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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穿越重生] 邱比特時間系列 - 3:45分 BY:藍緹亞 [打印本頁]

作者: 小小慧    時間: 2008-11-13 20:41     標題: 邱比特時間系列 - 3:45分 BY:藍緹亞

《3:45分》
公元5719年-
科技的進步造就了人類的成長,卻也帶來了無情的世界。
世界的一統、科學的進步,完美的世界卻有不完美的人。
人類該有的東西,在這個時代裡已經不復存在了...
風揚晴,一個生長在這個無情、無奈卻也無言的時代裡的人...
無欲無求的生長並迎接死亡是他的人生∼
本該如此的人生,卻在某一天遇上了一位自稱「邱比特」的人而有了轉變。
午後的3點45分...生命的齒輪開始轉動的時間,也是∼遇上那個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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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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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5719年-
  
  人類科技日新月異,整個世界統一成一個大國,通稱「世界聯合」,而在以前無法想像到的科技在此時卻都已經算是稀疏平常的東西了。
  
  像是複製人、機械人,甚至是能在空中飛行的交通工具,不過也因為空中交通工具的發達,使得每個城市裡幾乎都分為了上、下層的階級制,貧富的差距在此時已經十分的明顯,不過所謂的差距也不過只是擁有的機械人多寡罷了。
  
  當然擁有的機械人多,生產力必然是多∼對於現代必備的產物,即使再窮困也一定會有一具,如果真的沒有,也可以跟國家申請一具,有能力的人生產力高,所能取得的物件必然是比較多的。
  
  而機械人的產生也大大的改進了人類的生活,小至洗衣、煮飯,大至工作、上班,只需要一個指令,機械人便會為人類達成,但由於人類的喜好,至今∼機械人與人類的差距似乎是無法再用肉眼分辨出來了。
  
  由於如此的科技產生與普遍,所以在這個時代裡∼所有的人類都已經沒有所謂的「感情」了,人類隨心所欲的下場,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需要一個孩子,只需由國家醫院裡養殖的複制人身上取下擁有同款DNA的卵子或是精子,再由國家經由培養槽培育至十個月大後,即會有專人送至府上,如果不想等待∼也可以使用藥劑讓孩子成長速度加快,這當然沒有什麼後遺症。
  
  而這樣的結果,造成了親子關係的淡化,因為孩子一但有事,只需要再重新培養或是製作複製即可。
  
  另外∼由於科技的進步,人類的平均壽命再度向上提升,目前的平均壽命已經是以前的百、甚至是千倍以上,再加上現代的世界裡有高科技的產物,已經沒有所謂的壞人∼因為人類再怎麼強化都贏不過機械人大軍。
  
  平日的生活只需一個指頭、一個指令甚至是一個想法,AI產物便會將一切處理好,所以人與人的交往與交談變成了多餘,沒有人再有心思去理會他人的想法,造成了即使見面也不會互相問好的局面。
  
  而此時的世界裡,並沒有所謂的錢幣制度,一切改由機械人儲存資料,人類工作或是機械人的工作,換來的數字即是用來交易的東西,想要的東西只需要一通電話或是一個指令,便馬上送達,但儲存於機械人體內的交易數字便會減少。
  
  平日的食衣住行,全都交給程式自動運行,人類只需要一個指令便可,至於國家政府的存在...其實只是為了供給所有人不可或缺的「電力」。
  
  也因為長年365天的時間內,所有人的家裡均沒有斷過電∼也造成了長年的不夜城狀態,現在的世界裡,幾乎只有在電影或是在書裡才有可能看到存在卻無人真正見過的-月亮。
  
  而在此時,由於科技的進步與發達,所謂的「環保」問題也已經不復存在,因為所有的東西都將是重新毀壞再製成,並沒有任何的「垃圾」問題。
  
  像是衣服,如需要新款的衣物,只需將舊衣放入重製機裡,在腦中刻畫你希望的款式,機器便會將舊衣分解再重組,組合成你想要的東西。
  
  而重要的「電力」來源也是循環利用,經由日光的熱能製造電、電再製造熱能,一切的循環之下,所謂的「污染」早就不存在於世界上。
  
  只是看似華麗的世界裡,最重要的東西也同樣不在存在...這樣的世界算是好或是不好呢?
  
  沒有人願意去想,因為這個問題並不算是問題∼只需要讓自己活的更好即可,其他的事情已經不再是重要的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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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裡,我的確是存在的...我不清楚為什麼我會生長在這個時代,也不清楚自己存在是否是必要的,對於這麼進步的世界,我沒有抱怨的理由不是嗎?
  
  可惜,一切的一切都讓我覺得無奈卻又理所當然....
  
  我叫風揚晴,以人類的年紀來計算,我今年是三十七歲,算是正值青春年少的時期,是個大學生。
  
  用以前人的觀點來說,我算是個中年男子了,不過在現在的世界而言,年紀平均率直線上升,因此也沒有什麼年長、年幼之分,讀書也是看個人的意願,願意讀就讀,不想讀就跳過。
  
  只是人類與機械人的差別,大概就是人類能經由學習而增加智慧,讓整體的智商率成長,學不會的繼續學、學的會的就再向上升華,這個世界的規定就是如此。
  
  而智能的成長,並不會影響到你該擁有的東西,因為即使人類的智慧再低等,也還有在平均值之內的機械人來替代,所以人類本身算不算重要,我也不是很清楚。
  
  然而這個社會裡還是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又或許是說是個「傳統」吧!
  
  孩子出生後,父母便會選擇交給機械人保母來養育,這也算是普遍的情況了,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出生已有三十七年的時間,卻還不曾見過父母的樣子,不過我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應該或不應該,在現在的世界裡早就沒有什麼差別了,每個人都是這樣不是嗎?反正只需要有機械人的存在,人類就可以存活著了。
  
  
  『主人,您的早餐已經完成,請起床、請起床。』門外傳來了我所用的機械女傭的聲音,人類把機械人製造的這麼完美,用意是什麼呢?
  
  『我知道了。』我回應了一聲,走近洗手間裡,站上了往常的位置,機械手臂們就會幫我整理好我的儀容,我根本也不用做任何舉動。
  
  
  完成了梳洗,我穿過刻劃著花紋的玻璃門...坐到平時的位子上吃著早餐,其實我可以讓機械手臂餵我吃,但我覺得還是有些東西該自己動手比較好。
  
  
  『主人,今日的課程排定為下午3點可以嗎?』機械女傭帶著笑意的望著我問,我有點羨慕她,即使他是個機械組成的東西,但她至少知道笑容的用意,也知道該怎麼才能笑的出來,然而我卻一點也不知道。
  
  『可以。』我淡淡的回答著,排課這事通常也都是由機械人幫我處理的,我也很懶的親自去排,反正機械人會看我的生理情況幫我排定最好的行程,我不需要多想任何事。
  
  『主人,您早上的時間想做些什麼呢?要按照慣例嗎?』機械女傭忙仍繼續笑著問我。
  
  『嗯。』我的慣例是從早上開始就一直的看著電影與書,其實現在的世界裡,所謂的電影也不過是一堆機械與想像下的產物,我想看的反而是比較古老的影集。
  
  『那麼就不打擾您了,祝您有美好的一天。』機械女傭彎了彎身子,緩緩的走出房間。
  
  
  吃完了早餐,我走到了電視間,開始在目錄上尋找著想看的影集...
  
  我在目錄上按下了時間數字,只需要知道時間,我便可以找到在那段時間裡所有出現的電影,只是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只是想看看以前的東西罷了,所以乾脆就讓電腦讓我隨機選擇吧!
  
  下一秒,電視上出現了一對穿著奇特的男女,我曾經查過,聽說那是距離現在更遙遠時代的衣服,有些帥氣,但總覺得十分複雜。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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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刁民,大鬧公堂所謂何事?)電視上傳來一道很有氣勢的聲音,以電腦的解釋來看∼這位有著黝黑膚色的人叫「包拯」,是古時很有名氣的官員。
  
  
  我知道官員的意思,也知道「包拯」這個人的存在,不過我不懂的是∼官員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幫百姓申冤?那種事交給法官機械人不就好了?
  
  只需要經過掃描再測謊,就可以判定一個人是否是罪犯了∼不過,現代的社會裡似乎也沒有所謂的罪犯了,一個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的世界,可能已經激不起人類的犯罪欲望了吧!
  
  我沒有去注意時間的流逝,反正時間到了自然會有人來叫我...只是不知道為何,我忽然覺得不想待在家裡,我想出去走走。
  
  我站起身,離開了電視間...而在我離開的那一刻,電視便自動的關閉起來∼很方便不是嗎?方便的令人覺得無趣...我走向了車庫,坐上了我的飛行艇。
  
  
  『主人,想去哪呢?』司機機械人笑問著,不知道他每日坐在同樣的位子上會不會覺得厭煩?
  
  『到下層去吧。』我淡淡的說著,看著飛行艇外的天空,雖然我很清楚那是電腦影像的結果,我卻還是看著發呆,我有點想知道,古時候的天空是否也是這麼蔚藍。
  
  『是。』司機機械人回應了一聲,開啟了飛行艇,其實飛行艇的速度還頗快的,從日本到歐洲也只需要一個小時。
  
  
  雖然世界的確是統一了,不過原本的國名卻完全沒有更變,或許是人類還擁有一絲的飲水思源本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總之國名還是留了下來,總算是有個稱呼用的目標地吧!
  
  飛行艇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由我的住處來到了下層,所謂的「下層」也就是有所謂的地下道路的地方,年久失修的道路看起來有點殘破不堪。
  
  不過人類一直在向上成長著,或許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再來管下層的事情了吧?
  
  我讓司機機械人先回住處,反正只要我召喚一下,它等等就會過來了,所以我並不擔心∼而且我很想獨自好好的逛逛這個下層。
  
  由於人類越是往高處走,就會造成底下越多的陰影,頂天而立的大樓已經不讓一絲的陽光照射進這個屬於下層的世界裡了,一切都是那麼的陰暗而詭譎。
  
  我漫無目的的走著,我不知道我想去哪,但就是想到處走走...走過一間又一間的店舖,絕大部份都是在販賣著二手機械人的,少數的幾間店舖算是賣比較特殊的東西,像是有些歷史的衣物、書藉之類的。
  
  我沒有什麼興趣,所以也沒打算要進店裡看,直到我走到一間十分奇怪的店舖前...
  
  白底粉紅字樣的招牌的確很吸引人注意,在這個照射不到陽光的下層,店舖上的招牌仍是像新的一樣,只是店名取的似乎就有些奇特了...「邱比特時間商店」?
  
  從外觀看起來,完全不知道這家店在賣些什麼東西,不過我知道邱比特是什麼...傳說神話裡的一個角色,負責的是為男女架起戀愛的橋樑。
  
  只是在這個無情、無奈又無言的世界裡,「戀愛」還有存在的必要性嗎?好奇心使然∼所以我進到了店裡,空無一物的景像我還誤認為尚未開業。
  
  
  『歡迎光臨啊!』一道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很奇特的人類...穿的衣服是古時人稱的「西裝」,但卻又穿的十分隨意,由於對方帶著一臉的笑意與奇特的態度,我開始懷疑對方是否是機械人...而且還是十分破舊的那型。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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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什麼嗎?』對方走到了我的身旁,一直轉著圈圈盯著我看,看來似乎不是機械人...因為機械人打量人類是不會用轉圈圈的方式,只需要掃瞄一下便可。
  
  『你是人類?』我真的對這個人十分好奇,我不懂∼以現在的世界來說,怎麼可能還有這種留有感情因子的人類存在,比絕種的動物更加稀奇。
  
  『不是。』對方笑的似乎很開心,雖然我不太清楚他是為了什麼而笑。
  
  『那是機械人?』不是人類的話,大概就是機械人了...可是這款機械人是何時出產的?是不良品嗎?
  
  『也不是,我可是大名頂頂的邱比特呢!』對方神氣的指著自己說著,可是這卻讓我的腦子反應不過來。
  
  『邱比特?』是我聽錯還是他說錯?邱比特可是神話故事耶!我又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孩,哪有可能被騙啊!看來這個人是個人類,而且還是有點精神方面問題的人類。
  
  『沒錯!』這位邱比特先生、邱先生...用著自以為帥氣的姿態說著。
  
  『我要離開了。』我嘆了口氣,看來是沒什麼特別的店舖了,與其在這跟這個精神異常的邱先生對話,我還是回家繼續看電影算了。
  
  『風揚晴,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很無聊嗎?』邱先生忽然說出了我的名字,這點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為什麼你知道我的名字?』這個人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事?是壞人嗎?我該不該召喚警察機械人過來?
  
  『你不用知道太多,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想要些什麼?』邱先生笑著走到我的面前,指著我的心臟問著。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些什麼,該有的我都有了不是嗎?那我還應該想要些什麼?
  
  『你想要的東西,最深層的渴望∼你想要的是另一個人對吧?另一個能讓你感覺到世界不同的人是吧?』邱先生笑瞇了眼,雖然他的話讓我覺得很詭異,可是我卻無法反駁。
  
  『那是...我想要的嗎?』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否正確,另一個人?我需要嗎?世界不同?這個世界每天都是相同的,如何才能讓世界變的不同?
  
  『今天下午3點45分前,你到科學實驗室一趟,我會在那裡等你。』邱先生一邊笑一邊將我推出店門。
  
  『為、為什麼?』我真的搞不懂,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科學實驗室?我是文學組的,跟科學沒有關係啊!無關的學生是被禁止進入的。
  
  『帶著這個,我等待的期限只有十分鐘,十分鐘內你沒辦法到達,我就沒辦法幫你了。』邱先生警告似的說著,拿了一張通行證給我後就關上了店門。
  
  
  看著手上的通行證,我知道那是科學實驗室專屬的暫用通行證...可是我不懂,為什麼這個邱先生會有我學校的通行證?而且他說要幫我?幫我什麼?
  
  一切的答案就在門內,可是我卻無法前進一步...我想,如果真的要問清楚,我還是必須到科學實驗室一趟,只是我還是不懂,這一切的謎團到底怎麼回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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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3時-
  
  我藉故離開了文學組的範圍,來到了科學組的領地...因為科學組裡的東西攸關著國家的進化,所以有很多東西是被禁止觀看的,尤其是當中的「科學實驗室」,裡頭放置的東西並不是普通學生可以使用的。
  
  我有點為難,這可是我打從出生開始頭一次說謊翹課...而且還是頭一次踏進所謂的禁區,我有些害怕卻又莫明的興奮,前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可是我很清楚∼這是我決定的事,我想做、我打從出生來頭一次這麼想實行自己的舉動。
  
  我偷偷摸摸的溜過警衛與巡邏機,每一次都讓我心驚膽顫,沒由來的..我很想笑,我不知道為何,就是很想笑出聲來,沒想到∼所謂的害怕與興奮,居然是這樣的令人開心。
  
  來到了科學實驗室的門口,另一個難題正在等著我...入口除了擁有通行證,還得經過DNA的眼球掃瞄與指模確認,還得輸入一連串以我的腦袋完全記不起來的密碼,我很煩惱...到底該如何才能進到裡面去呢?
  
  由於平時根本沒有注意時間的關係,我有點著急...我怕邱先生所謂的時間過去了,那麼一切的謎團都不會有解答,可是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然而正當我苦思無法時,科學實驗室的門忽然的打開來...讓我嚇了一大跳,只是裡面出來的人更讓我驚訝。
  
  
  『你還真慢耶!快點進來。』邱先生皺著眉,拉起我的手就往科學實驗室裡頭跑。
  
  『你、你怎麼會在裡面?』我真的不能理解,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他可以自由的進出科學實驗室?可是我查過了學生與教授名單,根本沒有邱比特這個人的存在。
  
  『坐上去。』邱先生把我丟到了一架奇特的機械上,外觀有點像是平常使用的飛行艇,不過這機械既然能出現在科學實驗室裡,就表示它絕對不是普通的機械。
  
  『到底怎麼回事?』我實在不懂,邱先生的舉動一切都這麼的詭異而無解,即使我問,他也始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邱比特,在此為您獻上戀情,願您的一生幸福無比。』邱先生把我固定在機械的坐椅上,熟練的舉動害我都快以為他是這台機械的製作人了...固定完後,邱先生竟然就走到了機械的前面,優雅的向我躬身敬禮。
  
  『下午3點45分整,祝賀您戀情的起點。』邱先生笑望著手上的手錶,為我敘說著時間後,忽然由手上變化出一把粉紅色的弓與箭,而箭的箭頭竟然是奇特的愛心形狀。
  
  『等等、到底是...』而在我還完全問不出什麼所以然時,邱先生的箭早就向著我射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抬起雙手遮擋著。
  
  
  隨著時間的過去,我並沒有受到預料中的傷害,而當我睜開雙眼時...我所坐的機械竟然被一道七彩的通道所圍繞著,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到底誰能告訴我怎麼一回事啊?
  
  等等...邱先生方才似乎是憑空變化出了弓跟箭?怎麼可能?就算科技再怎麼發達...想拿到自己要的東西也不會用變化的。
  
  而且∼手錶?我所在的世界並沒有手錶的存在了啊!真要知道時間的話∼機械人身上隨時有電子時鐘,手錶這東西根本已經算是博物館裡的古董了。
  
  還有∼這裡到底是哪裡?這條通道是往哪裡?他想把我送去哪?該怎麼辦?我要跳車嗎?可是不到目的地的話,這些固定帶根本不可能鬆開。
  
  我想到腦子都快故障了...怎麼還是想不出任何的答案呢?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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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一直看著同樣的景色,無邊無際的一直重覆著...我也因為事情太過於複雜而放棄了思考,陷入了沉眠。
  
  然而當我醒來時,一副有著令人驚嘆的俊容出現在我的眼前...他,是我未來的另一半,只是在此時的我卻渾然不知。
  
  
  『你還好嗎?』有著一張俊容的人擔憂似的問著我,可是...擔憂?為什麼?我跟他應該不認識吧!就算認識也不見得要擔心我吧?
  
  『沒事,你是誰?』我看了看四周,那些把我綁的死緊的固定帶總算是鬆開了,看來我是到了目的地了,不過這裡到底是哪?
  
  『我叫段寒雲,你真的沒事嗎?剛才的驚爆還蠻大的。』段寒雲見我走出了機械,馬上跟了上來對我左瞧右望的,倒也還蠻像我記憶中的某種動物..嗯∼叫什麼呢?哦!對了∼狗!就是狗!
  
  『有事我會說。』我望著他說著,我不懂他到底在擔心什麼,我跟他又不是很熟的人,說起來也只算是第一次見面,有必要這麼熱心嗎?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坐這麼大的東西從天而降?是神仙嗎?』段寒雲一臉興奮似的問著我,神仙?如果我是神仙早就飄走了,還用的著在這跟你費力說話嗎?
  
  『不是。』說實在的,在我的世界裡,根本沒有像段寒雲這麼好奇的傢伙,死纏著人家一直問東問西的,還真令人厭煩。
  
  『你好像不太喜歡講話的樣子,神仙都這樣嗎?』段寒雲疑惑的問著我。
  
  『我的確不太想說話。』我不太想理會段寒雲,我看了看四週,全都是森林,我按了按手腕上的隨身控制儀板,按下了召喚司機機械人的到來,只是不管我怎麼按似乎都沒有回應。
  
  『哇!好神奇,這是什麼?可以借我看看嗎?』段寒雲拉著我的手,他手掌傳來的溫度實在讓我不知所措。
  
  『拿去,少碰我。』我拆下了控制儀板丟給段寒雲,平時與我接觸的全是冷冰冰的機械人,頭一次與真正的人類如此接觸,讓我十分的不能適應。
  
  
  看著段寒雲拿著我的控制儀板興奮的猛瞧著,我也只能暫時壓下心裡的不舒服,努力的想著該如何才能回去的方法。
  
  以段寒雲身上的衣服看來,我是來到了古時...那麼說起來,那台莫明奇妙的機械就是時空機囉?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該怎麼回去啊?
  
  既然是時空機,能來就能回∼我再度爬上了時空機,左瞧右瞧了一陣子...還是宣告放棄,原因很簡單∼時空機需要補充電能,不過我想這個時代連電都還不知道是啥,而且一旁的使用說明書上還寫了一堆莫明奇妙的材料。
  
  說是要啟動時空機必須先填充材料,再補充跳躍時空的電力,電力就不用說了...那些拉哩拉雜的材料我去哪找啊?
  
  碳、鎂、氯、銅、金....我是文學組的,我壓根底就沒背過什麼金屬成份表吧!我哪知道這些玩意去哪找啊!我又不是礦工,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挖礦。
  
  沒電、沒材料,看來我是沒辦法回去了...不!一定有辦法的,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代裡生存,這裡不是我該待的地方。
  
  電的話∼或許可以借助富蘭克林的想法,利用風箏導電,那麼一定也得先準備一些東西...不過那些材料的話,該怎麼辦才好?
  
  我的眼神不自覺的移向段寒雲,我承認我有點想請求他的幫助∼不過,畢竟我們並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有必要幫助我不是嗎?
  
  所以我打消了這個念頭,看來看去∼我還是只能依靠自己了...在那之前,我還是得先尋找一些能夠充飢的東西,畢竟肚子飽了才能想好辦法。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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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神仙,你要去哪?』段寒雲見我準備要離開,馬上跟了上來。
  
  『我不叫神仙。』我深深的覺得狗是一種很纏人的動物,雖然我並沒有跟動物相處的經驗,而段寒雲八成就是犬類的代表。
  
  『那可以告訴我您的仙號嗎?』段寒雲完全不理會我冷淡的態度,打一開始到現在就一直不知道在興奮個什麼勁。
  
  『風揚晴。』本來我沒有意思要告訴他我的名字的...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問∼我就回答了。
  
  『風大仙,您準備去哪呢?』段寒雲似乎根本就沒在聽我說話,我都說了幾遍我不是神仙了,從天而降又不是我自願,而且以我的時代來說,從天而降根本是小意思,我的飛行艇整天都可以在天上飛。
  
  『我只說一次,我不是神仙,我是人∼從天而降只是意外,我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你,所以沒事請你離我遠一點。』最好是完全別讓我看到,沒由來的煩燥∼發生了一堆意料外的事情,又加上段寒雲死命的糾纏,再好的脾氣都會被磨光,不過我還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脾氣這麼差。
  
  『你...不是神仙?』段寒雲一臉驚訝,還有些失望...這小子想遇神仙想瘋了不成嗎?
  
  『沒錯。』很好∼這次總算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朽木偶爾也能雕個一、二筆的嘛!
  
  『那我娘...我娘該怎麼辦?』段寒雲忽然跌坐在地,一臉痛苦的說著。
  
  『去找別人。』你娘關我什麼事?我連我娘長像都不知道,我還管的到你娘如何嗎?
  
  
  我再度轉身離去,這次∼段寒雲沒有再追上來,我一方面覺得高興...但另一方面卻又覺得有些疑惑,段寒雲方才的表情那麼痛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段寒雲會在那裡出現,想必應該是在等待某種東西的出現,畢竟這裡也算是荒郊野外的...如果說他等的是「神仙」的話,那想必他娘肯定有事得要神仙出馬才救的了。
  
  等我發現時,我竟然滿腦子都在想著段寒雲的事...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往回走,我不確定我幫不幫的上忙,不過...不是!我不是去幫忙的,我是去拿回我的控制儀板!
  
  對!我只是忘了拿回來,所以要回去拿罷了,跟段寒雲一點關係也沒有!沒錯∼就是這樣!
  
  我走回了原來的位置,看到了段寒雲走到了時空機的旁邊,拿著我的控制儀板望著微泛紅氣的天空,他的表情像是在期待著什麼、著急著什麼...他的表情讓我有點看傻了。
  
  
  『還給我。』我走到段寒雲的身旁,伸出手要他把控制儀板還給我。
  
  『抱歉。』段寒雲苦笑了一下,將手裡的控制儀板放到我的手上,再度轉身望著天空。
  
  『你娘怎麼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是我頭一次打探別人家的事,有點害怕。
  
  『我娘生病了,看了很多大夫都沒用...最後一個大夫說,如果要我娘的病好,除非求神仙來幫忙...』段寒雲邊望著天空邊向我解釋著。
  
  『帶我去看看。』該說這小子是憨直還是白痴呢?竟然還真的相信有神仙這東西的存在...就算有也不一定遇的著、遇的著也不一定就會幫,你小子到底懂不懂這常識啊?
  
  『你...』段寒雲聽到了我的話,馬上驚訝的回望著我,好像我說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似的。
  
  『我不知道幫不幫的上忙,至少我也是學過醫的。』這可是事實。
  
  
  在我的時代裡,文學組主要分三大類-醫學類、古文類、鑑視類,醫學主要的用處我想也不用多說了,就是負責控制診斷病情與操作開刀用的機械手臂,古文則是專門考查歷史資料,基本上有點像是探險之類的科系,鑑視呢∼則是負責古代文書的解讀。
  
  至於科學組嘛∼則分日常、軍事與進化,不過由於我對科學組的所知有限∼所以就不介紹了。
  
  總之∼我可是早就修完醫學的學生,目前是正在轉修鑑視...至於古文就算了,因為我不想去跟那些死人骨頭加深任何關係,我個人是對活人比較有興趣一點。
  
  
  『你可以嗎?』段寒雲有些懷疑似的望著我,好啊!我好心幫忙你好歹也帶我去看過你娘再來問這問題吧!看不起我是吧?
  
  『懷疑的話大可不必費事了。』我轉頭準備離開,我這可是頭一次被人懷疑能力耶!我生氣了∼反正那是你娘不是我娘,不關我的事。
  
  『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請你幫助我!』段寒雲一臉著急的擋住我的去路,看著他那著急的表情,很有趣∼讓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原來你會笑!』段寒雲有些呆愣的向我說著,拜託∼我是人,當然會笑啦!可是...我笑了?三十七年的人生頭一次的笑容,讓我知道原來我還是會笑的。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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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寒雲帶著我走著,或許是我穿的衣服比較奇特∼又或許我的長像比較怪異,一路上就一堆人盯著我瞧,說實在的∼這種眼光真令人難以消受。
  
  在我的時代裡,人在大街上行走,並不會被其他注意...因為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感覺,穿的再特殊、長的再特別,也很難引起別人的注視。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段寒雲要幫他,我也不好現在臨陣脫逃...雖然那些眼光真是剌的我很難受,我想回去啊!至少我的時代沒人會這麼注意我,我只想當個小人物就好了!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引來這麼多人的注意。』段寒雲走近了我的身旁,一臉歉意的向我說著。
  
  『原來是你。』我鬆了口氣,原來我吸引人家注意的原因是段寒雲,幸好不是我本身,不然我走出門就得受這等眼神洗禮,我想我也不敢出門了。
  
  『其實一半、一半啦!你長的那麼漂亮,被注意也是應該的。』段寒雲有些害羞似的說著,啥?害羞?你跟我這大男人在害羞什麼東西啊你?而且..漂亮?你眼睛是瞎了嗎?我的長像在我的時代裡也只不過在平均值而已,畢竟誰希望自家的孩子長的醜,這不過只是DNA控制下的成品罷了。
  
  『我不喜歡被說漂亮。』這也是實話啊!我堂堂身高169的大男人,被另一個身高逼近180的同性說漂亮,誰會高興?你告訴我誰會高興啊?
  
  『你、你別生氣,我沒有其他的意思,真的很抱歉!』段寒雲似乎是看到了我的怒氣,一個勁的向我道歉著。
  
  『你的身份?』算你眼睛還有點用處,看的出我在生氣∼不過話說回來,段寒雲這小子能吸引這麼多的眼光,看來應該也不是普通人。
  
  『我?我沒有什麼身份啊!真要說的話∼我是商人而已。』段寒雲笑的燦爛,不過我壓根底的就不信他的鬼話。
  
  『嗯。』我輕應了一聲,反正他是啥身份跟我也沒啥大關係,他娘的事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算了,最後我還是會走人,沒必要知道太多。
  
  
  雖然我對段寒雲的身份沒什麼特別想知道的...不過一到他家門口,我也不覺得他的身份僅僅只有「商人」二個字可以抵消的。
  
  瞧瞧∼這啥鬼地方?光那個大門就比博物館裡原型1:1的中正紀念堂要大上二倍,門口的石獅還比我高了三倍,我連獅牙都快碰不到了!
  
  這也就算了∼再往裡面走...我說∼段寒雲,你家的大門廊會不會太長了點?我走了五分鐘還沒看到那個大門有近一點的跡像啊!沒飛行艇至少也帶匹馬來,這樣很浪費我僅有的體力。
  
  在我的時代裡,這種大到令人傻眼的房子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大家都是一人一間小房間,加上時空分隔裝置就可以營造大空間了,也不用像這樣走到我上氣不接下氣的。
  
  好吧!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口,進了大廳...那一堆紅紅、綠綠又藍又紫的旗子是啥東西?
  
  武林十大傑出青年?狀元證?探花榜?還有那中間極度剌眼的金色扁額上提的「武林盟主」四個字是啥鬼?
  
  商人?你覺得我有那麼好被你呼嚨過去嗎?就算要呼嚨我∼也該把這些玩意收一收吧!商人...信你的話我名字跟你姓。
  
  
  『把你娘帶出來吧。』我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裡吐嘈的本能與怒火,繼續維持我冷酷的態度,我不喜歡人家騙我,那種感覺很差,不過我跟段寒雲畢竟不是什麼熟人,我沒必要對他的事發火。
  
  『我娘在後院裡,她身子差,可否請你...』段寒雲為難似的說著。
  
  『要我走的話,我只會走出這裡。』我腦子裡沒有所謂的「敬老尊賢」的想法,畢竟在我的時代裡,這種事是沒有必要的,我沒什麼機會接觸比我年長的人類,也不懂得這想法到底有什麼好處。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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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見他為難的樣子,我更加火大,我可是好心來幫忙的,憑什麼要我為你做這麼多事?你算老幾啊?
  
  
  我轉頭向著門外走去,要我看病我也來了,病人不出來還得我過去,為什麼?我又不是你的機械人,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等等!對、對不起,只能這樣了!』段寒雲著急的追了上來,一把就把我攔腰抱起,頭一次跟活人這麼近距離接觸,讓我差點嚇的忘了呼吸。
  
  
  段寒雲抱著我就往裡頭跑,以前只在電影裡看過的「輕功」如今真實在我眼前重現,我卻嚇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我並不是怕高,而是段寒雲與我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我耳邊還能傳來他的心跳聲,我十分不能適應,只能僵著身子任他抱著。
  
  
  『娘、娘!我帶了一位大夫來看您,您還好嗎?』段寒雲抱著我,往一間房間裡跑,一打開了門就衝著裡面猛喊,這傢伙還真完全無視我的存在,他難道不知道他的聲音有多大嗎?震的我耳膜都快破裂了。
  
  『雲兒,娘好的很,你就別瞎操心了。』一道慈祥的聲音響起,我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有座絲製的屏風擋住了視線,不過隱約可以看見一位婦人緩緩的坐起人,披上了衣服要走出來。
  
  『咦?雲兒,這位是?』婦人因為歲月的關係,臉上刻劃著許多皺紋,但笑容的慈祥和藹仍是令人感到溫暖。
  
  『這位、啊!對、對不起,我忘了放你下來,真的很抱歉!我一時情急...』段寒雲這時總算是發現自己的舉動,才趕緊把我放了下來。
  
  『衣服脫了。』我不想理會段寒雲,一碰地後我便走向了婦人,冷著臉的叫他脫衣服...別說我沒禮貌,要我診查病患的狀況,至少得把衣物脫光,進到診查槽裡才行。
  
  『你...』婦人驚訝的望著我,似乎對我的話很有意見。
  
  『風大夫,你怎麼可以...』段寒雲有些生氣似的抓著我問著,似乎是對我的話很生氣的樣子。
  
  『無關的人出去。』我拍掉了他的手,我的確對段寒雲先前的舉動很生氣,不過生氣歸生氣,我可不會就此挾怨報復的。
  
  
  我按下了控制儀板上的診查儀器,下一秒∼一個透著綠光的巨大診查槽就出現在我的面前,也幸好這個房間夠大,不然診查槽還放不出來才頭疼。
  
  
  『脫下衣服,進到裡面,等我診斷出你的病自然有方法醫。』我望著婦人說著,看著婦人為難的表情,我這時才想到了電影裡的劇情,古時候的女子注重貞節...看來還真的是如此。
  
  『妳放心,我對女人沒興趣。』基本上∼我對男人也沒興趣,或者該說∼我對人類都沒啥大興趣,我只是身為醫科的學生,對醫療人體有興趣而已,不過我也懶的解釋那麼多。
  
  
  似乎是我的話起作用了,段寒雲跟婦人走到了一旁說著悄悄話,而後總算是決定了要進行診查,段寒雲走出門外,把門關了起來,在外頭當著守衛。
  
  而婦人則是有些羞怯的脫下衣物,在我的引導下走進了診查槽裡。
  
  
  『不用閉氣,上面的呼吸器可以呼吸的。』我看著進入診查槽裡的婦人憋氣似的神情,淡淡的說著∼雖然診查槽裡有綠色的液體存在,不過結構跟母體的羊水一樣,而且裡頭有附帶呼吸器,所以診查時只要放鬆心情就可以了。
  
  
  看著婦人順利的使用呼吸器呼吸,還一臉驚訝的望著我,我笑了一下∼在一旁的控制板上按了幾個鍵,讓機器開始掃瞄,走到一旁的診查表開始觀看。
  
  腦波很好,表示這位婦人腦部沒有任何問題、內臟方面,似乎除了胃弱了一點倒是也沒什麼大問題、骨迴音方面,似乎有比較弱的顯示,看來有些骨質鬆化的可能性。
  
  看著一直出現的診查例表,婦人的身體似乎十分健康,沒有任何的問題存在啊!那怎麼段寒雲說的好像她快死了一樣?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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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明明很健康,為什麼要騙他?』我按下了停止鍵後,讓水液退去,婦人這時才緩緩走了出來,拿起一旁的衣服穿著。
  
  『那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憨直的讓我擔心,我想讓他早點娶親生子,才做了這樣的事。』婦人嘆著氣說著。
  
  『直接說不是比較好?』我不懂婦人的想法,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嗎?幹嘛非得拐彎抹角的設計一切,浪費我一堆體力跟腦力,麻煩!
  
  『那孩子總是推三阻四的,如果真的直說有用,我也不用出此下策了。』婦人又嘆了口氣,似乎只要提到這件事,她就只能嘆氣。
  
  『那不關我的事,妳很健康,只是骨頭跟胃弱了點,這個藥照三餐飯後吃就可以了。』我從一旁的藥欄裡取出幾顆藥丸給婦人,再將一切全都收回去。
  
  『可否請你別告訴那孩子呢?』婦人一臉為難的說著。
  
  『我只會說我幫不上忙,也的確是這樣,我走了。』我對別人家的事沒興趣,不過她要我別說我也就懶的說了,反正我也的確幫不上忙,所以還是早點回去想辦法回我的時代要緊。
  
  『你不留下來嗎?天色也不早了。』婦人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似乎對我有些擔心。
  
  『我有我的事要做。』你們母子的事我都不想插手了,也請別再來插手我的事,我自己的事自己負責。
  
  『怎麼樣?我娘如何了?』段寒雲一臉擔憂的問著我,又不時的看著婦人。
  
  『我幫不上忙。』我拉開了段寒雲的手,越過他走去。
  
  『這、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先住下吧!』段寒雲忽然的又拉住了我的手捥留著我。
  
  『不必了。』我看了看天色,太陽也才剛落下而已,真搞不懂古代人所謂的天色不早是在不早幾點的。
  
  『放開我。』我想走,可是段寒雲的手怎麼也不肯放開,我看著他一臉著急的樣子,實在很不能理解,到底為了什麼一定要我留下來咧?
  
  『如果讓你生氣了,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不管如何,現在天色不早了,外頭不安全,還是希望你能暫時留下來。』段寒雲抓著我的手,低著頭說著,這個舉動倒是有點像是電影裡演的小孩子正在跟人道歉的樣子。
  
  『我可以留下來,但你不準再碰我。』我的確對段寒雲的舉動很生氣,不過更加討厭是他動不動就抓著我、抱著我的舉動,雖然也不是說極為討厭,但就是覺得很不習慣,我不希望他再碰我。
  
  『我、我知道了,我馬上叫人幫你準備房間。』聽到了我的話,段寒雲抬起頭,一臉高興的說著。
  
  『不用了,我睡那就好了。』我指了指外頭的庭院,要我住那種一堆裝飾品的房間,我還不如叫出儀板裡的露營工具還比較輕鬆。
  
  『這怎麼行?我怎麼能讓你睡院子裡!』段寒雲一臉驚訝的說著。
  
  『我可沒說我要睡地上。』我按了按儀板上的工具,一個漂亮的白色帳篷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緩緩的走近帳篷裡。
  
  
  柔軟的纖羽床舖,必備的電器用品與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啊!幸好控制儀板裡的東西只需要用日光來充能就好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我在這時代該怎麼活下去咧!
  
  只是說也奇怪,用來喚醒的電子鬧鐘不知道為何竟然一直停在了3點45分,不過我想應該是壞了吧!等回到我的時代後再拿去科學組請人家幫忙修吧!
  
  一天的疲累讓我不由得想沉沉睡下,偏偏某個傢伙就連這時間都不肯給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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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漂亮的地方,這是什麼?是仙術變的嗎?』沒有我的允許,段寒雲竟然就不請自入的進到我的帳篷裡,還拿著我的飲料架把玩著。
  
  『出去。』我現在連脾氣都發不上來了,我好想睡∼柔軟的棉被正在催化我的意識。
  
  『你可以睡沒關係,我保證不會吵到你的。』段寒雲笑說著,就算你不出聲,你的存在也已經吵到我的安寧了!
  
  『我說出去。』我努力的支起身來,半瞇著雙眼說著,我真的很想睡∼可是在有其他人的地方我根本睡不著,所以就算段寒雲說了不吵鬧,我還是無法安心睡下。
  
  『我真的不能留下嗎?我想多看看你的仙術。』段寒雲祈求似的說著,一雙大眼猛盯著我發亮。
  
  『等我醒來,你要看多少都隨便你...我想睡了,不習慣有人在我身旁。』我嘆了口氣,如果我是古文組的成員,早就可以痛扁段寒雲一頓了,偏偏我是虛弱無力的醫學員。
  
  『可是...』段寒雲為難的說著,拿著我的飲料架怎麼就不肯放。
  
  『出、哇!』我起身準備把段寒雲給趕出去,沒想到卻不小心踩到了被角而跌倒。
  
  『沒事吧?』就在我跌倒的前一刻,段寒雲竟然明眼手快的就把我給撈了起來,還很順勢就把我帶進懷裡。
  
  『當我拜託你,出去好嗎?』我真的快沒力氣說話了,今天一整天下來的疲累,又是爬山路又得走一長串的路才到段寒雲的家,本來體力就不是很好的我∼現在已經到了極限了,難道就不能讓我好好的睡一覺嗎?你要吵∼等我醒來隨你吵好嗎?
  
  『等你睡下我就出去。』段寒雲把我抱到床上,為我蓋上了被舖。
  
  『...不管你了..』我真的沒輒了,我好想睡...也許是真的累到不行了,我竟然在段寒雲還存在的地方睡下去了。
  
  
  我由衷的感覺到,古代人還真不是普通的煩人...完全無視別人的私生活,死命的就是要闖進來,在我的時代裡,這種人早就被機械警衛抓去關在牢裡了。
  
  可是偏偏這個時代跟我的時代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算我對段寒雲再怎麼生氣,我想他也不會有絲毫改變吧!
  
  只是我還是不懂∼這個段寒雲到底基於哪一點非得對我這麼死纏爛打的?照理說∼以他們這時代的人的觀點來說,我算是脾氣差、口氣也差的沒禮貌傢伙。
  
  所以會被討厭、漠視應該算是意料中的事,為什麼偏偏這個段寒雲就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不是特別喜歡被討厭或漠視,只是在我的時代裡,這些都是基本的常識∼我不會去管別人,別人也不會來管我,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越過底線的生活著,這不是很好嗎?
  
  但段寒雲卻完全是在我的常識之外,所以我完全搞不懂他...我不明白他在想什麼,更不明白他對我到底有什麼企圖,我不習慣這樣的人也不習慣這樣的生活。
  
  不要把一切帶進我的世界裡∼我的世界只需要有我一個人就夠了,我從出生開始就是孤單的一個人,孤單的出生也會孤單的死去,所以∼我只要這樣就夠了,其他人∼不要進來我的世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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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我再度醒來時,似乎已經是太陽近到頭頂的時刻了,我沒什麼時間觀念,現下電子鬧鐘也壞了,我自然更不可能知道現在是幾點幾分了。
  
  起了床,如同往常經由機械手臂幫我打理一切,雖然露營的帳篷也是十分方便的東西,但少了機械女傭就是有些不同,機械女傭至少知道我平時喝的咖啡裡該放幾顆糖跟幾匙牛奶,現下自己動手還有些不太習慣。
  
  然而我這時才想起我打從來到這個時代後,累了一天就直接睡了,竟然還沒有洗過澡...
  
  我起身走至一旁角落裡,按下洗浴的按鍵,這點其實也很不方便∼平時我比較喜歡泡澡放鬆心情,而在露營工具裡只能沖澡,有些麻煩。
  
  但能洗個澡也還是不錯的,熱水洗去了一身的疲累,總覺得比較有精神了點∼只是我剛洗好了澡,準備出來擦乾身子而已,某個不長眼的傢伙又衝了進來。
  
  
  『風大夫,我們一起吃飯吧!咦?』段寒雲一衝進我的帳篷裡,看到全身光裸的我竟然只是一臉驚訝的呆在原地。
  
  『我不想跟你吃飯。』在我的時代裡,脫光衣服做檢查算是很平常的事,所以我也不在乎身體是否被看見。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段寒雲回過神後馬上轉過頭去,還順道將剛才打開的帳篷門給關了起來。
  
  『我是洗澡不是換衣服。』全身都被你看光了還說我在換衣服,你的眼睛到底用來幹嘛的?真令人懷疑。
  
  『那個∼等等可否一起用午膳呢?』段寒雲背著我說著,我想段寒雲大概有很嚴重的重聽吧!我剛剛說的話他似乎完全沒聽見的樣子。
  
  『我說不想跟你吃飯。』我再度重申我的意願,將準備好的衣服套上身子,雖然我來到了古代不代表我也得穿那種複雜到讓我眼花的衣服。
  
  『我不是說吃飯,是用午膳。』段寒雲轉了過來,認真的向我解釋著。
  
  『午膳也不用。』我坐到了床上,用著毛巾將頭髮上的水氣擦乾,不管是吃飯還是用午膳,我都不想跟段寒雲或是其他任何人一起吃,跟我玩文字遊戲結果都一樣。
  
  『可是我請廚子做了很多好吃的東西,我想一定會有你喜歡吃的,所以...』段寒雲興奮的說著。
  
  『你到底想做什麼?』說實在的,我被段寒雲纏的很煩燥了!我整理了一下頭髮後,不悅的望著段寒雲問著。
  
  『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飯...』段寒雲有些難過的低下頭。
  
  『吃完飯後呢?』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像是質問似的瞪著他。
  
  『我想再一起去看看花市跟書集...』段寒雲仍持續著同樣的舉動。
  
  『你一直纏著我有什麼好處嗎?我不是神仙,我只是個普通人,只是我來自的地方比較奇特,我不喜歡∼不!該說是很討厭,我討厭別人碰我或是纏著我更加是闖進我的地盤來。』我想,我應該還是得跟段寒雲說清楚才對,我真的沒辦法忍受別人一步一步的接近我的生活圈。
  
  『你這樣,不會很孤單嗎?』段寒雲抬起頭,皺著眉的問我。
  
  『我喜歡孤單、我願意孤單,我的世界只需要我自己,任何人都是多餘的,我的出生只是為了等待死亡,這是我喜歡的人生,所以...』我很難得說這麼長的一串話,可惜我話都還沒說完,段寒雲那小子竟然就衝上來死命的抱著我。
  
  『不要說出生只是為了等待死亡,那太孤獨也太可憐了!我會陪你、讓我陪你,我一定會陪著你一輩子的!』段寒雲用力的抱著我,用力到我有點難以呼吸了,我不明白他為何這麼激動,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也不覺得我的人生有任何孤獨或可憐的地方,這是應該的不是嗎?
  
  
  我想反駁段寒雲,也很想把他推開...我很想告訴他,我一點也不孤獨或可憐,可是我卻辦不到,段寒雲的臂彎傳來的溫度太過於溫暖,溫暖到我沒辦法狠心的推開他。
  
  我腦子與身體想起了冰冷的機械人觸感,再比對上段寒雲身上傳來的溫度∼我開始迷惑了,我的人生真的孤獨、真的可憐嗎?在體驗到了人類的溫暖後我是否真的有辦法回到我的時代生存呢?
  
  其實答案,我自己比誰都清楚∼打從我離開生存時代的那一刻起,國家的機械便已經再度將「我」重新製造出來,即使現在的我回到了所屬的時代裡,也只是等著被銷毀的命運...因為我的父母,只需要一個「我」的存在。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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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人生到底算是什麼?我到底是否存活著?我到底...
  
  
  『別哭、別哭,沒事的!我一定會陪著你的。』段寒雲捧著我的臉,我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些液體滑過他的手指與我的臉,直至此刻我才明白,原來那是名為「淚水」的東西。
  
  
  我哭了嗎?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哭?
  
  因為我是個隨時可以被另一個取代的東西嗎?我的生存意義到底是什麼?我呼吸著這個世界的空氣是否算是多餘的?
  
  
  『我是...多餘的嗎?』我哽咽的向著段寒雲問著,我好希望有一個人能告訴我答案,告訴我存在的理由,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活下去了。
  
  『不是,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誰都沒辦法取代的存在。』段寒雲向著我笑說著,他的笑如同我遇上他時的燦爛。
  
  『那你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給我一個存活在世上的理由。』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跟段寒雲尋求理由,其實我並不覺得他會給我什麼好答案,可是我卻還是這麼問了。
  
  『如果你想不出理由來,那可不可以∼為我而活呢?』段寒雲笑說著。
  
  『為你?』為別人而活?可以嗎?
  
  
  我想起了家裡的那個女傭機械人,她的一生似乎也只是為了我而存在...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我也辦的到,既然段寒雲是給我這個答案的人,那麼∼我將會把段寒雲視為我的主人,而我∼則是他的機械人。
  
  
  『不可以嗎?』段寒雲有些失望的問著。
  
  『我很樂意。』我笑開來,壓在心裡的疑惑得到了解答,我願意服侍段寒雲一輩子。
  
  『太好了。』段寒雲也笑開來,下一秒...他忽然支起身來吻住了我。
  
  
  等等!這、這是怎麼回事?段寒雲...他在吻我?啥?我是男的耶!
  
  
  『你、你在做什麼?』我驚訝的推開段寒雲,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用意。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那個情況下這樣做比較好。』段寒雲有些臉紅的解釋著。
  
  『這種事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我站起身來,極度不悅的瞪著他說著,就算我說過要為他而活,這也只是我決定當他的僕人罷了,可不是要當他老婆!
  
  『對不起!你、你別生氣。』段寒雲躲在一旁,害怕似的說著。
  
  『這次可以算了,不過∼』我收起了怒火,現在重要的不是這些,如果說我想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想必就得先適應這個時代的一切,然而可以做的工作有哪些呢?
  
  『不過什麼?』段寒雲攝手攝腳的爬到我的腿邊問著。
  
  『我想我是回不去了,要留下的話應該還是得找份工作。』畢竟這個時代可沒有機械人可以幫你工作賺錢的,可是太過粗重的工作我是根本做不來,還是只能找些文職的工作來做。
  
  『你可以留在這,我可以養你的。』段寒雲一臉笑意的說著,那笑容害我不自覺的就出拳打了上去。
  
  『痛!』段寒雲吃痛的摀住臉,不過我根本也懶的去理他,憑他身為「武林盟主」那四個字的主子,想必我這拳頭也不會讓他受多少傷。
  
  『午膳我不吃了,我先出去找工作。』我想了想,反正一直窩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工作找上門,我還是出門去看看有什麼適合自己的工作比較快。
  
  『等、等等!你要工作的話,我可以給你啊!』段寒雲拉住我的褲管,死賴在地上不起來的態度讓我有點生氣,這叫「武林盟主」啊?你們這個武林是幹什麼吃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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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寒雲帶著我在他「段家產業」下四處「鬼混」...我沒說錯,他真的在鬼混,而且還混到一種莫明奇妙的程度了。
  
  像是所謂的染房,連我這個從未來來的傢伙都知道是幹嘛用的,段寒雲這個主子還以為染房是用來洗衣服的。
  
  然而段家的掌管下,有很多的餐廳方面的存在,而段寒雲這白痴竟然還以為「脂玉館」是吃飯的地方...等到一進去看到一堆東奔西跑的裸男、裸女才在臉紅。
  
  還有很多事讓我吐嘈吐到沒力的,但我也懶的講了,總之∼跟段寒雲相處,我想我的耐力跟意志力還有體力應該都會升級一些,這應該還算有些好處。
  
  不過段寒雲這傢伙無腦歸無腦,人緣倒還挺好的,不管走到哪,總是能跟下屬和樂融融的,感覺上倒是沒有什麼上、下之分了。
  
  只是看段寒雲耍寶並不是我此回的重點,我還是以找工作為主,不過不善跟人交談的我∼有辦法找到個好工作嗎?別說其他人,我對這點也是抱著很大的疑惑的。
  
  
  『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了!』正當我還在想我的工作時,有個小傢伙忽然跑了進來,向著段寒雲猛喊著,我覺得∼與其在那猛喊,你還不如快把不好的事由說出來吧!
  
  『怎麼了?』段寒雲疑惑的望著前來通報的小傢伙問。
  
  『染房那裡的染池出了大問題了,您快來瞧瞧!』小傢伙拉著段寒雲就走,我開始能夠理解段寒雲那種扯了人就跑的舉動是從何而來的了。
  
  
  段寒雲的確是被那小傢伙抓著跑,不過我也是被段寒雲抓著跑...抓從一出門,段寒雲拉著我的手就沒放鬆過,我想他或許是怕我不知道路而迷失吧!
  
  來到了小傢伙口中的染房後,看著一堆人圍著一樣東西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我壓根底的就不想過去∼可是段寒雲拉著我的手,我力氣又沒他大,自然也只能乖乖的被拉進人群裡了。
  
  
  『怎麼回事?』段寒雲皺起眉頭,望著面前一大池的黑水問著。
  
  『方才容兒不小心,把籐黃倒進了花青裡,結果變成這樣了。』一名老者著急似的說著。
  
  『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名女孩邊哭邊解釋著,我想她大概就是「容兒」了吧!
  
  『算了!先把黑水打乾,再倒進新的染料吧!』段寒雲並沒有責怪容兒,反倒是先下令處理染池的事,這點倒有點讓我刮目相看了,畢竟我也認為∼與其在那怪東、怪西的,還不如趕快把事情後續處理好。
  
  『可是目前花青池只有這池,後日要出的三千匹花青布還沒著落啊!現在開始培養花青池也很難趕的上。』方才的老者一臉為難的說著。
  
  『段寒雲,放手。』其實看著眾人這麼為難的樣子,我知道我的控制儀板裡有些東西可以幫的上忙,不過這段寒雲死拉著我的手,我也沒辦法去按控制儀板的按鍵。
  
  『咦?啊!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歡別人碰你。』段寒雲這時總算是放開了我的手,不過∼人要後知後覺也該有個極限吧?您閣下的極限到底在哪?
  
  
  不過在此情況下,我實在不想吐他的嘈,畢竟他還是這染房的老闆,該有的面子還是暫時讓他留著。
  
  我按了按控制儀板上的繪畫按鍵,裡頭有著專門吸取顏料的小機械,我將機械放進池子裡,不一會的功夫,原本黑色的水池馬上變成透明無色。
  
  我撈起小機械,在上面按下了藍色的按鍵後,再度放入水中...原本透明的水池緩緩的變成漂亮的靛藍色。
  
  這個小機械是用來上繪畫課時用的道具,可以把廢棄的顏料水再度重製成想要的顏色,基本上只要是學生都是人人一台在使用的,方便的很。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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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鬧哄哄的染房,在我的舉動下忽然變的安靜無聲...不過我也知道,我的舉動跟水池的變化真的嚇到了這群人,只是一向不理會他人感想的我,對於這點倒也完全無所謂。
  
  
  『工作吧。』我收起了小機械,緩緩的向著染房門口走去,雖然多了些插曲,不過我還沒忘記我出門的主要目的。
  
  『揚晴,你好厲害!怎麼辦到了啊?』段寒雲不一會就跟了上來,一臉興奮的向我問著。
  
  『以你的智商,很難跟你解釋。』老實說∼要我解釋這小機械的構造是很簡單,不過我想段寒雲一個字也不會聽的懂,所以乾脆省的說了,至於他對我的稱呼∼我也無所謂,反正要怎麼叫我都好,別叫我什麼神仙就可以了。
  
  
  雖然我不想說,不過段寒雲那個性,他想知道的事還不是一樣死纏著我解釋,最後沒輒∼我只能簡單的跟他說小機械的用法,而且我乾脆把小機械送給他,省的他又死纏著我。
  
  只是東走、西走的也都快走了半天了,我還是沒找到什麼適合我的工作...一開始我是想說染房調色的人員還算簡單,基本的色系會調就行了,不過段寒雲卻說扛染料太辛苦,我會吃不消,所以讓我打消念頭。
  
  再來∼我想說去浴館當個送布巾的員工,段寒雲又說整天扛一堆的布巾很重,而且熱水很滾燙,怕我不小心傷了自己,雖然我並不覺得自己有愚笨到那種程度,不過在段寒雲的解釋下,看來送布巾也不如表面上看來的輕鬆...不過調戲是什麼意思?
  
  然後是餐館,我也不會再想說要送菜或是點餐什麼的,我只要求說在廚房一角洗洗碗盤就好,他段大爺劈頭又是一堆否決的話,像是我會打破盤子、割傷自己、切到手指、被火燙傷...能想到的,甚至是想不到的理由他都能掰的出來,而且我竟然還真的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雖然事後我深深的反省了自己的白痴,不過事情過了,我也不想再去多說什麼了,因為我對翻舊帳也沒多大的興趣,就當作是自己笨就算了。
  
  
  『揚晴,怎麼了?看你不太開心的樣子。』段寒雲擔憂的問著我。
  
  『你覺得呢?』我斜瞪了他一眼,我不開心是誰的錯?東頂一句、西推一句,這樣下去我到哪時才找的到工作啊?
  
  『我不希望你太辛苦。』段寒雲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我可不是小倌。』每當段寒雲對我好時,我總是會想起古文書裡記載的「小倌」,也就是俗稱的「男妓」,雖然我知道他並沒有那個意思,但我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堂堂大男人怎麼可能任人眷養,而且還是讓同性養活。
  
  『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段寒雲緊張的向我解釋著。
  
  『我知道,但如果依靠你的話,我會感覺我像是被眷養的狗一樣,我不喜歡這樣...我想要工作,不論工作薪資多寡,我想確定是由我自己親手取得的,那對我才有意義。』來到這個時代後,沒有了機械人的幫助,我總覺得有些事是我辦的到的,是只能由我才能辦到的,這種感覺一直積在心裡,我頭一次有這麼躍躍欲試的感覺。
  
  『我想知道我能做什麼、能做到什麼程度,我想確定你說的獨一無二不是謊言。』段寒雲的那句「獨一無二」的句子一直繞在我的腦子裡,我好想證明,證明我真的是獨一無二無法取代的存在。
  
  『那你該找的就不是那些工作,我沒有說謊,你的確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也正因為你的特別,所以我沒辦法看著你變成平凡的存在。』段寒雲笑說著,只是他這次對著我的笑容,有著難以形容的溫暖。
  
  『你這個人...怎麼總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嘆了口氣,段寒雲的一切總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現在連他的想法都讓我啞口無言。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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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什麼?該做些什麼?
  
  這二個問題一直反覆的在我的腦海裡轉,回到帳篷裡後,我仍不停的在想著這二個問題。
  
  我不知道我喜歡些什麼,我只知道人類應該學習,我學習了很多,卻不知道什麼才是我所「喜歡」的,而我該做的事又是什麼?
  
  我對醫學有興趣,不過最多也只是興趣,學完了倒也覺得還好...我對古文研究也有興趣,難解的詩詞裡帶著別人的感情,可是我並不懂那些感情,所以也只能放棄。
  
  數學?在這個時代裡用不到難解的三角函數...
  
  國際語言?就算想遊遍世界,我想段寒雲也不會放我出去...
  
  歷史?用來幹嘛?算命嗎...
  
  電腦語言設計?這時代連塊CPU都組不起來,何來的電腦語言...
  
  那到底我的能力是什麼?我該做什麼?
  
  無解的難題反覆回想還是無解,我走出了帳篷,看到了帳篷外漆黑的夜色,我驚嘆也驚豔。
  
  雪白而亮麗的圓月像是伸手可及,月旁的繁星像是正在吸引別人注意的閃耀,這就是「月亮」與「夜星」嗎?在我的時代裡,這些東西只能在天文博物館裡看的到,一般看到的都是由電腦影像組合而成的夜晚,千篇一律的不曾改變。
  
  然而現在在我眼前的月亮與星空都是這麼的...美麗,原來∼這就是美麗。
  
  我不想遺忘這個美麗的夜色,我拿出隨身用的繪圖工具,在純白的紙上畫下我眼裡最美的奇蹟。
  
  我不敢說我的畫功有多好,但是∼我能將所看、所想的一切通通經由一筆、一紙的忠實展現,這一點讓我有些驕傲。
  
  我想畫畫...我想用我的畫告訴段寒雲這個夜有多美,畫畫?
  
  我停下了筆,看著紙上與天空相似的美景,我想∼我找到了我能做的事了,而且我辦的到,雖不敢說只有我能辦到,但我能很肯定的說,我辦的到!
  
  
  『你在想些什麼?』段寒雲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一如往常的笑容走近我的身旁。
  
  『你覺得如何?』我將所畫下的夜景交給了段寒雲,不是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讚美,我只是想確定我的想法是否正確。
  
  『好漂亮!你畫的?你怎麼辦到的?簡直一模一樣耶!』段寒雲一下望著我畫的圖、一下看著天上的景色,一臉興奮的說著。
  
  『我想這就是我能做的事了。』我很滿意的看著段寒雲的驚喜,原來我∼還是有點用處的。
  
  『你一定可以成為一代畫師的。』段寒雲倒是很肯定的說著,我不知道他是基於哪一點這麼肯定,不過,他的態度與話語的確讓我覺得開心。
  
  
  隔日-
  
  雖然我昨晚的確是說過我想要畫畫,不過今天一早起來就看到段寒雲送來的一堆繪畫用的東西,我就開始覺得我似乎是選錯了工作。
  
  不同材質、不同尺寸的畫筆,全是毛筆型的...雖然我也的確使用過,可是我可沒用過比我還高的拖把來作畫啊!看著我眼前這把外觀像毛筆,實際上比我還高一倍的「拖把」,我很懷疑...真的有人能用這玩意作畫嗎?
  
  顏料方面是還好,可是那一堆彩色的礦石是啥?我是知道古代的顏料是由礦石研磨而來的∼可是我不會磨啊!你好歹也先磨成粉再給我吧!
  
  然後是紙...不是我想說,這一堆軟趴趴的紙是怎麼回事?宣紙、羽紙?這些紙我只要畫上一筆恐怕就破了吧∼這不是電影裡人家拿來撈金魚賺錢的工具嗎?
  
  可是在這什麼都不方便的古代,我想我要以繪畫而生的話,想必這些玩意還是得先學著用...不過用著用著也還覺得頗為順手的,雖然不像平時用的炭筆、繪筆那麼簡單,不過畫出來的東西倒有種說不出的古典美。
  
  隨著畫筆用力的程度不用,畫出來的東西也會變的不同...這是用炭筆、繪筆所無法表現出來的美麗,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我想我應該天生就有這種繪畫的本能吧!
  
  只是...那把比我還高大的拖把筆,我想我是用不著了,連想拿起來都有問題∼所以我還是放棄它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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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畫畫,也喜歡畫畫∼可是畫畫的工作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因為我除了窩在院子裡畫些樹、鳥、蟲、魚的以外,到現在我也還想不到我的繪畫能力到底能用在什麼地方。
  
  不過我想,這些東西能夠在這個時代存在,必定也有很多人跟我一樣在使用這些東西,我能不能在這些人之中當個獨一無二呢?
  
  如果我要當這個獨一無二,那我的努力便不能輸給這些人,比起我這個半路出家的人來說,或許現在已經有很多比我更會畫圖的人登上頂點,而我不能一直在這裡原地踏步,我不想輸、絕對不能輸!
  
  我抱起畫紙與畫箱,將顏料與畫筆全裝進畫箱裡,隨即跑出段府的大門∼我想畫更多東西,我必須用任何東西來增加我的實力,天、地、人∼只要想的到的,我都要畫。
  
  我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找了塊木板來抵住畫紙∼我開始觀查著大街上的所有景像....
  
  小販的熱鬧吆喝、路過的女孩們臉上羞怯的笑容、男人們灑脫的交談、孩子們幸福的笑意...這一切在我眼裡都是奇蹟,在我的時代裡無法看到的表情在這裡全都有。
  
  我開始一筆一畫的將我看到的一切帶入畫裡,雖然在細小的差毫上,畫筆無法為我顯示出來,不過還是能將我所看到的一切,活生生的映在純白的畫紙上。
  
  
  『姐姐,妳在做什麼?』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裡,由於沒有預警,害我嚇的差點都打翻了顏料。
  
  『我是男的。』我皺著眉頭,我完全無法苟同小女孩的觀點,我應該從頭到腳都像個男的吧?為什麼她還能叫我「姐姐」?
  
  『哇!好漂亮,姐姐畫的嗎?好厲害哦!』小女孩走到我的身旁,看到我懷裡的圖畫,興奮似的說著。
  
  『我是男的。』再度重申,這個小女孩的重聽程度真的跟某隻狗太像了吧!而且那種視若無人的舉動,我開始懷疑這女孩是段寒雲的女兒了。
  
  『姐姐,這張圖可以給我嗎?』小女孩用著閃亮的祈求似眼神望著我,而且還越貼越近。
  
  『拿去。』我手快的抽起圖就丟給她,我不習慣跟人接觸,就算對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也一樣。
  
  『謝謝!』小女孩抱著圖,小心翼翼的收著,這情景讓我有些高興∼沒想到我的畫也能令人高興。
  
  『妳為什麼在這?』我看了一下四周,我所在的位置應該很少人會發現,小巷子裡的轉角處∼所以我對這小女孩的出現還真有些好奇。
  
  『我溜出來的,不想被發現。』小女孩將我的圖折成小張,放到了身旁帶著的娃娃身體裡。
  
  『嗯。』我拿出新的畫紙來,沒由來的∼我想把這個小女孩也映在畫紙上,而我也的確這麼做了。
  
  『姐姐也是溜出來的嗎?』小女孩望著我,笑的開心。
  
  『不是。』不過好像也是∼我也沒跟別人說要出門,感覺上的確是有點像是溜出來的...不過我要去哪幹嘛得跟別人報備啊?
  
  『姐姐的爹也對姐姐不好嗎?』小女孩有點難過的望著我問著。
  
  『我沒見過我爹。』我這可是實話,雖然我很清楚我的父母還活著,但我真的沒見過。
  
  『那是姐姐的娘嗎?』小女孩有些驚訝的再度問著。
  
  『我也沒見過我娘。』古代人的表情還真多,多到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畫才好了。
  
  『對不起...』小女孩一臉難過的低下頭道歉著,我不知道她在道什麼歉,不過看著她難過的樣子,我心裡忽然覺得不太好受。
  
  『妳沒事吧?』破天荒,我頭一次這麼擔心的詢問別人的狀況,我想關於這點我還真是比任何人還要驚訝。
  
  『對不起、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嗚∼』小女孩忽然就抬起頭大哭著,哭的讓我莫明奇妙。
  
  『怎、怎麼了啊?我說了什麼嗎?』我真的被這小女孩的舉動給嚇著了,我說了什麼不好的事嗎?是我問他狀況的原因嗎?也對∼或許這時代也是有人不喜歡被查探狀況的,看來應該還是我的錯。
  
  『姐姐太可憐了∼婉兒不該亂問的,對不起∼嗚∼』小女孩..好吧!她叫婉兒,婉兒忽然就抱著我的手臂哭著。
  
  『我可憐?』雖然可以確定不是我問錯問題了,可是她的可憐論是哪來的?我有說什麼話讓她覺得可憐嗎?
  
  『嗚啊∼』婉兒不停的哭著,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也只能呆呆的讓他抓著哭,我沒哄過小孩,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啊?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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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兒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不過小孩子哭累了大概就是睡...這點我是從婉兒身上得到應證的,總之∼她現在是死抓著我的手臂睡著了。
  
  我是不太喜歡被人家觸碰,可是我也覺得現下這情況把手臂抽回來的話,婉兒鐵定會往後倒的摔下去,與其讓她受傷,我想我還是暫時先忍耐著吧!
  
  然而一隻手不能動,另一隻手倒還是閒閒的,所以我也繼續作畫,以我的眼光來說∼婉兒也算是在我那時代裡,平均值以上的女孩了,所以應該還稱的上是可愛∼只是她莫明奇妙的舉動實在讓我無法理解。
  
  不過說起來∼怎麼我遇上的人都全是這個樣的?死纏著不放就不放...段寒雲也是,現下連婉兒也是,害我都快以為古代人都是這樣子的了。
  
  只是由於我遇上的人不多,所以我也不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許是時代思想的差異,我總覺得古代人似乎是別的星球過來的,我真的很難跟他們溝通...或許我該去學個外星系語言學的。
  
  就當我把婉兒畫進我的畫紙後不久,她終於才緩緩的醒了過來∼不過她一醒過來又是盯著我的畫再度興奮又開心,我開始覺得古代人的喜怒無常很難理解。
  
  
  『這是婉兒嗎?好厲害∼姐姐好厲害!』婉兒拿著畫著她自己長像的圖高興的轉著圈圈。
  
  『嗯。』一直被婉兒抓著不放的手臂有些痠麻,畢竟她抓著我時,我根本沒辦法動手臂,維持同樣的姿勢太久了,血液不流通自然會痠麻的。
  
  『姐姐,妳來我家當畫師好不好?』婉兒湊到我的身旁,一臉興奮的問著我。
  
  『我?』我倒不知道原來婉兒家還請的起畫師,我是知道婉兒穿著的衣服材質算是不錯,不過我不太會分辨古代的人是否算是有錢人,所以她現在一說我才知道。
  
  『嗯嗯!我家有好多、好多畫師,可是沒有一個比姐姐畫的還好∼所以我想讓姐姐當我家的第一畫師!』婉兒說的倒是很憤慨,雖然我還是不懂她在想些什麼。
  
  『不用。』妳都說妳家很多畫師了,那幹嘛還找我?而且我還是半路出家的,現在的我還沒那勇氣去跟正牌的畫師搶工作。
  
  『找到您了!』一個男子的聲音由天上...不是,是從屋簷上響起,而後一個身影馬上就出現在我與婉兒的面前。
  
  『婉兒主子,您這麼隨意的跑出來,可是會造成很多麻煩的。』男子臉上帶著笑容,一步一步的接近婉兒。
  
  『我不要回去!』婉兒再度抓著我的手不放,小臉上儘是厭惡。
  
  『別這麼說嘛∼畢竟那可是您的家啊!』男子有些為難的說著,蹲下身望著婉兒。
  
  『我討厭大家,也討厭你!你們都是壞人∼全部都死掉算了!』婉兒像是被逼急的貓似的,揚起爪子就是亂抓一通。
  
  『冷靜點了嗎?』我拿起一旁洗筆用的顏料水,就往婉兒的頭倒下去,我可不管她的身份、年紀怎樣,她說的話讓我很有意見。
  
  『姐姐?』婉兒一臉呆愣的望著我,連臉上沾了顏料水也都忘了去擦。
  
  『我不知道妳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妳到底討厭誰、要誰去死,不過∼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比起什麼都沒有,那些能讓妳生氣的人繼續活著不是更好?』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死亡的定義,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被否認的感覺,婉兒或許年紀還小不懂事,但總有一天她會懂的。
  
  『我不知道什麼是孤獨也不清楚什麼是可憐,如果妳覺得我就是孤獨而可憐,那麼妳就不要跟我走同樣的路。』我收了收東西,看看天色∼如果再不回去的話,段寒雲鐵定又在那乾著急,所以我還是早點回去算了。
  
  『姐姐...』婉兒一臉又要哭的樣子,我想也是啦∼畢竟我的舉動在這時代來說算是對婉兒很失禮的,不過我可一點也沒有後悔的意思,我要讓她冷靜下來也只有這個方法。
  
  『妳還有家就快點回去,別在我眼前礙事。』我是說的有點過份啦∼不過至少婉兒她還有一個能回的家,我呢?算了吧!不屬於我時代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就算是屬於我的時代也同樣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我收拾完了東西,該說的也都說了,然而就是走人啦!至於婉兒想怎麼做也是她的事了,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了∼不過對於我會對段寒雲以外的人說這麼一大長串的事,我還真覺得驚訝。
  
  或許也就是婉兒跟段寒雲太相似了吧!纏人的程度跟幼稚的程度都差不多...才會害我莫明奇妙的生氣,所以總歸一句話∼全都是段寒雲的錯!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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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日子過久了,也是會覺得厭煩的...不過至少我學會了「厭煩」,這也算是有點進步了。
  
  每天醒來除了畫圖以外,就是三不五時的應付段寒雲的纏人功勢,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段寒雲纏著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既然想不通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也就自然而然的當作是平日的例行公事了。
  
  只是今天特別不一樣,該怎麼說呢∼平時只要我一醒來,段寒雲就會跑來煩我,可是今天都已經過了一半,還沒見到段寒雲的身影,這點還真令我覺得稀奇。
  
  該不會段寒雲那傢伙發生了什麼事吧?
  
  腦子裡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即使我覺得以段寒雲的腦子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事,但還是有些不太安心,所以也只好前去確定一下段寒雲的狀況。
  
  只是我才一走到前廳∼就聽到一堆人聲吵雜不停,我有些怯步...畢竟我討厭太多人的場合,不過我也有點好奇,是什麼理由才會聚集了這麼多人的到來。
  
  我悄悄的走到門旁,開始聽著裡面的對話...只是偷聽是不好的行為,所以我乾脆拿著畫具溜到裡頭的角落去,邊畫、邊聽,至少我是光明正大的聽。
  
  
  『段盟主,這件事一定得要你出馬才行。』一個男子憤概的向著段寒雲說著,這男子倒是讓我知道了,原來古代人還是有在長像平均值以下的存在,那二撇老鼠鬚怎麼看都不順眼。
  
  『已經有不少的女子受害了,還望段盟主能出手搭救。』另一個長像還蠻接近平均值的男子接著說,不過女子受害?啥?有色狼嗎?
  
  『能讓眾位這麼棘手的人,知道來歷嗎?』段寒雲一臉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問著,原來這傢伙會思考耶!這點讓我很吃驚。
  
  『不清楚,對方的武功招勢詭異多變,根本看不出是承於哪一門派。』有人出聲說著,由於太多人頭在晃動,我也搞不清楚是誰在說話了。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段寒雲一臉正經的回應著,說真的∼他這神情還蠻帥氣的,如果平時也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就不會扁他了。
  
  
  就當眾人在鬆了一口氣後,連忙跟段寒雲道謝時,一道聲音由門外傳了進來...
  
  
  『哈哈哈∼一群小螞蟻在準備大計對付老虎嗎?』對方的聲音帶著嘲笑的意昧,身影悠閒的緩緩走了進來,嗯∼是個平均值以上的男孩,為什麼說男孩呢?因為以他的長像來說,比起段寒雲倒像是小孩子了。
  
  『你是誰?』一群所謂的武林人士就像是被嚇到似的,張起了警戒網。
  
  『本大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厲陽門下-杜元聲。』杜元聲神氣的說著,手上的白扇隨意的搖晃著。
  
  『你就是他們口中的採花大盜?』段寒雲倒不像其他人似的緊張,反而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採花?這說的可冤枉了,我也只不過是路過罷了,那些女子迷戀於我,刻意污辱我的名聲。』杜元聲原本悠閒的樣子消失了,換上的是一臉的不悅,我想他大概說的也是真的吧!
  
  『胡說八道!』此起彼落的反駁聲不斷,我想壞人大概也都是這樣被逼上梁山的吧!
  
  『不信的話,可以找那些女子出來與我對質,我杜元聲行的正、坐的穩,不怕別人說閒話。』杜元聲收起手上的扇子,正經十足的說著,挺起胸膛氣勢滿滿。
作者: 小小慧    時間: 2008-11-13 20:43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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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先冷靜一下,杜公子所說的也未必不是實話,還是得請當事者出面澄清才是。』段寒雲扳著臉說著,看來他還是有點當武林盟主的氣勢...難道是我看走眼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他平時就那副白痴樣,任誰也看不出來他跟武林盟主有啥關係。
  
  『這怎麼行?』一堆反駁的聲浪響起,主要的原因還是所謂的「憐香惜玉」吧!就是不想讓那些女孩子受到二次傷害,不過繼續下去也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證明二方的說詞。
  
  『那就準備房間給那些女孩,用屏房擋去她們的身影,然後叫段寒雲帶著杜元聲一個、一個的去對質不就好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發表我的意見,與其在那你一言、我一語的,還不如換個角度來對質比較快。
  
  『你又是誰?』先前那位留著二撇老鼠鬚的先生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問。
  
  『很重要嗎?』我是誰這點很重要嗎?我又不是啥重要的人物,跟你也沒多大的關係,我只是發表一下我的意見罷了。
  
  『就照揚晴的方法吧!』段寒雲笑笑的望著我說著,似乎對我的意見很讚同。
  
  『段盟主,您認識他?』老鼠鬚先生轉頭問著段寒雲。
  
  『是我的朋友。』段寒雲笑著解釋,一聽到我是段寒雲的「朋友」這件事,那群吵鬧的傢伙對我的眼神總算是溫和了一點。
  
  『杜公子覺得如何?』段寒雲轉向杜元聲問著。
  
  『我同意。』杜元聲微揚了一下唇角,很有信心的回應著,光看這態度我想他就跟所謂的犯人扯不上啥關係了。
  
  
  見他們的意見都相符了,我也沒什麼事了,所以我收拾完我的畫具後就準備離去,倒是段寒雲竟然也跟了上來。
  
  
  『謝謝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段寒雲走在我身旁笑說著。
  
  『我沒有特別想幫你。』我只是覺得那群人這樣吵也吵不出什麼方法,所以才出聲的。
  
  『即使如此,還是很感謝你。』段寒雲仍是笑說著。
  
  『那群人不用理了嗎?』我有點疑惑,段寒雲怎麼也算是高等身份,難道他可以丟下那一群人跑出來,這樣沒關係的嗎?
  
  『管家會幫我處理的,沒關係。』段寒雲將手臂抬起放在腦後,一副悠哉的樣子。
  
  『嗯。』管家啊∼我倒是有點想念那具幫我處理事務的女傭機械人了,最近都沒怎麼吃些好東西,好想再嚐嚐她做的糖醋魚跟味噌豆腐啊!
  
  『喂!等等!』杜元聲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不太明白,他跟上來的用意,不過我想等等他會自己說吧!
  
  『杜公子還有事嗎?』段寒雲疑惑的望著杜元覺。
  
  『你要幫我澄清事情是很好,不過我這當事人總也還應該要留下來吧?那段盟主您不打算給我間房間招待我嗎?就算我還是嫌犯的身份,總也不好把我丟著不管吧!』杜元聲有些埋怨似的說著,我還沒想到段寒雲竟然就這樣把「嫌犯」給丟著不管了,這盟主也當的太無腦了點吧!
  
  『啊!我竟然忘了,抱歉!』段寒雲拍了下手掌,看來他完全忘了這件事...誰能告訴我,段寒雲的腦子裡到底裝著啥玩意?
  
  『揚晴,你先回去,我晚點過去找你。』段寒雲摸了摸我的腦袋,而後便轉身離去,他這舉動似乎都成了習慣,而我也懶的再唸他了,所以就隨便他碰了...反正我哪次說話他聽進去過?
  
  『你叫揚晴啊?姓什麼?』杜元聲轉頭向我問著。
  
  『風。』我是覺得他問我姓氏的態度很不好,不過我基本上也是個沒怎麼注重禮貌的人,所以也無所謂。
  
  『我是杜元聲。』杜元聲笑笑的向我伸出手。
  
  『我知道。』我剛剛就聽過他的自介了,而且我也不打算伸手去回應他,我不喜歡跟人有多餘的接觸。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我知道」吧?』杜元聲挑眉望著我問著,我知道他的意思,不過我可不是狗,人家叫就會伸出手去回應。
  
  『我不喜歡碰人。』我老實的說著,看著杜元聲伸出的手,我只有下意識的想閃。
  
  『那剛才...』杜元聲疑惑的問著,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例外。』因為就算我說了一千遍,段寒雲也不會理我半次,所以我也懶的講了。
  
  『嗯∼你跟段盟主的關係很奇特嘛!』杜元聲邪氣的笑說著,像是在打量什麼似的看著我。
  
  『大概。』我想我跟段寒雲之間的關係的確很特別,因為就算我不想∼段寒雲也像個黏膠似的纏上來,所以真的要講的話∼我跟段寒雲算是「黏膠」與「被黏者」之間的詭異關係吧!
  
  『我剛剛也有注意到了,你一直帶著那些東西是什麼啊?』杜元聲邊說邊將我手上的木板搶了過去。
  
  『哦!這不是剛剛的情景嗎?這個人是我吧?是吧、是吧?』杜元聲看了我木板上的畫紙,指著其中一個向我猛問著。
  
  『嗯。』我將木板拿了回來,至於圖畫,我想就送給他吧!反正我也沒想過要留著。
  
  『沒想到你畫功這麼厲害,真看不出來...喂!你去哪?』杜元聲看著我畫的圖,喃喃自語著,而我也懶的理他,準備走回我的帳篷去。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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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塞∼這就是你的「房間」啊?』杜元聲站在我的帳篷外,一臉驚訝的表情。
  
  『滾開。』我準備進到帳篷裡,卻發現杜元聲似乎也想跟著進來,我出聲制止...有個段寒雲完全無視我的意願就已經夠煩了,我不想再讓第二個人進到我的私人空間裡。
  
  『我很好奇嘛!讓我看看裡面應該也不會怎樣吧?』杜元聲笑說著,言下之意就是他想闖進我的帳篷就對了。
  
  『這是我的地方,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我有些生氣的瞪著杜元聲,我討厭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擾,而且已經有個很莫明奇妙的段寒雲了,不希望再多一個杜元聲。
  
  『還真是小氣呢!該不會∼你只允許段盟主進出吧?』杜元聲用著奇特的神情對我說著,我不知道那種表情叫什麼,不過我不喜歡那種神情。
  
  
  我沒回答他,因為我也不能否認∼只是就算我不允許,段寒雲那傢伙根本就不會理會我的意願,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即使我氣的跳腳也沒用。
  
  
  『唔?不否認啊?不過你這樣我也很難接下去呢!』杜元聲苦笑的說著。
  
  『我沒叫你接下去。』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想跟你說太多話,是你自己要纏上來還一直在那講東、講西的,我有逼你講話嗎?
  
  
  我走進我的帳篷裡,杜元聲果然跟段寒雲還是不同的,我說過我不想讓他進來,他還真的乖乖的站在外面,很好∼至少古代人裡還有些是聽的懂人話的。
  
  
  『喂!你睡了嗎?』杜元聲在我的帳篷外問著,不過仍舊沒有進來的意思。
  
  『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的,而且你也都知道了,竟然還喊我「喂」?
  
  『好啦、好啦∼風揚晴。』杜元聲改口叫著我的全名,不過我聽的出他話裡帶著笑意。
  
  『有什麼事?』我走到一旁泡了杯咖啡,我不懂他一直跟著我到底有何用意。
  
  『那個∼今天的事,謝謝了。』杜元聲越說越小聲,不過我並沒有漏聽。
  
  『我並沒有幫你。』我只是發表我心裡想的意見而已,我有要幫誰嗎?
  
  『幫了就是幫了,你的人情我記著了,以後有事儘管找我,我一定還你這個人情。』杜元聲如此說著。
  
  『不用了。』人情?那是啥?我不太懂杜元聲的意思,不過我想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總之不要跟任何人扯上任何關係,這是我目前最大的心願啊!
  
  『不還你這人情我心裡不舒服,總之∼就是這樣了!』杜元聲繼續發表他的人情論。
  
  『哎?杜公子,你怎麼在這?』段寒雲的聲音打斷了我想回話的意願,最讓人頭疼的傢伙出現了。
  
  『你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等等管家會帶你過去的∼揚晴,你在嗎?』段寒雲不愧是段寒雲,我前一秒還在想說他大概又會無視一切的闖進來,果然不負我的期待啊!
  
  『你覺得我有可能不在嗎?』我已經很懶的再叫段寒雲出去了,反正說了也沒用,他的死皮賴臉程度也算是我內心排行榜上嚇嚇有名的了。
  
  『揚晴,明天我們去逛逛花市如何?』段寒雲很自然的就走到我身旁坐下,一臉笑意的問著我。
  
  『不用。』我根本就不想去逛什麼花市的,一堆花...想了就打冷顫,我有花粉症,去花市等於是在找病發。
  
  『不要這麼說嘛!今年的秋海棠開的很漂亮,你一定會喜歡的。』段寒雲勸說著。
  
  『我對花過敏。』為了讓段寒雲打消把我丟到花堆裡的念頭,我也只能老實說出我的弱點了。
  
  『過敏?那是什麼意思?』段寒雲似乎對我的用詞不太理解。
  
  『就是會生病,我沒辦法碰花的。』我嘆了口氣,我只能用比較簡單的用詞來說,我想就算我說我有花粉症,段寒雲也不會理解的。
  
  『不能碰花的病?那..那你怎麼還能住在院子裡?』段寒雲驚訝的問著我。
  
  『因為我沒去碰。』院子裡的確也有種一些花草,不過距離我的帳篷也有段距離,我也很自然的不會走到那塊區域去。
  
  『那∼我們換去書集吧!最近也有不少的新作問世,一定可以找到好書的。』段寒雲想了一下,又換約我去書集了,他就是非得要我跟他出門不可就對了。
  
  『嗯。』我點了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我再拒絕,他也只會再想更多地方,就算我全部否絕他也能一直重覆的對我洗腦,所以與其讓他一直煩我,不如早點答應算了。
  
  
  不過等我回過神來時,杜元聲似乎早就離去了,不過他離開對我也是好事,應付一個段寒雲就夠頭疼了,別再來其他人煩我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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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集-
  
  也就是在賣書的集會市場,不過除了書本以外,也賣很多其他的東西∼像是我繪畫會用到筆還有特殊材質的紙張,還有像是鎮紙之類的小東西也有在賣。
  
  當然其中最吸引我注意的還是那些七彩閃耀的顏料石,因為之前段寒雲交給我的都是一些小碎石,我還不知道顏料石其實比我的頭還要大上一倍。
  
  賣顏料石的小販很熱心的為每一個人介紹顏料石的用法,還不外乎秀了一下顏料的調合,在他的巧手下,瑰麗的顏料水在陽光的照射下變的十分夢幻。
  
  不過說到底∼我到現在也只是一直在畫畫,根本也沒有什麼工作的收入,所以我也只能看著那些顏料石,壓下想買回家試的欲望,畢竟我吃、住都靠段寒雲,現下也總不好連繪畫的東西也靠段寒雲吧!
  
  
  『你想買哪些顏色呢?』段寒雲在我身旁,笑問著我。
  
  『沒有。』我別過頭,我是有些驚訝他為何會發現我的企圖,不過我臉皮可沒他那麼厚,要我叫他買東西送我...這事我幹不出來。
  
  『你昨日幫了我一個忙,就當我報答你,選你喜歡的顏色吧!』段寒雲將我拉了過去,在人來人往的街上護住我的身子。
  
  『嗯。』我看了看段寒雲,再看了看桌上的那些美麗的顏料石...我選擇了後者,我知道我的意志太薄弱了,可是我真的好想要啊!
  
  
  我買下了亮麗的藤黃與閃亮的朱砂,當然我也很想買一旁的閃耀金光的金泥...不過那太貴了,我畢竟還是買不下去,即使錢都是花段寒雲的。
  
  抱著紙包著的顏料,我心裡真是高興的不得了,我好想快點回家,把這些漂亮的顏色全部揮灑在純白的紙張上。
  
  
  『我幫你拿吧。』段寒雲將我手上一包一包的顏料拿了過去,提在手上。
  
  『謝謝...』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我可是頭一次跟人道謝,不管是他讓我買顏料的事還是幫我拿顏料的事,我想我都還是應該道個謝。
  
  『不客氣。』段寒雲笑的開心,我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不過我也沒多大的興趣想知道。
  
  
  書集裡的人潮真的很多,多的讓我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擠到這來了...不過段寒雲似乎很理解我不想跟人有太多接觸,所以一路上都很細心的護著我走。
  
  該怎麼說才好...其實段寒雲這人真的是個很不錯的傢伙,細心又體貼,雖然平時是白痴了點∼不過整體來說也算是個好男人。
  
  不過這樣的好男人怎麼身旁就沒個可愛的女孩陪著咧?我這時才想起段夫人...也就是段寒雲的娘曾說過的話,這段寒雲對婚事推三阻四的原因到底為何?
  
  
  『段寒雲,你為什麼不成親?』我也不是那種把問題藏在心裡的人,所以我乾脆就直接問當事者比較快。
  
  『啊?為什麼忽然這麼問?』段寒雲對我的問題似乎很意外,而此時的我們正在書集旁的茶樓小憩一下。
  
  『我只是覺得以你的年紀來說,應該早就娶妻生子了。』我總不可能直接跟段寒雲說段夫人的事吧?所以我只能另想藉口來掩飾一下。
  
  『這..怎麼說呢?我覺得這種事不用那麼著急也行。』段寒雲有些為難似的說著。
  
  『你有什麼毛病嗎?』我下意識的就認為段寒雲這種難以啟齒的態度,應該是身體出了什麼毛病...像是不舉之類的。
  
  『沒有!我身體好的很。』段寒雲又是搖頭又是晃手的否認著。
  
  『既然沒有那為何不娶?』我不太能理解段寒雲的想法,或許是我的時代裡,生孩子都交給機械來負責,所以我對什麼結婚、生子的觀念比較不懂。
  
  『我、我還沒有什麼中意的對象。』段寒雲別開了眼,死盯著桌上的杯子說話。
  
  『憑你的長像應該很好找到中意的女孩吧。』我不太懂段寒雲的意思,中意是什麼?如果說是喜歡的話∼應該憑段寒雲的長像,在這個時代裡很容易找到肯為他生孩子的女性吧!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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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的人,不是女人。』段寒雲嘆了口氣,原來如此!他是個同性戀啊∼難怪到現在還沒娶老婆。
  
  『領養也行。』我並沒有畸視段寒雲的意思,畢竟在我的時代裡,DNA複製的發達,就算是同性也是能有小孩的,所以基本上我並不覺得同性之間有什麼特別需要關注的。
  
  『你..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嗎?』段寒雲一臉驚訝的望著我問。
  
  『你平時就很怪了。』我倒不覺得段寒雲有哪裡奇怪,如果真要說的話∼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正常過了吧!
  
  『不是,我是指∼你不覺得我喜歡上男人很奇怪嗎?』段寒雲換個了方式問我。
  
  『不覺得。』段寒雲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因為都跟我沒有關係。
  
  『我都忘了,你也不喜歡女人。』段寒雲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別扯到我的身上,妳娘的年紀也不小了,你真的孝順的話就該讓她安安心了。』為何話題會扯到我的身上來?我是對女人沒興趣沒錯,不過也不表示我對男人有興趣啊!
  
  『嗯。』段寒雲一臉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面色凝重。
  
  
  雖然我是不清楚段寒雲在想什麼,不過那跟我沒關係,我也沒多大的興趣知道,反正那是他跟他娘的問題,與我這個外人無關不是嗎?
  
  而後,我與段寒雲離開了茶樓,一路上段寒雲似乎都還在思考著什麼問題,所以完全沒有說話∼我也正好有個安靜的片刻,不用再費心去想怎麼回應段寒雲的話。
  
  回到段家後,我提起我的顏料便回到帳篷去作畫,果然∼我的眼光可是十分準確的,這些新買來的顏料揮灑在紙上就只有「美麗」二字能形容啊!
  
  不過我也知道這些顏料的貴重,所以也只能一點點、一點點的使用,不然太早用完的話,可是會讓我心疼的。
  
  只是我畫圖畫到了一半時,我忽然想起了段夫人跟段寒雲的事,我想到我打從到這個時代來後,幾乎都是段寒雲在幫助我,我倒是什麼也沒有給過段寒雲。
  
  所以我想,我乾脆畫一張他們母子的畫像當作禮物好了!
  
  段夫人和藹的笑容仍清晰的在我腦海裡,我在純白的紙上一筆一畫的勾勒出段夫人的笑容,讓她坐鎮在畫紙的中央,而在她的身後,緩緩的畫出段寒雲。
  
  我的眼睛看到的一切、我的心感應到的一切,全都可以經由畫筆忠實的呈現在紙上,看著畫裡二人的笑容,我不由得也想微笑。
  
  
  『你還是畫的這麼好啊!』杜元聲的聲音與身影忽然的出現在我的身旁,我不知道他來了多久,總之∼他的出現是嚇到我了。
  
  『不過你為什麼都沒有落過款?』杜元聲一臉疑惑的望著我。
  
  『什麼是落款?』落款?那是什麼?巨款我是聽過,落款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就是此畫是出自你手的證明啊!』杜元聲更加疑惑的望著我,似乎對我的問題很不能理解。
  
  『該不會你的畫從來沒落過款吧?』杜元聲接著換上驚訝的表情指著我。
  
  『嗯。』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畫圖還得落款,我只是隨意的畫著圖罷了。
  
  『我的天啊!那如果萬一有人把你的畫拿去當作自己的也無所謂嗎?憑你那畫功,別人拿著你的圖說是自己畫,那怎麼辦?』杜元聲驚慌的樣子讓我覺得事情似乎也有點不妥。
  
  『要怎麼落款?』其實我也還是搞不清楚落款是什麼意思,不過看杜元聲這麼驚慌的樣子,我還是試試好了。
  
  『落款的方式分很多,上款、下款、一字款、二字款...』杜元聲開始像個教授似的滔滔不絕說著。
  
  『最簡單的方式。』雖然杜元聲說的很明白,可是我聽的很茫然。
  
  『至少你該在作畫完後,在角落上提你的姓氏、名字或是字號,再隆重一點還可以蓋印。』杜元聲認真的解釋著。
  
  『就是簽名對吧?』聽他這麼解釋,也不過就是簽上自己的名字罷了,落款...說的這麼「文雅」幹嘛?也是啦∼畢竟這是古代,古代人講求文雅。
  
  
  我在畫的左下角寫下了我的名字,不過我覺得直接把「風揚晴」三個字寫上去好像就貶低了這幅畫的美麗,所以我乾脆就只寫下了一個「風」字。
  
  
  『那這張圖...』杜元聲一臉笑意的指了指圖。
  
  『不能給你。』他的企圖十分明顯,不過這是我用來當禮物的圖,怎麼能送給他。
  
  『噢∼』杜元聲洩氣似的垂下了肩。
  
  『我另外畫。』我嘆了口氣,我再另外畫一張杜元聲的肖像送給他好了,不然看他那個樣子還真不好受。
  
  『太好了!對了∼這張圖也順便落一下款吧!』杜元聲從懷裡抽出一張圖來,是我先前在前廳那畫的圖。
  
  
  杜元聲知道我要畫他的肖像,竟然就自顧自的開始擺起姿勢,不過我完全沒把他的姿勢放在眼裡,我只畫我自己覺得好的樣子。
  
  看著一旁有著段寒雲與段夫人的畫像上,烙下著我的名字,不知道為何∼心裡忽然有種很滿足的感覺,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成就感吧!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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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時會來煩我的人,除了段寒雲以外大概就是杜元聲了,不過至少杜元聲還聽的懂人話,我拒絕的事他就不會故意去做,不像段寒雲一樣。
  
  只是今日特別不同,段寒雲沒來、杜元聲也沒來,倒是段夫人殺到我這來了...我不知道她想幹嘛,打從一來就一個勁的死盯著我瞧,只是我也沒興趣知道她要幹嘛,她想看就讓她看好了,反正我也不會缺一塊肉。
  
  
  『風公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段夫人忽然嘆了口氣,叫了我一聲。
  
  『有事嗎?』我停下了作畫的動作,轉身望著她瞧,她的臉上帶著凝重的表情,我不清楚她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也不是很有興趣知道。
  
  『雖然很失禮..可否請你在今日之內離開段府?』段夫人深吸了口氣,正經八百的望著我說著。
  
  『可以。』我回答的很乾脆,我想∼畢竟我跟段家人沒什麼關係,一來白吃又白喝、二來還霸佔著她們家的院子不放,被下逐客令也是很自然的事。
  
  『如果可以..我還希望你不要跟雲兒辭行。』段夫人對這點顯的有些為難,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嗯。』我點了點頭,雖然不跟段寒雲說一聲就離開的確是不太好,可是說起來我跟段寒雲也沒啥關係,不用跟他報備就離開或許也是應該的。
  
  『謝謝你,這裡有些盤纏,是我的一些心意。』段夫人召過一旁的侍女,拿出一個小布包,裡頭裝著啥我不清楚,不過我想大概就是一些錢吧!
  
  『不用了。』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將帳篷收回控制儀板裡,我不想從段寒雲這多拿什麼東西走,除了畫圖的工具外,我怎麼來的就該怎麼走。
  
  『對你如此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段夫人臉上有著為難,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的存在讓她這麼為難的話,我還是早點離開會好一點。
  
  『無所謂。』我揹起了畫箱與畫板,大步的走出了段府。
  
  
  雖然我自認很瀟灑的離開,不過在離去前,我還是忍不住看了段家的那座大紅門...面對未來的一切不確定,我想我會開始懷念這座華麗的大紅門吧!
  
  我走回到原來到達這個時代的地方,那架時空機除了旁邊長了些雜草,多了些灰塵外∼其他倒是和我當初來時一模一樣。
  
  只可惜∼我已經決定了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我的時代已經不屬於我了,所以我爬上了時空機,按下了自動銷毀的按鍵,我沒有退路,也不能讓自己有退路。
  
  我的獨一無二是段寒雲說的,我必須要證明他的說法∼即使段寒雲不在我的身旁,我也必須要去做,我想告訴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人,段寒雲沒有看錯人。
  
  隨著時空機的消失,我轉頭向著未知的世界啟程...但如果我想在這個時代裡證明我的不平凡,我想首先我還是得要溶入平凡裡。
  
  雖然來到這時代後,每個繞在我身旁的人都不曾說過我的穿著,不過我自己也很清楚,我這簡便輕鬆的衣服絕對在他們眼裡是個怪胎。
  
  我放出了帳篷,將衣服全丟出再製機裡,我腦子裡想著段寒雲身上曾有的衣服樣式,不一會兒∼一套白色的古裝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說穿嘛∼我也不是不會穿,但就是費時間...不過幸好再製機也算聰明,只有外觀看起來複雜,其實穿起來也不過二件式的上衣、褲子、鞋子,所以要穿上倒也不是說很困難。
  
  我將及肩的長髮束在頸後,感覺清爽了一點,全新的心情、全新的外貌,我打算用這個樣子迎向我未來全新的人生,我-風揚晴,將在這個時代裡,躍上最高的頂點。
  
  我離開了有著段寒雲的城市,漫無目的的隨意走著...只是我不管走到哪,總是目光注意的焦點,我不知道這些古代人對我到底有多好奇,但我不想知道,所以儘量逼著自己不去理會就好。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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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這個時代裡,還是會有罪犯的存在...只是我看著佈告欄上的畫像,我想大概過了一千年,這個罪犯應該還逍遙法外吧!
  
  也不是說畫功有多差,但是看起來就是很奇怪...與其要說這畫像上的是個人,我倒覺得比較像隻剌蝟,到底是畫師太天才,還是這罪犯本身就真的長這樣?
  
  然後一旁還有著比武招親的公告,公告上畫著的女孩...名人吧!這應該是楊貴妃小姐吧?
  
  的確是很有古典氣質的圖啊!真是古典到我都不知道該從哪吐嘈起了∼像是個葫蘆似的臉,眼睛還小到看不到,臉部的重點只有用朱砂畫上的嘴,身體方面也沒什麼特徵,只看到布在飄罷了。
  
  我是不太清楚這時代的人審美觀在哪一點上面,不過我看著這幅畫...我想我會武功的話,我也不會想去比賽了。
  
  我繼續將吐嘈的功力發揮在這比我高大的佈告欄上,不過卻在另一旁看到令我驚訝的事...
  
  
  「尋找畫下此圖之人,賞金十萬兩。」
  
  
  看了看字,再看了看圖...雖然我的記憶力不算很好,不過我很肯定,這張畫著婉兒的圖的確是出自我手的,十萬兩啊∼我該去投案自首嗎?
  
  雖然我知道婉兒家或許是個有錢人家,不過十萬兩會不會太多了點啊?我有沒有這價值啊?
  
  該不會...我那天倒了婉兒一腦袋的顏料水惹怒了婉兒的家人,然而現在正在懸賞要抓我去痛打一頓嗎?
  
  如果是這樣∼我想我就不能去自首了...不過這時我想起了杜元聲曾說過的落款,所以我就自然的拿出筆來,在畫像上寫下了風字。
  
  我很滿意的看著浮現我名字的畫像,不過下一秒...我就被二個壯碩的人給架了起來,我認的出來∼這二個人身上的衣服正在顯示著他們的身份,而他們正是∼守護愛與和平的「官差大人」是也。
  
  
  『好小子,膽敢在縣府的佈告上亂畫,等著吃牢飯吧你!』左邊的官差大人對著我露出邪惡的笑容。
  
  
  咦?我沒亂畫啊∼我只是在我的圖畫上落款而已,這也犯法啦?
  
  
  『先帶回去,等包大人審理吧!』右邊的官差大人冷著臉,死瞪著我瞧。
  
  
  嗯?好耳熟..包大人?誰啊?
  
  然而在我一句話都沒說的情況下,我被抓進了一間名為「開封府」的府衙裡,而且還被丟進了傳說中的「牢房」...我的人生還真是波瀾萬丈啊!
  
  不過話說回來∼我在電影裡看到的牢房都是陰森又髒亂,這裡倒是完全跟我的印象不一樣,雖然一樣是木欄、鐵柱的,不過採光方面倒是不錯,也沒有想像中的髒亂,一座石床還舖著藍色的舖被,我想當犯人應該也還蠻舒適的嘛!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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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石床上無聊,所以乾脆再拿出我的畫具來作畫,不過我該畫什麼呢?
  
  想起了方才被架著走,正巧路過的開封府大門,雖然堂上似乎還沒有什麼人,不過看著一些官差們正在談笑整理大堂的樣子,我倒還頗想畫下來的。
  
  剛才的大堂上,有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的匾額,雖然沒看到傳說中的大官,不過一旁官員們似乎也都是很厲害的角色。
  
  即使只有一眼,我也看的出來,這地方的人幾乎都是長像平均值以上的傢伙,剛才在大堂左邊∼有個身穿暗紅色官服的人,我總覺得很眼熟,不過我還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有聽到人家叫他「展大人」...大概就是姓展的吧!然而那個展大人身旁有人穿著白色跟黑色的官服,又是誰啊?
  
  我也懶的想那麼多,反正是誰跟我都沒有關係∼只是電影裡,官府不是都一扳一眼的正經樣嗎?怎麼如今在我眼前的官府卻感覺像是個大家庭?
  
  一群和樂融融的人,這倒真的只能在電影裡看的到,我的時代裡還真沒這種情況發生...有些羨慕,如果我也在這種地方生活的話,我會不會有什麼改變呢?
  
  其實我也很清楚,我這個人冷言冷語又不善交際,也沒怎麼給其他人好臉色看過∼不過這也是因為我生長的環境使然啊!如果我一開始是在這個時代裡出生,或許我也就不會養成這麼孤僻的個性了。
  
  孤僻啊∼看來我果然是個很難搞的傢伙吧!這算是我出生以來,頭一次對自己的個性有所覺悟跟反省...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出來吧!』一道聲音將我的反省打斷了,是先前架著我的左官差大人...由於我不知道他是誰,所以只好暫時先叫他左官差囉!
  
  
  我沒說話,只是收了一下東西,隨著他走出牢房∼我想接下來就是審理的問題吧!可是古代人不是常說「不知者無罪」嗎?那我是不是可以無罪釋放啊?
  
  才剛走到大堂上,一道「威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情況倒是讓我想起了合唱團...我想這些人如果不做官差,應該能在音樂的領域找到一片天吧!
  
  
  『跪下!』左官差大人很不留情的踢了一下我的膝蓋,讓我屈膝而跪坐...說真的,他這一踢還真疼啊!
  
  『大膽刁民,為何在縣府的佈告上隨意破壞?該當何罪!』出聲的人是一位有著黝黑膚色的人,很眼熟...不過我想了半天,我還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不知道。』我老實的回答著,因為他問我「該當何罪」啊!可是我又不知道這時代的律法,哪來的知不知罪?
  
  『大膽!你敢說你沒有在縣府的佈告上破壞嗎?』大官拿著所謂的「驚堂木」大力的拍打著桌面,那聲音還真的是頗「驚堂」的,我可以理解「驚堂木」的由來了。
  
  『我沒有破壞。』我真的沒有破壞啊∼我只是落款而已,杜元聲說我畫圖得要落款啊!我只是照做罷了。
  
  『還不承認?來人啊!杖打三十大板。』大官從一旁的令牌盒裡抽出一只令牌,丟到了我的面前,我撿起令牌看著,說真的,我不懂他的意思。
  
  『等一下!誰都不準打他!』忽然有道聲音響起,我認的出來,那是婉兒的聲音...不過她來官府幹嘛?
  
  『長平公主?您來此所為何事?』大官一臉驚訝的望著婉兒問著。
  
  『臣等叩見...』除了堂上的大官外,其他的官員全都雙膝著地的準備行禮。
  
  『不用了!這個人是幫我畫畫像的人,他沒有罪!』婉兒走到我的身旁,指著我大聲說著。
  
  『姐姐,對不起哦!害妳受苦了。』婉兒隨即將我扶起,一臉歉意的說著。
  
  『還給你。』雖然我完全搞不懂現在的狀況,不過似乎是沒事了...所以我把剛才撿起來的令牌還給那個大官。
  
  『如果他沒有破壞佈告的話,那之前是在做什麼?』一旁有位穿著白色官服的人如此問著。
  
  『落款。』我很認真的回答著,因為我真的是在落款啊!只是為什麼會被抓來這,我也是滿腦子問號。
  
  『原來姐姐叫風啊!很好聽的名字耶!』婉兒拿著有著我落款完的畫像笑說著。
  
  『風揚晴,我的名字。』我指著自己說著,我不叫風∼那是姓氏,我只是因為懶才只簽上風字而已。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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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似乎又歸於平靜了,不過我的平靜似乎一向持續不了多久...
  
  婉兒她呢∼其實是皇上的第五個女兒,算是比較受皇上疼愛,只是最近婉兒她多了個小妹妹,所以婉兒常會因為吃醋的問題而逃離皇宮。
  
  而先前負責尋找婉兒的那個男子,就是婉兒的侍衛∼他叫衛鎮。
  
  雖然我是知道婉兒的出身不凡,不過她是皇帝的女兒這件事倒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不過我也不會因此就對她的態度有不同,反正皇帝是人、皇帝的女兒也是人,對人類的話∼我就是一慣態度囉!
  
  然而∼在我跟婉兒相認之後,婉兒是鐵了性子就要我跟她回皇宮去當畫師...想當然,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在我還沒什麼成果的情況下,我仍沒有勇氣去跟正牌畫師搶工作,而且還是隸屬皇宮大院的畫師。
  
  即使我拒絕了不下百次,婉兒似乎就是不死心...
  
  
  『姐姐∼好啦、好啦∼跟我回去嘛!』婉兒拉著我的手不停的搖晃著,晃的我腦子都快暈了。
  
  『不用了。』我嘆氣,我就是不想去皇宮嘛!妳就饒了我吧!
  
  『姐姐不是說沒有可以回去的家嗎?那為什麼不跟婉兒走?』婉兒皺起小臉,一副又要哭的樣子。
  
  『我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但我有想去的地方。』我又嘆了口氣,我該怎麼跟這小女孩說∼至少得讓我有點成績可以展現出來,不然我根本沒有勇氣去到皇宮啊!
  
  『姐姐想去哪?』婉兒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問。
  
  『還沒決定。』這倒也是實話,打從出了段寒雲的家後,我就只是一直漫無目的的走著,我要去哪?這點我也很想知道。
  
  『不然∼姐姐妳暫時留在開封府,這樣婉兒也找的到妳。』婉兒倒是笑的很開心。
  
  『不用了。』我看了一下身後的一群官差跟那位大官,我想這不是我該待的地方。
  
  『婉兒主子,以風公子的畫功來說,或許開封府也需要一位畫師的幫助。』衛鎮笑笑的望著婉兒說著,似乎在跟婉兒打著暗號,不過我看不懂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
  
  『對哦!包拯∼你們有需要畫畫像的畫師嗎?姐姐她很厲害的唷!』婉兒似乎開始在跟那位大官交涉起來了,原來那名大官名字叫包拯啊...怎麼這麼耳熟咧?
  
  『公孫先生覺得如何?』包拯想了一下,忽然向著他身旁的人詢問著意見。
  
  『嗯∼這倒也是,開封府目前沒有專屬的畫師,這點倒也蠻令人頭疼的。』公孫先生笑著回應著,如果要問所謂的「師奶殺手」長像的標準,我想這位公孫先生應該也算是名列前矛吧!
  
  『那麼姐姐可以留下來囉?』婉兒一臉興奮,倒是比我這當事者還要開心。
  
  『不知道風公子意下如何?』包拯向我詢問著意見。
  
  『不...我知道了。』我又嘆了口氣,我本來想拒絕的,不過婉兒剛聽到我說不而已,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了,沒輒了...我還是得待下來了。
  
  『太好了!』婉兒拉著我的手開心著,我根本也不懂她到底在開心什麼,不過她高興就好。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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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而言之,在一場混亂之後∼我是在開封府留了下來,目前是專屬開封府的畫師...不過我感覺上比較像是掛名存在的,因為∼也不知道是開封這裡的人太守規矩,還是包拯的治理方式異於常人的好,基本上∼我比較像是只等著領薪水的閒人。
  
  偶爾也是會有一些小案件發生,不過基本上都跟我無關,也不用畫畫像什麼的∼所以我目前已經閒到不知道該幹嘛了,除了偶爾婉兒跑來找我訴訴苦以外,我幾乎都是自閉模式。
  
  然而開封府的人也不是沒為我準備房間,不過我個人還是習慣待在我的帳篷裡,不過至少這裡的人也很好溝通,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像段寒雲一樣敢大剌剌的闖進我的帳篷裡。
  
  
  『揚晴,你在不在啊?』帳篷外傳來了聲音,我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我待在這也快一個月了,對於這開封府的人也都差不多認識了,這人名字就叫-王朝。
  
  『有事嗎?』我走出帳篷,望著王朝問著,這小子三不五時就翹班跑來我這鬼混,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這有啥好混,但他就是老愛往我這跑。
  
  『沒事不能來嗎?』王朝一臉笑的好看。
  
  『又翹班了?』我看了他一眼,從帳篷裡搬出我的畫圖工具,我想再出門畫畫其他的東西。
  
  『別說的這麼難聽嘛∼我只是稍作休息一下而已。』王朝邊笑邊跟著我走著,這舉動倒是跟某個姓段的傢伙十分相似。
  
  
  我也沒再搭話,反正他說是休息就休息吧!跟我無關∼只是他小子一直跟著我幹嘛?
  
  走到了側門,我剛一打開門...數十對殺人的眼光就射了過來,害我下意識的又關上了門...
  
  
  『怎麼了?你不是要出去嗎?』王朝走到我身旁,不解的問著。
  
  『我走後門。』我轉過頭,向著另一個方向前去,側門看來是出不去了...我還是往比較少人經過的後門離開好了。
  
  
  走到了後門,一打開門...很好∼我又關上門了...
  
  
  『怎麼了?怎麼又把門關上了?』王朝似乎對我的舉動不能理解。
  
  
  我懶的回答王朝,其實這些殺人的眼光在我待在開封府時就已經開始了,打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了∼這開封府的人幾乎都是在長像平均值以上的。
  
  所以自然愛慕這些傢伙的女孩也不少,換句話說∼我是踏進了女人心目中的「聖地」,而我的長像又比較偏向於女性化,自然而然就成為了這些女孩子的眼中釘。
  
  
  『揚晴,你到底想去哪?』王朝滿臉疑惑的望著我問。
  
  『找個能出去的門。』說真的∼雖然開封府裡的這些傢伙個個長的都不錯,偏偏就是對自己沒啥自覺,所以完全感應不到那些愛慕眼光的存在。
  
  『啊?』王朝仍在狀況外,不過我也懶的對他解釋。
  
  
  我開始往著官府的大門走去,我走大門總不會有事了吧...走小巷子我還怕被那些女性抓去痛扁一頓,走大門應該會安全一點吧?
  
  
  『咦?揚晴,你要去哪?』前面迎來了公孫先生的笑容,就是這笑容...如果他再晚出生個幾個世紀,我想應該會是個很有名氣的明星吧!
  
  『出門。』我簡單的丟下二個字,越過公孫先生而去。
  
  『你一個人出門有些危險,還是請展護衛跟著你吧!』公孫先生一臉為難的說著。
  
  『不用。』我不太懂公孫先生的意思,我一個人出門有危險?什麼危險?而且我要是拖著那隻御貓走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危險...我怕會被那些愛慕者給五馬分屍了。
  
  『沒關係啦!我會跟著揚晴的。』王朝一臉笑意的說著。
  
  『你也不用跟著我。』我瞪了一眼王朝,要是說叫展昭陪我出門是五馬分屍的話,王朝跟我出去,八成也是三馬左右了。
  
  『啊∼你們幹嘛都聚在這?』有氣無力外加打哈欠,這是馬漢的專屬語氣,馬漢這人平時就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也沒見他有醒超過一小時,然而只要遇上包拯的事,倒是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
  
  『揚晴說他想出門。』王朝指著我說著。
  
  『那就出去啊!幹嘛還站在這?哈啊∼』馬漢又打了個哈欠。
  
  『揚晴自己一個人出門不太安全。』公孫先生持續著他溫柔的微笑。
  
  『那找個人陪他出去不就得了。』馬漢揉了揉眼睛,一副還想再睡的樣子。
  
  『不用。』我都說了不用了,這群人怎麼就聽不懂咧?算了∼我還是早點出門吧!不然再聊下去我想我也不用出門了。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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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剛走到了大門,就看到了讓我頭大的展昭、展大人正在收著愛慕者送來的東西,我自然當作是沒看到似的從一旁準備溜出去,不過他大人的眼光還真犀利,馬上就發現了我的存在,還好死不死的就往我這走了過來。
  
  
  『揚晴?你要出門嗎?我陪你吧!』展昭邊笑邊走了過來,懷裡還拿著一堆愛慕者送的小玩意。
  
  『不用。』我說大哥啊∼你好歹先處理完那些女孩的事再來吧!不要用那種笑容向我小跑步過來,我怕我活不過明日了啊!
  
  『展大人,這位是?』幾位比較有勇氣的女孩,走到了展昭的身旁望著我問。
  
  『哦!他是風揚晴,開封府新來的畫師。』展昭一臉笑容的解釋著,光那笑容就夠那些女孩臉紅個半天。
  
  『原來是畫師啊!您好。』女孩們用著笑容向我打著招呼,不過那笑容...是假的啊!我看的出她們的殺氣啊!好恐怖、好恐怖!
  
  『妳、妳好。』我下意識的退了幾步,沒想到卻忽然踩了個空,身子向後倒去。
  
  『揚晴!你小心一點啊!』展昭眼明手快的就把我救了回來,不過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害我的人竟然整個貼到他的懷裡去。
  
  『我沒事。』救命啊!我可以感覺的到我身後的那些殺人眼神快把我射穿了,我不出門了!我不出門總行了吧!
  
  
  我推開了展昭,快速的向府衙裡頭跑...不過好死不死又有人跑了出來,害我沒預警的就撞了上去。
  
  想當然∼我這麼沒預警的情況下與人相撞,對方疼不疼我是不知道...但我的鼻子真的好痛啊!這是詛咒嗎?還是報應呢?
  
  
  『咦?揚晴,你沒事吧?』王朝一臉驚訝的望著我問著。
  
  『撞疼了吧?』馬漢跟在一旁,低下頭望著我看著。
  
  『我瞧瞧。』公孫先生一臉擔心的抬起我的臉檢視著。
  
  『還好嗎?』展昭也是擔心的問著我。
  
  
  面對這樣的情景,或許有很多人會很羨慕我...不過我個人呢∼有種很深的預感...我死定了,而且會死的很慘。
  
  天地明鑑啊!我對男人沒有興趣,對長的好看的男人更加沒興趣,拜託你們放過我吧!
  
  我不要別人對我好啊!而且還是當著一群愛慕者的面前對我好,即使我的人生到現在還是很平凡,但我熱愛平凡,所以請你們別再靠過來了吧!
  
  也因為這樣的情況下,我想從開封府脫身想必也很困難了...因此接下來的日子我都只能窩在開封府裡,連門口也不敢踏出一步。
  
  不然我怕我的天下第一畫師的夢想還沒實現,就先成了河上的浮屍了...老天爺,給我一個平凡的人生就好了,我要的真的不多啊!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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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待在開封府的日子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平時開封府也沒什麼大事發生,所以一干人等倒也經常閒的發慌,而一閒呢∼就往我這跑。
  
  然而就在我對古代人越來越不能理解的情況下,有個名叫「白玉堂」的人前來解救我的人生...
  
  為什麼呢?因為他的出現,真的解救了我水深火熱的日常生活,由於他基於某種原因,三番四次的大鬧開封府,又是偷東西、又是跟展昭打架,所以呢∼現在開封府裡的人個個都在警戒狀態,沒空來理我。
  
  而他就真的是我名符其實的「救世主」啊!雖然他本身是來搞混亂的,不過也因為他的出現,我總算可以有些喘息的機會,也總算有可以出門的機會了。
  
  但就在我開開心心的準備作畫的用具準備出門前,卻又發生了讓我十分頭大的事情...
  
  
  『你是誰?』一道雪白的身影從天而降,帶著疑惑向我問著。
  
  『風揚晴。』我都還沒問你是誰,你倒是先問起我來了...算了!不跟這種人計較,以免顯的我小家子氣。
  
  『你就是那個畫師?』對方走到我的身旁,一個勁的望著我上下檢視著。
  
  『跟你無關。』我是哪個畫師跟你有關係嗎?不要讓奇怪的人破壞我的好心情,我抬起畫具就往外走去。
  
  『看你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嘛!』對方倒是沒有理會我的態度,仍舊是跟了上來。
  
  『什麼事?』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過似乎是跟我有關的事。
  
  『我叫白玉堂,五鼠之一。』原來這小子就是大鬧開封府的白玉堂...不過他是不是白玉堂跟我沒啥關係吧!
  
  『我該知道什麼事?』我再度問了一次,我對他是誰沒興趣,我只對他剛才說的話有興趣。
  
  『你還記得杜元聲嗎?』白玉堂笑問著我。
  
  『嗯。』我點了點頭,誰會忘記那個採花大盜...好啦∼事實不是他,不過我認識他的起因也是因為那件事。
  
  『那你知道段寒雲委託了杜元聲找你的事嗎?』白玉堂臉上帶著笑,斜睨似的望著我問。
  
  『為什麼?』我不懂,為何段寒雲想找我?他不是希望我離開嗎?至少段夫人是如此∼我以為段夫人已經跟段寒雲說好了,在段寒雲不反對的情況下,段夫人才會找我說的。
  
  『我所得到的情報是說∼段寒雲最愛的畫師失蹤了,段寒雲向眾武林人士下了令,一定要找出你的所在。』白玉堂無所謂的說著,拿起我的畫箱把玩著。
  
  『然後?』既然白玉堂已經知道了我就是段寒雲要找的人,那他想做什麼呢?
  
  『你希望我怎麼做呢?』白玉堂邪氣的笑著,把臉湊近了我。
  
  『你想怎麼做?』我不知道我想怎麼做,不過白玉堂的態度倒是像已經準備要做什麼似的。
  
  『噗∼你這人還真奇怪,我問你的問題,你倒是丟回來給我了。』白玉堂掩嘴挑眉的笑著。
  
  『你想做的事,我並不能阻止不是嗎?』我拿回了我的畫箱,反正白玉堂想說的話就讓他去說,大不了我再找另一個地方安頓下來,不知道為何∼現在,我不想見到段寒雲。
  
  『這倒也是。』白玉堂繼續他的笑容,而我也沒再搭理他,繼續向我的目標前進。
  
  
  白玉堂算是唯一沒有跟著我走的人,不過這倒也讓我鬆了口氣...拿起紙畫顏料水,我忽然不知道該畫些什麼了。
  
  望著映在我眼裡的美景,我頭一次沒有下筆的欲望...
  
  段寒雲在找我?為什麼要找我呢?
  
  我並不是什麼值得他眷顧的大人物不是嗎?段夫人難道沒有在段寒雲同意的情況下趕我走嗎?
  
  我的畫是為誰而畫的?我努力的想當獨一無二又是為了誰?
  
  我是為了自己嗎?
  
  「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誰都沒辦法取代的存在。」段寒雲的話忽然在我的腦海裡響起。
  
  我記得他的表情...我的獨一無二是他所說的,我想努力的證實他的話,所以我不停的、不停的在畫圖。
  
  我努力的原點難道就是段寒雲嗎?
  
  我曾說過要為他而活...所以我想證明他的獨一無二是沒錯的,既然是這樣∼我就不能回到段寒雲的身旁,至少現在不行。
  
  我必須證明他的話沒有錯,我必須成為一代畫師...但如果我繼續留在開封府,我就什麼也辦不到,所以我也得離開開封府...可是我又該去哪呢?
  
  婉兒的臉忽然浮現我的腦海,我想我找到我該去的地方了...皇宮的畫師,必定是經過了最嚴格的挑選,如果我沒辦法贏過那些人,那麼我永遠也只能在原地踏步。
  
  我想去∼我想去皇宮,我想去挑戰一切的難題...我想畫從來沒畫過的東西,沒錯!我該去的地方就是皇宮!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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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拜託了白玉堂幫我找了杜元聲過來,而杜元聲也在我預料之間的時刻趕來了...
  
  
  『你真的不回去嗎?』杜元聲皺著眉,對我的決定顯的為難。
  
  『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翻了翻帳篷裡的圖畫,從裡面拿出一紙遞給杜元聲。
  
  『這不是...』杜元聲打開了圖,驚訝的望著我。
  
  『告訴段寒雲,我在努力∼等我達成了我的夢想,我就會回到他的身邊。』我認真的說著,我不要段寒雲再繼續費心找我,因為我沒有離開過他,等到我能證明他的話時,我一定會回到他的身旁,告訴他我所有的經歷,而且∼我會一輩子跟著他,為他效忠。
  
  『這樣好嗎?你難道就不怕段寒雲他忘了你,另外再娶妻生子嗎?或許等你再見到他時,一切都不一樣了。』杜元聲收起了我的畫,用著難過的神情望著我。
  
  『即使他不一樣,我也還是一樣。』我不太懂杜元聲的意思,段寒雲娶妻生子跟我有什麼關係?如果是那樣還更好,至少段夫人就不用再擔心了。
  
  『即使天變、地變,唯你不變嗎?好∼我幫你。』杜元聲忽然笑開來,正氣凜然的說著。
  
  『嗯。』我想杜元聲大概誤會了什麼事,不過我沒有多問,反正他能幫我就好了。
  
  『揚晴,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回到段寒雲的身邊,你對他..很重要。』杜元聲又皺起了眉。
  
  『我是為了他才努力,他對我一樣很重要。』老實說∼雖然我是為了段寒雲才努力的,不過想起來,其實也是為了滿足我自己才這麼做的,不過我很清楚,段寒雲對我的重要性,他是救了我跟我的人生的恩人,對我的重要性自然不在話下。
  
  『果然是那樣嗎...那麼∼就此拜別了。』杜元聲向我拱手行禮後,便飛身離開了我的所在地。
  
  
  今晚的月色如同當時的美麗...段寒雲,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努力,因為你將是我這天下第一畫師的主子!
  
  而在隔天,我向著開封府的眾人辭行,也順道通知了婉兒與衛鎮我要到皇宮去的事,所以婉兒很開心的找了架馬車前來接我。
  
  
  『揚晴,你走的也太匆促了點吧!』王朝一臉難捨的表情。
  
  『抱歉,但有些事是我非去做不可的。』其實我也不太捨得這些人,雖然他們的存在總讓我覺得生命備受威脅,不過說起來他們也都還算是很好的人,所以我難免也會有些捨不得。
  
  『不管你的目標是什麼,希望你還能記得我們,開封府永遠為你敞開大門。』公孫先生仍如同往常的微笑說著,只是我對那句「敞開大門」有點意見,我又不是罪犯∼為我敞開大門實在是...說是敞開側門或後門我就還能接受,大門就可以省了。
  
  『嗯。』吐嘈的話我也只敢在心裡說,真要我在這情況下這那些沒良心的話,我也實在說不出來。
  
  『皇宮裡不像在這,你一定要萬事小心。』難得這開封府的掌權者也來為我送行,瞧我這面子有多大啊!
  
  『嗯。』我點了點頭,對於包拯這氣勢驚人的大官,我的態度仍如同往常,我並不是那種會看人家身份來分態度的人。
  
  
  告別了開封府的一干人等之後,我坐在馬車上,細聽著婉兒為我解說有關皇宮的「規矩」。
  
  雖然婉兒說了一大堆,不過我聽的懂的仍是有限...簡單的來說,所謂的皇宮就是有著一大堆規矩的地方,見長得叩頭、見臣得叩頭、見皇得叩頭,幾乎能想到的都是用叩頭來迎接。
  
  而我剛入宮,算是位階最小的畫師,由下而上又分為好幾階段-蟲繪、鳥繪、花繪、書繪、人繪、天地繪,每一個階段都只能固定畫限制內的東西,像是蟲繪,就是只能畫些蟲獸百足之類的,上一階的話就可以畫飛鳥、水魚之類的。
  
  然而最高位階的畫師通稱「天地繪」,這名字倒是有點耳熟...算了!先不去討論名字的問題,總之能在皇宮裡得到這位階的畫師少說也是揚名天下的了,在此位階的畫師也幾乎沒有限制,想畫什麼就畫什麼。
  
  畫師的位階排的十分詳細也有很多規定,像是每三年一次考查,通過考查者就可以晉升一階,也有很多畫師終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同一個階段裡,但也有的畫師只通過一次考查便能升到最高階,至於考查的內容幾乎都不相同,因此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以什麼基準來判定升階與否的。
  
  只是在這麼多的規定下,我有可能成為天下第一嗎?對這點我也是存著極大的疑惑啊!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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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入宮的規矩很多,在婉兒的協助下,我也順利的成為皇宮畫坊的一員,只是礙於規矩真的很多,所以我也只能跟普通的低階畫師一樣,住在同樣的房間裡。
  
  雖然我是很想再住我的帳篷,但我也不想增加婉兒的麻煩,所以我也只能忍耐著跟別人一起同住。
  
  低階的畫師有很多,幾乎已經超過了我的想像,而在安排上∼則是五個畫師住一間,如果位階向上提升的話,就會減少到三人一間,再向上就是一人,所以我想要自己生活的話,至少得先爬到花繪的位階以上。
  
  
  『你就是新來的畫師嗎?我是左天治,你好!』我打剛一進房門,就有一位男子高興的湊到我面前來自介著。
  
  『風揚晴。』我退了二步,我到目前為止,還是不太習慣別人的觸碰,所以我很容易下意識的閃避熱情的傢伙。
  
  『哦∼你長的很好看耶!等我升上人繪的話,我一定第一個畫你!』左天治興奮的向我說著。
  
  『嗯。』我是不知道他升不升的上去,不過我想我不會讓他畫的。
  
  『哼∼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也不過是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罷了。』一道不屑的聲音響起,我向著聲音看去,是個長的還可以,不過表情卻很冷漠的人。
  
  『齊仙,你少說兩句。』一旁倒是有人用著責怪的眼神在對齊仙說著,這個人倒也差不多在平均值以內。
  
  『我說的有錯嗎?你們不也對這個公主介紹來的傢伙很不爽嗎?』齊仙指著我向方才那個瞪他的人問著。
  
  『吵死了。』另一邊倒是傳來了冷淡的聲音,有個人一直背對著我,似乎正在讀書。
  
  『好了、好了,大家都一樣是畫師,別起內訌了。』左天治苦笑的安撫著齊仙。
  
  
  對於這樣的情況,說真的∼我也是頭一次遇到,不過他們怎麼想都是他們的事,我到這裡來的目的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們,我只要想著該怎麼樣成為天下第一就可以了。
  
  我走到一旁去,在空的床位上放下我的畫箱,開始整理著床舖∼畢竟這可是我將來要使用的東西,只是棉被似乎沒怎麼曬過,有些霉味也有點僵硬,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曬一下棉被了。
  
  
  『你這個傢伙!我在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齊仙忽然衝向我,一把就揪起我的衣服,逼著我直視他。
  
  『放開我。』我不喜歡人家碰我,尤其是段寒雲以外的人...因為我對段寒雲已經很習慣了,至於其他人∼能不接觸就不接觸最好。
  
  『齊仙,你冷靜點啊!』左天治跑到了齊仙身旁,拉扯著齊仙的手,不過他似乎忘記我的存在了,他跟齊仙一起勒住我的衣服還真令我有些難受。
  
  『你叫我怎麼冷靜?我好不容才考上了畫坊,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努力嗎?為什麼他就能不靠什麼實力,光憑個運氣就進到畫坊來,這種人∼我絕對不承認!』齊仙聚集了很多的怒氣,向著我大吼大叫著。
  
  『齊仙,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左天治一臉為難的說著。
  
  『我是不是憑運氣,你可以用你的眼睛好好看著。』我不覺得婉兒像是我能憑運氣就唬到的人,如果我的畫功不好,婉兒也不可能要我入宮,即使她的年紀小,但卻不代表她不懂的看人。
  
  『什麼?』齊仙似乎被我的話給嚇到了,有些呆愣的望著我。
  
  『或許我的運氣是很好,不過你認為你努力想擠進來的畫坊光憑運氣就可以隨意加入嗎?』我不否認我的確運氣很好,遇上段寒雲、婉兒,甚至是開封府的人,每個都是好到讓我不敢相信,但是我不認為我的運氣會好到連努力都不需要而登上頂點。
  
  『我不知道你們的目標是什麼,但我是為了某個人,為了他∼我死也會拼上天下第一,這個位子,我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我認真的說著,為了回到段寒雲的身邊,我怎麼也要拼上個天下第一。
  
  『你的氣勢很好,不過如同你說的,這個位子∼我也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方才一直在看書的人,忽然站起身子直視著我,這個人∼跟段寒雲有些相似,那個自信滿滿的表情,跟段寒雲當日站在一群武林人士面容的表情一樣。
  
  『我叫凌傳月,以後∼我們就是競爭對手了。』凌傳月冷笑的說著,但我知道,他是用著一種認同的笑容對著我說。
  
  『嗯。』我應了一聲後,轉頭繼續整理我的床舖,至於齊仙跟左天治二人,我倒也沒繼續去理會,總之他們是安靜下來了,只是想到以後要跟這些人一起相處...唉∼我開始懷念獨自一人的生活了。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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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說真的∼我這人的運氣真的好的有些過份了...就像現在...
  
  
  『上頭有令,近期將舉辦蟲繪、鳥繪與花繪三階的晉升考查,想報名的請先上繳作品。』一位公公來到了畫坊,宣佈了這些事後便轉頭又走掉了。
  
  
  我在想∼或許婉兒就是知道考期將近,所以一直死拖活拖的想把我拉進宮裡來...不過這麼想的話,感覺婉兒好像很有心機似的,所以我就把這件事再度當成我的好運氣。
  
  
  『你也聽到了,各憑本事了。』凌傳月走到我的身旁,對我如此說著。
  
  『嗯。』我開始考慮著該畫些什麼東西才好,由於蟲繪的限制很多,所以我也很難發揮。
  
  『記著,別相信任何人。』凌傳月冷著臉,像是在提醒我似的說著。
  
  
  我不太懂凌傳月的意思,別相信任何人?我也沒打算相信誰啊!
  
  我走在御花園裡,由於近期有著畫坊的考查,所以畫坊受驗的人員都可以到御花園來走走、看看,不過也只有限此時,其他的時間畫坊裡低於人繪階級的人員是不能接近御花園的。
  
  雖然我本身有著花粉症,但也不代表我就不會進所謂的「花園」...畢竟這御花園平時可不開放的,也難得有這機會才能來,最多我不就拿個布巾遮住口鼻,這樣就不會被花粉感染了。
  
  不過...蟲繪啊∼該畫些什麼呢?蝴蝶?蝗蟻?蜈蚣?
  
  好難的題目啊∼還是畫蜻蜓好呢?可是不管畫什麼,背景可是一大難題啊!
  
  蟲繪本身只能畫蟲蟻,根本不能把花或魚畫進畫裡...規定這麼多又這麼嚴格,我想下筆都無從下起,該怎麼辦才好呢?
  
  可是如果我放棄了這次的考查,也就得再等三年才能有晉升的機會,不能放棄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唉∼當畫師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啊!
  
  我在御花園裡的亭子裡發呆,看著外頭的一堆花花草草就完全沒有過去的慾望了...只是看著許多漂亮的蝴蝶在那追逐似的飛舞,倒也覺得頗有意思的。
  
  拿起了畫具,我將漂亮的蝴蝶身影映入了畫紙裡...但其他的我不能畫∼空盪盪的畫紙上只有幾隻彩蝶似乎有點單調,這時我倒是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梁山伯與祝英台。
  
  我在略低於彩蝶的地方畫了個墓,至少墓不算是在其他階級的標準裡吧!人果然得學著怎麼鑽漏洞才行啊!
  
  不過我不知道在這個時代裡是否有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存在,所以在墓上的字碑我也沒填上什麼字,我只是在一旁寫下-
  
  「唐花彩蝶皆有情」
  
  「世事無常皆人心」
  
  我不知道我的古文這樣可以得到幾分,但我想的到能配上這圖畫的句子也只有這二句,所以我也很自然的寫了上去,而在一角填上了專屬於我的「風」字。
  
  我想我是完成了作品,至於這圖能不能讓我升階倒也說不準,總之∼接下來就是繳交了作品後,聽天由命吧!
  
  只是繳交作品的日期是明天開始,所以我想我也還是先回房去好了∼只是剛一回到房間,其他人的眼神就向我投了過來,除了當中的凌傳月。
  
  
  『揚晴,你決定要畫什麼了嗎?』左天治興奮似的跑到我的身旁來問著。
  
  『嗯。』我沒多大反應,只是點了點頭就走到我的床位上坐下。
  
  『你該不會畫好了吧?』左天治有些驚訝的指著我手上的圖畫問著。
  
  『畫好了。』我的確是畫好了,至於結果如何∼我倒不能確定了。
  
  『好厲害!揚晴,你好厲害哦!我都還想不出該畫什麼才好耶!』左天治驚訝的說著。
  
  『嗯。』我脫去了鞋子,將畫放進床舖的內邊後,拉起被子就睡下了,我不喜歡跟人對話也很懶的對話,所以直接睡下比較快。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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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睡到半夜時,我發現了有人正在小心翼翼的翻動我身旁的東西,我對與人接觸這種事十分敏感,所以一有人接近我便會很自然的醒來。
  
  但即使我醒來了,我也沒有半點動作,我想知道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在漆黑無光的房間裡,對方很小心的動著,他翻開了我的被子,將我的圖輕輕的抽走。
  
  我想我知道他的目的了,可是為什麼?偷走我的畫又能做些什麼?
  
  我腦子裡響起了杜元聲說過的話,「別人拿著你的圖說是自己畫,那怎麼辦?」
  
  又響起了凌傳月對我說過的,「記著,別相信任何人。」
  
  原來凌傳月的意思是這樣,不過∼打從一開始我也沒有相信過任何人,也不打算將任何人當作壞人,所以我明知道有人偷走我的畫,我還是沒有起身阻止。
  
  我想∼如果我的畫有利用的價值,那麼就讓那個人去利用吧!我並不在乎...我有手、有腳、有腦子,想再畫另一幅畫也是很簡單的事。
  
  隔天-
  
  我才剛一起床,什麼事都還不清楚的狀況下...凌傳月就忽然把我抓了起來,還帶著我猛跑著。
  
  
  『你到底在幹嘛?我不是叫你別相信任何人了嗎?』凌傳月似乎因為什麼事在生氣,雖然我看不到他的臉,但他的語氣聽起來就是很生氣。
  
  
  我沒回答凌傳月,我想等到了目的地後自然就會明白他為什麼生氣了,然而到了書坊的大廳裡...一堆人頭聚集,吵雜聲四起。
  
  
  『左天治,你太令我失望了!就算再怎麼沒用,也不能用這種方法啊!』一位年長的畫師似乎正在生氣似的指著左天治罵著。
  
  『我帶人來了。』凌傳月話剛說完,就一群人向我望來,眼神的洗禮啊∼我還是很不習慣啊!
  
  『什麼事?』我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為啥左天治跪在地上,而所有的人卻沒有一人肯去扶他起來呢?
  
  『這是你的圖對吧?』齊仙指了指前頭放在桌上的圖畫,那的確是我昨天失竊的圖,不過我沒對任何人說過啊!
  
  『的確是我的。』那個風字雖然寫的很小,但的確是我的字跡沒錯。
  
  『這傢伙偷了你的圖,想仿造一幅一模一樣的,被畫師長抓到了。』齊仙皺起眉來,似乎對左天治的行為不敢相信。
  
  『左天治是畫師長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事,也不能怪他。』這個說話的人是當初瞪過齊仙的人,他叫「伍銘全」。
  
  『麻煩。』我嘆了口氣,走到畫師長的身後,把我的畫再度捲起收好。
  
  『風公子,左天治今日做出這等事,老朽真的很對不住你。』畫師長一臉難過的向我道著歉。
  
  『覺得對不起我的話,幫我把畫繳了吧。』我把畫遞給了畫師長,我是沒有責怪左天治跟畫師長的意思,畫不就是拿來讓人看的,想仿的話也是可以,仿的了就仿,我無所謂。
  
  『那怎麼行!你的畫被大家看過了,這樣的話...』齊仙倒是很著急的跟我解釋著。
  
  『我不在乎,如果仿的了∼那表示我的畫功還有待努力,仿不了∼就表示我的畫獨一無二,無論哪一邊,都不會讓我放棄畫圖。』我打了個哈欠,這麼早被人拖起來還真不舒服,而且這裡人好多,我還是早點閃人比較好。
  
  『你們想怎麼做我管不著也不想管,總之∼天下第一的位子,我不會讓給任何人,只要記著這點就夠了。』我緩緩走出大廳,回去整理一下床舖,等等再去御花園畫畫蝴蝶、蜻蜓吧!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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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件事過了幾天後,成果公佈了出來∼我升上了書繪的階級,而凌傳月也同樣的升上了書繪,其他人嘛∼倒是只有花繪與鳥繪。
  
  我是不知道評選的基準在哪,不過我很高興我能畫的東西又增加了一些...
  
  而所謂的「書繪」呢∼就是指能把書裡的東西畫出來,像是西遊記裡的孫悟空、豬八戒這些,不過只限於天馬行空的存在,對於唐僧這種真實存在的人是不能畫的,至少得先升到人繪才能畫。
  
  不過對於書繪,我想它的規定漏洞更多了∼因為呢,我就算是畫人,也只要掰說是什麼書裡的角色就可以了嘛!
  
  對於自己越來越會鑽漏洞這件事,我深深感覺到...人心果真是邪惡的啊!不過至少我邪的很快樂,這就好了啊!反正我也沒妨礙到其他人不是嗎?
  
  對於升上書繪的我呢∼當然就不用再擠在那五個人一間的小房間裡了,現在我可是自己一間房間,輕鬆又自在的很呢!
  
  而且升上書繪之後,我身上穿著的代表服裝也有些改變,一開始的蟲繪嘛∼是黑不嚨咚的黑啊!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而花繪呢∼則穿上暗紅色文士長袍馬掛,到了鳥繪就是穿墨綠色的。
  
  書繪則是靛青色、人繪是黃色,而在最上級的天地繪呢∼則是白底繡金邊,一整個剌眼啊!而且還剌眼到讓我有點不太想升上天地繪了。
  
  當然除了穿的衣服顏色、樣式不同之外,開放的權限比較寬鬆了∼像是普通畫師不能進入的御花園,現下我可是當作是自家房間一樣的遊走啊!
  
  
  『姐姐∼』婉兒的聲音響起,看來她又閒的發慌了,她會來找我∼十之八九又是來訴苦的。
  
  『姐姐∼嗚∼父王好過份哦!母后也好過份∼』婉兒邊哭邊抱著我說著,我果然沒猜錯,又是來訴苦的。
  
  『咦!姐姐,妳的衣服變了耶!妳是書繪師了嗎?』婉兒終於發現她用來擦眼淚的東西有些改變了。
  
  『嗯。』對於婉兒這種後知後覺的態度,我倒是越來越懷疑她是段寒雲的女兒了。
  
  『姐姐妳果然很厲害!』婉兒倒是忘了來找我的原因,一個勁的傻笑開心。
  
  『對了!姐姐,妳可以幫我畫八仙嗎?』婉兒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興奮的向我問著。
  
  『做什麼?』我不覺得婉兒是單純喜歡八仙才叫我畫的。
  
  『後天是母后的壽辰,我想請妳幫我畫八仙祝壽圖,可以嗎?』婉兒像是祈求似的向我說著,圓滾滾的大眼閃著光芒。
  
  『妳母后會喜歡八仙圖嗎?』我覺得∼婉兒的母親怎麼說也應該是個身份顯貴的人士,對於區區的八仙祝賀圖想必也已經看很多了,那我就不能畫的太平凡,但要怎麼顯示出不同呢?這是個大難題啊!
  
  『唔∼』婉兒似乎也跟我有著同樣的疑惑。
  
  『婉兒,我有個主意,不過有點亂來∼妳想不想聽?』我腦子裡忽然冒出個很亂七八糟的點子,一個弄的不好有可能會出大事...不過我真的好想實行,一定會很有趣的。
  
  『姐姐妳說,婉兒聽!』婉兒眨了眨大眼,似乎對我的點子很有興趣。
  
  『就是...』我悄悄的告訴了婉兒我的想法,看著她一下驚訝、一下偷笑,我想她是贊成了。
  
  
  然後到了婉兒母后生日的那天-
  
  婉兒的母后是皇帝的第三位嬪妃,雖然很受皇帝的疼愛,不過卻不是皇后...對於我這個只有一夫一妻思想的人來說,我還蠻佩服她的肚量。
  
  
  『婉兒,妳帶為娘來這有什麼事嗎?』婉兒的母親-雅妃,一臉疑惑的跟著婉兒走著,身後還帶了一大群祝壽的人們。
  
  『母后跟我來就是了。』婉兒笑的開心,將雅妃與其他人全都帶到了預定的地點。
  
  
  我看著所有人都到了定位後,便叫一旁的凌傳月幫我把機關上的繩子給剪斷...
  
  我用著一紙一尊的八仙圖將所有人聚在其中,而在繩子斷裂而圖畫落地的瞬間,在畫後隱藏的舞者便一一出現,穿著與我所畫的八仙有著一模一樣的外觀。
  
  頓時令人有種八仙顯靈的錯覺,舞者們依照著伍銘全的話,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祝賀的喜氣,然後等眾人仍在驚訝之中,舞者們再度退到畫後,我再拉起圖畫,讓舞者由另一邊離去。
  
  
  『母后,這是婉兒送妳的禮物!八仙祝壽!』婉兒很開心的笑說著。
  
  『為娘好高興,謝謝妳啊!』雅妃十分高興的蹲下身,抱著婉兒笑說著。
  
  
  而看到這一幕的我、凌傳月與伍銘全也是很開心,不過我冷漠慣了,忽然笑了起來倒是讓凌傳月跟伍銘全嚇了一跳...不過他們會被我的表情感到驚嚇,這點還真令我不太高興。
作者: 小小慧    時間: 2008-11-13 20:44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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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幫雅妃祝壽的事被發現了...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說出去!至於是誰...我想八成又是婉兒了,總之∼我們三個人做的蠢事被發現了,現下被召來了御書房,看著四週那些侍衛兇狠的眼光,我想我是在劫難逃了。
  
  雖然我是很胡搞,可是我做的是好事啊!至少不要判我五馬分屍...也不要砍頭,我這腦袋還想繼續留在脖子上啊!
  
  
  『怎麼辦啊?』伍銘全一臉害怕的望著我問,我哪知道怎麼辦啊?
  
  『冷靜點,應該不會有事的。』凌傳月深吸了口氣說著,我說你要叫我們冷靜以前,你可不可以不要抖的那麼厲害啊?
  
  『我們該不會...』伍銘全一手撫上頸子,吞了口唾液...不要烏鴉嘴啊!我會怕啊!
  
  『如果有個萬一,我不會怪你的。』凌傳月拍著我的肩膀,一臉正經的向我說著...不怪我?你明明就已經在怪我了嘛!
  
  『揚晴,你可不可以給點害怕的表情?這樣會顯的我很沒膽耶!』伍銘全看著我的臉嘆了口氣...我是很害怕啊!你沒看我都笑不出來了...不過我好像也很少笑的出來。
  
  『啟稟皇上,人已經帶來了。』帶路的公公走到一座大門前,向著裡頭大聲宣告著...我有種他正在宣佈我死刑的錯覺。
  
  『帶進來。』裡頭傳出的聲音很有氣勢,害我想起了包拯辦案時的神情。
  
  『進去吧!』公公推開了門,向著我們笑了笑說著。
  
  
  我等三人走進了御書房裡,裡面中間坐著一位穿著黃袍龍紋的人,我想他應該就是所謂的「皇帝」吧!
  
  我是不知道他有多尊貴,但我很清楚∼只要惹他不高興,我的腦袋就得搬家了。
  
  
  『你們三人就是婉兒口中的畫師嗎?』皇帝忽然抬起頭,望著我們笑問著。
  
  『是。』我們三人裡大概也只剩下我有這膽子回答他了,凌傳月已經僵起身子整個快停止呼吸似的緊張,而伍銘全也差不多了。
  
  『那八仙圖,可是你們三人的成果?』皇帝繼續笑問著。
  
  『是。』說真的,要我一個人在短時間畫出那跟真人差不多的八仙實在太難了,所以我也只能請凌傳月跟伍銘全幫我,照理說他們二個人是不能畫八仙的,不過在我的請求下他們還是畫了。
  
  『皇上,是草民請求他們倆的幫助而畫的,請別責怪他們。』我深吸了口氣,請他們畫的人是我,有錯的人也是我,所以我不希望因為越級作畫的關係而讓凌傳月與伍銘全受到責難。
  
  『皇上,是草民自願幫忙的,並非全是風揚晴的錯。』凌傳月忽然單膝著地的抱拳說著。
  
  『草民也是自願的。』伍銘全倒是雙膝著地,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呵呵∼朕並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倒是你們的畫十分有趣,朕很喜歡∼朕想讓你們三人同時升上天地繪,為朕的皇宮更添雅意,你們可願意?』皇帝大人一邊撫著灰白的鬍鬚一邊笑望著我們問著。
  
  『哎?』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伍銘全整個人呆愣了起來。
  
  『謝皇上恩典。』凌傳月也呆了一下,不過馬上回過神來道謝著。
  
  『謝皇上恩典。』我也學著凌傳月叩頭謝恩,不過這樣的情況還真的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沒想到我進到皇宮畫坊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成了最上級的畫師了。
  
  
  雖然我對自己升上天地繪的身份感到很高興,不過在我上任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人生果然沒有這麼簡單的事。
  
  為什麼呢?因為∼就算天地繪是最高階的畫師,不過這世界上的能人還是有很多的,目前在天地繪階級裡的畫師,少說也有上百名,而我則是必須在這百名的頂尖畫師裡取得一片天。
  
  這種事真的有可能嗎?不∼不能這麼問,我的目標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為了達成跟段寒雲的約定,我一定得完成我的目標。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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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的身份代表著什麼?對於這點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所謂的天地繪畫師,的確是世上少有頂尖人士。
  
  不過這又如何?說穿了還不是區區的畫師,然而呢∼這些身穿著白底金邊的天地繪畫師們,個個眼睛都像長在頭頂上似的,請他們畫幅圖還得等他們高興才行。
  
  這種態度看在我眼裡實在是...
  
  
  『游大人,別這麼說嘛!這太子妃的事,還望您多多幫忙。』一位公公正在對天地繪裡的一名叫「游涵生」的畫師請求著,似乎是為了太子要選妃的畫像傷腦筋中。
  
  
  其實,像皇帝選妃、選嬪或是太子選妃、選后,再來個公主們要選駙馬之類的,全都得經由天地繪的畫師前去畫下肖像後,帶回來上呈給當事人選擇。
  
  所以這天地繪的畫師的確也有所重要性存在,畫的不好看∼皇家的人自然就看不上眼,畫的好看∼就離榮華富貴不遠,因此巴結天地繪的畫師也算是重要的一環。
  
  只是在我們之前,早就有許多畫師算是頗受皇家人喜愛的,因此這些畫師自然而然的就養成了眼高於頂的姿態,所以說∼「寵臣亂朝」這四個字就是這麼來的啦!
  
  另一方面也因為我跟凌傳月、伍銘全三人算是天地繪的新入人員,自然沒有什麼名氣囉!當然也就不是別人巴結的對像,不過這樣對我而言也比較輕鬆,對於那些前來巴結的人,我還真想不出什麼方法可以趕走,簡直比段寒雲還要黏上百萬倍啊!
  
  
  『不畫就是不畫,少囉嗦!再惹的我不高興,我畫出個醜女上呈去,可別怪我。』游涵生一臉驕傲似的神情,害我都想一拳揍上去了。
  
  『姐姐∼』就在我正在蘊釀我的怒火之時,婉兒的叫聲瞬間讓我的怒火消去。
  
  『婉兒?妳怎麼來了?』我有點驚訝婉兒的到來,最近她很少來找我了,我還以為她跟皇上、雅妃相處的不錯,怎麼現在又來了?
  
  『大皇兄要選妃子啊!我想請妳幫忙。』婉兒一臉笑的甜蜜,看來她最近真的跟家人相處的不錯,讓我有點羨慕...跟家人相處,那是種怎樣的感覺呢?
  
  『幫什麼?』我不是很能理解她所謂的「幫忙」,畢竟選妃是大皇子自己本身的事,跟我有啥關係?
  
  『大皇兄說怕選到的妃子跟畫像不一樣,所以想找一個比較信任的人,婉兒有跟大皇兄說你的事,大皇兄說想拜託你幫他重新畫過妃子候選人的畫像。』婉兒用著一如往常的舉動,死抓著我的手臂不放,不過我也習慣了她這舉動,倒也沒多大反感了。
  
  『我?』不是吧?這麼浩大的工程要交給我?不會吧...別開玩笑了,可全天下數上來也有幾萬名以上的妃子候選人,要我一個一個畫出來?就算畫到我壽終正寢也畫不完吧!
  
  『長平公主,這位是?』一旁原先在跟游涵生對話的公公,忽然跑到我身旁來問著婉兒。
  
  『嗯?哦∼姐姐她是上回幫我母后畫八仙圖的畫師,她很厲害對吧!』婉兒笑說著,我越來越覺得婉兒這小鬼沒事在幫我找事做。
  
  
  我的工作十之八九都是因婉兒而起的,雖然我是很感謝她,但另一方面我也覺得這些事很令人頭大,難道就不能找些輕鬆點的事給我嗎?每件都得跟砍頭扯上關係,我有幾顆頭都不夠用吧!
  
  
  『公主啊!妳知不知道這全部上呈的仕女圖有多少啊?妳想累死揚晴啊?』伍銘全拍了下額頭,無力似的向著婉兒說著。
  
  『嗯?不用啊!姐姐只要幫大皇兄畫最後那十二張圖就好了。』婉兒眨了眨眼說著,一副「難道我沒說過」的樣子。
  
  『十二個也很多,不如我跟傳月、銘全一起吧。』我怎樣也要把他們二個拖下水,不然十二個畫完我也累死了吧!至少一人四個分擔,很公平也不會累到死。
  
  『揚晴,我現在極度懷疑你見不得我好。』伍銘全一臉厭惡的指著我說著,不用懷疑∼我這麼忙哪有可能讓你也閒著,我就是見不得你好,怎樣?
  
  『你就非得拖我下水嗎?』凌傳月無奈的將手蓋到了臉上,抱怨似的說著。
  
  『你們說呢?』我用笑容回應他們的問題,沒錯!要砍頭大家一起砍,不然只有我一個多寂寞啊!
  
  
  寂寞嗎?我也總算是學會了這個詞了...跟凌傳月還有伍銘全的相處,真的很開心,我不像之前總是將別人排除在外,我現在也總算會拖人下水了。
  
  段寒雲,你看的到嗎?我的成長...我離回到你身旁的腳步又近了一些,我也改變了一些,現在的我...在你眼中是否有些不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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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婉兒口中的畫師嗎?』說話的人帶著些許驚訝,這個人是婉兒的大皇兄,也就是我此次前來的委託人-趙炎。
  
  『是。』我對趙炎揖手行禮,畢竟這裡可是很「重規矩」的皇宮內院啊!
  
  『我聽婉兒說你是個美人,沒想到真的是如此。』趙炎忽然伸出手,抬起我的下顎,讓我直視著他。
  
  『謝太子殿下誇獎。』我忍下心裡的不舒服,硬著頭皮回應著,如果是普通人這麼對我,我八成就一拳打過去了。
  
  『那麼∼我委託你的事,你是確定接下了嗎?』趙炎忽然鬆開了手,回復原本不可一世的模樣。
  
  『是。』我說我不想接可以嗎?要不是婉兒的拜託的,我才懶的理你,就算你娶了個大肥婆回來也不關我的事。
  
  『很好,那麼就去辦吧!』趙炎一副像在趕蒼蠅似的舉動,讓我對他的印象更加惡劣。
  
  
  由於因為是公公帶著我們來的,所以婉兒不方便跟著來,所以在回應了一聲「是」後,我便和伍銘全、凌傳月一同離開了趙炎的行宮。
  
  但是∼一路上我還是很不爽,那個趙炎到底是怎樣?那個態度...他是大皇子就了不起嗎?我氣啊!
  
  
  『感覺真差。』伍銘全不悅的說著。
  
  『他是太子,你能怎樣?』凌傳月無奈的說著,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我們怎麼說都是下人,比不上皇宮裡的皇親貴族。
  
  『揚晴,你要小心點。』凌傳月忽然從後頭拉過我的手,一臉正經的說著。
  
  『我?為什麼?』我不太懂他說的小心是要我小心些什麼,不過凌傳月說的話一向很準確,但我還是不知道該小心哪一方面的事。
  
  『那太子對你的眼神很不對勁,你一定要小心他。』凌傳月皺起眉來,一副像是發現什麼似的警告著我。
  
  『我也這麼覺得,你還是要小心。』伍銘全也很認同的說著。
  
  『我不懂你們的意思。』太子對我的眼神?有什麼不一樣嗎?不就那麼囂張跋扈的眼神嗎?
  
  『總之你還是小心為妙。』伍銘全搖了搖頭,一副沒輒的樣子。
  
  
  我仍舊是搞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凌傳月拉住我不放手,總讓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妙,但哪裡不妙呢?我還是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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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人像其實是件很麻煩的事,不是止被畫的人很麻煩∼連帶於畫師也很麻煩...像現在....
  
  由於我跟凌傳月、伍銘全三人分別爲四家不同的千金小姐畫肖像,然而我是不知道他們二個如何,我現在則是十分的頭疼。
  
  
  『風大人,您長的這麼俊氣,想必有很多女孩傾心於您吧?』我頭一家負責的就是這位富商家的小姐-翁謙語。
  
  『翁小姐,請妳好好的坐著,這樣我不太好下筆。』我很頭疼啊!這位翁謙語小姐,打從我一進門就一直黏著我,還頻頻對我示好,我並不是很討厭,可是我真的覺得無福消受的頭疼啊!
  
  『人家可是一直都好好的坐著呢!』翁謙語用著柔媚的聲音說著,她的確是坐著...可是她是坐在我的大腿上啊!
  
  『翁小姐,妳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我不止很為難還很頭疼,算我求妳∼妳坐回去原來的位子好嗎?
  
  『風大...謙語,妳在做什麼?』總算是有人出來幫我解圍了,這位便是翁謙語的父親-翁在權。
  
  『爹∼』翁謙語一副不甘願的樣子,從我的腿上退了下來。
  
  『風大人,真不好意思,請您千萬別介意啊!』翁在權一臉歉意的向我說著。
  
  『沒關係。』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都還來不及,哪有可能介意啊!不過你好歹也管管你家女兒,一副想把我生吞活剝樣子,看了就害怕。
  
  『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麻煩您還在太子面前多說點好話。』翁在權從背後拿出了一盒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遞過來給我,我一打開...一大層金澄澄的黃金就亮在眼前。
  
  『我不要。』我蓋上了盒子,將黃金推回去給翁在權。
  
  『風大人是嫌少嗎?沒關係,我再準備便是。』翁在權收回了盒子,一臉歉意的說著。
  
  『你待在這,看我畫。』我不太喜歡這樣的舉動,用錢收買我?難道我會因為錢而故意把你女兒畫醜嗎?太貶低我的人格了吧!
  
  『這是?』翁在權似乎不懂我的意思。
  
  『你女兒的美,我會忠實的呈現在你的眼前,如果有半絲差異,我馬上重畫,我的能力不是用錢來衡量。』我有些生氣,我一向是看到什麼就畫什麼的,絕對不會有實物跟畫像差過大的情形,這是我的驕傲也是我的本能,我的確是作畫維生,但不代表我會賤賣我的才能與本能。
  
  
  即使我很生氣,不過我仍舊忠於我的本能,我細細的刻畫出翁謙語的美麗姿態,我不會騙人、我的筆也不會騙人,甚至是我的畫也不會,所以我敢保證,我的畫絕對沒有絲毫的虛偽存在。
  
  
  『還有哪裡需要改進的嗎?』我勾勒完最後的一筆,轉頭向著翁在權問著。
  
  『不...完全沒有..』翁在權似乎對我完成的畫作嘆為觀止。
  
  『翁小姐是否要看一下,有何需要改進的?』我將畫板轉向給翁謙語看著。
  
  『這是我嗎?我真的這麼漂亮嗎?』翁謙語有些呆愣,手輕撫上我的畫作。
  
  『如果沒有意見,我就如此呈上去可以嗎?』我開始收拾起畫具,畫圖其實也是一種靜心的方法,至少我之前的氣憤在現在全都不見了,畫功越強似乎就越能平心靜氣呢!
  
  『勞煩風大人了。』翁在權一臉讚賞似的望著我說著,我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大概也是對我的畫有所認同吧!
  
  『不會。』我叫一旁的畫僮幫我將畫上的水氣吸乾,便把圖收了起來,我現下可是天地繪裡的畫師,出門當然也得帶一、二個畫僮幫我囉!至少我可以不用太忙,也算是件好事。
  
  
  而當我回到宮裡時,倒是已經繁星點點了...第一天的工作就這麼辛苦,我想接下來也不會好到哪去,可是如果這是要成為獨一無二的道路,我想我還是得繼續走下去。
  
  回到了畫坊,我向著我的房間走去∼畢竟我的畫僮也跟我累了一天,所以我也不好再叫他們幫我提畫箱回去,所以早早就差著他們回去休息了。
  
  只是才剛到了後院,就發現了伍銘全與凌傳月正在喝茶聊天...這二個小子,竟然比我還悠哉?我心裡不平衡啊!可惡!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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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啦?』伍銘全發現了我的身影,轉過頭來笑望著我。
  
  『不然呢?』我心裡正在不平衡中,我好怨∼為啥我就會遇到那麼討厭的事,而他們倆就這麼閒閒無事的樣子?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誰惹你生氣了啊?』凌傳月一臉疑惑的望著我。
  
  『你們二個。』我照實說,的確是因為他們二個我才會生氣的,我心裡不平衡啊!蒼天無眼啊!
  
  『來來來∼說給哥哥聽,哥哥幫你分擔一下。』伍銘全一臉笑意的對我招了招手。
  
  
  哥哥?哪門子的哥哥?你們二個加起來的歲數也才超過我一些些,竟然敢以哥哥自居?
  
  不過心裡吐嘈歸吐嘈,我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我應該也算是有點進步了吧?至少我會主動接近人了。
  
  我不太清楚我在伍銘全與凌傳月的心裡算是什麼地位,不過我是把他們當作是我的朋友了...原來有朋友的感覺這麼好。
  
  有人能訴苦、聊天,甚至是天馬行空的夢想...我開始能夠理解,為什麼段寒雲會說我是孤獨而可憐的存在,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想像,遇上段寒雲之前的我是怎麼活過來的了。
  
  我很感謝段寒雲,因為我遇上了他∼讓我學會了很多事,我會哭、會笑、會生氣,甚至還想追求夢想,所以每當我又往我的夢想接近一步時,我都好想馬上告訴段寒雲。
  
  但我還是忍住了這個慾望...我可以想像的到,段寒雲會用著怎樣的表情來誇獎我,但一次一次的進行似乎不夠,我希望段寒雲能夠更加開心的誇獎我,所以我忍耐...我要等到完成夢想的那一天,全部都跟段寒雲說,同時也接受他全部的讚美。
  
  
  『我有點好奇,你所說的「那個人」是誰?』凌傳月拿著茶杯,挑起眉來望著我問。
  
  『哪個人?』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剛才不是還在說翁家父女的事嗎?怎麼話題一下轉到這來了?
  
  『就是那個讓你非要得到「天下第一」的人啊!』伍銘全一臉興奮的向我說著。
  
  『段寒雲?』我不自覺的就吐出了段寒雲的名字,等到說出口了說才發現,想停也已經來不及了。
  
  『嗯?我沒聽錯的話,該不會是那個武林盟主吧?』凌傳月忽然皺起了眉,滿臉的疑惑。
  
  『嗯。』既然說都已經說了,那也只能老實回答了,因為我也想不出其他藉口來圓這件事啊!
  
  『乖乖的老實招來!』伍銘全微瞇起雙眼,伸出一隻手像是在討什麼東西似的說著。
  
  
  其實我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很少人問我,所以我自然也都沒說...也許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我可能潛意識裡也很害怕說出我的真實身份。
  
  我總不可能逢人就說∼其實我是從幾千年以後的未來來的,而且還是莫明奇妙的來...莫明奇妙?此時我想起了那位被我遺忘很久的「邱比特」先生。
  
  他送我來的時間是3點45分,而來到這個時代後,我的時間也一直停留在了3點45分,這代表了什麼?
  
  邱比特先生曾說過,要給我一個能覺得世界不同的人,我來到這個時代的原因是那個人嗎?那個人...又是誰?
  
  段寒雲?不知為何,當我在想關於「那個人」的事時,段寒雲的臉卻清楚的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是段寒雲嗎?的確從一開始,他教會了我很多事...也的確因為他,讓我的世界變的十分不同,然而我要找的人真的就是段寒雲嗎?
  
  如果是,那麼我的離開到底算對還是不對?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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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腦子開始變的混亂,我藉口說累了,便回到了房間裡∼但腦子裡的問題仍讓我無法理清事實。
  
  我是為了證實段寒雲的獨一無二才離開的,為什麼我得證實他說過的話?
  
  如果我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意義才努力到現在,那麼我是因為什麼而想證明自己的存在意義?
  
  為什麼我在決定我要畫畫之時,我還要去問段寒雲?這明明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是嗎?
  
  段寒雲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卻還是硬要纏上來,對於這樣的情況我明明可以更堅持的拒絕,可是我卻沒有這麼做,為什麼?
  
  又為什麼每當我遇到好事時,腦子裡頭一個浮現的就是段寒雲的臉?
  
  所有的問題都纏繞著段寒雲而起,可是我卻一點也找不到所謂的答案...我到底怎麼了?從什麼時候起,我把段寒雲看的這麼重要了?
  
  他..只是一個古代人不是嗎?我..也不過是個從未來來的人,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不是嗎?那麼我心裡的這股難受,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呢?
  
  時間不同、時空不同、思想不同、個性不同...我跟段寒雲由始至終都沒有一處相同的,可是∼我卻在此時發現了我們最相同的地方。
  
  原來我跟段寒雲...都把彼此當成最重要的存在了,我的獨一無二因他而起,所以我的人生也是由他啟動的,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為什麼我到現在才想到呢?
  
  我很清楚,我喜歡上了段寒雲...我不知道段寒雲是如何,但我可以確定自己的心意,我是真的愛上段寒雲了,然而這麼簡單的事,我卻到了現在才發現。
  
  
  『我還真是個笨蛋。』我苦笑的搖了搖頭,不過我仍不後悔我的決定。
  
  
  段寒雲,你等著!當我爬上了頂點時、等我回到你的身邊時,即使你的身旁已經有了其他人存在...我不後悔,我會讓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
  
  我不再去想任何的問題,因為我的目標很明顯∼我要成為獨一無二、天下第一的畫師,到了那時候,我才有資格站在段寒雲的身旁,我也才有資格對段寒雲說清楚我的心意。
  
  我躺到床上,閉起雙眼∼即使分隔百里,我心裡仍只有一位段寒雲,這一點∼讓我十分的滿足,也讓我能安心的睡下。
  
  幾日後-
  
  我剛梳洗完不久,衣服都還沒穿好的情況下,有位公公忽然的到來∼還說是太子有事要找我,要我前去一趟...雖然我是不知道有什麼事,但我還是去了。
  
  
  『微臣叩見太子殿下。』由於我已經晉升到天地繪的畫師,所以也不能再自稱「草民」了,因為我的官位可是四品官員呢!
  
  『過來。』趙炎向我招了招手,我是不太清楚他想幹嘛,不過我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對方可是太子耶!我不乖行嗎?
  
  
  只是我才剛一接近他,他就伸手把我拉了過去,由於他用力過猛而我也沒有預警的情況下,我自然的就往他身上撲了下去。
  
  
  『太子殿下?』說實在的,他的胸膛實在有夠結實的,撞的我都快流鼻血了,但我還是忍住了疼,抬起頭望著他,想搞清楚他到底想幹嘛。
  
  
  我才剛一抬起頭,趙炎什麼話也沒說的就吻了上來...很討厭、非常討厭、極度討厭的感覺在我心裡漫延開來,我想推開趙炎,可是他卻把我抱的更緊,他緊吻到我快喘不過氣來時才離開。
  
  
  『您到底在做什麼?』我很生氣,所以口氣自然不是很好,我死瞪著他...但他還是不肯放開對我的箝制。
  
  『我不懂,為什麼你會一直出現在我的腦海裡?』趙炎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問,我哪知道這種事啊?你問我、我又該去問誰啊?
  
  『請您放開我。』我討厭趙炎...不,該說是厭惡!就算當初段寒雲吻我時,我也沒有這麼厭惡的感覺。
  
  『我要你成為我的人。』趙炎一副認真的樣子,啥?他剛說了啥?成為他的人?這是哪門子鬼話啊?
  
  『太子殿下,以您的身份,不用屈就於我這等平民吧?』我耐著性子的說著,其實我很想一拳打上去,然後溜掉...不過那之後我或許就會被推出午門斬首了吧!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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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你的身份,我要你。』趙炎說著說著又想吻了上來,這次可是有預警了,我抬起手擋去了趙炎的吻。
  
  『太、太子殿下,請您自重!』雖然我不想讓趙炎吻到我,可是他卻換了地方烙下他的吻,手還不規矩的開始解開我的衣服。
  
  
  趙炎他完全無視我的拒絕,繼續著他的動作...以我的力氣根本沒辦法推開他,他越是碰我,我就越覺得噁心,對於自己的無力真的好痛恨。
  
  然而這個太子的行宮裡連一個人也沒有,就算有人也不是我能喚的動的..我該怎麼辦?我不想成為趙炎的人,除了段寒雲,我不希望任何人碰我!
  
  我忽然用力扯下了趙炎的頭髮,牽一髮而動全身這道理我還是懂的,所以在我的拉扯之下,趙炎自然的鬆開我的箝制。
  
  
  『太、太子殿下,風揚晴是個男子,而且心裡已經有人了,請放棄吧!』我從趙炎的懷抱裡逃脫之後,馬上離著他遠遠的,然而我知道有些事還是得說清楚才行。
  
  『我才不管那些事!我就是要定你了。』趙炎忽然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我逼進著,他的氣勢與眼神中的慾望清晰可見。
  
  
  面對趙炎,我什麼話也沒說的就跑了...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以趙炎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我想拒絕也一定沒辦法的,我該怎麼辦?
  
  我跑回我的房間裡,鎖上所有的門窗,躲在棉被裡不停的發抖著....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救我..段寒雲,快來救我啊!
  
  我很清楚無論我怎麼求救,段寒雲也不可能來救我的,即使如此∼我還是忍不住呼喚著段寒雲,我有生以來頭一次這麼的感到無力,我真的很害怕趙炎,可是我又想不出任何的方法阻止趙炎。
  
  忽然∼門外傳了來伍銘全跟凌傳月的聲音...
  
  
  『揚晴、揚晴,你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伍銘全的聲音裡有著著急。
  
  『快開門,再不開我就撞進去了!』凌傳月也如同伍銘全一樣的著急。
  
  
  而我像是得到水的魚一般,我快速的打開門,不顧一切的抱著伍銘全與凌傳月哭泣著...我真的很害怕,趙炎讓我感到的無力感化成了淚水,我不停的哭訴著一切。
  
  事情真的來的太突然,而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所以我根本沒辦法從腦子裡想出什麼好辦法...對於這樣的自己,我深深的感到無力。
  
  
  『我不是早叫你要小心了嗎?』凌傳月氣憤的說著。
  
  『這不能怪揚晴啊!這種事怎麼可能有小心的餘地。』伍銘全輕拍著我的背安撫著我的情緒,向著凌傳月說著。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的腦子亂成一團,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不是說過你有一些武林人士的朋友?該怎麼找他們?』凌傳月低下了頭,像在思考什麼的問著。
  
  『你想怎麼做?』我很高興凌傳月有了辦法,不過我總覺得他會要我離開皇宮,但我在還沒有完成我與段寒雲的約定前,我怎麼可以離開這裡?
  
  『你別告訴我你不想走,以你現在的情況是沒辦法不走的。』凌傳月側過了頭,一臉認真的向我說著。
  
  『可是我...』我不想走,我還沒有完成那個約定,我不想離開皇宮啊!
  
  『揚晴,你的夢想還有很多方法可以實現,但是如果你在繼續留下來,你只會離你的夢想越來越遠,所以你不能留下,相信我∼你擁有的才能是我跟傳月還有所有人都跟不上的,你在我們心裡早就是天下第一了,所以∼你不能再繼續待在這,因為這裡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升華你的才能。』伍銘全扳過我的肩膀,用著認真的神情對我說著。
  
  『皇宮並不是最厲害的畫師才會聚集的地方,外面∼在外面的世界,你的才能才有辦法得到提升,在這裡只會埋沒你的才能,皇宮第一不是天下第一。』凌傳月也同樣用著認真的神情對我說著。
  
  『姐姐...對不起。』婉兒的聲音忽然的出現,害我嚇了一大跳。
  
  『婉兒?』我不知道婉兒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但她那欲泣的表情看來,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大皇兄會那樣,我不該讓妳進宮的。』婉兒如同往常,抓著我的手臂就哭了起來,她一慣的動作讓我開始覺得懷念。
  
  『婉兒,謝謝妳,如果不是妳...我也不會知道我的能力在哪。』頭一次,我回應著婉兒,擁抱著她,我想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的一次,對於這個闖入我人生裡的小女孩,我只有感謝。
  
  『姐姐,我以後還能再見到妳嗎?』婉兒邊哭邊望著我問。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去,不過只要妳找到了段寒雲,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答應我∼在有他的地方等我,我一定會回去的。』我擦著婉兒的淚水,然而當我擦去了一顆淚珠,便又會再度落下另一顆,總是有不停的淚珠讓我擦不盡。
  
  『婉兒知道,婉兒一定等姐姐。』婉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吸了口氣後,停止了淚水。
  
  『衛鎮!』婉兒轉頭喚了一聲衛鎮的名字。
  
  『呵呵∼總算是有點主子的樣子了,我知道∼您想要的,我絕對為您辦到好。』衛鎮從門邊緩緩的移出身影,我不知道他來了多久,我一點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風揚晴,我會幫你離開皇宮,不過接下來的事,都得靠你自己了。』衛鎮走近我,一把把我從地上拖了起來,然後便拉著我開始往外走。
  
  『揚晴!』伍銘全忽然從後拉住了我的衣擺。
  
  『答應我...天下第一!』伍銘全的表情有些像是認真,也有些像是在祈求,但我很清楚他的意思。
  
  『獨一無二的天下第一。』我用笑容回應著伍銘全,現在∼推動我的動力,除了段寒雲以外,還多了伍銘全、凌傳月還有婉兒,這個天下第一,我一定要取下來。
  
  
  衛鎮在我與伍銘全約定後,便把我攔腰抱起,使著輕功離開了皇宮大院...看著越來越遠,被一座座城牆擋去的熟悉身影,我的眼淚不自覺的又掉了下來。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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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送你到這裡,接下來或許太子還會有很多抓你的方法出現,請你務必小心謹慎。』衛鎮帶著我飛奔了很久,我並沒有實際的去查探有多久,但是我很清楚,我現在的位置已經早就看不到皇宮了。
  
  『謝謝。』我振起了精神,我知道我沒有太多時間去煩惱接下來的事。
  
  『真要謝我的話,就早日達成你的夢想,回到婉兒主子的身旁,你對她很重要。』衛鎮轉過身去,背對著我說著,而後便快速的飛躍離開。
  
  
  我知道所有的人都因為我的任性而在牽就著我,我很感激這些人...而我唯一能夠回報他們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成為了天下第一,然後回到他們的身邊。
  
  雖然我的決定十分堅決,但我卻不知道該往哪去,東南西北的方位我根本無法分的清楚,直到陽光漸漸的由山裡透露了出來,我總算知道哪裡是東方了。
  
  每日的太陽都一樣的照射著光芒,可是每一天的人生總是會有些改變...這是我來到這個時代後學到的事,以前的我∼總認為人生的每一天都是一樣,同樣的事、同樣的景、同樣的對白,只是不停的像是電影重覆播放罷了。
  
  現在我卻很清楚,即使是一樣的太陽、一樣的月亮、一樣的時間,哪怕是同樣的一秒鐘∼這個世界都是不同的,我不同、段寒雲不同、婉兒不同、伍銘全、凌傳月甚至是衛鎮也都不同。
  
  
  『唷!這不是段盟主家的小畫師嗎?』一道略為耳熟的聲音響起,我帶著點驚嚇尋找著聲音的源頭。
  
  『在這啦!你在看哪?這邊、這邊。』聲音一直叫著我,可是我還是不知道是從哪發出來的,四週又是一堆樹林雜草的,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
  
  『真受不了,這樣總該看到了吧?』一道雪白的身影躍到我的的眼前,原來∼這耳熟的聲音是白玉堂。
  
  『白玉堂?』我有些驚訝,不明白為何會在此遇到他。
  
  『幹嘛那麼驚訝?』白玉堂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對我的驚訝不能理解。
  
  『你為什麼在這裡?』我對於白玉堂的出現真的不太能理解。
  
  『啊?你腦子燒壞啦?這裡是前去陷空島的秘密小徑耶!應該是我問你為什麼在這裡才對吧!』白玉堂一臉詭異的望著我,似乎遇上了怪人似的表情。
  
  『咦?可是衛鎮他...』送來到這裡來的人的確是衛鎮啊!為什麼衛鎮會知道這條路?
  
  『衛鎮?你是說那個刁蠻公主的侍衛哦?如果是他送你來的話,我想我就知道什麼原因了。』白玉堂嘆了口氣的說著。
  
  『為什麼?』我還是完全不懂,不過看白玉堂似乎知道婉兒跟衛鎮的事。
  
  『也沒什麼啦∼就是我跟那公主打賭,如果我輸的話要答應她一個條件,還要知道怎麼去陷空島。』白玉堂有些不悅的說著,我想他大概就是在對自己輸給小孩子而在生氣吧!
  
  『什麼賭?』我倒蠻有興趣知道的,婉兒會跟白玉堂賭什麼,而婉兒又為了什麼而贏?
  
  『這不重要,倒是你∼衛鎮送你過來,鐵定是你發生了什麼事,有必要用到我的存在。』白玉堂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問。
  
  『嗯...』我緩緩的說出在皇宮裡遇到的一些事,有了白玉堂的保護,短時間內我是可以不用怕太子會派兵前來抓我,可是如果我一直待在陷空島,對我的夢想也不會有任何幫助與進展。
  
  『那你想怎麼做?你不可能永遠待在陷空島的不是嗎?』白玉堂像是在想著什麼似的問著我。
  
  『我會好好想想的,我不一能一直都在麻煩別人幫我想辦法不是嗎?』我苦笑,從我來到這時代後,一遇上了緊急的事,我總是沒辦法為自己作主,一再的麻煩別人只會讓我覺得更沒用。
  
  『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你倒是有些改變了。』白玉堂用著讚賞似的眼神望著我說著。
  
  『人總是會變的。』是啊∼人總是會變的,但我知道了,人會變的原因...除了環境之外,也因為要讓心變的更加堅強。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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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帶我經過了彎曲像是無盡頭的小路、越過了抵住巨大石塊的小洞,進到了陷空島的內部...我原以為陷空島不就是個小島,原來...是座該死的巨大花園。
  
  
  『哈、哈啾∼哈啾∼』我不停的打著噴涕,我對花粉過敏啊!而且我完全不知道陷空島裡這麼多花,不是才住五個大男人嗎?為什麼有這麼多的花啊?
  
  『喂!你還好吧?』白玉堂似乎完全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一臉的錯愕。
  
  『我、哈啾∼對花、哈、哈啾∼過敏、哈啾∼哈啾∼』我根本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沒辦法∼我一遇到花,除了打噴涕,連眼淚都不停的掉下來,所以我根本不能接近花的。
  
  『啥?』白玉堂大概聽不懂我說的話,所以我乾脆指著花給他看。
  
  『花?我知道了。』白玉堂忽然把我抱了起來,躍身飛離那塊大花圃。
  
  
  然而我離開花越遠,過敏的症狀自然就減輕了不少∼不過先前吸進了許多花粉了,自然也沒有多好過。
  
  
  『你到底怎回事啊?』白玉堂似乎還是不太明白我怎麼會忽然的打起噴涕不止。
  
  『我對花粉敏感,所以一接近花朵就會像剛才那樣。』我努力的呼著氣,雖然眼淚是止住了,但鼻子仍舊在不通氣的狀態下,我也只能像隻金魚似的開閤嘴巴來呼吸空氣。
  
  『那你不早說∼不然我就帶你走另一條路了。』白玉堂這下倒是怪起我來了。
  
  『你也沒說你家門前種了那一大片花圃吧!』竟然還敢怪我?我都還沒講你不先提醒我的事咧!
  
  『那是我二哥的喜好,天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偏偏就愛那些花花草草的,也難怪他叫「徹地鼠」了。』白玉堂說起家人的事倒是笑的很開心。
  
  
  然而白玉堂的腳步則到了一棟大房子前停了下來...
  
  
  『三哥,快出來一下!』白玉堂忽然向著房子裡大喊著。
  
  『怎麼了啊?唷!去哪拐來的小娘們,還蠻漂亮的嘛!』出現在我眼前的陌生人,用著一副邪氣的容貌向著我說著。
  
  『四哥,他是男的。』白玉堂翻了下白眼,這動作倒是我很想做的...因為他的話也令我很想翻白眼。
  
  『嗯?五弟,這位是?』再出現我眼前的人,有個與公孫先生一樣的溫柔氣質,害我誤以為公孫先生的師爺不幹,竟移駕到了陷空島。
  
  『三哥,幫我看看他,他說他對花粉敏感,剛才還噴涕不止的打。』白玉堂這時才將我放了下來,指著我對他稱呼三哥的人說著。
  
  『我瞧瞧...嗯∼沒什麼要緊的,就是花粉入眼鼻,等等我幫他弄些涼藥就得了。』白玉堂的三哥伸手碰了碰我的臉,看了看我的樣子後,微笑的說著。
  
  『我是玉堂的三哥,穿山鼠-徐慶。』徐慶向我笑說著,乖乖∼開封府有位公孫先生就已經殺遍天下無敵奶了,再加上個徐慶...師奶們,多保重了啊!
  
  『風揚晴。』我向著徐慶點了點頭說著。
  
  『啊?你就是那個小畫師?』一旁剛把我誤認成女子的傢伙,一聽到我的名字倒是顯的很驚訝。
  
  『這是玉堂的四哥,翻江鼠-蔣平。』徐慶笑著搖了搖頭,向我介紹著蔣平。
  
  『你們認識我?』我對於他們會知道我的事倒覺得很驚訝。
  
  『嘿∼你這小子的名氣可響咧!姓段的那盟主要找你、開封府的那隻蠢貓也想找你,你現在可以算是全武林最有名氣的畫師了。』蔣平一臉笑的開心,我是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不過應該不會是想把我丟出去領賞吧?
  
  『展大人找我?』我望著一旁的白玉堂問著,我怎麼不知道展昭曾找過我?
  
  『你看著我幹嘛?我為啥非得要知道那隻蠢貓的事?』白玉堂一臉不悅的望著我說,不過我就是覺得他會知道。
  
  『你知道吧?』我就是覺得白玉堂會知道...男人的第六感吧!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東西,但我就是這麼覺得。
  
  『嘖∼那隻蠢貓打從你離開開封府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連跟我打架都提不起勁來,我叫他去找你,他又沒那膽子,搞的我現在都快無聊死了!』白玉堂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一副煩燥的樣子。
  
  『我離開的太倉促,幾乎沒帶幾樣東西出來,你可否買我一些繪紙回來,我想請你幫我帶些東西給開封府的眾人。』我離開皇宮的行程太過於緊急,以至於我只帶了畫箱出來而已,像是一些薪俸、衣物之類的全都沒帶出來,也只好厚著臉皮先跟白玉堂借一點。
  
  『也好,看到你送的東西,那隻蠢貓應該就會有點精神了,當我送你的,我這就去買。』白玉堂只要一提到展昭,倒是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馬上飛身又離開了陷空島。
  
  『五弟這小子∼回來了也不先跟我們這幾位哥哥請安,馬上就又急著出門,我就搞不懂∼那隻蠢貓到底有哪一點好?』蔣平不悅的碎碎念著,好像對白玉堂的態度不是很能接受。
  
  『五弟一向自恃甚高,難得遇上個好對手,而且還是個很有耐心的對手,也難怪他會這麼開心,你就由著他去吧!』徐慶再度笑著搖了搖頭,一慣的斯文氣質,我想他如果能跟公孫先生結拜,應該會頗有看頭的。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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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後,我便在陷空島暫時的留了下來...我把白玉堂買回來的繪紙一張一張的疊起,變成一大張的繪紙,再把顏料加上些水調和,一筆一畫的將我記憶裡的開封府映在紙上。
  
  開封府給我的感覺,一開始是一扳一眼的衙門,然而日子有點久了之後∼我卻發現,開封府裡的人一個比一個善良而天真,他們有比任何人多的正義感、也有比任何人多的慈悲心。
  
  即使經常對於犯人需要扳起一張臉孔,但對於沒有犯罪的人總也是一臉的笑容∼我不知道他們這雙面人當的有多辛苦,但我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認真。
  
  或許畫師要看的東西就是普通人看不到的,如果是這樣∼我很樂於發現了常人所不知的開封府。
  
  我讓剛正不阿包拯坐落在畫的中央、武功高強的展昭隨侍在左、溫柔機智的公孫先則隨侍在右,王朝與馬漢則是在展昭的身旁、張龍與趙虎則在公孫先生的身邊。
  
  一筆一筆的勾勒出我眼裡、心裡最真實的開封府眾人,當畫完成後∼我習慣性的在角落上簽下了我的風字,而在字上我輕輕的寫下「謝謝」。
  
  這是我第二幅最滿意的作品,第一幅則是段寒雲母子的畫作...為了不辜負這些人的幫忙與心意,我必須努力,我必須更加的努力才行。
  
  
  『哇塞!你畫的會不會太好了點啊?』蔣平縮在一旁的角落裡,看著我完成的巨大畫像驚嘆著。
  
  
  由於我的畫作需要一些空間,自然他們房子裡的大廳就暫時被我借用了...不過一張又一張的繪紙展開來,還真的頗佔空間的,所以蔣平、徐慶、白玉堂跟剛回到家的「徹地鼠-韓彰」,就被我趕到角落去待著。
  
  
  『畫的也還好嘛!』白玉堂縮在角落裡說著,不過我看的出來他還蠻滿意我畫出來的展昭。
  
  『真不愧是皇宮出身的畫師。』韓彰看著我畫讚賞著。
  
  『我的畫並不出自皇宮。』這點我可要先說,我的畫功可不是在皇宮裡培養出來的。
  
  『那是師承於哪?』韓彰眨了眨眼問著我。
  
  『是段寒雲教的。』我笑說著,因為段寒雲我才會開始畫圖,真要說起來∼或許段寒雲才是我作畫的導師吧!
  
  『咦?段盟主還會畫圖啊?』韓彰顯的很驚訝。
  
  『人家說是就是囉!你問那麼多幹嘛?』徐慶拍了下韓彰的頭,不讓他再繼續問下去。
  
  『我回來啦!』門外忽然響起了聲音,一道壯碩的身影大步的向裡頭走來。
  
  『站住!』我都還沒開口,白玉堂跟其他人倒是比我還先出聲。
  
  『啥?』男子一臉呆愣的停住,抬起的腳都還不敢放下來。
  
  『大哥,拜託你看一下狀況好嗎?繞過來、繞過來!』白玉堂無奈的拍了下額頭,向著稱呼為大哥的人指示著繞路而行。
  
  『狀況?哇塞∼這是怎樣?開封府來下挑戰書嗎?看我撕了它!』白玉堂的大哥一看到地上的畫像,倒是氣的撩起了袖子。
  
  『你這個白痴!叫你繞路你聽不懂啊!人家風畫師才剛畫好的東西,你是在想撕個什麼勁啊?』徐慶忽然向著白玉堂的大哥丟出一顆橘子,然後破口大罵著...哇塞!他的氣勢不是蓋的,他的斯文又溫柔的氣質跑哪去了?難道我之前看到的全是幻覺?
  
  『疼!啥?你是哪位?』白玉堂的大哥才剛回過神來,就一臉呆愣的望著我瞧。
  
  『唉∼』我忽然聽到了白玉堂那裡聚集的四人不約而同的發出嘆氣聲。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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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之前引起一場小騷動的人,也就是白玉堂的大哥-飛天鼠,盧方∼在搞清楚狀況後,一個勁的拍著我的背大笑說著,我是不覺得他有需要跟我道歉的地方,但我很希望他別再拍我的背了...我都快被拍到吐血了。
  
  『哪、哪裡。』我苦笑的回應著,背部傳來的陣陣剌痛,我想我也露不出多好的笑容。
  
  『不過我才剛回來,小弟又跑哪去了?』盧方開始左看、右看的找人。
  
  『玉堂剛不就說了送畫去開封府嗎?你耳朵到底長在哪啊?』蔣平無奈的說著。
  
  『不就長在這嗎?』盧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似乎沒有聽出蔣平話裡的意思。
  
  『你別介意,我大哥他沒什麼腦子。』徐慶遞了杯暖茶給我,笑笑的向我說著。
  
  『不過說起來,你來陷空島有什麼事嗎?』盧方忽然轉頭望著我問著。
  
  『說起來慚愧...我是來避難的。』我嘆了口氣,太子勢貴權高,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避難?沒問題∼保護人這事我還辦的到,不管你避多久都無所謂,安心留下來吧!』盧方拍著胸膛豪氣的說著。
  
  『謝謝。』我笑著道著謝,忽然∼我的眼角裡瞄到了一個不平凡的存在。
  
  『這個是?』我緩緩的走向那個不平凡的存在...那是一幅畫,畫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美麗而溫柔的氣質躍然於紙上。
  
  『不知道,我們家哪時有那東西的?』盧方一臉茫然的說著。
  
  『那是我之前「摸」回來的,怎麼了嗎?』蔣平完全忽視盧方的發言,轉頭向我問著。
  
  『這個人是誰?』我看著落款的地方有著二個字,「蒼心」?是誰的名字?他的畫...好特別。
  
  『哦∼那個人叫蒼詠藝,在江湖上也算是頗有名氣的畫師,他的名號叫「蒼心老朽」,所以他習慣在畫裡落下蒼心二個字。』蔣平一邊想著一邊回答著我。
  
  『我想見這個人,可以帶我去找他嗎?』我頭一次這麼想見到一個人,我想知道他是怎麼畫出這幅圖的,我想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才能完成這麼美麗的畫作。
  
  『這就有點難度了。』蔣平為難的說著。
  
  『為什麼?』我不明白,蔣平為何會有為難的表情?難道是因為畫是他偷..不!摸來的,所以他不好意思帶我去找本人嗎?
  
  『蒼心老朽他不固定出現在哪,也不固定畫什麼東西,他一向都是雲遊四海飄盪不定的,要找他∼可一點也不好找,不過你找他幹嘛?』蔣平對我想找蒼詠藝的事顯的有些疑惑。
  
  『我想拜他為師。』我想蒼詠藝這個人,一定可以教我一些事...我只要跟著他,一定可以成為天下第一的。
  
  『噗∼這就更有難度了,蒼心老朽從來不收弟子的,你想當他徒弟?我看是難上加難∼不可能。』蔣平搖了搖頭,將我的想法否認掉了。
  
  『不管他收不收弟子,我想找他...他一定可以教我一些東西,他一定可以讓我成為天下第一。』我回頭望著畫像,雖然畫看起來有些因為歲月的關係染上了黃徽,但絲毫不減畫中人的美麗,如此的畫功,我一定要找到。
  
  『天下第一?沒想到你的志氣這麼高。』蔣平笑著搖了搖頭,站起了身子。
  
  『衝著你這句「天下第一」,本大爺∼翻江鼠-蔣平,就算把全天下的河都游上一遍,也要幫你找到那個蒼詠藝!』蔣平笑著說完後,也沒等我的回應就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天下第一嗎?果真是好志氣,那麼我也不能就這麼呆呆的站著了。』徐慶笑笑的說著,而後便轉身進到內室裡了,我不清楚他想做什麼,不過似乎也跟我有關。
  
  
  然而五鼠的大廳裡,只剩下我跟盧方二個人...更正,是我跟睡著的盧方二個人....這位大哥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著,該說他是氣定神閒還是太過於閒?
  
  不過由於我目前身於五鼠的地盤上,我也不用太去注重所謂的規矩了,因此我也很自然的走到門口去將我許久未用的帳篷給召了出來。
  
  望著眼前熟悉的帳篷、熟悉的電器用品,我幾乎都快忘了我是哪個時代的人了...以前在我眼裡視為方便到無聊的東西,現在在我的眼裡卻都是新奇而創新的玩意。
  
  來到了這個時代已經快過了五個月,我的改變卻像是一下過了幾百年∼這算是好事嗎?
  
  這五個月來的改變好多,多到我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段寒雲、婉兒、杜元聲、展昭、白玉堂、凌傳月、伍銘全∼還有現在的其他四鼠們,或許我的運氣真的很好,可以遇上這麼多不平凡的人。
  
  然而我自己卻是最平凡的人,為了跟上他們的腳步∼我必須從平凡人的角色脫離,我想成為他們的一份子,一個即使站在他們身邊也能抬頭挺胸的存在。
  
  我的電子時鐘仍舊停留在了3點45分,這是我遇上段寒雲的時間,我永遠也會記得這個令我改變的瞬間與人,即使我人生的時鐘依舊不停的在轉動,不過我的心將會永遠的停留在這個3點45分裡。
  
  段寒雲...我的3點45分....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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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一次沒有人來打擾,我不知不覺的睡到了近午時才起床,一出了帳篷看到了一大片草原後才讓我想起了現在身在何方。
  
  肚子有點餓,我在帳篷裡隨意的烤了塊土司來吃,許久沒有揚起的咖啡香也令我懷念。
  
  吃過了點東西後,我便出了帳篷走到五鼠的房子裡,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唯有盧方繼續坐在椅子上睡他的覺。
  
  我走到一旁,帶了幾張繪紙跟畫箱,隨意的在陷空島裡遊盪...蒼詠藝的畫作仍舊持續的浮現我的腦海,我搖了搖頭∼到了一個空地後開始舉起筆隨意作畫。
  
  不過看著純白的繪紙,我的腦海又浮現了蒼詠藝的畫作....我發現,我沒辦法畫圖了!只要我一抬起筆,那幅畫就像是鬼魅一樣的纏上我,讓我遲遲無法下筆。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作畫了?如果一個畫師沒有辦法畫圖,那還能叫畫師嗎?
  
  我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一股慌亂爬上了我的心頭,我手足無措的看著我眼前的一切,將一切帶進畫裡,這對我來說不是像呼吸一般簡單的事嗎?
  
  為什麼我畫不了?我畫不出來...
  
  我振起了精神,將畫筆染上了花青色...只是當筆碰到了繪紙的那一刻,我生氣的將筆丟了出去。
  
  我沒辦法畫圖,我畫不出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抱著頭仔細的想著,可是我依舊找不到我為何不能作畫的原因,不能作畫讓我感覺到煩燥,我該怎麼辦?我要冷靜,但只有畫圖才能讓我冷靜下來啊!
  
  
  『你在幹嘛?』盧方的聲音忽然在我身旁響起。
  
  『我不知道..我畫不出來了,為什麼我畫不出來了?』我望著我的雙手,一向像是機械一樣忠實呈現我眼前一切的雙手,不知道為何的不再聽話。
  
  『你在急什麼?』盧方一臉疑惑的望著我。
  
  『我當然急,一個不能作畫的畫師,還能稱為畫師嗎?』我很生氣,但氣的不是盧方而是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冷靜下來,就像我∼被稱為飛天鼠,但我也不是老鼠對吧?』盧方笑笑的摸著我的頭,他現下的舉動與態度倒真的有些像是大哥。
  
  『你只是被一些事混亂了,冷靜下來∼你不是不能畫,而是不想畫。』盧方一邊看著遠方一邊向我說著。
  
  『我..不想畫?』我不想畫圖?沒有啊!我很想畫,可是卻畫不出來啊!
  
  『不要著急,慢慢來∼』盧方笑說著,不知為何,看著盧方的笑容,我總覺得我的著急漸漸的消失了。
  
  『我不是很懂得畫這東西,不過我知道你畫的東西都只是「真實」的一部份。』盧方繼續看著遠方,搭在我頭上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來,不過他的手很大...大的讓我覺得安心。
  
  『真實的一部份?』什麼叫真實的一部份?難道真實有很多部份嗎?
  
  『我不知道你以前都怎麼畫圖的,不過我很欣賞你畫的那幅開封府的眾人畫像,我很清楚的感覺到那些人對你的重要性,畫不就是要讓看的人懂嗎?連我這個大老粗都看的懂你的意思,你的畫真的很不簡單。』盧方笑的傻氣,卻又很真誠。
  
  『畫的意思?』我不太清楚盧方的意思,不過我在畫開封府的眾人畫像時,真的十分的專注,我心裡只想著開封府的一切在作畫,手就不自覺的畫了出來。
  
  『畫師的天下第一我不清楚,可是江湖的天下第一最忌諱的就是著急,一步錯、步步錯,小心謹慎的踏出每一步,即使錯了也要冷靜想辦法彌補,千萬不能急,一急就成了輸家。』盧方轉過了頭,拍了拍我的腦袋後,將手縮了回去。
  
  『謝謝。』我有點驚訝盧方的睿智,難道他跟段寒雲一樣,平時是個大傻瓜,卻又能在重要的時刻裡展現自己過人的智慧?深藏不露嗎?
  
  『為什麼你...』我對於盧方真的很好奇,這些深藏不露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與其當個聰明睿智受景仰的大哥,我倒還比較喜歡跟弟弟們打打鬧鬧當個白痴大哥。』盧方笑的很溫柔,我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盧方能夠當上老大,而且沒有人跟他搶這個頭銜的原因了,因為他真的是個很有包容力的大哥。
  
  『我很厲害吧!你也來當我的結拜弟弟嘛!反正玉堂老抱怨他是最小的,如果是你的話,玉堂一定很疼你。』盧方忽然的又回復到原本的傻氣樣子。
  
  『不,我想這就不用了。』我苦笑的說著,我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小畫師,跟大名頂頂的五鼠結拜?我怕污了這五鼠的威猛名號啊!而且...我要叫什麼鼠?米老鼠?別開玩笑了!
  
  『原來躲在這!大哥,還不快回去作飯,我快餓死了!』韓彰一見到盧方的身影,馬上就拾起了一顆小石子向著盧方的腦袋丟了過去。
  
  『疼!我知道了啦!囉囉嗦嗦∼不然你自己作飯啊!』盧方不悅的碎碎念著,仍舊是起身向著韓彰走去。
  
  『我作飯的話,你吃的下再來說。』韓彰對這點似乎還頗驕傲的,瞧他說的多理直氣壯啊!
  
  『呿∼』盧方不悅的呿了聲,乖乖的跟著韓彰回去。
  
  
  有些羨慕這五鼠的感情,雖然打打鬧鬧的卻還是那麼快樂...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即使有著女傭機械人的陪伴,我仍舊是孤單。
  
  然而每當看到這麼和樂的場面在我的眼前出現,我總會想起孤單時的自己,似乎一次又一次的在提醒我,曾經自己有多麼的孤獨而可憐。
  
  我現在能理解孤獨的感覺,也知道什麼是可憐∼不過我仍舊不覺得自己能跟這二種感覺扯上關係,因為我現在...很幸福也很快樂。
  
  即使見不到面,我還是愛著段寒雲、即使見不到面,我還是疼愛婉兒、即使見不到面,我還是很想再跟凌傳月、伍銘全一起喝茶、聊天,即使見不到面....我還是喜歡大家,喜歡那些在我身邊支持我的人。
  
  
  『我會加油的。』我笑望著天空,曾經想過古時候的天空是否同樣的蔚藍,現在我得到了答案∼其實是古時候的天空更加蔚藍而美麗呢!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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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我無法作畫的理由我依然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著急∼越是想不到辦法時我越是得冷靜下來,有輕輕的將顏料石磨成細粉,一開始∼我連顏料石的取得方法都不知道,現在我竟然也能自己割取顏料石、自己覆磨成粉。
  
  每當我想起了自己又離這個時代更接近一點,我總是不由得開心起來,因為我越接受這個時代的一切,也就表示我離自己的夢想、離段寒雲又更近了一步。
  
  段寒雲他現在還好嗎?是否身旁已經有了一個「她」了呢...不!應該說是「他」,不知道那個幸運的傢伙是誰,想必一定是個已經取下「天下第一」的人吧!
  
  我對自己的後知後覺的確有些感到後悔,如果我早點知道自己的心意、如果我早點向著天下第一而行,或許今日陪在段寒雲身旁的人就會是我了。
  
  不過我也很清楚,人生後悔的事多如泥塵,既然我會後悔∼那就表示那件事對我十分重要,然而就是因為太過於重要,所以我也不能做任何的改變。
  
  我不會對段寒雲要求什麼,因為他給我的東西已經太多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笑著祝福段寒雲與那個人,不過我知道∼當我回到段寒雲的身邊時,我會先告訴他...我回來了。
  
  
  『幹嘛一個人邊笑邊磨顏料?還笑的那麼詭異。』白玉堂佯裝驚嚇的模樣對我問著。
  
  『沒啊!在反省一些事。』我笑說著,現在的我∼已經不再討厭與人的相處,因為我知道,每個與我接觸的人都正在用著自己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來顯示對我的關心。
  
  『你還真奇怪∼哪有人反省還笑的那麼開心?你真的有在反省嗎?』白玉堂倒是被我的話搞胡塗了。
  
  『有些事在事後想起來總覺得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這樣、沒有那樣...可是我也知道後悔沒有用,因為既成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我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經過磨板而下的粉狀顏料,即使我再怎麼努力,我也不能把顏料再度回復成石塊的樣子吧!
  
  『你說的太深奧了,我聽不懂∼不過我知道,如果以這些顏料來說,加上了一些水∼它就是能為你的畫更添美麗的利器,所以換個方向來想,如果這是後悔的話∼就加上一些心思,讓它變的美麗。』白玉堂拿起我磨好的顏料,倒進了儲放顏料的小瓷瓶裡。
  
  『你果然很不平凡。』我有些驚訝白玉堂的話,我可以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但他能說出這麼簡單而易解的話,我由衷的佩服著白玉堂的智慧。
  
  『我哥哥教的好。』白玉堂笑的開心,這時的表情倒真的像是個以兄長為榮的弟弟笑容。
  
  『好羨慕你們的感情。』我笑笑的說著,有能理解自己的人、有能以自己為榮的人,即使不說一句話也能夠有最佳默契的存在,我好羨慕。
  
  『你才不用羨慕我們,你自己不也是有一群這樣的人存在嗎?』白玉堂拍了下我的腦袋,有些像是責怪似的說著。
  
  『我有嗎?』我不知道白玉堂在指誰,但我很清楚我並沒有兄弟姐妹的存在。
  
  『那個刁蠻公主啦∼還有你在皇宮的那些畫師朋友,還有你最重要的段寒雲,包括開封府那隻蠢貓,他們不都是嗎?』白玉堂忽然往後躺去,一臉笑意的望著頭上的天空。
  
  『他們...是嗎?』我不太清楚,段寒雲跟婉兒他們,也算是這麼接近的存在嗎?
  
  『其實你很幸運,你的身邊有著一群理解你、放任你,讓你能不顧一切去追求夢想的知音,其實你才是那個最不平凡也最令人羨慕的人。』白玉堂側過了頭,望著我挑眉笑說著。
  
  『我的確是呢!』我抬起頭望著天空,聽著白玉堂這麼說...我怎麼可以羨慕別人呢?我其實就是最幸福的人了,我怎麼能還不知足的去羨慕別人呢?
  
  『對了!』白玉堂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忽然的坐起身來向我說著。
  
  『嗯?』我疑惑的望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四哥有消息傳回來了,聽說有找到那個蒼心老朽的下落了,三哥現在正在確定消息的真偽,我想再過幾天應該會有結果的。』白玉堂笑說著,真是為我帶來了個好消息。
  
  『太好了!』我高興的說著,我好想早點看看那個蒼詠藝本人,我好想從他那學到更多東西。
  
  『我勸你還是別高興的太早,我從三哥那聽來的消息是說∼那個蒼心老朽不止人怪、脾氣也怪、畫作更加的怪,所以還有人乾脆叫他「三怪老」,想當他弟子的人多到數不清,偏偏他老人家誰也不管、誰也不理,惹他不高興就直接一棍子敲過來,畫作更是一畫難求,想讓他畫還得等他老人家有那個心情才行。』白玉堂正在細說著關於蒼詠藝的消息,我也覺得蒼詠藝真的是個奇怪的人∼不過我本身也夠怪了,所以也不好直接說出來。
  
  『不過他老人家喜好美酒,酒一下肚就好說話∼但也不會好到哪去,得先繳張畫作給他,他看的滿意再說,不滿意∼他老人家還是請你吃一頓猛棍。』白玉堂繼續的說著。
  
  『酒?』這下可麻煩了,我沒喝過酒,也不知道哪種酒才算是美酒...而且繳交畫作?憑我現在能畫的出來嗎?不可能...我現下連一枚樹葉都畫不出來了,哪來的畫作?
  
  『你別擔心啦!總會有辦法的,沒辦法的話∼本大爺也會逼著那死老頭收你當弟子的,放心!交給我吧!』白玉堂拍了拍胸膛保證著,不過我現在可是有求於人,隨著白玉堂硬來的話...我想我這輩子的夢想八成就葬送在他的手裡了。
  
  『我、我想我會有辦法的。』我苦笑的說著,就算成不了蒼詠藝的弟子,至少也不能讓蒼詠藝這一代大師魂葬陷空島吧!
  
  『是嗎?好吧∼如果真的搞不定的話,隨時可以叫我。』白玉堂一臉邪氣的說著,手指還折的喀喀作響。
  
  『我會的。』才怪!我死也不會叫你的...我的天啊!希望蔣平千萬別對蒼詠藝做出什麼失禮的事,不然我就真的沒希望了。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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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
  
  我眨了眨眼,看著我眼前的人...而對方也眨了眨眼,看著我...
  
  
  『閣下是...蒼詠藝?』我有點呆愣的望著對方問著,如果他說不是∼我可以理解,但如果他說是...那事情就很難解了。
  
  『本人的確就是蒼詠藝,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蒼詠藝一臉神氣似的說著,雙手環胸、雙腳盤起的坐在椅子上。
  
  『四哥,你確定你沒抓錯人?』白玉堂與我有著相同的疑惑。
  
  『是你三哥給的消息,哪可能有錯啊?』蔣平倒是把一切全推給了徐慶。
  
  『我一直以為蒼心老朽是個老頭...萬萬沒想到是個...女人?』白玉堂有然呆愣的說著,說實在的∼我也以為蒼詠藝是個男人,沒想到蒼詠藝正是那幅畫中的女子。
  
  『怎麼著?我是女人不行嗎?你們就這麼看不起我這麼女人嗎?』蒼詠藝一副生氣的樣子,指著白玉堂的臉大聲說著。
  
  『不,是我的錯,請別怪他們。』我連忙阻止蒼詠藝的斥責,因為一切的起因都是我,跟五鼠們並沒有什麼關係。
  
  『你?你又是誰啊?把我綁來這幹嘛?我很忙的,你知不知道啊?』蒼詠藝倒像是發現了幕後主使一樣,將矛頭指向了我,大聲斥責著。
  
  『對、對不起∼我是看了妳的畫作,想拜妳為師,沒想到誤會了妳的性別,真的很抱歉。』我做錯事在先,對於蒼詠藝的責難我自然不能做什麼反駁的舉動。
  
  『拜我為師?哈∼你小子也不去秤秤自己的斤兩,憑什麼我得收你為徒啊?』蒼詠藝一臉厭惡的表情,看來她真的很生氣。
  
  『喂!給你幾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了嗎?也不想想妳在誰的地盤上,別以為妳是女人我就不敢對妳怎樣!』白玉堂向來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人,現下果然也在意料中的發飆了。
  
  『來啊!怕你不成?你敢打就打啊∼我就不信以後你這五鼠的名聲會多響亮。』蒼詠藝倒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衝著白玉堂就是挑釁。
  
  『妳!』白玉堂撩起袖子,就準備向著蒼詠藝打過去。
  
  『五弟,好了、好了!別這麼生氣,冷靜點、冷靜點!』在一旁看戲的韓彰與蔣平同時起身攔下了白玉堂的動作,將白玉堂拉到一旁去安撫著。
  
  『呿∼這什麼陷空島,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幾個大男人還不都專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孬種。』蒼詠藝一臉嫌惡的望著在場的眾人說著,當然也包括我。
  
  『二哥、四哥,放開我!我...』白玉堂生氣的叫吼著,想從韓彰與蔣平的箝制中掙脫開來。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揚晴?』徐慶一臉驚訝的望著動手打人的我。
  
  『道歉..妳現下馬上給我道歉!』我很生氣,而且十分的生氣...五鼠們是因為我的關係才帶著蒼詠藝到陷空島來,即使手段有些惡劣,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我∼所以我無法忍受蒼詠藝在我面前污辱著五鼠們。
  
  『揚晴,你冷靜點。』盧方似乎也被我的舉動給嚇著了,有些發愣似的說著。
  
  『就算手段不好,惹妳生氣,但他們也是因為我的關係才做出這些事,我不能允許妳在我面前污辱他們,妳現在馬上就給我道歉!』我不知道我生氣起來的樣子是如何,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我現在只想讓蒼詠藝誠心誠意的向五鼠們道歉。
  
  『揚晴,你冷靜下來,我們不在意的,你別氣了。』徐慶走到我的身旁來,攔住了我的身影,溫柔的安撫著我。
  
  『怎麼可以不在意?明明是我的錯不是嗎?為什麼到後來卻變成你們的錯?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我已經氣到了頂點,怒氣轉化成了淚水...我好氣自己的無能為力,連為五鼠們討個公道的事都辦不到,還無故讓他們為我曚上不白之冤,我真的對自己好生氣。
  
  『你哭什麼啦?我都沒哭了,好啦、好啦!沒事的。』蔣平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腦袋。
  
  『嘿∼有個人幫我們生氣,感覺還不錯嘛!』盧方笑說著。
  
  『大哥,你還是閉嘴吧!』韓彰搖了搖頭的說著。
  
  『瞧你哭成什麼樣了?就憑這哭相還想拿天下第一嗎?快把眼淚收一收啦!』白玉堂嘆了口氣,為我遞上純白的布巾。
  
  『我道歉!』蒼詠藝忽然出聲說話,一臉正經的望著我瞧。
  
  『對於我先前說的話,我收回∼我的確是生氣,不分青紅皂白說出的話也的確不好聽,所以我道歉,真的對眾位十分抱歉。』蒼詠藝直起身子,忽然向著眾人行個了個禮,表示自己的歉意。
  
  
  對於蒼詠藝的態度真的讓我很錯愕,前一秒還在生氣的胡亂罵人、下一秒卻又能真心衷誠的道歉,蒼詠藝這個人...真的不是普通的怪人,還是說∼女人都像這樣子的反覆無常?
  
  
  『哎唷∼人家都道歉了,不給點回應我很難下台耶!原諒我嘛!好不好?』蒼詠藝見我們都沒有反應,倒忽然變的像個小女人似的祈求說著。
  
  『哦!嗯!』我與五鼠們見到蒼詠藝異於常人的舉動後,倒是很有默契的同時呆愣點頭給予回應。
  
  『你叫揚晴啊?姓什麼?』蒼詠藝忽然湊到我的面前,望著我問著..眼神似乎帶著一絲...興奮?她在興奮什麼?
  
  『風...』我呆呆的回應著她,我真的搞不懂她在想什麼,有人知道嗎?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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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後-
  
  蒼詠藝暫時的在陷空島裡住了下來,其實她這個人很好相處的,只是常因一些小事就會生氣,然而一但生起氣來就六親不認的胡鬧一通。
  
  幾天下來的相處,我與五鼠也都差不多摸清了她的行為模式...基本上就是個「怪」字,而她的規矩也很多,不準這、不準那的∼害我都以為我回到皇宮裡了。
  
  然而她大剌剌的個性與嗜酒如命的樣子,還頗得五鼠們的讚賞,不過基於之前發生的事∼我也絕口不提收徒的事,我想∼總還是會有辦法的,只是我暫時還想不出來罷了。
  
  
  『好舒服∼』如同往常,我帶著繪紙與畫箱,來到了小山丘上坐著,我知道我畫不出什麼東西,但我還是想繼續看著眼前的一切美景,忽然一陣涼風吹來∼舒服的感覺在身體裡漫延開來,似乎連心都得到了釋放。
  
  『的確是個好地方啊!』蒼詠藝的聲音忽然的響起,我有點嚇著,我不知道她也來到了這個地方。
  
  『怎麼了?為什麼不畫?』蒼詠藝走近了我的身旁,看著我懷裡空白一片的繪紙,有些疑惑。
  
  『我畫不出來。』我為難的笑說著,面對著這眼前的一大片山湖美景,我卻連一樹一葉也畫不出來。
  
  『不能作畫的畫師嗎?』蒼詠藝笑問著,我知道她並沒有取笑我的意思。
  
  『是啊。』我倒是有些自嘲的回應著她。
  
  『你不是不能畫,而是不想畫罷了。』蒼詠藝坐在我的身旁,一邊享受著涼風的舒適、一邊向我說著。
  
  『這些話已經有人對我說過了。』這句話我已經聽到第二次了,雖然出自不同人的嘴裡,但我還是不明白...我很想畫,她們卻又說我不想畫?
  
  『以前你在作畫時有什麼感覺?』蒼詠藝回望著我問。
  
  『沒什麼,我只是將我看到的東西,很自然的映在繪紙上。』我作畫一向是這樣,看著什麼就畫著什麼,我應該有什麼感覺嗎?
  
  『樹木、湖水、鳥、魚、蟲、獸,牠們全都不會作畫,因為牠們對眼前的一切沒有感覺,而你∼也是一樣嗎?』蒼詠藝微揚起唇角,一副很有興趣的對我說著。
  
  『我不懂妳的意思。』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我...也是跟樹木、蟲獸同一等級的存在嗎?
  
  『人之所以會作畫,是對眼前的一切感到了幸福。』蒼詠藝眼望著遠方的湖泊,輕聲的向我說著。
  
  『幸福?』作畫跟幸福有什麼關係?我倒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像我∼覺得我眼前的一切都這麼的美麗,這就是一種幸福∼而這種幸福的感覺讓我好想把一切都映在這張純白的繪紙上,所以我畫了...』蒼詠藝從我這拿走了繪紙與畫箱,開始一筆一畫的勾勒出眼前的美景。
  
  『然而,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與我分享這種幸福的滋味,所以我更加的認真讓一切完美呈現,因為我知道∼將來或許有某個人,會看到這幅畫,而對方也一定能夠感受到我此時幸福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畫師。』蒼詠藝將畫了一半的圖交給了我,也把畫筆放到我的手上。
  
  『你呢?想想你的原點∼你的天下第一為了誰?你眼前的幸福與美景又想與誰分享?』蒼詠藝雙手環膝,一臉笑意的問著我。
  
  『我想...』我望著蒼詠藝未完成的畫,忽然有種好想幫她完成的慾望,我想畫下這一切、我想把這樣美麗的地方告訴段寒雲。
  
  『噓!別告訴我,你只要告訴自己就好了,現在∼幫我完成這幅圖吧!』蒼詠藝笑的甜美,如同我遇上那幅圖裡的她一樣,溫柔而美麗。
  
  
  我的手有些顫抖,我不確定我能否畫的出來...可是由於蒼詠藝的話,我好想畫,我想告訴段寒雲這裡的美麗,還有對他的思念。
  
  我知道了...原來畫師並不是將眼前一切忠實呈現的工具,而是能讓自己的幸福與更多人分享的存在,我好高興,我又能夠作畫了!
  
  但更加高興的是,當我想到我的圖能為我把幸福分送給那些對我十分重要的人,一股暖流像是風一樣的吹撫過我的心,我的心裡感到滿足,原來這就是「畫師的幸福」。

[ 本帖最後由 小小慧 於 2008-11-13 08:46 PM 編輯 ]
作者: 小小慧    時間: 2008-11-13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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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厲害,有興趣跟著我學畫嗎?』蒼詠藝看著我接筆完成的畫作後,微笑的望著我問。
  
  『我可以嗎?』我掩不住的高興,當她的徒弟是我夢想裡的一環,我沒想到真的成真了。
  
  『我不能告訴你要多久才能拿到你的「天下第一」,但我絕對能把你培育成「天下第一」。』蒼詠藝的話裡與態度都有著絕對的自信,我想要這種自信...我也想像她一樣,能夠抬頭挺胸的說出「天下第一」的詞來。
  
  『我的教導可是很嚴格的,你可以先考慮一下。』蒼詠藝收起了畫作後,向我微笑的說著。
  
  『我要去!不管多久都好,我想成為「天下第一」,早一年甚至是一天也好,我想早點達成那個目標!』這種事我根本不用想的不是嗎?我要成為獨一無二的天下第一這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事,我不想考慮也不能給自己有任何考慮的餘地。
  
  『很好!那麼從今天起,不許你再用「風揚晴」這個名字,你現在是我蒼心老朽的頭號弟子-震林。』蒼詠藝扳起了臉孔,向我一字一句的說著。
  
  『為什麼?』我不明白她為何要我捨棄名字,震林?
  
  『不好聽嗎?震威武林,還蠻好的啊!』蒼詠藝忽然皺起了眉,一臉疑惑的問著我。
  
  『是不太好聽。』我不太喜歡「震林」這名字,感覺太霸氣了,我可沒那麼霸氣啊!
  
  『那你自己取好了,總之∼你不能用以前的名字,因為從現在起∼你是全新的畫師,是個要成為「天下第一」的畫師,你要捨棄掉所有跟風揚晴有關的思考方式,軟弱、無能甚至不能作畫,這都不會是「天下第一」的畫師該有的問題。』蒼詠藝認真的向我解釋著。
  
  『全新的你是個以達成最終目的不畏辛苦的你,所以你已經不能再用「風揚晴」三個字了,因為那不是你!不過等你出師後,可以取回自己的名字就是了,至少我的師傅是這麼做的。』蒼詠藝想了一下後才告訴我。
  
  『也就是說,我必須先想一個名號落款,等到我學滿出師,我便可以再用回原本的「風揚晴」嗎?』我有點不太理解她的意思,很複雜,不過好像是必經的程序。
  
  『我的師傅是這麼說的,而且他以前介紹我時都叫我蒼心老朽,當初學滿時我還差點忘了自己的本名咧!』蒼詠藝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著。
  
  『那麼∼我是「寒晴」,寒冷冰日裡的晴陽。』我下意識的想到了段寒雲,我將他的寒字與我的晴字合成了我往後的名號,即使必須暫時捨棄「風揚晴」的一切,我也絕對不會捨棄掉段寒雲的任何事。
  
  『那麼你就是我蒼心老朽的頭號弟子-寒晴公子囉!還不錯∼涵情、含情,頗有意思的。』蒼詠藝倒是對我所選的名號頗為滿意。
  
  
  而後不久,我便拜別了陷空島的五鼠,與蒼詠藝..不,蒼心老朽∼開始了雲遊四海的「天下第一」之旅。
  
  雖然陷空島外或許還有很多事在等著我,像是太子的追兵...但我卻一點也不畏懼了,現在的我是「寒晴公子」,絕對不是以前的「風揚晴」了。
  
  只是這趟旅程需要多久?我不清楚。
  
  但我很清楚,這是我選擇而且一定要得到的目標,我每踏出一步便能離我的夢想更近一步,所以我絕對不會後悔。
  
  我,寒晴公子...嶄新的人生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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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後-
  
  開封某間茶樓裡- 
  
  
  『喂喂!你聽說了沒?』
  
  『什麼事啊?』
  
  『聽說蒼心老朽的頭號弟子來到了開封耶!』
  
  『真的假的?蒼心老朽還會收弟子的啊?』
  
  『真的啦!而且他的弟子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寒晴公子」啊!』
  
  『你是酒喝多了啊?哪有可能啊?寒晴公子怎麼說也比蒼心老朽要有名的多。』
  
  『你肯定是醉胡塗了。』
  
  『我說的是真的啦!』
  
  
  一旁傳來了吵雜的流言緋語,只是聽在我的耳裡我只覺得想笑...
  
  
  『師傅,我比你有名耶!』我笑笑的望著一臉不悅正在嗑瓜子中的蒼詠藝。
  
  『哼!』蒼詠藝別過了頭,完全不想搭理我似的。
  
  『妳就別氣了,氣這麼久也不嫌累嗎?』我笑著搖了搖頭,八年來的相處,我早就把蒼詠藝的個性摸的一清二楚了,所以自然也就不再害怕她的怒火了。
  
  『誰叫你要把百凰親鳳圖送給別人,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你把那張圖完成的,你竟然沒先問過我就送出去,你不覺得太過份了嗎?』蒼詠藝這人,從來不會為了名氣這事生氣,倒是對我的畫作十分有意見,我知道她很喜歡我的畫作,每當我送出一幅,她就得生一次氣。
  
  『妳也知道,我先答應人在先,總不好毀約吧!』我繼續喝著茶,對於她的怒火我也都習慣了,一開始或許還會害怕,但到了現在...只想笑。
  
  『唔∼我不管啦∼去拿回來啦!我要我的百凰親鳳圖啦!』蒼詠藝見我不為所動,反倒是開始躺在地上打滾耍賴,而這舉動我也是十分習慣了。
  
  『師傅,女孩子家的矜持妳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從一旁的畫箱裡抽出一張圖遞給了她,反正我事後一定都會再畫另一張圖送給她,這也成了慣例了。
  
  『矜持是啥?能當飯吃嗎?我呿∼啊!我的百凰親鳳圖∼』蒼詠藝拿著我的畫作像隻貓似的不停磨蹭著,如果說有師傅能為弟子的畫作陶醉成這樣,我想蒼詠藝應該算是史上第一。
  
  『妳高興就好。』我笑著搖了搖頭,望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這裡∼似乎一直都沒有變過,不知道開封府的諸位是否都過的安好?
  
  『想看就去看啊!』蒼詠藝忽然一臉狐疑的望著我說著。
  
  『我怕我去了人家也認不出來。』說實在的,時間都過了八年∼我現下的模樣比起八年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原本就有些女性化的長像現在再加上了及腰的長髮,比起以前∼稱呼我姑娘的人比叫我公子的人要多上十倍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雖然我是叫你捨棄風揚晴的一切,不過以你現在的功力,隨時想回復也都可以啊!』蒼詠藝無奈的攤了攤手,似乎對我的遲疑不能理解。
  
  『因為我到現在還是不能確定,我是否真的是「天下第一」。』這就是我遲遲不肯滿師的原因,即使我知道我現在也算是頗有盛名的畫師,可是能否登上「天下第一」?我還是不敢確定。
  
  『別人認為的「天下第一」就真的是嗎?你在自己心裡到底算不算「天下第一」才是最重要的吧!』蒼詠藝嘆了口氣,收起了我的畫作後,繼續嗑她的瓜子。
  
  『師傅...』雖然我稱呼蒼詠藝為師傅,但我跟她的關係倒比較像是姐弟似的,經常打打鬧鬧常常互相吐嘈笑鬧。
  
  『你是我的頭號弟子,就該以這個身份為榮,不然你叫我的面子往哪放啊?』蒼詠藝一臉不悅的說著,我知道她是在鼓勵我,不過到了這種時候我還在讓她勞心勞力,我想我也真的是個很差勁的弟弟。
  
  『那麼∼我這個頭號弟子想請個假去看看老朋友,師傅可否準許啊?』我笑笑的說著,我的確很想看看開封府的眾人,不想再去管其他的事了,我只是想看看老朋友就好了。
  
  『我哪時請你上工過啦?我的頭號弟子。』蒼詠藝一臉好笑的望著我說著。
  
  『是是是∼』我笑著搖了搖頭,帶上遮去容貌的絲簾帽離開了茶樓,我向著開封府衙的方向前去。
  
  
  不意外,至今我仍舊看到了很多女子站在大門前獻殷勤,而對像似乎除了展昭外還多了個白玉堂...沒想到他們的感情變這麼好啊!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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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門口被女孩子們擠的水洩不通,除非我是隻蒼蠅,不然我想我也進不了那大門,所以啦∼我乾脆從一旁的側門...好吧!也不通..後門....算了。
  
  
  『你是誰啊?』正當我在考慮怎麼混進開封府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王朝!』我驚訝的望著聲音的主人,沒想到過了八年...王朝這小子倒也越長越俊了,我開始能夠理解為何側門跟後門的人口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你是誰?』王朝對我認識他這件事倒是顯的很疑惑。
  
  『太過份了∼八年前明明還對我那麼好的。』我在王朝的身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沒由來的就想小整一下王朝。
  
  『王朝...沒想到你竟幹出這種事啊!』馬漢的身影出現在後頭,一臉鄙視的望著王朝看著。
  
  『我?我沒有啊!妳到底是誰啊?』王朝一臉著急的解釋著。
  
  『怎麼了?』公孫先生的身影也出現了,還是那麼的奶..好啦!還是那麼溫柔斯文。
  
  『王朝他啊∼』馬漢一臉不屑的向著公孫先生說著。
  
  『王朝!你太過份了!』公孫先生皺起眉,責難似的說著。
  
  『我、我真的沒有啊!』王朝又是著急又是結巴,我想他大概也沒遇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慌了手腳吧!
  
  『噗!哈哈哈∼』我看著王朝那副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妳到底是?』王朝一臉呆愣的望著我問著。
  
  『是我啦!揚晴。』我拿下絲簾帽,笑笑的望著眼前的三人。
  
  『原來是你這小子,你想嚇死我啊!』王朝一知道是我,馬上伸出手臂把我架在胸前擰著我的臉笑說著。
  
  『哈哈∼虧心事做多了吧?』由於王朝其實是在跟我開玩笑,所以擰的力道並不大,因此我也不在乎的任由他。
  
  『揚晴,你怎麼忽然回來了?你的夢想呢?』馬漢一臉正經的問著我。
  
  『我不知道,不過我很想你們。』我不知道我的夢想達成了沒有,但我知道我很想念這些人。
  
  『別站在門口說,快進來、快進來。』公孫先生笑笑的將我迎了進去。
  
  
  而在我往裡走之後,許多人認出了我來∼開封府瞬時變的很熱鬧,而我也十分的開心。
  
  
  『快跟我說說這些年來的事啊!』王朝一臉興奮的向我說著。
  
  『事情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我發生的事那麼多,要我說∼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才好。
  
  『唷!瞧瞧∼這不是頂頂大名的寒晴公子嗎?』白玉堂緩緩的從門口走了進來,一副帥氣的樣子倚在門旁說著。
  
  『寒晴公子?他來了嗎?』公孫先生臉上有著掩不住的興奮,聽到我的名號為啥這麼興奮啊?
  
  『不就在那。』白玉堂眨了眨眼,指著我說著。
  
  『咦!!!』瞬時,整個內堂同時有一群人發出了驚訝聲。
  
  『嗯?』我是寒晴公子這件事有必要這麼驚訝嗎?
  
  『白、白老鼠,你剛才說的是真的?』王朝一臉驚訝的指著我向白玉堂問著。
  
  『廢話∼這種事能說謊嗎?憑當初那幅圖,你們也早該知道寒晴就是揚晴了吧?』白玉堂一臉不能理解似的問著。
  
  『完全不知道!』王朝、馬漢與公孫先生還有張龍跟趙虎都很不給我面子的同聲說出這句話來。
  
  『怎麼了,來了客人嗎?』展昭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門口,看來他是擺脫了那群愛慕者了。
  
  『好久不見。』我向著展昭笑笑的打著招呼。
  
  『揚、揚晴?你怎麼回來了?你這些年又去了哪啊?』展昭高興的向我跑了過來,抓著我的肩膀一邊搖晃一邊詢問,晃的我眼都快花了。
  
  『展、展護衛,你快住手啊!別傷到了寒晴公子啊!』公孫先生在一旁緊張的制止著。
  
  『寒晴公子?他來了嗎?』展昭一邊抓著我,一邊轉頭向公孫先生問著。
  
  『就是揚晴。』公孫先生苦笑的說著。
  
  『嗯?揚晴?』展昭回過頭來,望著我呆愣著,而後大約過了半刻的時間....
  
  『咦!!!』展昭如同其他人一樣,都用著極度吃驚的叫聲來顯示他們的理解。
  
  『我怎麼覺得有些生氣。』不知道為何,王朝、馬漢也就算了...連公孫先生跟展昭都這麼不給我面子,害我覺得有些火大。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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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晴,你別生氣嘛!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嘛!』王朝一臉歉意的對我說著。
  
  『對嘛、對嘛!不知者無罪嘛!跟你當初一樣。』馬漢也跟在一旁陪笑著。
  
  『真是的。』我雖然有些生氣,不過比起看到這些老朋友們的面容相比,倒覺得不值得一提了。
  
  『怎麼這麼熱鬧啊?』這個剛正不阿的聲音!是包拯耶!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
  
  『嗯!揚晴啊!好久不見了,你過的還好嗎?』包拯一看到我,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大人,揚晴現在可是嚇嚇有名寒晴公子哦!』公孫先生開心的說著。
  
  『誰?』包拯走向我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轉頭望著公孫先生問著。
  
  『揚晴啊!』公孫先生眨了眨眼,回答著。
  
  『揚晴是什麼?』包拯維持著同樣的動作繼續問著。
  
  『寒晴公子啊!』公孫先生笑了笑回答著。
  
  『...咦!!!』很難得有人看的到包拯這麼驚訝的表情對吧?正巧就被我看到了。
  
  『我要走了。』我怒上加怒∼沒想到連包拯都這樣,可惡!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會把我跟寒晴公子畫上等號嗎?太過份了!
  
  『哎!揚晴,不是啦!大人他不是那個意思!』王朝忽然的抓住我的手大聲的解釋著。
  
  『對嘛、對嘛!沒那回事,大家只是對你回來的事嚇了一跳罷了。』展昭跑到我的面前阻擋著。
  
  
  到了最後我還是沒有走成,畢竟我這趟是專程來探望他們的,雖然他們的驚訝讓我頗為生氣...不過後來我也總算知道了理由。
  
  其實我當初的畫作藉由白玉堂送來以後,便分成了幾等份∼分別送了眾人,所以這些人也只看過我的畫作一次,自然對我是寒晴公子的這件事一無所知了。
  
  而白玉堂則是因為五鼠的情報網遍佈天下,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找的到我,因此對我的事算是比較了解的人。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或許真的是這樣,總之∼現在開封府裡的人是醉的醉、睡的睡,在大吵大鬧後自然也就是如此。
  
  不過我真的很高興,即使時間過了八年,這些人仍跟我當初看到的一樣天真無邪,這讓我感覺十分欣慰。
  
  只是開封府也並不是我該待的地方,所以見過了這些人後∼我自然也就該離開了。
  
  
  『揚晴,你又要走了嗎?』展昭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是啊。』我轉頭,笑望著他說著。
  
  『八年前,我喜歡你∼至今仍然一樣。』展昭站在原地,微笑的對我說著。
  
  『謝謝你,但我的愛也同八年前一樣。』我也站在原地,微笑的望著展昭。
  
  『恭喜你做到了,天下第一。』展昭輕嘆了口氣,轉過了頭。
  
  『謝謝。』我抽起畫箱旁的一幅畫,輕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離開了開封府。
  
  
  或許在八年前,那個呆呆傻傻的風揚晴會為了這種事而大傷腦筋,不過在八年後的寒晴公子身上是不可能會有的,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也很清楚我努力的源頭是什麼,所以我不會迷惑。
  
  而我留在開封府裡的畫,是在我跟著蒼詠藝雲遊四海時的突發靈感,那幅畫上有著一隻美麗而雪白的貓,而貓正在溫暖的陽光下悠閒的發呆。
  
  我希望也祝福展昭,他的未來也能像那隻貓一樣,悠閒而自在,永遠保持著最初讓我遇上的美麗。
  
  
  『回來啦?』蒼詠藝從客棧裡的客房裡走了出來,由於我跟她都是居無定所,所以如果分開的話,都會先約定好聚集的客棧。
  
  『嗯。』我笑著點了點頭。
  
  『滿足了?』蒼詠藝側著頭,笑望著我問。
  
  『十分滿足。』我老實的說著,我很喜歡開封府,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腦海裡、心裡,即使我不在,開封府的一切也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
  
  『睡吧!明日還有很多事忙。』蒼詠藝打了個哈欠後,轉身回房睡下。
  
  
  而我也進到我的房間裡準備睡下,明日...我將回到曾讓我不顧一切逃離的皇宮,或許又會遇上那個太子,不過這次∼我可一點也不怕他了。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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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稟皇上,蒼心老朽、寒晴公子前來見駕。』在公公的帶領下,我與蒼詠藝緩緩的進到了有著皇帝大人的御書房。
  
  
  我第一次踏進這裡是八年前,曾幾何時我還嚇的以為小命不保...如今再次踏進了這裡,我卻有種說不出的自信。
  
  
  『久聞二位的畫功高深典雅,此次能請到二位的到來,真是令人欣喜啊!』皇帝大人如同八年前一樣健朗,不過臉上的歲月刻痕比起八年前的確是多了一些。
  
  『謝皇上誇獎。』蒼詠藝抱拳回應著,其實我很清楚,她最討厭這種繁文俗禮,在皇帝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我倒是看的到她正一臉厭惡的無聲碎碎唸著。
  
  
  在聽了皇帝大人的一堆誇獎與讚美的話之後,我跟蒼詠藝便隨著公公來到了皇宮裡的「寧原宮」,也就是皇帝大人的客人所居住的行宮。
  
  放下了行李後,我忽然想到畫坊去走一走,在詢問了公公的意見之後,我向著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道路上前進。
  
  我剛到畫坊的門口,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傳月,你那邊到底弄完了沒有啊?』伍銘全的聲音一點也沒有變,不知道人是否有些變化呢?
  
  『我不是說了還沒嗎!那邊的,還不快點把名冊給我交上來!』凌傳月的聲音顯的十分生氣,不過到底有啥事讓他這麼生氣。
  
  
  我悄悄的推開了門,向著裡面看著情況...一堆人頭聚集,而伍銘全跟凌傳月則是站到了桌上像是在收集什麼似的催促著。
  
  是什麼事讓他們這麼忙?我記得我當初在畫坊時也沒遇過這樣的情形...名冊?是什麼名冊?
  
  就在我還完全搞不清狀況下,忽然被一隻手拉了進去...
  
  
  『你新來的啊?算了!快來幫忙!』對方原是一臉疑惑的望著我,而後便放棄似的拿了一堆畫作給我。
  
  『怎麼回事?』我總是要搞清楚才能幫忙吧!不然越幫只會越忙。
  
  『這是今年應試生的畫作,由於件數太多了,現在根本忙不過來,凌畫官跟伍畫官也忙的一塌胡塗。』對方一邊整理著相似的畫作,一邊對我解釋著。
  
  『今年?』我記得畫坊不是每三年才舉辦一次考試?今年照理說是沒有才對啊!
  
  『四年前在凌畫官跟伍畫官的推動下,早就改成一年一次了,你還不知道嗎?』對方對我的無知倒是顯的不能理解。
  
  『原來如此。』原來不止是我在不停前進,凌傳月跟伍銘全也同樣的這麼努力著。
  
  
  我看著遞到手上的一堆畫作,忽然有點想看看今年的考生畫了些什麼...以上面畫著的事物來辨斷,應該算是人繪級的。
  
  
  『嗯∼這張不錯。』畫裡美人的溫柔纖細畫的恰到好處,很好!
  
  『不太行,得再加油一點。』雖然畫中人的英挺的確很好,但對於畫中人穿著的鎧甲似乎畫的不太精細。
  
  『嗯?這放錯了吧!』為啥會有一張鳥繪的畫作放在人繪裡?太扯了!
  
  『噗!這張畫倒是跟傳月很像,不錯、不錯!』畫中人的英挺氣概的確是畫的很好,不過畫女孩子畫的這麼英勇也很恐怖。
  
  『你是誰?』由於過於專注在分辨畫作,我倒是忘了週邊的情況,直到有人叫醒了我。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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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揚晴!』伍銘全一眼就認出了我來,忽然的就向我撲了過來。
  
  『好久不見了!銘全。』我開心的抱著伍銘全說著,好久沒有見到伍銘全,他除了個子長高了一些,舉動倒還是跟以前一樣。
  
  『八年了,你死哪去了?』凌傳月雙手環著胸,一臉不悅的望著我問。
  
  『去當了天下第一。』我笑說著。
  
  『凌畫官,這位是?』方才為我解說的小畫官怯生生的問著。
  
  『風揚晴,別號「寒晴公子」。』不等其他人再問,我自己就先說了出來。
  
  『咦!!!』又是一頓驚嘆聲,算了!我該習慣了。
  
  『沒想到你這小子還真的成了天下第一回來。』凌傳月一邊笑一邊敲了下我的腦袋。
  
  『這是我們約定過的不是嗎?』我笑說著,回敲著凌傳月的腦子。
  
  『太好了、太好了!』伍銘全一邊哭一邊說著。
  
  『我可不是為了讓你哭才回來的。』我好笑似的望著伍銘全,當初最愛哭的就是我了,現在倒是換了個人。
  
  『對了!你這次回來不怕...』伍銘全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來問著我。
  
  『我是誰?』我指了指自己向伍銘全問著。
  
  『寒晴公子。』伍銘全忽然笑開了來,拍了一下我的胸口。
  
  『獨一無二。』凌傳月笑笑的伸出手在面我前面。
  
  『天下第一。』伍銘全也伸出了手,放到了凌傳月的手背上。
  
  『獨一無二的天下第一。』我也笑著將我的手放上去,我最珍惜的二位好朋友,終於又能與你們相見了。
  
  『我回來了。』我微笑的向著凌傳月與伍全說著,這句話已經在我的心裡藏了好久,今天終於實現了。
  
  『歡迎你回來。』凌傳月與伍銘全同時抱了上來,我感動的好想哭,不過伍銘全倒是比我先一步的哭出來,而我也只能先安撫他,而完全沒空去哭了。
  
  
  而正當我還沉溺在見到伍銘全與凌傳月的感動時,一個劇烈的撞擊差點讓我失去了意識。
  
  
  『嗚啊∼姐姐、姐姐!』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不過婉兒...下次麻煩請從前面來,我的腰差點就斷了。
  
  『妳這小鬼,現在還叫我姐姐啊?』我轉過身去,輕敲了一下婉兒的腦袋,八年的時間...女孩子的變化真的很大,現在在我面前的婉兒,活脫脫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
  
  『人家好想妳啊!姐姐就是姐姐,才不管其他人說什麼。』婉兒邊笑又邊哭,我還真佩服她的一心二用。
  
  『我也好想妳。』我回擁著婉兒,我真的非常的想念婉兒,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似的,讓我疼惜不已。
  
  『婉兒主子,很多人在看呢!』衛鎮也如同八年前一樣,總是出現的無聲無息,但一定都在婉兒身後。
  
  『要你管!你走開啦!』婉兒支起身子,擦乾了淚水後,一臉不悅的瞪著衛鎮說著。
  
  『我是您的護衛,不能走開啊!』衛鎮的笑容也如同八年前一樣。
  
  『我最討厭你了啦!』婉兒生氣的向衛鎮大吼著。
  
  『聽說長平公主喜歡上衛將軍了,最近皇上有意要把公主許配給衛將軍說。』伍銘全忽然湊到我耳邊,輕聲的跟我說著這些話。
  
  『唔∼好疼。』我佯裝受傷的樣子叫了聲疼。
  
  『咦!姐姐,妳沒事吧?婉兒剛太高興了,撞傷妳了嗎?』婉兒一臉擔心的向我問著。
  
  『有點疼,婉兒,妳有藥可以用嗎?』我裝疼的向婉兒問著。
  
  『有!我去拿,姐姐等我哦!』婉兒著急的撩起裙擺,就向外跑了出去。
  
  『揚晴,你還好吧?』伍銘全完全看不出我是在裝傷,還擔心的問著我。
  
  『衛鎮,再欺負婉兒的話∼小心我讓你死的很難看。』我用著自認最完美的笑容對衛鎮說著,我是不知道婉兒為什麼氣成那樣,不過我看著衛鎮的態度...八成是衛鎮做的,我的思考方式完全像是個哥哥了,反正天錯、地錯都絕對不是妹妹的錯。
  
  『哦?口氣不小嘛!你要怎麼讓我死的很難看呢?寒晴公子大人?』衛鎮完全不怕我的警告,繼續笑著回應我。
  
  『武當、峨嵋、崆峒、華山甚至是星宿...你覺得我能叫的動幾人呢?』我佯裝出思考似的表情,問著他。
  
  『嘖∼我知道了啦!』衛鎮輕嘖了一聲,無奈的抓了抓頭回應,其實我看的出來他也很喜歡婉兒,但老是欺負婉兒的話,我這個哥哥可是會心疼的...當然還有身疼,婉兒長大了,撞擊力也比八年前高上一倍,幸好我還耐的住。
  
  『你們在說什麼啊?』伍銘全完全在狀況外的問著。
  
  『沒事。』我轉過頭,笑著回應。
  
  『哦。』伍銘全眨了眨眼回應,沒再繼續問下去了,倒是一旁的凌傳月...
  
  『你變壞了。』凌傳月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我。
  
  『還好。』呵呵呵∼這可是師承蒼詠藝的特殊能力啊!身為她頭號弟子的我,哪有學不會的道理呢?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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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意外的,在我入住皇宮的第三天,太子殿下前來找我了...不過我還真懷疑他這個太子會不會當的太久了點。
  
  
  『叩見太子殿下。』即使我心裡對這個太子十分不悅,但該有的禮還是要有的,所以也會學會了蒼詠藝那種前面行禮、後面咒罵的本能。
  
  『你是回來找我的嗎?』太子殿下忽然就衝到我的面前,揪起我的手問著。
  
  『不是。』我笑著回答他,如果是以前,我大概就會嚇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吧!
  
  『不管是不是,這次我都不會再讓你逃掉了!』太子殿下說的倒是肯定,不過我也很確定-不可能。
  
  『太子殿下,請你自重啊!寒晴可是皇上的客人,沒有理由逃的不是嗎?』我笑著拉下他的手,話裡的意思我想他應該聽的懂,我是皇帝的客人,他想對我如何都不行。
  
  『八年不見,你倒是變的機靈了點。』太子殿下冷笑了一下,瞪著我的眼神始終沒有移開過。
  
  『八年前,我是皇宮畫師、八年後,我是天下畫師,太子殿下∼我勸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寒晴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無力反抗的小傢伙了。』我也向著他冷笑,不敢說我現在位於天下的頂點,但光皇帝會請我來這件事,就表示對我已經有一定程度的認同。
  
  『你想說什麼?』太子殿下似乎對我的話不甚了解。
  
  『您可知道寒晴的畫有多少價值嗎?』我轉身抽出畫箱裡隨意的一張圖。
  
  『雖然有些自誇,不過寒晴的一張小圖∼就能換到殿下的一顆腦袋,您覺得這交易合不合算呢?』我攤開了手上的圖,冷笑的望著太子殿下。
  
  『你!』太子殿下似乎被我的話嚇到了,驚訝的望著我呆愣著。
  
  『如無事,寒晴想先歇息了。』我收起了圖,冷漠而鄙視的望著他...現在的我,有這個價值也有這個自信站在他之上。
  
  
  太子殿下在怒哼了一聲後離去,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再打擾我...這時才總算讓我鬆了口氣。
  
  
  『呿∼』一旁傳來了一道輕響。
  
  『師傅,妳又在不高興什麼了?』我將圖畫放回了畫箱裡,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來喝。
  
  『我本來還以為那小子會撲上來,我還準備來個英雌救美,害我失望了。』蒼詠藝從一旁的暗處走了出來,拿著她心愛的琉璃棍緩緩走向我。
  
  『哪來的美?』我苦笑,對她的形容我實在已經吐嘈到沒力了。
  
  『就你啊!』蒼詠藝指了指我,也為自己添上一杯茶水。
  
  『美是用來形容女孩子,妳好歹說是俊或帥吧!』唉∼不管我說了幾次,蒼詠藝給我的答案永遠是...
  
  『誰叫你長的像娘們。』蒼詠藝這句話已經堵了我八年,可是我到目前為止也還找不出任何能反駁她的話來。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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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結束了皇宮的工作後,我再度的拜別了伍銘全與凌傳月,至於婉兒跟衛鎮嘛∼倒也不用拜別,因為婉兒想我的話,衛鎮一定會帶著她來找我,所以我也省下了道別的時間。
  
  
  『師傅,多謝妳這八年來的照顧。』我另外得再拜別的人,就是蒼詠藝,我離開了她,也等於是滿師了,她沒有想回去的地方,所以繼續的雲遊,但我卻有該回去的地方。
  
  『謝什麼?』蒼詠藝扛起她的琉璃棍,一臉笑意的問著。
  
  『謝謝妳的照顧。』我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不覺得我有做什麼事要讓你道謝的,今天的一切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而且我也不覺得你這樣算跟我拜別,不管以後有什麼事,如果你想∼就回到我這,你永遠還是我的頭號弟子。』蒼詠藝抬起了屬於她自己的畫箱,如同她個性一般瀟灑的離去。
  
  
  望著蒼詠藝漸行漸遠的身影,我忽然發現了她能被稱為一代大師的原因,就因為她什麼都不留,但也什麼都不放棄,永遠那麼瀟灑快意,我想這是我學不會的一種本能,這應該是專屬於她的本能吧!
  
  所以說∼徒兒永遠比不上師傅,總也是有那麼點道理的。
  
  我駕車走上了歸途,是否該稱的上是「歸途」呢?我也不知道∼雖然我曾經是那麼的想回到段寒雲身旁,但現下真的要回去了,卻還是有些害怕。
  
  不過我心裡也已經做了很多的打算,即使段寒雲的身旁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也還是會待在段寒雲的身旁,因為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的∼而我只想把這一切全都獻給他。
  
  熟悉的街道映入眼裡,我走到了熟悉的大紅門前...曾幾何時,這道令我吐嘈到沒力的大紅門與一旁的大石獅,現下在我的眼裡全都是懷念。
  
  我敲了敲門響,不一會兒∼就有位老人家前來應門,他是當初為段寒雲掌家的管家。
  
  
  『請問這位姑娘,妳找誰呢?』管家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問。
  
  『請問段盟主在家嗎?』我輕聲的問著,反正十個人有八個會認為我是女的,我也都習慣了。
  
  『唉∼段盟主...不,段公子三年前受了傷,失去了盟主的寶座,現在已經不住在這了。』管家一臉惋惜的說著。
  
  『他還好嗎?去哪了?告訴我!』我著急的問著,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段公子三年前搬到了開封,不過我知道的也只限於此,真是非常抱歉。』管家一臉歉意的向我說著,而後便緩緩的將門關上。
  
  
  開封?如果是開封的話...我馬上跳回馬車上,快馬加鞭的往回奔去,等我!段寒雲∼你絕對要等我啊!
  
  我忍不住心裡的著急,放出飛鴿請求開封府的眾人幫忙∼由於我前去開封的路程還有半天,馬兒卻也需要休息,所以我便在一個小鎮上的客棧歇息一晚。
  
  然而在客棧的房間裡,我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我很害怕,我怕我見不到段寒雲的面。
  
  我自私的認為,段寒雲一定會在原地等我,然而我卻沒有想到所有的可能性,段寒雲是武林盟主,整個武林的險惡也不是能夠讓一個人作主的程度。
  
  就算段寒雲再怎麼憨直無慾,他畢竟也是坐上了人人想要的位子...而且還受了傷,怎麼辦?不知道傷嚴不嚴重,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但是如果缺手臂、斷腿的,那該怎麼討生活?以段寒雲那種個性,絕對會被別人欺負的死死的...為什麼我要離開?如果我不離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不對∼就算我不離開,我也不能阻止任何事發生,現在我唯一能做的,是找出段寒雲、幫助他...對!我只能這樣做,現在的我,絕對有能力幫他。
  
  一整晚的時間,我只能想著所有該做的事,然而天一亮∼我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帶了乾糧後便再度架上馬車前往開封。



59
建檔時間: 8/25 2008  更新時間: 08/2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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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查的到嗎?』我一到達開封就往開封府跑,也不再去管前門的那些女子了,我現在只想趕快找到段寒雲。
  
  『這不太好找,畢竟是三年前的資料,有些都還遺失了。』王朝埋沒在書堆中尋找著資料。
  
  『揚晴,你冷靜點,一定找的到的。』展昭也在書堆裡不停的翻閱著。
  
  『我沒辦法冷靜啊!我出去找。』我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一想到段寒雲,我就沒辦法冷靜,我轉身跑出開封府,一戶一戶的查找著段寒雲的下落。
  
  
  
  十戶、二十戶、五十戶...一戶一戶的尋找、詢問,我像是發瘋似的不停的尋找著。
  
  
  『揚晴,冷靜一點,我陪你找,你別著急。』白玉堂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身後,安撫著我著急的情緒。
  
  『我好害怕...我好怕我見不到他了,我這麼努力就是為了他,如果我沒辦法見到他,那我....』我控制不了心裡害怕的情緒,跌坐到地上。
  
  『可以的,他不會有事的不是嗎?他可是武林盟主呢!』白玉堂輕聲的安慰著我。
  
  『姐姐,妳哪裡疼嗎?』忽然間,一個幼小的聲音與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不認識這個小男孩,但我總覺得他跟段寒雲有些相似。
  
  『我沒事的。』小男孩的出現似乎讓我冷靜了不少。
  
  『真的沒事嗎?』小男孩皺著眉,小手撫上我的臉,由於小男孩的身高並不高,所以也只能碰到我的下巴。
  
  『沒事,我很好。』我向小男孩笑了笑。
  
  『小鬼,你的家人呢?放你一個在這亂跑很危險的。』白玉堂左看、右看的似乎在尋找著小男孩的家人。
  
  『爹出門上工了,我要送午膳給爹。』小男孩抬起一旁的竹籃笑說著,那竹籃比他還高,看著他提還真有點心驚膽跳的。
  
  『我陪你送去吧!算是謝謝你讓我冷靜下來了。』我笑笑的望著小男孩,為他把一旁的竹籃提了起來。
  
  『揚晴,你...』白玉堂似乎有些驚訝我的轉變。
  
  『沒事的,我已經冷靜下來了。』我向著白玉堂笑了笑,的確∼我再怎麼著急也沒用,現下那麼多人在幫我找著段寒雲,我沒有理由再繼續著急的。
  
  『小鬼,叫啥名字啊?』白玉堂跟在小男孩身旁走著,我倒是有點看到二個小鬼頭的錯覺。
  
  『我不叫小鬼,我叫段玉晴。』段玉晴一臉生氣的向著白玉堂說著。
  
  『小鬼就是小鬼,叫個小鬼就生氣,小氣鬼!』白玉堂倒是跟段玉晴玩了起來,果然我的直覺很準,二個小鬼頭啊!
  
  
  近午的太陽有些烈,可能是長年都窩在畫屋裡作畫,所以我對太陽實在是很沒輒...只能儘量走著有陰影涼爽的地方。
  
  不過白玉堂跟段玉晴倒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沒想到∼我的體力竟然比小鬼還差,看來我也得反省、反省了。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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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寒雲,你快一點好嗎?』一道聲音響起,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在叫誰?段寒雲?我聽錯了嗎?
  
  
  我望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到了一群正在建築房舍的工人們,而在其中...有個人肩上扛著比其他人多上一倍的沙袋,而那個人,就是我想找的人-段寒雲。
  
  
  『爹,我幫你送午膳來了。』段玉晴很開心的跑向段寒雲。
  
  『玉晴真乖,不過要等等,爹先把這些送上去。』段寒雲的身手不減當年,雙肩輕動便把沙袋全丟到房舍的上頭去了。
  
  『爹吃飯、爹吃飯!對了∼姐姐,飯盒!』段玉晴向我招了招手,我則是有些呆愣的走了過去。
  
  『姐姐?玉晴,你又麻煩別人了嗎?』段寒雲似乎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不,他應該是無法發現我的存在,他的眼睛...看不見了嗎?
  
  『真不好意思,我家的玉晴又麻煩妳了。』段寒雲微笑的說著,但卻看著與我完全不同的方向。
  
  『揚...』白玉堂似乎也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但我卻摀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出口。
  
  『哪、哪裡。』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歸於平淡,忍住了欲泣的情緒。
  
  『嗯?不是彩兒小姐嗎?』段寒雲有些驚訝的問著。
  
  『爹,不是啦!姐姐比彩兒姐姐還漂亮。』段玉晴在一旁說著。
  
  『原來如此,真是不好意思!』段寒雲微笑的向我說著,他的笑容如同我八年前遇上他一樣,還是那麼的傻氣。
  
  『太陽烈,到一旁先歇著吧!』我扶起段寒雲的手,看著他手臂上的傷痕累累,心痛的感覺更讓我想痛哭失聲。
  
  『勞煩妳了。』段寒雲任我扶著到一旁坐下,摸索著裝著他午膳的竹籃。
  
  『在這。』我打開竹籃,將他的午膳遞了過去。
  
  『謝謝。』段寒雲向我道了謝後,開始慢慢的吃著午膳。
  
  
  我眼前的這個人,的確是我記憶中的段寒雲...但為什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是誰?到底是誰做的?
  
  就當我正在想這些問題時...有幾道身影忽然的湊到我的眼前。
  
  
  『瞧瞧,這不是段盟主嗎?』為首的大漢,我並不認識他,但我對他的態度很不能接受。
  
  『...』段寒雲只是靜靜的吃著飯,並沒有回答的意思。
  
  『看看∼這沒菜沒肉的飯怎麼能讓盟主吃呢?』大漢一掌就打掉了段寒雲手上的飯碗。
  
  『陳公子,在下已經退下盟主的位子許久,如今只想過安靜平淡的日子。』段寒雲深吸了口氣,他的氣勢如同八年前一樣的冷靜驚人。
  
  『不準你欺負我爹。』段玉晴忽然跑到段寒雲的身前,用著小小的身子護住段寒雲。
  
  『這不就是段小公子嗎?』那個姓陳的傢伙竟然就靠著自己的蠻力,將段玉晴舉了起來。
  
  『放開我!』段玉晴掙扎的說著,小小的手腳不停的踢打著對方。
  
  『放開玉晴!』段寒雲著急的說著,但目不視景的狀態讓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在何處。
  
  『來啊!來搶啊!』姓陳的傢伙竟然就把段玉晴抓在手上,像是東西似的左甩、右甩。
  
  『夠了!給我住手!』我的怒氣嚴然已經到達了最高點,我還想說如果他可以先住手,我還能讓他死的好看點,看來是不用了。
  
  『妳又是誰?』姓陳的傢伙一臉不屑的望著我問著。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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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晴公子。』我說出了我的名號,並非刻意不說本名,實在是名號比本名好用百倍啊!
  
  『誰啊?』姓陳的傢伙似乎不知道我的存在,不過他身後倒是已經有人知道了,不過不打緊∼重點不是在我。
  
  『白玉堂!』我叫聲白玉堂的名字。
  
  『我等很久了,我還想你是準備讓我再等多久呢?』白玉堂晃了下頸子,折了下手指,一副興趣十足的模樣。
  
  『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感覺吧!』我冷笑的說著,別說我偉大,憑著我跟五鼠們的交情,要喚他們幫我做事還不簡單嗎?
  
  『可以再更嚴重一點點嗎?』白玉堂轉頭向我問著。
  
  『隨你,只是要玩命的話,拖出開封府的管轄。』我知道白玉堂的意思,不過要宰了這個傢伙的話,也不好增加開封府的困擾,所以拖出管轄就好了。
  
  『小意思!』白玉堂忽然飛身一踢,那名姓陳的大漢便隨著他的腿勁飛了出去,而在他手上的段玉晴也毫髮無損的被救了下來。
  
  『交給你啦!大爺我扁人去啦!』白玉堂將段玉晴交給我,撩起了袖子,一路的追打那群人,我才不管那群人會怎樣,反正玩死了我還有皇帝撐著,套句白玉堂的話「本大爺沒在怕的」。
  
  『害怕嗎?』我笑望著懷裡的段玉晴問著,難怪我總覺得段玉晴很像段寒雲,原來真的是他的兒子。
  
  『姐姐,白哥哥好厲害!可以叫他叫我武功嗎?』段玉晴一臉興奮的向我問著。
  
  『可是我覺得你爹更厲害呢!』我老實的說著,其實段寒雲的武藝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在我心裡,他就是最強、最厲害的存在。
  
  『請問妳到底是?』由於我先前亮出了寒晴公子的名號,我還以為段寒雲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過我也早該想到,他沒有那麼聰明!唉∼
  
  『我送你們回去吧。』我一手抱著段玉晴,一手捥著段寒雲走著。
  
  『喂!段寒雲,下午...』見我們準備離去,竟然還有個不怕死的人敢在我面前直呼段寒雲的名字,不過被我一瞪,他便很自然的縮了回去。
  
  『對了!我下午還有工作!』段寒雲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硬要往回走。
  
  『不用了,這種工作不適合你,我幫你找更合適的工作。』我笑著向段寒雲說著,然後再向著後頭的人瞪了一眼,很自然的,沒人敢再出聲阻止我們的離去。
  
  
  在段玉晴的指引下,我走到了巷子裡的一處民房,有點破舊...我推開了門,小心翼翼的扶著段寒雲進到屋裡,才剛一進門,就發現了讓我驚訝的事實。
  
  當初,我曾為了段寒雲與段夫人畫過一幅畫像,而在八年前交給了杜元聲送出去,在八年後的這間破房子裡,我又看到它的出現。
  
  
  『這是?』我有些忘情的走向畫像,當年的風字仍清晰可見,畫即使有些被歲月染黃,卻絲毫不減當年的美麗。
  
  『那是爹最重要的畫,不可以碰哦!』段玉晴一邊收拾著竹籃,一邊向我說著。
  
  『好漂亮的畫像。』雖然是出自我的手,但當年的我一點也不懂所謂畫的意境,現在的我卻看的很清楚,原來在當時,我就已經把段寒雲看的這麼重要了,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呢?
  
  『那畫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送的,八年前我母親因為維持家風的關係,把他趕走了...』段寒雲緩緩起身,摸索似的往畫像的方向走去。
  
  『他是我第一個遇到的神仙,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仙子...雖然他討厭人,卻經常為人著想,他很會畫畫,畫出來的作品在我眼裡都是奇蹟。』段寒雲的手輕撫上畫像,一臉幸福似的說著。
  
  『他最喜歡顏色美麗的顏料石,可是在我的眼裡,他卻是比顏料石更美麗的存在。』
  
  『那你為什麼讓他走了?』我忍著欲泣的情緒,讓自己的的音調不至於走音。
  
  『我也不想讓他走,可是他說了完成夢想之後就會回到我的身邊,為了他∼我願意等,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都好,我願意等。』段寒雲轉過頭,望著我認真的說著。
  
  『不過我卻在三年前失去了盟主的位子,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他了,所以我離開了原來的地方,過著平淡而平凡的生活,因為他是不平凡的人,所以一定不會找到這裡來的。』段寒雲一臉放心似的表情,誰說不會找來的?我不就找來了嗎!我不就找到你眼前來了嗎?
  
  『你難道就不曾想過,他找不到你的話會有多傷心嗎?』我對於他的愚笨真的十分的生氣,但我卻也對他的遭遇十分心疼。
  
  『天下這麼的大,他一定可以遇到一個比我好上千倍、萬倍的人,就算是現在,只要我想起他的笑容,我就也已經覺得此生足已。』段寒雲再度露出了那個傻氣的笑容。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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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要其他人!我一直都是為了你才努力到現在的,不要說你不要我∼不準你說不要我!』我再也忍不住的哭出聲音,我衝向段寒雲的懷抱,這個人為什麼這麼笨?為什麼連到了這最後一刻都可以笨到這種程度呢?
  
  『你、你是?』段寒雲一臉錯愕的問著。
  
  『我是揚晴啊!風揚晴,我成為了獨一無二、天下第一的畫師寒晴公子回來了,我是為了達成與你的約成,我成為了真真正正的獨一無二啊!』我抱著段寒雲不停的哭著,如果我再晚幾年回來,事情會變的如何?我真的不敢想像了。
  
  『揚晴?真的是揚晴嗎?』段寒雲又是驚訝又是歡喜的回擁著我。
  
  『你這個白痴,除了我,還有誰知道你的那個獨一無二的約定啊?你這個笨蛋∼你真的是氣死我了,為什麼你就是這麼笨呢?你明明說好要一輩子陪著我的,你不守約定、為什麼不守約定?』我又哭又氣的捶打著段寒雲,明明說好了不是嗎?明明說過要一輩子陪我的。
  
  『對不起、對不起!』段寒雲不停的向我道歉著。
  
  『我不要聽道歉,我為了你努力了這麼久,接下來你要好好補償我這些年的損失。』我笑著吻上了段寒雲,八年前他追著我跑、八年後∼我連跑也不會讓他跑掉的。
  
  
  而後,我以寒晴公子的名義,買下了原本段寒雲居住的大宅...雖然那大宅至今仍讓我覺得大到我想罵人,不過至少現在是我跟段寒雲的甜蜜居所,所以我可以忍耐一下它的廣大。
  
  而段玉晴自然的也跟著我們回到大宅裡住下,不過段夫人似乎早在三年前就悄然過世了,所以現在只剩下段寒雲與段玉晴二父子相依為命。
  
  在此之後,我便將珍藏的畫作全數搬出,用所有的畫作懸賞一位能為段寒雲治好眼睛的能者,雖然來報名的人數不少,但大部份全是庸醫,自然就被我「請」出了家門。
  
  
  『揚晴,我沒關係的。』段寒雲苦笑的說著,因為連日下來,我不停的遍尋名醫,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大人做事,小孩子閉嘴。』我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雖然我知道他看不到,不過我的語氣應該也夠他收聲了吧!
  
  『揚晴,你變了好多。』段寒雲有些害怕似的說著。
  
  『你有什麼意見嗎?』連日下來的疲累,真的讓我的脾氣十分不好。
  
  『不,我只是有點高興,發現了真正的你。』段寒雲再度用著那傻氣的笑容對我說著。
  
  『可惡!你就不能安靜點嗎?』我拉過段寒雲再度印上了一吻,沒辦法∼誰叫段寒雲就是笨的這麼討我歡心。
  
  『唉∼難道我的寒晴公子這名號還不夠響亮嗎?為什麼治不好你的眼睛?』對於連日來的挫敗,我實在深感無力。
  
  『我已經說了我不要緊的,如果你累壞了,那會讓我比瞎了還要痛苦的。』段寒雲難過似的說著。
  
  『笨蛋!你以為我這個寒晴公子怎麼來的啊?蒼心老朽那傢伙教導方式可是比這種事要嚴格幾百倍,熬夜七天七夜不停作畫還得畫不同東西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地獄。』我笑了笑,只是幾天沒歇息罷了,這比起當初跟著蒼詠藝學畫的訓練,那對我而言才真的是水深火熱的痛苦。
  
  『辛苦你了。』段寒雲皺起了眉,難過的說著。
  
  『誰叫你說我是獨一無二、誰叫你說我是天下第一?為了證明你的話是對的,我才這麼努力的撐過來,我可是為了你哦!所以我想治好你的眼睛,讓你真正的看到我的獨一無二與天下第一。』我真的很想讓段寒雲看看我的畫,我的幸福只想與他分享,我是為了他才作畫的。
  
  『打從一開始,你在我心裡早就是獨一無二的天下第一了。』段寒雲又衝著我露出傻氣的笑容,然而每當我看到他的這個笑容,就會忍不住的想吻他,不過我也的確都這麼做了。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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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搬進了大宅後的第十三天,來了一位訪客∼其實也不算是訪客,算是個「老朋友」了。
  
  
  『元聲,好久不見了。』段寒雲在我的攙扶之下,走到前廳來見著杜元聲。
  
  『好久不見了。』八年不見,杜元聲變的十分成熟,舉手投足都有著一股難掩的氣勢。
  
  『聽說你做了武林盟主,真厲害。』段寒雲驚喜的說著,我很清楚段寒雲這傻瓜的想法,他從不認為武林盟主是他自己的位子,所以對被擠下來的這件事,他是一點也不在乎。
  
  『你啊!這是在損我還是在誇我啊?你明知道這位子有多難坐的。』杜元聲苦笑的搖了搖頭。
  
  『我倒不覺得呢!你不就很順利的坐著了。』我冷笑的望著杜元聲說著,不是我的脾氣問題,而是我總算發現了一切詭異事實的真相,當然我也是有「可靠」的消息來源確定了。
  
  『嗯?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杜元聲完全沒有受到我的影響,佯裝起無辜的嘴臉更讓我不悅。
  
  『我一直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憑段寒雲的身手會在比武中失利,還失去了雙眼,原來一切都是你的計畫。』我走到了段寒雲的面前護著他,我可不希望段寒雲再受到任何傷害。
  
  『這話說的嚴重了,無憑無據的,寒晴公子可別胡說呢!』杜元聲維持著原本的笑容,繼續佯裝鎮定。
  
  『揚晴?』段寒雲似乎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一臉疑惑的喚著我。
  
  『你當年要求星宿派的幫助,在酒裡下了毒,還把毒酒端給了段寒雲喝,由於你在段寒雲的身邊已有段日子,段寒雲這呆子必定不會懷疑你,然而你也偷偷在武林大會上報了名,日復一日的毒氣讓段寒雲漸漸的看不清東西,而就在與你的對決上被你踢下了擂台。』我一句一句的將他的惡狀說了出來。
  
  『你埋伏的還真是久啊!打從一開始的採花大盜事件開始,你就根本不懷好意了。』我在發現事實的真相時,我也不敢相信幕後的黑手是他,可是種種的跡像與證據都在顯示著他的陰謀。
  
  『你說無憑無據是嗎?蔣哥。』我輕喚了聲蔣平的名字。
  
  『嘿嘿∼來啦!』蔣平的身影飛躍進大宅裡,將手上的東西放開來,當初與杜元聲合謀的星宿派門人,就是眼前的人。
  
  『這件事我也跟星宿派的掌門提過了,他很同意我的作法,不招∼就是死。』我冷笑的望著眼前顫抖著的身影,我對關於段寒雲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做到絕對,敢傷害段寒雲者...就算是地獄,我也會看著心情讓他一寸、一寸的慢慢沉下。
  
  『我招!的確是杜元聲從我這買走了無目散,受藥散所害,二十日內會失去視目能力,我是一時受了迷惑才把無目散賣給他的,拜託您饒我一命!』身影祈求似的對我磕頭謝罪著,就算我放了他∼他的掌門也放不了他,所以我根本無所謂。
  
  『你覺得如何呢?杜.盟.主。』我向著杜元聲不屑的哼了聲,盟主?在我心裡只有段寒雲有資格當上這盟主之位,杜元聲...你還早了幾百年了。
  
  
  杜元聲的笑容早已退去,換上的是一臉的陰寒,忽然就出掌向著那位星宿派門人打了過去∼不過我這裡可也有武功高強的人在。
  
  盧方快速的飛躍過來,一腳就踢開了杜元聲的掌勁...
  
  
  『敢在我的地盤撒野,你小子不想活了你?』盧方剛一落地,一臉神氣似的說著,不過話說回來∼這裡是我的地盤才對吧!盧大哥,你搞錯了吧?
  
  『對於這件事的證據也還有很多,別小看了五鼠的情報網。』徐慶緩緩的走出內堂,拿出許多供紙出來揚著。
  
  『呼∼事跡敗露囉!有趣、有趣。』蔣平待在大宅上的橫樑,又笑又叫的說著,比起翻江鼠...我個人覺得他比較像隻猴子。
  
  『大丈夫敢作就該敢當,殺人滅口?本大爺看不起你。』白玉堂由一旁走了出來,一臉不屑的說著。
  
  『唔嗯∼看來咱們家的花圃又可以增加新的肥料了。』韓彰轉了轉頸子,擦了擦拳頭上的虎殺,一副準備宰了杜元聲的樣子。
  
  『哼!那又如何,我現在是武林盟主,我說的話,難道還比你們這些老鼠來的不中聽嗎?』杜元聲冷哼了一聲,收起了警戒的樣貌。
  
  『中聽啊∼可惜,武林盟主還是比不上包拯、包大人。』我可不是光準備這些呢!要請這位現任的武林盟主駕到,我怎麼只能請區區五鼠來作陪客呢?我寒晴公子還沒小家子氣到這程度。
  
  『大膽杜某,膽敢設計詭害他人,甚至還想殺人滅口,種種罪行該當何罪?』包拯緩緩的由門口走了進來,開封府一行人∼閃亮登場。
  
  『可惡!』杜元聲仍在做著困獸之鬥,然而我與段寒雲在五鼠的保護下自然不會受到什麼傷害,而包拯那也不用我來操心。
  
  
  在展昭與白玉堂齊心合力下,這個現任的武林盟主總算是順利的被套上了頸鎖腳鐐...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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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服氣...憑什麼、憑什麼段寒雲就有資格得到一切,為什麼我就不行?』杜元聲伏跪在地,不服氣的大聲叫吼著。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的眼裡都只有段寒雲?』杜元聲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我問著。
  
  『哼!因為你太聰明了,而我呢∼偏偏就是愛笨蛋,如何?』我抱著段寒雲,向著杜元聲笑說著。
  
  
  一開始或許杜元聲他想要的是段寒雲的位子,不過後來卻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我,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過很可惜,我就是非段寒雲不愛。
  
  然而∼杜元聲只能在驚訝中被官差們拖走,總算是解決了一件事∼可喜可賀啊!
  
  
  『那個∼揚晴小弟,你剛說的話好像有很大的口誤耶!』盧方一臉深思的向我問著,其實早在八年前∼我就同意跟這五隻老鼠結拜成兄弟,不過由於我絕對不想當老鼠張揚的情況下,也只有五鼠才知道我是他們排行最小的弟弟。
  
  『哪裡?』我倒不知道我有哪裡說錯了。
  
  『如果你喜歡笨蛋的話,這間屋子裡應該也沒有聰明的傢伙存在,那怎麼會選上段寒雲?』盧方面色凝重的向我詢求解答。
  
  
  然而不用我回答∼眾人就用著拳頭幫我回應了...因為全天下肯承認自己笨的人很少,所以我就是愛慘了段寒雲這個笨蛋。
  
  
  『對了!揚晴,蒼心老朽那寄了封信給你。』徐慶在踢了幾腳盧方後,才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給我,然後再繼續回去踢踹盧方。
  
  
  我打開了信看著...
  
  
  『哈啊!不愧是師傅,就是有辦法。』我笑說著,蒼詠藝果然是絕世無雙的大宗師,就是比我有辦法。
  
  『怎麼了?』段寒雲不解的問著。
  
  『師父幫我請了個好大夫來治你了,太好了!』我抱著段寒雲開心的笑說著。
  
  『誰啊?』白玉堂不解的望著我問著。
  
  『人稱「絕不醫」的「齊惋生」啊!』我大笑的說著,沒想到蒼詠藝連這個醫天、醫地、不醫人的傢伙都請的動,太厲害了,真的太厲害了!
  
  『不是吧?他不是絕不醫人的嗎?』王朝驚訝的說著,看來他也知道齊惋生的外號。
  
  『很簡單啊!因為他近期之內,會娶我師傅過門啊!』我笑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信裡寫著蒼詠藝遇上齊惋生的經過,還說她會在近期之內逼婚成功,要我去參加她的喜宴,但在喜宴前會先將齊惋生帶來為段寒雲醫治...不愧是師傅,果然是厲害的讓我五體投地啊!
  
  『有可能嗎?』王朝對這點倒是很懷疑。
  
  『你們拿去看就知道了,我師傅可是舉世無雙的大宗師啊!哈哈哈∼』我真的笑到快岔氣了,將信丟給了王朝。
  
  
  王朝先是疑惑的看著,再來是帶著笑意的看著...然是跟我一樣笑的不支倒地,不過我是幸好有段寒雲抱著,不然大概也是打滾級的了。
  
  而其他人則也是好奇的前去觀看...下場自然也是被笑的直不起腰來。
  
  
  『我就說我的師傅天下無雙吧!哈哈∼』我大笑的說著。
  
  『真的是、真的是啊!』王朝邊笑邊回應著。
  
  『我好想見見你的師傅啊!』張龍在一邊喘氣的說著,但一想起了信裡的內容又像是被點中的笑穴似的狂笑。
  
  『會的、會的,就快到了!』我笑著回應。
  
  『你們是怎麼了啊?』段寒雲是唯一不知道信的裡內容的人,自然完全在狀況外。
  
  『乖∼下次再說給你聽哦!』我柔聲的安撫著段寒雲。
  
  『嗯。』段寒雲倒是露出了往常的傻氣笑容,不過有礙於很多人在,所以還是暫時忍下親他的欲望吧!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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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
  
  嗯∼很眼熟...這個人真的很眼熟∼不過他到底是誰啊?
  
  
  『寒晴,你在看什麼東西?』蒼詠藝走到了我的身旁來,與我的視線齊望著眼前的人。
  
  『我總覺得他很眼熟。』我指著面前的人向蒼詠藝說著。
  
  『是嗎?小生生,你認識寒晴嗎?』蒼詠藝望著眼前的男子一副親暱的樣子。
  
  『不準叫我小生生。』齊惋生用著極度不悅的表情說著,望著蒼詠藝的眼神像是看到髒東西似的嫌惡。
  
  
  我前的男子正是蒼詠藝死拉活拖帶過來的名醫,人稱「絕不醫」的齊惋生...不過照理說是頭一次見面,我卻覺得齊惋生十分的面熟,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真是的∼小生生又害羞了。』蒼詠藝一臉羞紅的樣子戳了戳齊惋生。
  
  『別碰我!妳這個變態的女人!』齊惋生一副懼怕樣的躲著蒼詠藝的觸碰。
  
  『哎呀∼好可愛唷!不愧是我的小生生,害怕的表情也很可愛。』蒼詠藝倒是一點也不在乎齊惋生的態度,忽然就撲了上去抱著。
  
  『!!!』齊惋生嚇的連驚叫的本能都忘了,看來他真的很怕蒼詠藝。
  
  『師傅,妳還是先讓他幫我看看段寒雲吧!』我好心的將蒼詠藝拉了過來,我看齊惋生那副驚嚇的表情,似乎被嚇的快停止呼吸了。
  
  『風揚晴,謝了。』齊惋生一脫離蒼詠藝的箝制後,馬上縮到一旁的角落裡安定心神。
  
  『你知道我?』我有些驚訝,如果說他認識的我的話,那應該就證明我的確見過他,畢竟我一直覺得他很眼熟。
  
  『你的記憶力真差,我是齊仙。』齊惋生整了整衣服後,嘆了口氣的說著。
  
  『哎?齊仙?齊仙不是...』我很驚訝,他是齊仙?可是我記憶裡的齊仙不是畫師嗎?不過他真的跟齊仙長的很像耶!不∼該說是一模一樣。
  
  『我很喜歡作畫,也一直以為我有那個天份∼直到遇上了你,嘴裡喊著天下第一,畫出來的作品讓我深深的感到遙不可及...所以我放棄了作畫。』齊惋生有些自嘲似的笑說著。
  
  『然而在我對未來完全失去了目標時,我遇上了我的師傅,他將一身的醫術傳給了我...現在,我也是天下第一,說起來∼或許也是該感謝你。』齊惋生忽然換上了自信的笑容向我說著。
  
  『天下第一嗎?恭喜你。』我由衷的祝賀他,看著他的笑容我知道,他對自己行醫這條路沒有後悔,反而感到了滿足。
  
  『我也恭喜你,天下第一的寒晴公子。』齊惋生歪了一下頭,對我的讚賞之情顯表於臉上。
  
  『哦哦∼我的小生生好帥啊!』蒼詠藝一見到齊惋生的笑容,馬上又想撲過去,不過被我給抓住了。
  
  『謝了!』齊惋生明顯害怕的退了好幾步,躲到了柱子後向我說著。
  
  『師傅,等等有人要來,妳先忍耐一下吧!』我無奈,蒼詠藝一臉的責怪表情,不是我不讓她自由,而是我這寒晴公子的面子還想留著,至少在別人面前暫時回復一下一代宗師的形象吧!
  
  『誰啊?』蒼詠藝不解的望著我問。
  
  『我的朋友。』我笑說著。
  
  『揚晴!唷∼好久不見啦!蒼心老朽。』盧方是第一個踏進大門的人,他身後跟著其他四鼠還有開封府的人,連凌傳月跟伍銘全都來了。
  
  『哇塞!這麼多人,你開武林大會啊?』蒼詠藝一臉驚訝的望著我問。
  
  『如果開的起就好了,他們是為妳來的。』我笑說著,打從那封信公開之後,這群人就一直在等著見蒼詠藝本人。
  
  『詠藝,妳是怎麼追到這個名醫的啊?』蔣平指了指縮在柱子後的齊惋生問著。
  
  『很簡單啊∼直接騎上去就好了。』蒼詠藝說的一臉神氣,雖然我早就知道她跟平常的女孩子不同...但是,妳說的也太直接了一點吧!
  
  『哈哈哈∼』意料中的事,蒼詠藝話一出口,就看到一堆人又再度抱著肚子狂笑。
  
  
  而可憐的齊仙..不,齊惋生∼則是縮在柱子後,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對於齊惋生的遭遇,我也不知道該安慰他還是祝賀他。
  
  齊惋生遇上的蒼詠藝,可是人稱一代宗師的「蒼心老朽」,這點真的值得祝賀...不過,蒼詠藝本身那種個性與行事做風,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這點還真值得同情。
  
  然而現在的重點也不是在蒼詠藝與齊惋生二個人身上,我讓蒼詠藝與其他人去敘舊,帶著齊惋生走進內院,前去醫治段寒雲。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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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我有些緊張的問著,我真的很擔心齊惋生給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小意思,最多七日,我就可以治好他了。』齊惋生仔細的檢查著段寒雲的雙眼,而後用著自信的笑容向我說著。
  
  『太好了!』我好高興,想到段寒雲能夠再看到東西,我就覺得高興。
  
  
  其實我也不是沒有使用過我的診查槽為段寒雲診治過,只是段寒雲身上的殘餘毒物太多,攜帶式的診查槽根本沒辦法配出正確的藥物來,所以我也只能依靠著這個時代的醫生幫忙。
  
  
  『這些藥先吃,我去買些需要用的藥材回來。』齊惋生從他的藥箱裡拿出一些紙包著的藥材給我,而後便轉身離去。
  
  『太好了,你終於可以再看見一切了。』我真的好高興,我伸手撫著段寒雲的臉,我有好多、好多的東西想讓他看,也有好多、好多的事想告訴他。
  
  『嗯∼不過我最想看的人還是你,其實不管看不看的見,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其他的我可以都不要了。』段寒雲笑的很傻,但我就是深愛的他這份傻氣。
  
  『連玉晴也不要嗎?』我有點壞心的說著,我不是很有肚量的人,即使我一直逼著自己不去想段玉晴是段寒雲與誰的孩子,但這件事在我心裡就是起了疙瘩。
  
  『對不起,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這麼說...可是我..』段寒雲的臉上有著難過,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並沒有故意要惹他難過,但我就是很妒忌那個女人。
  
  『算了,我也沒有要惹你難過的意思..只是我心裡就是不舒服。』我嘆了口氣,我也知道我不該這麼小氣的計較,可是我真的太愛段寒雲了,所以就連一丁點的小事在我眼裡都是大事。
  
  『我不想說是因為我娘的關係,其實我真的喜歡過玉晴的娘,可也只是喜歡,因為她跟你很像∼溫柔又很體貼,但我的心裡由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段寒雲抱著我,將頭抵住我的胸口,我想他現在應該很清楚,我的心因為他的話而跳的多麼劇烈。
  
  『我不覺得我有溫柔跟體貼,但為了你∼我會學著這麼做。』我笑著回擁著他,我其實不太明白溫柔、體貼的定義,不過我願意為了段寒雲去學習。
  
  『有時我不太明白,我是否真的可以這麼幸運的待在你的身邊?』段寒雲皺起眉來說著。
  
  『如果我是你,我可一點也不敢說自己幸運,真正的我可是善妒又很邪惡的,我可是一個為了你什麼都可以拼命的男人,對於這一點∼你可要有所覺悟囉!』我笑說著,我一向不覺得我有多好,但我很清楚,我是一個為了段寒雲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人。
  
  『非常樂意。』段寒雲笑說著,用著我以前說過的話來回應我。
  
  『你啊∼就不能稍微害怕一下嗎?』我翻了下白眼,其實我也並不覺得讓段寒雲怕我比較好,但是他這種傻里傻氣的樣子,也實在令我沒輒。
  
  『我很怕你啊!可是比起失去你,我反而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段寒雲抬起頭,笑的傻氣。
  
  『太過份了,明知道我對你的笑容最沒抵抗力的。』我抱怨似的說著,吻上了段寒雲的唇。
  
  
  說實在的,我對段寒雲的笑容真的很沒抵抗力,每次他一笑我就傾倒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別人眼裡笑起來白痴的段寒雲,在我眼裡就是可愛∼簡直是可愛到讓我頭暈目眩的。
  
  有時我甚至會覺得我是被下了蠱還是什麼的...可是我就是沒辦法抵抗,每次只要段寒雲向我笑,我就沒輒了。
  
  不過話說回來∼打從我跟段寒雲再次相遇到現在,除了吻以外∼還真沒有其他進一步的發展...其實我不太明白那種事該怎麼做,畢竟我從出生到現在,根本也沒有喜歡過段寒雲以外的人。
  
  我是知道所謂的身體接觸,可是要接觸什麼或是接觸哪裡,我倒是完全沒個底...而且每次幾乎都是我在主動,我也不知道段寒雲到底對我有沒有感覺,而且我畢竟是個男人...平板的身材,我想也引不起他的什麼情慾吧!
  
  那該怎麼辦才好呢?唔∼去找找齊惋生看看,他應該比較了解藥物,看看有沒有什麼比較不傷身體的春藥好了。
作者: 小小慧    時間: 2008-11-1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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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藥?』齊惋生一臉驚愕的望著我,似乎對我會對他討這種藥物感到十分愕然。
    
  『嗯∼有沒有比較不傷身的春藥啊?』我想∼春藥畢竟也是藥物的一種,要怎樣不傷身呢?這也是個難題呢!
    
  『你想幹嘛?』齊惋生有些害怕的退了二步。
    
  『放心∼不是拿給師傅用的,是我自己要用的。』瞧他怕成什麼樣了?蒼詠藝還會需要用到春藥那玩意嗎?她哪一次不是直接撲上去的?
    
  『對誰?』齊惋生鬆了口氣,然後繼續用著疑惑的眼神望著我。
    
  『寒雲啊!不然還有誰?』我深深覺得齊惋生的腦子一定有問題,我會來拿春藥,而且是我自己要用的,對象怎麼想也只有段寒雲,不然還會有誰啊?
    
  『你們還用的到春藥嗎?』齊惋生更加的疑惑,用著打量似的眼神望著我。
   
  『寒雲他沒任何毛病,我也是∼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冷著臉回應齊惋生,他那有些嘲笑的眼神是怎樣?極度令人不爽。
    
  『那我就更不懂了,幹嘛得用到那玩意?』齊惋生不解的說著,走回到原本的位子上繼續研磨藥材。
    
  『因為我跟寒雲怎麼說也都是男人嘛!我又不懂該怎麼做,所以我想讓寒雲自己主動。』我老實的說著,我是真的不懂啊!而且我也沒跟任何人嚐試過,所以也只能賭一賭段寒雲他知道。
  
  『春藥、藥膏,拿去!』齊惋生嘆了口氣,將一小瓶藥跟一盒不知道幹嘛用的藥膏盒放到我的手上。
    
  『哦!謝了。』我笑說著,果然齊惋生這裡啥都有,真不錯∼不過那藥膏拿來幹嘛用的?我沒受傷啊!
    
  『藥膏是潤滑用的,至於你要知道怎麼「做」,我想你去問你的師傅應該就知道了。』齊惋生認真的說著,然而在提到蒼詠藝時,又換了一副極度厭惡的表情。
    
  『師傅?哦∼也是,畢竟她也都做過了。』我想了一下,齊惋生的意思應該是指∼蒼詠藝也算是過來人了,應該對於怎麼「做」會比較清楚,可是男女跟男男的做法一樣嗎?
    
  『閉嘴!我不想再想起那種事!』齊惋生忽然的摀住耳朵,一臉驚慌的說著。
    
  『哦。』我是不知道齊惋生跟蒼詠藝在床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也沒什麼大興趣,總之∼我還是得先去蒼詠藝那走一趟。
    
    
  我離開了齊惋生的房間,來到了蒼詠藝的所在地∼由於齊惋生極度懼怕蒼詠藝的接近,所以我也沒輒∼只能暫時將她們二個分開,雖然蒼詠藝是十分的反對...不過我對她說「師傅,分開一段時間可以讓齊惋生更想妳哦!」,然後她就很乖的聽從我的安排了。
    
  不過她應該不知道∼齊惋生跟她分開的日子倒是一點也不想念她,反而還一臉的開心樣...而我當然也不會白目到去跟蒼詠藝說,至少∼在齊惋生醫好段寒雲前我不會說,事後嘛∼畢竟蒼詠藝是我師傅嘛!
    
  齊惋生,別怪我啊!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呢!誰叫你好死不死的惹上我師傅呢?安息吧!
  
  然而我到了蒼詠藝的房裡,找蒼詠藝說了所有的事...別說我不知羞,基本上對於這種事我也是有點害羞的,但在我身邊的人沒一個是怕羞的...好吧!至少蒼詠藝這人是從來不知道羞字怎麼寫,所以身為她頭號弟子的我,自然也是將這本事學的精明。
  
  
  『我想想∼應該在這的∼奇怪?我放哪去了?』蒼詠藝聽完我的話後,開始在她隨身攜帶的畫箱裡東翻西找的,似乎在找著什麼東西。
  
  『師傅,妳找什麼?』我不明白,我跟段寒雲的事,她找畫幹嘛?
  
  『找到了!拿去吧!』蒼詠藝一臉開心的說著,將一副畫卷遞到我手上來。
  
  『什麼東西?唔∼』我打開了畫卷,裡頭出現的情景倒是讓我有些傻了...這根本是春宮圖嘛!可是∼畫裡的角色倒都是男子。
  
  『這是我在青倌樓裡買的,應該幫的上忙。』蒼詠藝笑的開心,不過我很想問...
  
  『師傅,妳去青倌樓幹嘛?』我很直接的就問了出來,照理說∼青倌樓那種地方,幾乎是女人的禁區,怎麼蒼詠藝還敢去?
  
  『我沒去過,所以就想說去一次看看囉!還蠻不錯的,你下次也可以考慮去玩玩。』蒼詠藝無所謂的說著,而後還很認真的跟我介紹青倌樓的好玩之處。
  
  
  唉∼我也太笨了點,應該早就知道了蒼詠藝那人是絕對不會有「普通人的思想」,所以自然沒有所謂的禁區觀念...只是她涉獵的範圍會不會太廣了點啊?
  
  五日後-
  
  
  『眨眨眼看看。』齊惋生幫段寒雲把頭上覆著的布巾拆下,在段寒雲眼前揮了揮手說著。
  
  『看的見嗎?』我緊張的在一旁問著,雖然不是對齊惋生的醫術不相信,但我就是怕期望落空。
  
  『揚晴,你變的好漂亮。』段寒雲眨了眨眼後,望著我笑說著。
  
  『太好了!你終於能看見了!』我高興的撲上去抱著段寒雲,段寒雲能夠再看見一切真的讓我好開心。
  
  『復原的還不錯,不過還是得繼續服藥,把毒氣全消除後才算真的好了。』齊惋生笑笑的走到一旁去,開始收拾著東西。
  
  『惋生,謝謝。』我對齊惋生十分感謝,因為他,段寒雲才能重見光明。
  
  『不用客氣,雖然我外號「絕不醫」,但我可沒說過我不醫朋友。』齊惋生笑的帥氣,他的思考方式跟我倒是很像,不認識的不想幫也沒必要幫,但認識的說什麼也要幫。
  
  『小生生!』蒼詠藝忽然闖了進來,看到齊惋生就撲了上去,手還很不規矩的在齊惋生身上到處亂摸。
  
  『滾開、走開!不要過來!』齊惋生沒有預警的就被撲了個滿懷,死命的抵抗著蒼詠藝。
  
  『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人家好想你啊!』蒼詠藝大概也只有對齊惋生才會這麼說話,不然普通跟其他人對話都是一副無所謂兼大剌剌的樣子。
  
  『救、救命啊!』齊惋生使勁的推開了蒼詠藝,連藥箱都忘了拿的衝了出去。
  
  『好可愛啊!小生生∼等我啊!』蒼詠藝一臉陶醉似的說著,而後便抬起齊惋生的藥箱跟著跑出去。
  
  『那、那二位是?』段寒雲一臉錯愕的望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他算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齊惋生和蒼詠藝,我想他大概也被眼前的狀況給嚇傻了吧!
  
  『那個女的是我師傅,至於男的嘛∼是我未來的師公。』我坐在段寒雲的懷裡不停的笑著,我真的快被蒼詠藝跟齊惋生笑死了,這一對真的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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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變了好多,變的越來越美、越來越獨一無二了。』段寒雲笑著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原本沒有焦距無神的雙眼,現在卻溢滿了愛意。


我笑著回親了他一下,起身走近門口,把門給關了起來∼然後倒了杯茶,在段寒雲的眼前將一包藥粉倒進了茶杯裡。


『敢不敢喝?』我挑了下眉,笑著將茶杯遞給了段寒雲,我知道段寒雲當初是被下毒而失明的,現下我的舉動也有點像是在下毒。

『....』段寒雲沒有回答我,但他笑了一下,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聰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段寒雲,他明明有了一次的經歷卻還是這麼的傻,或許另一方面我的個性也被他抓的太清楚,他太了解我不可能對他做出任何傷害的事。

『只要你說,我就一定做。』段寒雲擦了下嘴角,笑的傻氣。

『真是個笨蛋。』所以說∼我就是對段寒雲沒輒啊!


我吻上了段寒雲,順勢將他推倒在床上,我照著蒼詠藝之前給我的畫卷裡的動作,輕咬著段寒雲的耳朵。


『揚、揚晴?』段寒雲的氣息有些絮亂,但也有著驚訝。

『寒雲∼你對我到底有什麼感覺啊?』我一邊在他耳邊柔聲問著,一邊伸出手指在他胸前輕劃著。

『我很喜歡你。』段寒雲有些顫抖似的回應著,眼神怎麼也不敢望向我。

『只是喜歡?』我就不明白,我都做的這麼明顯了,怎麼段寒雲還沒有任何反應咧?是我誘惑的還不夠嗎?

『揚晴!』就當我還在想下一步該怎麼做時,盧方就忽然破門而入。

『幹嘛?』不要怪我口氣差,在這樣的氣氛下被打擾,誰都會不爽的。

『玉晴那小傢伙說要出門,我帶他出去可以嗎?』盧方對我跟段寒雲現在的動作完全沒反應,反倒是一臉笑意的問著我段玉晴的事。

『要去就去,不用問我。』我冷著臉說著,他好歹也是個大哥吧!幹嘛啥事都問我這個小弟?

『謝啦!』盧方高興的說著,轉身離去。

『吶∼你還沒回答我,只是喜歡我而已嗎?』我繼續將心思放到了段寒雲身上,看著他透在衣服外的肌膚慢慢的紅了起來,而且喘氣聲也漸漸變大,我倒是很滿意。

『我愛你,很愛、很愛。』段寒雲像是不知道該把眼光放哪似的左顧右盼。

『那...』我才剛想把段寒雲的臉給扳過來,又來個礙事者。

『揚晴!』來者是開封府的王朝是也,不過他也跟稍早的盧方一樣,對於我跟段寒雲的舉動沒反應,一臉緊張樣的望著我。

『又幹嘛?』我發現我的怒火越升越高。

『徐慶說他肚子疼,你這有藥嗎?』王朝一臉緊張,我是不知道他在緊張個什麼勁,不過我現在誰也不想管。

『你去找惋生不是比較快。』連這種事也要來找我問嗎?

『對哦!我都忘了,抱歉、抱歉!』王朝道了歉後,轉身離去。


我從段寒雲的身上離開,從一旁的畫筒裡抽出二張白紙...拿起筆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後,掛到了門口去。

『揚晴,你寫了什麼?』段寒雲坐起身來,望著我掛在門口的紙問著。

『入內者∼殺!』我笑著關上了門,誰敢再進來∼我鐵定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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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雲,你該不會對我沒有感覺吧?』我很疑惑,雖然段寒雲在我的撫觸下的確是有了反應,而趴在他身上的我也的確感覺的到,但段寒雲他就是怎麼也不肯回應我,這讓我覺得有些生氣。
  
  『不、不是的,我只是...』段寒雲紅著臉,一副為難的樣子。
  
  『你該不會到現在還覺得女人比較好吧?』我生氣的揪起段寒雲的衣領,我都為他做了這麼多,而且他也明明說過愛我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準他說出一句「女人比較好」的話來。
  
  『才不是!我是怕傷了你,畢竟那種事對你的身體傷害很大,我很害怕啊!』段寒雲緊張的向我解釋著。
  
  『你這個白痴!』唉∼我原本滿肚子的怒火,被段寒雲的話給全數打散了,瞧這呆子蠢成什麼樣了?到這種地步了還在為我著想...我真是對他越來越沒輒。
  
  『寒雲,你好好的聽我說。』我嘆了口氣,支起身跨坐在他身上。
  
  『是?』段寒雲一臉傻愣的望著我。
  
  『你是教會我什麼是孤獨的人,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我真的覺得好孤單∼我一直努力的學習當一個獨一無二,一切的原點都是因為你∼所以我並不在乎自己會變的怎麼樣,我只在乎你希望我怎麼樣。』我微笑的望著段寒雲,我希望我在段寒雲的心裡,永遠都是最特別的存在。
  
  『你希望我溫柔,那麼我就會學著溫柔、你希望我體貼,我就會學著體貼、你想要我,那麼我就是你的,我渴望你的愛、想要你的一切,不要在乎我是否會受傷,因為那是證明我屬於你的證據∼我這樣說,你可以明白嗎?』我不知道我說的夠不夠清楚,我也不知道以段寒雲的腦子到底聽不聽的懂,不過這都是我最真心的想法。
  
  『我不明白。』段寒雲皺起眉來說著,似乎不太懂我說的話...難道我說的很深奧嗎?
  
  『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不過我想我會小心的。』就當我還在想該怎麼用更簡單的詞句來對段寒雲說明白時,他忽然支起身吻住了我。
  
  『這還差不多∼吶!』我笑說著,原來段寒雲不是聽不懂,至少在這方面他總算有點進步了。
  
  『什麼?』段寒雲接過我遞給他的小藥盒,不太理解的望著我。
  
  『從惋生那拿的,他說是潤滑用的。』我看過了蒼詠藝給我的畫卷,所以我也很明白這藥盒裡的藥膏是做什麼用的。
  
  『呃∼你去找他拿的?』段寒雲對我的說詞似乎顯的很錯愕。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難道我不該拿這藥膏嗎?還是說段寒雲已經有先準備了?
  
  『我想我會有一陣子不好意思見到齊大夫了。』段寒雲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發生了什麼事嗎?為啥段寒雲會不好意思見到齊惋生?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不準你想別人。』我伸出雙手,環住了段寒雲的頸子,說真的∼他在這種情況下提起齊惋生讓我有些不滿,雖然不知道他跟齊惋生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就是不高興。
  
  
  段寒雲笑了一下,吻住了我,將我的身子向後推躺∼原本一直很安份的手也開始不規矩了,但我可不是很被動的人,所以我也一邊享受他的吻,一邊自行脫去礙事的衣物。
  
  
  『啊∼』段寒雲熟練的撫觸讓我覺得有點吃醋,不過舒服的快感讓我越來越無力招架,也沒想辦再去多想其他事了。
  
  
  不過這種事通常是雙方的你來我往,畢竟我也不希望只有我一個人在享受∼所以我也學著段寒雲的動作,他怎麼摸、我就怎麼摸,他怎麼吻、我也怎麼吻,也因為這樣∼所以我也找到了一些能讓段寒雲無力架招的「地點」,這倒令我覺得很開心。
  
  只是有些事還是只有我才能體驗的到的,就像現在...段寒雲的手指探入了我身後的某處...
  
  說實在的,很疼∼真的很疼...疼的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可是我很清楚,這是必經之事∼如果我想要段寒雲,就非得忍耐不可。
  
  
  『揚晴,停下來好嗎?』雖然我刻意抱緊段寒雲,不讓他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但他似乎還是發現了。
  
  『不要。』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停下來了∼我想對他的身體也是種負擔,與其那樣∼不如直接做完算了。
  
  『敢停下來,我就馬上離開這裡。』我警告似的說著,在這時刻我也不想對他這麼兇,但我就是不希望他停下來。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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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清楚段寒雲也在忍耐著,由於我是坐在他身上的原故∼所以我感覺的到他的分身漲的有多堅硬了,即使有了齊惋生的藥膏幫忙,不過絕大部份還是得靠我的意志力,我盡力的讓自己放鬆身體,讓自己不要去注意疼痛的地方。
  
  我不知道段寒雲努力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忍耐了多久...總之∼我現在似乎是已經習慣了一些,疼痛的感覺漸漸的退去,接上的是種我說不出的奇特感覺。
  
  有些癢也有些麻...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段寒雲的手指在我的體內遊動著,有種很奇特的快感在我身體裡漫延著,我不自覺的擺動起腰∼總覺得還不夠,我想要更多、更深入的動作。
  
  
  『寒雲∼夠了...』我吐出的聲音像是在哀求似的,我也很驚訝我竟然會發出這種聲音,不過在現下這種情形,我想應該也算是有助情慾吧!
  
  
  段寒雲倒是沒有回應我,我想他八成又在想什麼我會受傷的蠢事了∼所以我乾脆自己來比較快...
  
  我一邊拉開段寒雲的手,用著另一隻手扶住他的分身,緩緩的坐了下去...雖然我的確是習慣了段寒雲手指的寬度,不過那畢竟跟他的分身有些差距啊!
  
  只是有些疼又有些舒服的快感,那種感覺我實在是形容不出來...然而我只能再次感嘆造物主的神奇啊!就算是男人,其實也能夠再接受另一個男人的侵入。
  
  段寒雲的分身全數沒入了我的身體裡,我居高臨下的望著段寒雲∼他的表情有點害羞卻又有些難受,我不太清楚他現在的感覺,不過我倒是蠻難受的,身體像是被硬塞進了東西,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緩緩開始律動著,一陣酥麻的快感在我的身體裡擴散開來,不過我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或者該說我的體力真的是差到一個極致了,總之∼我是沒辦法再動了,但身體卻還是感覺不到滿足。
  
  
  『寒雲...』我想段寒雲的體力應該比我好上幾倍,所以我也只能出聲拜託他的幫忙。
  
  
  這次段寒雲還是沒有回答我,不過他的身體倒是做出了回應∼他讓我躺回原來的位子上,開始了他的動作...我想他應該也是忍耐不住了,總之∼他律動的速度超過我的想像,身體裡擴散開的快感也比之前要劇烈。
  
  我的腦子變的一片空白,只能隨著他的律動不停的魅囈著,直到我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的醒來時,段寒雲一臉擔憂的表情出現在我的眼前∼那表情害我想到了當初來到這時代時,遇上的段寒雲,這倒是令我覺得想笑。
  
  
  『不用擔心我,我很好。』我笑著支起身,吻了一下段寒雲的臉頰,當初我可是對這張俊臉感到厭煩∼現在我可是愛的要命。
  
  『對、對不起,我太衝動了。』段寒雲邊臉紅邊向我道著歉。
  
  『我倒是很高興能讓你衝動,之前我還以為我根本引不起你的性慾。』我老實的說著,之前我甚至還懷疑我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魅力可言,不過現在證明了,其實我也是有魅力這玩意的存在。
  
  『....』段寒雲沒有回答我,但是他臉紅又猛搖頭的樣子倒是已經告訴我他的答案了。
  
  『愛我嗎?』我趴在段寒雲的腿上,慵懶的問著∼其實這也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了,所以自然只能用這樣的舉動來發言了。
  
  『我愛你。』段寒雲低下身來,在我耳邊輕聲的說著。
  
  『那麼每天都說好嗎?』我不是不相信段寒雲的感情,而是我太喜歡他說「我愛你」了,只要從他嘴裡說出來,我就能感覺到幸福,所以我希望他每天都可以這麼對我說。
  
  『只要你想,我就說∼不管是每一天還是每一刻。』段寒雲又露出了那個傻氣的笑容。
  
  『唉∼你到底是打算把我迷到什麼程度啊?』我無奈的嘆氣,我都已經這麼愛著段寒雲了還不成嗎?他還想繼續用他的笑容把我迷的更死嗎?

END
建檔時間: 9/5 2008  更新時間: 09/0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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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沒看到我正在跟段寒雲溫存中嗎?也是∼畢竟那人在門外,也沒進來看過。
  
  『問卷調查。』門外傳來的聲音很陌生,我很確定我並不認識對方。
  
  『什麼?』我不能理解,「問卷調查」?這不是屬於未來的一種說詞嗎?在這個時代裡應該不會有人這麼說的。
  
  『風揚晴、風先生,請問您對邱比特此次為您所選的服務感到滿意嗎?』門外的人用著一種帶著笑意的語氣問著我。
  
  『邱、邱比特!』我驚訝的支起身來,難道門外的人是當初送我到這個時代的邱比特先生本人嗎?太好了!我還想跟他道個謝。
  
  『您滿意嗎?』門口的人繼續的問著,而我卻快速的找著衣服穿。
  
  『揚晴,怎麼了?』段寒雲不解的望著我,我想他對我的舉動不能理解吧!不過我現在也沒辦法解釋太多,總之我得先找到我的衣服穿。
  
  『很滿意、很滿意。』我一邊回答著,一邊將衣服穿回身上。
  
  『那麼∼願您幸福。』門外的身影透過陽光形成了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內,然而那個人影卻在說完這句話後瞬間消失。
  
  『等等!』我快速的前去打開了門,只是門外早已人去樓空...我不知道邱比特先生去了哪裡,我連一句謝謝也沒辦法對他說,這讓我感到有些難過。
  
  『揚晴?』段寒雲走到了我的身旁,左顧右盼的似乎也在尋找著邱比特先生的蹤影。
  
  『謝謝你。』我喃喃的說著,我不知道邱比特先生是否聽的到,但我真的由衷的感謝他。
  
  (不客氣∼)我的耳邊傳來了一陣輕語,我認的出那是邱比特先生的聲音。
  
  『揚晴,那個人是誰?』段寒雲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問。
  
  『是一個讓我遇上你的神仙。』我笑著向段寒雲說著,我抱著段寒雲,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外。
  
  
  謝謝你讓我遇上了段寒雲、謝謝你讓我感覺到世界的不同、謝謝你讓我知道了幸福、謝謝你給我的3點45分....邱比特先生。

-END-

(番外)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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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碰!」忽然間響起的巨大響聲像是神明的震怒。
  
  
  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有這麼大的震響發出?
  
  不過好奇心使然,我還是向著發出巨大聲響與光芒的地方飛躍而去...
  
  我叫段寒雲,今年二十有三,是家中的獨子!由於年幼喪父的關係,家中唯的支持著我的人只有我的母親,然而我的母親在今年初染上了奇病,即使看了許多的大夫仍是迴天乏術。
  
  我很心急,也很難過∼只是最近一位大夫曾對我說過,如果我希望母親的病好,除非得找來一位神仙,不然是不會有什麼好轉。
  
  我不知道世上是否真的有神仙,不過不去試試總不知道結果...我聽說了這附近的山上有人曾遇過神仙,我也沒多少時間去確認真偽,只要有一絲的可能,我都想去試試。
  
  來到了出事的地點...在一堆遮去視線的煙霧中,我發現了一具很奇特的東西∼外型有些像是孩子們玩的鞠球,不過顏色卻十分的彩豔。
  
  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我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不過似乎不會動的樣子...因為即使我用了樹枝戳它,它似乎也沒什麼動靜,只是我還在想這玩意是什麼時,裡面倒是傳來了一道像是人的聲音。
  
  難道有人在裡面?我好奇的再探進一點...手貼上了冰涼的外圍,忽然間我眼前的東西開始有動作,這讓我嚇的向後一跳,我警戒的望著眼前的東西,然而「它」似乎只是在做最後的掙扎,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難不成這東西是活的?而它剛剛的舉動是已經死了嗎?
  
  雖然我還是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麼,不過我對它的死亡還是深表遺憾...
  
  
  『唔∼』忽然發出了一道人聲,難道這東西還沒有死嗎?
  
  
  我再度小心翼翼的接近,向著裡面探視著...忽然見,一道美麗的臉孔躍進了我的眼裡。
  
  她是誰?漂亮的容貌與纖弱的氣質,雖然像是睡覺似的緊閉著雙眼,但她仍是美的讓我移不開眼光...我想知道她是誰,我想看看她的雙眼,我想把她留在我的身旁。
  
  忽然間∼她身上纏繞的帶子忽然斷裂...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不過我想她可能受了傷,所以我也不敢冒然的去動她的身子。
  
  我只是在一旁不停的看著她,她真的好漂亮∼好像是落入凡間的仙子...難道她真的是神仙嗎?
  
  我想起了我來的目的,我很興奮的看著∼我感覺的到她身上的不平凡,所以我好高興,因為我遇上了神仙了!真的被我給遇上了!
  
  只是...後來我卻發現,我一直以為的「她」其實是個「他」,這讓我覺得有些失望∼不過看著他的睡容...我還是沒辦法放棄他,我想留住他∼我希望留住他,我想讓他待在我的身邊。
  
  他是男、是女都好,我想看見他的笑、他的怒、他的一舉一動∼其實我不太清楚什麼是一見鐘情,但我想∼我能對初次見面的人會想知道更多的這一點,應該就是一見鐘情吧!
  
  而後不久,他醒了過來...
  
  醒來的他與睡著的他完全是不同的二個人,全身散發著冷漠的氣息∼他告訴我,他不是神仙...如果他不是,那我的母親該怎麼辦?
  
  我抬起頭望著天空,老天爺不是因為看到我的孝心才派他來的嗎?還是說∼我的私心已經被老天爺發現了?
  
  對不起∼我並不是真的有意要污辱祢派來的人,我承認我思想有錯誤,太過於邪惡∼可是,請救救我娘好嗎?她是無辜的。
  
  
  『還給我。』被我誤以為神仙的人一臉冷淡的向我說著。
  
  『抱歉。』我將先前從他那借來的奇異東西還了回去,轉頭繼續向著老天爺道歉。
  
  『你娘怎麼了?』那人輕嘆了口氣,繼續回復一開始的冷淡,不過他卻是在問著我娘的事。
  
  
  我有點失望的向他解釋著我到這裡的原因,而他卻在聽完我說完後,叫我帶他去看我娘∼他說他學過醫...這對我來說像是撿到了寶似的開心。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雖然說過不知道幫不幫的上我,可是我還是很開心∼其實他一點也不像外表顯示的冷漠,他應該是個十分為人著想的人。
  
  雖然在那之後,他確定了幫不上我的忙,但我還是私心的想讓他留下來、留在我的身邊...我的手段有些強硬,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過份,可是我就是不希望他離開我。
  
  然而他還是被我留下來了...他不喜歡人家碰他、不喜歡人家吵他,他說這是他的人生,可是那真的太孤單也太可憐了,我好想幫他,我好想為他趕走一切的孤單與寂寞。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我能做的∼似乎也只有一直陪著他,我不明白∼他到底怎麼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只是我很清楚,他很善良∼也很會為人著想,即使總是冷著一張臉,卻比任何人還要熱情。
  
  偶然間,他發現了自己作畫的能力,他的畫真的非常的厲害∼卻跟他的人一樣有些冷淡,不過我聽說∼畫師是一種能夠把自己的心藉由作畫而表達出來的存在,我想知道他更多的心意、更多的想法。
  
  看著他從原本的冷淡、冷漠,到了漸漸能經由作畫表達出來的笑容...我很高興也很開心,他的笑就如同我想像中的美麗,他的心也如同我想像的溫柔。
  
  他是我的仙子、我的神仙,一個最不平凡也最重要的存在∼即使我是不該對他有任何邪念的凡人,我還是傾心於他,我的愛....「風揚晴」。


作者已同意本人的申請轉載:
http://www.myfreshnet.com/BIG5/f ... 1199658&ulist=1

作品出處:
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 ... .asp?free=100084841
作者: 夏焰    時間: 2008-11-16 12:22

這篇文文真的不錯

推薦大大們看看
作者: dreamissky    時間: 2008-11-16 13:59

感覺很不錯

不過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少了點啊~
作者: gg0831    時間: 2008-11-16 16:11

好看 但前面分開太久了啦
要兩人相處的情形太短也太少啦
作者: stayaaa    時間: 2008-11-29 19:04

不 到這系列跟前面是不是一樣
先回覆等等慢慢看
ㄎㄎ
超期待的辣>"<
作者: u6cj86    時間: 2008-12-10 22:24

系列都很不錯
謝謝分享
作者: u6cj86    時間: 2008-12-10 22:26

系列都很不錯
謝謝分享
作者: yasufumi691217    時間: 2008-12-16 11:10

先回復囉...去看好文啦
作者: ChelChel    時間: 2009-1-24 06:25

攻的出場也少了點了吧....
我還以爲祈皇會出來搗蛋...
呵呵....受的變化好大喔...
他師傅逼婚也太強了
作者: styz2749    時間: 2009-4-30 23:03

很好看歐
謝謝分享~~
作者: heiyou    時間: 2009-8-16 19:34

如果可以多D相處就好LA

好看呢!!
作者: JOai117    時間: 2009-8-24 17:32

好看~~~
再去追追追~~
把其他的系列都追完
作者: 燁嫿    時間: 2009-9-24 18:35

嗯嗯嗯
好看好看~!!!!

還有其他人的嗎?
想看其他的耶~!
作者: janwei    時間: 2009-10-13 11:12

哇哇
好好看喔
很喜歡說
劇情很溫馨很好看
讓人回味
作者: juliakt38    時間: 2009-12-4 14:00

好看~
有關攻的部分寫得太少了,居然讓攻等了8年...好久...
有女王受的味道,揚晴改變好多喔~
作者: 米莉    時間: 2009-12-4 22:59

中間二人分開好久哦~
其實段寒雲的性子太溫柔了~
看久了文,我突然發現我比較喜歡強勢的~
先抓了人再說…
哈哈哈~
作者: luelie    時間: 2009-12-26 03:54

一篇很棒的文文,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主角的變化!!
作者: tp0099    時間: 2010-1-6 11:04

還不錯~~再看其他人的故事吧
作者: ChelChel    時間: 2010-6-4 08:56

謝謝分享
很好看...
作者: ㄆㄨJ烏鴉    時間: 2010-11-10 19:57

好看~
一定要幸福喔~
謝謝大大分享
作者: 魅瞳    時間: 2011-1-28 13:41

好久沒看這篇文了 ~ ~ =ˇ=  > > 重看第2次^ ^

謝謝分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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