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ard logo

標題: [古代架空] 《狐比虎威》（完結）作者：偶然記得 [打印本頁]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6:53     標題: 《狐比虎威》（完結）作者：偶然記得

【內容概要】


炯天程是個徹頭徹尾的強盜，這種占山為王落草為寇的生活從老爹那就開始了，他也從未懷疑過什麼。山賊的生活也很合適生性如虎的他，然而一個被綁票富家公子的到來把他的生活攪得一團亂，自己輸的一塌糊塗不說，糊塗老爹臨終前還把山寨上象徵權力的家法鬼龍棒交給了他！自此這個叫韓天曉的傢伙成為了山寨的老大，自己的家...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6:54

第一章

第一章
　　“爺，你慢點，跟不上啊。”
　　山腳下，兩個彪形大漢鞭鞭打馬呲牙咧嘴的對著前面已經不見蹤影的青年大喊。
　　“你們兩個混蛋，還有臉抱怨！別廢話！讓老爹知道我下山去找姑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青年頭也不回的繼續飛奔，年輕粗獷的臉上佈滿汗珠。一張方方正正陽剛味十足看上去很凶的臉因為焦急呈現出一幅猙獰的樣子。身下的坐騎一看就強健過兩個大漢的瘦馬。四蹄刨土健步如飛。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老爹就要到家了，晚了就又要被家法處置了。想到老爹那根和胳膊差不多粗的鬼龍棒，炯天程健壯的身體也不禁有點發抖，媽的，就賴那個混蛋。要不是他找茬，自己何苦耽誤了這麼多時間，越想越可氣，那個混蛋，無事生非的的白癡少爺。
　　本來今天是個黃道吉日。難得老爹不知道會那個老相好去了，不在山上。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也去會會自己的小相好雅君閣的梅仙姑娘，上次見面都隔半個多月了，那小臉那小身板那小嘴……一路上都心癢癢快飛了，好容易到了地方，梅仙正跟個沒見過的男人談笑風生呢。心裏那個火那個火啊！難怪老爹不讓自己和她來往呢。看她那表情眼睛裏的鉤子男人三裏地外都得邁不動。這也難怪，她是靠這個吃飯的，想想自己也不是啥好鳥，妓女的相好也就是自己這樣的山賊。揮揮手讓阿德和胖徐自己挑合適的姑娘去。自己大搖大擺的對老鴇喊，跟梅仙一塊那誰啊。讓梅仙過來陪我。老鴇笑笑，“哎呦，我的炯大爺，梅仙今個有正事，您看我給你找別的姑娘吧”自己山賊的身份梅仙是知道的。每次自己來老鴇也都讓梅仙先緊著自己，今是怎麼了？難道是官府的人？官…官府又怎麼了？他又不知道我是山賊，正想著，那個男的竟然朝自己走過來了，哎呦，還當什麼人呢，炯天程一撇嘴剛剛還嚇得有點飄的步子又硬了。看那傢伙的樣子啊，頂多是個什麼大官的沒用兒子，面皮看著人模狗樣的，其實也就繡花枕頭一個。
　　“你什麼人？跟老子搶女人。”炯天程先發制人的喊。連阿德和胖徐都沒打算叫上。一嚇唬就會屁滾尿流的吧，以前老爹綁架的那些富商的兒子都是這德行。
　　“你叫炯天程？”那男人驢唇不對馬嘴的發問，眼睛裏閃過一陣異樣的光彩。
　　“老子叫什麼關你屁事，趕緊滾蛋，這是老子我的地盤。”炯天程哼道，一旁的梅仙趕緊拉住他，老鴇也扭著胖胖的身體走過來。
　　“怎麼了這是，哎呦。兩位大爺喲，可別動氣，這可是找樂子的地方。”老太太一手拉一個，同時跟後面喊“柳仙，菊仙，杏仙快出來幫幫你梅仙姐姐。”
　　“哼，”那男人嘴角微微的上翹，眼睛裏剛剛那抹顏色已經消失，“那我真是多有得罪。”
　　“知道就好，你炯爺爺可不是吃素的。”看你那慫樣，炯天程得意得想，“你，誰？”
　　“在下韓天曉。怎麼炯少爺來這種地方，炯勢卓老爺也不管教麼？”男人依舊笑著手裏的摺扇靈巧的在手裏轉著彎。看似低聲的語句在炯天程聽起來不亞於一個悶雷。
　　“你到底是誰？”能這麼清楚地叫出自己老爺子的名字，炯天程咬住嘴唇，老爹的名字連山上都沒幾個人知道，這傢伙難道是來尋仇的？
　　“別這麼戒備啊，少爺。我只是好奇而已。”韓天曉聳聳肩攬過迎上來的柳仙，菊仙，杏仙，“那麼，再見了。”
　　“你丫站著！”炯天程一巴掌拍過去，韓天曉一下坐在地上，一臉白癡公子相無辜的看著炯天程“這位大爺好不講理，在下已經把梅仙姑娘讓給你了。”
　　“喂，你別裝傻。”看他那副無辜樣，炯天程自己都懷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你幹什麼的！”
　　“哎呦，我的大爺喂”姑娘們七手八腳的扶起韓天曉的時候，老鴇在炯天程耳邊小聲道“也是生客，這半個月才常來的。出手是大方哦，八成是哪位高官大人的公子吧。”又囑咐道“梅仙快請炯大爺進去，您看這事喲。”
　　“等等。”
　　韓天曉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任柳仙，菊仙，杏仙手忙腳亂的撣去他衣服上的灰塵，“公子把不分青紅皂白把在下推到就這麼走了，是不是有點不合情理啊”
　　“要是有人這麼對我，老子一定讓他滿地找牙”炯天程活動了一下脖子“在哪打？”
　　“公子誤會了我一個讀書人，一定不是公子的對手。”
　　“那你想怎麼招啊！”越看這人越不爽，炯天程哼了一聲。男人長成這個樣子！一雙丹鳳眼越看越像狐狸，老爹說山上最惹不得的就是狐狸，那東西啊比人都精打獵時碰到抓不著不說搞不好還惹一身騷。
　　“我們，打個賭如何？
　　韓天曉轉動著手裏的摺扇，細長的丹鳳眼中滿是戲謔的嘲弄。嘴角也微微上翹。哎呀呀，小老虎，好久不見了，要找到你還真是費了我好多的時間啊。
　　“賭？”炯天程想了想身上的銀子大概剛好夠進雅君閣的。
　　“對，我要是輸了我身上的銀兩全都贈與公子如何？”韓天曉掏出錦囊，沉甸甸的仍在桌子上。
　　“還有這種事？”炯天程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抓住錢袋了“那我要是輸了呢？”
　　“很簡單”韓天曉笑笑，“告訴我你住在哪里。”
　　屋裏頓時一片吸冷氣的聲音。
　　“怎麼公子好這口？”老鴇最先緩過勁來，難怪這位看起來好有錢的公子到這來就喝喝茶聊聊天呢。最近是怎麼了，要變天啊，這些個達官貴人怎麼竟來這些啊，讓不讓人活了。什麼世道啊！開妓院都快活不下去了。
　　“你打聽我們家幹什麼？”炯天程本能的後退一步，完了，八成真的是當官的查出來自己是老爹的兒子要抓人封山呢。
　　“令尊與家父曾是世交。為家父打聽而已。別無他意。”韓天曉半真半假的說。
　　“那好吧，爺跟你賭，賭什麼？”銀子抓到手裏在送回去是不可能的。炯天程顛了顛錢袋，還不一定會輸呢，再說了輸了的話胡說一個位址好了。還怕他找家去……哈。
　　“只要不是動手的，剩下的隨便公子挑。”
　　“放屁！明知道大爺就會打人！”炯天程無理攪三分的的大喊
　　“不會一般賭坊的賭法麼？”韓天曉有點意外。
　　當然會了，就是沒贏過。
　　“不會！”
　　“字謎？”
　　別逗了，要不是老爹的棍子我大概現在連名字都不會寫。
　　“沒興趣”
　　“……”
　　“這樣吧。”炯天程搖頭說道“咱們賭樓上姑娘的房裏有兩個男人一個叫阿德一個叫胖徐，要是有我就贏了，要是沒有我就輸。”
　　“好啊。”韓天曉不理會旁人對炯天程投以的鄙視目光以及對他投以的同情（弱智）的目光，微笑的頷首。
　　“好，聽好了啊，老子叫他們他們答應就算老子贏了。”今天命真好，陪傻子逗喝逗喝就有銀子賺……
　　“爺，怎麼了這是？”
　　“哪家活的不耐煩的，敢找我家當家的麻煩！”
　　炯天程聽聲汗毛就立到後脖領子，回頭沖兩個大漢狂喊：“誰讓你們下來的！”
　　“不是，爺，我聽那些人說樓下您打起來了，這不過來看看你麼。”
　　“混蛋啊！老子不是說不叫你們不許下來麼！”
　　“炯公子？”韓天曉笑笑。“第一個賭你輸了。”
　　“誰輸了？你搞搞清楚，他倆就是阿德和徐胖，就是沒在姑娘的房裏。”
　　“銀子給你也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住在哪。”韓天曉看著他緊緊抓住錢袋的手微笑的說。
　　“老子看上去很想要你的錢麼？老子就是和你玩玩罷了。剛那不算，我們在賭一把如何？”開玩笑，雖然很想把錢拿走再在這傢伙的臉上踹一腳，但是當著這麼多的姑娘也得保持一下自己的尊嚴不是，男人麼，說話算話！不能那麼厚臉皮（啊啊……賭完了不算重來不是厚臉皮的一種哈……）
　　“好。”韓天曉玩味的看著這個凶巴巴的小山賊，點頭答應“這回賭什麼？
　　“好，不和你賭那些你們文人的瞎猜了，咱們喝酒。”
　　“喝酒？”韓天曉歪了下頭。
　　“怎麼，不敢啊。認慫啊！”別的不會這還不會，喝倒了你酒錢我都不用掏，這個好。
　　“好吧。”
　　老鴇一聽，眼睛都樂成縫了。真不愧是梅仙相好，別看人一山賊勸酒的功夫比這的王牌都利索，“仙兒們，上好酒。給兩位大爺倒上。”
　　一碗。這也叫酒，山上冷，不來兩口半天緩不過來。我自己都不知道幾歲就會喝酒，這回，贏定了。
　　兩碗。好酒啊，你倆別流口水啦，一塊喝，反正不用咱掏錢。
　　三碗。這小子有兩下啊，看，看不出來啊。
　　四碗。怎麼人越來越多啊，哎喲，這小子倆影啊這是。
　　五…唔…唔，不行，我要吐……
　　“家在哪？”那個男人的聲音。
　　“在在在山上。”
　　“鬼龍山？”
　　“玉琢山……山裏有個洞……洞”我我我沒醉，醉了也不傻，告訴你我住哪哪還成……哼……
　　“玉琢山麼，”韓天曉笑笑，“不許說謊，不然會被狠狠地懲罰，知道麼？”
　　“唔……”要死了，漫天的星星啊。
　　“有勞姑娘們照顧他了。”看著醉成一灘泥還緊緊抱著錢袋的傢伙，以及兩個因為饞嘴貪杯也醉倒的同伴，韓天曉歎了口氣，“酒錢等他醒了從那錢袋裏拿吧。”





第二章

第二章
　　剛走到門口，齊傑就向自己擠眼睛。靠，完了，一看就是老爺子回來了啊。自己一身酒氣不說還衣冠不整的（別瞎想，騎馬回來風刮的）。看來這頓打是跑不了了。
　　“阿德，胖徐，少爺我平時對你怎麼樣？”挨打也的找個墊背的，要不是這倆小子饞酒，自己也不至於醉到現在啊！
　　“呃，挺……挺好的呀。”
　　“那就得了，你倆到老爺子那去，就說你倆勾引我去的。就喝了點酒，啥也沒幹（你不就是啥也沒幹成麼？）快去。”炯天程小聲的吩咐到。
　　“可是……大當家的那麼厲害。”胖徐也小聲的嘟囔，阿德乾脆假裝酒沒醒。
　　“別廢話，我挨抽少得了你們麼？要出去玩的時候都非要跟著。”一手抓一個，炯天程實際是給自己壯膽。齊傑拍了他肩膀一下“又出去了？”
　　“是……呀，齊……齊大哥，那我去了？”炯天程捏著旁邊兩個一樣在冒冷汗的傢伙，抖抖的對大他十歲的齊傑說。
　　“臭小子，磨什麼呢！還不滾進來！”
　　屋裏已經傳來老爹咆哮的聲音，想逃走是不可能的了。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炯天程垂頭喪氣的走進去。雖說是山賊可是並沒有住在山洞裏。這種事在炯天程記事時就這樣了，大概爹爹以前是個很有錢的財主？現在這個很有錢的財主正坐在屋子的最中央，手裏攥著足有胳膊那麼粗的一根藤條。藤條上面完整的雕刻出一條龍的造型，龍頭在藤條正上端，龍角龍須都栩栩如生。龍眼呈碧綠色。由翡翠鑲成，龍口大張，八顆獠牙，尖利之極可作兇器。口中銜夜明珠，夜晚依舊閃閃照人。整根藤子呈紫色，陽光下竟閃爍金屬的光芒。此藤條應由家楠木製成。硬度非凡。與一般兵刃相比，倒少了金屬生冷，加了竹木的柔韌。好兵器！好寶貝！可惜這玩意唯一的用處就是……
　　“兔崽子！又下山找姑娘哈！長大了是不是！”
　　“老爹，饒命啊……”
　　“當家的，算了，少爺這是長大了啊。”
　　“當家的，當心身子。”
　　“老爹，不公平！胖徐和阿德也去了啊”
　　“兔崽子，還敢還嘴！”
　　“哇呀！”
　　好不容易，老爹教訓完了。氣喘吁吁的被扶回去休息了。炯天程摸摸屁股，心裏不自覺的升起一陣傷感。老爹老了，已經打不動自己了。怎麼可能，這剛幾年啊，老爹的身體怎麼差成這樣。老爹身上有好多傷痕，從自己小時候就有。也沒覺得奇怪，當山賊的麼。齊大哥說過年輕時候受過重傷，老了就身子毀了。是真的麼。
　　“少爺？真打疼了？”齊傑笑笑，“叫小香去弄熱毛巾給你拂拂？”
　　“去！”炯天程紅著臉撅嘴。小香是齊大哥剛過門的媳婦。其實這也不是一般山賊的習慣，山上留女人要不就是壓寨夫人要不就是給大家做飯的老太太。可是小香不是，小香7歲那年被人賣到妓院，正好爹爹看見了就要回來了。小香被炯天程小兩歲，大夥一開始都以為是老爹給他找的媳婦兒，結果前幾個月老爹把她給了齊大哥。
　　“還不好意思？”齊傑喊阿德端飯，“吃飯沒有？”
　　“齊大哥，我不想吃。你陪我聊聊。”
　　“怎麼？”兩人從院子裏走出來，整個山頭都是爹爹的地方，這個時侯弟兄們都在吃飯，外面一個人也沒有，炯天程隨意的靠在一棵樹上，齊傑站在不遠處問道。
　　“我覺得爹爹老了，剛打我的幾下，一點勁也沒有。才幾下啊他累成那樣。”
　　秋天的夜晚，天空一向很晴，月光很乾淨的瀉下，山上的空氣很純淨，帶著青草和野花甘甜味道。各種昆蟲低低的歌唱，齊傑看著月光下的青年，微微的低下頭抓了跟野草放到嘴裏“是呀，當家的老了。”
　　“怎麼辦？老爹……不會有事吧。”炯天程低下頭，用平時不會發出的彆扭的低聲嘟噥“怎麼辦”平日的張牙舞爪全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憂傷不安的面孔，手指緊緊纏在一起。
　　“不會，”齊傑拍拍他的肩膀，“當家的命硬得很，不會有事。再說你還有我，還有大家呢。”
　　“走吧，吃飯去。”看著半天沒有動靜的炯天程，齊傑忍不住開口“你呀，下次別去那種地方了，少惹當家的生氣，不就得了？”
　　“切！他憑什麼不讓我去！你們去他都不管！他自己還去呢！要不他哪抱來的小香？難道說我也是妓院裏抱來的？他怕我親娘認出我來我跟我親娘走？”
　　“呸！”齊傑笑著煽了炯天程後腦袋一下，“讓當家的聽見不得吐血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你爹爹身體有多好了呢。打的你三天下不了床。”
　　“爺不怕！”聲音抖了一下。
　　“行啦，回去吧。”
　　清晨，還在迷迷糊糊中，被子就被掀起來。
　　“什麼時候了還睡，尿床了吧，快起！”清脆的女聲炸響在耳邊，炯天程迷迷糊糊一手捂上身一手捂下身的怪叫“女流氓啊！”
　　“快點，難得天好我得曬被子”年輕漂亮的少婦拎起被子，踏踏踏的向門口走去。
　　“好歹你也嫁人了，你像點女人行不行？”拎過褲子炯天程不滿的嘟囔道。
　　“我怎麼女人，和你們這一堆山賊住十幾年了。騎馬打架我哪一樣不會，洗衣服做飯你會哪樣？”
　　“你個小娘們，多虧娶你的不是我。”炯天程哼的套上衣服，一露頭臉上招呼上擱在門邊上的臉盆。“當”的一聲，躺回到床上。
　　“我也很慶倖，嫁給你還不如把我喂狗熊呢！”碰的甩上門。
　　這些日子山裏都很太平。老爹當山賊幹就幹大票的。幹完大家都歇著。其實山裏能打獵，要是有幾塊地能種種田，興許不當山賊也能活下去。老爹手下有百來號人。算多的了。老爹挑人也挺嚴，好吃懶做心術不正的沒進門就趕出去了。有的是家裏太窮沒吃的，自己個占山為王落草為寇，後來就跟了老爹了，也有的是得罪了官府活不下去了。老爹很討厭官府，或者是很害怕，聽著點信就跑。炯天程小時候可是趕著跑慣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抓找馬賊會嚴懲吧。
　　阿德胖須都是老爹撿的，從小和炯天程一塊玩大的，這會閑著，仨人就商量著去打點野味回來，一是待著也是待著二是昨天得罪了老爹想弄點吃的討好一下。騎上自己的馬，三個人進林子就各走各的了。炯天程跑的最快，說什麼不能輸給他倆。要是看見兔子什麼的就帶回去給小香吧，早上得罪她了，一上午都沒搭理自己。雖然是嫁人了，可是自己和小香還是那樣。也不怪爹爹。小香那樣的怎麼做媳婦兒啊。小時候還和自己比誰撒尿撒的遠呢，媳婦兒呀怎麼也得像梅仙那樣啊……又漂亮又溫柔還會伺候人，那小腰那小臉那小身板……昨天……奶奶的！那天要不是那個混蛋！自己能跟梅仙溫存多久啊！這倒好！白去一趟回來挨這一頓打，更他娘的尿的是丫喝酒沒給錢，自己好不容易抱住的錢袋啊！刨了酒錢也沒剩多少了！花酒啊那是！人生經驗啊，喝人家鬥酒可不能在青樓，酒價敢給你翻10倍啊！
　　正琢磨下次再看見那混蛋就把他砍三段的時候，林子突然一陣騷動，有獵物！炯天程興奮的驅馬前去，那小東西也一回頭，耶？是狐狸！
　　正當猶豫之際，那小東西扭頭就跑，那速度。立刻激起炯天程的追趕欲，老子又沒抓你，跑屁跑！小狐狸跑的飛快，，還不時偷偷回頭看看。那個賊眉鼠眼啊，看著是真像那天那混蛋，看老子抓住你剝了你的狐狸皮！此時的炯天程早就把爹爹不許抓狐狸的規定忘記了。這只小狐狸儼然是韓天曉的化身。
　　正當炯天程如追殺父仇人一樣追趕小狐狸的時候，耳後突然傳來家裏山賊們的聲音。
　　“少爺，你在哪？ ”
　　炯天程勒住馬，向聲音處跑去，邊跑邊喊“我這呢，怎麼了？”
　　“少爺，可找著你了”騎著馬的趙川滿臉是汗臉色發紫“少爺，不好了。大當家的吐了血，暈過去了。”
　　“爹！爹！你怎麼樣了？”翻身下了馬，炯天程飛一般的速度沖進堂屋。齊傑坐在床邊，一位老者在案邊開方子。小香端著水紅著眼睛站在一旁。
　　“齊大哥，我爹怎麼回事？舸先生，怎麼回事？”
　　舸十一是爹爹的朋友是個遊醫，此時臉色也很不佳。“天程，你爹不太好啊。”
　　“怎麼？舸先生您要用什麼藥，您儘管開單子。我去找去買。只要能治爹爹。”炯天程臉色發白的說，小香放下水從後面扶住他。
　　“天程，說實話，老朽也看不出來你爹爹是什麼病，可能是大傷所致。近些年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現在我也只有開些補藥調理。可是這些藥價格昂貴也去不了根病……”
　　“您不用說了，你就開。銀兩我去想辦法。”
　　爹，你不要有事啊！
　　小香拉出炯天程從櫃子裏拿出所有細軟：“只有這些，你先拿去。”
　　“不用了，香，你收好。這些還要留著過冬。銀子……我下趟山吧。”
　　“你要去幹一票？”小香微微皺起眉，“也好，我和你一塊去。”
　　“別，家裏的事有個女人方便些，我自己去就行了。人多反而壞事。”
　　小香看著仿佛瞬間嚴肅的值得信賴的臉龐，輕輕的點點頭。
　　“小心點，方子你拿著踩了盤就趕緊買藥回來，別耽擱了。”
　　“我知道。”
　　目送離去的背影，小香淚流滿面的跪倒。菩薩啊，千萬千萬要保佑當家的沒事，保佑少爺平安啊。
　　“媽的！”踩盤子談何容易，一般的小家小戶錢都掖在被子裏，高門大戶夜間有半院子人巡邏著，炯天程不是飛賊登堂入室的事做不到乾淨利索，乾脆搶錢算了。可是舸十一的方子簡直是金子寫的，一個夜市的搶幾百個人才能湊夠！恐怕到時候錢還沒夠自己就先進衙門了！
　　原來自己是這麼沒用！離了爹爹離了那些山賊，自己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炯天程！”不溫不火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炯天程渾身一抖，回過頭去，看見一襲白衣的男子站在自己後面，手中的摺扇靈活的在指尖轉動。
　　“韓天曉？”想都沒想的就像他跑去。
　　“怎麼又跑……唔。”話還沒說完，韓天曉就感到腹上挨了重重一拳，咳了半天勉強抬起頭“……心情……不好啊？”
　　“身體不錯麼，沒有暈過去？”炯天程冷冷的說。
　　韓天曉翻了翻眼睛，像炯天程身上倒下去。
　　再睜開眼，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與炯天程同騎在一匹馬上。因為比他稍微高一點所以為了不擋住他視線自己猶如一頭死豬一樣橫在馬上。
　　“我能問一下我怎麼得罪你了麼？”幸好沒有塞住嘴吧，還可以發問。
　　“你醒了，那太好了，跟著馬跑吧。”
　　“算了，當我沒問。”
　　“我拿了你的錢。”半餉，炯天程有點彆扭的說，“沒理由，我就是山賊。這你知道吧。”
　　“所以現在綁了我去山裏解決掉？”
　　“不是！綁了你，換更多的錢。”
　　“你怎麼知道綁架我會有很多的錢”韓天曉低低得問。
　　“你荷包裏有很多錢，足夠我買藥的了”小聲嘟噥。
　　“藥？”韓天曉的聲音總算緊張起來“你病了？”
　　“你管得著麼！我病了還有力氣綁架你！你閉嘴！要不是你那天絆住我，我也不會回去晚。我爹也不會生氣……；”暴怒的介面後炯天程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停馬，一把把韓天曉推到地上“你不許騎馬，你跑著！”
　　“你爹病了麼？什麼病要用這麼多銀子買藥？”韓天曉皺著眉頭坐起來“那還胡鬧什麼，快帶我去看看。”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6:55

第三章

第三章
　　“恩？”炯天程有點意外的低頭，自己的爹爹怎麼這傢伙也這麼緊張。
　　“我說過家父與你爹是世交了吧。”韓天曉補上一句，站起來“能幫我解了這個麼？”動動綁在後面的繩子。
　　“別以為你說我就信，”炯天程扥起繩子的一頭“我爹爹絕不會和你們這些財主大官家有聯繫的，少爺，想得救就叫你們家來贖你吧。”
　　馬跑的並不很快，但也很快的就到了。因為被繩子牽引著韓天曉無奈的跟著跑回來。沒想到那個嘴硬的小子沒有讓馬飛奔回來而讓自己嘗試一下四肢分家的感覺，韓天曉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問了半天他住哪，喝醉了都不說實話，害的自己白跑了好幾趟。現在又把自己綁回來，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住處是找到了，接下來就差要核實了。
　　“少爺回來了”阿德最先跑出來。“我們正打算去幫你呢，哎？”突然看見馬後面站的被五花大綁的韓天曉“這不是雅君閣的那個少爺麼？”
　　“給他關起來，”炯天程翻身下了嗎“我爹醒了麼？”
　　“恩，齊嫂子給喂了點水，這會都守那呢，藥你買了麼？”
　　“買了，我去讓小香給熬了，你看著他。這可是我爹後面藥的錢。”
　　“得嘞。”阿德點點頭，熟門熟道的推著韓天曉走，邊走還變哼道：“小子，別怕。咱們拿了你家的錢，肯定放你的人。你老實呆幾天，沒事，”
　　“好漢，”韓天曉低聲道“這裏是鬼龍山麼？”
　　“別打聽那麼多啊，對你沒好處。”阿德粗聲粗氣的說。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寫家書的話至少得知道我人在哪把錢放哪啊。”
　　“老實呆著吧。等會你就知道了”阿德把韓天曉關在一間小屋子裏後，就蹲在外面和兩個同伴聊天，韓天曉出了一口氣。臭小子，敢騙我。你給我等著。
　　走進爹爹的臥室，爹爹正惡聲惡語的趕小香出去，說自己沒事硬要大家幹自己的事去，小香怕爹爹動怒，紅著眼睛出來正好撞上炯天程。
　　“藥，煎了吧。”炯天程把藥包交給小香，小香點點頭出去了。爹爹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小崽子，又出去了吧。”
　　“爹”炯天程低了頭，他不是個善於偽裝的人，難受就是難受。坐在爹爹床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你個熊樣！”爹爹呵呵笑了，“老子還沒死呢，幹什麼這是。”
　　“你說什麼呢！”炯天程猛地抬起頭“什麼死不死的。喝兩服藥的事。”
　　“恩，當山賊的，那腦袋就系在褲腰帶上，怕死就不幹這個了。”老爹又咳了兩下，炯天程慌忙的想站起來去倒水，老爹伸手拉住他“天程，萬一老爹真死了，你好好聽你齊大哥齊大嫂的話，”
　　“爹，你說什麼！”炯天程轉過臉，“你前幾天還好好的呢，還能打我呢。”
　　“呵呵呵，以後就沒人打你了，咳咳。”
　　“行了爹，你別說了，你睡吧。”炯天程不爭氣的覺得眼睛發脹。
　　“天程，你和家裏的那些孩子不同，不可以隨便就找給女人家成親。要找也要找個好姑娘，小香是不錯，就是不太穩當，沒法照顧你。爹恐怕看不見你成親了。”
　　“看得見，一定看得見。”
　　“傻小子，別下山，老老實實快快樂樂的在山上生活一輩子多好。咳咳咳”
　　“我知道，爹，你睡會。一會小香就熬好藥了。我叫你。”
　　出了門，炯天程渾身都在顫抖，怎麼辦，原來人真的有預感，爹爹要怎麼辦。舸先生也說那些要只是調理不能去根，爹爹的身體只可能一直壞下去。而且那麼貴的藥。對了，要趕緊去找韓天曉讓他給家裏寫信，趕緊拿到銀子，藥一定要跟上。
　　渾渾噩噩的往阿德的房子走，連齊傑叫自己也沒聽見，齊傑快步跟上“少爺”
　　“齊大哥？”炯天程回過頭。
　　“我聽說你抓了票？”
　　“恩”
　　“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
　　“那麼有錢，是不是官府的人？”
　　“什麼人都好，只要能救我爹”炯天程抬起頭“齊大哥你放心萬一出紕漏？”
　　“傻子說什麼！”齊傑飛快的截住了下半句“我是擔心你。”
　　“我現在什麼都不在乎，只要能救我爹。”
　　兩人說著，已經走到阿德的住處，阿德正蹲在門口和別人聊天，看見炯天程和齊傑趕緊站了起來，“少爺，齊大哥”
　　“人呢？”炯天程問
　　“屋裏呢”
　　打開門看見韓天曉正坐在地上昏昏欲睡呢，炯天程看的火起一腳招呼過去，韓天曉眼神一變，躲過直沖心口的這一擊，用胳膊擋住，誇張的大叫，倒在一旁，炯天程過去拽他，齊傑皺了下眉頭，這傢伙，真的不會武功？怎麼會在瞬間反應躲過致命的一擊呢。
　　“你到清閒”炯天程拉起韓天曉“起來”
　　“怎麼，慰問老爺子了？”真他娘的疼啊，
　　“寫信，要不割你一隻耳朵下來。”炯天程面無表情的說，與不久前在青樓喝酒耍賴的傢伙完全不像一個人。
　　“好。先放開我”韓天曉也有點擔心了，看樣子窘老爺子的病真的很危險？
　　“要多少？”韓天曉活動下手腕，琢麽著怎麼通知父親人大概找到了。
　　“你覺得你值多少？”炯天程突然很玩味的問
　　“我？”韓天曉笑笑“你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寫五百兩還有銀票都寫上。”
　　“好”
　　“少爺，少爺當家的又吐血了。快點！”
　　忽然外面又傳來呼叫聲，炯天程幾乎一躍而起，齊傑也跟著走過去，韓天曉皺著眉站起來也跟了過去
　　“天程，快快去找舸先生，快騎著你那馬去。”小香匆忙的喊著，炯天程回過神跨在馬上，一緊韁繩，馬咆哮一聲，飛馳而去，韓天曉走進屋子，
　　“誰讓你進來的，拉他出去”齊傑對旁邊的人喊。
　　韓天曉看著床上呼吸急促的老人，遲疑的開口
　　“晚輩韓天曉見過炯世伯。”
　　床上的老人，慢慢抬起身子，喘著氣，顫抖的問：“你是？”
　　“晚輩韓天曉，是韓僅長子。奉父之命尋找世伯和少主已經很久了。”
　　“韓僅？哈哈哈”爹爹笑笑“好兄弟，你這是算准了我要不行了啊”慢慢的轉過頭對齊傑說，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對這孩子說。
　　“可是？”
　　“快！”老爹生硬的命令道。
　　“是，”齊傑揮揮手，左右的人都出了門，齊傑站在堂門外，等待老爹喚他進去。
　　“世伯，對不起。我來晚了。”見左右人都離去，韓天曉走進老爹，輕垂下頭。“您這是怎麼了？”
　　“呵呵，是老韓的兒子，跟他一個樣子。”老者的手微微抖著“可惜我是見不到老韓了。”
　　“世伯，您別這麼說，我略知點氣功，幫您運功療傷如何？”話必，韓天曉兩手相合掌間開始陣陣氣流，
　　“別浪費了，孩子。這是老傷了。你爹說過斷魂針麼？”
　　“斷魂針？”韓天曉一驚，但是仍舊把老爹扶起。兩手慢慢的運氣。
　　“我就是中了那個，雖然最後服瞭解藥，但是五臟六腑都給震傷了，能活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世伯”
　　“好啊，蒼天有眼。我本以為這回沒人照顧少主了。沒想到？”
　　“炯天程？他是少主？”
　　“是呀，就是他。當年我同你父親還有你分開的時候，你們都還是嬰孩，轉眼都大了。”
　　“為什麼分開？”韓天曉已是滿頭大汗，盡了全力，可是老爹的脈象依然越來越弱。現在的情形很可能是迴光返照。
　　“你爹一定要報仇，可是我到是看開了，什麼仇啊恨啊，一旦背負上那個，這一輩子都會痛苦，那個孩子，你也看見了，那麼個純潔善良的孩子會為了報仇而活。叫我怎麼忍心。”
　　“世伯”韓天曉收了工，心裏明白已經沒有用了，倒不如讓老爹輕鬆點。
　　“好功夫啊，孩子”老爹滿意的笑笑“老韓把你教的這麼好，要忠心少主啊”
　　“是”韓天曉低下頭
　　“答應我好好照顧他，我大概說不動你不讓他去報仇，但是你一定要照顧好他。”
　　“是，我會做他的盾牌，不讓任何人傷害他。”
　　“齊傑”老爺在突然大喊
　　齊傑慌忙的走進來“當家的。”
　　“從今起，韓天曉就是這的大當家，你們一切都得聽他的。”老爺子莊重的說。
　　“當？當家的？”齊傑不敢相信的看著韓天曉。
　　“這個交給你了”老爺子含笑的把一直緊緊握在手裏的鬼狼棒放在韓天曉的手裏。
　　“照顧好？炯天程”
　　韓天曉感覺到懷裏的人一重。
　　“當家的！”齊傑最先沖過來，而後屋子裏又沖進來很多的人，韓天曉茫然的看著沖進來哭喊的人們，腦袋裏一片混亂，為什麼，怎麼會是這樣。




第四章

第四章
　　“你做了什麼？”齊傑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韓天曉“你是什麼人？你對我們當家的做了什麼？”
　　“我……不過讓他安心而已。”韓天曉垂下眉，看著已經仙逝的老人，“節哀。老人家已經……走了。”
　　“齊大哥，齊大哥。少爺……少爺回來了。”齊傑還要說些什麼，突然被門口的聲音打斷，幾乎所有人都霎那間停止哭泣，帶著驚恐的眼神看著站在門口的炯天程。
　　炯天程臉上看不出表情，但似乎又比任何一種表情都可怕，不出聲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小香第一個反應過來，試探的走過去“少爺？”
　　“我爹怎麼了？”炯天程沒有半點感情的說。
　　“當家的他……他走了”小香低下頭，帶著哭腔低語“對不起對不起少爺，我們沒有照顧好他，我們……”
　　“走了？這就是家，他能走去哪里？”平緩的語氣，炯天程一步一步向床前走去，左右的人紛紛讓開道路，站在外面的人們也停止哭泣與討論。堆到門口擔憂的望著年少的主人。大當家的對於少主人來說不僅僅是父親，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這樣雙重的痛楚疊加起來，打擊絕對是可以致命的。
　　韓天曉已經放平了炯老爹，安靜的站在一邊，不過此時炯天程眼裏根本看不見他，或者說看不見任何人，眼神死灰一般直直盯著躺在床上的父親。
　　“爹，舸先生到了，你快起來。”
　　後面跟著的老者也不禁老淚縱橫，癱坐在地上。
　　“快醒醒，不然我就拿了鬼狼幫。”小聲的恐嚇，以前老爹聽了這句話，一定會睜開眼罵道“兔崽子”，可是現在，為什麼還是不醒？不行！一定要弄醒他，一定要。眼神突然一變，炯天程抓起老爹的衣服整個拽了起來，老爹的身體還沒有僵硬，隨著他的搖擺上下顛覆。
　　“天程！”齊傑一把抓住炯天程。
　　“喂！”韓天曉來不及阻止，齊傑已經被炯天程的蠻力狠狠地摔出去，大夥愣住了，齊傑不顧傷疼，對著發呆的眾人說“快拉住他。”兩個壯漢子一左一右的抓住炯天程的胳膊。想拉開他，炯天程頭都沒回，左腿上踢放到一個之後，右肩膀猛烈一撞，另一個大漢也抱胸坐下。
　　“天程。”小香高聲喊。
　　炯天程沒頭沒腦的攻擊著，雙手一直不肯放開父親，無止境的廝打，仿佛被惹怒的老虎一般，本能的散發著危險地獸性，“住手。”左右人都開始後退的時候，韓天曉伸出胳臂抱住他。
　　“放開！”炯天程邊說邊用後肩向那人砸去。“碰”的一聲悶響，韓天曉咬了一下牙，表情沒有變，兩隻胳膊抱得更緊。
　　“我叫你放手！”似乎一直在等待一個可以被他打的人，炯天程一下子尖叫起來，手腳並用的向身後的人招呼起來。韓天曉抱不住他，懷抱稍稍一松，炯天程快速的擰過他的一隻手臂，骨頭發出即將斷裂的聲音。
　　“啊！”小香尖叫起來。捂住眼不敢看即將發生的事情。那個人的手臂絕對絕對會被擰斷。
　　“沒事了”韓天曉的另一隻手摟住炯天程的腦袋左右亂晃的腦袋貼在自己心口處，“別怕，沒事了。”平靜到讓人安心的聲音。
　　隨著那人的心跳聲，炯天程慢慢的鬆開手，那人的指尖傳來的溫度，仿佛給自己冰冷的身體注入熱流，渾身的抽搐，抖動的如同秋天的落葉。
　　“炯天程？”韓天曉試探的叫他，炯天程還是沒有反應的顫抖。兩隻手緊緊能抓住韓天曉的身體，越抓越緊，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後一根浮木。手指已經呈現青紫色。嘴唇也顫動著仿佛要訴說什麼一般，呼吸已經忘記了。
　　“額”炯天程突然渾身一軟，暈在韓天曉身上。韓天曉收回打在他腹部的拳頭，彎下腰將他扛在肩上。
　　“把老爺子扶到床上，”韓天曉對著旁邊的人說“少爺的屋在哪？”
　　“你等等……”齊傑在小香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這是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這的確是家事，但是現在這個家當家的是我。”韓天曉回過頭，剛剛幾乎被擰斷的手上赫然握著閃著金屬光澤的紫色鬼狼棒。
　　“這是怎麼回事？”
　　“鬼狼棒怎麼在少爺綁架的那人手裏。”
　　後面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小聲討論了。韓天曉扛著暈過去的炯天程，站在屋子的最中央，站在已經過世的窘老爺子前面，鄭重認真的對所有人說：“老爺子已經過世了，臨終前，他託付我接任他的位置，照顧少爺，照顧大夥。有些人可能還有疑問，但是現在的首要要任務是處理好老爺子的後事，安撫好少爺，等處理完這些之後。其他的我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而後走到阿德面前：“你叫阿德吧，帶我去少爺的房間。”不容質疑的口氣。連一向遲鈍的胖徐都感到這個人無形的震懾力。
　　阿德撓撓頭，帶頭在前面走。我的媽呀，這真是那天在青樓的那個白癡大少爺麼？老爺子的死讓少爺傷心之余改頭換面，也讓這個傢伙變換了性格？
　　走了兩步，韓天曉回過頭：“你叫小香？麻煩你先請郎中先生上客房，大夥都先離開堂屋，屋裏點上蠟，不要讓火停。我安排好少爺就會過來。”
　　“是”小香覺得這個人，有一種特殊的威懾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按照他的命令辦事，也多虧了這個人，讓他們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但是這個人，為什麼會……老爺把鬼狼棒交給他已經很奇怪了，可是他是被綁架上的山啊，怎麼會真的擔當起山上的事情。今天發生的事已經太多太讓人疲憊了，已經那個沒有力氣在擔心那麼多了。就按那個人說的做吧。
　　“大夥，站到外面去吧，讓老爺子好好休息。”小香吸吸鼻子，回頭拉一直僵硬站在一邊的丈夫，“齊大哥？”
　　齊傑一驚，收回瞪在韓天曉離去地方的眼神。“恩？”
　　“齊大哥，你要是擔心，你去看看少爺。”小香拉住丈夫的手，“這裏我就行了。”
　　“沒事。”安撫的對妻子笑笑。得打起精神來，老爺子沒有了，家裏的人都看著他，還得照顧少爺照顧大夥。還有要盯住那個糊裏糊塗繼承鬼狼棒的男人。
　　把炯天程放到床鋪上，韓天曉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起燒了。臉蛋燒的通紅，呼吸也開始急促，韓天曉歎了口氣，對站在一邊的阿德說：“幫忙倒點涼水好麼？”
　　“哦”雖然不明白端涼水要幹什麼，但是阿德還是乖乖的去端了。韓天曉慢慢解開炯天程的外衣，手突然被燒的迷迷糊糊的炯天程一把抓住。
　　“爹爹？”睡著的人臉上的表情不是第一次見面的兇惡不是綁架他時的蠻橫也不是剛剛瘋狂打人時的冷漠，燒的通紅的小臉滿是無助和恐懼。
　　“沒事了”不自覺的把另一隻手也湊過去，反握住那雙顫抖的粗糙的手“沒事了，不要怕。”
　　要把他交給爹麼？自己終於完成爹的任務找到了少主。但是……
　　炯世伯臨終的話迴響在耳邊。什麼仇啊恨啊，一旦背負上那個，這一輩子都會痛苦，那個孩子，你也看見了，那麼個純潔善良的孩子會為了報仇而活。叫我怎麼忍心。
　　報仇，爹一直掛在嘴邊的話，可是那真是所謂的仇恨麼，還有以現在的那個人，自己和爹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爹總指望找到少主，可以聯合朝廷，可事實上，那個人的勢力恐怕朝廷也要考慮再三吧。
　　韓天曉知道自己處於什麼位置。父輩的事情自己從不插手。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其中的愛恨自己是無法體會的。所以乾脆閉上嘴，完成任務就行了。但是這次……看著緊緊抓著自己的傢伙。韓天曉無奈的笑笑。
　　世伯，不光你捨不得。我也覺得不舍啊。
　　“那個……額……水端來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稱呼那個人，端著水的阿德彆扭的站在門口。
　　“恩，謝謝。”韓天曉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
　　“啊……哈……不……不謝”山寨裏從來不說這些個客氣話。阿德聽著有點不知所措。面對這個幾個時辰前還是肉票被自己大呼小叫的新寨主，自己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應對。
　　韓天曉扯過毛巾投了涼水，放在炯天程的頭上，冰涼的觸感使昏迷中的傢伙發出小小的呻吟聲。
　　“這是幹嘛呀？”阿德忍不住問。
　　“退燒”韓天曉回過頭“怎麼你們不這樣退燒？”
　　“山裏人，發燒了睡一夜就過去了，嘿嘿”阿德憨憨的笑著。抓抓頭髮“我們少爺從來沒燒過，打小身體就比我好。”
　　“你們從小就在這裏？”韓天曉替炯天程蓋好被子。
　　“恩，四五歲那會吧，據說我們大當家的是躲仇人到山寨來的。那會撿的我。”
　　“是這樣。阿德。你幫忙看著他，帕子熱了就換條涼的，我得去大廳看看。”韓天曉站起來，“拜託。”
　　“不拜託”，阿德想拜託的意思大概就是謝謝，那回話也一定是在前面加一個不字。
　　韓天曉笑了一下站起來。
　　“那個”阿德又撓了撓頭“你和那天的那個人是一個人麼？”
　　“當然”韓天曉聳聳肩“不是，你沒聽過雙生麼，那天的是我弟弟。”
　　“難怪不一樣”，阿德小聲嘟囔，“那個，剛剛多有得罪，好漢不要記恨。”
　　“不會。”韓天曉搖搖頭出去了。
　　走到院中，大夥都站在外面，事出的太倉促了。山上又物質貧乏，老爺子屋裏就點著一根蠟燭，小香坐在旁邊守著，眼睛腫的像桃核一般。看見韓天曉進來了，連忙站起。
　　“姑娘貴姓？”韓天曉低聲發問
　　“您叫我小香。我是齊傑屋裏的人。”
　　“齊大嫂”，韓天曉走到老爺子身邊“家裏的內事都是大嫂掌管？”
　　“恩？”小香不解的抬頭。
　　韓天曉從衣服內甲層中拆開一條縫，從中取出一摞銀票“齊大嫂，這個給您。”
　　“這？”小香咬了下嘴唇，不知該那不該拿。
　　“我爹與炯世伯是故交，可惜天程不信。這是我作侄子的孝心，您理應收著。再說寨上忙活世伯的病，也應該沒有多少盤纏了吧。”
　　小香低下頭，眼淚又流出來。感謝上天讓這個人走進他們的山寨，感謝他在最困難的時候對她們伸出援助之手。
　　“可是，你……”
　　“沒關係，世伯辛苦一輩子怎麼樣也要睡一副好棺木。還有別的都得用錢。您拿著吧。”
　　“謝謝”
　　第一次有人把她當女人一樣客氣和包容。小香眼淚不爭氣的一直流。接過銀票的手也微微顫抖。
　　“齊大哥呢？”韓天曉想以他的身份應該不會想起他人一樣在院子裏蹲守。
　　“他下山了，香火紙錢棺木他去張嘍那些了。”
　　“您歇著去吧，這裏今天我來守。”
　　“不，當家的一直把我當女兒看，理應我來守。你還是去看看少爺吧。當家的死對他來說可是當頭一棒啊。”小香坐在床邊，“今天多虧您了，要不然山裏頭就更亂了套了。”
　　“明天他醒過來，該怎麼跟他說呢？”韓天曉回憶起今天那個面無表情蠻橫打人以及後來顫抖到停止呼吸的青年，微微的出了口氣。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6:55

第五章

第五章
　　爹，好怕，有人老是追趕咱們。
　　天天啊，咱不怕。有爹保護你那。
　　爹，你看那些人打那個小姑娘呢，咱們救救她吧。她和天天一樣沒有娘，好可憐啊。
　　好，咱們救她，當她長大給我天天當老婆，好不好？
　　爹，為什麼不能下山啊？
　　山下有好多危險，爹現在的身體恐怕不能打的過他們哪
　　天程。
　　恩？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麼？
　　老爹，我覺得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女人，小香她簡直就是個母夜叉啊！
　　你個臭小子，找死是不是？
　　老爹，你有沒有什麼血海深仇的仇家啊？
　　你怎麼不盼我點好？
　　沒有就好，要不然我還得報仇去。弄不好命就搭裏面了。
　　你不會不報仇？
　　那怎麼行？父債子償麼。
　　放心，你老爹我沒那麼傳奇。但是你要小心官府的人。一定要躲著他們走。
　　“兔崽子！又下山找姑娘哈！長大了是不是！”
　　“老爹，饒命啊……”
　　“當家的，算了，少爺這是長大了啊。”
　　“當家的，當心身子。”
　　“老爹，不公平！胖徐和阿德也去了啊”
　　“兔崽子，還敢還嘴！”
　　“哇呀！”
　　已經結束了，爹爹已經沒有了，自己是一個人了。你不要我了，是麼？從今以後我犯錯誤沒有人在教訓我了，找姑娘沒有人在打我了。可是，我再也看不見你了，再也聽不見你的聲音了。從我出生起就陪在身邊的人離開了。我不再是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爹爹，你怎麼能這麼匆忙的離開我？我還沒有來得及懂事，沒有來得及孝敬，沒有來得及讓你享受天倫之樂呢，生命，是個什麼東西呢？一旦失去，就什麼都沒有了。
　　剛剛的是夢境還是現實？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在哪呢？
　　微微的睜開眼，天邊剛剛擦白。炯天程感到陣陣的眩暈，腹部也有點酸痛。昨天……腦袋正昏昏沉沉的轉動著，突然聽到耳邊有淡淡的呼吸聲，不對啊，自己好像被什麼抱在懷裏，伸手摸一下，是人？
　　“媽呀！”腦袋瞬間清醒。
　　“你誰？”喉嚨也有點啞，不過炯天程已經顧不得了，手腳並用的踹開身邊的人。躺過自己身邊的除了爹爹就是梅仙。這傢伙是什麼人。
　　“這麼早就醒了？”身邊的人聲音也啞啞的，可能跟被自己踹了一腳有關。
　　腦袋思索了半天，看著模模糊糊的人，炯天程試探的問：“你是韓天曉？”
　　“恩，不然你以為誰？”涼涼的聲音，男人伸了個懶腰。摸摸炯天程的頭，“再睡會吧，恩？”
　　炯天程愣了一秒，緊接著又飛過去一腳：“媽的！誰讓你上老子床的！”
　　韓天曉一把接住，看著炯天程因為用力過度，抻到肚皮疼的嘶嘶抽氣。
　　“奇怪，我肚子怎麼這麼疼？”霍，這是被誰打了？
　　“我怎麼知道。”韓天曉平靜的放下那只腳，仿佛什麼都沒發生的說：“你不睡我睡，你去廳堂守守你爹吧，換一下小香吧。她守了一夜了。”
　　爹，原來不是做夢，爹爹沒有了。擁著被子。昨天的一幕幕慢慢的展現在眼前。默默的從床上爬起來套上衣服。要去為爹爹守最後一程。
　　剛想邁出腳，突然覺得有點不對，一把薅起床上的人：“你什麼東西！敢對老子大呼小叫的！我們家事輪得到你管麼你！”
　　“咱們待會再說啊，我都快累死了。”韓天曉沒睜眼，看上去是有點疲倦。
　　“滾、滾起來你！誰讓你睡我的床的，你起來！”
　　正推搡著，齊傑進來了。
　　“少爺？”
　　“齊、齊大哥？”炯天程轉過臉去，“你和小香這一夜辛苦了，我這就去和她換手。”
　　“沒事”齊傑安慰的笑笑，太好了，少爺恢復正常了，這個堅強的孩子沒有被噩耗所擊敗。
　　懶得在理床上的那個傢伙，炯天程走到了堂屋，不少山寨的人都在門口蹲著。院子中間擺著祭奠用的大桌子上面放著大碗大碗的酒，廳堂門口已經掛上了白綢，大家看見齊傑後面的炯天程都紛紛站起來。炯天程點點頭，也拿過一碗酒，一口飲幹。
　　進了廳堂，屋裏都擺滿了白色的蠟燭。小香盯著燃燒的火苗發呆，她身後擺放著一口大棺材，炯天程知道老爹就在裏面。
　　小香反應過來，從桌上拿起一件白袍走到炯天程身旁給他套上，炯天程這才發現齊傑和小香包括外面的人都披麻戴孝。
　　“我太沒用了。”炯天程喃喃自語，“麻煩你了，香。”
　　小香輕輕搖了搖頭“你沒事就行了。這次全靠韓大哥，要不是他，就憑咱們肯定抓瞎。”
　　“寒大哥？”炯天程腦袋裏思索這個人是誰，
　　“就是韓天曉啊。”
　　“他什麼時候成了你韓大哥了？”炯天程氣憤的說。“幹他屁事。”
　　“噓”小香比了個小聲的手勢，拉著炯天程坐下：“他昨天連夜下山打了棺材又背回來，麻衣和香燭都是他帶回來的，還給了我當家的白事的經費。”
　　“他？他有這麼好心？跑了還又回來了？”
　　“怎麼，他不是你從山下帶來的朋友？”
　　“他是我綁上山來的啊！阿德知道啊。”炯天程不可思議的動動腦袋，難道他這是遇到了菩薩轉世了？
　　“他真是好人，山寨的人對下面不熟悉，全靠他來來回回的幾趟跑，這會剛躺下。我還以為，他是少爺你山下的朋友呢。”小香也覺得不可思議了。兩人正說著，齊傑端了猱頭肉進來，“先墊一口。光喝燒酒，太傷胃。”
　　倆人都覺得沒胃口，炯天程執意要小香先回去睡一覺。小香和爹爹情同父女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把身子托壞就不好了。小香推辭不過，也想少爺可能有話對老爺說，也就回去了，臨走有轉過臉對炯天程說：“還有昨晚，要不是他，你得把整個廳堂都拆了，你真的謝謝人家。”
　　這個傢伙，炯天程坐下彆扭的嘟囔，爛好人。雖然是這樣。可是，可是。為什麼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好人呢？說他是好人，怎麼這麼彆扭呢。
　　燭火跳動著。映的屋子裏暖暖亮亮的。天快亮了，今夜就要過去了，炯天程看著燭光下父親的面孔，那麼安詳，好像睡著了一樣。嘴角還微微的上翹。看樣子走的很安心，是對自己放心了麼？是呀，自己已經長大了，要學會照顧自己了，不能總想著爹爹啊，自己是個男人啊，天不怕地不怕的炯天程，怎麼會這麼簡單就完蛋了。要連同爹爹的命一起活下去。爹爹不在了，但是鬼龍山還在。寨子裏的人們還在，齊大哥和小香還在。阿德和胖徐也在，韓天曉？到底是什麼人？自己戲弄他（也就你認為是你戲弄他……）綁架他，他還恩將仇報，哦~不對！仇將恩報。到底為了什麼。難道真的是他所說的他爹和爹爹是世交？小香說自己昨天發瘋是韓天曉克制了自己，他一個書生，能弄得動自己？還……還睡在……睡在自己的床上。白癡公子。罵了一句。炯天程回過頭繼續看著爹爹發呆。
　　天亮了，三天出殯，可是爹爹生前從不下山，死了之後也不好下山，韓天曉說應該埋在山上，可是山這麼大，炯天程也不知道埋哪好。韓天曉一早佈置完大夥的事，就帶著弓箭出去了，說是去找塊風水好的地方，炯天程面子過不去，也就和他一起去了。倆人騎著馬。炯天程一路沉默，其實想道謝的，又不好意思張口。溜溜的轉了快一天了，韓天曉才在前面停下來。
　　“就這吧”韓天曉下了馬，轉了幾圈：“是塊好地方，依山傍水青龍位正陽傍山白虎位柳木六顆一排朱雀位陰水玄武位低平。”
　　“啊……哈”一個字也聽不懂，炯天程就是跟著屁股後面瞎轉悠的。
　　“決定的話，明天就讓他們來挖，兩天挖一個墓穴應該可以了。”
　　韓天曉說的什麼，炯天程一句也沒聽進去。反正按著這傢伙說的去辦就好了，這傢伙以前是不是賣棺材的，怎麼對白事瞭解這麼多啊……還沒有，道謝。炯天程一向認為盜亦有道，也覺得自己是個愛恨分明，光明磊落的好漢。人家不計前嫌的這麼幫忙，自己連一句謝謝都不說，似乎過不去。可是……
　　突然，馬嘶叫起來，炯天程剛想抬頭，一把就被韓天曉拉住，摁在樹後。
　　“你要幹什麼！”炯天程大喊，這小子給點顏色就上天了啊！
　　“會不會爬樹？”韓天曉在耳後說，吹得耳朵好癢。
　　“啥？”
　　“爬樹，咱們可能遇到野物了。”韓天曉一邊說手一邊托起炯天程的屁股往樹上送。
　　“別動手動腳的！”炯天程低吼一聲“沒聽說過老虎屁股摸不得麼！”
　　“那你快上。”韓天曉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說。
　　“我就這山長大的，爬樹小問題”怎麼自己沒想到呢，這幫東西，平常打獵的時候看不見，這會出來幹什麼來著！
　　韓天曉看見炯天程已經安安穩穩的坐在樹枝上後，自己也迅速上了樹。馬兒劇烈的叫著，幾乎是同時，草叢裏跳出一隻老虎。
　　“老虎也會上樹！”炯天程喊著，這白癡少爺就是靠不住。
　　韓天曉和老虎都沒有搭理炯天程，老虎搖搖尾巴向馬的位置走過去。
　　“馬”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老虎有了拴在樹上的馬，肯定不會上樹去夠人。可是炯天程怎麼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馬被吃掉：“拿箭射！”他記得韓天曉有帶箭來的。
　　“太危險了，激怒他又射不死的話。”韓天曉冷靜的說。
　　炯天程也不打算跟他廢話，從樹上一躍就跳下來了。
　　“你幹什麼？”韓天曉吼道。
　　“我不能看著馬被吃了！箭給我！”
　　“媽的！”韓天曉低咒一聲，也從樹上跳下來。“你給我滾上去。”
　　“我的馬。”
　　“我知道了。”韓天曉剛舉起弓，老虎就呼嘯著跑過來。韓天曉迅速往離炯天程相反的方向跑。
　　“喂，”炯天程要住嘴緊張的看著這一人一虎。他是……為了救自己。
　　看見前方的樹杈，韓天曉嘴角一揚，瞬間左移，後面的老虎躲閃不及，沖勁又大，一下子卡在兩叉之間，動彈不得。兩隻爪子上下空撓。卻因為沒有支撐點使不上力氣。
　　“你……你沒事吧？”炯天程走過來，用手戳了一下已經平息下來的韓天曉。
　　“先去看看你的馬有沒有事？”連諷刺都是這麼平緩的語氣。炯天程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又沒讓你下來。”
　　“我怕老虎吃了你會變傻。”韓天曉看他臉紅的樣子，嘴角又揚了起來。
　　“倒也是。”炯天程嘀咕著，突然反應過來：“你敢說老子傻！”
　　“好啦好啦。”韓天曉哄小孩一般，拍拍炯天程的頭：“把它打死弄回去，給老爺子弄張虎皮蓋在棺底下。”
　　“好嘞。”炯天程拿過弓箭。這回好瞄準了。照腦袋來一下子，不信它不死。正瞄準著，聽見韓天曉涼涼的聲音：“來了只小老虎。”
　　炯天程回過頭，果然看見只小傢伙，蹣跚的爬過來，小貓一樣的體型，嗷嗷叫著向大老虎爬來。大老虎看見孩子，扭動的更厲害，吼得生更大，震得林子裏的鳥都飛起來，馬兒們四蹄亂踏。小老虎蹲到大老虎面前，沖炯天程呲牙，韓天曉撲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小玩應和炯天程太像了。炯天程看了看小傢伙，把手裏的弓放下了。
　　“不要了？”韓天曉不意外的問。
　　“恩。”炯天程，把弓背上，“殺了他，他的孩子怎麼活。”
　　“那就算了。”韓天曉走過去安撫馬，“可惜是張好東西呢，那咱們回去？”
　　“可是……可是，如果咱們不管它，讓它卡在這萬一被別的東西吃了。”
　　“那是老虎！會有人敢吃它麼？”韓天曉拍拍馬背：“天快黑了，再不走咱可出不去了。”
　　“那也會餓死的，小崽就是孤兒了。”炯天程嘟囔。
　　“炯天程！”韓天曉扶著額頭問：“你不是想把它從這裏面弄出來吧！”
　　“不然它會死的。”
　　“弄出來死的就是咱們了。”
　　“可是……可是。”炯天程看著小老虎，小老虎也似乎感到對方沒有惡意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兩雙水汪汪的眼睛又一起看著韓天曉，看著雙胞胎一樣的楚楚可憐的兩個傢伙，韓天曉歎了口氣：“也不是沒有辦法。”
　　“真的？”眼睛立刻就亮起來了。
　　韓天曉從馬背的包袱拿出中午剩的酒和滷味。
　　“幹嘛？你餓了？”
　　韓天曉沒理他，把羊肚吹起來把酒灌進去。
　　“去喂喂小老虎。別讓它咬著啊。”
　　炯天程難得聽話的去喂了（其實他早就想去了……哼），大老虎看見兒子不分好壞的樂顛顛的向仇人跑過去，氣得大吼，韓天曉看准機會，一下把酒羊肚扔進老虎嘴裏。空心命中。
　　“你給它喝酒啊？”炯天程歪脖子看著，小老虎蹲在他腳下吧唧吧唧吃的正香。
　　“不然怎麼辦？”韓天曉四處劃了著枯枝樹葉：“做好準備吧，少爺。恐怕今天晚上咱倆要在這裏蹲一夜了。”
　　火苗舔食著夜空，小老虎趴在媽媽腳下睡著了，大老虎昏昏沉沉努力與睡神掙扎。
　　“還沒睡呢。”炯天程看著老虎低低的說。
　　“酒勁還沒上來，包在羊肚裏。消化的慢一些”韓天曉把枯枝一根一根放到火裏，“冷麼？”
　　“我沒事，大小從山裏都習慣了。倒是你怎麼樣？”不太習慣說這些關心人的話，炯天程縮著脖子。兩隻手抱著肩膀。
　　“靠在一起會好點吧。”韓天曉起身坐到炯天程身邊，“睡會吧，等老虎睡了我會放了它的。”
　　“還是你睡吧。”炯天程突然覺得很彆扭，韓天曉一這樣很小聲的說話，自己就覺得心癢癢一般。“你昨天晚上跑了一夜吧。”
　　“那個。”半餉炯天程又開口“謝謝你。”
　　“謝什麼？”韓天曉伸出胳膊很自然的環住炯天程的肩膀。
　　“我爹的事。”
　　“還有呢？”
　　“還有？”炯天程想了想“謝謝你救老虎？”
　　韓天曉輕輕的笑，“心這麼軟，怎麼當山賊啊？”
　　“誰心軟了！”嘴硬道。
　　“天天。”韓天曉低低的說。磁性的聲音蠱惑著夜空的星星。
　　“啊？”炯天程傻傻的答應，而後馬上反應過來：“你……你叫誰呢？”
　　“這也是你的小名？”韓天曉無辜的笑笑：“也是我的啊。”
　　“說來還真是，怎麼咱們名字中都有一個天字？”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被摟在懷裏的傢伙，已經有點困了，迷迷糊糊的問。
　　“因為咱們這代犯天字。所以一定要帶啊。”那麼溫柔的聲音。
　　“這種事，只有那些官宦或者大戶人家才講究吧。我的名字，一定是老爹瞎起的。”
　　“……是麼”
　　山林裏的夜空乾淨明亮，月亮大大的掛在半空中。大老虎終於昏睡過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脫出來，又綁上它一條腿以防它恩將仇報。等它咬斷繩子，估計追不上他們了。一切都安排好了。自己這只小老虎還呼呼的睡得香甜，把他整個抱在懷裏。開始明白為什麼炯老爺子不肯讓他面對自己的身世。這麼單純的傢伙，有什麼比讓他幸福更重要呢？另外，就算真的把他交出去。自己真的有能力保護他麼？
　　好像不一樣了。韓天曉何等的聰明人，知道自己有點異常，看著這傢伙的眼睛就沒辦法拒絕他的請求，就算是很傻的事，看樣子人都是有弱點的啊。蟲子再叫了，秋天的夜晚真的很冷啊，那傢伙嗚嗚了兩聲，很深的往自己的懷裏鑽去。
　　好可愛，自己就差勁了，怎麼會看上這個傢伙，但是既然看上了。就趕緊弄到手吧。守著一窩子老虎，某只狐狸在黑夜中露出笑容。




第六章

第六章
　　“喂，醒醒”
　　有東西在拍打自己的臉頰，真討厭！
　　“天都亮了，再不走老虎就醒了。”
　　“討厭！”困死了，誰啊？這麼大的膽。
　　“快點！不然把你自己扔在這啊！”
　　“不要！”什麼自己？一個人要被扔下？猛地睜開眼睛，看見一張放大了的臉，
　　“我的媽呀！”
　　“每次看見我都這句話？”韓天曉聳聳肩。
　　“怎麼？”活動一下肩膀，疼啊。坐著睡一了夜。“天剛亮，這麼早叫我？”
　　“晚了老虎就醒了。”
　　“哦。”
　　“不過現在沒什麼必要了。”
　　“恩？”困惑的看著韓天曉。
　　“已經醒了。”
　　“啊？”炯天程立刻像老虎的方向看過去，大老虎悠閒地舔著自己的爪子，小老虎一步三晃的朝他們走過來。
　　“綁……綁上它了？”老爹啊，兒子就要死在老虎嘴裏
　　“綁上了，而且看上去它也沒有要進攻我們的意思。”
　　小老虎撒嬌的嗷了一聲，韓天曉伸出手摸摸它的頭，它老實的趴下，小鼻子對著兩個人亂嗅一氣。
　　“好可怕。”
　　半個時辰後。
　　“炯天程，你趕緊上馬，回去了！”
　　“再等等，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的看老虎呢，”
　　“你給我快點，不然你就跟他們走吧，我自己回去了！”同類之間果然難捨難分啊。韓天曉不著痕跡的撥開額頭上的黑線：“老虎重要你爹重要？快給我上馬，回去了！”
　　馬昨夜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沒多大精神，一路慢跑連帶溜達。倆人也沒催，早上山裏霧氣很大，前面的東西不是很好分辨，炯天程隨著馬搖搖晃晃的跟在後面，真搞不懂這個傢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
　　“喂，韓天曉。”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恩？”前面的傢伙連頭都沒有回。什麼玩應啊，切。
　　“你……什麼時候下山？”
　　“恩？”
　　“恩什麼恩，問你什麼時候下山呢！”炯天程低頭說道。
　　“少爺，找到了！齊大哥，找到少爺了！”
　　遠處依稀傳來寨子裏人的聲音，前面模糊的出現了人影，一個兩個的多起來，清楚一點了的時候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人了。
　　“少爺？”
　　遠處的喊聲大了起來。炯天程聽出來齊傑的聲音了。
　　“我在這！”炯天程喊著，還很英雄的揮揮手。好像凱旋的樣子。
　　韓天曉收了韁繩，翻身下了馬。齊傑走上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轉身像炯天程跑過去，倒是小香和阿德站到韓天曉面前替他拉過韁繩。
　　“沒事吧，你到哪去了你！”齊傑一邊抱怨，一邊替炯天程拉好衣服：“老爺子剛走，你要是出點事，你還讓不讓我活！”
　　“沒事，就是去看老爹的墓地來著，晚了點，嘿嘿。”摸摸凍紅的鼻子，炯天程拍拍齊傑：“我這不是沒事麼。”
　　“少爺，你也為我們想想吧。”胖徐叨叨：“昨天晚上齊大哥一夜沒睡。找了你們一夜。”
　　“對不起啊，”炯天程申申舌頭：“本來想回來的，但是韓天曉說太危險了。”
　　“您同一個陌生人在外面呆一夜也很危險。”齊傑臉轉向韓天曉：“您說是不是，大當家的。”
　　韓天曉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直視著齊傑。
　　“齊大哥。”小香皺起眉毛，他怎麼可以這麼說。
　　“等會！”炯天程突然大喊：“齊大哥，你叫他什麼？”
　　大廳裏還擺著白綢紅燭，不過悲傷的氣氛已經變成混亂的爭吵，炯天程一臉怒火的指著韓天曉：“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我爹怎麼可能把家法，不是！是鬼龍棒交給你的！”
　　“可是這是事實。”韓天曉手裏握著閃著金屬色澤的象徵權利的手杖，“是世伯所付，寨子和你都是我的了。”
　　“你！你！你放屁！”炯天程氣的臉色發紫：“別說你不是山上的人，就算是，你也沒這個資格，你趕緊把鬼龍棒給我，要不老子就廢了你！”
　　“以後家規的第一條就是你不可以在說這麼難聽的話，不然”韓天曉笑笑：“我知道你爹是怎麼懲罰你的哦。”
　　“你！你！你！你敢。”壞了，本能的去捂屁股了。
　　“齊大哥，小香，快把這傢伙趕出去！”不行了，得趕緊派救兵。
　　“天程。”小香為難的說：“韓大哥真的是老當家的親自點的。當時很多人都聽見了。”
　　“那也是我爹快過去了，胡說八道的！”炯天程伸手想奪鬼龍棒“不算數的！”
　　“怎麼會，你瘋癲到這個樣子，你爹怎麼會放心把當家的任務交給你？”棒子從左手換到右手。
　　“就算不是我，還有齊大哥呢！絕對輪不到你！”在跳到右邊去搶。
　　“齊大哥？”韓天曉像齊傑笑笑，“世伯的確是委以重任呢，就是協助我照顧好寨子和少爺，是這樣吧，齊大哥？”
　　齊傑沒吱聲，眼睛裏流露出強烈的敵意。
　　韓天曉依舊微笑著，兩人之間不著痕跡的開始風起雲湧。炯天程左右跑了幾個來回，連個鬼龍棒的邊都沒碰到，火大的吼：“x的，你湊什麼熱鬧，你不是個少爺麼你，你丫不回家成麼你！”
　　“這個問題”韓天曉視線轉移到炯天程身上：“少爺不用擔心，就現在而言，什麼都沒有你來的重要。”
　　“你說什麼鬼話！”炯天程覺得臉上有點熱。“我根本不用你管！”
　　“可是我答應了世伯，另外我個人也覺得……你需要好好的被調教！”
　　“我……我話可是說在前頭，你要是敢打我……”炯天程有點沒出息的盯著鬼龍棒：“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韓天曉走到以往爹爹的堂座上鞠了一躬，然後一屁股坐到上面，看著地下亂七八糟的大家，
　　“從今天起，我就是寨子裏面的大當家，各位兄弟都是出自五湖四海都是英雄。老當家的過世，把寨子交給我，自此大家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各位兄弟多提醒了。”
　　亂糟糟的人群靜了下來，有的人露出不屑，還有的人向旁邊的人打聽這個拿著鬼龍棒的男人是誰。
　　小香見狀，啪的拍了下桌子。厲聲道：“各位，我和齊傑親眼看見老當家的把鬼龍棒交給韓大哥。他就是新的當家，誰要是有意見，就此離去吧，小香得罪了。”
　　“我第一個反……”炯天程被胖徐捂住嘴拖到後面去了。
　　幾個刺頭在底下起哄說齊嫂子你急什麼，人家當家的還沒吱聲呢，瞧上人家小白臉了吧，小香。
　　小香氣的臉色發白，扭過去臉，有心叫駡，又礙於老當家的先堂就在後面。不好發作。韓天曉笑笑：“說到底，兄弟們就是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是吧。那簡單，有不服的咱們比劃一下，這個可以吧。”
　　“好！老子先來教訓你。”好不容易掙脫了胖徐轄制，炯天程猛虎出籠一般沖過來，卻被齊傑一把拉住：“怎麼勞駕少爺，倒是我很想討教一下。”
　　韓天曉站起來：“那就有勞齊大哥賜教了。不過這裏不行，這裏會影響老當家的休息。”
　　“你們夠了沒有！”小香怒道“老當家的尚未安葬，你們還有心思爭來爭去。想留的留下，不想留的趕緊滾！”
　　炯天程低下頭，韓天曉柔聲道：“齊大嫂說的是，是我的不是了。”繼而回頭：“各位兄弟，昔日老當家的對大家都可謂是恩重如山，如今老當家的屍骨未寒。不如我們先好好辦了老人家的喪事，再來合計別的，如何？”
　　“行了，就按你說的辦。”炯天程悶聲悶氣的說，“現在起，都他媽給我聽新當家的話，誰敢給我犯嘀咕，老子拔了他的皮，都聽見沒有？”
　　眾人見炯天程開口，又見韓天曉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就不在做聲了。
　　韓天曉輕歎了一下：“好，現在找幾個能幹點的和我一起去林子裏為老爺子挖墓穴，剩下的把老爺子生前的衣物全都打好包，準備下葬。”
　　幾個大漢輪手的挖，不到晚上洞穴就挖好了，已經是第三天了，耽誤不得，那邊也把老爺子的棺木抬來了，一路的紙錢漫天飛舞，炯天程走在隊伍最前面，有種不真實感，小香低低的哽咽聲刺痛了黑夜，好幾個漢子都掉了眼淚，炯天程卻沒有哭，不是不想，而是哭不出來。心裏仿佛被狠狠挖去了一塊，一個勁的漏風。深秋的夜冷的不讓冬天，可是比起心裏，卻也是溫暖的。
　　下葬，燒紙，立碑。一個人的人生終於完結。自此這個人只活在他人的記憶裏，直至身影模糊，回憶停止。
　　再回到寨子裏已經是後半夜了，韓天曉吩咐大家都趕緊休息，這幾夜的確是很熬人。連胖徐都見瘦了。笑了笑，覺得自己攬下這些事情有點不可思議，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這輩子當了山賊吧，回頭瞧見炯天程的屋子，推開門就進去了。
　　炯天程正坐在床沿發呆，看見韓天曉嚇了一跳：“你怎麼進來了？誰讓你進來的？”
　　“我住這啊。”韓天曉一臉理所應當。
　　“誰說你住這？這是我的屋子！趕緊滾！”
　　“那我住哪，今可是你說所有人都得聽新當家的話的，別說你忘了啊！”
　　“行！老子忍了，你住這，我走成了吧！”噌的從床上跳下來，轉了一圈：“憑什麼我走啊！”
　　“我沒讓你走啊，你自己要走的，”韓天曉坐到剛被炯天程坐的暖暖的地方：“是你自己要走的。床這麼大，睡兩個人不是問題吧。”
　　“啊？”
　　“啊什麼啊？又不是沒睡過。害羞啊？大姑娘啊？”
　　“去你的！”炯天程大搖大擺的躺回床上：“老子怕你？”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6:56

第七章

第七章
　　“警告你啊，你要是敢擠老子我就把你從床上踹下去！”吹了燈，屋子裏面漆黑一片，外面的風聲更大了，聽著就慎得慌，這天還真給勁，是真冷啊，這還沒到冬天呢。
　　“你爹，他什麼時候受的傷，都是舊傷。”
　　“我爹？你倒是什麼都知道。我很小的時候了，那時候我們好像有仇人，整天東躲西藏的，只要是官兵都抓我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為了你，付出了很多吧。”涼涼的聲音，聽到耳朵裏好像會讓人哆嗦。
　　“恩。”
　　“想哭就哭吧，恩？”一隻大手蓋上炯天程的眼睛。
　　“我才不想……”聲音顫抖著，眼淚浸濕了大手。
　　“不怕。還有我，我會陪在你身邊。”
　　“你……你算老幾。”眼淚控制不住了，丟人死了。
　　“我？”那邊低低的笑了“我是這的老大……”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半餉，那邊又傳來聲音。
　　“我家是做生意的。”韓天曉半真半假的又開始胡說八道：“不過因為我太沒用，被你們綁架連個來贖我的人都沒有，只好在這裏做馬賊了。”
　　“你說你爹認識我爹麼不是？再說當山賊有什麼不好！”
　　“好，好得不得了！”安撫的味道，“恩，不過也許你爹兵部想見到他呢。”
　　“喂，說點正經的，我爹的喪事把家底花的差不多了吧，明我們得幹一票去，你別礙事啊！”
　　“怎麼，非得這麼幹？”
　　“廢話！底下幾十張嘴要吃飯呢！你們這種白癡少爺怎麼會明白呢。”已經不哭了，眼淚流出來心裏果然舒服多了，話也利索多了。
　　“等兩天。”
　　“啊？”
　　“我說等兩天。”黑暗中看不見韓天曉的表情。“等兩天擎天行的沈老闆嫁女兒，那傢伙黑心又多金，不過對他那女兒還不錯，這回好不容易嫁出去了，估計嫁妝少不了。咱劫他一票。”
　　“你這個偽君子！道貌岸然的傢伙。”炯天程一下就想到那天抓的那只小狐狸。
　　“不錯啊。”韓天曉意外的轉過頭，“素質很高啊，道貌岸然這種高難度詞都會用？”
　　“那是！我爹讓我學過的還多了去了呢！這年頭，當山賊也得有文化是不是，要不然寫個勒索信都寫不了。”
　　“是是是，不過這事得聽我的，你不能胡來，還有告訴他們沈家可不是小家門戶，急了可是會報官的，聽見沒有。”
　　“你？你行麼你！”
　　“在下能文能武足智多謀。這點小事，不成問題。”
　　“你丫到底是幹什麼的！你丫當初不是說你不會武功麼你！”炯天程一越而起“老子到要看看你丫到底是行是不行！”
　　叮咣五四……
　　（天亮鳥……嗷嗷……某狼去睡個先……p.s.說道感情戲，然也想快點的說……8過，真的要我心愛的成成作受受咩？）
　　“想不到那傢伙真的很強呢，是不是？爺。”胖徐吸溜了一下鼻子，“咱老當家的帶咱幹了這麼多年，呵，我都沒見過這麼多的好東西。”
　　“你什麼意思啊？你說我爹不如他？”雖然很不甘心，但是這次收穫確實挺大。炯天程也多少有點佩服，這是什麼人啊，簡直萬能。那兩天白話什麼分工啊地形啊，自己還竊喜，就一秀才紙上談兵。到真時候不得嚇得腿都軟了。
　　沒想到這丫挺的還真有兩下子，人從兩三個地方給送親的隊伍包圍了，還有一部分搶都不搶的，先把送親那些傢伙引走，還說什麼調虎離山，哼！果然是狐狸才能想出來的主意。
　　看寨子裏那幾個沒出息的傢伙看他那眼神。前幾天還說什麼外人當不得主人。這兩天就快一天三炷香的把他供起來了。叛徒！小香那廝更誇張，簡直把韓天曉當恩人看，說什麼是自己上輩子積德才會遇到韓天曉這個貴人……呸！就憑他，頂多是個狐狸精什麼的來報報恩！
　　可是怎麼看這個傢伙都不像是報恩的那類人。一天到晚這也管那也管，簡直就是老爹的翻版，不對！還不如老爹呢。竟然還會逼迫自己學寫字背古詩！拜託！他是山賊是山賊唉！
　　誰家山賊會背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啊！這還不算，這個傢伙還無恥的佔據了他的睡房他的床，按說山上幾個大老爺們住一塊很正常，炯天程也不是會計較這種事的人，可是，這寒天臘月的倆棒大小夥子擠一炕頭上，睡著睡著就抱一塊去了，擠著暖和啊。可是，也沒法子反駁什麼，山上總共那麼幾間房，齊大哥小香得一間吧，剩下的誰不是三五個擠一張床啊。老爹走了之後，韓天曉那傢伙花言巧語說什麼空出來當供關爺的地方。底下還一幫捧臭腳的。哼！山上是徹底改姓韓了。
　　“哪有？呵呵呵。”胖徐不好意思的笑著。
　　一邊阿德接話：“不過，咱莊主真成，他說那胖財主一準就會去報官，還真是咱們到的時候嚇的爺爺好漢的叫個不停，咱一轉身，他就往縣老爺那跑。多虧咱莊主明智，等老爺來的時候，咱早就沒影了。大夥幾個幾個的亂跑，他們抓也抓不到，東西早就運回去啦。”
　　“唉我說你小子，莊主莊主的叫誰呢？”炯天程不爽的問。
　　“咱當家的啊，當家的說了，叫莊主好聽，不是還給咱寨子起了個名虎威山莊。”
　　“威個屁！”很不爽的打斷：“看你丫這德行，莊主！還明智。你那學這麼些個文縐縐的詞啊。你要考狀元啊！”
　　“不是莊主說的，有文化，生意大。我這也是為了咱山莊……”
　　忍無可忍，極度不爽的炯天程一腳悶在阿德馬的屁股上。“滾出我的視線！”
　　馬嘶叫的亂跑，阿德嚇的趕緊求饒。“我說哥哥啊，我的爺。我就這麼一說。那莊主在親哪親的過咱自小撒尿和泥的哥們啊。你饒了我吧。”
　　“你們兩個真想贖罪？”炯天程計上心來。
　　“您說！只要您說的話，我們哥倆那是上刀山下油鍋啊。”胖徐趕緊借機表示自己的忠心。
　　“這還差不多，”炯天程從懷裏摸出剛剛順手從那個發抖的財主身上摸出的錢袋子：“跟我去趟雅君閣。”
　　“這個……”胖徐為難的說“可是咱莊主說要馬上回去，不得……”
　　“說屁！怎麼他管天管地還管得著老子去找妓女，老子去會相好還得經過他的同意，你們還真把他當我爹了！”
　　“可是老爺不也不同意你和梅仙姑娘來往麼。”阿德最近沒白和韓天曉混，智商方面有了質的變化。
　　“這個……”炯天程低頭踢了下馬，“我知道，可是畢竟我倆相好一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些銀子，把她贖了算了。”
　　“什麼？”剛剛有點感動的阿德眼睛一下睜得老大：“你不是要把她帶莊子裏面吧？莊主可拿著鬼龍棒呢，不得打死你啊！”
　　“不就會點功夫麼，有什麼！”炯天程小聲嘀咕：“要不說他不是好人，上次在雅君閣裝的跟個白癡一樣。說什麼在下不會打架。這個孫子！”
　　“可是咱莊主說上次那個是他弟弟啊。”
　　“弟你奶奶！就那個傢伙，燒成灰我都認識！”咬牙切齒“反正我就去，你們願意就跟著，不願意就滾回去！”說完便揚長而去，兩個大漢互試一下，沒辦法，跟著吧。
　　剛一進門，就覺著不對勁，以往姑娘們都站在門口招攬客人，今兒個全都在屋裏站成一排。客人卻一個都沒有。
　　“不做生意了？”炯天程隨意的喊道。
　　梅仙一看見他，臉都變色了，一個勁的擠眼睛。炯天程還沒反應過來，後被就被人摁住了，回頭一看，媽呀，是官府的人。當下腿開始軟腳開始抹油。
　　一個捕頭一樣的人，大搖大擺的走到炯天程面前，八字鬍一翹一翹的問：“你什麼人？”
　　“我？”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一邊琢麽著怎麼跑了。
　　“老鴇子，”八字鬍開口了“這是不是梅香的相好，那個山賊啊？”
　　“這個……”老鴇也哆嗦。兩邊都得罪不得啊。
　　“哼！沒否認，那就是嘍。”八字鬍仰天大笑“本鋪頭就猜到那山賊拿了銀兩必會來會相好。哼！光天化日竟敢搶人家的花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正說著，胖徐和阿德拿刀沖了進來。
　　“少爺，快走。”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一把將炯天程推出，一邊與趕來的幾個衙役開始動手。兵刃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八字鬍急的大喊：“抓那個大頭！”
　　同時阿德也喊：“你快走！都被抓了誰會去報信！”一句話喊醒了正欲與兩位兄弟並肩作戰與官兵拼個死活的炯天程。韓天曉，腦袋裏像抓救命草一樣的念頭。催促炯天程一步跨上馬。飛馳而去。
　　“要等我。我一定要就你們。”帶著這樣的念頭，炯天程幾乎飛一樣的狂奔，一定會有辦法，一定。




第八章

第八章
　　寨子裏，正是一片喜慶。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勝利的喜悅。金銀珠寶，絲綢羅緞全都堆在弄堂的桌子上，小香正在清點。炯天程慌慌張張的沖了進去。
　　“這是這麼了？”小香抬起頭，看見滿臉是汗的炯天程。
　　“把這些都送回去！”炯天程咬著嘴唇說。
　　“什麼？”小香站起來。
　　齊傑過來拉住炯天程：“怎麼了，少爺。你別著急。坐下說。”
　　“阿德和胖徐。”炯天程低下頭，“被官府抓走了。”
　　“你說什麼？”小香瞪大眼睛。“怎麼會？”
　　“在哪被抓的？”一直沒有說話的韓天曉站了起來。一雙細長的眼睛緊緊的盯住炯天程。
　　“在……在……”炯天程感覺到足可以刺破神經的視線。把嘴唇咬的更緊了。
　　“在哪啊，你快說！”小香焦急的說，外面已經有人聽見風聲，急急的湊上來。
　　“小香，讓他說。”韓天曉一步一步的走到炯天程面前：“所有人都在半個時辰前回來了。可是你現在才回來，你別告訴我你這是跟官兵搏鬥到這麼晚。”
　　“你！”炯天程抬起頭“沒錯，我們是沒聽你的話。”
　　“不是你們，是你！”細長的丹鳳眼中看不見平常的一絲笑意，“以他們那些傢伙的本事，也就會堵在青樓裏抓人吧。恩？”
　　“沒錯，是我。”炯天程別過腦袋“是我非要去青樓見梅仙。他倆為了救我……”
　　“見梅仙？”眼中的寒冷更深了一層，“需要銀子吧？恩？”
　　炯天程好像做壞事被當場抓住的孩子，眼睛裏飄忽不定的恐懼，韓天曉一把捏起他的臉：“我以為你只是任性而已。沒想到你廢物成這樣。不聽指揮把同伴拖下水。私藏銀子去和妓女鬼混。最後還把同伴自己扔下跑回來。炯天程，你簡直是扶不上牆的泥啊。”
　　習慣了的涼涼的聲音，可是卻想鋒利的匕首一樣，一刀刀插進心口。我沒有扔下他們。不是你說的那樣，不要那麼想我，不要那麼說我。委屈像洪水一樣泄了出來，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任韓天曉一句一句的刺痛自己。
　　沒有人說話，小香也有點驚訝的看著這位幾乎沒有生氣過的主人。就算現在臉上依舊沒有蹦起來，可是眼睛裏透出的寒冷，讓人幾乎戰慄。
　　“說話呀，少爺。”韓天曉看著那雙飄忽不定的大眼睛，“人家憑什麼救你啊？你算什麼？就算你是上任當家的兒子，建立這裏的是你爹不是你！這的人照顧你不過因為你爹臨終的託付。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你還指望誰照顧你。你爹為了你已經搭上一條命了，你還要怎麼樣！”
　　“你不要太過分了！”齊傑吼道，一把拉過炯天程：“韓天曉，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滾出寨子。”
　　“我滾？”韓天曉笑的冷冷的“我的人被關在大牢裏呢現在！”
　　“這是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
　　“不！”睜大眼睛卻呆呆直盯著一個地方的炯天程突然插嘴：“我求你就他們，你討厭我，我走就是了。”
　　“小香。”韓天曉已經披上了披風：“給我看住了他。我下山一趟。”
　　“莊主？”小香擔心的把珠寶都抱起來：“這些？”
　　“留著吧，沒事。”話必，已經推開人群跳上馬的韓天曉，又回過頭說：“你們都老實呆在山上，不准下去。要不家法處置。”
　　“天程，你等等我。”齊傑跟在後面。不放心的大喊：“你要去哪？你穿這麼少，要凍出毛病的！”
　　炯天程沒有回答，腦袋裏話七八糟的支愣著韓天曉說過的話，要去哪？去爹爹那？去哪都好，只要看不見韓天曉。那個混蛋，混蛋！
　　下雪了，天越來越黑。步行起來困難的很，可是炯天程沒有停，停下來的話，那個傢伙的聲音就源源不斷的冒出來。齊傑小心翼翼的跟隨著。倆個人就這樣一直走著。天完全黑了，炯天程終於走到了爹爹的墳前，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少爺？”齊傑站在後面“你不要聽那個混蛋胡說。”
　　“我想自己待會，齊大哥。”終於說話了，還以為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
　　“那怎麼成！這寒天臘月的，你不要命了你！”齊傑走過來拉住他“少爺，快回去。不然，我也不走。”
　　脫下衣服，剛想披在炯天程身上，
　　“我真的只是負擔？”炯天程就呆呆的自己小聲發問。
　　“說什麼呢”齊傑愣了一下，只好把衣服穿回去。拉不動他，乾脆也一起跪下：“對於老爺和我來說你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可是我只會惹麻煩，還害慘了胖徐和阿德。”
　　“少爺，保護你是我們的責任”
　　“不！韓天曉說的對，你們並沒有這種責任。你們要報答的是我爹，不是我。”
　　清澈的聲音夾雜著北國的寒風。讓人聽到心疼。齊傑幾乎不加考慮的說：“不是這樣的。和當家的沒關係。我的生命就是為了守護你！只要你幸福，只要……”
　　“謝謝你，齊大哥。是你們把我慣壞了。”炯天程慢慢的站起來“你快回去，我，想單獨和我爹待會。我是認真的。”
　　“老爺，有客人到”美美的摟著小妾剛想入睡，管家就沒眼力價的在窗外頭喊，縣官這個不舒服啊！
　　“喊他娘的啥喊！啥客人也明天見！”
　　“這回可不行。”管家擦著汗“是當今丞相的大公子韓天曉。”
　　“不知大人來訪有失遠迎，下官該死該死。”擦了把冷汗，縣太爺胖胖的大手拱了幾拱，想著自己連宰相都沒權利見，怎麼迎來這麼為貴客。
　　“在下並無官位，李大人這是折殺我了”話是這麼說，韓天曉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擺譜吧你就……）
　　“哪里哪里，當朝百官都知道，韓少爺不為五斗米折腰，皇上欽點御前大將都沒有上任，23938@#¥¥……
　　“客氣，”韓天曉笑笑：“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小民有一事相求。”
　　“哪里話？您有什麼儘管說……”擦冷汗。
　　“聽說貴縣剛抓了兩個山賊？”
　　“是……是麼？”使勁擦汗：“我縣一向風紀良好，是不是，師爺？”
　　“直說了吧，我是來領人的，他們是我府上的人。還請大人手下留情”一揚手，一摞銀票“這點意思，您賠了受損失人家吧。”
　　“哎呀！”縣官叫了起來，“原來那對好漢是宰相府上的人，我們這嫁姑娘的那家啊，是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啊！%¥……¥
　　“可是，您這大老遠來就為了就他們？”師爺有點懷疑的問。
　　“哼”韓天曉掏出宰相府權杖“師爺是懷疑我的身份？”
　　“不是不是！”縣官狠狠地給了師爺一腳，自己的管家可是見過世面的，他說是那肯定是。這老小子不想活了，還連累自己！“快放人！”
　　“莊主？”阿德一出來看見韓天曉，眼淚差點飆了出來。正納悶怎麼把自己送出來了呢，原來是莊主。倆人也夠狼狽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不說，身上也掛了點傷。韓天曉的臉一下就下來了。
　　縣官見狀，一腳又踹在捕頭屁股上，“兩位好漢怎麼傷成這樣了？不是讓你們好好招待嗎！”
　　是請他們飽吃了一頓老拳啊，捕頭發抖的想。
　　“哼，算了”韓天曉拉著兩人就走。
　　“大人啊……”縣官把明顯比剛剛韓天曉給出要厚上一倍的銀票揣在韓天曉懷裏，“這是給兩位英雄的藥錢。我求您一定帶上，不然我就長跪不起。¥%
　　夜晚趕路，多少疲倦，下了雪地上又滑。可是那兩隻剛剛被放出來……不對……請出來的傢伙都興奮死了。
　　“莊主，你真成！你怎麼做到的”
　　“莊主，你可不知道。我算是出了這麼多年的惡氣了！”
　　“你倆別美。”韓天曉冷冷的說“縱容少爺去青樓，帳咱們還沒有算清呢！”
　　“莊主。”阿德加快馬速，追趕上韓天曉的馬“這也不能全賴少爺。”
　　“就是。”胖徐也接上話。“少爺說他想幫梅仙贖了身，安排她嫁個好人家。”
　　“恩？”韓天曉猛的一拉馬韁“是這樣？”
　　“恩，他說，相好一場怎麼也得幫幫忙。”阿德說。
　　“恩，還是從那財主身上摸出來的。”
　　“不是他們搶的那些？”
　　“要不是我們嚷他快走搬救兵去，我們仨都得被抓，哼。”
　　眼看就要到山寨了，韓天曉掉了馬頭：“你們先回去，我到老爺子墳前去看看。”
　　“不是，莊主，你幹嘛去？”胖徐著急的喊。
　　“算了，胖子。”阿德撓撓頭“一準是咱少爺在那呢！”
　　上次，是和那個傢伙在一起吧，抱著自己的腿。好冷啊……已經冬天了。雪花把爹爹的墳都包圍了。
　　其實，心裏明白的，那傢伙說的對，沒有了爹爹的庇護自己算是什麼呢？山寨裏的人都是無依無靠的，靠著拼命換一口飯的，憑什麼要保護自己？
　　在這個世界上，誰是為誰活著？少爺，從小就這麼被稱呼，已經習慣了？習慣被別人照顧被別人包圍，也許正像韓天曉說的那樣，只是自以為是的仗義，其實心裏早就把胖徐阿德會救自己當成了理所應當的事。
　　韓天曉，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到底？
　　哼！老子又不是女人，不會嬌滴滴的哭個半死的，大不了老子滾就是了！
　　滾得遠遠地，從此不見不就……
　　哼！反正你……也一定……不想見我吧。
　　站起來，突然眼睛一黑，栽了下去。
　　“少爺！”躲在幾十米開外的齊傑急忙跑過去，卻不及從另一個方向奔過去的一匹白馬，馬上的人一躍而下，一把抱起炯天程
　　“天程？”韓天曉拍拍他的臉蛋。
　　“你放下他！”齊傑大喊，“要不是你，他會跑到這裏來嗎！會凍成這樣嗎！”
　　“要不是我。”韓天曉把凍得失去意識的炯天程抱到馬上，“他會凍死在這。”
　　“你胡說！”齊傑吃力的趟著雪走近，“我會照顧好他的，用不著你假好心！”
　　“得罪了，齊大哥。我的趕快回去才行。”韓天曉脫下披風把炯天程包住，看著齊傑，“如果他跟我任性，雪天穿成這樣一直跪在著。我就打暈了他扛回去。”
　　齊傑一愣，如果說傍晚訓斥炯天程的韓天曉眼神是動怒，那麼剛剛看向他的絕對是極度的暴怒。那種讓人一看就後背發涼的眼神，齊傑感到了不知名的恐懼。
　　“回來了，回來了！”大傢伙正在院子裏聽阿德和胖徐瞎白話縣官在韓天曉的威嚴（淫威）下，嚇得屁滾尿流的事，因為那兩隻並不知道韓天曉的某個特殊身份，正和大夥猜測他是不是什麼江湖上的大俠的時候。看見韓天曉回來了。懷裏還抱著他們家的少爺。
　　“齊大哥呢？”小香擠過去問。
　　“在後面，”韓天曉急忙忙的抱著炯天程往屋裏走，“你們趕緊給我拿酒，在撮點雪進來。快點！”
　　“怎麼？”阿德問。
　　“炯天程凍暈過去了！”
　　解開衣服，韓天曉抓起雪開始在炯天程胸腔後背揉搓，小香去燒開水了。幾個兄忙著生火。
　　“莊主。”阿德拿著酒急匆匆的跑過來。
　　“天程，張嘴”韓天曉掰開炯天程的嘴巴，往裏面灌。可惜灌不進去，這傢伙一看就是凍得夠嗆，死咬著牙關。（那是……喂進去多沒勁啊……嗷嗷）
　　韓天曉摸摸那張凍得通紅的小臉蛋，仰頭喝了一大口，還挺涼。顧不得辛辣，嘴裏含熱了後，貼上不肯張開的嘴巴，愣是喂了進去……（唉……我果然是一三俗人……）
　　“莊……莊？”趕進來的胖徐也和阿德一樣張大嘴巴，這不是妓院裏才有的戲碼麼……怎麼莊主和少爺，倆男的也……
　　懶得理會他們。韓天曉一口一口的喂，直到感覺到炯天程身體開始回暖。該死！怎麼酒越喂越甜了呢？那傢伙軟軟的嘴唇，慢慢蘇醒過來的偶爾會轉一下的舌頭，要不是這幫沒眼力的礙事的傢伙在，他一定會放手好好的品嘗一番。
　　“光喂酒，暖……暖得過來麼？”小香也看見了，也有點不自然“怎麼還不醒？”
　　“這個……”韓天曉解開自己的衣服，長長的出了口氣，爬上床把凍壞了的小東西摟在懷裏，那個漸漸有意識了傢伙，感覺到熟悉的熱源（每天晚上住在一起報告完畢）緊緊的靠了過去。棉被和大衣下兩具身體緊緊的依偎在一起。（等我擦個鼻血先）皮膚之間最直接的傳熱。人類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力量。當人類依靠人類很多時候比人類依靠自然更有效（累死我了……睡覺去了……嗷嗷……）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6:57

第九章

第九章
　　“大家去睡吧，”韓天曉緊抱著一個冰坨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趙川你帶幾個人去迎一下齊大哥。阿德你倆身上不礙吧，自己上點藥酒。”
　　“知道了。”叫趙川的白淨男人在門口應了一聲。阿德和胖徐也從打擊中緩過點神來，點頭出去了，小香放下開水盆，嘴角掩飾不住笑意。
　　“莊主，等爺醒了，恐怕得更加麻煩。”
　　“可不是。”韓天曉看著懷裏的人頭疼的說，“我這還冤枉他了呢，這還了得，醒了不得把我吃了？”
　　“我們都聽阿德說了。”小香把酒溫上“雖然莊主你說得對，我們家少爺是很由著性子胡來。可是啊，他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漢。我倆自小一塊長大。雖然總是打打鬧鬧，可是如果有人欺負我，他就算打不過人家也絕對會保護我。後來長大了，他知道我是女人家，和他不一樣。有些事我們當家的都沒法教我。不怕莊主笑話。他第一次找梅仙姑娘就是為了讓她教教我女人家的私事。”
　　“他和你感情這麼好？”韓天曉有點不痛快，不過還是笑臉盈盈的。
　　“是啊~整個寨子裏面的人都認為我會嫁給他，後來他問我，我說我喜歡齊大哥，他點點頭說交給他，就去和老爺子說。一點也不想寨子裏就我一個女人，他以後怎麼辦之類的。”
　　“他好成這樣？”韓天曉有點不可思議。
　　“恩。”小香把溫好的酒端過來，“你也喝點，暖暖身子。”
　　“謝謝。”飲幹酒，從來不具備好奇心的韓天曉忍不住又問“你也是撿來的？”
　　“我不是。”遞過酒坐在床邊，“我是被救上來的。”
　　“救上來的？”
　　“恩。我小時候被人拐到這一帶，賣到了雅君閣。正趕上我們當家的路過。少爺看見他們打我。就求我們當家的帶上我。就這樣這些年我一直跟著他們。”
　　“是這樣。”韓天曉抿了一口酒，“我確實冤枉這傢伙了。”
　　“別人我不知道”小香的眼光落在炯天程的臉上“但是我還有齊大哥為了少爺絕對可以赴湯蹈火。”
　　“我相信，”韓天曉放下酒，收緊胳膊，“我也會。”
　　“恩……我看出來了。呵呵，早點休息。”小香站起來“我也去看看，齊大哥怎麼這會還沒回來。”
　　“等等，小香”韓天曉突然想到，“齊大哥呢，他是怎麼認識炯天程的？”
　　“他呀，據說也是少爺救的呢。”小香正回頭說著，外面聽見趙川喊，“齊嫂子，齊大哥回來了。”
　　“知道了”小香喊了一聲，“我先走了。”
　　“去吧，今兒個大夥都累壞了。早點歇著吧。”
　　門關上了。外面的雪還沒有停，因此屋裏還不是很黑，漸漸緩過些許的炯天程，腦袋在韓天曉的懷裏蹭個不停，嘴裏還嘀嘀咕咕，“王八蛋，混蛋。”
　　韓天曉被他噌的心癢癢，手不自覺的在懷裏的身體上滑動。那麼結實富有彈性的手感，看樣子炯世伯把他教育的很好呢。是自己錯了，可是，誤以為他拿了大夥錢去找姑娘的時候，真的很生氣，怎麼會氣成那樣。找到他也無非是交給父親來交換自己的自由吧。看樣子是越陷越深了。
　　抱著他躺下，手指不經意的覆上他的臉頰，摩擦著他已經暖和過來的臉蛋。看樣子，這傢伙真是王爺的血脈，大家都不由自主的要守護他呢。平常總是炯炯有神的杏核一般的圓眼睛沒有惡狠狠的瞪著他。可是就算是閉上了，眼珠還在裏面滴溜溜的亂轉，是在做夢吧。平常總是惡言相向的小嘴也沒閑著。嘀嘀咕咕的咒駡著。看樣子是夢到自己了呢。韓天曉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明天會對自己發威吧，恨不得那嘴裏那一對兒可愛的小虎牙咬死自己呢。好可愛。陌生的情愫衝擊著大腦，思維有點混亂。看著還動來動去的小嘴。突然心跳開始加劇。這是什麼情況？韓天曉突然有一種想推開他跑出去涼快涼快的衝動。不行！手動不了了。身體好像有些不該有的反映。想點別的吧……恩，想今天……今天喂酒了，用嘴巴……
　　這傢伙的嘴唇好軟，完全不是看上去那麼有棱角。舌頭在裏面像條小蛇嘗起來味道很不錯呢。
　　不行！越想越難受，炯天程熱熱的呼吸在頸間流竄，腦間已經開始癱瘓，這樣下去……
　　“韓天曉！”突然睡夢中的人大叫。
　　“啊？”韓天曉一愣，霎那間理智，“什麼？”
　　“你個龜兒子！老子和你沒完！呼呼呼呼（∼ o ∼）~zZ”
　　“沒完？”韓天曉回過頭玩味的看著那張睡臉。“好啊，我也不想沒開始就結束呢。”
　　“老子……老子……跟你拼了……”小嘴又開始不老實。
　　“家規說，冒犯莊主，理應問罪。”某只狐狸笑笑，迅速低下頭封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吧。好甜美的味道，別的還不不是時候，今天就先好好品嘗它一下吧。
　　唔……我要殺了韓天曉……唔……我又活吃青蛙了？怎麼咽不下去？
　　天很冷麼……呼呼……這是在哪呢？……呼呼……韓天曉今天怎麼怎麼暖和？呼呼……不對！不是打架了，自己被轟出去了？
　　騰的睜開眼睛（經典臺詞123開始）
　　“我的媽呀！”
　　“不是，你聽我說！”韓天曉頭疼的抓過被子。“不要都搶走”
　　“我聽你說個屁！你一絲不掛的你在我床上幹什麼呢你！你要幹什麼！老子跟你拼了！”一腳踹出來，發現自己也沒穿衣服。忙又收回踹出的腳，用被子包好自己。
　　“別折騰了，回頭招上風寒。”皺了下眉，“先穿上衣服。”
　　“穿……穿”大腦慢慢的回復思想，昨天發生的事開始在腦袋裏展現，一股氣上來“我怎麼會在這？我馬上就走。”
　　“你去哪？”伸手抓住他，韓天曉用盡權利把他拉到懷裏，“不要生氣了，是我不好，咱麼和好吧。”
　　“你放開！幹什麼動手動腳的。”拼命的掙扎，“你哪有錯！是老子不知好歹。礙了您的眼！”
　　“不要這麼說麼。”越掙扎韓天曉抱得越緊“，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哪……天天……”
　　“天你個頭！放手。”真是怎麼回事，這韓天曉讓驢把腦袋給踢壞了，怎麼今天怪怪的。呀……摟摟抱抱的噁心死了。“你丫放手聽見沒有！”
　　“不要生氣了，男子漢大丈夫心胸怎麼狹隘成這樣？”雙手大吃豆腐的狐狸，手腳並用的哄著“，我都認錯了，是不是？”
　　“你先放開。”
　　“不生氣了？”
　　“好啦，你先放開老子。”在被摸幾把自己可就要丟人丟大發了。男人早起比較容易發情。這個傢伙能不知道？想自己炯天程堂堂七尺男兒，萬一被這只公狐狸引得有那想法了，不得被笑死？
　　“衣服呢？”咋一離開，還真有點冷。
　　“都掉地下了”韓天曉伸胳膊去撿衣服的時候，赤裸完美的上身展現在炯天程眼前。
　　這傢伙看著滿結實的麼。切……自己也很結實，結果昨天竟然給凍暈過去了。唉……反正在這傢伙面前什麼丟臉的事都做過了。什麼醉酒啊發瘋啊哭鼻子啊暈倒啊~還坦誠相見過哩！長大之後，還沒和誰這樣過呢，就是去青樓自己也沒脫乾淨成這樣（你是怕耽誤時間，被你爹發現吧……-_-！）炯天程一邊套衣服臉一邊開始發燙，隔著衣服嘟囔的問：“大冷天的，脫這麼乾淨，你有病啊！”
　　“怕你凍壞了啊。”韓天曉裹著被子看著彆扭的小老虎套衣服，不由自主的憋氣忍笑。
　　“我爹說，傻小子火力壯。”套好了，回頭一看，那位還一絲不掛的看著自己笑呢，不由紅著臉大喊：“你幹嘛呢你！你怎麼不穿！”
　　“你不是說傻小子火力壯麼，我不怕冷啊。”韓天曉悠閒地從新躺好：“快過年了。”
　　“恩？”話題轉得太快，傻小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都是臘月二十了，還有不到半個月了。”
　　是哦，今年事趕事的忙的都昏頭了，難怪下山劫親那回看見家家掛紅燈呢。
　　“往年，你爹怎麼安排的？”韓天曉頭枕著胳膊，對雖然已經穿上衣服，但是因為怕冷還是蓋著被子的炯天程說。
　　“也沒什麼。”小老虎撓撓頭：“山上一群大老爺們，也就吃頓好的，喝幾碗酒。”
　　“今年估計吃不到太好的了。”
　　“為什麼？”
　　“川北那邊鬧災荒。大冬天的淨是往咱們這邊逃難的。回頭你跟小香說咱劫的銀子，省著點花，恩？”
　　“哦。”
　　“對了。”韓天曉（某裸男）突然想起什麼，站起來打開桌子上的包袱“這個給你。”
　　“你也不怕凍死。”看著和自己同樣的男人的身體（還是在這種冰天雪地的日子口上）又開始口乾舌燥。自己果然凍出毛病了。怎麼看見什麼都發情啊。男人的身體他見過幾十種！夏天，大夥淨一塊洗澡來著，也沒這麼彆扭啊。怎麼了這是。
　　看看自己的身體，在看看小老虎的表情，韓天曉調侃的笑道，“非但不凍，還很燥熱難忍呢！ ”
　　“你說誰呢！”小老虎被踩到尾巴一樣咋戶起來：“你說誰燥熱難忍呢！”
　　“我說我啊。”狐狸無辜的說。
　　“我我我。”小老虎眼看要咬人了。
　　“好了好了。”韓天曉趕緊安撫，“這可是特意買給你的啊，”包袱打開，裏面的紙包裏包著京城樓子裏面的名點心……
　　“不要。”都沒看見是什麼，人要有骨氣！可是聞味可夠香的。
　　“這種點心，據說是有十幾種餡料，是京城名店趙家樓餅鋪做的，皇帝都讚不絕口呢。”抓起一個，小巧玲瓏的點心散發出誘人的色澤。
　　“……”不知道吃到嘴裏有沒有他說的那麼好，咕咚……
　　“本來昨天是禮物，你不要我也沒有辦法。”把整包都堆在那個扭過去有偷眼偷看的傢伙面前：“不過，今天給你，就是我給你賠罪的了。你要是原諒我的話，就賞臉吃了吧。”
　　“……”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太小心眼吧……原諒人家吧。咕咚……咕咚……
　　“呐……”
　　金閃閃的點心讓人垂涎欲滴。炯天程大度的接過點心：“算啦算啦……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吧。”
　　“那我謝謝少爺了。”看著背過身但肯定笑開花了的小老虎。韓天曉心情更加舒服起來。拿過衣服，該起床了，天都亮了。
　　推開門，一股涼風鋪面出來。很冷但也很清爽。灶上頭沒有冒煙，七八個輪到今天砍柴的山賊們扯著嗓子喊：“齊嫂子，大早上的別和齊大哥樂呵了啊！哥幾個沒飯吃，沒力氣幹活了啊！”
　　“喊你們奶奶喊！”小香嘭的推開門，看見韓天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當家的起來了？”
　　“多睡會吧。”韓天曉揚手讓那些壞小子們趕緊去。“我讓別人弄飯去。”
　　“不用。”小香笑笑，突然臉色一變，扶著牆角開始幹嘔起來。
　　“怎麼了你？”韓天曉剛想過去，齊傑已經從屋裏探出了身扶住妻子：“怎麼又吐了？”
　　“可能是吃壞了。”小香難受的大口喘氣。幾個起來的傢伙都圍過來。
　　“那還不趕緊歇著。齊大哥扶她進去吧。”韓天曉挽起袖子：“早飯交給我。”
　　“得了，哪能教您呢，我們來吧。”哥幾個見狀，趕緊搶先進了廚房。韓天曉不留痕跡的出了口氣，好傢伙，話吹出去了，他哪會做飯啊。
　　回到屋裏，炯天程正捧著點心吃得香呢，一看見韓天曉差點噎到，隔了了好幾下，
　　“又沒人跟你搶。”好笑的到了一杯水，“就涼水了，湊和吧。”
　　端過水，咚咚咚的灌下去，涼的牙都要炸了：“小香沒起來做飯燒水？”
　　“小香嫁給齊傑多久了？”韓天曉突然問。
　　“怎麼有個半年多了吧，怎麼了？”
　　“這樣。”韓天曉點點頭，“我說，上次你請來的那個郎中住在哪啊？”
　　“問這個幹嘛？他住玉琢山，那可是好地方，方圓幾百里全是平地，有山有水的。不過是有主的。好像是個姓齊的財主家的。舸先生是幫忙看著那塊地。我爹說那地方是糟盡了，種糧的話，足夠養活好幾百口子了。”
　　“玉琢山，就是你在雅君閣告訴我你住的地方。”
　　“呵呵呵，你還記的啊？”
　　廢話！韓天曉面帶微笑的想，我到哪找你找了個底朝天！半個多月啊，青春就這麼浪費了！
　　“咱這樣，不是快到年了麼，那地方再好也就他一孤老人。咱把他接莊子裏來吧。”
　　“誰說就他一人。”這人怎麼還不出去啊，那點心剛吃幾口啊。“人家有妻兒老小的。”
　　“他有老婆孩子？那就更好，人多熱鬧熱鬧。”
　　“好。”
　　“那一會咱們去告訴他們一聲？”
　　“好好好！”快走啊。
　　“那你趕緊穿暖和點啊。”
　　“知道了”再見……
　　眼看韓天曉要出去了，炯天程剛想抓過點心放嘴裏，就看見那廝又轉過頭來：“對了，點心你別吃了，小香不舒服，拿給她吧。回頭我在下山給你買啊。”
　　點心……啊！




第十章

第十章
　　雖然是兩個山頭，但是騎馬的話也並不費什麼勁。上了山，韓天曉知道為什麼齊家沒有用這塊地。上山的路奇險，而且路途遙遠。但是如果從鬼龍山走的話，就會便捷很多，可是鬼龍山上又有強盜，因此一直空山。而且就齊家的那個敗家老爺，韓天曉想到此人的滿腦肥腸樣，八成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塊地方。

　　果然好地方。上的山去，眼見得地方視野一片開闊。良山美水，任是讓見過了許多大川瀑布的韓天曉都感慨萬千，上次在山上逗留半月之久都沒有發現這片地方。隱秘成這樣，山下看來就是凶極險惡沒想到從另一座山而行竟是柳暗花明，一片仙境。

　　連片肥地，柳樹並行，群樹底下一座精巧的小屋子，婷婷嫋嫋的冒著煙霧，宛若仙境。門口，一個年約二八的姑娘，在清掃門口的積雪，身著粗布卻掩飾不住嬌美，掃一掃停下歇一歇，野鳥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姑娘聽了不自覺也心癢癢起來，展開歌喉，聲音真是如鶯似燕，雨打芭蕉

　　天上的星兒喲

　　地上的花

　　濺在路上的水窪窪

　　你們可是見過他

　　騎著高大的馬

　　天上的月兒

　　地上的蛙

　　樹葉子上的露花花

　　你們可是見到他

　　吹著喇叭滴滴答

　　見了來人，羞得趕緊閉上嘴，剛想逃到屋子裏，炯天程叫住了她“連翹”。

　　姑娘回頭，看見了後面的炯天程，連忙站住了腳。兩人翻身下馬。姑娘偷眼看韓天曉，臉紅的燒起來一般，含羞帶卻的樣子十分可愛。

　　“和誰說話呢？連翹？”隨著詢問，屋門打開了，渡出一名老者。韓天曉認出是炯老爺過世那天的郎中，就雙手相供，“舸先生？”

　　“舸先生”炯天程也叫道。

　　“是天程啊。”老者撚撚鬍鬚。笑著讓開門，“快進快進。”

　　舸家是個相當簡潔的小屋，一位老婦人正在屋裏煮飯，看見炯天程也笑起來，連忙讓座。

　　“這是拙荊和小女。”舸十三指指娘倆，姑娘臉上薄了，躲在母親後面。“這位是寨子裏現在當家的。”

　　“韓天曉。”韓天曉連忙報名，順手把從馬背上卸下來的糧食和臘肉一齊放在石桌上。“我家老爺仙逝前，受了舸先生不少照顧。早該來拜訪的。”

　　“唉，你快坐吧。”老婦人大概見慣了炯天程般大大咧咧粗聲粗氣的山賊，一時有點適應不了，韓天曉的客氣。慌得不時拿圍裙擦手。躲在後面的姑娘倒是被這些悅耳的話語吸引，好奇的探出頭來。

　　真是個俊俏公子，連翹偷偷的打量。這位和炯天程一塊來的人真的是山賊麼？白淨成這樣，溫文儒雅的。書上說的那些翩翩公子應該是這樣吧。誠然俊美，卻沒有一絲胭脂氣。風度翩翩言語間卻沒有一絲傲氣。一定是一個溫柔的人。

　　自小就生活在山間的舸連翹並未見過多少外人，除了父母也就只剩炯家的一窩山賊了。說是見過，也就是有人來請父親的時候見一面，並無太多來往。許多事情全是從書中得知。舸十三視女兒如掌上明珠。雖明知炯家的山賊沒有惡意，卻也不太肯讓女兒與他們來往。

　　餉午已過。兩人坐下，連翹陪母親進了廚房。談笑間，飯菜已經端上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韓天曉講明來意，想請舸家一起過年。舸十三撚了撚鬍鬚，沒有做聲。炯天程看出他的為難，有點不痛快。不知道韓天曉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幹什麼非要讓人家去啊。

　　韓天曉放下酒杯，對舸十三說：“前輩，說實話，我也知道，小姐住在我們那，有諸多不便，但是這次請您，是有事求于舸夫人。”

　　婦人聞言，抬起頭，笑道：“我一個老太太能做什麼？韓當家的這是說笑了。”

　　韓天曉笑笑：“實不相瞞，我們莊子裏有位我們老爺收養的丫頭，半年前已經嫁人了。這兩天一直泛酸。沒胃口。所以……”

　　“難不成？”老婦人介面：“這姑娘是有喜了？”

　　炯天程一口菜嗆到喉嚨裏。韓天曉連忙拍他的背。

　　“您知道，我們寨子裏都是男人。女兒家的事情是在是幫不上忙。她自己也稀裏糊塗的。”韓天曉看見老太太同情的眼光，深吸了一口氣，繼而用緩慢悲涼的語氣說：“是個命苦的姑娘。小時候被人拐賣到青樓，多虧我們當家的可憐她收了她。自小在一堆山賊男人身邊長大。%……&&*……*&……”

　　整整說了半柱香的時間，聽的連炯天程都開始同情小香了，怎麼這和平常那個不爽就罵，煩了就打的小香是一個人麼？那個也許是女人的人竟然會有喜！會當娘！！炯天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在舸夫人舸小姐擦過地十幾回眼淚的時候，小姐金口開了：“爹，我們去嘛。我只呆在小香的屋裏。”

　　“是啊，可憐的孩子。和一大幫山賊一塊，可苦了她了”舸夫人又開始擦眼淚。

　　“唉~~我是怕連翹她不懂事，是來禍端。”老者為難道。

　　“怎麼會”韓天曉知道這就是讓步了：“有我在，他們不敢亂來。”又沖小姐一個迷死人的微笑：“連翹姑娘如此嬌美，真可謂是風擺荷葉雨潤芭蕉沉魚落雁羞花閉月流落人間比西施飄零仙境越嫦娥¥%&%……&*……（&他們動心也是正常的事。”

　　眼看連翹姑娘站都站不住了。炯天程一股無名火搜的竄上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韓天曉這個偽君子！裝的倒挺像！就跟當初在雅君閣的時候，裝的好像白癡公子，其實什麼都會。說什麼為了小香，我看你是看人家姑娘漂亮！哼！什麼東西，大白天的當這人家的爹娘就眉目傳情勾勾搭搭，越看越不爽。心裏怒火翻騰（醋火翻騰吧~~╭(╯^╰)╮）看著眼前的剩菜殘羹，真想潑在那個傢伙臉上啊！

　　“韓當家的說笑了。”老者也眉開眼笑。“倒是韓當家的這份關懷讓老朽感動，只是個寨子裏的孤女，韓當家的能這麼關心她，心細成這樣。親自來家裏拜訪。當初還一手操辦了炯老兄的喪事。你小小年紀可真是難得啊。”

　　“舸先生過獎。您若不嫌棄就叫我天曉吧。”看樣子，他們去是囊中取物了。韓天曉也舒了口氣。

　　一頓飯吃的是賓主盡歡。額……除了某個渾身冒泡的人。

　　“如此的話。年前一天我就派他們來接您。”

　　送客出門，連翹姑娘也跟著。大眼睛不敢看韓天曉的臉，低著頭，瞧見了衣服下擺拴著的漢白玉，光澤圓潤質地輕盈。看的姑娘好生喜歡。韓天曉見了，爽快的摘下玉石，遞到姑娘手裏：“姑娘喜歡儘管收下。”

　　“這，怎麼使得。”舸十三連連擺手，“怎麼能拿你的私物？”

　　“這雖是私物，但是是我家中之物。絕不是搶來的。底細倒也乾淨”看出老者的疑問，韓天曉莞爾解釋到：“現在住在寨子上，帶著它多少不便，有心割捨。又怕他沒有個好歸宿。如今姑娘喜歡，也是與他有緣，就收下吧。”

　　呸！這麼噁心的話也說的出口！韓天曉你個豬狗不如的傢伙！為了泡妞你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啊！哼！那麼想給人，怎麼不給我啊！拿幾塊破點心糊弄老子。某人心裏冒泡到開了花。

　　“可是……”姑娘俏紅的臉上，寫滿了欣喜與害羞。大眼睛滴溜溜的轉。想接又不敢接。

　　“姑娘，不收下可為難在下了。”涼涼的沉穩的聲音。

　　什麼東西啊。和人第一次見面都是這樣裝腔作勢，還大把大把的送東西？不知道為什麼，炯天程想到韓天曉和自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裝瘋賣傻的！好像是輸給自己幾十兩銀子，結果呢，銀子交了酒錢不說，還害的自己回山上晚了好幾個時辰！挨了爹爹好一頓打！現在又在這裏欺騙連翹姑娘。

　　“那就讓連翹先替你收著。”老者又開始撚鬍鬚“等你需要，在來取。”

　　聽了父親的話，連翹就低頭接了。舸夫人在旁邊看了也捂嘴偷笑，小姐紅了臉跑到母親後面去。

　　“那我們回去了。”韓天曉翻身上了馬“舸先生夫人保重身體，不要遠送了。”

　　炯天程坐在馬上還正運著氣，韓天曉已經一拉韁繩，“走了，天程。”馬報叫一聲，揚蹄而去。

　　一路上，小老虎一聲不吭，臉上的表情酷的能嚇死人，韓天曉見了，放慢速度，兩馬並行。調侃道：“心情不好啊？”

　　“我心情好不好關你屁事！”一踹馬肚子，想要趕快走，離這個衣冠禽獸遠一點。

　　“哎~~”眼看炯天程的馬一躍沖到前面，韓天曉也只能閉嘴，（趕緊追吧）加快速度。兩匹馬較勁似的你追我趕，等到了莊子，竟只用了上午一多半的時間。倆人都大汗淋漓。騰騰的冒熱氣。

　　炯天程存不住話，看見小香就跟沒見過似的一直盯著瞧，小香讓他看的後背直發毛。忍不住問他“你中邪了你！”

　　“那個……”炯天程左右看看沒人，結結巴巴的問：“你是不是那個了？”

　　“哪個啊？”小香摸摸炯天程的腦袋，沒燒啊，這是唱的哪出啊？

　　“今天我們去舸先生那。”炯天程很難得沒有揮開小香的手，“韓天曉說你有喜了。”

　　“什……什麼？”小香臉也一下燒了起來。炯天程想我就納了悶了，怎麼一提韓天曉這幫女的連都跟猴屁股似的！

　　“他說要在年裏讓舸先生他婆娘和女兒來陪你。給你講些我們老爺們不知道的事。”

　　“莊主他……”小香也低下頭了，眼睛裏泛出淚花。

　　“你……你幹什麼你。”炯天程嚇得騰的站起來。除了爹爹過世，他還沒見過小香哭呢。這是怎麼啦？

　　“他真是好人。”小香擦擦眼淚，搖搖頭笑道：“除了當家的，他是對我最好的人。”

　　“還有我呢！”炯天程不服的大喊：“就算不算我，那你還有齊大哥呢吧。”

　　小香低頭苦笑：“其實我這幾天就覺得不對勁，我也偷偷想過可能是有了身子了。可是也沒個人問。咱寨上全是爺們，也不知道。”

　　“傻瓜，那你不會說啊！”炯天程做錯事般的嘟噥，“咱倆自小一塊長大，有什麼你不能和我說啊。要不是韓天曉那傢伙今早發現。你是不是現了懷都不說啊！”

　　“我想也沒那麼嬌氣，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沒事的。”小香拂拂平坦的小肚，笑著說。

　　“誰說的！”炯天程忍不住也伸手呼嚕了兩下。“你是爹爹抱回來的，就是寨上的小姐（山寨版小姐~~╭(╯^╰)╮~~）你的孩子，那是我爹的長孫呢。怎麼不重要呢。一會我就跟那幫孫子們說，不許讓你幹活了。”

　　“沒事！”小香輕錘了一下炯天程，其實明白的對她好的絕不止有爹爹和韓天曉。

　　“對了，這個是韓天曉要的補藥，可能是安胎的，他說他不方便，要我給你。”炯天程從衣服裏拿出好幾個紙包包。是韓天曉從舸先生那裏拿來的一些中藥。“喏。”

　　接過藥，小香頓了頓，問道：“你說他怎麼對咱們這麼好？”

　　“我怎麼知道？”炯天程聳聳肩膀：“再說了，他那是對你好！對女人他都好的不得了。”又想起那傢伙和舸小姐勾勾搭搭的樣子了，氣不打一處來。

　　“得了吧，你。”小香點了他腦袋一下，“咱當家的過世，什麼事都是他張羅的，靠你們幾個！”

　　“哼！他可沒白忙活！我老爹把鬼龍棒交給他了！他一外人！”

　　“就是說啊，咱當家的那是第一次見他吧，竟然就把整個山寨託付給他了！”

　　“我也覺得可疑！要不咱晚上做了他，神不知鬼不覺……”

　　“滾一邊去吧！”小香笑駡：“殺當家的罪名，按規矩要活剝皮的！人家怎麼對不起你了！人家一個有錢有勢的公子，圖你個破山籠子幹什麼！再說了，你們些個有勇無謀的笨蛋！真沒咱莊主怎麼辦，上次你帶著阿德胖徐去逛窯子，沒莊主他倆現在命都沒了，估計咱莊子也得讓人燒了！”

　　“切！那我也被他罵了一頓啊！”炯天程嘴撅的三尺高，“他就是看老子不順眼。”

　　“你這人，就沒心沒肺吧。你凍暈了，是莊主抱你回來的。光著身子抱了你一夜。你不是不知道吧！山上冷成這樣。你暈的時候，為了給你取暖，莊主嘴對嘴的喂你喝酒……”

　　“什嘛！！！！”炯天程耳朵裏好像響起一個悶雷“你說他……”

　　“可不是！”小香壞笑到“大夥都看見了。還說你要是個小姐，莊主就得娶你過門了！”

　　“放放屁！！”完了，臉也變猴屁股了！

　　“可不就是麼！你倆怎麼也算有了肌膚之親了。”小香繼續調侃“反正你又不能生娃娃，你們倆夜夜住在一起幹啥，我們也不知道啊。”

　　“你！！！”炯天程氣的氣結，靠！憑什麼是老子生娃娃啊（呃……那個……好象不是氣這個的時候吧！！-_-！）哦！不對！憑什麼占老子的便宜啊！親……親……這種事是男人和女人才能做的吧！韓天曉！爺和你不共戴天！都和老子親過了，還勾搭別的女人（哼~~~那個……）哼什麼！勾搭的不是男的，我沒說錯！（哦~~~是我多事了-_-！）

　　小香看著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炯天程，開心的大笑，拿著補藥離開了。留炯天程一個人和自己打架。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6:58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眼看著大年就要來了，約摸還有七八天的時候，韓天曉就要下山了。炯天程這會表現的還真不錯。愣是一個字也沒往外說。

　　韓天曉囑咐好大家建造房子，大夥雖有疑問，但也沒多說什麼。反正山上大得很。多幾間屋子也沒壞處。冬日口子，山上就有狼。打獵也打不到。天天就砍點柴火。呆著也是呆著。別看這些傢伙，平日裏粗聲粗氣。但是個個都是鐵錚錚的漢子。當年，老當家的挑人的時候，那是絕不含糊。鬼龍棒供在老當家的前堂上。韓天曉吩咐大家要看好鬼龍棒，看好家，看好小香，在頭年把舸家三口接來，特別囑咐不許私自下山違者家法處置等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就下山了。一個人也沒帶著。大夥心裏有點嘀咕，說真的有點害怕莊上有個事什麼的群龍無首。炯天程知道大家的想法之後氣的跳腳：奴隸啊！不是還有我呢麼！！！

　　話說這天，炯天程閑來無事和阿德幾個商量進林子裏去轉轉的時候。從外出穿的大皮衣中翻到一個錢袋，炯天程腦袋轉了幾轉才想起來這是當時想用來贖梅仙的。離上次下山都小一個月了。炯天程有點心癢癢。到底好過一場，就算是生意。怎麼也應該幫幫梅仙，再說了就算不去看梅仙，這時候山下一定很熱鬧。過年的時候，縣裏肯定是家家掛紅燈，街頭巷尾堆滿了吃的。

　　小香的肚子微微隆起來了，不過山裏長大的身子還算皮實，吃了就吐也沒趴下。不過精力可是大不如以前了。臘肉鮮肉的都留著過年呢，小香也不肯自己先補補。下了山，沒准還能給她弄點吃的呢。和阿德胖徐出了莊門口，坦坦蕩蕩的就往山下走。任阿德胖徐呼喊。還一身正氣的告訴他們，自己是行俠仗義去。

　　阿德琢磨著，上次莊主知道少爺是去贖梅仙，並沒有太生氣，而且莊主那麼一鬧，連縣太爺都抖索。在下山，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敢難為。而且，自己也很想下山看看。也就跟著了。

　　而胖徐壓根就沒有什麼主意，少爺說什麼他就辦什麼，倆人一合計，就在後面跟著，三個人你追我趕的很快就下了山。

　　果然是到了大年，家家張燈結綵，炮竹聲不絕於耳。滿處都是穿的滾圓的胖娃娃，仨一群五一夥的拎著小燈籠四處跑。不常出門的姑娘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隨處可見置辦的年貨。糖果點心，五顏六色。熱騰騰的小吃，香氣撲鼻。可謂是處處是鬧市夜夜不閉戶。不過，角落裏，還真看得見，一些乞丐樣的人，破衣遮體，有些能說到的，在那裏唱詞賣藝，說自己是北川來的逃難者，原來真有這麼回事，聽說來縣裏的少，京城那邊人更多，其實縣裏離京城不遠，快馬加鞭，一個白天也已經足以。不過這些災民走過來可就麻煩多了。腳或是磨破或是凍裂，炯天程看著心酸，把打算買吃的銀子一股腦給了他們，結果圍上來更多，阿德惡聲惡語的才給嚇唬走。

　　到了雅君閣，生意果然清淡，節年裏全是萬家團聚的時刻，都說青樓無情，平日的達官貴人也不過是來這裏消遣，並無動心之意。進了門，老鴇李媽媽正在打瞌睡，看見炯天程嚇了一跳：“我的爺爺，你這是給放出來了？”

　　“那當然，縣老爺那是請我們幾個進去的，那都是誤會！”阿德拍拍胸脯說，和他一向不錯的杏仙脫了外面的厚衣裳，露出窈窕的曲線，晃了過來。梅仙剛梳好頭，睡眼朦朧的欠了一個萬福。

　　“那敢情好”老太太，不管是官是賊，進門都是客，銀子是重要的。

　　“李媽媽”炯天程拍出銀子“我想把梅仙贖了，你開個價吧。”

　　“喲，這怎麼話說的，”老太太看看銀子又看看梅仙“老爺，您是斷我的生路啊！我家梅仙十歲就到我這來了，我調教這麼些年，我容易麼我。”說罷還擠出眼淚。

　　梅仙也吃了一驚，往後退了兩步，幾個姐妹羡慕的看著她。

　　“你不就想多要點麼，”炯天程哼了一聲“你開價吧。”

　　“我先給您算算”老太太眼睛裏有眼淚，可心裏可樂開了花。非得好好宰這個冤大頭。北邊鬧災荒了，淨是逃過來的大姑娘，看著就水靈，有心想買過來，又覺得養這麼多口子不合適，這倒好，有人來收了。

　　正說著，門推開了，進來一男一女。男的低著頭，面色陰沉，女人家遮著面。看不清模樣。

　　“哎呦，您這是？典妻？”老太太樂顛顛的走過去。

　　“請問聽說前段日子，您這裏出了個山賊被官府拿了，又被放了。有沒有此事？”男人開口，女人則腦袋傾斜，不著痕跡的打量炯天程等人。

　　“哪有這種事”老太太笑呵呵的“我們這種地方，怎麼惹得上這種麻煩。”

　　“老人家”男人拿出一張銀票，聲音也更加陰沉“我們可是江湖上的人，您說實話絕對沒壞處，你要是騙我，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老太太嚇得臉發白，指著梅仙“這是他相好，你問她吧。”

　　男人疾步向前，一把抓住梅仙的領子：“說！你相好的在哪！”

　　“我就是！”炯天程哼的一笑“不知道，你找老子有何貴幹？”

　　“……”男人上下打量一番，“那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就憑你？”炯天程已經摸到隨身的匕首（今天沒帶刀╭(╯^╰)╮）“老子為什麼要跟你走？”阿德和胖徐也走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炯天程旁邊。

　　“那就不客氣了”男人說罷，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炯天程見狀從阿德身上拔出大刀，倆人兵器相撞，發出聲響。，阿德向來雙刀，此刻被炯天程拔去一把並未影響士氣，拿著另一把，向站在後面觀看的蒙面女子襲去。胖徐習慣使用南瓜錘，因為太笨重了，也沒有攜帶，左右環顧，抄起一對花瓶就往男人腦袋上砸去。姑娘們嚇的花容失色，尖叫的往樓上跑，有路人聽見，興沖沖的跑過來圍觀。

　　那女子眼見阿德沖過來，從頭上取下一根發簪，手一揚，已經變成一條極細的長鞭，鞭迅速纏上長刀，緊緊相扣，這時節阿德突然松刀，女子不備，險些滑到。炯天程擲出匕首，匕首如箭，釘住女人衣服下擺，女人一驚回頭時，面紗一掉，炯天程嚇了這一跳。

　　好個美人！用炯天程的話說就是比獅子比鵝比小香比梅仙比連翹都漂亮的女人。簡直是生平裏見過最漂亮的人。

　　阿德生擒住這女人。那男人躲過花瓶的致命一砸。轉頭剛要回擊。鋪頭帶著幾個捕快又闖了進來：“怎麼回事，光天化日，誰家在打架？”

　　男人見此，急忙逃出去，那女人動彈不得，炯天程剛走過去就看見，那男人扔進來一刃飛刀，炯天程自小學習箭術，對襲空而來的東西很是敏感，他一下注意到，飛刀瞄準的方向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女人。來不及多想，他一下撲過去。刀刃狠狠刺入炯天程的後背上。

　　“少爺！”阿德放開女人，一把拉起炯天程。

　　捕頭已經看清來人，琢磨著這家和韓丞相家有親戚，可是得罪不得，趕緊幫忙扶住，吩咐手下，趕緊請郎中。

　　那女人抬頭，很複雜的看著炯天程。明白那刀如果紮在自己身上，絕對是致命的，不怪師兄，這是規矩，主人一早就說過，誰都不值得信任，要想忠於主人，就在同夥被抓的一刻幹掉他。

　　好容易郎中請來了，好歹包住。傷不致命，卻也是割肉流血的事，幾個姑娘都哭的像淚人，倒是炯天程吸溜吸溜的抽著氣說沒事。

　　“這女的怎麼辦？”胖徐問。

　　炯天程看了看，問她：“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們這是幹什麼啊？”女人沒說話。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哼！”炯天程嚇唬到：“嘴還挺硬！老子告訴你老子是山上的土匪，不說就抓你上去做壓寨夫人！”

　　女人還是沒說話。

　　“哎呀！”炯天程面子掃地大吼道：“我們山上可有幾十個兄弟哪。讓你輪著給他們做老婆。”

　　女人終於抬頭了，微微一笑。伸手抓過阿德的刀就要自刎。炯天程一驚狠狠的給了她一下，女人一下子暈了過去。

　　我的天啊！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還挺橫！炯天程氣哼哼的想。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拜年歌：（過新年了~~~(≧▽≦)/~啦啦啦

　　今年還是很安靜的過著，早就沒有小時候的那種期盼的心情，不過今年也蠻

　　巧的，今年初一是我的生日呢。

　　已經長大了呀。熙熙攘攘的歲月，混混沌沌的時光。人生中的無憂無慮已經

　　宛若過眼雲煙，過去的歲月只能珍藏不能抓住，兒時的燦爛與夢想，化作嘴

　　邊的微笑。稚氣未脫的眼神已經開始注視象牙塔意外的世界。

　　說什麼準備，有的也只是年輕的衝動。花朵中微微顫向外面的花蕊，渴望陽

　　光又懼怕寒風。

　　生命就是這樣，稍縱即逝，就像過去的歲月，除了回憶什麼也留不下。要離

　　開這個我生命中唯一的港彎，要看著我的依靠慢慢老去，生命的交替，時光

　　的輪回，人生註定要面對一些無可奈何。所以，不要到最後才後悔。後悔沒

　　有好好陪伴父母，後悔沒有在年輕的時候放手一搏。年輕如歲月如生命，身

　　在裏面未曾感動，跳出之後在惆悵，也只是自添憂愁。

　　寫小說也好，畫畫也罷，我只是想在年輕的時候，好好把想法表達出來。那

　　些我嚮往的我追尋的。我自己的每一面，每個想法，我心中的善惡，我不曾

　　經歷過的滾滾紅塵。

　　還看不見我的路，十幾年的學習生活，我還沒有結束。身邊的人快樂的幸福

　　的安靜的，祝福你們。我需要你們。就算我們只是彼此路上的過客，也許我

　　們連面都不曾見過。但是，我們有緣相識一場。有緣做發小，有緣同舍，希

　　望我會是你們記憶中的一道光彩，生命中的一次感動，年輕中的一抹絢爛。

　　這一生的一個摯友。新年快樂！！對每一位說~~~~）））））

　　第十四章

　　“我的祖宗！”老鴇子大喊：“你可是不能把他放我這！”老太太算計著雖然這是個少有的美人，可是是會兩手的！在不盡，那還有幫手。這個炯天程啊，倒楣倒他身上了！本指望他給自己轉進點銀子，好傢伙啊！招來這麼一大幫人，連店都給砸了，那一對花瓶啊，雖然是贗品，那也是錢啊！老太太心疼的直哆嗦。

　　“那我也不能帶上去啊！”炯天程看著美人，說不想帶那肯定不是實話，可是要是被韓天曉知道了，哼！

　　“你呀，贖了梅仙帶上她，一個寨子一當家二位夫人兩朵花！是不是~~”老太太恐怕炯天程看上這位美人，就不贖梅仙了，這個丫頭，最近犯了邪了，整天懶懶的也不想接客。賣了得了。

　　“那我就……”想想是不錯哈~~~

　　“不是！少爺，咱……”阿德趕緊提醒。

　　“怎麼啦！”炯天程擦口水中。

　　“咱可是偷著下來的，咱莊主可不知道！”阿德沒人性的提醒。

　　“這個……”炯天程擦汗中。

　　“怎麼，大爺。”老太太一瞧，眉眼一轉“這山上面，做主的不是您啊？”

　　“誰……誰說不是我啊！”炯天程哼道！“我說帶就得帶，誰敢廢話！”

　　“我”梅仙低著頭“我不太想走。”

　　“說什麼呢，死丫頭！”老太太哼道“悶得你發騷是不是！炯大爺跟你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你是不是惦記那個死書生啊！”

　　“什麼書生？”炯天程介面。

　　老太太趕緊抽自己一個嘴巴“沒有，就是一個吃閒飯的。”

　　“你新相好？”炯天程問梅仙。

　　梅仙咬著嘴唇：“炯爺，梅仙喜歡你，是佩服你頂天立地有情有義。那個人，梅仙是動了兒女私情。”

　　“恩，咱倆怎麼好了一場。”炯天程嘟嘟囔囔的說“再說，我也不方便帶著你上山。我贖了你，你跟他走吧。”

　　“炯爺……？”梅仙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炯天程。

　　老太太也吃了一驚，“這梅仙怎麼也是紅牌花魁，價錢可不便宜啊！”

　　“都說讓你出價了，”炯天程從床上坐起來，掏出錢袋子往床上一丟：“你自己拿吧。”

　　老太太走過去，拿起錢袋，還真不少，可是：“大爺，我們家梅仙的價錢……不夠啊……”

　　“你別廢話！”炯天程臉騰一下：“她怎麼也給你賺了不少吧。你能在靠她幾年啊，以後她怎麼辦？”

　　“那我呢，我把她養大也不容易，是不是？”老太太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那你還要多少？”梅仙抬起頭。“我還有積蓄。”

　　“你差不多得了啊！”炯天程揉揉肩膀，還挺疼“你養她這麼大就沒點感情？就放她條生路吧，你拿了人家的私房錢，她怎麼活啊！”

　　老太太看著鐵了心的梅仙和三個橫在屋裏的大山賊，歎了口氣，“罷了，炯爺說的對，那你就走吧。”

　　梅仙眼淚滾出，跪倒在地。先向老鴇磕了一個頭：“我謝媽媽養我長大。”又向炯天程磕了一個：“謝炯爺知遇之恩贖身之恩。”

　　“起來吧”老太太也掉了淚“走吧，走吧。和他去吧。”

　　“大少爺，您回來了？”到了家門口，大門敞亮著，看樣子父親還沒回來，門口的守衛鞠了一個標準的躬，管家看見了，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那大嗓子，五六個正在打掃院子的小丫頭看見了，嬌羞無限的偷偷議論。小幫工更是勤手勤腳的過來幫忙牽馬卸物。繡房裏，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姐連披風都沒來得及穿就跑了出來，興奮的小臉通紅

　　“大哥，你回來啦。”

　　“怎麼不穿厚點？”韓天曉笑著低頭拍拍小妹妹的腦袋，“袋子裏面有給你帶回來的經縣的玩應和衣服。去看看吧。”

　　“好~~”韓瓔珞眼睛朝著禮物看，又捨不得放開哥哥的手。

　　“好了，快去吧，把衣服披上。爹娘和天碩呢？”

　　“爹當朝去了，二哥也去了，娘在堂屋裏呢。”韓瓔珞鬆開手，歡欣鼓舞的向包袱跑去。

　　“天曉回來了？”走到走廊盡頭，韓夫人已經站在堂屋門口。已然是三個成年孩子的母親，韓夫人依然保養的不錯，一副雍容華貴的裝扮。臉上掛著看見久別兒子欣慰的笑容。

　　“娘”韓天曉笑著扶母親進屋。

　　夫人看著高大英俊的長子，滿眼裏都是喜悅。：“回來就好，你爹上早朝就快回來了。你也真是，一走就沒有消息。真真急死娘了。”

　　韓天曉坐在母親身邊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娘太多想了。”

　　“找了這麼久，有沒有小王爺的消息？”母親放低了聲音。

　　“沒有”韓天曉面不改色道。

　　“唉……也難怪。”韓夫人歎道“這已經是十六七年了。茫茫人海，想見面可謂是海底撈針之舉”

　　“是不太容易。”韓天曉點點頭。

　　母子倆聊著，笑著。不多時，

　　梳著兩個小篹兒的小丫頭就進來報“夫人，大少爺。老爺和二少爺回來了。”

　　“說著就回來了。”韓夫人起身，“走，天曉。咱們過去看看。”

　　母子兩人走進大廳，丫頭正説明韓僅卸官服，次子韓天碩垂首站在一旁。眼睛朝他們走過來的方向張望。

　　“爹。”

　　韓僅轉過頭，威嚴的臉上沒有浮起感情變化，點頭“唔”了一聲算是回答。藏在柱子後面的韓瓔珞偷偷的對韓天曉笑。

　　“到書房來，我有話問你。”到底是最心愛的孩子回來了，怎麼維護丞相的威嚴還是在被過人的時候，嘴角若有如無的揚起一角。換上便服的韓僅，頭也不回的對長子說。

　　“是。”早已見慣父親這副樣子的韓天曉，向妹妹笑笑，就跟去了。

　　韓家的書房很大，藏書處和讀書的案台中間也隔著厚厚的一堵牆，一邊向陽，一邊背陽。主要是方便藏書和讀書。不過，眼看父親走向藏書閣，韓天曉就明白父親是想說些私密的話。俗話說林子大什麼鳥都有。爹這樣無非是害怕南烝將軍的眼線安插。不過這可是多慮了，韓家的下人沒有底細不清楚的，挑選的時候管家可是親自把關，足以見父親有多麼謹慎了。

　　好容易找到一個韓僅覺得外人絕對聽不到一點聲音的地方，父親冷聲問：“找小王爺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還沒有頭緒。”韓天曉依舊面無表情的說。

　　“怎麼回事？”韓僅不樂道“上次不是說有頭緒了麼？”

　　“是誤會……”韓天曉試探的問“爹，找小王爺可是為了扳倒南烝將軍？”

　　韓僅看著長子，這個傢伙向來對上一代的事沒興趣的，可是看著酷似自己的臉（一樣沒表情的的說。）又看不出一點破綻，哼！罷了，量這小子也沒有膽知情不報。

　　“今天，皇上又找我私談。”韓僅歎道“南烝理音越來越放肆，可是他又兵權大握。朝中的新官一個個都把他當成至尊。皇帝是愁的食寢難安啊。”

　　“恕孩兒直言，以我之見，以南烝理音的本事，他若有心策反，早就就做了。”

　　“哼！”韓僅雖認同兒子的觀點，但是當年的新仇舊恨一併湧上還是惱火“不光是這樣，當年他陷害王爺一家的仇，我不能坐視不管。”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這點事。韓天曉沒吱聲。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說你要自由我就給你自由，找不到小王爺，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回朝做官，皇上這見天還問你的事呢。說你如此年輕有為日後沒准是唯一可以抗衡南烝理音的大臣。我培養你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讓你報效朝廷。結果你呢，尋找小王爺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雖然這麼說，但是韓僅也知道，讓韓天曉去找一個失蹤時只有六個月，如今已經快二十年的人，根本是大海撈針。可是簡單的話，他也不會派韓天曉了。

　　“是孩兒辦事不利。”韓天曉沒在多說什麼。

　　“行了，”韓僅歎了口氣，畢竟已經那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再找，保不齊南烝理音也再找，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年輕好強，一定要報仇。也不會逼得炯勢卓帶著孩子離去。王妃臨死前懇求自己不要為了報仇再搭上別的性命，說是自己懇求炯勢卓帶走孩子的，其實自己也明白的。王爺是自刎而死的，但是如果沒有南烝理音，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回想當年，王爺勢卓和自己，那些年少輕狂的歲月，那些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情分，轉眼間，只剩自己有妻子老小相伴，王爺已經過世快二十年了，炯勢卓生死未蔔。或許，真能找到小王爺，自己不會逼迫他去報什麼仇了吧，活著就好啊。

　　“爹？”看著父親陷入沉思，韓天曉輕聲的叫了一聲。韓僅反應過來，年輕挺拔的兒子仿佛當年的自己，血脈相傳就是這樣的吧，如今不僅有了他還有另外的一對兒女，不知道小王爺怎麼樣，勢卓那老小子怎麼樣沒有沒有也娶得嬌妻生兒育女。

　　“走吧，別讓你母親就等”說著，韓僅以抬起步走了出去。心裏暗暗惆悵，以後就是你們的天下了。

　　老爺上完朝照例是要在書房整理文案的，韓天曉送父親到向陽面的書桌前，就告退了。出了門看見弟弟妹妹都在外面，笑著做了一個被整到腿軟的動作，兩個小傢伙捂嘴偷笑，屋裏傳來父親的咳嗽聲，嚇得一雙小東西一人拉起哥哥一隻手飛也的逃跑了。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6:58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微微的張開眼，這是什麼地方？試探的動了一下身體，後背一陣酸痛。抬眼往上看，正對上一副秀美卻陌生的眸子。

　　“醒了？”那陌生的女子問。然後靦腆的站起身子，對著外面喊“舸先生，她醒了。”

　　傾城不顧疼痛趕緊坐起身子，看見一老者走進屋裏，見她坐起，點點頭說“應該沒有大礙了。”

　　“您是？”傾城客氣的問。

　　“你都不記得了？”小香回過頭，已經顯性的肚子讓她動作不再那麼俐落“你來暗殺我家少爺，你們同夥害你，我家少爺救了你。”口氣生冷極了，看樣子是氣的不輕。

　　“是這樣。”傾城落寞的一笑，本來就絕色的相貌更加冷豔動人“既如此，公子何必救我，如果是為了留活口問話，那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誰要問你什麼？”小香哼道“那個白癡現在疼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你沒事了，就快走吧。”

　　說著，炯天程已經推門進來了，身後還跟著阿德和連翹。傾城抬起頭，身為女孩的連翹都感到驚豔。不得不佩服炯天程啊，這麼美麗的女人是從哪來的？

　　“你醒啦？”炯天程雖然穿的不薄，可是還是看的出來身上有傷，邊說話邊吸溜，這個就是肯救她的人，傾城看著他，美麗的眼睛慢慢垂下“既然被你捉到，我無話可言，你要我當壓寨夫人當你同伴的玩物我都沒有意見。只是”頓了頓，“我是不會說多餘的話的。”到了現在還是那麼忠心耿耿，傾城簡直覺得自己可悲起來。

　　“那到不用”炯天程琢磨著所謂紅顏禍水，要是兄弟們因為她打起來就不好了。“你要是養好了，你就走吧。不過你有地方去麼？”

　　“……”傾城沒說話，從小的訓練，讓她對每個人都充滿了戒備，更不要說從小到大沒有人真心的關心過她，多數貪圖她的美貌。主人雖然也救過她的命，但是絕對不是因為關心她，而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可以為自己換來想要的東西。

　　“你們同伴真可以啊”炯天程撓撓腦袋“就算形勢所逼不得不逃走，也不用殺了你啊！你也是的，我這為救你都受傷了，你死了我賠了老本了我。”

　　傾城還是沒有說話，不少人聽說，少爺帶了個美若天仙的姑娘回來，都偷偷趴在門口看，好傢伙！這不是仙女是什麼！本來昨天接了連翹姑娘來，就引起了轟動，今天山上又來這麼一位，山賊們真的感到過年了。

　　“你別不說話啊！”炯天程接著說“要走要留都隨便你！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同伴都殺你了，你肯定會去也沒好。你是和我爹有仇麼？看你不大，肯定也是受人所托。我爹偷過你東家的錢啊？那也過去的事了，我爹已經不再了。我又替你挨了一刀，你也解氣了吧。”

　　原來……炯勢卓死了？傾城猛地抬起頭，嚇了炯天程一跳“怎麼了？”

　　“我的確沒有地方去。”也許，這真的就是小王爺。

　　“那你就留下吧，我們家有個姑娘叫小香，你正好和她作伴。”

　　小香氣的扭過頭，哼道：“少爺，你知道人家底細麼？再說了，這位姑娘這麼美麗恐怕留在山上是禍害吧”

　　齊傑站在門口，點點頭道：“小香說的對，少爺你別一意孤行。”

　　“哪有那麼嚴重”炯天程疼的絲了一下“再說，她們東家知道她沒死，說不定還得害她。留在山上，也沒人知道。不是挺好的。”

　　“人家東家想害的是你！”小香沒好氣的說。

　　“那就更不能讓她下山了，”炯天程很智慧的說“這要是被抓了去，嚴刑拷打問她咱們住哪，被發現了報了官，不久更慘了？”對了，怎麼今天那些個捕快那麼客氣啊？

　　“哼！那你就等著莊主回來，打斷你的腿吧。”小香使出了殺手鐧。

　　一提韓天曉，炯天程也有點含糊。可是，男人的尊嚴怎麼能輕易的擺在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裏，更何況，美人正在一邊看著呢。咬咬牙，炯天程哼道：“這裏當家作主的可是我，我說留下就是留下。”

　　“你！”小香指著他，氣的夠嗆。齊傑見狀，連忙攬住妻子，勸道“少爺說的也對。要不就留下她吧。”

　　“哼！好！隨便你們。”小香動了怒，轉身出去了，連翹跟在後面。

　　“給你添麻煩了”傾城淡淡一笑，自己是動手殺炯天程的人，難怪那個小香如此氣憤，他們都是什麼關係？小香是小王爺的夫人麼？那剛剛抱住她的又是什麼人？莊主？又是什麼人？“我應該離開的。”

　　“你別這麼想”炯天程認真的說“小香那個人，她就是心疼我受傷了。過幾天就沒事了。你留下吧，再說，過不久，小香就要當娘了，你們女人家還能互相照顧一下。”

　　“小香是你夫人？”傾城問道。

　　“怎麼會~~那個母老虎啊~~”炯天程就是改不了那張嘴。“她是齊大哥的老婆。”

　　齊傑沖傾城輕輕點了下頭，傾城這才發現屋外站滿了人。一張張看著蠻橫卻也是毫無心機的面龐，看著她嘿嘿傻笑。轉眼看見炯天程依舊疼的絲絲的抽氣，傾城嘴角不自覺的上牽了。

　　飯桌上，韓僅說起了今年災荒的事情，愁得長歎了幾次，災民逃到這裏，住沒的住吃沒的吃，看著就心酸。韓天曉像是無意的打聽救濟的事，三五句話套下來，心裏已經有了七八成把握。回家已經有一段日子了，眼看就是年了。

　　韓夫人一天三遍的說，過年這段日子不要得瑟的在去找小王爺了，一家人安安心心的過個年，韓天曉嘴上應著，心裏卻止不住的泛起思念，不知道，那個傢伙有沒有聽話安生的在山上待著。

　　欺騙了父親，實在不應該，可是現在沒別的辦法。韓天曉知道自己一向不是什麼忠孝兩全的主。當年腦袋一熱答應父親，去尋找失散多年的小王爺，也完全是應為父親答應只要是找到他，就不會逼迫自己去做官，韓天曉就是狐狸一隻，說他老奸巨猾絕對不是冤枉他。

　　只不過這看似很好在官場裏混的人，心心念念只想著自由自在的生活。其實不止是皇帝，韓天曉知道即便是父親的第一大仇人南烝理音也很欣賞他。正是因為這樣，韓天曉更是得離他們遠遠的。為誰賣力都不如為自己活著。

　　本來，答應了父親多少是因為這個差事難得跟登天差不多，找不到也不會怎麼樣，而且一路上還可以遊山玩水，樂得逍遙。但是真的找著了，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真的找著本來也沒什麼，但是自己瞧上人家就更為難了。除去身份不論，倆人都生成了男兒身。當年，王爺的死，好像就跟龍陽之好有關。

　　本來事不關己當成故事聽的事，自己碰到就得不得不注意了。在家的幾天，韓天曉暗地裏也沒閑著，什麼街頭巷尾啊甚至當年的王爺奶媽的女兒的丈夫的妹子的兒子都被他找到問話了，當年的情況知道了八九成，暗想要壞，老爺子要是知道小王爺和自己相好，恐怕得殺子表忠心。怎麼也不能讓他知道炯天程的存在。

　　以前就是怕父親知道了一定要炯天程出來當王爺，讓他知道自己背負著仇恨，而失去快樂，現在看來，要是父親知道了，自己和炯天程非得被他拆了不可。

　　還有齊家的那個山頭，好地方啊！得想辦法弄到手。一大堆要做的事，都掩飾不住對那個傢伙的思念，俊美陽剛的臉蛋怎麼看也不像帶有胭脂味。難道偏好男人的是自己？韓天曉抖去一身的雞皮疙瘩，怎麼可能，美麗的女人這麼多，可是那張害羞會通紅，氣結會漲紅的臉早就刻在心裏了，凶巴巴的外表，確比自己善良一百倍。生氣時的大喊大叫，彆扭時嘟嘟囔囔。都那麼可愛。就算是男的，韓天曉想我也認了。想著那傢伙因為自己送給連翹玉佩時氣憤的樣子，想到吻他時他的驚慌失措。想到那看上去很硬吃起來確是軟軟的沒有一絲胭脂氣卻甜甜的唇瓣。韓天曉騰的從床上坐起來。

　　不能再等了，趕緊回上山去吧。既然已經是寨子上的山大王，就得和兄弟們同甘共苦一塊過年不是？孩兒們，等著大王我帶分厚禮給你們。

　　“離年就只有一天了怎麼韓大哥還不回來啊？”午飯時，連翹紅著臉小聲問。小香笑著點了她額頭一下“就回來了，怎麼。連翹想給我們當壓寨夫人吧~”

　　舸大夫和夫人都在別桌吃飯，連翹最近跟小香相處久了，嘴皮子也厲害起來，她壓低聲音，調笑道“那也比不上小香姐，又當夫人又當娘。”

　　兩個人格格的笑起來。傾城微笑的抬眼看她們，炯天程說的沒錯，幾天下來，小香看見傾城盡心盡力的照顧炯天程，幫助大夥，也就改變了對她的冷淡。女兒家本來就需要有個說貼己話的閨中朋友，小香又是在男人堆裏長起來的。沒幾天三人就時常在一起私言私語的。

　　這會，兩人又一起調侃傾城“自從你來了，我家少爺可是就沒正眼看過別人。”

　　“何止啊”連翹用從阿德那裏打聽到的八卦說“本來，天程哥是要贖相好梅仙上山的，一看見某人啊，竟然把梅仙給了別人。”

　　兩人一唱一和的，傾城說不過她們，就使勁的呵她們的癢，小香有身子不方便，傾城就使勁欺負連翹。三個人鬧做一團。

　　齊傑拍拍看著三個人發呆的炯天程說：“怎麼，看愣了？”

　　“齊齊大哥”炯天程嚇了一跳，回頭看見齊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齊傑以為他是被看見偷看姑娘們而害羞，就笑道“好看是不是？那就趕緊的。連翹是個有爹有娘的好人家姑娘。那個傾城也是個大美人。你看上哪個了？儘管說”

　　“我要！也就要小香”炯天程沒正經的說，心裏落寞的開了一個小洞。韓天曉那個白癡死到哪里去了！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難道拐賣那些女人被關起來了？不會吧，他好像跟人家很熟的樣子。不會一走就不回來了吧。不回來更好！哼！

　　心裏突然就酸酸的，反正誰和誰也沒什麼關係。自己也管不著他。像他那種白癡公子，就算在這呆幾天，也不能守在這一輩子啊！這裏……也沒什麼可以留住他的。心裏無法形容的委屈，看那個連翹，不就是送了你一塊玉佩麼！哼！整天韓大哥韓大哥的，像韓天曉這種男人一定是四處留情的那種啦！長的那麼小白臉！又不是唱戲的，長得那麼好看幹什麼！見人就親，連男女都不分。這麼一想心裏就更難受了，開始一陣陣絞痛，不知道現在正和他哪個老婆親熱呢。其實自己根本不瞭解他，自己倒是被他看的很清楚。

　　看著臉色一會白一會紅一會青的炯天程。齊傑試探的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炯天程沒出息的一抹鼻子“明天就是大年了，咱們怎麼也得高興點。新建的屋子都貼上紅對聯，喜慶喜慶。把鬼啊妖啊狐狸啊全都趕走！”

　　“哦”齊傑莫名其妙的說。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晚上躺在床上，偷偷算計了一下，韓天曉走了有小半個月了吧。哼！走了更好，最起碼沒有人和他搶床了。再說了就算他回來，寨子裏也已經多了很多的房子。有地方住了，倒不回來了，怨婦似的想了半夜。迷迷糊糊的又覺得要是回來看見傾城要怎麼解釋呢？後背的傷還在疼呢，還厚厚包裹著紗布。想掩飾也掩飾不了。又不是天天都和那次凍著了似的，怎麼會裸著睡呢，臉紅的蓋了頭。不想了不想了！想想傾城，齊大哥說要傾城給自己做媳婦兒，那多好啊，傾城那麼漂亮。小香會生個男娃娃還是女娃娃呢？梅仙和那個書生過的怎麼樣？那個書生不會做出什麼有負于梅仙的事吧？阿德看見傾城連步多不會走了，沒出息啊……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迷迷瞪瞪的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外面吵吵鬧鬧的，這是怎麼了？炯天程披上大衣，不小心又牽動到傷口，嘶嘶了兩聲，把門打開一條縫，我的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院子裏，站著一群女人，一個個凍得蜷縮在一起，不光是女人，地上還有七八隻肥羊。咩咩的亂叫，今天站哨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圍著風塵僕僕的韓天曉直轉圈。不少屋門都打開了，見了院子裏的情景，全都嚇了一跳，都趕緊穿戴好走出來，紛紛的把韓天曉圍住。

　　“進屋說話”韓天曉吩咐道，“阿德帶姑娘們進新建的屋子，你們幾個去燒開水，多煮點飯給她們先墊點，這一路也夠她們受的。”

　　看見了憑空出現的一群姑娘，所有山賊的心都騷動起來，就算前幾天有了傾城和連翹，但大夥都明白，那兩個人是不會輪到自己的，現在倒好，雖然這些姑娘穿戴髒些差些，可是沒准哪個就是自己的媳婦兒！

　　莊主太偉大了，簡直是神明啊！一個個搓著手也顧不得天寒地凍的，搶著跟在韓天曉後面進堂屋說話。

　　小香自從連翹來了之後，就和連翹傾城住在一處，這時候也看見了外面的熱鬧。笑駡這是莊主缺了德了，卻也是掩飾不住滿心的佩服。連翹好容易看見了韓大哥，臉蛋紅了一片，嘴上說韓大哥這個人只有外表斯文骨子裏就是一個強盜，一顆小心臟卻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眼睛老是不自覺的往外瞟。倒是傾城看見韓天曉第一眼就愣住了。半餉，才露出玩味的微笑。小香看著連翹好笑。拉著她要去見韓天曉。連翹撒嬌的也拉著傾城說，傾城姐姐去她才去。傾城推說自己不舒服，小香也沒多想拉著連翹就出去了。

　　這一晚的熱鬧，連齊傑都跟著忙活。唯一一個躲起來的就是炯天程，天啊！這傢伙還真的帶來了那麼多女人！要是老爹知道了估計會被氣活過來吧！這回完了，這些傢伙更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了。外面，殺羊的殺羊，燒水的燒水。果然有了過年的樣子。韓天曉簡直成了這裏的中心。他一回來，整個山頭都熱鬧起來。

　　這會，大夥都擠在堂屋門口。聽著當家的訓話。心裏都癢癢的！還是韓天曉啊，知道他們一個個白天黑夜想的是什麼。就沖當家的對他們這麼好，為他死了也心甘情願。

　　“大夥都聽我說，這些女人是北川逃來的難民。無依無靠無家可歸。我帶她們來是為了給她們一個家，誰都不准欺負她們，要是有了相好就堂堂正正的接過門。誰要是不聽話，就給我留下一隻手，滾出山寨去。聽見沒有？”字字鏗鏘有力，大夥都點頭，不敢造次。韓天曉的威嚴果然越來越有效。

　　韓天曉眼睛環視了大家一圈，看見了挺著肚子的小香，順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遞給小香道“齊嫂子，這是鹿胎膏和些安胎的補藥。我也不懂這些，讓朋友幫忙帶的，你拿著。”小香道了聲謝謝，接過藥把連翹推到前面說：“莊主，我們把舸郎中和夫人小姐都請來了。”

　　連翹垂著睫毛，小聲叫“韓大哥”韓天曉笑笑，說也帶回了點胭脂紅妝，讓女人們在年裏漂亮漂亮。連翹有點失望，本以為韓大哥會特別帶點東西給她的，小香看出她的心思，在後面拍拍她的肩膀。

　　韓天曉眼睛轉了好幾圈，終於問道“炯天程呢？”

　　小香歎了口氣說八成還沒起，韓天曉說沒起就算了，走到炯老爺子靈位前上了柱香，鬼龍棒擺在靈位前，韓天曉一併拜完後，回頭看見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炯天程，好笑的走過去，一把薅住那打算逃跑的傢伙，微笑道：“打算到哪去？”

　　這一拉不要緊，正好抻到肩膀上的傷，疼的炯天程眼淚差點飆出來。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韓天曉注意到，連忙放開手說“怎麼了？”

　　“沒沒事啊~”連炯天程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說謊，但是直覺告訴自己要是說實話肯定沒什麼好處。

　　“阿德你說”韓天曉臉頓時黑了一半，轉頭看著別人，順便頭也不回的再次揪住要逃跑的炯天程。

　　“那個”阿德為難的撓頭。

　　“一二……”韓天曉數著。

　　嚇得阿德趕緊張嘴：“少爺又偷偷下山了贖了他的相好梅仙這時候有倆人來找麻煩一個是女的長的很漂亮少爺打贏了他們那男的就想殺那個女的少爺就保護那個女的就受傷了是飛刀的傷還把那個女的帶回來就住在咱們山上*&*（&（*……”

　　韓天曉越聽臉色越黑，等阿德說完拼命喘氣的時候。臉上已經變成上次發脾氣的樣子了，炯天程心裏把阿德這個叛徒祖宗八代都問候遍了。正準備挨韓天曉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的時候，韓天曉突然放開手。

　　炯天程偷眼的看韓天曉，後者大步的向爹爹的靈位走過去，估計是想對爹爹哭訴自己的頑固不靈吧，正想鬆口氣，就看見韓天曉握了鬼龍棒走過來，嚇得炯天程轉身就跑。

　　韓天曉沒有表情的臉冷冷的哼道“請家法。”就不緊不慢的跟了出去。

　　“莊主”小香有點擔憂的叫到。等她扶著肚子走出去看的時候，韓天曉已經一手抓著炯天程一手拎著鬼龍棒向臥室走去。

　　阿德愧疚的跟在後面。剛想開口，韓天曉冷到“不准跟著。”阿德站住腳，眼淚八叉的看著炯天程如案板上的老虎一樣，不死心的掙扎吼叫。

　　進了屋，韓天曉一把把炯天程仍在床上，用腳帶上門。眼神中是帶著邪魅的冰冷。

　　“好大的膽子啊你炯天程，下山，上青樓，帶了個來歷不明的人上山，還受傷。”

　　“那那那那又怎麼樣？你想幹什麼你！我警告你你你要是敢動我一下！！”騰的一下從床上彈起，左躲右藏的喊道“我下山關你什麼事。你管的著我麼你！”

　　韓天曉的火氣被最後一句激的冒煙，“我來告訴你我管不管得著你。”一把摁住炯天程，大手一拉厚厚的棉褲褪掉了一半，翹翹的小屁股迎上涼風，激的炯天程一哆嗦“韓天曉，你要幹什麼！媽呀！”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棍子。

　　鬼龍棒可是兵器啊！這一棍子下去，炯天程馬上就不感覺傷口疼了，比起屁股上的火辣辣，那個算個屁啊！老爹都不曾這麼狠的打他。還是打屁股！韓天曉氣是沒消，很快又補上一下子。“疼啊！”炯天程嚎起來，手腳胡亂的撲騰著。“不要啊！”慘叫聲不絕於耳。

　　大夥在外面聽見一個個都嚇得發抖，又不敢就這麼闖進去，再說了莊主是請家法啊！誰也不敢言聲。只得祈禱少爺被老莊主打慣了，屋裏的女人們聽見了，小聲問，怎麼山上這麼多狼啊？

　　眼看炯天程的屁股紅腫起來，韓天曉喘著氣，把鬼龍棒扔到床上，說了一聲再敢這樣我就抽死你，就轉身出去了。

　　一開門，大夥都站在門外，看見韓天曉，知道他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吱聲。韓天曉一翻身躍上馬，嘴裏問“哪天的事？”

　　阿德趕緊介面：“有七八天了。”

　　“傷口大麼？”

　　“舸先生說不要緊。”

　　“今個年三十。晚上把羊燉出來，別給他吃，那玩應發傷口。”

　　“哦，莊主你……？”阿德話還沒問完，韓天曉已經策馬而去了。

　　屋裏，炯天程摸摸屁股，滾燙一片。疼的發麻。哪有尊嚴啊！被當著所有人拎到屋裏打屁股。韓天曉！我跟你不共戴天。這回好了，身上這疼啊！揉揉屁股，趕緊提上褲子，眼淚還在眼角打轉呢！誰都沒這麼狠的打過他。韓天曉這個王八蛋！不就下趟山麼，這麼狠的打他，他還受傷了呢！站起來，這個疼！

　　齊傑推門進來“怎麼回事？你挨打了？”

　　“我？不是，沒有我這個……”捂著屁股，炯天程看著外面帶著同情眼光看著他的手下。不知是羞得還是氣的滿臉通紅，“韓天曉，你個王八蛋，出來和我打呀。用家法算什麼本事！”不知道那些女人看到沒有！嗚……

　　“莊主下山了”小香提醒道。

　　連翹頭一次看見這樣的韓天曉，嚇得不清，臉色發白了半天。舸郎中和夫人也相視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讓我看看”齊傑著急的說，剛剛他去殺羊了，沒有注意這邊。

　　“不，不用啦”炯天程躲著。心裏這個撮火啊！肩膀疼的直冒冷汗再加上屁股的酸麻，簡直不是人受的罪啊！！

　　大概大家從小到大見慣了炯天程挨打吧，看見他還活蹦亂跳的，（甚至比沒挨打的時候還活分）也就放心了，年，還是要過的。可是當家的這氣哼哼的怎麼又下山了？大夥雖然惦記，也沒敢提，炯天程就像只餓了三天的老虎一樣氣勢洶洶。大有誰敢提韓天曉就咬誰一口的架勢。

　　小香挺著肚子，進了那些女人的房間。女人們眼神裏流露出恐懼不安。小香告訴她們自己絕不是壞人，有個膽大的問她們是不是給人販子賣了，要在這裏伺候這些男人。小香問她們是怎麼跟著來的。

　　那個膽大的女人說，是有負責災民的官員，說給她們找些人家嫁了，有吃有喝的。小香笑笑說。我們就是那些人家。三說五說，那些女人漸漸開始放鬆警戒，尤其是胖徐把熱乎乎的粥和乾糧端上來的時候，女人們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小香看著眼睛潤濕了。這些可憐的人，要是家裏這幫崽子不好好的待她們，別說當家的就是自己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回韓天曉可是沒少帶東西，這山頭上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樣，大夥全都動手，不到一上午的時間，莊上已經粉飾一新。連紅燈籠都有，小香帶著姑娘們洗乾淨臉，大夥都套上統一的粗布衣裳，雖不算華貴但保暖又裏外一新。這一打扮，有些姑娘的模樣就出來了。看的山賊們一個個心癢癢，手下的活幹的又快又好。

　　到年了，姑娘們放下警戒了，也就沒那麼多顧及了，隨著舸夫人全都放開膀子忙活張嘍吃的，總之，是滿院子的歡愉啊！唯一一個例外就是待在屋裏陰暗角落捂著屁股的某人。

　　傾城推開炯天程的屋門，微微的笑了。看那傢伙的哀怨表情。“沒事了吧？”

　　炯天程看清來人，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沒事沒事~~”

　　“怎麼沒有一起去忙活？”傾城問道？

　　“你不是也沒去？”炯天程笑道。傾城坐在床邊，“又是一年了。”

　　“恩？”

　　“我又活過了一年。”依舊微笑著。

　　“你怎麼這麼想？”炯天程歪著脖子“我爹說什麼事都算上，命最要緊。”

　　“我爹不是這麼說”頓了頓“他說活著就是為了迎接死去的那一天。”

　　“你爹？”炯天程咧了咧嘴“什麼人啊這是？勸人去死啊！難怪你會去給別人當殺手！”

　　“也不是我親爹”傾城低著頭，訴說著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話“我是被他養大的。得報答他。”

　　“養大就得報答他啊！”炯天程憤憤道“那得看他為什麼養你！反正你現在在這，和他也沒有關係了。在這好好的活下去。不就得了？”

　　傾城看著炯天程清澈的眼睛，心跳竟然加快起來。這個唯一一個沒計較什麼的對她好的人，沒有任何企圖。傾城又低下頭，窗外熱鬧的很，屋裏卻是一片寧靜。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6:59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這大過年的，上哪去找開門的藥鋪啊！看那傢伙那樣就知道傷口不淺，心裏泛起一陣陣的絞痛。到底讓他受傷了。這個小混蛋，說過的話他就當耳邊風。就知道青樓就知道姑娘！真讓人火大！還在那撇清關係！哼，也不看看自己幾兩重，到現在了，誰也別想往外摘。

　　越想越氣憤，到底是誰幹的？剛才自己氣的頭暈，也沒仔細聽阿德說，好像是被同夥暗算，如果是這樣，就絕不是普通的爭風吃醋。韓天曉思索了一下，把馬掉頭向個朋友的府上跑去。

　　拍了兩下大門，一個白嫩嫩的小書童打開房門，看清來人高興的說“韓公子好。”

　　“你好”韓天曉應付的笑笑“你家老爺在不在？”

　　“老爺，韓公子來啦”水嫩嫩的小書童嬌滴滴的說，韓天曉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要不是為了炯天程，他死都不來這裏。

　　“曉曉，你來啦”語畢，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公子飛奔而來，韓天曉頭疼的用胳膊支柱沖上來的人。撥開額頭的黑線，“你正經點好不好！”

　　“好嘛”白衣人嘟著嘴巴。一步三扭的走著，倒是身為客人的韓天曉不客氣的走在前面，進了書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給我找點金創藥，我要最好的”急著回家的韓天曉開門見山的說。剛剛的人，早已沒有了在外面的媚態。隨意的坐在桌子上“要那個幹什麼？”

　　“我朋友受了劍傷”韓天曉見怪不怪的說道。

　　“朋友？”白衣人又笑起來“你不是說永遠都不想看見我這樣。恐怕不是朋友這麼簡單吧。”

　　“你要變成這樣，是你的自由，身為你的朋友。我只能點到為止”韓天曉歎道“愛這個東西，值得讓你這樣？”

　　白衣人笑著用手指繞著長髮“沒辦法，我就是這樣，為了那個人，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和誰對抗都無所謂。兄弟，你其實很看不起我吧。”

　　“那倒不會”韓天曉誠實的說“只是替你不值。你知道只要你吱一聲，我就會下令把他綁好送到你家來。”

　　“那樣我就真的失去他了”白衣人淡淡的說，一雙閃爍如秋波的明眸輾轉出淡淡的落寞。“不過，你肯來就是原諒我了？”

　　“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說了這是你的事，只是需要幫助的時候吱聲就行了。”

　　“你到底是變了”白衣人幫忙拿金創藥的時候，媚笑到“你有心上人了！”

　　韓天曉聳聳肩，根本沒有打算瞞他的說“我找到小王爺了。”

　　“這樣好”白衣人語氣沒有任何變化“那就可以和心上人自由自在的了”

　　“我看上他了”語氣依舊淡淡的。

　　“什麼？”這下總算有人語氣有了點感情，白衣人回過頭眼睛裏全是調笑“韓天曉啊韓天曉，我就說我們誰都比不上你！表面上那個正派，骨子裏邪惡成這樣！那是你主子啊！你是不是看著我的事，特好奇男人和男人，你要是就是好奇，我給你找人玩玩，你可別打小王爺的主意。”

　　“就是因為認識你”韓天曉哼到“我才這麼久不敢面對我的感情。看你都看怕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要去嗎？也帶我去見見~~”白衣人笑道。

　　“你歇菜吧”韓天曉沒好氣的說“你看你現在的樣子，等修整的有了人樣再說吧。”

　　“哼”白衣人把金創藥放到韓天曉手上“知道我配它用了多長時間？這可不是普通的藥。你給我省著點用。”

　　“知道你配藥捨得下血本，要不也不會從你這拿，韓天曉站起身“謝了，我回去了”

　　“等等”白衣美人叫他，“還有這個”手裏還有一瓶藥酒。

　　“這什麼？”晃悠了一下瓶子。

　　“藥酒，回去敷上藥喝些身體好”笑的都這麼淫蕩。

　　兩人金石之交也好幾年了，韓天曉一看就知道那傢伙賣的是什麼藥。也懶得點破，不碰不就得了。除了府門口，韓天曉轉頭又對白衣人說“今天怎麼也是年，你別把家弄的好像靈堂一樣行不行？”

　　白衣人笑笑，嗲聲到：“和你的愛人一起幸福吧，只留下我孤單的死在這墳場。”

　　韓天曉哭笑不得的出了門口，聽見有人小聲議論，說是看見有人進了趙府，語氣裏帶有鄙夷

　　“狗兒他娘，你聽說沒有。趙家那公子都瘋了很久了”

　　“那也怪可憐的。”

　　“可憐？你可不知道，據說是因為思念男人而瘋的！！”

　　“哎呀呀呀，可不得了啊。”

　　“可把你家男人看緊咯”

　　接著是兩人的調笑，韓天曉在不憤也不至於去和兩個長舌婦理論，眼神一轉看了門口已經雜草從生的趙府，緩緩的歎了口氣。

　　天開始黑了，寨子裏頭一次掛起了大紅燈籠，有了女人的寨子不再是以前那麼野蠻，乾淨透亮還帶了一點胭脂味道，很快就又彌漫上火藥的味道，一串串鞭炮炸起。山賊們也辛苦一年了。什麼行業都得過年不是？院子裏擺著長桌，大碗裏盛滿酒。那邊羊肉羊湯的也出鍋了，香味彌漫在整個山谷裏。

　　“怎麼還不見莊主回來？”大夥嘀咕半天，當家的不回來，是不能開飯的。這鍋羊肉饞的大夥口水直淌。女人們雖然矜持，但是經歷了災害，別說吃就連聞都沒怎麼聞過肉的香味。眼睛也總不由自主的往鍋裏瞟。

　　“好香啊~~”藏在屋裏的炯天程也聞到了，肚子咕咕叫個不停。想想反正老爹打自己他們都見怪不怪了，現在不過是打自己的換了一個人，也沒什麼了不起。人家傾城姑娘都沒有看不起。這麼想著，摸摸依然很疼的屁股，把腦袋紮在床上。不要自欺欺人了，十幾歲的人了還被按在床上打屁股。說不丟人誰信啊。哼！死白癡王八蛋！捂著屁股眼睛直發酸，你敢打我！你是我什麼人你打我！你天天這跑那跑的！你不上青樓啊！你不上青樓你怎麼認識我的！還我帶陌生姑娘上山，我就帶了一個！你帶了多少個！！預備弄幾個當壓寨夫人啊！還說我受傷，知道我受傷還打我。屁股都要打掉了，傷上帶傷啊，還丟人現眼。哼！什麼人啊這是，又不知道跑到哪風流快活去了。怨婦一般的生著悶氣

　　突然聽到熟悉的馬叫。接著是大夥那個驚喜的聲音“莊主，你回來了？”

　　韓天曉跳下馬，讓阿德牽到圈裏。看見大夥已經粉飾一新的房屋和準備好的酒菜，嘴角一揚。這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樣。招招手讓大家不必客氣趕緊吃。大夥早就等這句話呢，男人一手抓羊肉一手端酒，女人先來碗熱騰騰的羊湯暖和一下。

　　“咱少爺還賭氣呢，不出來”阿德笑呵呵的對韓天曉說，韓天曉點點頭。“他不能吃羊肉，你去看看，早上給那些女人準備的乾糧還有沒有，給他吃點。”

　　“今可是年啊”阿德有點不落忍，到底是一塊長大的。

　　“誰讓他受傷”韓天曉哼到。“今天你說他救得那女人在山上？”

　　“恩，少爺心眼好，看她無依無靠的就把她留下了。”

　　“在哪？”

　　“在那，和小香一塊那個就是。”

　　韓天曉順著阿德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美麗的讓人屏息的女人坐在那裏。韓天曉眉頭輕皺，把包袱接下來交給阿德，吩咐他拿到屋裏，自己走到那女人旁邊。小香看見韓天曉連忙起身道：“莊主，快坐下一起吃。”嘴巴裏塞滿羊肉的連翹羞的連死的心都有了，趕緊低下頭。傾城微微起身，嘴角掛著溫柔的笑“這位是？”

　　小香介紹到：“這就是我家莊主。莊主，這位是傾城姑娘是少爺救回來的。”

　　“見過莊主”傾城站起來飄飄下拜，韓天曉早已把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也掛著微笑“不必多禮。”

　　大夥吃喝自不必說，單說這炯天程聽見說韓天曉回來了，也不見他進來。聽見外面已經開始吃喝了，可氣的不清。可是在氣也氣不飽啊，正打算厚著臉皮去蹭羊肉吃，阿德進來了。一手拎著個小香送飯用的小竹筐，一手還抱著韓天曉的包袱。

　　到底是阿德，真不枉十幾年的弟兄。炯天程眼睛一熱，剛剛對阿德叛變的痛駡全部收回，感激涕零的搶過小竹筐。打開一看，不是香噴噴的羊肉，卻是兩個饅頭。

　　“這是什麼玩應啊！！！( ☉ o ☉ )！”炯天程氣憤的喊道。

　　“不是！”阿德歪著嘴解釋“莊主說你不能吃羊肉。”

　　“我！”炯天程一下氣結，羊肉是人家弄的，給不給可不是人家說的算。不吃就不吃(&macr；﹃&macr；）心裏這個火啊！餓死我算了，在這傢伙手底下受這份窩囊氣。媽的！攥緊了手裏的鬼龍棒，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個地方，再不能受他的氣了。

　　“不是！”看著少爺臉色這難看，阿德趕緊解釋“當家的說，羊肉這東西是發物，受傷了不能吃。舸先生也這麼說。”

　　“哼！”想到自己一身傷大過年的連口羊肉都吃不上就覺得委屈，不過心裏聽阿德這麼一解釋，好像舒服了點哈（瞧你這點出息-_-|||）“那是什麼？”

　　“當家的包袱，讓我先拿進來”阿德放下東西。迫不及待的想趕緊出去接著吃肉。

　　“他怎麼不自己拿進來？”又開始嘟噥，雙手擺弄鬼龍棒上龍的腦袋。

　　“他去找傾城了？”阿德急忙忙的說“他問我哪個是傾城，我告訴他了，當家的就過去了。剛進來的時候我還看見好像一前一後的進了後面的小樹林呢。”

　　“什麼！！”炯天程噌的從床上竄起來，熊熊烈火燒的渾身發燙。“就他們倆！！”

　　“好像是”阿德哼了聲，撓了撓頭“誰也沒拉著誰，反正大夥都喝酒呢也沒注意，我要不是給你送飯，我也就沒看見……”突然覺的後背一陣發燙，回頭一看炯天程都要燒起來了。那臉氣的通紅，嚇的阿德抱住腦袋喊“我什麼都沒看見”就跑掉了。

　　炯天程只覺得心裏翻酸倒醋，那個酸啊！韓天曉這個卑鄙小人！不許自己這個不許自己那個！他呢！！剛剛說過傾城危險，結果呢帶人家上小樹林去了。不行了，氣的手腳發涼頭暈腦脹，剛想一腳踹開門去小樹林裏抓住這對姦夫淫婦，轉念又一想，自己憑什麼這麼做，沒聽阿德說誰也沒拉著誰麼。人家郎有情妹有意的自己算什麼。傾城那麼漂亮，韓天曉那個色狐狸能不動心？見人就佔便宜，連自己都被親過。摸摸嘴唇，反正就是親了一下，又沒少塊肉。反正自己沒法跟傾城比。人家那麼漂亮，那麼聰明。最後，韓天曉肯定會傾心於她，倆人一塊離開莊子。

　　到時候，到時候大不了和以前一樣。眼淚克制不住的掉下來，炯天程暗罵自己沒出息，可是越是罵眼淚掉的越凶，一眼看見韓天曉的包袱撲拉的抖了在床上，看見裏面有瓶酒，什麼東西？好奇的拿過來看。天哪，裏面竟然有兩條蛇，什麼毒酒啊！！有一陣酸楚湧上來，炯天程一口咬掉瓶塞，咚咚咚的灌到胃裏。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莊主可以停下了麼？”柔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韓天曉止住步子。傾城往前幾步跟上韓天曉媚惑的秋波中倒映著星光“不知道莊主叫我來所為何事？”

　　“沒什麼”韓天曉笑笑“良宵美景怎麼少得了佳人相伴。傾城姑娘也不屑與一群吃相醜陋的庸俗之人一起賞月吧。”

　　傾城一雙纖細的小手拉拉身上的夾襖“的確是，可是這個地方太冷，韓大哥不介意的話，咱們找個溫暖的地方在仔細聊聊。”

　　韓天曉靠在樹上“姑娘從小到大，學會的就只有著一種東西？”

　　“什麼？”傾城後退一步。

　　“對於我的身份，你肯定知道”韓天曉眼睛看著天上“沒有人告訴過你我姓韓吧，我雖然對你沒什麼印象，但是我知道，能在殺手暴露的一霎那將殺手殺死的地方就只有南烝將軍府。”

　　傾城沒有說話，表情還是那麼冷豔，也隨意的靠在樹上。

　　韓天曉接著說“你們是沖著炯天程去的，最後一個殺人的機會卻不是對準他，可見你們的主人對你們也施加了很大的壓力。不能傷害炯天程的性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傾城終於開口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我的命就來拿吧。”

　　“那倒不至於”韓天曉說“你們的人以為你死了，只要你不出山。就沒人知道你還活著。”

　　“只要我不出山就可以活著？”傾城笑“不愧是連我家主子都那麼欣賞的韓丞相長子。只要我不出山，他們就不會知道你們現在住的地方。”

　　“傾城姑娘也不差啊”

　　“不過，你殺了我就好，何必冒這個險？”傾城不解道

　　“殺了你，我家的那個笨蛋，得多傷心啊”知道傾城十有八九是答應了不離開這裏。韓天曉已經帶頭往回走了“你可是他救出來的。”

　　“能不能不告訴他我的身份”傾城在後面猶猶豫豫的說。

　　“行，”韓天曉乾脆的答應“不過我的身份你也不能說”

　　“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傾城總算明白韓天曉怎麼敢動手打炯天程了“那他自己的身世……”

　　“他也不知道”

　　“為什麼？”

　　“知道的話，會比現在幸福麼？”韓天曉笑著回過頭，月光在臉上凝成一種安逸的顏色。

　　“你……對小王爺？”傾城到底是聰明人。

　　“沒錯”韓天曉沒有隱瞞任何人的意思。“所以，誰要是敢動他。我就要了誰的命。”

　　“那我們就是情敵了”傾城大眼睛透出無限的挑釁，伸出一隻手“為了我們共同想保護的人，合作並戰鬥吧！”

　　韓天曉笑著與她擊掌起誓。

　　天哪！！這是什麼酒？炯天程弓著身子窩在床上，體內的熱浪一波高過一波，身體好像被無數的蟲蟻啃食，癢的心慌。熱量如潮水般洶湧叫囂著要衝破身體。沒辦法了，炯天程咬著嘴唇伸手覆上自己的私處。那裏已經開始高高的搭起帳篷了。一邊胡亂的揉搓，一邊拿過那瓶酒觀看，已經少了半瓶的酒中，兩條纏在一起的蛇仿佛活了一般淫亂的舞動。嚇得炯天程趕緊撒手，手鬆開卻又湧上不知名的失落感，試探的在握住瓶口，感到自己後面某個看不到的地方竟然在蠕動，急切的收縮，這是怎麼了？身上好燙，揉搓的手已經滿足不了身體的需要了，咬牙解開褲子，剛把手伸進去。門就打開了。

　　外面喧鬧的聲音一下湧了進來，炯天程猛地清醒，急忙拿被子蓋住自己，悶頭蝦一樣藏在裏面，韓天曉關上門。看見藏在被子裏的炯天程，只當他在鬧脾氣。

　　走了一圈沒有看見包袱，疑惑的坐到床上“看見阿德拿的包袱沒？”

　　炯天程哪敢說話啊，渾身熱的都要炸了。聽見韓天曉涼涼的聲音。身上熱痛的更緊了。小弟弟要爆炸了一般。弓著身子一動不動，祈禱炯天程趕緊從屋裏出去。

　　看見藏在被子裏的身影，韓天曉嘴角翹起，在床上看見了已經打開一半的包袱，從裏面拿出柳彥給的藥。擰開蓋子，屋裏頓時飄起一片奇特的藥香。盒中的藥膏呈透明色，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韓天曉一手拿著藥膏，一手拍在被子上：“起來，我看看你的傷。”

　　“我我沒事~”咬牙從嘴裏吐出幾個字，不行了，手伸進褲子裏，再不想點辦法非得憋死。

　　“快點”涼涼的聲音好脾氣的響起。韓天曉放下藥，掀開被子，看見弓成蝦米狀炯天程，炯天程猶如受驚的貓，嗷的一聲迅速往被子裏鑽，韓天曉一把摁住，撩起他的上衣，紗布已經鬆動了。韓天曉小心的解開。

　　“你你你別碰我”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多少減少了一點熱度，一隻手死死的攥住某處不敢鬆開，弓著的身子更加不敢放鬆。韓天曉當他鬧脾氣，也沒懷疑什麼。紗布完全解開，一道泛著粉紅色的觸目驚心的口子呈現在眼前。韓天曉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裏這個心疼啊。口子不淺，還好沒砍在致命的位置上。眼睛裏閃現出一抹殺氣，但是稍縱即逝。手指沾了藥膏，輕輕的塗在炯天程的傷口上。

　　炯天程抖了幾下，身上燙燙的可是只有傷口上涼涼的，新生的肌膚比什麼都敏感，炯天程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喉嚨裏悶悶的哼聲。韓天曉手上一停。“疼麼？”

　　炯天程使勁的咬著嘴唇，已經說不出話了，搖搖頭。眼角裏已經逼出眼淚來了。不要在揉了，不由自主的扭動身體。想要什麼，好像知道好象又不知道，耳朵裏嗡嗡亂響，後面應該沒有什麼用的小洞也開始癢，總不能用手去抓吧。韓天曉的手在摸傷口，很結實很修長的手呢，要是這雙手不光只撫弄傷口而是劃過全身該有多好。亂七八糟的想著，抹的什麼藥？好厲害已經不疼了，可是好像更癢了。那雙手繼續向下滑動，褲子被褪下的時候，炯天程猛地回過頭“你要幹什麼？”本來想吼出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聲音啞啞的，眼神都開始模糊，

　　“打疼了麼”韓天曉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的覆上還在紅腫的小屁股，被涼涼的手一摸，炯天程抑制不住的呻吟了一聲，絕對是令聞者骨酥的一聲。韓天曉手一頓，這才發現古銅色的腰身和後背有點熱的不對勁，一把把炯天程翻過來

　　“怎麼了。”

　　炯天程幾乎本能的用手捂住下面，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可憐的小聲哼哼。

　　“怎麼回事？”韓天曉看見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可是血液卻不受控制的湧向下半身。要壞事了，韓天曉極力保持冷靜。“怎麼偷偷幹這種勾當？”

　　“你你你”炯天程委屈的回頭看倒在床上還剩半瓶的酒“我我我……”

　　韓天曉拿過酒瓶，看見裏面淫亂舞動的兩條蛇，早就猜到這是什麼東西了，拿它回來幹什麼啊。看著炯天程滿臉通紅，克制不了的扭動身子的樣子，韓天曉有心趕緊離開，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迎合上去，媽的！不管了。想要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反正是早晚的事。先吃了他再說！

　　“別怕，給我看看”放低了聲音，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沒有半點殺傷力的把手伸過去，炯天程雙手死死的捂住襠部，拼命搖頭。

　　“聽話，”這是想不到，這個傢伙還有這樣一面，韓天曉露出狐狸笑容，這傢伙在誰面前都是強勢的一面，那小老虎像，想吃掉他絕對不是易事。看來多結交點損友還是有好處的，可是這麼欺負了我的小老虎，也有點不甘心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狐狸，並沒有急著去拿開手，把瑟瑟發抖的老虎抱在懷裏，在他耳邊柔柔的說“給哥看看。”

　　要是在平常，炯天程聽見他這麼說一定會哈哈大笑，最次也得損他個狗血淋頭。可是現在這樣的話除了讓他身體更熱意外還多了一層雞皮疙瘩，鬧不清自己是冷是熱的炯天程睜開濕濕的眼睛看著韓天曉，想了想又搖搖頭。韓天曉沒浪費半點感情的吻上閉的緊緊的的嘴唇，炯天程驚了一下就立刻淪陷，等了太久的身體像是久旱逢甘露，原本捂住下面的手臂馬上如同舞蛇一樣纏繞上韓天曉的脖子。舌尖緊緊交纏，頭一次親的這麼熱烈。炯天程急切的撕扯韓天曉的衣服，好難受，快要炸開了。

　　炯天程的積極無疑是最好的媚藥，韓天曉頓時呼吸沉重起來，眼裏的顏色加深，一手握住炯天程早就高高抬起頭眼巴巴等著愛撫的地方，炯天程發出類似哭泣的聲音，兩隻手也不知道放在那好，只得緊緊的摟住韓天曉好像救命稻草一般，韓天曉放開銜住的舌，唇間牽出一道銀線，急切的脫掉炯天程的衣服，看見胸前挺得高高的小東西，禁不住誘惑的含上去。炯天程嚇得趕緊鬆手，想哭又哭不出來，受傷這件事早就被踹到沒人看見的角落裏了。壓抑著的聲音，被外面的炮竹聲和歡笑聲蓋得只有兩人聽得見。

　　“韓……曉？”炯天程不安的小聲喊。雙手抓緊韓天曉的肩膀，不行了，那裏要撐不住了。鬆開口中的蓓蕾，韓天曉誘哄的說“我知道，乖，去吧。”更加快了手裏的速度，終於，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緊。炯天程微微睜開眼，渾身不住的哆嗦，臉蛋上流露出高潮後的滿足和些許迷茫，韓天曉的手還摸在自己身上，爽了的感覺只有一瞬間，炯天程不安的扭了一下身體，後面還是燙燙的，不由自主的抓起韓天曉的手，放到還沒消腫的翹的高高的屁股上。怎麼辦？總不能開口說自己哪里癢吧，可是……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炯天程咬著嘴，好像有點知道又不敢多想，韓天曉嘴角翹的高高的，大手呼嚕了兩下小屁屁就從兩座小山丘之間滑了下去，手指探到濕潤的花蕊，炯天程又發出驚恐又誘人的聲音，韓天曉的手指繼續往裏探，小花蕊極力的想閉合，可是不知為什麼自己軟成那樣，輕易地就被前來盜蜜的傢伙鑽進。韓天曉緩緩的抽動手指，可憐的寶貝身上全是傷，還被下了媚藥。越想越心疼，可是這傢伙誘人成這樣，實在不是做君子的時候啊。感到羞澀的雛菊點頭答應了，韓天曉趕緊把已經抗議再不做點什麼就自爆反抗的東西插進去，炯天程嗚嗚的發出小動物受傷時無助的叫聲，韓天曉摸摸那燙燙的臉蛋，強迫自己不能太衝動。炯天程等了一會見還沒有動靜，乾脆一把把韓天曉推到，自己騎在上面拼命地搖起腰來，韓天曉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抬手擦掉小傢伙臉上的汗，配合起埋頭骨幹的小老虎也開始向上挺腰。小老虎搖了一回就沒什麼力氣，紅著臉嘟噥：“你丫不能快點！老子上梅香的時候，比你強多了。”

　　一句話把韓天曉氣的啊！有的人就是不能對他心軟啊！疼他也是白疼。一咬牙，挺起身子，把炯天程推倒在床上，重新毫不留情的插入，摁住想要逃跑的腰身，拼命地動起來，分身正生氣不讓自己大展雄威呢，一見老大發了狠，更加樂不思蜀的進犯小菊花，可憐炯天程立刻就後悔了，激烈的喘不過氣來。那處的癢熱得到了慰藉，蝕骨的快感，讓人腦袋都不清楚了，自己一定會被撕成兩半的。亂七八糟的思想都不見了，唯一知道的，這個和自己融為一體的是韓天曉。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做了幾次，外面的炮竹聲後來都乾脆不再響起了，喧鬧聲也漸漸消失。炯天程疲倦的躺在韓天曉懷裏，身體的熱度已經降下去了，那種侵入骨髓的搔癢也結束了，累壞了的小老虎嗚嗚了兩聲，就睡得不省人事了，大腦還算清醒的韓天曉撫弄著情人的長髮，輕輕的在小老虎額頭上印上一個輕吻。

　　一年就這樣過去了，每個人都會有很多的新年，也許是平淡如水的一年也許是轟轟烈烈的一年，很多時候，就是這一年所發生的事情會改編人的一生。從那一年起，我們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就會發生改變，我們沒辦法，只能去適應只能去接受。有些時候，我們收穫了幸福，有些時候我們遭遇了痛楚。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6:59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命運就像是這樣的步履，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是平坦大道還是崎嶇彎路，想要走完人生，每一步都一定要踏踏實實的走完。

　　在這路上，我們也許結識了伴侶也許只是彼此的過客，可是沒有走完這條路，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新年的第一天，太陽很早就升起來了，昨天將近到淩晨的玩鬧並沒有影響山賊們的精神，一大早，就有人站在門口開始放炮。劈裏啪啦的。立馬又有人大罵，沒嚷嚷兩句，小香在門口吼“都把嘴放乾淨點，大過年的，誰在給我蹦個髒字，老娘就撕爛他的嘴！！”

　　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的，炯天程哼了一聲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睛，韓天曉溫柔的笑已經恭候多時了，“早啊！”

　　我的媽呀，這種經典臺詞這回沒有派上用途，炯天程看見韓天曉的第一反應不是失聲大叫也不是躲到被窩裏臉紅，只見炯天程一臉國仇家恨的揮起一拳，見被韓天曉閃過，又抬腿就是一腳，接著經典臺詞又出來啦~~~“我的媽呀！！！！”

　　這回可是吼出來的！眼淚都飆出來了，這個疼啊！！韓天曉趕緊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揉小屁股“折騰什麼，抻著屁股了吧。”不動那裏還好，被韓天曉大手這麼一揉弄，昨天過度使用，還很慵懶的打著哈氣的盛開著的小菊花，不由自主的開始吐出昨天蜜蜂強行留下的蜂蜜，感到後面一陣濕粘，炯天程臉騰一下紅了一片，搭上屁股是真疼啊，新仇舊恨的一把勒住韓天曉的脖子：“你！你昨天給我喝了什麼！！”

　　韓天曉非但沒有反抗，另一隻手還攀附上炯天程小麥色的結實胸膛，輕輕揉搓也還在睡夢中的兩顆突起。摸在屁股上的手越來越放肆，不是的輕觸暫時閉不上嘴的柔嫩的花瓣。“我什麼都沒給你喝啊~我還納悶呢，怎麼昨天熱情成這樣？反正該做的你都做了，你得負責！”

　　“什麼！！”被他摸的心慌意亂的，炯天程放開勒住韓天曉的手，你摸我不會摸啊，也對韓天曉上下其手“老子被你給上了，你還有理了！！還我負責？”

　　“那好，那我負責。我現在就來負全責。”早上容易亢奮，看著熱情的小老虎，是男人就不會無動於衷的，韓天曉一個翻身把小老虎壓住，炯天程一下變了臉色“你你你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啊，我昨天是受騙了喝了那個酒，你別亂來啊！！”

　　倆人正鬧著，外面小香在門口又喊“都起來吧，什麼時候了。大年第一天就這麼懶，得懶一年。”接著就是阿德在門口喊“少爺，起來了沒有？放炮去啦~~”

　　戀戀不捨的吻了一下臉紅的要炸開了的小老虎，韓天曉笑著起身穿衣服，炯天程偷偷打量一番，這傢伙比自己白多了，一看就沒有幹過什麼力氣活，可是很健壯呢隆起的肌肉上有一串被咬的發紫的痕跡，炯天程趕緊別過腦袋，這是真的？到底是……

　　昨天還彆彆扭扭的鬧脾氣挨打的，今天把最親密的事都做了，屁股還火辣辣的疼，昨天銷魂的快感煙消雲散，那個酒啊！！害人的東西，那怎麼辦，誰讓自己嘴饞偷喝人家酒來著呢？到頭來自己讓人家占盡了便宜，又不能跟個小丫頭似的哭哭啼啼的讓他負責，就算是負責，又能怎麼負責？難道兩個男人還能成親不成？

　　越想越氣憤，媽的！他怎麼知道男的用什麼地方做？炯天程想老子就不知道！難道他還有別的……？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拳又招呼上去，韓天曉感到後面的殺氣，心想算了，不打我一頓他心裏不痛快，也就老老實實的挨著一拳了。這狠啊！別說女人的花拳繡腿了，一般男子也沒有這年輕山賊的力氣，後背立刻青紫一塊，韓天曉挑挑眉毛，轉過臉“怎麼了？”

　　炯天程想收回拳頭已經來不及了，看見韓天曉依然微笑的臉，嚇得後背上的毛都立起來了“沒……沒事啊。”

　　抓住剛剛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親了一下“後背的傷好了沒有？給哥看看。”

　　老實的轉過身去，是哦，韓天曉不說自己都忘了受傷了，好像已經不疼了。昨天倆人一亢奮就忘了這事，韓天曉暗罵自己衣冠禽獸，心疼的摸摸已經結疤的傷口，到底是趙彥配的藥，傷口已經大好，結疤處泛著粉紅色，看樣子是在長新肉了。

　　“那個”前面的人猶猶豫豫的問“咱倆……算是相好了？”

　　“相好了”涼涼的回答，摸摸後背又摸摸小屁股“昨天打疼了麼？”

　　“都腫起來了”韓天曉這麼溫柔，讓人有點難受，心突突突的跳著，被摸過的地方癢癢死了，肯定是那酒毒又犯了。

　　歎了口氣，韓天曉從後面抱住他“以後不要胡亂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麼？我看見你受傷的時候，真恨不得宰了傷害你的人！”結果你差點宰了我，炯天程撇撇嘴

　　“傷成這樣，知道我有多心疼？如果我在，絕不會讓人傷害你半點，一定會擋在你前面，替你受傷。”結果你不光沒有替我受傷，還用鬼龍棒臭揍我一頓，讓我傷上加傷。炯天程繼續撇嘴。

　　“你這種哄小姑娘的話，留著去跟傾城說吧”想起來喝酒的原因了，阿德說他回來看見貌美的傾城後，別說來看他，就連包袱都懶得拿進來，哼！還鑽小樹林。媽的！火又開始大，手又開始癢癢。

　　“什麼傾城？”韓天曉莫名其妙的說，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昨天那個被小老虎救回來的小丫頭好像叫這個名字。

　　“你別裝傻”知道自己這樣問東問西好像吃醋的妻子詢問風流的丈夫的樣子很丟臉，可是心裏就是想知道，又開始嘟嘟噥噥“你昨天回來，連包袱都是阿德拿回來的，你不是和傾城進小樹林了麼？”

　　“原來你還有奸細？”韓天曉心情好的不想計較，親親紅彤彤的臉蛋“原來天天昨天不是喝酒是吃醋啊。”

　　“呸！！”炯天程使勁的掙扎“我我我就是問問，那是老子救回來的，憑什麼讓你佔便宜。”

　　“沒”更緊的抱住“怎麼會呢，除了天天我誰都沒有啊”

　　“你別天天天天的，昨天，咱麼咱們那個你你怎麼知道怎麼做啊？”反正問出口了都，乾脆把想知道的都問了吧。

　　“那個啊，”韓天曉開心的笑“反正就是知道，不過你放心，我只和天天睡過。絕對沒有別人。”

　　“騙人”小聲的嘟噥，哄小孩子啊。明明那麼熟練，“沒有啊”低頭咬住那依舊喋喋不休的嘴巴，把所有的懷疑都化為甜蜜。

　　這一段簡直是山賊們最快樂的時光，幾乎每個人都在心裏都有了看好的一位姑娘，莊主下令不許粗魯，結果山上的每個角落都有坐在一起看雪看月亮的，還真有懂點詩詞歌賦的在那裏朗誦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年過了，舸先生夫人回去了，連翹撒嬌說多住些日子，舸夫人看出女兒的那點小心眼，自己也很喜歡韓天曉就同意了，舸先生知道韓天曉有分寸又識大體心裏也是喜歡也就睜隻眼閉只眼了。

　　傾城無疑是山上最美麗的一道風景，不管心裏有沒有相好的人都願意看她。小香肚子越來越大，懶懶的不想動彈，就乾脆把些日常瑣碎的事都交給傾城辦，韓天曉還是有時候會下山但是基本上是一天就回來決不再山下過夜，原因的話~~哼~~（別笑了，你肯定知道。）

　　到了春日裏，傾城找到韓天曉：“咱光這樣也不成啊，庫存了是不少，可是光出不進的總也不是辦法，再說了得還白白養活您救回來的那些女人，又有好幾對看上眼的，這人生人的吃什麼啊！”

　　韓天曉往後退了一步：“我說你和小香學了不少啊，這麼粗魯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兩人正說著，炯天程打獵回來了，在門口歡呼著又打了幾隻野雞幾隻野兔。傾城看了笑道：“我還不嫁了，這輩子我就守著他了。”

　　韓天曉聳聳肩說那你可想好了的時候，炯天程已經跑了進來手裏還捧著一隻鷹崽遞給傾城，一臉邀功，傾城看看這麼個沒毛剛睜眼嘴角還是黃的的傢伙，哭笑不得的問哪來的？

　　炯天程說是樹上掉下來的，是鷹呢！！可以馴服的，傾城歎了口氣說那我就去揀點樹杈子做個窩吧，炯天程歡呼的就跟著去了。打獵的男人都陸續回來了，各自交上獵物都偷偷私藏了點小禮物給自己的相好，韓天曉並不加制止，反而感慨春天來了。晚上，回屋後，看見炯天程還在逗鳥玩，笑著拍拍他的腦袋，“別玩了，快睡吧。”

　　洗掉一身的疲倦，炯天程跳到床上嘚啵嘚啵不停地說今天打獵的事。韓天曉坐在一邊聽，時不時插一句嘴。

　　“對了，”炯天程神秘的說“今天阿德那小子說他看上了那個叫蘭花的姑娘，就是那個挺黑的挺高的那個，他說那個一看就老實踏實。”

　　“我還以為他看上了那個白淨的呢”

　　“可不是，敢情今天一問不是那麼回事。”

　　“那人家看上他了麼？”

　　“我說了你可別笑，那傻丫頭看上齊大哥了，她一直以為小香是你老婆呢！嘿嘿”

　　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那後來呢？”

　　“阿德就告訴她了唄，她眼一下瞪的老大，說莊主那麼好得男人怎麼沒老婆啊？”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小臉紅了一片“她又恍然大悟的說一定是莊主打老婆，你看上次他打少爺打得做狠啊！男人長那麼帥沒用，疼老婆才是好得。”

　　韓天曉撲的一聲笑了出來“我知道錯了。”

　　“那你以後還打我麼？”可憐巴巴的問

　　“不打了”寵溺的摟在懷裏。“上次看見你受傷了，真的動了火，克制不住了。不會有下次了恩？”

　　“你不是說我又下山又帶姑娘的”頓了頓“我……我和傾城可沒什麼啊”

　　“我知道”

　　“那你呢，你看連翹一天到晚看你的眼神，莊上那些個姑娘也是，你一出來眼睛都直了。”

　　“傻瓜，你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跟些姑娘家置什麼氣？我心裏怎麼想的，你不知道？”

　　“……”

　　“後來呢？”

　　“恩？”

　　“後來那姑娘答應阿德了？”

　　“可能是，我看見他趁著打獵采了這一大把野花。”

　　“我說他們都神神秘秘的交完獵物急忙忙的就走了”

　　“可不是，都不夠他們忙的”

　　“我就沒有”韓天曉幽怨的說

　　“啊？”

　　“我相好的就不知道給我弄東西”

　　“其實”炯天程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我本來是想給你弄幾個鳥蛋來著”

　　“鳥蛋？？”

　　“我覺得你應該不喜歡花”結結巴巴的說“結果上了樹就看見那個鷹崽了。”

　　“原來那個是送給我的？”韓天曉憋著氣說

　　“養著玩吧，都弄回來了”腦袋更低了。

　　韓天曉笑的這叫一個燦爛，一把抬起小老虎的腦袋“謝謝，寶貝，那我就好好回報你一下吧。”

　　………………

　　…………

　　……

　　唉~~春天來了~~~

　　（年過完鳥~~~嗷嗷。親們都長胖了咩~~~馬上就開學鳥~~就沒有時間寫了~~最近幾天加油吧~~爭取在開學前完結~~嗷嗷）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話說美好的春日開始鳥~~~

　　莊上的人們不少開始待的手癢癢的，可是也不見當家的下命令。一個個都是血性方剛的漢子，誰也沒有好吃懶做的毛病，就是因為這樣大夥才嘀咕，莊主這是賣的啥藥呢？

　　恩~~說說莊主，莊主這會在教育少爺背書，具體大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那天不知道莊主怎麼發現了少爺藏在貼身內衣中的一封梅仙寫的情詩，這可是早就有的事了，估計少爺自己都忘乾淨了，結果被當家的一看見，當家的那臉笑的那個滲啊！扛著少爺就進屋了，大夥琢磨少爺不至於為這事挨打吧，結果兩人第二天才從屋裏出來。大夥雖有疑問也不敢吱聲，住久了，誰都明白了。他們當家的好是好，但是萬一惹怒了他，絕對會死無全屍。從那天起，當家的就開始讓少爺讀書，據說是少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推說自己認字認的少，不知道詩裏寫的是什麼。想當年為了讀書這事老當家的可沒少費腦筋，好容易學會認字不至於撈個睜眼瞎，少爺就滿足的跟什麼似的，老當家的都放棄了，沒想到這會莊主又拎起來了。少爺這命啊……

　　“讀這首”韓天曉充當教書先生，笑眯眯的指著厚厚一本書說道。身邊一隻半大的小鷹在桌子上狠狠的磨著尖尖的喙。炯天程一個頭兩個大，又敢怒不敢言，搖頭擺尾的艱難讀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正痛苦著，齊傑在門口敲敲門“莊主，少爺”

　　“齊大哥”炯天程兩眼發光，發出強烈的求救信號。韓天曉站起來，輕輕的點點頭“齊大哥”

　　齊傑是個麻煩，韓天曉清楚地知道，齊傑對炯天程的保護欲絕不比他少半分。就算現在，齊傑一直在防備著韓天曉，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和炯天程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恐怕會想殺掉自己吧，韓天曉告訴自己別太樂觀，不光是齊傑，還有家裏。他和炯天程要走長遠，恐怕路會很不太平。

　　原來小香已經進入危險期，肚子鼓得大大的。大夥看的羡慕又嫉妒。有幾對扛不住誘惑，央求齊傑去跟莊主說說給他們挑個日子拜天地入洞房得了。

　　這是好事，韓天曉當下就決定四天后給這些小愛侶們辦了大事。最近也沒什麼事情，大夥也都沒精神，正好熱鬧熱鬧。

　　齊傑點頭答應之後，眼睛看著可憐巴巴的炯天程。“莊主，我有事和少爺談。可以讓他和我出去麼？”

　　韓天曉微笑：“既然有事，那就去吧。”

　　炯天程差點嚎出來，連蹦帶跳的就跑出去了，那只被撿回來（其實是偷回來的）名字叫徹兒的小蒼鷹，看見主人跑出去了，高興的撲打撲打翅膀也跟出去了。

　　齊傑眼睛裏帶有不明顯的挑釁和敵意，韓天曉歎了口氣。看樣子，得趕緊解決了這個麻煩。既然決定了是炯天程，就不能讓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在一起。抽空還得回趟家。上次非要在年前離開，可把母親氣的不輕。說實話自己還沒有過哪次連著三四個月都沒有回家，看樣子真是被那傢伙勾的五迷三道的了。

　　大喜的日子，很快就來到了，一共有六對都在這一天完婚，免去了繁文縟節，大家一塊喝酒吃肉，拜天拜地，拜老當家的靈位，在給莊主磕個頭。晚上升起了一堆火，大夥起著哄折騰這當上新郎官的漢子們，連翹也來了，喝著喝著就靠在了韓天曉懷裏，可能是有點喝多了。大夥折騰夠了新郎倌們，眼尖的看見他們當家的懷裏靠了人，又朝他殺來，炯天程回頭一看，頓時氣的醋火攻心，七竅生煙。可是大夥都說讓韓天曉親連翹一下，他總不能阻攔吧。正狠狠的咬著牙，一雙香香的手放到肩膀上，抬頭一看，原來是傾城。

　　傾城走到哪都是焦點，於是大家又都看見大美人傾城姑娘坐在少爺旁邊了，於是又有人說“當年英雄救美人，今天美人得親英雄！！”四處喝彩聲起，連變身大肚婆的小香都一塊起哄，傾城坦然的笑笑，毫不猶豫的親了炯天程臉頰一下，炯天程臉騰的紅了一片。

　　韓天曉在一邊微笑的看著，完全沒有阻擋的意思，炯天程有點意外的看過去，結果大夥看傾城讓親就親，反而失去了興致，又繼續起連翹的哄，連翹的臉紅的像蘋果，韓天曉適時站起來，讓大家不許在胡鬧，小香就帶頭亂喊，說莊主偏心眼，大家欺負傾城的時候不知聲，欺負連翹就說大家胡鬧，還說連翹脖子上帶著的是誰送的玉石啊！

　　連翹讓他們說的羞的不知所措，趕緊往回跑，誰知道酒的確是沒少喝，一站起來就發暈，韓天曉趕緊扶住，看她實在是喝的頭重腳輕，就扶著她起來，送到屋裏。

　　“韓大哥”被放下來，連翹臉紅的不淺。

　　愛憐的摸摸連翹的腦袋，韓天曉放柔了聲音“連翹，你是個好姑娘。”有些事不能拖，該斬斷的就得趕緊。“做我妹妹好麼？”

　　大眼睛閃了幾閃，連翹沒有完全明白。

　　“我會像疼妹妹一樣疼愛你”韓天曉站起身子，“你這麼善良可愛，總不能一輩子窩在山裏是不是？”

　　借著酒意，連翹含著眼淚低低的問：“韓大哥為什麼只要我做妹妹呢？”

　　韓天曉依舊笑著：“連翹很好，可是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是傾城姐姐？”連翹沒有抬頭，衣袖在臉上擦拭。

　　“不是”

　　“那我認識麼？”

　　“這個”韓天曉歎了口氣“不說他了，他心裏有沒有我，我還沒有把握呢。你生在山裏，沒有見過山賊以外的人，所以才會這樣，以後你就會明白合適你的大有人在。”

　　“可是連翹……連翹只喜歡……”小姑娘已經泣不成聲。

　　“對不起，韓大哥也只喜歡那個人，所以……”

　　屋裏安靜的詭異，只聽得見姑娘低低的哭聲，韓天曉歎了口氣“好好休息吧。”

　　從房間裏出來，看見牆角那個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身影，韓天曉跟了過去“自己出來的話，我還聽你解釋，我抓住的話，咱們就家法伺候。”

　　炯天程嘟噥：“我又沒扶人家進閨房，我才不怕呢！”

　　“口氣酸的可以啊”韓天曉笑著把他壓到牆上“誰剛才讓別人親來著？我看有一天漏了教育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不是？”

　　炯天程拿胳膊頂住“哥哥妹妹的親親我我的，我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是你！”

　　韓天曉眯起眼睛：“這麼大的男人了，還聽牆根呀你，羞不羞？”

　　話必，就封住那張還想繼續狡辯的嘴唇，舌尖立刻交纏在一起，炯天程頂在韓天曉胸前的手臂轉而抱住他的脖子，舌尖舞動如那夜媚酒裏的兩條發情的蛇，呼吸濃重起來，口腔鼻息處全是對方的味道，韓天曉的手熟門熟道的探入衣物裏，覆上炯天程年輕易惑的欲望，迷迷瞪瞪的炯天程一驚，繼而推開“你你別鬧了，在外面呢。”

　　“有什麼關係，好好好，先過去吧，晚上咱們在說。”韓天曉笑著，難得順從的幫炯天程整理好衣服，“去吧。我去拿兩壇酒。”

　　“呸！”炯天程紅著臉，往熱鬧的篝火旁邊跑去了，韓天曉靠在牆上，微笑了一下，涼涼的開口：“齊大哥什麼時候到的？”

　　話剛落音，一個拳頭就向自己飛過來，韓天曉輕鬆躲過，看著齊傑氣憤的猙獰的表情，微笑道：“看樣子很久了，該看的該聽的都看到了聽到了吧。”

　　“你這個畜生！”齊傑嘴角狠狠地抽動，下一拳繼而補上，韓天曉伸手迎上去，手握住齊傑的手腕，生生掰散了他的衝擊力。

　　齊傑知道韓天曉不是一般二般的角色，動手自己肯定不是對手，可是盛怒之下竟也顧不得許多，又一腳招呼上來，韓天曉握住的手一用力，齊傑立刻被摔在地上。韓天曉後退已不道“齊大哥得罪了。”

　　“你你竟然對少爺！”齊傑眼睛血紅噴火一般狠聲到：“韓天曉，我一定要宰了你！”

　　“我倆情投意合兩廂情願”韓天曉依舊平素的微笑表情，口吻裏還是帶些涼意的平穩“請齊大哥成全我們。”

　　“你這個妖人”齊傑爬起來，“從你第一天上山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竟敢對我家少爺做出這種事情。你這個下賤之人！”

　　韓天曉不怒反笑“我就是這下賤之人，可是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與我這個下賤之人相比，齊大哥忠心耿耿的守護就只能看著想要的東西被別人拿走了吧。”

　　“你說什麼！”齊傑啞聲的吼道。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韓天曉笑著，但笑意並沒有傳到眯著的眼睛裏，那雙細長的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緊緊盯著齊傑。

　　“我說什麼，你心裏清楚的很”韓天曉看著遠處的篝火“你贏不了我的，齊大哥。炯天程我要定了！”

　　“就算他心裏根本沒你！”齊傑問道。

　　看樣子，齊傑早就埋伏在這裏了，不光和炯天程，就連和連翹的對話都被他聽去了大半。韓天曉依舊笑著，心裏卻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濃重的不安。像是被硬生生的撬開了一個大洞，呼呼的往裏灌冷風。

　　齊傑眼看著韓天曉，敏感的察覺這個男人表情的細微變化，知道自己成功的把恐懼的種子種到這個男人的身體裏了。

　　“你有沒有想過，他只是遷就你。因為你在這裏，對我們寨子有用的不得了。”齊傑繼續惡意的譏笑道“他的箭術是我們老當家的親自教的，打架絕對不在話下。可是他為了這個寨子忍得了被你那麼打，那他就忍得了和你摟摟抱抱。”

　　其實齊傑自己也明白，除非炯天程願意，不然誰也沒辦法強迫他什麼。可是，剛剛看見的事情深深的刺痛了他，內心深處隱藏的傷疤更是被韓天曉刻意的揭開。自己心愛的寶物，只敢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竟然被另一個和他一樣同為男人的人輕而易舉的獲取，嫉妒向藤蔓植物勒緊了脖子，垂死掙扎。就算自己死掉也絕不讓任何人玷污少爺一丁點，絕對不！

　　“齊大哥”韓天曉又靠回牆壁“我不想在聽你斷言什麼，我對你客氣，完全是因為如果我要了你的命，炯天程會傷心。既然你明知道根本就贏不了我，還這麼多廢話。我就給你個機會。我們來打個賭，如果我贏了，你答應我我倆的事以後你都不許插手，好好對待小香。如果我輸了，我韓天曉從此在莊上消失。這樣可以吧？”

　　“好”齊傑也是條漢子，捏了捏被撅的生疼的胳膊“我齊傑說話算話！”

　　太陽已經當頭照很久了，炯天程才睜開眼，昨晚上跟那幫壞小子一塊起哄架秧子，扒完了這個牆頭聽那個牆頭，把新娘子鬧得都哭了才罷手，那哥幾個都睡覺去了，自己一回來，某人涼涼的說那麼愛湊洞房的熱鬧咱們就湊個夠，摁在床上折騰了一夜才安靜，活像以後在也做不了似的。

　　迷迷瞪瞪的出了門，湊在門口的阿德緊張的說，齊大哥叫自己去堂屋一趟。臨近去，阿德還神經兮兮的說“少爺，你小心點啊，我看齊大哥臉色特難看，胖徐說他一夜沒睡覺一直喝悶酒來著。”

　　炯天程仔細琢磨了一下，最近都沒有什麼值得生氣的事，也就坦然的進去了，一進門，就差點嚇了一個跟頭，齊傑一臉的陰霾，跟被鬼混附體一樣，炯天程試探了問了一句“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咱這是跟誰啊這是？”

　　“天程”齊傑眼神釘住炯天程，弄得他渾身不自在。這麼嚴肅的叫自己，准沒好事。後退了一步“啊？”

　　“你老實回答我”齊傑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你和……韓天曉……”

　　“我……”炯天程知道紙包不住火，臉騰一下紅了“我跟他相好了。”接著就感覺齊傑用兩隻手死死的卡住自己的胳膊“天程，你說什麼？”

　　“我說……我和他相好？”

　　齊傑頓時癱軟了身子，難怪韓天曉那麼有信心，原來他們兩個不止是親親抱抱那麼簡單“哈哈，原來是這樣？”

　　炯天程趕緊用手拉他“齊大哥，沒事吧你。你站起來！”

　　“你不要碰我！”齊傑沖著炯天程大吼，院子裏的人知道大概出事了，又不敢貿貿然進去，有腳快的已經趕去找小香了。

　　“齊大哥覺著……我噁心麼？”炯天程電擊般縮回手，低頭道。

　　齊傑一把抱住炯天程，“不是不是！少爺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就不會……”

　　“我又不是姑娘家”炯天程松了口氣，原來齊傑不是因為這件事討厭他“再說，也不是他強迫我。”

　　“難道你喜歡他？”齊傑血紅的眼睛盯著炯天程，嚇得炯天程後背發涼“你瘋了是不是！你們都是男人！是男人！”

　　“也不是”問道喜不喜歡韓天曉這樣的問題，炯天程腦袋也有點大。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告訴齊大哥呢？

　　“他騙了你對不對？他用了什麼手段？”齊傑咄咄逼人到

　　“那天是我喝了媚藥……”不習慣說謊的炯天程老實的說。

　　“我就知道”齊傑鬆開炯天程“我就知道是那個傢伙騙了你！他騙了當家的騙了小香騙了所有弟兄。我和他拼了。”炯天程一把拉住他“齊大哥，你要幹什麼？”

　　“放手”齊傑紅著眼睛到“就算拼上我的命！我也要殺了這傢伙。”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炯天程死命拽住齊傑。齊大哥絕對不是那只狐狸的對手。這點他太清楚了。

　　“你被他這樣侮辱了，還不算什麼？”齊傑咬牙切齒的回過頭，眼裏閃過一絲絕望“還是，你根本就是心甘情願。”

　　“這種事，我覺得沒什麼啊”什麼都好，先讓齊大哥安靜下來再說：“我以前和梅仙相好的時候，齊大哥不是也沒說什麼麼？”而且很多時候都是靠齊傑才在老當家的眼皮底下蒙混過去。

　　“你是說”齊傑停止了掙扎“對於你來說韓天曉就和青樓裏的妓女一樣？”

　　這話聽著有點刻薄，不過炯天程點點頭說“那還能有什麼呢？”

　　“哼~”齊傑哼了一聲，而後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原來韓天曉不過和那個叫梅仙的妓女一樣，供別人玩弄罷了。”

　　“齊大哥~”炯天程聽著彆扭，剛想開口，就聽到後面傳來涼涼的聲音：“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麼？”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7:00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炯天程只覺得後背發涼，順著聲音回頭，看見韓天曉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修長的眼睛寫滿了諷刺，嘴角微微上翹。依舊平常的樣子，可是炯天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啊天天，”韓天曉一步一步的緊跟著後退的炯天程“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可以陪你睡覺的人麼？”

　　連齊傑都感到不同尋常的壓迫感，看著韓天曉向炯天程走過去，齊傑趕緊擋在炯天程前面“天程你不用怕，韓天曉，男子漢大丈夫，你說話不會不算話吧。”

　　“哼”韓天曉從鼻腔裏哼出冷笑，“這就是齊大哥讓我躲在屏風後面想讓我知道的答案？”話是對著齊傑講，眼睛卻沒有離開炯天程半秒。炯天程咬著嘴唇，懵懵懂懂聽得出這好像是他們預先知道的事，是齊大哥給自己設計好的套子？想看齊大哥一眼，但是那個人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連腦袋也覺得是千斤重。

　　心裏就湧上濃濃的委屈，想說不是的，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之間所做的那些不就是和梅仙一樣麼，他又不是嬌滴滴的姑娘，還會傻到要什麼承諾，等著提親不成。再說了……你也……從沒給過我承諾吧……

　　“沒錯”齊傑感到了兩個人的對峙，用大吼來發洩恐懼：“韓天曉，你別玩吃了吐這一套，你別以為當家的說把鬼龍棒交給你，你就真的是這裏的老大！少爺也說了就是玩玩，你今天要是敢動少爺一根汗毛，寨子裏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是你的玩具？”冷到沒有溫度，比齊傑小很多聲，卻不亞於一個悶雷在炯天程眼裏炸開“看著我。”

　　炯天程抬起頭“不是麼？”為什麼要逼我到這一步，可是可是……你打我吧，大不了在挨一頓打，不要在那樣看著我，不要在用那種口氣對我說話。我……我不是故意說那種話的。

　　“這樣啊”沒有語氣的三個字，韓天曉又往前走。

　　齊傑又吼道：“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有鬼龍棒就可以……”

　　“這個東西”韓天曉摸出鬼龍棒，隨手扔在地上，咣當的聲音，讓炯天程渾身一顫。“還給你們。”

　　然後連看炯天程一眼都沒有的繼續向前，齊傑擋住，才發現韓天曉是向門口走去，這時候傾城扶著小香匆匆的趕過來，看見扔在地上的鬼龍棒，小香驚恐的睜大眼睛“這是？”

　　“你要去哪？”傾城已經看出了七八分，趕忙問韓天曉。

　　“好好照顧炯天程”

　　冷漠的吐出這句話，韓天曉頭也不回的走到院子裏，大夥不由自主的圍過去嘴裏喊著莊主，韓天曉少有的沒理任何人，策馬揚鞭，身影遠去。

　　“這是怎麼回事？”小香看著丈夫和炯天程。

　　“韓天曉離開了”齊傑提到嗓子眼的心，還在撲騰個不停。

　　炯天程沒有說話，一直呆呆的站在那裏，仿佛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傾城走過去，把鬼龍棒撿起來，天哪！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龍棒，韓天曉多少在防自己一手，自從自己來就帶在身上，跟本沒讓自己見過這東西~~嘩~~~極品好東西啊！！

　　“莊主為什麼會離開？還扔下了鬼龍棒？”小香的聲音不大，不少人都圍了進來，七嘴八舌的叨念著剛剛的事。

　　“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會走？”齊傑低著頭說“人家一個綁架上來的大少爺，能在這山上呆久麼？沒勁了自然就走了。”

　　說給大夥聽也說給炯天程聽。

　　小香搖搖頭，“不會的，莊主不會的。你胡說八道！”

　　“莊主莊主莊主！”齊傑吼道“你到底是誰老婆！他來了一共幾天啊！都一個個走不動道了！看他好，你跟他走啊！”

　　“啪”的一聲，小香厚重的手掌扇在齊傑臉上，頓時紅了半片。大夥都不敢吱聲了。齊傑也捂住臉呆住了，傾城趕緊過來扶住小香，小香已經氣的臉色發白了，傾城趕緊低聲勸道“小香姐，別動氣別動氣，懷著孩子呢~”

　　驚天雷的一巴掌，也抽醒了一直發呆的炯天程，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炯天程突然開口了：“小香，反了你了~仗著自己是山寨裏的小姐是不是？還敢打你男人？齊大哥要是不要你了看誰敢要你！”

　　多少起了點效果，有幾個傻乎乎的漢子呵呵的樂了起來，傾城大眼睛轉了一圈，扶著小香說：“就是，姐。快回去休息吧。動了胎氣可不得了。”

　　“到底為什麼？”小香的倔脾氣上了，目光從齊傑身上轉到炯天程身上。

　　“是我讓他走的”炯天程低下頭“齊大哥說的對，就算我們兩家是什麼世交，我們永遠是賊，他一個大少爺不可能陪我們一輩子生活在這。這……沒有能留住他的東西。”

　　“可是當家的走了，我們可怎麼辦啊？”底下有人小聲的說，很快就連成一片“就是啊，少爺，你想想辦法啊。”

　　“我家那口子說我要是在幹賊就不和我過了。”

　　“別廢話！餓死強沒有老婆強！”

　　“少爺，咱們還幹本行麼？”

　　底下的聲音亂成一片，小香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炯天程齊傑，我第一天認識你們麼？鬧成這樣子，我看你們怎麼收拾。”慢慢的扶住肚子，對傾城道“咱麼走。”傾城慢慢的放下愛不釋手的鬼龍棒，攙扶著小香離開，左右的人自動分開，門口，徹兒剛剛捕食回來，在人群中尋找韓天曉，左看右看都沒有，叫喚了一聲飛進廳堂，站到炯天程肩膀上，

　　“大夥先散了吧”炯天程說，撐不下去了，在微笑臉就得抽了。

　　晚上來了，本來該輪到做飯的女人都去陪小香了，沒飯吃的男人叫駡著，女人有小香撐腰一聲聲罵回去，院子裏亂作一團，炯天程腦袋嗡嗡的，白天發生的事好像夢一樣，腦袋裏現在還有陌生感。

　　不行，不能在這時候倒下去，家裏亂成一團。自己倒下去就完了，刻意把那個人的離開那個人離開時候說的話，都丟到腦袋裏想不起來的角落。先去小香那裏賠罪，再去安撫大夥。小香連門都沒開，炯天程本來就不怎麼會說話，有心罵她兩句，又怕她動了胎氣，只好做罷。看著黑暗吞噬著燭火，春天裏還沒有小飛蟲，要不然又會看到那些傻瓜飛著去撲火了，以前看見了嘻嘻哈哈的指給韓天曉看，結果他說，那些傢伙一定知道撲火的下場是魂飛魄散灰飛湮滅但是為了自己所愛的所追求的，這樣的犧牲也是心甘情願在所不惜的。

　　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想罵自己沒出息，不是男人。可是越這麼想，眼淚掉的越凶，思念就像是挑了絲的布，放在那裏不動也不會覺得什麼，可是一旦你抽動了一根絲，就會越抽越長連綿不絕，直到最後，整塊布都散了，心也就碎了。

　　韓天曉不是什麼非得存在的人不可，當年沒了老當家的，日子不是照樣過。可是，慢慢的明白過來，之所以沒有了老當家的日子還照樣過，就是因為那時候有韓天曉。但是，人得往前看往前走是不是？炯天程幾乎一夜成熟。從韓天曉離開的第二天就開始佈置任務，安排各個事項，小香雖然心有怒火，但總不能真眼睜睜的看著莊子癱了吧。女人們開始繼續幹活，漢子們開始繼續老本行，日子總得過。人總得活。

　　慢慢的變得乏味，春日裏沒什麼人運貨，在山裏也找不到什麼大生意。當山賊到底是把腦袋掉在褲腰帶上的做活。雖然累有提心吊膽的但是踏實多了。幾次想下山幹比大的，都被傾城攔下了。炯天程想想也是，爹和韓天曉都因為這個揍過他，還是別得瑟了吧。夜晚安逸的恐怖 ，連徹兒都找了個相好的天天在晚上在樹上唱歌。

　　滿腦袋都是韓天曉，想他的話想他的笑，看著酒裏依舊舞動的小妖蛇發呆，後來韓天曉跟他說過這種色蛇的母親下了蛋是不管浮的，有愛蛇的奇女子將蛇蛋置於雙乳之間，小蛇出世以後要在它成熟之前為他找好伴侶，兩條蛇除了下蛋就是這樣一直交配至死方休。他的那個什麼朋友就是那個奇女子的徒弟，配成這種東西，禍害人間。

　　看著生機勃勃的蛇，身上不由自主的發熱，知道是起性了，閉上眼。回憶起涼涼的笑容，附在身體上骨節分明的大手。都會摸哪里？急切的撫摸自己尋找那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朦朧中聽到那人冰冷的聲音“我只是你的玩具麼？”頓時，冷徹心底。一點也提不起精神。

　　都看出來少爺有心事，不再是那個沒心沒肺所有事情都寫在臉上的傻小子了，炯天程已經迅速成長為一個優秀的首領了。眼神也可以嚇到人了，傾城擦了把冷汗，不愧是韓天曉一手調教出來的，傾城看的真切，這個動不動就發呆，可以在這麼短時間就成熟的傢伙在害相思了。炯天程越來越迷人了，仿佛褪去了懵懂。俊朗的外表有分寸的談吐和指揮搶劫時的領導天賦，傾城搖搖頭，雖然不甘心，但是是韓天曉把他變成這樣。就連昔日教他的幾句酸詩也在調戲小姑娘的時候派上用場。上次一家官眷路過，炯天程搶了人家的錢不說，還偷了人小姐的心，愣是紅著臉把隨身帶著的一條翡翠長鏈相贈。這件事，可引起不小的轟動。

　　六月裏，眼看小香就要生了，又去把舸先生一家接來。這回是炯天程去的，連翹看了半天都不相信這就是炯天程，一家人知道韓天曉走了，都很惋惜。連翹以為是自己逼走了韓天曉暗地裏哭了好幾回鼻子。

　　徹兒的老婆本來野性很大，但是徹兒執意在院子裏搭窩，再加上炯天程動不動在院子裏扔只兔子田鼠什麼的，母鷹也就踏實住著了。剛下了一窩蛋。炯天程跟看見孫子似的，要求大夥動作儘量不出聲，不許打擾它們。還長篇大論的說了一堆要愛護動物的詞篇（也不想想徹兒哪來的）

　　夜晚依舊難過，依舊疼徹心扉。韓天曉，算你狠。你真的扔下我。再也不會來了？都看出來少爺瘦了，沒工作的時候就拼命的練功夫練射箭，每天不累趴下不算完。

　　阿德前天來找自己，紅著臉說終於贏得黑臉姑娘的愛慕，想娶她過門。炯天程心酸了一下臉上笑著說好事，後天辦了他，最後喝的大醉，嚇得誰都沒敢鬧洞房。傾城見了，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天，炯天程正一身大汗的想睡覺，傾城來敲門了。

　　“你看我這樣”炯天程笑了聲“我先去沖個涼啊。”

　　“不用”傾城大眼睛轉著“你打算一直這麼下去？”

　　“怎麼下去啊？”炯天程沒聽太明白。

　　“好，不說你。就說寨子打算一直當強盜了？”

　　“那還能怎麼辦？”炯天程坐下

　　“小香姐馬上那個就要生了，又有兩個有喜的，咱們現在已經不是就你們幾個大老爺們的時候了，現在他們有老婆孩子要養。要是出事了，沒准這些孤兒寡母都得陪著。”

　　“你說的我都明白”炯天程把臉放在手裏說“可是我沒別的辦法，你看這座山陡成這樣，只有莊子上這點平地，就算我想開墾種糧。也沒地方。”

　　“……對不起”

　　“沒什麼……”

　　“天程”

　　“恩？”

　　“你想他了吧”聲音低低的，卻是肯定的語句。

　　心頭一酸，炯天程仿佛被狠狠抽過的別過臉“沒有！”

　　“其實，我知道。你們在一起”傾城仰起頭，讓眼淚倒流，委屈的不只有炯天程，自己明白做了今天這步，就是徹底把炯天程拱手讓人了。

　　“什什……麼？”炯天程看了她一眼，然後任命的一笑“是麼？”

　　“我沒別的意思”傾城繼續說“但是他的離開，讓你受了打傷。是不是？”

　　“都過去了”

　　“為什麼……不去找他？”傾城忍不住問道。

　　“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到底是誰？”炯天程諷刺的一笑，他就是這樣。說我那他當玩具，他可曾認真對待我。動不動就離開，仗著自己腦袋比別人好用就把別人當白癡……眼淚要掉下來了，狠狠的咬住嘴唇。心裏的委屈被傾城一挑，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已經過了快三個月了。“這次是真的，他不要我了。”

　　傾城伸手抱住炯天程留著眼淚的臉，忍不住也掉了淚水在上面“既然你這麼愛他，為什麼會放他走？告訴他啊！說出來啊！讓他別離開你啊！”

　　“已經晚了”炯天程吸吸鼻子“他不會在回來了。我也遵守約定不會下山找他的。我們都是男人，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現在這樣更好。以後，我會忘了吧。”

　　“你忘不掉的”傾城站起來“別騙自己了。不會晚的。我下山去找他！”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韓家在哪，傾城可是知道的很，韓僅那可是是主人的死對頭那~~光爬韓家的牆根就爬幾回了。不過這裏晚上比白天危險，為了不冒險，傾城白天來到了張燈結綵的韓府，站在門口就覺得熱鬧的有點過分，紅燈高掛，彩帶打得四處都是。門口圍了不少人。指指點點的談笑著。傾城好容易擠了進去問站門的衙役，這是怎麼回事，結果那廝留著口水說“姑娘讓我親一個。我就告訴你~~”傾城手癢癢的剛想教育教育他，對面的那位說了“您甭理他，他喝多了。好事！我們家大少爺要娶親啦~~~”

　　五雷轟頂啊！！

　　傾城小心的問“你們家大少爺是那個一天到晚不著家的韓天曉麼？”衙役一看要壞，連聲問你和我家少爺什麼關係啊？這大美人不是咱少爺在外面欠下的什麼風流債吧~~傾城趕緊說是表親，正好遠處韓天曉騎著高頭大馬過來了，那穿戴一新，活脫脫就是新郎官的樣子麼。衙役指指“沒錯，就是他。”傾城從後腰涼到脖子，趕緊躲開沒讓韓天曉瞧見。

　　等他過去了，一細問，敢情明天就是好日子！這可怎麼交代啊！傾城不敢耽誤，騎著馬就回去了。

　　炯天程這邊也鬧心呢，吃飯的時候差點吃鼻子裏。小香敲著碗說你又哪根筋搭錯了？也難得的沒有反駁，唬的小香摸了他腦袋好幾次。以為他發燒把腦袋燒壞了。齊傑也看見了，黑著臉沒說話。小香已經好久不理齊傑了。莊上的人，雖然見面依然點頭叫齊大哥，心裏也犯嘀咕。其實這些齊傑還都可以忍耐，但是炯天程的表現，他也看在眼裏了。韓天曉扔下的亂七八糟的書，被他看過來翻過去。齊傑有次偷偷的看了看，不光有情詩，還有些兵法。炯天程也難得看見了自己喜歡的東西。整天不是練功夫就是讀兵法。大夥都多少看出來了。莊主對於他們來說是首領，對於少爺來說是更重要的人。

　　傾城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顧不上休息，傾城去見了炯天程，炯天程臉色雖然沒太變化，可是手都攥緊了。“找到他了？”

　　傾城咬著嘴唇，哼哼了半天，才說道“他很好。可是……。”

　　“他不肯回來”炯天程低頭道

　　“也……不是”傾城偷偷觀察低下頭炯天程的臉色“我沒有問他”

　　“為什麼？”炯天程微微抬頭

　　“那個……好像是……額……明天成親

　　傾城發誓從沒見過炯天程那麼可怕的臉，可以瞬間變得黑成那樣，眼睛裏透出深深的殺氣。雙手緊緊相握。就跟一隻即將發怒的老虎一般。就在要張開血盆大口的時候，傾城嚇得趕緊沖了出來。大夥被吵得爬起來了，一個個穿好衣服跑到堂屋的時候。瞧見炯天程一個個都往後退，當年老當家的過世，少爺也就這樣了，心裏又念叨起韓天曉的好。齊傑披著外衣問傾城這是怎麼了？

　　傾城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的時候，炯天程開口了“什麼時候？”

　　“明……不對……今天”傾城老實的回答。心裏念叨韓天曉你個龜兒子！老娘要是被活吃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樣”炯天程眼神暗下去，冰塊臉越來越像韓天曉。受傷的野獸一樣顫抖。

　　“天程？”齊傑扶住炯天程“什麼事今天？你先冷靜下來。”

　　“沒什麼”炯天程看著齊傑嘴角微微上翹，看的大夥直冒冷汗。傾城後退幾步~~別是刺激受大了，威怒的老虎冷笑著回頭對眾強盜說：“兄弟們，想不想幹把大的？”

　　“天天程？”傾城擦把冷汗。

　　“誰攔著我我就殺了誰”一句話堵上所有人的嘴。大夥雖然迷糊少爺半夜這是發什麼瘋，但是看見少爺沒像上次一樣見人就打，也都松了口氣。就這事啊！幹把大的還不好？有幾個按捺不住的都去抄傢伙了，再說，最近就是幾筆蠅頭小生意，搶的大夥都沒意思，早有心幹把大的了。

　　“傾城！”叫住正準備逃走的傾城，炯天程歪了下嘴角“以你的聰明，肯定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吧~~”

　　“……是~~”我的媽呀~~怎麼越看越像韓天曉~夫妻相就是說這種事吧~~

　　“帶路！”不容人反駁的命令語氣。

　　“知道了”傾城趕緊表明立場。好傢伙！老虎不發威她還真以為就是一隻小貓呢。

　　“好！大夥趕緊去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出發。”看得出來，那個傢伙冷靜的另一面也是心慌和氣憤吧~~傾城心裏仰慕了一下，好帥啊~~~這是要去搶親麼~~這要把我從花轎裏搶走該有多好~~韓天曉~~~你揀寶了！！

　　天朦朦亮了，炯天程的馬跑最前面，旁邊是傾城的白色小馬。炯家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程程最帥了~~加油~~~）整個山間馬道之處塵土飛揚，殺氣十足。

　　話說這天風和日麗陽光燦爛春暖花開晨風吹陽光照…………反正就是很好的一天吧~~齊家上下喜氣洋洋，今天是嫁女兒的日子~本來，這個前妻所生的大女兒在家裏並不受什麼寵愛，可是這次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氣，竟然被當今丞相的大公子韓天曉看上了，這可是大喜事啊，喜得齊老爺燒了好幾遍高香，要說自己的前妻好像與宰相夫人好像曾是閨中密友，夫人死後，韓夫人擔心大女兒齊素素受後娘的氣就來看過她幾次，與韓家的大公子也兄妹相稱過，但是畢竟夫人已經死了，本以為這輩子攀不上韓家門了。沒想到~~~

　　這就是命啊！吃的肥胖的齊老爺親自腆著肚子在廳堂裏指手劃腳，這加點這個那加點那個~~忙的這個樂呵啊。嫁妝少給點，反正那丫頭的娘臨死給她留了不少私房。再說了嫁給韓天曉要什麼沒有啊~~他這個爹，可是很負責咧~~沒有為了財把姑娘推到火坑裏。那韓天曉是誰啊！！大夥都知道就連皇帝的妹妹，堂堂的公主都傾心于他！女兒嫁給他，那可真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收不完的嫉妒羡慕啊~~呵呵呵的笑了幾聲。拍拍鼓出來的肚子。管家一聲“老爺，到好時辰了，小姐該上花轎了。”從人攙扶一個蒙著紅蓋頭的小姐走了出來。謔！這幾步走，小姐那是風擺荷葉雨潤芭蕉啊。款款香氣隨著被紅色鳳袍襯得玲瓏有致的小身板走動時四處飄逸。後娘異妹眼裏不盡是嫉妒之色。老爺子平日看都不看著女兒一眼，今日竟然親自扶住，語重心長的勸道一番。小姐微微頷首。在父親後母以及母親的牌位面前拜過以後，就上了花轎。

　　一路上，吹啦彈唱，還有不少小姐聽的心酸偷偷在家裏哭鼻子。那可是韓天曉的新娘子！小孩子追著花轎跑。熱鬧非凡，正走到兩座宅子之間，圍觀的人群中突然就沖進一群馬隊，為首的男人高大威猛，手一指後面的人奔著八大箱就去了，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眼看東西被搬了圍觀的這才知道，是遭了強盜了。媒婆嚇的大喊“好漢，東西都給你，別嚇著小姐！”為首的帥男人用馬鞭扒拉開媒婆，邪邪的一笑“搶的就是小姐。”一把撕開轎簾，抱住小姐策馬而去。小姐連叫都沒叫啊，估計是暈過去了。一時間，喜事變成慘事。轎夫趕緊報告夫家的告夫家，回娘家的回娘家，雞飛狗跳鬧得沸沸揚揚。

　　韓天曉是第一個得到信的，一個蒙面的影衛口氣也很困惑：“怎麼，主人還派了別人去劫花轎麼？”

　　韓天曉一咬牙，壞了！！

　　回到山上，一把掀去新娘子的蓋頭，謔！好個美人，和傾城的驚豔不同，這位姑娘看上去美得天真聰慧，柳眉紅唇。隨出身財主之家卻沒有沾染一絲虛榮俗氣。一雙大眼左轉右轉，轉著轉著臉就變了色“你們是山賊？”

　　“廢話！”炯天程哼道，眼睛這麼會轉，就是這麼把韓天曉轉上的吧“不是山賊老子搶你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搶我幹什麼？”姑娘毫不害怕的回嘴，活脫脫當年的小香！

　　“嘴皮子還很俐落”炯天程拿馬鞭勾起新娘的下巴，一副下流相裝的是入木三分“老子搶你回來，給老子當壓寨夫人啊~~”

　　“你敢！”新娘子眼睛瞪得溜圓。

　　“搶都搶回來了，洞房有什麼不敢的”炯天程大笑，做足了淫賊像，就差吧唧吧唧嘴了。

　　“你可知道”新娘子左右環顧：“我家相公是當朝宰相之子。”

　　“你說什麼？”炯天程立刻回過神，剛想繼續追問，外面響起了阿德激動的聲音“莊主你回來啦！”接著是韓天曉邊往裏走邊詢問的聲音“你們是不是搶了門親事？”夾雜著“莊主你可回來了”“莊主回來太好了”一類的。

　　炯天程心跳一下開始加速，渾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慌張。就好像小時候和爹爹一起被追兵追趕躲到一家小破屋裏，突然傳來敲門聲，手都開始哆嗦。

　　還沒抖完，韓天曉已經站在門口了，俊朗的外表還是那麼迷人，這傢伙一點都沒有變呢，心臟劇烈的要從嘴裏出來了，連好幾天都臥床的小香都趕了過來。新娘子一看見韓天曉哇的一聲哭出來，撲到韓天曉懷裏不算還把臉左右抹了幾下，韓天曉趕緊拍她的後背安慰，

　　炯天程第一個反應就是從懷裏掏出鬼龍棒，沒頭沒腦的揮去，韓天曉趕緊把新娘子推到一邊，一邊躲閃炯天程的棍子一邊慌忙的說“你聽我說……”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7:01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老子聽個屁！你這個王八蛋。”鬼龍棒在風中揮舞，帶來銅器的金屬聲，韓天曉攥住棍身，另一隻手去抓炯天程的肩膀。哪里抓的到，炯天程眼中只有憤怒。空下來的一隻手朝著韓天曉肚子就是一拳。這個勁道！韓天曉吃痛的弓下腰，炯天程連踢帶踹的吼“今天就讓你們一對姦夫淫婦祭我家鬼龍棒。”

　　新娘看的有點懵，怎麼看怎麼像兩口子打架，而且旁邊的山賊都要麼賊笑要麼苦笑，連個幫忙的都沒有，韓天曉挨了幾下結實的，卻也不還手，大力把炯天程摟在懷裏，炯天程掙扎的像是被套子套上的老虎。嘴裏還吼著“狗男女！世間的敗類人類的毒瘤禽獸中的禽獸牛鬼蛇神豬狗不如……”

　　韓天曉左右看一眼，不行，這事解釋不清楚就沒完了。一口咬上咒駡的嘴唇，粗魯的探進舌頭。

　　多久了，想死這滋味了。手抱得更緊，把小老虎的嘴唇整個都含進去了，要吃人一般。

　　大夥的眼睛瞪的比門口的馬都大。雖然大家看莊主不在的這幾天，少爺不死不活，又加上去搶人家老婆，知道他倆八成相好。但是光天化日的抱在一塊就親，也太狠了吧！其實對於很多山賊來說，這事不陌生。在山裏成年累月的見不到女人，在一塊互相安慰一下也說的過去，可是少爺和莊主~~不少人咕咚咕咚咽口水。起哄的嗷嗷叫起來。

　　炯天程瞬間清醒，照著肚子又是一拳，然後推開弓著身子的韓天曉，牛氣沖天的對新娘子說：“你看見沒有，他是老子的！想嫁給他，先過老子這關！”

　　新娘子後退一步，撲到後面一個炯天程從來沒見過的男子的懷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左右都一陣詫異。韓天曉站直身子，摸摸炯天程的腦袋“都說誤會了，看見沒？這位才是素素的愛人。”

　　年輕男子點了好幾下頭“好漢別動怒。是韓少爺可憐我們，有情人不能成眷屬。才想出這麼一計。本來我們是打算去劫親的。哼~~結果被~好好漢您搶先了。”

　　炯天程的臉騰一下紅的脖子，韓天曉把他抓在懷裏，下巴抵住頭，兩人的心跳都激烈起來，那位叫素素的新娘，抹了一把眼淚“韓大哥，你說的心上人……就是這位好漢？”

　　“就是他”韓天曉沒有半點猶豫的說。

　　“感謝好漢的搭救之恩，剛才是素素不懂事。冒犯好漢了”素素趕緊認錯。

　　你說人一小姑娘都認錯了，哪還有臉啊~~~炯天程低頭滿地的找耗子洞，感到韓天曉偷偷掐他，才哼哼哈哈的說“哪里哪里，見姑娘如此秀美伶俐討人喜歡，才逗逗姑娘而已。”得~~掐的更狠了。

　　“當家的回來了？”小香扶著肚子微笑到，傾城努力讓自己消失，韓天曉長眼一掃，先是微笑道：“小香就是這個月生寶寶吧，恭喜”又看著傾城“我今天成親的事情，你們怎麼知道的？”

　　“你閉嘴！”炯天程從懷裏鑽出來“現在當家的是我，你不過是個我綁來的奴隸。輪得到你問東問西的麼！”

　　“那您說，接下來怎麼辦？”韓天曉溫柔的問

　　“那個你們兩個，要是不嫌棄。就在這拜天地吧~~”

　　“謝好漢成全。”兩人手拉手，驚喜的對炯天程一拜。

　　濃的像最甜的密，緊緊銜接在一起的嘴唇。不斷變換著位置的攫取對方的味道。舌頭緊緊交纏，像是沙漠裏即將乾涸的生命遇到水源。除了緊緊吸允，找不出其他本能。手慌亂的扒拉對方的衣服。渴求更多的體溫。

　　韓天曉揪起炯天程的衣服，斜著眼睛看著他“想做？”

　　“廢話！”炯天程不客氣的說，舔舔乾渴的嘴唇。誘惑如夜的群星，閃爍著迷人的光彩。韓天曉手附上炯天程胸前挺得高高的突起，輕輕揉撚道

　　“道歉！”

　　“不！”雖然身體被點燃，被擒住的地方已經開始充血挺立，可是炯天程依然倔強的歪過頭“我沒錯！”

　　“道歉”揉捏突起的手不再溫柔，韓天曉眼光依舊犀利“我是玩具？”

　　“我對你不也是……”咬著嘴唇說完，眼淚已經滲了出來，；臉扭到一邊去。韓天曉愣了一下繼而抱著他坐到自己腿上

　　“我讓你不安了？”在耳邊吹風一樣的聲音。

　　“沒有”

　　“說實話”溫柔的逼人落淚，炯天程咬著嘴唇。滿肚子的委屈一瀉千里。韓天曉心疼的滿把摟在懷裏“是我不好，不哭了。”

　　“為什麼總是要走？”炯天程聽見自己沒出息的問。鼻涕眼淚的抹了韓天曉一身。

　　“對不起”韓天曉親親懷裏的小老虎“再也不會了。好不好？可是這次是不是你不好？”

　　“我……我沒把你和梅仙比”小老虎抽抽噎噎的說“我也不知道咱們算什麼。可是你說咱麼倆相好，那我和梅仙以前也算相好的。”

　　“為什麼不聽話，下山？”聲音又生冷起來。

　　“就去！”生硬的說。倔強的臉揚起來“大不了再讓你打一頓。”

　　話必，往床上一趴，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韓天曉在結實的屁股上擰了一把“還有理了是不是？”

　　“誰讓你下山的”口氣中透著憤怒。

　　“是你說我是玩具的。”

　　“那……那你還娶老婆呢”摸了一把鼻涕，委屈的控訴。

　　“那不是假的麼？”

　　“反正你娶老婆了”。真正的小人就是抓住對方的弱點就使勁踩

　　“來，給你看樣東西”歎了口氣韓天曉一手抱著炯天程一手從扔在床上的外套中拿出一張紙。

　　“什麼？”小老虎好奇的拔拉。

　　“是地契，就是連翹他們那座山的。”

　　炯天程一下瞪大了眼睛“你哪弄來的？”

　　“不知道吧~~”韓天曉詭異的笑笑“齊素素就是那地主的女兒。我一直不明白那麼好的地，怎麼就不動活，原來那是他第一任老婆的嫁妝，去世的時候留給他女兒了，於是……”

　　“於是你就假成親，又掉包搶親的亂鬧一棄，幫助那小姐和心上人終成眷屬。交換地契”

　　“真是好老婆，越來越聰明”韓天曉對著臉蛋親了一下“不過不是交換，是人家小姐含著熱淚求我收下的。”

　　“你這只狐狸！”炯天程一口咬上去“比我們當山賊的都黑！本莊主好好地教訓你一下。老老實實的伺候莊主一輩子！”一把拉開韓天曉的外衣，韓天曉無聲的笑著咬上小老虎的喉結。輕輕撕咬，手也慢慢潛入炯天程衣擺下，像微微抬頭的欲望摸去，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當家的，不好了，寨子被官兵圍起來啦~”

　　韓天曉一下就變了臉，迅速從床上跳起來，“我馬上過去！”快速的披上外套，把住正在穿外衣的炯天程說“天天，你待在這。無論出什麼事。都不許出去！聽見沒有？”這回慘了！一準是炯天程他們搶親的路線被人跟蹤了，太大意了。

　　“不是！都打到老子家門口了！大爺在不發威……”

　　“老實待著！”一把把已經站起來的炯天程摁的又坐下，韓天曉考慮了一下，把鬼龍棒收在懷裏，推門走出去。

　　莊外，果然來了官兵，舉著火把，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家裏的男人都拿著傢伙正跟官兵對峙。坐在馬上的一員小將，剛猛俊朗，口中道“誰敢放肆？我們可是官兵，快叫你們當家的問話！束手就擒。不然就燒了你們的賊窩！”

　　看見韓天曉左右的山賊閃開。小將笑道“到底是當家的，出來問話。”

　　韓天曉歎了口氣，說到“趕緊帶著你的人給我滾蛋！”

　　小將一聽，不由得仔細看去，一見山賊頭，嚇得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大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韓天曉眼睛大略掃了一下舉著火把的官差們，不好！天碩沒有這麼多人，正心說麻煩了，兵群後閃出一員老將，高大威猛，兩眼炯炯有神。此刻渾身氣的抖動：“韓天曉！你個孽子！什麼山賊能從你的眼皮底下劫親！我早就猜到這是和你脫不了干係！”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韓天曉趕緊介面道“父親教訓的是，孩兒認罪”快點走吧~~~

　　“來人，把大少爺給我綁了，把這些山賊帶回去！”

　　“爹！”韓天曉用眼神告訴那些官兵老實點。雖然對官場之事無趣，但是身為丞相之子又被另一大勢力看好的韓天曉對於怎麼保護自己清楚的很。兵權在父親手裏。可是個兵隊的頭領都是韓天曉的人。大少爺給了眼色，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怎麼？快點動手啊”

　　“是孩兒不對，與他們無關。”韓天曉臉色開始危險。回頭道：“你們先回去！”

　　後面的人早就開始議論了，除了傾城，全都瞪大了眼睛。雖然不知道坐在馬上的是什麼官！但是能領這麼多官兵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物！可是莊主叫他爹！！

　　“這夥是山賊總不會錯吧！”韓僅哼道“快把齊家小姐帶出來。還有山賊頭呢？帶出來！”

　　這回完了，這個孽子啊！他說這小子怎麼會乖乖答應親事，多虧了挑的是齊家的小姐啊！要是公主，這會全家的腦袋都得搬家！

　　“老子就是當家的！”

　　聽見熟悉的一聲，韓天曉氣的腦袋都大了，“孩兒認罪！父親趕緊搬兵回城！”

　　“山賊頭子來了！爹”韓天碩不知死活的介面，立刻感受到大哥殺人的目光，嚇得趕緊閉嘴。左右扒拉開人群走過來的不是炯天程是誰。

　　韓天曉不動聲色的擋住炯天程，韓僅厲眼一掃“誰是賊頭子？”

　　炯天程推來韓天曉“就是老子！”

　　“好個沒修養的賊頭子！”韓天碩怒道。

　　“跟你們這些打家什麼舍的鳥兵還要什麼修養！來我們莊上搗亂！看爺爺要了你們的命”說罷，舉起弓箭。韓天曉一把把他的手拉下去，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

　　韓僅氣的臉色發白。韓天碩早已按捺不住，不明白大哥在袒護這個山賊頭子什麼。他是受不了了，一腳踢馬，揮起腰間寶劍，就像炯天程砍來。幾乎是瞬間，只聽哐當一聲。韓天碩已經下馬，倒在土泊之中，地上的灰土紛紛揚起，韓天曉已將炯天程護在身後，用劍指著弟弟的腦袋。

　　“大哥？”韓天碩被韓天曉冰冷的眼神所嚇，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韓僅緊皺眉頭“韓天曉，你要幹什麼！”

　　韓天曉抬起頭，韓僅吼道：“你是不是要把我也砍下馬！翅膀硬了是不是！燒了這莊子！誰敢不執行，我就軍法處置！”

　　看來不說不行了，韓天曉從懷裏抽出鬼龍棒，月光下，紫銅色光芒閃過，莊嚴地龍頭傲視著所有人，兩眼之光在月亮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韓天曉拉過身後的炯天程。面無表情的說“爹，這個你總認得~”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你叫他爹？”炯天程伸頭問韓天曉。那不就是老爹的世交？

　　黑夜中，紫銅色兵刃在龍頭上兩顆夜明珠的照耀下閃出妖媚的紫光。韓僅瞬間愣住，跳下馬幾步向前，眼睛在韓天曉和炯天程之間來回轉動。韓天曉從身後拉出炯天程。炯天程正琢磨著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韓僅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嚇得炯天程嗷的一聲，舌頭都不利索了“大 大哥，不是！伯父那個額……叔叔……啊……大爺你這是幹什麼啊”

　　就算是和我家爹爹是朋友，也不用見面就跪下啊。炯天程手忙腳亂摻扶韓僅。看見韓僅跪下，韓天曉小聲說說：“爹也不想難堪吧，快起來。”韓天碩也從後面扶起父親，這個囂張的山賊是誰，他心裏也明白了七八分。

　　韓僅站起來，一雙眼裏竟含了七分淚水。一雙大手拍拍這動動那。炯天程想老爹當年在馬圈裏挑牲口就是這樣。也不敢亂動。

　　“小王爺”韓僅聲音哽咽起來。“老臣……”

　　“你是在和我說話？”炯天程不著痕跡的往後退。怎麼韓天曉的爹神神叨叨的。

　　“一切……回去再說吧”韓天曉提醒，把鬼龍棒交到炯天程手裏。

　　“好”韓僅手緊緊的拽著炯天程。一揚手“把大少爺給我綁起來！”

　　韓天碩一愣“爹，你綁大哥幹什麼？”

　　韓僅哼道“知情不報！韓天曉，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要不是我們找到這裏，恐怕你還得瞞著我！”

　　韓天曉就猜到會這樣，對走過來猶猶豫豫的親兵小聲道：“綁松點，讓我半道走得了。”

　　“不是！你要幹什麼？”炯天程是一頭霧水。韓僅已經將他扶上馬“您先跟我回府，我在細細和您說”又回頭道“把這幫山賊帶走燒了這間賊窩。”

　　“喂！”不等炯天程反駁，韓天曉就開口了：“爹，你帶兵辦的可是私事。沒有逮捕令越級來人家帶人，可是打家劫舍。”

　　“你你放屁！”韓僅氣的口不擇言，“你在威脅我麼！反了你了！”

　　“爹”韓天曉笑笑“孩兒怎麼敢。只是這樣為難了將士們。是不是？”

　　聽見老大開口了，幾個隊長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丞相，大少爺說的對！”

　　韓僅哼的一聲，算了，最重要的事辦成了。先回家，一方夜長夢多“退兵！”

　　一聲令下，後隊變前隊，大夥齊裏垮拉的回去。

　　韓天曉沖阿德們搖搖頭，大夥沒動。炯天程在前面喊“大叔，你幹什麼啊~~~搶人啊~！！！”

　　回到韓府上，炯天程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是什麼事啊？韓天曉那個傢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小老虎生平最害怕的就是官府，別說進去了，站在門口就得哆嗦半天。進了韓府，韓僅揮手讓不相關的人都下去了，差點就老淚縱橫啊。

　　“我的小王爺。微臣還以為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小王爺了。”

　　“你認錯人了，我姓炯啊~~”什麼小王爺，還萬歲爺呢~~~話不能亂說啊。

　　“炯？”韓僅點頭笑笑“這就對了”一邊招呼韓天碩去叫母親妹妹起床一邊讓下人拿來衣服食物，忙的是不亦樂乎。剛剛都忙忘了：“對了。炯勢卓那個老東西呢？不會落在山裏了？”

　　“我爹？”看樣子的確是和老爹關係不錯啊。脫掉官府的韓老爺子看上去果然順眼很多“我爹，已經不再了”

　　“這樣？”韓僅長歎一聲，眼睛閉上許久“什麼時候？”

　　“就是韓天曉上山的時候，大概有半年多了”炯天程撓撓腦袋，老實的說。

　　“他都找到你半年多了？”韓僅大吼一聲，嚇得炯天程不知所措的說“啊。是啊。”

　　“這個兔崽子！”韓僅回頭對丫鬟吼道“大少爺呢！給我帶過來！”

　　正這時，韓夫人帶著一雙兒女以趕到廳堂，韓夫人也下拜道“小王爺。”韓瓔珞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了幾轉，小聲的問二哥：“不是去找被擄走的嫂夫人了？怎麼竟找到了小王爺？”

　　“小王爺，這是拙金和小犬。”韓僅低頭道

　　炯天程琢磨了半天才猜出來“小犬”大概是孩子的意思，那韓天曉豈不是大狗？哈哈。

　　丫鬟匆匆來報：“老爺，剛才侍衛問過了說是大少爺在半路上失蹤了。”

　　“失蹤了！”韓僅怒道“又讓他跑了！”

　　“跑了？”炯天程也驚道。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是上門，也不能他一個人吧。

　　“罷了”韓僅長出了一口氣“那孽子心本就在功名上。當初我也是答應了他，若能找到小王爺，就放他自由。不再干涉。走了倒也清靜！”

　　韓夫人急的眼淚直流，又不敢在丈夫面前表現出來。韓瓔珞一手拉著母親。一邊偷偷觀察炯天程。韓天碩更是早把炯天程從頭到腳看了個夠。

　　“到底是怎麼回事？”炯天程哼道。

　　“怎麼？”韓僅看見炯天程的臉色瞬間變黑“小王爺您？”

　　“什麼小王爺？我要知道全部事情！”炯天程咬緊嘴唇。韓天曉在騙他！韓天曉有很多事隱瞞了他。

　　頭混混的，丫鬟蓋好被子就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子裏就有炯天程一個人。身體微微顫抖著。腦袋裏空空如也。什麼也不想，唯恐一想心就會碎成片。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的人生全部是假的麼？

　　已經活了二十個年頭，卻驀然發現以前的生活全都是飄渺以前的親人全是謊話。自己到底是誰？

　　韓僅的話就飄在耳邊：“孩子，他們都騙了你。你乃是先皇的唯一骨肉。當今的小王爺啊！”

　　“可是，皇上？”

　　“他不過是先皇的侄兒。靖王爺的子嗣。唯有王爺您才是先皇唯一的血脈啊！”

　　“我爹……”

　　“炯勢卓和我都是先皇的臣子。當年南烝理音造反。逼死先皇。王妃因為怕你受到牽連就請求炯將軍帶著孩子離開。也怪我報仇心切。一定要你出山爭得王位。炯將軍一心只想保你的命。當年我年輕氣盛，與他產生分歧。逼得他帶你離開。轉眼已是二十餘年……”

　　“但是……”

　　“小王爺，這幾年我一直秘密找你。我那逆子雖不才，但以是微臣能找到最優秀的人。讓他找您……”

　　“韓天曉？”身體裏如插進一把刀

　　“正是……”

　　“他會那麼聽話？”

　　“他……老臣答應，如果他找到少主。老臣不再干涉他，隨他放棄功名。”

　　“原來……是這樣”一刀又一刀。痛的麻木，是男人吧，是就把頭抬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被交換了。對我又沒有什麼壞處！

　　小王爺？哈哈哈，原來我是小王爺。被官府追了那麼久，那麼害怕惹上衙門。結果官府衙門是我家開的。

　　韓天曉！你當我是什麼？

　　什麼承諾什麼情話，都不過是引我上鉤的藉口。身體相系就可以相信對方？別傻了，男人和男人本來就是為了欲望湊到一起的生物。現在怎麼辦？我連我到底是誰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只有一個人，怎麼弄成這樣？什麼小王爺？我就是炯天程啊，就是一個山賊。韓天曉，如果你不接近我如果你沒欺騙我。現在我怎麼會不知所措成這樣？

　　拿老子換你的自由！韓天曉！！

　　夜的殤沉淪了，痛苦卻沒有一起落幕。炯天程如一只疲倦的傷獸一樣蜷在一起，睡著了。明天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心傷透了，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再醒來，身邊已經站好了一排丫鬟，嚇得炯天程一個鯉魚打挺的竄起來。捏了捏臉，不痛！原來他炯天程也有這麼一天。丫鬟見他醒了連忙請安，炯天程皮皮的一笑，手捏上一個最俊俏的屁股，引得那個丫鬟嗷的叫了一聲。趁亂又抱住另一個。小丫頭八成是從沒有遇到過這種事臉紅了一片，再看炯天程氣宇軒昂英俊不凡一臉壞笑的，心裏也撲騰起來。

　　韓天碩匆匆趕來就看見這麼一片狼藉。盆啊水啊什麼的撒了一地。兩個丫鬟捂著臉就跑。一個還臉紅著掛在炯天程身上。韓天碩壓住脾氣，客氣說道：“見過小王爺，不知道小王爺睡得可好~~”

　　“能好得了麼”炯天程哼道。松開懷裏的丫頭。“我當山賊的時候還有女人給我暖床呢！怎麼住在你們著，反而夜裏冷清呢？”

　　韓天碩努力告訴自己這個人是小王爺，衝動是魔鬼一類的。冷聲道：“原來是小王爺有了那種需求。我就去告訴父親，看為您……”

　　“哼！”炯天程拉緊剛才撕扯開了的衣服“別用一兩個丫鬟婢女打發我！要的話，我昨天聽你爹說你有個妹妹……”

　　“我警告你”韓天碩的手已經握成了拳“我爹尊重你，我可不讓著你。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炯天程聳聳肩“比起你哥哥你可差了不少，他為了哄我，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忍耐到此為止！

　　韓天碩一拳就飛上炯天程的鼻子。炯天程飛快的閃開：“想打架？我隨時奉陪！”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對打起來。屋裏的陳列差不多都摔了。使不開拳腳，兩人又跳到外面，炯天程自小同山賊長大，打起架來拼命一般，加上拳腳沒什麼規律可言。就連自小受到很好的武功教育的韓天碩也有點招架不住。眼看兩人就要打破鼻子，韓僅急匆匆趕來，沖著韓天碩吼道：“放肆！還不趕快下來！”

　　韓天碩哼的一聲從假山上跳下來，炯天程摸摸鼻子，也跟著跳下來。

　　“小王爺沒受傷吧”韓僅揮了一下手，小廝們開始手忙腳亂的收拾狼藉。韓僅背過手去對韓天碩厲聲道：“竟敢對小王爺動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什麼小王爺！就是一個地痞流氓！韓天碩心裏狠狠的想著。生硬的把臉扭到一邊。

　　“你想幹什麼！”韓僅喝道“我管不了你大哥還管不了你！來人！把二少爺綁起來！”

　　“哎！”炯天程開口，他心情不好是自己的事，犯不著拉上不相干的人“不管他的事！”

　　“可是他以下犯上……”

　　“我說沒事就沒事！”炯天程哼道。

　　韓僅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老臣知道了。”

　　韓天碩轉身走掉，心裏惡罵這個假好心的傢伙。

　　沒幾天，全韓府都知道家裏來了個太歲爺。那傢伙，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不能說都幹遍了，反正也差不多。偏偏老爺還袒護他，最近更是囂張，據說看上了韓家唯一的寶貝千金韓瓔珞。誰都沒想到老爺子一咬牙就答應了。惹得夫人到現在都沒和他說一句話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7:01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另一面話說韓天曉逃跑…恩…不是。正大光明的解開繩子脫離了隊伍以後~~~趕緊趕回山上，一大家的人都眼巴巴的等信呢，一見莊主回來了，大家才又有了主心骨。團團圍住問東問西。韓天曉解釋說因為兩家是世交，父親想好好照顧一下炯天程過不久就會回來。大夥雖然心有疑問，但也覺得官場的事情還是少摻合為妙。

　　韓天曉知道大家的疑慮，坦然說我韓天曉絕不會對不起大家，各位有懷疑的弟兄帶上自己應得的東西自立門戶，我韓天曉絕不攔著。想留下的趕緊去收拾東西。這個地方恐怕是住不久了。

　　心裏已經明白韓天曉打的什麼主意的傾城決定離開了。

　　“天下無不散之席，你們保重吧”

　　“不能留下來？”韓天曉知道問也是白問。傾城的打算不是一天兩天的決定。

　　“我知道你一定找到了新的住所”傾城微微低下頭“到底我是我主人養大的。就算還命給他我也應該應分。如果他遇到我問我你們的住所我不可能說假話的。所以倒不如相忘於江湖。”

　　“傾城……謝謝”

　　“說句俗的吧”傾城大眼睛微微轉動，努力不讓眼淚瀉下：“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光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我會一輩子記得。”

　　“傾城”小香已經掉了眼淚，幾個女人團團把她圍住。

　　“小香姐。滿腔熱血酬知己。傾城無論走到哪里，都不會忘記你。”

　　“我知道，”小香微笑：“我的傾城妹妹是一隻鳳凰，這樣的小山溝是留不住你的。去吧，飛得高高的，要是累了，就回來……”

　　“恩……”

　　在一起久了，就忘記會分開。真正分開才會發現那些已經養成了的習慣那些平日的理所應當都不復存在。才會思念才會後悔。人都是這樣，失去的是最珍貴的。得不到的是最嚮往的。韓天曉拿了盤纏“你些你帶上吧。保重。”

　　“你打算在這裏待多久？”

　　“怎麼也得安頓好他們”

　　“韓天曉，反正要走了。就承認了——你是個好人。”

　　韓天曉莞爾：“承認我是好人就這麼難？”

　　“還好”傾城頑皮的一笑：“不過你的主子大概這會在你家鬧得凶呢。”

　　韓天曉頭痛的說“那是肯定的。欠他太多解釋了。可是這邊的確放不開手。反正在韓府也安全。就先讓他折騰吧。反正不是折騰我。”

　　“這個人情我倒是可以還你”傾城笑笑“我也想在見他一面。”

　　傾城離開了。大夥心裏都很捨不得，也都明白這個美得不像凡間女子的姑娘是不會留下的，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裏。人生也是這樣，有的人走出了你的生命，只是因為他不屬於你的生命，他不過是你生命的一個過客，真正會陪你走下去的人還沒有出現。

　　第二天就帶上人馬搬到了對面的山上。齊家小姐也留下了。她與幫忙看地方的連翹竟然也有過幾面之緣。地契在手，舸家樂得人多熱鬧。韓天曉知道小老虎在家裏受不到罪，也就放心幫助山賊們在此地蓋房開地。這些有了女人的漢子們也願意勤勞耕地，過上自己種糧的安逸生活。

　　小香在搬去的第二天，生了個漂亮的娃娃。齊傑自知內疚，小香生產前後忙裏忙外。這日，韓天曉見齊傑坐在外面看著地界發呆，就順勢坐在他旁邊。兩個人關係很是微妙。沉默了許久，齊傑說：“你贏了。”

　　韓天曉笑笑：“我知道我會贏。”

　　“你就這麼自信？”他可是和炯天程一起長大的啊。

　　“不是自信”韓天曉也一起看著剛剛建了一半的房屋“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放棄他。”

　　“這樣……”

　　“有句話叫珍惜眼前人”頓了頓“好好珍惜小香。她是個好姑娘。至於炯天程，我想你多少會錯意了。就算我倆相好。他也是鐵錚錚的漢子。他會照顧好自己的。”

　　“原來是我太照顧他，把他推遠了？”

　　“也許他從來沒有靠近過你。”

　　齊傑想發怒卻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你們倆人都是男人。七尺男兒卻有這樣的龍陽之好。外人會怎麼看待你們？”

　　“你就為這個停滯不前？”

　　齊傑沒有說話，手指不停的劃了地上的土。算是默認了。

　　“在遇到他之前，我絕不相信自己會看上一個男人。更不要說長相廝守了。也許和齊素素也許和其他姑娘走完這一生。但是遇到他之後，我知道我這一生是為了他而存在。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我為什麼而活著。為了找答案我才決定離開家四處漂泊。現在找到了。還會在乎什麼別人的眼光在乎別人的流言蜚語麼？”

　　“是這樣麼？”

　　“恩”

　　“可是男人之間……你對我家少爺做出……”

　　“不是我對他。兩廂情願是因為我們決定了是對方。別說你不懂得房事。小香可都有了孩子了。”韓天曉偶爾開個玩笑，能寒死人。

　　“可是她是我妻子！”

　　“我們也一樣啊。我們是相互的伴侶，是情人。相好是正常的啊！”韓天曉笑：“齊大哥有妻有子理應多關心他們。我倆你認可最好，其他就不勞費心了”

　　齊傑吃了個軟釘子，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只狐狸的對手。歎了口氣：“莊主，我叫你這一聲是因為你保護了寨子。”愣了一會，他問出自己的疑惑：“你早知道你會贏，又何必和我打賭？不直接哄我下山。想讓我徹底死心麼？”

　　當然有這個原因，韓天曉笑笑：“怎麼會，那個呆小子得不到你的認可，可是會傷心的。”

　　“原來，你連這個都想過？”齊傑歎了口氣也笑了“老當家的沒走眼。你對我們少爺的確是死心塌地。”

　　“不光這樣”韓天曉看著遠處唯一蓋好的一間屋子：“還有小香。如果你離開了。她會受多少苦。還有孩子。”

　　“多少能明白為什麼他們那麼崇拜你了。謝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齊傑起身向小屋走去，敲了敲門。小香還是把門打開了。剛剛產下孩子，再怎麼倔強也是希望丈夫陪在自己身邊吧。

　　唉……不知道小老虎怎麼樣了？

　　“你知道麼。那個炯天程向爹爹提親，爹答應把你許給他了！”一早，韓天碩就急忙忙的走進妹妹的繡樓。昨天他聽見爹娘在屋裏口角。這可不得了，妹妹要嫁給那個山賊！！“我想辦法去找大哥，你在拖拖娘……”

　　“為什麼要拖娘？”韓瓔珞眼睛忽閃忽閃的。“我又沒不願意。”

　　“你腦子有病是不是！”韓天碩橫道：“那是山賊！”又小聲道“就算是先皇的骨血又怎麼樣。簡直就是沒開化的野蠻人！”

　　“就你好”韓瓔珞一掐小蠻腰，指著二哥數落“人家怎麼了，不就沒你讀書讀得多麼！學了那麼多年武功最後讓人家打得留鼻血！丟死人了！”

　　“誰誰說我留鼻血，我也沒輕饒他啊！你就是看人家長的俊俏點。你才不知羞臊呢！”被拿了七寸的韓天碩紅著臉對妹妹說。

　　“呸！爹爹最後來了要罰你，還不是人家說的情”韓瓔珞坐在椅子上：“我覺得他人很好。”

　　“他人好！！你腦袋讓什麼踢了！”韓天碩吼道：“一天到晚逗著個丫頭招那個侍女，你嫁給他，就等著受氣吧！”

　　“可是他也只是招招而已，從來沒有真的輕薄過誰。我還看見他偷偷的喂小鳥。我覺得他是好人。”

　　“好人？好人幹嘛裝的那麼壞？”韓天碩想想覺得妹妹說的也有點道理。

　　“如果你被人突然告訴你不是你，你會怎麼樣？當然會受刺激！而且大哥用人家來換自由。他和大哥沒准是朋友兄弟呢！要不大哥會一直不告訴爹，這次被爹發現大哥這麼不仗義的逃跑了！他當然會氣憤啦”哼！再也不崇拜大哥了！那個傢伙根本就是賣友求榮的壞人！

　　韓天碩終於承認自己是兄妹中最笨的人，可是：“那你也不能嫁給他啊！這是大事，選錯了，保准你後悔一輩子！”

　　“反正我覺得他很好。”韓瓔珞少女的小臉蛋上泛起紅暈：“大哥又不是不回來，如果炯天程真的向你說的那樣，大哥也不會讓的。”

　　“炯少爺，有人找你。”待久了丫頭都知道炯天程不會真的欺負她們，好像裝壞人一般到最後怎麼也壞不下去。相反，在戒備森嚴的韓府待得死氣沉沉有了炯天程每天都熱鬧的要死，連老爺都不知聲，反而讓生活有了樂趣，韓府有了生氣。

　　“誰啊？”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一副不耐煩的走了出來，看清來人臉上立刻換了一副驚喜表情：“傾城？”

　　“怎麼惡劣成這樣？”傾城朱唇帶笑“我這一路來就聽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韓府上來了個混世魔王！”

　　“哪的話。快進來”拉著傾城進了自己住的大房子裏。

　　傾城左右環顧一番，讚歎道：“好漂亮的屋子。”

　　“哼！”炯天程沒說介面反而岔開話題問道：“家裏怎麼樣？我走到哪都有一堆人跟著，我暫時回不去了。”

　　“當家的領著大夥開闢了新住處。”傾城看著手微微顫抖的炯天程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是什麼。

　　“他……他沒走？”炯天程低下頭，自己誤會他了？

　　“他能去哪？”傾城說：“他的心被人勾住了不光要操心那個人，還要操心那個人的家人，忙的快要底朝天了。

　　“才不是呢”心裏明明已經湧上來絲絲甜意，可是還是彆扭的說：“他是因為我可能是他主子才……他是拿我換自由！”

　　“得了吧”傾城看著他彆扭的臉笑“他要換自由早就換了。再說了，是你酸氣蒙心要下山搶親，害的人家好好的計畫被打亂，還把官兵引上山。結果，人家有給你重新建莊子又給你安排家人的收拾殘局。你倒好，把人家搞得烏煙瘴氣！當心當家的回來，又要打你屁股呢！”

　　“大爺才不怕呢！”哼了一聲，已經露出快樂表情的臉又暗淡下去：“如果我不是他找的那個人呢？他還會對我這麼好麼？”

　　“你是說小王爺嗎？”傾城微笑這說。

　　“就是……恩？你你怎麼會知道？”炯天程吃驚的抬頭。

　　“因為我和他一樣，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傾城依舊笑著，應該告訴他的，那樣單純的傢伙怎麼能欺騙他呢？“他當初找你也許的確是為了交換自己的志向，但是他沒有那麼做，為了你，他放棄志向了，他甚至連那麼富足的生活也放棄了。而我，我的主人也想得到你，作為殺手我們是不可能違背主人的意願的，但是這因為是你，我才沒有那麼做。韓天曉也一樣，和小王爺無關，因為是你，他才會那麼拼命吧。”

　　“是……這樣？你也……”

　　“對不起，騙了你。可是當時韓天曉說你只有什麼都不知道才最幸福。他說服了我。我的主人是很強大很冷酷的人。不客氣的說就連皇上也拿他沒有奈何。可是韓天曉毅然選擇保護這樣的你。也是因為你是炯天程而不是小王爺啊”傾城字字說的動情，越是置身事外對於這倆個人的事情看的越清楚。韓天曉栽了，栽在炯天程身上了。從此那個朝中盛傳的兩派都欣賞的無心政事的全才，有了軟肋了。

　　“是這樣”重複著剛才的話，可是語氣已經堅定起來，倆眼之間不再是玩世不恭的慵懶，眼神漸漸的犀利起來。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我會努力成長起來，成為配得上你的人。無論我的身份是怎麼樣的……

　　“真高興看你又充滿了鬥志”傾城笑著，“可不要在胡作非為了。”

　　“我知道啦”炯天程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謝謝你傾城，韓天曉老說我腦袋裏少根筋。反正我要是自己想怎麼也想不到這些。”

　　“不要謝我，我也是還個人情給韓天曉，讓他不要那邊累的半死，這邊還守著冤枉。”

　　倆人一直聊了半個時辰，傾城站起身子：“我要走了。”

　　“這麼著急？”炯天程拉她“在回莊子天就黑了。今晚住下吧。”

　　“我……不會回去了”傾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

　　“為什麼？”炯天程急的大喊“有什麼不好麼？”

　　“那不適合我”傾城笑笑“韓天曉的志向因為你而停下來了。我倒是很欣賞他的生活方式，除非找到想要的，不然就不應該在一個地方留戀。”

　　聽不懂~~炯天程歪歪腦袋：“反正就是非走不可了是不是？”

　　“沒錯”傾城笑：“無論到哪里，我都會記得你們。”

　　“這個，送給你”毫不猶豫的從懷裏拿出鬼龍棒“我知道你喜歡。”

　　“這怎麼行！”傾城驚道：“這是先皇留給你的！是你身份地位的象徵，也是寨子的象徵！而且是寶物啊！怎麼能給我！”

　　“現在我的寶貝也就韓天曉了”彆扭的說完“身份這東西他也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再說這本來就是兵器。他有劍我用弓誰也用不上，頂多……”趕緊閉上想說用來打屁股的嘴，呵呵笑了兩聲“反正就是給你！你不要就不要認我這個朋友。”

　　“我不能……”

　　“有什麼不能的，跟著我它只能當擺飾。你帶著它走吧，君子有成人之美……”一不留神韓天曉教的那幾句泡小姑娘的酸詩又溜出來了。

　　“天程……”

　　“行啦！非得讓我一大老爺們掉眼淚啊！”（你掉得還少啊！出息勁兒的~~~~~）炯天程拍拍傾城“別告訴小香啊！你是我見過最漂亮最聰明的姑娘。嘿嘿嘿~~~記著，不管走到哪，一定想辦法讓我們知道，要是遇到色狼就用鬼龍棒打他！不過韓天曉他爹好像管這個叫紫什麼出籠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要保重！”

　　“保重！”傾城笑著，內心還是有些悵然，到底還有個秘密沒有說，自己也深愛著炯天程，但是眼看他與韓天曉之間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又何必多此一舉，韓天曉說的對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就交給身下的坐騎。屬於自己的幸福終究不是這裏，這裏的一切就永遠的深埋記憶裏吧。握緊懷裏的鬼龍棒，傾城策馬西去~~~~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這幾日那位太歲小王爺也太老實了吧~~一邊練著箭一邊忿忿的想。難道是爹要把纓絡嫁給他，突然轉了他的性？少了以前的毛手毛腳卻還是以前那副嘻嘻哈哈的樣子。丫頭小廝這會都愛往小王爺那跑。真是要變天了。韓天碩甩甩身上的汗珠。這大熱天的比什麼箭術啊！老爹要是知道自己因為姑娘去和別人比劃武功，肯定饒不了自己！

　　可是這個射箭怎麼這麼難啊。韓天碩自小練得是長劍。此箭非彼劍，弓箭這種東西，壓根就沒怎麼學過……好啦，是有一些原因是自己老是瞄不准，師傅說自己沒有這種天賦就不教了。哼！有韓天曉那樣的全能大哥一點好處都沒有！自小爹娘妹妹就連自己心儀的姑娘眼裏都只有韓天曉，哼！自己就是生下來襯托韓天曉有多麼優秀的！越想越生氣，乾脆甩開弓躲到涼亭裏乘涼。

　　沒一會，就看見纓絡小跑過來，陽光曬得小臉通紅，可是笑的比陽光還燦爛，遇上什麼好事了？剛想叫住妹妹，就看見炯天程跟在後面。是不是啊！這個沒皮沒臉的小丫頭，就算爹許諾答應他倆的事了。但是這麼沒歸沒據的跟著一大男人在後花園裏亂跑，娘知道不得氣死。

　　正想著，看見爹娘也款款像亭子走過來，韓天碩趕緊一貓腰躲進了假山後面，嘿~~這地方還真不錯，看得見聽得清還挺涼快~~娘啊！快看，你家姑娘幹什麼呢！！正壞心眼的想著，就聽韓夫人開口說：“我是誤會小王爺了，這麼好得孩子。也難為他了……身世那麼可憐了。”

　　爹介面：“他不光是先皇的血脈，也是我們韓家恩人之後。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應該善待他。也怪可憐的。老炯那個死榆木疙瘩是真敢讓小王爺在山賊窩裏生活二十年啊！都怨我，那時候太好勝。唉~~~”

　　“還有天曉，要不是小王爺說你還真當他浪跡天涯了呢！他和你一樣，重情重義。小王爺冤枉了他才會如此搗亂，呵呵，真是孩子啊。”

　　“咱們都老了。”

　　“可不是……”

　　倆人沉默了一會，韓夫人又說道：

　　“其實要說當年，小王爺和咱們家也是有過盟親的。”

　　“哦？”

　　“你不記得了，當年王妃懷著小王爺的時候說要是個女娃娃就許給咱家天曉。這個不是就下一個。”

　　“唉……可惜，他們沒有那麼長命啊……”

　　夫妻倆一陣感慨。看著興高采烈的韓瓔珞和跟在後面的炯天程。韓夫人溫柔的笑了：“就把纓絡嫁給他吧。我看纓絡也是願意的。天曉當初那麼拼命不想讓你知道，可見他多麼重視這個兄弟，肯定是個好人。”

　　“能如此最好……”

　　“他知道你放棄讓小王爺報仇的事情一定會很開心的。”

　　“唉~算了，是仇是恨咱們都說不清楚。放棄報仇本也是王妃的遺願……”

　　兩口子絮絮叨叨的說著，都陷進無限的惆悵之中。過去的時光被刻意埋藏的記憶，竟然還那麼完好無損的保留著。再掀起來，愛恨以淡有的也只是追憶和悵然……

　　“炯哥哥，你看是弓箭。”韓瓔珞首先看見了被扔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抓在手裏，像炯天程搖晃。

　　炯天程向遠處望看見一個靶子。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他七歲就不玩了。可是水靈靈的美麗小姑娘在耳邊發出銀鈴般的聲音：“你可以射中靶心嗎~~~試試好不好嗎~~~”

　　哪有拒絕之理？炯天程點頭，怎麼可以錯過這麼個在姑娘面前表現的機會，拉好姿勢，瞄準，手一松，空心命中~~~

　　“哇，你好棒啊！！！”韓瓔珞跑過去“好厲害~~好厲害~~上次我看見二哥在這裏射箭，射了十隻八隻脫靶，一隻勉勉強強擦到邊，一隻插進娘最喜歡的梧桐樹裏上，被娘臭駡一頓。”

　　“還有這種笨蛋？”炯天程吃驚到

　　“可不是！他什麼都比不上我大哥~~~有一次負起離家出走，躲到他奶娘家的豬圈裏差點被老母豬咬了，多虧我大哥……哈哈哈哈”

　　韓天碩躲在假山後面聽得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沖過去一腳踹飛妹妹。正憤恨著，聽見炯天程說：“可是有韓天曉那樣一個大哥，日子也挺難過的吧。”耶？韓天碩霎那間覺得這個小王爺也滿順眼的。

　　“不會啊~~我覺得我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韓瓔珞天真的笑道“我覺得做他妹妹幸福死了~~~”

　　“可是如果被拿來比較……”炯天程抓抓頭：“不是件很痛苦的事情麼~~”

　　韓天碩眼淚差點掉下來，知己啊！韓瓔珞你配得上人家麼你！！看看人家這個學識這個風度這個品味這個心胸~~~

　　“不過你二哥笨成那樣。誰是他哥哥都比他強~~”炯天程又說道後和韓瓔珞一起咯咯咯的笑起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仗著自己是小王爺想誘騙我年幼的妹妹！韓天碩一身正氣的沖了出來，看老子滅了你！！！殺呀~~~~~感到後面有一陣陣殺氣就像打獵的時候突然從後面沖出來一隻野豬一樣。炯天程轉過身就要射箭。看清是人。趕忙收了氣力，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韓瓔珞看見二哥氣衝衝跑過來，心裏明白了七八分。大聲喊道：“羞羞臉，偷聽人家說話。”本來，韓天碩想大言不慚的說：“姓炯的，你說誰笨呢！”但是轉念一想，這不久等於承認了妹妹說的偷聽，可是現在改道已經來不及了，再說這麼殺氣騰騰的沖過來眼看炯天程戒備的握緊了拳頭，自己有不是人家的對手少不了挨頓臭揍再被父親關小柴房……沒辦法，拼了！！！噗通一聲就跪在炯天程面前。炯天程以為什麼特殊武功呢，嚇得倒退三步。定睛看見跪在地上的韓天碩琢磨怎麼這韓家人一個模樣，韓天曉怎麼沒遺傳上呢……呃……主要是太驚訝了以至於連話都不會說了。

　　“你你幹嘛？”韓瓔珞也嚇得不清。

　　“那個……”反正跪都跪了，話還說不出口麼：“你叫我射箭吧。”

　　“啊？”炯天程還是沒反應過來。

　　“你是想拜炯哥哥為師？學習射箭？”韓瓔珞半信半疑的問。

　　“沒錯~~”哎？剛剛想找他幹什麼來著？

　　“那你也不用跪著啊~~”輪到炯天程手忙腳亂了“趕緊起來啊~~”

　　“你答應了？”

　　“那個……你先起來吧~~~”

　　沒幾天，韓家二少爺也徹底淪陷~~~

　　嗖的射中從頭頂飛過的野鳥，炯天程看著勉強把箭射到天上的韓天碩說：“有沒有人說過你不合適弓箭？”

　　“我師傅是說過”韓天碩有點不好意思：“可是這回他們比箭術，我也沒辦法。”

　　“為什麼呀？”一邊撕扯著中箭死去野鳥的羽毛一邊詢問。

　　“為了姑娘~~~”韓瓔珞格格笑著在一邊介面“他和人家打賭誰要是贏了誰就可以和翠雲姑娘吟詩作對~~~”

　　“……青樓的姑娘？”炯天程擦把冷汗。

　　“……”

　　“……”

　　“那個……”炯天程說：“你爹不管啊？”

　　“他眼裏只有我大哥……”低下頭，韓天碩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一樣撅著嘴說：“反正就算我再怎麼努力，都比不上我大哥……反正我大哥不去……就行了”

　　心裏一陣難受，炯天程忿忿倒：“別聽他們瞎說！你大哥才不是什麼好東西呢！他怎麼不去啊他！我就是在那認識他的！”完了，說禿嚕嘴了。纓絡聽不見纓絡聽不見~~~

　　“有這種事？”纓絡不光聽見了，還接了話。

　　“就是！”把已經拔乾淨毛的野鳥，塗上泥，放到剛剛已經挖好的大洞裏，恨恨道：“而且只許州官殺人不許百姓點火！！”

　　“是州官點燈……”

　　“別廢話！”邊點火烤雞邊狠道：“他自己去可以，我一去就用鬼龍棒打我……”

　　“他敢打你！！”韓瓔珞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一邊胡射亂射的韓天碩也因為一吃驚手一抖，真的射下來一隻鳥。

　　“怎麼不敢！！”咬牙切齒狀：“鬼龍棒多結實啊！那傢伙，抽的我屁股都松了……”

　　韓瓔珞不自覺的介面：“我真是越來越佩服我大哥了……”感到炯天程的目光像箭一樣射來才趕緊解釋：“炯哥哥可是小王爺，是他主子啊！”

　　“所以說他這個人是個不忠不孝的死狐狸。”狠狠的又照埋雞的地方踩了兩腳“天碩你不用自卑，你比他強多了！！”

　　韓天碩臉不自覺的有點紅：“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炯天程肯定的說。

　　半餉，雞燒的差不多了，三個人刨開土，香味立刻就飄滿了小花園。三人也沒顧及，更樂得沒有丫鬟小廝在旁邊伺候，大口大口的吃的開心極了。

　　這些日子，三個人團城一夥，欺負欺負這個丫頭，嚇唬嚇唬那個廚子。就連韓丞相和夫人他們也偷偷去搗蛋一番。韓僅本是個刻板的人，韓府上下一度死氣沉沉。韓天碩韓瓔珞也不敢越軌一步。年紀輕輕就就被有修養有見識大戶公子小姐的帽子扣得老老實實。現在炯天程來了，帶來他們以前見都沒見過的玩應。爹又不好說什麼。三個人真是白天黑夜廝守在一起，雖然某人心裏還是念叨幾聲死在那了？怎麼還不回來之類的，總的來說是快樂的不得了~~

　　不得了的日子沒過兩天，家裏來了位客人。好傢伙，光帶的丫頭小催就得占了半個韓府。韓僅和夫人連帶著韓瓔珞都出門迎接去了，炯天程問韓天碩：“來的什麼客人？這麼大的派頭？”

　　韓天碩神秘的說：“是當朝的公主。”

　　“當朝的公主？”那不就是……

　　“就是你的表妹”韓天碩小聲道：“不過不能說，我爹和大哥都不同意你的身份現在暴露。”

　　“她來幹什麼？”

　　“說是來看我爹娘來同纓絡一起玩耍，她倆自小就挺好~~~”

　　“哦~~~”

　　“嘿嘿”韓天碩賊賊的一笑：“實際上大夥心裏都有數，她是看上我大哥了。”

　　“啥？？”

　　“他倆自小就青梅竹馬的。就等我大哥開口提親了。上次我大哥突然決定娶齊素素，那公主好幾天沒吃飯呢。”點點頭加深可信性後又說：“結果這回大家都知道齊素素同別人有私情，大哥放了他們，公主趕緊就下了旨意說齊素素是敢愛敢恨追求自由的奇女子，赦免一切罪行。講她許給她那個情郎。齊家吃了個啞巴虧，一聲都不敢出~~~”

　　“所以說韓天曉豬狗不如麼！！”小老虎狠狠的磨牙，什麼青黴豬馬還紅爛驢狗呢！！氣死爺了！！！

　　“沒事吧你？”怎麼看小王爺臉色不好啊~~

　　“沒事，咱們去看看”看看長的是豬是馬！

　　“那個~~~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拿定主意的小老虎，也不管後面跳腳的韓天碩氣哼哼的往前廳走去~~~~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7:02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到了前廳，看見亂哄哄的站著一堆人，一個女子衣著華麗講究，由一個婢女攙著緩緩的坐下，纖手一擺“你們都退下吧，在韓府還要這麼多人幹什麼。我同伯母纓絡說說話。”左右的侍衛應了一聲退下，只留了倆三個丫頭看茶。炯天程趴在窗戶邊上，偷偷的往裏看。

　　“伯母身體還好？”那聲嬌的，炯天程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托公主的福，還硬朗。”韓母微笑。也有點冒汗，韓天曉這個死崽子怎麼還沒回來？

　　“纓絡呢？”

　　“我也很好啊~~”當了好幾天假小子，猛地一變回來，還真有點不適應。

　　“怎麼不見兩位公子？”

　　“我二哥在後面練劍……”

　　“韓大哥呢？”

　　“他有事出去了……”

　　“去哪里了？”

　　“好像什麼山裏”

　　“幹什麼去了？”

　　“蓋房子？”

　　“蓋房子幹什麼？”

　　“……我爹罰他”

　　“為什麼要罰他？”

　　“……因為他放了素素姑娘。”

　　…………

　　炯天程越聽火越大，這個八婆，管得著這麼多麼！眼看腳下有一條半根手指長的毛毛蟲，一把捏起來，以精確的射箭技術扔了出去，正中公主的前胸，公主還渾然不知，嘚吧嘚吧的繼續訴說

　　“丞相太過分了~~~？”

　　“韓大哥也是好心，想幫他們。”

　　“怎麼這樣？”

　　“那種地方滿是山賊，長的據說和妖精差不多。韓大哥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我去同韓丞相講清”

　　……

　　眼看毛毛蟲就要越過脖子上大夏天也緊緊裹著的一層紗，親吻上公主的臉蛋了。

　　“大少爺好”隨著廳堂門口丫鬟驚喜的喊聲，韓天曉微笑著走進了前堂。

　　“韓大哥~~~”公主驚喜的站起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失態。炯天程一愣，一股酸意立刻發泡，咕嚕咕嚕的直冒煙。

　　“見過公主”不動聲色的繼續微笑“天這麼熱，公主辛苦了，既是在臣家裏面，就不要穿這麼厚重的宮服了。”手指掠過公主脖子上的輕紗，把毛毛蟲拿了下來。

　　公主已經幸福的冒泡了，完全沒有發覺毛毛蟲，眉眼之間暗送秋波，兩頰粉紅神態羞澀：“韓大哥說的對，這裏也不是外人，我一會就去換。韓大哥坐。”

　　韓天曉轉過身，眼睛瞟上藏在窗戶邊的身影。嘴角揚上一抹犀利的微笑。炯天程嚇得後背發涼，趕緊低下頭。嘴裏念叨：“沒看見沒看見”這時韓天碩也過來了，看見蹲在窗戶底下念經的炯天程，小聲問：“幹嘛呢你？”炯天程猛地清醒過來，對啊！幹什麼呢我！韓天曉你勾搭女人勾搭到我表妹腦袋上了。我有什麼可害怕的！忿忿的一想，激動起來，一抬頭，腦袋當的一聲裝在窗櫺上。

　　“什麼聲？”公主看向窗戶。

　　韓天曉這個心疼啊，勉強穩了穩情緒。開口道：“可能是哪個丫頭掉了杯子。公主，先去更衣吧，我通知膳房為公主做公主最喜歡的菜肴。”

　　“這到不麻煩”公主柔聲說：“我帶來了御用的廚師。今天給大家品嘗一下宮裏的菜肴”說罷還含情脈脈的對韓天曉微微一笑。

　　炯天程氣的轉身就跑，韓天碩也趕緊跟著。

　　“你沒事吧？”

　　跑了快半裏路了，韓天碩上氣不接下氣的問。看看炯天程的腦袋，哎喲~~~還真起了一大包。紅亮紅亮的。

　　“沒事！”炯天程哼道：“什麼公主啊！一點也不可愛！和韓天曉在一塊果然就是一對發了黴的豬馬！”越說火越大。還山賊長的像妖精？看老子不發威真當老子是只貓呢！一低頭又看見一隻毛毛蟲，一腳踩上去使勁的轉了幾轉。死狐狸！還敢給拿下來，人家公主一來你怎麼就知道回來了！還更衣直接脫了不是更省事！！

　　韓天碩撓撓頭：“你可別瞎說，就這位公主。那是皇帝唯一的妹妹。嬌慣得不了，可是也就怪了，她就聽我大哥的。從小就愛跟著。你要是得罪了她，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哼~~”醋火攻心口無遮攔道：“也就那死狐狸看的上她！就是脫光綁好洗趕緊擺床上我都不要！”臉擦得像白麵一樣。到底誰是妖精啊！

　　“真的擺上床都不要？”涼涼的聲音從耳朵後面傳過來。熟悉的刺痛耳膜，很快洗滌了眼角滲出的摻和著委屈的液體，直接傳達到心臟，大大的手拍上腦袋，熟悉的味道渲染開來，炯天程愣在原地。一陣沒來由的心慌。旁邊韓天碩結結巴巴的說：“大大……哥？”

　　微微的沖弟弟笑了下：“娘在找你呢。快去。”

　　“哦”韓天碩沖炯天程投以同情的一瞥，就很沒義氣的跑掉了。

　　昨天剛剛下過雨，今天舒服的不得了。微風吹過來的時候還帶著花的香味。蝴蝶也在飛呢~~~總之今天天氣不錯（-_-|||你想說什麼？）突然，從後面被緊緊的抱在懷裏，伴著一陣急切的疼痛。呼吸急促起來。沒那個鳥時間彆扭了。幾乎是同時，炯天程也轉過身回抱住韓天曉，對方的味道迅速將自己包圍。

　　“想死我了”韓天曉喃喃的在炯天程耳邊低語。“寶貝~~”

　　“呸！”暫短的回應後，嘴唇就湊上了。（這是在外面啊孩子們☉﹏☉b汗）

　　用唯一還在運轉的一點思維左右看了看很安全，就狠狠的咬住送上來的嘴唇，管不了這麼多了，熱情的舌尖緊緊的糾纏。口鼻中迅速渲染了對方的氣息。幾乎粗暴的親吻，帶著點血腥。炯天程尖利的小虎牙警告韓天曉的嘴唇，別以為剛才的事就算了！

　　慢慢鬆開暴力的小虎牙，韓天曉舔舔嘴唇上的血，滿不在乎的摸摸小老虎腦袋上的大包“磕疼了吧？”

　　一把打開大手“滾遠點，陪你的豬馬換衣服去！”

　　“怎麼？”韓天曉寵溺的笑：“我的小老虎還跟豬馬一般見識？”

　　“哼！”

　　“好了，不要氣了”粗糙的手指揉搓氣的鼓鼓的臉蛋：“我錯了好不好？”

　　“哼！”別看玩笑了！老子是那種經不住兩句好話的人麼！

　　“真的生氣了？”

　　“哼！”

　　“真的不理我了？”

　　“哼！”

　　韓天曉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紙包，香甜的味道已經滲了出來。

　　“桂花糕也不要了？”

　　“……”小老虎喉結動了一下。

　　“就是上次帶回去結果被小香吃了的那種。”

　　“……”眼睛瞟了瞟。

　　“真的不想吃？”

　　“……”如果你一定拜託我吃掉的話，我也不一定會拒絕……是上次那種甜甜的呢~~~

　　“不吃我扔掉了”狐狸笑著把紙包拿遠。

　　小老虎一口咬上離得越來越遠的胳膊，趁韓天曉一吃痛，快速的搶送紙包，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韓天曉無奈的笑笑。擼開袖子，胳膊上已經有了清晰的虎牙印。輕輕的親吻一下牙印……唉，這個磨人的小東西。

　　吃飯的時候，炯天程照樣得上桌。公主見來了個生人，就低聲問韓瓔珞這是誰。韓瓔珞紅著臉用只有公主能聽見的聲音說這是爹世交的孩子，是自己未來的夫婿。白麵公主偷偷的打量炯天程一番，覺得也是位翩翩的公子像還多加了一些粗獷霸氣，就同纓絡耳語說終於有能治你個小丫頭的男人了。韓瓔珞擠眉弄眼的反擊道：“指不定誰找著治誰的呢。”說罷就朝韓天曉看去。白麵公主也一陣臉紅心跳。兩個妙齡少女的悄悄話說不完一般，嘰嘰喳喳的。一直說道開飯。

　　白麵公主已經是韓家的常客，但是因為身份尊貴一項坐在小輩的正位上，以前坐在那的是韓天曉後來就是炯天程。看見位置被占了。炯天程狠狠的磨了兩下牙。主要是因為上菜的時候，主菜都是從正位開始上。本來吃不到大菜也沒什麼關係。但是看見白麵公主左邊是韓瓔珞但是右邊竟然是韓天曉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開始不爽。

　　菜一道道端上來，白麵公主先用花瓣水漱口擦手後才拿起筷子，炯天程暗想有本事你擦臉啊！不得擦出牛奶來。公主動了筷子，大家才開始吃。結果公主第一筷子不是夾給自己的而是放在韓天曉的盤子裏。

　　一桌人咋舌，公主羞意無限的說：“我聽纓絡說韓大哥因為放走齊家小姐被韓丞相罰去山裏蓋房子。想必吃了很多苦。理應多補補。”

　　“有勞公主掛念……”韓天曉笑笑，一點沒有對這種說法感到異樣。

　　“這是有鳳來儀。在宮裏就是道名菜。我特意帶禦廚道丞相府，做給大家品嘗。”這麼暗示你們都明白了吧，有鳳來儀，就是我這只鳳凰要在這安家了！

　　“感謝公主”韓僅笑道，夫人也拉了拉他的衣袖。都看出來公主這是有點心急了。這也不奇怪，本來誰都覺得他倆得在一塊。沒想到韓天曉說娶齊素素就真娶了，皇上都沒辦法，還好就是辦見成人之美的好事（哼~~順便撈點外快，給老婆一個教訓，給情敵一次警告外帶賣了個人情而已）要不然公主這些年的敬仰愛慕可是算白搭了。

　　“韓丞相也真是的。”白麵公主嗔怪道：“那山裏是人待的地方麼？我聽說那裏不是妖精就是山賊。妖精和山賊還生出一堆半人半妖！逮到什麼吃什麼！”

　　炯天程黑著臉握緊手裏的筷子。

　　“這還不算！聽說長的比大馬猴還難看！那長相~~~眼睛就像鈴鐺，鼻子比豬的還要大，八顆大寮牙。還渾身長滿了毛。老虎見了都害怕！”公主邊說邊往嘴裏塞了一塊肉。“恐怕見了韓大哥，要自卑的上吊了”

　　他媽媽的！！你個白麵老妖精！！不教育教育你你就不知道什麼是山賊啊！！！

　　炯天程架起一塊公主剛剛吃下去的有鳳來儀：“這是野雞肉麼？”

　　“是鷹肉。”白麵公主看有人打斷了她為韓大哥說話的話語，很鄙夷的哼了一聲。

　　“哦~~”炯天程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果然是皇宮的菜啊！什麼都敢吃啊！”

　　“那自然”白麵公主驕傲的說

　　“恩~”炯天程點點頭：“果然香氣撲鼻。說道鷹就不得不說禿鷹。它們這種動物，通常喜歡吃死去的動物，小的時候經常看到。作為開胃的小菜，禿鷹經常先挖眼珠子吃。等到食物的主要部分腐爛了，它們首先啄向心臟然後是腸子。把腸裏面的全都吃完，才開始吃其他部分……”

　　公主的臉色已經白裏透著青了。

　　“不過有個很好玩的事。它們不知道什麼是飽，通常吃到走都走不動飛也飛不起來的時候，為了回家，他們就開始吐，怎麼吃進去的怎麼吐出來。啊！就好像這盤有鳳來儀的樣子，紅色的地方是血塊。黑色的部分是腐肉。而綠色的這些就是糞便了……”

　　“夠了！！”公主大聲喊道，發覺到自己在韓天曉面前失態，趕緊回復了淑女的樣子：“把這道菜給我扯下去！以後不准再做了！”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桌上其他人臉色也不太好看，韓天碩極其小心的把已經夾到盤子裏的那塊蔔楞到地上。韓瓔珞嘴角不停的抽搐。韓僅和夫人到底是見過世面的，除了儘量不去看那道菜基本上沒什麼表示。韓天曉忍著笑把公主剛剛夾過來的菜放到嘴裏。

　　“味道不錯呢”

　　公主強忍著又一次嘔吐的欲望，強顏歡笑的說：“韓……大哥……喜歡就好。”

　　等到下人們忍著吐把有鳳來儀端下去之後，公主調整一下儀錶。有夾起另一道菜介紹說：“這叫蝙蝠同壽”

　　蝙蝠是長壽的象徵，這道菜絕對是拍未來公公婆婆馬屁的好東西。“當然這絕對不是真蝙蝠！”白麵公主瞟了炯天程一眼：“這是用牛肉和燕窩熬制的。”

　　炯天程點點：“我覺得也是，蝙蝠這種東西據說是吸血的。但是上次我瞧見過它們吃東西，那傢伙咯吱咯吱的嚼成汁水才吞下肚子。燕窩不就是燕子的口水麼？其實口水還好，蝙蝠的窩裏到處都是蝙蝠屎。據說只要進去就不能活著出來！和蝙蝠同壽果然是道好菜也得咯吱咯吱嚼出汁水才行！牛肉也是很不錯的美味，如果我們能像牛一樣把吃下去的在吐出來在嚼一變……”

　　“夠了！”公主艱難的咽下去已經頂到嗓子眼的酸水。“把這道也給我撤了！”

　　開始用膳已經很久了，大家除了扒了些米飯什麼都沒動過。韓天曉看著夾著個夾那個吃的不亦樂乎的小老虎，寵溺的笑。公主終於又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惡狠狠的瞪了炯天程一眼。把桌子上的菜全看了個遍。吃點素的總沒差吧。剛崴起一勺芙蓉蛋。炯天程又插了一句：“雞蛋是從哪來的啊？”

　　公主迅速把勺扔下。炯天程搖搖頭說：“說道吃蛋最有本事的要數蛇了~~它能整個把一顆蛋吞下去，在肚子裏擠碎了在把殼吐出來。不過那也比不上它吃老鼠的時候，吞下去之後又不能消化完整。就算吞下去的時候很新鮮，在吐出來的時候~~~恩~~~吞下去一個月的老鼠……”

　　“嗷~~~”公主忍不了了，第一個沖了出去。見公主離席了，早就按耐不住的韓天碩兄妹也跑出去了。韓僅使勁的咽口水說“我飽了。”韓夫人已經快暈過去了。

　　“有時候也吃癩蛤蟆……”下人都跑光了……

　　“味道還真正呢~~~”得意洋洋的吃下最後一口。韓天曉輕輕的彈了小老虎的腦袋一下。

　　由於某種原因，公主沒有一直留到第二天。傍晚就急匆匆的回宮了。韓老爺和夫人也沒有來參加飯後的甜點。另外就是，除了韓天曉炯天程以外唯一來參加甜點的韓天碩每吃一口都對炯天程說一句：“食不言寢不語。”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大少爺的屋子已經收拾好了，可是還沒看見大少爺來就寢。小丫頭們等了一會，就挨不住困意，回去睡了。

　　睡不著的，要說也有人。

　　韓僅捋捋鬍子：“我說，他可真是絲駭凱的兒子啊。”

　　夫人的酸水還在喉嚨裏晃悠，點點頭：“雖說小王爺沒見過先皇。但是簡直就是一樣的……呃……獨特。”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沒睡著的人不是他倆……）

　　多日的思念，像無形的絲線把倆個人栓的緊緊的。上次做了一半被韓僅的侍衛生生給攪合了。算起來真的很久沒在一起了。年輕易惑的身體迅速點燃。沉重的呼吸聲聽起來是最甜蜜的媚藥。韓天曉手指靈活的鑽進炯天程的衣服裏“想死我了，親親。”

　　那還那麼多廢話？身下的東西早就按捺不住，急急的往韓天曉手心裏鑽。握住他的寶貝，韓天曉色色的在情人耳邊說：“小親親，我也想你了。”

　　炯天程的臉蛋迅速染上紅暈。嘴裏不自覺的說：“跟我說幹什麼。想他，應該告訴他啊~~”

　　韓天曉邪笑著點點頭，“說的對呢。”就迅速的褪下礙事的衣物，看見有精神的小小老虎跳出來，韓天曉低下頭一口含住頂頭。雙唇慢慢的下滑。舌尖在圓柱體上面打轉轉。

　　“我的媽呀~~恩~~~啊…………”這次的喊聲已經沙啞，伴著甜美壓抑著的呻吟。不安的扭動著腰。滾燙的東西發脹的更厲害。腦袋已經一片空白了。後面什麼時候被修長的手指進犯了都不知道。羞澀的小菊花不住的排擠外來生物。另一隻大手覆上胸前的小突起。

　　炯天程恩恩啊啊的被翻轉被自己在熟悉不過的東西插入。疼的抽冷氣，卻更渴望攀上高峰的那一刻歡愉。嘴唇緊緊相連私處在結合在了一起。不斷的抽動中，仿佛要把對方完全揉在自己身體裏。

　　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是真的渴望他，在乎他。這樣就是愛吧。

　　對方的身份年齡性別都不重要，只要對方是他，就行了，就是這麼簡單。只要是他，我就會緊緊的摟在懷裏……

　　夜幕漸漸深沉，急促的呼吸終於平靜下來，疲倦的小老虎，哼哼嘰嘰的連抓帶撓：“你瘋了是不是？幾次了？你要弄死老子啊！”聲音啞啞的。紅紅的嘴唇看上去依舊很好吃，久旱逢甘露精神煥發的狐狸，興致勃勃的又咬了上去。小老虎狠狠的橫衝直撞，終於呼吸都快停止了，才戀戀不捨的放開。牽連的銀絲被狐狸伸出來的舌頭纏走。

　　“喝不喝水？”親的時候拼命的吸允啊。

　　“恩”原來還真是渴了。

　　咕咚咕咚的抱著水壺喝了個飽，鼻子輕輕的嗅著韓天曉的味道。被溫柔的摟在懷裏。在結實的肩膀上蹭了蹭臉：“家裏都好麼？”

　　“好”忍不住又輕啄一下：“告訴你個好消息。小香當媽媽了。”

　　“哦？？”

　　“她生了個女娃娃。”

　　“是麼？”小老虎興奮的左搖右擺。

　　“躺好。”

　　“什麼樣？好不好看？”

　　“跟猴子一樣。不過小香說長大肯定是美人胚子。”

　　“長的像她就好不了！嘿嘿~~”

　　“天天”

　　“恩？”

　　“我們在一起，永遠都不會有孩子”

　　“我知道啊”

　　“那還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你也不會有孩子啊”

　　“如果是為了你，別的什麼我都可以放棄。”

　　“我也是啊，反正你不放手我就不會放手，你要是放手老子就弄死呢！”

　　“知道了。”

　　“在這還習慣麼？”

　　“恩。”

　　“那就好”

　　“可是……可是我想回家。”

　　“我知道，這兩天老爺子盯著我，再等等好不好？”

　　“恩”

　　愣了一會，韓天曉以為小老虎已經睡著的時候，小老虎又開口：“曉，我家的事……他們都不跟我說……”

　　“我也是聽說的。”韓天曉親了親小老虎的額頭：“你父親是上一個皇帝你知道了？他叫絲駭凱，是一個很英明的皇帝。可是在二十一年前，你父親的侍從突然發起暴動。最後，暴動被現在的將軍南烝理音所平息，但是你父親在那次暴動中不幸去世了。”

　　“這個全國人都知道！”

　　“恩，”韓天曉點點頭“事實上，南烝理音才是那次暴動的幕後主謀。”

　　“恩？”

　　“我爹和舸世伯是皇上的御前侍衛也是交情很好的君臣。當年的事情他們知道的很清楚，先皇死後，王妃抱著年幼的你被我爹和世伯救出來。可是當年我爹一心要報仇。王妃不想你一輩子背負著仇恨，就把你交給炯世伯求他帶你離開。然後就殉情了……”

　　“……”

　　“想哭麼？”溫柔的手指覆上臉

　　“……”

　　“你知道麼。我也是和你在一起的之後才去調查這些東西的。你對我來說不光是主人，還是這輩子的伴侶是我的愛人。無論是我還是舸世伯我爹我們都把你當成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還有先皇和王妃，我們都是這麼愛你。所以才會隱瞞你，希望你永遠的幸福。”

　　“我……”

　　“寶貝，我愛你。非常非常的愛你”韓天曉用很平常的聲音說。手卻抱的更緊：“無論你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在你身邊。為了你什麼我都可以不要，所以……”無論你怎麼樣我都會誓死跟隨你，只要是你的選擇……

　　“我知道，……可是為什麼那個將軍不自己……”

　　“事實上。這件事還有比較隱諱的一面”韓天曉歎了口氣“隱瞞的很緊的事，我也只是知道個一兩成。南烝理音好像不止是先皇的侍衛。而且是他的情人。”

　　“什麼？？”炯天程睜大眼睛。

　　“噓~~~他們好像是這種關係。但是後來你爹娶了你娘。後來……反正我覺得這多少和暴動有關。天？你沒事吧你？”

　　炯天程嘴唇不停的抖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親上冰涼的嘴唇“天天，說話！”

　　“我我我”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你想說他們和我們一樣？”韓天曉垂下眼睛。

　　炯天程拼命的點頭，想了想又搖頭。

　　韓天曉心疼的抱在懷裏：“不會的，我們不會那樣的。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他們的事在我們身上是不會重演的。恩？”

　　“我到底？”不知道說什麼了。腦袋嗡嗡的。像抱浮木一樣抱著韓天曉，這有這個是真的，溫暖的身體，跳動的心臟。會親吻自己的嘴唇，還有包圍在自己身邊的愛。

　　“別怕”緩緩的拍著小老虎的後背。記憶中的空白被填滿，卻滿是不安。該怎麼辦？去殺了那個未謀面的將軍？爹不是親爹，親爹的情人又是仇人，仇人到底是不是殺了爹？仇人輔佐爹的侄兒做了皇上？亂七八燥的情緒衝擊著大腦，兇惡的拽過韓天曉的腦袋，拼命一般的吻上去。韓天曉抬眼看著閉著眼睛狠命親吻自己的小老虎，突然把他壓在身下，順從他的意思再次進入小老虎的身體，感到炯天程的手腳也拼命的纏上來。津動著，拭幹淌下來的淚水，不怕，有我，無論你在哪，無論你是誰~~~~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7:02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醒過來，韓天曉已經不見了，身上酸的要死。說不出口的地方用酸痛抗議：折騰我啊！你也好不了！拿那麼粗的東西捅我，疼死你丫的！！吸溜吸溜的爬起來，外面丫頭在聽見動靜，低低的說：“炯少爺醒了沒有？我可以進去為您更衣了麼？”炯天程這才清醒了半分，看著滿床的狼藉和身上的慘像。炯天程急忙結結巴巴的喊道：“不不不用了，你你們下去吧。”

　　丫鬟說可是……炯天程橫道讓你走就走。結果門撲拉就被推開了，嚇得炯天程趕緊裹上被子，看見韓狐狸的臉。心才從嗓子眼放下來。等韓狐狸走進，一計無影腳就招呼上了，韓天曉趕緊摁住：“當心又抻著。”

　　“我怎麼出去見人！”臉一下紅了一大片“一會人家進來疊被。床上全是……”

　　“一個大男人床上有這個很正常吧”韓天曉壞心眼的說。

　　“呸”忍不住又想揍他。

　　“好啦好啦”終於不再逗他：“韓家的丫頭嘴緊的很，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把床單扔掉不就行了？”摸摸小老虎的腦袋。

　　“什麼時候了？”慵懶的拿過衣服，看著韓天曉把床單卷起來。

　　“都等你吃飯呢。”

　　“……那你不早叫醒我。”企鵝一樣搖搖擺擺的站起來。“那還不快走。哎喲……”

　　“行了”親親紅紅的耳垂“告訴他們你不舒服了。昨天有點過火了，是不是？疼不疼？”

　　“……”張口結舌了一番。說疼也不是說不疼也不是，乾脆就用暴力解決，我疼你也好過不了，撲上去亂打一頓。正鬧得歡，韓天碩韓瓔珞兩位小朋友趴在門口，看見一向危險至極的大哥被小王爺摁住狠狠的毒打，在灑下一把同情淚之後，不禁暗暗佩服起炯天程來。

　　額……順便說一聲，那天起，食不言寢不語就變成了韓家的家訓。

　　話說這天，大概看長子一直乖乖在家，也絕口不提什麼自由，流放……恩……不對，是流浪。浪跡天涯！這個白眼狼！哼~~跑題了，話說韓僅看韓天曉少有的老實，決定告訴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為此，不惜違背了食不言寢不語的家規。

　　“天曉啊”老爺子發話了。韓天曉坐好，一邊用餘光看小老虎扒飯一邊洗耳恭聽。

　　“小王爺的事就到我們家為止了，我想了想。你炯伯伯做的對。”

　　“父親這麼想，真是太好了。”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不然你看著我我也得帶他跑。

　　“我打算明天一早去你炯伯伯的墳上去看看。”

　　“是，孩兒自會侍奉左右。”看看有沒有機會逃跑。

　　“順便把小王爺和你妹妹的婚事告訴他……”

　　“……”炯天程！

　　韓天曉的眼睛一下犀利的看向某人。

　　小老虎一口飯噎在氣管裏，咳個不停。

　　“你沒事吧？”臉紅心跳的韓瓔珞趕緊給他拍背。

　　“呵呵呵”韓僅摸著鬍子笑了：“這孩子還不好意思了。是他向我提的。”

　　“……”炯天程！！

　　刷刷刷的飛刀子了。

　　“他剛來的時候，說真的我還真不放心。天天招這個丫頭逗那個姑娘……”

　　“……”炯天程！！！

　　刀刀見血啊 ~~恩~~

　　“呵呵，自從把你妹妹許給他，他可是變多了~~~可見對你妹妹是真心的。”

　　“……”炯天程！！！！

　　見骨頭現肉了哦~~~~

　　好容易倒順氣的炯天程大口大口的喘著。韓丞相我求你別說了！！哇！！韓天曉你不要那麼看著我。哇！！我要回家~~~~啊~~~

　　“你看哪天合適？”韓老爺子完成了擁有極度破壞力殺傷力的恐怖言論後，提出最後一個問題，和夫人相視一笑。韓瓔珞說了聲討厭就捂著臉蛋跑回自己的繡樓了。

　　韓狐狸嘴角掛著微笑，比面無表情的樣子更可怕。炯天程哆哆嗦嗦的說：“不不不不著急……”

　　“可是說”韓僅捋捋鬍子：“她兄弟都還沒有娶親。按規矩是不太合理。但是既然你倆情投意合，早一天晚一天也不是問題。”

　　“我我我不不不……”

　　“看這孩子高興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韓天曉起身就走了，炯天程嚇的趕緊，對韓僅韓夫人說了句：“我吃飽了”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那個什麼你聽我解釋”滿頭大汗啊，該！得瑟啊！玩出火來了吧。

　　韓天曉翹著一條腿坐在屋裏喝茶，對面前走來走去的人視而不見。

　　“其實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

　　“就算是我錯了還不成麼？”

　　“……”

　　“那個……對不起”

　　“……”

　　“我錯了”

　　“……”

　　“我一時糊塗”

　　“……”

　　“我豬狗不如”

　　“……”

　　“總不至於我給你跪下吧？”

　　“……”

　　“我x的！”眼看韓天曉對自己愛答不理，炯天程的火呼的也著起來。仰天長嘯起來“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惹急了老子就娶她了！怎麼著吧你！！”

　　韓天曉的眼神瞟過來。幾乎是一霎那，炯天程只感覺身上一麻，立刻棄械投降，倒退幾步：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我錯了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鹽吃多了鹹著了&……*U*)_(_(¥＃¥％……¥……＆”

　　“滾過來”終於出聲了。炯天程哈巴狗一樣屁顛顛的趕緊湊上去。

　　“鬼龍棒呢？”聲音冷的能殺人。

　　炯天程立刻反射的捂住屁股“啊？”

　　“我問你鬼龍棒呢？”

　　你不要站起來啊∼∼不要過來∼∼∼：“鬼鬼龍棒？”腦袋轉了幾轉：“送送給傾城了？”

　　“什麼？”眼神更加嚇人了。

　　“我我我她她她”正打算撒腿就跑，被從後脖子拎起來，碰的扔在床上。捂住屁股哇哇大喊：“我不是故意的啊！”

　　“屁股癢癢是不是？”已經在露胳膊挽袖子了

　　“沒沒沒……”想用手捂已經來不及了。屁股一涼，知道褲子已經被脫下來了。在這裏被打，他就不用混了，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想逃掉這次只有使絕招了：“棒子的話，你也可以用你的那個啊！”

　　“恩？”聰明人也有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臉紅的像第一次親吻的時候一樣，結結巴巴的說：“用你的……教育教育它算了……”

　　一巴掌輕輕拍在屁股上。帶著邪笑的聲音小聲在耳邊說：“這可是你說的！”

　　本來準備狠狠拍在小山丘上的大手，在上面擰了一把後，修長的手指扒開兩座小山，往緊閉著穴口摸去。另一隻手熟門熟路的探到下面，握住已經半勃起來欲望，熟練地揉弄起來，身體馬上被熟悉的觸感挑起欲望。不過，韓天曉比起平常稍微粗魯的撫摸仿佛在警告今天是懲罰。

　　“我反悔行麼？”反正最後屁股一樣是痛，頂多分個內傷還是外傷……

　　“……”指尖探的更深。粗魯的轉圈。

　　“算了……反悔的話恐怕內外傷兼得了……”

　　“知道就好……”冷哼一聲，代替手指的傢伙，大搖大擺的沖了進來。

　　“哇！啊~~~啊！！啊……啊！！！！！”

　　………………

　　…………

　　……

　　（教育的後果是炯天程一直慘叫到後半夜……）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說說別人，老爺子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去，眼睛還是轉了幾轉，夫人也是。晚上的時候，韓僅轉了半天身都睡不著。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夫人在裏面悶聲悶氣的說：“我怎麼看他倆怪怪的……”

　　“……有點像當年……”

　　“不會吧？曉兒不會那麼沒有分寸吧！啊？”夫人騰地坐起來。

　　“你嚷嚷什麼！”韓僅也是眉頭皺的緊緊的：“他敢！他敢冒犯小王爺。我就打死他！”

　　夫人吸吸鼻子：“那……要是……小王爺喜歡上他……”

　　“胡說什麼！”韓僅也坐起來。

　　“小王爺到底是先皇的孩子”夫人小聲嘟噥。

　　“不管他倆有沒有這心”韓僅咬著牙道：“明天就把櫻兒許給小王爺。還有安寧公主那邊。我這就去跟皇上提親。就算他倆有，我也得拆了他倆！”

　　“這是遭的什麼孽！”夫人眼眶濕了“曉兒絕對不是那樣的孩子。這麼多姑娘看好他，他怎麼也不會……”

　　“別提你那寶貝兒子！”韓僅哼道：“簡直無法無天了他已經！要是這事是真的。我就親手宰了他為先皇謝罪！”

　　夫人眼淚就下來了，又不敢當著老爺面哭。兒子啊！你可千萬別踏上先皇的老路啊！這可是一條不歸路啊！

　　太多相似的場景，難道真的有輪回？難道這是當年的報應？

　　“哇……你……饒了我……吧……啊……恩啊……”

　　赤裸裸的報復啊！！

　　“啊！！不要啦……那地方……啊……”

　　血的控訴啊！

　　“不……不……行了……呀……”

　　慘不忍睹啊！！

　　終於在自己身上馳騁的人，越來越快，狠狠撞擊後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身體裏釋放了之後，炯天程才張開腫腫的嘴，剛想小報復給他一口，就被熱熱的嘴唇堵上。倆個人都疲憊不堪。可是唇齒之間毫不放鬆你爭我奪的暗中較量。終於覺得在折騰下去，明天就不用起床之後，才緩緩的鬆開。炯天程立刻又粘了上去：“不……不……不氣了吧？”

　　抬手在小老虎腦袋上彈了一下：“不氣了。”（我會生氣？哈~~~）

　　“那就好……”把腦袋鑽進懷裏，半餉又伸出來：“那趕緊想想辦法啊~~你爹讓我娶纓絡……怎麼辦啊！”

　　“誰讓你胡說八道？”

　　“我就是隨便說說，誰知道你爹真的答應啊？”心虛的嘟噥了一句，張口就咬。

　　“又咬！”韓天曉吃痛的捏手掌裏結實的小肉丘。“屬狗的是不是？”

　　“偶才不是狗”咬住不松嘴，口齒不清的說。

　　“誰說你是狗了？哪有你這麼賴的……啊！”

　　更使勁的狠咬，那你的意思就是我連狗都不如了！！

　　“好了好了！饒了我吧”懷裏抱的可不是小狗而是小老虎呢！親親露在外面的肩膀：“說正經的，咱們明天就去祭拜你爹爹。”

　　“好啊”炯天程點點頭。

　　“然後咱倆跑了！”

　　“恩？”

　　“只能這樣了。如果當年先皇和南烝將軍的事情是真的話。我爹沒准已經開始懷疑咱們了。”

　　“啊？”

　　“我覺得今天他就是在試探我。如果在住下去。恐怕得綁著咱們娶老婆了。”

　　“咱們現在就跑了吧！”炯天程緊張的說。

　　“不急！”韓天曉想了想，“要跑還不容易，但是怎麼才能……”突然聽到外面有聲音，韓天曉一下子坐起來。

　　“怎麼了？”小老虎緊張的左看右看。

　　“沒事”安撫的拍拍小老虎的腦袋“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該來的遲早都會來的。知道的話，就乾脆賭一把吧。

　　一出門，就看見韓僅站在外面，狠狠的一記耳光隨著抽過來。韓天曉沒躲。老老實實的挨了一下。

　　“你給我過來！”韓僅聲不大但是很氣勢洶洶的吼道。

　　進了書房，韓僅抓起供在書案上上的一把利劍：“跪下！”

　　韓天曉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的跪下來。爹看出門道了。這點他已經猜到了，本來也覺得耽誤不得了，趁明天拜祭跑了就得了。沒想到……算了，反正是鐵了心要在一起了，爹的話應該是還可以應付的吧。

　　“你對小王爺做了什麼！”韓僅壓著聲音吼道。

　　“爹在外面不是看到了就是聽到了……”韓天曉頓了頓：“就是那樣……還是爹想聽那些事的詳細情況……”

　　韓僅點點頭，臉上呈現幾乎從未看見過的暴怒：“好兒子！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做出這種大逆不道喪盡天良道德敗壞的事情來！今天我就算是給家裏清掃門戶！”

　　“爹！”就在劍要砍下來的時候，韓天曉突然悠悠的張口：“如果當年你們要是不這麼逼絲駭凱，他會不會就會活下來？

　　涼涼的聲音就好像是一顆從空而降落入海底的隕石。一時間，激起千層浪。波濤洶湧的潮水激蕩在不大的空間裏。

　　“你說什麼？”韓僅拿著劍，倒退幾步。

　　“所謂的道德倫理君臣之綱逼死了先帝逼瘋了南烝將軍”韓天曉一字一句的說：“您也要逼死我逼瘋絲駭天程麼？”

　　推門進來的炯天程看見這個陣勢。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呆呆的站在一邊。

　　“你怎麼知道？”韓僅的臉一下變得慘白。手顫抖起來。

　　“如果先皇不是那麼敬重您，不是那麼在乎江山社稷，也不會死的那麼淒涼。爹！”眉眼之間，淨是與那人的幾分相似。同樣的冷漠同樣的口吻。恍若二十年前，先帝垂頭的一句先斬後奏後，那人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不堪的記憶猶如洪水一般襲來。嗆得人喘不過氣。韓僅一陣眩暈，幾乎拿不住劍。

　　“住口！”半餉。韓僅緩過神來把劍扔在地上，惡狠狠道：“他不那麼做，你知道會怎麼樣麼！老祖宗的江山就會被改名易姓！身為皇家的子孫，只能這樣！你個黃口小兒你懂得什麼！那不僅僅是龍陽之好的醜事，那是叛國的大罪啊！”

　　“所以說啊，絲駭凱為了江山社稷放棄了兒女私情。可是最後得到了什麼？身首異處妻離子散，與愛人為敵的痛苦陪伴了他那麼短暫的一生！”涼涼的聲音帶著無形的壓迫力。冰冷的面孔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裏帶著致命寒氣的冷漠。幾乎看透心扉刺破靈魂。不止是韓僅，就連炯天程都覺得這時候的韓天曉很可怕。

　　“沒錯！”韓僅紅眼吼到：“所以我要報仇！我要殺了南烝理音！”

　　“先皇又不是他殺的！”涼涼的聲音不大。但是每個字都幾乎利刃刺進韓僅的心窩處“先皇是為了救他而死的！他是先帝用命換來的！”

　　“閉嘴！”韓僅撿起地上的劍：“好小子！你不是對官場不感興趣麼！怎麼？你想做第二個南烝理音！我的兒子，竟然也造下這樣的冤孽！今天我成全你，你死在我手裏，也比你糟蹋了先帝的骨肉強！也算我韓僅對先帝有個交代！”手起刀落，霎那間炯天程幾乎是本能的沖過去擋在上面：“不要！”

　　韓天曉在擋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的看著刀落下……絕對不能……

　　韓僅趕緊收刀加上韓天曉硬生生的逼出功力，刀飛出去插在牆上。看見刀飛出去韓天曉緩緩的出了一口氣。頓時嗓子發甜，吐出血來。炯天程伸出手擦幹，回頭看著韓僅，眼睛裏隱約透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小王爺！”韓僅趕忙上前仔細打量炯天程“沒傷到你吧？”

　　“天？沒事？”韓天曉也匆匆擦了一把又流到嘴邊的血，伸手拉住炯天程。炯天程搖搖頭。緊握著的手，不停發抖，韓天曉知道他再忍耐，對方如果是除了韓僅以外的任何人炯天程都會揮拳上去的。握住顫抖的手，韓天曉用眼神安慰炯天程：我沒事……不要衝動。

　　“臣該死，傷了小王爺”韓僅確定炯天程沒有問題後，緩緩跪下。“任王爺處罰。”

　　炯天程低下頭思索了一下，竟然後退兩步，也跪了下來：“韓世伯，我跟本就不是什麼小王爺。我只是一個山賊。如果這樣你會成全我和韓天曉麼？”

　　“小王爺？”韓僅抬起頭。

　　“我知道男人與男人相戀。在你們眼裏是件不能理解的事情。其實我也理解不了”炯天程低著頭，手緊緊的握著韓天曉：“我也喜歡姑娘，覺得倆大老爺們在一起不合適，但是……他不一樣……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想和他走。韓世伯保護我，是因為我是絲駭凱之子。而韓天曉同我在一起，則是因為……我就是炯天程。只是這樣……”

　　結結巴巴的話語像清水一樣流淌，澆滅了韓僅的怒火，也融化著韓天曉的冰冷。

　　“可是……小王爺，你可是先皇唯一的血脈啊！你不想做皇帝，也可以呆在這裏。你父親是我們家的恩人。我們絕對會好好照顧您的，連纓絡我也願意嫁給你。你為什麼偏偏認准了韓天曉？這不是……我不能讓恩人家絕了後啊！”韓僅也算是錚錚好漢九尺男兒，未及不惑之年，卻是老淚縱橫。

　　“上輩子的事，我……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想和韓天曉一起。世伯是他爹，要殺他，我也沒辦法。那我只好也一塊死了。所以……那個……也請把我一起……殺掉！”痛那個下決心的一口氣說完，眼淚都要飆出來的時候，韓天曉忍不住撲的笑了一聲。炯天程回頭瞪他，這生死攸關呢，笑什麼笑，不是真給逼瘋了吧？

　　“爹，”韓天曉心情好得不得了的微笑著說：“聽他說這些，我死也值得了。只是孩兒死了，恐怕在沒有人能照顧小王爺了，沒有人會像孩兒一樣用生命捍衛他保護他了。”

　　韓僅閉上眼睛，拍了拍混亂的腦袋。

　　“爹，是孩兒不孝。孩兒真的是志在四方，但是如果為了他，就算是從此浪子回頭，在官場打磨滾爬，孩兒也不在乎。剛剛說的……那些事情也是和小王爺在一起之後才去調查的。無意……冒犯爹爹了。請您原諒……”聲音恢復了柔和，炯天程偷偷看了一眼。呼~~~又是那個正常的韓天曉了。

　　韓僅睜開眼，看見兩個人的倆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兩張年輕的執著的甚至非橫跋扈的臉，突然就覺得簡直就像陽光一樣刺眼。腦袋眩暈著，多麼熟悉的景象，只可惜，物似人非。轉眼見二十餘年了，真的就像一場夢。炯……啊……是絲駭天程那倔強的小臉和當年的絲駭凱是多麼相像。當年的衝動，當年的好勝，當年的顧忌，當年的……錯誤。一幕幕，好似真好似過眼雲煙，卻又鐫刻在心裏。陛下，勢卓，你們看見沒有啊！這也是你們的意思麼？這倆個孩子把當年我們的懦弱我們的顧慮全都踩在腳下。這兩個什麼都不在乎只看得見彼此的孩子。真的忍心在拆散他們？讓他們在重蹈我們的覆轍麼……陛下，您是在懲罰我麼？

　　世間是不是有輪回？不然這一對孩子竟然在生命中相遇又相戀。明明兩個孩子都正常的很，卻在遇見對方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轉變……韓天曉性格沉穩，城府又深。總以為他才是成大事的孩子。沒想到卻栽在這樣一個看上去大大咧咧，放蕩不羈的男孩子身上。這個孩子還是當年要他宣誓終生保護的主人。這就是遇到了命裏的人了，命運如此。又何必棒打鴛鴦呢？

　　外面漸漸的亮起來了。已經快入秋了。鳥兒們起的清早。嘰嘰喳喳的歡叫著了。屋外已經能聽見丫鬟們打掃的聲音。各種聲音混在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中，韓僅知道，對於自己來說，那段記憶或是內疚或是感動。但是對於有的人來說那段記憶絕對是餘生活下去的唯一籌碼。是燃燒生命的生死追隨。路還遠……那些兩個孩子知道的不知道的過往，還在那個人心尖徘徊。

　　慢慢的站起來，腦袋突然就覺得清醒了，心裏也明朗多了，屬於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接下來該看這些孩子們的了……

　　“你們走吧。”

　　“爹？”韓天曉抬頭。

　　“你們去過你們嚮往的生活吧。我成全你們了。”幾個字，心境明朗了，那些以為根本無法啟口的話，竟羽毛般輕飄飄吐出。但是扔有千斤重一樣壓迫在心口，如果當年能早點醒悟，當年沒有逼迫絲駭凱……只是，一切都如過眼雲煙，稍縱即逝了……

　　“那個……謝謝韓世伯”炯天程撓撓腦袋，很難得的客氣的說。膝蓋跪的都麻死了，又不敢亂動。左右不住的搖晃身子。

　　“但是你們一定要小心”韓僅歎道：“既然那時候的事情你們都知道，我也不瞞你們，南烝理音那邊很難對付，就算你們不去找他，他知道有小王爺的消息也一定會出手的。當年的事的確很難說誰對誰錯。但是……他現在已經掌握了大部分兵權，所以你們一定要慎重。”

　　“孩兒知道”韓天曉深深的一扣頭：“謝爹成全。”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4-22 17:02

尾聲

尾聲
　　鬼龍山上，高大的墓碑上端端正正的寫著：嚴父：炯勢卓之墓。

　　韓僅上了香，深深的拜了一拜，老朋友啊，我來看你了。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夫人孩子們都參拜之後，被韓天曉送到以前的莊上，現在那裏是一間客棧，齊素素當上了老闆娘，據說還有公主親手寫的“女中豪傑”的牌匾。過路的人還不少。滿打滿算，剩下來的銀兩，竟也不比干那刀口舔血的生計差。再加上，男人們在一個新莊子上面開荒種地。一個強盜起來的小莊子，竟然也富足起來。像一個小村莊一樣，自給自足的過起小日子。

　　韓天曉炯天程陪著韓僅，一直在墳前坐到日落。韓僅小聲的對當年的割頸之交喃喃說些知己的話：你猜怎麼著啊！老東西！你養的孩子和我養的孩子在一起啦！當年咱們那麼想拆散陛下和南烝理音，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這兩個孩子是鐵了心了，就像當年絲駭凱和南烝理音那樣。咱們以為當年陛下看開了放手了，結果竟是把他逼上了絕路。是我們的錯啊！自以為是忠臣，自以為是為了陛下著想，自以為是他最好的兄弟為他排憂解愁……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還好你更冷靜，帶著小王爺來到了這裏。不然，還會是一場血雨腥風啊！這就是世間~~我們都老了，以後是他們的天下啦~~~

　　看著韓僅挨著父親的墓碑，嘴巴一直喃喃的訴說。炯天程坐在理墓碑遠遠的地方，太陽就快落山了。最重要的人就在身旁。韓天曉溫和的大手輕輕照在臉上。

　　“天天”

　　“恩？”

　　“我愛……”

　　話還沒說完，炯天程嗷的怪叫起來，

　　“幹嘛？”韓天曉嚇的差點沒趴地上。

　　“老老老老虎！”手指著前面，眼睛都瞪出來一般。

　　韓天曉回頭，看見一直健壯的白額虎擺著尾巴，向他們走過來。

　　“……”好容易被家長承認了，結果就要死在老虎的肚子裏……以後變成……炯天程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不認識它了？”韓天曉微笑。

　　“我為什麼要認識它！它是你什麼親戚？你大哥？你姨媽？”樹呢？上樹！今天沒帶箭啊！！怎麼就忘了這是個有野物的林子呢！

　　韓僅一回頭也能看見了，也嚇得不清。一邊吼：“天曉！保護天程！”

　　韓天曉走過去，老虎溫順的趴在地上，伸出舌頭老實的舔舔爪子。韓天曉摸摸它的腦袋，它撒嬌一般四腳朝天。

　　炯天程咽了口口水：“韓天曉？它真是你表哥啊？”

　　韓天曉眼神一黑，對老虎說：“咬他！”

　　老虎真就撲上來，嚇得炯天程哇哇叫，閉上眼心裏正琢磨死了之後怎麼報復。就感到一條溫熱的舌頭貼了上來。滿臉的口水啊！

　　“這是上次救的那只小老虎。長著麼大了？”韓天曉看著被口水淹沒的炯天程，並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老虎的口水，那傢伙！炯天程想韓天曉你個孫子！你等著！今往後我都不洗臉了！看你丫以後往哪親。

　　“大夥來拜祭的時候，老給他口吃的，拜祭的東西也差不多都進了它肚子了，所以很親切呢！”摸摸大老虎。“又長了，這傢伙。”

　　“親切個屁”摸了好幾把臉。惡狠狠的對老虎說：“老這麼舔人多噁心啊！我舔你你高興嗎？”

　　韓天曉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小老虎舔上人家大老虎的鼻子。

　　韓天曉涼涼的說：“那根舌頭，你還得放進嘴裏吧……”

　　炯天程吐著舌頭，淒涼的點點頭。韓僅看出沒事，笑著又坐下了。

　　“還是我來消毒吧……恩？”韓天曉笑了一下，在老虎身後把吐在外面的小舌頭捲進自己嘴裏。唇齒相依，呼吸融為一體。蒼天為證……呃……老虎為鑒……我們兩個人真心相愛，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事，都會相濡以沫攜手共渡不離不棄永生相伴………

　　要離開的事情在客棧對韓夫人一行也說了。總是要分離的。人都一樣，該有自己的生活。

　　韓瓔珞是肯定捨不得的了。紅著眼睛問：“炯哥哥真的要和我大哥走？”

　　炯天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不起，纓絡。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是我心裏有人了。”

　　“是誰？”小姑娘帶著哭腔問。

　　“那個……反正沒你好看沒你聰明”

　　“那你還看上她！！”

　　“那個……他非得死皮賴臉的跟著我……”

　　……

　　韓天碩看看大哥看看炯天程和哭著鼻子的韓瓔珞，好像這件事的答案自己已經有眉目了，可是又好像不是這樣。

　　浪跡天涯這種事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回家……

　　倆個人上了馬，韓天曉對父母一抱拳：“爹，娘我們走了。”

　　“保重……”韓僅點點頭“保重啊！”

　　“一定要多回家來……”韓母拭幹眼淚。

　　“大哥，你幫忙勸炯哥哥趕緊回心轉意”韓瓔珞擦擦紅眼睛：“讓那個女人趕緊離開他！”

　　“大哥，天程……我回頭找你們玩去……”韓天碩撅嘴，又不是生離死別至不至於啊都！

　　又是一節秋季，風蕭瑟。倆個人鞭鞭打馬，迎著陽光走去

　　“喂！”

　　“那時候你想說什麼？”

　　“什麼什麼？”

　　“我都聽見了！再說一遍！”

　　“我什麼都沒說……”

　　“你別廢話！我還沒問你呢！素素那怎麼有白麵公主的題詞！你們是不是私會過？”

　　“回家告訴你”

　　“還真有！韓天曉！你給老子站住！！！！！”

　　夕陽下，鍍了金色的二人追逐著前進……

　　我們就像是世間的兩片塵埃，孤獨的流浪漂泊。對於方向我們只算是橫衝直撞，當終於看見了你，不可避免的被你吸引。我不知道我想表達的是什麼，呆呆的幾乎癡迷的看著你，我不能說我來這世間是為了遇見你……但是遇見了你我才發現原來，我也有心……原來我也很重要，因為要守護你變得重要……有人說，好男兒志在四方，

　　但是如果是我……

　　在這紛紛擾擾的紅塵中，只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南烝將軍，她不肯說……”黑衣人一抱拳。

　　“是麼？”修長的眉眼，散發出冰雪一樣的寒冷“關著她吧，就算不說，我也會找到的。”端詳著手裏的兵刃。骨節分明的長指在龍頭處，輕輕撫弄。

　　眼間是冰冷的嘲弄，痛到深處看不出絲毫的憂傷……

　　過去的時光就像夢魘，已經忘了的歲月。永遠無法釋懷的悲痛。迷失了方向就永遠永遠失去了重來的資本。怎麼辦？我弄丟了我自己。怎麼辦？這不公平，你已經死了可是我還活著，我的恨你的怨全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錯過是永遠，不該相遇的時候相遇不該相愛的人相愛。可惜無法挽回的已經真的無法挽回了。我活著，你卻死了。

　　你好狠，這樣的陰陽相隔。死了也要在一起這樣的話我才不信。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永遠不會聽見你的聲音永遠不會看見你的笑容。愛的越深傷的越痛。你又于心何忍……讓這樣撕心裂肺的疼痛咀嚼我的靈魂……

　　放手了，曾經那麼執著的追尋

　　夢醒了，你殘忍的冰冷把我打入最深層的地獄……

　　如果真的存在，請幫助我

　　別讓我一個人在著這黑暗中遊蕩

　　我害怕，夜裏很冷 風很大

　　別再我耳邊叮嚀，說什麼黎明即將到來

　　在這漫漫長夜裏，對於明天

　　我看不到也抓不著

　　如果真的存在，清救贖我

　　別讓我一個人在這黑暗中彷徨

　　絲駭凱……

　　我來見你了……

　　哦……還有你和那個女人的骨肉……

　　叫什麼？

　　絲駭天程

　　對不對？

　　我馬上就會去拜訪他…………

　　全文完

　　小老虎和狐狸的故事就要告一段落了，感謝陪伴他們走過這個假期的每一位。之前一直猶猶豫豫南烝理音要不要出現在他們的故事裏。這個屬於那種（愛你愛到殺死你即使是恨也要恨得刻骨銘心生死相許）的那種人，要他當配角，不小心在寫成變態……唉……但是故事的結尾他還是出現了。就是告訴狐狸和小老虎，幸福的生活也不會一帆風順，以後的路還要繼續努力才能更加走的平坦，南烝理音，傾城，白麵公主，沒出過場的皇帝。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們，兩個人攜手，以後的生活會更加精彩~~~最後，感謝大家見證他們這一段感情。大家也加油為以後精彩的生活努力吧~~~~天天，曉曉。吱聲！

　　炯天程：“那個……謝謝大家……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額，沉吟至今……呃……在天願作比翼鳥……”

　　韓天曉：“你閉嘴行不行！！！感謝各位，我會把這傢伙調教的越來越魅力，等到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大家會有驚喜。謝謝大家的見證和祝福。再見了，很榮幸和大家一起過了一個寒假。再見~~~”

　　“再見啦~~~~美女姐姐們來抱一下，給爺香一個~麼麼麼麼~~不要靦腆啦~~~~~”

　　“……你屁股又長結實了是不是？”

　　“……還是親切的握握手吧~~~謝謝大家~~~~再見啦~~~”



完
作者: smva    時間: 2009-4-23 14:58

好看
期待下篇
作者: smill    時間: 2009-4-23 22:04

好看............................................



歡迎光臨 ☆夜玥論壇ק (http://ds-hk.net/) Powered by Discuz! 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