泉羞得手足无措,明明该忘了眼前的男子,但是他就是一见到他,就像神魂颠倒一般,就算自己也是个男子,他却甘愿陪侍着他。  

  「我、我……」  

  华清泉抬起美丽的双眼,却红了眼眶,也许辛汉宕说这些话是没什麽意思的,自己不能再误会下去,但是百般的委屈却一点一滴的浮出来。  

  「你……你之前来石家,说要带我出石家,后来又不来了,请你不要再说些让我误会的话,我知道你对我是没有情意的,我不想再误会下去。」  

  他吸了吸气,才说出上面那一段话,辛汉宕觉得怪异,他捉住他的臂膀,之前就是为了这件事,他到石家去大吵大闹,还大受了侮辱,再加上后来华清泉陪在石高野身边,让他以为他攀上了石高野,早不把他看在眼里。  

  「我有去石家找过你,可是石家不让我进去,我以为你跟石高野……」  

  「清泉,过来!」  

  苍老的声音厉声喝道,石高野唤华清泉的声音十分阴沉,华清泉没听完辛汉宕的话,他走向了石高野,低声道:「老爷。」  

  石高野望着辛汉宕那年轻力壮的健壮身体,他们两人虽然不致於搂搂抱抱,但是两人说话何必站那麽近,一股怒气直往脑上冲,他反手就给了华清泉一个巴掌,厉声道:「我有说你可以离开位子吗?」  

  石高野从未对他如此盛怒,甚至还动手动脚,华清泉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他被打偏了身子,跌坐在地上,他惶恐的张眼望向石高野,只觉得眼前的老人,他好像一点也不认识,恐怖得像鬼一样。  

  辛汉宕不敢置言地踏前一步,摆明想护住华清泉。  

  这让石高野苍老的脸上妒火就像在焚烧一样,他怀恨怨嫉地看着辛汉宕英俊的面貌、英挺健壮的身子,这样的英挺男子,引诱得了任何人,包括他的华清泉。  

  他粗暴地拉起了华清泉,华清泉连鞋子都掉了,被一路拉回石家去,华清泉吓得哭了,他一回到石高野的房里,石高野没要他像往常一般,睡在他隔壁床上。  

  他把他推倒在自己的大床上,拿起铁索锁住他的手脚,把他四肢打开,牢牢锁在床上,他惊吓得脸色发白,一边啜泣一边发颤。  

  「你跟辛汉宕说什麽?说什麽?」  

  他不是拿皮鞭鞭他,却拿着细竹包着布打在他的腿上,不见伤痕,却是疼痛不已,华清泉哭道:「我跟他没说什麽,只有问好而已。」  

  「胡说,你跟他站那麽近,若是问好而已,何必两个人眉来眼去!  

  老人就像全身都要气碎了一般的不断抖动着,他一边厉声询问,一手竹节就往华清泉的身上打去,华清泉疼得不断的缩身,他没见过这麽狂暴的石高野,让他害怕得不断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哭泣。  

  「我真的没说什麽,老爷,他只是称赞我漂亮而已。」  


石高野苍老的脸扭曲,说他漂亮,这不就是调情吗?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说你漂亮?他是不是看着你的全身上下想要动手动脚,你是不是也想着他抱着你的感触?」  

  「我……我没有,老爷。」  

  石高野是石家的主子,当然也会知道以前辛汉宕宿过他的事情,但是他没想过他会把这事情提出来。  

  「你有,你就是有,你没有汉子,所以你一见到他就发昏了,大厅不待,竟跟他两个人眉来眼去的走到小园去,你们两人是不是想要干什麽好事?」  

  石高野连连下手鞭打,华清泉向来皮肤细嫩,再也受不住这种疼痛,他叫痛起来,泪水更是湿透了发际。  

  他艳美的双眸被水液给洗得润泽无比,一上一下急促呼吸的胸膛散乱了好几丝的发丝,他声声哭啼,让石高野底下的感觉越加强烈,他呼呼喘息着,他双掌伸出,朝着华清泉的衣服解下。  

  华清泉惊吓得抖得不能再抖,石高野眼里燃烧着狂猛的色 欲,在他身上用力的捉揉着,揉弄他汝尖的力气大得让他疼痛哀鸣。  

  「辛汉宕不过是个废物,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我今日就让你看看,什麽才叫做真正的男子汉。」  

  「不……不,老爷,您别这样……别这样……」  

  他哭泣着扭的身体奈何双手双脚都被链住了,老人湿热的唇在他身上印满了痕迹,湿黏的感觉,让他作呕得快要吐出,再怎麽哭着求对方住手,石高野只是更快地脱下他最后蔽身的裤子。  

  「我就知道你在床上最美。」  

  他的手心往他柔 嫩 的 部 位 探,压在他的身上,虽然他男性的部位虚软在他入口处揉弄,根本就软得无法进入,但是华清泉摇动着身体求他住手。  

  「住手,老爷,求你住手。」  

  对自己没有用的下半身,石高野气得脸色变黑,他无法制止自己的脾气,他打向华清泉,一边骂道:「你只想着那男人吗?等会我就能满足你,等会我就可以了!  

  打得华清泉无力抗拒,他瘫平着身体,任由着老人在他身体上摩蹭,泪水从他空白的双眼不断的流下,直到流乾了为止。  

第三章

  华清泉从此后,就被锁在房间里,四肢都上了铁锁,只有总管跟石高野才能进入,而且石高野几乎每晚都强要他的身子,纵然他那方面不行了,也不断玩弄他的身体,净身几乎是总管做的事。  

  华清泉就算哭着求饶,也不能阻止石高野的兽行,石高野常会生气,因为自己的那方面不能够让华清泉满足,他一开始都会动手打华清泉,最后则会爱怜的摸着那些伤口,对华清泉低声下气的说些好话赔罪。  

  华清泉哭得泪水乾了再湿,湿了再乾,总管为他净身时,华清泉求总管放他出去,总管摇头道:「我放你出去,我就死定了。」  

  「求求你,总管,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一想起石高野夜里狂暴的行为,在他身体上所做的那些事,他都会害怕得发抖,总管冷声道:「有什麽好受不了的,你卖身进入石家,所做的事不就是这些吗?只是最近老爷对你好点,你就忘了吗?老爷疼你宠你,所以才要你,你不懂你占有多大的好处,却笨的不要这些。」  

  华清泉哭了,他不懂总管的话,却懂得他原本卖身进来,的确就是为了做这种事,不管压在他身上的是不认识的男子,或是老爷,总之他就是石家的禁脔。  

  「我该怎麽做才好?总管,求你教教我,我受不了被链起来。」  

  华清泉哭得满眼泪痕,总管低声道:「你求老爷放了你,他放了你,谁敢不放你?」  

  「我求过,老爷……老爷他不肯。」  

  「那就是你求错方式,你声音放嗲点,不要再哭哭啼啼,老爷碰你身子时,你就低声说链子链得你手痛脚疼,他这麽疼你,舍不得你痛,就会放开链子的。」  

  华清泉忍着厌恶,在石高野碰他时,低声的叫着手跟脚被链子链痛了,石高野听了不忍,将他链子放开,他跑出了门口,被石高野叫人逮住了,石高野愤怒得双眼火红,他逃离他的动作,摆明就是想要奔向另外一个年轻力壮,能好好在床上安慰他的男人。  



  他狠狠地用真正的鞭子隔着衣裳把他鞭得死去活来,除了对付华清泉,他更不会放过辛汉宕。  

  他要华巧香的奸夫软言恳求华巧香,要她将辛家地契等等值钱东西变卖,当作是两人私奔的金银,华巧香信了这男的甜言蜜语,趁着辛汉宕不在,把这些东西偷出,交给了那男人,那男人又交给了石高野。  

  而华清泉逃跑不成,又被关进石高野的房子,铁链变粗,让他不但逃不了,连大夫看他鞭伤的伤口,石高野也时时刻刻在一旁监看着他。  

  他了无生趣,几乎没有求生意志,他吃不下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石高野要最好的名医为他医治鞭伤伤口,不准有一丝一毫的伤痕留在他白皙无瑕的身上,更是每日叫人炖上补汤,让他补身。  

  但是他生不如死,恨不得一死了之,再也不要受现在的百般酷刑,他宁可死,也不要受石高野夜夜凌虐的痛苦。  

  就在他如此痛苦的时刻,辛家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华巧香与人珠胎暗结,所以她上次急於跟辛汉宕发生关系,就是为了掩盖这一件事,辛汉宕那次没有与她洞房,又加上连日来在外操劳奔波,根本不可能与她洞房。  

  华巧香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奸夫说要变卖地契,却拿了地契后,迟迟没有讯息,她害怕事迹败露,於是向不肖的产婆买来奇怪的草药,要打下孩子。  

  孩子还未打下来,她就因为下部出血不止痛得在地上打滚,一旁的仆婢骇得脸色发白,急忙要去请大夫,华巧香怕事情宣扬出去,她不敢叫正牌大夫来看,叫了一些民间私自开业的大夫,给她吃了奇怪的药物之后,她流血流得更加严重。  

  她两日后就死了,辛汉宕回家后,被衙役拘提,说他被岳父岳母告上,虐待华巧香致死,辛汉宕被关进了牢里。

  辛总管还未疏通辛汉宕的官司,辛汉宕入牢的事忽然传遍乡里,要债的人急忙上门要债,辛总管这才发现华巧香趁他们不在,将辛家的地契全交给了那个不知名的奸夫,辛家现银根本不够还债。  

  也就等於辛家已经穷途末路的倒了,再也扶不起来了。  

  华巧香死了,传言都说她有了奸夫,怀了孩子,为了打掉孩子,她吃了不明的打胎药,把自己给弄死了。  

  辛汉宕回家来,还未踏进家门,他岳父岳母为了华巧香的死怒火难消,早就告上了官府,硬是安了一个他虐待巧香,将她凌虐至死的罪名。  

  辛汉宕在牢里耳闻这些事后,他几乎无法置信,所以那次华巧香才执意献身,他累了,没有兴致,她才因此大发脾气,那次献身原来就是为了隐瞒她怀了外头奸夫的孩子。  

  官府很快查明了真信,华巧香死时,辛汉宕根本人在外地,不可能虐死华巧香,辛汉宕於三个月后被放了出来,但是他岳父岳母却在他出狱那一天,拿起早就收集来的屎尿桶,往他身上泼,路上行人连忙走避尖叫。  

  他们骂道:「我们巧香一出生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旺夫旺家,长命百岁,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与那个瘟神相过了亲,也得了他的瘟,我们不察,还把巧香嫁给你,让你把她给害死的。」  

  辛汉宕完全听不懂,他岳父怒吼的道出原委,「当初与你相亲的,不是我家巧香,是那个瘟神华清泉,他命格里克尽六亲,我们家从他出生以后,就开始家道中落,赌什麽就输什麽,将他养在小屋里,他也死不了,当日若不是巧香病了,我们怎会找那个瘟神扮了女装去跟你相亲,你们联合起来,克死我家巧香,还敢说我家巧香勾结情夫,卖了你家的土地,我呸!我家巧香才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辛汉宕傻愣,所以当日与他相亲的是华清泉,因此他总觉得他像极了巧香,自己当初倾心喜爱的也是华清泉?甚至在春满楼里,他觉得华清泉就是巧香!  

  辛总管跟牛伯来接辛汉宕回家,牛伯虽老,但是他做粗活做惯了,粗勇有力,他举起碗大的拳头,要打来惹事的华家,才让这两老夹着尾巴跑了。  

  辛汉宕被泼了一身,辛总管老泪不断泛流,把他带到僻静的荒屋处,汲水冲去那些又臭又脏的东西,让辛汉宕换上粗布衣裳后,就再也没说话。  

  巧香的死,华清泉才是他倾心的人,一连串的事,辛汉宕被这些事搞得头晕目眩,他说要回辛家,辛总管话还没说,已经两袖沾满了泪水。  

  「我们回家吧?」  

  他再说一遍,辛总管不肯应话,只顾着流泪,就连辛汉宕也觉得怪异,牛伯在一旁说出现在的情况,辛家再也不是辛家。  

  「少爷,少奶奶把家里的地契偷了出去,交给了奸夫,那奸夫把地卖给了石家,最后那些地契落在了石高野的手上,辛家已经变成石家的别馆,石高野叫人砸了里面所有的东西,然后把辛家当成了茅厕,搞得臭气冲天,人人经过辛府,都要掩鼻而过。」  

  辛总管一边流泪,一边说出现在无法改变的事实,「官府因为他有地契,根本就拿他没办法,更何况知县向来跟石高野交好,看石高野的脸色,所以这些地契,我们是再也拿不回来。」  

  辛汉宕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时之间竟站不住,他坐倒在地上,重大的打击让他两眼无神。  

  「少爷,您……您没事吧!」辛总管连忙扶他。  

  「我没事。」  

  辛汉宕口说没事,但是两腿虚软,有别人扶,竟再也站不起来,辛家也算是地方上的首富,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竟然风云变色,他简直是愧对爹娘跟祖宗。  

  「少爷,我们还欠亲朋好友银钱,那些人催讨得急,家里都走得没人了,除了我跟牛伯之外,其余人都散了。」  

  「家里什麽都没剩下吗?」  

  「没,值钱的东西都被搬光了,就连老爷的牌位因为收得迟了,被石高野找来砸的人也给砸了……」  

  辛总管说到这里泣不成声,辛汉宕怒吼着,站了起来,飞奔到石家就要拼命,欠钱还钱,天理应当,但是把他们赶出辛家,也犯不着砸了他爹亲的灵牌,石高野未免欺人太甚。  

  他挥开了石家的守卫,就要进入跟石高野拼命,被石家总管挡着,他飞散了头发,往常的锦袍变成了一身粗布,以前还算斯文的双眼布满了红丝。  

  「石高野,你这 养 的,给我出来,我今天要杀了你,替我爹讨个公道!」  

  辱人已死爹娘根本就是衣冠禽兽,辛汉宕骂声连天,气得发狂,几个大汉也差些挡不住他,石高野缓步的从房内走出,辛汉宕被六个大汉架住了,他见了石高野,愤怒得开口怒斥。  

  「石高野,你也算跟我爹亲认识,我们也有一点远亲血绿,你砸毁我家,把它弄得臭气冲天都算了,你不该叫人砸了我爹的灵牌!」  

  石高野微带冷笑的口出讥讽,他这副惨样,让他看了心里就是一阵痛快。  

  「你这只 丧家之犬,是特地来我石家,宣说你自己的无能懦弱,自己的娘子红 出 墙,把辛家无数的财产败得一塌胡涂,搞得自己一无所有?你爹九泉之下含羞欲死,所以托我把他的灵牌砸了,不用你这个不肖子孙供奉了,哈哈哈——」  

  「你这个 养的,竟还说这些混话,我这条命跟你拼了!」  

  辛汉宕怒火冲冠,他根本就是猪狗不如,什麽伤天害理的事都干过,连他人祖先也如此诋毁,石高野放声大笑,他的笑声的意洋洋,乾脆把一切扯开来说。  

  「辛汉宕你这 废 物,我不过是叫个吃软饭的男人对华巧香甜言蜜语几句,华巧香 双 腿 张 开,随便这个男人玩个过瘾,听说你把她当成宝一样,不敢碰她,我告诉你,华巧香在嫁给你之前,就给她老家乡镇的农夫玩过了,她是怕你退婚,所以才迟迟不敢洞房。」  

  辛汉宕猛然僵住,石高野落井下石,说得更加明白。  

  「你家的地契是我设计到手的,那个男的是我安排的,我就是要你在生意上忙得焦头烂额,没空照顾你老婆的双腿间,我叫那个男人好好的照顾过了。」  

  辛汉宕浑身发颤,他恨入骨髓的嘶哑叫道:「我到底跟你有什麽仇恨,你要这样对付我辛家,要这样对付我?」  

  石高野脸色一凝,他对华清泉的心思,辛汉宕不配知晓。  

  「我对付你?你想得太美了,我根本就不屑对付你,你是什麽东西,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对付,来人啊,把他赶出去!」?  

  辛汉宕被赶出了石家大门,他此刻身败名裂,辛总管跟牛伯从辛汉宕的口里得知这一切都是石高野暗中设计谋画,不由得唾声大骂石高野的阴险跟狼子野心。  

  唯一不能明白的是,为何石高野单挑着辛汉宕这样做,辛家的祖产虽然不少,但是总是乡镇的荒地,值不了几文钱,石高野拥有地产成千上万,怎麽可能会要他辛家这种穷地方的地。  

  而辛汉宕做的生意虽然以辛家而言算获利颇丰,但是那点利润,应该也不看在石高野的眼里。  

  他们不明白石高野的用心,辛总管含泪带恨的道:「一定就像华家说的,是因为华清泉这瘟神的关系,都是因为他是个祸星,所以少爷一遇到他,就什麽事都出了问题,连不该找麻烦的石家也找了麻烦。」  

  辛汉宕并不信命理之说,只是一夕之间一无所有,这一年以来以为所爱的人竟不是自己的娘子,而是自己曾经轻薄过的华清泉。  

  他待在荒屋里傻愣地流下了悔恨眼泪,如果他一开始就将华清泉纳入自己的怀抱里,那华清泉就不会成为石高野那丧心病狂老头的禁脔。  

  明月映照着男儿悔恨的泪水,但是时光却不会因此而倒流。  

  华清泉吃不下东西,他瘦得皮包骨,已经瘦得算是病危了,前几日辛汉宕还来闹过,石高野对他冷嘲热讽了一场,却进了房里,没对他提过这事。  

  这几日,华清泉越来越瘦,锁住他手脚的铁锁,因为他太过纤瘦,他的手脚已经可以自由的抽出铁锁,但是他却再也没有力气可以走出房门口。  

  石高野着急了,每次他不喝汤汁、没有胃口,石高野就鞭了厨娘一顿,换了其他的人,但是华清泉越加的瘦弱,石高野不出外做生意,几乎日日都守着他。  

  华清泉哭了,恨不得赶快死去,脱离现在的劫难,他会很高兴这样死去,再也不必承受石高野那些难以言喻的恶心抚触。  

  他这日喝了汤汁又呕,叫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来看,大夫看完后,对石高野道:「我看是病人没有求生意志,倒也不是他的身体那儿不好。」  

  石高野闻言阴沉了一张脸,大夫留了提振精神的药方,石高野要人煎药,药煎好了,华清泉却是喝一口,就吐了一口,看得石高野暴跳如雷。  

  他摔了药碗、药剂,对着华清泉破口大骂:「你死心眼想着辛汉宕吗?你替辛汉宕守着身子吗?他哪一点胜过我?除了年轻力壮,他根本就是个废物!你不吃没关系,你想死也可以,你死了,我就把辛汉宕给五马分尸,一块块在你灵前喂给狗吃!」  

  他骂得凶狠,华清泉身体已经虚弱,受不得激,他哭昏了过去,醒来后,石高野已经不在身边,他眼神充满绝望的看着天花板,只希望这场劫难随着死亡赶快结东。  

  辛汉宕欠人太多银钱,他现在一无所有,别人逼得更急,他身无分文,只能靠着打零工,赚些没几文钱的钱。  

  他这日正跟总管、牛伯谈及未来该怎麽办才好,石高野却带了人来,不由分说的,先把嫉恶如仇、率先发难的牛伯给打得奄奄一息,把辛总管给折了手臂,然后就把辛汉宕给强行带走了。  

  辛总管手臂脱臼,他忍着剧痛到石家,见着了石总管就是磕头,求石总管叫石高野放他一条活路,他额头都出血来,石总管脸上表情连变也不变。  

  「我求您了,石总管,您家老爷把我家少爷带走,他表情如此凶狠,一定是会出事的,求求您,求求您……」  

  「你求我也没用。」  

  石总管闪身要走,辛总管白发苍苍,在街巷间就哭拜道:「我们辛家就只有这个血脉,石总管,我家老爷生前对你很好,难道你都忘了吗?那时你还不是石家的总管,他却说你心思细密,以后一定是好人才,他无意间向石高野这麽一提,石高野才注意到你这个人,不是吗?」  

  石总管略微停下了脚步,他对辛汉宕没什麽特别感情,但是对辛家老爷却不是,辛家老爷为人善良,很有点德义之风,当时他一点也不在意他在石家低下的身分,每次见到他,都会说未来必定发达。  

  果然也如他金口,他从石家的底下人,一下变成了石家总管,出外实权比一般富户还要威风。  

  「看着我家老爷的份上,我家老爷的灵牌都被你们石家砸了,难不成连我家少爷这条血脉,你们也要断了吗?」  

  石总管冷静的脸上没有变化,却看了周遭无人后,才压低了声音,「你到后门来,我带你去见救得了辛汉宕的人。」  


  辛总管擦着眼泪,偷偷到了石家后门,石总管却小心地避着耳目带着他,去见一个躺在病床上快要病死的人,他险些认不出来是那骗子华清泉。  

  「你一五一十地讲明白,眼前只有这个人才救得了辛汉宕。」石总管道。  

  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辛总管就算不信华清泉救得了,但是他不能不信石总管说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跪了下来,哭着说道近半年来辛家大变,还说辛汉宕被石高野押走,石高野似要对辛汉宕不利,连牛伯都快被他们打死。  

  听闻这些厄耗,华清泉虽病着身体,但是挂意着辛汉宕,挣扎起身,他苍白着脸望向石总管,气快喘不出来的哭喊。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为什麽?」  

  石总管这些时日已经看得很清楚,他冷声的道出原因,「因为老爷爱你,你像老爷年轻时所爱的春梅小姐,所以他把全盘的爱都转给了你,他爱你越炽热,就越恨辛汉宕在你心里的位置,你若想要辛汉宕活命,你就一辈子不想辛汉宕,好好侍奉老爷,老爷应该就会放过辛汉宕。」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有人大步往这里跨近,石总管急忙的带走了辛家老总管,石高野开了门,叫人把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丢在华清泉的病床前。  

  那根本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看不出曾是个人形,华清泉肝肠寸断、泪水不由自主的潸然泪下,他忽然知道眼前这一团东西是什麽了。  

  石高野气恨他想死,所以把辛汉宕凌虐一番,现在正丢在他面前,要让他知道,若是他真的死了,他就把辛汉宕五马分尸,一块块在他灵前喂给狗吃,他说得出,就真的做得到。  

  他病瘦着脸,在石高野还未开口之际,他就已经爬着下床,喘着气息爬到了石高野的腿前,卑微地哭着抱住石高野的脚。  

  「老爷,您饶了他,饶了他,我是您的人了,这一辈子都是了,他跟我再也不相干了。」  

  石高野冷看他的泪水,心硬如铁石,他踢了那团血肉一脚,他鞋上沾的都是污血,那团血肉却没再动弹,华清泉捂住嘴,咬住自己的下唇,简直快要痛不欲生。  

  他的心好像活生生的被刨出来,地面上沾上的不是辛汉宕的血,而是他全身痛到几乎无法喘息的泪水。  

  若不是他与辛汉宕纠缠不清,辛汉宕跟辛家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一切都是他害的,他的瘟神命格,果然还是害惨了辛汉宕。  

  「我发誓,我在天地面前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辛汉宕,我只想着老爷。」  

  他跪了下来立誓,那团血肉扭曲了一下,华清泉以泪洗面,捉着石高野的衣衫不断的颤抖哭泣。  

  石高野冷冷问道:「你是谁的人?」  

  「我是老爷的人。」华清泉擦着眼泪,却止不住哭声回答。  

  「再说一次。」  

  「我是……我是老爷的人。」因为病弱,他喘着气回答。  

  石高野愤怒地拉开他的衣衫,他瘦得骨头都凸了出来,底下那团血肉发出了呜咽的声音,石高野狠狠的一脚踩在那团血肉上。  

  那团血肉扭动着,却像只濒死的蚂蚁般,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连在地上却逃不开石高野狠狠肆虐的脚,石高野嘴角噙着残酷得意的笑颜,他看起来就像只撕扯死尸、啃噬尸血的贪狼。  

  华清泉没有再次哀求,他只有主动的脱了衣衫,衣衫轻轻覆盖那团血肉上,好像是一张薄薄的保护翼,将里面的人给包围起来,让那团骨血还有些微薄的求生机会,这是他现在所能给他这一生最珍惜的人的爱。  

  他现在虽然瘦如人骨,但脱了衣物,仍是有种很清亮的美感,石高野难忍他的美色,他一脚踢开脚下的废物,一把将他搂紧,心思再也不在底下那团血肉上。  

  华清泉一滴滴泪水落下地去,他柔声道:「老爷,我来服待您,但我不习惯房里还有别人在……」  

  「他不是人,他只是个没用的废物。」  

  石高野强吻了他,他搂紧着石高野的颈,将自己的身子柔若无骨的交给石高野,床底下那团血肉就像要挣扎着爬起,华清泉哭着仰起了身子,他解下了石高野的裤绳,将双脚压在石高野的腰上。  


  纵然石高野并不真的可以进入他的体内,但是他低声呻吟着,讨好着石高野,任由着石高野在他洁白的身子上爱抚强吻着,放肆过激地揉捏着他的身子,身子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痛,他的泪水随着呻吟声落下了枕巾,湿透了枕子。  

  他知道唯有这样,才救得了辛汉宕,所以他不再求死,只求能让辛汉宕度过这场天大的劫难。

第四章

  这场欢爱后,华清泉因为身体虚弱,发了高烧,那团血肉也不见踪影,地上的血也被洗刷过了,不见痕迹,他高烧过后,没再追问有关於那团血肉的踪迹,石高野非常满意他这样做。  

  他不知辛汉宕是生是死,却开始明白,想让辛汉宕有一丝生机最好的方式,就是如同石总管所说的,心里面再也没有辛汉宕。  

  他谨守着这一句话,一个月后他身子渐渐有了起色,三个月后,他的身子已经健壮了,他像往常一样陪在石高野身边,让石高野带进带出,学习着石家里的事情。  

  所不同的是,以前他是睡在石高野隔帘的床上,现在他则是与石高野同睡在一起,就像夫妻一般,石高野也不能忍受他离开他的眼前一丁点时间。  

  石高野好疑善嫉,又极富占有欲,一开始对他的索求非常强烈,纵然他无力於这方面,却每晚一定要他裸身睡在他的身边。  

  他的心甘情愿跟百依百顺,也让石高野没像当初一样,动不动就对他动手相向,甚至用铁链束缚他的行动。  

  石高野疼他、爱他,就算自己那一方面不行了,他却花了更多物质方面的来讨好华清泉,石家所有最高级的东西,几乎都拿来送给了华清泉。  

  就连外头的人都知晓,要与石高野做生意,头一个一定要赞美华清泉的美色,却不能过度的色迷迷,以免造成石高野的反感,方寸之间要拿捏好,以免巴结不成,反而让石高野大怒。  

  第二个,送东西巴结石高野,不如送适合华清泉的东西,才更能让石高野高兴开心,愿意跟他们做生意。  

  人人都说石高野被华清泉这只身分不明的狐狸精给迷得晕头转向,华清泉是专门狐媚男人的狐仙,要不然从壮年风流到老的石高野,竟在老年时,拜倒在华清泉这男色底下,对他疼爱有加,甚至舍不得让他离开眼前。  

  纵然华清泉已经如此成名,但是华家二老忌惮着他的瘟神命格,不敢来相认,也不敢说出他与他们有关系。  

  但是华清泉这些年来陪伴着石高野,石高野的生意却没有走下坡,他的生意越来越好,就算不擅长的生意场上也连连赚钱,人人开始说华清泉不只是个颠倒众生的狐仙,他还是个带钱的狐仙。  

  因为石高野有了他陪伴之后,做事无往不利,钱财越积越多,恐怕连自己都数不清到底他的家产有多少钱了。  
  
九年后。

  烛光晕暗,热气腾腾的水桶散发着水气,华清泉刚洗过了发丝,他将身子浸在桶子里,柔细的布料带着水,滑过他稚嫩的雪肌上。  

  床上的老人正带着饥渴,望着他身上雪白的肌肤,已经九年了,他陪在石高野身边已经九年了。  

  石高野无时无刻都要他在身边,连他洗身、沐浴,他都要在一旁盯视着,就连小解,他也要在旁边看着,他对华清泉无以形容的过度占有欲一年比一年强。  

  这些年来石高野已经近了百岁大关,他老得更多,他只知道他仍在炼药,但是由原本的每日一颗,变成了两颗。  

  「过来,清泉!」  

  「是,老爷。」  

  华清泉柔顺地回答,踏出了桶外,石高野拿了一件上等薄丝的丝衣披在他的肩上,那件丝衣的要价可能是穷人好几年的工银,他将他搂住,他静静的依着他,石高野在他温热的肌肤上咬抚着,他也完全没有拒绝,这些年来,他渐渐学会在这种时刻,只要把心神抽离,就不会感觉到那麽痛苦。  

  而且石高野对他好得无以复加,除了对他要求这一方面他不能习惯之外,他简直是把他当成了掌心的无价珍宝在疼惜他。  

  「老爷,大夫不是说要您别太伤身了,今晚您休息吧。」  

  石高野年纪已经很老了,他早年嗜色如命,再加荤腥不忌、放纵酒色,到了老年时,那一方面早已不行,华清泉虽跟了他九年,但是他就算再怎麽吃鹿耳、阳鞭想要壮阳,也没办法真的跟华清泉做那一回事。  

  他刚开始时常常为了这事大发脾气,将气出在华清泉的身上,华清泉柔弱的任其怒骂,石高野发泄完了脾气后,又怕华清泉生气,更加低声下气的讨好,但是从此对他的占有欲更加的强烈,不能忍受他盯着任何一个男子看。  

  八年前,华清泉有次见一个断腿的少年乞儿可怜,跟他多说了几句话,施舍了些钱,石高野妒火大发,在华清泉面前,叫人打死了那个乞儿,华清泉红着眼眶不敢哭,从此之后,华清泉的眼光不敢在任何男性的身上流连,就怕他又多害死了一条人命。  

  「那些庸才大夫懂个什麽,一个个都那麽没用,吃什麽保养身体的药也都没用!」  

  他抚着胯下,早些年对华清泉还有那种热烫的感觉,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种感觉也渐渐的低下去,但是不代表他不爱华清泉。  

  「清泉,你真美,你在我身边越来越美,那些男人看你的目光让我很震怒,他们一定想等我死了之后……」他气得呼呼喘气,再也说不下去。  

  华清泉轻抚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温柔道:「老爷,您还年轻着,古人不是说吗?人生七十才开始,算算您连一百都还没过,您现在正值壮年呢。」  

  石高野愤怒的眉眼展开,他笑了,这九年来,为了试探华清泉的心意,他还找来了与辛汉宕面貌很近似的男人勾引华清泉,华清泉无动於衷,这才让他放开胸怀。  

  他就一心待在他的身边,没再提过辛汉宕的人名,石高野最近身体大不如前,但是他仍跟以往一样,仍然一心的侍奉他。  

  「不用管那些蠢大夫说的话。」  

  他放倒了华清泉,激烈的在他身上狠狠的咬着、抚着,撩开了下裤,在他身上摩蹭着,华清泉没做任何抵抗,他知道很快的,石高野就会累了。  

  隔日,石高野却累倦得爬不起身,华清泉要下人炖了些鸡汤为他补身子,石高野在床上躺了四、五天,这次的教训,让石高野乖乖听从大夫的话,没再多碰华清泉了。  

  华清泉却趁着他这次生病的时候,叫总管捧来了仆役的卖身契查看。  

  当初石高野对他特别不同,所以他的卖身契才被撕了,但是其余的仆役,有不少也是入门时被石高野在契约上做了手脚,这一辈子再也难以逃脱石家的桎梏。  

  在石家这几年,因为石高野的教导,再加上他年纪大了,管不了那麽多的事,华清泉已经掌管了一大半的生意,也懂得看许多的书契,他一个一个的将仆役的卖身契详细看过,每看一个就问旁边的总管,这个人是谁,现在在石府做什麽事。  



  一直看到一个名为石唯至的人,他的契约与一般被骗的人大概都相同,唯一与旁人不同,写着到死方休,否则绝不可能踏出石家,华清泉不解的比着契约道:「这人是谁?为什麽他的契约与旁人不太一样。」  

  石总管哑声回答:「因为老爷看中此人才能,所以不让他到别地方去。」  

  「那这个人是谁?」  

  华清泉这一问,石总管声音哑得几乎无法成言,「是我,泉少爷。」  

  华清泉惊愕地望向旁边这个将他带入石府的老人,石总管淡淡道:「我从小就在石家做杂事,也是不识字时,签了这张约,后来老爷见我做事俐落,提拔了我,他在契约改了字,那时我四十多岁,还不识字,也押了掌印,后来识字后,已经来不及了。」  

  华清泉神色黯淡的以示了解,依石高野奸险风格,会做出这种事并非难以预料,他那一天跪在石高野的床前,为了这些卖身契约流着泪水求石高野。  

  他知道他只是好运,被石高野给看上,若不是有这样的好运道,他就跟卖身进入石府的任何一人一样,永远都只能受石高野的欺压,所以他们的痛,他感同身受。  

  「老爷,我们石家是世间第一首富,仆役辛苦万分,却没领银两,只供吃饭,而且我们当初说的,做几年就有多少银两现领,跟现在他们的生活根本不符,这种契约太过损德,老爷,我想替你积些阴德,求菩萨保佑你长命百岁,我们把契约改成当初的条件好吗?」  

  石高野岂肯,这契约就是他的杰作,他诈骗那此不识字的百姓,入了他的门当石家仆役后,一辈子在石家为奴,再也逃脱不了,他还不用付上多少银两,就可以奴役这些人一生一世。  

  石高野不肯,华清泉哭着求他,石高野终究还是因为疼他,勉为其难的点头,但是不肯付出当时谈的价银,华清泉无可奈何之下,只将契约改成五年一聘,他提高了薪银,当成了补偿。  

  石家养着无数的仆役,这事传出,仆役欢声雷动,以前有人为了这张约,就算告上了官府,也被石高野吃死,白白被官府说成是不想依约而行的劣民,打死的也不少,现今再也不必担忧这些事。  

  华清泉将石总管那张约撕了,他对石总管仍有感恩之情,若不是当初他教他忘掉辛汉宕,也许辛汉宕就要死在他前面了。  

  石总管没有多说什麽,但是华清泉将那撕碎的契约纸张拿给了石总管,他苍老的双手颤抖着,束缚他一生一世的契约跟恶梦,终於结束了。  

  他瞒着石高野做这一件事,石高野能下床后,他才禀报,石高野怒火攻心,照华清泉这样做事,他有再多的财富,也不够付。  

  「你懂什麽!他就是个百年难见的好管理人才,我才故意用这种方式留下他,而且我对他有什麽不好,他娶了妻子,养了儿子,那一个不是我支银养的。」  

  华清泉道:「我问了一般总管的行价,老爷,像石总管管这样大的家,我们一年起码也要付个百两银两给他,春夏秋冬更要添上衣料,三节还得发送些银两补贴,他以前的待遇比小康人家的总管还不如,是我们苛刻了他。」  

  「什麽苛刻?你是在骂我吗?你胆子越来越大!」  

  许多年不曾动手的石高野,踢了华清泉一脚,大怒间踢中他的心口,华清泉身体向来娇弱,他捂着心口,无法喘气,石高野慌了,叫来了大夫赶紧救治。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石高野因为踢了他有愧,就再也没提总管这一档子事,为了讨好躺在床上的华清泉,石高野甚至放软声调道:「好吧,总管的事,你爱怎麽做就怎麽做,一切都依你吧。」  

  华清泉好了之后,他依了比一般的行情更优越的条件聘请了石唯至,一年二百两银钱,春夏秋冬送上布料四匹,三节还会包上五十两银钱礼聘。  

  这不就等於石唯至一年现领三百五十两加上布料,石高野见了这新的契约,嘴里念了几遍,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但是为了不拂逆华清泉,他盖印同意。  

  石总管在石家辛苦了五十多年,终於在年老时,得到应有的报酬,从此后,石家的人都明白,如果有什麽不满的事项,向华清泉禀报,华清泉就会处理,若是向石高野禀报,只会一切石沉大海,完全没有消息。  


  但他不只整治石家内部,他乐善好施,哪里有饥荒、大水,难民生活困苦,他都会捐出大笔的金银赈灾。  

  一开始真把石高野给气得咬牙切齿,他赚来的银两,凭什麽给他人用,那些难民死了就死了,为什麽要救,死只能怪他们命坏而已。  

  华清泉总是软言相求,末了还会加一句,「老爷,您就当作是为您跟春梅小姐积些阴德吧。」  

  石高野年纪也老了,渐渐的也怕死起来,他年轻时做过不少恶事,甚至为了赚些蝇头小利,也用尽了心机跟计谋,害死不少人,他勉强同意,可是嘴里总会碎念,华清泉都会告诉他。  

  「老爷,您看我们捐了钱救了人,但是我们赚的银两又没少上,石家一直是钱源广进,上天一定知道老爷存心仁善,救了那麽多人,所以它让您的生意越来越好。」  

  如华清泉所言,华清泉陪伴这几年来,石家的生意就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每日都日进斗金,就算华清泉大手笔的捐出善款,石家的商业规模却一年比一年巨大,繁华地带的地皮,有一半都几乎是石家的。  

  只要华清泉去看过、踩过的地,必定会发达,石高野早已知晓华清泉的命格特异,但是命理上只说他克尽六亲,说的全无好话。  

  但是实际上,他与他生活在一起,不但财源没有减少,反倒是钱财越来越多,为了这一点,石高野更不愿放手华清泉。  

  他去密访了一位大师,拿了华清泉的命理请教,大师舒了眉笑着为他解惑。  

  「这不是大灾命格,这是助吉之命,他衣附在谁底下,谁就能成为一国之君,石先生,您在商业上称王称霸,就是商业上的君主了。」  

  石高野脸带喜色,他早就知晓华清泉这般的被他爱上,怎麽可能是个灾祸之星,他从此之后更疼怜华清泉,对他的要求,只要在他容许的范围之内,甚至超过一点点,他都能够大方的应允。  

  华清泉身着锦绣华衣,颈上百年难见的翠绿玉器熨贴着他的冰肌玉肤,他纤纤玉手上挂的宝环是最好的红宝石整块生成,一流宝石匠研磨而成,腰间配带的,踩在地上行走的,全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就连石高野都不曾对自己衣物讲究到这样的程度。  

  他就是怜爱华清泉,甘愿把世间上所有的宝物都拿到他的面前,衬托他娇柔的倾城美艳。  

  原本他就姿色妍丽,这些年来的保养跟石高野的爱护,他肤如凝脂,就像粉雕玉琢的画中人物,见者无不心旌动摇,有的嘴巴下流些,还说若能在华清泉的身上躺上一回,保证色驰神销,绝对是色授魂与、销魂至极,但是说是敢这麽说,谁敢当面冲上石高野。  

  石高野快近百岁,对华清泉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可谓病态的地步,为了华清泉多跟一个少年乞丐说一句话,就愤怒得打死了对方,有谁会敢这麽不识相,对华清泉有一丝一毫的不矩。  


  说得难听点的,大家都知石高野长年吃着阳物,却仍然不举,看了那方面的名医,也没什麽起色,有人还说石高野占着茅坑不拉屎,让这麽一个美人长年守着空闺。  

  嘴巴恶劣点的,还道华清泉迟早会偷人,只不过华清泉出外,向来眼不斜视,他举止落落大方,就算跟旁人见面,他也谨谨维持礼节,连眼角都不会向年轻的男人或是姑娘家多瞥几下。  

  九年下来,快近十年了,那些闲言闲语渐渐的不再被提起,再加上众人皆知华清泉乐善好施、布施穷困,为了与他不相干的石家仆役契约,被大怒的石高野踹了一脚,更有人敬佩他了。  

  就算他现在是石高野的男宠,两人年纪跟祖孙差不多,但是石家拿出来造桥铺路的银两,几乎都是华清泉向吝啬成性的石高野求来的,敬重华清泉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再传些胡乱难听的话。  

  甚至还有人说,幸好石高野晚年有华清泉待在身边,用着他的名义做些好事,要不然以石高野为富不仁,长年欺凌善良的行为,他死后一定下地狱的。  

  从这一般人的品评就明白,常人对华清泉品格的认定,远远超过石高野,就连在石府里,仆役一听到泉少爷这三个字,也是敬重万分,若是耳闻外面的人说一句什麽男宠的,还会气得跟外人拼命。  

  每年一次的观音菩萨生日,华清泉总会求石高野,说他要去辛家那地方的观音寺庙上香。  

  他是从辛家那里被找进石府,那里的观音庙是附近百姓的信仰中心,虽跟石家离了一大段的距离,从石家算起,到那里的距离起码中间还有三间观音庙,但是华清泉每年必定到那间观音寺上香拜拜。  

  这已经成了惯例,石高野也只好同意。  

  石高野不知,这间观音庙对华清泉有很重要的意义,当年他就是在这里拜观音时,辛汉宕在那一天怜爱了他。  

  虽然他只是将他当成了泄欲的工具,但是两人情缘从这里开始却是不争的事实,往事苦多於乐,他也不知辛汉宕现今人在那里,也没有人可以问起,但是他总是在这一日来拜观音,默默祈求辛汉宕平安无事。  

  他内心里无法说出的悲愿,那些既痛苦又难过的往事,还有自己这一生只是石高野的禁脔,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逃脱,这些不能与别人谈及的种种压抑与痛苦,都在他双手默祷里平静下来。  

  石高野往年绝不会任由着他一个人出外,但是这一年来,石高野老得很快,身子容易疲倦,他原本要陪他出来,却因为累了,叫石总管陪着他出来。  

  他坐着轿子,起轿时,石总管扶他上轿,低声的道:「泉少爷,九年前辛总管带着他家少爷走,虽不知是死是活,但是据说,这一两年来,有人托了银两,还给了当初借银子给辛家的人。」  

  辛家的事,一直是石高野注意的重点,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这方面的监测,他虽将辛汉宕打得要死不活,也不相信辛汉宕会活着,但是他仍要总管秘密注意着有关辛家的事情,所以石总管才知这些事。  

  华清泉一颤,他是石总管找进石家的,当初也是石总管安排辛汉宕与他欢好,取得金丹银液,他跟辛汉宕之间的事,石总管十分清楚,他在九年后传达了这讯息,大概也是为了报答契约那一件事。  

  轿帘一垂下来,华清泉就忍不住哭了,这些年来没有讯息的人终於有了讯息,他也终於知道自己心头最挂念的人不再生死不明,应该是好端端的活着,才能还那些银两,心头大石总算落了地。  

  虽然流了泪,他却赶紧擦乾了泪,若是让石高野得知他还在为辛汉宕落泪,就算天涯海角,石高野也会找出辛汉宕将他害死。  

  观音寺已经到了,他下了轿,脸上神色已经回复正常,他是这附近有名的善人,每年必定捐钱修寺,也常以寺中的名义救济贫民,寺中住持一见他来了,立刻就迎上去,说了几句吉祥的话。  

  华清泉被迎进寺中,为了不让自己的美色多惹是非,也为了不让石高野妒心大发,他拜的地方是佛堂内寺,与外面信徒就是不同。  

  他跪了下来,诚心诚意地感谢菩萨保佑他心中挂意的人无事,拜完后,他在后面的池塘多走了几步。  

  已经好几年,他没有一个人独自的散过步了,石高野总是监看着他,对他亦步亦趋,他今天才终於有放松的感觉。  

  他随意散步着,今天是观音寿辰,后面的鱼池跑来了许多小孩正在游玩,也有香客走动,十分热闹。  

  有人就坐在鱼池前,他的左脚瘸坏,身形怪异,好像连骨头也长得不太正,身边拄了根拐杖。  

他低着头,华清泉以为他是趁着观音参拜人多,来此讨生活的老乞丐,他善心大发,丢了几文钱在他身前。  

  才走了几步,却听到后面沙哑的声音道:「慢着,公子,我不是乞丐。」  

  华清泉停步下来,倒转回头,却吓得倒抽口气,对方脸上带着三条伤疤,一条从右边横过左方,另外一条则整个扫到颈部去,另外一条较小,但也从左耳狠狠的画下,他虽不致於面容扭曲,却看起来十分可怕。  

  华清泉胆怯了,他退了好几步,那人停住脚步,没再逼前,可能也知自己面容十分骇人,他虽拄着拐子,却仍身形矫健,他将那几文钱放在华清泉的脚旁,快步的离去。  

  华清泉脸上一红,想必自己刚才的态度一定十分伤人,平日他就施舍穷人,但是那只是金钱上的施舍,想不到他今日对人的态度竟如此的糟糕。  

  他捡起了钱,跑到那人的旁边唤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那样的态度的,如果得罪了,我愿意道歉。」  

  那人停了下来,华清泉才看清那人的面容,他虽脸上有伤痕,但是他眼神清明,看起来并不像坏人,满头的黑发也昭显着这位瘸腿男子并不太老。  

  「没关系,是我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很沙哑,不是刻意装的,好像他的声音就是如此。  

  华清泉脸红,想必对方一定遭遇过难以形容的惨事,才会面容如此的凄惨,再加上他身手不便,求生可能不易,他放柔声音道:「我没被吓到,但是你讨生活不容易吧,这些银两给你吧。」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所有银钱,拉住了那男人的手,放到他粗糙的掌心里,那男人一愣,华清泉立刻就放开了他的手,点头道:「我该离开了,太晚了。」  

  他回身离开,那瘸腿的男人看着手中的金银,再看着他后背的身影衬托着晚霞的亮丽,他痴望着,掌心里的余温跟暖香渐渐的消散。  

  「你还是这般善良。」  

  娓娓轻吐的沙哑语音是那麽的低沉,好像叹息一样,落入了太阳的余晖之中,夜色渐渐占据了大地,也将这声茫茫叹息里的悲哀痛苦掩盖住了。

[ 本帖最後由 a7359018 於 2008-4-14 08:33 PM 編輯 ]
作者: yuemao    時間: 2008-2-22 15:54

第五章

  华清泉再次见到这个瘸腿的男子时,是被石高野带去宴席的时候,那男子是从北方来的,他做的是金子的生意,由他底下开采的金矿好几十个,他现在已经是世间上小有名气的采金人。  

  对於他脸上的伤疤及腿伤,他只淡淡的道,当初为了金矿的生意,遭人暗算,谁都难以否认他的说法,毕竟这种生意获利多,容易引致是非。  

  华清泉差点羞得无地自容,他那日把这麽一位身价不凡的人当成了乞丐,还掏出了银钱给他,他羞得简直不敢看这个人。  

  石高野见他表情有异,脸色沉了下来,华清泉怕他又对不认识的人开了杀戒,急忙道出当初去拜观音时,以为他是乞丐的事。  

  石高野听了后,差点笑翻了,他冷眼看了那男子一眼,看不出他多少年岁,因为他脸算是半毁了,但是他瘸着腿,根本就是个残废,他也不相信这种人勾引得了华清泉,看来华清泉也真的只是为当初的事不好意思而已。  

  「没关系,他没提起,就算了。」  

  华清泉羞惭的点头,那男子也知石高野的惯例,他拿出锦盒道:「人人都说石家老爷身边有个天仙,我当时还不信,想说这极品送给了他,一定也只是浪费而已,但是现在我同意了,这位天仙不但美若天仙,更佳的是他为人善良,这东西他戴在发上一定十分适合。」  

  石高野听惯了赞美,连眼都没眨一下,但是那男子将锦盒打开,一只欲腾天而飞的金银双色凤凰好像要从盒子里飞到天上去,与餐的人士全都惊讶的望着这件发饰极品。  

  华清泉发出由衷的赞美:「好美啊!」  

  华清泉一句赞美,胜过他人百句的奉承。  

  石高野立刻收下这礼物,甚至当场将这支发饰簪在华清泉的发瀑上,华清泉脸红如醉酒,全场全都陶醉在他的美色之下。  

  「多谢……」他还不知道这瘸腿伤疤男子叫什麽名字。  

  那男子自我介绍道:「我姓立,叫立难水。」  

  华清泉嫣然一笑,「多谢您,立老板,前些日子的失礼,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立难水笑道:「就是有那些事,我才知道泉少爷是最难得一见的好人,你一定是菩萨转世,又有好心肠,又漂亮,我当初拿了你的银钱,还不知该怎麽办才好呢!」  

  他爽朗的大笑,华清泉终於知道他没有把那件事挂在心上,他微红脸蛋,仍是不好意思的道:「是我太蠢了,竟把你当成讨钱的……」  

  「没这一回事,我很高兴能见到知名的泉少爷,你送给我的银钱,我正想着法子,要变些花样还给你呢。」  

  华清泉不懂他的意思,只好脸含微笑,立难水对华清泉声声句句的赞美漂亮,又称赞他心地似菩萨一般,让石高野听了十分舒畅,他一手亲密火热的搂过了华清泉,华清泉仍是面带微笑,笑容却一下黯淡了许多。  

  过了几日,石家里送来了立难水说要送给华清泉的东西,石高野本就好嫉,怎能忍受有人私自送东西给华清泉,就算那人貌丑如猪,是个瘸子,他也不能忍受。  

  他脸色黑煞,华清泉带开了遮掩的红布巾一看,笑了出声音,连石高野也不知他在笑什麽。

  华清泉解释道:「老爷,我那一天不是施舍了立老板银钱吗?」  

  这事华清泉早已向他说过,他点了头,华清泉道:「那立老板将那些银钱装饰在枯木上,你看看,这就好像是树上长了金钱,我看是聚财的意思,他的意思是祝我们财源广进,也顺便把当初我施给他的银钱还给我。」  

  石高野这才转向那礼物,那礼物只是个盆栽,上面弄了块枯木,枯木上布满了碎银,看起来也颇有奇趣,远远看,银钱还会发亮,不是什麽大礼,却也布满了巧思。  

  看来对方只是把华清泉施的银钱,变个方法还回来,也不算是礼物,华清泉又看它娇小可爱,喜欢得紧,他才同意让华清泉放在书房里的桌上。  

  因为这几件事,他对立难水就特别的有印象,立难水想要涉足金银方面的设计买卖,卖给高官厚爵,他上次送的那只凤凰饰品就震惊四座,石高野知道他想借助他的店面,寄卖这些东西。  


  金矿、银矿总有挖空的一日,但是这些小玩意,作工细腻,花得实金实银很少,但却能抬高许多价钱。  

  「那你把你的货源拿来给我看看。」  

  石高野这麽一说,立难水立刻就带了好几盒到石高野的家里,他坚持不肯在客栈里会面,看这些东西。  

  只道:「金银总是不宜露白,更何况我带了这麽多的好货,我又行动不便,万一被人抢走,我的损失就大了。」  

  石高野也觉得他说得有理,只好招待他来家里,他打开了木盒,华清泉哇一声地叫出,里面有配戴的,也有玩赏的,全都既可爱又高贵,他看得爱不释手。  

  他拿着一支做成花状的发簪看得十分喜欢,立难水也很会做生意,他让石高野看完了他的货色,将所有的东西放入盒内,就是没放那只花簪。  

  他道:「泉少爷喜欢,是它的福气,就给泉少爷吧。」  

  华清泉手中这枝作工最细腻,也最漂亮,他不敢收,要立难水开个价钱,立难水不肯,华清泉虽然喜欢,却不愿白收,两人推推托托之间,石高野早就觉得不耐烦。  

  「收下吧,我会把立老板的租金收少一点。」  

  「谢谢石老爷。」  

  立难水表情沉稳的道谢,华清泉也脸带喜悦的微笑,就在此刻,立难水轻声道:「石老爷,不瞒你说,我也有在做金银的盘扣,十分的可爱,像泉少爷这样身价不凡的丽人儿,就是适合那样的东西来衬托身分。」  

  「金银的盘扣?这什麽东西?」  

  立难水从掌心里忽然现出了好几只金银作的鸟儿啄着木支,「这是我们师傅研究出来,特地为一些需要的人做的,这身分不一样,当然连盘扣也跟一般不同。」  

  立难水压低了声音道:「我上次到京城,还为相爷夫人也做了这样的盘扣,后来夫人拿了一件衣裳要我再做一次,我看那衣衫布料完全不同,料想是内宫里的人。」  

  他说的抬高了身分,也说明了自己不是随意贩售,在石高野心里,原本华清泉就是无上的珍宝,什麽世俗的东西,他都该佩用最好的,立难水这一说,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那你做一件来看看。」  

  立难水道:「这当然是要做得合身,所以若能让我帮泉少爷量个身子的尺寸……」  

  石高野妒心奇重无比,无肯让男子的手摸到华清泉美丽的身子,他阴沉着声音问:「难不成你也这样要求相爷夫人,也这样要求那内宫的贵人吗?」  

  立难水连忙摇手,「她们是贵气的人,我怎敢,我派了师傅的女家眷量身订做,这世上只有她们两人才有这样的福气,是我见泉少爷心善又美,总觉得也该让泉少爷做上一件,若是石老爷觉得不妥,那当然也不便再谈下去。」

  那鸟儿啄着小树枝的样子做得活灵活现,华清泉见石高野脸色,再加上他往常的行事作风,就知无望。  

  他有些失望的将那盘扣放在桌上,脸上虽带着笑容,总是失望。  

  「老爷,这是奢侈的事儿,我又不是内院的贵人,也不是相爷的夫人,不必做到这些的。」  

  「说什麽话,你比她们更加贵气。」  

  当日那位大师就说过,得到华清泉便能成为一国之君,他现在俨然就是商业上的霸主,那华清泉当然是后位,怎会比不上那些人。  

  「好,我让你量尺寸,但是我要在场。」  

  「这是当然的,不过老爷尽可放心,我是个瘸腿的人,就算敢对泉少爷有什麽不规矩,他一手推我,我就倒了。」  

  「那倒也是,他也不会看上你的。」  

  石高野说得难听,对他讲话充满了蔑视,华清泉反倒不忍,他轻声道:「那就现在量吧。」  

  石高野道:「等会要与知县设宴,下一次吧。」  

  华清泉怜悯道:「老爷,立老板脚不方便,既然来了,就让他一次事情办齐,何必要他多跑一趟。」  

  石高野根本就不在乎他人的痛苦,「他多跑一趟算得了什麽,他脚不好,不能做生意?那他尽可不做我石家的生意。」  

  华清泉难得的拗了脸色,只因为石高野话讲得太过难听,再加上之前,他竟施舍给立难水钱,总是觉得有愧,不愿意石高野这样贬低他。  

  华清泉坚持要现在量,石高野又得马上出门,最后是石高野认输了,而且一看那立难水的鬼样,华清泉怎可能跟他有什麽暧昧。  

  「好吧,你要量就量,晚上回来,我们再谈。」  

  他急着出门,也为了不让华清泉的肌肤被第三者看见,他只派了人在门前守候,要是华清泉一喊,就打了进去再说。  

  华清泉进了房门,脱得只剩薄衣,让立难水量尺寸,立难水一瘸一瘸的走进房间,他的双手带了些硬茧在他的身上轻抚着。  

  华清泉只觉得一阵的刺痒,却不是不舒服的感受,他站直身,立难水还沙哑的道:「泉少爷,您的头发又长又美,石老爷一定十分疼爱您,您看您说一句话,老爷子就任着您,您真有福气。」  

  华清泉轻笑,脸上却在石高野不在时,泛着忧愁,旁人只见着外相,那里知道他心中的苦处。  

  「是老爷厚爱。」  

  他那幼嫩的乳尖在冷空气中、薄衣下隐隐约约挺了起来,立难水粗糙的手指随着量尺,轻轻的压在那乳尖上头,有一点点疼,又有一点点痒,华清泉开始觉得后背有些些不明发热。  

  
「立老板,量好了吗?」  

  「还没,快好了,量仔细点,回去才能做得好一些。」?  

  他终於松开了皮尺,华清泉的乳尖已经顶住薄衣,露出了两小点的凸出,华清泉脸红了,他知道立难水没什麽意思,自己的身子却反常的发起热来。  


  他摸着他细嫩的腰侧,那地方原本就是华清泉敏感的部位,华清泉不太适应他碰那个部位,他低声道:「立老板,这样就好了,我不量了。」  

  「泉少爷,再一会就好。」  


  他放柔了声调,又靠的近,华清泉闻到他身上一股男人的刚毅味道,虽然他瘸了,又带着疤,总是个男子。  

  他霎时脸红心跳,总觉得这味道十分近似以前在床上怜爱过他的辛汉宕,他竟连下半身都有了感觉。  

  他慌张的怕起来,不肯再量,轻推开立难水道:「够了,立老板,做不合身也没关系,这样就好。」  

  立难水抬起脸来,他神色也有些怪异,双眼散发出火热,华清泉全身都颤了,他赶紧披上衣物,抚着不断急促跳动的心口坐在床头。  

  他另一手掩住了脸,他是怎麽回事,对方是个残废的人,脸上又布满疤痕,他怎麽身子发着热潮,好像欲跟对方交媾,难不成就像那些外面传的疯言疯语,说他总有一日会受不了寂寞,会想要偷人。  

  「那尺寸量好了,我先出去了,泉少爷。」  


  立难水恭敬地行了礼才离开,华清泉转头看他关上房门,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没离开过他的身子,让他的身子热度又上扬了好几分。  

  一等到门关上,他下部自行有了感觉,抵住了裤子,他羞惭不已,这些年来他侍奉石高野,几乎没有这种需求。  

  有时石高野也会碰他这个地方,但那是被长久碰触后,他又年轻,才会渐渐有感觉,并不像今日一样,立难水根本没碰他下部,他就已经热起来。  

  「我这是怎麽一回事?」  

  他轻轻按住热胀的部位,感觉却十分强烈,后方也抽动着,彷佛记起曾被男人贯穿的快乐,羞耻涌上了心里。  

  他急急的穿上衣物,不敢再碰,他呆坐在书房里,石高野喝到半夜才回来,他喝得十分开怀,华清泉小声道:「老爷,大夫不是说过吗?叫你不能再喝酒了。」  

  「我今天开心嘛!知县给了我一瓶神油,清泉、清泉……」  

  石高野在他脸上乱吻着,华清泉勉强忍受着,但是他不知从哪里拿出小瓶,里面倒出的油是红色的,他涂满了他自己的下部,却仍是不振,只能感觉到热热的,石高野一急,也将那油抹进了华清泉的下面。  

  华清泉咬牙呻吟了出来,他下面好热、好难受,石高野喝醉了,在他身上乱蹭着,很快就醉得睡着,他却又疼又热,难以忍受。  

  他皮肤幼嫩,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他哭了出来,又不能大半夜叫下人去拿水来洗那个部位,他们自己到后院,汲了些水,水碰上会凉,不碰水就热,但他不可能一直光着屁股在后院洗那个部位。  

  石家仆役太多,若让人看见了,他就不必做人了。  

  他想着石家附近偏远处有个小溪流,那里平日都没人,他又痛又痒,再也难以忍受,他开了后院的小门,直接奔出到那条小溪去,他脱了下裤,马上往溪水深的地方走去,让流动的清水清洗那个部位。  

  他一边哭一边走,被人从后面抱住了,那人厉声道:「你干什麽?」  

  华清泉哭道:「我好难受,放开我……放开我!」  

  「再难受也不能寻死!」  

  华清泉咬紧了牙,他打了对方胸膛好几下:「我不是寻死,我是……是……」  

  这麽羞耻的事,要他怎麽说得出口,他哭得梨花带雨,那人也终於发现他脱下了下裤,屁股是光裸的,他微微一愣,华清泉就着月色,看清抱着他的是下午来过的立难水,不知怎麽回事,他竟在这里。  

  「我好难受,拜托,放开我……」  

  身体的疼痒,大过了心里的羞耻,华清泉哭泣吐实道:「我那里被抹了东西,又疼又痒,我只是想要溪水洗掉它。」立难水脸上有点尴尬,但他轻柔的把他抱扶到了水较深的地方,两人靠着一块巨石,让溪水的位置刚好可以洗到他那个部位。  

  溪水洗过,不再那麽疼了,但是麻痒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手心紧紧的拽住立难水胸前的衣服,因为难受,他哭湿了他胸襟的衣裳。  

  「被抹了什麽?知道吗?」  

  立难水声音既低沉又温柔的询问,华清泉摇头泪流满面,「不知道,是红色的油。」  

  「那叫神油,效用很强的。」  

  华清泉又哭了出来,现在连用水洗也没用了,那羞耻的部位又痛又痒,他想伸手去抓,但是在陌生男子面前,他怎麽可能做出那种失态的事。  

  「拜托你,留我一个人。」他哭着请求。  


  「夜晚漆黑,容易出事,我不能放你一个人。」  

  立难水低柔道,但他温热的手掌盖住他被水冲流的部位,他的手指探进了华清泉无法想像的麻痒部位,华清泉用力打他,打出来的拳头却根本柔弱无力,今日下午被他量尺寸时,他就身体有点怪异,现在怎能让他这样的碰他身子。  

  「别这样,放开……放开我……」他害怕的恳求。  

  立难水低声道:「那用水洗没用,要男人的那种才会消疼。」  

  立难水在他耳边嘶哑说着,就像调情一样,华清泉再怎麽不愿意,但是他麻痒难当的疼痛部位,在他下,有感觉的不断抖动。  

  「石高野就像传言一样,他没有办法真的对你做这种事,是吧?」  

  华清泉眼眶含满泪水,没有力气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他双被打开,男人的粗壮部位顶入了他痒疼的嫩里,他喘着气,好久没有男子进入他的身体内,他甚至觉得又痛又难受,但是一股舒爽感却百倍的爆发出来。  

  
第六章

  溪水发出溅音,每一次立难水抽出顶入的时候,溪水就发出潺潺的流水音响,悦耳至极。  

  华清泉按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淫荡的声音,但是他眼睛紧闭,不断的颤抖,他的腰部无力,双腿夹紧了男人雄健的腰部,才不至於掉落到溪水里。  

  他已经许久没有真正做过这种事,但是这一刻所有的记忆点燃着欲火,他攀着眼前的男人,享受这种羞耻的事情。  

  潺潺流水声越来越响,他里面嫩肉连连被撞开,越是激烈,他颤抖得越厉害,立难水顶进了深处,那羞耻部位的疼痒变成了高度的欢乐,泪水从他紧闭的眼眶里流出。  

  立难水发出嘶哑的叫声,热液溅满了华清泉的内部,高潮令他全身酥软,他被放倒在水边,全身无力,立难水舀着清凉的溪水,正在替他清洗下半身。  

  华清泉嘤嘤哭泣起来,他已经坠落到与陌生男人三更半夜,在荒郊的溪水处野合,立难水抚着他额上的发丝道:「别哭了,我会带你离开石家的。」  

  这一句话似曾相识,华清泉怔愣了一大半,曾经也有个男子对他这麽说过,最后这男子被打成了一团血肉,他则死心绝望的留在石家。  

  立难水问道:「还会疼痒吗?」  

  他脸红的摇头,刚才的事情若说他是被强的,但那些酥麻的高潮是骗不了人的,他……他真的跟这个残腿的男人,做了这种事,而且还没有什麽厌恶感,比跟石高野在一起,还要舒爽万倍。  

  立难水扶起他,让他坐在泛着溪水的岩石上,「那药效很强,也许等会又会疼痒。」  

  华清泉闻言脸色发白,立难水轻声道:「我会在这里陪你到天亮。」  

  过没多久,果然又有那种疼痒的感觉,华清泉强忍着,再也忍不住,才会哭着向立难水求助。  

  立难水这次做得很慢,像羽毛般轻柔地爱抚着他雪白的身躯,他宁可立难水是速战速决,也不要他这种好象对待情人的方式。  

  「拜托,我`我只想快点……解药性……」  

  他红肿着眼睛请求,立难水顶进了他的内部,但是他这次慢慢旋转着腰部,碰撞着华清泉极幼嫩的部位,华清泉呻吟着,他的下半身又重又钝,他从后捏着他挺起的乳尖,温柔的爱抚,让华清泉比刚才更加动情。  

  做了两次他的麻痒终於低荡了下来,但是若是他离开水边,又马上不舒服起来,他只好一直泡在水里。  

  立难水陪着他到天空微亮,华清泉知道石高野嫉心极重,若是让他知道立难水碰过他,他一定会残酷的杀掉立难水,他自己会怎麽样,他已经不在乎,但是他不想要任何人死在他面前。  

  尤其立难水虽然占他便宜,却时时的温柔体贴,让他觉得他不是故意要对他做这种事,是真的同情他被抹了那种东西。  

  他对立难水道:「请你忘掉今天的事,不要向别人提起,我也永远不会提起你的名字。」  

  立难水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温柔,这样的温柔,让华清泉更难忍受他的死亡。  

  华清泉知道他昨夜没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爱痕,他很感激得道:「我是石高野的禁脔,他不能忍受任何男人看我、碰我,只要你一说出昨夜的事,你就会遇上不测,我不愿意再看任何人死在我面前了。」

  说到伤心处,也想起过往的伤心往事,他哭得掉眼泪,立难水点头理解,拄着杖子离开,华清泉也不再是九年前生嫩的华清泉,他怕事迹爆发,他在干掉的干土处抹掉了立难水拐杖的痕迹。  

  只是他仍不太能离开水里,一离开水里,还是会疼痒,他把裤子穿起,将自己泡在水里头,直到石高野睡醒,慌张的叫人来寻。  

  石高野睡到天亮,华清泉竟没在身旁,让石高野以为他逃了,他大发雷霆,气得简直要疯了一样。  

  结果在离石家很近的小溪里,发现他衣衫不整的泡在里面,满脸的泪痕,他一直哭着,石高野不知发生了什麽事,他一见他就哭得更大声,让石高野心颤不已,但他也终於放心,原来华清泉并不是跟着他人私奔。  

  他拉着他上来,「怎麽了?清泉?」  




  华清泉抹着眼泪道:「都是你昨晚做的好事,你却装成不记得了?」  

  石高野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小心赔罪的带着华清泉回到房里,华清泉说了他给他抹了奇怪的红油,他又疼又痒,只好泡在水里,根本起不了身。  

  石高野怎舍得他一直流泪,他立刻丢了那一瓶红油,好话说尽,并且不敢多过问他昨夜在溪流里的事情,闹了一个下午,这件事落幕,华清泉终於睡着。  

  从那一天起,石高野不敢在他身上乱抹东西,立难水的衣物做好了,送来给华清泉,那盘扣上结的是小鸟衔枝,看起来十分娇憨可爱,华清泉穿上了那件衣服,就想起那一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  

  那男人般坚实的臂膀,坚毅的男性味道,还有他在体内冲撞时的快乐,华清泉不敢再想下去,那一晚上的事,他连想都不敢再想,就算在酒宴上,遇见了立难水他也不敢向他举头探望。  

  过了几个月,石高野跌了一跤,身子忽然大坏,华清泉本来只有接掌一半的生意,现在是变成他接掌了大部分的生意,还得在空闲时,时时刻刻陪在石高野的身边。  

  而石高野本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生病的期间,便成了阴晴不定,更是疑神疑鬼,他要人一举一动看着华清泉的动向,他今天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在什麽地方待了多久,都要详细的报告。  

  石家里拥戴华清泉的人多於石高野,报告的人大都是说华清泉的好话,华清泉当然不知晓这些事,而且他本来就行事正当,没有什麽问题。  

  他做完了事,一定到石高野的身边陪着,石高野又像刚开始得到他一样,每夜都要他裸身睡在身边。  

  明明石高野的身子根本无法对他做什麽事,而且他跌伤了身子,连在床上转身都很困难,但是石高野坚持,他若是不从,石高野就眼冒火气,他现在不会对华清泉打骂,却尽要人鞭打华清泉底下的仆役。  

  华清泉心地善良,他无法忍受那些事情发生,他在上床时,会脱下衣物睡在石高野身边,石高野会轻抚着他的身体,当成他是他所得到最有价值的物品。  

  「你现在还会想起辛汉宕吗?」  

  某日的夜晚,他就这样脸色平常的问出这个问题,华清泉怔愣间,根本就无法回答,却知道不回答不可,若是他不回答,让石高野乱想起来,他说不定又会派人去找出辛汉宕在哪里,杀了他。  

  他知道他虽是脸色平常,但是常常心里存着残酷的杀意。  

  「老爷,我已经是您的人,除了您,我没想过任何人。」  

  他一板一眼的轻柔回答,石高野不太相信的道:「我听过你跟辛汉宕上床时的叫声,你跟我在一起从没有这样过。」  

  华清泉不知道他说真说假,他有时会故意说些假话,好像在试探他的心意,而他跟辛汉宕在一起,那是心甘情愿,辛汉宕愿意抱他,是他这一辈子最值得开心的事。  

  但往事已成空,那些都已经过去,他已经是石高野的人,再也没资格想辛汉宕,也不能再想他。  

  华清泉低着头道:「老爷,您是嫌我侍奉得不好吗?」  

  石高野沉着一张脸到:「没,我是听说辛汉宕要回来了,我快死了,所以特地问问你要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你跟了我九年,我也不是那麽狠心,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叫辛汉宕把你领回去。」  

  华清泉舔着嘴唇,他不敢回答这种问题,他不知道石高野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以前他就有派过一个长得跟辛汉宕有点像的男人亲近他,他没有中计,石高野对他才渐渐比较放心。  

  「我问你,你怎麽不回答?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华清泉柔声道:「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您,老爷,我跟辛汉宕久无讯息,现在我的心里只要能服侍老爷您就够了。」  

  「你说得到顺耳。」  

  「这是我的真心话。」  

  华清泉并无说谎,虽然他不是心甘情愿陪着石高野,但是石高野除了要他像妻子一般的侍奉他之外,其余的对他好到没有话说,他当初在茶店卖茶时,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破落日子,现在这样的富裕生活,要说他不感谢石高野,那他真的是太薄情了。  


  「这是辛汉宕写来的信,你看看。」  

  石高野竟把信件拿给他看,华清泉不敢不看,他接过了一张纸,里面的笔记端整,他爱恋着辛汉宕时,还不识字,这是他识字后,第一次看过辛汉宕的手笔。  

  他信里写着他仍然爱着华清泉,希望能付出银钱来,买回华清泉,希望石高野能够成全这一件事。  

  华清泉手掌微微颤抖,「他……他真的还活着?」  

  石高野没错过他心情的激动,轻笑道:「那一天我只是打得看起来严重,其实我想应该只是小伤而已,怎麽?你想见他吗?」  

  华清泉拼命摇头,就怕石高野又要对辛汉宕不利,「我发过誓了,老爷,我这一辈子是您的人,那个人跟我再不相干,我不想跟他见面。」  

  石高野眼里厉色一闪,他声音不带笑意的道:「那就惨了,我安排他明天到我们府里拜访呢。」  

  华清泉不知该回应什麽,石高野要他吹熄了烛火道:「睡吧,我累了。」

  今日事情繁忙,他应该要睡的,身体虽累,脑里却不断的出现辛汉宕要回来了这一行字,他根本就难以睡着。  

  石高野在黑暗中冷看他的反应,他嘴角噙上一抹狡诈阴险的冷笑,眼里却散发出重重利锐的寒光。  

  辛汉宕真的在隔日来访了,他脸四方了点,眼神混浊了些,年纪也比当年大了些,这是当然的,他们已经分开了九年之久。  

  石高野难得在床上接见了这位久未谋面的小侄子,华清泉在一旁坐立不安,眼光根本就不敢往辛汉宕的身上瞄去。

  他们一笑泯灭了当初的恩怨仇恨,华清泉不望向辛汉宕,辛汉宕反倒一双眼睛尽在他身上绕转。  

  「叔父,有关於清泉的事……」  

  华清泉一震,他没想过辛汉宕竟当面提及他的事情,石高野也无不悦,他说着交心的话。  

  「我也回信给你说过了,我的年纪大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清泉是我这一生最重视的人,他的幸福快乐,就是我的幸福快乐,当初我的确是想不开,才会对你动了那麽重的手脚,但是人老了,总想积些阴德,也开始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希望能够有所补救。」

  辛汉宕老实道:「我对清泉也依然旧情难忘,这些年来还未成亲,就是希望能弥补清泉的痛苦,将他带在身边疼惜。」  

  石高野听得窝心,他道:「你的祖契还放在我这里,我先把辛家大宅的地契还给你,让你好好的发挥,你也该去清扫一下爹娘的墓地,到时我们再来谈清泉的事情。」  

  华清泉依着礼貌,送辛汉宕到门边,辛汉宕到门口时,握住了他的手心,华清泉忧伤欲泪的脸孔脱俗美艳,辛汉宕几乎看傻了。  

  「我真的很高兴你没事。」  

  华清泉轻声说道,这一句话蕴藏了多少情意跟担忧,他听得出来吗?  

  辛汉宕多摸了他手心一下,他手心湿热,华清泉怕被石高野看见,急忙抽回了手,闲谈关心问道:「辛总管跟牛伯还好吗?」  

  辛汉宕淡淡道:「都死了,毕竟我们流落异乡,很多事不比在家乡里头。」  

  华清泉听他讲得轻描淡写,想必那处境一定百般难受,他悲伤道:「才九年,人事就已经全非。」  

  「清泉,只要你一句话,叔父一定会答应我们在一起,况且他快死了,他死了,财产说不定都是你的,到时我们这一辈子不必辛苦,也能幸福安稳的在一起一生一世。」  

  华清泉错愕无比,从没想过辛汉宕竟会说出这种没志气、可恶至极的话,他脸面忍不住拉下来,他讲这是什麽话,这是人讲的话吗?  

  「什麽死不死跟财产的,你若想要银钱,就自己去赚,况且老爷对我很好,我不准你咒他死。」  

   
 辛汉宕大概没想过他会这麽说,他放软了音调,「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清泉,今晚我在辛家大宅等你,你来见我,我们叙敍旧。」  

  他说敍旧时,手指还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摆明意思不是只有讲话而已,华清泉忽然觉得恶心极了。  

  他一把甩手,刚才的感伤跟情意立刻烟飞云散,他脸色难看道:「石总管,帮我们送客。」  

  他不顾辛汉宕在说什麽,自行走回了房间,让石总管送客,石高野在床上休息,他仔细探视着瞧着华清泉的脸色,低声问道:「怎麽?你见到辛汉宕,难道一点也不高兴吗?」  

  「没有,老爷,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再也不相干了。」  

  他回答得中规中矩,再度的坐回床边,照顾着石高野,石高野今晚早睡了,睡了都没醒,虽然辛汉宕约他今晚见面,他却根本就不想去,他只觉得辛汉宕有点奇怪跟恶心,莫名的,他根本不想再见他第二次。  

  夜深了,他下了床,却是吹熄了烛火而已,没有偷偷摸摸到外头去会辛汉宕。  

  他上床睡在石高野的身边,黑暗里,石高野张开了阴沉的双眸,眸中奸恶的神色,没有因为华清泉睡在身边,而有一丝的收敛。  

  辛汉宕回乡了,他大肆的重新整理辛家宅邸,而且还热闹地办上一场流水席,还在族人面前到双亲的墓前跪拜,他这几年欠的钱也寄回来还清了,族人竖起大拇指,说他是个好男儿汉,至少他有借有还,没有拖欠。

对於过去九年来的事,他只以一句辛苦来打发而过,他搬进了辛家,请人来敲敲打打,重新整理门面。  

  有人说他在外地赚了钱,所以回来了,对於辛总管跟牛伯,他也只以一句过世了解释,石高野身子比较好了之后,带着华清泉到辛宅去见辛汉宕,辛汉宕奔了出来,对华清泉痴迷的脸色根本旁人一看就知晓。  

  从此后,为了扶持辛汉宕的生意,石高野带着辛汉宕出席了宴会,华清泉也必须跟他们一起出席。  

  华清泉最不能忍受的是辛汉宕对他色迷迷的目光,以前的辛汉宕不曾对他如此痴迷,就算他要他,也不会是这种下流的眼光跟令人作呕的感觉。  

  尤其是他的手常会有意无意地碰触他,从他的眼色,摆明他全都是故意的。  

  今天他座席安排在石高野与辛汉宕中间,辛汉宕跟旁人讲话,竟一只手放肆地摸到他的大腿,他再也难以忍受,立刻起身站起,往茅厕的地方走。  

  才刚洗完手,辛汉宕就压住了他的身子,他兴冲冲的嘴就要按过来强吻他,他再也受不了他这些时日自以为是的挑逗了。  

  虽在九年前,他也在走出茅厕时,被辛汉宕强吻,但是那时还没有那麽深的厌恶感,她现在对辛汉宕厌恶极了,觉得他四处吃他豆腐,一脸下流,看起来就像个荒淫无度的好色之徒,若不是此刻光天化日之下,他恐怕早已强要了他。  

  「你放手!放手!」华清泉气得踩他的脚。  

  辛汉宕被踩痛了,怒吼得推他,将他推撞在石壁上,让他背一阵发痛,「你装什麽贞节,石高野那老头子根本就满足不了你,我知你想要我,想要的要命!」  

  虽然以前辛汉宕也用类似这样的话骂过他,但是当时他骂的感觉比较像怒气冲天的口不择言,眼前的辛汉宕,却是下流般的想要舔过他的身子。  

  从辛汉宕回来之后,他就一直让他觉得恶心想吐,越接近他,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华清泉甚至看到他混浊色迷的脸,就一阵难受的反胃。  

  天啊,他以前为何会爱上辛汉宕?难道以前辛汉宕就是这副样子吗?不!不!不可能的,以前的辛汉宕英气飒飒一身傲骨,就是跟现在不一样。  

  「你别再接近我,我受够了!你再敢接近我,我就跟老爷说你对我不轨,看你是要命,还是要色?」  

  「你是嘴巴狠辣那一型吧,其实下面已经湿淋淋了吧!」  

  他嘴巴低俗,还把他抵在石壁上,竟用身体的优势,将下身往他下身贴,那热物津贴的感触,让华清泉差点恶心的吐出来,他就算这九年来再怎麽没有男人,也不必他来安慰寂寞。  

  他的抚触只让华清泉感到恶心想吐!  

第七章

  他要叫人,辛汉宕反倒吻住他的嘴巴,让华清泉恶心的想吐,他湿淋的嘴强要舔他的唇内,华清泉用力推他,却反倒激起了他的兽欲,一道沙哑的声音低吼制止道:「你在干什麽?」  

  辛汉宕一愣,他脸色不满,却只好整整衣物,往大厅走去,华清泉头发散乱了,他猛力的擦着自己刚被吻的嘴,委屈地哭了出来,他蹲下身子,哭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把唇内的口水吐出来,不断地用水洗着唇,那种恶心的感觉根本就洗不掉。  

  立难水拄着拐子,走到他身边,温柔地拍抚着他一直吐的背,他哭的脸上站满了泪水,捂住嘴狂哭着,他那麽多年来心心念念的辛汉宕,感觉却是如此的不堪下流,自己这些年的牺牲,只是为了换来这样的结果吗?  

  「你还好吗?」  

  他也蹲下身,温和的问着他,华清泉近日来,每次出了什麽事,都刚好是这个瘸腿的男人在他身边,他的温文儒雅,相较於他脸上的疤,让人看不出他竟是这麽温柔的人。  

  就算这个人曾在小溪占有过他,至少他没有很深的厌恶感,但他对现在的辛汉宕,真的觉得恶心至极。  

  「对不起,让我一个人稍微的静一静,他让我想吐。」  

  「没关系,我陪着你,以免他又进来了。」  

  华清泉一想到辛汉宕很有可能再进来对他施暴,他全身窜过颤抖,紧紧抓住立难水的衣袖,现在他摇头不愿意他出去了。  

  他不断地漱着口,连立难水看了都不忍,制止他道:「够了,够了,乾净了。」  

  「不乾净,一点也不乾净,他恶心死了!」  

  一想起刚才被强吻的感觉,还有他说的那些下流至极的话,华清泉只觉得非常恶心,立难水用指尖抬起他被泪水沾湿的脸,在他洗得快要脱皮的唇上轻吻一个,低语道:「这样就不恶心了。」  

  华清泉呆了一下,立难水将他扶了起来,明明刚才辛汉宕的吻还让他恶心想吐,但是眼前既丑且瘸的男人,不过是轻吻了他一下,那种感觉果然消减了不少。  

  「到大厅去比较安全,至少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乱来。」  

  立难水言之有理,华清泉拍了拍脸面,让自己哭过的脸比较整齐了些,他才敢走进大厅,这一次他跟石高野调换了位置,让辛汉宕的身边是石高野,而他的身边是立难水,他往立难水的方向靠近了些,现在能离辛汉宕多远,他都愿意,无形之间,他竟把三番两次救他的立难水当成了稳健的靠山。  

  辛汉宕不只在外面对华清泉乱来,他现在登门入内,竟也跑到石家来,他露骨望他的身体的眼色,分明是想要他的身体。  

  幸好他来时,石高野都在,他还不敢太过夸张,但是华清泉受够他的到访,他对石总管下了令,更对守卫下了严令,不准辛汉宕来访。  

  石总管有点讶异他的命令,他深知他与辛汉宕过去的那一段情,而且辛汉宕日日来此,不就是为了要与华清泉再续前缘,虽然他不太相信石高野会成全这一件事,但是石高野竟也没拒绝辛汉宕的来访。  

  「是要说你不在吗?要不然老爷并没有拒见辛少爷……」  

  华清泉为了这一件事烦心至极,他难得的摔了桌上的东西,什麽都好,他快受不了辛汉宕了,只要他用眼神看他,他就有那种衣服被他用眼睛脱光的奸淫感,感觉他就是在他脑子里对他做尽了下流的事,那种感觉恶心透了。  

  「什麽理由都行,就是不要让他接近我三尺之内。」

  石总管愕然地听了这一段话,看来华清泉对辛汉宕的厌恶非三言两语可以理清,他遵命而行,根本就不让辛汉宕进入石府。  

  这让辛汉宕气得牙痒痒,甚至对他放话道:「是你家老爷要我按时来了,你不放行,等我告上了石高野那里,你就有好戏看了。」

  石总管岂肯听他的废话跟谎言,一律把他驱赶出门。  

  辛汉宕回了辛家大宅,石高野正在辛家等着他,阴沉的双眼没显露任何情绪的道:「事情进展得如何?」  

  辛汉宕说得口沫横飞,「石老爷,您交给我办的事,一定没有问题……」  

  石高野拿起桌上的东西朝他丢了过去,「什麽石老爷,要叫叔父,我不准你在外头给我露了疑点。」  

  辛汉宕急忙道:「是,是,叔父,这事情当然是大有进展,华清泉迷恋我迷恋得要死,在酒楼的茅厕前他就已经对我投怀送抱,若不是那里没有床,我保证他已经脱了衣服,要我赶快上了他。」  

  他歪扭了事实,石高野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形如鸡爪的手心紧紧捏着手里的东西,就像要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捏碎。  

  「不过那石总管真是可恶透顶,竟不让我进石家去,叔父,您帮我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这事我会办的,你给我办好这件事,只要你勾引得了华清泉,我说过了,不知这间宅邸送你,我还会让你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银钱。」  

  辛汉宕连声道谢地送他出门,他只知道自己不但可以吞了那个又美又骚的华清泉,还会有无数的银钱供他挥霍,这世间上再也没有这麽便宜的生意了。  


  至於石高野为什麽叫他扮作另外一个什麽辛汉宕的身分,来勾引自己的男宠?那有钱人的想法,他这种穷人怎麽搞得懂,反正他只要有钱进袋就够了。  

  他脑子里早已想过,等他真的把那个骚到不行的华清泉给勾上了床,他一定要整得他叫哥哥,看他还敢不敢在自己的眼前拿乔。  

  石高野回家询问了石总管辛汉宕所说的事,石总管没有隐瞒的道:「泉少爷好像很厌恶辛少爷,还不?准他来石家。」  

  「哼,他做做样子而已。」听了那假辛汉宕的话,他连连发出冷笑。  

  「但是……」  

  石高野没让石总管有时间说完,他冷冷道:「你把清泉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华清泉不知所以然的被叫来了书房,石高野问道:「我怎麽听说你不准辛汉宕来家里?」  

  华清泉柔弱着脸庞,眼里却含满了泪水,想起那一天他恶心的强吻,若是让他能够进入石家,说不定哪一天,他找着机会,就会趁四下无人之际奸淫了他,一想及可能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他就全身一阵恶寒窜过。  

  他宁可失身给又丑又瘸的立老板,也不要被那个辛汉宕碰上一根汗毛,若被他碰了,他宁可去死。  

  华清泉跪在石高野的脚旁,想起自己的委屈处,哭道:「老爷,我受不了他来,有些话我前阵子不敢说,现在我说了,虽不是叫老爷您找他报复,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他对我毛手毛脚,他找着机会就是对我动手动脚,如果连家里都让他来,我怕我连在家里小憩都睡不安稳。」

  石高野阴声道:「你说得好像跟辛汉宕素不相识一样,他也是你以前的老相好,我还想过要让你跟着他一辈子呢!」  

  华清泉一想起来竟全身发毛,他光想起与那样的辛汉宕在一起一辈子,那一定是场无以名之的折磨,比下了地狱还要痛苦。  

  「我只说我要侍奉老爷,不侍奉其他人,若老爷强要我跟他在一起,我不是去死,就是出家去当和尚。」  

  他说的立誓坚决,而且哭哭啼啼地说要拿剪子剪了头发出家去当和尚,来显现自己决不跟那个辛汉宕在一起的决心,他立刻就冲去拿了剪子,披散了头发就要剪下,被石高野叫下人给拦住了。  

  他趴在地下哭的哀凄,显现他的认真决不是假的,石高野久阅人事,而且华清泉本来就是个诚实的人,他动容了,连声音也放柔了。  

  他轻声道:「那我怎麽听说他对你毛手毛脚,你全然没有拒绝?」  

  华清泉一想起当时的危急,他哭得更厉害,「我有挣扎过,他力气好大,我差点就被他……呜呜……」  

  他哭个不停的道:「幸好那时立老板进来茅厕,见他要对我来强的,及时喝止了他,老爷若不信我的话,那您问立老板好了。」  

  他哭得眼睛红肿,石高野也心软了,要他站起来,轻揉着他的肩安慰,华清泉以泪洗面哭倒在他面前,怕的就是石高野真要叫他跟着现在的辛汉宕,他宁可去跳河死,也不要跟着他。  

  「求求您,老爷,别让他再来家里,我好怕他,他好恶心、好可怕,我……我这样求您,您也不肯吗?」  

  华清泉这几句话让石高野说不出话来,他既要测试华清泉,又怎麽能不让辛汉宕来家里,他暗中去问了立难水,立难水也证实了华清泉的话,当初的确是辛汉宕强力逼迫华清泉,华清泉并不是自愿的。  

  石高野闻言后脸色阴沉,这代表那个假辛汉宕一派胡言、满口谎话,让他差点就误信了他,误会了自己的清泉,险些铸下了大错。  

  知道事实那一天,他搂着华清泉,答应不让辛汉宕来家里,华清泉这些时日担忧消瘦的面容才有了一点点的光亮,他感谢道:「谢谢老爷。」

  石高野语重心长,这一次说的话全都是他从内心剖心剖腹的话,「好孩子,我现在才明白,你对我的心是真的,辛汉宕的事,我们再也不要提了,好吗?」  

  华清泉连番的点头,他恨不得以后再也不见那个辛汉宕,他让他恶心害怕,更让他惊惧惶恐。  

  但相对於辛汉宕的厌恶,他对另外一人的评价却霎时提高不少,他对石高野道:「立老板人很好,他不是还想做点别的生意吗?老爷,您就帮帮他吧。」  
   

  石高野以前本来听不得他说别的男人好,华清泉在他面前也绝不会犯了这个禁忌,但是立难水是个瘸子,脸又那麽难看,再加上他之前被辛汉宕骚扰,是他救了华清泉,也怪不得华清泉会多提这一件事。  

  「好,好,都依你,你想要让他做什麽生意,让你自己去跟他谈,老爷我不过问。」石高野这次难得的放松了范围,竟允许他独自跟另一个男人谈起生意。

  华清泉开心的点头,他请了立难水来到家里,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些事情,却正事一点也没聊到,临走前,立难水从小包袱里变出了一朵新鲜的花朵送给他,哑着声音道:「我走来这里时,见这野花长得很美,送给你的。」  

  虽然这并不值什麽钱,但是华清泉脸色柔和,十分高兴的道:「立老板,您真有心,这花真漂亮。」  

  「我帮你簪上好吗?」  

  华清泉脸红的扭捏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或是小女孩,带着这样一朵花,好……好奇怪啊。」  

  「很适合你的,一点也不奇怪。」  

  立难水跛着脚步,走到他身后,为他簪起了那一朵花,华清泉已经许久没有在石家笑得这麽开心,石高野对他的时时监控,让他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心里毕竟不是那麽的快乐,今天他第一次这麽快乐过。  

  「我今天在市集里看到了一把木梳,造型特别,觉得适合您就买了,刚好现在可以梳你的头发。」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木梳,亲密的为他梳起头发,华清泉有点怪异的拒绝,这样被别人梳头,感觉太亲腻了。  

  「不必了,立老板,我自己来。」  

  他接过了木梳,眼泪却逼出了眼眶,那木梳在他现在富贵逼人的环境里看来,只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梳,甚至还可以说是下等货色,平日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手心,但是他却忽然睹物思起了以往。  

  那一年他满了十八,华家说他不祥,也说他满十八了,不打算继续养着他,将他逐出门去,他无法可想,只能靠自己偷存的一些银两,以巧香哥哥的名义,来到即将迎娶巧香的辛汉宕家里。  

  那一日迎接他的时候,辛汉宕带他去逛市集,他就是看了这一造型的木梳十分喜欢,却没有钱可以买下。  

  往事如梦,思之却痛彻心肺。  

  纵然他现在富贵了,吃的穿的都用最好的,但是当时最纯挚的情感却是最真诚的,他爱着辛汉宕,为了辛汉宕,他甘愿留在石高野的身边。  

  只是为什麽,辛汉宕回来了,他却恐惧厌恶他,再也不想陪在他身边,甚至还觉得他让他恶心反胃,难以忍受。  

  「你不喜欢这木梳吗?我知道它不值什麽钱,但是……」  

  华清泉打断了他的话,他将木梳紧紧搂在怀里,开心地擦去眼泪,「没有,我喜欢,这是我今年最喜欢的一个礼物。」  

  立难水楞住了身子,他忽然声音嘶哑有些颤抖地道:「比那枝花簪或双色凤簪更喜欢吗?」  

  华清泉没听出他的颤音,点头道:「比那些都更喜欢。」  

  立难水脸上的疤扭曲了起来,眼里隐隐放着光,低声道:「那一天逼你的人是辛汉宕吧?大家都说他回来了。」  

  照理说,立难水应该不知他与辛汉宕过往的事情,但是他这样的问法,又好像很清楚他跟辛汉宕的旧事,华清泉傻楞地看着他扭曲的面容。  

  「那个人不是辛汉宕,我这样说,你能相信吗?」他柔声说出这麽一段惊天动地的话来。  

第八章

  听闻这一段几乎能把他世界翻搅的话,华清泉全身血液逆流,怪不得那个辛汉宕如此恶心下作,他一见他就讨厌恐惧。  

  他颤声道:「你……你识得辛汉宕吗?」  

  他的说法好像他知道真的辛汉宕在哪里,而他也很笃定那个恶心的人并不是辛汉宕,立难水张开了唇,好像想要说什麽,继则他闭口不语。  

  华清泉捉着他的衣袖问,楚楚泪眼地问道:「你是不是识得辛汉宕?要不然你怎麽说他不是辛汉宕?」  

  立难水捉住他的手掌,轻轻地拉下,「辛汉宕一直很感激你当初为他所做的一切牺牲,他也知道当初与他相亲的不是华巧香,是你,他很后悔以前那样对待你,他一直很挂意你,若是事情可以重来,他不会让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  

  这几句话既道出了他跟辛汉宕的往事,而且每一字句都充满了悔恨与感情,华清泉肺里的空气就像空了一般,他吸着气,却颤抖的哭了起来。  

  他哀痛欲绝,一想起当初石高野将辛汉宕打成一团血肉,辛汉宕一无所有,连巧香都背叛了他,他心里面总是为他觉得痛苦,每年到观音寺去上香,他求得都不是自己,都是求菩萨保佑辛汉宕平安无事、一切顺利。  

  他心里最卑微、不敢言外的愿望,菩萨都知道。  

  「我……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跟他认识……」  


 华清泉紧紧捉住立难水的手臂,指甲都刺进了他的手里,他抬起脸来激动道:「是我把他害成这样,我的心里……我的心里一直一直都挂意着他……」  

  他因为感情太过激动,哭着无法再说下去,立难水也眼泛泪光,心情也大受激动,而华清泉几乎快哭晕过去。  

  外面几声脚步声传来,华清泉马上惊慌地站了起来,他急忙的擦拭泪痕,推着立难水,石高野若知道立难水跟他谈辛汉宕的事,他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不知道会做出什麽样恐怖的事情来,更何况他跟立老板忘我的谈得太晚了,石高野一定会生气的。  

  「立老板,您先回去,老爷不会喜欢有人跟我聊这麽晚的。」  

  他送他出大厅,立难水脚步不便,只能一拐一拐的走动,无法快速,他们在厅门跟石高野撞上了面。  

  石高野望着华清泉好似刚哭过的脸面,他脸色一变,冷静问道;「怎麽了?怎麽招待客人你却哭了,而且已快吃晚膳了,客人竟然还没有走?你们从中午聊到现在吗?」  

  华清泉头上还簪了那一朵花,让他看了脸色更是十分难看,他将花朵拔起踩烂,拉着华清泉进入屋内,华清泉的声音低低的从屋内传来。

  「老爷,您别生气,是立老板讲了一个可怜的故事给我听,我听了难过,所以才哭的,不关立老板的事。」  

  石高野大怒道:「谁要你帮那个死瘸子说话,有什麽好听的故事可以讲一整个下午,你讲来给我听听!还有在你头上簪什麽花,你该不会连对个瘸子都会投怀送抱吧!」  

  华清泉不知回答了什麽,只是他的回答已带哭音,石高野吼叫道:「说啊,我叫你说故事给我听啊。」  

  立难水在外面听着他们间的对谈,他脸色激动,疤痕则不断的扭动,石总管冷淡道:「请回去,立老板。」  

  立难水紧急道:「让我跟你家老爷解释一下。」  

  石总管脸色不变,照常冷淡道:「请你快点回去,这不关你的事。」  

  立难水拄着拐杖就要闯入,石总管挡住了他的来路,他道:「石总管,别这样对他,别这样对清泉……」  

  他的声音很暗哑,完全没像他认识的任何人腔调,好像他的声带毁坏了,只能发出这样沙哑难听的声音。  

  但是那个口气,跟对华清泉的唤法,很奇异的让石总管有了奇怪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九年前,石高野看中了华清泉,将华清泉安排住在他房里,不住在仙房里,辛汉宕来此找华清泉,他找不到,惊慌又愤怒的声调。  

  「你、你……」  

  石总管捉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脸上带着三道长长短短不齐的疤,腿也瘸了一只,而且还瘸得十分厉害,他才需要拄着拐杖行走,因为脸伤成这样,所以看不出年纪,但他满头黑发,绝不可能年纪太老。  

  他拿过辛汉宕的出生时辰,算一算辛汉宕现在若活着,也不过是三十出头多一些而已,一定还是一头黑发。  

  当初石高野要人将辛汉宕打成了一团模糊血肉,究竟辛汉宕伤得有多严重,除了带走他的辛总管之外,恐怕无人知晓。  

  而再度回来的辛汉宕,脸上毫无疤痕,身手强健,不像曾被重打受伤,以石高野当时那麽嫉愤的心情之下,他下手绝不可能心软。  

  他厌憎辛汉宕英俊年轻的男性英挺面貌,一下手一定是毁了他的脸,所以辛汉宕怎麽可能五官完好,而且一回来,老爷就奉送了宅邸给他,这是善人做的事,也就是说,这绝不是石高野的作风。  

  若是辛汉宕大刺刺的回来,石高野只怕早已气得暴跳如雷,说什麽也要让华清泉跟辛汉宕见不着面,怎麽可能安排让他来石家,又怎麽可能安排带着他出席宴会,让他跟华清泉每日都见得到面。

  那日他拒绝辛汉宕进入石家,辛汉宕还放话说,他是照着石高野的命令来的,要他等着瞧,果然那一天石高野就为了不让辛汉宕进屋的事大发脾气。  

  他愕然地理解到,眼前这个跛脚带着好几道疤的毁容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辛汉宕化名来的,他来到这里,就是要见到华清泉过得好不好。  

  而那个住在新家大宅,自称是辛汉宕的男人,却极有可能使石高野叫人冒名顶替,要来测试华清泉是否对他忠诚,一心一意。  

  「辛总管身子好吗?他折的手臂接回去了吗?」  

  他低声问出这二句话,立难水立刻脸色微变,石总管马上就确定他听得懂他在说什麽,这个人才是货真价实的辛汉宕,否则他绝对听不懂他提的人是谁。  

  「你快走吧,这一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你若想泉少爷在石家好过些,就少来找他吧。」  

  立难水放软了声调,他知道自己已被一向精明的石总管识破了身分,他担忧道:「我只是很担心他过得好不好?」  

  「只要他不看别的男人,不对老爷起二心,老爷疼爱他都来不及,他不会过得不好,骂过就好了,若是你硬闯进去解释,才会闹得不可开交。」  

  立难水了解的点头,他举步艰难地拄着拐杖离开,石总管替他开了大门,语重心长道:「你别再来了,泉少爷对辛汉宕已经死心了,你别再波动他的心,若是你再死在他前面第二次,他就要崩溃了。」  

  他说的就是若是石高野识破了他的身分,石高野这一次一定会真正杀了他,绝不会因为华清泉的哀求而心软放过他。  

  立难水心头十分痛苦道:「我已经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怎会暴露我自己的身分,他初见我时,还吓得脸色苍白,我现在真心的爱他疼他,难道愿意让他跟着我这副鬼样一辈子吗?我不是来要回他,我是来确定他过得是否快乐?」  

  石总管默然不语了,立难水眼泛泪光,纵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那是未到伤心处,他悲哀带疤的面容望向空中圆月。  

  他错失了初见面的悸动与机会,一连串的错事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以前狂妄自大的他,现在已经变得平凡卑微得多,如果他当初不是那麽妄自尊大,也许事情根本不会走到难以挽回的这一步。  

  「我送你一程吧。」

  石总管默默地陪着他走了一程,立难水掩住了脸,却难忍热泪昂然而下,走到分岔路口,石总管对他多说了几句话,以释他的忧心。  

  「泉少爷受尽了老爷的疼爱,这一点上,你可以放千万个心。」  


  从一般的流言,跟华清泉身上珍奇的配饰,他知道在物质生活上,石高野绝对是疼爱着他。  

  但是他夜半到小溪去洗身,石高野在私处上竟对他抹了那种强烈东西,还有他被假辛汉宕轻薄难过的表情,又怎麽能叫自己真正放下心来。  

  但他仍感谢总管这几句话,至少他是熟知石家内情的人,他的一句话,抵过任何流言,他比较能相信华清泉过得还算好。  

  「谢谢你,石总管。」  

  他脸上带泪的道了谢,石总管递出了手巾给他,立难水摇手,自己拿出手巾拭泪,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悔恨,他往右边的岔路而行,一瘸一瘸的腿,跟疤痕遍布的脸孔再也不复见往日辛汉宕的风流潇洒。  

  那一日立难水到傍晚才离去的事情,让石高野对华清泉大发了脾气,他虽然同意让华清泉单独找那个瘸子谈生意,但是没说他可以在家里陪他聊天聊那麽久,他怎麽可能忍受华清泉跟个男人讲那麽久的话,就算是个又丑又瘸的瘸子也不行。   


  这件生意,当然石高野第二日就不肯再让他做了,华清泉那一天跟立难水话才说到一半,有个人可以告诉他辛汉宕的近况,不是那个恶心的辛汉宕,而是他心里思念的那个辛汉宕,怎能不叫他日思夜想。  

  他求着石高野,反而让石高野更加生气,他勒令不卖立难水的金银饰品,那点蝇头小利,他看不在眼里。  

  华清泉为了这一件事哭了,他没帮到立难水,反而害了立难水,他良心不安,为了这一件事哭了许久。  

  石总管对他晓以大义到:「泉少爷,你这样做,只是让老爷更气立老板,你别再提这一件事吧。」  

  他向来尊重石总管的意见,他收了泪水,从此不再提这一件事,石高野身体渐渐坏了下去,那个住在辛家的辛汉宕,还不知脸面,一听到石高野身体不好,竟成天只想往他们石家鑚,还说是奉了叔父的命,来此照看华清泉。  

  他是什麽下三滥的东西,石总管现在心里还不知吗?  

  他将他乱棒打了出去,石高野病了后,也断了对他的资助,他还曾来石家乱闹,说什麽他是石高野派来装成是辛汉宕的,这话岂能传给华清泉知晓,就算是一点风声入了华清泉的耳里,石高野也是不许的。  

  他暗地吩咐了人,不知做什麽手脚,那个辛汉宕就此消失了踪迹。  

  石高野病得无法主事,事情全落在了华清泉的肩上,他瞒着石高野,将立难水的生意又接回来做了,反正立难水也做得有声有色,他漂亮无比的金饰、银饰全都是达官贵人下订的要件。  

  他在公开场合见了立难水几次,但是立难水没再谈有关辛汉宕的事,他心里着急,可是难以在公开场合谈这些事情,只好作罢。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石高野不是急病,他只是身体太老了,该寿终正寝了,石家的掌理权全落在华清泉的手里,华清泉以前就处理过大半的事情,对他而言已经驾轻就熟,但是他年纪轻轻,忽然掌理这麽大的产业,谁不眼红。  

  开始有些风言风语道,若是谁能搞上华清泉,保证金山银山吃用不尽,再加上他那张美死人的脸孔,那窈窕动人的身段,得到他,不就是人财两得,一时之间竟一堆人胡乱送礼给他。  

  华清泉没空理这些事,他照样是忙完了事,照着本分,就到石高野的屋里去待着,侍奉着石高野,一点也不因为石高野快死了,他快解脱了而有一丝一毫的欢喜。  


  他眉间带着忧愁,好像也烦恼着石高野的病情,毕竟石高野是他再造的恩人,他就算是百般的禁绝他跟男人在一起,但是他对他的好却是毋庸置疑的。  

  他往常都有石高野处处保护着他,石高野没有出门,他不会出门。  

  现在则是生意场上都要自己亲自去谈,偏偏一些不学无术,只想要石家财产的人开始蜂涌的缠着他,任他板尽了脸孔,就是驱不了这一群苍蝇。  

  他气得捶心,那些人用尽了方法,也得不到他一丝回应,乾脆有人狠了心道:「反正上了再说,到时再软言安慰,不怕他不上勾。」  

  几个人商议好,轮流来,人人有份,他到时怕丑事张扬出去,只好顺着他们。  

  仗着人多胆大,他们约了华清泉到酒楼里,哄骗他喝下混了药的酒,华清泉不疑有他,又是公众场合,他喝了酒后,全身虚软,竟再也爬不起身,这才知道上当受骗。  

  几个人以他喝醉酒的名义,要将他扶下了酒楼,华清泉眼泛泪光,竟连呼救也叫不出来。  

  立难水向来很注意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是会喝醉的人,一见他眼里泪花打转,立刻知道情况有鬼。  

  他冷冷道:「我叫了石家总管来带他了,你们谁都不用带他回石家,石总管等会就来了。」  

  立难水此言一出,那些人反倒不敢动作,石高野虽然是个厉害的老头,那个比他年轻一些的石总管更是个冷面冷心的人能,岂容得他们乱搞,一群人立刻你看我,我看你的鸟兽散,谁都不敢担当责任。  

  立难水脚瘸了,无法背负他回家,他雇了酒楼里一个壮小二,多给了一些银钱,让他背着华清泉,他则一瘸一拐在后跟着,将华清泉平安的送回石家。  

  华清泉感激的泪水不断流出,他就算口不能言语,依然知道是立难水救了他,他将他送到石家后,与石总管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开。  

  石总管问道:「被下了什麽药?」  

  立难水摇头,以示不知,「可能是春药吧?那几个人早就心怀不轨。」  

  他跛着脚要离开,石总管却不让他离开,他低沉道:「你去帮他吧。」  

  
  立难水闻言大惊,石总管道出考虑后的结果,「老爷病着,就算老爷没病,也解不了这种事,随便找个男子,万一泄露口风,泉少爷不会死,但老爷现在病了,心思捉不得准,恐怕泉少爷也不可能好过,而那男的是必死无疑,看来看去就你口风紧,更何况你跟泉少爷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我现在跟清泉……」

  「那你要我来吗?」  

  石总管问得十分不客气,立难水屈服了,他虽脸上带疤,脚也瘸了,但是他仍是个正常的三十岁男子,要不然那一天在小溪,他也不会情难自禁地拥抱了难受得一直哭泣的华清泉。

  石总管将他送进最偏远的房间,驱走了石府里在那儿的闲杂人,一等石总管关上了房门,立难水喘息的望向华清泉,他美艳的脸蛋已经绯红成一片,那一日在小溪夜色昏暗,他看不清他欢畅的表情,这一日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对不起,清泉,这只是解你的药性,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华清泉无法言语,但是从石总管将他抱入房里,并且关上房门,他身子的发热状况,他渐渐了解情况,也了解那群酒楼上的人对他下了药,想要对他做什麽恶劣的事情。  

  他的结扣被一颗颗的解开,他喘气着,无法动弹,他下身的那个部位,才刚脱下裤子,就已经胀热。  

  立难水有些迟疑地脱下上衣,华清泉惊悚地看着他身上全是疤痕,到大腿、小腿处都是,那晚在小溪,两个人并没有完全脱了衣服,再说夜色昏暗,他也没看到这些恐怖的疤痕。  

  他不知道要受到多重的伤,才会伤成这样,但是当初伤成那样,一定生不如死,必定跟当初辛汉宕伤得一样重了。  

  想起辛汉宕,他又心如刀割,泪水再度落了下来,立难水以为他是害怕他身上的疤,他抹了他的泪水,低语道:「不用怕,你眼睛闭上不要看,我会非常温柔的。」  

  他扶起他的脸,轻柔地吻着他的唇,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非常的轻,快感渐渐漾上了华清泉的后背。  

  他嘤咛着娇声,将唇微微张开,立难水犹豫了一下,却敌不过快感的诱惑,他舌吻着他,华清泉头都快昏了。  

  他的舌尖跟立难水的纠缠在一起,立难水往下吻着他雪白的身体,就像在膜拜一样的亲吻着,从他的额头吻到他的脚尖,一寸寸都没放过,吻得华清泉热汗淋漓。  
  
  
  「休息一下吧,这样应该就够了。」  

  他昏昏欲睡,立难水替他拉起了被子,他终於可以发出声音,他轻声道:「别、别走……」  

  立难水穿起了衣物,跛着脚来到他床前,他道:「谢谢你……」  

  「我占了你的便宜,你不该说谢谢的。」   

  华清泉知道,若不是立难水伸出援手,也许就是那些下药的男人占了他的便宜,恐怕他今日的下场还要更惨,立难水算是帮了他。  

  他伸出手,轻抚着立难水疤痕遍布的脸孔,他心头挂意的问题,终於可以在私下问出:「求你告诉我,辛汉宕的下落好吗?」  

  立难水眼里被一阵悲伤笼罩,「他很好,你付出了一切救他,他在最困苦的时候,想到你做的牺牲,他都咬牙撑下去。」  

  华清泉听到这里,心里也同样难过了起来,他恳求道:「能不能让我跟他见面?」  

  立难水摇头,「不行。」  

  
  华清泉泪水滑下脸颊,他能明白像他这样地位的人,正派的男人是不会跟他相见的,他想见他不过是痴心梦想。  

  「他嫌弃我被石高野碰过了吗?」  

  「不,不是,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得他了。」  

  立难水说得非常的轻,他合上了华清泉的双眼,泪水却从华清泉的双眼里流了出来,就算能抑止眼里的悲伤,也止不住泪水的滑落,不论立难水说什麽,他的身分已经不配跟辛汉宕见面了。  

  他瘸着脚走出,石总管已在屋外等着他,他捧来了热水,准备要让华清泉洗乾净身子,再到石高野的房里去,以免石高野起疑。  

  立难水没有多说什麽的离开,石总管也仅是向他微微致意,华清泉起身,洗净了身体,才换上新衣服,到石高野的房里去。  

  他脸蛋带了些疲累跟憔悴,却又有一股艳红的迷魅风情,让石高野盯着他看得目不转睛,他知辛汉宕不会再跟他见面,他自伤自怜身世,忍不住心情低落问道:「老爷,您一直看着我做什麽?」  

  「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华清泉想起刚才房里发生的事,他不太自在,却知自己是被人下了药,并不是真的有心背着石高野乱来,他小声道:「可能是最近事情多,我累了吧。」  

  「你今天洗身了?」  

  「嗯,回来累了,所以先洗了。」他继续撒着慌,眼光却不敢看着石高野。  

  石高野眼现厉光,却没有再问下去,他只问了有关於一些产业上的事,华清泉一五一十的说了,还说了现在的利润有多少,生意有多少。  

  「就算我没管这些了,你也懂得管理了。」  

  华清泉微微笑道:「是老爷您教的好。」    

  石高野没多说什麽,只道:「你若累了,上床睡吧,我也倦了,想要睡了。」  

  华清泉已经梳洗过了,他上了床,睡在床上的另一角,却左翻右覆的睡不着,他心情有变,石高野敏感的感受到了,他在黑暗里缓缓睁开双眼,他虽老了,要死了,但绝不是瞎了。
作者: yuemao    時間: 2008-2-22 15:57

第九章

  华清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翻到了半夜,终於睡着了,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辛汉宕站在远处叫他,不是那个恶心的辛汉宕,是以前那个辛汉宕。  

  他奔跑了过去,然后是石高野出现,辛汉宕忽然变成一团人不人、鬼不鬼的肉块,他尖叫起来,一直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时,立难水扶住了他的肩膀,他反身躲进他的怀抱里,那里很温暖很光明,让他忽然不害怕起来。  

  然后石高野辛汉宕全都不见了,只剩他跟立难水,立难水低声道:「你不要怕,没有事。」  

  他愕然地看着他,他脸上还是有疤,腿依然是瘸着,但是他对他说话的声音不是立难水向来沙哑低嘎的难听声音,而是辛汉宕的声音。  

  他猛然惊醒,心脏狂跳着,他不知自己梦见这个梦是什麽意思,他抚着心跳,口乾舌燥地下床喝了一杯水,他坐在床边,一时之间,竟没有了睡意。  

  幸好天也亮了,他走到书房里,去做些日常该看的契约等等事情,等做完了这些,他陪着石高野一起吃早饭,但是他神思恍惚,连接好几天都这样,有一天早上起床竟连衣服穿反了都没感觉。  

  石高野很久没有生气,但是他那天忽然拿着碗朝他的身子砸过去,他厉声狂怒的大声斥骂:「你在想哪个野男人?饭吃不下,睡不着,连衣服穿反了都没感觉?」  

  那碗里装的是热腾腾的汤,整个溅在华清泉的大腿上,他大腿红了一大块,被石高野骂得十分难听,忍不住哭了。  

  「你哭啊,再哭啊!你还来不及为我送丧,就开始哭丧了是吧,你在等我死,好跟那个野男人双宿双飞!」  

  「我没有,我没有,老爷,我没有!」  

  他哭得更厉害,石高野捉住他的头发撕扯,简直要把他的头发拔离头皮,他疼得哭叫,石高野竟像九年前一样,用锁链把他锁在床上,用刀子割下他的衣服,让他全身赤裸,他一直怒叫着:「我知道你有男人,我知道你有!」  

  但是石高野已经没有九年前的体力,他做完这些事后,就累得直喘气,他苍老的手在他年轻有弹性的肌肤上抚触着,当日立难水在他身上并未留下许多痕迹,就算有,这些天也淡了。  

  也幸好淡了,要不然他一定会被盛怒的石高野打死。  

  石高野不是在爱抚他,他就像在检查什麽似的,一寸寸的验着他的皮肤,一边怀恨念道:「我知道你有男人,你背着我跟男人搞起来了,我闻得到你身上有别的肮脏男人味道,你别想瞒过我。」  

  他甚至扳开他的私处查验,华清泉忍着羞辱低声哭泣,他还嫌检查不够彻底,拿起烛火在他私处一再查看,看有什麽不一样。  

  他闹了两天,实在是检查不出什麽,再加上石家产业太大,不可能他不管,华清泉也不管的搁下去,石总管禀报了一些较重要的事情需要决断,石高野才甘愿放了他,但他没像以前事后会赔小心。  

  他一双利眼盯视着华清泉,恶语道:「我知道你有,这次让你好运逃过了,下一次你没这麽好的运气。」  

  华清泉委屈得泪水直流,他一心侍奉石高野,就算石高野病了,他仍是随侍在旁,他跟立难水发生关系都是姻缘巧合,并不是存心偷人,想不到石高野病得这麽厉害的时候,疑心病跟妒心却也更重了。  

  他被石总管迎进了书房处理事情,其实事情没像石总管向石高野讲得那麽紧急,需要处理,可能是石总管救他出房的权宜之计,虽然石总管什麽话都没说,但是他知道石总管还是心里向着他、帮着他。

  他在书房一边落泪,一边批改这些东西,立难水又新进了一批货要在他们店里寄卖,还送到了家里让他验货,其实就是让他先看过货色,喜欢的先挑起。  

  但他没心情验这些货,立难水傍晚来石家拿货,他道:「都可以上货。」  

  「有什麽泉少爷比较喜欢的吗?」  

  他根本就没看,但是他精神萎靡,哭了一整天,眼睛红肿,立难水关心道:「怎麽了吗?泉少爷?」  

  这一句关心的话,在石家人人忌惮石高野,就算知道他被关入房里,受着惨不忍睹的折磨,谁敢问他。  

  在石家外,也是人人害怕石高野的权势,根本也没人是真心关心他好不好,对他问这麽一句话。  

  他眼泪狂流,再也忍不住那两天石高野不断检查着他的私处,言语上又多是辱骂的折磨,他对他尽心尽力,石高野却是这样倒行逆施,他嚎啕大哭,再也顾不得是在大厅里失态,立难水急得拍抚他的后背,让他哭得顺气。  

  他在立难水的怀里哭得颤抖声哑,好像有天大的委屈都可以在他怀里尽情的释放,他哭了半个时辰终於收声,立难水拿起手巾擦他的泪,他才惊觉他把立难水整片衣服都给哭湿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  

  立难水摇头担忧道:「没关系,若有什麽不舒服,我随时愿意听泉少爷你诉苦,你千万不要闷在心里,闷出病来。」  

  「没事、没事……」  

  他哭过一场后,心情回复了不少,立难水拿着货,忧心忡忡地回去了,在门口还不断嘱咐他天寒记得多加衣,饿了就要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千万不要让自己闷出病来。  

  他这些老生常谈,却温暖了华清泉的心,华清泉轻声道:「你也是,立老板,你明天再来,我把上回结清的银钱算给你。」  

  他晚上再陪石高野吃饭,但是石高野睡了一天,精神正好,他叫他脱光,双脚扳开,他要仔细验验,他有没有在白天处理事情时,叫了情夫到家里来,瞒着他相好。  

  华清泉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他跪下来哭道:「老爷,我真的一直在厅里处理事情,全石家里的大大小小都知道,没有什麽客人来,而且这麽大的石家,门禁重重,我怎麽可能带奸夫进来。」  

  他这些又长又臭的话就是不从他的命令,石高野怒打他一巴掌,「你现在以为我快死了,我叫你做,你都敢不做了,告诉你,我多的是方法惩治你。」  

  他叫石总管准备一把热香,往他的脚板一根一根烧,华清泉哭到声嘶力竭,他终於撩下了裤子,让石高野检查私处。  

  石总管在一旁不忍的别过去,他跟了石高野好几十年,他知石高野阴沉好疑的性子,这时越是替华清泉说一句话,就是越把他推入死地,到时帮不了华清泉,还连他自己都要被怀疑跟华清泉有一腿。  

  立难水隔日来了,石高野是因为石总管说每日都有要处理的事,而且都是急事,还说得头头是道,他才非不得已的放华清泉在家里办事,但是再也不准他出外。  

  华清泉脸肿了,每走一步,脚板就火辣辣的疼,立难水知他被虐待,他见他心头就是刺痛,不知该如何是好。  

  华清泉见了他,就像见了亲人一样,哭得止不住,立难水心里疼,他将他搂在怀里喃声安慰,但他是客人,总是要走的。  

  每一夜,石高野都要检查,他疑心一来,有时不管白日黑夜,把他叫来房里,就是查了一次又一次。

  有时睡前才查,睡到了半夜,他忽然把华清泉打醒,强要他脱下裤子检查,华清泉有苦难诉,他再怎麽哀求哭泣,石高野就像疯了一样,就是觉得他有其他的野男人。  

  这样反反覆覆,石高野的身体因为疑心嫉妒的关系,并没有妥善的休息,这一个月,他的身体急剧的坏下去,而华清泉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这一个月他不只是检查,他还动不动就打华清泉,逼他说出奸夫是谁,华清泉眼泪和着痛苦吞下,他摇头说没有,石高野气得更是什麽方法都用出来,烧他的脚板、夹他的手骨、用细针刺他的指头肉,什麽事都干得出来。  

  夜晚石高野的房里,常传来华清泉痛苦的叫声已经是家常便饭,全石家的人都噤若寒蝉,受过华清泉帮助的,只能向上天默祷石高野着妖魔鬼怪快点过世,再也别干这种缺德事。  

  石高野到月末,已经没有力气去淩辱他,但是他私自叫来了总管,递给了他一份文件。  

  石总管大吃了一惊,石高野把京城里一块闹区的地与店写上了他的名字,他不知石高野是什麽意思,一时茫然。  

  就他所知,石高野不是慷概的人,这绝不可能是白白奉送,这店连地的银两,是他在石家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的。  

  「你在我石家也做了几十年了,我最后也不想苛刻你,我问你,清泉到底有没有奸夫?你老实的跟我讲,他到底有没有?」  

  石总管虽然知道立难水的事,但是华清泉并不知道立难水就是辛汉宕,而且他们只有那次华清泉被下了春药,才有在一起,而华清泉向来也是洁身自爱,这奸夫,根本就是石高野幻想的。  

  「禀老爷,依我所见,并没有。」他说了实话。  

  石高野脸色变青,「你是不知道,还是真的没有?」  

  「我觉得没有。」  

   
  他小心的道,因为石高野病了这几个月,性格如鬼怪一般,以前他绝不至於对华清泉如此残忍无道,现在却都变了性子。  

  石高野喘口气坐起,他拍床道:「我知道他有,他脸上带着春风,眉眼带着媚意,他跟辛汉宕在一起过后,都是那幅媚样,我知道他有男人,他有,他一定有,他们在等我死了之后,独吞我的财产,然后两个人双效於飞,说不定是辛汉宕回来了,他们已经暗通款曲。」  

  石总管暗暗吃了一惊,辛汉宕的确是回来了,而且华清泉也的确在老爷病时,因为春药缘故,与立难水相好过了,他原以为让华清泉洗身过后,一切就天衣无缝,但是石高野就是敏感的感受到华清泉的身上产生变化。  

  也许是石高野对华清泉的占有欲太强,所以他就是能敏锐的感受到华清泉有些微的不同。  

  「我要你带着这个,清泉跟我的饭菜都是你在张罗,我跟你说可以的时候,你把这加在他的饭菜里,这张地契跟店契就是你的了。」  

  石总管心口乱跳,他接过一个小瓶,小瓶下压着就是那张地契跟店契,石高野一并交给了他。  

  他道:「我要你做的事,绝不会亏待你,清泉给你一年三百五十两银,呸,那能干什麽,再说你还剩几年,你还能当石家总管多久,我若死了,你这位置还待得住吗?清泉不会再去找更年轻、能干的人来接收吗?我才是这个家对你最好的人,你懂吧?」  

  石高野动之以情,诱之以利,石总管冷静的点头,世上有多少人抵抗得了金银的诱惑呢?  

  是夜,他将小瓶中的液体,滴入了路边野狗所食的剩菜里,不到一刻,那野狗狂呜几声就倒地身亡。  

  那张地契跟店契,就是买华清泉的买命钱。

  华清泉身心俱疲,石高野终於病重了,不能再淩虐他了,但是他看他的眼神,对他说话的感觉,好像是在说他有奸夫的。

  他今晚在花园里陪着石高野吃饭,石高野已经难得会出去房外,但是他今天忽然兴致很好,说要在花园吃饭。  

  月亮正圆着,气氛也很好,石高野被扶了出来,还要华清泉特地装扮陪他,他见他心情不坏,还说要喝酒。  

  他以前会劝他别喝,但是之前他被打怕了,说什麽话都会被扭曲意思,还会被打,所以他不敢劝。  

  他遵令,穿了一件新衣衫,头发梳齐了,石高野吃菜,一边笑着,看来他真的心情很好,他对华清泉问道:「辛汉宕回来了是吗?」  

  华清泉不懂他在说什麽,他僵硬着脸陪笑道:「老爷,辛少爷之前就回来了,他不是还来过我们家,后来我讨厌他,求老爷您不要再让他来了。」  

  石高野抚摸着他美艳的脸蛋,言语中带着凶狠跟气愤,他越想越气,他这一生孜孜不倦,银钱全都是自己骨血换来的,连自己都舍不得穿好、用好。  

  就到老年时遇上了华清泉这命里的灾殃,他几乎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放到他前头,花费无数金银妆点他、疼爱他,他可不要到死时,才知道自己是为他人作嫁。  

  「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石家又是金山银山,虽然我要了你,可是你是守着活寡,身子还是清白无垢的只被辛汉宕碰过,我替他保护好你这清清白白、漂漂亮亮的丽人儿,等着他回来,一并把你跟石家的金山银山双手奉上,让他人财两得,你说我能不气吗?我恐怕气得死不瞑目。」  

  华清泉听他说得话中有话,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淩虐他的开端,他有点颤抖道:「老爷,我跟辛汉宕再也没关系,求您别这样说。」  

  「我告诉你,回来的那个不是辛汉宕,是我安排试你的,当年我一直后悔没杀了辛汉宕,他有寄钱回来还他曾欠过的钱,代表他还好生生的活着,但是啊,我折了他全身的骨头,拿着刀在他身上、脸上画花样,要不是时间不够,我还会剁了他在你身上风流快活的那一块肉,他回来了吗?他那张脸还是俊的吗?」  

  华清泉大受打击,虽然立难水告诉他,那个辛汉宕不是辛汉宕,但是没想到过了那麽多年,石高野还叫人假扮辛汉宕来测试他的忠诚,他对他的疑心妒心根本就毫无止尽。  

  「石总管,可以了,这酒帮我倒给清泉喝。」  

  石总管点头,以示他了解石高野的意思,他回身倒酒,将小瓶内的透明汁液滴下一滴,然后摆在华清泉面前。  

  「我死前总要弄个明白,清泉,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招了,是不是辛汉宕那个混小子回来了?」  

  华清泉泪眼相对地摇头,「没有,老爷,您要我说几次,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他捂住了脸,心痛地说出实话,「我是您的男宠,正派的男人怎麽会看我一眼,又怎麽会要我?辛汉宕不会要我的,也不会来见我的。」  

  「好吧,那可能不是辛汉宕,那你的奸夫是谁?死前总要让我弄清楚,让我戴绿帽的是谁?」  

  华清泉每日每夜都被逼问这个,石高野对他的肉体折磨跟精神虐待,也都是为了这一件事,他哭道:「真的没有。」  

  石高野一拍桌子,「你到现在还在撒谎,你就是不对劲,身上就是有野男人的味儿,我知道你只是洗乾净了,但是我就是知道你全身上下被男人碰过了。」  

  华清泉一直哭,石高野喝道:「哭什麽哭,老子今天要高兴,你就专门哭,给我笑着喝酒,要不然我就当场让仆役看看我是怎麽验你这水性杨花的身体。」  

  华清泉笑不出来,他知他可能真的会做出他说的事,他哭着喝下酒液,酒很烈,他喝不完,石高野怒吼道:「喝完,全都给我喝完!」  

  华清泉含着泪水喝尽,一阵反胃晕眩传来,他扶着桌子,忽然很不舒服的扭曲着身子,心口好像火在烧一样,烧得他好痛、好痛。  

  他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想要坐着,却也无法坐着,他一跤摔在地上,心口的热好像要烧出喉咙,他喘着气,无法呼吸,石总管额头冒汗,不忍他痛苦的转过头,石高野在他身旁看着他,一边看一边笑。  

  「你以为我会留着我的万贯家财给你跟辛汉宕那个废物,我不是那种傻人,哈哈哈——清泉,很痛吧,我特地找来死得越痛苦的药越好,你这一生是我的人,你到阴曹地府还是我的人,我就算死了,也要让你替我先去地府开路!哈哈哈——」  

  
  石高野不断的狂笑,他的笑声越来越昂扬,越来越疯狂,响透了天际,惊醒了夜栖的鸟儿,天空传来阵阵惶然的拍翅声,然后阴沉欢悦的笑声戛声而断。  

  石高野直直的躺下,就躺在华清泉的身上,他的双手覆盖在华清泉的身体,紧紧地扯住他的衣袖,脸上狰狞狂笑的表情还僵持着,好像在说你华清泉一生一世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众位仆役都看傻了,石高野知道自己性命不久,因此先毒死了华清泉,让他在阴曹地府里跟自己作伴,也不愿华清泉活着。  

  「泉、泉少爷……」  

  不知是谁先哭出声音的,有人赶紧推开了石高野的尸身,不愿让华清泉死时还被石高野占据,他生前是他的禁脔,已经受过太多苦处,到死,不能再让他受这种痛苦。  

  好牢牢捉住华清泉的衣袖,根本就不放开。  

  众人跪下,每个人用力扯着石高野的手,就不是让他到死也华清泉纠缠在一起,他这妖魔鬼怪般罪大恶极的恶人,不配华清泉仁心胸怀菩萨般的人儿,一点也不配。  

  石总管摔坏了酒瓶,拿着碎片,一把就割下  

  华清泉的衣袖,让石高野到死也只能握着他的衣袖,得不到他的人。  

  他冷静道:「去叫大夫来,泉少爷的药是我加的,那不是毒,只是喝了很不舒服的迷药而已。」  


  他额上满是汗水,若不是石高野自信金银可以买通任何事,他没验华清泉是否真的死,只看他喝完的痛苦样子就认定华清泉已死,立刻开心暴毙,他不知事情能隐瞒多久,他在一边真的是冷汗直流。  

  若是他没暴毙,华清泉醒过来,石高野一定拿刀也要杀死华清泉。  

  石家仆役欢声雷动,有人还高兴得哭了,两三个人急忙奔去找大夫,其他的人忙着烧水等等,将华清泉送入房内。  

  花园里,石高野的尸身睁大着眼睛,他脸上带着狂笑满足的表情,但是他手里出了一片破衣袖,就什麽也没有。  

  他是石家的主人,石家仆役少说也有百来个,却在他死时,一片孤孤单单,没有人为他落泪哭泣,他的尸身在花园一夜,热闹繁华的石府,竟无人收尸,人人只忙着去做华清泉的事情。  

  听到华清泉醒来无事,石家充满了欢悦,跟向上天感恩的声响。  

  
第十章

  石高野死了,华清泉被大夫救治,石总管让他喝下一碗催吐的药汁,他吐出酒液后就好了,他不舒服的睡了一夜,隔日才知道石高野已死的消息。  

  他替石高野收尸,办了丧事,所有来祭拜石高野的人,只有他一人是有哭的,就算石高野想要把他害死,但是他感念九年来他的照顾,况且人一死百了,也不要再记恨了。  

  办完了丧事,石高野的庞大财产全留给了华清泉,虽有些亲人想要来分钱,但是华清泉平日与知县们都见过面说过话,他也是石高野带进带出的热闹,再说他善良心好,有仁有德,告上了官府,官府也一律是判给了华清泉。  

  华清泉一跃成为首富,他又貌美如花,让追求者更是络绎不绝。  

  但是华清泉没有在乎过这些人,他开始查探起辛汉宕的下落,可是以石高野之能,都还查探不出他在那里,他怎麽可能查得出来。  

  他对辛汉宕的消息绝望了,但他对一个人却介意起来,立难水在石高野死后,更难得来了,他就算约了他,他也是百般推拖,除了结银之外,他都不来。  

  他为这一件事哭了,他想立难水一定是瞧不起他、讨厌他,要不然人人都知石高野死了,那些无聊的人天天上门,立难水却是不肯来。  

  他来了,也是讲三、两句话,结银拿了就走,之前他被大病的石高野虐待时,他还对他百般安慰,让他一直感恩在心,想不到石高野死了,他却不理他了。  

  这日立难水又要进新货,拿来石家让他挑选喜欢的,天气热,他发着汗,却一直往立难水的身边坐去,他身上微微的汗味跟男性味道,让他一阵意乱情迷。  

  他抬起迷蒙的眼神,立难水气息急促的望他,他颤着唇道:「立、立老板……」  

  他全身像喝了药一样,一直想往他身上靠过去,立难水推开了他,忽然大怒骂他:「泉少爷,你饥渴得连我这种又丑又瘸的带疤男人也想要吗?」  

  他骂得难听,华清泉哭得止不住声音,却知道他说得没错,他觉得莫名其妙,立难水若是要来他就雀跃不已;立难水若是说他不来,他就失魂落魄。  

  立难水骂完他就走了,连货也不要了,他哭得捶心捶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回事,他在梦里梦见了小溪的事,也梦见那一天在房里的事,他觉得自己恶心,但是就是没有办法制止自己想要见立难水的心。  

  这种心事难以言喻,他对一个又丑又瘸的男人动心,这九年来心里愈是平静无波,此刻激动起来就愈是翻天大浪。  

  他说不出这种事,又加上立难水那一天对他骂得难听,他心事困在心头,渐渐的病了下去。  

  华清泉实在病得重了,石总管特地去请来了立难水,立难水一来看他,他泪水就潸然而下,他哭泣说出心事。  

  「我知立老板你是正经人家,前两次你也是因为看我危急,绝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原本就是受人,能让你关心我几句,我就该满足了。」  

  立难水见他哭泣,他心头似也不好受,带疤的脸一直扭曲,最后才柔声道:「是我之前骂得太难听了,你先把身子养好,有什麽事,我们再慢慢说。」  

  

 「那你、你……」他就算委屈,也不敢大声要求,他低声哭求道:「那你明天再来好吗?」  

  立难水应允了,他欢喜得几乎病好了一半,夜晚一照铜镜,自己病得瘦弱难看,他不断梳着头发,试图让自己好看些,第二日立难水来了,带了一朵鲜花给他,他笑中带泪的收起。

  两人维持礼节,都仅只是讲话,但是立难水若是忙,一天没来,华清泉就像失了魂魄一样,隔了一月,立难水对他道:「我要回北方去了,这地方应该不会再来了。」  

  华清泉惊闻厄耗,他虚软着身子道:「你生意也不做了吗?不是做得很好吗?」  

  「不做了,我老家里有人,我得回去。」  

  华清泉双唇颤抖,才明白自己是自作多情,他老家里有人,意思就是他早已娶妻,一般都是十岁二十出头娶妻,他以为立难水这样难看到样子,会没有娘子。  

  立难水回去后,华清泉哭着骂自己,「你在痴心妄想些什麽,就算他样子再难看,也是个正正当当的生意人,怎会要你这种世人都知道的低三下四男宠,人家是早已有娘子,就算你要当他的妾,他也肯定是不要的。」  

  他哭着要自己死心,去帮立难水送行时,立难水临行前对他温声道:「去找个对你好的人吧。」  

  他的温柔让华清泉难受得心几乎要裂开,他回家后,再无讯息,华清泉又病了,他这是心病,病得起不了身,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找来了石总管交代后事。  

  他羞耻地说着自己的心事,哭着自己的毫无廉耻,「石总管,我是疯了、疯了,可我就是忘不了立老板,我死了,你把金银凤钗、花钗、木梳还给他,告诉他,这是我这一生最喜欢的礼物。」  

  石总管再也看不下去,他跟在石高野身边许久,辛汉宕跟华清泉的事他一清二楚,两人是怎样在一起,又是怎样硬生生的分开。  

  现在辛汉宕因为自己那副像鬼般的样子,他不愿耽误华清泉,因此石高野死后,他确定华清泉活得很好后,就死心回北方去,现在华清泉病入膏盲,他决定把一切都扯开了讲。  

  「泉少爷,你没有疯,你忘不了立老板是正常的,你想想,当初老爷恨透了辛汉宕在你心里的地位,他下手一定是又狠又毒。」  

  「你还记得吗?老爷在花园的酒宴里说的,他把辛汉宕的脸跟身体都画花了,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折了,那辛汉宕少爷若是没有死,他会成什麽样子?」  

  好像一道灵光打在华清泉的脑里,他忽然发起抖来,石总管又道:「你被人骗喝了春药,我为什麽安排一个外人跟你在一起,我做事虽不是万般周全,但也是小心的人,我会这麽做得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是外人,他是你心里面不会排拒的人。」  

  华清泉几乎要抖碎了身体,他渐渐了解了事实,那一天在房里,他求着立难水,说他想见辛汉宕,立难水神情悲哀的告诉他,就算辛汉宕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认得,他说这一句话,指的就是他自己吗?  

  他颤声的回想起一切疑点,「所以他告诉我那个人不是辛汉宕,他送了只有我跟辛汉宕才知道的木梳,他总是对我很好,望着我的眼神是那麽温柔、悔恨,因为他是辛汉宕,所以他才知道那个人不是辛汉宕。」  

  「是,辛少爷对我说,他已经成了这副鬼模鬼样,他不想耽误你,只是因为担心你,所以他一直留在这里,想要看你过得好不好。」  

  华清泉哭得就要昏倒,往日的辛汉宕气宇轩昂,长得又风流倜傥,但是现在的立老板,脚瘸到要拄着拐子才能行走,他脸上那些疤毁了他的俊容,他身上那些数不清的疤痕,从胸口到大腿、小腿全都是,这都是因为他的关系,石高野才会这样对付他。  

  「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  

  他下了床,却无力行走,但是他哭喊着,让石总管给抱扶住,他心情激动,石总管心里难受,看得他这冷面冷心的人,都眼里含泪。

  「你把病养好了,我们就去见他,以前老爷在,现在老爷不在了,谁都阻挡不了你们,我用尽方法把你从老爷眼前弄活了下来,不是要让你病死的。」  

  华清泉听了这一席话,他有了求生意志,他休养了二个月,带着石总管跟两个信任的仆役,一路风尘仆仆的到立难水的家里去。  

  立难水在外奔波了一天,他回到家里,辛总管不在,可能是出外忙着,但是家里的烛火是点着的,可能等会他就回来。  

  他这几年做采金矿银矿的事,渐渐有些发达,但是毕竟宅邸是那时没落时买的一直没有换新,还是破落的样子。  

  他拄着拐子往房里走时,房里已经放好了热水要让他洗身,天气有点转凉了,他身上有些部位会酸疼起来,尤其是那只被打瘸的脚,在气候转变时,只有浸浸热水才能改善。  

  他脱了衣物浸入桶里,舒适的微哼一声。  

  

  这些时日,他回了家,尽量不让自己想起华清泉的事,却在月圆时,总会想起当初相亲相会的事情,他知道以他现在首富的财力跟美貌,他一定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  

  柔软的布料擦过他的肩头,立难水笑道:「辛总管,你怎麽了,怎麽要替我擦背?」  

  他回头,却愣住了,华清泉娇美的脸孔含泪的望着他,搂住他的脖子低泣唤道:「汉宕!」  

  辛汉宕张大了口,后来叹息一声,他不做反驳了,料想是石总管讲的,要不然华清泉绝不会知道,既已让他知道身分,又何必辩解。  

  华清泉替他洗身子,他按着桶边站起时,华清泉替他披上了衣物,扶着他离开桶边,来到床上坐着。  

  华清泉打开了一瓶药油,滴了一些在自己柔嫩的掌心里,揉在他泛疼的膝盖上,衬着热气,渐渐揉散,骨里的酸疼渐渐消散,直至完全消失。  

  辛汉宕没有说话,华清泉也不说话,他只是不断重复着滴药油的动作,然后在他比较会泛酸疼的地方揉散。  

  辛汉宕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华清泉揉完了,抱住他的颈子,泪水流到他的脖子上,他低声的啜泣着,所有的过往情仇,全都在这难掩的泪水声里沉寂。  

  「好了,这样就够了,你回去吧。」辛汉宕对他这麽说。  

  华清泉摇头,不肯放开他的颈项,「我要服侍你一辈子,只要你不嫌弃我是被石高野碰过的人,我要服侍你一辈子。」  

  辛汉宕将他拉开自己,他不是贬低自己,只是说出事实。  

  「你仔细地看过我吗?我的脸几乎是全毁,我是个行动不便的瘸子,那一天你中了春药,我连抱你回去都做不到,还得雇个小二将你送回去。」  

  华清泉哭着,他不介意这些,一点也不介意,「可是你还是送我回去,没让我被别人欺负了。」  

  他摸着辛汉宕脸上、身上的每一道疤,擦着眼泪到:「这些疤都是因为我爱你,所以老爷才狠心的在你身上做这些事,是我对不起你。」  

  辛汉宕摇头,自己的往事简直是愚蠢至极,一切根本就是自己的愚蠢造成的。  

  「是我对不起你,我笨到认不出是你跟我相亲,又心怀恶意把你当成泻欲工具,一连串的蠢事逼得你进了石家的门,被石高野给看上,是我自作自受。」  

  「不,不是,是我喜欢你,爱着你,才让你发生那麽多事……」他执拗的说着,辛汉宕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只好苦笑。

  「别嫌弃我,你若是不要我,就是嫌弃我被石高野碰过了,你认为我是低三下四的人,所以才不要我。」  

  华清泉哭着恳求,辛汉宕连连叹息,爱抚着他娇艳带泪的脸蛋,「我没有资格嫌弃你,你是天底下最美、最洁白的人,就算石高野真的能碰你,也不能损及你的清白跟美丽,只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辛汉宕。」  

  「是,你还是,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中最硬挺的辛汉宕。」他喊着,简直要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嘶喊着。  

  辛汉宕沉默了,华清泉抱住他,哭道:「不管你是立难水还是辛汉宕,总之我就是爱你,老爷病后,察觉我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心情,他早已感知到立难水在我心里的地位,所以他一直认为我有奸夫,甚至要毒死我,我经历了这麽多的事,你以为我只会看长相美不美吗?那根本一点也不重要,我爱的是你的心、你的人,不是你的外貌。」  

  辛汉宕没想过石高野竟想毒死他,他惊慌的搂紧他,低哑道:「他竟然如此恶毒,这世上只有你会为他的死而哭,他竟还想带走你。」  

  华清泉吻着他带疤的脸,「他病后已经不太正常,他对我做的事……」  

  他不愿再提那些痛苦难言的惨事,泪水却盈湿了眼眶。  

  「经过了那麽多事,你真的以为我会看外貌吗?我是死里逃生的,是石总管用了方法才救了我,你回了北方,我不知你是辛汉宕,但就是痴恋着你,我觉得自己既羞耻又奇怪,我病得向石总管说遗言,石总管再也忍不下去,才告诉我事实,不管你是立老板,还是辛汉宕,我就是爱你、爱你……」  


  他哭泣的样子,说出来的真心话,让再硬心的男儿也会心碎,辛汉宕搂紧了他,颤声低语道:「就算当个瘸子的娘子,你也愿意,不怕被人笑话?」  

  「我要当一个脸面全毁,身上、脸上充满疤,瘸着腿走路的辛汉宕娘子,那些人不会笑话,因为我们是真心想在一起,是千辛万苦才能在一起的。」  

  华清泉哭着说出来,辛汉宕狂吻着他的唇,他也激烈的回吻着,他被辛汉宕按倒在床,不必像往昔一样,被石高野碰触的忍耐与不愿,他尽情娇啼着,辛汉宕嵌入他的体内,  

  火热的热情让两人所在的床铺几乎摇动起来。  

  情热后,他依偎在辛汉宕的怀里,辛汉宕吻着他汗湿的脸蛋,他脸上带着满足羞怯的笑颜,说起了许多往事,辛汉宕也谈起了他刚回去时,因为挂意着他,所以夜半还到石家附近走着,却刚好遇见他去溪边洗油,他看得十分心疼苦痛。  

  华清泉眼泪又要流下,他将脸更亲腻的贴在他的胸口,他对他的情、对他的爱,无意中说出来的事全都展现出来,他身子不便,却忍着夜风,到石府附近,只为了要跟他距离近些,他听了心里感动不已,也同时感谢上天,那一夜让他们相见,而不是让一个乱来的人占了他的便宜。  

  「我们回辛家去。」  

  当初他不回辛家,就是为了避开石高野,石高野死后,是为了不让华清泉认出他,要不然他怎麽能忍受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顶替。  

  「好,回家。」  

  多年来的感情终於有了结果,华清泉抱着辛汉宕,他怕再失去这段感情,辛汉宕吻着他,坚强的手臂告诉他,他虽瘸了一只腿,但他还有手臂能保护他。

尾曲  

  他们终於回到辛家了,华清泉遣散了近一半石家的仆役,付了优渥的银两,然后将石家大宅便宜卖出,那地方到处都充满了石高野的影子,华清泉不愿意再住在那里。  

  他将另一半的人带进了辛府管理,让辛总管管理辛府。  

  他将石高野允诺要给石总管的地与店契给了石总管,不只如此,他将整条的闹街店面全都相送,并且以更优渥的银两聘了他来管理生意上的事情,石总管对他有活命的大恩大德,这些都不足以回报。  

  而石总管原本就是石高野的左右手,他对生意场上并不陌生,是华清泉跟辛汉宕最好的帮手。  

  最后,他把牛伯的墓盖得很漂亮,在他落寞时,牛伯也曾帮了他一把,他在那次石高野寻辛汉宕晦气时,被打死了,华清泉为他烧了许多冥纸,希望他能一路好走。  

  他跟辛汉宕厮守在一起,一开始这场决定闹得满城风雨,众人议论纷纷,大半的人都赌华清泉不是被下药,有把柄在辛汉宕这又丑又瘸的人手里,就是他发疯了。  

  但是他们之间十分恩爱,一起出入时,华清泉会帮忙扶着辛汉宕,望着辛汉宕的眼神充满了爱意,辛汉宕对他也是温柔体贴,却不像石高野一般,对他百般的束缚。  

  他们在一起一年,人家赌第二年一定分,在一起二年,好事者赌第三年一定分。  

  在一起三年多了,算命的铁口直断他们命格不合,第四年是个死年,一定分,到了第五年,已经没有人敢赌了。  

  而辛家财源滚滚而进,比石家时更加盛大,华清泉不变往日风格,依然救贫救穷,辛汉宕也捐助义田、义学,鼓励更多贫穷的人向上,他宽广仁慈的胸怀也与小气为恶的石高野大大不同。  

  隔年,长江那做了大水,他们以华清泉的名义捐助了大笔的善款帮助朝廷赈灾,皇上特地召见了华清泉,问他想要什麽?  

  他只回答道:希望皇上可以赐御医调制的药油,让他的夫君永远不受酸疼之苦。  

  辛汉宕被召进了宫里,皇上望着这个脸上带满三条疤痕,可以说是脸面全毁,全身就像被淩虐过,也带着各式各样的疤,甚至还瘸了一条腿的男人,无法想像这样的男子,竟然可以得到华清泉这既美艳又富有的人儿。  

  这世上怎麽可能有这样的配对?  

  而且华清泉美艳倾城,他本身美丽就罢了,还是带着万贯的家财,跟着这个瘸腿的疤脸男子,怪不得世人全都说他们一定会分开,这简直是世上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观。

  华清泉跟辛汉宕听闻皇上的疑问,他们齐声回答道:「爱是外貌、钱财、富贵、权势都买不到的。」  

  皇帝听闻之后,思之良久,望着两人如此的不登对,却能互敬互爱,他叹息一声后久久不能成语。  

  但他下令要御医重新医治辛汉宕,辛汉宕脸上依然有疤,只是变淡了不少,而且他身上的骨头也重新被医治过,以后只有残的那只腿才会酸疼,其余的已经医治好了。  

  他们步出了皇宫,外面海阔天空,华清泉紧紧地依偎着辛汉宕,双手互握间,他们知道他们之间的爱,连拥有五湖四海的皇上都羡慕不已。  

  因为这份爱如此难得,经历了痛苦、伤心的重重考验,所以他们才会更加的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时光,希望这份快乐能永永久久,再也不受破坏。

相關系列書:
吉祥獸系列之一:階下囚
吉祥獸系列之二:禍水
吉祥獸系列之三:鳳還巢
吉祥獸系列之四:絕色災星
吉祥獸系列之五:色迷心竅 I

[ 本帖最後由 cathysst 於 2013-6-8 12:49 編輯 ]
作者: 夏焰    時間: 2008-9-21 09:19

二人之間的愛情很感人啊..
作者: pkpo0933    時間: 2009-2-17 15:25

到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有點小小的感人..

好看..

謝謝分享..
作者: thundersurname    時間: 2009-4-12 22:41

真的是歷盡了千辛萬苦才在一起的啊!

我說那古老頭也太變態了點吧!

幸好最後兩個人還是在一起了
作者: darlove    時間: 2009-9-28 01:19

這個系列和凌大的男兒當自強系列花豔無雙很像

只差在姓石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作者: JNF365    時間: 2009-9-28 02:57

好辛苦呀
那個變態老頭還活的真是久呀
作者: Elsa    時間: 2009-9-28 08:49

蠻感人的,只是前面虐太多了,很糾結。
作者: 小紫〞★    時間: 2009-10-1 12:55

謝謝分享

很好看耶!!

還好最後那個壞老頭死了^0^


作者: maywater    時間: 2009-11-1 15:15

真的是歷經千辛萬苦阿
作者: ivy23200    時間: 2009-11-25 20:37

都是簡體看的有點辛苦~
作者: 柳橙橘    時間: 2009-11-26 18:35

超級好看!

很感人!!!
作者: irony    時間: 2009-12-18 00:29

看完.....還是覺得凌的敘述很平板, 我好累阿 (唸教科書?)
作者: cocog6458    時間: 2010-1-15 05:22

死老頭真討厭
這叫禍害遺千年
作者: Jomas    時間: 2010-1-15 15:10

清泉真不幸,
碰到一個變態老人,
和辛漢宕幸好是好結局,
很好看,謝謝分享!!
作者: x811109y    時間: 2010-1-17 15:38

好噁的變態老頭

也真虧他容忍的了
作者: zues015    時間: 2010-1-18 11:05

那老頭還活的真是久呀
作者: moonyuzu    時間: 2010-1-23 02:29

好感人的愛情
那個死老頭應該要在死的難看一點
真愛果然無敵阿~是什麼都不能換得
作者: 冷月之夜    時間: 2010-5-6 02:26

還不錯的文  很有劇情 但很虐  
雖說不至於看到哭  
只是覺得清泉一直哭哭啼啼的 也太懦弱了 (不要認命啊~)
而漢宕太自大狂妄   不肯面對自己的感情
導致後果嚴重
作者: AA_AA    時間: 2010-5-6 10:47

真的是變態老人∼
好險身子還是算是好的
終於可以相守了!!
作者: c13lin    時間: 2010-5-9 19:11

good
感人哪
謝謝分享
作者: 狐小絲    時間: 2010-6-17 22:05

好看 百看不膩
呵呵
作者: 來自水星裡的魚    時間: 2010-6-18 14:27

那死變態怎麼那麼長命阿
害的華清泉和辛漢宕受那麼多的苦
好在最後終於死了
也留下一大筆財富
讓受磨難的兩人多少算點補償
作者: c13lin    時間: 2010-11-10 20:02

好看
不過一開始主角也太可憐了

[ 本帖最後由 c13lin 於 2010-11-21 12:36 編輯 ]
作者: 來自水星裡的魚    時間: 2011-6-13 00:07

第一部的時候覺得小攻粉差勁
可是第二部的時候覺得他好可憐喔
最可惡的是那個老不死的  怎麼活那麼久
害的小攻小受受盡折磨分開了10年丫
好在最後小攻小受還是苦盡甘來
終於如願以償的相守在一起
作者: pts94118    時間: 2011-7-28 13:22

突然很討厭老頭子...
不過清泉也真是辛苦忍受老頭的變態騷擾   
幸好最後還是有好結局
作者: momob    時間: 2011-8-3 14:39

好感動~~
經過這麼多苦難
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作者: shadowu    時間: 2013-3-20 01:46

原來結局在第二本書,
石老爺也太變態了,
幸好清泉沒被毒死
作者: ueda104129    時間: 2013-6-17 22:13

華清泉真的是很可憐阿
爹不疼娘不愛的
還被父母給趕出門
辛漢宕把華清泉當成騙子
還對華清泉說話非常難聽
真的是很傷人的言語阿
因為華清泉跟巧香長得像
把華清泉當成巧香的洩慾工具
對人生徹底絕望的華清泉
只好簽下賣身契成為「禁臠」
石高野真的是華清泉的惡夢阿
華清泉真的是心地善良
難怪大家都喜愛華清泉
希望華清泉幸福阿

辛漢宕自尊自傲、心高氣傲
自以為愛的是巧香
不削華清泉的情意
還把華清泉當成男妓
做了很多傷害華清泉
石高野用計謀讓辛漢宕人財兩失
辛漢宕也因此變成瘸腿滿臉身傷疤的人
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
明白自己錯失了什麼
現在變得平凡謙虛許多
辛漢宕真的要好好珍惜華清泉
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失去才知道珍惜阿

巧香真的是太誇張了
在辛漢宕裝成乖巧
人前然後的...功夫一流阿
裝也裝不久會破功的...笑
下場也是自找的
父母也真的是誇張得要死
這一家....真是令人無語到極點

石高野生性多疑、善嫉
而且陰沉又殘暴阿
佔有慾又非常的強烈
變態手段成出不斷
而且又花招百出
只要有人接近華清泉
那個就倒大楣了
整個就是超級變態阿
作者: breeze93    時間: 2013-8-11 03:03

比較喜歡這次兩人的定位
雖然清泉還是不停的哭
跟以往我喜歡的凌大文不太一樣
這算慢熟嗎?
話說皇上沒把清泉搶了去真不合理 哈(奔逃
作者: harumi0120    時間: 2013-10-11 16:51

前面真的好虐心
那個老頭真的是太變態了!!

還好最後是完美的結局
作者: ca250goo2    時間: 2013-10-30 02:38

好看阿~精彩阿~
那老頭死的好啊!!!!!!!!
搞超久才去領便當!!還想拖著我的清泉>////<  (立难水飛踢
為何不說辛汉宕?  那又會讓我想到那該死的騙子(怒
幸好最後相親相愛美好END    ^w^

[ 本帖最後由 ca250goo2 於 2013-10-30 02:44 編輯 ]
作者: 苦茶    時間: 2013-11-2 00:10

看完吉祥系列
這本的內容是最滿意的
最後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但最後皇上賜藥油有點多餘的感覺
壞在收筆了^_^...
作者: rdca    時間: 2013-11-4 19:21

看完這篇真是元氣大傷,
不論是變態又殘暴的石高野,
或是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華清泉都讓人覺得噁心想吐,
還好有受到應有的教訓且迷途知返的辛漢宕讓人有一絲安慰。
作者: heroxjin    時間: 2014-1-26 04:17

那個老頭死不足惜!豈能用變態二字形容得了!
其實小受太軟弱!這死老頭那麼愛你,他又年時已高,你耍一下手段就可以擺脫這種變態的生活了!殺了他,賄賂一下身邊的人不就行啦!?吼!氣死我了!
作者: ruby77425    時間: 2018-4-22 15:57

很感人的文
不過那個老頭也太思想扭曲的吧
還好主角們之後身體都有恢復~~
作者: 找尋貝阿提斯    時間: 2018-7-27 23:25

好虐
可是好好看...
(我不想變m屬性啊!!)
雖說石老闆很誇張
但也是三人的個性特質發揮到極致後合理的演變
只能說身陷其中被捲入後還能保有自己本心的時刻
是如此的珍貴
否則就這樣一個個犧牲掉
太可惜了
作者: 小紫〞★    時間: 2024-1-6 19:18

很好看!!

最後小受有比較沒有那麼軟弱了!!

員外真的很變態耶!!

早該讓它死了!!

後面圓滿啦~~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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