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現代都市]
《復情》作者:憶秋【完結】(有點虐)
[打印本頁]
作者:
novelfly
時間:
2009-1-4 13:00
標題:
《復情》作者:憶秋【完結】(有點虐)
[發帖際遇]:
novelfly玩瑪利奧賽車得到第1名,獎勵現金20Ds幣.
1
『我絕對不可能讓你和雷爾在一起的,絕不。』這句話讓倒臥在破損床鋪上的人感到十分擔憂。
是什麼樣的仇恨能讓他這麼恨?恨到對他說出這麼重的話。
為什麼每每幸福將近時就被突來的波折一一打碎,為什麼......為什麼......?他只不過是個平凡無私的人罷了,就因為愛上不該愛的人嗎!?
說是愛上不該愛的人,好像也不對!因為,那個人對他來說只有親情,根本沒有所謂的情愛存在。
在令人窒息的狹窄空間裡,不知經過了多少天,困綁住雙手的繩索始終緊緊將他束縛著,依舊等不到那個人,那個將他綁到這裡的男人。
就這樣倒臥在髒亂的床鋪上,望著那窗口僅有的希望,天天對上天祈禱著,不論要付出多少代價都可以,只要能再跟為自己擔憂的人見上一面,便死不足惜。
身心俱疲的亞司努力撐著沉重的眼皮,緊繃著全身上下的神經,心底害怕著那個破壞他幸福的人出現。
碰......
一聲劇響讓亞司受到驚嚇,努力撐起身子往牆壁退,他回來了,心驚,今天他不曉得又要說出什麼羞辱的話,和虐待的行為了。
丟下手中裝食物的購物袋,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步步靠近床鋪,手一伸,一把扣住亞司的下顎拉向自己,「你很怕我嗎?」
眼神明明就展露著無限的畏懼,亞司仍故作鎮靜地搖搖頭。
「別說謊了,你那一臉像見到鬼的表情早告訴我,你是多麼的怕我。」男人拍拍亞司蒼白的臉,又道:「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因為我要雷爾知道他深愛的人是多討喜,還要讓他看到心愛的人在我身下是多麼的淫蕩,哈......」
男人話一說完立刻撕毀亞司身上的衣服,俯下身啃咬著他細白的肌膚,隔著褲子探去,大手粗魯地凌虐著他下身的稚嫩。
「不......不要......求你......」曉得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但,亞司怕的不是自己被他強暴,而是他利用自己傷害雷爾的手段,更,不在乎自己會被他殺了,而是在乎雷爾會為他的死心碎、自責。
男人將亞司綁到這間空屋後就不見蹤影,直到現在才出現,沒有喝過一滴水,吃過任何食物的他,加上雙手被他困綁在身後,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他凌辱。
雖然,男人知道眼前像只待宰的小綿羊是無辜的,但是,一想到雷爾當初對他信誓旦旦的承諾,就火。
雷爾不僅沒有做到他給承諾,還讓妹妹受到雷母的污辱和迫害,間接害死他最疼愛的人,更沒想到,妹妹離逝不到三年的時間,他就移情別戀和眼前的男孩訂婚。
為妹妹傻傻的犧牲感到悲哀,更為雷家趕人的手段感到氣憤,所以,只要有關雷家的一切,他都要毀掉,包括眼前無辜的人。
他要讓雷爾知道,他是個多麼懦弱、無能的人,總是保護不了身邊所愛的人的痛苦。
「不想反抗了嗎!」
男人見亞司絲毫沒有反抗的意圖,不悅地狠狠甩了他幾巴掌,他可是要讓這場性愛看起轟轟烈烈些,否則,怎麼能刺激到雷爾,讓雷爾有想殺他的舉動。
被甩到頭暈、嘴角淌血的亞司,眼睜睜看著男人對自己下手,終究,只能無力的任男人將他壓在身下,男人結實有力的大腿強硬地插入亞司細瘦嫩白的腿間,逼迫他雙腿大張。
不再給他喘息的時間,男人扳開他臀瓣,沒有前戲,沒有愛撫,火燙的慾望這樣蠻橫的貫穿他。
「你以為這就是乖乖的任我玩弄就沒事了嗎?太天真了,我會讓雷爾永遠記得你現在這模樣......」男人貼在他耳邊,似呢喃般低語,動作卻野蠻的進出他體內,每一次撤出、探入,都夾帶著無比的狠勁與折磨,疼得亞司不斷嘶喊。
「啊......嗯啊......」
因粗暴的侵入造成脆弱的肌膚硬生撕裂,逐漸流出的鮮血潤滑了小穴,增添了進出的順暢,每一次的深入都帶來極致的快感,讓男人忘我陶醉的用力衝刺。
「啊嗯......好痛......求......放過我......」撕裂的劇痛,跟著男人的舉動越來越難受,讓亞司終於忍不住求饒。
一次又一次衝擊帶來的痛楚,不僅沒有因他的求饒減弱,反而,更激發男人的獸性讓痛加劇,耐不住痛的亞司緊咬著下唇,雙手緊扯著腕上的繩索,捆綁的部位因用力而泛出血絲。
他好痛呀!撕裂的穴口一點快感也感覺不到,如鐵棒般的慾望不斷撞進他最深處,不間斷的插入、摩擦疼得他淚流滿面,幾乎昏迷。
在越來越加快的律動中,男人下意識發出了滿足的歎息,他抓緊亞司纖細的腰際,不停地用力將自己推往更深、更緊的地方,強悍猛烈的衝刺帶來高潮,直到自己的慾望中心獲得滿足,射出了一道濃濁熱液......
充滿銳利的眼神低視著身下的人,男人覺得這樣還不夠讓雷爾心碎,伸出一隻手掐住已經昏厥的亞司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然後自己的舌頭就這樣強行進入,一次又一次地佔有雷爾心愛的亞司,直到自己認為滿意為止。
看著眼前錄影機撥放的內容,雷爾緊握拳頭猛然往桌面一敲,過大的力道讓厚實的玻璃桌瞬間出現裂痕,他充血的雙眼充滿了暴戾,讓一旁前來幫忙的好友都不禁冷顫了一下。
沒錯,那男人寄來的錄影帶不僅讓雷爾感到心痛,甚至於還讓他有股想殺人的衝動,尤其是他見到亞司驚懼、無助的眼神時,更恨不得立刻宰了那個人。
關掉沒看完的錄影帶,雷爾大略知道接下來的畫面會是多麼令他心痛,「把錄影帶毀了,順便將我昨夜交代的東西準備好。」
雷爾走到陽台望著天空,深呼吸,心底低喃著:「亞司,你一定撐到我去救你,一定要......」
「雷,別太衝動。」顏明風伸手拍拍雷爾僵硬的肩膀,又道:「他可能誤會了什麼,所以才會對亞司下手的。」
「誤會!喝......即使有誤會也和亞司無關,他為什麼要對一個無辜的人下手。」忿怒不息的聲音,不難知道雷爾現在有多忿怒。
是啊!不論他們之間有什麼樣的誤會在,亞司都是他們之間最無辜的人,「這......我想,我應該先找到他說清楚,救出亞司再說。」
「我不會放過他的,即使他曾經是我的好兄弟。」
雖然雷爾依舊一付鎮靜、冷漠的表情,身體四周卻散發出一股嚴寒的氣息,或者說是一股殺氣更來得貼切,心底更是不曉得在思索些什麼。
至於他和亞司之間的關係呢?在外界看來,他們僅是一對同性戀人,在內呢!亞司其實是雷父在外頭的私生子,雷爾的親弟弟。
之所以,雷爾要和亞司公開舉行訂婚,不過只是為了要讓雷母知道,他雷爾的幸福已經被她破壞過一次,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機會,甚至要她後悔曾經傷害過一對相愛的戀人。
另外可以藉由這層關係保護亞司,不讓他的身份被母親知道,但,雷爾卻沒想到,自己私下和亞司的協議,會給他帶來危險,還讓他身陷那個危險男人的魔爪。
他們都深愛的人走後,那個男人的身影雖然已經在台灣消失匿跡了一段時間,但是,他行事的冷酷、狠勁依舊眾人皆知的,因此,他們必要在亞司受到更深的傷害前救出他。
他回來了,那個得知妹妹為愛雷爾而被逼死,又因為雷爾移情別戀之事的人回來了,顏明風站在雷爾面前微微蹙眉,心裡擔憂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希望那個人別太衝動才好,畢竟,他們清楚的事並不完全所是看到的、聽到的一樣,而現在,唯一清楚整件仇恨根源的他必須幫助他們,讓這場誤會所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
「你要沉住氣,事情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這其中的誤會一定要解釋清楚,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抽出令人痛心的光盤片,顏明風走到雷爾面前,伸手拍拍他因怒顫動的肩膀道。
「搞不清楚的人是他。敏兒的事,我是比誰都心痛、自責,但是,我卻不會像他不分清紅皂白去傷害無辜的人。」緊握雙拳,雷爾抬起悲憤的臉說。
對不起!見到昔日好友變仇人,顏明風真的很想開口向雷爾和他說聲抱歉,因為,他不僅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還替某人對他們隱瞞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
「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答應我別太衝動,交給我,這件事我會幫你處理。」要讓那個人放了亞司的事對顏明風來說不難,只要能找到他在那就好解決。
「交給你!」雷爾質疑地看著顏明風,見他很有自信的點頭,「要我不管亞司的死活,將事情丟給你,怎麼可能!」
「你該做的事是對抗雷夫人,注意她最近的行蹤,因為我怕她會趁這個機會加害亞司,而他的話,我相信他不會做出傷人性命的事的。」顏明風深信著。
所有悲劇事件、誤會、仇恨的始作俑者才是最該防備的,才是雷爾一輩子最大的敵人和最該恨的人,而那個人卻是雷爾的生母,幕後掌控擊垮雷氏集團的雷夫人。
2
好痛,劇烈的疼痛從私處傳來,亞司不清楚自己到底被侵犯了多少次、多長的時間,他只知道自己痛醒了又昏、痛昏了又醒,反反覆覆地無數次。
醒來時,那個侵犯他的男人又再次不見蹤影,唯一改變的是,他手腕上的繩索已經鬆綁,換成鐵煉鎖在腳踝,枕邊也多了幾瓶水和幾個麵包。
為什麼?把他弄死了不是更能讓雷爾感到痛心,為什麼他離開前還要留下這些東西,還是他的目的不僅如此而已。
全身實在痛到無法動彈,亞司不在乎身上只剩衣不蔽體的破布,更不在乎身上有多傷痕,他只在乎、擔心雷爾現在的情形,他好怕一向冷嚴、慘酷的雷爾會因此做出什麼危險的事。
抬高疲憊、滿是傷痕的雙手,攤開十指,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白金戒指,那是雷爾兩個星期前給他求婚的戒指,也是父親送給母親的訂情戒,看著它就彷彿看到父母和雷爾,就像有他們陪在身邊一樣。
自從父親和母親在一場意外去逝後,就一直是雷爾在照顧他,也知道他是受父親之托,負起照顧他的責任,和保護同父異母的他躲過雷夫人的迫害。
雖然,他還不是很清楚為什麼雷爾要和自己發佈假訂婚的消息,但他知道雷爾是想保護他,擔憂被雷母發現他就是雷父在外頭生的小孩,更怕雷母會像兩年多前為了破壞雷爾和一名女子的感情,將女子逼死的手段來用在他身上。
看看自己目前的處境,不曉得他還有沒機會活著和疼愛他的雷爾哥哥見面,亞司平躺仰望天花板,想著想著淚水就忍不住落下,抬高的雙手改摀住臉頰覆去雙眼。
「怎麼!在想雷爾會不會來救你是嗎!」
男人本來不想回到這,但卻不曉得為什麼心裡就是掛心著他,離去前見他有如破娃娃般癱在髒亂的床上,那脆弱的模樣直在腦海盤旋不去,匆匆將光盤片寄給雷爾後又會到這裡。
已經不在乎會不會被他欺凌的亞司依然捂著臉,不想回答眼前這個侵犯自己的惡魔。
見亞司赤裸的身軀只有破碎的布料避體,男人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往他狼狽不堪的下體蓋去,自己則往地上隨便一坐,見床邊留下的東西他都沒碰,「想餓死自己嗎!還是被我搞到沒力氣自己吃了。」
亞司依舊不想理他。
「喝,還是你覺得不夠,要我多來幾回才肯吃東西。」
「不要臉。」亞司還是忍不住他的污蔑,放下摀住臉的手,轉向他,
「為什麼不乾脆把我殺了,或者把我餓死在這裡,為何還要留下這些東西,這樣不是更能讓雷爾心痛!」
「哈哈,你錯了,折磨你,他才會心痛,才會露出本性,才會讓你認清他才是最可恨的人。」男人仰頭大聲苦笑,他笑亞司的單純、和無知。
雖然,男人知道亞司是他們之間最無辜的人,但是誰叫他要跟雷爾有所牽扯,甚至和他公然舉行同性訂婚宴,連毀了一個純真的女孩的一生,心裡卻沒有一點悔意。
更可惡的事是,雷爾的母親當年竟然還敢命人拿了一張千萬元的支票來趕人,把他最愛、最疼的妹妹逼上絕路。
聽到令人厭惡的笑聲,從指縫瞄看男人的臉,笑中帶點哀傷和怨恨,亞司第一個直覺認定,他和雷爾之間肯定有誤會。
依照他對雷爾的瞭解,他是不可能做出傷害人的事的人,假使有,那也是雷夫人的陰謀。
吃力地撐起沉重疼痛的身體,亞司緊皺眉頭讓自己靠著牆壁坐起,伸手拿了塊麵包和礦泉水,他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所以他要吃東西補充體力撐下去,但身體的疼痛讓他連個包裝紙都撕不開,雙手猛顫抖著,臉色也跟著發白。
「想吃了嗎!」男人見亞司突想吃東西的舉動有些錯愕,先不管他為什麼突然想吃東西了,伸手拿過他手上的麵包拆開後再遞給他。
「謝謝。」亞司愣眼接過他遞來的麵包,禮貌上道謝。
亞司接過麵包一口一口咬著,本來以為自己早沒味口,卻沒想到越吃越覺得餓,跟著接過男人細心為他拆好的第二、三個麵包和礦泉水,猛吃猛喝的舉動還讓他差點噎死。
男人見亞司鬆懈的吃樣,不禁嘴角微微上仰,露出淡而不見的笑容,視線往只蓋上外套的下身望去,見他雙腿間的血漬而蹙眉,看來自己將他傷的不輕。
看著他受傷身體和一付不在意的表情,為什麼心裡會突然感到內疚和心疼呢!理不清心裡那股煩躁,男人不發一語站起身,拍拍屁股的灰塵。
「呃......你要去哪?」小小一個動作牽痛了傷口,亞司皺起眉頭望著他又要離開的身軀,有點害怕又被拋棄在這裡趕緊出聲問著。
「吃你的東西,管這麼多做什麼。」
「我......」縮起雙肩,亞司有些啞口無言,他的確沒資格管,畢竟自己只是個人質罷了。
男人見亞司強忍住身體的不適,因他的斥喝而顯神情失落地低下頭,連麵包也不吃了,心想,他應該是害怕會被他遺棄在這吧!
「快點吃,吃完好好睡一覺,我去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啊!亞司瞪大眼看男人離去的背影,點頭。
「他好像說還會回來是吧!還是聽錯了!」亞司雖然喃喃自語著,心裡卻也放心許多。
他說會回來,那表示至少自己不會被他在獨自丟在這裡,趕緊吃著手上的麵包填飽肚子,趕緊睡一覺才行,因為他的身體真的好痛,甚至發現自己的體溫正漸漸上升中。
填飽肚子後,亞司拉拉覆在身上的外套,側著身體縮成一團睡覺,入睡前嘴巴呢喃著:「其實,他不壞,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才會這麼對我......」
心煩氣燥極了,雷爾這些天都是煙不離手,伸手扯開領帶站落在辦公室裡的大片落地玻璃前,望著眼前那片燈火遼眼、車來車往的城市。
聽著助理報告著幾日來調查的情況,心底擔心著亞司的安危。
他主要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雷爾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麼他非要擄走亞司,對亞司做出那種事來報復他才行!
在還未決定利用公告婚姻關係來做為保護亞司的盾牌前,雷爾並不是個同性戀者,反之,他心底依然深藏著那個愛至深的人的一切。
要不是當年將步入禮堂的他們,因為雷爾一時的疏忽,才會讓雷母有機會傷害那個他最愛的女人,甚至於將她逼入絕境,還對他謊稱她已經跟別的男人跑掉的事。
讓人在國外處理公事的雷爾,一收到戀人跟男人跑掉的錯誤消息,立即憤恨的趕來國內追問真相時,她就像人間蒸氣般消失了,就連她唯一的哥哥也跟一起消失。
一年多的尋覓,雷爾始終找不到可以連繫到她的任何一項線索,期間,雷母天天在他耳邊訴說那些錯誤、破壞的話,想他死心。
但是,他始終不相信她是這樣的女孩子,雷爾在一年的調查才曉得這一切的誤會、陰謀,都是雷母利用卑鄙的手段將她逼走,真相大白時,卻得知她已經死去的消息。
所有一切真相的呈現,讓雷爾跌入萬丈深淵,他不懂生他的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懂深愛他的女人為什麼不等他回來。
在承受被母親欺騙的痛,失去愛人的痛,和被好友誤解的痛下,雷爾接回還在讀高二的亞司,讓亞司陪在他身邊,至少看到亞司時,他會為自己對父親許下承諾撐住。
另一方面,雷母早就知情自己的丈夫因為受不了她的脾氣,在外和真心相愛的女子生下一個小男孩-亞司,而現在這個孩子就在雷爾的羽翼下生活著。
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有休想得到,而她痛恨的東西更必須在世上消失,這就是雷母一直想盡辦法要查出雷父在外生的私生子是誰,再將他毀掉。
不想再碰感情的雷爾當然曉得母親一直在追查亞司的下落,只是她還不知道亞司就是父親的私生子而已,所以為了保護亞司,他決定不顧世俗鄙視眼光的舉行訂婚儀式,好正大光明地將亞司納入保護範圍裡。
只要一公開他們的不倫戀,所有的人,包括那個男人都會得到消息,雖然會為亞司帶來多少麻煩和傷害,雷爾還是毅然決然昭告天下,他愛的、要共渡一生的人是個年僅十八歲的男孩。
就在這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平靜時,雷爾萬萬沒想到亞司會被綁偶,還是被愛人的親大哥兼好友所綁。
回想那片光盤的內容,亞司淒厲的哭喊和聲聲喚著他求救的聲音,心不禁陣陣揪了起來,雷爾握在手中的酒杯也這樣被他硬生生捏碎,任由玻璃碎片刺進掌心。
「你這是做什麼?手都流血了。」顏明風才進門,就驚見他的自虐,趕緊向前處理他的傷口。
雷爾甩掉手中的玻璃碎片讓血任意滴落地板,也不讓同窗好友兼助理的顏明風幫忙處理傷口,他走回辦公桌前擰熄另一手上的煙。
「拜託!你以為這麼做亞司就能平安回到你身邊嗎!」抓起雷爾受傷的手,顏明風強硬的為他清理傷口,然後上藥包紮。
「都過了這麼多天了還是沒他的消息,你覺得我還有辦法冷靜的下來嗎!尤其是想起那片光盤的內容。」
「不冷靜下來,那我問你,你要怎麼做,你要怎麼找人、救人!」
「我......」雷爾被他頂到啞口無言。
顏明風處理完雷爾手上的傷,倒了杯水給他沖沖酒氣,讓他清醒一點,待他喝下再收回杯子,不然他可不能保證這個杯子的下場會不會和剛才那個酒杯一樣。
「先冷靜下來,想想看他會綁走亞司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想想看當年雷夫人造的謠要不是你繼續追查下去,怎麼會真相大白,所以,他才會還一直誤會你到現在。」顏明風提醒雷爾當年的誤會是怎麼造成的,現在他又該怎麼解釋。
「可惡!」雷爾瞪著顏明風比自己還冷靜的臉,怒喝著。
「他會這麼恨你,做出這麼魯莽的事並沒有錯,錯就錯愛你們都太愛敏兒了,另外,順便跟你提醒一下,要小心雷夫人,她好像已經知道亞司的身份了。」算了,死就死吧!顏明風冒著被雷爾揍的危險,他也要替那個人說話。
「你是說亞司被綁的事,跟我母親脫不了關係嗎?」雷爾質疑地看著顏明風。
「可能吧!因為我相信他,雖然有時候他會像傳言中的魔鬼一樣,但絕對不可能會對一個沒有威脅性的人做出太大的傷害,除非有人造謠。」
顏明風的話讓雷爾沉思了,難道真的會是母親給了他什麼謠言,可,母親又是怎麼聯絡上已經消失許久的他,還有,她到底跟他造了什麼謠!
雷爾怎麼回想都想不透,對於當年的事,也是始終無法理解一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人,為什麼會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又接獲她死去的消息。
盯著雷爾因為思考而多變的表情,顏明風實在忍不住歎聲,搖頭,沒想到一向在商場呼風喚雨、下決定非常果斷的雷爾會遇到想不通的時候。
「回想一下你出國那天,敏兒去送行的態度和神情吧!說不定你就會想到什麼了。」顏明風拍拍雷爾的肩膀,將他的思緒先拉回來提醒一下。
「敏兒?難道她一開始就是我母親要傷害的目標之一。」雷爾不懂他的意思。
「敏兒並不是故意離開你的,這點你應該清楚,相反的,她和亞司一樣都是單純善良的人,想想看敏兒消失前有什麼徵兆,說不定你就能找到答案。」顏明風再一次提醒。
敏兒不是故意要離開自己這點他清楚,但雷爾不懂顏明風為什麼這麼說,更不懂亞司的綁架事件和敏兒有什麼關係,更何況敏兒都離開快兩年多了。
顏明風可以告訴雷爾的就這麼多,剩下來就看雷爾聰明的腦袋了,希望他能夠把自己對愛的愚蠢認知理清。
另一方面,顏明風得趕緊與敏兒見上一面才行,不然等到雷爾理清一切的時候,無辜的亞司不曉得會被那個男人凌虐成什麼樣子,不趕緊去阻止他可不行。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1-25 20:43 編輯
]
作者:
novelfly
時間:
2009-1-4 13:11
3
看著眼前的妙齡女子正哄著懷裡的小男孩,顏明風用了各種方法就是連絡不到那個人,在無計可施下只好來找她幫忙了。
他相信她一定知道那個人的常出入的地方,更相信唯有她才能阻止那個人傷害亞司。
「明風哥今天來這裡找有什麼事嗎?」
「你曉得昌峻回國的事嗎?」
搖搖頭,女子拍拍懷中小男孩的背,讓他能快一點入睡。
「那你肯定不曉得他做了什麼事。」
「他做了什麼?」繼續拍背的動作,女子終於抬起頭,不解地問著。
「他......他綁架了亞司。」顏明風故意把話說得不清不楚。
「綁架亞司!為什麼?」女子聲音雖然無動於衷,表情卻顯得擔憂。
「因為雷爾,也可能因為你。」
「因為雷爾就算了,為什麼和我有關係?」
依舊一付事不關緊的模樣,女子抱起已經熟睡的小男孩起身,往房間步去,不到一會兒又走出來。
「是不是因為我消失的事!」女子依然保持很冷靜的態度。
「是啊!因為你消失了,所以昌峻綁架亞司來威脅雷爾。」顏明風點點頭表示她說對了。
「嗯......用這個方法的確可以威脅得到他,但是,你為什麼急著要找到昌峻哥呢?」女子見他來這已經一個多小時,還沒盡到主人的責任,趕緊為自己和顏明風倒了杯水。
「唉!因為我怕昌峻搞死亞司,畢竟,亞司是你們之間最無辜的人。」
「昌峻哥對亞司做了什麼嗎?為什麼說會搞死他?」
聽到自己唯一的大哥可能會做出什麼違法的事,許敏兒再也沒有辦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露出慌張、擔憂的臉等待顏明風說明一切。
「昌峻綁架、強暴亞司,還拍下整個強暴過程,製成光盤寄給雷爾,光盤裡頭的亞司被他凌虐的很慘,所以我才會找他找得這麼急。」
「不可能!為什麼昌峻哥要這麼做?而你怎麼會認為一定是昌峻哥做的......我覺得應該不可能是昌峻哥做的才對。」許敏兒不敢相信一向溫文儒雅的大哥會做出這種事,拚命地想找借口。
「敏兒,我剛開始也沒想到真的會是昌峻,但這封信確實是他寫的。」顏明風拿出今天收到,卻還沒給雷爾看過的威脅信。
攤開信件,內容句句提到雷爾辜負許敏兒的罪狀,及要傷害亞司來讓雷爾嘗到心痛、心碎的滋味,更加不避諱地告訴雷爾,做這些事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疼愛妹妹的許昌峻。
信封內還附有幾張亞司全身是傷、赤裸不堪的照片,看得許敏兒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相片中那個被凌虐的清秀男孩,見他被自己一向溫文儒雅的親大哥傷成如此慘狀,心裡難免有些自責。
「這樣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那......那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他?」垂低著頭,許敏兒不想讓顏明風看到她心碎的表情。
說真的,許敏兒心裡非常妒嫉亞司,妒嫉他為什麼可以得到雷爾的愛,並且和他公開舉行同性的訂婚儀式,而同樣深愛著雷爾的她卻不行。
「敏兒,我曉得你不願意讓雷爾知道你還活著的事,所以,你只要告訴我,昌峻出沒的地方,還有他可能會去的空屋、廢墟,其它的事,我會處理,不會讓你們的生活受到任何影響。」
「告訴你可以,但你能保證不告訴他我的消息嗎!」
「可以。」顏明風非常肯定地點頭回答。
經過短短的一小時,許敏兒用紙筆將許昌峻可能會去的地方,還有他們小時候常去玩的空屋地點一一抄寫下來遞給顏明風,順便另外寫了一封信讓他在找到他們時轉交給許昌峻。
接過許敏兒的信件,顏明風道過謝,並再三保證不會洩露她的秘密,趕緊獨自一個人先去會會許昌峻,看看能不能用最和平的方式救回亞司。
離開破屋沒多久,許昌峻還是放心不下亞司一個人,匆匆買了幾套衣服和一些藥品就回到破屋。
踏進滿地髒亂的破屋,應當會有不小的腳步聲讓亞司警覺有人來了。
奇怪!小鬼為什麼都沒有動靜,他不可能會沒有任何警覺的睡著才對,許昌峻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走到亞司的身邊蹲下去。
「你怎麼了!」他有點擔心地伸手搖著亞司。
還是沒有動靜,許昌峻忍不住將背對自己的他翻正,見他臉色異常潮紅,伸手一探,「怎麼這麼燙!」
身體的疼痛和高熱的不適,讓亞司不禁發出微微難過的呻吟,卻沒有甦醒的徵象。
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裡真是又髒亂又陰冷,許昌峻意識下覺得不能讓高燒的亞司繼續待在這,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將他包住抱離破屋。
退下在商場上的冷嚴,許昌峻難得溫柔地將亞司帶回自己的住所照顧。
輕柔地將亞司放下除了自己就不曾有人躺過的大床,端來一盆溫水,為亞司清理身體時,發現他之所以會發燒都是自己害的。
「對不起!明明知道你是我們之中最無辜的人,還這麼傷害你......如果你沒有和雷爾搞什麼同志訂婚宴的話,或許我就不會去傷害你,我們也就沒有任何交集。」許昌峻溫柔地撫開亞司前額的落髮,眼神充滿憂憂地憐惜,自喃著。
他為亞司清理乾淨赤裸白晢的身體,拿出方才在路上購買的藥品,動作輕柔地為他在私密處上藥,換上乾淨的衣服,再餵他服下退燒藥。
見亞司漸漸因為藥效發揮而靜靜睡去,許昌峻的心裡終於安心許些,坐在床沿捨不得離開地凝視著他的睡容。
忙了一夜,許昌峻有些疲憊地伸手探探亞司的額頭,還是有點燙,重新擰了條毛巾覆上微燙的額頭。
如果亞司再沒有完全退燒的話,他是不是該請醫生過來家裡一趟,但是他又擔心會傷了亞司的心,畢竟引起他高燒不退的原因是如此不堪。
「嗯......水......」
許昌峻的思緒被亞司沙啞的呻吟拉回,俯下身,靠在泛紅的臉龐想聽清楚他的聲音。
「水......我......要喝水......」水,他要喝水,喉嚨像火燒般好難過,迷濛中的亞司痛苦地發出聲音。
「水!你要喝水嗎?」終於聽清楚亞司的話,許昌峻再重複一次他的要求。
許昌峻手忙腳亂地為亞司倒了杯水,輕柔地將他扶坐起來,讓他靠著自己的胸膛,一口一口餵他喝下茶水。
「慢點喝,不夠我再倒。」
溫柔的聲音從亞司的頭頂傳來,讓他的心頭有種暖暖的感覺,這種溫柔的感覺自從母親過逝後就不曾有過的。
抬起虛軟的手推開嘴邊的杯子,喝過水後亞司已經清醒許多,看看四周的環境,這裡不是破屋!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呢?心裡充滿疑問地抬頭看看背後溫柔胸膛的主人。
「這裡是那?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這裡是我在台灣的住所,你發燒了,所以那種陰冷的地方不適合你待。」收起方才溫柔的表情,許昌峻像似鬧彆扭的小孩撇過頭,不敢直視亞司的臉。
「謝謝你。」亞司對他露出天真的微笑。
笨蛋!被陌生人擄走、加上被強暴,還對壞人說謝謝,真是一個大笨蛋!
許昌峻輕輕放下亞司,讓他躺回床上,拉好被子蓋上,「再睡一會吧!你的燒還沒有退下,如果晚一些再不退就得看醫生。」
「不要,求你不要請醫生來,我睡一下就好。」一聽到他要請醫生來,亞司馬上緊張地拜託著。
「那就乖乖睡覺。」他是在擔心自己被強暴的事被別人知道,這個許昌峻當然曉得,以他目前的窘境讓醫生看過後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好溫柔喔!亞司被他溫柔的態度感到驚訝,不到三秒的時間,驚訝的表情改換上甜甜的微笑,朝一臉擔憂的許昌峻點頭,安心地閉上雙眼靜靜睡去。
被亞司的甜笑勾住心頭,許昌峻愣了一下,也對他露出難得的微笑,俯下身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而這一切溫柔的舉動亞司一點都不曉得,因為他已經睡著了。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亞司終於退燒了,而在他昏睡的這段時間裡,許昌峻除了利用電腦網路談了一些公事外,幾乎都待在家裡照顧他。
關掉電腦螢幕,將他唯一的生財工具(筆記型電腦)拿到書房放,再到廚房為亞司熬一點粥食,好待會兒喚他起來吃一些。
許昌峻在家裡忙進忙出的,一下子到廚房熬粥,一下子到陽台曬衣服,順便將家裡稍微打掃過一遍。
忙完手邊的事,端著熱呼呼的雞肉粥到房間,先幫流了一身汗的亞司擦拭身體,再重新換過身上的衣服。
而似乎也感受到許昌峻溫柔照顧的亞司,也在他的動作下慢慢清醒,不過,現在的他依舊很虛弱,只能發出細微的聲音。
「謝......謝......」亞司睜開疲累的眼皮,抬起沉重的手拉住他的手道謝。
「醒了。」許昌峻沒有因為亞司的道謝而感到歡喜,反而收起方纔的溫柔,冷淡地說著:「待會吃點東西,吃完再藥,我可不想讓手中人質失去威脅雷爾意義。」
雖然他的話聽起來很傷人,但是,亞司知道他還是很關心著他的身體狀況,否則,他是不會將他帶離那個又冷又惡劣的環境,還讓他踏進他的私人空間,更不會照顧發高燒的他。
許昌峻這些舉動就足以讓亞司原諒他先前那惡行,只不過,亞司好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利用他來威脅雷爾,還有為什麼口口聲聲說雷爾是個可恨的人。
偷偷地觀察著亞司臉上的表情,許昌峻讓亞司半坐起身,將枕頭豎起讓他靠著好減輕身下的傷痛。
「幾乎兩天沒吃東西了,就將就點吃吧!」端起熱騰騰的粥,許昌峻細心地舀了一匙吹涼,再遞到亞司的嘴邊。
「呃!我自己來就好。」亞司不好意思地伸手想接下他手中的碗。
「不要動,讓我餵你。」閃過亞司的手移開碗,許昌峻一臉嚴謹,堅持己見道。
「可是......」
「閉嘴!快點吃,吃完好吃藥,我還有其它事要做。」
被許昌峻一凶,亞司不再堅持,讓他一口一口餵食著,再服下他早準備好的藥。
讓亞司吃過東西和藥後,許昌峻拿出一條足夠讓他在房間活動的鐵煉,先在亞司的腳踝上裹上厚厚的繃帶,再將鎖鏈鎖在他的腳上。
「我不會逃的。」看著許昌峻的動作,亞司並未感到不悅,反而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他是他的人質,被鎖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管你會不會逃走,鎖住你總是比較保險些。」或許,許昌峻沒發現自己為亞司鎖上鐵煉時的動作有多溫柔,表情有多不捨,但是,這一切都印入心細的亞司眼裡。
「如果覺得這樣會比較安心的話,沒關係的。」
沒想到亞司竟然不在意自己被像狗一般鎖著,許昌峻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維持了短短不到幾秒的凝視,躲開亞司純真的眼神,又恢復冷冷的態度道:「希望我回來的時,你還是乖乖地待在房裡,否則別怪我對你做出更過份的事。」
「你要去哪?」害怕孤單的亞司一聽到他要出門,緊緊抓住他準備離開的手。
被突然揪住,許昌峻轉頭看向亞司,見他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淡淡地回答:「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你再睡一下吧!」
還是捨不得,不曉得自己的心是怎麼了,為什麼連續好次都為亞司心軟,許昌峻反握住他的手,走回床邊坐下。
將亞司因為害怕而有些冰冷的手放進被窩,再為他調整好枕頭、姿勢躺下,伸手拂開掉落臉龐的頭髮,撫著他因發燒而泛紅的臉,「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出門,保證在你醒前回來。」
有了他的保證,亞司安心地點點頭,閉上疲倦的眼睛,被窩下的手依然緊握著他的大手不放。
見亞司如此不安的舉動讓許昌峻相當自責,要不他將他擄來,強暴他後又將他一個人丟在廢屋裡,他也不會這麼害怕被他拋下。
4
離開家後,許昌峻直接到台灣分公司稍微處理了一些公事,又轉到超級市場的西餅麵包區,買了幾瓶家庭號鮮奶和一些麵包,再到西藥房買了退燒藥和創傷軟膏。
就在他走出西藥房時,一通突來的緊急電話讓他不禁蹙眉,匆匆將購回的東西拿回家,再探視了熟睡的亞司一眼,確定他的燒已經退去,才放心去處理該處理的。
並且,趁亞司熟睡之餘,將他腳上的鎖鏈換上一條更長的,好讓他可以在屋內走動,再留下一張簡短的字條,告知亞司今晚他有事處理不會回來。
而許昌峻也沒想到自己這一離開,卻是要待上半個月才能再度回家。
睡到傍晚的亞司一醒來就不見許昌峻的人影,心裡有些慌,撐起疼痛不已的身體下床,離開溫暖的被窩,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套頭棉T,下身則赤裸。
羞赧著自己一身裝扮的亞司,不禁皺皺眉頭地站起身,幸好,身上那件棉T還滿大件的,足以覆蓋到大腿。
忍著身下的疼痛,亞司拖著沉重的腳步在屋裡四處找尋著許昌峻的身影,腳上的鎖鏈也因為他的走動發出聲響。
就在亞司有些失落時,在廚房的冰箱上發現一張字條,說明著那個拘禁他的男人不在的消息和原因,才稍微放心,原來,他並沒有丟下自己一個在這裡。
亞司為自己倒了一杯鮮奶,拿了一塊那個男人買回來的麵包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機,選定自己要看的頻道。
稍微填飽肚子後,亞司靠在沙發觀察起四周的環境,再動動腳上的鎖鏈,讓它發出聲響,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好像小狗喔!被這種東西煉住,......不曉得外頭的情況現在怎樣?哥哥現在一定很擔心我吧?」
坐在客廳將HBO所有的節目都看完了,依舊沒見到許昌峻的身影,室內的溫度也開始因為寒流的逼近慢慢下降,讓一向怕冷的亞司冷得直發抖,拉下過大的棉T包住雙腿,縮在沙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亞司還是等不到許昌峻回來,而他又冷得受不了,索性回到房間窩進被窩裡,直到睡去。
等近半個月的時間,亞司始終無法和外頭聯繫,因為許昌峻只留下一隻隻能接,而不能打的手機,加上等不到許昌峻的人回來,家裡的冰箱除了他那天買回的牛奶和麵包外,什麼都沒有,而那些東西也只夠亞司勉強撐過昨日的兩餐。
沒東西填飽肚子,也沒有開水可喝,廚房的瓦斯爐亞司也不會用,只好直接接水龍頭的水喝,幾天下來,亞司的腸胃也開始發出抗議的訊號,讓他又是胃痛、又是拉肚子的。
半夜,冷到受不了的亞司開始發出陣陣咳嗽,腹部的悶痛也漸漸轉為絞痛,他只好離開稍微溫暖的被窩,用被單包住自己跑廁所去。
一連跑了幾次廁所,亞司覺得今晚他不回床上睡了,就直接睡在馬桶上,讓原本就受傷的私處因為拉肚子牽扯到傷口,不僅肛門周圍紅腫的厲害,連內部柔軟的肌膚都滲出血。
「混蛋、王八蛋、臭雞蛋,......嗚......為什麼還不回來......」身體不舒服到了極點,讓亞司忍不住坐在馬桶上將所知道的蛋類發揮出來,哭聲臭罵著。
直到天亮,拉了幾天肚子,加上沒吃東西,又遇上寒流的亞司虛弱地將身體清洗乾淨,套上許昌峻過大的高領毛衣回到房間,因為屁股實在痛的很,只好窩進被窩側躺著。
縮成蝦米狀的亞司心想著,如果許昌峻真的不回來了,要丟下他在這裡等死,那也好,反正,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
不僅,害自己的母親被親朋好友唾棄,被外祖父母趕出家門,然後為了養他過勞死,還讓雷爾背負同性戀的頭銜照顧他,現在還要被那個男人威脅。
說不定,他真是一個禍害、一個不祥,只會帶給所有愛他、關心他的人不幸的人罷了,死,對他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想著、想著,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亞司伸手扣了幾次才順利拿到,一接,裡頭是那個將自己擄回的男人的聲音,聽到如同汪洋中的繩索般,心裡的孤寂和委屈霎時湧出。
(對不起,臨時有緊急的事要處理,沒跟你說一聲就離開,......)電話裡傳來男人充滿歉意的聲音。
「嗚......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一聽到自己等待多天的聲音,亞司終於忍不住委屈,啜泣指控著。
(你在哭嗎?......別哭,我馬上回去。)電話那頭的人聽到亞司的哭聲,跟著心慌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安撫起他。
「咳......咳......嗚......痛......」本來身體就很不舒服,加上聽到等待已久的聲音,亞司情緒一激動,開始猛咳嗽,胃也跟著一起揪痛起來,讓他痛到冷汗直冒,整個人縮成一團。
(你怎麼?說話啊!......)傳來亞司劇烈的咳嗽聲和他虛弱的呼痛,電話那頭的人更加慌張,聲音也忍不住更大。
痛到沒辦法開口告訴電話那頭的人自己的狀況,亞司雙手抱住揪痛的腹部,全身不由得顫抖著,只能聽著電話不斷傳出咆哮的聲音。
另外那頭,剛從機場搭車準備先回公司再回家的許昌峻,一下飛機,立刻打電話給家裡被他囚禁的人,不料,卻聽到亞司劇烈的咳嗽和微弱的聲音,才回想到自己的粗心大意。
「該死!我怎麼會忘了家裡頭根本就沒有任何吃的東西呢!」忍不住咒罵自己的粗心,伸手拍拍計程車司機的肩,「對不起,請改往......」
將自家地址告訴司機後,許昌峻又撥了通電話給王立傑:「你現在有空嗎?麻煩你帶著你的醫療箱立刻到我家去一趟,我會在家等你,掰。」
原本不想讓在台灣的好友知道自己回國的消息,卻因為亞司的關係,不得不讓他通知身為醫師的王立傑知道他人在台灣的消息。
現在的許昌峻已經顧不得會被王立傑斥責,只擔憂著家裡那個人現在的情況如何,卻渾然不知自己的心早已被亞司的一切佔據。
從機場到自家原本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卻在許昌峻的要求下半個小時就抵達,一路上,計程車還被開了好幾張超速的罰單,但這些罰單的金額,許昌峻不僅全額支付給司機,還額外多給司機一點車資。
一進到屋內,許昌峻就發現屋裡的溫度根本和外頭沒兩樣,匆忙地丟下簡單的行李和大衣,往房間去。
打開房門,裡頭的溫度也和客廳一樣低,許昌峻趕緊從床頭櫃內拿出搖控器,將暖氣打開,再探視縮在被窩的人。
「你是笨蛋嗎?天氣這麼冷都不會開暖氣,是不是想死啊!」他的口氣雖然不好,動作卻很輕柔地翻開棉被。
而縮在被窩的亞司早已痛到意識有些不清,卻因為冷風吹入而不停顫抖,額頭上還冒著冷汗,雙頰凹陷,臉色也蒼白到令人心疼。
才正想將亞司擁進懷裡之際,王立傑也匆匆趕到,直接衝進好友的房間,見人就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急啊!」
「快,看看他怎麼了。」許昌峻更急,離開床鋪讓出位子給王立傑。
「他是?」坐到床鋪上望了床上的人一眼,王立傑再好奇地轉看了許昌峻慌張的模樣一眼,不等他回答,先診視起床上虛弱的人。
「你不用管他是誰,只管看看他到底怎麼了就好。」他當然曉得王立傑那一眼表示什麼,許昌峻冷冷聲音告訴他不要多管閒事。
「不用你說,我也曉得他是誰,更不需要問你為什麼。」撥開被汗水浸濕的瀏海,王立傑看清楚床上的人,曉得他就是雷爾和顏明風急著要找的亞司。
「那又怎樣,我是不會將他交出去的,除非他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他休想要回他愛的人。」是啊!他怎麼會忘了王立傑和顏明風同樣也是雷爾的好朋友,理所當然見過亞司才對。
搞不清楚狀況的莽夫,王立傑暫時先不理會許昌峻這個莽夫到底想做什麼,快速地為亞司全身檢查一遍,做了簡單的處治,再打上點滴,見他緊皺的眉頭漸漸疏散,才離開床邊。
「他怎麼了?」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王立傑診視完,立刻緊張問著亞司的情形。
「我們到外頭說話,別吵到他睡著。」轉身,王立傑見著許昌峻擔憂的臉,心裡暗自竊喜,看來,他似乎已經愛上亞司了,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
許昌峻從王立傑的側身望去,確定亞司已經安穩的睡著,才放下心,點頭和他走出房間。
5
「他現在的狀況如何?」
「支氣管炎、腸胃炎、脫水和營養不良,加上肛門膿瘍,剛剛我已經先將膿清出,幫他打了退燒針和消炎針,等會兒他醒來,讓他吃點清淡的東西,再吃藥。」王立傑邊說邊從醫療箱內拿出四、五種藥粒,一份份分裝好,再拿出一條軟膏和一瓶優碘放在桌上。
「很嚴重嗎?」聽到這麼多病症,尤其是最後一樣,讓許昌峻不禁眉頭深鎖。
「既然把他吃了,就應該曉得事後一定要清理乾淨,精液留在體內只會造成他腹痛、腹瀉,更何況是內壁還有撕裂的傷口在,肛門沒爛掉就好佳在了,你還想怎樣。」一向有什麼說什麼的王立傑絲毫不避諱地將亞司的情形告訴他,讓他知道自己的粗心會帶給亞司多嚴重的傷害。
「很抱歉,我......。」當初是在盛怒下強暴亞司,卻忘了男人和女人接受的不同,許昌峻為自己一時的大意感到懊悔。
「不要對我說抱歉,你該道歉的是亞司,還有,今天的事,我不會對明風有所隱瞞,但,我會要他替你保密,不讓雷爾知道亞司和你的住處,希望你不要再對這個事件裡最為無辜的亞司做出傷害他的事。」
點頭表示清楚他的意思,許昌峻當然曉得亞司是最無辜的人,但是,只要一想到雷爾拋棄妹妹和亞司訂婚的事,他就忍不住動怒。
「我該回醫院了,這些藥給你,藥照三餐吃,上完廁所後用優碘泡溫水讓他泡受傷的地方,還有,每回上藥前記得先消毒,再將裡頭剩餘的膿瘍清一清,......重點,在傷口痊癒前都不准再碰他。」王立傑最不喜歡管別人閒事,更不會對許昌峻多說什麼,反正有人會管、會說,根本還輪不到他,將口服藥、優碘和軟膏排在桌面,交代了幾句。
不等他回應,王立傑想到方才為亞司處理傷口時,他腳上的鎖鏈,又突然開口:「他是人,不是狗,別把他當狗栓著,這樣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公平,另外告誡你一聲,別讓錯誤的消息蒙騙了心,傷了別人的心時,再來懺悔就來不及了。」
「這事你就別管,其它的,我會處理,謝謝你。」知道他指的別人是亞司。
「該說的都說了,自己想想吧!你也不用謝了,誰要我們是最好的損友。」就當是還他的吧!當初要不是他的幫忙,現在他也不會得到那個人。
「等事情結束,我們再找個時間聊聊吧!」許昌峻在他的面前從不隱藏自己善良的本性,一臉慚愧地送他出門。
離開前,王立傑東張西望了一下,「他應該沒有那麼快醒,等等我讓明風帶些食物過來。」
在客廳短短幾分鐘的談話,王立傑銳利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清楚知道許昌峻應該是剛從國外回來,行李還丟在一旁,想必亞司的營養不良也和他的粗心脫不了關係。
「不准讓他來,東西等一下我自己會去買。」顏明風現在可是雷爾的左右手,讓他來,難保雷爾不會知道亞司在那。
「咳......老兄,你曉得你剛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在做什麼嗎!更何況,你沒資格說不的權利。」抬手搭上許昌峻的肩膀,輕咳一聲,表示他的電話不僅打擾到他辦事,還讓他忙了一場,而且,所有的事都是他惹的,所以沒資格有意見。
許昌峻自知道理虧,加上心裡擔憂著亞司的情況,也不好離開,只好點頭答應讓顏明風送吃的過來。
送走王立傑後,許昌峻站在門前發呆了一會兒,一想到他打擾到他辦事!不禁一陣乾笑,他們的感情似乎在他離開後變得更親密了。
回到房間,許昌峻坐到亞司身邊,凝視著他微皺一起的小臉,伸手輕撫他蒼白、凹陷的臉龐,聽到他因為身體的不適而呻吟著,心也跟著揪在一起。
「不......不要......不要丟下我......」
見亞司開始躁動地揮舞雙手,像是一個掉入水中找不到浮木的人,那樣不安、害怕時,許昌峻才清楚瞭解到自己的行為為他帶來多大的恐慌。
俯下身,疼惜地將他緊緊擁住,在他耳畔輕語:「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將你一個人丟在家的......」
為什麼他會如此不安呢?難道,待在雷爾身邊不能帶他給安全感,還是,他曾經受過什麼類似的待遇?或者,就是因為他脆弱,雷爾才會想把他護進自己的羽翼裡保護著。
他邊安撫著懷裡不安的亞司,邊推想著王立傑的話,事情可能就像他說的一樣,自己的心或許已經被錯誤的訊息蒙蔽而不知。
現在開始,他必須將所有的事情重新弄清楚,找出逼迫妹妹的真相,假使事實依舊,他也會放開亞司,畢竟他是無辜的,他不該讓他介入他們的恩怨中。
雷爾像現在這樣來回跺步已經一、二個鐘頭了,看的顏明風眼花撩亂,一大清早被枕邊人吃干抹淨,趁著他被電話急呼出門再睡上一回,卻被急招喚到公司看他跺步。
睡眠不足,加上腰際間傳來陣陣酸麻,顏明風顧不得自己在公司斯文的氣質形象,一下搥腰、一下打呵欠的癱在沙發上。
「為什麼是他?他到底想做什麼,想為敏兒的死向我報復嗎?那可以直接針對著我來啊,為什麼要去傷害無辜的亞司?」
透過許昌峻派來的人通知一切皆是他所有時,雷爾不禁感到十分錯愕,甚至於不曉得自己該怎麼做才能消了他的怒火,救回因為自己而身心已經受創的亞司。
「當初你要和亞司辦什麼訂婚宴時,我已經阻止過你別這麼做了,立傑也跟你說過,用不合理的婚姻關係來保護亞司,雖然說,多多少少可以逃過你母親的追查,以至於不被她發現亞司的血緣,卻不能逃過某人對你不諒解的恨。」他們都那麼清楚的點破那個人某人是誰了,雷爾還是堅持這麼做,身為外人的人更不可能插手太多。
現在,雷爾終於瞭解到許昌峻有多麼恨他,進而讓他將亞司從這頭的深淵救出,再往那頭更深的地方丟。
「你和阿傑知道他在那裡嗎?告訴我,我會去請罪,請他放了亞司,他還是個孩子,不該代替我犯下的罪受到任何懲罰的。」
「唉!別這樣,錯不在你。」看到雷爾還在為敏兒的事自責,顏明風差點衝動將敏兒的事說出來,但一想到雷夫人的陰險硬是壓下那股衝動。
停下腳步,雷爾回到辦公桌前坐下,雙手捧住漲痛的頭,懊惱地揪著自己的頭髮,用低沉中帶點哽咽的聲音,向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求助著:「幫幫我吧!假使你們其中一個與他有接觸的機會,請替我轉告一聲,說,我願意一命抵一命,只希望他放過無辜的亞司,或是,代我好好照顧、保護亞司不受到我母親的迫害。」
「放心吧!昌峻那邊我會處理,你只管好好對抗母親的陰謀就好,還有,這幾天我休假,有事就直接打手機。」顏明風站起身,動動酸軟的腰,準備離開這,去會會好久不見的許昌峻。
「要和阿傑去度假嗎?」身邊接踵而來的事雖然讓雷爾心煩,卻不忘關心一下身旁的朋友,因為,他曉得顏明風這些年一直和他並肩做戰著,也累了,該是給他休假經營一下得來不易的感情。
「沒有,他這麼忙,那來的時間陪我去度假,我是想利用休假這幾天,好好待在家陪他,順便整理一下家裡的環境。」一說到枕邊人,顏明風不免想起清晨的翻雲覆雨,羞紅著臉,輕描淡述自己的計劃。
「在家陪他也好,我滿羨慕你們現在的樣子,阿傑雖然冷嚴,不愛說話,但他愛你的心絕對是真的,只是不懂得如何表達,否則,他也不會為你做了那麼多事,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就因為他這樣,所以,我更加瞭解他的心,雷,不用羨慕我們,相信你也可以這麼幸福。」走到辦公桌前,顏明風笑得靦腆、幸福地說著。
「希望,快去吧!別讓他等久了又來找我抗議。」雷爾揮揮手趕他離開,自己也需要靜下心來好想想接下該做的事。
「那我先離開羅!記得,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商量,不要一個人悶著受。」顏明風稍微偷瞄了一下時間,一付急著會情人的模樣,匆匆向雷爾說再見,就快速離開公司。
雖然,很想減輕雷爾心裡的擔憂,將亞司的事全盤托出,但是,顏明風答應過王立傑絕對不能說,其實,他來公司前接到他的電話,交代他一些事情去做,然後直接到許昌峻家報到。
6
鳥語花香、清靜悠然的陽明山郊區別墅,超優質的生活環境,加上完善的警備設施,可以阻擋一些不受歡迎的人進入,是豪門貴族最喜歡居住的地方。
因此,出自豪門的雷母選擇和兒子分居,選擇獨自一人居住於此,另一方面,悠閒的生活方式可以讓雷爾對她少一點戒心,以防她那種種陰險的計謀一一曝光。
「哼!想跟我鬥,呵......也不想想你是我懷胎十月生的,會不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嗎!」
「夫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繼續放話給許昌峻,讓他知道許敏兒受到了什麼樣污辱,和在什麼情況下被雷爾拋棄的,內容最好是可以讓他恨到毀掉那賤女人生的孩子。」雷夫人輕鬆自在地喝著下午茶,句句不帶任何感情,表情更是說得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模樣。
作者:
novelfly
時間:
2009-1-4 13:13
「嗯,那雷少爺呢?」
「不用在意他,反正那個孽子只會忤逆我這個做母親的。要不是當年我出面趕走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的話,公司現在會有機會擴展到國際上嗎!他非但不感激我,竟然,還私自替那個賤女人養孩子,搞出那種令人做惡鬼婚禮,簡直就是將我的臉丟盡。」盛怒下,雷夫人原本平淡溫和的語調漸漸變形,轉成高而尖銳的聲音。
不提到這件事還好,一提,雷夫人就一把火,她好不容易才將眼前所有的障礙物消除,讓雷爾一心一意為公司效命,誰曉得會突然冒出一個亞司出來破壞,害她的計劃全盤崩坍。
「可是,這件事好像沒有夫人想得那樣順利。」聽從雷夫人的黑衣男子微微皺眉,提醒著她,事情似乎沒有想像的好辦。
「怎麼說?」啄了一口茗茶,雷夫人依舊悠然自得。
「聽說,許昌峻和雷少爺先前共有的友人在他們之間做協調,甚至於私下調查起當年的事,所以,現在少爺已經將目標轉移到夫人這邊了。」
「喔,有這回事!......無妨,就讓那個人在他們之中繼續扮和事老,你儘管放風聲給許昌峻就好。」也好,反正事情總會曝光,雷夫人擺擺手意思他,就讓事情順著他們的動作下去,依事情的狀況在做處理。
「是的。」
「記得,每天都要將他們的情況報告給我知道,必要時,連同那個阻礙者也給我毀了。」聽到有人從中作梗,雷夫人立刻變了臉,瞇起帶點陰險的雙眼,想了一下,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敲打著玻璃桌面。
「夫人的意思是要連同少爺的朋友一起除掉!」黑衣男子驚訝地問。
「當然,只要是想阻礙我的計劃的人,一律不能留。」
一陣陰險的冷風穿過黑衣男子的背脊,微微抬頭偷偷看了她一眼,他從來沒看過有人可以為了錢財、名利,將自己親身兒子的幸福一一毀掉,甚至,將人命當垃圾,不合她意既毀。
雷夫人和黑衣男子在庭園裡談論詭計接近尾聲時,在雷家當管家近二十幾年的婦人從屋內走,手上端著雷夫人的下午茶點。
「夫人,少爺來了。」婦人將茶點一樣樣擺上桌。
「喔!他來做什麼?」低喃,雷夫人再次端起桌上的茗茶小啄,撇了一旁的黑衣男子一眼,用眼神告訴他該離開了。
「夫人,我先離開了,明天再用電話再與您聯絡。」黑衣男子向雷夫人行禮後,轉身從庭園的另一個出口離去。
看都不看一眼,雷夫人面不改色地繼續喝著茶,心裡卻對方才聽到的事感到非常不悅,從小被捧得高高的她,一向不容許別人破壞、背叛她的事,就連和她最親密的丈夫、兒子也一樣。
「少爺說有事要找夫人談談。」早已習慣這對母子親近的相處模式,何況,雷夫人是個得罪不起的女人,只是個下人的婦人也好說些什麼來找麻煩。
「既然來了,就叫他過來吧!」
「是。」
聽過顏明風的話,再將所有的事回想了一遍又一遍,雷爾還是決定來找母親談談,希望她能夠放手,不要再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至於其它的條件,他可以盡力配合她的要求去做。
畢竟,雷爾已經失去過一次最愛的人,也為了沒辦法保護最愛的人而一直自責著,不想再看到任何悲劇發生,目前的他請求母親能放過亞司,不讓悲劇再度重演。
對於親生母親的所作所為,讓從小被教育要對父母孝順、對朋友忠誠的雷爾感到非常棘手,始終狠不下心對抗母親,卻再也無法忍受身邊的所愛,一而在的被母親驅除。
雷爾一身西裝筆挺的踏入庭園,臉上顯露著疲憊倦容,每接近一步,呼吸就加深一層,努力將心底對母親的怨壓抑住。
「母親,近來可好?」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麼沉悶的稱呼和禮數,雷爾彎下腰向雷夫人請安。
「坐吧!你會特地過來,肯定有事要說,別跟我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雷夫人依舊老神在在,高傲、不屑的氣勢將雷爾壓下。
無奈於母親的無動於衷,像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雷爾從小耳濡目染父親是怎麼被母親踐踏自尊,是怎麼被母親逼上絕路,是怎麼不動聲色掌控整個公司和他的一切。
但是在從小到大在父親的訓戒下,告知他,母親和一般女子一樣柔弱、一樣需要被愛、被疼惜,只是從小被威嚴的外祖父灌輸了許多錯誤、不可禮遇的觀念,才會讓母親養成現在的樣子。
見深愛著母親的父親一直默默的付出自己的心,絲毫不在意一個男人的尊嚴被一個女人壓得死死的,無止境地等待母親的回應,直到一次意外的邂逅,父親讓另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懷孕。
錯誤已經造成,父親因為愧對於那名女子,開始偷偷在外組了一個家,一個可以讓得不到回應,已是傷痕的心撫去疼痛的家,照顧起另一個和自己一樣傻的女人。
足足十七年的時間,父親對母親的愛始終未減,但對另一個女人卻依然保持純粹負責的態度,直到母親發現父親的外遇。
對於自己背叛對母親的愛,加上傷害另一個女人的心,父親最後選擇順著母親的計謀和亞司的母親踏上死亡之路,斷氣前,父親依舊深愛策劃這場死亡車禍的母親,向他說明了一切,請他千萬別像他一樣傷害母親脆弱的心,並代替他好好照顧亞司,所以,他才沒辦法對母親狠下心。
「母親,我來這裡只想請您放過亞司,至於其它的事,並不想多問些什麼。」嚴厲的教育下像個古代日本人,雷爾直挺挺地坐在雷夫人對面,恭敬地低下頭請求著。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孩子的失蹤是我一手策劃的羅!」雷夫人幽雅地品著茗茶,態度依舊看出任何激動的情緒,甚至連正眼看雷爾一眼都沒有。
「不,只是希望待我尋回亞司的時候,母親別再插手管我們之間的事。」
「你們的事!呵呵......我能不管嗎?」覺得他的話非常可笑,雷夫人乾笑了一會兒,又道:「難道身為你的母親不能阻止你們那種令人作嘔的關係嗎?」
「如果我答應您開出的任何一個條件,加上放棄這段感情,您是否願意答應放過亞司。」這是雷爾唯一的退讓,如果雷夫人不願意的話,他就必須拋下對父親的承諾,斷了母子之情。
「只要你對外宣佈那場訂婚宴無效,還有送走那個孩子,我保證不會做什麼傷害他的事,另外,你必須聽從我的安排和傅氏集團的千金聯姻。」
「可以,但希望母親您說到做。」
不多做任何請求和多說任何話,更不想在這裡多待上幾分幾秒,雷爾簡單明瞭的表示自己的來意,說明願意放棄自己的幸福換取身邊任何一個人的安危。
短短不到半小時的對話,沒有任何一點點親子間的問候和感情在,雷爾和雷夫人迅速地達到協議,放棄他的任何一項情緒和感情,永遠成為她的傀儡,就當可憐一個不懂得什麼叫做愛,甚至於終其一生都無法瞭解真愛的女人吧!
7
按照枕邊人給的地址,顏明風抱著剛從超級市場買來的一大堆食物,大搖大擺地閃過許昌峻高大的身軀,將手上的東西往客廳的地板一放,轉身往主臥室步去。
進到房間感覺裡頭的溫度非常溫暖,很適合病人休息,顏明風下意識轉頭看了門外的人一眼,見他拾起自己丟了一地的東西,才滿意地往床邊移動。
坐在床邊,伸手探探縮在被窩的人的額頭,自己低喃著:「還是有點燒,......看樣子外頭那個傻大個挺喜歡你的唷!否則怎麼會讓你住進他家。」
而縮在被窩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他的觸摸,轉個身面向顏明風,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的臉好面熟,好像他認識般。
「醒了嗎?」溫柔的笑顏對他一笑,顏明風輕柔地拂開他額際的頭髮。
眨眨沉重的眼皮,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身體不舒服的挪動著,「是明風哥嗎?」
「是啊!明風哥來看亞司了。」
「喔!」意識還有些迷糊的亞司,好像忘了自己的處境,隨意的回了他一聲。
「對不起,明風哥太晚來看你了,害你又生病又受傷的。」見亞司仍處在迷糊狀態,顏明風心疼地撫摸著他因發燒而泛紅的臉。
「哥哥還好嗎?他是不是很擔心我,四處找我?」被他一提,亞司停頓地回想了一會兒,才憶起自己的現況。
「別擔心,他現在很好,只不過因為太擔心你瘦了幾公斤而已。」
「那他知道我的事嗎?」
「嗯,但不要緊的,有我在,他不會做出什麼違法的事的。」眉頭微皺,顏明風知道亞司指是什麼事,簡單的回應,就是不想再提起令他更難受的話題。
虛弱、疼痛的身體讓亞司不想再說話,只好無力的點點頭,讓顏明風清楚他的意思。
聽說亞司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只靠著些許的麵包和自來水裹腹,難怪他會這麼虛弱,顏明風伸手輕拍著他快闔眼的臉,輕聲問:「餓嗎?讓我餵你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搖頭,亞司已經餓過頭,早已沒有飢餓的感覺,有的也只剩下胃酸侵蝕的不適,加上擔心腸胃無法適應食物會拉肚子造成肛門的灼痛,而拒絕吃東西。
「可是你不吃點東西就是沒辦法吃藥,傷口自然也不會好。」對他的擔憂寫滿了顏明風的臉。
雖然不想讓他為自己這麼擔憂,但一想到那椎心般的痛楚,亞司還是拒絕進食,始終不肯點頭。
亞司的堅持讓顏明風有點沒擇,正想再說服他吃點東西時,房間的門打開了,只見一個大個兒穿著樸素的圍裙,手裡端著熱騰騰的食物進來。
「讓我來吧!」許昌峻將端盤暫時置放在床頭櫃上,再請顏明風讓位。
「就讓你照顧他吧!我到客廳等你。」讓出亞司身旁的床位,顏明風抬頭看了他一眼,憋住預出笑聲趕緊離開。
說真的,要不是已經認識他八年的時間,知道他的個性其實既單純又善良,沒什麼心機,否則依他現在的行事作風配上眼前這副模樣,肯定會笑死那些怕他怕得要命的人。
待顏明風離開房間,許昌峻伸手扶起虛弱的亞司,不顧他願不願意,拿了顆枕頭讓他墊靠著坐起。
「好痛......」身下的傷口雖然處理過,但輕輕碰觸還是移動依然感到一陣劇痛,讓亞司忍不住呼痛。
「很痛嗎?要不要靠著我,這樣或許會舒服一點。」許昌峻自知是自己不對在先,放下和雷爾的恩怨,溫柔地問著。
亞司搖搖頭拒絕,五官因疼痛全都皺在一起,原本有些泛紅的臉也跟著刷白,緊閉著眼等待身體漸漸適應疼痛。
既然亞司不願意,他也不強迫,盯著的臉從緊皺一起到漸漸放鬆,再慢慢睜開雙眼,「好點沒?」
確定疼痛稍微舒緩,不在那麼難受,亞司才抬起頭來,面對他點頭。「剛剛熬了一點粥,你吃點再吃藥。」許昌峻自顧自端起熱騰騰的粥吹涼,絲毫沒有察覺到亞司的不願意。
舀起一口熱粥吹涼,確定不燙口才遞到亞司的嘴邊,「不燙了,吃點吧!」
到嘴邊的熱粥雖然引起亞司的食慾,卻因為害怕會再拉肚子而拒絕,「我不想吃。」
「不行,不吃點東西裹腹,待會怎麼吃藥,難道你想讓傷口潰爛不成。」許昌峻不容許他拒絕,聲音略帶怒氣和威脅地要他吃。
「可是......吃了肚子會......不舒服......」被許昌峻低沉的怒聲嚇到,讓他委屈的想哭,有說不怕他是騙人的,但又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的難處。
聽他支支吾吾的意思,許昌峻曉得他再害怕些什麼,放下手中的湯匙,單手抹去他悄悄滑落臉龐的淚珠,「不會了,剛剛醫生已經幫你打過針,造成拉肚子的原因也已經沒有了,放心吃點東西吧!」
聽許昌峻溫柔的向他解釋,不像是在騙他,加上肚子真的很餓,只好點頭答應,讓他一口一口餵下一碗粥,再服下早已準備好的藥,擦過嘴,扶他躺下。
眼前這個男人的態度未免也太多變了吧!一下殘暴地對他,一下溫柔地對他,搞得他一頭霧水和一身傷,雖然如此,他還是不恨他,反而有點自虐的喜歡這種被重視感覺。
「什麼都別想的好好睡上一覺,等你醒來,我再向你說明一切。」許昌峻難得溫柔地幫亞司挪好舒適的姿勢,拉上棉被為他蓋好,伸手覆上亞司盯著自己看的雙眼,等安心他睡下。
確定他已經陷入睡眠,許昌峻快速將碗盤收拾乾淨,調整好室內的溫度和燈光,靜靜地走出房間。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局面,許昌峻覺得是該透過顏明風好好談談,畢竟,顏明風已經待在雷爾身邊工作許久,對於胞妹的事應該相當清楚,或許,事情就像王立傑說的一樣。
8
經過幾天的休養,亞司的體力恢復了不少,稚嫩的傷口也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但是,他的行動依舊受著限制,因為,許昌峻似乎沒有完全聽信顏明風說的話,停止目前對雷爾無意的報復行為。
也罷,被囚禁在許昌峻的住所,亞司反而覺得輕鬆許多,不必整天害怕被雷夫人的眼線追查到他真正的身世,也不必擔心雷爾為了他受到任何威脅。
何況這幾天,許昌峻對他還滿不錯的,除了用鎖鏈將他鎖在屋內不能出去之外,三餐、照料傷口之類的事情,他都還滿細心在照顧他的。
也幸好,現在亞司正放寒假,否則,依照被囚禁著無法去學校的狀況,加上,他還是個準備考大學的高三生,肯定會惹來一堆不必要的麻煩。
從可以下床後,亞司整天除了看電視外,似乎沒有其它的事可以做,像現在他一如往常地坐在許昌峻為他準備的軟墊上,雙腳整個縮上沙發靠在胸前,目不轉睛盯著HBO正撥出的驚悚片,有些蒼白的臉埋在雙腿間畏畏縮縮地看著。
一分一秒過去,今晚的許昌峻好像晚回了,將身體縮卷在沙發的角落,亞司邊看著螢幕上令他害怕的畫面,邊偷偷瞄了瞄牆上的鐘。
「都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回來?是不是跑去那裡鬼混啊!還是......」都八點了耶!還餓著肚子的亞司像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忍不住碎碎念。
吼......碰......電視音響頻頻傳來嚇人的聲音,亞司的思緒又轉回到了螢幕上,雙手環抱住因害怕而顫抖身體,眼睛卻依然離不開恐怖嚇人的畫面。
恐怖緊張的氣氛,加上肚子空空的,讓亞司原本就不健康的胃開始抗議,胃酸因為渴望食物正大量分泌出來侵襲著脆弱的胃壁,一陣又一陣的灼痛打擾了他看恐怖片的思緒。
一忍再忍,還是忍受不住陣陣擾人的胃痛,亞司拿起搖控器關掉電視,放下因長時間縮屈在胸前而麻掉的雙腳,等待麻痺的感覺漸漸退去才站起身,往廚房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暫時止饑的東西吃。
「空空的,唉!冰箱還是空空的。」亞司一臉失望地對著冰箱歎氣。
盯著空蕩蕩的冰箱,亞司好想狠狠踹它一腳,因為,這個冰箱好像跟他的八字不合似的,每次餓肚子的時候,裡頭都沒有東西可以供他止饑一下。
他實在餓到沒力氣再走回客廳,索性,直接癱坐在冰箱旁邊,雙手不停揉著發疼的胃,暗自祈盼許昌峻快點回家,不然他的胃又要大肆抗議了。
都已經是幾點了?許昌峻坐立不安地猛看時間,沒想到平時合作關係良好的客戶,今天會提出一大堆無理的要求,害他不得不親自去洽談,請他到酒店去喝幾杯做回禮,才會搞到這麼晚。
許昌峻一整晚心都掛慮著家裡的亞司,曉得家裡的冰箱沒有任何食物,擔心大病才稍微好些的人餓肚子,胃病會發作,所以,他根本就無心於安撫客戶,隨便答應對方幾項無理的要求後,將客戶交給其它經理款待,匆匆結束掉今晚的應酬。
在回家的路上,他不忘到賣清粥小菜的店裡,買些熱食回去給亞司吃。
回到家,許昌峻發現屋內昏暗,只有廚房燈是亮著,匆匆脫掉鞋子,連室內拖鞋都不穿,提著手上熱騰騰的食物直接往廚房去。
他一進到廚房,左顧右盼終於在冰箱旁邊找到睡覺的人,見他在寒冷的冬天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睡著,對於他不愛惜自己的舉動感到有些不悅,皺起眉頭,將手上的食物往餐桌一擱,蹲下身一把抱起輕盈的亞司,往餐桌移動。
餓到睡著的亞司先是隱約聽到腳上的鎖鏈被牽動的聲音,緊接著身體被騰空抱起給嚇喚醒了,雙手慌亂地抓住身旁的衣服深怕自己掉下去,再睜開疲倦的雙眼抬頭看了衣服的主人一眼,迷糊迷糊地開口:「好晚喔!你終於回來了啊!」
「天氣這麼冷,病也還沒好,為什麼不回房間睡!是嫌命太長,不想活了嗎?」有些不悅的許昌峻粗魯地將亞司放到椅子上坐好,聲音帶著責備,大聲斥喝著。
許昌峻在冰箱旁邊找到縮成一團的亞司,就曉得他餓了到冰箱找不到吃的東西,才會縮在冰箱旁邊睡覺,但是,許昌峻之所以會生氣是因為剛剛抱起他時,發現他的身體冷得像根棒冰,才會忍不住責備起他。
雖然氣亞司不懂得愛惜自己,卻又擔心他餓太久,胃會撐不住泛疼,動作利落地將買回來的食物拿到流理台分裝好。
明明就是很擔心他,幹嘛!心口不一說出令人難過的話,不過,看在許昌鈞為他擔心的模樣,亞司決定不跟他計較,有點小開心地偷偷瞄著他忙著弄東西給他吃的背影。
陣陣菜香讓亞司胃裡的胃酸開始大量分秘,過量的胃酸侵蝕著潰瘍的胃壁,引來一波波劇烈的灼痛,忍不住雙手摀住泛疼的胃,揪起眉頭盯著許昌峻的背影,咬著下唇,試著等待疼痛過去。
奇怪!這小子不是很會回嘴,怎麼沒有聽到回答聲,可能是在鬧脾氣吧!許昌峻不以為意端著熱騰騰的粥和一些小配菜上桌,擺放好,拉過椅子坐下,對著頭低低的亞司說:「趁熱快吃,吃完了吃藥,再去洗澡睡覺。」
見亞司不僅沒吭聲,沒有任何動作,看似耍脾氣的小孩在無理取鬧,惹來許昌峻一陣怒意,誤以為他真的在耍脾氣、鬧情緒,拍桌,起身,準備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進垃圾桶。
9
這時,他才發現亞司有點不對勁,見他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像似在隱忍些什麼,趕緊向前察看,探手扶正他微彎的身體,見他完全失了血色的臉在顫抖,額頭冒著冷汗,緊咬著下唇強忍著不適。
「該死的!」咒罵一聲,許昌峻匆匆離開他身邊,不到一會手上多了一瓶胃乳回到他面前,倒了一小杯胃乳餵他喝下,粗糙的大手覆在他的手上,輕輕地幫他揉胃。
「我好多了,謝謝。」胃痛漸漸緩和下來,亞司有些虛弱地抬頭望向一臉憂心的許昌峻,勉強露出微笑道謝。
「不舒服為什麼不說?」擔心之餘,關心的聲音抑不住大聲了些,許昌峻對自己的粗心感到不爽,悶氣地拉過椅子坐在他身邊,端起還熱著的粥,舀了一口吹涼,遞到他嘴邊,「吃點東西墊墊胃。」
「我自己來就好。」亞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許昌峻生著悶氣的臉,伸手想接過他手上的粥。
「囉嗦!快吃。」端碗的手往旁邊一躲,閃過亞司想接下的動作,遞在嘴邊的粥直接往亞司的嘴裡送,不容許他拒絕。
清粥一口接一口送進亞司嘴裡,仍不忘為他挾些小菜配著吃,每一口還細心確認過他有將食物嚼碎,才肯餵上第二口。
亞司有些羞赧地細瞧著許昌峻難得顯露出的溫柔,雖然他全身上下已經被許昌峻看透、摸透,但像現在這樣默默不語地讓他餵著吃東西,倒還是頭一次。
至於說,亞司習不習慣他這般溫柔的舉動呢?倒也沒有什麼不習慣的,反而,亞司滿喜歡和他在一起的親膩感覺的。
「工作很忙嗎?」
「為什麼這麼問?」放下見底的碗,抽了張面紙為亞司擦嘴。
「因為你今天比較晚回來,所以,我想你應該很忙才對。」
「對不起!公司臨時有事,才會這麼晚。」許昌峻將剩下的粥和小菜快速掃進肚裡,接著起身收拾起桌面,把碗盤拿到洗碗槽清洗乾淨。
「喔!」亞司盯著他洗碗的背,沒有得到期盼的回答,失望地回了一聲。
「下次不會了。」
「什麼?」
「下次晚回來,我會打電話回來說一聲,還有,明天我會去超級市場買些吃的、用的回來家裡放,這樣你就不會餓到胃痛了。」清洗好的碗盤放好後,許昌峻背對著亞司,像丈夫和妻子在對話似的。
許昌峻似乎忘了亞司為什麼會待在這裡的原因,卸下在商場上的那張修羅面具,轉身走到亞司面前看了一下,突然蹲下,一手捧起他銬上鎖鏈的腳,一手從襯衫口袋取出鑰匙。
喀!亞司腳上的鎖鏈解開,鐵煉落在地板上,許昌峻捧著他的腳放在大腿上,撩起褲管,眉頭微皺地盯著他腳踝處的瘀青。
「痛嗎?」雙手輕柔地揉起腳踝上的瘀青。
「啊...嗯......一點......」不碰還好,一碰到,那股椎心般的疼痛立刻一湧而出,亞司疼得縮起肩膀。
「忍著點,一會就不那麼痛了。」說歸說,許昌峻還是有放輕力道。
他到底是那根筋不對啊!一下發脾氣,一下又這麼溫柔,還突然解下他腳踝上的鎖鏈,為他揉散腳踝上的瘀青,亞司盯著許昌峻陰晴不定的模樣,有點窩心,又有點害怕。
而許昌峻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為何會突然想蹲下身去察看被鎖住的腳,只是下意識覺得亞司怕冷,肯定血液循環不好,長時間鎖著鐵煉的腳踝說不定受傷了。
果然不出所料,白晰的肌膚印上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瘀青,被煉住的腳踝比沒被煉住的腳踝足足腫了二倍大,而亞司竟然還悶不吭聲,整天拖著那沉重的鎖鏈在屋內到處走。
一想到這,許昌峻心裡不免感到一陣心疼,搭上,他每揉動一次,亞司就因劇痛倒抽一次的舉動,讓他更為內疚。
「嗯......可不......可以不要揉了......痛......」真的很痛,這種痛和被他貫穿的痛根本不相上下,連剛剛緩和下來的胃痛跟著緊繃的情緒一併爆發,耐不住劇痛的亞司雙手緊緊扣住椅面的邊緣,蒼白的臉早已揪在一起,帶著顫抖的聲音要求他停止。
察覺到亞司的異樣,許昌峻趕緊停止手中的動作,向前抱住他緊繃的身體,雙手不停撫動他僵直的背部,「不揉了,你放鬆點,對......放輕鬆......。」
漸漸鬆懈下來的身體不再僵硬,受盡折騰的身心終究耐不住一波又一波的痛楚,一鬆懈下來,立即癱軟,昏厥在許昌峻的懷抱。
撐住亞司從椅子上滑落下來的身體,稍微使勁將他橫抱在懷中,沒有抱他回房間休息,反而抱著他到客廳的沙發窩著。
讓亞司的臉靠在他的胸口,伸手抹去他額上的汗水,用擱在沙發上的毛毯將他包住,眼神充滿對他的愛憐,靜靜凝視著他的臉,在心盤問著自己的感覺。
他就像是亞司的瘟神,老是為他帶來病痛,明明從顏明風那裡知道他和雷爾是兄弟的關係,卻還是忍不住妒嫉起雷爾,大吃他的醋。
10
算了,這麼耗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不如找個時間和雷爾談談他們之間的誤會,順便讓雷爾知道他希望亞司留在他身邊,至於他妹妹的事,就可以不跟他計較,畢竟,他們都是受害者。
許昌峻和顏明風通過電話,告訴他想和雷爾私下約個時間見面,而時間就約在今晚,地點是他們曾經聚會的地方。
見當年T大的三劍客在多年後又來光顧,依舊照老規矩,老闆非常開心地為他們四個老主顧準備好一桌飯菜,但,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上桌後,卻只有王立傑和顏明風兩個人津津有味吃著,其它兩人則是絲毫沒動過筷子。
他們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吃飯,似乎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手指不停地在桌面敲擊,顯露著許昌峻心裡的忐忑不安和尷尬,做出那種魯莽的事,在雷爾面前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端起面前的果汁一口喝盡,這幾天想很多事,雷爾已經不怪許昌峻對亞司做的事,卻又不能這麼算了,而感到有些無奈地開口問:「你喜歡上亞司了吧!喜歡的話就對他好一點,他的身體從小就不好,要好好照顧他。」
他是喜歡亞司沒錯!但是他都還沒開口,為什麼雷爾會知道,許昌峻懷疑地看顏明風一眼,見他點頭才覺悟,原來他都告訴雷爾了,也好,這樣他也會比較好開口。
「對不起!我太魯莽,沒有調查清楚狀況就做出那種事,不過,我保證,我是真心喜歡亞司的,所以請讓他留在我那吧!」許昌峻非常誠懇的要求。
從學生時期,對某些事有點木訥的許昌峻就是一個脾氣好、善良體貼的人,這回,他會做出這種事,使認識他多年的朋友們都感到一陣錯愕,但是,他們卻不怪他,畢竟,他和雷爾一樣都是雷夫人詭計裡的棋子罷了。
「也好,就讓他暫時待在你身邊,等我處理完這邊所有的事,再接他回來。」
「不,我的意思是,讓我照顧他,我不希望他再回去你那裡,即使,你和你母親之間的事解決了,留在你那裡雷夫人早晚還是會對他下手,我不想他步上敏兒的後路。」
許昌峻從顏明風那裡大略知道許敏兒是怎麼被雷夫人逼迫的事後,就決定擔下保護亞司的擔子,何況,他不相信讓亞司回到雷爾身邊會很安全,雷夫人就會就此放手。
的確,雷夫人不是會輕易罷休的女人,讓亞司以雷家孩子的身份回到雷家,必須冒著隨時受害的風險,雷爾眉頭微皺思索著許昌峻的話,而許昌峻也一臉擔憂地等待他的回應。
「昌峻,我知道你不是這圈子的人,亞司也不是,所以不能因為你們發生親密關係,就這樣妄下決定,至少,也該讓亞司自己決定,他是有權利選擇自己未來的路的。」再雷爾還沒開口前,王立傑先開口將他的想法說出來。
王立傑一開始就不在他們的問題中,但基於他的枕邊人已經涉入,加上其它兩位都是他的好友,所以,他不得不跟著參加他們的對談。
從頭到尾只喜歡同性,沒愛過女人的他,從不招惹圈外人和無意願的人,而唯一讓他破例的也只有顏明風,因為,顏明風自願出櫃和他在一起,他們才能不在乎異樣的眼光,過得這麼自在,所以,他覺得亞司有權利選擇要不要當個同性戀者。
一向沉靜不語、不愛管閒事的人一出聲,其它三人稍微驚訝地對望了彼此一眼,再將目光全轉移到說話的人身上,王立傑比他們都來得成熟穩重的臉上,他們看到了歷練。
「嗯,我也這麼認為。」顏明風伸手勾住王立傑的手臂,認同地說。
「我曉得你的顧慮,也沒有什麼資格為亞司做任何決定,但是,他是我父親交給我的責任,我有責任保護他,給他應有的正常生活。」
雷爾覺得王立傑的話很有理,畢竟他們都不是亞司,誰都沒有資格為他的未來做決定,不過,保護他不受到傷害卻是他的責任,當然,他也希望許昌峻能夠做到這點。
「回去和亞司談談,如果他願意,誰都不會阻止你們在一起。」
許昌峻看了看雷爾、顏明風和開口說話的王立傑,點頭,為了想保護對方,而強迫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留在身邊,並不是他的作風。
當了他多年的好友,雷爾和許昌峻都瞭解他話語中的意思,對看了對方,想想也對,亞司不是寵物,不是玩偶,他是一個人,他有權選擇自己要走的路,而他們有保護他的責任。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該換個話題了。」終於,從他們眼神中知道他們已經達到共識,顏明風才安心地截斷這個話題。
除了王立傑這個局外人,其它兩個人都點了頭,氣氛又回到以往的和諧,該是討論怎麼處理雷夫人的事的時候。
顏明風將最近調查的事一一告訴雷爾,包括雷夫人其實已經猜到亞司是雷父的私生子,和準備讓雷爾與況氏集團千金聯姻的事,全都說出來。
11
最後他們的決定,雷爾一如往常的工作,依照雷夫人的安排去相親,並且繼續假裝和許昌峻為敵,好讓顏明風有更多的時間調查她接下來的詭計,而許昌峻則是繼續配合雷爾演出這場為妹報仇記,他們絕對不能讓雷夫人看出什麼端倪。
因此,像現在這種聚會,他們都必須要斷絕,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讓對方知道或和對方討論的話,一律透過顏明風來當中間人幫他們傳話。
達成共識和協議,雷爾因為有重要的事須知親自處理先行離開,留下顏明風、王立傑和許昌峻三人。
「老闆的手藝還是這麼棒。」心頭有如卸下重擔般舒暢,顏明風開懷地大口吃著眼前的美食。
而從頭到尾坐陪的王立傑,默默不語,淡笑著為心愛的人挾菜,眼神滿是對顏明風的疼惜和愛戀,看到許昌峻有些呆滯,心裡不免有點小希望亞司會選擇待在他身邊。
「味道真的很棒......我自己夾就好,你也吃啊!」滿嘴食物的顏明風回挾一口菜遞到王立傑嘴裡,兩人互相對笑、咀嚼。
沉浸在兩人世界,王立傑從眼角發現許昌峻羨慕的目光,「發什麼呆啊!在擔心亞司沒吃飯嗎?」
搖頭,許昌峻有些尷尬地抓抓頭,挾了塊醉雞入口,肥嫩的雞肉溢出香濃的湯汁,讓他胃口大開,跟著又吃了幾樣菜。
吃飽喝足,顏明風像個小孩子般滿意地拍拍肚皮,主動把手跟嘴嘟向王立傑,讓他幫他擦嘴、擦手,這些舉動在他們之間似乎已經是種默契和習慣,但是看在許昌峻眼裡卻有點礙眼。
「喜歡吃的話,我們改天再來。」王立傑這個重色輕友的人,有了顏明風就忘了他的存在似的出聲。
「好啊!下次我們自己來吃。」顏明風高興之餘,又被許昌峻不爽的眼光刺到,露出難得的羞赧,對他說:「這的東西真的很好吃耶!你不帶點回去給亞司嘗嘗嗎?」
「這些東西不適合他吃。」絲毫沒有考慮的回答顏明風的話。
「為什麼?亞司身體不舒服嗎?」將亞司當做弟弟看待的顏明風,擔憂地問。
顏明風不問,許昌峻倒忘了,自從生了那場大病後,亞司就常動不動鬧胃痛,甚至於胃痙攣,讓他不免覺得擔憂亞司是不是又生病了,所以才想請王立傑到家裡幫他檢查一下。
「立傑,可以麻煩你們等一下跟我回家嗎?我想請你幫亞司檢查一下。」許昌峻沒有回答顏明風的問題,轉向王立傑。
「跟你回去可以啊!但是亞司怎麼了?」看得出顏明風的擔憂,而王立傑也想知道亞司的情況,立刻答應他的要求,不過,他想知道亞司情況,才能回醫院拿點醫療用品再過去。
「他最近體重直降,還有,不管他有沒有吃東西都會鬧胃痛,就算吃了藥都很難立刻止痛,尤其是在大半夜他常睡到一半就痛醒,連睡眠品質都變差了。」許昌峻一想到亞司的情形,心就忍不住揪在一起,眉頭也跟揪起。
聽到許昌峻的轉訴,顏明風和王立傑不禁跟著皺眉,決定不再逗留,現在就回去看看亞司。
「我先回醫院拿些東西,你和明風先回去。」王立傑結帳後不顧其它人的目光,在顏明風的唇上啄了一下,再對一臉錯愕的許昌峻說。
待王立傑先行開車離開後,許昌峻轉向一臉得意的顏明風,「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的啊?」
「呵呵......他一直都是如此啊!否則我怎麼會主動勾引他咧!」顏明風笑得開心,心裡更是甜蜜,抬手拍拍許昌峻的肩膀,「我們也快回去吧!」
呃!他的好友一直是這麼開放嗎?為什麼認識他這麼久都不知道呢?還是王立傑有雙重性格,白天在學校是一付冷酷沉悶的模樣,夜晚就變成放蕩不羈的酒店浪子啊?
否則,和他在夜店認識的顏明風怎麼會被他迷惑,以至於主動勾引他上床,還死賴他不走,滿是疑問盤旋在腦袋中,讓許昌峻癡呆地停在原地發愣。
回頭拉住許昌峻的手往停車場去,顏明風這才發現,他一卸下修羅面具似乎就變成了一個木頭人,呆到不行,簡直就跟平日在商場和強暴亞司時的他,差距太大,太判若兩人了!
12
雖然,腳踝上的束縛已經被解除,但亞司的行動仍被許昌峻局限在屋裡,口頭上不准他踏出家門,實際上卻沒有刻意將他鎖在屋內。
幾天後學校就開學了,亞司為了開學第一天的模擬考,拜託顏明風到雷爾家幫他將所有的書籍帶來這。
亞司不曉得為什麼,總覺得待在許昌峻這裡,比待在雷爾那裡來得安心,也比較靜的下心準備考試。
不僅如此,許昌峻還為他將客廳大肆改設,把他常窩在上面看電視的沙發撤走,換上暖和的地毯和矮茶几,好方便他看電視看累了可以直接躺下來睡覺。
坐在許昌峻為他鋪設的羊毛地毯上,亞司埋在一堆參考書和筆記中,認真為考試做準備。
許昌峻領著王立傑和顏明風進家門,在玄關處可見客廳的燈亮著,應該是亞司在客廳唸書吧!自從,他為亞司把客廳重新佈置後,亞司就很喜歡窩在客廳。
擺擺手,許昌峻要聒噪的顏明風安靜點。
被示意要安靜的顏明風不滿他只限制自己,嘟起嘴,伸手推開許昌峻和王立傑往客廳闖,害許昌峻有些措手不及。
「亞司,我來看你羅!」顏明風故意大聲喚著亞司。
正埋在書籍中苦讀的亞司似乎沒有發現他們的進入,直到被顏明風撲抱的舉動嚇到,抬頭,發現屋裡除了顏明風,還有許昌峻和王立傑正一臉傷腦筋地看著他們,「咦!明風哥,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啊?」
「我們剛到家。」許昌峻走到亞司身邊蹲坐著,翻動桌面大大小小的書籍,「在準備考試嗎?」
「嗯,下個星期一就開學了,我在準備那天的模擬考。」任由顏明風將自己摟抱在懷裡,亞司不好意思地點頭,說著。
看他們之間的對話和互動挺沉悶的,顏明風忍不住想打斷他們,手搭在亞司的肩膀,將他轉面向自己,故意道:「讓我看看亞司有沒有變瘦,有沒有被呆頭鵝欺負。」
顏明風還故意對亞司上下其手,一下摸摸他的臉,一下子摸摸他的身體,最後還在亞司的臉上猛親,惹得許昌峻那張有點嚴酷的臉,從白到青,從青到紫,再從紫到黑。
站在一旁不說話,王立傑原本不想插手管他的親親光明正大地吃起亞司的豆腐的,可是,好友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為了避免親愛的風被殺,他只好出手相救。
「風,別鬧了。」王立傑趕緊將顏明風拉進懷裡,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溫柔地道:「你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了嗎?」
「當然沒忘。」顏明風臉不紅、氣不喘地勾住王立傑的頸子,回吻了一下。
他們親密的舉動讓單純的亞司不禁臉紅,許昌峻更是氣極敗壞瞪了他們一眼,現在他的心情可是非常不爽快,聲音略帶不滿道:「顏明風,我不是要你們在亞司面前上演十八禁的畫面,而是請阿傑幫他檢查身體的,請你搞清楚,可以嗎?」
「怎樣,你羨慕啊!」顏明風摟著王立傑的頸子不放,向許昌峻嗆聲後,轉向滿臉通紅的亞司,「亞司,晚上吃了沒有?」
他不問,亞司還真的忘了自己還沒吃晚餐,偷偷瞄了瞄一臉怒意的許昌俊,害怕他生氣,有點畏縮地搖頭。
「什麼?都幾點了,為什麼還沒吃晚餐,出門前不是告訴你,我煮了粥放在爐上,要你記得吃,不然又會鬧胃疼的嗎?為什麼不聽話?」許昌峻一聽到亞司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忍不住大聲斥責。
頭低低的亞司害怕地縮縮肩膀,曉得自己不對而不敢反駁許昌峻的斥責,「對不起。」
放開王立傑的頸子,顏明風將亞司瘦小的身體拉進懷裡,拍拍他微顫的肩,瞪著許昌峻,「凶什麼凶!你不嚇死亞司不行是不是啊!動不動就大聲,難怪他會鬧胃痛。」
「你說什麼?」他大聲跟亞司的胃痛有什麼關係?許昌峻不解地問。
許昌峻果真是集白癡、呆頭鵝於一身的莽夫,顏明風忍不住翻翻白眼,用眼神示意王立傑處理一下他的好友,否則,他會忍不住打扁許昌峻的。
王立傑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拍拍許昌峻的肩膀,「亞司有慢性胃潰瘍,不能長期處在緊張狀態中,否則胃潰瘍的毛病會越來越嚴重的,而你就是他最近常犯胃痛的兇手。」
他是害亞司胃痛的兇手?許昌峻不懂自己何時讓他待在緊張的環境過,「我有嗎?」
顏明風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揉揉亞司的發頂,為他感到悲哀地道:「可憐喔!我可憐的亞司竟然必須和一個笨蛋住在一起,擔心唷!擔心我可憐的亞司繼續住在這裡也會被傳染到笨蛋喔!」
不虧是他的愛,王立傑憋住爆笑,咳了幾聲,對臉氣到變黑的許昌峻,說:「你老是突然一個大小聲,是我也會緊張,何況是亞司,他不被你嚇死就該偷笑了。」
原來如此,許昌峻恍然大悟地看了亞司一眼,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大小聲了。」
亞司羞赧地搖搖頭。
嘿嘿!顏明風像發現新大陸般地盯著他們紅紅的臉看,原來亞司也喜歡呆頭鵝,那不就表示他們並非單戀著彼此羅!
「亞司喜歡昌峻對吧!」顏明風在亞司耳邊細語,聲音小到只有亞司才聽得到。
心思被顏明風看破,亞司的臉頰瞬間紅到滾燙,羞到不行地推開顏明風站起身,由於盤坐太久的關係,讓他一站起身,麻痺的雙腳跟著一軟,身體不禁直向前撲倒。
眼尖的許昌峻瞧見亞司的雙腿突然癱軟,動作利落地接住向前撲倒的人,眼神擔憂地對滿臉通紅的他,道:「小心!腳很麻嗎?」
「有一點。」雙手搭在許昌峻的肩上,亞司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回。
許昌峻攬腰抱起輕盈的亞司,不容許他拒絕,抱他到餐桌邊坐著,溫柔地道:「坐好,我去把粥熱一熱給你吃,吃完了早點睡,書明天再讀。」
亞司對於許昌峻這幾天溫柔的對待感到非常窩心,露出靦腆的微笑,點頭。
另外,被當隱形人拋在客廳的兩人,互看了對方一眼,王立傑好笑地將一臉氣嘟嘟的顏明風摟向自己,「原諒他吧!他可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喔!」
「啊!不會吧!我不信。」聽見許昌峻是第一次戀愛,害顏明風有點受驚,一臉懷疑地道。
「是真的,以前那些和他上過床的女人,都不過純粹是性伴侶而已,他從來沒談過戀愛,也沒有真心喜歡一個人,亞司是他唯一付出真心想愛的人唷!」王立傑很認真地告訴顏明風。
相識數年來,王立傑從未看過許昌峻這麼擔心一個人,還有,他看亞司的眼神是如此深情,不難,看出他是真心對亞司,因此,王立傑非常肯定許昌峻很喜歡亞司,甚至可以說很愛亞司。
其實,王立傑不說,顏明風早就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變化,也曉得許昌峻對亞司的感情不是愧疚、不是彌補,而是呵護、疼惜。
作者:
yasufumi691217
時間:
2009-1-4 13:13
[發帖際遇]:
yasufumi691217在路邊踩到糞便, 慌忙中不見了現金2Ds幣.
先回復囉...看文去
作者:
novelfly
時間:
2009-1-4 13:13
13
尋著顏明風留下的字條,雷爾躲過母親的眼線找到這個地方,遠遠的打量著眼前這間老舊的平房。
雷爾盯著這間看起來不太堅固的房舍,皺起眉頭,喃喃自語著:「為什麼明風要刻意留下這張字條給我?這裡到底住著什麼人?」
這房子怎麼看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雷爾實在想不透顏明風的意思,將手上的紙張對折兩遍收進口袋,正準備離開時,屋裡走出一位少婦。
少婦的年紀看起來滿年輕的,手上還抱著一名小男孩,神情看起來非常慌張的樣子。
看她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孩向鄰居敲門,像似在求助什麼事的模樣,雷爾見她敲了老半天都沒有人願意打門幫忙,便朝她步去。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低沉穩重、又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許敏兒的身體不禁一震,下意識地抱緊懷中哭鬧不停的孩子。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不敢轉身,更不想面對雷爾,許敏兒小聲回答後,抱著孩子快步跑開。
她不跑,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一跑,雷爾就發現她的背影非常面熟,尤其是她的聲音更是他魂牽夢縈的。
眼見少婦的身影漸遠,雷爾突然恍然大悟,原來顏明風想告訴他的訊息是她,而她不是別人,就是他尋覓許久的敏兒,憶起她剛剛慌張的模樣,不再多想其它的事,也不再盤旋在疑惑中,趕緊追上。
「敏兒......敏兒別跑......」
熟悉的聲音從後追來,離自己越來越近,一心只想逃離雷爾的追逐,許敏兒抱緊孩子不顧會不會危險,加快腳步拚命地往前奔跑。
就在出巷道的轉角處,一輛快速行駛的小貨車朝抱著小孩的許敏兒迎來,離一個手臂距離的雷爾見狀,忿然撲向她們,連同大人小孩抱住閃過迎面而來的小貨車。
「搞什麼鬼啊!想死嗎?」小貨車的司機不覺得自己有錯,大聲對撲倒在地上二大一小的人咆哮。
雖然被罵的很冤,但雷爾還是向小貨車司機道歉,待小貨車開走後,趕緊查看懷裡的人有沒有受傷。
「有沒有那裡受傷?」雷爾憂心地檢查起許敏兒。
經過驚嚇後的許敏兒猛搖頭,抱著孩子的身體不停顫抖著,手勁不禁跟著加重,勒痛了懷裡的孩子,發出不舒服的哭聲,才想起自己在躲雷爾。
「謝謝你救了我們,我要走了。」壓下思念地激動,許敏兒向雷爾道謝後便轉身離開。
好不容易才知道她沒死,雷爾怎麼可能放她走,何況,他還對她懷裡那個小傢伙倍感興趣。
「今天沒把話說清楚,我不准你再離開。」雷爾即時伸手拉住許敏兒的手道。
許敏兒身體被他一回拉,連同孩子不由得往他寬闊的懷裡撲,抬頭,有點生氣地對他說:「做什麼?你不曉得這樣會傷到孩子嗎?」
「對不起!沒事吧?」沒提到小孩,雷爾到忘了剛剛她是抱著孩子四處求助著鄰居,俯視地將她和小孩看過一遍,聲音溫柔地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慌張?」
雷爾一問,許敏兒差點忘了懷裡的孩子正發著高燒,趕緊甩開他的懷抱,慌張地說著:「拜託先別問!請你先送我和小孩去醫院好不好?他燒得好高。」
將滿腦的疑問拋開,看了看許敏兒和小孩一眼,雷爾伸手接過小孩,空出一手牽住許敏兒,快步往自己開來的車去。
「什麼?你說敏兒沒死,而且你還當爸爸了。」許昌峻一臉不敢相信地睜大雙眼,激動地又問:「那敏兒現在人在那裡?她過得好不好,我的侄子可不可愛?」
許昌峻霹靂啪啦地對電話那頭的雷爾問了一大堆,也沒想到自己問的事情,雷爾比他更想知道答案。
「嗯!好,我懂了,你放心留在醫院照片她們母子,亞司有我保護著。」
和雷爾通過電話後,原本對他和妹妹的事無法諒解的許昌,峻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的莽撞,和強暴亞司的事,就覺得非常自責。
一臉煩惱的許昌峻不曉得該怎麼對亞司解釋自己的錯,來到客廳,看亞司正認真地在準備考試,不打擾他,往他身邊的空位而坐。
許昌峻才一坐下去,亞司立刻放下手中的筆,轉向他,見他一臉憂思的樣子,第一次主動伸手撫上他的臉。
「我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擄走我,我也會被擄走的,而且,說不定下場會比被你擄走更慘。」
剛才他們通電話的聲音這麼大,他又不是聾子,怎麼可能沒聽見,當然知道許昌峻為什麼一臉煩惱。
伸手將亞司擁進懷裡,許昌峻愧疚地吻了吻他的發頂,聲音充滿後悔地道:「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莽撞,害你吃了這麼多苦。」
回抱住壯碩的身體,亞司將臉窩進許昌峻的頸間,搖頭,低語:「是你讓我有被呵護的感覺,是你讓我不再覺得自己孤單,是你讓我知道自出生以來,我的周圍還有很多關心我、愛我的人......」
「我有為你做過這些事嗎?」許昌峻傻大個的個性小心又給顯露出來,不好意思地單手搔著頭,小心翼翼地問:「那你願意一輩子待在我這裡,讓我繼續呵護你、保護你、愛你嗎?」
聽見許昌峻的告白,亞司知道自己不是單純的單戀著他,心裡又高興又害羞地點點頭。
「真的嗎?」捧起亞司羞紅的臉,許昌峻開心地確認著。
「嗯!我會拜託大哥,請他讓我待在你身邊的。」見著許昌峻除凶暴和溫柔以外的傻個兒臉,亞司不禁露出靦腆地笑容。
盯著亞司羞赧的臉,許昌峻不禁感到一陣燥熱全遍全身,俯首吻上他那小巧的唇。
14
吻上那抿起的唇,輕巧地撬開緊閉的貝齒,舌頭直接探入那溫熱甜美的口腔,小心翼翼地挑逗著口腔內閃躲不停的舌,雙手緩緩地從衣襬潛進,溫柔撫摸著他細緻的肌膚。
許昌峻溫柔的大手撫摸著自己細滑的肌膚,及從淺到深嘗的索吻,讓亞司不禁想起在破屋被強暴的事,讓他不禁往後縮,原來環抱住許昌峻頸子的手,忍不住畏怯地推拒起來。
感受到身下的人在發抖,許昌峻壓下想要亞司的慾望,停下索吻的動作,手也從衣內退出。
「怎麼了?」許昌峻蹙眉,不解地看著亞司一臉驚恐的樣子。
不語,亞司不曉得該怎麼告訴他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咬起被吻紅、吻腫的嘴唇,搖頭。
許昌峻見他縮著肩膀猛搖頭,被咬住的嘴唇滲出血,趕緊伸手阻止他的自殘,「別咬,你看都已經受傷了。」
鬆開嘴,亞司泛紅了眼,抬頭看著許昌峻,對自己突然感到畏懼的舉動很抱歉,聲音有些哽咽地道:「對不起!我......」
手摀住亞司欲出的話,拇指撫過亞司咬破的嘴唇,許昌峻低頭在受傷的地方輕輕吻了幾下,舔去上頭的血跡,心疼地道:「你沒有錯,是我太心急了,明知道你還對那件事感到恐懼,我還這麼禁不住衝動地想要你。」
「對不起......對不起......」聽到許昌峻溫柔的話,亞司忍不住哭出聲,撲抱住他猛道歉。
摟緊啜泣的亞司,手不停撫摸他後腦的頭髮,苦笑著,是自己強暴了他,在他心裡留下做愛的陰影,所以,應該是自己不對才行,怎麼會是他再道歉呢!
怎麼辦?怎麼辦?
他也想讓許昌峻抱,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心裡就是好怕,好怕那天痛澈心肺的感覺,好怕事後難受的感覺。
沒辦法克服心裡的恐懼,亞司覺得自己好沒用地直哭,不管許昌峻怎麼安撫,他就是覺得是自己的錯。
直到他哭累了,沒力氣了,俯在許昌峻濕了一大片的胸口抽噎。
「沒想到你這麼會哭啊!」許昌峻輕輕推開亞司,盯著他哭花的臉,又好笑又心疼地低頭吻去他眼角的淚水,又道:「亞司聽我說,我知道那件事在你心裡已經留下陰影,一時要你忘了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會等,等你不再害怕,等你真的願意接受我才碰你,好不好?」
「嗯,為了你,我會努力克服恐懼的。」吸了吸鼻子,亞司乖巧地點點頭,窩進讓他感到溫暖的胸膛。
「傻瓜!」
緊緊擁著懷裡單純的人,許昌峻很高興和亞司的關係又進了一步,更高興自己的妹妹平安無事,但是,一想到所有的誤會和傷害都是雷爾的母親一手策劃,心裡便感到忐忑不安。
開學了,許昌峻嘴巴說捨不得亞司在這麼冷的天氣坐車去上課,其實是擔心他在上學途中發生什麼事,不顧他反對,堅持要開車接送他上下學,看他進到校園才肯離開,下課再過來接他。
原本就沒什麼朋友的亞司,因為和雷爾公開的同性訂婚消息,讓他在學校更加被一些覺得同性相愛是件噁心的事的同學唾棄。
不過,意外的事,一些支持同性相愛,或本身和他一樣的同學,開始主動找他聊天,和他交換起另類戀情的心得。
而今天學校臨時宣佈下午的輔導課暫停一天,下了課,亞司看了看手錶,還有一小時許昌峻才會來接他。
擔心他會因為接不到自己生氣,所以,亞司並沒有先離開校園,靜靜地待在教室複習起以往幾年的試題,為大學聯考做準備。
「唷!你們看看那是誰啊!」
「不就是報紙寫的那個同性戀嗎?」
「對啊!原來我們學校的優等生是同性戀啊!」
「......」
四、五位後段班的學生,趁學校提前放學師生陸續離開校園時,來亞司班上逮他,還故意用低劣的言語嘲諷他。
不想理會他們難聽的耳語,亞司毫不在乎地讀起書。
帶頭的學生見狀,用眼神要之其中一位同伴到外頭守著,非常不悅地走到亞司的座位旁,奪走桌上的參考書,邊翻動邊說:「哼!在學校裝什麼乖嘛!回去還不是躺在床上讓那個大老闆搞。」
亞司埋頭在書本中,曉得站在面前的同學指的大老闆是雷爾,根本不理會他的穢語,也不想鬧事,忍氣吞聲地拿出其它參考書繼續閱讀。
「靠!不理我們是吧!那就讓我們看看你是怎麼搭上那個雷總裁的。」帶頭的同學不滿亞司的置之不理,氣憤地唆使其它同學架起他。
「你們想做什麼?」突然被架離座位,亞司慌張地大喊
「做什麼?少裝純情了,不就是做你和那個總裁在家常做的事呀!」
看到露出一臉淫穢表情的同學逼近,亞司開始感到害怕,身體不斷地擺動、掙扎,設法擺脫架住自己的其它同學。
「放開我,不然我就要大叫了,相信有些同學生和老師都還沒離開學校,他們會聽到的。」
「切!又不是沒被玩過,叫什麼叫,讓同學我們見識一下也不會少塊肉。」架住亞司右邊的同學玩心大起地道。
一聽到右手同學的話,亞司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瞪大眼看了那位同學一眼。
「敢瞪我。」被亞司看了一眼的同學生不悅地往他腰腹部揍了一拳。
「啊唔......」腰腹被重擊了一拳,讓亞司耐不住痛地彎下身。
帶頭的同學生見夥伴衝動地揍了亞司,起了肆虐的意,單手抬起他揪痛的臉,一手玩味地拍打他的臉頰,道:「痛吧!如果不想更痛的話,就乖乖讓我們玩一玩,否則,我們就讓你更痛。」
甩頭,亞司才不會讓他們碰自己,撇過頭不小心瞄到左前排的座位還有同學的書包在,可見班上還有人未離開,而且馬上就會回教室。
亞司略帶提醒地對他們說:「我們班上還有同學還沒離開學校,如果不想被他們碰到,就最好趁他們還沒回來快離開。」
「哼!少編謊了,我們才不信。」架住亞司左邊的同學較為膽小地道。
管他有沒有說謊,現在,他就是想嘗一嘗亞司的味道,命左右兩邊的同學架起他:「把他架起來。」
帶頭的同學臉靠在亞的臉龐,細細看了看他白晰、秀氣的臉,褻玩地伸舌舔了他的臉。
臉上的濕黏讓亞司感到十分噁心,更加使勁地扭動身體,極力想掙脫兩旁的同學,逃出教室。
可惜瘦弱的亞司沒什麼力氣,不管他再怎麼使勁都無法掙脫掉兩旁的同學,眼見在他臉上留下口水的同學漸漸逼近,雙手已經撫摸起自己的身體,頓時一個念頭晃過。
不可以,他不可以讓他們得逞,亞司想保護自己,下意識地抬腳踢了正撫摸自己身體的人,正中他的重要部位,讓他痛到嘶吼,跪在地上。
其它兩位同學見他們的頭頭被亞司踢中要害,看起來似乎很痛的樣子,趕緊出聲詢問他的狀況。
「你還好吧!有沒有破掉?」白目膽小的同學緊張地問。
單手捂著下身重要部位,忍痛站起身,走到亞司前面,又是一個重擊落在剛才被揍的部位,既然已經被他踢傷,也沒了那個興趣,帶頭的同學便命其它兩位夥伴修理起亞司。
你一拳、我一腳的痛毆在亞司身上,每一擊幾乎都會留下痕跡,所以,他們很有默契地不打亞司的臉,直到,架住亞司右手邊,很早就看他不爽的同學,拉起亞司的右手臂,一個手刀忿然往他的肩胛劈下。
「唔啊......」這一下比較其它傷都還來得痛徹心肺,亞司忍不住痛喊出聲,摀住劇痛不以的右肩,倒地。
其它兩位同學見亞司痛到倒地不起,臉色瞬間刷白,額頭直冒冷汗的模樣,皆嚇了一跳。
「喂!做什麼?我是要你揍他,不是要你劈斷他的手。」帶頭拉開還想補上一腳的同學,他沒想到夥伴會出手這麼狠,不禁嚇到他,也嚇跑了那個膽小的同學。
「既然想揍他何必客氣。」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道。
推開還想揍了的夥伴,帶頭的同學正準備蹲身查看亞司的傷勢時,走廊外傳來兩個女同學的聲音,讓他有點措手不及,趕緊拉著夥伴從教室的後門逃離。
15
雖然有聽到聲音,卻沒瞧見有人進到教室,應該是隔壁班的吧!真是無妄之災,不過,幸好有那位女同學的聲音救了自己。
亞司虛弱的躺在地上許久,肩膀的劇痛比較好些才緩緩坐起,抬手看看手上的表,「糟糕!他差不多快來了,我要快點收拾東西才行。」
不希望最近公事繁忙的許昌峻等自己太久,亞司忍痛從地上爬起,用沒受傷的左手整理身上凌亂的衣服,再將掉落一地的書本拾起收好。
確定自己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準備拿起書包離開教室時,右手一陣劇痛讓他痛到揪眉,書包跟著掉落地上。
「慘了!肩膀好像脫臼了。」亞司咬牙動動右手腕,再動動肩膀,發現自己的右肩好像脫位了,難怪會這麼痛。
從教室的窗戶望出去,剛好可以看到校門口,亞司發愣了一會,往窗外一望,見到許昌峻已經站在校門等他,趕緊改用左手拿起書包,奔出教室。
亞司氣喘噓噓地跑到許昌峻面前,彎腰喘氣,道:「你等很久了嗎?」
「剛到而已,幹嘛用跑的過來,我會等你的。」見亞司氣喘噓噓的模樣,許昌峻又心疼又氣地道。
「對不起!我怕你等太久,所以才用跑的嘛!」亞司抬頭給了他一抹微笑。
主動拿過亞司夾在左腋下的書包,領著他往車子走。
「你生氣了嗎?」見許昌峻嚴俊的臉很臭,就知道他在生氣,但是受了傷的亞司又追不上他的腳步,在他身後大喊。
許昌峻沒有回答亞司,因為他真的在生氣,氣亞司不懂得愛護自己體弱的身體,讓自己跑到氣喘不以,不過,他曉得亞司的腳程不及自己,還是放慢了腳步,擔心他在後頭追趕。
沒有跑,亞司慢慢的走在許昌峻身後,與他的距離漸漸拉近,便曉得他的貼心,露出覺得很窩心的笑靨。
「再來的路上,我已經買好了晚餐,吃飽後才去讀書。」
「你不陪我吃嗎?」
「對不起,等一下送你回家,我還得趕回公司,今晚可能會比較晚回去,你洗完澡先睡,別等我。」許昌峻細心地幫亞司繫上安全帶。
「好,你也不要太累喔!」
最近許昌峻真的好忙,一下要處理公司的事,一下要接送他上下學,好辛苦喔!
看他這麼辛苦,亞司也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受傷的事,硬是忍住疼痛。
在大樓下的大門和許昌峻道別後,忍痛從他的手中接過書包和便當,亞司告訴他不用陪自己吃飯,儘管回公司工作,他會照顧自己的。
在學校就發現亞司有點不對勁的許昌峻,擔心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舒服嗎?從剛剛就發現你的臉色不好。」
「我沒有不舒服啊!」亞司心虛地低下頭,抓緊手中裝便當的塑膠袋。
不太相信亞司的話,許昌峻抬手撫上他的後腦壓向自己,和他額靠額的測量體溫,確定亞司沒有發燒才放手,在他額上洛下一吻。
「如果不舒服就早點睡,不准熬夜,也不准等門。」許昌峻霸道地說。
和許昌峻互許之後,他們之間不斷有親密的舉動出現,但是亞司還是有點不習慣,害羞地點頭,並主動墊起腳尖在他臉頰吻了一下。
「你要記得吃飯,不要太累,還有要早點回來喔!」亞司像個小妻子般交代著許昌峻。
伸手揉揉亞司的頭髮,許昌峻笑了笑往他叮嚀的嘴巴吻下,給他一個又深又纏綿的吻。
吻完後,許昌峻又交代了亞司要小心,別讓陌生人進家門,還有除了自己給他的手機外的電話也不能接,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而他們卻都沒有發現大樓中庭花圃處,站了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一直打量著他們,更沒發現在許昌峻離開後,那名男子像在報告亞司的行蹤般打電話報備。
進到家裡,亞司將書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提著便當走到廚房放下,再往房間走。
吃力地脫下許昌峻為他添購的長大衣,掛好,拿了換洗的衣物走進浴室。
「好髒喔!」
亞司一臉嫌惡地的搓洗自己被舔過的臉頰,單手吃力地解開襯衫的扣子,退下褲子,直到全身赤裸。
「怎麼瘀青一大片了。」亞司從鏡子看到自己右側腰腹出現一大片又青又紫的瘀傷,皺了皺眉,再稍微側過身,看看自己疼痛不堪的右肩胛,這裡也和腰腹的傷一樣,甚至比那更嚴重。
盯著鏡中的自己,亞司試著抬高右手,試了好幾次,都試到汗流浹背了,他的手依舊因為劇痛無法抬起,可見真的脫臼了。
寒冷的冬天,待在浴室許久的亞司耐不住寒意打了個噴嚏,抬起左手揉揉發癢的鼻子,「反正,瘀傷退不去,手也抬不起來,還是趕快洗澡,不然感冒的話,他又要發脾氣了。」
自言自語的亞司伸手打開水龍頭,調好水溫,簡單快速地用蓮蓬頭沖洗身體,總共花了近三個小時,才從浴室走出來。
回到廚房,亞司為自己倒了杯鮮奶,打開許昌峻為他買的便當,便當雖然營養豐富,不過,亞司疼痛的身體讓他食慾不振,用筷子翻動了幾下,連一口也沒吃,又闔上。
喝完鮮奶,把杯子洗好放回杯盤,亞司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舒服,不僅是身體越來越痛,就連頭也跟著發疼。
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客廳,看了看,感到非常不舒服的亞司決定今天不讀書了,直到走往房間,打開暖氣,窩進被窩。
凌晨五點多,許昌峻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邊扯開領帶邊往廚房去。
最近公司的事讓許昌峻忙得不可開交,並公司機密外流的事為感到非常頭痛,而這些事,很明顯的都是雷爾的母親私下在搞鬼,原因就是他愛上了亞司。
他為自己泡了一熱牛奶,坐在餐桌上,疲憊地揉捏著眉心,看到亞司的晚餐沒吃完的蓋著,想知道胃不好的亞司到底吃了多少,伸手將便當挪到面前打開。
「怎麼都沒動!」蹙眉,許昌峻有點不高興地一口飲盡牛奶,連杯子都沒洗,往房間去。
正對亞司不顧身體,沒吃飯感到不悅,而處在氣頭上的許昌峻,就連走過客廳時都沒發覺一向喜歡窩在客廳讀書的亞司,書包似乎沒動過的擱在沙發上。
走進房間,許昌峻雖然不高興亞司沒吃飯,但他還是不忘確定一下亞司有沒有聽他的交代開暖氣睡覺。
將西裝外套掛好,許昌峻坐到床上,打算喚醒亞司,問他為什麼不吃飯,才發現亞司整個人縮在被窩裡,不時發出不適的呻吟。
許昌峻見狀氣都消了,擔心地輕輕拉開蓋住頭的棉被,伸手探向亞司的額頭,「好燙。」
滾燙的溫度灼痛的手,許昌峻趕緊抱起亞司準備帶他去醫院,不料,他的手才碰到他的肩膀,便聽到他呼痛的聲音。
一聽到亞司呼痛的聲音,許昌峻不免皺起眉頭,輕柔地將亞司翻正躺平,調高室內的溫度,伸手解開睡衣的扣子,比昨晚更嚴重的瘀傷就這樣呈現在許昌峻面前。
亞司腰腹的瘀傷似乎比高熱的身體來得重要,許昌峻暫時拋開亞司正發燒的事,只想問清楚他身上的傷怎麼弄的。
「亞司,醒醒。」暫時將衣服拉好,蓋上被子,許昌峻伸手拍拍他的臉頰,試著喚醒昏睡的人。
幸好,亞司燒歸燒,還不至於陷入昏迷不醒,感覺到熟悉的處碰,便緩緩睜開眼,迷濛地看著許昌峻擔憂的臉,「你回來了啊!」
「嗯,我問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為什麼晚上沒吃飯就睡了。」
眨了眨沉重的眼睛,亞司覺得全身疼痛不堪地動了動,不禁發出不適的呻吟:「嗯......痛......」
「告訴我怎麼受傷的。」大手壓在亞司滾燙的額頭,心疼地撫平著他的臉。
知道許昌峻看到自己受傷的地方,不過,亞司不想讓他擔心,直搖頭。
看他搖頭不說,許昌峻也不想強迫他說,現在他只管先將他送醫院再說,否則,依亞司的身體狀況及高燒熱度來說,他很快就會陷入昏迷。
「算了,我們去醫院。」說完,許昌峻從衣櫥取出一條毛毯,準備用毛毯包住亞司抱他去醫院。
「啊......好痛、好痛......」過了一夜,脫臼的肩胛早已瘀腫地厲害,被許昌峻一碰就有如被刀劃過皮膚般痛。
16
一聽到亞司呼痛的聲音,許昌峻不禁揪起眉心,有些手忙腳亂,不曉得自己現在是該碰他,還是不該碰他。
擔心被他知道自己在學校被欺負的亞司咬牙忍痛,單手抱著身體彎曲,等待劇烈的痛楚退去。
離開床鋪,許昌峻見亞司根本就是強忍著疼痛,心裡是又氣又急,加上公司的事讓他已經覺得很煩,忍不住動怒,大聲道:「公司的事已經讓我夠頭痛了,你飯不吃,那裡不舒服也不說,我也不是雷爾,怎麼會知道你怎麼了!」
亞司害怕地咬牙,閉眼,縮起身體,發出細微的聲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給你找麻煩的,對不起......」
許昌峻生氣的聲音嚇壞了亞司,讓他想起媽媽常抱怨他是沒用的私生子,生他根本沒辦法鎖住爸爸的心,也沒辦法讓爸爸她一眼,這類的話,和媽媽對他默不關心的眼神。
雷爾哥哥已經找到他喜歡的人,必須保護他喜歡的人,不能再保護他了,所以,現在他只剩下許昌峻能依靠,雖然他曾經強暴自己,但也卻是唯一讓他感到溫暖的人。
他好怕,好怕許昌峻厭惡他,把他趕出去,才會隱瞞自己被欺負、受傷的事,不是故意不說的。
聽著亞司重複的話,和他發抖的身體,許昌峻知道自己動怒了,還將這幾天煩躁的情緒連帶發洩在他身上,懊惱地坐回床上。
「唉!」許昌峻深深歎了一口氣,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伸手撫上亞司被汗水浸濕的頭髮,放輕聲音道:「對不起!是我不好,不應該把公司的情緒帶回家的。」
溫柔的道歉聲傳進耳裡,亞司畏縮地睜開眼睛,又紅又濕的眼眸盯著許昌峻,搖頭。
「告訴我那裡不舒服好嗎?」
「嗯,肩膀那好痛。」亞司輕輕點頭,告訴許昌峻自己不舒服的地方。
「忍著點,我看看。」許昌峻邊說邊輕柔地將亞司上身的衣服退去。
白晰的腰腹部印上瘀青一片已經夠震撼了,可右肩胛的傷更是觸目驚心,明顯看得出肩胛骨脫位,難怪亞司會痛成這樣,還引起高燒。
「怎麼弄傷的,為什麼都沒跟我說?」輕輕碰了一下瘀腫的傷處,許昌峻怕自己的大聲又會嚇到亞司,克制地問。
「在學校滑了一跤,因為不覺得痛,才沒說的。」沒說過謊,亞司因為第一次說謊,而顯得非常不自在,眼睛更不敢直視許昌峻質疑的眼神。
「真的是滑倒弄傷的嗎?」
亞司不敢再說謊,只好心虛地點點頭。
看到他關心的眼神是如此認真,亞司不想他為自己的事感到心煩,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被欺負的事,何況,他知道許昌峻一定會去學校找那些欺負他的同學,加上,他凶起來很恐怖,不像在家裡一樣溫柔。
明明曉得亞司說謊,許昌峻不問也清楚他是不想自己太擔心,而不想拆穿他,輕柔地為他穿好衣服,盡量不碰痛的抱起他。
「我們去醫院。」不給亞司拒絕的機會。
顏明風一接到親親的電話馬上趕到醫院,還沒搞清楚狀況下,直奔病房,揪住許昌峻的衣服,大聲責罵:「說,亞司到底那裡惹到你了啊!為什麼又把亞司弄傷了?」
早知道他會這麼衝動,王立傑趕緊將潑辣的親親拉進懷裡,緊緊鎖住他,不是,是緊緊摟著他才對,不讓他因為搞不清楚狀況而出手揍許昌峻。
「幹什麼抱住我,不讓我海扁他啊!」顏明風不滿被親親鎖在懷裡,害他扁不報許昌峻而氣得直跳腳。
這傢伙最近似乎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像個小辣椒似的,老喜歡找許昌峻的麻煩,看來只好那招才能讓他安靜一點,王立傑一臉不好意思地對許昌峻笑了笑,然後快速地用嘴堵住顏明風吵雜的聲音。
王立傑不顧這間病房還有許昌峻和亞司,直接給親親一個火辣辣的深吻。
瞇眼,許昌峻無奈地搖搖頭,回到亞司身邊,伸手摀住他的眼睛,「不准看,會被他們污染的。」
五分鐘過去,亞司發出虛弱的聲音問:「好了嗎?」
幸好亞司出聲問了這麼一句話,否則,許昌峻就快睡著了,抬頭看向那兩個吻到死去活來的傢伙,無奈地問:「亞司問你們好了沒?」
呃!這麼一問,顏明風才趕緊推開王立傑,舔舔微腫的嘴唇,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地衝到許昌峻面前,「你嫉妒啊!」
許昌峻瞥了王立傑一眼,他這個不苟言笑的朋友被顏明風帶壞了,否則,他那裡會這麼大方在人前表演親熱戲,親熱完了還露出一付奸詐的笑臉。
「切!誰要嫉妒你們啊!要不是亞司再問,我還懶得阻止咧!」許昌峻的手離開亞司的眼睛,讓他恢復視線,溫柔地撥撥他額上的頭髮。
不理會在旁邊嘰嘰喳喳的顏明風,許昌峻俯身在亞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我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學校那邊我會去幫你請假的。」
亞司輕輕地點頭。
雖然脫臼的處理好了,也打過止痛針,但亞司仍微微發著燒,身體還很虛弱,必須住院幾天,順便治療長久困擾他的胃疾。
許昌峻為亞司拉好棉被,離開床邊,抬手搭在顏明風的肩膀,道:「好了!你別再念了,我必須回公司去處理一些事,亞司就交給你照顧一下。」
說完便越過顏明風,眼神示意要王立傑和他一起出去,他有話要和他談。
17
醫院的餐廳,坐著三名昔日大學時期的好友,個個一臉苦惱的模樣談論著最近發生在身邊的事。
像許昌峻的公司在營運一向穩定,卻在他愛上亞司,和雷爾誤會解釋清楚後,陸續發生一些類似機密外洩,訂單被搶,及虧空帳款的事,光處理這些事件就已經搞得他忙碌不堪,那還有多餘心思注意亞司的狀況。
像現在,他就沒有注意到亞司在學校的情況,連他被欺負,受了傷都不曉得。
「你的意思是說,我母親命人破壞你公司的營運。」
「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許昌峻疲憊地捏捏眉心,舒緩一下疲倦的感覺。
見好友疲憊不堪的臉,雷爾不禁跟著他的動作皺眉,該怎麼辦?他現在必須保護敏兒和孩子,不能讓他們還活著的消息傳到母親耳裡,又擔心亞司的安危,怕無辜的他被母親逮到。
「那她會不會趁你忙著處理公司的事,對亞司下手?」
「就因為擔心她會趁我忙的時候對亞司下手,我才會請明風過來照顧他。」許昌峻一臉憂心,告訴雷爾和王立傑自己的顧慮。
王立傑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關心地拍拍他們的肩膀,「你們就放心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亞司這邊,我會讓明風幫忙守著,敏兒和寶寶也會請那邊的人員多注意一點。」
「謝謝。」許昌峻、雷爾異口同聲地向他道謝。
「阿傑,明風也有插手管這檔事,肯定會被列入報復的名單之中,請你要他多注意一點。」雖然常被顏明風調侃和刺激,不過,許昌峻覺得雷母是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這個礙事者。
聽到許昌峻的提醒,雷爾也覺得母親有可能會對付顏明風,「昌峻的顧慮是有可能的,你要多留心一下明風才行。」
王立傑不語,點頭表示他會注意的,其實,早在顏明風插手告訴雷爾,許敏兒的行蹤起,他們就清楚會被雷母盯上的事,只是他們都沒說出來而已。
總之,只要關係到許敏兒和亞司的所有人,都在雷母的監視範圍內,而現在就剩王立傑不在監視範圍裡,因此,他們不得不求助於他。
的確,別人的話,雷爾還敢保證他們不敢得罪雷氏,但至於他母親,憑她處心積慮想知道亞司身份的態度,而不得不多防著她一點。
況且,雷爾現在還多了兩個人要保護,實在沒辦法分心幫忙許昌峻一起照顧亞司,只好求助顏明風和王立傑,請他們在亞司住院期間多留意一下。
三人防不勝防的在醫院餐廳談論著接下來該做的事,一點都沒注意到一旁穿著白袍的偽裝者,正肆無忌憚地偷聽著他們的話,準備回去向雷母報告。
順便將許敏兒沒死的意外消息告訴她,好多賺一筆。
要不是她賄賂醫院的護士,要護士趁為亞司做住院抽血檢查多抽了一西西,再偷偷請他拿去做DNA比對,她也不會這麼肯定亞司就是丈夫在外頭的私生子。
雷母表情複雜地盯著手中那張指證歷歷的DNA檢驗報告,上頭的文字確切的證明著亞司的身份,心頭一股難言的怨恨不禁升起。
她的猜測果真沒錯,亞司的確是她丈夫和那個女人生的野種,竟然已經確定了,那就不需要對一個和自己母親同樣的下賤,只會靠一張臉去勾引男人的人手下留情。
雷母忿恨地將手中的DNA報告捏成一團,嘴角邪邪地微上仰,一臉陰沉地道:「去把他給我抓來,我倒是要看看他是生得怎樣,是如何讓那個被稱為商場修羅的男人對他死心塌地。」
「是。」黑衣男人彎下腰遵從地接受命令。
「順便去調查一下雷爾最近的行蹤,看他每天離開公司後去了那裡。」
這些天雷母幾乎都把目標鎖定在亞司和許昌峻身上,差點忘了要人跟著自己的兒子,不過,好在她安排了人跟著顏明風,才能得到某個人沒死的風聲。
「夫人,前天我的手下發現了一件和少爺有關的事,不曉得該不該告訴您。」黑衣男人恭畏地告知他們跟監的發現。
「廢話,要你們跟人就是要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不然,我這麼多錢養你們做什麼。」
黑衣男人看了看雷母一付笑面虎的模樣,深做呼吸,挺直腰,小心翼翼地開口:「前天,我的手下發現少爺和一名抱著孩子的女子,很親密地在添購小孩子的衣物、用品。所以,我們猜想,那名女子會不會是夫人指的女人。」
女人和小孩子?難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當年沒拿掉孩子,還躲起來偷偷把孩子生下來。
呿!太失算了,她怎麼會相信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會聽自己的話拿掉肚裡的雜種,甚至這幾年幾乎徹底把她忘了,這下子,雷爾肯定不會聽從她的安排和傅氏千金結婚了。
「多派幾個人去跟著雷爾,一有那個女人的消息立刻回來告訴我,還有,雷爾那個助理也給我留意點。」
表面上表現的十分平靜的雷母心裡可是恨得牙癢癢,為自己當年沒徹底解決地掉許敏兒,讓她有機會活著為雷爾生下小孩而恨。
透過墨鏡看到雷夫人忿恨地握緊拳頭,似乎將手中那張紙當成亞司、顏明風、許昌峻和許敏兒等人般,並同時感受到雷她由內心而發的狠勁,使一旁聽從她做壞事的黑衣男人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18
亞司因為意外受傷住了幾天院,並在王立傑的要求下順便做了胃鏡檢查和調養一下先不良的體質。
當然,住院的這幾天許昌峻幾乎天天守在身邊,深怕一個不注意,亞司又受到其它傷害,尤其是那個處心積慮想除調他的女人。
「出院後在家多休息幾天,學校那邊我已經為你請好假了。」
亞司羞赧地點頭,身體隨著許昌峻為他擦身體的動作扭動著,小小的瓜子臉早就紅熱到快冒火了。
而許昌峻更是努力壓抑著想撲倒他的衝動,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受傷的手擦拭著,遇到瘀傷的地方動作自然變得十分輕柔,還不時詢問亞司痛不痛。
「我沒事,你回公司忙,待會讓明風哥送我回家就好。」曉得許昌峻最近為公司的事又煩由忙,所以,亞司不想麻煩他為自己這麼辛苦,貼心地道。
溫熱的毛巾輕柔地在亞司白皙的肌膚來回擦拭著,許昌峻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由身後抱住亞司纖弱的身體,低頭吻住亞司肩膀細白的肌膚,輕語:「我捨不得離開你身邊。」
耳邊傳來許昌峻細微的呼吸和感性渾厚的聲音,及肩膀上癢癢的溫度,還不習慣和他太親熱的亞司瞬間羞紅了臉,身體也不禁感到一陣燥熱。
許昌峻感到懷中亞司羞赧的小動作,笑了笑,雙手交叉撫上亞司胸前的肌膚,並空出一手將他的臉轉向自己,低頭吻住他想阻止的嘴。
像是渴望了許久般,許昌峻深深吻著亞司,不斷吸吮、纏繞,手更是不停地撫摸他滑嫩細緻的肌膚,直到幾乎吸光亞司的空氣才鬆口。
「啊呼......呼......」極度缺氧的亞司單手摀住胸口大口呼吸。
許昌峻滿意地看亞司滿臉通紅、大口喘氣著,伸手撫拍他的背順順氣,等他呼吸平穩後,雙手搭上光裸的肩頭將亞司轉向自己。
看著亞司又羞又懼的模樣,他知道亞司仍對他們的第一次感到恐懼,「我可以繼續嗎?」
可以繼續嗎?亞司偷偷瞄了許昌峻的臉,雖然曉得許昌峻不會勉強自己,但如果他點頭答應了,想必又要承受那種撕裂、椎心的痛,所以,他好怕好難做決定。
「沒關係,我知道你還準備好。」看出亞司恐懼,許昌峻貼心地離開亞司的身體,拿起一旁的衣服準備為他穿上。
為了肩膀受傷的亞司方便穿脫衣服,許昌峻細心的幫他準備好排扣的衣服,正準備為他穿上時。
亞司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抓住許昌峻拿著衣服的手,聲音有些抖:「不要......你可以繼續,我不怕......。」
「傻瓜。」許昌峻輕輕拉下亞司的手,幫他套上衣服穿好,扣上扣子。
眼見身上的衣服快穿好,他不知道許昌峻為什麼不繼續剛剛的親密,擔心自己是不是惹怒了許昌峻的亞司不禁慌了,再度抓住他的手。
又慌又怕的亞司忍不住紅了眼眶,咬緊上唇抬頭望著許昌峻。
「怎麼啦!」許昌峻不知道亞司為什麼又抓住自己的手不放,但見他現在這付快哭的模樣,趕緊伸手將他擁進懷裡,緊緊摟著。
放開抓住許昌峻的手,臉埋在寬厚胸懷,亞司單手緊抓著許昌峻胸前的衣服,聲音哽咽:「你可以繼續做下去,我不怕......請不要討厭我,不要不要我......」
呃!原來亞司誤會他的意思了,真是傻瓜,他怎麼可能會因為他害怕做愛而討厭他、不要他。
「傻瓜,我有說過討厭你,不要你嗎?」因為亞司的傻而會心一笑,許昌峻心疼地撫著他的頭道。
他沒有被討厭嗎?許昌峻還要他嗎?亞司抬起哭花的臉盯著他,「那你為什麼不繼續做下去?」
「你不怕了嗎?」許昌峻笑著問。
被他這麼一問,亞司心虛的低下頭,想了一下回:「因為是你,所以......我不會害怕。」
口是心非,許昌峻聽得出亞司硬著頭皮說不怕,其實還是很怕。
「那回家之後再繼續可以嗎?」明知道亞司的害怕,他還故意對亞司這麼說。
許昌峻的話讓亞司下意識抓緊手中的衣服,鼓起勇氣道:「好,我們回家再繼續。」
哈哈,許昌峻對亞司這般可愛的模樣感到有趣,忍不住在心底笑了幾聲,再為亞司整理服裝和行李,準備提前帶他出院回去享受他們甜蜜的時光。
19
許昌峻輕柔地將亞司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覆上,雙手撐在亞司頭的兩側,輕輕吻著他羞怯緊閉的唇,舌頭先在唇瓣上輕舔再輕輕撬開亞司的貝齒探入,挑逗他閃躲不停的舌,緊緊糾纏著。
別於他們不愉快的第一次,許昌峻動作特別小心、溫柔地吻著亞司,直到亞司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才動手,大手緩緩觸摸他的身體,一一解開衣前的排扣,直接碰觸亞司細緻的肌膚。
對許昌峻的親密舉動還有些恐懼,但亞司卻在心裡偷偷告訴自己別怕,他愛許昌峻,他可以接受他的愛的,而漸漸放鬆身體去感受他的愛。
「嗯......」許昌峻溫柔的撫摸讓亞司不禁發出微微的呻吟。
聽到亞司悅耳的呻吟,許昌峻滿意地笑了笑,游移在腹側的大手隨著亞司舒服的呻吟逐漸上移,在不讓亞司感到害怕下,許昌峻不急不許地撫在他胸前的小點,小心翼翼地揉捏愛撫著。
感受到亞司受如此刺激的小點漸漸挺立,許昌峻更是不能放過機會低頭吮住那櫻紅的點,手也藉機往下移動,探入只解開扣子及拉煉的褲內,小心撫上他早已有感覺的慾望,不停刺激著直到他發洩。
在乳尖及慾望不斷被刺激的情況下,一波跟著一波的酥麻和快感湧上頂點,亞司經不住地洩出哭泣似的喘息聲,「嗚......不......不要......」
許昌峻見狀停下手中的動作,憐愛地撫摸亞司羞紅的臉龐,低頭吻去他眼角的淚水,為亞司僅存的褲子連內褲一併退去,一把將他抱起往浴室去。
因害怕被侵入時的劇痛而微微顫抖的亞司,見許昌峻將他的衣服退盡,還以為他會繼續下去,誰曉得他卻將自己抱進浴室。
「要先洗澡再繼續嗎?」還不懂許昌峻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亞司盯著他打開水龍頭注滿浴缸的動作,更加困惑地問。
試好溫度確定水溫剛好,許昌峻溫柔地抱著亞司一道坐進水中,「不是,今晚這樣就夠了。」
「可是......你......」許昌峻扳過亞的臉,吻去他欲出的話。
又是一陣激吻,吻得亞司有點迷茫無力。
「以後有的是機會,何況我不想因為自己的慾望再次傷害你。」
明明正慾望高漲,許昌峻還是在最後一刻踩煞車,就是不想再次傷害曾經被自己狠狠撕裂,對性愛依舊感到恐懼的亞司。
雖然許昌峻嘴巴這麼說,但高漲的慾望怎麼說消退就消退的,亞司不僅深深感覺到他炙熱的慾望正頂著自己的臀,還感覺到他隱忍的難受,轉身主動吻住許昌峻的唇。
不能做,那吻應該可以吧!許昌峻接受亞司主動的吻,並加深那個吻,在他們吻到忘我時,亞司用未受傷的手握住許昌峻炙熱的慾望。
握住那比自己的手腕不相上下的火熱物體,亞司頓時嚇了一跳,深做呼吸後,將稍微縮回去的手往前撫上,又怕又羞地動作起來。
「傻瓜,你不用......」被亞司突來的動作驚動,許昌峻抑住身下舒服的衝動阻止,卻經不住亞司猛然的抽動而說不出口。
亞司時而輕時而重的動作不斷刺激著許昌峻,讓他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而發洩在他手中,達到高潮後,許昌峻當然不會只讓自己享受這般舒服的感覺,甘脆讓亞司跨坐在腹部上,一手摟著亞司纖弱的腰身,一手將彼此的慾望握在一起上下移動。
作者:
novelfly
時間:
2009-1-4 13:14
[發帖際遇]:
novelfly買六合彩幸運中得三等獎, 獲得獎金現金25Ds幣.
20
兩人在浴室發洩過後,許昌峻抱著虛軟的亞司回到房間,細心地為他擦乾身體。
「昌峻。」亞司紅著臉小聲叫著許昌峻的名。
「什麼事?」
「我真的不怕了,......你繼續......好不好?」經過方才親密的接觸後,亞司對許昌峻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害怕。
「你確定可以嗎?」男人最不能忍的事,便是在慾望勃發時心愛的人主動提出邀愛。
亞司害羞地單手拉起棉被蓋住臉,點頭。
「那我就不客氣羅!」
許昌峻伸手拉開亞司遮住臉的被子,笑了笑,低頭吻住他紅腫的唇,雙手不急不徐地在他身上撫摸,並再一次撫上剛剛已經發洩過兩遍的慾望,不斷給予亞司刺激。
「啊嗯......啊......嗯......」全身上下在許昌峻溫柔的愛撫下燃起火苗,熱得亞司不停扭動身體,發出陣陣舒服的呻吟。
聽到亞司舒服的呻吟,許昌峻滿意地吻遍他全身的肌膚,加快手中的動作,直到亞司再次在他手中發洩,利用手上液體探入亞司緊繃的體內。
許昌峻的手指緩緩探入時,感受到侵入的亞司瞬間繃緊身體,發出細微的痛吟,「......痛......」
僅探入一指的許昌峻聽見亞司的痛吟,撐住自己的身體俯視著他淚流滿面的臉,低頭吻去他臉頰上淚水,進而封住他小口喘氣的嘴,趁著亞司被他吻到忘我時,增加了進出窄穴的指頭,一指、兩指、三指的增加著。
許久,許昌峻確定亞司不再緊繃,漸漸感到快感才抽出自己的手指,取來一顆枕頭枕在亞司的臀下,讓他的腿環住自己的腰身。
「要進去了喔!......放鬆點......」炙熱粗壯的慾望抵著亞司不斷收縮的穴口,聲音粗啞性感的跟著推進的動作說著。
「嗯啊......痛......好痛......」依舊無法適應他粗大分身的侵入,亞司耐不住疼痛的哭喊出來。
感受到亞司的緊繃,許昌峻拉著他的手抱住自己的脖子,低頭吻住他的唇,雙手扶著纖細的腰身,一口氣將自己的慾望推進亞司的體內,不給他喘息的空間開始律動好減少疼痛的時間。
突如其來的衝擊和疼痛讓亞司不禁瞪大雙眼,呼之欲出呼痛聲無奈早被許昌峻堵住,只好雙手緊緊扣住許昌峻的頸肩來減輕自己的不適。
隨著許昌峻動作,亞司清楚的感受到粗大炙熱的慾望在體內進出,伴隨著方纔的體液和被撕裂的傷口所滲出的血,使不斷進出的慾望更加順暢,連小穴也發出淫靡的聲音。
越來越順暢的律動,加上緊窒內膜緊緊包住火熱的慾望,許昌峻感到無限的快感從下身蔓延至全身,抽插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但他並沒忘了亞司現在的感受,伸手握住因疼痛而萎靡的分身一起律動。
體內有種被撕裂開的痛楚中摻雜著分身傳來的陣陣酥麻感,使從未體驗過如此刺激的性愛.亞司完全不曉得該怎麼辦,只好放任自己的身體跟隨許昌峻的律動一起動著。
聽到亞司的唇邊發出細細的呻吟,並意識到他的身體已經漸漸放鬆,許昌峻更加放心的衝刺起來,不停衝撞亞司敏感脆弱的點,帶著他一起攀向慾望的頂端。
「還好嗎?」撫開浸濕的瀏海,許昌峻有點擔憂地問著。
稍作喘息後,亞司害羞的點點頭,見狀,許昌峻才滿意地緩緩退亞司的體內,低頭吻了吻亞司仍氣喘噓噓的小嘴。
「呼......啊痛......」
輕微裂傷的穴口隨著體內退出的慾望牽動,亞司忍不住痛得倒抽一口氣,雙手緊緊抓住許昌峻的手臂。
低頭見自己退出的慾望牽引著紅白相間的液體,許昌峻曉得纖細的亞司被自己的粗魯弄傷了,心疼、小心翼翼地將慾望完全退出。
「對不起,我又弄傷你了。」先抽來幾張面紙,許昌峻輕柔地擦拭亞司雙腿的污漬。
雖然真的很痛,但亞司卻露出微笑對許昌峻搖頭,忍住私處灼熱的疼痛拉下他的頸項,給他一個靦腆的吻。
「傻瓜,都流血了還搖頭。」他的善良讓許昌峻心裡一陣甜,將亞司的臉全都吻過一遍,輕輕將他抱進懷裡。
亞司羞赧地窩進許昌峻的懷裡,打了幾個哈欠,閉上眼睛聞著他的味道。
許昌峻摟著纖弱的亞司,手不停撫摸他的背,直到聽見亞司細微的鼾聲,低頭看了看他疲累的臉,確定他已經熟睡才離開床鋪。
21
趁亞司熟睡之際,許昌峻幫他清理過身體並在傷處上好藥,摟著他一起從近中午睡到晚上才醒來。
許昌峻在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就醒了,基於捨不得離開亞司身邊,多陪了他一會,細細地盯著他熟知的臉,和輕輕撫摸著他小小的臉龐。
突然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接起電話,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許昌峻一臉憂心看著亞司皺起眉頭。
「嗯......好,我們在家等你們過來。」掛段電話,將手機放回床頭櫃。
「什麼事?」在許昌峻的手機響起那刻亞司便醒了,抬臉看著他皺眉的臉問。
「沒什麼。」不想亞司擔心,許昌峻撥開亞司額前的頭髮,低頭吻了一下,見他仍然一臉疑問的盯著自己,「等等雷爾和明風要過來吃飯,順便問我為什麼提前將你帶回來吃掉。」
「什麼!」亞司一聽到疼愛自己的哥哥們要來做客正感到高興,但卻許昌峻最後那句話惹的一臉羞紅,又羞又覺得丟臉的躲進棉被裡。
「呵呵!別躲了,該看的都看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還害羞。」許昌峻笑了笑,故意逗弄一向害羞的亞司。
可亞司非但沒有因此將臉露出棉被,反而更加將自己包得更緊。
見狀,許昌峻也跟著鑽入被窩,一把撈過赤裸裸的亞司,勾起他羞赧的下巴吻去,狠狠肆虐著亞司的唇瓣。
兩人窩在被窩中深吻了足足五分鐘,許昌峻拉開蓋住兩人的棉被,讓快缺氧的彼此透透氣。
「不鬧你了。」忍不住又往亞司紅腫的唇輕啄一下,大手撫拍著他喘噓噓的背,問:「晚上想吃什麼,我們叫外送。」
做了幾次深呼吸,亞司終於不再那麼喘,「都可以。」
「那我做決定羅!」許昌峻起身拿床頭櫃上的手機,「順便多叫幾份,雷爾他們要過來。」
「哥哥他們要來?」
「嗯,他要過來看看你,順便帶兩個人來讓你認識。」揉揉亞司凌亂的發頂,撥了通熟悉的電話訂了外送。
「是敏兒姐姐嗎?」其實亞司大概猜得到雷爾大哥要帶給自己認識的人是誰,但又不太敢確定地小聲問著許昌峻。
「你知道敏兒?」
「哥哥向我提過,所以大概知道有關敏兒姐姐的一些事。」
沒想到雷爾向亞司說過敏兒的事,那不就表示雷爾根本就沒忘了敏兒,也不像當年他收到說什麼自己的妹妹被雷爾逼害的消息,害他不僅誤會了相處了幾年好兄弟,還綁架亞司,甚至對他動粗施虐。
「對不起、對不起......」許昌峻一想到自己的惡行,忍不住將亞司摟得緊緊的,滿聲愧疚地對他道歉。
臉頰緊貼在許昌峻寬厚的胸口,聽著他不斷道歉的聲音,亞司善解人意地回抱住他的腰身,「都過去了,我並不怪你。」
「但是我對你做了那樣過份的事......」
亞司抬起未受傷的手摀住許昌峻的嘴,聲音有些哽咽道:「我真的不怪你了,你別這麼自責好不好?」
「你就是這麼善良、令人心疼,害我還沒有報復到雷爾就先愛上你了,你呢?你現在愛我嗎?」許昌峻捧起亞司的臉,不在隱瞞自己心意的向他告白。
呃!什麼!亞司漲紅著臉,驚嚇地盯著許昌峻誠懇的臉。
「你愛我嗎?」許昌峻再問一次。
沒有任何回答,亞司突然一個動作衝進許昌峻的懷裡,雙手緊緊抱住他,臉埋在他胸口,小聲說著:「從小到大都沒有人說愛我,就連生我的爸爸、媽媽都沒有,他們一個當我是綁住對方的工具,一個認為我是不小心製造出來的多餘者,所以他們從不愛我......」
一口氣將心裡最深處的痛說出,亞司又激動又難過的埋在許昌峻的胸口哭泣。
「傻瓜,他們不愛亞司沒關係,因為,從現在開始我許昌峻愛就好,而且,亞司有只能愛我一個人,不准去愛別人喔!」許昌峻心疼地摟緊亞司。
「嗯......亞司只愛許昌峻......」亞司感動地反覆說著。
捨不得地緊緊摟著亞司瘦弱的身體,許昌峻從不曉得原來亞司的誕生是這麼的不被期盼,更不清楚他纖細的心是如此渴望被愛、被重視,難怪亞司被他欺凌後不但沒有恨他,還順從的待在他家等雷爾來救他回去。
22
自從亞司重新接受許昌峻的接觸後,他們的感情是越來越好,許昌峻對亞司的疼愛也越來越濃厚,自然就不再責怪雷爾當年負許敏兒的事,反而和雷爾一起合作對雷夫人開始反擊。
今天一大早,雷爾接到一名自稱是雷夫婦指使他對付亞司和敏兒的男人來電,電話中男人表示不想再幫雷夫人做傷天害理的事,想將雷夫人接下來計劃全部告知讓雷爾清楚。
因此,雷爾一早以公司有急事需要他親自處理為由,早早離開他和許敏兒的家,出門前不忘和許昌峻聯絡,請他一道去見會那個受使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說我母親要你殺了亞司和我的妻兒,絲毫不顧敏兒和寶寶是她的媳婦和孫子嗎?」聽完男人的敘述,雷爾和許昌峻簡直不敢相信的愣了幾秒,不等許昌峻咆哮,雷爾先開口怒道。
男人被雷爾凶怒的吼聲嚇了一跳,縮起雙肩猛點頭。
「天啊!她真的是生我的人嗎?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如此慘酷的母親啊!」雷爾又怒又難過的往桌面使力重搥,重擊的聲響不難聽出他現在有多忿怒。
雷夫人的計謀盤旋在許昌峻的腦裡,想了又想,突然想到昨晚亞司跟他說今天要和敏兒去幫寶寶買些衣服,心頭跟著一緊,不安的情緒一湧而上。
「現在不是動怒的時候了,我們趕緊聯絡明風小心保護他們才是。」雖然心裡忐忑不安,但他還有保持一絲絲理智,鎮靜地提醒雷爾。
「對,我打通電話請明風幫忙看著他們一點。」話完,雷爾趕緊聯絡顏明風,請他今天跟著亞司和許敏兒外出購買,如果有發現什麼怪異的狀況再與他們聯絡。
看著雷爾和許昌峻不理自己自顧自家人的談論起來,男人好開口告訴他們,他們口中那位顏明風也是雷夫人要下手的對象之一,但他才想出聲說話時,就被雷爾一個凶怒的眼神給嚇回去,直到悲劇發生,他要提醒的話依舊未說出口。
接到雷爾的電話通知,顏明風愉快的和亞司約好在某百貨公司前見面,今天他要充當他和許敏的褓姆,陪他們一起逛街買東西。
一身輕便裝扮準備去赴約,顏明風得到兩位大老闆的許可可以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告知親愛的枕邊人並請他送自己到目的地。
讓愛人送達約定的地點,顏明風轉向駕駛人,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開心地與他道別下車。
下車後,眼尖的顏明風便瞧見亞司和抱著寶寶的許敏兒,抬高手揮舞,大喊著:「亞司,我在這......」
亞司和許敏兒同時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到顏明風像個孩子般向他們揮手,也開心地回應,不料,顏明風的聲音引起一旁守候的人注意,瞧她痛恨的人個個開心的模樣,心裡更加忿恨。
目標先鎖定亞司和許敏兒三人,再轉看了顏明風一眼,車內的人瞇起忿恨的眼,用力踩下油門衝出街道。
突如其來騷動引起鄭準備過馬路的顏明風注意,朝路人發出尖叫的方向望去,一輛高級轎車從人群中衝出,目標很明顯的是衝著亞司他們而來。
「亞司、敏兒......快走......」顏明風緊急下大聲喚出亞司和許敏兒的名,並快步奔向他們。
聽到顏明風呼喚聲,亞司趕緊護著許敏兒和寶寶往騎樓退,開車的人見狀怒氣衝天地瞪住顏明風,並將目標轉移。
原本已經鎖定目標,高速直衝的黑色賓士轎車是朝沒有反抗能力的三人衝去,結果在一個呼聲下突然轉移目標。
猛烈的撞擊,將發現危機飛奔過去救人的顏明風撞飛,他的身體狠狠被拋向天際,像塊破布般被拋空再直直墜下,殘破的身體下滲出永止盡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柏油路。
有如破布癱在地表的顏明風硬撐著幾乎逝去的意識,睜大雙眼搜尋著亞司和許敏兒的安危,深怕那個人又轉向衝撞他們,顧不得不斷從口中湧出的鮮血,抬起沉重的手揮動著要他們快走。
逞兇的轎車見一名男子已經慌張地奔向顏明風,趁著混亂加速逃離現場,沒有再回車對亞司和許敏兒下手。
顏明風見亞司他們已經安全才安心癱下沉重的手,漸漸模糊的視線被鮮紅覆蓋,腦海正想著,只要再見那個人一面就好之際,痛楚被麻痺掩蓋的上身騰空,耳際傳來一個男人聲嘶力竭的呼喊。
23
怎麼會這樣......顏明風代替他們被蓄意撞人的車子撞飛出去再墜落,超乎想像的突發事件讓亞司和許敏兒愣在騎樓,直到某個淒厲的聲音震入耳裡。
亞司將許敏兒和寶寶安置到商家內,請店家的老闆替他照顧一下他們,順便打電話叫救護車,而後他則是不顧危險的跑向顏明風,阻止王立傑近乎瘋狂的叫喊。
隨著救護車一同來到王立傑任職的醫院,亞司一邊照顧著許敏兒和寶寶,一邊提醒王立傑要冷靜點,當然,他也不忘撥通電話聯絡雷爾和許昌峻,告知他們發生的事。
「傑哥......你冷靜一點,明風哥需要你的幫忙啊!......」
安置好許敏兒和寶寶,同樣受到驚嚇的亞司又難過又驚慌地搖搖跪在手術室外的王立傑,希望身為醫生的他能冷靜下來。
對,他必須冷靜下來,王立傑抬頭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一點,確定自己可以時轉頭看向驚惶失色的亞司,站起身朝他點頭後往手術室步入。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明風會被車撞傷?」慌張的和許昌峻一同來到醫院,雷爾遠遠的見到亞司便開口問。
許昌峻一聽到他們出事的消息,心臟差點停頓,二話不說趕緊拉著雷爾衝出公司直奔醫院,見一臉蒼白的亞司便激動的將他抱得緊緊的,「你沒事吧!有沒有那裡受傷了?」
亞司先聽到雷爾的聲音,才轉身就被一股力量拉進懷裡,身體被許昌峻緊緊地抱著,方纔的情緒頓時湧上,激動地抓住許昌峻胸前的衣服猛搖頭。
拉開埋在胸口的臉,許昌峻仔細將亞司檢查一遍,確定他沒有受到一絲絲傷害再次將他擁得緊緊的。
「小司,告訴我敏兒呢?」雷爾左顧右盼,始終沒見到許敏兒和他兒子的身影,心裡有點慌地問著。
「敏兒姐和寶寶都沒事,她現在在傑哥的辦公室休息。」亞司推開許昌峻走向許久不見的雷爾。
「她們沒事就好!」雷爾從亞司口中得知他的妻兒平安,鬆了口氣,「明風現在的情形如何,還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們和明風約好在XX百貨公司前等,結果有一輛黑色轎車朝我們衝來,明風哥看到了大聲喊著要我們快逃開,誰知道那輛車的駕駛一聽到明風哥的聲音,就改往他的方向衝去......」一回想到事發當時的情境,亞司忍不住顫抖起來,臉色也比剛剛更蒼白。
許昌峻見狀,從背後抱住亞司發抖的身體,眼神要雷爾別急著問,先讓亞司的情緒平靜些再說。
無奈的皺了皺眉頭,雷爾伸手拍拍亞司的肩膀要他別慌,不再逼亞司描述發生的經過走到手術室門前。
亞司雙手握住許昌峻環在他胸口的手,深吸口氣,聲音哽咽道:「傑哥已經進去幫忙了,可是......可是明風哥流好多、好多血......他還一直要我們快跑......」
亞司越說哭聲越大,身體也越抖越厲害。
許昌峻一聽到王立傑進了手術室搶救顏明風,心頭不免一震,因為,那就表示王立傑也親眼目睹了一切,不禁更加緊緊環住亞司的身體。
同樣心頭一震的雷爾更是不曉得該怎麼辦,不發一語的站在手術門前,心想著如果顏明風發生了什麼不幸,他該怎麼賠給好兄弟一個愛人。
沒辦法為裡頭正和死神的人做些什麼,他們為有死守在手術外祈禱、等待,希望顏明風能吉人天相逃過一動。
24
王立傑雖然成功將顏明風從死神那奪回來,但由於顏明風受到的撞擊過大,腦部、脊椎骨受了嚴重的創傷,導致現在都已經過了一星期了仍沉睡著。
許昌峻陪著妹妹和亞司前來探望多次,從王立傑口中得到的總是不知道,不知道顏明風會不會再醒來,不知道他即使清醒過來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更不知道他和顏明風的未來是什麼樣。
「明風哥會醒嗎?」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裡頭全身插滿的人沉睡著,亞司忍不住心底難過,聲音哽咽地問。
同樣難過的許昌峻伸手將亞司拉進懷裡,撫拍亞司因難過而顫抖的肩頭,「放心!以前不論多艱難困苦他都可以撐下來,相信這回他也可以的。」
是啊!多年前沒有依靠、沒有眷顧的顏明風就像一根毅力不搖的雜草,不論受到多大的委屈,遭遇多大的難處都能堅強的撐住,現在的他當然更不能倒下,因為現在的他有了依靠、有了眷顧,所以,許昌峻相信顏明風可以撐過這個難關的。
「真的嗎?」
許昌峻肯定地點頭,因為他這是這麼相信顏明風和王立傑,相信王立傑絕對不會放任顏明風一直睡下去的。
他們知道一向嘻皮笑臉顏明風其實在堅強的表外下藏著一顆細緻脆弱的心,因此,他們實在無法想像清醒後的顏明風知道自己可能殘廢的消息,他會如何面對。
「相信他吧!他不會讓阿傑等太久的。」剛處理完公司和母親的事,雷爾便趕到醫院來找許昌峻。
聞言,許昌峻和亞司轉身面向雷爾,剛好接收到雷爾眼神的暗示,許昌峻立刻回以眼神表示他知道。
「小司,等等我和昌峻有一些要處理,你可不可以回家幫敏兒照顧寶寶呢?」不等許昌峻開口,雷爾寵溺的揉揉亞司的頭頂。
雖然看不懂他們眼神中的暗示,但亞司清楚他們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必須去處理,抬頭看著許昌峻,得到一個沒問題的微笑,才安心答應雷爾的要求。
「你們會回家吃飯吧!」
「當然。」許昌峻見亞司一臉憂心,心疼地親親他的額頭,「跟敏兒姐姐說要做我最愛吃的東西唷!」
「嗯!」還不習慣許昌峻動不動就親他的親密舉動,亞司羞赧地點點頭。
呵呵!雷爾見到亞司被許昌峻寵愛的幸福模樣,心慰地笑了笑,亞司終於得到心裡最渴望的愛了。
25
車禍調查結果,果然是一件已經計劃好的謀殺事件,只不過這場計劃有點小改變,原本負責開車撞人的男人因為害怕雷夫人的惡毒轉向自己,臨時改變計劃將自己知道的所有陰謀全盤托出。
少了動手的人,依然不願意放棄除掉擋在她面前的人,雷夫人毅然決然決定自行開車到亞司和顏明風約好見面的地點等待。
早被仇恨蒙蔽一切的雷夫人一見到亞司和許敏兒開心互動的模樣,怨恨一股腦的湧上,滿腦子只剩毀掉他們的念頭,不顧後果的加速朝他們衝撞,這時,沒料到她另一個想殺的人剛好出聲救了他們。
雷夫人下意識將車子轉向,硬生生朝顏明風的方向衝去,看著顏明風被自己撞飛出去,血液不斷從他身體下湧出,再聽到她從沒聽過的淒厲呼聲,突然傻了,心裡的某處被那聲聲淒厲的呼喊揪住,又疼又難受的感覺讓她忘了自己的目的而加速離開現場。
「或許這樣的結局對伯母才是最好的選擇。」許昌峻拍拍雷爾的肩頭。
憂憂望著被關在單人病房中那個被緊緊束縛住的女人,已經失去平時風華、高貴模樣,年華老去的臉上不再有仇恨、不再陰狠,像是將自己丟進一個純淨的世界般靜靜地前後擺動身體。
或許吧!雷爾隔著鐵欄杆看著自己的母親。
撞傷顏明風後,雷夫人開車回到別墅,環抱住自己的身體躲在房間,王立傑淒厲的呼喊聲震醒了內心深處的渴望,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雷父溫柔的笑臉,及雷父體貼的種種行為。
像放送電影般的往事一一浮現,雷夫人這時才發現一件她不曾關注的事,她的婚姻雖然是父母依門當戶對安排的,但雷父卻是真心對她、愛她,是她自己不曾打開心房接受他的感情而造成一連串的悲劇。
無法原諒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將自己反鎖在房間,直到雷爾安置好妻兒趕回才破門而入。
雷爾在黑暗中摸索著電燈的開關,燈一亮,他便瞧見縮在牆角母親身體不斷顫抖著,怕自己激動的情緒震驚她,雷爾小心翼翼地靠近。
驚!眼前這個淚流滿面的老人會是他母親嗎?雷爾不敢相信的蹲下身,有些不忍心地伸手搖晃母親的肩頭,咆哮地問著:「是您開車撞人的吧?為什麼、為什麼?......」
遲了多年的領悟,一時承受不住的雷夫人崩潰了,腦海不斷盤旋著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惡行,以及雷父默默付出的種種,絲毫聽不到外來的聲音抱著自己的身體沉入迷思中。
不論雷爾怎麼叫、怎麼喊,依舊喚不醒陷入迷思的母親,但母親所做的一切惡行、證據都擺在眼前,即使他再怎麼不願意也無法抹滅事實。
當日,雷爾為了母親好,親自護送雷夫人到醫院,並撥了通電話報警,在所有的證據和證人的指證下,雷夫人被判蓄意殺人等多項罪名成立,本來應該判無期徒刑卻因為醫院開立證明,表示雷夫人是在精神狀況有問題的情況下犯罪,故改判終生在精神療養院治療。
還不太能適應性愛的亞司疲累地趴在許昌峻胸前,羞赧地問著:「峻,可以帶我去療養院看看大媽嗎?」
「為什麼突然想去看她?」曉得一向善良的亞司早就不怨雷夫人,許昌峻仍然想知道。
亞司手指扭捏地輕摳著許昌峻胸前的肌膚,想了一下,「因為大媽很可憐、很寂寞。」
「就因為這樣!」
「嗯。」
許昌峻翻身側看了亞司一眼,伸手撫上他紅潮未退的臉龐,在他額上、鼻尖,最後到唇瓣各落下一吻,拉好被子,將他擁進懷裡,「那我們早點睡吧!」
這句話的意思是表示許昌峻願意帶他去療養院看雷夫人吧!亞司開心地點點頭,臉埋進許昌峻的胸口,聞著他特有的味道入睡。
睡意漸漸侵襲前,亞司動了動身體,聲音咕噥道:「看完大媽......還要去看明風哥唷!......」
當然,前些天他們好不容易才等到顏明風清醒,當然要去看看他,畢竟他是為了救他懷裡的人才受傷的,許昌峻雙手緊緊將亞司環著當答應了。
--全文完--
作者:
緋夜
時間:
2009-1-4 17:20
[發帖際遇]:
緋夜向壇主說出恭賀說話,壇主送出現金198Ds幣.
明風咧..
怎麼沒做他有沒有醒來阿~"~
作者:
dream_catcher
時間:
2009-5-2 21:11
感謝大大的分享~~~~!!!
作者:
小薄
時間:
2009-5-2 23:44
過程真的有點小虐
不過最後幸好是快樂結局
但結束有點快...@@
後續能再多交代一些會更好
作者:
ivy232000
時間:
2009-9-10 15:12
好險有好結局了,不喜歡悲傷的結局
謝謝大大的分享
作者:
醉罪夜
時間:
2009-9-11 16:42
開頭有點虐000不過世好結局
作者:
zxzx321000
時間:
2009-9-11 19:30
好險有好結局了,不喜歡悲傷的結局
謝謝大大的分享
作者:
pastabread
時間:
2009-9-12 07:45
有情人可以長相廝守是幸福的
明風要醒來吧
要不立傑就太可憐了
守護的人都成雙了
謝謝分享
作者:
zues015
時間:
2009-9-13 08:15
有好ge結局 太好了5太仲意悲傷的結局
作者:
walk668ping
時間:
2009-9-15 16:18
還好亞司有得到幸福
不然就太慘了
作者:
lulu7160
時間:
2009-9-18 18:54
謝謝你的分享~~~~!!!雖然不是我的喜好
作者:
kanda
時間:
2009-9-24 23:09
太快就結束了
真可惜
還想多看看亞司和昌峻的互動呢
明風和立傑似乎也會是篇不錯的故事XD
謝謝分享ˇ
作者:
bubusun
時間:
2009-10-10 01:04
憶秋大人書中的小受,通常都是很受虐。
作者:
清風過
時間:
2009-10-15 20:24
我覺得轉折太快也太大了
不過還好是好結局
作者:
keilleng
時間:
2010-8-5 04:03
不算虐, 因為強上他的人是小攻, 最後也是和他一對,
而且小攻的本性不壞,之後亦對小受很好,
所以這小說不算虐文
作者:
雪姬
時間:
2010-8-5 14:11
明風最後怎樣了?&憶秋的文都很好看呢~
作者:
88美女
時間:
2010-8-6 00:41
很好看!!
只是後面結局實在太快了..
但秋大寫的很好看
作者:
瘋小玥
時間:
2010-8-6 01:45
一開始看的時候覺得亞司真的好可憐喔!!!!!
不過後面都是甜蜜蜜的了
很好看喔~~~!!!!!!!
作者:
Q咪
時間:
2010-8-27 02:37
想看顏明風的故事~
不知道有沒有耶?
作者:
88美女
時間:
2010-9-2 01:13
後幸好是快樂結局.
但結束有點快...
後續能再多交代一些會更好!!!
作者:
s12188
時間:
2010-9-2 03:15
小受太女性化
有點小誇張
從頭到尾不停受傷生病受傷生病
有點膩味
亞司跟昌峻怎麼愛上的
也很無來由
淡淡的小品
作者:
ful622403
時間:
2010-10-2 11:43
還好是HE
不過明風最後怎樣啦??
作者:
斯諾
時間:
2010-11-10 14:31
明風最後沒有醒過來....有點無言
好人總是倒楣...
亞司能有好的結局真是太好了
作者:
blackcat528
時間:
2010-11-10 20:39
幸好只有小虐一點...
作者:
Anne-Pang
時間:
2010-11-15 12:23
一開始看的時候覺得亞司真的好可憐喔!!!!!
不過後面都是甜蜜蜜的了
作者:
peterson
時間:
2011-1-20 17:26
明風為友不惜以身犯險
希望他能早痊癒
司初時受虐
後被昌峻戀上了
可算是苦盡甘來
作者:
88美女
時間:
2011-2-8 04:08
過程真的有點小虐
~~
作者:
kanda
時間:
2011-5-15 23:22
說虐也還好 (鬆口氣
阿阿~ 小亞好善良 ˇˇ
謝謝分享囉=)
作者:
chl123
時間:
2011-5-18 22:40
好結局萬歲! 幸好明風也沒事~.~' 昌峻要好好疼亞司, 不要讓他受傷呀xp
作者:
saf7122
時間:
2013-2-15 15:36
結局結束的有點快ㄟ~~很好看,謝謝分享!
作者:
j0958860587
時間:
2018-6-3 21:30
沒有很好看...
狗血又不嚴謹的劇情
什麼奇怪的原因就報復一個無辜的人?!
然後報復了又依附不是故意的噁心樣子事鬧怎樣...
看了就煩
阿受也是被強暴還可以聖母的覺得他是好人
我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真的只能說願打願挨
然後周圍的朋友也是
不知道為什麼要隱瞞渣攻
受和雷爾氏兄弟的事情
明明一通電話可以說明的事情
硬是要拖到他綁架受
然後才想找人解決
雷爾也是個怪咖
用結婚來隱瞞受是弟弟的身分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莫名其妙的方法
整篇文章都讓我從頭無語到尾
只能說差評
作者:
無華語梧
時間:
2020-4-21 04:46
?!!!
轉折也太快
最無辜的是明風吧?被弄到可能半身不遂,兇手只是進療養院而已。感覺主CP就只是斯德哥爾摩而已。
作者:
kyaa
時間:
2020-4-21 22:39
前段點點虐受
後續又不知怎地結束了
一頭霧水的感覺@@
歡迎光臨 ☆夜玥論壇ק (http://ds-hk.net/)
Powered by Discuz! 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