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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現代都市] 《哥們兒!你欠我一個人情》作者:艾樂直【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1     標題: 《哥們兒!你欠我一個人情》作者:艾樂直【完結】

《哥們兒!你欠我一個人情》(第一部)作者:艾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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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日子將近六月,我的工作還是沒有著落,因為我根本沒有主動過。班裡的同學上班的上班,考研的考研,出國的出國,只有我一個人還是跟灘爛泥一樣躺在家裡的床上或者沙發上消磨著我人生中最後的一個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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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就業局勢緊張!嘖嘖嘖......"老爸拿著報紙從外邊兒進來,老媽看了他一眼:"飯在桌子上,熱好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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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把報紙丟在我的頭上:"瞧瞧這緊張的局勢,你怎麼也不知道著急呢,人家同學三月份就開始上班了,這都六月了,你悶白了想當小白臉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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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報紙扒開,從下面探出頭來:"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嗎?我要是個閏女你也說我當那嘛去啊!"然後,繼續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拿著PSP接著享受人生。老媽瞪了老爸一眼:"你快吃飯吧!他從到現在當翻譯掙得錢還三萬多呢。等他吃完了這些錢再出去工作也來得及吧。我兒子都多長時間沒過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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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不服:"你們娘兒倆到是不愁,我們局裡老陳的兒子從去年開始寄簡歷,到今兒為止,都面試了四五十家地兒了,愣是沒有一個單位願意要他。現在得了植物神經紊亂了。整天跟傻子塞的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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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瞪大了眼睛:"他們家那孩子成植物人兒了?可惜啊!原來多精神的小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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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嘲笑了起來:"不是嘛植物人兒,就是抑鬱症。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他學什麼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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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計算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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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聽就來了精神兒,舒了一下筋骨,關掉PSP坐起身來:"瞧瞧,瞧瞧!這就是你當初讓我的報的專業,我記得清清楚楚的:那嘛,高考一完,你就說,老陳家的公子,人家考了六百多分兒,能上天大,人家報計算機。熱門兒專業!我才考了四百多分兒,把你的臉都盡光了。我根本不能和他比。也就上個文科兒,收底兒的那種!好了吧。他出來成了神經病了。瞧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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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神經!不知道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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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哪個暑假休息了,哪回不是一兩萬地往家拿?你現在還愁我工作。告訴你,我當初就是有這種遠見。學日語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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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瞎扯吧你!當時你就是為了玩兒遊戲才報的。TMD破遊戲,把你的鋼琴、畫畫都耽誤了,要不然高中就能上音樂學院附屬!再說當時那破日語也不是這麼熱門兒的專業!"老爸依然不服,"你們班同學現在都上班兒了。就你自己,你也不是嘛能人,丈著臉皮厚,沒心沒肺的不知道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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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你還別拿話激我,我要是找工作,明天一個電話,一呼拉的過來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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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牛皮都是吹出來的。"老爸邊啃雞腿邊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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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天早晨,我挑了件很漂亮的黑色T恤,洗掉了頭上發膠,把我美麗動人的小頭髮攏順溜兒了,找了條牛仔褲,又穿上白色的慢跑,打了份兒簡歷,照照鏡子,脖子上的白金項鏈熠熠生輝,呵!介個美呀!自我感覺良好地推開了門。其實那家外國銀行早就通知我去面試。一直推而已。昨天晚上打過了電話,說是論文搞定了,今天去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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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看著我:"你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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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面試。"我揚了揚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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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穿成這樣去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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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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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公司啊?又去當口譯?豐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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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得了得了,我才不幹呢,一個大男人,跑在小日本兒的後邊沒完沒了的點頭哈腰,鸚鵡學舌。咱介是外國銀行的營業,知道嗎?負責在華日本企業的銀行事務聯絡工作。唉~底薪也就七八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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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狡猾地一笑:"噢,那恭喜你,晚上我跟你媽給你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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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從屋裡出來:"嘖嘖嘖,我兒子這個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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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頭也沒回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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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來到了銀行門口,發現這地兒還挺高級的。大廈的三十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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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裡邊兒出來了個女的:"您要辦理什麼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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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來面試的。"我說話的時候向來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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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女的好像聽錯了似的:"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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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對,面試。日本企業擔當。"我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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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女的差點兒往後仰著躺地上,我心想:美吧你,嘿嘿。沒見過我這麼颯利的吧。我剛要說話,女的卻讓我在外邊兒坐了一會兒。我無聊,拿出PSP,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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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會兒出來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秘書一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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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女人先開口:"請問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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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收起PSP:"我是艾樂直。"站起身,很友好的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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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男人跟我握了手,然後轉頭看著那個女人,一臉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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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女人低著頭跟他進了辦公室,ZEI BK的,把我放這兒算幹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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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十分鐘以後,女的出來:"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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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維持著最後的一點謙遜,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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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您今年二十二歲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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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的,本科學歷,一米七八,130斤,左眼右眼都是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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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女人很禮貌地苦笑了一下:"對不起。我們部長認為您過於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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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她,好像沒聽懂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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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是這樣的......您的外表......過於年輕了。不太......適合做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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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露出一個非常尷尬的笑容,握了手,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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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樓的時候,自尊心今天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從我第一天開始打工當翻譯算起可以稱得上十全十美。我的日語口語很好,專業詞彙又豐富,為人豁達,好說話,長得也討人喜歡,從來沒有哪個公司不是爭著讓我畢業就過去的。今天第一次來正式面試,連話都沒說,就被人給否了,真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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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電梯下到幾樓我也忘了,只是別人一出門,我也跟著出來了。發現還有13層。走進樓梯間,一階一階地往下走,突然間想起問題的關鍵:她說我看起來太年輕了!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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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微微一笑,拿出手機:"姐!我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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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發什麼瘋呢,我在廈門拍外景呢,現在趕著給演員化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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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趕緊給我找個化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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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作什麼妖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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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急需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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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可真要命,給你個電話找齊書白,我大學同學。就說你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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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打了電話,約好了下午一點在他的影樓裡見面。然後看看時間又直奔美發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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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剪頭髮?"一個打扮得怪到家的男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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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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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的頭髮已經絲帶色滴呀,再染恐怕效果不好了噢。漂吧。色會亮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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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一眼鏡子中櫻樹色的頭髮:"染成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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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等我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頭飄蕩的黑髮了。還好還好。更顯得我白了,一點兒也不難看。對著街邊的玻璃看了幾眼。不行不行!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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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中午飯也沒吃,直接跑到了齊書白的影樓。媽的,怎麼叫這麼個名字,輸就完了,還輸白。呵呵。一進門,看到一個非常非常英俊的男人。高挺的鼻子和臉搭配得太牛了。身材也好,怎麼會跟艾菲(我老姐)一塊兒學化妝呢,學個表演嘛的也夠格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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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是吧。艾菲的弟弟?"他先開口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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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對,是我!"我樂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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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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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半個月以後,我榮幸地被MPN公司錄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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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MPN是日本的一家大集團,從試電筆到電梯,只要是跟電字兒沾邊兒的全都生產,五百強能排進前三十。在中國有五十多家企業,我進的是MPN天津銷售公司。和我同期的還有另外兩個人,我們三個都屬於電子部品也就是零件兒銷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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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面試的時候,三個日本老頭兒很高興的用日語跟我交流,我保證我說的日語能讓他美上天去。他們還誇我雖然年齡不大而且是新卒,但是看起來很有閱歷,我那個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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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過這閱歷,可是我用每天早晨的一通"打扮"換來的!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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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週一上班,我週日晚上就把自己給打扮出來了,嘿嘿,明兒早晨也不洗臉了。直接就介樣兒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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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上班第一天早晨,我和那兩位新人同事見了面,並在早會上對大家做了自我介紹,公司裡明顯呈現女多男少的狀態。我當了22年的帥哥,這一次可是沒有一個人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心裡明白,唉,我要不化妝成這樣,恐怕咱們也就做不了同事了。不過失去在女生中的光輝,真他媽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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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另外兩個人還是受到了相當的禮遇。他倆一個是北京人,一個是東北人還是朝鮮族的。不過都只是在天津工作一年,然後到北京事務所和長春事務所工作。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1-2 12:36 編輯 ]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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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說這京片子吧,TMD那叫一個牛B人家是應屆"碩士研究生"畢業比我高一個檔次,還是學金融的。英語說得那就一個遛(早會的自我介紹是雙語的)!家在北京,聽說家裡還挺有背景的,目前在天津租房子住,他見到我時就對我一口一個"大哥"的叫。後來看我比他還小兩歲,吃的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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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再說這朝鮮族,大老遠從吉林飛來的,大學學的是國際貿易,早我一年畢業,在大連工作過一年人挺實在的,我挺喜歡和他說話。一點兒都不用走心思。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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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開完早會,我們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小間兒,五個席位,T字頂頭兒的是部長坐的,然後程T字型擺開,T字左是我,我旁邊是一個小女孩兒,T字右是京片子也就是我對過兒,朝鮮族就坐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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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第二次見部長,部長是個典型的日本小老頭兒。我臨時充當翻譯(那仨人都不會日語)分工明確。我負責日系,京片子負責歐美系,朝鮮族負責韓國系。那個早來了三天的女孩兒,做助理工作,也就是我們三個銷售和財務之間的聯繫者。部長說完就離開座位,飛去上海了,原來他很少來這兒,太美了!朝鮮族感覺很奇怪:"蘇小姐,我想問一下,我們沒來之前,這個部門沒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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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蘇一笑:"還什麼蘇小姐啊,叫我蘇怡就行,雖然我也是新來的,不過聽說了一些,這屋裡原來的四個人一起辭職了,因為組織結構變化的原因吧。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目前MPN銷售公司在華情況是這樣的,以三個地區為中心,天津、上海、香港。三家公司各下設事務所,也就是門市部,天津管轄長江以北,包括北京及東北地區,上海是長江以南包括廣東,香港則是東南亞地區。不過情況不是很明朗,現在有意要撤掉兩家公司,也就是天津和香港,所有的事務都在往上海送。像財務開票、人事等一些員工都到上海去工作了,可能以後會合併成一家公司,天津也會像北京事務所一樣。去掉公司兩個字。變成天津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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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京片子顯出一臉的無所謂:"咱中午去哪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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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聽他的北京口音渾身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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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請你們三個吃"蘇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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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怎麼行?"朝鮮族一驚,"哪能讓一個女孩子請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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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笑了起來:"今天我請,明天你請,後天小老頭兒請,大後天大帥哥請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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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咬了一下牙,明顯,很明顯,公司裡的人叫我小老頭兒。叫那B京片子大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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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大笑起來:"別瞎說!人家才22。"我乾笑了一聲,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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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中午吃完飯,我開始整理上一任日系負責人留下的東西,TMD我雖然是國際貿易日語專業,可是對財務銷售還有那一大堆數兒毫無概念啊!介可弄麼弄啊?(天津話:這可怎麼辦啊)再一抬頭,對過的京片子沒過一會兒就開始給客戶打電話約明天拜訪了,朝鮮族也是拿著電話咕嚕咕嚕的說著韓語。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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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午下班時,朝鮮族要拉著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吃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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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熱天的,吃什麼火鍋啊?"我一臉怒氣,我嘴上貼著鬍子,帶著大眼鏡,吃火鍋還不熱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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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吧去吧,找個冷氣足的地方,我認識。"蘇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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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心想,姐姐可真是個愛玩愛吃的,準是沒對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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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被三個人強拉硬拉的進了一家小肥羊,冷氣還可以,那我也熱啊,那些油彩啊,再加上眼鏡鬍子,唉,成了吹鬍子瞪眼鏡了。過了一會兒,火鍋的煙霧一上來,我的大眼鏡就起了一層霧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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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大笑:"快擦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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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摘下眼鏡,無奈地接過蘇怡的手絹,擦了起來,其實不帶看得更清楚,我實在不行了,把眼鏡放一邊,不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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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愣愣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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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也愣愣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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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朝鮮族問:"你不帶眼鏡看得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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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不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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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說:"你把鬍子剃掉吧。你長得很漂亮。特別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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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還是在愣愣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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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突然感覺事情不妙:"唉呀,看不清楚了。"趕緊拿起眼鏡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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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仔細地看著我,看得我那個緊張沒一會兒汗就全下來了。朝鮮族大喊:"還沒吃就流汗了,你腎是不是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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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眾人大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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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得承認,我來了這個破公司以後,人氣與以前在學校相比是一落千丈了。沒辦法,我想這就是生活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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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過平時工作的日子挺哏兒的,蘇怡愛說,朝鮮族愛聽,京片子喜歡沒事兒呆呆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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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直以為他腦子裡挺亂的。肯定在想猜我的身世多麼地離奇。我眼鏡下邊兒倒底藏著些個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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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終於被他逮著了一個機會,有一天早晨他來了就問我:"你今天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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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TM都是時間,我笑笑:"有。"
𨪜𨪜
𨪜𨪜  "幫我一個忙好嗎?"他微笑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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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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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唉喲小老頭兒,你可真是剛畢業啊,你得先問是什麼事兒再說好!"蘇怡在旁邊吹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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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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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也沒理他:"你要是有時間的話。今天帶我去一趟開發區。我要拜訪一個客戶。而且是日本的。我唯一個日本客戶。我...... 不會日語。而且,不認識路。"
𨪜𨪜
𨪜𨪜  切,後邊兒的才是重點吧。不會日語又怎麼樣,DNP有得是會英語的人,而且調達擔當應該也是中國人,不認道兒直接說不就完了嗎,不過轉念一樣,去吧還是,到了那邊兒也看看他們是怎麼跟客戶聯絡的,我也不能總呆著啊,回來我也聯繫我的客戶去。要不然人家非認為我是怪物,只打電話不見面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痛快地答應了。剛要出門電話就響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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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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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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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書白。"
𨪜𨪜
𨪜𨪜  "噢,我正在工作,下班再給你打好嗎?"
𨪜𨪜
𨪜𨪜  "不用了,我就是問問你的臉怎麼樣。"
𨪜𨪜
𨪜𨪜  我猛地看著身旁的京片子,立馬兒把手機關了。
𨪜𨪜
𨪜𨪜  京片子傻傻地看著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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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走!"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起公文包。和他出了門,下樓之後,直接打了車。
𨪜𨪜
𨪜𨪜  我原來一直在開發區打工,地兒熟。
𨪜𨪜
𨪜𨪜  在車上我有點兒困,就倚著門兒睡了,下"津濱高速"的時候顛了一下,我驚醒,一轉頭發現京片子正盯著我看,看我脖子。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看我醒了,微笑著轉過頭去。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嗯?"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給你講一個笑話吧。"
𨪜𨪜
𨪜𨪜  "好。"我答。
𨪜𨪜
𨪜𨪜  "原來吾們班有個女孩兒,挺有意思的,不過就是人黑,每天都得擦一臉的白色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討厭他那京味兒的話。真的是非常讓我不舒服。
𨪜𨪜
𨪜𨪜  他沒發現我十分的討厭,又說起來:"後來有一天上體育課,她穿了個不帶領子的T恤,你猜怎麼著?"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沒說話。下意識的把襯衣最上邊的扣繫好,然後把領帶使勁兒往上系。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了起來:"她臉可是白的,脖子黑得跟車軸似的!"司機大笑。
𨪜𨪜
𨪜𨪜  ZEI BK的,氣死我了!我轉頭看頭他:"你也不白啊!幹嘛笑話人家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是不白,誰白誰知道。"他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月之後,我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決定請老爸老媽吃飯。地點:全市最貴的海鮮酒樓。有檔次。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雖然非常高興,但一見我這張臉連食慾都沒了,老媽更是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不忍見他們這樣,便換了衣服,把臉洗乾淨,拿水沖掉了頭上的白油采,真麻煩。
𨪜𨪜
𨪜𨪜  從浴室出來,除了頭髮是黑的以外和上班前的我沒有任何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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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媽大叫:"我多少天沒見著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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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3

𨪜𨪜  我們一家三口閤家團圓,我爸說有兩次他都想叫我老兄弟。正吃在興頭上,一陣激光一樣的目光從遠去激來,朝鮮族!
𨪜𨪜
𨪜𨪜  我害怕。害怕,十分害怕。他正衝我走過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跟我爸我媽交換了一下眼神:"從現在起,我叫艾正風!"
𨪜𨪜
𨪜𨪜  爸媽還沒明白。朝鮮族已走到我的旁邊:"艾......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我站起來:"唉?啊!不是不是,我是艾正風,你認識我哥哥啊!"
𨪜𨪜
𨪜𨪜  "噢,是嗎?你們兄弟倆張得像啊,我是他同事樸正歡。叔叔阿姨好。"他禮貌地和老爸老媽打了招呼。
𨪜𨪜
𨪜𨪜  我呸!竟然說我和那個我長得像,哪個筋搭錯了。老爸聽了他這名字差點笑出來,我心想,我老爸是警察,逮就逮你這個嫖得正歡的!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老媽看出我的苦衷忙說:"是啊是啊,從小兄弟兩個長得就像,樂直是他大爺的孩子。特別懂事。我們小子就不行了,又混又淘的。剛上高三。"
𨪜𨪜
𨪜𨪜  朝鮮族樸正歡笑開了花,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膽戰心驚地吃完了這飯。老爸問我部門裡有幾個同事,我說:"一個京片子叫唐彬,一個木一個杉的那個彬,還有剛才那個朝鮮族的,另外還有女的叫蘇怡。"
𨪜𨪜
𨪜𨪜  轉過天,朝鮮族並沒問我這事兒。我也就推過去了。不提更好,懶得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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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了公司三個月,九月天氣秋老虎虎得挺風,熱得我天天下班恨不得把臉撕下來。不過我對自己的業務已經越來越熟,辦公室裡的四個人越來越熟,出去玩兒的機會也越來越多。媽的,四個光棍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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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你也老大不小的,還是個女孩子哪能一天到晚和三個光棍兒一塊兒出去風啊!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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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心裡正罵著。蘇怡笑了起來:"通知大家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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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京片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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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茲定於,本週末,也就是今天晚上一起去唱歌!"蘇怡臉上笑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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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倒、我真的不行了。不是吃飯,跳舞再不然就唱歌,天啊,饒了我吧,我是愛玩兒,可是我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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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最後還是半推半就的進了KTV,我一進去就守著空調坐下了,隨他們去,他們愛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吧。我是不行了。每次唱歌,都是蘇怡主攻,樸正歡二傳,京片子唐彬和我幾乎都不唱。我從小彈琴,聲音也好聽,我媽說我的音樂細胞豐富,正是借了這個東風我學日語才綻放成五月的櫻花,嘿嘿一般來說,五音全,聲音好聽的人,學外語的模擬能力最強。京片子唐彬應該是裝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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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蘇怡興致是大大的高啊。一曲韓雪的《雪花》唱罷,突然間想起還有日語韓語兩個版本呢。先是一把拉起旁邊的樸正歡,那B正聽得入神兒呢。蘇怡讓他唱韓語版的。他笑了一下接過話筒。蘇怡點了一陣終於找出來了。朝鮮族的聲音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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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눈의 꽃!”朝鲜族大吼一声开始用深沉的男生演唱。
어느새 길어진 그림자를 따라서  
땅거미 진 어둠속을 그대와 걷고 있네요.  
손을 마주 잡고 그 언제까지라도  
함께 있는것만으로 눈물이 나는 걸요.  
바람이 차가워지는만큼 겨울은 가까워 오네요  
조금씩 이 거리 그 위로 그대를 보내야 했던  
계절이 오네요.  
……  
영원히 내 곁에 그대 있어요. (她永远在我的身边)”𨪜𨪜
𨪜𨪜  唱完之後,我們三個人大聲鼓掌,還叫好。我覺得真的挺好聽的。有機會要聽聽原聲的。我正想得美的時候,蘇怡把話筒扔給我:"日語版的,中什麼美嘉唱的,點完了,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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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唐彬看著我,眼神挺TM曖昧的,朝鮮族開始鼓掌,我還沒來得及拒絕,八音盒的前奏就響起來了。MD,一首歌聽三遍不煩啊!唱就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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のびたかげを ほどうにならべ  
ゆうやみのなかをきみとあるいてる  
手をつないでいつまでもずっと  
そばにいれたなら泣けちゃうくらい  
风が冷たくなって  
冬のにおいがした  
そろそろこの町に  
君と近付ける季节がくる  
今年 最初の雪の花を  
……
二人の胸にそっと思い出をかくよ  
これからも君とずっと・・・(從今以後,我就永遠和你在一起)𨪜𨪜
𨪜𨪜  唱完了。我知道我表現得過於讓其餘三個人吃驚了,一個小老頭兒竟然能擁有這麼好的聲音,我正在美呢。蘇怡拍了我一下:"行啊你!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聲音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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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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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0點25分我們四個夜丈鬼兒從KTV裡出來的時候,蘇怡被她媽用電話一通臭罵招回了家。我太高興了,為嘛我娘老子就不知道打個電話招呼招呼我。拿起手機看到一條短信:"寶貝,晚上別回來了,我跟你爸去塘沽舅舅家,週末出釣魚。"發信人: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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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媽,我親愛的媽,我今天沒帶鑰匙。我怎麼把這一臉的東西衝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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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咱們再上哪兒玩兒一會兒吧!"我建議因為我實在沒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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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啊,她可算走了。要不然三個大男人都玩兒不痛快!"朝鮮族很高興地說,"小老頭兒,咱們喝點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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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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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身臭汗,咱們洗澡去吧!"京片子唐彬一臉壞笑地看著我們兩個。我總覺得他發現了我的什麼東西,有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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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好!"朝鮮族激動起來。洗澡對於成年男子來說,是一件非常非常具有意義的事情。當然,我現在還沒有這麼強烈的生理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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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去。"我沒辦法去,我現在就想洗澡,可是我怎麼洗,洗成另外一個人?把你們倆嚇死?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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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掃興啊,一看你就知道你肯定是那種找不著對像忍得夠嗆的。今天去發洩一下有益身體健康。"媽的,京片子我跟你有嘛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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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也是。"我微笑了一下,那咱們先去喝酒,喝完了就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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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同意!"樸正歡已經喝了半打啤酒了,給B灌醉了再說。京片子肚子裡有半打外加一小瓶牛欄山。唯有我只喝了一小瓶果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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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打上車,途中我下車買瞭解酒藥。嘻嘻嘻。勝利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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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果然三瓶啤酒下肚,朝鮮族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好在是在他朋友開的料理店裡,直接拉到後邊睡去了。我心裡那個美啊,幹掉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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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再看眼前這個京片子,臉已經紅了。呵呵,再努力一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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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干!"我舉起杯,一口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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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唐彬也拿起杯子全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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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嘻嘻。"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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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唐彬看了我一眼:"你怎麼不吃光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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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高興!"我突然間感覺一陣暈。沒道理啊,我喝了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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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嗎?為什麼"唐彬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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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發現對面的他變成了兩個、四個、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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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喝!"我大喊一聲,又乾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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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拉我:"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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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我感覺要吐,急急地往外跑,正要往廁所裡鑽,他從後邊拉住我:"那是女廁所!"說著把我推進了對面,一個勁兒的拍我。我的意識漸漸地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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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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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我再次感覺自己是活人的時候,發現天花板的竟然不是我們家的。頭要裂開一般地疼。我睜大了眼睛,看了看,沒錯,不是我們家的。我蓋了一床空調被。屋裡的冷氣開得很大。一轉身,京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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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冷靜,冷靜,我不是可憐的女主角兒。雖然我現在沒穿衣服!媽的,我沒穿衣服!這B變態,把我給扒了。我偷偷地下床,找了條被單兒把下身圍住。慢慢地往外走:他一會兒醒了,見我不在,他也喝多了。不會記得的。不過,他到底幹了什麼啊!還是說我們倆......媽的!不能再想了。我得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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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醒了?寶貝兒!"那聲兒像子彈一樣穿進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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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背後一股涼氣,慢慢轉過頭:"你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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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寶貝兒啊!不過你放心,你現在這個樣子誰見了都會叫寶貝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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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卡嚓一個炸雷。我現在的樣子!我忙轉過頭向鏡子,完了,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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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起身,下身穿著平角內褲。沖已經完全呆滯的我走過來。拍拍我的肩:"漂亮的小寶貝。你丫可真能裝,每天都化成那樣兒,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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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你媽的屁,你打老子願意啊!我這樣兒的誰敢要啊!哪個公司不得說不收童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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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大笑起來,把我摟在懷裡:"你可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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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天津不說逗,說哏兒。"我瞪了他一眼。我的鬍子在哪兒啊。大眼鏡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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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怎麼也不問問我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兒啊?"他一臉壞笑的混混兒像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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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什麼可問的!"我一臉木然心中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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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愣愣地看著我。我微微笑了一下:"你又不是女人,又不會大肚子了,我也不是。兩個男人會發生什麼事兒。你這人真奇怪。再說,就算有什麼事兒了,酒都喝了什麼記得清楚,我用不著記。醉的是我,你也吃不了虧啊!"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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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吃不了虧?明明吃虧的就是我!"京片子睜大了眼睛。一臉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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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怎麼你了?對不起。"我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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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不起就完了?"他又壞笑起來,"我讓你看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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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親自從床對面的櫃子上拿出一個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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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你要幹什麼?"這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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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讓你看看你昨天的表現,當然錄相的本意是我怕你誤會我昨晚欺侮了你。畢竟今天你得光著醒過來,不過現在我到要讓你看看昨天你出色的表現。還有,請叫我唐彬,不論是在心裡還是嘴上。別再叫我京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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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無語。他接上電視。從我進他家門兒開始,先是躺在床上,然後突然站起來,大吐,吐到了我的身上和地板,然後躺在地上跟驢打滾兒似的蹭,他走過來,一把拉起來我,然後把我衣服扒了個精光,把我往床上一扔,再然後是洗衣機晃蕩的聲意。他又開始打掃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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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開始按快放鍵,大概一個小時以後,屋子乾淨了,我又開始有動作,一把拉住他,他輕聲說:"睡覺吧。"我說:"媽,我要洗澡。"他無語的把我抱起來,然後我們兩個消失了一兩分鐘,DV又被固定在正對浴室的位置。我又像一條出了水的活魚一樣在浴室裡邊翻騰,他按住我,給我洗澡,一把就把鬍子給洗下來了,他看了一會,哈哈大笑了一陣,我又喊:"媽媽給我洗澡澡!"我操。我都要看不下去了。他接著洗,把臉上的色,皺紋全洗下去了。他捧著我的臉,呆呆地看了足有二十分鐘,我都要泡爛了。洗到下邊的時候,喝了酒的原因,直立得很高,他拍了一下,笑著把我抱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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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DV重回櫃子。他身在我旁邊,我又喊:"媽媽抱著我睡。"他坐起來點了一支煙。喊了一聲:"小祖宗,你鬧夠了沒有啊!"我摟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睡了。他抽完煙,也躺下了。我看著他的呼吸慢慢地變快,然後摸了我的臉一下。突然之間坐起來,走出鏡頭,進了浴室,不一會兒,又回來躺下了。一夜再無其它,然後就是我早晨起來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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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臉紅到了脖子。他笑瞇瞇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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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話說嗎?"他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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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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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欠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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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我實在沒有臉再數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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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今天你還我這個人情吧。你到北京問問去,唐家少爺什麼時候幹過這活兒啊!換了別人早給丫踢屋外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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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抬頭看他,他依然在笑著。笑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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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還你不就完了嗎?說吧。要什麼?"我已經做好給他洗澡,給他們家洗床單之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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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笑:"好,跟我回趟北京。幫我一個忙。幫了之後。這賬一筆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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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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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無權過問要你幹什麼,但我保證不違法。不違背道德。"他壞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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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好吧。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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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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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是我沒有衣服。我不能光著屁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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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穿我的,你回家換一下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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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帶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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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給,從你包裡掉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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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驚牙地看著這串鑰匙,老天,你要玩兒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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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跟著我進了我們家。BK的。進了我的房間,他仔細打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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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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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逗,昨天連澡都給你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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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無語,把衣服都脫下來,找出自己的衣服,隨便穿了件紅色的T恤,黑褲子,黑色的慢跑鞋。然後把那條白金項鏈從抽屜裡拿出來帶上。洗了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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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著我:"你說你瞞著幹什麼啊。你對像不讓別人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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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說話。他隨手拿起一張我上大學時的照片。拿出剪子,就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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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當時認為他要發瘋了。只見他剪了個合適的大小,放進自己的錢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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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說話,現在頭還是疼得要死,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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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了火車,已經是晚上了。他打了幾個電話,然後拉著我打了輛車,去XX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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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承認我對自己的愛情,性方面還沒有完全開化。所以自己也沒有什麼意識。我主要的任務是打遊戲,聽音樂,玩兒,還有上班再有就是偶爾到我們家的地下室去彈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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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酒吧外邊,他看了我一眼,問:"我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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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操,你B有病吧!帥帥"我很不耐煩,"你就是讓我來喝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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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他笑了起來,"你來假裝我的小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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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意識十分清醒,管他呢,豁出去了。他要把那段DV發到網上,我就別活了。說嘛是嘛吧。別讓大爺(大伯父)和我哥(堂兄)看見我就行。不過他們倆現在應該不會有閒情逸致到酒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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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了酒吧人挺多了。他把我拉到最裡邊的一桌人跟前兒。一色兒的男人,正對著我坐著的白衣男子十分不友好地看著我。我到是無所謂。白衣男長得很像女的,所以應該說他挺漂亮的。我正想著怎麼恨我的時候,一個花裡豹似的男子問我:"小弟弟,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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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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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跟唐彬挺配的啊!"白衣男子,"你還挺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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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聽就急了,媽了個B的!老子現在頭正疼著,一肚子的火兒,你還在這兒鍬巴(天津話,煽風點火),唐彬在我旁邊兒坐著,忍著笑看著我。我這個氣啊。MD不能讓你那麼說我!我憑什麼聽著忍著把對唐彬的火全撒他B身上:"你ZEI撒B,看不出來我比他強多了嗎?他要不是上趕著倒貼,我哪能理他啊!"天津話的力度的確要強於普通話很多,特別是在不會說的人面前。張顯出與電視裡幽默效果的不同,讓人感覺下一步就是擼袖子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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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眾人無語。只有唐彬大笑邊笑邊把我摟在懷裡:"寶貝兒,我就喜歡你這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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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還不如找個說相聲的呢!"白衣男子看著我。胸口大氣起伏,"我還以為你找了個什麼樣兒的呢。不就是個天津鄉巴佬兒嗎?說話都他媽這味兒的。帶出去多他媽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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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學語言的,對方言有著一般人以上的認知能力,我一聽他那聲音就知道他根本不是北京人,而且不是北方人,MD你學嘛京腔啊。當時我很帥,非常非常的帥。"啪!"的一聲我一拍桌子整個酒吧都在看我!接著站起身拉起他的領子,拉他站起來,看都沒看別人:"撒B臭老坦子!你聽好了,你以為學會北京人說話就是北京人了,北京人又弄麼了?比別的地方的人高出一塊兒去啊?有本事這輩子你別來天津,別讓小爺爺在天津衛看見你。聽見了嗎?"白衣男子好像嚇壞了,要點兒哆嗦,他挺瘦的。我以為他好像沒聽見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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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聽見了嗎!!!"這一聲太過響亮,連身後不知道某個桌的客人都答了句:"聽見了。"我回過頭,一個男人在後邊拿著酒杯向我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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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謝了爺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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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白衣男子臉色非常非常非常的難看,我放開他。然後坐下一把拉起唐彬的手,皺著眉問他:"這是誰啊?到北京多長時間了,還學京腔兒呢,先把普通話學好了再跟我維兒維兒,沒事兒鬧的嘛雜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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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行了,你收不住啦!"唐彬摟著我。我現在就是很怒,非常非常的怒。突然間剛剛說話的花裡豹張了嘴堆著一臉的笑:"就是,就是唐彬你得管管你老婆。這樣兒的脾氣出去多吃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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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瞪大了眼睛衝著唐彬:"你跟他們說我是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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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收起了笑容看著我。我立時畏了兩分:"啊,可是,那不是,我還沒完全答應了嗎?先叫男朋友不行嗎。"我低下頭,臉緋紅小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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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桌人大笑,除了白衣男子之外。他還在生著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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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個挺壯實的男人笑著拍唐彬:"你丫真牛B,我以為你性冷淡呢。這麼多人追都不跟,沒想到一出手找著這麼一寶兒。小兄弟,我上天津,你給我也介紹一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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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死死地按了一下唐彬的手。他微笑了一下:"別拿我們家寶貝兒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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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實在無聊了。開始有點兒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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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都是一幫什麼人啊。壯實的又跟我說話了:"小兄弟,我看好你!咱倆認個兄弟吧。以後來北京,我罩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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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啊!"我來神兒了,終於聽著句人話了:"你肯定比我大,你就是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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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兄弟,我叫雷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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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姓艾,艾樂直,快樂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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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一直微笑著斜著臉看我。我知道。我說我快樂正直的時候,其他人大呼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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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快樂正直!好好!以後我就是你嫂子了!"說著拍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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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噢,嫂子。"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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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雷武特別高興。花裡豹也說高興要點首曲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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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跟我說,花裡豹叫花文,是個有名的服裝設計師,很喜歡藝術的。點曲子不是唱歌,是點鋼琴。雷武叫服務生過來,說點首鋼琴,服務生很為難:

"今天琴師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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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花文開始跟雷武撒嬌:"不嘛不嘛,我要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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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雞皮都起來了,看了看唐彬。他笑笑,接著把我摟在懷裡。大熱的天兒,他的懷裡卻挺舒服的。心想,算了,我好事做盡!讓他摟個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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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花文還是一臉不滿,雷武挺著急的:"不就是鋼琴嗎?要不我上去給你唱首歌。要不你求求路小天。他學了兩年了。"路小天就是被我嚇得到現在還在生悶氣的白衣男子。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一直在盯著唐彬看。不過唐彬一直都在看著我。一邊看一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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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唉,現在讓他去彈,彈出個雷聲兒就不錯了。哼。我站起身:"我送哥哥嫂子一個見面禮吧。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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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眾人又驚:"你會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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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白衣男子路小天終於發話:"現在會自摸的都能說自己會彈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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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理他,我摸琴,十年,風風雨雨從來沒斷過。上初三,我鋼琴就如火純清十級了,要不是我迷上了遊戲,恐怕現在就坐在音樂學院裡上研究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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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聽什麼啊!?"我笑著問"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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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是我弟妹好。"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太喜歡這稱呼,但是沒辦法,去去吧。唐彬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我衝他笑了一下,輕輕地吻了他的臉。氣死對面的。我你媽真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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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聽什麼啊?"我望著花文。
𨪜𨪜
𨪜𨪜  "聽愛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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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梁祝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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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好!我喜歡!國產的!"花文拍手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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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走到琴邊,打開琴蓋,開始彈奏。聲音一出,酒吧裡就立刻安靜下來,我感覺臉上燙燙的,想起大一時的藝術節。就因為彈了一首梁祝,幾個星期都不太安寧,沒事兒光有些男男女女的來宿舍看我。還好幾個兄弟裡沒有不正常的,要不然我非掛在學校裡不可,後來拉著老姐艾菲在學校裡轉了幾圈,才結束了那場爭鬥。酒吧老闆估計很滿意我的琴技,曲將結束的時候,放出兩隻蝴蝶,這東西最近挺火,婚慶的時候常用。我身上有什麼味道我不知道,有一隻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此刻有一種報考北京電影學院研究生的衝動。
𨪜𨪜
𨪜𨪜  彈完了。我放下琴蓋,沒有掌聲也沒有任何聲音。靜靜的。我站起來,回到唐彬身邊坐下。他淡淡地笑著看著我。我拿起酒喝了一口。唐彬扶著我的後背,臉輕輕地湊過來:"你真棒。"輕輕的說了一句。
𨪜𨪜
𨪜𨪜  "你好棒啊!"花文感歎,"好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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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服務生走過來,拿著一捧鮮花:"先生這是那邊的先生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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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眾人皺眉看著我,看著唐彬。我感覺到唐彬的手有些抖動。我沒有順著服務生的手轉過頭去。只是說:"對不起,我男朋友不喜歡我亂收別人的東西,而且我也不喜歡。替我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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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完之後就倚在唐彬的肩上,真的很累了。很睏,想睡覺。這一個週末折騰的。還好明天是禮拜天。我要回家大睡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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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從酒吧出來時,那一桌人已經散了。不過花文和雷武一直跟著我們兩個。我實在忍不住了:"唐彬,我困了。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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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我們現在就回家。"唐彬溫柔地撫著我的頭髮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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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好。我們也回去睡覺了。哈哈哈哈。"花文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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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報以一個微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這些人。真是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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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和我與他們道了別。兩個人走在路上,他一直牽著我的手。我一臉的無所謂。突然之間。我想到了些什麼大聲地問他:"行了嗎?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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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嚇壞了一樣看著我:"什麼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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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幫你的忙!完工了嗎?我累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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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呵呵,我都忘了。行了,完了。"他擠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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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回去了。"我撒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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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現在沒車回天津了。"他笑逐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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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打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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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你的。都這時候了,怪危險的。上我家吧。"他看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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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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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想去我爸媽家,還是我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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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自己住嗎?那當然去你那兒了。我再跟二老寒宣一通。估計自己也活不過今天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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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好吧。"唐彬叫了一輛出租車。拉開後邊的門,我一進去就把門關上示意他坐在前邊。他微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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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昏昏沉沉地到了他家,發現是一室一廳,只有一個雙人床。我進去,突然覺得不能睡了。突然想起要問他一句是不是同性戀。我要是住這兒的話,是不是很危險。算了,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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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出PSP大不了不睡覺不就完了。躺在床上打遊戲。他看了我。沒說話。自己進了廚房,忙活了一陣端出一碗湯麵。自顧自地吃起來。我看著他,肚子叫了一下。NMD。不會給我也弄一碗啊。他看見我看著他,笑了起來:"你的那碗在廚房裡。"我放下PSP直奔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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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過了東西,心滿意足地躺下,開始聽MP3。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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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翌日清早,我自然地醒來,非常舒服。伸了一個懶腰。尋找了一下那B京片子。他正坐在沙發上抽煙。衣服也沒換。地上全是煙灰和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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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沒睡覺啊。"我試探著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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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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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我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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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昨天夢做多了,睡不著了。"他笑笑。苦苦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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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B神經病。我實在無言以對。
𨪜𨪜
𨪜𨪜  他站起身,抖了一下身上的煙灰:"有車了,我不送你了。你回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惡狠狠地看著他,立時有一種自己當了丫的感覺,雖然沒什麼也沒幹。你B這麼冷淡幹什麼啊。
𨪜𨪜
𨪜𨪜  "沒錢?"他拿出錢包。我實在忍無可忍了。當他抽出三張,四張,五張的時候,我站起身。向他走過去,站在他跟前。他拿出一千放在我手裡:"連昨天帶今天,一併給你了。"我伸手拿過褲子裡自己的錢包,打開,拿出二十張甩在他臉上。他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很蔑地看著他:"這兩千,算了是你昨天的陪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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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噗"的一聲笑出聲來,至於的嗎,兩千塊錢美成那樣。不過那可是我這個月的生活費啊。全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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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撿起一地的錢站起身拉著我的手說:"寶貝兒,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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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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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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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話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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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喜歡我嗎?"他瞪大了雙眼。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無言以對:"我......現在......想洗個澡,然後回家......你要願意就......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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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陪你洗澡?"他一臉春光般燦爛的笑容。
𨪜𨪜
𨪜𨪜  "行啊,去樓下的澡塘子。"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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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到天津的時候是中午,我領著他進了家門。沖了沖身上,換了件衣服。坐在床上,倚著窗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坐到我的身邊。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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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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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能幫我保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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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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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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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哈哈。能!你放心,我只告訴蘇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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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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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好,我開玩笑的。不過,你要瞞到什麼時候。"
𨪜𨪜
𨪜𨪜  "有一天算一天吧。"
𨪜𨪜
𨪜𨪜  "你這樣不對,應該慢慢地變,你週一別帶眼鏡,週二把頭髮洗乾淨了,週三再把鬍子揭了,週四把臉洗出來,週五不就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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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公司會不會開除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呀,有病。就按我說的辦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了點頭,他下午回的家,晚上我爸我媽回來,艾菲也回來了。看著我就是一通臭罵。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你也不請人家齊書白吃飯,白白地給你忙活了半天。連句謝謝也沒說。"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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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說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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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光說就行啊?"她一臉怒相,"這週末也不知道請人家吃飯。"
𨪜𨪜
𨪜𨪜  "我......我週末有事。"
𨪜𨪜
𨪜𨪜  "你能有什麼事兒啊!"她拿出電話,"一會兒就跟我出去。好好請人家吃飯。"
𨪜𨪜
𨪜𨪜  我累得要死,卻又強被艾菲拖出了家門,到了飯店,那B齊書白已經坐那兒等著了。
𨪜𨪜
𨪜𨪜  吃飯的時候,我顯出了不悅的神色。齊書白髮現了,打趣兒的和我說著話。我懶懶地回應著。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見不行又與艾菲聊得很歡。我也自己落個清靜。去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最近有沒有新目標?"艾菲曖昧的衝他一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感覺他們兩個可能有姦情。
𨪜𨪜
𨪜𨪜  "有了。"齊書白瞇起眼睛看了看我。
𨪜𨪜
𨪜𨪜  "去你的!你可別打我弟弟的主意!他可跟你不一樣。"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寒,最近我這桃花兒運走的!當時我腦子裡閃出一個人的影子,京片子唐彬。有點想他了。
𨪜𨪜
𨪜𨪜  "唉,樂直。你有女朋友嗎?"齊書白看著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我笑著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哈哈,看來我還有機會!"齊書白拍了艾菲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也笑著問我:"你沒女朋友嗎?不會吧。"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就是沒有,而且從來沒有過。我騙你們幹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這麼大了沒女朋友不正常啊!"艾菲一臉壞笑的奚落我。
𨪜𨪜
𨪜𨪜  "得了,我說我還有機會吧!樂直就是為我留著的。"齊書白撫著下巴,得意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很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人。特別是這種自認為有點姿色就可以亂放電的。
𨪜𨪜
𨪜𨪜  "你沒機會。我可沒說過我沒男朋友。"我擠出壞笑。瞇著眼看著他們兩個。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異口同聲。
𨪜𨪜
𨪜𨪜  "不信?"我又脫口而出。
𨪜𨪜
𨪜𨪜  "別......別瞎說。"艾菲有點緊張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是愛上一個三十八歲的老女人嗎?"齊書白微笑著,像是要揭穿我的謊言。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出電話,打給京片子。
𨪜𨪜
𨪜𨪜  "喂?"那邊的聲音有點顫,沒睡醒呢吧。
𨪜𨪜
𨪜𨪜  "喂。我姐姐想見見你。"
𨪜𨪜
𨪜𨪜  "...... ...... ...... 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我姐姐想見見你。我跟家裡說了,我有了男朋友。你快點過來。**餐廳,一樓。
𨪜𨪜
𨪜𨪜  "啊?噢,好好。我馬上就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我笑著掛了電話,"他一會兒就過來。你們兩們幫我參謀參謀。艾菲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齊書白瞇瞇地笑著,好像一會兒要看我怎麼丟臉。齊書白這個男人的城府太深,我感覺得到。
𨪜𨪜
𨪜𨪜  不到十分鐘,京片子唐彬衝著進了飯店,那慌樣讓我直想樂,我心想:有這麼一哥們兒,其實挺好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招了一下手,他像小狗似的跑過來。站到我的旁邊,喘著粗氣。我看他一身的西裝,心裡挺舒服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姐姐,艾菲,這是我姐姐大學的同學齊書白,就是把我往老裡打扮的人。"然後又轉向他們兩個,"這是我男朋友,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很緊張,伸出手來和艾菲齊書白握了手。
𨪜𨪜
𨪜𨪜  我對艾菲有足夠的信心,她是搞藝術的,什麼情況都能接受。齊書白樣子不太好看。切,我哥們兒不比你有男人味兒,不比你帥啊。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拉開我旁邊的一個座位坐下。
𨪜𨪜
𨪜𨪜  "唐先生是做什麼的?"艾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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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𨪜𨪜  "我是樂直的同事。"唐彬微笑。
𨪜𨪜
𨪜𨪜  "噢。唐先生也是外院畢業的嗎?"艾菲再問。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我是中國政法大學金融管理專業的碩士畢業生。今年24歲,。"唐彬再微笑。
𨪜𨪜
𨪜𨪜  "是嗎。高材生啊。"齊書白語氣不太友好。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唐彬轉過頭看著齊書白:"是的。我是高材生。"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大笑起來。握緊了唐彬的手。艾菲直直的盯著我倆緊握的手。
𨪜𨪜
𨪜𨪜  "姐,我們配吧。"我笑著問她。
𨪜𨪜
𨪜𨪜  "嗯。呵呵,把你美的。"艾菲看著唐彬,"家裡幾口人?"我實在佩服,老姐這麼一個時尚顛峰的人物也能跟老媽一樣問出這種話來,女人啊......
𨪜𨪜
𨪜𨪜  "還有父母和一個哥哥。哥哥現在在美國讀生物化學的博士。父親是**局的局長,母親是**大學的教授。"這些都是我第一次聽到。服了。
𨪜𨪜
𨪜𨪜  吃飯的時候,唐彬一直在照顧我。看著齊書白特別不高興,我的左手故意放在他的身上。時不時的瞇起眼睛沖唐彬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齊書白又想起來什麼:"唐先生,你什麼時候發現樂直長得比別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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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微微笑笑抬頭看著齊書白:"我從來沒認為他長得比別人漂亮。"
𨪜𨪜
𨪜𨪜  我差點兒噴出去嘴裡的牛肉。抬頭看了看他。他又笑:"我第一眼見到他,就喜歡了。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小老頭兒呢,當然也是您的傑作。不過再怎麼遮擋,我們寶貝兒的光輝總是擋不住的。那種誘人的氣質是從骨子裡頭往外散的。後來他喝醉了,我給他洗澡,才發現他原來化了妝。呵呵,那是個驚喜。不過我還是沒認為他長得比別人好看。他就是他,別人跟他沒法兒比。至少在我心裡,他是唯一的。我不拿他和別人比。"
𨪜𨪜
𨪜𨪜  聽著他大段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我心裡的感覺怪怪的。有種被人認可的期待終於落地的想法。
𨪜𨪜
𨪜𨪜  這飯吃到最後,齊書白悻悻地走了。唐彬自己回家。我和艾菲一起回去。
𨪜𨪜
𨪜𨪜  回到家她一頭進了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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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對那男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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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騙你的。"我笑了起來,"哪能是真的。你以為天底下都跟齊書白似的。"
𨪜𨪜
𨪜𨪜  "你混蛋!"艾菲臉都綠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怎麼了?"我木著問她。
𨪜𨪜
𨪜𨪜  "人家對你是真心的!"艾菲咬著牙擠出這幾個字。
𨪜𨪜
𨪜𨪜  "誰啊!齊書白。我根本對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再說我現在根本不想談戀愛。"我坐下來。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齊書白,那BK的就一花心大少。我是說唐彬,人家唐彬對你是真的。不是鬧著玩兒,也不是朋友幫忙。你懂嗎?你這麼玩兒,人家會怎麼樣啊!你趁早兒跟人說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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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又沒逼他,他是我哥們兒。你喜歡我幫你搭個橋兒?"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瞪了我一眼,甩門出去了。留下一個生悶氣的我。自己躺在床上。心想:我是不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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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剛想著,唐彬的電話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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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現在說話方便嗎?"他問。
𨪜𨪜
𨪜𨪜  "行,我自己在屋兒呢。"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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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真拿我當你男朋友,跟你們家說了?"他再問。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哈哈,什麼啊,你沒看出來那齊書白對我不打好心眼兒,我就是想拿你當個擋箭牌。跟你在北京一樣。"我笑著答。笑得特別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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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
𨪜𨪜
𨪜𨪜  "你怎麼了?"我感覺事情不太妙,"哥們兒?沒事兒吧。"
𨪜𨪜
𨪜𨪜  "沒事兒。不過,你丫又欠我一個人情!"
𨪜𨪜
𨪜𨪜  掛了電話,我仔細想著和他認識這兩三個月的事情,唐彬的確是個很出色的男人,對我,他真的是很真誠,我怎麼會有一種傷害他的感覺。我......喜歡他?自問著,我睡下了。睡之前,我希望可以夢到他。
𨪜𨪜
𨪜𨪜  接下來的一周,我按照唐彬提出的方案,對自己的進行了變臉大冒險,週一,我沒有帶眼鏡,公司裡的女生以蘇怡為首說我眼睛長得好看。我剛要解釋帶了隱型眼鏡,又一想,別這麼編,來個徹底的吧:"我做手術了。"眾人高呼科技進步。
𨪜𨪜
𨪜𨪜  切,還有更加進步的呢。週二我沒帶鬍子去上班了。又多了三四成的女生對我投來好意。每天和我聊天的人越來越多,我幾乎沒有時候去應付工作,更別提沒事兒和唐彬說話了。週二的時候他的臉色開始不太好看了。
𨪜𨪜
𨪜𨪜  週三我故意在臉上抹東西,蘇怡忍不住問我幹嘛。我說:"這是我老姐瑞士的男朋友送她的去皺霜。效果倍兒好,管一輩子。"
𨪜𨪜
𨪜𨪜  "管用嗎?"蘇怡問。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不知道,試試。聽說得看膚質。"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從一邊兒冷笑了一聲。
𨪜𨪜
𨪜𨪜  週四我就剩下腦袋上那幾根白頭髮了。蘇怡發了瘋一樣看我的臉,並且招來了一屋子的22-50不等的女人。眾人看著我的臉,紛紛找我要。我拿出空盒:"用完了。我老姐跟他對像分手了。那男的回瑞士了。"
𨪜𨪜
𨪜𨪜  眾人一鼓作氣立志回去找瑞士的男朋友。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角落裡,我感覺唐彬冷冷地看著我。至於嗎?欠你一個人情就對我這樣不理不睬的。
𨪜𨪜
𨪜𨪜  週五的時候,蘇怡決定單獨約一頭黑髮的我出去吃飯。我斷然拒絕。我現在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搞亂。朝鮮族非常羨慕我的臉以至於壓過他被我用酒放倒住在飯店裡的事實。他跟在我屁股後邊兒問我是在哪兒做的美容,我把齊書白的地址告訴他,說那兒能整容。
𨪜𨪜
𨪜𨪜  又快下班了。我心理有點空虛。電話打起來,一看是雷武。
𨪜𨪜
𨪜𨪜  我接了,那邊傳來狂大的聲音:"喂!親愛的小兄弟!下班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坐在我對面的唐彬臉上像挨刀子似的猛然抬頭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沒......還沒有,你小點聲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寶貝兒,我都想你了!"這次連蘇怡都聽得到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想你!"我有點急。
𨪜𨪜
𨪜𨪜  "好好,不和你開玩笑了,改天唐彬非捅了我不可。"那邊的聲音小了下來,我額上的汗也滴了下來。唐彬哼了一聲把頭低下了。我起身拿著電話出去。蘇怡一直在看我。我沒回頭。出了公司,還有半小時下班。我打車跑到電影院,買了兩張八點鐘的票,並對自己說,這是還他人情。
𨪜𨪜
𨪜𨪜  跑回公司時,正好下班。朝鮮族問蘇怡有沒有活動。蘇怡單約我不成就改成了全體去酒吧。我急急忙忙地跑回來。手裡拿著兩張電影票,看得那仨人一個驚。蘇怡的臉充滿了疑惑,朝鮮族的臉上充滿了羨慕,唐彬,那B一臉的苦大仇深。蘇怡第一個開口:"算了,看來小小帥哥今天有約了。集體活動不成了,電影票都送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有女孩約你看電影啊!"朝鮮族一臉的熱盼。
𨪜𨪜
𨪜𨪜  "有人約電影送兩張票過來的嗎?我是買票約別人看。"我一邊壞笑一邊往座兒上一坐。
𨪜𨪜
𨪜𨪜  卡的一聲,唐邊的圓珠筆斷了。蘇怡:"樸正歡,咱倆去酒吧吧。那啥,帥哥你去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加班。"唐彬冷淡的回答。倆人走了,時間將近六點。
𨪜𨪜
𨪜𨪜  我肚子餓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抬頭看了我一眼:"你還不滾蛋啊,再不去,那邊小姑娘都等極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一下:"哥們,羨慕不是這麼來的。走,請你吃飯。"
𨪜𨪜
𨪜𨪜  他抬起了頭,用紅衛兵看走資派的眼神兒望著我:"不去。"
𨪜𨪜
𨪜𨪜  我喜歡看他那臉苦難相。挺好玩兒的。我拿起電影票拿出一張扔給他:"請你的。"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把扔回來:"你丫有病。"
𨪜𨪜
𨪜𨪜  "真的!"我急得紅了臉。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真的?"他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去買電影票,是想請你看電影。"我瞪著眼睛跟他說。
𨪜𨪜
𨪜𨪜  他那抗戰八年的臉上綻放了一九四九的光輝:"怎麼想起請我看電影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就是......想還你個人情。"我低頭。
𨪜𨪜
𨪜𨪜  "噢......,好。那走吧。"
𨪜𨪜
𨪜𨪜  電影結束時,我想死著不出來。因為好像,我真的不想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拉起我。和我並肩走出電影院:"送你回家?"唐彬看看我。
𨪜𨪜
𨪜𨪜  "不回。我想吃西餐。請你吃牛扒好嗎?"
𨪜𨪜
𨪜𨪜  "去你的!看電影之前剛吃完飯。"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想確實不餓,吃西餐幹什麼,我瘋了。我應該馬上回家去。於是我非常理智地對他說:"唐彬,我們去海河邊走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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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微笑。牽起我的手。打了輛車。
𨪜𨪜
𨪜𨪜  海河很美。我是守著他長大的。其實天津市中心的海河很窄,只有一百多米寬。走在岸邊感覺卻挺詩意的。兩旁的高樓林立,我走下河堤,坐在水邊。他坐在我的旁邊。這裡離海不是很遠,坐車一個多小時能到,不過海河水是有鹽味兒的。上邊有時還會飛來海鷗,天津的水產豐富,郊區的菜,肉,水果更是非常有名。
𨪜𨪜
𨪜𨪜  我忽然閃了一個念頭。望著他,他沒看我,只是看著天上那偶現的幾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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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輕輕的吻了他的臉。他沒動,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把臉向我側過來。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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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知道我臉紅了。不過我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然後慢慢地向他貼上自己的唇。我發誓那是我第一次接吻。
𨪜𨪜
𨪜𨪜  大概有五分鐘,我已經有了輕飄飄的感覺。像飛上了天。
𨪜𨪜
𨪜𨪜  他看著我,靜靜的。
𨪜𨪜
𨪜𨪜  "你欠我一個人情。"我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我又怎麼招你了?"
𨪜𨪜
𨪜𨪜  "那是我的初吻,給了哥們兒你了。所以你記著,你得了便宜,算是欠我一個人情。"
𨪜𨪜
𨪜𨪜  "好,那你讓我怎麼還?"他壞笑起來看著我,"奉上我的初夜怎麼樣?"
𨪜𨪜
𨪜𨪜  "免了。"我皺了皺眉,"這樣兒吧,先給你記上賬。回來請我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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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
𨪜𨪜
𨪜𨪜  臨別,我問他:"唐彬,我們還是好哥們兒,對嗎?"
𨪜𨪜
𨪜𨪜  他愣了一會兒微笑說:"對。我們是哥們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心裡有點難過,卻露出一個極大的笑臉:"嗯!一個哥們兒欠你人情,挺好的。"
𨪜𨪜
𨪜𨪜  晚上到家。想給他打個電話:免了吧。艾樂直你離變態小媳婦不遠了。我美美得上了床。艾菲敲門進來:"喂!都十二點了,你上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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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海河邊兒。"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幹嘛去了?和誰一塊兒去的?"艾菲又問。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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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跟他說清楚了。"艾菲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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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了,說我倆是哥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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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怎麼說的?"艾菲很想知道。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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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挺高興的,也說我們倆是哥們兒。"
𨪜𨪜
𨪜𨪜  "唉,可憐的人啊。"艾菲擺出一副祥林嫂鄰居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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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誰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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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啊。"她認真的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他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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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這麼耍人家人家還不可憐?"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耍他。我還親了他呢。"我美滋滋的說,"那可是我的初吻啊。我得記下這個意思。"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笑了。沒說話:"你介小BK的,就作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送她一句晚安就把她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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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去哪兒玩兒。
𨪜𨪜
𨪜𨪜  短信過來了,唐彬:睡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他:明天出去玩兒好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好!
𨪜𨪜
𨪜𨪜  他:去哪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聽你的。
𨪜𨪜
𨪜𨪜  他:噢,那我就做主了。你明天早點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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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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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那我明天開車去接你。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5

𨪜𨪜
𨪜𨪜  我:你有車?
𨪜𨪜
𨪜𨪜  他:有。很少開。平時打車省錢。
𨪜𨪜
𨪜𨪜  我:切。小氣鬼。
𨪜𨪜
𨪜𨪜  他:回頭送你一輛。要什麼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我不想開車。我沒那膽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哈哈哈哈。我說送你一輛遙控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邊兒呆著去。我困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晚安!:)
𨪜𨪜
𨪜𨪜  我:挺屍吧。
𨪜𨪜
𨪜𨪜  早上七點。我被手機叫醒,剛要卷街(天津話:罵人)一看是唐彬。立刻清醒了。
𨪜𨪜
𨪜𨪜  "喂?"
𨪜𨪜
𨪜𨪜  "醒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
𨪜𨪜
𨪜𨪜  "下來吧。"
𨪜𨪜
𨪜𨪜  "幹嘛去?"
𨪜𨪜
𨪜𨪜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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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又去!"
𨪜𨪜
𨪜𨪜  "還你人情。"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還?"
𨪜𨪜
𨪜𨪜  "去了就知道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邊罵一邊洗臉穿衣服。到樓下時,他站在樓口招呼我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我高興地跑過去。心想:艾樂直,這把你算是栽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開來一輛M6,藍的,真TM的帥。我坐在他旁邊:"還以為你得開奔馳來呢。"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笑,沒說話,我們從家出去,半個小時後到了宜興埠的京津塘高速入口,上了高速沒什麼意思。他笑笑對我說:"樂直,給我唱歌吧。"
𨪜𨪜
𨪜𨪜  "好!"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痛快答應別人音樂上的要求,"你想聽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你唱你喜歡的歌就行。"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杜德偉的情人。看看他,我身邊的京片子,嘿嘿笑了兩聲:
𨪜𨪜
𨪜𨪜  "MAN 每當開始沉默的時候,你比更難過,好像你的錯。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情人愛卻更多,虛情假意的話不說,
𨪜𨪜
𨪜𨪜  只用一顆真心默默愛我,最珍貴的感動,盡在不言中。
𨪜𨪜
𨪜𨪜  MAN,我不是故意對你冷落,大部分的時候,我不夠溫柔。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情人,愛卻更濃,開始就要愛到最後。"
𨪜𨪜
𨪜𨪜  他伸出右手來撫我的頭:"你改歌詞了,人家唱的是GIRL。"
𨪜𨪜
𨪜𨪜  "現在我身邊又沒有女孩,只能唱男人了,呵呵。"
𨪜𨪜
𨪜𨪜  他看了我一眼,笑笑繼續開車。
𨪜𨪜
𨪜𨪜  我又開始給他唱歌,整整唱了兩個小時,一直唱進四環。最後連軍訓時的歌都唱出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到北京時,上午十點,唐彬說北京最近天氣不好,我來了就一大晴天兒,他把車開進他自己家的小區。上次我沒仔細看,原來還是個高檔社區。進門兒時,拉著我的手。我挺興奮。有種感覺。22年的處男生涯就此了斷。
𨪜𨪜
𨪜𨪜  他把我放在床上脫了外衣,輕輕地在我耳邊說:"等我一會兒。"然後衝我很魅的一笑。我差點兒暈過去。他衝進了廚房,我迫不及待的脫光了自己,鑽到被子裡擺了個就義的POSE。心裡邊挺美的。
𨪜𨪜
𨪜𨪜  他過了大概二十分鐘才出來。我有點兒不高興,他端著一隻蛋糕。然後很吃驚狀地看著我:"你,你脫光了幹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我那個沒出息啊:"我,我,我......"這事兒讓我根本沒辦法解釋,"我,我熱。"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得五體投地。放下蛋糕,拿起我的衣服扔在我的臉上:"穿上!"
𨪜𨪜
𨪜𨪜  我悻悻的穿上衣服,心裡不高興到了極點,我這熱臉貼在人家涼屁股上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得臉紅。我穿好衣服,看著蛋糕上的字:還我小哥們兒的人情。
𨪜𨪜
𨪜𨪜  我無語。原來,這把是我自作多情。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啊,你可真是,怎麼變得這麼飢渴了。
𨪜𨪜
𨪜𨪜  吃了蛋糕,我還是一臉不悅。
𨪜𨪜
𨪜𨪜  電話響了起來,是他的。
𨪜𨪜
𨪜𨪜  他看了一眼就接了:"哥。"
𨪜𨪜
𨪜𨪜  我聽他說了幾句,然後就歎了一口氣說行。
𨪜𨪜
𨪜𨪜  "有點兒事兒要回趟家拿些東西,跟我一起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你爸你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這種小民還是老老實實地呆著吧。我可不去。"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在家等我。"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又響了:"喂?雷武,對對,在北京呢,沒錯,今天下午五點半,老地方,當然去了。我們寶貝也想你呢。行。我現在得出去一會兒。還有,這回別叫路小天來了。那丫掃興。"
𨪜𨪜
𨪜𨪜  雷武好像說什麼現在路小天就在他身邊兒呢。唐彬又支唔了幾句。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我先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說行,我自己上西單轉轉去。他點頭就出門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事兒,我對自己說,咱爺們兒又不是沒人要。不過,他這算是怎麼著啊。這不是擺明了耍我嗎。算了。沒有的事兒,我們倆是哥們兒。別想太多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先是又吃了兩口蛋糕,想想把電視打開,看了一會兒盤。還是沒意思,翻箱倒櫃地找北京地圖,想出去玩兒也不能不帶地圖啊。B家裡愣是沒有。算了,出去買一張吧。
𨪜𨪜
𨪜𨪜  鎖好門,唐林給我留了把鑰匙。就出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正想著去哪兒玩兒,撞上前邊一個人,抬頭一看、來者不是別人。路小天。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站在他唐家門口。唐彬已經走了。路小天就站在我跟前兒。
𨪜𨪜
𨪜𨪜  "有事兒?"我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有。"他說。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剛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找他。"
𨪜𨪜
𨪜𨪜  "你找我?"
𨪜𨪜
𨪜𨪜  "對。"
𨪜𨪜
𨪜𨪜  "上來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唐彬給我的鑰匙開了門。路小天進來,仔細地看了屋裡的擺設。
𨪜𨪜
𨪜𨪜  "坐。"我一副主人的架式。
𨪜𨪜
𨪜𨪜  "這門兒他從來沒讓我進過。"路小天眼裡有點傷感。讓我看著有點兒心疼。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原來是情侶?"我試探著問。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我追他五六年了。他沒撣過我。"
𨪜𨪜
𨪜𨪜  "......是嗎?"
𨪜𨪜
𨪜𨪜  "是。所以我挺恨你的。"
𨪜𨪜
𨪜𨪜  "噢。不過沒關係。你還有機會。"我發誓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說。因為第一,我跟唐彬只能算是哥們兒,我自認為我發育晚,現在還處於青春朦朧期,不過我真的覺得路小天挺可憐的。而且我自己也不想參與這場遊戲。
𨪜𨪜
𨪜𨪜  "你什麼意思?"
𨪜𨪜
𨪜𨪜  "啊?噢,我是說,可能他已經不喜歡我了。"我隨口說。
𨪜𨪜
𨪜𨪜  "真的?呵呵胡說。我瞭解他,他不可能這麼快放棄初戀的。"
𨪜𨪜
𨪜𨪜  "初......戀?"我有點兒吃驚。
𨪜𨪜
𨪜𨪜  "對啊,你是他第一次戀愛。"
𨪜𨪜
𨪜𨪜  唉,能算嗎?我沒說過。他沒說過。我們誰都沒表示過。我承認,我現在的確很喜歡他,可是我沒喜歡過別人,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算不算是喜歡。我戀愛了嗎?初戀不像初吻來得那麼實實在在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也算有緣。"路小天看著我。喝一杯嗎?說著拿出一瓶石庫門的黃酒,"回家時從上海帶過來的。"
𨪜𨪜
𨪜𨪜  "好吧。"我心裡也不好受。去拿杯子。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他說他來弄,要熱一下才好喝,我自己呆呆地坐在客廳裡。不一會兒他出來問:"你過生日?"
𨪜𨪜
𨪜𨪜  我說沒有,那蛋糕是他還我的人情。
𨪜𨪜
𨪜𨪜  他有些不理解。也沒說別的。就把酒遞給我。我一飲而盡,黃酒有些嗆人鼻子,我頭一次喝。不一會兒就上頭了。我突然間心中一驚,不對啊,這他媽才幾度啊,人家書裡寫的都是一碗一碗的喝。/從路小天的嘴角滲出一股寒氣。我明白中著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正悔著老爸的諄諄教導:別人給的東西不能喝的時候,我轉念,因為下半身的反應稍微讓我放了點兒心,看來不是大麻一類的東西。媽的,是春藥。
𨪜𨪜
𨪜𨪜  5
𨪜𨪜
𨪜𨪜  我站起來晃了晃腦袋:"有點暈。我上個廁所。"
𨪜𨪜
𨪜𨪜  "你沒事兒吧?"他笑得讓我心冷。
𨪜𨪜
𨪜𨪜  "就是尿急。"說著,我鑽進廁所。我心裡有點怕。拿出手機發了個短信:我在**小區*樓*號。我被人灌了藥。有可能會出事兒,速來待命。短信不是給唐彬發的,這時候他來了事情可能會更亂,我得找個一下子能解決的人。
𨪜𨪜
𨪜𨪜  放下手機,坐在馬桶上大約二十幾分鐘,估計時間差不多了。走出來。身上的反應越來越強烈,我的身體在發熱,汗不停地流,有種要脫掉衣服的慾望。
𨪜𨪜
𨪜𨪜  路小天放下電話,門開了,進來兩個男的,兩個女的,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嘛好鳥兒。
𨪜𨪜
𨪜𨪜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微笑著看著路小天。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呢?"他笑笑,"就是這個了,正典吧。好好侍候侍候他。"
𨪜𨪜
𨪜𨪜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路小天,你逼夠狠!"
𨪜𨪜
𨪜𨪜  他不說話只是拿著酒微笑。恐怖地笑著看著我的狼狽相。那四個人像四個魔鬼一樣向我走過來。我身上熱得全是汗。為首的男人過來拉住我,我沒有喊,只是咬緊嘴唇看著他,他撕開我的上衣,另外三個人也過來使勁兒的拉我的衣服。我拿起一個花瓶向窗戶扔過去。嘩的一聲,那四個人嚇了一跳。
𨪜𨪜
𨪜𨪜  "媽的!有種啊!"為首的男人手勁很大捏我的肩膀,我拒絕並死命的護住褲子。狼狽到家了。
𨪜𨪜
𨪜𨪜  門,被一腳踢開!哈哈哈哈。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大帥哥持槍站在最前邊,後邊跟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
𨪜𨪜
𨪜𨪜  "住手!"帥哥大叫。
𨪜𨪜
𨪜𨪜  那四個人立時像SB一樣放了手。呆子般站在原地。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就你B還想這損招兒陰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急了,一步一個踉蹌地走到路小天身邊一個響亮的巴掌抽在他的臉上。
𨪜𨪜
𨪜𨪜  帥哥讓警察先把那四頭畜牲帶走。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一臉的怒氣:"哥,不怪我。這不是我的事兒!"帥哥是我大爺家傳說的艾正風。
𨪜𨪜
𨪜𨪜  艾正風看著路小天。在現在我的眼中一個是救世的活佛,一個陰險的惡魔。
𨪜𨪜
𨪜𨪜  "我替他來說吧!他給我灌了這個。"說著拿起那黃酒,"然後叫來那四頭牛進來跟我發生點兒什麼關係。不過還好你來得及時,只能算個未遂。"
𨪜𨪜
𨪜𨪜  "你有什麼話說嗎?"艾正風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路小天看著我,"你夠有本事的,連警察都能勾搭上。"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倚在艾正風的身上。我現在就是要氣死你B!
𨪜𨪜
𨪜𨪜  "沒錯,他不光是警察,還是局長的公子呢。"我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艾正風一腦袋霧水,怕我犯病,忙著讓一個警察把陸小風押走。
𨪜𨪜
𨪜𨪜  "艾隊,受害者帶回去嗎?"
𨪜𨪜
𨪜𨪜  "不用了,這是我堂弟。"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樂,顫顫歪歪地跟他們打招呼:"多多關照,謝謝哥兒幾個,我是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除了艾正風,其他人都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處理?"艾正風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低調,鬧出去不是好事。"我冷冷地說,藥勁兒好像過去了一些,腦子也清醒了點。
𨪜𨪜
𨪜𨪜  "你他媽也知道要低調!"
𨪜𨪜
𨪜𨪜  "哥。"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辦法解釋,太長了,我跟朋友來玩兒,這是我朋友家,他剛出去,尋仇的就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搶人家女朋友了?"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我沒搶。"
𨪜𨪜
𨪜𨪜  艾正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你先躺著,我給你做吃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躺在床上,T恤成了抹布了,褲子也被撕得一條一條的。呵呵。BK的。
𨪜𨪜
𨪜𨪜  艾正風他爸也就是我大爺,在是北京的老警察,地位挺高的,艾正風也是警察,比我大四歲,現在是刑警隊長了,我們哥倆兒小時候在一塊兒玩兒的時候挺多,後來上學了,見面兒少,爺爺去逝以後,他們回天津的時候就更少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已經把粥做好了。端著過來:"吃吧。"
𨪜𨪜
𨪜𨪜  "你餵我。"我笑瞇瞇地看著他。唉,還是有哥哥姐姐好啊。不管我怎麼撒嬌他們都得忍著。
𨪜𨪜
𨪜𨪜  艾正風很無奈坐我身邊一邊一勺一勺地餵我,一邊說:"你說你小子從小讓我得過什麼好兒?"
𨪜𨪜
𨪜𨪜  "你沒記性,去年你結婚時,誰給你當的扮郎,替你擋酒結果被灌得家都不認識的是誰啊?"我生氣地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了,放下手撫摸我的頭:"剛才嚇壞了吧。你還挺堅強的。"
𨪜𨪜
𨪜𨪜  "那是,我可是有警察血統的。"
𨪜𨪜
𨪜𨪜  "哈哈哈哈。"他大笑著,"說你兩句你就上天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正兄弟情深。門又開了。唐彬,你TM回來的真是時候!
𨪜𨪜
𨪜𨪜  屋裡的狀態讓他舉手無措。他看著剛剛被春藥催殘過的我,衣衫不正地躺在床上。旁邊兒的艾正風還撫摸著我的臉。我還沒說話,他就大步向我走過來。舉起巴掌。
𨪜𨪜
𨪜𨪜  "你幹嘛?"艾正風立刻把他按在了地上,"這是誰?"
𨪜𨪜
𨪜𨪜  "你放開,這是我朋友。"我沒什麼底氣。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站起身轉頭衝著我哥:"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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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是我哥。艾正風。"唐彬皺著眉看著我,"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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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啪"的一聲,艾正風的警官證扔在唐彬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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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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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唐彬聽完了上午的事情之後。無言的坐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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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艾正風哄走了,並讓他嚴守秘密,今天的事兒不能大爺和我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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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他抽著煙,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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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什麼也別說,哥們兒,你這回欠我一個大人情。"我笑著說。他抱著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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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告訴他,我今天喝了藥,現在勁頭兒還沒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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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讓我放心。他說不會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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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心裡很生氣。SB,我早就愛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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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算了。我躺下,他抱著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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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第二天,他陪我去買了新衣服。我對他一通狂宰。他是研究生,工資待遇跟我不是一個水平的。我比他每個月都少拿一千多。真他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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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午雷武和花文過來他家看我。我坐在地上,唐彬忙著招呼工作裝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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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子你夠牛B的啊!"雷武摸我的頭,"聰明加艮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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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也真是夠狂的了,想出這麼損的招兒。"花文一臉的大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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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事兒,都過去了。別提了。還好沒毀了我處男之身。"我張牙舞爪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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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處男?"兩個人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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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過來挨著我坐下:"對,我們倆柏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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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眾人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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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吃完飯,我們起啟程回家。臨走之前,我把艾正風叫出來請他吃了飯,他說他保證不亂說。然後瞪眼看了看唐彬,唐彬賠著笑:"大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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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少來這套。我弟弟有個三長兩短,我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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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是,大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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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那一臉討好兒的混混兒相。絕望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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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去的火車上,唐彬問我:"你們家仨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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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我爸,我大爺,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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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笑:"路小天真是往槍口上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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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說呢!你當初是怎麼勾搭的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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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向主席保證,我沒有。我就勾搭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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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吐了吐舌頭。心裡想:這就是愛情嗎?我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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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他開車送我到家。下車的時候,艾菲正好從外邊回來,看見我從他的車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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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下車和艾菲打了招呼,我回頭衝他微微一笑:"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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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你也早點休息。"他客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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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什麼,你......別忘了,還我人情啊。這次這個可不少。"我眨著眼睛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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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你說什麼就還你什麼。"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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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言為定。"我現在還不知道要他怎麼報達我。不過先要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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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問題。"他鑽進車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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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菲上樓的時候問我:"你又幫他嘛忙了。"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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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沒嘛,就是幫他處理了一下複雜的人際關係,讓他不想再見到的人,一概見不到了。"我一邊笑著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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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這腦子裡一天到晚裝的都是什麼啊?"艾菲感歎我的記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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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最近你好像不太忙。"我一邊開門一邊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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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可以。最近有兩個電影都推了。我不想再跟著電影廠干了。太累。你看看人家齊書白,自己開個影樓,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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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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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了門我一頭紮在床上,腦子裡全是電影兒,電影兒的主角自然而然全部都是唐彬。這B京片子。週一早晨比較輕鬆,不用再像以前摸上一臉的東西上班去了。穿上西裝打上領帶提著公文包出門。順手從冰箱裡拿出一個麵包,想了想,又拿了一個。我咬著麵包去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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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剛咬了兩口,一輛亮藍的M6映入眼簾--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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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低著頭咬著麵包。他開門伸出手來招我過去。嘿嘿。心裡美滋滋兒的。這把是我像小狗一樣向他跑過去,坐到他旁邊,拿出另外的一個麵包放在他身上。他抬頭看看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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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都沒說話。他把車開向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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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這個『還'法兒行嗎?"他邊開車邊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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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我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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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天天開車接你上班,送你回家。算是還你在北京的人情了。"他壞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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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BK的。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兒。我在北京可是差一點兒就活不了了。真要出了什麼事兒就那四塊料還不得把我弄死。死不了也得得個什麼病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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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悶哼一聲:"不行!你接我上班,我已經給你一個麵包算了是補償了。那筆賬我得慢慢跟你算,哪有這麼簡單就完事兒的?你想得還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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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好好!"他笑了起來,"慢慢兒還更好。哥們兒。我可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他的話拐著彎兒的讓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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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哥們兒朋友,哪個哥們兒朋友能豁出到這個地步。我開始有些緊張了。他還拿我當哥們兒朋友嗎?應該不會吧。他的諸多行徑明明就是說明他喜歡我啊。我雖然沒談過戀愛,那他那天在家裡看見艾正風餵我吃飯,差點兒動手兒打我,要是朋友至於嗎?明明就不是朋友。為什麼要這麼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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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到了!"他衝我大叫,"你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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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噢,沒想什麼。我先上去了。"我開了車門兒就往樓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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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了公司。樸正歡笑著對我說:"樂直啊!你已經不用帶包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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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看空空的兩手。包落在他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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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給!小祖宗。"唐彬笑著把包放在我的桌上,"腦子裡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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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稍微有點點兒的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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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一天我都心不在焉,那哥們兒到跟沒事兒人似的。坐在我對面兒高高興興的工作。中午吃飯的時候多多少少來了幾個女同事約我吃飯。我根本沒心搭理。正著急呢,唐彬到笑瞇瞇地小聲對我說:"哥們兒,你人氣真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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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肚子的火啊,蹭!地站起來:"樸正歡,跟哥們兒吃冰淇淋火鍋兒去。降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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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樸正歡看著我,"我中午不想吃那東西。要不咱去韓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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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去去,我都吃煩了。"我看著他,"要不然去樓上食堂。今天沒什麼食慾,不想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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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就在此時,特別不長眼眉的一個人把我早晨送他的麵包扔到我的桌上:"吃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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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喘著大氣。旁邊兒的樸正歡和剛進來的蘇怡,彷彿看怪物一樣地看著我。樸正歡打著趣兒說:"哥們兒,別生這麼大的氣啊,一個麵包還不至於貶低你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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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抽動著嘴角笑了一下:"不用了。我不吃回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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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看著我然後低頭微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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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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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容易挨到了下班。秒針兒一到五點三十,我提著包就走。唐彬還剩好多的工作沒做完,看我走了,忙把東西收拾乾淨,提著包從後邊兒追我:"哥們兒!我還沒下班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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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關我什麼事兒!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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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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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又是不是我們家司機。"我裝出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用不著你送啊。"
𨪜𨪜
𨪜𨪜  "哈哈哈。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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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用了。我還要去一趟別處。謝謝你的好意。哥們兒。我先走了。"我頭也沒回拿著東西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出了公司我一頭扎進地鐵站,直奔我家。
𨪜𨪜
𨪜𨪜  進了門,我把還躺在床上看盤的艾菲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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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幹嘛呀?"她對我的行為表示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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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咱爸咱媽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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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倆人兒出去甜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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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時候回來?"我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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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哪兒知道啊。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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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有幾個私人問題要請教你。"我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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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她有點兒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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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你談過幾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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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哪數得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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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的情節,還記得清嗎?"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的臉上的不睬突然變得默然。沉默了很久。
𨪜𨪜
𨪜𨪜  她拉開窗簾,關上房門。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對面,然後從抽屜的最低下翻出一包煙。10毫克的"中南海"跟那B唐彬的愛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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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靠!你還抽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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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搖了搖頭:"沒這習慣,只是想起來的那些的時候,偶然抽上一根。他原來喜歡抽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面前這個妖精,沒說話,只是想聽著她把話說完。
𨪜𨪜
𨪜𨪜  "初戀啊......離現在很遠了。那一年,我才十七歲。"姐望著穿外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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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心裡這個急啊,我就想問問你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的,你們藝術人士非得搞得這麼荒唐嗎?真是的。快點兒讓我說句話啊,你這樣兒我根本提不出問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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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那個時候才上高三,他是我同班同學。那個時候我們兩個挺朦朧的,什麼也不說破。但是總是喜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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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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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然。雖然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也試圖把那些當成一種青春的衝動,不過現在細細品味,我的確不曾比他更喜歡過什麼人了。"她點了煙。輕輕地在窗台上的小盒裡彈掉煙灰。
𨪜𨪜
𨪜𨪜  "那喜歡是什麼感覺的?"我實在忍不了了,把問題直接伸入主題。
𨪜𨪜
𨪜𨪜  "感覺?"她笑了笑,"怎麼?我的小弟弟22歲才問這種問題呀?"
𨪜𨪜
𨪜𨪜  "我說真的,我想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我急切的看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每天都想見到,遇到好事第一個想告訴他,遇到不好的事第一個想找他說,每天早晨醒來第一個想到的是他,每天睡前希望夢到的是他。看見他高興你就會開心,看他到心情不好你就會憂鬱,看見他和別人親熱你會氣不打一處來,看到他......"艾菲果然是這方面的高手。一共列舉了不下五十個可選項。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一在心裡對號入座,96%左右的準確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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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能證明是否戀愛的一個關鍵性問題。"她的煙將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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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我瞪大了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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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分手後的感覺。那種心痛得要從胸口掉出來的感覺。你沒有過吧。"她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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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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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愛得是否刻骨銘心是用最後的心痛來證明的。"艾菲看著我說的時候,我的眼裡應該映入了她流著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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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你和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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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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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我知道。你還想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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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多數時候不想,偶爾會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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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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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也許吧。別說這個了。煙滅了。"她把煙頭扔掉,"你為什麼問我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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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可能真的喜歡上了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瞪著眼睛看著我:"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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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說我喜歡唐彬了。剛才你說的那些特徵,我幾乎全都具備,雖然我不知道分手後的感覺。因為我們現在還沒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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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菲笑了笑:"那你就跟他說去啊,他會挺痛快的答應的吧。那天吃飯時我就看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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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是他現在每天都對我一口一個哥們兒。我根本張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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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喜歡過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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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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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女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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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原來根本就沒動那念頭。"我不耐煩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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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原來一直拿唐彬當哥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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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可是現在想想,當初應該也不是。"我低頭,"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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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估計現在他在報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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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招他了?他還欠我一個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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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一天到晚一口一個哥們兒叫人家的時候呢?你忘了,他莫名其妙的為你付出來付出去的,到最後落得一個哥們兒。人家心裡能好受嗎?他現在跟你說什麼也不行。這層窗戶紙得你來捅破了。"艾菲很有經驗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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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怎麼捅?"我期待著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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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問我幹什麼啊?這方面的事兒我可是白癡。幫你問問齊書白吧。他有經驗,不少男生都落過他的魔掌。"艾菲說著拿出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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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別!我不想讓他知道。我不喜歡那個人。我的事情也不希望讓他知道。算了。我自己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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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加油吧!"艾菲笑了起來,不過又沉下臉,"你說我這還是姐姐嗎?哪能鼓勵弟弟出去找個男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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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去表白了。你別讓爸媽知道啊!"我腆著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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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廢話!知道還不把我踢出門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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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等她話說完,就已經跑出來了。拿出手機,平時在工作的時候都是靜音。電話短信都聽不到,上面顯示10個未接來電。夠火。
𨪜𨪜
𨪜𨪜  全是那BK唐彬的。
𨪜𨪜
𨪜𨪜  "你給我打電話了?"我已經接通了唐彬的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你......生氣了?"唐彬有點緊張地問。
𨪜𨪜
𨪜𨪜  "多少有點兒。"我冷淡的說。
𨪜𨪜
𨪜𨪜  "生什麼氣?"
𨪜𨪜
𨪜𨪜  "生......生『哥們兒'的氣。"我一語雙關。
𨪜𨪜
𨪜𨪜  "噢,我招你了?別生氣了。晚上請你吃飯,地點隨你挑。"
𨪜𨪜
𨪜𨪜  "啊,呵呵,你真當我生氣了,我沒有。哈哈,生什麼氣啊,哥們兒!我......"我這張臭嘴,"我晚上想吃餃子。"
𨪜𨪜
𨪜𨪜  "百餃園?"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吃自己包的。"
𨪜𨪜
𨪜𨪜  "好。你過來。我給你包。"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真的?"
𨪜𨪜
𨪜𨪜  "真的。我就不接你去了。現在出去買菜買面。你快點兒啊!"那邊唐彬說著就掛了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只是隨口一說,他現在包餃子,我什麼時候能吃上啊,再說這種紈褲子弟會包餃子才怪呢。我掛了電話出門打了輛車。到他家樓下的時候,發現燈亮著,我直接就上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上著樓,艾正風給我打了電話:"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哥。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路小天的那個案結了。"我哥挺冷靜的。
𨪜𨪜
𨪜𨪜  "說服教育,關了十五天嗎?"我平淡的問。
𨪜𨪜
𨪜𨪜  "本來要七八年的。我上下活動了一下,那傢伙現在還是研究生在讀了。判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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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三年?"我嚇了一跳。
𨪜𨪜
𨪜𨪜  "你以為呢?你以為他聚眾斗歐啊?他那是教唆強姦。還用了藥。嚴重得很。"
𨪜𨪜
𨪜𨪜  "那......"
𨪜𨪜
𨪜𨪜  "關在***監獄了。你跟他關係挺好的?怎麼鬧成這樣兒的?"艾正風問。
𨪜𨪜
𨪜𨪜  "算了,沒事兒。我跟他就見過兩面。"我平淡的說。
𨪜𨪜
𨪜𨪜  關我什麼事兒啊,他是自找的。想著想著就敲開了唐彬家的門。
𨪜𨪜
𨪜𨪜  裡邊兒那位正一臉的麵粉手裡拿著□面杖衝著我大放陽光般的笑臉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挺美的,直接就進了屋,他在那兒□著皮兒,手挺生的。
𨪜𨪜
𨪜𨪜  "好久沒做了,有點兒手生。小時候我爸我媽特別忙,有一次特別想吃餃子,我哥也想吃,不過他不會。我就學著樣子做了,結果還真熟了。後來慢慢地就學會了。"他邊包邊說。
𨪜𨪜
𨪜𨪜  "你哥比你大很多嗎?"
𨪜𨪜
𨪜𨪜  "大四歲。"他抬頭看著我,"從小兒我哥就是我爹媽的掌上明珠,雖然我是老兒子不過不怎麼受寵的。長大了就算考了研,也比不過我哥出國讀博士,我挺崇拜他的。不過他就是一個智慧機器,這種生活上的東西,他不會。"
𨪜𨪜
𨪜𨪜  "你怎麼不出國?"我笑著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不想出國。"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這一塊兒白那一塊兒白的,"我原來就想在天津工作一年然後回北京,再去美國找我哥的。現在不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為什麼?多好的條件啊?"
𨪜𨪜
𨪜𨪜  "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笑瞇瞇地看著我,手上還在"二上八下"的掐著餃子,"你會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會!"我笑了笑,"從小到大我什麼家務活兒都不會幹的。"這句其實是騙他的,雖然做飯沒有我老爸老媽強,不過我們家寵的是我姐,我白羊座的,很多時候都得往前衝,每年過年的時候,老爸得在局裡,老媽自己個兒回姥姥家,老姐跟同學玩兒去。我自個兒包餃子,所以飯裡邊兒,我最會做的就是餃子。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丫是一少爺,比我還紈褲。"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服:"那怎麼了,我媽說了,以後找個什麼都會的不就完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就什麼都會!"他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差遠了。"我信口說。
𨪜𨪜
𨪜𨪜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我,手裡還在忙活著。我笑了一下,要不要告訴他,我喜歡他。
𨪜𨪜
𨪜𨪜  突然間,他大喊一聲唉喲!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你?"我急問。
𨪜𨪜
𨪜𨪜  "手抽筋兒了。"他一臉痛相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接過他的手,來回來去的搓著:"好點兒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好多了,還有點兒疼。"他低著看著我。我專心地搓著他的手。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他的時候,他趕緊收起笑臉,這BK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包吧。"我看他只包完了一半,還有一半的皮兒沒□呢。
𨪜𨪜
𨪜𨪜  "你?得了吧,我來吧。我可不想喝片兒湯。"
𨪜𨪜
𨪜𨪜  "小瞧我了吧。"我坐下來,把他拱到一邊兒去,他點上煙,瞇著眼睛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揪開"稷子",□皮兒,一個一個兒□得跟小碗兒似的。不到半個小時,剩下的那半兒餃子就完了,標準的薄皮兒大餡兒。他瞪著大眼睛望著我包的一個一個小巧大肚的餃子:"行啊你!你那鋼琴家的手還能包出餃子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大笑:"還說你什麼都行呢,這以後要真在了一塊兒,根本就是我侍候你!"我有點兒得意妄行。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什麼?"他兩個眼睛不懷好意笑著看著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我沒說什麼。"我趕緊把他包好的餃子拿到廚房煮了,過了一會兒又把我包的煮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把把我包的那些拉到自己面前:"這些是我的,你不許吃。"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不吃了,我要吃還自己回家包去呢,我把他包的那些放在手邊兒,倒上醋,開始大吃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他吃東西一句話也不說,那叫一個良好習慣的養成。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6

𨪜𨪜  吃的時候,有種家的味道。那味道不光是從餃子裡邊兒流出來的,面前這個人給了我一種小家的溫暖和滿足感。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口氣吃了個盆兒乾兒碗兒淨。打著飽咯。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吃完了。然後一起收拾了碗筷。
𨪜𨪜
𨪜𨪜  吃完飯,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他抽煙,我沒太大意見。我也不是什麼歌唱家,聞二手煙也無所謂。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嗯?"
𨪜𨪜
𨪜𨪜  "你包的餃子真好吃。你不說你什麼都不會幹嗎?"
𨪜𨪜
𨪜𨪜  "呵呵,我媽說的。"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你媽?你媽說什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說,以後不准和你對像說你會做飯,要不然以後的家務活都得我干。"我接著笑。
𨪜𨪜
𨪜𨪜  "那麼說,你現在拿我當你對像嘍。哥們兒!"他最後倆字兒喊得太大聲了。嚇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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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油子!"我怒目瞪著他,我他媽左暗示右暗示的,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𨪜𨪜
𨪜𨪜  "幹嘛?衛嘴子!"他笑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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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我說不出口。
𨪜𨪜
𨪜𨪜  "你?......"他問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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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那嘛。"我還是說不出口。
𨪜𨪜
𨪜𨪜  "你幹什麼?"他還是問得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算了,我一鼓作氣抱住了他輕吻他的嘴唇,他推開我:"你幹嘛?"
𨪜𨪜
𨪜𨪜  "我......"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笑:"我沒有替哥們兒排解情緒的義務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急了。幹嘛啊,我長這麼大頭一次倒貼。你幹嘛這麼整治我呀?一不做,二不休,我摟著他的脖子,頭頂著他的腦門兒,鼻尖對著鼻尖,嘴唇在一厘米不到的地方:"唐彬......我喜歡你。真的。不是什麼欠人情,不是什麼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不過你可以拒絕我。"
𨪜𨪜
𨪜𨪜  他愣愣地看著我。我發現他B有點兒葉公好龍。一直等著我這句話,等到了,卻舉手無錯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我也喜歡你。"唐彬看著我,我們倆的眼睛都快貼一塊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他也笑了。他輕輕地把嘴唇貼在我的嘴唇上。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繼續接那個沒完沒了的吻。
𨪜𨪜
𨪜𨪜  他開始解開我的衣服。手從我後下擺的手伸進來,撫摸我的後背。真他媽舒服。
𨪜𨪜
𨪜𨪜  前邊的手也不老實,伸到了我的胸前,輕輕的揉著。
𨪜𨪜
𨪜𨪜  我興奮,但很期待,更多的,可能是害怕。
𨪜𨪜
𨪜𨪜  "會不會得艾滋病?"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掃興的話來。
𨪜𨪜
𨪜𨪜  "不......不會吧。"他無奈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保證?"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是處男嘛!"他笑著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是?"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是。"他笑著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那還會不會得艾滋病。"我還是很疑惑。
𨪜𨪜
𨪜𨪜  "用手的話,不會的。頂多得皮膚病。"他哭笑不得。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病。"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你夠煩的了,我也沒有啊!"他喊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臉紅。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也笑了一下,撫摸了我的臉。輕輕的拉起我。讓我在床上坐下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他開始解自己的褲子。這動作我熟得很,澡塘子裡都他媽是這個動作。不過現在可不太一樣,看得我那叫一個面紅耳赤。
𨪜𨪜
𨪜𨪜  "愣著幹什麼啊?脫啊你!上回在我們家怎麼脫的,今天就接著怎麼脫。"他拍了拍我的腦袋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他一下,自己喘著粗氣,愣著。
𨪜𨪜
𨪜𨪜  他把褲子脫到腿底下。坐在我旁邊:"我幫你解?"他看著我,我倚在他的肩上,手自然的往他的內褲上摸索過去。他對我的身體應該並不陌生,老早以前就給我洗過澡了。可我卻從來沒見過他不穿衣服的狀態。"你怕?"他一邊解我的皮帶一邊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有點兒。那嘛,有點兒餓。"我已進入了語無倫次的最高境界。
𨪜𨪜
𨪜𨪜  他摟住我的肩膀:"都是老爺們兒,你怕什麼啊?"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句話驚醒夢中我。我怕什麼啊。我又不是女的。我站起來自己脫了褲子,連同內褲一併褪到腳脖子。他笑了起來,用把輕輕地撫摸我。其實對這個動作,我也比較熟悉,就自己來說,雖然我不太看中愛情和性方面的事情,不過正常的生理需要總是有的。大不了兩個月三次,有時候一個月一次。不過別人替我弄,今生還是頭一回。那感覺和自己就是不一樣。
𨪜𨪜
𨪜𨪜  我學著他的樣子也撫摸起他來。手感和我自己不太一樣,那東西可能也是活的。嘿嘿。外型也不一樣,觸感還可以。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洗乾淨。是不是有每天換洗內衣的習慣,算了大不了一會兒用肥皂好好洗兩遍手,我正想著呢,他用左手敲了一下兒我的腦袋:"小子!你想什麼呢!專心點兒。"
𨪜𨪜
𨪜𨪜  "噢,好。"我閉上眼睛。手上的動作也開始加快。此時我明顯感覺自己的下邊也傳來了高速度的沖壓力,"寶貝兒......再快一點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咬著牙:"嗯!"
𨪜𨪜
𨪜𨪜  一口忍了良久的氣終於順了出去。他也輕聲嘶喊了一下。我的腰濕了,他的胸口也濕了,我是站著的,他是坐在床邊兒的。嘿嘿。
𨪜𨪜
𨪜𨪜  "完了,我的襯衫。"他低著看著藍色襯衫上的一灘白色,那股難聞海鮮味兒衝進鼻腔,我趕緊在反胃同時,拿紙擦掉我和他身上的東西。腥氣,我最受不了那味兒。他微喘著看著我。的確這東西對男生體力的消耗不怎麼大,頂多和跑了一百米差不多。
𨪜𨪜
𨪜𨪜  擦完身上的,我又拿起紙把我們倆的手擦了一遍,他也沒閒著,我擦手的時候,他脫下襯衫用來擦我下邊,一邊兒擦一邊兒壞笑:"將就將就吧。"我樂。然後接過他那件五百港幣的襯衫擦他的下邊。最後跑到衛生間把那衣服扔進了洗衣機。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喜歡那味兒?"他笑著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喜歡啊?多噁心。"我隨口答著.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討厭那味兒。住校的時候噴消毒水兒也是那個味兒的,我們一屋子都捂著鼻子,男人大概沒有喜歡那個味兒的吧。"他輕輕地撫著我的頭,"寶貝兒,我感覺不太真實。"
𨪜𨪜
𨪜𨪜  "嗯?"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聽你彈鋼琴。"
𨪜𨪜
𨪜𨪜  "現在?上哪兒找琴去?明天還得上班兒呢。"我累了。看看表已經十一點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就睡我這兒吧。"
𨪜𨪜
𨪜𨪜  "不行,我得回家。東西我都沒帶。明天的西裝也沒穿過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送你回去。"
𨪜𨪜
𨪜𨪜  "好。"我笑了一下,跳起來。嘿嘿。今生第一次有人幫我做那事兒。然後還送我回家。嘿嘿嘿。
𨪜𨪜
𨪜𨪜  我提好褲子,他也穿好衣服。
𨪜𨪜
𨪜𨪜  車子開到我家樓下的時候,我真的不想這麼快把今天給了結了。我抱他的頭一痛狂吻。
𨪜𨪜
𨪜𨪜  我拉他下了車,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直奔我家的地下室。
𨪜𨪜
𨪜𨪜  "幹嘛去?"他任我拉著,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來了就知道了。"我打開地下室的門,地下室是我一個人的。老姐雖然羨慕,但沒我手快,房子剛到手的時候,我就一把把地下室的鑰匙搶過來了。裡邊有我畫的畫,還有鋼琴,我領著唐彬進來。
𨪜𨪜
𨪜𨪜  打開燈。燈光映著壁上我畫的畫,有些是素描,還有一些水粉和油畫兒,另外還有一些國畫。我畫得不好,只是自己喜歡的時候,沒事兒來兩筆。
𨪜𨪜
𨪜𨪜  他傻傻地站著。我走到一個大件兒物品跟前兒,一下子拉開蓋在上邊的白布,我的鋼琴。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𨪜𨪜
𨪜𨪜  "想聽什麼曲子?"我手摸好鋼鍵笑著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高雅藝術我可不懂。"唐彬傻笑。
𨪜𨪜
𨪜𨪜  "給你來個通俗的。"我輕輕地彈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I BELIEVE的前奏,我心想《我的野蠻女友》總看過吧,好幾年前的電影了,裡邊的歌特別好聽,為此我還特別找樸正歡要過拼音的歌詞,回家背了好幾遍。
𨪜𨪜
𨪜𨪜  我開始唱,詞不會的地方就一帶而過。呵呵。反正他也不懂。
𨪜𨪜
𨪜𨪜  唱到高潮的時候雖然手還在鋼琴上,但我感覺到,唐彬已經站起來了。當最後一個聲音從我的喉中輕輕送出,最後一個音符從我的手下輕輕彈出的時候,他從後邊抱住了我。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我愛你。"
𨪜𨪜
𨪜𨪜  我閉上眼睛,用脖子輕輕地在他的臉上蹭著。他用嘴找準目標,使勁兒在我脖子上吻了一口。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第二天一早,我出門沒有看到他的車,是我不讓他來的,幾步道兒,他總過來讓我們家看見以為我雇司機了呢。到了公司我這個美啊,他一早衝我笑的時候,我都想過去抱住他。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昨天幹什麼去了?"樸正歡笑著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也沒幹啊!"
𨪜𨪜
𨪜𨪜  "不對吧!"蘇怡也聞著味兒過來。手裡拿著面小鏡子,"自己瞧瞧。"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過鏡子,沒怎麼啊,出門兒前洗過了臉的啊。
𨪜𨪜
𨪜𨪜  "唉呀,往這兒看!"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抬頭,一塊紫紅的印跡刻在我的脖子上。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關上辦公室的門,樸正歡也湊過來:"怎麼回事兒?交女朋友了?還是昨天晚上去偷醒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臉的嚴肅,唐彬從對面拿文件擋著臉,估計怕我罵他。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不要說出去......事實上......"我一字一句地慢慢說。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把文件放下,眨著眼睛望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那二位,也像扎猛子似地閉住氣聽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不要說出去......事實上,我有......紅斑狼瘡。"
𨪜𨪜
𨪜𨪜  "我呸!"
𨪜𨪜
𨪜𨪜  "去你的!"
𨪜𨪜
𨪜𨪜  "你還不老實!"
𨪜𨪜
𨪜𨪜  "快說,哪個女人種你脖子上的!"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過來幫個忙,給小子上衣扒了,看看身上有多少!"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我和他們打鬧著,屋裡只有我和唐彬兩個人的目光在交流,他知道我心裡想的是什麼,我也知道他的心裡想的是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難過的事情了。我終於明白"有一個人就足夠了"的含義。
𨪜𨪜
𨪜𨪜  "週末一起出去吧。好幾個禮拜,光我們兩個人,你們兩個都忙。"樸正歡抱怨著。
𨪜𨪜
𨪜𨪜  "好啊!"我們兩個異口同聲。
𨪜𨪜
𨪜𨪜  下班的時候,唐彬問我週六週日去哪兒玩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了一會兒說:"我想去看看路小天。"
𨪜𨪜
𨪜𨪜  "咦?他怎麼了?出事了?"
𨪜𨪜
𨪜𨪜  "嗯。"
𨪜𨪜
𨪜𨪜  "你別去!我他媽都想揍他!"
𨪜𨪜
𨪜𨪜  "三年,挺可憐的。"
𨪜𨪜
𨪜𨪜  "可憐個屁,他自己作的!"唐彬急了,"他當時做得多絕,那麼下三爛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是去吧,再說他現在還在監獄裡了。你去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去。我根本就不想看見他。"
𨪜𨪜
𨪜𨪜  "人家追了你這麼多年,你就一點兒不難過?"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喜歡他。根本就沒喜歡過。"他一臉從容。
𨪜𨪜
𨪜𨪜  "京片子!"
𨪜𨪜
𨪜𨪜  他嚇了一跳:"幹嘛?"
𨪜𨪜
𨪜𨪜  "你B聲音見大啊!"我高聲喊到。
𨪜𨪜
𨪜𨪜  "噢......對不起,我一著急。"
𨪜𨪜
𨪜𨪜  我轉過頭去。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週六一塊兒去吧,監獄在北京呢。我進去看看他就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你落井下石去啊?"
𨪜𨪜
𨪜𨪜  "就算是吧。"我又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週五晚上,我們四個去酒吧。蘇怡上廁所的時候,樸正歡跟我們說蘇怡在追他。
𨪜𨪜
𨪜𨪜  我和唐彬互相看了一眼,大笑。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別不信。真的!"樸正歡瞪大了眼睛。
𨪜𨪜
𨪜𨪜  "信信。我保證我位。"唐彬笑著說,"你呢,對人家有意思嗎?"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我只找朝族的。"
𨪜𨪜
𨪜𨪜  "你這要求還挺高。"我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看唐彬,"你呢?只找北京的?"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噗的笑出來:"我喜歡天津人。你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喜歡北京的。"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兩個別扯了!"樸正歡打斷了我們倆的郎情郎意。
𨪜𨪜
𨪜𨪜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蘇怡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說你喜歡他。"唐彬大笑著說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登時,樸正歡和我的臉都紅了。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笑著坐下:"樸正歡啊,你可真夠自戀的。唉,說你什麼好呢。請你吃了兩次飯,你就以為我追求你啊。真是的。"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臉通紅,惡狠狠地看著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喏,看看這個人。"蘇怡說著拿出一張照片,上邊是她倚在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懷裡照的。
𨪜𨪜
𨪜𨪜  "你男朋友?"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是。"
𨪜𨪜
𨪜𨪜  "看著歲數有點兒大。"樸正歡不太會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等他一離,我們就能結婚了。"蘇怡微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離?"我和樸正歡異口同聲。
𨪜𨪜
𨪜𨪜  "是啊,他還沒離婚呢。"
𨪜𨪜
𨪜𨪜  "他對你是真的嗎?"唐彬問。
𨪜𨪜
𨪜𨪜  "男人有真的嗎?"蘇怡笑著說,"這是我第六個男朋友了,先前哪一個不是一口一個保證的要結婚。"
𨪜𨪜
𨪜𨪜  "你就是為了結婚才戀愛?"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要不然談戀愛幹什麼,不結婚,戀哪門子愛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無語了。唐彬也沒有再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真是,不結婚,戀得哪門子愛啊。
𨪜𨪜
𨪜𨪜  晚上回去我坐在唐彬的車上。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他看我有些不高興,怕蘇怡的話影響到我主動和我開玩笑。我一臉嚴肅,過了一會兒,突然間拿起手機:"喂?媽!"
𨪜𨪜
𨪜𨪜  "幹嘛呀,我正跟你爸在姑姑家打牌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下個禮拜開始搬出去住。"
𨪜𨪜
𨪜𨪜  "行!搬哪兒去啊?"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先租個房子。和同事住一塊兒。"
𨪜𨪜
𨪜𨪜  "好。租金自理啊。"
𨪜𨪜
𨪜𨪜  "沒問題。"
𨪜𨪜
𨪜𨪜  "就這事兒?你今天晚上就搬過去吧。把衣服什麼的也整理好。一塊兒搬走。"老媽不點兒不耐煩了,"以後週末回家一趟啊,就這樣。"
𨪜𨪜
𨪜𨪜  我掛了電話。唐彬看著我:"搬我那兒去?"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6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呢?"我笑瞇瞇地看著他。他把車停在路邊輕吻了我的額頭。
𨪜𨪜
𨪜𨪜  "我感覺......很幸福。"他喃喃地在我耳邊說,"我以為你後悔了呢。蘇怡剛才一提結婚。"
𨪜𨪜
𨪜𨪜  "京片子!老子做事兒沒後悔的!怎麼著都得變著法兒辦成!"我看看他,突然間想起來要問他一句,"哎?你是......什麼星座的?"
𨪜𨪜
𨪜𨪜  "靠,你丫又不是小姑娘,還打聽這個!"他嘲笑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就是問問,我是白羊座的。你呢?"我繼續追問。
𨪜𨪜
𨪜𨪜  "八月份的,獅子座。"他笑了。
𨪜𨪜
𨪜𨪜  完了,怪不得我總得對他投降。白羊跳得再高,也衝不過獅子啊。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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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開車把我送到家。和我一起上了樓。我把門關好,家裡沒人。一把把他推倒在我的床上。他笑著看我:"不好吧,一會兒你們家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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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B想得還真美。我一會兒從櫃子裡拿出一件兒來你就給我疊好了,放箱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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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兒。"他笑著剛要繼續數落我,一堆內褲已經砸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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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我們啟程奔往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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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了門,他騰出一個櫃子放我的東西,然後進廚房菜。我打掃房間,掛上我喜歡的畫。拿出護照,身份證這些重要的東西,看了看四周,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裡邊一個本兒,另外還有一個盤包,包兒上面寫著個雷字。雷武的?我心想,打開本兒。裡邊第一頁寫著七個讓我臉紅的大字"我的寶寶 艾樂直"我趕緊合上。小BK的,還挺有心。然後裝作不知道,把本兒放回去,打開盤包兒。裡邊兒一張張的光盤,上面還寫著順序:1-2-3-4......。嘛玩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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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出電腦,放進去一張,裡邊兒登時蹦出兩個男的,一個黑人一個白人,然後幹那事兒,拿嘴!我操,這刺激也太大了,我......還真接受不了,看得我那個難受啊,A片兒也看過,不過這倆男的這麼幹,我還是頭一次見。這......也太......了吧,忍著......忍不住了。大概在那個黑人噴在白人臉上的時候,我實在忍無可忍。抱起垃圾桶大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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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怎麼了?"唐彬有點兒害怕,跑過來拍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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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臉怒氣地看著他:"你他媽就不能學點兒好!"然後把電腦放在他眼前。裡邊兒那二位還爽著哇哇叫呢。他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是我找雷武借來學習的。我不會。怕把你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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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意思?"把我弄吐了還差不多,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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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拿出那最後一張7:"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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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搖搖手:"我現在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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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介呀,咱們倆也得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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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呸!"我喘著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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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呸什麼啊?"他笑著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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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用手不就完了,哪這麼多花活啊!"我不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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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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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行行。我現在先去嗽口。"我進廁所漱口心裡想:你B不會。誰相信啊,24了還是處男,騙小孩兒啊你。今天晚上我就試試你。我拿出電話,發了個短信給老姐:怎麼才能看出一個男人是不是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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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回復:這個課題我和醫學界一直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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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再回復:怎麼看出一個單身男人是不是生活不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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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回復:看看他家裡有沒有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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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笑,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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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出了廁所,看著一桌子好菜,剛才的噁心勁兒也不是那麼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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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酒足飯飽之後。我主動要求看看第七張碟,唐彬笑了一下,將盤放進電腦。不一會兒出來兩個日本小男生,兩個人並排坐在沙發上,畫外音提問兩個人回答。沒有字幕,唐彬不知道說什麼,讓我給他翻譯。我聽得面紅耳赤,哪還張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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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畫外音:好了!今天請你也要在攝影機前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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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男生A:好的。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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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畫外音: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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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男生A:1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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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話外音:平時喜歡什麼運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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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男生A:有時候踢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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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畫外音:籃球什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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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男生A:啊,身高的話,只有175公分,所以幾乎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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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畫外音:噢,這樣子啊,你的體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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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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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畫外音:你第一次ML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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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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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畫外音:你第一次SY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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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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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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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聽得那叫一個膽戰心驚,然後男生B出來,脫男生A的衣服,倆人就這麼在床上親吻起來,不過兩個亞洲人的話,比剛才那倆洋鬼子容易讓人接受。再然後,還是用嘴!我的天啊,饒了我吧。不過下身卻有了反應,最後!最後男生A竟然把自己的放進男生B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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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激烈的運動完成之後,我口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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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學會了嗎傻小子?"唐彬拍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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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會了會了。把剛才那男的手裡抹的,下半身套的東西全拿出來,咱倆也來!"我將了他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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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一愣:"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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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說你把那些『保健用品'都拿出來咱們倆也......"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吻在我的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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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快......唔......快拿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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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一下:"我這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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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誰信啊!你平時這兒也不來什麼親戚朋友的嗎?"我還想將他的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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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家平時拿那玩藝兒招待親戚朋友啊?"他奚落我的口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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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說你平時也不招個那啥過來發洩一下,我可記著你那回是要我跟樸正歡和你一起去洗澡的。一看就是老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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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哈哈。試我呢吧。那回我就是想看看你臉洗乾淨了什麼樣,才說讓你和我們一起去洗澡的。"他笑得更加燦爛,"我要真會,還找雷武借什麼碟啊。而且我這兒真的沒有電視裡那些東西。我現在就去買。"說著他披了件衣服直奔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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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行,我得給他攔住,這失身也不能失得迷迷糊糊啊,剛才他要真拿出來了。我就有話說了:"這些都是給誰準備的!"最好潤滑油還是個半瓶子的。可現在他出去買,那可就成了為我專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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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走到門口我從後邊抱住他,手慢慢往下滑:"別去了。"後邊那句話我想說:今天就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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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想到他B愣是理解為:"那沒有的話,你不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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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BK的,我大聲問他:"憑什麼你就知道疼的那個人得是我啊!老子天生婊子相是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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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轉過身來,比我高,我得承認,他一米八二。然後一臉的壞相,輕輕地在我耳邊說:"你以為我打不過你?你以為我把你壓床上你還有力氣反抗?你以為我平時讓著你隨你罵,到了那時候我還那麼聽話。"說著便朝我伸出魔掌。我還沒來得及反抗他已經把我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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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我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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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他瞇眼壞笑著看我,"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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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怕!"我看看他,"我,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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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什麼啊。放心就跟打一針似的,一忍就過去了。我對自己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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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信心有什麼用啊,你那東西我又不是沒見識過。我那兒也不是天生給你準備的。再說那事兒憑什麼得我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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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給你彈個鋼琴吧!唱歌。"我急中生智但依然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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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把我放倒在床上,從上面壓住我:"那好啊,你可以用手指在我的背上彈琴,然後在我下面兒輕聲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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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屁,你放開我。"我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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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坐起身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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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到角落裡,倍兒像電視裡怕失身的小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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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拉我到他身邊:"不急,日子還長著呢,剛才逗你呢。我也不是性飢渴。"說著把我摟在懷裡,我抱著他,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聞著那淡淡的汗香,感覺有點兒醉,手不老實地往他的身上摸去,越摸就越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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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這BK的很享受我的"手"帶給他的快樂。我慢慢兒的也不嫌各應了。不過這玩藝兒多了傷身,我們一周也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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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戀人的時間觀念不是很強,轉眼明天就要放十一長假了。好久沒有呆在家裡享受我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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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十一去哪兒?回家嗎?"9月30號的下午,樸正歡問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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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回。"唐彬頭也沒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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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旅遊去?"樸正歡又問,"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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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去九寨溝,和我的准老公。他已經是自由人了。過兩個月我們結婚,你們可都得來啊!"蘇怡微笑著衝我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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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問題,到時候紅包給你包得大大的。"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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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你呢?"這話竟然是BK的唐彬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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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哪兒也不去,在家呆著。"這不是廢話嗎?我還要去哪兒啊,家裡邊兒多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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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丫就是一頭豬。"京片子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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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逼不是豬。"我笑著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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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倆注意點兒啊!屋裡還有女士呢!"蘇怡對我們的"愛罵"表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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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終於挨到了下班的點兒。我們同時在秒針劃過"六"的時候衝出了辦公室。回家的時候,我坐在唐彬的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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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跟你開玩笑。十一咱們去哪玩兒?"唐彬一臉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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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去過哪兒?"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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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國內的景點兒差不多玩遍了。"他想了一會兒,"歐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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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屁!一個人一萬多呢!再加上消費。我去不起。"我急了,衝他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你有錢我知道。你要說我有錢我也知道。錢不是這麼花的。周周圍圍的地方你還沒玩兒遍呢,去的什麼歐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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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發現你這人特別小氣,買菜要到市場,買肉趕著大早晨去。像他媽小媳婦似的。"京片子一邊開車一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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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這樣兒你心裡不美嗎?"我輕視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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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美!特美!"他笑笑,"你攢錢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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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買房子。"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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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買房子?"他轉過頭看我,我衝他指了指前邊:"你小心點兒,開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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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買房子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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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咱倆也不能總住租來的房子裡邊兒啊。我看了幾個小區,離我們家挺近的。我從打工到現在存了十二萬多。付首付沒問題。"我認真的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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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打算......?"他有點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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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呢!當然是和你一起住了。我也沒打算讓你掏錢買。總不能你以後住我們家來吧。"我真是不知道這B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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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操,你丫可真逗。你住北京去不就完了嗎?或者我掏錢,現在天津的房價又不貴。七八十萬我還拿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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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邊兒呆去!七八十萬你說的可是輕巧,你爹媽掙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七八十塊丟了我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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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行行,先不說這個了。十一上哪兒玩兒去?"他轉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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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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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的啊?明天上哪兒啊?不去歐洲嗎?現在報團兒的話還來得及,我有朋友在旅行社工作。不用你花錢。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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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決定了,你來天津快半年了,沒在天津好好玩兒過。我做導遊,帶你天津七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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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操,你丫怎麼長成這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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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最近你說話越來越支鼻子上臉了!"我有點兒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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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爺,您是爺。我聽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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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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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十個京油子也頂不過一個衛嘴子。我算見識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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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正說著,那邊兒過來一輛車,橫衝直撞地朝我們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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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操!"唐彬急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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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系安全帶,"當"的一聲撞在前邊。那車也停下來了。唐彬開門兒下車,看那架勢要跟他們拚命塞的。我氣也不小,開門也下去了,一邊兒下還一邊兒擼袖子。媽的,打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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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面兒車裡下來一個老頭兒。禿頂,我最看不上眼兒的那種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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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會不會開側子啊?"那一嘴標準的不知道是哪兒的言。我定睛看了一下車牌,得!逼跟我們一樣,又一外地進津。後邊兒又出來一個男的,一下車就跟顯擺自己是本地的塞的,拿天津話大喊:"弄麼了?弄麼了?你們瞎了!會開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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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操,明擺著你這禿驢橫衝直撞的,都他媽快逆行了!"唐彬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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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攔了他一下大喝一聲:"你們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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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過兒那位天津衛,本以為是輛北京車,就要欺生。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張嘴,多多少少畏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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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了個B的,誰開的車?"我說著往前走。對過那位禿頂大爺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開的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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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開的車,你B是長鰭的,圓鰭的?"我瞪著倆大眼,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破口大罵,這樣兒衰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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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爺沒聽懂我的話,轉過頭看他後邊兒那天津人。那人臉都紅了:"你他媽罵我是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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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螃蟹你橫著走嘎嘛?"我聲音一點兒都沒小,擼起袖子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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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直接過去就揪那天津人的脖子。剛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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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交警如春雨一般及時趕到:"幹嘛呢,幹嘛呢?弄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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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下,唐彬上:"您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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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禿頂大爺發話:"警察先生,你看一下好不啦,他們哪能這麼開側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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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交警看了我一眼:"哎哎哎,剛才要打人那個,過來!"我正不知道往哪兒躲了。沒辦法,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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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警察叔叔,裂嘴笑了一下,笑得那難看啊。唐彬先說話:"不關他的事兒,車是我開的,而且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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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說這回事兒!你!把本兒拿出來!"說著把頭轉向那大爺,"看不見路標嗎?介是單行路!愣往裡扎,話茬子還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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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在一邊兒偷笑。警察叔叔沒收了他的本兒,那倆BK的開車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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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給唐彬使了個眼,忙跳進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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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跑嘛!"警察叔叔走過來。先是拍了拍唐彬的肩,"外地牌照,開車注意點兒。"唐彬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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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出來。"指著我,我能不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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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從車裡鑽出來:"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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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是先愣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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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夠給你爸爸長臉的啊!小時晚兒挺老實的,長大了都學會大馬路連罵帶動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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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您別跟我爸說......"我賠著一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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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哼!你小子注意點兒!別給你爸丟人現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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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是。"我假笑著,鑽進車裡。
𨪜𨪜
𨪜𨪜  "你怎麼這麼橫啊!"唐彬一邊兒開車一邊數落我,"看著挺老實一孩子,你還真想打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就是怕你受欺侮,不打,就嚇唬嚇唬,那種人,欺軟怕硬。"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天津人啊......哈哈,還挺有意思,罵人都拐著彎兒的,長的還是圓的。公螃蟹還是母螃蟹,哈哈哈哈。"唐彬笑得燦爛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到家以後,我做出了"十一"出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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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第一天:天津小吃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二天:天津美食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三天:天津飯店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四天:天津風味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五天:天津三絕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六天:天津海鮮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七天:在家做一天的好吃的,以示慶祝。
𨪜𨪜
𨪜𨪜  良久......唐彬拿著我的單子,躺在床上笑得抽筋。BK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我說你丫......就是頭豬吧!"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算是在天津呆上七天,也不至於吃上七天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努努嘴:"那,你想幹嘛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訂一個。"他說著拿起筆開始在我的旁邊寫。不一會兒就交在我的手上。
𨪜𨪜
𨪜𨪜  第一天:天津色情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二天:天津性愛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三天:天津淫亂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四天:天津SM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五天:天津裸奔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六天:天津床上游;
𨪜𨪜
𨪜𨪜  第七天:在家做愛一天,以示慶祝。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一眼:"好,就這麼定了!你B不去,你就不是唐彬。"他笑成一團看著我。我把我寫的七日游計劃撕掉,把他那七日計劃,放進錢包。
𨪜𨪜
𨪜𨪜  "這個!留著8號上班兒給同事們看看,這就是唐彬七天的行程。特別是第五天,我得把全公司的人都叫出來,看看唐少兒裸奔!"我強忍著笑說。
𨪜𨪜
𨪜𨪜  "哎,別別!我錯了我錯了!"他過來搶。小子,比靈活性,你可不是我的對手,我躲得很及時,進了廁所,拿手機把紙上的字兒都照下來了。出來的時候他隱藏在哪兒我不知道。突然間就被撲住,手伸進我的口袋:"錢包呢!"
𨪜𨪜
𨪜𨪜  "你搶啊!"我想掙脫,不過已經晚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知道,在他抱不到我的時候,我想怎麼逃都可以。
𨪜𨪜
𨪜𨪜  當我一但被他抱住,那我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脫。
𨪜𨪜
𨪜𨪜  "跑啊!"他挑釁地抱著我。我老老實實地把紙片拿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他把我的手拿開,根本連理都沒理那張紙,直勾勾地往我的嘴上吻了下來......
𨪜𨪜
𨪜𨪜  "十一"七天,我們真的沒有出去旅遊,我怎麼也不肯出天津,唐彬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聽我的安排。不過我們倆定的計劃都沒有付諸行動。嘿嘿。
𨪜𨪜
𨪜𨪜  天津人常說,在天津沒什麼好玩兒的,的確如此?那是不擅於探索發現。我們倆七天玩兒得都是深層次的東西。
𨪜𨪜
𨪜𨪜  1號國慶那天外邊人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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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大早兒,我高高興興的領著唐彬出門兒,開著車來到我們家。他把車停在我家的樓下,跟我上樓,一進門,果然屋裡那仨人都走乾淨了,爹媽上北京大爺家去了,在首都過假期,以示我們警察世家對祖國的熱愛。老姐艾菲南下上海說是找朋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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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好歹在家裡吃了早點,然後我拿出自行車鑰匙:"哥們兒。"說著我衝著他曖昧的一笑,"人多的時候,出門兒得靠這個!"拉著他下了樓,開了我的自行車,又開了艾菲的那輛。我們兩個一人一輛,今天旅遊目標:三叉河口一日游。嘿嘿名字是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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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天津因為河多所以三叉河口很多,最有名的是指京杭運河的支系--南運河匯入海河的三叉河口,河口上有金鋼橋,現在被修成彩虹形狀了,遠遠沒有我小時的樣子好看,家裡的長輩曾經告訴過我,老金鋼橋的設計者是大名鼎鼎的"艾非爾鐵塔"的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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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把車停在"東北角"新華書店的門前。此時唐彬的臉上已經十分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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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去哪兒啊!"他望著滿街的人流,東北角離三叉口不遠。緊靠"大胡同"也就是北方最大的小百貨批發集散中心。馬路上都是四面八方趕來的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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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嘿嘿,今天保證不讓你失望!"我眨眼笑了一下,"你想啊,你現在到哪兒去旅遊人都少不了。"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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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至少還能看見景點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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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什麼景點兒可看的!"我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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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得是,山、水、湖、和尚廟什麼的。"他一臉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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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寶貝!開心點兒,咱們現在就找和尚去。"我拉起他的手,"我可豁出去了。你給我點兒好臉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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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撅著嘴,隨著我往過了金鋼橋,臉色慢慢地好起來,過了海河到了順著橋邊兒左轉,新修的馬路挺寬,挺漂亮的。接著右轉--一座古剎映入眼簾--大悲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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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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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進了廟,燒了香,在眾菩薩面前都許了願。他喜歡看千手觀音,看了好長時間。大悲院裡邊兒有一棵很高的梧桐樹。他高高興興地抱著梧桐不撒手:"樂直,給我照一張!明兒發網上去,起個名兒叫梧桐引得鳳凰來!"後邊眾僧驚呆著望著我親愛的唐彬。就差念緊箍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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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心情漸漸得好了起來:"天津還挺有意思的,市中心還能見著廟啊!還這麼古香古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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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往前走兩步,就有教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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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十分鐘不到,我們就站到了三叉河口的"獅子林橋"橋邊有著中國最有名的教堂之一"望海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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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教堂,我在歷史課本兒裡見過。"他看著那座青磚的建築物,給人一種陰森凝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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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拉他轉過頭,指了指旁邊的海河:"你知道嗎?這兒發生過很多著名的歷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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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知道!火燒望海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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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光是這個,還得再往前推上個三千年。"我認真的給他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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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你的,呵呵,三千年,猿猴兒啊!"他嘲笑我的無知,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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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可不說瞎話,這兒是傳說中哪吒鬧海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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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就這小破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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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努了努嘴:"走!"過河去古文化街,街裡儘是有天津特色的東西,讓人百轉不膩,他一頭扎進泥兒張,買了兩個穿開檔褲的小男孩兒。笑笑說:"樂直,這個是你,這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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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哈哈大笑,又拉他進了風箏魏、楊柳青年畫......一直走到戲台。進了"娘娘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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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裡邊兒供的是哪位娘娘?"他瞪大了雙眼向我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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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換個稱呼你就知道了,媽祖。"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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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祖!那不是福建人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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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靠海的地方都得供吧,天津人跑船為生,當然得供了。"我笑著拉著他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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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了前殿,四大天王踩著四個小鬼,那小鬼全是海裡的動物變的,形象得很。我們繼續往前走,到了正殿,又拜了拜娘娘,他挺認真的許願。我也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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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許什麼願了?"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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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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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許的是:我希望我身邊的人願望都能實現。"他說的時候眼眉還輕輕地往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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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我許的也是這個。"我假裝難過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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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的。倆人都白許了。"說著又笑了起來,進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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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挑......水哥哥,王三......王三奶奶。"這都什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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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天津的活神仙,小時候我奶奶我爺爺總帶我來,你看見王三奶奶的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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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都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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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是讓人摸的。"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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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靠,天津人真色,這麼個老太太的手還是假的,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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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毫不留情的拍了他的後腦勺:"你瞎維兒維兒什麼啊!神仙也敢說,過去,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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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不太情願的走到王三奶奶的旁邊,伸手在上邊摸著,後邊幾個老太太:"瞧瞧!小伙子多好啊!摸了王三奶奶的手,嘛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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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群年輕人看著唐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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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從娘娘宮出來。已經下午三點多了,突然想起來還沒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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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哪兒吃去啊?"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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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玩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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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然了!挺好玩兒的,不亞於......不過,就是沒有歐洲有意思。唉......小氣的人沒辦法。"他輕輕的歎給我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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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明兒我帶你去歐洲,今天先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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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切,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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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在路邊兒隨便買了點兒吃的:"拿著,邊吃邊走。晚上回去再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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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哼,這要是別人給我的,我非給它扔垃圾桶裡,這哪兒是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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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B可千萬別去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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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為什麼?"他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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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後邊兒准跟一長遛兒的父老鄉親拿著大釘鈀子追著你砍!快點兒吃,吃完了去古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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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累了一天到家的時候,六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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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操,玩兒了一天,我錢包裡的錢基本沒少!"他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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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瞧瞧!我這日子過的!"我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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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明天去歐洲啊!"他拿起電話就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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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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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他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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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要去歐洲幹什麼去?"我很嚴肅的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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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全景游啊!每個國家都轉轉,光看看建築物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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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就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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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有吃的。"說著還點了我的鼻子,"你丫不最愛吃了嗎?還有,可以和你在法國梧桐下靜靜地坐著,享受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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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好辦!就這麼定了!明天咱倆去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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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瞎扯吧你,現在去哪兒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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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明天早上,你了就瞧好兒吧!"我挺得意的換上睡衣,倚著他的肩膀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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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2號早晨六點。我醒過來。把唐彬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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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幹嘛啊!大早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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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洗臉!去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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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丫沒病吧!"他跟我滋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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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快點兒!別掃小爺爺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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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極其不情願的起來,穿好了衣服,洗了一下。坐在床上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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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昨晚充好電的DV和數碼相機放進包裡:"出發吧!"說著我還特意換了最滿意的衣服,帶上了我最喜歡的白金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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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隨便拿了件衣服套在外邊就跟我出門兒了:"你丫穿這麼漂亮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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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去歐洲,當然得穿得好點兒了,還得照相呢!你穿這麼隨便不上相啊!"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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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行了。穿什麼好的,就這樣兒吧。走吧寶貝兒。"說著在我臉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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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拉著他的手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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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騎車去?"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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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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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得,我落一個騎著自行車去歐洲。咱們什麼行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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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上午葡萄牙意大利。下午英、法、德、俄羅斯情況好的話,還能到比利時轉一圈。"我笑著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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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好,這幾個地兒我都喜歡。"他騎著車子跟我說,說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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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從三叉河口順海河而下,慢慢地就到了葡萄牙和奧匈的租界,他看著兩邊兒的樓,臉上毫無表情:"你小子就拿這個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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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再等一會兒,我們順著北安道左拐,進了"意國地"(天津意大利租界,現意式風情區。)兩邊全部都是紅頂白牆的小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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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靠!牛B啊!我都沒來過。"他瞪著眼睛看著兩旁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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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天津的租界設計建造的時候可走大腦子了,大路都從周邊兒過。裡邊兒全是支路,汽車沒有必要進來,所以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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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放下車,慢慢地在這座意大利的小城裡轉著。偶爾遠處會有海風的味道。他笑著看著我。我拿著DV拍攝著他的笑臉,他選了一幢又一幢的小樓做背景,不停地讓我給他照相,此刻他已經對身上的衣服大為不滿了。活該!你逼出門兒時那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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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最後我們來到了"馬可波羅"廣場,一個十字路口,中間立著一座天使銅像有著一百多年的歷史,他興奮地跑到銅相下邊,看著那張著翅膀衝向天空的天使,然後衝著我的鏡頭笑:"我和我的寶貝兒艾樂直騎著自行車到了意大利!Ciao! Ai Lezhi! Ti amo!"我不知道他大聲地喊的是什麼,不過這一聲兒,招來了旁邊兒好多外國人一邊兒看他一邊鼓掌。我還在拿著DV拍著。陽光下的唐彬,站在意大利小洋樓兒的旁邊說著他愛我。我介個高興啊!
𨪜𨪜  去過了梁啟超的"飲冰室"我們騎車從解放橋再過海河直奔解放北路,到了路口我們把車放在右手邊兒的長春道(解放路路不讓騎自行車。)他把DV拿過來拍我。我笑笑做電禮節目主持人狀:"這條路,最早是英租界的維多利亞路。是上世紀20年代,中國以至於全東亞地區最活躍的金融中心。路兩邊是世界各國的銀行,包括英,法,德,美,日,俄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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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真好看!"他拿著DV拍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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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然,我這臉長得。"我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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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說你!我說兩邊兒的樓呢!太牛B了真他媽的像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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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被一棍子打蒙。下午,我們又去了法租界的中心公園,五大道德租界的幾百座童話建築以及我的大學,還坐在承德道的法國梧桐下,樹上的葉兒不多了,地下滿是金黃,黃昏快來的時候,望著對面俄羅斯藝術管的門燈慢慢的亮了起來......最後在西西里陽光的意大利餐廳吃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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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我們倆坐床上,看著一天錄的DV,一邊笑一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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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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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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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謝謝你。"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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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哥們兒,你又欠我......"他擋住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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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哈哈,你沒完沒了了!"他笑著說,"不過,真的謝謝你為我準備的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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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逼少跟我這兒這麼嚴肅啊!"我拍了拍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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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說真的!從小到大,第一回有人拿我當中心,帶我出去玩兒。"他收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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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SB,在我心裡,你就是中心。"我摟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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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也使勁兒地抱住我:"有你真好。"我沒再回答他,輕輕地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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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15
𨪜𨪜中午完事兒的時候,唐彬一邊兒擦手一邊兒看著躺在床上光著身子翹著二郎腿兒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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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艾樂直,咱什麼時候能脫貧致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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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我有點兒冷,拉過被子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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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咱這『性生活基本靠手'的日子什麼時候能是個頭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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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靠!我剛喜歡上,你他媽就要到頭兒了。什麼時候跟我也到頭兒啊?"我耍著無賴成心不搭他那話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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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丫就跟我裝傻吧!哪天我忍不住了,半夜給你來一個樣兒看看!"他又瞇眼壞笑,我最受不了這個了,一看見就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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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嘿嘿。你想得還挺美。我長這雙手幹嘛吃的。每天晚上睡前都大放你一痛。你半夜還有力氣強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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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想得正美呢。電話響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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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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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艾樂直嗎?"那邊是蘇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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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我笑了起來,"怎麼樣,九寨溝好玩兒吧!嘿嘿,你准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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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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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我驚。這才幾天啊,去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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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C他M的王八蛋。"蘇怡急了,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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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別著急,你在哪兒了,我們找你去。"我看了唐彬一眼,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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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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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和唐彬在一塊兒呢。開車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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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好,你們過來吧。我在小白樓的那個上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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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答應了一聲,穿上衣服,和唐彬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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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唐彬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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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和他那二手老公叉了。"我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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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看那丫就不是正經人。"他流里流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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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你逼是正經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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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還不正經!"他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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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正經人有一天到晚想辦法怎麼解決性生活問題的嗎?"我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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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見到蘇怡的時候,那臉兒簡直是一水簾洞。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太貧,上來就逗她:"姐妹兒,不就是蹬了半大老頭兒嗎?至於哭成瀑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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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本以為蘇怡得火兒沒想到她到是一想得開,一聽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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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衝我挑了挑眉,以示其對女性的衝擊力,我沒理他,BK的跟我顯擺個什麼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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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聊著聊著才知道,那老頭兒根本沒離婚全是騙蘇怡的,還她這丫頭眼急手快,給自己留了個全身全影兒,要不然得人才兩空。"先看離婚證再上床,這主意不錯。"我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唐彬。他點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她還說了些人事調動的事兒,她一個人接三個人(我,唐彬和樸正歡)的活兒,有點兒忙不過來。最近招了一個比我小一屆的畢業生,也是外院的。過來接我的單。我一聽美了。以後好多活兒都有得推了。還聽說一過十月,天津公司就撤銷了,第一步是改成分公司。這一點我到是表示無所謂。
𨪜𨪜
𨪜𨪜  回家以後,BK的唐彬,把我按椅子上:"我給你看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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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著,往抽屜裡翻了好一陣子:"沒在我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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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找什麼呢?"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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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離婚證!"他頭也沒抬就脫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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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什麼?"我心揪了一下。媽的,你他媽是二手的還跟我說你是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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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噢不是不是,戶口本兒。"
𨪜𨪜
𨪜𨪜  "找戶口本兒幹嘛啊?"
𨪜𨪜
𨪜𨪜  "還真沒有。"他自顧自地坐下,也不理我,拿起手機:"喂!媽!您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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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對,您把戶口本兒拿出來。找著我那頁兒然後念一下。"然後他把手機的免提打開。裡邊傳出唐彬媽媽的聲音:"你這孩子啊,真是。唐彬,男,......,......,未婚。"
𨪜𨪜
𨪜𨪜  "行了,謝謝您了!我哥什麼時候回來啊?"
𨪜𨪜
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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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好。我掛了啊!"掛完電話,他看著一頭霧水的我。
𨪜𨪜
𨪜𨪜  "聽見了吧!"他笑瞇瞇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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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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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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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知道啊!"我瞪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雖然證兒現在不在這兒,你剛才也聽我媽念了,你不是先看證兒再上床嗎?證兒都有了。現在能上床了吧。"
𨪜𨪜
𨪜𨪜  BK的在這兒等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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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上床睡覺。"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撲住我,把我壓在下邊,吻得我喘不過氣來。媽的。我得堅持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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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從上邊兒看著我。然後自己又笑了笑:"行了。你要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𨪜𨪜
𨪜𨪜  我坐起來抱住他:"唐彬。我願意。再過些日子好嗎?我們挑個日子。"
𨪜𨪜
𨪜𨪜  他直愣愣的看著我:"你丫這又是出的什麼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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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洞房花燭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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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也大笑起來:"好!我等著,可現在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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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壞笑了一下,把手伸起他的褲子。
𨪜𨪜
𨪜𨪜  長假之後來到公司。一片欣欣向榮。領導層大大的換血,下邊兒不停地往裡進新人。我們屋原來四個,在後邊兒又擺了兩張桌子,變成了六個。來人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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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的新部長還沒有到位。人事給他們兩個領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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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遞了名片。蘇怡笑了一下:"咱們又有新鮮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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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掌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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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說這男的,老老實實的,帶眼鏡,短頭髮。長得還可以白白淨淨的挺斯文的,眉宇間還有幾分秀氣。原來在小公司裡做貿易,現在到我們這兒來了。河北保定人。女孩兒和我一樣外院的新卒,小我一屆,我怎麼不記得這個人呢。那女孩兒看見我就特別興奮一口一個"師哥"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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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認識我?"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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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認識我啦!"她笑笑,小閏女兒長得真他媽漂亮。笑起來還有倆酒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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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太記得你。"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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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可還記得呢!"她又笑了一下,"你上課玩兒遊戲機被老師哄出去的時候,我正在對過兒屋上課呢。那時候我們班好幾個女生都往外探頭兒來著。我乾脆就出來和你聊天兒來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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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我......不太記得了。"我真是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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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會呢?我是蘭馨啊。"她失望地看著我的眼睛,"你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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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你一提名子,那還是我上大三時候的事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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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對啊,想起來了。學長的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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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趕緊打斷她的話:"咱倆回來單獨敘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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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另外四個人看著我們說不出話來,特別是我們家那口子,一臉的不高興。我衝他吐了吐舌頭。低頭一看他給我發了條兒短信:原來你上學的時候也挺招蜂引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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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理他。蘭馨給我和樸正歡做助理,那男的叫陳亮歸唐彬管,負責歐洲系,唐彬從此就只負責美國繫了。我看了一下日程,明天要帶蘭馨去見一下客戶,後天去工廠,總得介紹一下,看來這兩天還得忙起來。蘇怡領了機會,到上海培訓三周,樸正歡去韓國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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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說兩句話,我和蘇怡就開始給蘭馨指導工作,蘇怡把日系和韓國系的全拿出來給了她,簡單地說了幾句。當天晚上本來要迎新開個飯局的,不過轉天大多數人都得出差。所以就免了,推到週五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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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我們小兩口兒回了家。今天唐彬做飯,我洗碗。他B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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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來的那小帥哥,正合我的胃口。"他一邊兒炒菜一邊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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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壓根兒就沒搭理他,明天要見四五個客戶還得介紹蘭馨,哪有時間和他耍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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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丫也不會吃個飛醋什麼的!"他把菜端出來放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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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抬頭看看他:"我比他帥多了。而且他多多少少有點娘們兒,我知道你不好那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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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嘴馬上就要歪了。我趕緊補上一吻,以正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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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過天一早到公司。我和唐彬到公司,蘇怡和樸正歡直接去機揚了。唐彬往那兒一坐,那新來的陳亮就扒過去了:"領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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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也沒看他。拍了拍蘭馨:"小師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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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走吧。"她一笑,我們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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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坐在車裡她跟我東拉西扯。我一改往日的不正經,很嚴肅地跟她說:"咱倆今天不是串親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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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感覺自己話多了。老老實實坐著,一直到最後一個客望訪問完畢,還有大約兩個小時下班,我們直接返回公司,進辦公室的時候,我也沒敲門小蘭上衛生間去了。我剛要推門,就聽裡邊兒那BK的陳亮說:"你不用瞞了,我看得出來你喜歡男人。"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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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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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心裡一驚,想聽聽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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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聲兒了。別是抱上了吧。我推開門,唐彬不在屋裡。陳亮背對著我拿著電話還在那兒說著:"可是我對你沒興趣。你不用再說了。我有我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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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著他回過頭,看見了我,臉立刻就紅了。我一樂:"您繼續。"呼,順了一口氣兒。轉頭兒出去了。進廁所的時候一里邊兒小聲動了兩下兒,我沒理,推門兒就進去了,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從後邊兒用左手摀住了嘴。我還沒穩過神兒來,那人的右手已經伸進我的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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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操你BK的唐彬,你要嚇死我啊。你的手我還能不知道嗎?還有你身上的那股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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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也自然而然的順著他,手也伸到背後摸他的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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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一把放開我:"靠!你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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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他:"我知道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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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換了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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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大笑:"世界上頂級無聊巨無霸,非你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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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無語。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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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去的路上,我和他說:"那陳亮好像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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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陳彬嚇了一跳:"靠,跟你在一塊兒呆得我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了。他要是敢打你主意,我給丫大解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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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可是你的小跟班兒,天巴天的『領導好'叫著。"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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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的魅力比我大。"他看看我,"今天那陳亮和我說,那姓蘭的小姑娘和他說的,她來這兒就是為了你。她從上大一見你頭一面兒就喜歡你了。畢業以後拚命打聽你在哪兒。聞著你的味兒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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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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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自己看著辦吧!"他甩了一句話看我正瞪著他,又笑了笑,"別把人家小姑娘傷得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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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沒說話。只是拉著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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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天漸漸地涼了起來,日子在六個人的歡聲笑語中度過。那小丫頭沒表示,我自然也不好主動跟人家說什麼去。公司把"忘年會"定在平安夜,結果被眾人數落了一通才改成2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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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22號去廣東出差24號早上第一班飛機飛回天津,到公司我就覺得氣氛不對。每個人都衝我奇怪地笑。唐彬也出差了去新加坡,下午才能回公司。我坐在位上,周圍人眼裡儘是些怪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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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趁著沒人,我問樸正歡:"哥們兒,怎麼了?今天不太對勁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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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小聲說:"你不知道,今天早晨早會是蘭馨主持的,她念完經營綱領和信條。說了一通關於愛情的話。她說從大一就愛上一個大她一屆的師兄,一直到那個男的離開學校,她找工作的時候拚命的打聽那個師兄去了哪兒,然後和他到了同一個公司來工作。她還說『所謂愛情要用爭取'什麼的話。大家心照不宣了,說的不就是你嗎?大他一屆就是上期,上期就咱們仨啊,咱們仨裡邊兒,就只有你是大她一屆的師兄,那小姑娘不得了,還沒畢業呢,就擠進咱們公司來了。就是奔著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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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長長久久地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小丫頭有點兒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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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午唐彬回來進門兒他那個小跟班就跟他匯報,有些時候還悄悄地在耳朵邊兒說,一邊兒說還一邊兒笑,顯然是說找樂兒的事兒可是唐彬一邊兒聽,臉就一邊兒往腳面上砸,就後來了一句:"你以後能不能用點兒心在工作上,別淨瞎傳這些事兒。"完了,說的肯定是我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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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班前,蘭馨終於開口說了話:"喂!師兄,晚上沒約會吧,一起過聖誕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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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不起,我有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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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的假的啊!"她笑了起來,"你們班同學我都問過了,你沒女朋友。"她說話有點兒越來越沒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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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我沒女朋友,呵呵,可我不是單身啊。而且我聖誕禮物都買好了,花了我一萬七呢。"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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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不說話,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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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蘭還想再說,我打斷了她:"不開玩笑,我今天晚上真的有事兒。而且倍兒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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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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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此時此刻,唐彬的嘴角已經可以和耳朵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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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唉,還是有人疼的人幸福啊!領導,咱們倆都是單身,今天晚上我請你吃西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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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頭也沒抬:"誰告訴你我是單身的?"說著指了指包,"裡邊兒裝著我大老遠從新加坡背回來的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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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大笑起來:"你們倆別理那倆人,咱們四個一起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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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也跟著說了起來:"走走走,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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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下班,唐彬坐在車上拉著我的手:"寶貝,想去哪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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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呢?"我看著他等著他說出我想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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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家。今天該你做飯了。"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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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明明就是你的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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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行,今天你做。你偷懶好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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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好好,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做就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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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開車到了家。他迫不及待的要禮物。我拿出來。他也拿出來,我們分別打開。我去廣東出差,在深圳買的緬甸翡翠。刻了倆字。"直,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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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給我買了條細的黃金項鏈,繫在脖子上和白金的混在一起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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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著那塊玉皺了一下眉:"『諾'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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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大笑起來:"我發現你這人最近越來越小心眼兒了。這塊玉是我艾樂直給你的承諾!證明你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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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著我:"明明就是你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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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那意思,你就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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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啞口無言。我得意地去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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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下雪了,特別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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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睡不著,從被窩裡鑽出來,他好像熟熟的睡著,抬頭看了一下窗外飄落的雪花。又看著他那張英挺的臉。笑了一下小聲說:"唐彬,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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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原來這BK的沒睡著,閉著眼睛微笑了一下,一把把我摟在懷裡。我側著臉貼在他赤裸的胸膛,裡邊有火熱跳動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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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過來兩天就是年底了,該忙的事也忙完了,我坐在辦公室裡,看看小說。遊戲是玩兒不了了,整個兒公司的電腦都是24小時X7天的被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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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還是在那兒算著數據。我就奇了怪了,我們日繫好幾十個客戶我都結賬了,他那邊兒一個MOTO怎麼到這晚兒了還弄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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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師妹做好了對賬單,給我看了一眼,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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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就直接拿給財務去了。我們倆今年的工作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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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給唐彬發了IP MESSAGE:還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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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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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再發:我幫你算吧。給我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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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發:呵呵,不用了。我自己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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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又發:今天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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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回復:哪能加班啊,今天晚上要忘年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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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你還記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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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回復:行了。忙著呢一會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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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無聊。打開網頁,看了看最近有沒有什麼新聞一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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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兒,大家一起去頂樓的餐廳開忘年會。這日本企業有意思的事兒其實挺多的。什麼東西都搞得那麼重要。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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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跟唐彬上去得晚。蘇怡和蘭馨早就占好坐兒等著我們了。六個人一桌有點兒富裕。不過別的部門的人也不願意過來。正合我意。六個人吃十個人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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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左邊原來是唐彬,右邊是蘇怡。可是蘭馨非要挨著我坐。唐彬臉兒上掛不住就站起來說:"坐我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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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一個女孩子我也不好發火。太不給人家面子了。唐彬起身我也沒說什麼,樸正歡笑了:"小子行啊左擁右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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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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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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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主持人是公司裡最扯的一個人事部大姐,那張嘴損得都冒了煙兒了。扯著脖子喊,我也不理她,看著唐彬,他看看我旁邊一臉急切的蘭姑娘,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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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菜要等節目演完了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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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實在無聊:"樸正歡,有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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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掏了掏包:"明太魚乾!特別辣。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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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拿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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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接過明太魚乾,一打開包,辣味兒就噴出來了。眾人捂鼻子,我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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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笑:"你丫這頭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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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樂:"我正在往一百三十五斤上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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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正吃得美呢,就聽主持人大喊一聲:"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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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個沒吞下去,大片兒的辣子正扣噪子眼兒上。咳得我喘不上氣來。再張嘴,說話聲兒都變了。蘇怡忙給我倒水,蘭馨拍我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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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又沒喊你,你激動個什麼勁兒啊!"蘇怡把水塞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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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喝口水苦笑一下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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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該你了。"主持人大姐跟跳大神兒的塞的在上邊,瞪大了兩個紅毛丹塞的眼睛喊著我們家那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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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再瞧人唐爺,慢慢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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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報節目了?"樸正歡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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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微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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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最前邊兒。主持人大姐說:"今天唐彬要表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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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扒桌子上,倒著我那兩口辣氣兒。樸正歡安慰我:"明天我給你帶醬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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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要媽媽的醬湯館兒做的。"我有氣無力的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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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上了台,眾人直勾勾地看著他。他微笑:"到公司半年多了,我收穫特別大,得到了一筆最寶貴的財富。今天在這兒對大家。特別是公司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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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的,京油子夠會來事兒的啊!"蘇怡捂著嘴一邊兒笑一邊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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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唱一首歌兒。送給一個我愛的人。"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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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還會唱歌兒啊,每回去KTV他不都只負責結賬嗎?"樸正歡拍著桌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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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領導唱歌肯定好聽。"陳亮一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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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列了他一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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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唱的是我給他唱過的杜德偉的《情人》。不過他也改詞了。沒唱girl man boy woman female 一類的詞,人家唱的是"愛"別人聽著是愛。可我明白,他唱的是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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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唱完歌,大家在下邊兒起哄:"唐少兒,戀愛了是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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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戀愛的感覺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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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誰啊,咱們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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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還是混混兒塞的站台上:"戀愛的感覺挺奇妙的。總結一下兒說的話,就六個字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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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啊!"底下叫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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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心想:你BK的不酸倒別人你混身都得往外流醋是怎麼著,哪六個字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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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看大家,大喊了一聲:"愛就是愛了,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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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BK的,顯擺你中文好啊,跟我玩兒文字遊戲。是"愛就是愛樂直"呢還是"愛就是艾樂直"。BK的瞧我介倒霉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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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家大笑。但蘭馨發現我沒笑。蘇怡笑到一半也發現我沒笑。一桌子人都發現......我跟要哭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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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哭出來。只是臉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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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臉色沒太不好。只是心裡動靜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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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過我心臟最後沒能從嘴裡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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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怎麼了?"蘭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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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怎麼。噪子疼。"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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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幸好我公司裡沒有中文特別好的。也就我了。呵呵。要是真聽出來那句話的意思......我高興還為時尚早。有個人已經吃味兒了。唐彬的小跟班兒的。BK的,你算哪根兒蔥,聽出來就聽出來吃得著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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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小跟班兒陳亮抬頭看看我。臉上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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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正好這時候主掛大娘又喊:"下一個該誰了,沒有我可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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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噪子疼,也不敢看唐彬。心裡又難受。眼裡的水兒還得忍著。老子上小學以後打針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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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BK的陳亮大喊了一聲:"我們艾樂直要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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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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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眾人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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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最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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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蘇怡看著他:"你有病啊!你多大了,以為在學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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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事兒,我給大......家,咯咯,唱歌兒去。"小BK的,你給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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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噪子都這樣兒了。演個魔術吧。"蘇怡開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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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會。"我忍著火兒走到台前。示意服務生把角兒上那鋼琴推過來。大家立刻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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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打開鋼鍵蓋,看了看大家。微笑了一下:"先送陳亮一個忘年禮!"一掌拍在琴上,嗡的一聲。唐彬的眼珠子瞪得比燈泡兒還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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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別怕。我給大......家彈琴。"BK的,太辣了。緊了緊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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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輕輕的用一根食指彈起前奏,眾人大笑,特別是陳亮。笑話我?我原來在學校常玩兒這種遊戲。一個手指兩個手指,三個,四個,最後是十個。都參與進去的時候,前奏完了。我用低沉的噪子,強行發出聲音來。極力地控制在我的感覺之內:
𨪜𨪜
𨪜𨪜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行。無聲又無息......
𨪜𨪜
𨪜𨪜  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嘿嘿,會彈琴就是好,我噪子吃不住勁兒的時候就把節奏放慢。整體效果還是相當的好。
𨪜𨪜
𨪜𨪜  我得了滿堂彩。陳亮那B看見我就跟看見殺父仇人塞的,BK的,沒兩把刷子,別讓我跟前兒乍刺兒!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吃飯的時候還可以抽紅包。我抽了個五百的,唐彬那B手壯,抽了個兩千的。答應一號晚上請全部門的人吃飯。
𨪜𨪜
𨪜𨪜  晚上吃完飯,我們倆都喝了不少的酒,唐彬是不能開車了。我看看表,給老姐艾菲打了電話,她說正在我們公司旁邊兒的商場裡邊兒轉呢,我讓她過來接我們。
𨪜𨪜
𨪜𨪜  蘭馨死氣白列的不讓我走。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8

𨪜𨪜
𨪜𨪜  我問她:"你有事兒是怎麼著。"
𨪜𨪜
𨪜𨪜  她說:"我有句話要跟你說。"媽的,酒這玩兒藝兒就是不能多喝。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看她,這時候別的部門的人已經走了,就剩我們六個人。蘇怡有點兒緊張。樸正歡手都攥緊了。唐彬看別處根本不理這茬,還有那B小跟班兒的等著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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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愛你。"她終於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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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平靜地看著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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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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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愣了。我仍然平淡地看著她:"我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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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一臉的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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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除了唐彬看別處,小跟班兒的笑之外,剩下的人都覺得我說的話不可思議。怎麼著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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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蘭馨,如果是其他方面什麼事兒我能幫的都幫。畢竟咱倆是師兄妹。可是這事兒。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也說不出別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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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是說不出來!"小跟班兒說話了。唐彬怒目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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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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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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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蘭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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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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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不愛你,他愛......唐彬"BK的小跟班兒嘴這個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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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骨頭節兒都響了。但是我不能動手兒。他又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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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也不能動手兒。他總不能因為別人說我愛他就打人吧。所以我們倆只是傻子似的坐著,屋裡誰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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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拍了拍陳亮:"你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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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蘭馨一句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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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從外邊兒進來一個人。我餘光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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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陳亮大喊:"誰喝多了!你們沒看出來艾樂直跟唐彬的關係不對勁兒!愛就是愛了,值。那是什麼意思啊!愛 就是愛樂直!不明白嗎你們。這就是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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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從後邊兒揪著脖子拉起來,當的一腳踹躺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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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TM的還是個爺們兒嗎?嚼這種舌頭根兒,你奶奶改嫁的時候沒教過你怎麼做人嗎?你媽從良的時候沒告訴過你管著點兒嘴,別告訴別人你是婊子生的嗎?你忘了你們家門前邊兒天天掛破鞋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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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麼,我親愛的老姐啊,原來你也是把機關鎗啊。雖然是替我拔創,話也太損點兒了吧。一會兒有人問我,我就說是唐彬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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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B陳亮站起來,兩眼發藍衝著我姐姐就過去了。我還沒反應過來,艾菲一個嘴巴子就抽他臉上了,他捂著臉看著我老姐大喊了一聲:"你是誰!我跟你拼了!"靠,夠婦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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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一把就把他給截住了,終於給了我們家寶貝兒一個動手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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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揪著他脖領子。蘭馨已經嚇哭了,唉......可憐一個小姑娘家,就對我表個白。鬧成這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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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剛要揮拳,那B哭了,我看看他,BK的就這點兒尿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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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他喊了一聲。唐彬一愣,放手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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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給B扔地上。拍了拍手來了句:"真他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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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可逮著機會了:"誰是變態看清楚了吧!"說完,就拉著我和唐彬出去了。樸正歡看了看躺地上的陳亮本想扶一把的歎了口氣,也出去了。蘇怡拉著蘭馨出了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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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把我們倆送到了家。唐彬不讓她動,給她端茶倒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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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看著他忙前忙後那樣兒,歎了口氣:"我以為你們就是年輕玩兒玩兒的。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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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老姐。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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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拍了我的頭:"你這小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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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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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沒說兩句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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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躲在被窩裡。這兩天天氣變得很涼。暖氣又突然間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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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冷嗎?"他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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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冷。"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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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努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把口鼻扎進我的胸口,輕輕的呼進被窩裡。那股暖流一下子就棄滿了我凍得發涼的地介兒。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吸呼著,吸的時候整個兒鼻腔發涼,但吐出來的時候,就順著脖子胸口往下暖和。一會兒我們的被窩就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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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丫小點兒勁兒,口水都噴我一身......"BK的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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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種暖和遠比厚厚的被子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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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愛就是愛了,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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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過天來,陳亮好像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事兒,照樣領導領導地叫,美滋兒滋兒的。蘭馨天天說她要辭職,但是最後也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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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連著請了三天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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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幹嘛去?"唐彬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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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辦點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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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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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私事兒。"我眨眼一笑。提著包兒就出門兒了。他一個人去上班兒。我從一個月以前就準備這件事兒了,跑了很長的時間,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的跑,總是覺得別處兒還不如我們倆現在住的地方好。沒別的意思,我還是更喜歡我們現在的家。所以,我聯繫了房主兒,也聯繫了我們那兒的人事,問好了公積金是怎麼個使法兒,再把我所有的存款都拿出來折騰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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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三天下來。我付了十八萬的首付,月供一千,二十年。把我們現在的家買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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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第三天唐彬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被窩兒裡了,這兩天他媽的冷得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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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看到桌上有飯有菜都拿盤子蓋好了。也沒問我,直接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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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伸出腦袋,披著被子從屋兒裡出來,倚在門上:"少爺,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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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丫這兩天到底忙什麼呢!"他對我的行蹤表示好奇和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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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忙喜事兒啊!"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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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忙什麼喜事兒?"他明顯非常不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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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又笑了起來:"忙咱們倆的喜事兒啊!"然後指了指電視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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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到那兒放著一個牛皮紙的信封兒,放下筷子過去拿起來,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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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看著房產證兒,嚇了一跳,抬頭看了看我,走過來把我抱在懷裡:"傻小子,你這是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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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再怎麼著,咱倆也得有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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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著我:"我以為你就是個小孩兒呢。想得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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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天津人。天津男人戀家全國都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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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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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也沒辦法,這是天性。剛下生的小雞兒就怕網子,不信你試試。何況我這個活到了快23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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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不算是男人,頂多就一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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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BK的用得著說這麼直接嗎?雖然我也是個直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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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屋子是自己的了,再沒兩天就得過年了。我們從三十兒開始放假,過年前是今年工作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是很忙。我買了棵水仙,泡了臘八醋,雖然晚了點兒,但得想著,快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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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臘月二十三,我開始有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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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晚上喝酒去嗎?"樸正歡笑著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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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晚上不能喝酒去。今天晚上回家吃『糖瓜兒'"我笑了一下,"今天小年兒,灶王爺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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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全屋裡除了陳亮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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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下班兒,我和唐彬回家高高興興的粘了一牙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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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年貨唐彬負責買了。他跟我說過年不回北京了,他哥哥回來。所以他在天津陪我。我爸我媽本來要帶著我和姐姐上北京過年的,我也不去了。告訴家裡公司裡忙走不開。我爸對我是一通佳獎,後來聽說我自己還買了房子,差點兒給我塑個像擺在公安局裡供人瞻仰:"瞧瞧,這就是新時代兒子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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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從後邊兒拍了他一下:"少說我寶貝兒子啊!你才是『兒子'的典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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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臘月二十四,我擺好了筆墨紙硯,唐彬摟著我寫對子和福字。他練過書法,歐體字寫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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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出個上聯兒吧!"唐彬看著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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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腦子轉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不知道。"然後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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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對文學沒造旨啊?"他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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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一丁點兒都沒有!"我也傻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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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想了想拿起筆,沾了沾金粉的墨,寫了起來。字那是一個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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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春至世間百花吐艷 福臨吾居四季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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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橫批你寫吧!"唐彬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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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起來:"我編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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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寫!"他把筆塞我手裡,我顫維兒維兒地拿著那"狼毫",直接四個難看的大字就出來了,"彬彬樂直"。唐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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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興高采烈地拿起來放在窗台上晾著。他又寫了大大小小好幾個"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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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天津人這麼講究嗎?為什麼非得今天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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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這是規矩,天津的老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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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貼上?"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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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哪能貼啊!要等大年二十九晚上才能貼。"我又對他進行了民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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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臘月二十五。回到家,唐彬剛要躺下。我就把掃帚扔在他腳邊兒上:"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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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無奈地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腦袋。我拿報紙把屋裡的東西都蓋上。他一邊兒掃著房頂,一邊兒嘴裡叨叨:"二十五,掃房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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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哈哈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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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明天還有什麼事兒啊!"他看著我,"你說你怎麼也是個八零後啊!怎麼還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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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著PSP看了他一眼:"掃你的吧。八零後怎麼了?九零後,零零後也不能忘本啊!中國人的傳統到今天還留著幾樣兒?學著點兒吧你,讓你在天津過個舒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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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啞口無言:"你們天津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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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過年那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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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臘月二十六,他去進行最後的採購。我已經在家用文火把一鍋的肉都燉上了,雖然炒糖色的時候,浪費不少的糖,不過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了。我媽來了倆電話,確定我是不是不去北京過年。我說是。她說過完年要來我這兒看看。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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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臘月二十七,下了班兒我就拉著唐彬出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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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又是什麼結目啊?"他習慣性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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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買衣服啊!"我笑,"哥們兒!過年了怎麼也得買件兒新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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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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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買了身兒西服,我挑的。我買了身兒西服他挑的。兩雙鞋,我們倆買的一樣的。領帶,我的是銀的配藍的,他那條是紅的配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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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把西服裝車裡,他看看我:"小祖宗,天津人過年都這麼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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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樂:"麻煩不麻煩都是自己找的。"他也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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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趕緊回家吧。"我一臉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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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家......"他瞇眼看著我,"咱倆好久都沒......我手都有點兒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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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行!回家你把我買的雞燙了,晚上燉了!然後還有四喜丸子,今天一定得做了,來不及了。豬肘子都綁好了嗎?"我一件一件的數著要幹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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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搖了搖頭:"幹嘛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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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過年!"我笑著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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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歎了口氣,開車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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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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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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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煩人啊?"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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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挺煩的。"他看看我,"不過有一天,你不這麼煩人了。我也就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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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等過年那天你就知道了。『年'可不是一般的日子。不能窮對付。"我眼巴巴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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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都誰教你的?"他微笑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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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爺爺原來都是這麼張落的,那時候我大爺一家,我們家都在爺爺家的院兒裡過年。我和我哥放炮。我姐帶著一腦袋的花。年味兒足崩著呢。現在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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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看著我:"好!我聽我們寶貝兒的。以後每年咱都這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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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停車!"我看著窗戶外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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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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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下去買點乾貨水果什麼的。快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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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還有明天了嗎?"他笑著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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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行,明天得發面,蒸饅頭,蒸『蒸餅兒',『糖面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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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瞪著眼睛大笑:"那後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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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後天都二十九了!還得準備素餃子餡兒呢,誰大年根兒底下出門兒買東西的!"我著急著下車,"你也下來!過去上理髮店把頭髮鉸了!正月裡不能鉸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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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帥哥兒嗎?"唐彬在車裡喊著。
𨪜𨪜
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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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臘月二十九的晚上,太陽一下山,唐彬開始貼他寫好的福字和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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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丫就一神經病!非得今天貼!還得晚上。"他推開門,"寫好了就貼唄,哪天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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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在屋兒裡拿麵糊打成膠,給他往外送,他剛要說話,就目瞪口呆了。對過兒那家兒也正貼著呢,他往樓下扒扒頭兒,然後回頭看著我:"真都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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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樂:"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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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三十兒那天,我一大早兒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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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我回趟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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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你去吧。"他B扎那兒接著睡。
𨪜𨪜
𨪜𨪜  我出門兒,開了我的自行車往家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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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了家裡,屋裡已經被我媽拿布和報紙蓋好了。我走進我的屋兒,打開最上面的櫃子,拿出一個紅布包袱。裝進我的包裡。再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繡著哪吒的小荷包兒。滿意的出了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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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上看見賣鍋巴菜的,買了兩碗。帶回去給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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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身涼氣兒的推開門兒,他B正光著膀子扒窗戶上往外看呢。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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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夜之間!"他驚呼,"貼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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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他,順著往外瞧:"不就是弔錢兒嗎?我昨天晚上也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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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社區裡住的也應該是挺有文化的人啊!"他說的話就沒有一句讓我愛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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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文化的就不是中國人了?有文化的就不是天津人了!"我怒喝他一句。
𨪜𨪜
𨪜𨪜  他轉過頭兒來看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天津的春節文化不是你這種一般人能理解得了的!"我奚落他一句,"起來吃吧!"
𨪜𨪜
𨪜𨪜  "吃什麼?你買早點了?"
𨪜𨪜
𨪜𨪜  "鍋巴菜。"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起來先抱住我。下邊兒挺得又硬又直:"為了過年這都多少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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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推開他:"吃飯去。一會兒包餃子,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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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很生氣:"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幹嘛?"
𨪜𨪜
𨪜𨪜  "快點兒過來幫把兒手兒!"他指著他下邊兒高高突起來的地方。
𨪜𨪜
𨪜𨪜  "不行!一會兒還得包餃子呢!"我大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很不高興,但拿我沒辦法。我笑笑,脫掉外套。他洗了臉。
𨪜𨪜
𨪜𨪜  "今天暖氣挺足的了。"他一邊吃著『鍋巴菜'一邊兒說,"這玩藝兒真好吃。"
𨪜𨪜
𨪜𨪜  我脫得就剩下秋衣秋褲了。到廚房裡把餃子餡分好。
𨪜𨪜
𨪜𨪜  "這麼多啊!"他看著那兩盆的餡兒。
𨪜𨪜
𨪜𨪜  "你昨天晚上睡得跟豬似的。我半夜起來弄好的,怕今天來不及了,素餡兒裡邊兒十多種呢,累死了。你一會兒包三鮮的,我包素的吧。素的不好包。"我一邊把醬豆腐拌進去,一邊兒衝他說。
𨪜𨪜
𨪜𨪜  "好!"他答應得挺痛快,吃完了洗乾淨了碗,就過來和我一塊兒包餃子,我們家的陽台外邊兒放的是做好的肉、雞、肘子、買來的火腿、醬牛肉,廚房裡堆滿了饅頭和『蒸餅兒',水果,糖,乾貨。
𨪜𨪜
𨪜𨪜  他突然間發現這屋子裡的大不一樣,直勾勾兒地看著我:"樂直,我發現你丫是一活文物。"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他,笑了一下:"貧氣。"
𨪜𨪜
𨪜𨪜  中午之前,我們包好了一百二十八個三鮮的,四十八個素餡兒餃子。中午飯好歹吃了。我拿出鞭炮。
𨪜𨪜
𨪜𨪜  "去哪兒放,我昨天加好油兒了。"唐彬盯著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樓下。"
𨪜𨪜
𨪜𨪜  "樓下?"他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你還惦著上樓頂子上放去啊!"我白了他一眼。
𨪜𨪜
𨪜𨪜  "讓放?"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讓放!"
𨪜𨪜
𨪜𨪜  "天津真是......"
𨪜𨪜
𨪜𨪜  "真是農村是吧!"我看著他,"我就知道你逼要這麼說!"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8

𨪜𨪜  "不是,不是農村,天津真是讓人理解不出來的一個地介兒。說什麼好呢。大肚兒漢吧。什麼東西都能找著。"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理他。只是盤算著今天晚上這年該怎麼過。
𨪜𨪜
𨪜𨪜  19
𨪜𨪜
𨪜𨪜  大年三十兒晚上,所有的好菜擺上了桌,六點半一過,外邊兒就響起鞭炮的聲音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屋兒裡的燈開了個通明。
𨪜𨪜
𨪜𨪜  "全打開不費電啊!"唐彬笑瞇瞇的從廚房伸出腦袋來,"小財迷鬼兒!"
𨪜𨪜
𨪜𨪜  "你懂得個P呀,今兒是過年!哪有過年這天省電的!"我沒理他。又拿出兩支大紅蠟燭,放在桌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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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看看屋裡還有什麼沒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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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一會兒,給我媽打了電話:"喂?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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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寶貝兒,一個人過年可憐我兒子了。"
𨪜𨪜
𨪜𨪜  "媽我想問問你,我還用在屋裡插石榴花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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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哎喲,我也不知道啊,你那兒又沒女的。再說這東西都是閏女買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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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讓我們同事給我買完了。"我手裡拿著前兩天讓蘇怡幫我買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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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就插上吧,反正也是避災的。"
𨪜𨪜
𨪜𨪜  "那好。"我順手就把它壓電視底下了,露出紙做的石榴花和兩片綠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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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寶貝兒,想媽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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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想......"我媽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想了,差點兒都帶了哭音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那BK的唐彬把菜端出來,看著我打電話兒。過來摸了一下兒我的頭髮,使勁兒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𨪜𨪜
𨪜𨪜  "幹嘛啊!"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寶貝兒,你和誰說話呢?"我媽問。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做了個鬼臉兒,指了指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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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同事。外地的,在我這兒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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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你可得招待好人家呀,一個人在外邊兒最不容易了。當年你爸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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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快跟大娘倆人下餃子去吧。十二點再給你們拜年!"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七點,唐彬做的湯出鍋了。我拿起湯匙嘗了一小口:"好喝!"
𨪜𨪜
𨪜𨪜  屋裡暖暖和和的。讓人呆著那叫一個舒服。這年味兒可是我費了九牛二兒虎之力才爭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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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坐下剛要打開那瓶小糊塗仙,我趕忙喝止。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他問。
𨪜𨪜
𨪜𨪜  "放炮去。回來再吃。"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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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已經很習慣我的要求了。聽話地下了樓,我們倆把兩掛鞭羅一塊兒,兩頭兒點。崩得特別響。我捂著耳朵,在一邊兒連蹦帶跳的。他一邊兒抽煙一邊看著我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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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炮放完了,別人拿著鞭出來。我們倆跑著上了樓,外邊兒已經響成一鍋爆米花兒了。坐在桌旁,我們倆先乾了一杯。他望著這一桌子菜,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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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聽我的話對了吧。從年前開始忙活的。瞧瞧這些菜。要不然都弄不好。"我得意洋洋地坐在他對面兒拿著筷子扒拉著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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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吃這麼多不怕長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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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胖。沒事兒。嘿嘿。"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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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也笑,我們倆吃了半桌子。我看時候差不多了,把三鮮餃子下了鍋。煮熟了以後我們倆又吃了六十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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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拍拍肚子:"我的飯量越來越大了。最近有長胖的趨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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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開始吃崩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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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把剩下的菜和餃子一趟一趟地全都端進了廚房。拿盤子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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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在屋兒裡擺好了乾貨水果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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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拿出我的布包袱和小荷包兒,瞇瞇眼笑了一下。進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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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出來的時候唐彬的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裡邊兒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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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寶......貝兒。"他瞪著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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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穿的是姥姥給我做的小棉襖兒,深藍帶金絲兒的,對襟兒疙瘩盤兒。下邊兒是金色緞子的褲子。他目前也就只能看見這兩件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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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嚇著你了?我奶奶和我姥姥高一時給我做的,現在稍微有點兒小,不過還能穿。每年三十兒晚上穿到初一早晨。"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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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衝我走過來摸著我的臉:"要是別人穿上,我非以為是傻子要不然就是炸屍了呢!"他笑著,"你穿可真他媽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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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完,還摸摸我的衣服,仔細地看了看。
𨪜𨪜
𨪜𨪜  "我今年最後一次穿了。"我看著他,挺曖昧地看著他。他只是盯著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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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八點半了。外邊兒的鞭炮聲兒漸漸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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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完了?"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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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在床邊兒看電視,吃著點心:"沒有,下一撥兒得十二點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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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坐到我的旁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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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這麼大了怎麼還穿這個?"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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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爺爺說沒結婚之前都能穿。"我望著他,"再深刻理解一下,就是,小男孩兒的時候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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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也是天津的規矩?"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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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邊兒呆著去,我們家的規矩。"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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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也拿起崩豆兒一邊兒吃一邊兒看電視,過了一會兒,又朝我轉過頭來:"咱倆是不是人少點兒了。要不然能打麻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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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你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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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這才哪到哪兒啊。不過有點兒累。"他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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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把棉襖扣兒解開:"熱了。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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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看著我笑:"這屋裡多熱啊,你還穿棉襖,以為是在四合院兒生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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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把棉襖整個兒脫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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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著我,差點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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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舒服!",我坐床上一臉壞小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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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裡邊兒穿的是紅布金絲兒的兜兜,脖子上還掛著長命鎖。配上下邊兒那條金色的緞子褲子,光著兩個腳丫。樣子挺傻的,要不是身材好,穿上准成大傻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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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醒了嗎?"我笑著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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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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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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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早說你丫是一活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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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再文物也沒你牛B啊!"我一邊兒笑一邊兒摸他的頭,"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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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好像沒聽懂我說的話:"北京人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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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明白?"我笑著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意思?"
𨪜𨪜
𨪜𨪜  "元謀人、藍田人、河姆渡人聽說過嗎?"我咧開嘴。
𨪜𨪜
𨪜𨪜  他BK的反過來了,拍了我腦袋:"你這小腦袋裡邊兒就不裝好玩藝兒!整天憋著壞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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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腦袋裡裝的可不都是損你的!"我笑。從床邊兒摸出一個跟年貨一起準備好的東西扔在他手裡。
𨪜𨪜
𨪜𨪜  他低頭一看:人體潤滑劑。
𨪜𨪜
𨪜𨪜  我臉上保持著微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直呆呆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大笑:"哥們兒,我不逗你,我不說了嗎,我願意,咱得選個好日子,今天大年三十!多好啊!我還說過,今天我最後一次穿這個。"
𨪜𨪜
𨪜𨪜  他傻了吧嘰地望著我這個出土文物。
𨪜𨪜
𨪜𨪜  "愣著幹嘛?快點兒啊!等著你給我破童子身呢!"我嘴上雖然撐能,但心裡多多少少的還是害怕。
𨪜𨪜
𨪜𨪜  他攥緊了潤滑油。另一隻手摸起我的臉。
𨪜𨪜
𨪜𨪜  "你......"他竟然兩眼熱淚兒汪汪的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哎哎哎!你可別哭啊!大過年的,不吉利,嘿嘿嘿。我典型兒的抽風一樣的男子。以後好日子多著了,你就等著吧!"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他晃了晃腦袋,看看床上坐在他對面兒的我:"那個呢?"
𨪜𨪜
𨪜𨪜  "哪個?"我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就是那個"他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那個嘛呀?"
𨪜𨪜
𨪜𨪜  "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不用那玩藝兒。"我直截了當地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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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為什麼?"他有點兒驚。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想讓你用。"我挺認真的,"沒必要。咱倆都這麼長時間了。要是有什麼病,早就該爆發了。如果是兩個男孩的話,用它作什麼?我的第一次想給你,又不想給膠皮塑料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看著我。使勁兒地把我摟在懷裡,我聽著他的心跳,自己摸著脈,我們倆頻率差不太多嘛。
𨪜𨪜
𨪜𨪜  他過來抱住我,一手把那瓶兒潤滑油放在一邊兒。我笑了笑,搖了搖頭髮,身上掛的長命鎖叮叮地響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還差一點兒。"我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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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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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等一會兒。"我說著蹭地從床上跳下來,關了屋裡所有發光的東西。然後拿手機照著,點燃了那兩根兒紅蠟燭,屋裡映著燭光,外邊兒是一片鞭炮的聲響。
𨪜𨪜
𨪜𨪜  我慢慢地往床邊兒走:"洞房花燭夜。"
𨪜𨪜
𨪜𨪜  他拉過我的手,我跳上床,躺了下來。
𨪜𨪜
𨪜𨪜  心裡還始緊張起來,手有點兒發抖。
𨪜𨪜
𨪜𨪜  他在我耳邊兒輕聲的說:"寶貝兒,別怕。"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紅燭光中他的臉,他那張俊逸的臉。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𨪜𨪜
𨪜𨪜  他輕輕地在我的嘴上呼著氣,嘴裡的味道滲到我的鼻子裡。一股茶香和淡淡的煙味兒。我感覺背後多了一隻手。他在輕輕的撫摸著我,而他另一隻手,在前面隔著我的紅綢兜兜輕捻著我的胸口。我抱住他,從腰上把他的秋衣脫了下來,他順從的抬起身,讓我把袖子完全的拉下來。然後自己脫掉褲子,完全光著扒在我的身上,吻我的脖子,肩膀。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像A片兒女演員一般順從呻吟,突然之間扳住他的腰,反身把他壓在下邊兒,狠狠地親著他的臉。他笑,然後再轉身壓回來。我們就這樣一下兒一下兒地跟兩隻狗熊一樣,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折餅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腰後系的繩兒被他解開了。BK的,我的兜兜上全是他的口水。我的上身光著了。屋裡的暖氣足崩得很,一點兒也不冷,再加上我這兒正激動著呢。一點兒也不感覺是光著的。
𨪜𨪜
𨪜𨪜  他往下拉我的褲子,反正都"手動作業"這麼多次了,我也沒有什麼害羞的。他把我的金色緞子的褲子墊在我的屁股底下。然後衝我鬼魅般地笑了一下:"怕弄髒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搖搖頭。笑了一下。MD你是不是還要驗我的"守宮沙"啊!
𨪜𨪜
𨪜𨪜  他照舊輕輕用手撫弄我的下半身,我還要起來壓他,被他一手按住肩死死地按在床上了:"你現在後悔來不及了。"他笑著對我手。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信!"我努力的起身,但他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𨪜𨪜
𨪜𨪜  "你逼打了雞血了!"我笑著罵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把臉湊過來:"我今天給你打點兒雞血!"
𨪜𨪜
𨪜𨪜  我臉一紅不說話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低頭,我突然一陣眼暈:"A,"剛喊出一半兒的啊字,被我生生的吞了回去。媽的。我可不能叫喊出來。即使他正在用嘴吃著我的下邊。
𨪜𨪜
𨪜𨪜  我瞇瞇眼適應了一會心想:真是舒服啊。嘿嘿。來而不往非理也。我想推開他的腦袋,他抬起眼皮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繼續躺著。我使推他:你爺爺的。我想起來讓你也爽一下。可是我力氣剛使出去,就感覺他那張嘴使勁兒的一吸。刺激得我一個"滋楞"然後拱了一臉的混混兒樣瞄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起來就算了,我本來是要吃你的。"我微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他就跟聽見衝鋒號似的,馬上撒口坐起身來。倚在床邊兒,下邊兒還豎著那把槍。我輕輕的低下頭,含住它。嘴裡怪怪的感覺。有點兒苦。還有點兒澀。我賣力氣的給他弄著。最初的那種噁心感覺也沒了,心裡想著,BK的,這也就是為了你。誰讓他是我的唐彬呢。一點兒也不感覺髒。
𨪜𨪜
𨪜𨪜  他輕聲地喘吸了一會兒,把我放平。扒在我的身上。接下來的事情,讓我害怕到家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拿起那瓶潤滑油,就好像看見,打針的護士拿起碘酒似的,緊緊的閉著嘴,不敢出聲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打開瓶蓋兒,輕輕的往手上擠。發現我的窘相兒:"寶貝兒,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顫了兩下兒問:"哥們兒,那個是『殼牌'的嗎?"
𨪜𨪜
𨪜𨪜  他噗一聲的笑出來:"中石化的!"
𨪜𨪜
𨪜𨪜  外邊兒的鞭炮聲兒越來越大,越來越熱鬧。
𨪜𨪜
𨪜𨪜  他用一隻手把我的腿分開。
𨪜𨪜
𨪜𨪜  "我要不要像上次盤裡演的那樣扒著?"我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不用。我要和你FACE TO FACE。"
𨪜𨪜
𨪜𨪜  我下邊兒還挺著,躺在床上,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一個大男人腿被人家分開了。這像什麼話嗎!我不想蒙這種羞:"喂!京片子!"我好久沒這麼叫他了。
𨪜𨪜
𨪜𨪜  "啊?"他看著我,"又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拿塊布把我的臉蓋上!"
𨪜𨪜
𨪜𨪜  "噢!嘿嘿,害怕還是害羞啊?"他笑起來,根本沒理我那茬,潤滑油已經被他一個手指推進了我的後邊。
𨪜𨪜
𨪜𨪜  疼!我咬緊牙關,堅強啊!堅強啊!
𨪜𨪜
𨪜𨪜  "疼就喊出來啊。"你他媽的臭流氓。
𨪜𨪜
𨪜𨪜  我大笑:"不疼,就不疼,氣死你。"
𨪜𨪜
𨪜𨪜  他哈哈大笑。我感覺他把我後邊都塗得不能再塗了。然後慢慢移到上邊來,把潤滑油滴在我手裡。我拉過他那東西,在上邊均勻地摩擦著。
𨪜𨪜
𨪜𨪜  "準備好了嗎?"他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時刻準備著!你把我的臉蓋上啊!"
𨪜𨪜
𨪜𨪜  "不行。我要的是你。完完全全心甘情願的給我。你現在讓我蓋你的臉證明你裡還不是十分的願意。要不然,就算了......"話剛一落,外邊兒一個二兩響崩上了天。
𨪜𨪜
𨪜𨪜  "小心老天爺拿炮崩你!"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他拍拍我的臉:"小東西,我先拿炮崩了你再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沒想明白,東西就頂在口兒上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假裝沒事兒人:"這有什麼啊!把你那牙籤兒......""捅進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就像發狂了一樣往裡一頂。沒進來!嘿嘿嘿。
𨪜𨪜
𨪜𨪜  又頂,偏了。
𨪜𨪜
𨪜𨪜  又頂,歪了。
𨪜𨪜
𨪜𨪜  又頂,上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又頂,下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急了他一腦門子的汗。我躺在床上吹口哨兒。還連吹帶唱的:"打起鼓來......敲起鑼......貨郎我推著小車兒來送貨......車上的東西......實在是好啊!"
𨪜𨪜
𨪜𨪜  他急紅了臉,又自己塗了點兒潤滑油,對準我的後邊兒,那東西不聽話。嘿嘿。我還在唱:"......鉛筆、鋼筆......文具盒!!"。
𨪜𨪜
𨪜𨪜  我估計今年三十兒晚上,整個兒小區的人都聽到了在鞭炮齊鳴的時候,一個男的大喊了一聲"文具盒"估計不是窮瘋了,就是小時候兒上學時落下的病根兒。
𨪜𨪜
𨪜𨪜  因為伴著我"文具盒"三個字的出口時候,他正一下子進入了我的身體。
𨪜𨪜
𨪜𨪜  我咬緊牙關,不能喊......放鬆......來......艾樂直......咱爺們兒得堅強,23的大小伙子不能因為屁股讓人給捅了就哭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他他媽一點兒都不懂憐香惜玉!瞇瞇眼慢慢地動著下邊兒,看著我一臉"打死我也不說!"的表情,輕輕地說:"嘿嘿,原來暗號兒是『文具盒兒'。我原來還以為是『芝麻開門'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可沒心情跟他開完耍貧嘴。生疼。
𨪜𨪜
𨪜𨪜  我死死的扒著他的肩,但又不忍心把他推開。撕裂一樣地疼。
𨪜𨪜
𨪜𨪜  "你......BK的,能......不能......溫柔點兒。"我拿噪子眼兒一個一個地往外蹦字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突然之間抖了一下,沒有再動,只是深深地留在我的身體裡:"樂直,對......對不起,我不是誠心的,我剛才一激動......我,我不動了,疼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擠出一個非自然微笑:"嘿嘿,你把醬油瓶子夾後邊兒試試。"
𨪜𨪜
𨪜𨪜  他終於知道疼人了。
𨪜𨪜
𨪜𨪜  輕輕的扒在我的肩上吻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慢慢地痛感淡了。
𨪜𨪜
𨪜𨪜  "十二點還得放炮呢。"我在他耳邊輕聲說。
𨪜𨪜
𨪜𨪜  "你別這樣,我今天必需要讓你徹底屬於我。寶貝,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兒。你是愛我的對嗎?"他眼巴巴地看著我,"喊出來,難道就這麼困難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了一聲:"疼死我啦!"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了起來,我哭了出來,那淚水完全是肉體的痛苦帶動的,原來真他媽是這麼回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把我的兩條腿架在肩膀上,輕輕地抬動著屁股,一下兒一下兒地往我的寶貝裡面捅著。
𨪜𨪜
𨪜𨪜  我真他媽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渾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一點兒勁兒也使不出來。我大聲兒的嘶叫著,他也一樣。媽的,倆人兒的喊聲兒都差不多。
𨪜𨪜
𨪜𨪜  他忽然間又快了起來。大概連續快動作幾十下,一股燙人的東西噴進了我裡邊兒。他扒在我的身上喘著大氣。我剛還沒回過神兒來,他就一口咬住我的前邊兒,用力的吮著。沒過一會兒。我顧不上喊出聲兒,就射進了他的嘴裡。
𨪜𨪜
𨪜𨪜  他站起來,嘴鼓鼓地,笑了一下,直接跑進廁所去了。我的兩腿有點兒麻,其它的都還可以。後邊兒還是生疼。他回來的時候,端了一盆熱水。
𨪜𨪜
𨪜𨪜  我抬起屁股,金黃的褲子上染上了一片紅跡。他看著那血,滿意得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知道他是第一次。我賠給他的也足夠他撈回本兒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端起熱水,讓我翻過身,拿著擦臉的毛巾擦我的屁股和那裡邊兒。那水特別燙。
𨪜𨪜
𨪜𨪜  "燙!"我喊了一聲兒。
𨪜𨪜
𨪜𨪜  "不燙你的話,以後會疼的!"他笑了一下,仔細地給我洗乾淨了。然後給我穿好衣服,愣是要穿上棉襖他才放心。褲子也穿得整整齊齊的。
𨪜𨪜
𨪜𨪜  "小心破傷風。"他又笑了一下。我捂得嚴嚴實實的。還包著被子,熱得直流汗。他抱著我,心臟跳得很厲害。
𨪜𨪜
𨪜𨪜  我露出腦袋看著他微微笑了一下:"好嗎?"
𨪜𨪜
𨪜𨪜  他點點頭兒把我放在床上,外邊兒放炮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我抬頭兒看了一下表:"11:55!下樓放炮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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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要站起來,他忙把我按住:"小祖宗,你老實兒坐著好吧。我去!"他拿了兩掛鞭,點了根兒煙出了門。我站起來試試,就是那地方火辣辣的疼。挪了兩步兒到廚房把素餃子下了鍋:"初一的素餃子,吃完了一年都素素淨淨的。"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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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點兒一點兒的添水,外邊兒響起了一陣炮聲。響完之後,唐彬帶了一身的涼氣兒進屋:"你怎麼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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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煮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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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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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餓,現在是初一了,吃素餃子,一年都是素素淨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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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我。過來從後邊兒把我抱住:"夜剛過了一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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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心裡咒罵:你媽的臭流氓,真他媽的沒良心!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一人吃了六個素餃子討了吉利,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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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要?"我心裡有點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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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點了點頭從背後拿出一個小盒兒放在我的手裡:"新年禮物。"
𨪜𨪜
𨪜𨪜  我打開裡邊是串手鏈,水晶的,每個裡邊兒都有激光打的字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便宜來的。"小哥們兒,我要用一生的愛來還你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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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正滿意的帶在手上擺弄著,他卻一把扒開了我的褲子:你他媽的還真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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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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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沒理我,直接就咬開了我的下邊兒,可憐我那東西了。今天飽受一張催花大嘴。我開始哼哼嘰嘰地喊舒服。他見我來神兒。馬上就脫了褲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後邊兒還疼著呢。"我一臉哭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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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傻小子!"他笑笑,摟著我的脖子,"你讓我弄,我也捨不得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聽懂,他躺在我旁邊自己把潤滑油塗進了肛門。我瞪著眼看著他這超凡脫俗的舉動。塗完之後,又在我下邊吸了幾下兒。我看著他,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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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保持著一個待產的姿勢:"小哥們兒!傻了怎麼著,哥們兒還等著你給我破童子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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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帶你這麼學的!"我笑了起來。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再來一個鷂子翻身,壓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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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臉壞笑。他有點兒臉紅了:"快點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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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嘿嘿嘿!你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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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小子都敢,我怕什麼。"他嘴角一抽,但我感覺得到他正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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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輕輕地吻他的臉:"唐彬,我愛你。"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他的嘴被我封住。我抻手摸了摸他的下邊,直直的又硬了。嘿嘿,我們倆真是夠揮豁青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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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寶貝,你不許......唉!疼!"他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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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不起啊!"我笑了一下,沒理他,繼續手底下的動作,他漸漸的不出聲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兩隻眼睛直勾勾兒地盯著我,我撫弄他胸前的地方。他漸漸地進入狀態,我又低下頭,含住他的下身。他輕輕的喊著我的名字。我扒到他的身上:"京片子!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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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著就頂到了門口兒。胡亂的捅著,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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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著急!我相信,總有一下兒是對的。"
𨪜𨪜
𨪜𨪜  "你這是機會......主!"他那個"義"字還沒說出口。我就亂世英雄千軍萬馬地殺入敵軍了。小區裡多了一位虔誠的基督徒,在新年來到的時候,半夜喊了一聲"主"!估計這個小區馬上就要進行素質教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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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過,進入他身體的這種感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熱熱的,緊緊的裹著我。我不動。他死死地抱住我的背:"你這個小壞蛋!這麼疼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他一個大男人的,雖然沒有哭的想法,但是眼淚兒已經順著眼角兒下來了。這是我頭一次看到他哭。
𨪜𨪜
𨪜𨪜  我"啦啦啦"了幾下,開始讓屁股動了起來。他默默地承受著。我看著有點兒心疼。幾次想退出來,不過他一直牢牢地按住我的屁股。
𨪜𨪜
𨪜𨪜  我足足這樣慢慢地弄了半個小時,他實在忍不了了:"你原來是不是操過小姑娘啊!怎麼這麼大的耐力。"
𨪜𨪜
𨪜𨪜  "嘿嘿!你說呢!你這種優質的產品在我下邊兒。我哪能這麼快就放啊!"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是第一次?"他有點吃味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是。"我不敢在逗他。受傷的獅子可是惹不得的。
𨪜𨪜
𨪜𨪜  "那怎麼......嗯......"
𨪜𨪜
𨪜𨪜  我忍不住了,疾速一百米衝刺。
𨪜𨪜
𨪜𨪜  我"啊!"的一聲,衝進了他最深的地方。剛才沖的時候太猛了,使勁兒的時候後邊兒有點兒疼。我扒在他的懷裡,他撫摸著我的頭,我喘著粗氣:"唐彬......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他輕聲地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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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呢。"
𨪜𨪜
𨪜𨪜  "你別動。"我起身下床。他媽的,後邊兒還疼著呢,反過來還得侍候他,這BK的真他媽的有經驗,最後這收底兒的活兒全落我身上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到廚房裡灌上了熱水,過去給他洗身上。他下邊兒挺得還是高高的。我一笑。拿起一杯熱水,喝了一口,就著水含住他的下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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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操!你......你......你這是跟誰學的。"他爽得要上天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說話。過了辛苦了得有半個鐘頭,我嘴裡的水,渾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倒在床邊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噴出了水。漱了口。
𨪜𨪜
𨪜𨪜  "跟誰學的啊你!"BK的還沒完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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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第三張盤,自己看去。"我一笑。BK的,要不是老子留了個心眼兒,早早兒地學會了。今天還不得被你給弄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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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一下。摟著我。我們倆看著鍾一分一秒地走著。輕聲地說起了從認識到現在的點點小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拿出那個本兒。寫著我名字的本兒。說那是給我的日記。要打開。我沒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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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在你心裡什麼樣兒,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那下次你要看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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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沒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他拍著我的被。我們倆現在後邊兒都屬於地震後狀態。快三點了。誰都睡不著。
𨪜𨪜
𨪜𨪜  靜靜的呆著。蠟燭快燃盡了,天邊兒也有了白色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起來。他也起來,下床的時候,我們倆都一扭一扭的往前掙著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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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年過得也太他媽爽了。老話兒說得還真對。"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話?"我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是喜歡按老例兒辦事兒嗎?"他笑我。
𨪜𨪜
𨪜𨪜  "對啊!"
𨪜𨪜
𨪜𨪜  "你給我說說三十兒和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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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三十兒晚上鬧一宿,初一早晨......扭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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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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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大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是努力地來到了廚房。又煮了素餃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放炮去!"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還放啊!"
𨪜𨪜
𨪜𨪜  "初一早晨起來這掛鞭怎麼也不能落下啊!"我堅持拿著炮往下走。他也跟著。
𨪜𨪜
𨪜𨪜  又是兩掛鞭疊一塊兒,兩頭兒點,不過這回我們倆動作都稍微緩慢了,跑都來不及。我也不能捂著耳朵蹦蹦跳跳的了。他站在一邊兒,照樣兒還是在抽煙。
𨪜𨪜
𨪜𨪜  上樓的時候,從後邊兒看,儼然一對互相攙扶的晚年革命兄弟了,上上下下出門兒串親戚的,唯恐碰上我們倆給他們堵了道兒。
𨪜𨪜
𨪜𨪜  到了樓上,我們倆一個在客廳一個在臥室,分別打電話兒給家裡人拜年。
𨪜𨪜
𨪜𨪜  中午,我把那塊沾滿他血跡的白床單兒疊好裝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他跟我說,他哥好多年沒回過國了。這次回來,他爸和他媽都樂壞了,也累壞了。我覺著,他應該不是很喜歡他哥,因為他哥把他的東西都搶光了。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一個勁兒地問我最近好不好,和唐彬到了哪一步了。我"咯咯"笑,笑得跟要下蛋的老母雞似的。就是不告訴他。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告訴我艾正風給她介紹了個男朋友,初四見面兒。我說我過去給你參謀參謀,她說你別來。什麼男人都不能讓你拿來改著玩兒。我問她艾正風去不去。她想了一會兒說,去的話。她到不好意思了。我呸了她一口,小樣兒你還戀兄呢。
𨪜𨪜
𨪜𨪜  接著是同事電話不停地打進來。我突然間想起什麼,忙看了看唐彬的手機,上邊兒有四個陳亮的未接來電。唐彬給BK的打過去。那邊兒傳來了一個聲音:"領導,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見一面。"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唐彬很自然的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我真的......很想見你。"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來我家吧。"
𨪜𨪜
𨪜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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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告訴他地址。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見。隔了好長時間,我們倆誰也沒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門鈴響的時候,唐彬挪動著自己的步子過去開門。
𨪜𨪜
𨪜𨪜  門外邊兒是陳亮那又雪亮的群眾眼睛。直瞄著屋裡的我就過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也在啊!"陳亮很不客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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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當然在。這房子是他的。"唐彬笑了一下,"請進。"
𨪜𨪜
𨪜𨪜  我起身地了臥室。坐屋兒裡開始生悶氣了。
𨪜𨪜
𨪜𨪜  沒到五分鐘。唐彬進來。
𨪜𨪜
𨪜𨪜  "走了?"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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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什麼了?"我還在問。
𨪜𨪜
𨪜𨪜  "說他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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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什麼。"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問他你都知道我跟艾樂直那樣了,你還愛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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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怎麼還不辭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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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等著接替我呢。"唐彬淡淡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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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要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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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四月份我就該回北京了,樸兒也該回長春了。我當然得離開公司,要不然怎麼跟你廝守。"
𨪜𨪜
𨪜𨪜  我到是忘了這茬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打算自己開個貿易公司。手頭兒上的錢差不多了,路子也還可以。在公司學的一些經營管理的東西,算是有了個基本概念,從小往大了做吧。"他看著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你掙那一個月的八九千,哪能攢這麼快。騙傻子啊!"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笑:"我平時炒股票。還買了基金。外匯也搞。"我一愣,BK的,我忘了你B是學嘛的了。
𨪜𨪜
𨪜𨪜  "到時候過來跟我干吧。還想跟日本人做生意呢,跟日本人打交道我不會。"他拉著我的手。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了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倆在家呆了三天,其實第二天屁股就不疼了,他非不同意我出門兒,說是等到全好了才能動。媽的,沒得痔瘡到快呆出褥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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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初四下午,我偷著跑出去,抱回兩棵大白菜。
𨪜𨪜
𨪜𨪜  "幹嘛啊你!"他一臉怒火看著我,"這麼不老實呢!"
𨪜𨪜
𨪜𨪜  "嘿嘿,明兒早晨起來剁餃子餡兒,破兒五,剁小人。"我嘿嘿地樂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把抱過我:"你是不是名門之後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家祖上可是有頭有臉的!"我笑了一會兒。
𨪜𨪜
𨪜𨪜  "有頭有臉?有姓艾的嗎?"他接過大白菜,放廚房裡。
𨪜𨪜
𨪜𨪜  我絞盡腦汁:"愛新覺羅!"
𨪜𨪜
𨪜𨪜  他大笑起來,一把從我的錢包裡抽出身份證:"瞧瞧:民族,漢!還愛新覺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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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22
𨪜𨪜
𨪜𨪜  初五一大早,我把他推起來,初三的合子還沒吃完了,早晨又得包餃子,他揉揉眼睛,直接奔鞭炮就過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一定得崩響點兒啊!要不然今年得犯『小人'!"我在他後邊兒喊,一邊兒喊,一邊兒把刀往白菜上一剁,準備把『小人'全都剁乾淨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剛要出門,手機響了,應該是他家裡的音樂,他放下炮,拿起手機,說了兩句。臉色立刻就變了。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我放下刀。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摔著了。"他開始換衣服。
𨪜𨪜
𨪜𨪜  "我和你一塊兒過去吧。"我也過去拿起自己的外套。
𨪜𨪜
𨪜𨪜  他沒說話,點了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就下樓了。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摔著的?"我邊走邊問他,"嚴重嗎?"
𨪜𨪜
𨪜𨪜  "不嚴重,出去買東西滑倒了。北京下雪。"
𨪜𨪜
𨪜𨪜  "骨頭有事兒嗎?"我還在問。
𨪜𨪜
𨪜𨪜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𨪜𨪜
𨪜𨪜  我感覺他的臉色非常的不好。
𨪜𨪜
𨪜𨪜  車上了高速,我忍不住問了他一句:"你們家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樂直。你和艾菲,艾正風一起長大的嗎?"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當然是。艾正風小的時候是和我們在一塊兒的,後來去北京了。"我眨著眼睛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你們關係都挺好的。"他看著我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那當然。誰敢傷了我們一個,那倆人準得跟逼玩兒命!"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8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有個哥哥。"
𨪜𨪜
𨪜𨪜  "你和我說過。"我感覺事情該到重點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哥哥叫唐禮,這名字挺有意思的。容易讓人想起來那個大導演。"他把煙盒放我手裡,我點了一支,塞到他的嘴裡,"我小他四歲。從小我所有的東西都不會和他搶,也不爭,我爸我媽從上小學時,他在數學競賽得了一等獎,而我連著被請家長之後,就再沒誇過我一句,即使到我考進大學,考上研究生。"
𨪜𨪜
𨪜𨪜  我呆呆地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猛的吸了一口煙:"其實,他們對我哥寵得有點兒過分了。二十幾年來,我哥根本不把父母放在眼裡。你可能想像不到,他到現在在美國生活的費用全部都是老兩口兒給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有點傻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對他挺有意見的。可他是我哥哥,所以我也不能說什麼。我爸我媽從小不怎麼管我,我從十三歲開始,就在外邊兒跟一幫少爺混,混到十八歲,連藥都嗑過。什麼都干了。除了那個。"說著他回過頭,對我眨了一下眼睛:"那個我不敢輕易做,我覺得一輩子只能給一個人。真爛到那份兒上,我這人也沒法兒要了。"我吐了吐舌頭。這他媽都哪兒跟哪兒啊!
𨪜𨪜
𨪜𨪜  "你是說你哥哥對你不好?"
𨪜𨪜
𨪜𨪜  "一會兒到了北京,你去找艾菲他們吧。我自己回去。"他冷冷地說,"我怕傷害到你。"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說話,人家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可上次明明還說讓我去他家的啊。他哥哥回來難道就不能去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你跟你哥......"我欲言又止。
𨪜𨪜
𨪜𨪜  "以後你就知道了。"他笑笑,"我也沒辦法。誰讓他是我哥哥呢。"
𨪜𨪜
𨪜𨪜  車子就這樣到了北京,我在三環邊兒上下了車,給艾菲打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一個人開著車直奔醫院。
𨪜𨪜
𨪜𨪜  車子開得很快,到醫院的時候,唐彬拿出手機:"喂?爸,你們在哪兒呢?"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啊,我們到家了。"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噢。那我回去吧。"唐彬掛了電話,開車直奔他老娘家。
𨪜𨪜
𨪜𨪜  一進門兒,唐禮走過來:"彬彬!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笑了笑:"哥。"
𨪜𨪜
𨪜𨪜  唐禮沒再說什麼。轉頭兒坐到桌前:"爸早晨就是買這個摔著的。我都說明天吃也行,還得出去買真是,不過小蔥兒這個季節挺少的吧。"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著桌上那碟小蔥拌豆腐,沒說什麼,直接推門兒去看他爸爸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啊,回來了。"唐彬他老爸左腳捆了些白紗布。
𨪜𨪜
𨪜𨪜  "傷頭骨頭了嗎?"唐彬看了看腳。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頂多就是崴了一下兒,不要緊。"他爸搖搖手說。
𨪜𨪜
𨪜𨪜  "彬彬回來了。真是,過年也不回家看看。"他媽從外邊兒進來,"你不知道你哥哥回來了啊!"
𨪜𨪜
𨪜𨪜  "知道。"
𨪜𨪜
𨪜𨪜  "知道還不回來。"
𨪜𨪜
𨪜𨪜  "公司忙。"
𨪜𨪜
𨪜𨪜  "大過年的還忙。唉,你趕緊下樓,上***買點兒鹵煮回來,你哥想吃。"
𨪜𨪜
𨪜𨪜  "好。"唐彬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𨪜𨪜
𨪜𨪜  "彬彬!我跟你一塊兒去!"唐禮從後邊兒追出來,"我和你一塊兒去。"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了他一眼:"你在家等著就行。我自己去,一會兒就能回來。"
𨪜𨪜
𨪜𨪜  "不了不了,我和你一塊兒去。"唐禮說著就上了車。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也上了車,發動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彬彬,有女朋友了嗎?什麼時候結婚。"唐禮看了唐彬一眼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早著呢。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能沒有呢,你這都多大了!"唐禮很著急,"趕緊找個對象結婚,媽都想抱孫子了。"
𨪜𨪜
𨪜𨪜  "哥,好像你比我還大四歲吧。"唐彬看了唐禮一眼。
𨪜𨪜
𨪜𨪜  "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我去年入了美國......"唐禮口惹懸河,主題就是讓唐彬趕緊結婚。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了唐禮一眼:"著什麼急啊,我不急。這不還沒女朋友呢。"
𨪜𨪜
𨪜𨪜  "回頭讓姨媽給你介紹一個。"唐禮揉了揉手,"你得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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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哥,你這是怎麼了?"唐彬感覺唐禮有點兒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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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怎麼,反正讓你趕緊結婚!你就得聽我的!"唐禮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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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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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彬啊,你得救救哥啊!"唐禮突然間變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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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拉著唐彬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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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唐彬有點兒生氣,"你這回來跟我說的話怎麼都沒頭兒沒腦兒的,你到底要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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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哥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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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唐彬奇怪的,"你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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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也算不上什麼正式結婚。在德國辦的,永久生活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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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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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方......是個德國人。我的同學。我很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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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哥!你這樣不好,就算是個外國人,你也應該帶家來讓爸媽看看吧。再說,結婚在中國又不是不能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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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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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是個男的。"唐禮看著唐彬,唐彬覺得頭有點兒暈。急急忙忙踩了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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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車子停在了路邊兒,唐禮根本沒注意到唐彬臉色難看:"所以你得趕緊結婚,給爸媽生個孫子,這樣,我的負擔就沒有了。你得幫幫哥,反正你早晚也得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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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看著他的哥哥,從小到大,他哥哥曾經向他提出過無數個無理的要求,他都默默的同意。既使是他最喜歡的玩具。他也不會多說一句話。就算這樣,他在父母的眼裡,依然是個不懂事兒的壞孩子,十五歲那年,他吵過,和家裡大吵了一架,吵他的不公平。但落敗,從此他再也沒有鬧過什麼。直到他哥哥出國,他大學畢業,研究生畢業,到天津工作,到今天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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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現在有點頭暈。不想去買鹵煮了。我要回去休息一會兒。"唐彬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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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不就快到了嗎?你再開兩步。我今天就是想吃!"他哥哥在旁邊兒還要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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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踩了油門,還是往賣鹵煮的地方開過去,唐禮看了一眼他:"剛才跟你說的你可記住了,今年開春你就著手辦,最好五一就能結婚,我到時給你拿歐元包紅包。還有,我的事兒不能跟咱爸咱媽說!記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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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沒說話。一直到買完鹵煮,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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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你趕緊給唐彬介紹個對象,讓他老老實實的!別一天到晚在外邊兒混!"吃飯的時候唐禮很大聲的和他爸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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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彬彬現在還可以,在天津上班兒呢,工作也都穩定的,薪水也不錯。沒瞎混啊。"他老媽替唐彬申辯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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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吧"唐彬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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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啊!不成器!"唐彬他爸開始了,"多學學你哥!他現在在美國研究的東西,造福全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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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硬把飯往嘴裡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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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你也就這點兒水平了!早點兒結婚算了!"他老爸還沒完沒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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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沒說話。扒完了飯,自己回了屋。拿出手機按了兩個鍵,又放下。拿起車鑰匙,出來:"我先回我那兒去了,好長時間沒過去了,打掃打掃,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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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正好!我住過去!"唐禮看了唐彬一眼,站起身,"我習慣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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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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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開著車,把他哥哥送到了自己小區的樓下。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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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拿過唐彬的手機,開始給那個德國男人打電話。一開始說英語,他發現唐彬在旁邊,又改成了德語。唐彬轉過頭坐在電視機跟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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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掛了電話,接著看手機:"唐彬,艾樂直是誰?他這短信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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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一把搶回手機:"我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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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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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累了,你要沒事兒。我就先回去了。"說著,唐彬開門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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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很累。心裡很煩,拿出手機來:"喂,雷武。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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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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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唐彬開車去醫院了,給艾菲打了電話,她正和艾正風滑雪呢。我趕過去也來不及了,只是問了問她昨天相親的事兒,她一張嘴:別提了,回來再說吧。一提起來我就恨不把咱哥踢山下邊兒去,嘛樣兒的人不行,我看他那樣兒,差不多就是個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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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掛了手機,想了想去哪兒,想出來一個地方。上次一直想去,但是一直沒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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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打了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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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哪兒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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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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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司機回頭看了我一眼:"您給指指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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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我要認識,就騎車去了。"說著我就下了車,一邊兒下一邊兒說:"我打輛警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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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完就打了個電話。艾正風派了輛車過來拉著我去監獄,看看那個路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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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上,我跟個衛道士塞的,不停地在心裡默念著:他這事兒是他自作自受。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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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了那兒,已經是下午了,突然有點兒餓了,我自己進去,那邊兒艾正風交待好了,我能直接隔著欄杆兒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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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裡邊兒路小天已經坐在那兒了,頭髮成了二茬兒,穿著一身兒的條兒形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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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在他對面。一句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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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還真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他笑笑,"你現在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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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知道他得這麼說,我拍著桌子就站起來了:"你逼給我聽好了!我今天來,不是他媽的給你落井下石來的,也不是過來向你贖罪來的,你他媽現在這樣兒是你活該,主意是你自己出的,當初的事兒也是你自己辦的,現在是沒讓你得手,得了手你逼三十年也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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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你......還是這個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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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下來:"我就是來看看,畢竟認識一場。沒事兒,我就先走了。"我站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大喊了一聲:"樂直,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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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轉過頭。看著他。慢慢地走回來。坐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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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謝謝你能來看我。"他苦笑了一下,"你是唯一來看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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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覺得這台詞兒有點兒老土。不過看他那倒霉德性,也知道平時沒什麼交情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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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算是把我自己給毀了。"他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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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別這樣兒。以後出來,找工作什麼的,我幫你。"
𨪜𨪜
𨪜𨪜  "哈哈,怪不得唐彬喜歡你。你嘴是夠損,不過心挺好的。"他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沒帶什麼東西來。你要是缺什麼,告訴我,我給你買點兒。"我看他那可憐樣兒,忍不下心就這麼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幫我買點兒......Comdem。"
𨪜𨪜
𨪜𨪜  我嚇了一跳:"嘛玩藝兒?你要那個幹嘛。"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想死在這裡邊兒。我也不想得愛滋病。"他淡淡地說,"你不知道我在這裡邊兒過的什麼日子,呵呵,當初想用在你身上的,現在全部都給我了,沒有一個晚上睡得了好覺。"說著他擼起袖子,我看到了傷痕和令人作嘔的瘡疤。
𨪜𨪜
𨪜𨪜  我站起身:"你等我吧。"出了監獄我打車到了藥店,腆著臉跟大夫說了病情,大夫很和藹,歎了口氣拿了些硫磺軟膏,尿素軟膏,抗生素。我還拿了20盒安全套。
𨪜𨪜
𨪜𨪜  "小伙子,走正道兒啊!"坐堂大夫挺認真地和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懶得解釋。把藥裝好,把安全套的紙盒兒全都扔了。只留下裡邊兒的小包裝,拖人給路小天送進去了。想想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就算給唐彬積點兒德了。
𨪜𨪜
𨪜𨪜  到艾正風家的時候,那倆人已經回來了。我嫂子懷孕回娘家去了。晚上我和艾正風睡一屋兒,艾菲過來要和我們打通宵的牌。順便還得塞得艾正風給她介紹的那個軍人的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打著牌才想起來今天沒給唐彬打電話。拿出手機播了他的號碼兒。艾菲在艾正風耳朵邊兒嗡嗡著。說就說吧,去去吧。我也不怕艾正風知道。
𨪜𨪜
𨪜𨪜  "喂?"那邊兒傳來唐彬的聲音。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𨪜𨪜
𨪜𨪜  "沒事兒。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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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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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了。在外邊兒和雷武說話呢。剛喝了點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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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出什麼事兒了?"我有點兒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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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就是好久沒見面了。"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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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寶貝,明天早晨,我過去接你。咱們回天津好嗎?"
𨪜𨪜
𨪜𨪜  "好。"我掛了電話。越想越不對勁兒。
𨪜𨪜
𨪜𨪜  "哎哎哎!艾樂直!"艾正風在邊兒上大聲喊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啊?"我回頭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你怎麼回事兒,和那丫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會說天津話了,上(是嗎?)!"我損了他一句。
𨪜𨪜
𨪜𨪜  艾正風笑了笑:"這都十幾年了,習慣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你和二白他們說了嗎?"艾正風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這哪能說啊!你想讓他把我爸氣死啊!"艾菲喊了一句。
𨪜𨪜
𨪜𨪜  艾正風想了一會兒:"反正這事兒,全是你自己的事兒,按理說,二白二嬸也不該......"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他們倆,這二兒位要是我的爹媽,那事兒到是簡單得多了。我有點兒心虛,要是他們真知道了。我得嘛樣兒啊。我和艾正風睡著了,艾菲也回了屋兒。晚上突然間驚醒。夢見自己滿臉都是血。有點兒怕。艾正風睡得跟死豬塞的。我一個人坐起來,走到窗邊兒,看了看外面。北京的街都是特別的直。
𨪜𨪜
𨪜𨪜  第二天一早,我自己要回天津。
𨪜𨪜
𨪜𨪜  "幹嘛啊?這還這麼多天呢!"老媽好大的不高興。艾菲覺得不好辦:"是我要回去的。和他一塊兒回去。有點兒事兒讓他幫忙。"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艾菲一眼,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老媽自然沒再說什麼。他們原定的計劃是初七晚上回天津。我和艾菲打車到了唐彬自己那屋的樓底下。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辦點兒事兒。"艾菲瞇了一下兒眼,奔著便利店就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呵呵地笑了兩聲,拿出手機給唐彬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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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樂直?"唐彬好像還挺精神的,"我剛吃完早點。給你帶點兒炒肝兒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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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在哪兒呢?"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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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在我爸媽家了。"
𨪜𨪜
𨪜𨪜  "啊?呵呵,我到你自己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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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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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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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你等我一會兒,我這就開車過去接你,你別上樓。"
𨪜𨪜
𨪜𨪜  "好的!"我答應了一聲。小BK的,是不是金屋葳嬌了,我正想著,又覺得這麼想有點兒太侮辱他了。自己笑了笑:艾樂直,你B變態。
𨪜𨪜
𨪜𨪜  正自己樂得美著呢。打樓裡出來一個人。穿著白色的運動服,一頭金髮的一個洋人。我抬頭看了一眼洋鬼:原來唐彬這B的樓裡還有外國友人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蹬了蹬腳,往後讓了兩步,給他騰出道兒來,看那樣,那洋哥們兒像是要晨跑。沒誠想,那洋B直衝著我就過來了,那兩眼還他媽真是藍的。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直走到我跟前兒。我有點兒虛。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看周圍,看了看身後,沒人啊!
𨪜𨪜
𨪜𨪜  "你有事兒?"我問了他。
𨪜𨪜
𨪜𨪜  "UM?"他好像聽不懂中國話。不過他一直在對著我笑。長得有點兒像模特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往後又退了兩步。
𨪜𨪜
𨪜𨪜  "I'm Bruno!"他熱情的跟我打招呼。
𨪜𨪜
𨪜𨪜  我立刻收起笑容:"I English can not."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了起來。我知道我英文爛,不過日語說的時間長了,說外語的第一反應都是日語的語序,於是自己顛倒了一下:"I can't speak English."
𨪜𨪜
𨪜𨪜  他仔細地看著我。那仔細勁兒讓我渾身發涼。
𨪜𨪜
𨪜𨪜  我很反感。覺得一個人這麼盯著陌生人看很失禮貌。於是轉過頭去,往前走了。正趕上唐彬開車過來。我向他招手。唐彬從車上下來,我說艾菲上衛生間了,等他一會兒,唐彬點點頭,這時候又一個人從樓裡出來先是喊了一聲:"Bruno!"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了那人一眼喊了一聲:"哥。"
𨪜𨪜
𨪜𨪜  我站在旁邊,看著唐彬,唐彬看著他哥哥,他哥哥看著那洋人,那洋人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四個人往一堆兒裡走,唐彬先說話了:"樂直,這是我哥哥,唐禮。"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一眼他哥,給我的印象很不好,有一種從骨子裡往外冒的傲氣,讓人沒辦法接近,可能出自一股天生的優越感。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又轉向他哥哥:"這是我愛人。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我靠!這......是什麼稱呼啊,唐彬你瘋了是怎麼著。唐禮的臉上顯出些不悅,又立刻壓了下來。
𨪜𨪜
𨪜𨪜  那洋人渴望地看著我:"你好,剛剛和你開了個玩笑。我叫布魯諾。"這日子洋人都說中國話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點頭沒說話。唐禮好像不太高興:"布魯諾,你不是要去跑步嗎?"
𨪜𨪜
𨪜𨪜  "現在不太想去了。"布魯諾仔細地打量著我,"你很漂亮。"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只是現在而已。我老了也是老頭兒。"
𨪜𨪜
𨪜𨪜  布魯諾沒聽懂,唐彬看著我笑了笑,翻成英語說給他聽。布魯諾不太理解我為什麼要這麼說。
𨪜𨪜
𨪜𨪜  布魯諾向唐彬作了自我介紹,他是唐禮的"終生生活伴侶",這稱呼我到現在都沒能理解出個意思來,唐彬說過,那是德國的一種承認同性伴侶的方式。
𨪜𨪜
𨪜𨪜  "布魯諾,你......"唐禮明顯希望那個姓布的趕緊離開。
𨪜𨪜
𨪜𨪜  姓布的到沒這個想法:"禮!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吧。既然你弟弟有這樣一個......愛人。"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他,我只想快點兒回家。唐彬顯出了為難。艾菲殺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她一見這四個人擺成麻將的陣勢,急忙跑了過來。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艾菲一把把我拉住。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著給她做了一下介紹。艾菲表現出一臉的奇怪,小聲兒在我耳邊兒說:"這年頭兒。唉......我原來以為就一個齊書白呢,沒想到,還有一家子全都......"
𨪜𨪜
𨪜𨪜  我踩了她一腳。
𨪜𨪜
𨪜𨪜  "直,你晚上有時間嗎?"姓布的看著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對不起,我要回天津了。"我有禮貌地拒絕著。
𨪜𨪜
𨪜𨪜  "別回去了。晚上一起去吃飯。"唐禮臉上的怒氣都顯出來了,"去***吃,正統的西餐。我朋友開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我不想去。"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唐禮奇怪地看著我,"我邀請你去吃飯,你為什麼要拒絕。"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唐彬,他站旁邊兒,臉上的色兒也不太好看:"哥,我們要回天津去。"
𨪜𨪜
𨪜𨪜  "不行!我都邀請你們一起吃飯了!"唐禮大聲地說。
𨪜𨪜
𨪜𨪜  24
𨪜𨪜
𨪜𨪜  我的火兒又頂到腦門兒了。可他是唐彬的哥哥。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急了。要說話,我拉住他:"那就一起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一邊兒:"我先回去找艾正風玩兒去,有事兒立刻打電話兒。我看那唐禮不像個善茬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點頭。艾菲回家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訂好了是晚上吃飯,現在時間還早。唐彬和他們兩個說好時間,我們兩個就去西單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哥哥嚇著你了吧。"唐彬看著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沒事兒。"我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那人就那樣兒。"唐彬有點兒不好意思。
𨪜𨪜
𨪜𨪜  "算了,他是你哥哥。艾正風不還打過你了嗎。"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一個意思的。艾正風是疼你。"他也笑了起來,我沒再說什麼,順著他進了商場。
𨪜𨪜
𨪜𨪜  "幹什麼?"我看著他拿起一套西裝。
𨪜𨪜
𨪜𨪜  "買衣服啊。晚上得去西餐廳吃飯,那家地兒挺貴的,而且特別的正式。所以還是穿正式一點比較好。"他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知道他想給我掙點面子。我本來就對吃西餐興趣不大。我笑笑:"親愛的,咱不穿西裝行嗎?"
𨪜𨪜
𨪜𨪜  他眼睛發亮:"你又要出什麼牌?"
𨪜𨪜
𨪜𨪜  "我就這麼隨便地去不就得了嘛。我不想穿成那樣。"我有點兒失落。真累,不想應付這場無聊飯局。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了起來:"辛苦一下兒,沒辦法。"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看他:"現在買衣服有點兒浪費了,過年前剛買過一套西裝呢。而且系領帶多累啊。"正在我舉棋不定的時候,一個門臉兒映入了我的眼簾,靠!我早就想買那個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我要買那個衣服!"說著就拉著他進了那店舖。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跟我在一塊兒時間長了,定力挺強的。但看著那一屋子朝鮮領導人還在穿的中山裝。有點兒說不出話了:"那個......咱買身兒改良版的吧。『柒牌兒'有改良的。新式的。這個有點兒......"
𨪜𨪜
𨪜𨪜  "那有什麼意思啊!我就買這個。在中國,沒有比中山裝更能稱上正裝的!"
𨪜𨪜
𨪜𨪜  老闆是個老頭兒,看那樣兒就知道是個老裁縫了。笑瞇瞇地看著我:"小朋友,保證你穿上好看!"
𨪜𨪜
𨪜𨪜  我得意地笑了一下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從後邊兒拿出一件兒青灰的。呵呵,樣子真是挺好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脫掉外衣,站在店裡直接把那上衣穿身上了。呵呵這衣服好處就在於不用系領帶兒,在此向革命之父表示感謝!
𨪜𨪜
𨪜𨪜  上衣很貼身,我又進了試衣間,試褲子,褲子特別地肥,沒辦法,這衣服就這樣,走起路來抖抖的,挺有意思。我很滿意的從試衣間裡出來,唐彬驚醒一般看著我。我問老闆:"有發膠嗎?"
𨪜𨪜
𨪜𨪜  老裁縫又是一笑:"我給你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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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拿出小攏子和發蠟,塗在我的頭上,弄好之後,唐彬在一邊兒鼓掌:"樂直啊,夠振我國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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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起來:"老闆,多少錢,今兒給你開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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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給十塊錢吧!"老闆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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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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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老頭兒呵呵地笑了起來:"小朋友,你這麼大的來買這種衣服,少見。今兒這件兒就送你了。算是我給你的壓歲錢!再說這件兒衣服穿你身上好看。我給我兒子做的。他不喜歡。不願意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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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兒:"您等會兒!"然後跑出去,買了瓶兒五糧液:"大爺,孝敬您的!你這壓歲錢,我就收下了。"老頭兒一看笑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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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在唐彬的車裡,反覆看我這一身兒衣服,看著我的頭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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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我頭一次覺得我自己特別帥。"我得意地看著反光鏡裡自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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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笑了起來:"你丫就是一塊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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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回家換好了衣服,我沒大衣。所以就躲在車裡邊兒。在外邊兒穿防寒服,有點兒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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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出來的時候穿的衣服非常的整潔,鞋也是擦過的。手裡還拿著一雙:"試試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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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接過那鞋,樣子有點兒老,不過看著挺好的。大頭兒皮鞋,穿在腳上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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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低頭看了一眼我腳上的鞋:"41號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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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點頭。他笑了起來:"我初三時候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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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不說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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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一樂,我們倆直接就去那西餐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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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進去的時候,門市兒小男很有禮貌地給我們開了門,特別是有我這種異服吃客的出現。姓布的和唐禮已經在等了。那倆人看見我這身兒行裝,非常的驚歎,不過唐禮是在心裡,姓布的是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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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漂亮!"姓布的感慨。我笑了一下兒,坐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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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菜他們已經點好了。都是些個特別複雜的,我原來還勉強能用刀叉切個牛排。這回來的全是什麼蝸牛兒,什麼肝兒之類的東西。我有點惱。這不成心難為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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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前菜上來的時候,我好歹吃了兩口。越吃越不對味兒。什麼玩藝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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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蝸牛兒上來的時候,我一點兒食慾也沒有了。根本就不想再拿那兩樣兒累人的餐具。我想了一會兒,把服務員叫過來:"麻煩您,給我拿雙筷子。拿個一次性手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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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和唐禮一塊兒笑了起來,不過不是一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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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寶貝兒!這沒筷子吧。"唐彬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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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只是冷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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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姓布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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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幫你弄吧。"唐彬伸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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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服務員忍著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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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先生,不習慣吃西餐嗎?"唐禮很諷刺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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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喜歡吃。吃不習慣。"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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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其實西餐很有營養而且很豐富,對提高人的品味很有作用。"唐禮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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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但我認為,東方的飲食文化更富內涵,源遠流長。"我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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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中餐遠沒有西餐好吃。"姓布的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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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想和他們吵。所以不想再說下去。唐彬看了我一眼:"我想吃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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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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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完了飯,我們繼續坐在那裡聊天兒。唐彬離開了一會兒。唐禮開始對我說他想說的話了:"你為什麼要勾引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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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想理他,也不想給唐彬的哥哥下不來台。所以忍著火,但我無言以對。心想著你這BK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唐彬哥哥的份兒上,我一張嘴,管保讓你們家祖先在天上抹著眼淚兒哭著卷你這個不肖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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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這樣在害他!我不會讓我弟弟和你這個連刀叉都用不好的男人在一起的。"唐禮看我的眼神兒有點兒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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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但他的外表很出色。"姓布的說話了,"我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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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暫沒理他那話,接著對我說:"唐彬是要結婚的,要過正常人的生活,要給我們家傳宗接代。所以你不要夢想以後還能夠糾纏他。他不能和我比,我的生活也就這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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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頗感他那話有種"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蘊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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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乘勝追擊:"你要是能提出條件來,我是能答應你的,只要你願意離開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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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好啊!"我不知道唐彬就站在背後離我不遠的地方,目光一直指向我這裡,竟然還接著往下說,"無非是錢,工作,房子再有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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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輕輕地笑了起來:"這些很容易。"姓布的很認真地聽著我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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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要多少?我給。"姓布地突然說,唐禮猛地轉過頭:"SHUT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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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理他:"我剛提的四個條件,只要你能滿足兩個,我連北京都不會再來。"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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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提吧!"唐禮用餘光看著唐彬。我沒有發現。唐彬已經要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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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錢,我要全世界的WAL MART一天的流水。"我微微地轉動著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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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你!......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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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覺得我要得不多吧。呵呵。"我看著他,"工作的話,我不想太累了。只想動動腦子,動動嘴,這樣吧,你就在倫敦黃金交易所給我找個工作,每天給黃金定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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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的臉青綠了:"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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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房子,我就不往外國要了,日本皇居的一個別院兒就可以。男人嘛,戴安娜王妃的小兒子。"我一口氣說了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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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這些東西也是你要得出口的嗎?"唐禮有些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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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唐彬在我心裡遠遠不只這個價兒,我都有些賣虧了,絕不打折。買不起,就沒得談了。"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怪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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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慢慢地從我身後走過來,坐在我身旁,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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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剛才有客戶向我詢價了,我剛給他們報完盤,你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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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的樣子很生氣:"低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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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突然間服務生走了過來:"請問哪位是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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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我回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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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個便條是給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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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接過來打開:親愛的,彈首歌兒好嗎?給我出出氣。我想聽梁祝。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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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瞇瞇眼看著我。我笑了一下。穿著中山裝走到服務員的面前,小聲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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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把我帶到鋼琴旁邊,示意琴師起來,琴師的曲子剛彈到一半兒。就站起來了。衝我點頭微笑,我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然後坐下來。屋子裡的人又都在看我了。我現在活脫兒一個五四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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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是梁祝,彈過了之後不過癮,看著那姓布的和那唐禮,我一腦門子官司,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再來首《黃河大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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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勢如破竹的音樂一響起來,屋裡很多人都站起來了,我重重地敲打著琴鍵,好多中國人一起和著音樂唱著,屋子裡的外國人,在跟著節奏鼓掌。"黃河在咆嘯。"估計這在西餐廳裡也屬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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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彈完了,唐彬那臉兒別提多得意了,在他哥哥面前,姓布的站著望著我輕輕地說了一句:"This Angel is mine."唐氏兄弟一起拍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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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剛站起身。一個男人向我走過來:"請問您貴姓,我是**報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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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神經病。"我望著他,特別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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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的話一下子就被我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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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到唐彬旁邊,高高興興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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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說了一句話,真的讓我實在忍無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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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想到,你還是個高級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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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瞪大了眼睛:"你敢再說一次!"你B一個洋人,敢在這兒跟小天津衛叫板!我當時腦子裡滿是炮烘大沽口。這仇我今天給B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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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馬上張嘴要說,唐彬猛喊了一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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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壓下火來,坐在唐彬旁邊,暗暗喘著大氣。我不能不給唐彬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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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咱們能回天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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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行!唐彬不能回去!"唐禮又開口了,"他要留下。你回去!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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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保持著最後一點的冷靜:"唐先生,我沒有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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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低聲說:"我現在要回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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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能回去!"唐禮撐大了嘴又說了一次。然後拿出電話:"喂,爸,唐彬搞同性戀,你快管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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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呆呆地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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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只是抽動著嘴角,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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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唐彬拉起來,走到一邊:"處理好。別讓老兩口兒太生氣。"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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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點了點頭:"你先回天津吧。我可能得上班兒時才能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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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再說什麼,打車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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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回到坐位前,看著唐禮:"哥,你這麼做有點兒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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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讓咱們趕緊回去。立刻。"唐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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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和唐禮回到了家。姓布的先去唐彬的房子裡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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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混蛋!"唐老爸,上來就給了唐彬一個耳光,"不學好的東西!"說著又是一通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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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出去!以後再也別回來了!"唐老媽也喊了起來。唐彬想說話,但怎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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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把我們家的臉都丟光了!趕緊跟那個姓艾的斷了來往,以後回北京來找個正經的姑娘結婚!"唐禮開始指揮唐彬,唐彬實在忍不住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唐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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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瞪我!"唐禮揚起手要打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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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打他!給我往死裡打!不成器的東西,早知道不該生你出來!生出來也得掐死你!"唐老爹發話,唐禮一個耳光打在了唐彬的臉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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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場鬧劇半夜十二點才結束,唐彬自己回到屋裡,給雷武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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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怎麼還能這麼窩囊呢!"雷武很生氣。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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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又能怎麼辦。我把唐禮的事情說出來,老爺子會氣死。我哥又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他們把希望都放他身上了。我說了,怕老兩口兒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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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就跟那家斷了自己去天津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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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暫時也就這樣,老爺子的退休金吃不了什麼太好的東西,還得給我哥交學費、生活費。我怕真要是跟他們斷了關係,離開了家,我的錢他們也不會要了,他們還都愛面子,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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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呀!讓我怎麼說你好!"雷武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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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知道我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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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是他們現在讓你結婚呢!"雷武大聲地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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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知道。我不會對不起樂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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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別傷那個孩子,那孩子鬼主意是多,可就是嘴上撐能心太軟,真要是傷了。怕他受不了。那寶貝兒對你可是一門兒心思的,還是你勾搭的人家。你說當時你就是為了擺脫路小天。何至於非要搭一個那樣的孩子進去呢,要不然人家現在可能正一天換一個小姑娘兒逛馬路呢。"雷武小聲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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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唉。我他媽真是沒辦法了。"唐彬深深地抽了一口煙,"我也沒想到,會和他愛到今天這地步。他太會疼人了。我原來以為那就是一個少兒。寵大的。只是看著他長得漂亮。後來住一塊兒才知道每天變著法兒地給我做好吃的,十一帶著我出去玩兒,想著各式各樣的辦法兒給我省錢,過年從臘月就開始忙活,應時按節的折騰,大年二十九半夜起來給我和的素餃子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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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的?"那邊兒雷武很吃驚,"唐彬,你要是對不起這寶貝兒,你丫就沒我這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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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掛了電話。自己坐在窗戶邊兒上,抽著煙,臉上還有巴掌印兒,好在長得黑,不是很明顯。唐彬靜靜地躺下。摸著胸口,自己對自己說:"樂直。我沒有你該怎麼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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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到家老媽看我沒回去,劈頭數落了我一通。老爸沒說什麼,只是看我臉色很不好,要今天晚上舉家回府。大爺攔著不讓我們走,大娘非要我再住一晚上。艾正風反對。艾菲拉著我,我當時那樣馬上就掛不住臉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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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到底還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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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門兒的時侯,我把艾菲拉進屋,把今天一天的事兒整個兒給她說了一遍,聽得她咬牙切齒,馬上要殺去北京給那唐禮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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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打算怎麼辦?"艾菲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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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今天想和家裡說了。我不想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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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吧。這事兒......也瞞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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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老爸老媽叫到客廳裡。二老愣愣地看著我,我媽我爸挺瞭解我的,不過我從小到大從來沒這樣兒過。就算是背著他們在作業本兒上簽字兒的時候也沒這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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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怎麼了?"老爸沉不住氣了,艾菲坐在他旁邊兒。
𨪜𨪜
𨪜𨪜  "爸......我喜歡上一個男的。"我把責任先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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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老媽愣愣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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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菲嚇得嘴唇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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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我們已經住在一起了。"我把事情推到了最壞但最真實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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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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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概有一個小時,整個兒屋裡沒有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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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看著我:"樂直......你......為嘛要這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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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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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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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要是知道為什麼這麼做,就不會這麼做了。"老爸點了他十年來第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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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到是敢做敢當了。"老爸吸了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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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抬起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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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邊兒是什麼態度?"老爸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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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像不是很明朗。"我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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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們家反對?"老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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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應該是吧。"我有點奇怪,為什麼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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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媽,你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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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老媽不說話。過了一會兒,老爸才說:"前兩天......才跟你媽談過你戀愛的事兒。我們感覺你長大了,做什麼事兒有自己的態度,你媽說,就算領頭豬回來當兒媳婦兒,我們也不能管。豬到是沒領回來。領了個男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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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不太會開玩笑。說的時候,只是感覺他老了。眼裡沒什麼光彩,看得我心裡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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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樂直對那男的是真心的。那男的,也是個好人。"艾菲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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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早就知道了?"老媽怒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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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把話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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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叫唐彬,是我的同事,以前和你們提過。他是個好人。北京人,家裡......"我把唐家的情況和老爸老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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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自己看著辦吧。"老爸站起來,"什麼時候自己挺不住了,再和我們說。能處理的,盡量自己處理。"老媽也站起來和老爸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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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菲拍拍我的背:"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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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和老媽進了屋,倆人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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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輕輕地拍了拍偷偷哭著的老媽:"你哭孫子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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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不說話。老爸笑了一下:"你忍著罪生他出來的時候,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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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抬起頭:"想讓他高高興興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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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笑了:"我想讓他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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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也笑了:"孩子又沒死,我哭個什麼勁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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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歎了口氣:"咱們當時又沒想,這小東西能給咱生個孫子。兒子要過不好,誰還想要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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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也歎了口氣:"以後有他苦的了。不過這小子艮勁兒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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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苦笑:"好日子壞日子全是他自己選的。咱們就盡量幫襯著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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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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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到屋兒,艾菲坐在我旁邊:"老爸有點兒不對勁兒,他這麼愛面子一個人,怎麼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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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他是愛面子,不過他更疼他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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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唉,現在就看唐彬那邊兒了。"艾菲歎了口氣。
𨪜𨪜
𨪜𨪜  我洗了澡,給唐彬打了個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那邊兒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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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26
𨪜𨪜
𨪜𨪜  轉天一早,我們家外邊兒傳來了敲門聲。老爸老媽剛起,正在做早飯。艾菲出去開門。我正在浴室裡邊兒衝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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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早上好。"唐彬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早。"老姐看著唐彬,心裡想起來昨天我在北京受的氣就想拿他撒撒火兒,忙把他推出去,"昨天樂直和家裡說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那......"
𨪜𨪜
𨪜𨪜  "我老爸急了,差點兒把他腿打斷了!"艾菲裝哭,"你到裡邊兒可千萬別說你是誰,說唐彬沒事兒,樂直沒告訴我爸名字,要不然我爸非拿槍給你突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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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臉色兒青白:"那......"
𨪜𨪜
𨪜𨪜  "真的,千萬別說啊!記住了,怎麼?你還進來嗎?"
𨪜𨪜
𨪜𨪜  "進!"唐彬提著兩瓶兒酒,還有一盒北京的點心進了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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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來客人了,樂直的同事!"
𨪜𨪜
𨪜𨪜  我手機上有短信,打開一看是雷武:唐彬從北京逃回去了。我笑了一下,至少他在我們家還是安全的,呵呵呵,沒人敢上我們家鬧事兒來。
𨪜𨪜
𨪜𨪜  "叔叔阿姨好!我是唐彬,是樂直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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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聽這名兒,我爸我媽簡直就跟吃了強心劑似的,跑了過來,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上下地打量了他一會兒,我爸一臉嚴肅:"坐!"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一屁股癱在我們家沙發上。我從屋裡探出頭來:"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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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來了。"他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然後轉過頭看著我爸:"叔叔,我就是艾樂直的男朋友。這事兒不怪他,他不懂事兒,都怪我。您放心,我不會害他的。您不要再打他了,您要打就打我。是我一個人的錯。"
𨪜𨪜
𨪜𨪜  我立馬兒明白艾菲對他做了說服教育了,這老姐真是。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聽得丈二兒和尚:"你......你說什麼?我打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一下子蒙了。艾菲看他那樣兒可笑,接著湊到他耳邊兒說:"我騙你的,樂直沒說,你怎麼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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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的臉立刻就紅了,緊咬著嘴唇。我想過去給我媽跪下,演得再逼真一點兒,心想算了吧。別太過分了。我樂滋兒滋兒地跑到唐彬旁邊兒衝我老爸一樂:"爸,這兒媳婦兒不錯吧。"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的臉紅上加紅,就跟剛出鍋兒的螃蟹塞的。
𨪜𨪜
𨪜𨪜  "啊......,你就是唐彬啊。"老爸一笑,挺勉強的。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明白了二三分,立馬兒站起來,屁顛兒屁顛兒地幫我老媽做飯,又跟我老爸下棋,我看著他這一天又當媳婦兒又作姑爺的,心裡挺不好受的,不知道這幾天在他們家是怎麼過來的。
𨪜𨪜
𨪜𨪜  後天就得上班兒了。我晚上想跟他一起回去,老爸對他是基本滿意,心裡還是有點兒彆扭,我覺得他挺偉大的。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把我們送出去。唐彬苦笑著跟我說,他辭職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說什麼,只是問他公司什麼時候能開,他說過過吧。
𨪜𨪜
𨪜𨪜  到了樓下,唐彬停好了車,我們上了樓。
𨪜𨪜
𨪜𨪜  小別勝新婚。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整整忙活了一個晚上,早晨起來的時候腰酸背痛的。
𨪜𨪜
𨪜𨪜  "起來了寶貝兒。"唐彬在做早點。
𨪜𨪜
𨪜𨪜  我起來,看到他的手機,發現一直是關著的。
𨪜𨪜
𨪜𨪜  唉,他在逃避。
𨪜𨪜
𨪜𨪜  我打掃著戰場和屋子。順便把他的手機打開了。
𨪜𨪜
𨪜𨪜  頂進來一大堆的短信。頭一條兒就是他哥哥發的:咱爸氣暈過去了。現在住在***醫院。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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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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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沉默了很久:"回去吧。回去照顧好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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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想這樣過下去。"唐彬搖了搖頭,眼裡濕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難受。我的電話響了。一個陌生的北京號碼。我接起來:"喂?"
𨪜𨪜
𨪜𨪜  "你是艾樂直嗎?"那邊兒是一個老太太,我知道是唐彬的媽媽。
𨪜𨪜
𨪜𨪜  "對。"
𨪜𨪜
𨪜𨪜  "你讓唐彬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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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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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讓唐彬接電話!你這個妖精,你把電話給我兒子,不要臉的東西,你讓我兒子跟我說話!"我一著急,把電話掛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了看我。我苦笑了一下:"回去吧你!"
𨪜𨪜
𨪜𨪜  他拿起他的手機,重重地向地上砸去。然後披上外衣,沒再跟我說一句話,獨自下了樓。
𨪜𨪜
𨪜𨪜  我坐在屋子裡,剛才還是兩個人的,現在就空了。好像一個人都不曾經有過。
𨪜𨪜
𨪜𨪜  過了很久,唐彬沒給我打過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中午,我自己下了樓,買了點兒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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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午就開始睡覺了,身上蓋著還是剛剛我們一起蓋過的被子。
𨪜𨪜
𨪜𨪜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把自己拾得利索了,出門兒上班兒去,唐彬辭職了,我以後便是一個人去上班兒了。我不能辭職,因為我還背著房貸。
𨪜𨪜
𨪜𨪜  這道兒還真不是一般的堵。這邊兒沒地鐵,不像我們家能直達。
𨪜𨪜
𨪜𨪜  過完年第一天上班兒,我就遲到了半個小時。
𨪜𨪜
𨪜𨪜  進屋的時候,發現我們辦公室裡坐著兩個人,唐禮和一個老太太。剩下的人緊張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我進屋,坐在我的位子上。打開電腦,面無表情。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呢?"唐禮大聲衝著我喊。
𨪜𨪜
𨪜𨪜  "不知道。"我冷淡地回答著,"如果你們是來找我的,請你們馬上出去。我不歡迎。如果你們是來找唐彬的,你們去問人事吧。"
𨪜𨪜
𨪜𨪜  "你這個人渣!"唐禮向來不給我留面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起電話,通知大廈的保安。
𨪜𨪜
𨪜𨪜  保安進來,公司裡的人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沒人看,也沒有人圍過來。陳亮冷冷地坐在一邊兒嘴角微微的上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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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指了指那兩個人,對保安說:"就是他們。"
𨪜𨪜
𨪜𨪜  保安衝著唐禮走過去:"請問你們有本大廈客戶證嗎?"
𨪜𨪜
𨪜𨪜  唐禮站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跑過來問我。我告訴你,我是美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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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保安一臉怒火:"對不起,這兒不是美國,請你回美國撒野。如果你現在不走的話,我們的人會把你們哄出去。"
𨪜𨪜
𨪜𨪜  我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也不看他們。
𨪜𨪜
𨪜𨪜  唐禮過來,拍了一下兒我的桌子:"你把唐彬藏起來也沒用,你花了他多少錢,早晚得吐回來!他給你買的房子你也別想再住下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誰跟你說他給我買房子了?"我繼續微笑,"我買房子用得著花他的錢?"
𨪜𨪜
𨪜𨪜  保安不容他們繼續說下去,推著他們兩個人下了樓。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知道這一天的工作是怎麼過來的,幸好公司外地的員工得後天才能回來,部門長也都沒有到齊。不過我知道,我已經瞞不住任何事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蘭馨輕聲地對我說:"你這是何苦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他,笑了一下,沒說什麼。我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唐彬去哪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下班的時候,我回到家。唐禮站在樓下,還有他媽媽。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還來幹什麼啊?"
𨪜𨪜
𨪜𨪜  "找你談談。"唐老太太語氣變了,唐禮輕蔑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他們帶上了樓,推開門進了屋。請他們坐下。
𨪜𨪜
𨪜𨪜  然後倒了上好的碧螺春。
𨪜𨪜
𨪜𨪜  "孩子,我看你也不像是個壞人。幹嗎糾纏唐彬不放呢。"唐老太太開始做我的思想工作。
𨪜𨪜
𨪜𨪜  我說不出什麼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家是一直沒對唐彬抱什麼希望,他不能跟他哥哥比,不過現在我們家傳香火可全指望他了,他爸爸和我也是有臉面的人,這事兒說出去,多丟人啊。他哥哥現在是美國人了,人家是獨身主義者,我們得支持。我一直認為我大兒子做的就是對的。再說還是外國人了,我們也干涉不了。可唐彬不一樣,他沒那個本事,他從小兒就像學他哥哥。他學不成的。他就得老老實實地給我們做兒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聽著這一通荒謬絕倫的話。眼淚一直在打著轉兒。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一提他哥哥,一提他家,他就立刻變了個人。我知道為什麼唐彬喜歡吃我給他包的餃子,我知道唐彬為什麼對我帶他出去玩兒而感激泣零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抬起頭:"您認為,我離開他,他就幸福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知道,你跟唐彬在一塊兒,你肯定有你的目的。你缺錢?還是缺別的?"唐禮的嘴臉讓我一看就討厭。
𨪜𨪜
𨪜𨪜  我腦子很混亂:"唐彬不在我這兒。他今天早晨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好好地跟你說了這麼久,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們是不會讓唐彬跟你在一塊兒的。"唐老太太又恢復了她早晨的態度。
𨪜𨪜
𨪜𨪜  突然間,唐彬推開了門,看著我們三個人。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媽求求你,跟媽回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了看我。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你說句話啊!你放心,你只要放了他,這房子我們送給你,不要回來了!"唐禮的話真他媽的像把劍。我維持著對他最後一丁點兒的尊重,進了臥室,重重地摔上了門。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兩隻眼睛冒兩光:"你們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找他!折磨我一個人還不夠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聽見啪的一聲,不知道是誰打了誰一個耳光。
𨪜𨪜
𨪜𨪜  27
𨪜𨪜
𨪜𨪜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兒的房間靜了,我聽見摔門的聲音。我今天所受的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的,想想還是為唐彬受的,真不知道這BK的從小兒到大是怎麼忍過來的。真他媽難受。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沒手機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不知道他最後跟沒跟他們回家。我給蘇怡打了電話,讓她幫我請個長假。蘇怡歎了口氣說,休息一下也好。
𨪜𨪜
𨪜𨪜  第二天一早,我懶洋洋地從床上起來,覺得事情好像沒這麼嚴重,不過還是有點兒擔心唐彬。我在屋裡轉頭圈兒,還真是想他。
𨪜𨪜
𨪜𨪜  門鈴響了。我從"貓眼兒"裡往外看。嚇了我一跳,那姓布的外國人,他又是從哪兒打聽出我們家住哪兒的。我打開門,他很紳士地要往屋裡走,我一把給他推到外邊:"對不起,我不習慣讓陌生人進屋。"我披了外衣,請他下樓。
𨪜𨪜
𨪜𨪜  "你有什麼事兒?"我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唐家太亂了。"他笑了起來,"真可笑,最可笑的是那個彬,像個......"我啪的一個大嘴巴子抽他臉上。這幾天我火兒大了,他他媽的也來給我添亂。他總不算了是唐彬的長輩吧。
𨪜𨪜
𨪜𨪜  "你幹什麼!"他瞪著眼睛。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允許別人侮辱我的愛人!"我瞪著眼睛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也不能打......"他奇怪地看著:"你怎麼可以這樣。"
𨪜𨪜
𨪜𨪜  "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你如果再說,我會讓你的臉上更難看。"
𨪜𨪜
𨪜𨪜  "上帝,你們中國人......昨天我看見禮打了彬好幾個耳光,唐彬也不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的火兒實在是頂到無極了。唐禮,你憑什麼這麼做。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一起去旅行吧。"姓布的看著我。我剛注意到他背著很大的旅行包,"中國南方,還有泰國,新加坡,馬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你腦子有病吧。"
𨪜𨪜
𨪜𨪜  "NONONO,沒有。我來邀請你,彬是個懦弱的人,他不配和你在一起的,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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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Shut up your fucking mouse! "我大喊到,"你懂什麼!唐彬那是孝順!他要是把他哥哥和你的事兒抖出來,怕他爸他媽難過!換了是我也得這麼辦!就算了是爹媽說錯了,你也得承認那是對的!你明白個屁!你要是再廢一句話!我就讓你看看嘛是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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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他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冷靜了一下,的確他聽不懂我那段話:"沒什麼......唐禮不和你一起去?"我看看他。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他要在家看唐彬。"姓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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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說話:"你走吧!玩兒得開心點兒。"我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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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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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然不去。"我自己回家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在家裡忍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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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第四天晚上,我買了一張火車票,奔向唐彬。我大著膽子敲了唐彬家的門。
𨪜𨪜
𨪜𨪜  開門的是唐禮。
𨪜𨪜
𨪜𨪜  "你來幹什麼?唐彬剛好一點。出去!"
𨪜𨪜
𨪜𨪜  "我來還錢。"我笑了一下,"我要見他一面,把錢當面還給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不在家!你把錢給我就行了。"唐禮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不行。我帶了字據來的。唐彬本人不簽字,這買房子的七十萬,就算是我的了。"
𨪜𨪜
𨪜𨪜  "七十萬?"唐禮瞪著我。回頭跑進屋子。
𨪜𨪜
𨪜𨪜  過了很久唐彬出來了。才四天,老了挺多的。
𨪜𨪜
𨪜𨪜  他向我走過來:"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他媽媽從邊兒跟過來。
𨪜𨪜
𨪜𨪜  "你把那七十萬放這兒,唐彬簽個字,你就能走了。唐彬他爸爸還住著院呢,你不要在這兒填堵。"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回頭看了一眼他媽:"我要出去和他說話。"說著就把門帶上推我出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想我嗎?"唐彬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呢。"我笑笑,輕輕地摸著他的臉。
𨪜𨪜
𨪜𨪜  "對不起。"
𨪜𨪜
𨪜𨪜  "SB,我們倆還說什麼對不起。"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給我一點時間。"
𨪜𨪜
𨪜𨪜  "好。"我還是在笑。但我知道,這笑是假的。等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唐彬開始讓我有點失望了。我同意不反對父母的意見,但至少你要有你的觀點。你的做法。我開始有點擔心,他在父母面前,對我們的感情,是否可以有些責任感。
𨪜𨪜
𨪜𨪜  說實在的,他的確很懦弱,而且讓我感覺他懦弱得開始令我有些生氣了。
𨪜𨪜
𨪜𨪜  給你點時間。給你多少時間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開始向自己提問。我開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堅持著。
𨪜𨪜
𨪜𨪜  回到天津以後,一個月了,他沒有給我打過一通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他們家那邊兒情況這麼不好,我也不好打擾。算了,何苦難為他,難為我自己呢。等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的休假期滿。回到公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辭職。
𨪜𨪜
𨪜𨪜  陳亮挺高興的對我問東問西,我猛拍了一下桌子:"還輪不上你BK的在這兒幸災樂禍,皮癢癢了是怎麼的!"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把我按下來,小聲說:"別理他。晚上一塊兒吃飯去。還有蘇怡。"
𨪜𨪜
𨪜𨪜  我辦好了手續,就在坐位上坐著,一動不動,滿腦子飄飄的,唐彬啊,你怎麼能一個月連個信兒都沒有。你BK的知道我心裡在想著你嗎!
𨪜𨪜
𨪜𨪜  下班後,我們三個人坐在第一次一起吃火鍋的店裡。談著去年這個時候,我帶著大眼鏡大鬍子時候的情景。蘇怡哭了。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問:"你和唐彬現在怎麼樣了?"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月了,他也沒聯繫過我。我都不知道BK的還記不記得我了。"我苦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我給逼唐彬打電話!"蘇怡拿起手機播通唐彬的手機。
𨪜𨪜
𨪜𨪜  "他沒電話。"我笑笑,"他把手機扔了。"
𨪜𨪜
𨪜𨪜  "通了。"蘇怡看了我一眼,"扔了不能再買啊,不能補卡啊!"
𨪜𨪜
𨪜𨪜  "喂?"那邊傳來了唐彬的聲音。我驚訝地看著那個手機。唐彬不是不應該有電話的嗎?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你小子怎麼回事兒!到底想把樂直怎麼著啊!"
𨪜𨪜
𨪜𨪜  "......"那邊很長時間的安靜了下來,"樂直在你旁邊嗎?"他問。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把電話給我,我拿起來:"喂?"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對不起......不要等我了......咱們還是分開吧。"那邊只傳來這一個聲音。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這一個聲音,把我給劈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忍著,忍著:"噢,好。你照顧好你父母。"
𨪜𨪜
𨪜𨪜  那邊兒沉默了很久:"再見。"
𨪜𨪜
𨪜𨪜  "再見。"我掛了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看著我:"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散了。"我笑笑,笑得挺難看的,那倆一臉的無知。
𨪜𨪜
𨪜𨪜  "給你們講講我們倆的事兒嗎?"我接著笑。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看著我:"你願意說說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是笑笑:"我認識你們那天,認識的唐彬,說也就是跟你們說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開始從我們出去唱歌兒那天講起,一直講到上個月。除了床上的事兒,全給他們講了一通。
𨪜𨪜
𨪜𨪜  結果可把我給害苦了,蘇怡哭了個稀里嘩啦。樸正歡喝了個東倒西歪......呵呵,他媽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他們兩個分別送回去。然後一個人打車回家。
𨪜𨪜
𨪜𨪜  我覺得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完了。好像跟做夢似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有如夜行鬼一般地下了車,直愣愣地朝家裡走過去,那步兒邁得跟阮玲玉自殺前沒什麼區別。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進家門兒,直接進了地下室。
𨪜𨪜
𨪜𨪜  坐在鋼琴邊兒,一遍一遍地彈"梁祝",一遍一遍地彈。
𨪜𨪜
𨪜𨪜  越彈用的力氣就越大。我也不知道彈了多久,直到把我爸我媽和我姐彈到了我的旁邊。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怕我把琴彈壞了,來了一句:"寶貝兒!你要是初三那陣兒有這積極性,手指頭上都能開花兒了,不過孩子都這歲數兒了,晚了,我們聽不著不累。琴受不了這刺激啊!"
𨪜𨪜
𨪜𨪜  累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放下琴蓋兒:"我們分手了。"轉過身看著他們。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艾菲挺緊張的,過來拉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看她,笑了起來:"幹嘛啊,我沒事兒。人家孩子懂得孝敬老人。這是好事兒,我支持。"
𨪜𨪜
𨪜𨪜  "可是......"我媽想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爸!"我看著我爸。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我爸也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沒事兒。呵呵。"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自己進了屋。我爸推門兒進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關上房門,坐在我旁邊兒,小聲說:"樂直,你是個男人,好樣兒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苦笑了一下:"爸......"
𨪜𨪜
𨪜𨪜  "你有什麼打算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噢,對了,我辭職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辭也沒辦法幹下去了。"我爸笑笑。我感謝上蒼,原來和唐彬比起來,我是這麼地幸福。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回去上學。"我看著我爸說。


𨪜𨪜
𨪜𨪜28
𨪜𨪜"考研?"我爸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現在考,哪還有那份兒心啊。你不是有路子嗎?"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你啊!我就知道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推門兒出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洗了把臉。鑽進被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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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手機響了,是唐彬。我接了。
𨪜𨪜
𨪜𨪜  "對不起,樂直。剛才我媽跪在我的旁邊兒要我......"
𨪜𨪜
𨪜𨪜  "沒事兒,無所謂。"
𨪜𨪜
𨪜𨪜  "無所謂?"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無所謂。唐彬,我又不是個小姑娘,讓你佔夠了便宜,哭著拉著你不放。這事兒,沒什麼你賠我賺的。高興就在一塊兒,不高興就散,不要緊。"我說的很輕鬆。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想......離開你。"他有點兒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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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你這BK的,難道正著反著說話的都是你嗎?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你也是個爺們兒,說出去的話,要負責任。"我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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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我愛你,可是我現在......"
𨪜𨪜
𨪜𨪜  我覺得他挺可憐的,那邊兒受著父母的氣,所以我一個月也沒吵過他,可分手是他說的。他是男人,所以他要對自己的話負責任。
𨪜𨪜
𨪜𨪜  "我希望你像個男人。別讓哥們兒看不起你!懂得嘛叫說到做到嗎?"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瞭解......"
𨪜𨪜
𨪜𨪜  我發現我還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瞭解他。這個男人,這個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他就像嚥氣一樣無聲息地掛了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躺下,和衣而睡了。
𨪜𨪜
𨪜𨪜  早晨醒過來的時候,我忘了晚上作了什麼夢,但我的枕頭都是濕的。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BK的,口水流這麼多。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真的沒有再給我打過電話。這小子夠牛B的,我平時還是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不過每天一覺醒來,總是發現"口水"把枕頭弄濕了,艾菲早晨起來到我屋,看了看我的枕頭,傷心地拍了拍,全是濕的。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我瞪著倆水泡兒眼:"老姐我夠猛,夢遺都到枕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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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呸!你小BK的!本來想......唉,算了。"老姐紅著臉出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臉上笑笑。從床上起來。唐彬,唉。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推門兒進來,扔進來三疊子文件。
𨪜𨪜
𨪜𨪜  我接過來看了一下:"爸!你可真行!"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文件:"我要這個!"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看了看,笑了一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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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喜歡。"我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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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看著那兩份我拋棄的文件:"東京和大阪,至少是大城市,你還有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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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要真是那樣,你為什麼還要把那個給我看呢,只給我看這兩個不就完了嗎?你瞭解你兒子吧。"我笑了笑,"這是咱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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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男人的秘密。"老爸也笑了一下。原來老爺子一直怕我不想當男人了。笑話!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我希望你能做個男人,別這樣兒下去,你能明白男人的含義嗎?勇敢的男人不潑婦也不是懦夫。是能承擔責任的人。我要走,要給他一個負責任的機會--為他說過的分手,負責任的機會!
𨪜𨪜
𨪜𨪜  但我知道,我會放不下他。因為我感覺,我也只是個孩子。
𨪜𨪜
𨪜𨪜  呵呵,可能他那邊兒正猴兒急地想找到我吧。會嗎?我不知道,但我至少得給他留下些東西,在如果他想找到我的時候。我想了想,看了看文件,拍了拍自己的頭。
𨪜𨪜
𨪜𨪜  下午,我出門兒,來到樂器店,老闆和我是熟人,總派人去給我調琴。
𨪜𨪜
𨪜𨪜  我問他:"老,板兒,有鑼嗎?"
𨪜𨪜
𨪜𨪜  "有!"他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要三個!"我順手拿出錢包來。
𨪜𨪜
𨪜𨪜  "好!貴的還是一般的?"他瞇瞇眼。
𨪜𨪜
𨪜𨪜  "最便宜的!"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你小子還是那樣。"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著三個小銅鑼回了家。進門兒。我爸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這是又要幹什麼啊?"老爸看了看我手裡的東西。
𨪜𨪜
𨪜𨪜  我樂了:"爸,我放不下。"
𨪜𨪜
𨪜𨪜  "你?"我爸急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說我不走。"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來到地下室,把三個大銅鑼放在地下。拿起鋃頭,使勁兒砸了下去,三個都被我砸出了孔。嘿嘿,成破鑼了。
𨪜𨪜
𨪜𨪜  老媽躲在很遠的地方看著我提著三個鑼出來。一準兒是認為我精神失常了,不敢向我靠近。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她。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三個鑼,放在它們該在的地方。然後到招商銀行和建設銀行做了我從打工開始,到今天的帳目清單,又到公積管理中心,把我房子的購入情況做了證明。還聯繫了一個律師行,對我的資產進行了整理和歸檔,那律師態度挺好的,不過一看我就統共這麼點兒錢,還跑來公證,感覺挺奇怪的。呵呵我也懶得解釋。呵呵,你們以為我艾樂直就這麼完了?
𨪜𨪜
𨪜𨪜  一周之後,我又給唐彬打了電話。真他媽夠沒出息的。
𨪜𨪜
𨪜𨪜  "喂?"那邊傳來依然是唐彬疲憊的聲音。
𨪜𨪜
𨪜𨪜  "哥們兒!別這麼沒精神兒!"我大喊著。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你好嗎...?"
𨪜𨪜
𨪜𨪜  這話,真他媽夠沒勁的。
𨪜𨪜
𨪜𨪜  "湊合。"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哥們兒,你欠我一個人情。"我忍著難受和他說。
𨪜𨪜
𨪜𨪜  "嗯。我知道,這回欠大發了。"他有氣無力的說。
𨪜𨪜
𨪜𨪜  "好好過日子。照顧好爹媽,沒他們你也不能來這世上,哥們兒不指望你能怎麼著。"我笑。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我愛......"
𨪜𨪜
𨪜𨪜  "停!"我打斷了他的話,"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沒等他再說下去。我就掛了手機,關機,把卡拿出來,扔進了馬桶。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現在是四月了,快過生日了。呵呵。我買了一大堆的棉服放進旅行箱。
𨪜𨪜
𨪜𨪜  老媽幾次三番要說話,都沒說出來,艾菲只是給了我一張存著20萬的VISA,我知道,那是她的嫁裝。我接過來笑笑:"老子去阿拉斯加淘金去啦!"
𨪜𨪜
𨪜𨪜  說著蹦蹦跳跳的出了門兒。艾菲和我媽,都不去送我。她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兒,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老爸知道。這一點我絕對放心。我爸可是老公安,再安全也安全不過他了。
𨪜𨪜
𨪜𨪜  車一直開到了天津濱海國際機場,真小真破,真他媽丟臉。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送我到安檢口:"到了給我打電話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放心吧你了!"轉頭的一瞬,我感覺我背後的老爸在哭,我知道他不可能哭,但我的的確確的感受到他在流淚。
𨪜𨪜
𨪜𨪜  我經過探測器的時候,身上響了,就好像偷了超市裡的東西似的。皮帶扣兒。
𨪜𨪜
𨪜𨪜  安檢完畢,我看了看時間,又看了一下航班,還有三十分鐘。我現在沒有手機了。想給唐彬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我要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在電話前邊兒轉了很長的時間。
𨪜𨪜
𨪜𨪜  拿了起來,推進電話卡。播通了唐彬的手機。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唐彬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𨪜𨪜
𨪜𨪜  "嗯?"
𨪜𨪜
𨪜𨪜  "你怎麼總關機啊!"他大聲地跟我喊。
𨪜𨪜
𨪜𨪜  "嗯。你挺精神的啊。跟前天不一樣了。"我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你在哪兒?樂直,我想好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在外邊兒呢。"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49

𨪜𨪜
𨪜𨪜  "我錯了。樂直,我不該說那句話,我不能和你分開。"
𨪜𨪜
𨪜𨪜  "晚了。我還有二十五塊錢能跟你聊。還有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
𨪜𨪜
𨪜𨪜  "你怎麼了?"他有點兒著急了,"樂直,你原諒我,我會把我們家的事情處理好的。"
𨪜𨪜
𨪜𨪜  "與那些沒關係。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可以輕易反悔你所說的話,做的決定。但我不會。"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什麼呢!我知道你也不想分手的!"
𨪜𨪜
𨪜𨪜  "你別學你哥的口氣。"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他嘶叫了起來,"你在哪兒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在天津機場。"我穩穩當當的說著,"你不用往樓下跑,不用學電視裡邊打車開車過來找我的樣子,呵呵呵,這不是排電視劇。我告訴你,你從北京到天津需要三個小時,到天津機場還需要半個小時,那時候,我都已經在另一個機場了。"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你瘋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如果有一天,你還想找到我。那就去我的臥室,看看我留的東西。"這是我留給我爸的信。並跟他說:"如果唐彬來找我十次,你就把這封信給他。"
𨪜𨪜
𨪜𨪜  如果他來找我一百次,那就帶他去我的地下室。如果他來找我一千次,就帶他去......
𨪜𨪜
𨪜𨪜  "你這是何苦呢。"我爸問過我。
𨪜𨪜
𨪜𨪜  "為了他。"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小時不到,我就已經飛到了瀋陽機場。出了機場,在賓館裡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拿起行理,重新回到機場,換了登機牌兒,拿著護照過安檢,出關,上飛機。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掛了電話,像瘋了一樣隨便穿了件衣服,推開門往外走。
𨪜𨪜
𨪜𨪜  "你幹什麼去?"唐禮質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用不著你管!"唐彬對他怒目而視。
𨪜𨪜
𨪜𨪜  "你還跟我喊!"唐禮衝過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一把揪住他B的脖領子:"我告訴你!唐禮,你是我哥我才一直忍著!艾樂直我他媽一輩子都不會撒手。我今天要是見不著他了,有你好看的!"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你瘋了嗎?怎麼跟你哥哥說話的!"唐老媽又開始了,從屋裡出來,沖唐彬喊著。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要是看我不順眼,就別拿我當兒子了,我想盡孝,可也不是這個盡法兒的!"唐彬一把推開唐禮,衝出門去。
𨪜𨪜
𨪜𨪜  "混蛋!"唐老爸從屋子裡大喊了一聲。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衝出屋,上了車,直奔我家。
𨪜𨪜
𨪜𨪜  唐禮看著他媽媽:"咱們得想想辦法兒了。必需讓他斷了這念想兒!他已經鬼迷心竅了。"
𨪜𨪜
𨪜𨪜  "禮禮,你說什麼辦法好呢?"唐老媽哭著問唐禮。
𨪜𨪜
𨪜𨪜  "等他回來看他怎麼說。"唐禮整整衣服,電話響起來:"親愛的,我在泰國呢......"那邊兒是那洋B姓布的。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一路上叨叨著:"寶貝兒,跟我開玩笑呢吧。跟我開玩笑呢,我一到你們家,你就坐屋兒裡。"
𨪜𨪜
𨪜𨪜  到我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開的門:"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阿姨,樂直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很奇怪地看著他:"樂直......他一早就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去哪兒了?"唐彬問。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知道。"我媽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阿姨......"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啊,阿姨不騙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媽收起了笑容,臉色很難看。
𨪜𨪜
𨪜𨪜  "阿姨,求求你告訴我吧。我真的不能離開他。"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我真的不知道!"我媽有點兒著急了,"不信你進來看!"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從屋兒裡出來:"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樂直去哪兒了?"唐彬有點兒輕微的神經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不知道。"艾菲瞪著他,"你現在來找他有什麼用啊!知道他去哪兒的只有我爸。他是不會告訴你的!"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過了很久,唐彬一直在我們倆住的屋子底下轉悠,那倒霉德性跟離了群兒的狼塞的。
𨪜𨪜
𨪜𨪜  他大著膽子上了樓,發現防盜門變了。不再是我們原來的門了。門兩邊兒的對聯兒還在。門上邊兒的橫批--彬彬樂直已經被撕掉了。門上沒有當初貼上的福字。整個兒的門和過年的時候顯得一點兒都不一樣。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你到底要幹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回到北京家裡。
𨪜𨪜
𨪜𨪜  爹媽和他哥哥坐堂似的等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進了屋兒看了一眼那三個人:"幹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你去哪兒了?"他爸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去艾樂直家了。"
𨪜𨪜
𨪜𨪜  "幹什麼去了?"他媽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找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跟你說什麼了?讓你離開咱家?"他哥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走了。"唐彬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
𨪜𨪜
𨪜𨪜  "去哪兒了?"他們仨一塊兒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不知道。他們家的人不肯說。"
𨪜𨪜
𨪜𨪜  "騙人!"唐禮站起身過來要打他,"你是不是又和他勾搭上了,他就是拿『走'騙你的,你去了。他是不是找你要錢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站起身一個耳光抽在唐禮的臉上:"別拿你那張髒嘴,再侮辱他!再有一次,我打斷你的腿!"
𨪜𨪜
𨪜𨪜  唐家三口兒人一個大氣都不敢喘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反抗。
𨪜𨪜
𨪜𨪜  唐禮嚇著了,但馬上要還手。唐彬任他打著。兩個眼睛瞪著他:"唐禮,你不怕以後遭報應嗎?"說完轉身進了屋。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這BK的,坐屋兒裡跟屁股著了火塞的,呆不住。轉了幾圈兒,又出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明天要住到天津去。"唐彬看著那仨人,"暫時不會回來。爸媽,你們有哥照顧就行,如果沒有的話,我出錢給你們請保姆,以後每個月我給你們生活費。"
𨪜𨪜
𨪜𨪜  他爸剛要發火,唐禮攔下了:"行,你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了他一眼,提著東西就出了門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找了我們家附近的一個小區,租了間小破屋兒,那架勢就是要暗中盯稍兒似的。BK的,你也不看看我們家是什麼家庭,膽子也太大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住過來之後,每天晚上都到我們家報道。求我爸給他點兒消息。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看他急急可可的。但也不能違我的約,最後,他第十次登我們家門的時候,大喝一聲:"小伙子!跟我出去喝一盅。"說完就帶著他出了門兒。
𨪜𨪜
𨪜𨪜  門口的"狗食館兒"裡。坐著我老爸和唐二少爺。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我爸喝了一小口,"我不知道你跟我們樂直是怎麼著了。"
𨪜𨪜
𨪜𨪜  "叔叔,是我不對。"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沒說過你不對。"老爸嚴肅地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我知道。"
𨪜𨪜
𨪜𨪜  "孩子,你聽我說幾句。孝敬不是用懦弱來表現的。每個當爹媽的都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得看當兒女的怎麼辦。天津人認為父母說的就是錯的,兒女也不能說什麼。不錯!那怎麼讓他們明白呢?不是用話。是用事兒!明白嗎?"
𨪜𨪜
𨪜𨪜  "叔叔......我......"唐彬攥著酒杯。
𨪜𨪜
𨪜𨪜  "小伙子,我看你也是個大老爺們兒了,我們樂直應該沒看錯人。其實我也希望你們是哥們兒。"我爸的話夠損的了。
𨪜𨪜
𨪜𨪜  "叔叔,做什麼都行,只要我能看見他就行。"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歎了一口氣,拿出一個信封扔給他。他跟餓了三天的老鼠看見食兒似的打開。
𨪜𨪜
𨪜𨪜  看到裡邊兒我寫的話,他立刻把信給我爸看。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就受兒帶他回了家。
𨪜𨪜
𨪜𨪜  一進門兒我媽一腦袋問號兒。那爺倆兒直接就開了我屋的門兒。
𨪜𨪜
𨪜𨪜  但一切都是令人失望的。
𨪜𨪜
𨪜𨪜  所有的東西都用布蓋好了,桌子上放著他送我的項鏈、手鏈。
𨪜𨪜
𨪜𨪜  床上還有一面鑼。
𨪜𨪜
𨪜𨪜  一面破鑼。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呆呆地看著這屋子。徹底崩潰了。
𨪜𨪜
𨪜𨪜  "這......是什麼意思。"唐彬看見項鏈和手鏈。旁邊有紙條:請你務必拿回去。如果不要請給我媽。讓她放進我給她的信封。床上的鑼是我送你的禮物。珍重。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拿起鑼,看了看笑了起來:"拿回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跟個傻子似的,抱著一面鑼,還是破的跑出了我們家。
𨪜𨪜
𨪜𨪜  回到他租的小屋裡。他使勁兒研究這面鑼。但始終沒有什麼進展。
𨪜𨪜
𨪜𨪜  電話響了起來:"喂?樸兒?"
𨪜𨪜
𨪜𨪜  "大哥!在哪兒呢?"
𨪜𨪜
𨪜𨪜  "在天津呢。你回長春了吧。"
𨪜𨪜
𨪜𨪜  "沒呢。不想回去了。留這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還在MPN?"
𨪜𨪜
𨪜𨪜  "不在了。樂直前兩天給我來了電話,讓我一辭職就找你,他說你要開貿易公司。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投一部分進去。"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唐彬有點兒愣,"樂直在哪兒你知道嗎?"
𨪜𨪜
𨪜𨪜  "知道啊!"
𨪜𨪜
𨪜𨪜  "在哪兒?"
𨪜𨪜
𨪜𨪜  "在家裡啊!"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不再說話:"我過兩天給你回話。"
𨪜𨪜
𨪜𨪜  "好了。你要是沒信兒,我就找工作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放心吧。"唐彬掛了電話,看了看手上那面鑼,笑了笑:"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手鏈和項鏈他沒拿走,老爸把那東西放進我給他們留的紙帶子裡邊。
𨪜𨪜
𨪜𨪜  30
𨪜𨪜
𨪜𨪜  我下了飛機,立刻感到一陣寒流襲來,原來這兒要比瀋陽還冷。
𨪜𨪜
𨪜𨪜  擠在在人流中,我圍著厚厚的圍巾,拉著行理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推車,又好不容易出了關。所有的標識全部都改用了日語。
𨪜𨪜
𨪜𨪜  我出了關,看到外邊有一人,舉著牌子"艾樂直",我直奔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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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アモズグゾ!"(日安!)我很有禮貌地問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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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艾,樂直?"他仔細地端詳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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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你是中國人啊。對,我是艾樂直。"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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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好。我叫程明光。"他很有禮貌地做著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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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哥們兒長得挺周正的,和我差不多高。看著有點兒壞,不過我爸應該不會找個小流氓兒過來接我的。他領我出了機場,我馬上感到寒風真是大大的。我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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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冷吧!"他看著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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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也笑了一下:"還行。不是特別冷。"我心裡開始想他了。特別的想。那BK的不知道現在嘛樣兒的。不過還是讓我整天的惦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看到我給他留的那三面小銅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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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想家了?"程明光對我笑了一下。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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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接:"回來再說吧。太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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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點點頭帶我上了車:"這輛車是借的,今天過來接你,你剛到,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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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又朝機場回了一下頭看了看那四個大字"札幌空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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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從機場到住所的路上,程明光的那張嘴一直都沒停。我只是聽著。有時候也笑笑。突然間感覺自己那麼地不擅言辭了。跟我有點兒不太像。日本的樓都是方型的,不像中國的房屋,有著多樣的裝飾,應該是為了防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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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光到日本有七年多了。他爸和我爸是老相識。不過我一直沒見過他。這次到日本來,三個學校都是他幫著找的。不過我出國之前,腦子一直是嗡嗡的,而且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只想趕緊離開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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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看我:"你怎麼不太愛說話啊。呵呵。我還以為你得選那兩個大學呢。沒承想,奔著北海道就來了。咱倆還挺有緣的。不過你比我幸運多了。大學念的是日語。過來直接讀修士(碩士),我拚死拚活在這兒呆了快八年,才混到你這份兒上,還落個跟你混一個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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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起來:"我是被逼的。要不然誰出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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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至於吧。國內就業情況不佳也不會次過日本去啊。"他笑了一下,"上一次回國還是兩年前呢,有日子沒回去了。丟了這兩份工,再找就不好找了。札幌的環境還可以,不過有些偏遠。冬天特別冷,現在已經是春天了。不過還是不太暖和。你得慢慢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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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挺冷的。"我看看他,輕輕地倚著車窗。看著外邊還沒全化的雪,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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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亮把我帶到一大堆一戶建(小二樓)的中間,停下車,指了一下一幢:"就這兒!"說著,搬我的行理,就從明樓梯上去。我看看那樓上,跟著他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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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開了門,屋子挺小的。不過還是整整齊齊。我放下行理,脫了鞋,這屋兒整個兒就是一塊兒豆腐,四四方方,裡邊兒還套著一小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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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把東西放下:"樂直啊,你先住我這兒。"他把我的行理放在邊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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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越聽他說話心就越煩。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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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哪兒的人啊?"我直愣愣地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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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呵呵,你看我像哪兒的人啊?你爸沒跟你說啊!你們家老爺子跟我爸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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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北京。"我顫顫維兒維兒地嘀咕出這兩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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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聰明啊!"BK的,你宰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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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又接著說:"我是北京的。你爸沒跟你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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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聽。我希里糊塗地就來了。呵呵。"我傻笑了一下,"程哥,你以後能說普通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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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靠!還有讓北京人說普通話的。哈哈。頭一回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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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意思是請你把你的語調兒稍微往下兒降點兒,別用土語。我聽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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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是天津人嗎?怎麼會聽不懂呢?"他奇怪的看著我,說著把手機又拿了出來,"給家裡打個電話吧。報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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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接過手機,給我爸的辦公室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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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和我爸說話的時候,我那個痛快啊。又高興又興奮。掛上了,還不忘囑咐他一句給我老媽和老姐報個平安。程明光接過手機:"你就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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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怕給你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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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介啊!打吧!給你對像打一個,那邊兒准比你們家老爺子還惦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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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皺了一下眉:"沒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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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一下子就不說話了,看看我,笑了一下:"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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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東西一點兒一點兒地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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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啊,明天帶你去見一下教授,你現在的簽證是語言學校的,要是教授肯要你,你就直接能上大學院了,如果不行,你得等十月份再說。不過語言學校有好處,時間自由,還可以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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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遞給他十八街的麻花兒:"特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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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光這屋子沒有床,是和室。我們倆把褥子鋪在塔塔米上,直接就鑽被窩兒了。他沒一會兒就睡下了。天兒特別的冷。我躺在被子裡,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情景,過年前的一個夜晚,唐彬呼著熱氣兒給我溫暖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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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早晨起來的時候,程明光看著我那倆水泡眼兒。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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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這病得了快兩個月了,每天早上眼睛都是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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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這病得不輕啊!小伙子想家還是癡情啊。"他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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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理他。起來穿上衣服。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先去語言學校報了道。風挺狠的,抽臉上真TM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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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日語沒問題,語言學校基本上就一"收錢機構",看我水平如此,樂不得兒地把我安排好了。我只要按時去上課就行,其實上不上也就那麼回事兒。日語是免了,主要是講些英語,數學什麼的,為了準備考大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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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午程明光接我去學校找他那導師。我一看那老頭兒,嚇一跳,老得都能進博物館了,長得還有幾分像安眠藥片兒,看得我直打嗑睡。還在這兒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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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先是自報了家門。做了些簡單的自我介紹,不過他的姓兒挺讓我奇怪的--張本。我自以為日本雖然姓兒挺多挺怪的,不過這倆字兒不太符合規律,後來他做了自我介紹,我才知道,他們祖籍是北朝鮮的,應該是姓張,入鄉隨俗,姓了張本。我對這倆字兒挺感興趣,發起音來就是"哈利摩頭"。有點兒像哈利波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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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張本教授對於我的日語水平非常滿意,又問了我一些關於經營學方面的知識情況。而且聽說我還在MPN做過營業工作,基本對我挺滿意的。加上程明光在一邊兒上使著勁兒。直接就把我給收了,然後就是轉簽證了。媽的。早晨那語言學校算是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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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去的車上,程明光直笑:"行啊你小子,有兩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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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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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挺順的吧。"他又看了看我,"打起精神來!開始在日本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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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看窗外。唐彬。你在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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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光每天都出去打工,到一兩點鐘才回來。真是個要強的孩子,按理說他們家條件應該也不錯。我這些日子調整得還可以。等著新簽證下來之後就可以申請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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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總白住在人家家裡也不太合適,每天都給程明光做好了晚飯,放桌兒上,自己倚著窗戶看外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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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天天這樣兒,你都能當我媳婦兒了。"他衝我擠著眼睛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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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長得是不是有問題?"我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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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他一臉問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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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說我長的是不是有問題啊。媳婦兒好像都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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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對不起,開玩笑的。別往心裡去。"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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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事兒。"我接著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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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吃好了飯,把碗筷都收拾好,我來了已經十多天了。換簽證的事兒應該也辦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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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來:"樂直,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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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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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能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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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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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愛情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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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情。"我冷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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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笑,拿出一張照片兒,上邊是他和一個小姑娘,笑得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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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女朋友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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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不知道還能在一起多久。她現在......在國內好像又有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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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把隨身的小包打開。從裡邊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兩個笑得開了花的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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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個人是......"程明光笑著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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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這張照片,心裡抖動著:"這個人......呵呵......就是每天半夜,我非要聞一下的那半塊洋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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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肩:"過兩天,我約了另外幾個同學,一起去看櫻花吧。"程明光叉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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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像北海道這麼冷的地方,還有櫻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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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的。"他笑了起來:"不過你心情不好,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打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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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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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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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簽證下來了,與此同時,我正式進了札幌大學院,成了研究生了,不過情緒還不是很好。回家先給我爸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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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爹。我換簽證了,不用再念語言學校了。直接讀研。每週的打工允許時間也長了。"我報著喜事。
𨪜𨪜
𨪜𨪜  "好!......那個,樂直啊......唐彬每天都上咱們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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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盡量保持每天都以平和的心態去面對事物,但一聽到這個名字。我就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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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爸接著說:"已經來了十回了,昨天我把信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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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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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進了你的屋子,有一個破鑼,你是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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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他沒敲兩下?"我嘲諷著,"沒什麼意思,鑼都破了,還能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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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那他要是來一百次的話。我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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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您就直接帶他去地下室。到時候我告訴您,鑰匙在哪兒。"
𨪜𨪜
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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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又聊了一會兒,我掛了電話,心情突然間好了起來,高高興興地沖了杯茶。出了門兒。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約了樸正歡在一個"狗食館兒"裡密謀著開公司的事兒。唐彬到底還是有些朋友,現在整體上的方向是有了,簡單地說:就是上網找訂單,接了就直接在農村找個廠子生產。搞那些個買空賣空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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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話是這麼說的,全中國多少萬人都等著享這個福兒。
𨪜𨪜
𨪜𨪜  計劃出台,公司成立,一共倆人,一個唐彬另一個是樸正歡。
𨪜𨪜
𨪜𨪜  就倆人兒還非得分了兩個部門,一個歐美部,一個日韓部。他們倆搬了兩台電腦,在唐彬租來的屋子裡住著,每天上網找單子。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幾乎每天晚上都腆著臉上我們家報一回道,後來乾脆讓我媽認他當乾兒子了,我爸也數不過來他到底上我們家來過幾回,老姐乾脆就把家裡的體力活兒全交給他了。
𨪜𨪜
𨪜𨪜  雖然唐彬在他父母面前有點兒面,但他對付老人那手段,高明至極了。
𨪜𨪜
𨪜𨪜  不過,唐禮最近有些麻煩,他那姓布的德國愛人,離開北京旅行已經很長時間了。最近電話也聯繫不上,剩下他每天在家裡胡思亂想、茶飯不思。唐家老兩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也問過唐禮,他只是說,他的搭當到國外去處理一些事情,一直沒回來,有些問題解決不了,挺煩的。
𨪜𨪜
𨪜𨪜  老兩口兒想著大兒子這樣兒,也沒功夫去理那個在我們家門口兒拚死拚活的老兒子了。事兒也暫放下了。唐彬每個月給家裡打兩三次電話,他爸他媽的態度開始挺不悅的,後來挺冷淡的,再後來,也挺無奈的。唐彬到底是個孝順的人。不過他父母一提艾樂直這三個字。唐彬要不就掛電話,要不就說:絕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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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三個月一晃而過。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已經習慣了每夜蹲在屋兒裡買醉了,頹廢得跟個死人似的,不過白天到底還是能一心撲在工作上。不過做貿易不是一紙空文,好多人上網點阿里巴巴,等著上港口押集裝箱拍洋垃圾,但這事兒不是這麼好辦的。三個月,公司一丁點兒的進展都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就在他馬上要和樸正歡出門兒打零工度日的時候,一個單子從門外邊兒飄了進來。蘇怡拉著一個旅行箱站在他們倆的面前。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樸正歡看見這姐姐就跟見了親媽似的,就差跑過去親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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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倆可真行啊!開網吧呢還是搞了個『敵台'出來啊!"蘇怡忍著嗆。進了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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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妹兒好久不見啊,你這是剛出門兒回來?"唐彬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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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我把東西從公司搬出來了,天津這邊兒的MPN沒我的位置了,讓我去上海,我好歹做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一看從頭兒再來,我就把工作辭了。準備上你們這兒討點兒營生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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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這兒,呵呵,不瞞你說,快要飯去了。"樸正歡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得了得了,你們還扒網上找單子呢。那哪兒行啊。根本不是辦法。"蘇怡笑了笑,扒拉出一塊兒乾淨地方坐下來,"快點兒給老佛爺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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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喳!"唐彬立馬兒屁顛兒屁顛兒地把茶給她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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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杯子多少天沒洗過了,一股酒味兒!"蘇怡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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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麼,你是不知道。唐彬簡直就是一『白天不懂夜的黑'!"樸正歡大聲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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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意思?"蘇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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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白天像人。晚上從艾樂直家一回來,就一瓶一瓶的喝。簡直就他媽沒人樣兒,我要是不住這兒。他都該肝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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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看了他一眼:"我說唐彬,當初可是我們倆聽著你跟樂直說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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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笑了笑:"我那時候不是幼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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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以為你現在就不幼稚了?"蘇怡抿抿嘴,"他真那麼走了,上哪兒都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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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不知道啊,唐彬都快成業餘的探子了,艾樂直的檔案被他爸提了個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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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當然,他老爸是什麼人物。想把兒子藏起來,誰能找得著啊!"蘇怡喝著茶說,"他也沒給你留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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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站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面破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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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仔細端詳著:"這是要跟你砸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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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笑笑:"唐彬每天就像給破鑼算命的似的。沒完沒了的看,哪天就得抱著破鑼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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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閉上你那臭嘴!"蘇怡踢了樸正歡一腳,"就不興念點兒好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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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其實死了也挺好的。"唐彬冷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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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行行了。大老爺們兒的別一天到晚老是死啊活的。沒出息樣兒!姑奶奶來不是幹別的。過來給你們帶活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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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著拿出一套單子--做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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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裡邊兒有圖紙。日本的公司。一頂五塊錢成本。出手二十五。"蘇怡說著笑了笑,"我大姐夫就是幹這個的。他那邊兒做不過來。我要了一批過來。剩下的,就看你們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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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姐!"唐彬和樸正歡就差抱著給她扔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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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三個人一起吃飯,蘇怡是帶著禮物過來的,也算是正式加盟他們的店兒了。吃過飯,蘇怡又提議去唱歌慶祝一下,樸正歡笑到:"這麼長時間了,你這習慣還沒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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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邊兒呆著去,老娘現在還是單身呢!"蘇怡也笑了,"走嗎?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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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去了。我得去樂直家看看有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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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倆人知趣的走了。唐彬獨自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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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高興的事情挺多的,家裡也沒給他來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不過對他而言,幸福快樂只是在白天,他不能經受黑夜襲來的時候的那種痛感。特別是一個人從樂直家出來時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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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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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菲把門打開:"唐彬來了。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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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笑著進了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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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公司怎麼樣了?"老媽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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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挺好的,今天接到單子了。"唐彬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看了看他:"來問樂直的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嗯。"唐彬微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前天晚上來過電話,挺好的。"
𨪜𨪜
𨪜𨪜  "他還是只往叔叔的手機上打?"唐彬看了一眼艾菲。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苦笑了一下。我爸從屋裡出來:"唐彬來了?"然後又跑進屋。
𨪜𨪜
𨪜𨪜  老媽進屋看著老爸:"你幹嘛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得算算,今天是第幾次了。"
𨪜𨪜
𨪜𨪜  "一百零一次了。"艾菲站在門口兒,沖唐彬擠了個笑臉,她早已被唐彬收買,自打唐彬找了兩個朋友幫她的美容店打廣告之後。
𨪜𨪜
𨪜𨪜  "我記得也該過一百了。"我爸自己念叨著。然後把我媽哄出來,拿著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喂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爸。"我剛從打工的地方出來。最近挺不順的,還打了一架,到日本之後,瘦不了少,留了頭髮。現在混得跟個混混兒似的。嘿嘿嘿。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來了。"我爸小聲跟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噢。"告我幹嘛啊,我一邊兒美滋滋兒地心理矛盾著。
𨪜𨪜
𨪜𨪜  "第一百零一回了。"
𨪜𨪜
𨪜𨪜  "噢。"
𨪜𨪜
𨪜𨪜  "我帶他去嗎?"我爸問。
𨪜𨪜
𨪜𨪜  "帶吧。呵呵"我這邊兒笑出了音兒。
𨪜𨪜
𨪜𨪜  "那好。鑰匙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這邊兒頭還疼呢。唉喲。這幾天這倒霉背字兒走的。
𨪜𨪜
𨪜𨪜  32
𨪜𨪜
𨪜𨪜  本來到這兒開始打工的時候挺好的,跟同學也開始相處得不錯,特別是從我老爸那兒知道唐彬一直還惦記著我的時候,心裡甭提多高興了。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對我也不錯。我有時老想著,要是我們家唐彬當初也這麼出色多好,想著又抽自己一嘴巴,我們家唐彬不能拿來跟別人比。他B誰也不如。
𨪜𨪜
𨪜𨪜  三天前,晚上一點鐘打工結束,離開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本來是要跟同學一起回去的。可是程明光讓我給他帶點兒東西回去,我得走個遠道兒,去一趟挺偏的一個『7-11'便利店,那倆同學先走了,我自己走那黑道兒裡,日本這國家挺奇怪的,馬路上有人喊救命向來沒人理,我只聽說過,到他媽沒看見過。到了便利店,見著那B的朋友,一個韓國人,他把程明光借的棒球棒給我,我又買了點兒零食,抗拿著往家走,這一走不要緊,路邊兒正有三大小伙子圍著一個小姑娘耍流氓呢,地兒太偏了,也沒什麼人。那小姑娘也不敢大聲喊,只是小聲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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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跑過去大喝一聲:"れ前ヘ!何ビゲギモク!"(你們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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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仨小子回過頭,也就是高中生,喝了兩杯想他媽做個男人似的。其中一個在另一個耳邊兒小聲說了幾句話,竟然他媽的不是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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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韓國人還是蒙古人啊。我看著那仨人,那小姑娘立刻把眼光投了過來,那兩大眼睛哭的。我也成了他B英雄了。我急了,那小姑娘往我這兒跑,讓一個小子給拉回去了,我指著他們,讓他們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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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們仨笑了笑,領頭兒的,拿著鐵棒衝著我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一棒子拍我頭上了,操,那鐵棍兒還他媽是有邊兒有沿兒的,登時我就眼角兒就看見鼻子上邊兒有東西往下滑,我怒目而視,那仨小流氓兒還想動手兒,我拿球棒就往打我那小子腦袋上來了一下,他B直接倒地了,再看我那血,嘩嘩的往下流,那倆人一看大事不妙,拉著倒下的那個就跑,幸虧是三小孩兒,要不然我這命也就交待在這兒了。操真他媽疼,比唐彬壓我身上的時候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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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丈夫?"(你沒事兒吧!)那小丫頭跑了過來,看著我這一腦袋血,"誰ろ!誰ろ!助んサ!"(來人啊,來人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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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ゆゆプ、れ前、早ゑ歸ゲサパゆゆプ。氣メコんサ。"(沒事兒,你快回去吧,小心點兒。)我有氣無力的,頭真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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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ザパ......"(可是......)她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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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ゆゆプ。俺パ歸ペモ"(沒事兒,我也回去了。)我不想跟她拉扯。只想快點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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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エノネオモ。ィバモスイゆ"(對不起,實在抱歉)她又哭了起來。順便想起來她還有手機還能拿出來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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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還沒來得及制止,警察先生已經來了,那小姑娘忙著解釋,我被送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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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腦門兒偏左的位置縫了五針,哭死我了。我這臉算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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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光大半夜的跑來醫院,痛死痛活兒的後悔啊,就為了給他B拿個破球兒棒!我笑笑: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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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看了看腦袋上面兒跟拉鎖兒似的"巴黎",笑了一下兒說:"得!我明兒就去英國拍哈里波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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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跟著程明光回了家。那小姑娘跟程明光嘀咕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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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疼吧!"程光明看著我頭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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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然疼了。"我抽巴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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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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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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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樂意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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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錯兒!"我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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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歎了一口氣:"你可不愧是警察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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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少他媽感歎!"我往地上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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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坐我旁邊兒:"樂直,你想他吧。"這幾個月,我的事兒到是陸陸續續地跟他說了。我就是一直腸子。具體的細節沒講,只是大體上說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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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當然想了。你跟你那寶貝兒妮妮分了手,你說你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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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可以暫......時,把我......當成他。"說著就靠著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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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我笑了起來,嚇了他一跳:"程明光!你當他是橡皮,你是修正液啊!這玩藝兒還有代替的!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笑著坐起來,"程哥,我拿你當朋友,你別多想。我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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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著我。有點兒難受:"我......挺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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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一樣。"我笑笑,"別說這個了。我跟唐彬,那是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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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著我,還想再說什麼。我只是拍了拍他:"你別想太多了。我不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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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B跟傻了塞的看著我:"你......這說的都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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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喜歡唐彬,你明白嗎?不論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神仙還是妖精。我喜歡的愛的都是他!"我快能報菜名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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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你們不是分開了嗎?......而且是他......說的。"程明光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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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是又怎麼樣?"我笑笑,"分開了又怎麼樣!和不和他在一起,和我愛不愛他,並不矛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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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愣住了:"樂直,你有多愛他?"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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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也沒多愛。"我呵呵呵的笑起來,"只是願意這麼想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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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光斷了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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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獨自跑到廁所裡看我頭上的疤。應該這輩子是掉不下去了。完了。毀容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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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才過了三天,老爸就來電話,說唐彬到我們家一百零一次了,我掐指一算:的確,快三個月了,他可夠牛B的,每天都上我們家去啊。有這份兒心,你B早幹嘛去了。幹嘛跟我分手啊!我玩兒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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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告訴老爸,地下室的鑰匙在我的床下邊兒壓著。我一想唐彬到是更高興了。只是笑了幾下,心又沉了下來。因為我們可能不再有緣。我不會回去找他。要找,只能他來找我。而他到底能不能明白我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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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突然覺得天特別的冷。我都忘記現在已經是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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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掛了我的電話,走出屋來:"唐彬啊,我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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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緊張的兩手發涼,跟在我爸身後就出了門兒,艾菲也想跟著,被老爸推回屋兒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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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帶著他進了地下室。打開燈,一切都放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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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畫,我的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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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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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問我,我不知道,只是樂直說讓你上這兒來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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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在地下室裡轉悠著,跟探子似的,東瞧西看,挺可憐的,明明老爸知道,但也不能告訴他,最後,他來到我的鋼琴邊兒上,打開了琴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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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跟樂直說完了分手,他就一直在這兒彈梁祝,不知道彈了多少遍。"老爸話說的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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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的頭上已經冒汗了:艾樂直,你是讓我上這兒來瞻仰懷念折磨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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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輕輕的敲了一下兒琴鍵,琴發出了很奇怪的聲音,怪得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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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聲音不對啊。"老爸皺了皺眉,"該找人來調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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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感覺不對勁兒,走到琴邊兒上往裡看,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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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輕輕地伸進手去,拿了出來--第二面鑼,又是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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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好像是傻了,忍著一腦門子的官司:"叔叔,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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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可能也沒想到。有點兒急了:"你說樂直這孩子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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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叔叔!還有沒有五百天,八百天,一千天的什麼紀念日之類的。求求您現在就告訴我吧。"唐彬苦苦地求著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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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爸沒說話只是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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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就告訴我們吧!"我媽急了,"你說孩子都走了這麼久了,我都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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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不讓說!"我爸也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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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叔叔,肯定還有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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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爸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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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叔叔,您有樂直房子的鑰匙嗎?"唐彬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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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我爸有點兒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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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只能破門了!"唐彬站起來。老爸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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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肯定是那兒!"艾菲站起來,"老爸你也不用說話,我們自己猜出來不就完了嗎!"她一邊兒說著就一邊兒給朋友打電話,找開鎖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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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不覺得這麼干......挺欺侮樂直的嗎?"老爸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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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是為樂直好!"艾菲急了,"您看看唐彬這一天一天的!急成這樣兒了。"她又轉念一想:"唐彬!你這把要是對不起我弟弟,我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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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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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話音剛落手機就響回來了,開鎖工找著了,艾菲拉著唐彬,直奔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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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十幾分鐘的功夫,門兒就開了。唐彬抱著那面鑼闖進去,屋兒裡的一切都是好好兒的,像我們剛剛離開的時候,甚至連被子都亂亂地放在那兒。桌兒上的白菜已經被我扔掉了,只剩下一把刀,唐彬突然間想起來,我們初五那天,沒有剁小人。門口兒那掛鞭還是放在那兒。初五的那天,我們沒崩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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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進了屋兒,仔細的找著,艾菲也找著,終於,在被子裡,找到了件兒讓他們倆哭笑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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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第三面破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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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幾乎要瘋了,坐在床上終於沒忍住,大白天的,哭了出來:"艾樂直!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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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菲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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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拆線了,頭上的"哈得波特"算是留下了,還好頭髮長,蓋住一部分,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到,不過,我的臉也看不到了,只露出兩邊兒半個眼睛和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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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光看著我那頭髮笑笑說:"你還有點兒像特別紅的那黃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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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好麼,你多久沒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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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年的櫻花你沒去看。"程明光看了我一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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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北海道真能開櫻花嗎?"我笑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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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的。北海道這麼冷的地方,櫻花也能綻開。"他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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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那妮妮怎麼樣了?"我隨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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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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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前些日子不還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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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和國內的那個散了,不過......我跟她說,我愛上別的人了。"他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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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有點兒心虛:"你B真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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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光確實對我特別好。但我始終沒拿他當成什麼。只是平等的每個月給他房租,不過這麼長時間了,該明白的我也得明白了。我不能再和他住一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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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自己出去在離學校不是很遠的地方找了個小屋子。獨自搬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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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最近在打幾份工,程明光雖然對我搬出他那兒有點兒不滿,但始終也不能指責我什麼,我還是時不時地管他叫先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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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秋天來了,我在北海道生活得很不錯,不用再去飯店裡給人家喊"歡迎光臨"了,張本教授出於我學業的出色,聯繫了一家會計事務所,做個打雜。
𨪜𨪜
𨪜𨪜  平時一周上兩三次課,其他的時間,就都順理成章地去上班了。其他同學對我羨慕不已,不過這一切的優勢都來自於,我曾在MPN工作的那將近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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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教授一共帶五個留學生,我是其中一個,當然還有程明光,另外還有一個俄羅斯人,還有一個韓國人和一個泰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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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平時很少交流,十月生進來的時候,我驚奇的發現那個害我頭破血流的小姑娘也在,她高興的向我做了自我介紹,她叫余真,是個中國人,不過在日本生,在日本長,一句漢語都不會說。見到我嘴甜得要命,有事兒沒事兒的叫我先輩。我也挺滿足的。
𨪜𨪜
𨪜𨪜  余真和程明光也是熟人了,我們三個沒課的時候就一起去泡泡圖書館,或者在學校裡玩兒會兒,余真自己不打工。我和程明光忙起來的時候,她也不來打擾,好不容易有個星期天,余真一大早就帶著程明光來敲我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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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早!"余真最近被我們倆教了不少的漢語,最近打電話,和她媽媽說的時候,她媽差點兒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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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早啊!"我還穿著睡衣,把他們兩個讓進來。然後坐下,點了支煙。這玩藝兒,我很少抽。只是困的時候拿出來,不過也沒什麼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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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走吧,小丫頭想去逛街。"程明光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噢......好。我先去洗洗,你們坐會兒吧。"
𨪜𨪜
𨪜𨪜  余真拿起我枕頭邊兒放的那張照片。那張兩個傻小子的照片兒。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看著她,笑了笑說,這是他的彼氏。
𨪜𨪜
𨪜𨪜  余真笑了笑仔細的看著照片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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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換好了衣服,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他們在看我的照片。也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余真放下照片,輕聲在程明光耳邊說了句話,程明光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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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是不是誇我帥呢。現在是不行嘍。"說著我指了指頭上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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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現在更好看了。"程明光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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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ェヒ!寫真メ撮ベズ行アよ!"(咱們照相去吧!)余真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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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突然間想起來到了日本這麼久,還沒照過相,是要照些相片兒了。得讓家裡人知道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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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上了街,先是買了兩件衣服,逛了逛商店,余真又拉著我們倆從大頭貼那兒照了兩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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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跑到書店買了本兒本周的"TIMES"拿著到家,叫上程明光和余真,一起拍照,先是自己拿著TIMES照了一張,背景是一面兒白,然後摟著余真照了一張,余真挺美的,輕輕親著我的臉擺了個POSE,然後又和程明光照了一張,我可不能跟他太親密了,那B現在腦子裡想是什麼我還不知道呢。
𨪜𨪜
𨪜𨪜  最後我們三個把相機擺好了來了個合影,晚上我給他們做好了飯。余真挺勞動女的,幫前幫後,吃過之後,倆人走了,我打開電腦,想把照片給家裡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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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左思右想。我拿起手機打了三個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電話一是給我在法國留學的鐵桿兒室友打的,電話二是給我在加拿大教中文的姐妹兒打的,電話三是給我在香港賺大錢的班長打的。電話兒的內容都一樣,我一會兒要給你們發郵件,裡邊兒是一張照片兒,希望你們今天晚上十點整(東京時間)轉發到艾菲的郵箱裡。然後立刻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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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仨人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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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發完之後,我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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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還纏著艾菲幫他想那鑼的問題,最近已無心工作了。樸正歡和蘇怡也死掙著,第一筆生意算是成了,小掙了一筆,樸正歡又聯繫了一筆鹹菜買賣,往韓國送。這筆要成了,以後就能每個月發貨了。正在這節骨眼兒,唐彬卻一門心思全都放在了破鑼的身上。艾菲坐在他們的"公司"裡看著三個破鑼,實在想不出來,沒事兒干打開了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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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郵件!"她一驚,"不會是齊書白吧,這世界上還有人給我發郵件。"她自己念叨著。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覺得總這樣兒也不成,就先把鑼放下,和那倆人一起忙活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樂直的照片!"艾菲驚叫。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那仨人一聽,樸正歡也不翻譯合同了,蘇怡也不算賬了,唐彬也不做表兒了,一塊兒跑過來,第一封郵件打開,我穿著白T恤,站在一面兒白的背景前邊兒,拿著《時代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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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靠!怎麼像被人給綁架了!"樸正歡大叫一聲。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了一眼雜誌:"那是這個禮拜的雜誌!他頭髮長了,瘦了。"
𨪜𨪜
𨪜𨪜  "就這一張?"蘇怡問。
𨪜𨪜
𨪜𨪜  "還有兩封呢。"艾菲高興地把這封關了,打開第二兒封,裡邊兒是我們三個的合影,我站在中間,余真和程明光站在我的兩邊兒,照得跟文化大革命塞的。
𨪜𨪜
𨪜𨪜  "......這些都是誰啊?"艾菲腦子不太靈光了,"你們認識嗎?"
𨪜𨪜
𨪜𨪜  "你是他姐姐你都不認識,我們怎麼會認識啊!"樸正歡喊了一句,"快開那封!"
𨪜𨪜
𨪜𨪜  姐姐打開了最後一封,唐彬的臉色......他喘著粗氣,那仨人都不敢動了。
𨪜𨪜
𨪜𨪜  照片兒里餘真正輕輕地吻著我的臉,我還笑得挺燦爛,一手摟著她的肩。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兩個眼睛瞪得比桂圓都大,拿起水杯要砸電腦。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趕緊攔著:"你冷靜點兒啊,別......太激動了。"
𨪜𨪜
𨪜𨪜  "對啊,提分手的是你,我弟弟就不能找小姑娘了?"艾菲白了他一眼,"挺漂亮的。算是她有福兒,能找著我們艾樂直這種好男人。"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的嘴要歪了,眼珠子一轉,拿起手機:"雷武!我在天津呢!你趕緊找個電腦特別好的,在天津工作的同學,馬上上我這兒來!"
𨪜𨪜
𨪜𨪜  那仨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半個小時以後那位工程師就推門兒進來了。長得還挺帥,一進來,就跟艾菲對上眼神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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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指著顯示器:"拜託,一定要把這三封郵件的發件IP查出來。看看是從哪兒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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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好辦。"工程師坐在電腦跟前兒。操作了一會兒,皺了皺眉。
𨪜𨪜
𨪜𨪜  "這照片兒好像是一塊兒照的吧。日期都一樣。"
𨪜𨪜
𨪜𨪜  呵呵,小東西,你還跟我鬥!唐彬對我咬牙切齒:看我查出你在哪兒,把你逮出來,打斷你們姦夫Y婦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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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嘖嘖......,這個查是查出來了,可是......"工程師腦袋有點兒問題。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蘇怡問他。剛才還誇唐彬腦袋靈光呢。
𨪜𨪜
𨪜𨪜  "三封郵件,發件時間相差三分鐘,但三個IP地址分別是加拿大的,法國的和香港的。"工程聲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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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眾人驚呼。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和艾菲大笑起來:"艾樂直啊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不會有這麼快啊,沒道理的!"樸正歡不明白。
𨪜𨪜
𨪜𨪜  "還有什麼沒道理的!"唐彬大喊著。他把我的照片打出來,那張單人的,自己看了好久......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你到底還有沒有在愛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唐禮的洋人終於回中國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禮去接了飛機,洋人是從昆明到北京的航班上下來的。身上穿著西南少數民族的衣服。
𨪜𨪜
𨪜𨪜  "禮!"布魯諾拿著相機叫了唐禮一聲。
𨪜𨪜
𨪜𨪜  唐禮笑了起來:"好久了。怎麼才回來?"
𨪜𨪜
𨪜𨪜  "因為一些小問題。"布魯諾也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兩個人回到唐彬的房子裡。唐禮叫了批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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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第一天晚上回來做愛,姓布的表現得不是很令唐禮滿意,唐禮怕他的心另有所屬,乾脆主動出擊,還硬是拿掉安全用品,直接噴進了他身體裡。姓布的抱著唐禮呢呢喃喃地說著Love you。此刻的唐禮應該是幸福的。之後,姓布的不再出去晨跑了,只是每天呆在家裡看電視,每次做愛都是唐禮主動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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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後來突然間想起來,他弟弟的事兒還沒解決,又急忙跑回了家立刻給他媽他爸下通知:"對艾樂直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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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唐他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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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簡單得很,直接去他們家找他們家裡人,讓他們兒子學學做人!"唐禮說話的態度很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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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過天星期日一早,安排好了布魯諾,唐家三口人,打了一輛車,一直開到了天津我們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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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敲我們家的門,我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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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是?"我媽不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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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唐彬的哥哥,艾樂直在嗎?"唐禮很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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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媽火兒上來了。壓著:"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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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在哪兒?"唐禮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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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媽瞪著他。看著後邊跟著的唐家父母:"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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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爸唐媽也進了屋,我媽讓他們坐在沙發上。艾菲出來看到他們,坐在我媽的旁邊。我爸加班要中午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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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們希望艾樂直以後不要再糾纏唐彬!"唐禮大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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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菲馬上要起來打人。我媽瞪了她一眼:"唐先生,我們家艾樂直根本沒有再糾纏唐彬,自打唐彬上次當他母親的面跟他說分開之後,就再沒糾纏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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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弟弟呢!"唐禮大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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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在哪兒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兒子肯定不會是和他在一塊兒。"我媽的語氣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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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可能!"唐禮態度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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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先生,請你換一種語氣跟我說話,我至少是你的長輩。"我媽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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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你過分了!"唐老爸說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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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媽看他們實在討厭:"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那就請回吧。我兒子不在家。在哪兒我們不知道,只有他爸爸知道,他爸爸中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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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好,我們等。"唐禮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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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咱們先談談那房子的事情吧!"唐禮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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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房子?"我媽一時間沒理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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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給你兒子買的房子!"唐禮大膽地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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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媽媽穩當地站起身,"啪!"一個大嘴巴子抽在唐禮的臉上:"你跟誰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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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媽媽嚇壞了:"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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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媽看著那倆人,笑了一下:"這是我家,我們家不讓野狗撒瘋,老姐姐你既然不會教育兒子,那我來幫你教育教育。唐禮,我不管你是哪國人,只要你在中國在天津在我們家,就不能這麼和長輩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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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接著我媽媽轉身進了臥室。不一會兒拿出我留下的牛皮紙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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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扔在他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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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三個人盯著上面的字,唐家二老臉立刻就紅了。牛皮紙檔案帶子上面有我寫的那兩筆扒拉:爸爸媽媽,總會有一些人不知羞恥的人,到咱家來問些不知羞恥的事,把這裡邊的東西給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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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們三個愣著,誰也不願意去碰那一帶子的"羞恥",我媽媽站起身,拿起紙帶子,打開,全都倒在了桌上,兩張銀行卡和項鏈手鏈叮呆當當地敲打著桌面,一大堆文件也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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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臨走前,把這個留下了。"我媽抿嘴苦笑了一下,"這張招商銀行的卡,是他從大三打工當翻譯開始一直到他離開原來公司的那天所有的薪水,這裡有他進出賬的清單,上邊有銀行章,一共十七萬三千,在買房子那天一次性提出。這建設銀行龍卡,是樂直在公司的公積金卡,這邊兒有他的購房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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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仔細地看著那些進出賬目和購房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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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明白了嗎?"我媽看了看他們三個,"就是說房子是我們樂直買的,他拿出了所有的錢還自己背了十幾年的債!而且從他走的那天起,到今天,他每個月都會往家寄錢來還房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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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唐禮又要開始說話,"房子為什麼是聯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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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媽瞪了他一眼:"如果你們還有什麼關於房屋,賬務上的問題的話,請聯繫上邊的那個律師,樂直走之前已經聯繫好了的。那些首飾,我們還過唐彬,他不要。你們要是要就拿去,不要的話。我折成錢給你們。艾菲,進屋拿二萬塊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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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過一會兒,艾菲拿出一壘錢來,我媽點了點,扔在他們面前:"一共二萬,一萬算是買那兩件兒東西了,剩下一萬,算是艾樂直和唐彬住一塊兒這段時間花掉的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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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老頭兒有點兒要氣暈過去了,他死撐著坐在那兒,唐老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唐禮咬牙切齒地呆著。我媽瞪著他們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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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門被打開了,我爸加班回來,後邊兒跟著他的秘書小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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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長,您家裡有客人啊,那我還是先回去吧。"小孫看了看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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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爸看了一眼屋裡。看見那一桌子的東西:"行,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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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爸進了屋脫掉警服,走到我媽旁邊,拍了拍她的肩,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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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們先走了。"唐老爹站了起來,三個人往門口走。我媽立馬起來,衝到門口:"你們三個人以為我們家是什麼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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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把門一摔,我爸嚇了一跳。艾菲也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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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三個人有點兒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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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你們這麼欺侮人的嗎!我兒子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個!"我媽瞪著他們,"艾樂直,那是我們從小到大捧著長大的!上邊兒除了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堂哥,從小兒誰敢動他一根頭髮,就有一大堆人找他拚命!你們這麼侮辱他!你們都有以為他媽媽是吃乾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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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姐......你別這樣。"唐彬他媽扶著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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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這樣!你們以為我們家扒著想和這門兒親了!你們以為我們願意讓我們家寶貝兒子找個男的!為什麼,你們知道嗎!懂嗎!艾樂直是我兒子,我兒子最懂事兒了。我不想讓我兒子為難,不想讓他不高興!他是我生的!你們懂嗎!他是個人!是個男人!"老媽大聲的喊著,喊得那三個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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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反對唐彬和我兒子交往,我無權干涉,那是你們家的事兒。你們侮辱樂直,在我沒看見的地方,我也管不了。但是今天!你們跑到我們家來鬧事兒!我告訴你們,誰欺侮我兒子就是跟他媽做對!如果你們從此再敢傷我兒子一下!再敢說一句讓他生氣的話!我跟你們拚命。"老媽繼續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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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怕老媽急壞了,忙過來扶住她。她大口地喘著氣:"我真不明白,唐彬這麼個好孩子,這麼個懂得孝順的人,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哥哥。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局長教授。我就是個家庭婦女!但我知道......無論在什麼時候!誰也不能傷害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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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還真有臉來!"我老爸從後邊兒過來扶著我媽,"明告訴你們,我要是想把兒子藏起來,誰也找不著,更別提是唐彬了!你們想問他在哪兒,還腆著臉過來要房子!放屁!"老爸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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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艾菲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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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瞪著她,艾菲一巴掌抽在他臉上,他還沒回過神兒,又來了反手一個:"我告訴你,一個是替我弟弟打的!一個是替你弟弟打的!"說完衝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要是替我自己,我砍了你!"說完把刀菜一扔,正正好好扔到唐禮的腳下,唐禮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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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剛要說話,我爸就過來了:"你就是唐禮!"我爸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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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唐禮看著我爸那身兒衣服,有點兒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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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美國人?"我爸像老鷹看小雞兒塞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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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一聽這個立刻來了神兒:"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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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我爸笑了起來,"那就好辦多了!唐禮,明告訴你,就你這種外國人,誹謗中國公民,我一周之內就給你攆出中國,讓你一輩子都入不了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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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老媽一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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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咬著嘴唇。艾菲笑了一下:"唐禮,你真是我見過這個世界上最下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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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媽媽要走。唐爸爸到桌前,拿起那個信封,歎了口氣:"這個羞愧......我們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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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爸我媽轉過頭不再說話。老爸的電話響了,我打的。我的頭一直疼。有點兒受不了,怕出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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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樂直。"老爸剛出口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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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我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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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頭疼?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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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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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別笑啊,怎麼了?"老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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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前兩天跟小流氓打架,讓人給打毀容了。"我在那邊兒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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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老爸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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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說話的聲音太大,讓周圍的人全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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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家三口兒人眼睛瞪得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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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這回你可得誇我啊!我從三個喝醉了韓國的小流氓的手裡,求了一個小姑娘。咱ZEI把可算見義勇為了!"我還在誇口笑著,我記著他現在還在辦公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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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的臉怎麼樣?"老爸老爸幹嘛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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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被砍了。不過還行。不過花容月......算是沒了。"我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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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老媽急急地跑過來,老姐也瘋了似的:"你趕緊回來,你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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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鎮壓了她倆:"樂直,唐彬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在咱們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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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在那邊兒受了這麼一刺激,渾身一個激愣:"爸,你把免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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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爸照做。把手機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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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叔叔阿姨好,唐禮哥好,我是樂直。你們是來找唐彬的還是來要房子的啊,我媽應該都給你們解釋過了吧,呵呵。答案還令你們滿意嗎?"......沉默了一會,"叔叔阿姨......你們......多疼疼唐彬吧。放心,我短期內不會再回中國了。也不會找唐彬,你們讓他給你們生個孫子。不過好好關心他,他,挺可憐的,他很懂得孝順,不想惹你們生氣。所以,你們多關心一下他。就這樣吧。媽!我要跟你撒嬌呢。快拿著電話進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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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媽拿起電話,哭著進了屋,艾菲也跟了進去,我爸直接進了廚房做飯。那三口兒尷尬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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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我覺得他們一家子都有......"唐禮剛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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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閉嘴!"唐爸看了唐禮一眼,"你現在要做什麼我不管了,你去請律師幫你查房子的事兒!我和你媽現在要去看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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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完拉著唐媽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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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呢!"唐禮剛要火,電話響了起來,那邊兒傳來了發著燒的布魯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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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聽說姓布的病了,直奔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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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爸唐媽拿著唐彬給過他們的地址找到了唐彬的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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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就在我們家附近。打車轉了好幾圈才找著那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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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我們是不是該疼疼小兒子了。"唐媽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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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啊,要不是那孩子說的,我們這些年,確實都沒怎麼重視過他。"唐爸爸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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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推開門的時候,唐彬正蹲在椅子上做EXCEL的報表兒,樸正歡拿著幾個寫字樓的介紹和蘇怡在研究把公司搬到哪兒去合適。屋裡還是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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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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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轉過頭:"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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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和蘇怡抬起頭,立馬兒走了過來:"叔叔阿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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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家老兩口兒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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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怎麼來了。事先也不打個招呼。"唐彬放下手裡的東西,端來兩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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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咱們出去買點兒菜,讓叔叔阿姨中午在這兒吃。"蘇怡給樸正歡使了個眼色,樸正歡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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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用了。你們都坐吧。中午我們請你們三個人出去吃點兒好的。"唐媽笑著說,"彬彬,我們今天......去艾樂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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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呵呵。"唐彬笑了一下,"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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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爸看了唐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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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什麼了?"唐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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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受了一通教育。"唐爸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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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這是何苦呢。呵呵,非得往那小子設計好的圈裡跳。"唐彬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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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是去找我,找他還是去要房子要錢了?"唐彬笑笑,"都是吧。我早就說過房子不是我買的,你們不信,艾樂直他這麼一個不吃虧的人,這麼長時間一句都沒反駁過,是為什麼?就等的是今天!"唐彬有點兒生氣了,他現在是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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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彬彬。你還......想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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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想了。"唐彬冷冷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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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媽給你找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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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抬起頭看了她媽一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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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和蘇怡驚惶失措地看著唐彬,是啊,艾樂直都不知在什麼地方摟著小姑娘親熱呢,唐彬又何苦給自己立個貞節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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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媽媽有點開心了:"那好,我們給你找。不過樂直是個好孩子,我們也知道了。以後你們還應該是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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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你別提他,我頂煩他了。"唐彬一口攔斷了他媽的話:"不過我找對象條件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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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說。"唐媽媽接著問到,"什麼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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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拿出錢包,抽出我的照片扔在桌上:"找個比他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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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媽媽笑了笑:"彬啊,這小伙子在男的裡算是個俊俏的,但在小姑娘裡邊兒就算不上什麼了。"好歹唐彬媽也是個教授啊。唉,女人到了這歲數什麼都一樣。唐彬媽原來是人文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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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要會彈鋼琴。"唐彬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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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的是!"唐媽媽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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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也笑了笑:"唱歌兒也得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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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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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想了想:"會包餃子,得從和面,和餡兒開始一直到煮出鍋。還得好吃......"
𨪜𨪜
𨪜𨪜  唐媽媽不說話了。鋼琴和餃子合起來有點兒難為人。
𨪜𨪜
𨪜𨪜  "拿我當回事兒,當成心裡唯一的事兒,想著法兒的給我省錢,陪我出去玩兒,給我買東西。變著法兒的給我做好吃的。"唐彬繼續慢慢地說著。
𨪜𨪜
𨪜𨪜  "知道按時按節給我張羅過年......從小年兒那天開始,買東西......知道二十三要吃糖......二十四要寫對子......對子福字寫好了得等到大年二十九晚上才能貼出來......知道......年前準備好了一大堆的吃的,二十八那天發面蒸饅頭,二十九晚上大半夜起來和十幾種材料的素餃子餡,就為了初一早晨讓我吃一口素餃子保我一年素素淨淨的......"唐彬說得自己都說不出話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媽媽哭了。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也哭了。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傻傻地呆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點了一支煙,煙霧嗆了他的眼睛,流下了淚。
𨪜𨪜
𨪜𨪜  "最後,還要拿出他從小到大攢的全部的錢!再背上十幾年的債給我買一棟房子!"他抬頭看著他哭得不成樣子的媽,"媽,只要你能找著這樣兒的,明天我就跟她結婚。"
𨪜𨪜
𨪜𨪜  "找他回來!"唐爸爸說話了,"這樣兒的人!上哪兒找去!"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這人,是您想能找回來就能找回來的嗎?對啊!上哪兒找去啊......"唐彬抽了一口煙,輕輕拿出兩張照片,遞給他媽媽:"瞧瞧,這小子美的,拿著時代週刊照的,還摟著小姑娘。他從走了那天開始就折磨我。給我留了三面破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您說我上哪兒找去啊。"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蘇怡看著他,"不應該是樂直在折磨你,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折磨你自己!"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想了想:"好了,咱們不談這個了。我們的公司馬上就要正式成立了,媽,您接著給我找對象,就剛才我說的條件。"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看了唐媽媽一眼,過去坐在她身邊。輕輕地安慰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了看這個屋子:"咱們搬到新的寫字樓去,我給公司起了個名字--值諾。"
𨪜𨪜  樸正歡看著唐彬:"什麼意思?"
𨪜𨪜
𨪜𨪜  "給每一個客戶價值上的承諾?"蘇怡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笑了笑,心想:小渾球兒。別讓我逮著你。你從一開始就給了我承諾。而且讓我一千天才找到第三面鑼,那就是至少是三年!我現在提前拿到了,只要我猜出你的用意。逮著你,後果自負!
𨪜𨪜
𨪜𨪜  老兩口兒在唐彬這兒吃了晚飯準備回北京,唐彬的電話響了,不是我打的,是唐禮。
𨪜𨪜
𨪜𨪜  "哥。"
𨪜𨪜
𨪜𨪜  "彬彬......你在哪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在天津呢。"
𨪜𨪜
𨪜𨪜  "你來北京,快點兒!中日友好醫院。"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快來!"唐禮掛了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開車送爹媽回家。送到之後,沒說什麼,只是開著車去醫院找唐禮。兩個人見面的時候,唐禮的目光已經完全的呆滯了。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你病了?"唐彬看著唐禮,感覺有點兒慘人。
𨪜𨪜
𨪜𨪜  他只是抬頭沖唐彬笑了一下,笑得像鬼一樣:"HIV,布魯諾感染了HIV。在泰國的時候。他......竟然感染了HIV!"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拉住他哥哥的胳膊:"快去驗血!"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我不敢去。"唐禮顫抖著。
𨪜𨪜
𨪜𨪜  "少他媽......趕緊的!"說著拉著唐禮進了屋。
𨪜𨪜
𨪜𨪜  唐禮是陰性的,但、醫生說還有一個月的潛伏期沒到。
𨪜𨪜
𨪜𨪜  "他回來之後,你跟他做過?"唐彬看著唐禮。
𨪜𨪜
𨪜𨪜  "嗯......"唐禮點了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他媽的!我抽死丫的!"唐彬轉頭要進病房。
𨪜𨪜
𨪜𨪜  "別!別去了。都是我主動的。"唐禮哭了,臉上的盛氣凌人,蕩然無存,像是一盆子泔水。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推開他,進了病房:"你怎麼能這麼做!"
𨪜𨪜
𨪜𨪜  布魯諾看著唐彬:"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你他媽的亂搞得了愛滋病,回來還他媽跟我哥上床,你還是人嗎?"
𨪜𨪜
𨪜𨪜  "他是我的伴侶,應該承擔這個責任。"布魯諾輕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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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屁!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伴侶的!"唐彬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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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彬,你沒有理由,站在這裡罵我。你還不如我。我只是傷害了禮的身體。而你,傷害了那個男孩的心。"布魯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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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唐彬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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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布魯諾笑了一下:"彬,請坐。如果你有膽量坐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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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拉了把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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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彬,禮呢?"布魯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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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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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布魯諾笑了一下,"彬,我並沒有愛過禮。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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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什麼?"唐彬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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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彬,冷靜地聽我說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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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唐彬冷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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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禮是我在美國的同學。"布魯諾笑了一下,"我,並不愛他,我愛的是整個東方的男孩子。像你也是,彬。但有一個男孩,令我至今都難忘,他的身上所透露出的那股濃厚的東方氣息,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在中國,韓國,日本,這些東亞氣氛濃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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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唐彬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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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那個叫艾樂直的男孩子。"布魯諾笑了笑,"最重要的,他是一個男孩子。不像禮,禮的心態完全是一個女人。這點讓我很不滿意。不過禮,願意跟我在一起,也願意承擔這些後果。所以我才把他帶到德國。辦了終身伴侶的手續。現在......應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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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站起身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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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彬!......那個男孩是愛你的。你要尊重他,要像尊重其他男性朋友一樣。因為他,不是個女人。"布魯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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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出去了。唐禮坐在走道裡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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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都聽見了。"唐彬冷冷地和唐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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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56

𨪜𨪜  "嗯......"唐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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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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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彬彬,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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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歎了一口氣,回天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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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姓布的發病很快。先是肺炎,然後又是一些其他的全身反應。完全歸功於在泰國的濫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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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每天對他精心的照料,沒有一絲的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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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布魯諾發病之後,彌留之跡,終於說了一句:"唐禮。我真的愛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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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只是微笑地摸著那張已經看似恐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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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布魯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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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只有唐彬和唐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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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布魯諾德國的親人早已和他斷絕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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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在京郊的公墓,埋藏了唐禮全部的驕傲,自信和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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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禮有點兒神經了,天天兒笑,後來被唐彬一通大嘴巴子抽醒了,他再也沒有回過美國,只是在中國找了個研究所,安靜地上班。最後化驗結果下來了,他是陰性。唐彬自始至終也沒把這些事情告訴二老。唐禮的突然轉變讓老兩口兒莫名其妙,直到突然有一天,唐禮領回一個同事,一個二十五歲的女研究生,告訴父母,他不想再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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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知道,他這麼做是要還債,這樣做,對那個女的很不公平,他跟唐禮談過,也找過那個女的,但那個女的卻說:"唐禮想要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很想和他結婚。這樣其實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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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你了,又一個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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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日子過得挺快的,我的頭髮一直保持著那個長度。對唐彬,我放不下。我逃避著戀愛的問題。馬上就要過新年了。我在日本的第一個冬天,還是在北海道。應該會特別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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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後來我又給老姐發過照片兒。不過背景不是剛剛全世界公映的電影,就是一片綠樹什麼的。而且發給她的郵箱也沒有重複過,今天從美國過去,明天從德國過去,還有一次是從越南過去的。老姐也習慣了。小BK的別讓我逮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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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想想自己已經離開快一年了,聖誕那天,餘真說好讓我和程明光陪她一起回東京家裡。我沒去過東京,也就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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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天下了飛機,我們先是去了上野,那裡賣東西的中國人多,我們都買了些中國菜的調味料什麼的,買的時候我還想,過年的時候,能包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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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聖誕夜,我心裡不太舒服。去年的對誕,記得還是和他一起過的,他曾送給我一條金鏈子,如果帶過來,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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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想著去年的這個時候和唐彬在一塊兒呆著的日子就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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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因為餘真有事,她爸爸讓她回家,說是相親。我們兩個自然不太方便跟著去了。程明光挺高興的,要和我一起過聖誕,可是他突然也接到東京同學的電話,我和他們說沒事兒,就在新宿這一帶轉轉,晚上自己回酒店,然後一起上飛機。他們倆各自去忙,我一個人落得個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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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逛著逛著就到了新宿的三丁目,新宿這地方挺有意思的,一丁目是伊勢丹那一類的大賣場,二丁目是全世界最大的HOMO社區,我盡量離那邊兒遠點兒。三丁目酒吧很多,還有許多的色情場所,無非是宰外國人,外地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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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聽見一間酒吧裡傳出了鋼琴的聲音,好久沒彈琴了。我倚在門口,看著裡邊兒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在彈著《聖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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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直不太相信巧合,但現在至少能看到一個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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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裡邊的人很多,我一眼就望到了一個穿得花裡豹的男人正在和一個洋人說話。好久不見了。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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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要了杯酒,站到吧檯旁邊。盯著那架鋼琴。我......該做些什麼了。我想讓他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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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那首曲子,盡將結束的時候,我慢慢地來到彈琴女孩子的旁邊:"グブゲシプボウゆザエ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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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女孩望著我:"ちょっとよろしいですかろ。"(嗯,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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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はい、引いてもよろしいでしょうかろ"(是,我彈一下,沒關係吧。)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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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あ、いいですよ。"(好的,請吧。)她站起身,讓到一邊。我坐下來,酒吧裡挺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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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多數是外國人。也有些日本人。我輕輕地撫摸著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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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06 |1 • 2 61 5 |5 • 1 6535 |2 ———| 2 • 3 7 6|5 • 6 1 2 |3 1 6561 |5 ———| 3• 5 7• 2|6 1 5——|3535 6572 |6 ——56 | 1 • 2 5 3|2 32 1 65 |3 — 1 — |6165 3561 | 5——35|2372 7 6 |1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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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梁祝的鋼琴曲響起在東京的灑吧裡的時候,周圍所有的服務生都停下了腳步,緊緊的盯著我。有幾個客人也回過了頭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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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在想著唐彬。兩隻手輕輕地拍在鍵上,我們那些朦朧的日子,那些快樂的日子,那些隱痛的日子,那些離別的日子,隨著曲子慢慢地表達了出來,我......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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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周圍所有的中國人都抬起了頭。聽著這段中國的音樂。花文從遠處張望過來用英語和那個洋人說:"我以前在中國也聽過一個男孩彈這曲子,這首曲子表達了一段古典的東方愛情故...噢!我的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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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到我了。我知道他看到了我。唐彬。老天爺和我一起提醒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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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快!誰有手機,借給我用一下,要能打國際電話的,PLEASE!"對面的洋人微笑著拿出電話,他急急地播通了唐彬的手機,我的音樂還在響著。已經有兩個中國的女服務生落了淚。世上沒有比身在異鄉而聽到民樂的情景更讓人有落淚的情愫。周圍開始有小聲的話語,我的長髮隨著起伏的音樂不停的飄動,離別,離別的篇章,我狠狠的敲打的琴鍵,從來不恥於在彈琴時過度誇張的我,此刻卻用力地甩著頭髮,讓淚水像汗一樣飄灑出去,再也不要回來。
𨪜𨪜
𨪜𨪜  "喂?"唐彬正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他拒絕了樸正歡和蘇怡的邀請,一個人摸著我送他的那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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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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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花文啊,你不是出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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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是!我知道,我......我在東京呢!我碰上樑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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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胡說什麼呢。"唐彬的手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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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不是!是艾樂直,是艾樂直!你聽!"花文舉著手機跟隻貓似的走到琴旁邊,正是愛情的主題小節,馬上就要化蝶升天了。
𨪜𨪜
𨪜𨪜  琴聲結束,我看到了花文舉著手機的樣子笑了一下。電話裡傳出怒吼:"艾樂直!"我微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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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在哪兒!"又是一聲怒吼。
𨪜𨪜
𨪜𨪜  我在哪兒,花文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我笑笑轉過身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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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花文,你把他給我帶回來!"唐彬怒吼著。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過電話:"唐彬,好久不見。"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我求求你,回來吧。或者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接你。"電話那邊的唐彬苦苦的求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現在在東京。可是晚上我就不在了,我的飛機還有四個小時起飛。你來不及了。你現在去辦簽證,得至少兩個月,兩個月以後,我還會回到我呆著的地方。"我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然後冷冷地說"生活就是生活,不是電影。你活得男人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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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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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聽到了他的哽咽。我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媽的,好久沒在醒著的時候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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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好好過日子,照顧好你爸你媽。"我掛了電話,"花文。我是來東京旅遊的。別讓他浪費錢過來找我。就算我在這兒。東京的面積不知道是北京的多少倍,人口不知道是上海的多少倍。他根本找不著我。"我拿出機票:"我真的是今天晚上的飛機。"
𨪜𨪜
𨪜𨪜  花文想看看機票,我立馬兒塞口袋兒裡了:"我先走了,你讓他......好好過日子。"
𨪜𨪜
𨪜𨪜  花文沒有攔著我。只是傻B似地看著我出了門,我難受。
𨪜𨪜
𨪜𨪜  走到自動售貨機,買了一包10毫克的七星,聽說跟中南海是一個味兒的。找了一個街邊的公園兒,坐在長椅上抽著。
𨪜𨪜
旁邊兒一個抽煙的中年男人看著我笑了笑問:「お兄ちゃん、外國人か」(小兄弟,你是外國人吧。)

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繼續抽煙。

「どこの國の」(哪個國家的?)他又問我。

「中國」我回答。

「中國?中國顏が見えないね!」(中國?從你的臉上可看不出來啊)他表示驚奇。

我已經有點兒生氣了,你以為中國人長得全是張藝謀電影兒裡那樣兒嗎:「中國行ったことある?」(你去過中國嗎?)

「ない」(沒有)他笑了笑,又問:「一人か。」(你是一個人嗎?)

「そう」(是)我不想和他吵。

「怖くない?」(不害怕?)他問。

「何で怖い」(為什麼要害怕)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あら、一人外國で」(啊,一個人在外國啊!)

「全然」(一點兒也不)我笑了笑。有什麼好怕的。

「え、やっぱり日本がいい國だね!安全だね!中國に比べては」(唉呀,到底日本還是個好國家啊,很安全!跟中國比起來。)他得意起來。好像有好多外國人跟他誇過日本比自己的國家好似的。BK的,小爺爺今天給你上堂課。

「違う。」(不。)我冷笑了一下:「僕、中國人として、どこでも怖くない。」(我,作為中國人,到哪兒都不害怕。)

「えっどうして?」(嗯?為什麼?)他不解。他估計我要說我們國家人口眾多、地大物博,呵呵,這些都是他媽沒用的廢話!要來就來個狠的!

我站起身,扔了煙頭兒,笑了一下:「うちの國は爆弾あるので。」(因為我們國家有原子彈。)𨪜𨪜
𨪜𨪜  他立刻無語。
𨪜𨪜
𨪜𨪜  我轉身離去。
𨪜𨪜
𨪜𨪜  慢慢地走在東京的街頭,周圍滿是聖誕的氣氛,一個人的孤單,唐彬,成為一個男人吧。別讓哥們兒失望。讓自己聰明起來,假如我們還有一些個心有靈犀。
𨪜𨪜
𨪜𨪜  入夜。
𨪜𨪜
𨪜𨪜  我找到程明光和餘真。和他們一起回了北海道。東京真他媽不是個好地方。人太多了。特別還有很多奇怪的人。相比之下,札幌的人要補實得多了。
𨪜𨪜
𨪜𨪜  回到宿舍,看了看家農曆,離過年,還有不到一個月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被我掛了電話,立刻起身,聖誕鐘聲敲響的時候,群發了一條短信:有人在東京看到了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眾人從四面八方趕回來。樸正歡,蘇怡,老姐還有老姐新交的男朋友,那個查郵件的工程師。
𨪜𨪜
𨪜𨪜  "剛剛跟他通過電話。"唐彬苦笑了一下,手裡緊緊攥著我去年聖誕我送他的玉。
𨪜𨪜
𨪜𨪜  "他打給你的?"蘇怡問。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有個朋友在東京碰到了他,他正在酒巴裡面彈鋼琴呢。"
𨪜𨪜
𨪜𨪜  "啊?!"艾菲一驚,"瘋了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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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立刻給我爸打了電話,我爸一笑:"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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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找他去啊!"樸正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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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哪兒去找啊。"蘇怡說。
𨪜𨪜
𨪜𨪜  "他說他已經告訴我他在哪兒了。"唐彬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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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過現在感覺,他應該是在日本的啊。"艾菲想了一下說。
𨪜𨪜
𨪜𨪜  春節,我在日本過的。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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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光本來要回家,見我不回,也過來陪我。日本沒有人過農曆新年,所以街上沒什麼氣氛。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早兒把面活好了。三鮮餃子是包了,可是日本買不來素餡兒要用的材料,也就算了。呵呵。湊合吧。還什麼素素淨淨的啊。
𨪜𨪜
𨪜𨪜  餘真也來了。我給他們包好了餃子,他們兩個逗我開心。我實在是不想表現出一丁點兒的難過。可是一到春節,我就會想起去年的時候,去年那個三十兒的晚上。我今年不會再穿那些傻小子的衣服了。
𨪜𨪜
𨪜𨪜  將近一年的日本生活,我慢慢地體會到了生活,雖然有朋友,有工作,有學上,但那種背井離鄉的疼痛始終在我的心裡死死的揪著,和唐彬這個名字一樣。
𨪜𨪜
𨪜𨪜  夜裡,我們三個人一起對好了表等著新春到來。我們都喝多了。程明光跟我說,讓我和他在一起。我搖搖頭:不可能。
𨪜𨪜
𨪜𨪜  "你還在想著他?"程明光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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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想了。"我笑笑,"已經不再主動去想了。"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沒有說話。我們用中文餘真是聽不懂。程明光趁餘真不在,愣頭愣腦地過來抱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沒拒絕。
𨪜𨪜
𨪜𨪜  他抱著抱著就開始我輕輕地蹭我的臉。
𨪜𨪜
𨪜𨪜  我往後退了一下:"哥們兒,你這樣兒不對。"然後把他推開:"我們不可能。"說完站起身準備送客。
𨪜𨪜
𨪜𨪜  他瞪著我:"為什麼......我就不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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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不行就是不行,沒什麼為什麼。因為你不是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他們兩個被我哄走了。臨走的時候,餘真笑得很開心,程明光,狠狠的瞪了我和我家一眼。去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自己躺在冰冷的被窩裡。唐彬,你這個BK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何苦孤身一人在這麼冷的地方。
𨪜𨪜
𨪜𨪜  想著想著......就睡了。
𨪜𨪜
𨪜𨪜  二月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給家裡打電話,我爸說,天津能拆的地方,全拆了,建高橋修馬路,搞輕軌擴地鐵。我笑,那以後建得跟東京一樣,還有什麼意思。嘛地介兒不都得有個特色嘛。我爸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剪了短髮,比監獄裡的路小天稍微長一些吧。出門兒的時候得戴著帽子,要不然風一吹,特別特別的冷,冰得腦袋疼。早上起來得例行的刮鬍子了,下巴科已經有了青印。額上的疤不是那麼的清晰,不過還是有印兒,淡淡的,挺白的,像是向我證明,北海道的風已經把我吹黑了。
𨪜𨪜
𨪜𨪜  偶爾跟程明光一起去泡個溫泉還是挺享受的。日本這點好,事無钜細,所有的事情都當成事情來做。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呆在池子裡邊兒瞄著我。我笑笑他,咱爺們兒問心無愧,沒什麼好怕的。不能因為愛上一個唐彬,我就不進男澡塘子了啊。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嗯?"
𨪜𨪜
𨪜𨪜  "有時候,我都想強姦你。"他壞笑了一下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舒了個筋骨:"行了行了。真他媽噁心。"
𨪜𨪜
𨪜𨪜  他M視我一眼,閉目養神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還有兩周就是情人節了。所有的節日大概都得在日本度過。所有沒有唐彬的節日,有時候兒我也問自己,到底還想不想BK的,要不然找個日本小姑娘得了,以後給老爸生個聰明的出來。呵呵。放不下啊。有些東西,拿起來,再放下就難了。嘛叫心疼。我這下子明白了。嘛是心疼得恨不得從胸口拿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38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的公司搬進了新的寫字樓,位於市中心,雖然他們還只是每個月固定往韓國送鹹菜,不過也有了一筆固定可觀的收入,最近蘇怡又在聯繫服裝,往捷克兒送。成了就真是名副其實的貿易公司了。公司裡打算打開日本市場,畢竟又近,銷路好。可是中日之間的貿易往來已經太過成熟,再往裡擠不太方便,漸漸的三個人感覺人手不夠,唐彬打算從外院招個應屆的專科畢業生過來,最好是學日語的,一個月兩千的工資是不高,不過托了托我爸,答應給外地的解決戶口。這誘導作用挺大的。
𨪜𨪜
𨪜𨪜  新人一來就讓樸正歡給盯上了。這BK的,新來的小姑娘也是朝鮮族的,長得還可以,老家也在吉林,特別特別的穩重。辦事也地道。
𨪜𨪜
𨪜𨪜  朝鮮族小姑娘一來公司,先歸蘇怡管,教給她一些財務上的東西。小姑娘眼急手快,學得挺好。再加上是學日語的,還會朝語,所以沒幾天就把業務搞了個門兒清。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依然每晚都會喝醉,樸正歡奇怪世界上還有如此的賢能之人,晚上是醉鬼,早上起來就成精英了。
𨪜𨪜
𨪜𨪜  過年前來了一批急單,唐彬發話:願意回家過年的,不攔著。結果一個都沒走。新來的崔蓮姬和蘇怡準備了年夜飯,四個人就湊合在公司裡過年了。
𨪜𨪜
𨪜𨪜  把訂單做好,給工廠打完電話,確認了發貨期之後,四個人就開始坐屋兒裡吃菜,大年三十兒。我在日本想著唐彬,唐彬在中國也想著我吧。唐彬白天很少喝酒,只是一個勁兒的吃菜,蘇怡喝得臉紅撲撲兒的,開始一點兒一點兒地給崔蓮姬講著唐彬和我的事情。唐彬也不攔著,也沒力氣攔著,只是心裡默默地念叨著,艾樂直你個王八蛋。
𨪜𨪜
𨪜𨪜  崔蓮姬聽完了,暗暗地流眼淚。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一見太陽下了山,深知大事不妙,又是我和唐彬過年的紀念日,他更得喝個酩酊大醉。有點兒不放心。果然,唐彬喝多了。
𨪜𨪜
𨪜𨪜  只是扶著臉,杵在桌子上不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他怎麼還不告訴唐彬他在哪兒啊。"蘇怡輕聲的說了一句,"還是你沒想到?"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喊了起來:"沒想到!還有什麼是我沒想到的?他艾樂直拍拍屁股走了!給我留下什麼了!就他媽給我留下仨破鑼,什麼都他媽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崔蓮姬抬起頭:"唐總,你剛才說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什麼?"樸正歡看著崔蓮姬。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低下頭:"對不起小崔,我有點失態了。"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不是,剛才他說他留下了什麼?"崔蓮姬皺著眉看著樸正歡。
𨪜𨪜
𨪜𨪜  "三個破鑼!"蘇怡說。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他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崔蓮姬小臉特別紅,"我聽見了不是三個破鑼。"她的漢語說不是很好。因為從小學到高中都是朝語的原因,平時在家只有和漢族朋友在一塊兒的時候才用漢語。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想了一下:"仨破鑼!"
𨪜𨪜
𨪜𨪜  "仨破鑼,啊!......仨破鑼!對啊!仨破鑼!"崔蓮姬一下子站了起來,樸正歡和蘇怡愣愣地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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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應該是在日本對吧。"崔蓮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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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啊!有人在日本看到過他。"樸正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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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崔蓮姬笑了,很甜美。"是啊,對啊,哈哈。"崔蓮姬還是在笑著。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意思。"唐彬傻傻地看著崔蓮姬。
𨪜𨪜
𨪜𨪜  "SAPPRO!"崔蓮姬輕輕地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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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啊,是仨破鑼啊!"眾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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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是ДЧр①!"崔蓮姬念了一個日文單詞,所有的人都閉住了呼吸。
𨪜𨪜
𨪜𨪜  她慢慢地拿起桌上放著的日本地圖,下午的時候,她還在給唐彬講日本的港口位置時用過的那張地圖,剛剛她還在給唐彬說完神戶和橫濱還有苫小牧這三個港口。而此刻她正輕輕地往日本群島最北的北海道方向指去,大家看到崔蓮姬白細的手指慢慢地碰到了北海道島最大的城市--札幌,然後她又慢慢地劃過這個城市英文名的拼音:Sappo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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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樸正歡那個呆子還沒想通的時候,蘇怡已經拍了拍唐彬:"趕緊給艾菲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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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老姐艾菲大年三十快十二點了,踩著炮疾速來到了唐彬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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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推門進來的時候,唐彬跟得了失心瘋一樣在屋裡面覓食一樣地轉圈兒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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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上來問:"樂直走的時候都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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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艾菲沒反應過來。想了一會兒,"棉服。好多的棉服,他還說他淘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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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就對了!"唐彬的失心瘋,暫恢復了正常,"小崔,你真是我的貴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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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崔蓮姬笑了一下,艾菲問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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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崔蓮姬抿著嘴,慢慢道來:"仨破鑼,就是北海道的首府札幌,札幌的發音就是SAPPO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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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此時的酒已經完全地醒了,以領導者的身份再次發話:"你們聽好了,特別是你!"說著指著艾菲,"絕對不能讓你爸爸知道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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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要去找他!"艾菲,"上哪兒找去啊,去北海道?你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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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呢,他一走這麼久,什麼簽證能簽這麼久,對他一個小孩子來說。"唐彬狡猾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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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留學!"連樸正歡都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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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是北海道有多少大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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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不至於這麼難為我的!快查查有沒有札幌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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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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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唐彬一笑,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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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廣銀大廈一樓!辦商務考查的最快!"艾菲在後邊喊著,"唉,你現在去不行!大年三十!"
𨪜𨪜
𨪜𨪜  2月14號,我如往常一樣從會計事務所下了班。
𨪜𨪜
𨪜𨪜  今天和余真、程明光說好了一起過節。呵呵,日本這一點比較有意思的,情人節,如果沒有朋友陪,大家就一起過。另外,只要是女性就會給家裡人買巧克力,不管是公公,爸爸還是兒子。
𨪜𨪜
𨪜𨪜  餘真已經抱著兩大盒的巧克力和程明光站在路邊等我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他們兩個互相望了一下,也笑笑。我接過一盒巧克力,程明光也拿過他那一盒。餘真又拿出兩瓶香水送給我們,我那瓶是綠的,程明光那瓶是紅的。我看了一眼,我的是味道特別淡的那種植物的,程明光的那個是味道濃烈的熱戀,我們三個一起去我原先打工的小館兒。老闆和我們很熟,他也是中國人,大連的,九歲來的日本,現在中文已經全忘了。程明光和餘真點了菜。我笑得很燦爛。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突然提議要玩兒個遊戲。我答應。餘真笑了一下:"先,巧擴力!吃!"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大笑起來。拿起巧克力往嘴裡送。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點了好多瓶的啤酒,餘真還拿出一瓶洋酒來。老闆送了一瓶花彫。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開始玩遊戲了。遊戲很簡單,程明光問提問關於我的問題,餘真答是或者否。如果答對了,我就喝,答錯了我就不喝,餘真喝。這個簽兒是我自己抽的,我第一個拿的簽,上邊寫著"答者"。
𨪜𨪜
𨪜𨪜  呵呵,那好,我先說明:"那可不能提什麼樂直是不是中國人,樂直是不是男人之類的問題,那還不喝死我啊!"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笑了起來:"Sure!"
𨪜𨪜
「では、はじめましょう!」(那么,我们开始了!)程明光笑着宣布。

「はい!」(好)余真。

我也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はーい」

「问い一!楽直が男性が好き?女性が好き?」(问题一,乐直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お前马鹿!」(你SB啊!)我有点儿急了。有问这个的吗?

程明光有些不满:「问题だよおーい!态度!」(喂喂喂!这是问题!注意态度!)

「男性!」余填眯眯眼笑了起来。

没办法,我喜欢唐彬,我知道,可惜他还是个男的。我拿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问い二!楽直が中国の男が好きか、日本の男がすきか?」(问题二!乐直喜欢中国男人还是日本的?)BK的程明光!跟你B有仇啊!

余真那丫头假装皱了皱眉:「难しいー、じゃ、中国にしよう!」(好难啊~选中国好了。)

什么玩艺儿啊,摆明了玩儿我嘛,我又拿起一杯,干了。

「问い三!楽直が俺がすきか」(问题三,乐直喜欢我吗?)

余真笑了起来:「好きじゃない!」(哈哈,不喜欢。)

「お前はっきり言うよ!」(你说清楚点儿!)我对她暧昧的回答态度很不喜欢。

「はい、好きではありません!」(好!不喜欢)

没错!这杯我得赶紧喝了!

「あのー次!楽直が一生で何人が好き?」(乐直一辈子喜欢过几个人?)

「すみません、一人でしょう。」(对不起噢,一个人吧。)

我又喝。

「唐という人がまだ好きか」他还爱着那个姓唐的吗?

「そうと思うよ。一生にずっと一人。」(我是这么想的,一生只爱一个嘛。)

......
𨪜𨪜
𨪜𨪜  這倆BK的,我是一杯一杯又一杯,自己喝了多少都沒數,又是洋酒,又是啤酒,還有花彫。其實不喝也是可以的,大不了不玩兒了,可我貪杯,就是想喝醉了自己,喝醉了舒服。
𨪜𨪜
𨪜𨪜  飯吃得差不多了,我已經不省人事了。他們倆說著一些話,我聽不見,聽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好像結了賬,酒呢?我還想喝一杯。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扶著我出門。他們倆只喝了一丁點兒。我頭暈暈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醉了,真醉了。
𨪜𨪜
𨪜𨪜  醉了以後感覺真好。好得到了我自己都希望別醒過來。
𨪜𨪜
𨪜𨪜  就這麼醉死算了。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一直扶著我,走著,走著......停下,停了一會兒又走,好大的一股香水味兒。是不是下午的"熱戀"灑出來了。我漸漸的沒了知覺。上了車。我只記得我在車上應該是哭過了吧。讓我爸知道又得生氣。唉,這年頭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倚著程明光的肩,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裡那點兒小澎湃:"唐彬。過來,好嗎?"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應該是嚇了一跳,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了,意識越來越模糊。
𨪜𨪜
𨪜𨪜  是程明光吧,他開始輕輕地撫摸我的頭,我頭上的那個傷。輕輕的,摸在我臉上的不是手,是一雙線手套。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去睡下了。明天還要上班。
𨪜𨪜
𨪜𨪜  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眼前還是一片黑。
𨪜𨪜
𨪜𨪜  我感覺有有些疼。使勁兒想看看,但看不見。我瞎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發現眼睛上蒙著東西。我的手被綁在床上。我躺著。屋裡的暖氣足崩急了。這溫暖度不像是我們家。
𨪜𨪜
𨪜𨪜  我做夢了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試著掙紮自己的手。但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𨪜𨪜
𨪜𨪜  我使勁兒地動著,手一點兒也不疼。應該不是繩子吧,是什麼呢。我在哪兒呢。頭好疼。我沒醉?還是我沒醒。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坐起來,不可能。我兩隻手應該是被綁在床邊兒了,為什麼不疼呢?我在做夢。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作夢吧,我抬起腳,明明是有感覺的。我光著身子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到底在哪兒。我的家裡沒有床的。我住的是和室!
𨪜𨪜
𨪜𨪜  睡吧,睡著了就好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感覺有人過來了。又一股濃重的香水味道飄了過來,真TM噁心。我突然間意識到了:做夢是不會有嗅覺的。怎麼回事兒?我為什麼能聞到。我張開口試著喊一聲:"......程......明光?"沒有人理我。
𨪜𨪜
𨪜𨪜  那個滿帶著香水味道的人會不會是程明光?下午的時候,餘真送他的禮物,我記著就是香水來的。好重的味兒啊。是熱戀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起來,但起不來,只能勉強抬起頭,我的眼睛上蒙著布。突然間閃過一下光亮。我佩服我的意識,那是閃光燈。我光著身子在閃光燈前意味著什麼......有人在拍我光著身子的照片。
𨪜𨪜
𨪜𨪜  "クホ!誰?"我有點急了,醒了過來,拚命地喊了起來:"誰啊!程明光,你他媽放了我!你要幹嘛?"
𨪜𨪜
𨪜𨪜  酒勁兒太大了。我漸漸感覺到後腦海特別特別的疼。
𨪜𨪜
𨪜𨪜  我躺下了。
𨪜𨪜
𨪜𨪜  慢慢的我知道我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麼的難看。我的腿分開著,整個兒人被綁床上,跟大字兒塞的,我咬緊牙:"程明光!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最好就別讓我活著出去!"
𨪜𨪜
𨪜𨪜  他走過來,摀住了我的口鼻,他帶著手套。裡邊兒有種味道,像是水果,我暈暈忽忽的感覺到,他在我旁邊脫衣服。不一會兒,就湊到了我的身上。我害怕了,我從來沒有如此地害怕過。
𨪜𨪜
𨪜𨪜  "別!"我喊了起來,但是頭太疼了。我的眼淚已經出來了,把整個蒙在我眼睛上的黑布條浸濕,"求求你。別這樣。"我從來沒有求過人。就算是唐彬要離開我的時候。
𨪜𨪜
𨪜𨪜  我的話沒有用。他該做什麼還是在做什麼。我感覺到了他開始吸我的下體,它已經是硬的了,現在渾身上下的感覺,像是那次喝了路小天給我的藥。
𨪜𨪜
𨪜𨪜  "啊!你放開我!"我用盡吃奶的力氣喊了出來,沒有要被人放開的意思。我的意識開始模糊。我急切地需要和他做愛。他撫弄我的全身,親吻著,嘶咬著。我開始發出一陣陣叫喊。我不能這樣。
𨪜𨪜
𨪜𨪜  他分開我的腿,扛到肩膀上,我看不見,只是感覺後邊被他頂住了。我想使勁兒地擠住,但他的一根手指已經進來了,上邊涼涼的,我哭得厲害,心......碎了。他開始對我進行攻擊。
𨪜𨪜
𨪜𨪜  "王八蛋!"我使勁兒的扭動著自己,不讓他得手,但......
𨪜𨪜
𨪜𨪜  他用盡全力,整個沒入了我的身體。又是那股鑽心的疼。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唐彬......"我無助地喊著,那是我對我最愛的人的求助。如果他在我身邊,如果我不離開中國,如果我不任性,如果我不讓他負這個責任,如果我不喝程明光的那些酒......每喊一聲,他就越用一分力氣,像是在發洩,他的不滿。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下一下地在我的身體裡抽動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火熱的液體,射了進來,在那一瞬間我只是輕聲的哭著,喊著唐彬的名字。你快來救救我。他,沒有帶安全套。
𨪜𨪜
𨪜𨪜  我癱在床上,他走了出去,我又感覺到了閃光燈。我完了。我真的完了。程明光,你有多恨我。
𨪜𨪜
𨪜𨪜  沒過一會兒。他沖了澡,回到我的身旁,不由分說的又一次進入了我的身體。我已經不再喊了,去去吧,我希望自己能暈過去,電視裡演的全他媽是假的,要不就是裝的,他每一次進來都是疼的。每一次都好像要播到我的神經,讓我更加地清醒。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晚上,我的身上一直被另一個人起伏著,我被他射進身體多少次已經不知道了。只記得他解開我手上綁的東西,我無力的被他擺弄,翻過身,從後邊繼續地進入,側過身,從旁邊進行......整整一夜。整整一夜。整整一夜。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困。頭疼,最終沒能暈過去,我只是睡著了。因為這一切都該是個夢。
𨪜𨪜
𨪜𨪜  我又一次睜開了眼睛,昨晚的事情刻在我的腦子裡。第一件事就是要證明,我絕對是作了個夢。一個惡夢。我穿著一件酒店裡的睡衣,我正睡在酒店的床上,雪白的床上。床上沒有血,什麼都沒有。我起身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異樣,屋子裡也沒有別人到過的痕跡。可是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到自己的東西和衣服整整齊齊的擺在桌上,突然間屁股裡傳來的疼痛給了我一個警告,我衝進浴室,脫下外衣,一身紫紅色的印跡說明,我真的沒有做夢。那些都是真的。馬桶上還擺著一條滿是鮮血的浴巾。
𨪜𨪜
𨪜𨪜  CNM的程明光,老子今天宰了你!我穿好衣服,顧不上後邊的疼痛,下了樓。問了一下服務生,她只是說錢已經節過了,我問他登記人的姓名,她笑了一下,我一抬頭發現這是一間L H(鐘點旅館)我急了,邁著步子出了門,離我家不是特別的遠。我打上出租車,坐在坐位上的時候,屁股鑽心的疼。我TM這把算倒了。
𨪜𨪜
𨪜𨪜  車子慢慢地開到了我家樓下,我拿出手機播了程明光的電話,BK的關機!我又給餘真打,也關!
𨪜𨪜
𨪜𨪜  我下了車,一臉的怒火。一肚子的委曲。來到門口......
𨪜𨪜
𨪜𨪜  這個世界上,我現在想看到許多人。我爸我媽,我姐姐,誰都行,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他BK的能站在我們家樓下!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穿著大衣,捂得很嚴實。我瞪著他。他看到了我額上的傷。我下意識的把滿是紅斑的脖子往裡邊縮了縮。
𨪜𨪜
𨪜𨪜  我瞪著他,他得意洋洋地看著我。手裡拿著三個破鑼。衝著我笑,笑得像馬上就要化掉的雪。只是那麼一瞬,卻又如此得刺眼。我怕再也站不住了。穩定了一下情緒。唐彬。我愛你。但,我現在不能再愛你了。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好久不見了。"我淡淡地說,"上來吧。"我轉身往樓上走。
𨪜𨪜
𨪜𨪜  他沒說話,一開始只是看著我微笑,上樓的時候,我行走的方式,讓他試探地問我:"樂直,你的腿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沒看出來?"我看了他一眼,"你會看不出來嗎?"
𨪜𨪜
𨪜𨪜  他歎了一口氣:"你......跟我回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不可能。"我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你......為什麼......不能早一天到。也許......"我的心痛。但我現在沒辦法和他回去了。我他媽都這德性了,還怎麼和他一起回去啊!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進屋直愣愣地就抱住了我。從後邊吻我的脖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反應,但我現在真的想轉過頭吻他。可是......我現在真是沒力氣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冷冷的掙脫出來:"唐彬,你B不明白嗎?都他媽分手一年了。你還死氣白咧的跑這兒來幹嘛啊?"
𨪜𨪜
𨪜𨪜  他傻傻的看著我:"我愛你。"
𨪜𨪜
𨪜𨪜  "愛有什麼用啊!"我把上衣脫了下來,一身的紅印。
𨪜𨪜
𨪜𨪜  "明白了嗎?"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誰幹的?"他瞪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知道。"
𨪜𨪜
𨪜𨪜  "誰!"
𨪜𨪜
𨪜𨪜  40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知道。"我只是淡淡地回答著,"昨天喝多了。也算落個被人迷姦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惡狠狠地盯著我一身的紅班,冷冷地轉過身,背對著我:"你這一年是不是經常這樣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唐彬,你別管以前怎麼樣,現在我都這德性的了。咱倆也沒戲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也不說在日本找個對象,保護保護你。"他繼續嘲諷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你媽一個大老爺們兒,用得著人保護嗎?"我急了。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還......這樣。"他的屁放得很慢,背抽動了一下,像是衝著我冷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拉開門:"我回去了。機票都他媽的重改。"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DV,扔到我的腳下:"留個紀念吧。艾樂直,我不會再來找你了。你他媽的也真是夠下......唉。"他那個字兒沒說出口。
𨪜𨪜
𨪜𨪜  我恨不得把自己撕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你......別走,行嗎?"內心的矛盾讓我說出了潛意識裡的話。
𨪜𨪜
𨪜𨪜  他轉過頭:"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無語,點了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又......搖了搖頭。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還說這些幹什麼?我還留個什麼勁兒!艾樂直,我本以為你對我是一心一意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作你自己!。我唐彬在天津,在你家門口守了你一年!難道就是到這個鬼地方看你這一身的......"
𨪜𨪜
𨪜𨪜  "分手是你提的。"我語無倫次了。
𨪜𨪜
𨪜𨪜  "是我提的!但我從來沒停過愛你!"他瞪大了眼睛。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沒有啊!"我順著喊了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你承認你現在還愛著我!"他急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怎麼了?我這樣就不能愛你了?"我反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我在問你!是不是現在還愛著我?"唐彬目光如劍。
𨪜𨪜
𨪜𨪜  我心虛,緊緊的咬著嘴唇:"......愛。"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收拾東西,趕緊跟我回去!以後別再他媽的來日本!"
𨪜𨪜
𨪜𨪜  "不行!"我瞪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為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我......"此時此刻的這種矛盾,是我一生都不會再有第二次的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能和你回去。"
𨪜𨪜
𨪜𨪜  "你捨不得?"唐彬目光如電。
𨪜𨪜
𨪜𨪜  "捨不得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捨不得把你弄成這樣兒的人?"唐彬真的生氣了。我活該。我作,我作,我作作作!作到頭兒,把自己給作進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換了另外一張臉:"對,沒錯!我沒跟你說實話,我們倆昨天晚上開房過情人節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抬起了右手,走到我的面前。我瞪著他的臉:"我一定會還手。你!沒資格打我!"
𨪜𨪜
𨪜𨪜  他氣的面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姓布的死了。"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一句,"在泰國濫交,得了愛滋病。"說著他放下了右手,BK的,明明就是你沒資格,分手是你提的!我要給你懲罰,但我不想給你這種懲罰。我現在想抱你,可是我不能用這一身的莫名其妙的吻痕來擁抱你!我想跟你走,但我現在的狀態、實在不能和你走。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不過他的話,讓我嚇了一跳,愛滋病。昨天那個人如果不是程明光,如果不是他,如果是另外的人。如果我被別人害了,他根本沒用安全套。
𨪜𨪜
𨪜𨪜  "害怕了?"唐彬挺他媽看不起我的,"一夜情就一夜情,少在這兒編排。"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你夠了沒有!從我家GUN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唐彬很愛你。"他輕聲地說著。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56

𨪜𨪜  "唐彬!"我看著他,"哥們兒祝你以後生活快樂。你走吧。"
𨪜𨪜
𨪜𨪜  他看著我:"艾樂直。別忘了你說的話。這次,是你要分手的。"
𨪜𨪜
𨪜𨪜  "對,算是我說的。我說的......"然後抬頭看著他,"我一會兒去查HIV。這日子挺舒服的。我喜歡。"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把把他脖子上那塊玉拉下來,扔到我的腳下,摔門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屋裡又剩了我自己了。
𨪜𨪜
𨪜𨪜  呵呵。又像以前一樣,剩下我自己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蹲在地上,呵呵地笑。擺弄著那DV。慢慢的把玉撿起來,值諾。
𨪜𨪜  唐彬,BYE BYE嘍。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不想知道昨晚的那個人是誰了。應該就是程明光吧。呵呵。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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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現在這些都還有什麼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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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應該回不了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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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應該真的是短期回不了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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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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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著笑著,DV上就開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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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口水都笑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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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起DV接到電視上,裡邊出來的是我一年半以前喝醉的那個晚上。呵呵,又是個喝醉了的晚上,唐彬第一次把我帶到,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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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吐了他一屋子,他給我洗澡,哄我睡覺,還發現我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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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貼著大鬍子的秘密,我一臉皺紋兒的秘密,如今,我如果每天不刮,一個禮拜鬍子就能密成那樣,頭上還有了傷痕,那個時候,真是個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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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文件應該被剪輯過了。我坐沙發上點了一支煙,傻傻地看著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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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兩個走在路上,從三叉河口一直玩兒到了解放北路,他摸王三奶奶的手,我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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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站在馬可波羅廣場拿義大利語喊著:艾樂直,我愛你。陽光下的唐彬,可真他媽的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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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看得我真想笑,我頭一回感覺我自己TM還是個一心二兒用的人,五官此時此刻都他媽用上了,我笑著感覺嘴角發鹹,鹹得我直想把舌頭伸出來舔了一下,看看是不是長蘆鹽廠的大鹽粒子順著眼角兒滑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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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過年的時候,我們在外邊兒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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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怎麼我們就沒錄過兩個人做愛的鏡頭呢。太少了,一共才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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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又開始笑了起來,笑到嘴角有些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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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開始大笑,笑得整個兒的臉都走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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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舌頭伸出來,滿臉都是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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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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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記著我們一起拍過的DV到這裡就該結束了。早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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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我錯了。我幼稚,我當初應該在國內再等等你的。就算當時你跟我說分手,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也是。我他媽根本就不該離開你,不該找你要什麼"還人情"。現在可好,落個這樣的下場。BK的,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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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擦擦臉,電視裡已經是一片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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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站起身,走到電視跟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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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剛要抬頭關電視,裡邊兒出現一張大臉,大到誇張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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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你個小王八蛋,你看看我在哪兒!我的身後就是首都機場,我他媽一參透你的玄機,立馬兒就辦手續了,仨破鑼我都他媽給你帶著,到時候兒我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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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嚇了一跳,堆忽在沙發上,唐彬自己照的。然後他一直進了安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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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鏡頭再次打開的時候,已經出了札幌機場了,我不記得是不是有飛機從北京直飛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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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你在哪兒啊。我可是一句日語也不會說啊。"他B愣頭愣腦兒地出了機場,"寶貝哥們兒,你知道我多想你嗎?你這麼我這一年有多想你嗎!我一年沒吃過餃子了,你得給我包餃子吃啊!"說完衝著鏡頭擠眉弄眼兒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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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往前走著,不停地和鏡頭說話,一點一點的,走出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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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你幹嘛要這麼愛我。就算我他媽這麼愛著你!"我大聲的吼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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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不停的找會英語的人來問。問札幌大學的路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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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坐地鐵,坐JR線,坐出租車,一步一個腳印兒地來到了學校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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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B越來越聰明瞭,站在學校門口大喊:"有沒有中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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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靠,這主意都想得出來了。我笑了一下。臉上漸漸沒有那麼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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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裡邊兒跑出一個男的:"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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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好!請問,我想找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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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中國人?留學生?"那男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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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應該是的,應該是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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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大學院啊!我先帶你去找華人聯合會的會長,讓他幫你找。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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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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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真佩服這小子,這個已經不會再來找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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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跟著那小子找到一個女的,應該是某個院的博士研究生,長得還挺文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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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好,我是陳婉儀。"女會長很客氣地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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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好,我要找一個人,應該是念碩士的。叫艾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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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你等我幫你問一下,他是哪個專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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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個我不清楚,他去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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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哪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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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天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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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瞭解,我幫你問一下天津同鄉會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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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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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會。"女會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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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哪裡人啊?"死B唐彬,看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就沒完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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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台灣的客家人。"女會長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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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一會兒,一個同鄉跑了進來:"找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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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唐彬很急切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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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像沒入同鄉會,不過,那個程明光好像有個朋友姓艾的,是不是長得挺帥的,頭上有一個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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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他頭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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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對對,他在日本讓小流氓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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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停了一會兒:"怎麼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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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先幫你找程明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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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們給程明光打了電話,約好了在一家咖啡館兒的門口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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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見面的時候,程明光一臉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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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是你總得讓我先問一下他,是不是想見到你吧。"程明光疑惑地看著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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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但是你們不要說我來了。拜託。"唐彬鞠了一躬,拿出一張我們兩個的合影,程明光看了一眼,"這個我見過的。呵呵。他也常看。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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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可不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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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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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是不放心他是不是還想見到我嗎?"程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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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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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可以先問問他。"唐彬又壞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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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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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關掉了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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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奇怪的看著鏡頭,上面的日期是: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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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竟然是他BK的偷偷躲在小館兒的某個角落裡偷拍我被程明光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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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就是我被灌醉了,程明光扶著我出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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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就是走了幾步停下來,喝得五迷三道兒的我被轉交給了這B唐彬這P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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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看到這兒,我腦子裡的結兒一下子全部打開!大喊了一聲:"唐彬,你B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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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扶著我上了車。我先是傻瓜一樣地哭,然後還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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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心疼地看著我頭上的傷。輕輕地撫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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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把我帶到一家帶色兒的小旅館,BK的!我來日本這麼久了都沒像你對這種地方兒這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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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開好了房,他拉著我上樓,後邊兒還有一個女的偷偷地笑著。他也回頭沖那女的一笑指了指我:"My 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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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被他推進了房間,用力的把我抱在懷裡,聞著我身上的味道。他輕輕地吻著醉入夢鄉的我,然後!竟然扒光了我的衣服,趁我醉的時候,像一年半前一樣,把我脫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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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BK的,不管我穿的是什麼,他B解起來都他媽那麼得心應手!不過這次他沒你像上回那麼這麼溫柔,直接給我綁床上了!混蛋!不過綁的時候,在繩子下邊墊了很多的手巾,怕傷著我吧。算你B還有點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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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他一共強姦我一個晚上,八個小時左右。我越是喊他名字,向他求助的時候,他臉上就越出現那種滿足的笑容,你這個變態狂。像是我在向他證明我這一年多的貞操,和對他至死不渝的愛情,永遠不會消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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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大概也忍了一年,一股一股一輪兒一輪兒地往我身體裡邊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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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早上起來他給我擦了身上。把身下帶血的浴巾拿到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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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離開。走的時候,坐在鏡頭跟前兒,後邊兒還有一個那種狀態的我,給他當背景:"艾樂直,你丫大傻冒兒!讓你喝你就喝!被人強姦了吧!嘿嘿,一會兒醒過來看你什麼樣兒的!嘿嘿!再過大概一兩個小時,咱倆就在你們家門口兒見,到時候你怎麼跟我解釋!別以為你老拿小心眼兒戲弄我我就總吃虧!艾樂直,你丫現在也別他媽跟我撐能!被我甩了還不能說什麼吧!全當你還我這一年半的人情!還不快出來!外邊兒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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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傻B了,徹底傻B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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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差點兒把電視砸了,你B唐彬,太過分了,這麼戲弄我!我拉開門往外跑,頭還沒抬起來了,就撞到唐彬的懷裡了。他那個笑啊,就跟看見他老娘又給他生了個弟弟似的,美得就差上房了。我氣壞了:"你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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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啊!"他得意洋洋地向我示威,"而且是個男人,昨天晚上證明過了。我還是個壞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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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這個雜不地,我今兒抽死你BK的!"說著我就抬起手,我以為他不躲了,沒想到這B練過似的,躲得還挺快:"你要敢打我。"說著拿出數碼相機:"你不會忘了昨天晚上的事兒吧,還有閃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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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你給別人看去!拿著我光著屁股的照片兒,讓你搞成那樣兒的照片兒往網上貼,我也看看你能有多變態!讓我爸知道了一槍B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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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起來向我走過來,我這兒腳還準備著踢他呢。他一把死死的抱住我。我打他,可是使不上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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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拖著我進了門,把門關好。抱我坐在地方,他自己坐在我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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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仔仔細細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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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我真想你。"他拉著我的手。像我要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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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你那麼想的嗎!"我還在生氣,十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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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呵呵呵地笑出了聲兒:"我這不都是學你嗎?我也沒想到能這麼順利,你昨天晚上還在車裡喊我的名字呢。嚇我一跳,我以為你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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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屁!學誰呢你!我有這麼下流嗎!"我一臉怒氣衝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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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哥們兒。我愛你。"他笑笑,"成心耍你,你耍了我整整一年了,我想報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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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沒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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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虧你能想出仨破鑼來!"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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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誰讓你當時要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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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錯了。"他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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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認識到你哪兒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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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全都認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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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不早點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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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也得知道上哪兒去啊!"說著,他臉色一變,"那親你的小姑娘和你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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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同學。"我沒理他,想了想:BK的,你以為老子這麼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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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起電話,然後衝他笑了一下:"唐彬,我得先跟程明光他們報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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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笑笑:"替我好好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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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通了,BK的程明光,你還有臉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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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他在那邊兒笑,"怎麼樣?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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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著一邊摸著唐彬的臉,一臉對電話那邊笑著用日語說:程明光!你都幹了什麼?這個人,是唐彬的哥哥!他強姦了我!你......快來我家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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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著我臉上還是一臉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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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什麼了你?"唐彬開始露出那張貧嘴相,說著就拉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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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爸爸媽媽怎麼樣了?"我笑著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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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挺好的。"他眨眨眼,"他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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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滿意得笑了一下:"你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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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結婚了。現在我嫂子已經懷孕。他性格變化現在很大,在姓布的死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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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想而知。"我笑了笑,"唐彬,你相信報應嗎?如果我真的在日本被人強暴了,那個人又不是你,你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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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騸了他。帶你回家。"他摸著我的臉,"樂直。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成心氣你的。我就是看不得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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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他媽的變態。"我抽了他腦袋一下,他也沒躲,反把我按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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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門,又被一腳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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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住後!"程明光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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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幹什麼?"唐彬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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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就是他!就因為我不喜歡他!他這一年總給我小鞋穿!"我指頭程明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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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光一頭霧水。唐彬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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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兩個BK的,昨天晚上那麼耍小爺爺,小爺爺也讓你們看看嘛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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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們倆打了起來,我慢慢地移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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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看了一會兒。咦,真慘。程明光被打成那樣兒了。呵呵,唐彬臉都被打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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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行了,樂呵樂呵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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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打了!"我大喊一聲。
𨪜𨪜
𨪜𨪜  兩個人一起停手看著已經邁出門口一隻腳的我:"那嘛,程明光對我倍兒好,特別照顧我。那不是唐彬的哥哥,就是唐彬,我日思夜想的那個人。不過!你們昨天耍我的事兒,沒這麼簡單,所以得看你們倆打一架。呵呵,我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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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完跟兔子塞了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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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媽的!你小子別跑!"後邊兒那倆人出來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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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跑不快了。唉,我後邊兒還有傷呢。
𨪜𨪜
𨪜𨪜  沒幾步兒就讓唐彬給逮著了。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搖了搖手:"你說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給你們倆來回的耍著玩兒,還他媽挨屯暴CEI,得,從今兒開始,我還不管了!先走了,您吶!我們家餘真還等著我呢。"說完就指了一下脖子下邊兒那紅印。
𨪜𨪜
𨪜𨪜  我說他們倆早晨起來都關機了呢。
𨪜𨪜
𨪜𨪜  "等會兒!那誰!唐彬!把香水兒還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唐彬,他從兜裡掏出香水兒,交給程明光。
𨪜𨪜
𨪜𨪜  然後對我說:"我怕昨天你聞出我身上的味兒,被你識破了。借了點兒香水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踢了他一腳。你B神經病!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挨了打走了。唐彬那臉兒,好麼整個兒一個熊貓燒香!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倆人兒回屋兒裡。
𨪜𨪜
𨪜𨪜  "收拾東西吧。走人。"唐彬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你還以為排電視劇啊,我交了這麼多錢,現在還沒掙回來呢,再說還有一年課得上呢。最後落個半摻子,哪有臉回去見我爸啊。"
𨪜𨪜
𨪜𨪜  他不太高興。不過還是抱著我。我過去把窗戶打開一條縫。然後關掉暖房器。鋪好了被子鑽了進去。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我冷!"我看著他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也開始脫衣服。脫的時候口袋裡一個小瓶正好掉我腦袋跟前兒。我拿起來一看!
𨪜𨪜
𨪜𨪜  "京片子!"
𨪜𨪜
𨪜𨪜  他臉紅笑了笑:"那不,昨天倒手套兒上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可真渾!還是他媽在日本買的!你給我老實說,這兩天在日本你都幹什麼去了。你也太不是東西了,買路小天害我的東西讓我聞!"
𨪜𨪜
𨪜𨪜  他哈哈大笑:"這些都是給你專用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高興,他脫光了,鑽進被子,抱著我,大口的給我呼著熱氣。真暖。
𨪜𨪜
𨪜𨪜  最終,他也沒能擰過我,陪我在日本玩兒了一個禮拜,我把所有的年假都請沒了。臨走前一天晚上,我拉出兩個大旅行箱:"一個是給你們家的,一個是給我們家的,東西都不一樣,你別搞錯了。"
𨪜𨪜
𨪜𨪜  "這都什麼啊!"唐彬瞪著這兩大箱子。
𨪜𨪜
𨪜𨪜  "衣服和藥。中老年人吃的食品,還有些廚房裡用的。我們家那箱子裡邊兒有給艾菲帶的衣服。你千萬別給搞混了,我這兒留了個牌兒,上邊兒寫著唐,艾呢。聽見了嗎你!"
𨪜𨪜
𨪜𨪜  他點了點頭:"你小子想得真周道。"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一下:"這兒還有一張卡,是艾菲給我的,我沒用過。你給她帶回去。"
𨪜𨪜
𨪜𨪜  他接過去裝進錢包。
𨪜𨪜
𨪜𨪜  "行了。我想想,還得給你帶點兒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把你自己給我帶回去吧!"他說著把我抱到懷裡。他身上那味道真好。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年就能回去了。明天早晨送你去機場。"
𨪜𨪜
𨪜𨪜  "好。今天晚上,抱著睡吧。"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啦!"我笑笑,脫了衣服,我們一直抱著。睡到了早上五點。
𨪜𨪜
𨪜𨪜  他穿好衣服,我洗好了臉。拿著箱子出門:"一會兒你的行理肯定得超重,要是能找著一班機的中國人,趕上他沒行理,你就讓他給你帶回去。實在不行了你就交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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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知道。"唐彬把東西搬上出租車。
𨪜𨪜
𨪜𨪜  我送他進了機場,和他抱了好一會兒,周圍好多人都看。嘿嘿,又不是我國。所以不怕。
𨪜𨪜
𨪜𨪜  回到了家,又是我一個人了。
𨪜𨪜
𨪜𨪜  不過屋子裡還是很暖。
𨪜𨪜
𨪜𨪜  他回國之後,電話就過來了,那把我給罵的啊,你B活該!
𨪜𨪜
𨪜𨪜  他媽把他帶回來那箱子一打開,覆頭兒蓋著的全是安全套和色情雜誌。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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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五月中旬,唐彬辦了上日本過來"訪我"的簽證。過來找我,是我叫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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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高高興興的問好地方,拉著他去道央的旭山紀念公園,寒冷的北海道札幌,在本州的櫻花已經開畢之後,姍姍而來,滿開著二百多棵蝦夷山櫻和八重櫻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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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來"花見"的人很多,唱著跳著的,吃著喝著的,玩兒著樂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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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肩並肩地踩在落花上,慢慢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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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傻不啦嘰地望著這片粉色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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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這麼冷的地兒,也能開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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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哥們兒。嚇了一跳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去年沒看見。可能是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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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腦袋:"又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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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再冷的地方,也能有花開。中國也是一樣,有梅花,菊花,水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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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不一樣,梅花就是冬天的花期!"唐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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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桃花呢?"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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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桃花和櫻花是近親,應該是春天的花期吧。"唐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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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吧,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年春天特別的冷,三月中旬還下了雪。我奶奶常說春雨貴如油,好麼春雪呢,那還不貴如茅臺酒了?不過,雪還沒化,天津桃花提的桃花就開了。"我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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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的?"他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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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的。不論天氣多麼的寒冷,只要時候到了。花自然就會開。這是大自然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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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從身後抱住了我:"樂直。你說的對,再冷的地方,也會有花。只要我們能堅持等著,就一定能看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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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櫻花樹下櫻花雨,我們長久的擁吻。唐彬要回國了。我又去機場送他:"還有多半年!我爭取早點兒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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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對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哥們兒!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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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開心地笑著。這些日子,天很晴。心裡想著:真的不想說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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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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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走後,老姐時不時地給我打電話,讓我回趟國,找人把腦門兒上的疤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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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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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男人嘛,留個疤算什麼,我又不指著臉蛋兒吃飯,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這張臉越來越有男人味兒了。我喜歡那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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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頭髮不再留了,讓人看著女氣。稍稍留了些下頦鬍子,剪得整整齊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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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靜下來想想,唉,都快25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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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聽唐彬說,樸正歡和姓崔的朝鮮族姑娘進展很好,不過那姑娘保守,到現在還是一個人住。老姐的新男朋友在上個月被她給踹了,原因是:太面,不像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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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給路小天寫了信,他回信的時候人已經出來了。有文化,表現又好,所以減了刑。除了身上留了點兒不太好看的疤之外,其他到是還可以。繼續讀研可能是不行了,找工作也不太容易。我告訴他先忍著,以後我幫你。他回信的時候挺高興,說是等著我回國。還說:這個世界上,只有我還能算是他路小天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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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拖唐彬替我去祭了一下姓布的洋人。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我感覺,他說的那些話,對唐彬這死心眼子挺有效果的。BK的,別拿小爺爺當女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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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經常拿MSN和我聊天,最近她挺忙的,又開始撒摸對象了。我說在這邊兒給你找一個,她笑笑說她不想得愛滋病。我呸了她兩口。她說:艾樂直,你是個幸運的人。我說:那是因為我生下來的時候護士沒拿好掉狗屎裡了。呵呵,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我是個幸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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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蘭馨和我在日本見的面,她來的時候,正好我在東京為畢業論文做市場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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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很偶然地在一家拉麵館裡見著了,她還是那麼漂亮。看到我的時候,她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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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你越來越適合穿西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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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談笑風生之後的臨別,她不忘給我來上一句:"你說當時我怎麼那麼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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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因為那時候我長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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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說:"你現在不能再說漂亮兩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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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問:"那用什麼形容我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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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笑:"男人吧。有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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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氣:"難道原來我就不是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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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了起來:"原來你頂多是一個男孩子,甚至性別都讓人分不出來。現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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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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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收起了笑容:"艾樂直,老天總捉弄我,在我想談戀愛的時候,把那樣一個你送過來,在我想結婚的時候,又把這樣一個你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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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小師妹,是你心裡有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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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也笑了一下,拿出一張照片,是她丈夫,長得挺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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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還跟我說了些陳亮的事,由於經濟上的問題。離開了公司,現在到哪兒去了也沒有人知道。我,當然也不對他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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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每天找我要當日照片。我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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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後來換了個新電腦,能每天晚上視頻,他笑我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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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怕他酗酒,警告他:"小心你的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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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說:"自從日本那晚上吻了醉酒的你,到今天聞到酒味兒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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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BK的,你還敢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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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想起那天藍馨跟我說的話,我有點兒心虛,問他:"哥們兒,你說我現在還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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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笑,看著螢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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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問他:"你形容一下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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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又笑笑:"你現在像個日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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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心裡不舒服,沒辦法呆的時間一長,自然就有變化。可用日本人形容我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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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馬上又說:"不是A片兒裡那些。呵呵,像是我一個客戶。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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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問:"魅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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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笑:"骨子裡,你現在的那種帥。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你真面目的時候,那種心動。現在,你更令我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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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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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說:"因為我是從愛上一個男孩開始,到愛上一個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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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微笑:"我對本人的長相還是有自信的。特別是那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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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拍拍螢幕:"誇你兩句你就上房了。不過那疤,挺他媽性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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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想問:"要是我被人劃個滿臉花呢?或者被火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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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急了:"有病啊你!少他媽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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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馬上補上一句:"京片子!你B又支鼻子上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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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急了,急了。爺,您是爺。"
𨪜𨪜
𨪜𨪜  我接著問:"快說啊!我要是被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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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著說:"那我也會睜著眼睛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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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問:"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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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冷靜地跟我說:"敢,你要是個女的,我心理恐怕接受不了。我是一俗人,漂亮的臉,可能是漂亮女人的全部。不過,艾樂直是個男人,我不能說,漂亮的臉是你的全部。評價男人,不該看臉,應該看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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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是啊。男人,應該看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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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起來:"唐彬,樂直一直會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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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也笑了:"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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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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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0:59

《哥們兒,你欠我一個人情》(第二部)作者:艾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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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1
𨪜𨪜東京時間上午十點,我跟睡美人兒塞的慢慢兒睜開了眼睛,真TMD爽,老么長時間沒睡過介樣兒的覺了。不用再去會計事務所兒給BK的打雜兒了。我的工作徹底完成。昨兒晚上拒絕了兩個日本公司和教授留我讀博的好意,屁顛兒屁顛兒地訂好了船票,沒轍啊,東西太多了,飛機就免了吧。其實也好,行禮這邊兒有人送,那頭兒有人接,我就是費點事兒,走的時候到神戶去上船,五十幾個小時海上航行後直抵天津新港!
𨪜𨪜
𨪜𨪜  起來以後,先是給程明光打了個電話兒,訂好了跟那對兒鳥兒晚上出來吃個暫別散伙飯。
𨪜𨪜
𨪜𨪜  好麼,介倆人,可不是一般的順利和火速!在一塊兒沒多長時間,程明光就翻著跟頭跑到東京去拜見岳父母大人了,聽說余真她老爸一看閏女找了個國產的,那美勁兒就差上房了,直給祖先上香,余真她老媽也是感動得哭了半天,那眼淚流的,順著東京灣一路飄到夏威夷了,一邊兒哭還念叨著,說是就怕閏女找個小日本兒。程明光這BK的也是個見風使舵的玩藝兒,馬上表現出黃河黃山,長城長江夜夜夢中浮現的愛國青年形象。弄得余真爸拿出一瓶存了二十年的茅台,爺倆兒喝了小半宿,喝到第二天早晨,余真她爸媽拿著國旗給倆人送上飛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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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又把自己的存款拿出來看了一遍,心裡美滋兒滋兒的,介兩年算是沒白來啊,省吃儉用的存了點兒,房子等我回國就一次性還清。
𨪜𨪜
𨪜𨪜  提前畢業的事兒,我沒告訴老爸、老媽、老姐和那BK的京片子唐彬,想這禮拜日回去給他們個「撒普瑞斯」,所以我一口咬定「五一」才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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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余真和程明光也想跟我一塊兒回去,一聽坐船,連氣兒都不喘了,余真笑了一下,程明光大聲跟我說:「咱還是北京見吧。我們還是從成田飛吧。」瞧你們倆介不夠意思的模樣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晚上準時到了那家小飯館兒,北海道的冬天,還是TMD冰涼。
𨪜𨪜
𨪜𨪜  「這兒這兒!」程明光笑著招呼我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早來了!」我笑笑,坐在他對面,那邊兒余真衝著我笑。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樣了?」程明光給我倒上酒,「準備好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這回可是人去樓空啊!」我樂了一會兒。
𨪜𨪜
𨪜𨪜  「晚上我們倆跟你一塊兒回去,幫你再收拾收拾。」程明光喝了一口說。
𨪜𨪜
𨪜𨪜  「好,我都有點兒轉向了。」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要退學了。」余真的中文進步得真他媽的快。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我嚇了一跳。
𨪜𨪜
𨪜𨪜  「我勸了她半天,她不聽,她要和我回國結婚。」程明光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不至於吧,不用這樣兒啊,要不然程明光你也別回國,陪她一年,在這兒讀完書。還有你!你爸媽不還在東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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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余真呷了口酒,瞇瞇眼睛笑笑:「耶藏夢都。」
𨪜𨪜
𨪜𨪜  「她爸爸媽媽也想借這個機會回國了。」程明光笑了一下,「下個月,我的工作一定下來,我就拐著她們一家子回北京。」
𨪜𨪜
𨪜𨪜  我倒著吸了口涼氣,心想你BK的夠有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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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完了飯,倆人一塊兒回到我家,家裡的東西大多都已經打好包了,余真到處檢查有沒有落下的東西,程明光把打好的包又檢查了一遍。
𨪜𨪜
𨪜𨪜  「你回去再找工作?還是去唐彬那兒混飯吃啊?」程明光檢查完了坐在地上點了根兒煙問。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一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扔在他面前。
𨪜𨪜
𨪜𨪜  「行啊你!」他瞇瞇眼笑了一下,「你他媽早有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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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嘿嘿了兩聲,把余真叫過來,一起又說了會兒話。倆人就住我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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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過天來一早,程明光突然想起來什麼:「喂喂!樂直,你的手機不用改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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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起來一看:「改嘛啊,AU的,回國就不用了。要不然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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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邊兒呆著去,找個中國人開的小店兒,改成SIM卡的就行。三千就能搞定。」程明光拍了拍我的腦袋,「我走之前去改。余真的也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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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啊!還有這種事兒啊,我都不知道。」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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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丫知道個屁啊!成天的除了上班兒就是睡覺。要不然就是流著哈喇子跟電腦兒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白了他一眼:「余真妹妹,他說的話你聽得懂嗎?」
𨪜𨪜
𨪜𨪜  程明光又拍了我一下,余真笑笑沒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吃了早點,我們先是去找找了個中國人的小店兒把我的手機改成SIM卡的。然後去又買了些給家裡人帶的禮物,老姐需要的化妝品,我已經買得八九不離十了。給唐彬買的東西,足能裝滿一個小快艇,我跟著春節前採購的中年婦女一樣,把便宜貨都搶了個空。
𨪜𨪜
𨪜𨪜  天快黑的時候,程明光要和余真先走。他們倆過兩天也得回國見程明光的父母,我也不好意思留。
𨪜𨪜
𨪜𨪜  一切都妥了,就差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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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剛想休息,唐彬的電話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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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快過年了,好久沒上線了你!」他在那頭兒抱怨。
𨪜𨪜
𨪜𨪜  「我現在就去開電腦。」我拿著手機,把電腦從包裡拿出來,開機。
𨪜𨪜
𨪜𨪜  掛上電話,我們倆已經視頻上了。
𨪜𨪜
𨪜𨪜  「寶貝,你什麼時候回來?」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說了嗎?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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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就不能早點兒啊!想死我了。」唐彬邊說邊擠古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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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也得畢業不是啊。」我塞得他一句。
𨪜𨪜
𨪜𨪜  「成!您先畢業,回來我這兒上班兒來啊。最近忙起來了。」唐彬在那邊兒一臉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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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找了個日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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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什麼!」那邊兒的臉兒馬上掉腳面上了,「你不回來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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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咯兒咯兒地樂:「回回回!行了,我明兒還得打工呢。先下了啊,你也早點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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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事兒你想好了再辦!你要敢不回國!」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著?打斷我的腿?京片子,最近你脾氣越來越大了,當老闆當的不適應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老半天的不說話:「艾樂直,我怕你……不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BK的神經病!」我笑了起來,「我先睡了。」
𨪜𨪜
𨪜𨪜  「那好,明天再聊吧。」他關了電腦。
𨪜𨪜
𨪜𨪜  我收拾好隨身的物品,跟物流公司打了電腦,確認了我的行禮。
𨪜𨪜
𨪜𨪜  星期六一早,我和「仨破鑼」告別了,一年多,還真有點兒捨不得。同余真、程明光一起上了飛機,我的行禮已經交給客運公司了,到時候直接送到天津——我們家去。身上只帶了兩個箱子。
𨪜𨪜
𨪜𨪜  飛機到了東京,我又進行了新一輪兒的採購,給嫂子和唐禮他老婆買的衣服,給小侄子買的玩具,零食。還有艾正風和唐禮的西裝……
𨪜𨪜
𨪜𨪜  余真和程明光跟倆跟包的塞的幫我拿著東西。直到送我上了新幹線。
𨪜𨪜
𨪜𨪜  到神戶的嚇了我一跳。好麼,真TMD乾淨啊。
𨪜𨪜
𨪜𨪜  上船的時候,我跟日本說了聲:永別。TMD的破日本,這輩子我都不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的艙位一般,睡了幾個小時,睜開眼,上餐廳裡吃了點兒東西,看見有架琴,心想:艾樂直,你BK的要是在這兒顯擺,你的手指頭就全都得掉地上。然後自己紅著臉跑回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經過了五十六個小時的航行,我重返故土。
𨪜𨪜
𨪜𨪜  下午四點了。從船上下來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暈,我發現我還真有當個雲遊詩人的天資。
𨪜𨪜
𨪜𨪜  有人過來接我了,他笑嘻嘻地看我,我也笑嘻嘻看著那輛京字牌照的奧迪A6和對面這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人,他的頭髮短了,面上帶著夕照的餘輝。
𨪜𨪜
𨪜𨪜  「你BK的夠準時。」他先說話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大笑:「學得挺像啊!要不要來個擁抱。」
𨪜𨪜
𨪜𨪜  他抱過來,緊緊地抱著我:「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我鬆開他,笑著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去哪兒?」他問。
𨪜𨪜
𨪜𨪜  「回我家。你認識嗎?」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不認識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就你這樣兒還給人家做司機呢。」
𨪜𨪜
𨪜𨪜  「北京的司機好不好。你都回來了,我正打算不幹了。」他認真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行,我給你指路,先開回塘沽市裡,然後上京津塘,從東麗出口兒出去,到了天津市區,我再給你指路。」
𨪜𨪜
𨪜𨪜  「你的行理呢?」他看了看只背了個包的我。
𨪜𨪜
𨪜𨪜  「大件兒的,有搬家公司送回去。」我哈哈著上了A6,果然比一般的車牛氣。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2
𨪜𨪜
𨪜𨪜  一路上他和我東拉西扯。
𨪜𨪜
𨪜𨪜  「哎,你回來……上唐彬那兒上班兒去行嗎?」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瞇瞇眼一笑:「你放心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說話了。
𨪜𨪜
𨪜𨪜  「放心吧,我早就不喜歡他了。」他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路小天……」我不知道該說嘛。
𨪜𨪜
𨪜𨪜  「我現在……喜歡上另外一個人。」路小天看著我。「所以,你儘管放心,我對唐彬,早就沒興趣了。」
𨪜𨪜
𨪜𨪜  「噢?大新聞!」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著不說話。車子開到我家樓下了,
𨪜𨪜
𨪜𨪜  「上我們家吃飯去!」我把隨身的行李拿出車來放地上。
𨪜𨪜
𨪜𨪜  「不了,我還得把車開回車庫呢。怎麼樣,夠威風吧。」
𨪜𨪜
𨪜𨪜  「威個屁啊!趕緊給人家開回去,過來接我,借輛夏利不就完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了起來:「艾樂直,你真是挺有意思的。」
𨪜𨪜
𨪜𨪜  「那當然,我是誰啊!」我拍拍他的肩,「不上去?」
𨪜𨪜
𨪜𨪜  「不了。」他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那好,我把禮物給你。」說著,我從包裡拿出給他帶的禮物,從日本買回來的衣服,從上到下全是白的,可著他的身材買的,連鞋也是,另外還有一個IPOD的MP3也是白色的。
𨪜𨪜
𨪜𨪜  他歡天喜地的收下了。「樂直!謝謝你。」說著又抱住我。
𨪜𨪜
𨪜𨪜  「別客氣了。」我也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這個給你。」他拿出一瓶「石庫門」。
𨪜𨪜
𨪜𨪜  靠,這玩藝兒,我一直都怕,上回喝完了,不就差點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盯著他看,他笑笑,打開瓶子,喝了一口。然後放到我的面前,我也毫不猶豫的喝了一口。然後使勁兒地淨瓶子和裡邊的酒摔在地上。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酒和瓶子的碎片飛出了漂亮的弧線,路小天笑了起來:「艾樂直,我們以前的所有恩怨全清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微笑地點著頭。
𨪜𨪜
𨪜𨪜  他大笑起來:「看著你摔了那瓶酒,我心裡特別輕鬆。」
𨪜𨪜
𨪜𨪜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笑。
𨪜𨪜
𨪜𨪜  「好了,我回去了。」說著拿出口香糖嚼了起來,「怕讓警察發現……樂直,你真他媽的帥。」
𨪜𨪜
𨪜𨪜  我爽快的把他推進了車:「過兩天打我原先的手機號就可以了。一直留著呢。」
𨪜𨪜
𨪜𨪜  他點點頭。開車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著揮手和他告別,拿著我的行李敲門。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家的門,跟兩年前完全一樣。剛要感慨一番,才發現自己剛他媽走了兩年,我要哭出來,有點兒輕微變態。
𨪜𨪜
𨪜𨪜  「等會兒!」裡邊傳出了艾菲的聲音,姐姐啊,兩年來,你可一點兒都沒改啊。
𨪜𨪜
𨪜𨪜  門被拉開的時候,我看見一活妖精。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的左臉是京劇臉譜兒右臉是濃艷的彩裝。
𨪜𨪜
𨪜𨪜  「啊呀!我的媽呀!」我嚇了一跳叫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啊!」她嚇了一跳叫了起來,「我的媽呀!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我爸聞訊從屋兒裡奔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爸,媽。」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一把把我抱住。我媽在旁邊兒也哭,艾菲把我所有的包都打開找禮物。
𨪜𨪜
𨪜𨪜  「沒在這兒!」我把兩個箱子推到一邊兒。
𨪜𨪜
𨪜𨪜  「媽!你一會兒再哭。先坐下。爸你也是。」我拉開箱子,「姐,你幫我把這裡邊兒的東西全拿出來,都是小件兒的。」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幫我把箱子放好了。這兩箱一箱是給我們家人帶的吃的,另一箱是給那BK的帶的。我背包裡是我的電腦和所有的數碼製品的禮物。
𨪜𨪜
𨪜𨪜  「你要的……這個是吧?」我把IPOD NANO給艾菲。
𨪜𨪜
𨪜𨪜  「是,我的化妝品……」她接過禮物張口問。
𨪜𨪜
𨪜𨪜  「放心吧,明天一早送咱家來,我東西太多了,坐船回來的。」
𨪜𨪜
𨪜𨪜  「吃飯了嗎?」我媽過來拍拍我的頭,「嘖嘖,我兒子都黑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起來,「媽,我現在可是大老爺們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是啊,跑日本服兵役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媽!」我和艾菲異口同聲,我爸趕緊摀住老媽的嘴,「哪有你這麼說話的啊!以後傳出去兒子還怎麼做人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激動……就忘了,那什麼……我先做飯去了。樂直,突然間回來,不走了吧?不是說五一……」我媽自覺難堪,跑進廚房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老爸拉住老姐的手,「你要瘋啊!把臉禍禍成介樣兒!」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我剛想拍照來著呢。一會兒齊書白上咱家來!哎呀!正好!樂直弟弟……地下室能用用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她一眼:「走吧。老爸,東西你就收拾收拾吧。我先去地下室打掃帚打掃帚。」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你出門兒帶個面具,要不然就別出去!」我爸拉住艾菲不讓她出門兒。
𨪜𨪜
𨪜𨪜  「就兩步兒,出了門兒我就鑽地下室去。」
𨪜𨪜
𨪜𨪜  「不行!你想讓咱家樓裡年前嚇死倆人啊!」老爸還是不同意。
𨪜𨪜
𨪜𨪜  「我剛畫好的!」艾菲急了。
𨪜𨪜
𨪜𨪜  「行了行了。我這兒有東西。」我打開我的屋子,真舒服啊看著。所有的東西都沒被動過,只是床上能隱約地看出來一個破鑼的印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櫃子打開,拿出一個孫悟空的面具,交給艾菲:「你也別帶上,就擋著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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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菲老大的不情願。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監視著我們倆直到進了地下室。艾菲一路上拿孫悟空擋著臉。門口兒一個上夜班兒的看見我們仨,調頭就跑。
𨪜𨪜
𨪜𨪜  進了地下室。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個禮拜打掃一回。」老爸摸了摸鋼琴,「基本上沒什麼土。」
𨪜𨪜
𨪜𨪜  「謝謝您了!」我笑著坐在琴邊兒,敲了兩下兒。艾菲找到了電源,準備一會兒讓齊書白放日光燈。
𨪜𨪜
𨪜𨪜  「爸,我那房子……」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少爺住著呢。」老爸瞪了我一眼,「他從日本回來,那個趾高氣昂啊!直接搬進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大笑,拿出錢包,從裡邊翻出一張卡,「這是還房錢的,一次性還清。」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瞪著我:「牛啊你,小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笑:「這是給您的,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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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頭兒呢?」老爸望著我,「大頭兒給你媽啊?」
𨪜𨪜
𨪜𨪜  「那當然啦!」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到不客氣,直接放口袋裡了:「一會兒還是都給你媽吧,哪天發現了,還不得擠兌死我啊。」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倆分什麼呢?」艾菲剛要問手機就響了。
𨪜𨪜
𨪜𨪜  「髒!」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上去吧,老媽叫咱們上去吃飯。」艾菲掛了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三個人上了樓。一進屋兒,老媽已經擺了一桌子的好菜。
𨪜𨪜
𨪜𨪜  我當時就跟個餓死鬼一樣狂吃,老媽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就是微笑。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說:「當兒子的,到底還是愛吃媽做的菜啊,也不管多難吃……」
𨪜𨪜
𨪜𨪜  「老艾!」老媽一巴掌拍桌子上了。嚇了我一跳。
𨪜𨪜
𨪜𨪜  吃飽之後,我拿出一張卡。交給我媽,老爸也把他那張和還房貸的卡都拿出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老媽滿心歡喜:「唉喲!房子的事兒總算是清了。」
𨪜𨪜
𨪜𨪜  「還有一些,不多,您留著慢慢兒花。」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看了一眼老媽:「喂!你,別出去跟人家顯擺,你兒子上日本服兵役掙了套房子回來!」
𨪜𨪜
𨪜𨪜  「爸!」我和艾菲異口同聲。
𨪜𨪜
𨪜𨪜  「邊兒呆著去吧!」老媽白了老爸一眼,「那你怎麼辦啊,沒錢吃飯了吧。」老媽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下周開始上班了。」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那兒?」艾菲問。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我笑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的臉,「肯定不是。我不上他那兒去。」
𨪜𨪜
𨪜𨪜  「去哪兒啊?你還沒找工作呢吧。現在這就業局勢更加緊張了……」老爸又要給我做就業動員工作了。
𨪜𨪜
𨪜𨪜  「爸!咱介是外國銀行的營業,知道嗎?負責在華日本企業的銀行事務聯絡工作。唉~底薪也就七八千吧。」我說著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他們仨目瞪口呆地望著我,不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大笑:「七八千都是少說了。哈哈……對了,我今天晚上去我自己那兒住。」
𨪜𨪜
𨪜𨪜  「那還不快滾!」老爸指著表對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媽爺子哎!一點半啦!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沒出門兒,艾菲電話就響了。
𨪜𨪜
𨪜𨪜  「咱倆一塊兒出門兒吧。我去地下室,齊書白來了。」艾菲拿起我的一個箱子,我背起包。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把面具趕緊擋在她臉前邊兒。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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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3
𨪜𨪜
𨪜𨪜  「你是?艾樂直!」齊書白這BK的倆眼直勾勾兒地望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著!不認識啦!」我笑笑,「不和你多聊了,急著找唐彬去呢。先走一步!」
𨪜𨪜
𨪜𨪜  「喂!等會兒……」
𨪜𨪜
𨪜𨪜  齊書白說什麼我都不回頭兒了,快凌晨兩點了。我跑出小區,打了輛車,沒多會兒的工夫,就到了我們家樓下,我一掏錢包:艾樂直,你太牛B了。全他媽的是日元。
𨪜𨪜
𨪜𨪜  「二十五。」司機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極為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張1000的,心裡還想著虧四十就虧四十吧:「師傅,不好意思。」
𨪜𨪜
𨪜𨪜  那師傅看了一眼千元日鈔上的夏目漱石,嚇得混身一個激愣,我還陪著笑。
𨪜𨪜
𨪜𨪜  「那什麼……這是」我剛要解釋。
𨪜𨪜
𨪜𨪜  「啊!你快下去吧!」司機嚇得臉色兒都白了。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我一頭霧水。
𨪜𨪜
𨪜𨪜  那師傅也不看我,立馬兒把觀後鏡上掛著的護身符拿住,嘴裡還念叨著。
𨪜𨪜
𨪜𨪜  靠!拿我當鬼了,那也不是冥幣啊。
𨪜𨪜
𨪜𨪜  「師傅?」
𨪜𨪜
𨪜𨪜  司機回頭一把就給我推下了車,頭兒也不回就跑了,我趕緊把他的車牌號兒按手機裡。BK的,這麼點兒膽兒還出來跑夜車。再嚇個好歹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慢慢兒地打開了房門,裡邊兒一團黑,嘿嘿,嚇嚇他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打開手機,拿那點兒微弱的光照了照周圍,和兩年差沒什麼變化。電視好像換了個新的。我想起來樓下停的那輛M6了。小子也沒怎麼顯闊啊。
𨪜𨪜
𨪜𨪜  摸著黑兒進了臥室,那BK的正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我悄悄坐在他旁邊兒,看著他那張跟個傻兒子似的臉。笑了笑,輕輕地摸了摸。
𨪜𨪜
𨪜𨪜  然後揪起他的被子,拿手機照了一下,靠!裸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起身脫掉外套,輕輕的把手伸進被子裡。慢慢地摸向他的身體。
𨪜𨪜
𨪜𨪜  真暖和啊。自己笑了一會兒,慢慢地撫弄起他下邊兒的東西。沒多大功夫兒,他就喘上了,這點兒出息!慢慢兒地在我手裡立了起來,我繼續一點兒一點兒的加快。正笑著他呢,手機的光慢慢滅了,我一回頭,一拳頭打我臉上了,我立刻眼冒金星,話還沒說出口,剛剛還老老實實的腿也抬起來,照著我的腰就是一下兒,TMD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摔地上了,正靠牆邊兒,BK的燈繩兒呢,我這話都要說出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那光著的好像圍了個被單兒照著我就過來了:「他媽的,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打不死你……」
𨪜𨪜
𨪜𨪜  「京片子!開燈!」
𨪜𨪜
𨪜𨪜  那邊兒的巴掌就在我臉邊兒了,我再不來一句,明天就別出門兒了。這BK的還練過盲打啊!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驚,立馬兒開了燈,我坐地上看著他。這還手也不是,不還手也不是。
𨪜𨪜
𨪜𨪜  他嚇壞了:「樂直?艾樂直!」然後馬上把我拉起來,「靠!你也不吱個聲兒啊!」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你B有種啊!往死裡下狠手啊!」
𨪜𨪜
𨪜𨪜  「你還個手兒不就完了!」
𨪜𨪜
𨪜𨪜  「放P,我那話還沒說呢,就給踹牆邊兒上去了。」我往床上一坐。
𨪜𨪜
𨪜𨪜  「疼不疼啊?」京片子摸了摸我的臉。
𨪜𨪜
𨪜𨪜  「不疼。邊兒去。」
𨪜𨪜
𨪜𨪜  「你真行!怎麼他媽半夜跟個鬼似的就進門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BK的,你他媽才是鬼呢,我大老遠的跑日本服完了兵役,成鬼了!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時候兒回去?」
𨪜𨪜
𨪜𨪜  「不回去了。」我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真的?」他瞪大倆眼珠子。
𨪜𨪜
𨪜𨪜  「真的!」我把包拿起來,拿出我的畢業證,「瞧瞧,跟你學歷一樣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把把我抱懷裡。往死裡親。我也激情地回應著。
𨪜𨪜
𨪜𨪜  親完了還不老實,我的衣服又被脫了精光。
𨪜𨪜
𨪜𨪜  「靠,我這兒沒有『中石化』啊!」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
𨪜𨪜
𨪜𨪜  「別!你可千萬別。明天晚上再說吧!我明天還有事兒得出門兒呢。」
𨪜𨪜
𨪜𨪜  「上哪兒啊?」他停下了動作。
𨪜𨪜
𨪜𨪜  「明兒去公司報到。」我坐起身。給他點上一根煙。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來我這兒?其實當初要不是你,這公司……」
𨪜𨪜
𨪜𨪜  「不!我的工作都找好了。」我笑笑,「你天天都見我,就該煩了。」
𨪜𨪜
𨪜𨪜  「放屁,是你煩我了吧!」
𨪜𨪜
𨪜𨪜  「行行行,我不和您吵,趕緊的吧!」
𨪜𨪜
𨪜𨪜  「趕緊什麼?」他一愣。我趁他腦子裡有事兒,把臉貼他下邊兒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咯咯地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轉過天來。我起得特別早。
𨪜𨪜
𨪜𨪜  「你找的哪兒地工作?」他一邊兒穿衣服一邊兒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銀行。」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你就穿這身兒去啊?」唐彬緊盯著我那件兒黑T恤和牛子褲,還有那雙白色的慢跑鞋。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著?」我拿出一落文件,「我已經被錄取了。還怕他不要我?我可是現地錄取的。」
𨪜𨪜
𨪜𨪜  「哥們兒,我是說,今天零下二度。屋裡暖氣足。」
𨪜𨪜
𨪜𨪜  「靠!」我他媽腦子進水了。忙找了兩件兒足崩的衣服套上。
𨪜𨪜
𨪜𨪜  「不穿西裝?」唐彬吃著早點問。
𨪜𨪜
𨪜𨪜  「不穿。今天就這麼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我上了他的車,他把我送到地方,然後直接回公司了。
𨪜𨪜
𨪜𨪜  「一會兒完事兒了,到公司來,知道地址吧。讓蘇怡樸正歡見見你。他們都想死你了。」京片子從車裡邊兒跟我說,我點點頭,直接上樓了。
𨪜𨪜
𨪜𨪜  這地兒,還是這麼高級,大廈的三十二層!
𨪜𨪜
𨪜𨪜  我推開玻璃門,裡邊的小姐出來向我問好。想想自己才回來一天,身上還帶著日本味兒呢,這味兒得一點一點兒的消滅。
𨪜𨪜
𨪜𨪜  「您好,請問您要辦理什麼業務?」
𨪜𨪜
𨪜𨪜  「我找人事孫部長。」我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您預約好了嗎?」她接著問。
𨪜𨪜
𨪜𨪜  「對。我預約好了。我是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女的瞪大了眼睛望著我:「您是……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對。」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您稍等。」
𨪜𨪜
𨪜𨪜  三年前就是你,唉,幾年不見,老了這麼多。女人啊!
𨪜𨪜
𨪜𨪜  不一會兒,三年前和我握過手的孫部長從裡邊兒出來。看到我。那眼神兒還是那麼迷離。
𨪜𨪜
𨪜𨪜  這回邊兒上的女的不說話了。
𨪜𨪜
𨪜𨪜  「孫部長吧,您好。我是艾樂直。」我禮貌地伸出了手。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好像……在哪兒……」
𨪜𨪜
𨪜𨪜  「三年前我來您這兒面試過。」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眼前二人恍然大悟。
𨪜𨪜
𨪜𨪜  「這次我是在日本面試的,現地錄用,回來工作。」
𨪜𨪜
𨪜𨪜  「對。營業課課長。」孫部長勉強擠出了幾個字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今天來報道,下週一開始上班。」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艾先生……」他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嗯?」
𨪜𨪜
𨪜𨪜  「上班的時候,需要穿正裝。」他勉強地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我知道,謝謝。我一定會穿正裝來的。」我也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那女的送我出去。到門口還來上一句:「我說您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三年前,你就坐這兒玩兒遊戲機來著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起來:「沒錯!」
𨪜𨪜
𨪜𨪜  突然間又轉過頭:「小姐,您貴姓?」
𨪜𨪜
𨪜𨪜  「我姓吳。叫我小吳就好了。」
𨪜𨪜
𨪜𨪜  「小吳姐,我剛回國,日元能不能在這兒兌。」我尷尬地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她把我推進了對門兒的中國銀行。
𨪜𨪜
𨪜𨪜  排了好久的隊,才換成,而且還得拿身份證才給辦理,唉,這幫吃國家飯的。
𨪜𨪜
𨪜𨪜  換好了錢,我打上了車,跟司機說了地址,就直奔京片子的公司。
𨪜𨪜
𨪜𨪜  車子很緩慢地開著。2008快到了,整修天津要翻個底兒朝天。滿馬路的沙塵。
𨪜𨪜
𨪜𨪜  到了唐彬公司的時候,快中午了,肚子有點兒餓,心想著一會兒先蹭飯。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4
𨪜𨪜
𨪜𨪜  京片子的公司在十六樓,一下電梯往右面一拐就看見玻璃門上的字,印得讓我感覺不錯。透明綠的。
𨪜𨪜
𨪜𨪜  「天津值諾國際貿易有限公司 Tianjin JADE international trade Co,Ltd. 」我仔細看著JADE這個單詞,發音勉強能和值諾接上,不過意思……查了查手機:玉,翡翠。
𨪜𨪜
𨪜𨪜  玻璃門後邊是面牆,牆上掛著個玻璃鏡框,裡邊兒是淡綠色的字:JADE
𨪜𨪜
𨪜𨪜  Jovial 快樂的
𨪜𨪜
𨪜𨪜  Achievable 可以成功的
𨪜𨪜
𨪜𨪜  Diligency 堅韌
𨪜𨪜
𨪜𨪜  Eagle-eyed 目光銳利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你BK的還真他媽有才啊,屁大點兒公司還整成介樣兒,至於的嗎。我笑了一會兒。按了一下門鈴,樸正歡慢悠悠地走過來,老遠看見我,馬上猴兒蹦!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他打開門的自動鎖,一把把我拉進去:「想死你啦!」我拍拍他腦袋,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我媽來電,全部行李已到我家,簽收完畢。好您勒!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艾樂直來啦!」
𨪜𨪜
𨪜𨪜  裡邊兒沒人出來,過了好半天一個小姑娘出來沖樸正歡擠眉弄眼兒了一下兒:「銀行來人了,蘇怡正開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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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趕緊閉了嘴。我隨著他們進去,裡邊兒的采光不錯,六張桌子,誰也不礙誰的事兒。另外還有一間小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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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拉過那小姑娘:「樂直,這是你學妹,崔蓮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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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您好!」小崔很有禮貌地跟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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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好!」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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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果然像個日本人。」小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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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其實原來一點兒都不像。」我有點兒尷尬,「都怪你們唐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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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噓!」蘇怡從屋裡出來,「小祖宗樂直啊,你先上那邊兒總經理室呆會兒成嗎?裡邊兒有銀行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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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進了總經理室,樸正歡進來坐我對面兒。轉頭沖小崔「咕魯」了幾句,小崔點頭出去,送進來了些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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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屋兒是唐彬的?」我問樸正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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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有客人來的時候他才自己坐這兒,他說這兒是給你留的。你是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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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咯咯地笑了起來:「放屁,我才不坐這兒呢。他不在這兒坐著,是怕一個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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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早上跟我們說你回來了。」樸正歡把冰糖放到我的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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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上午去公司報到了。」我笑笑,「一個日本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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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來我們這兒上班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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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這兒紅紅火火的,我來添什麼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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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人手不夠用呢!」樸正歡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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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缺營業?」我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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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說呢,法務上的事兒,我是一點兒都不懂,營業還成,蘇怡主管財務了,現考的會計證啊,每天對賬對得眼都花了,小崔現在一個人盯我和唐彬的單子。唐彬最累。歐美和日本所有的客戶都他一個人跑。另外還得盯著合同上的事兒。所有的合同他都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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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介紹個人過來吧。」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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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為什麼不來?」樸正歡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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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為什麼,我想開個早點部!」我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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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他媽淨瞎扯!」樸正歡拍了我腦門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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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過了一會兒,小崔推門兒進來:「銀行的人走了。」話音兒還沒落呢,蘇怡那大嗓門兒就喊開了:「艾樂直!快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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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推門兒出來,唐彬坐在外邊兒看著我微笑著,蘇怡過來拉著我的手:「哎喲,瞧瞧黑的,帥成這模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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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哈哈大笑:「不至於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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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我定了,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飯,然後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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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眼前這位姐姐:「得!您了可是一點兒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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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提了要介紹個人過來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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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不過,是你什麼朋友啊?」唐彬一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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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噗得笑了出來:「喲,吃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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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臉也不會紅了,這兩年吹得我皮厚了好多:「路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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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那臉兒掉地上了,我撿了半天愣沒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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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見氣氛不太對:「路小天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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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咬著牙擠出了幾個字兒:「舊相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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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啊,你也不能介紹個老相好兒地過來給唐彬添堵啊!」樸正歡拍拍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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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啊,我的老相好兒?」我樂了起來,「就是我一個朋友。沒什麼相好不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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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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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過了晚飯,我又坐上了藍色的M6跟著唐彬回家。一路上我還沉浸在回到原點的喜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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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把路小天弄這兒來……」唐彬疑惑地看著我。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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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放心,他不跟我搶。」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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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是我一看見他就想打……」唐彬皺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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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大老爺們兒,計較以前那些小事兒幹什麼啊,人家孩子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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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靠,瞧你這話說的。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唐彬揚了揚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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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知道是為了我。不過路小天和我以前的事兒,我也不想提了。高高興興得多好。他現在也挺苦的。你說學法律的從裡邊兒出來,還能幹什麼啊。」我看看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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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成。你丫還真是個爺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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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樂了一下,倚在車窗上。車子停在一家藥店的門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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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等我一會兒。」唐彬瞇眼笑了一下,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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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去了。別花那冤枉錢。」我拉住他,從包裡拿出一大堆他想買的東西:「給你帶回來的,全是超薄的,你小點兒勁兒,容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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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那BK的眼兒都直了:「你小子昨天怎麼不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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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今天不還得來報到了嗎?」我大聲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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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爺,爺,您是爺,得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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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去趟我們家。」我拍了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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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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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去拿點兒東西,明兒一早,去你們家請安。你明天要是沒別的事兒的話,跟我一塊兒去。」我看著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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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撫摸著我的頭髮:「寶貝兒,你回來了。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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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先擦擦哈喇子,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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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拿完了行理,回到家已經快十一點了。這BK的,進我們家的時候,比我還熟了,把我爸我媽哄得跟他爸他媽塞的。艾菲又拉著他問東問西。明明剛回國的是我,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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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鑽進被窩兒。抱著。他忍不住把我壓下邊兒了。我笑著看著他。他笑著望著我,慢慢地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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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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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過天來,我們上京拜見他的父母和兄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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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東西裝了滿滿的一車。還包括我給艾正風帶的和給雷武花文倆人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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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是把東西給艾正風一家人送過去,好歹見了見大爺大娘。他們知不知道我和唐彬的事兒我不清楚,去去吧,以後再說。嫂子抱著一歲的小侄子,把唐彬喜歡得不得了,唐禮的老婆也快生了,唐彬想要個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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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挺喜歡小孩兒的啊!」我笑著看著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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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多好玩兒啊!跟小猴兒似的!」唐彬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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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正風的臉變了色……我嫂子的臉也變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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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連忙說:「你跟個大猩猩似的,別嚇著孩子!趕緊走吧。還得去找雷武他們呢。」說完就拉著他出了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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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見過了雷武花文,因為時間太緊,只是好歹地說了幾句話。花文感冒,雷武送我們出來,拍了拍我的肩,我笑笑和唐彬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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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要見婆婆了,緊張嗎你,小子?」唐彬一邊開車一邊問我。我發現他就是一個自我膨脹的主兒,他媽要是我婆婆,我就不成他媳婦了嗎,這叫怎麼個稱呼,我不服:「寶貝,你不太懂稱呼啊,那是我丈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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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一咧嘴,笑了一下:「我媽聽說你要來,特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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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心,我保管討老太太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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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能討人歡心!走的時候留的那一信封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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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打住!」我瞪著他,「我又沒讓我爸把那些送你們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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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看差不多快到他們家了。點了根煙,說實在的,我還真有點緊張,畢竟那一家子從頭到尾就沒和我好好地相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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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車子慢慢地駛進了唐彬家的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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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下了車,看著眼前這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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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也下車了,把我帶的禮物都拿了出來:「上去吧!」然後沖壞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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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跟著他上了樓,唐彬敲門前盯著我看:「小子,我愛你。」那聲音小得只能讓我聽得見。我傻笑了一下,剛要親他,他就一手敲在門上了。BK的。要是他老爸從門鏡兒裡看見我們倆在樓道裡親嘴兒,估計這一天也別想給我好臉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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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門開開了,是個女的,看得出來是個有學問的模樣:「唐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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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嫂子。」唐彬笑著打招呼,「這是艾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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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你好你好,快進來。」唐彬的嫂子給我們讓開了路,我們抱著東西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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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媽。樂直來了。」唐彬衝著屋裡邊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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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兩個老人微笑著從屋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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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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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一天過得很快,唐彬的家庭沒有再為難我,我當然也沒有為難他們,一切就好像雪一樣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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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天津的時候,唐彬一路吹著口哨:「前邊的路暢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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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傻笑著,打開電腦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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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車子緩緩地駛回了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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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唐彬坐在車裡,面色很嚴肅,我有點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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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我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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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希望你聽完……不要生氣。」唐彬轉過頭來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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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手心開始冒涼汗了。我必需承認,和唐彬在一起的日子,我們像兩塊透明的玻璃一樣,沒有過對對方任何的事的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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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嗨!什麼事兒啊,神神叨叨的。直接說!」我笑笑。捏緊了兩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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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唐彬把車又開出了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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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片子,你幹嘛啊!」已經十點多了,這是要去哪兒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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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別問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唐彬踩住油門兒,我們倆直接就奔上了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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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心裡挺緊張的。他只是面色凝重的看著前邊,車子一路又向北開著,一路到了郊外的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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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突然間的剎車,把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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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你這是要幹嘛啊!」我看著他,「作的什麼妖啊你,明天你不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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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明天不去了。我給樸兒打個電話。」說著他就拿起電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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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要和我一塊投河吧。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剛剛他們家也沒反對啊,現在跳河有點兒吃飽了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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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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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要幹什麼啊。」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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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面色凝重地看著我:「艾樂直,你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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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正經事兒!」我怒氣沖沖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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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就是在問正經事兒。」他臉色難看至極,這都哪跟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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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愛。」我勉強地回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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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為了我,你能做任何事情嗎?」他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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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能。」我隨口答了心裡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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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好。我現在有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想讓你幫我。」他點上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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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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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能影響到我跟前兒坐著的這個司機。我實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至少感覺,這事兒挺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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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啊。」我有點兒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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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默默地抽著煙:「我……不知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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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抬頭望著他:「直說。我討厭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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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了……你……一定得答應我。」他彈了彈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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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我回答了他。差不多也應該是我能辦到的事。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他把頭轉向我,然後慢慢地把臉向我的耳邊靠過來:「樂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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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閉住呼吸,靜靜地聽著他下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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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在車裡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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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最後的兩個字,他說的聲音很小。我的臉立刻就緊了。說完他「噗」地一聲笑出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咬住了我的耳朵,手也大力的把我的手引到他的下邊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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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BK的唐彬,我要是會武功,立馬兒就斷了你B全身的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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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長了一雙專門兒為我脫衣服用的巧手,M6的空調開得特別足,聽說內件兒全是日本進口過來的。我的褲子被他整個脫了下來。他輕輕的親吻著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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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我還沒同意。」我擠出來這幾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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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坐起來把我放開:「你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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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同意,不過……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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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他瞪著倆眼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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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光著屁股,下身還在他的掌握之中,慢慢地把臉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地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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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的臉立刻也紅了,不到三秒鐘又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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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在他身邊,輕輕地吻著他的臉,他推開我,看了一眼車外,確定周圍不會有人經過,然後,放平了座椅,開始慢慢地解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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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脫掉了上衣之後,他同我一樣,把褲子褪到了腳下,然後順手從座椅邊兒拿出準備好的東西放在我的手裡。我接過那個小瓶,那個小塑包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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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最後,他老實的扒在座椅上輕輕地說:「寶貝,輕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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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著撫摸著他微微顫抖的屁股。形狀真好,讓我想起來足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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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如同以前一樣,我慢慢地進入他的身體。靠,這他媽才叫做男人吧。我也太讓他了。他好久沒經過這個了。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輕輕地咬著我的肩膀。不過他每咬一下,都是對他自己最大的懲罰,當那上下的牙齒緊緊壓住我肩骨的時候,快感就從我的肩直接傳播到大腦,再往正在往前衝著的胯部傳去,而反射的動作就是更加的用力……
𨪜𨪜
𨪜𨪜  M6是輛結實的車,當凌晨一點半,我們把這車晃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他已經坐不出來了。我把小套套脫下來。裝在垃圾袋裡。他的身下,全是他自己射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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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吧!咱得回去了。」我輕撫著他的背,慢慢地和他說。
𨪜𨪜
𨪜𨪜  「再給我按一會兒。」他就跟喝多了似的,扒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冒醉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乾脆穿好衣服下車,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倒下。
𨪜𨪜
𨪜𨪜  我打開他那邊兒的車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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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冷著呢!」他抱起件兒衣服,挪到我剛剛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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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幹嘛啊你。」他抱著衣服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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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家啊。」我把車打了火,給油,往市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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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會開啊!」他瞪著眼睛看著我,「小祖宗,我起來,我開吧。別出事兒啊。現在他媽的出了事兒,咱倆可就成風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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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駕照我帶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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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開什麼玩笑啊!」他慌亂地穿衣服,「快起開,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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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在日本考的國際駕照。」我得意洋洋地看著他,沒注意前邊兒一個警察已經在對我揮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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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把衣服好歹穿了個整齊,上衣還沒塞進褲子裡,車已經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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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剛要把駕照拿出來給警察,唐彬就跟唸咒兒似地小聲兒說了一句:「中國……不承認國際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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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呵呵地看著車窗外的警察叔叔,手停在包裡不動,小聲問他:「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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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笑說:「給你爸打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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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腦子裡立刻浮現出我老爸被他25歲的兒子把臉丟盡的熱鬧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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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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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凌晨三點半,我和唐彬,被我爸從派出所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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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小子注意點!」老爸看了我一眼,「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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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就不明白了,事兒都這麼巧,正好碰上王叔叔,三年前我大馬路上連罵帶打的時候,遇著的就是他。好麼,今天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事兒又重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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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有你也是!怎麼著也得比他強吧!」老爸瞪著唐彬,「你說他小孩兒不懂事兒,你哪能也由著他的性子胡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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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那懦弱勁兒就甭提了,一個勁兒地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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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什麼,我們倆先回去了。爸。」我小聲兒地給我爸做個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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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去吧。大半夜的,跑到楊柳青幹什麼去啊!真是。」我爸把他的車門打開,猛然間又出來:「等會兒!唐彬,你扣子扣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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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低頭一看,呵,這小襯衣扣的,成「休止符」了。我彎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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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爸臉立刻就紅了,指著我的褲子,我低頭一看,完了,咱開著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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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忙把拉鏈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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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爸氣得臉都紅了:「你們倆!跑楊柳青到底幹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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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我笑著說,「你難不成當我們倆出去嫖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忙從後邊兒給了我一撇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臉更紅了。可愛的爸爸呀,大概……接受不了吧:「行了行了,你們倆愛幹嘛幹嘛去吧。記住了,關上門再往被窩裡鑽!我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紅著臉開車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好意思再笑,開門上車,唐彬開車,看他那樣屁股好像還有點兒疼。
𨪜𨪜
𨪜𨪜  「你小子啊。」他衝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邊兒去。這倒霉事兒不都你挑的頭兒嗎?」我沒搭理他,心想今天這便宜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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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回到家,我洗個澡往被窩兒裡鑽,他也洗了一下,進來摟著我。我們倆抱著,習慣性的往被子裡面吹著熱二氧化碳。暖氣足極了,吹了一會兒,發了一身的汗。唐彬小聲來了一句:「該我了。嘿嘿,咱得快點兒,一會兒天亮了。」該音兒剛落,雞就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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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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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中午十二點,我們倆從被窩裡鑽出來。我看了一下日曆,還有幾天又該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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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還如死豬般睡著,還帶著幾分豬崽子的酣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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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起來,穿好衣服,洗了漱了。明天就得上班了。心情挺不錯的。又整理了一下帶回來的東西,打掃了一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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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年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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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週一一早,我從唐彬的胳膊底下扒出來,BK的壓死我了。好歹洗洗漱漱之後就趕緊地把西裝拿出來穿好。唐彬睜開眼:「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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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六點。」我一邊兒吃著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麵包,一邊兒準備著公文包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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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非得把自己打扮成小日本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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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屁。」我罵了一句沒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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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BK的光著從被窩裡出來,走到我旁邊兒,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咖啡。我沒什麼反應接過杯子也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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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嘿嘿的笑了起來。我抬頭看他:「撿著狗頭金了?」我這話剛說出去就恨不得抽自己倆大嘴巴子,我都知道他下邊兒一句要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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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撿著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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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理他,繼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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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死皮賴臉地坐在我旁邊:「樂直。你真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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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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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滋鼻子上臉。」他替我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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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趕緊地接上:「爺,我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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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嘿嘿笑了起來:「你這麼早起幹什麼啊,你去銀行當清潔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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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那貧嘴有完沒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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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完了。」他嘿嘿地笑著,「那天早晨,我嫂子喝了一半的牛奶放桌上,我哥喝了一口,她立刻就不喝了。女人真麻煩,哪像我和你啊。我這還沒洗沒漱呢,你的咖啡也隨便喝。這就是倆男人談戀愛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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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差點兒咬著舌頭:「唐彬,合著你和我談戀愛是為了省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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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嘿嘿笑著回床上打滾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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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表,BK的,六點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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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走嗎?現在要走的話,七點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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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站起身到穿衣鏡前邊,好好地整了一下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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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你那衣服太貼身了也。穿著多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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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日本式的西服都這樣,穿習慣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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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跟小日本學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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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穿就浪費了。」我看看他,「唐彬,我送你件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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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立馬兒來神兒從床上坐起來:「好啊!我天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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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打開一個旅行箱,還有三箱子的東西沒動過呢。這個禮拜六再說吧。翻了一通,拿出一個布包。這裡邊兒裝著張本教授送我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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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保證你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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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然啦!」他想了想,「不過得是能穿在外邊兒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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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子還學得猴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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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心。肯定能穿出去,唐彬,這件兒可是我帶回來最貴的東西了。合人民幣不下四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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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靠!拿出來瞧瞧!」唐彬伸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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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四五萬是誇張了,四五千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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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打開包,臉兒立刻就長綠毛兒了:「艾、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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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美滋滋兒地把那套男式和服打開:「你穿可能有點兒小,教授可著我的身材送的。我先上班兒去了,你今天穿這個出門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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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一臉怒氣的唐彬放家裡,自己先打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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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道兒上我還想著呢,寶貝兒你今天穿和服上班兒去,得挨多少板兒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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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車子到了公司大廈的樓下,我整出一臉的嚴肅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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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推開公司的門,我的包裡還裝著PSP,三年了,我已不是22的那個孩子,不過兒童的心依然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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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先生早!」小吳過來和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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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早,吳小姐。」我有禮貌的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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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您跟我來吧。」她把我帶進一間辦公室。門上寫著「營業課課長」。銀行的營業課分為三個系,中國系,日本系和其他系。我是課長,主要負責日本系,而中國系和其他系由兩個繫上負責。其實爭取到這個位置,張本教授幫了不少的忙,而且我在MPN和在日本的會計事務所的工作經歷也對這事兒有著很大的促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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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孫部長,早安。」我看到了那老頭兒。他微笑看著我:「早,艾課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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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嘿嘿,頭一模兒有人這麼稱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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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個人的單間兒,舒服啊。早上和各個部門的領導打過招呼,我回到辦公室,熟悉這工作很簡單,我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把事兒摸了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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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手下的兩個系長,都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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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中國系的是個研究生,工作兩年了。叫遲雨俊,名兒酸得我牙倒,人長卻長得虎背熊腰的,英語說得特別好,日語也會一些,弄得我還挺有壓力的,其他系的系長是個看起來感覺挺唐彬的男人,高猛卻又斯文。名字挺怪,叫古東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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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兩個人跟著我說了一天的話,我聽得有點煩。晚上是歡迎會。想著吃完就趕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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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飯的時候,那兩個系長一左一右給我倒酒,酒這東西,我往死裡恨,所以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不敢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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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去的時候,我本想叫唐彬過來接我,看表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不想讓他太累。古東飛主動說要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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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課長。」在車上古東飛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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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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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班了,叫我艾樂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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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應該沒我年齡大吧。」古東飛回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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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只是一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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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沒結婚嗎?」古東飛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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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我笑笑。有那麼兩分的醉意了。明天還得上班,心裡不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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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女朋友很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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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好久,沒有人問我這種問題了:「我,沒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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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以為他會吃驚,而他,只是回頭微笑地看著我。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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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看前邊。」我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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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忙轉過頭開車。車慢慢地開到了我們小區的樓下,老么遠的,就看見唐彬站在那。拿著煙,活像人民英雄紀念碑塞的屹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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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從車裡下來。朝唐彬走過去。下車的時候我才仔細地看了一下,古東飛開的是輛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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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麼晚,打手機你也沒接。」唐彬努著嘴,臉上掛著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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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課長。你的手機忘在車上了。」古東飛已經下了車,朝我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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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瞪著古東飛。
𨪜𨪜
𨪜𨪜  我從他手裡接過手機,35個未接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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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靜音了,沒聽見。上去吧。」我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向同事介紹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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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是……」唐彬,你他媽的除了小心眼兒就不長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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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您好,我是艾課長的同事,古東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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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好,我是唐彬。我是……」唐彬的話沒說完。我們從未在新的世界裡介紹過彼此。但我們的世界,不能永遠停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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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是我愛人。」我喊了一句。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驚奇地回過頭望著我。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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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古系長,這位唐先生,是我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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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古東飛只是微笑的看著我們兩個,然後有禮貌地向唐彬伸出手:「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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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很高興認識你。」唐彬和他握了手,「上來坐一會兒吧。」這句客氣話真他媽的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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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了,太晚了,明天還要上班,你們……好好休息。」古東飛帶著曖昧的微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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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唐彬在溫暖的被窩裡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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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怎麼跟他說啊?」唐彬撫著我的後背問。
𨪜𨪜
𨪜𨪜  「你心裡邊兒的花兒不是都跟著開了嗎?」我笑笑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要是回去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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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我又沒覺得和你在一塊兒見不得人。」我看看他,「別再絮叨這事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笑:「好。」然後撫著我的背,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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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剛才的確有點醉,我為什麼要和他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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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接下來的工作我覺得挺順的,沒什麼大的波動。古東飛和遲俊雨都是能幹的人,我基本上不用操什麼心。就跟著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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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春節在北京過的。我答應唐彬到他家去過年,年味兒的話,相對天津來說,差了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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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初六給大爺拜完年,我和唐彬就先回天津了。老爸老媽和艾菲還是留在艾正風那過年,我媽喜歡小孩兒,成天到晚地抱著艾正風的小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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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初七到天津的時候,推開我們家的門。
𨪜𨪜
𨪜𨪜  弔錢什麼的都貼好了。大年二十九晚上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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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過年貨沒備,放在家裡該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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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出去買點兒吃的吧。外邊兒的弔錢兒都吹掉了,一會兒我揭了,再擦擦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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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上哪兒買去啊。我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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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窗戶外邊兒凍著的存貨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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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三十上午放的,不知道壞沒壞。」我捧著一個鍋,裡邊兒是做好的肉皮凍子。
𨪜𨪜
𨪜𨪜  打開一看完好如初,多虧這幾天天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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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小子真行啊!還藏著呢。」他望著那一小鍋的肉皮凍子,哈喇子又快掉下來了,「我馬上把窗戶擦了,你去把飯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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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你的!」我趕緊拉住他,「弔錢哪能現在撕啊,要正月過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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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他回頭看著我,「那上邊兒吊著那半兒多難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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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懂啊,弔錢兒是吊在窗戶外邊兒的,就是讓風吹的,吹走了,就弔錢去了,這一年能發財啊。」我又打開冰箱,拿出一個小盆兒,四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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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肉皮凍怎麼吃?」唐彬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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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廚房裡有臘八醋,你拿過來倒點,然後把凍子切成片兒,這兒還有一盆臘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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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兒什麼玩藝兒啊。」唐彬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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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臘豆兒。」我笑笑,「拿豬肉皮凝上的,裡邊兒放了黃豆,土豆塊兒,青椒塊兒,都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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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樂呵呵兒地跑到陽台上找臘八兒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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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臘八醋是臘月初八我淹上的,臘裡泡大蒜。大前年過年的時候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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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帶著濃濃蒜味兒的「獨流兒」老醋從瓶裡流入,倒在肉皮凍子上。味兒馬上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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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忍不住了,先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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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饅頭熱了。」我從鍋裡把熱好的饅頭拿出來,唐彬又炒了個蛋。我們倆打開一瓶小津酒,美滋滋地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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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年破五兒又沒放炮。」唐彬看著我,京片子已經快被我改造成天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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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事兒,十五那掛放足崩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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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後天上班兒,這兩天咱倆去哪玩兒玩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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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剛想說話,他就把我嘴捂上了:「別說天津兩日游啊,現在拆得他媽滿大街都飛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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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一會兒:「那楊柳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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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西青開發區?就是咱倆在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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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古鎮楊柳青。」我笑笑,指了指牆上掛著的「五子送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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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成,明天去。」他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好。」我剛說完,電話就響起來了,這兩天拜年的短信又是不斷,我看看號,是古東飛打過來的。想接的時候,那邊兒已經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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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一會兒:「唐彬,過完年,路小天就來天津了,上你那兒上班兒去啊。」
𨪜𨪜
𨪜𨪜  「行。」唐彬笑著摸著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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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給路小天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年一過,就上天津來。他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𨪜𨪜
𨪜𨪜  古東飛的電話又過來了。我拿起來接聽。
𨪜𨪜
𨪜𨪜  「喂?」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過年好。」那邊傳來了古東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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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過年好啊。小古兒」
𨪜𨪜
𨪜𨪜  「明天有時間嗎?一塊兒出去玩兒吧。」
𨪜𨪜
𨪜𨪜  「明天訂好了去楊柳青了。」我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邀,和唐彬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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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那好吧。有時間一起去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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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滑雪啊,讓我想起了北海道了。
𨪜𨪜
𨪜𨪜  掛了電話,唐彬已經收拾好了桌子。躺床上看書了。這日子過得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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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誰啊?」唐彬隨口問著。
𨪜𨪜
𨪜𨪜  「那天送我回來的同事。」我也隨口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短信又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有兩條,一條是花文來的。後天,他和雷武要結婚,這條看得我是莫名其妙,讓我和唐彬過去參加婚禮。兩個大男人,結的什麼婚啊。
𨪜𨪜
𨪜𨪜  還有一條是古東飛來的:楊柳青的御河不錯,石家大院也挺好。
𨪜𨪜
𨪜𨪜  BK的,用得著你告訴我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手機給唐彬看,讓他問問花文,唐彬說他早知道了,年前的時候雷武就說過。他今年要和花文結婚。我的腦子有點兒蒙。
𨪜𨪜
𨪜𨪜  「倆男人也能結婚嗎?」我問了唐彬一句。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放下手裡的東西,抬頭看著我。我們兩個有點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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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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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瞎琢磨呢小子!」唐彬打破僵局,從床上跳下來,拿出安全套拍在我臉上,「過來讓哥哥爽爽。」
𨪜𨪜
𨪜𨪜  我抬頭望著他。算了,想這麼多幹什麼,吃飽了撐的。
𨪜𨪜
𨪜𨪜  晚飯過後,我們出去散了散步,天氣已經慢慢轉暖。
𨪜𨪜
𨪜𨪜  「還在想他們結婚的事兒呢?」唐彬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沒。」我隨口回答著,「後天咱們去嗎?」
𨪜𨪜
𨪜𨪜  「你想去嗎?」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想或者不想的。朋友,結婚了,怎麼著也得過去看看。」說話的時候,我的手攥得緊緊的,有點緊張。有些接受不了。
𨪜𨪜
𨪜𨪜  轉過天來,我們先把車順著西青道,一直開到了楊柳青。
𨪜𨪜
𨪜𨪜  古鎮柳青不是吹的。好多人都聽說過,唐彬頭一回來。以前只是開到大寺開發區,從來沒上楊柳青來過。御河邊上,楊柳是不能青了,大過年的。
𨪜𨪜
𨪜𨪜  「郊外空氣真他媽好。」唐彬從車裡出來,我也鑽出來。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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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舒服。」他看著我笑笑,拿著DV拍著古鎮的景,「這地方應該挺有名的,聽說過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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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錯。今兒上石家大院兒裡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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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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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河邊兒上停了車,一路走著進了石家大院,這兩天剛下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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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了門兒以後唐彬就拿著DV攝著這座清朝的舊宅,都是青灰色的磚,長長的通道,讓人想起了大紅燈籠高高掛裡的場景。牆上掛著些楊柳青的年畫,還有些簡介和照片。
𨪜𨪜
𨪜𨪜  石家大院,從空中看是個繁體的「壽」字。裡邊兒穿來穿去的都是些小胡同似的建築。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你就該住在這樣的地方。」唐彬笑著看著我,「青磚的,你再穿上你那小棉襖,特配。」
𨪜𨪜
𨪜𨪜  「我下生就該是個少爺,不過這宅子到是不錯。」
𨪜𨪜
𨪜𨪜  「說你胖你還喘了。」他B又哈哈大笑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從石家大院兒出來的時候,唐彬又回頭看了看:「以前去過山西的喬家大院,王家大院,你說天津這麼屁大點兒地方,怎麼他媽什麼都有。」
𨪜𨪜
𨪜𨪜  「京片子!」我轉頭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錯了,錯了,又說錯話了。」
𨪜𨪜
𨪜𨪜  「早點兒回去吧咱。明天還得上北京。」我鑽進車裡。
𨪜𨪜
𨪜𨪜  「喲,下午了啊。」唐彬看看表,「好,咱回去。」
𨪜𨪜
𨪜𨪜  「紅包包好了嗎?」我抬頭看看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包完了。咱倆算一份兒包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了點頭。到了家唐彬把衣服都翻出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他轉頭也看了看我。
𨪜𨪜
𨪜𨪜  「沒什麼,就是覺得……」
𨪜𨪜
𨪜𨪜  「行了,你別多想了!」唐彬拍拍我的頭,「要不然我自己去得了。」
𨪜𨪜
𨪜𨪜  「那樣不好。」我望著他,「咱們倆也……」
𨪜𨪜
𨪜𨪜  「看你高興,我怎麼都成。」
𨪜𨪜
𨪜𨪜  我的手機響了,是古東飛打過來的,我接。
𨪜𨪜
𨪜𨪜  「領導,今天在楊柳青看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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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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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本想和你一起玩兒的,你愛人在沒太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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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沒關係,你應該說一聲。」我笑笑。楊柳青比天津少很多。就是一個鎮而已,走來晃去大過年的,一眼就能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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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怕他吃醋。」古東飛在那邊兒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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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他媽聽不得這玩笑話:「噢,不會的,你還沒那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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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那邊兒靜了一會兒:「是嗎?萬一以後要是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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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有事兒嗎?」我不想對部下開罵,忍著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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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了。領導,過完年,我請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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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用了。我請你。」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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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1:01

𨪜𨪜  「誰呀?」唐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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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姓古的小子。」我回頭又看了一眼日曆,程明光快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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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興趣知道。」我懶懶得回答,「一個你已經夠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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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初可是你追的我。」京片子得意起來了,「虧得我下手早。要不然就排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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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天一早,我們倆開著車到了雷武家的樓下,路小天捧著一把花在門口兒轉著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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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下了車:「路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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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路小天過來,「這花,你幫我送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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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進去?」我問,唐彬也停好了車,向我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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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路小天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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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微笑著點了點頭:「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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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是不了。我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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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過幾天到我公司來上班吧。法務這方面你應該沒問題吧。」唐彬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路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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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謝謝。」路小天接過名片,「我正在辦辭職的手續。盡快給你打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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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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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自己慢點兒,我們倆先上去了。」我對路小天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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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看著我,點了點頭。我跟唐彬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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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剛才那小子的眼神兒一直在你身上呢。」唐彬又踢了醋瓶子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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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靠,京片子,你也太愛吃……」我話還沒說完,唐彬扣住我的頭,在樓道裡使勁地吻我,我們兩個的鬍子茬互相挑逗著對方的面。同一時間,我們都伸出了舌頭。剛要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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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唐彬。」雷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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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趕緊撒手。雷武噗地笑出來:「你們倆可真行!這他媽是光天化日啊!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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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公!」屋子裡邊兒傳出了花文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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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兩個隨著雷武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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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花文穿著件白色的婚紗……我當時想立刻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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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來了。」花文畫著濃濃的新娘裝。我實在有點兒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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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過來換衣服,給我作扮娘吧。」花文拖著裙子向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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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雷武看出我臉色不對:「樂直給我作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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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靠你個山本五十六!我還沒聽說過又能當扮郎又能當扮娘的事兒呢。唐彬看著我嘿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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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都當過三次扮郎了。再當以後就結不了……」話到了嘴邊,我又嚥了回去。總覺得,說了也沒什麼意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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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開你玩笑呢。哪有現上轎現找扮娘的。」花文捧著花朝我笑笑,屋裡邊兒走出一個女孩兒穿著雪白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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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公司的小陳。今天作我扮娘。」花文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正式的,一會兒大家一塊兒去飯店吃個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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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飯在一個挺大的酒店吃的。包了一個場子,雷武花文都有錢的人。吃飯的時候,唐彬跟我說,他們兩個都是化名。真正的名字,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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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唐彬沒再說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出來的時候喝得多,吃得並不是多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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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我有點兒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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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讓你這一說。唐彬看了看表。十點左右能到天津,想樸兒了,叫他出來,咱仨去朝鮮館吃點兒東西去。」唐彬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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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這兩天正想吃那口兒呢。」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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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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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車子開到天津的時候,樸正歡來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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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我朋友的店關了,我找了一家不錯的韓國料理,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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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我和樂直現在過去。你把地址告訴我。」唐彬拿著電話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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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家韓國料理不錯。因為可能是放假的最後一天,店裡也沒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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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眾多空座之間,我們挑了個最靠裡,靠暖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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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菜,樸正歡看著我們倆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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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朝鮮族的服務員拿過些小菜放在我們桌上。衝我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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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啤酒剛打開,三個穿著西裝的人進了屋,逕直衝著我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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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生,這個位子是我們的。」年輕人對唐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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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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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後邊那兩個中年人,根本不看唐彬,只是趾高氣昂地看著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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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的。我們的。我們每次來都坐這個位子。」年輕人很有禮貌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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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想算了吧。反正菜也沒上來:「樸正歡,咱們坐別處去吧。大過年的,別大家一起掃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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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是實在人。說著拿起兩碟小菜,要往鄰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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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回頭看著我:「憑什麼他們要坐就讓給他們?」那火兒大的差點兒把我給點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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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算了。算了。」我對他笑笑,「與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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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謝謝。」那個年輕人很有禮貌地看著我,歲數大的一個人對他說了兩句韓國話,樸正歡的臉立刻就長白山了,光的一聲,把啤灑瓶釘桌子上,然後坐下了。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我和唐彬看著他,他也不說話,就是一臉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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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個年輕人好像沒注意到樸正歡的舉動似的轉身對服務員說:「鄭部長剛剛說,希望你們能在這個位置上加上『韓國人專用』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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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聽就火兒了。放你媽的狗臭屁。我放下剛拿起來的小菜,也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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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看著我們倆那樣,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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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生,請你們去別處坐好嗎?」那個年輕人又問我,「剛剛不是說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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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不起,剛才我不知道還有不懂禮貌的外國人,所以才想挪的。」我喝了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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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看了我一眼,笑瞇瞇地把我說的話翻譯給他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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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韓國老頭一聽就火了。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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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回頭衝我:「他們說,他們是大韓民國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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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他們一眼:「哪兒? W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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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頭兒又喊了一句:「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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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哪兒?」我輕蔑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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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韓國!」那個年輕的翻譯衝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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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韓國!韓國?沒聽說過。」我不好意思地吃了口菜。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又把我說的話翻給他們聽。意思就是:我們不知道韓國在哪兒。
𨪜𨪜
𨪜𨪜  兩個老頭氣得臉慘白。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偷偷地笑,我和樸正歡碰了下杯,突然之間我放下杯子:「噢!你們……是韓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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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看著我,唐彬一臉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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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年輕的翻譯說:「對,他們兩位是韓國人。」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大笑起來:「樸正歡,給他們翻譯翻譯,我記得,韓國在兩千二百多年前就被秦國滅了,他們還能活到今天啊?替我表示一下感歎。」
𨪜𨪜
𨪜𨪜  「先生!請您注意你的態度。」年輕的翻譯憤怒地對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的態度就是,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不管你是哪兒的人,中國人最不歡迎沒禮貌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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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噗就笑了起來。樸正歡有點兒為難:「這大尾巴狼怎麼翻啊,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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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北京話、北京話。行啊你,連這個都學會了。誰教你的?」唐彬碰了一下我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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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程明光。」然後和他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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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韓國老頭兒氣得要過來打人似的。說了一大堆的韓語。氣憤地拿出一張東亞地圖,拍在桌上,指著大韓民國那四個字,給我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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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起來:「嗨!南朝鮮啊!還他媽韓國韓國的,弄得我都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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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拍著桌子笑得連翻譯都忘了。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老頭喘著粗氣地看著我們大聲地說了一句話。那個翻譯也有點火了,大概沒看過這麼不給「外賓」面子的,立馬兒把那話翻譯過來了:「中國人真是可恥,連長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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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起酒杯潑在他的臉上:「你他媽的是哪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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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幹什麼!」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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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潑的就是你這個不懂禮貌的小崽子。」我笑著放下酒杯。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喝了一口酒:「長白山,那是全世界的長白山,是全人類的,不是中國的,不是朝鮮的,不是韓國的,不能說是誰家的!長白山是韓鮮人的發家地,他屬於整個偉大的朝鮮民族,不是渺小的韓國。」這句話,他用朝語漢語說了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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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和唐彬看著樸正歡。
𨪜𨪜
𨪜𨪜  年輕人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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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後邊兩個老頭還在憤憤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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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站起身來,衝著他們兩個大喊了一聲:「停吧!你們兩個人現在在我眼裡,比日本人還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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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把這句沒大的侮辱翻譯給他們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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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完我們坐下:「你們要是敢動一下兒手,我絕對奉陪。然後,咱們上大使館解決去。」我說完拿起酒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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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們三個人走了,雖然料理店老闆娘不太高興,不過她老公到是很歡迎我們三個人。酒水全都免了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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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樸正歡自己打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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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把車放這兒,也打了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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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小子的嘴怎麼他媽損成這樣啊!差點兒把那倆老頭兒氣暈了。」他BK的京片子一邊兒樂一邊數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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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看魯迅的文章看多了。」我樂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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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魯迅,不是被那王什麼罵了嗎?操,以後還是他媽少惹點兒你吧。每句話都他媽跟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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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是因為魯迅死了。才有不知好歹的上來罵。要是魯迅活著,他還能有張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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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把我摟懷裡使勁兒地笑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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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到公司上班,慢慢兒地日子到了五月,本來想五一好好休息休息的。公司出錢讓我們去旅遊。一開始聽頭兒說去塞班,我回去跟唐彬一學舌,他美得差點兒上天,告訴我算成家屬一起去,後來聽說改去九寨溝了,唐彬好大的不滿意:「都去過三遍了。」
𨪜𨪜
𨪜𨪜  「那我一個人去吧。」我看看他,「你真不去啊?」
𨪜𨪜
𨪜𨪜  「呵呵,成,我陪你一塊兒去,不過你們這麼多同事,我陪著算你家屬人家不會說三道四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啊?」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好!多少錢?」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家屬七千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靠!」唐彬想了想,「都他媽夠出國的了。」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還去不去」我看了他一眼。
𨪜𨪜
𨪜𨪜  「去去。」他樂呵呵地過來,「我要不去,你不就跟別人睡一屋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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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踢了他一腳。
𨪜𨪜
𨪜𨪜  轉過天到公司我跟人事報名,報了我和唐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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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古東飛過來:「課長,咱倆住一屋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我帶家屬。」
𨪜𨪜
𨪜𨪜  古東飛看了我一眼:「好。我也帶一個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把公司的事兒處理好,三號我們就要啟程了。
𨪜𨪜
𨪜𨪜  「寶貝兒,我讓你買的東西你都買了嗎?」唐彬一號晚上從公司回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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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剛做好飯:「買什麼啊?」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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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10
𨪜𨪜
𨪜𨪜  他的巴掌拍我腦門兒上:「你人不大忘性還不小呢!巧克力!雨具、潤滑油不是,潤唇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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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他:「到那兒再買唄,再說帶這些個東西有嘛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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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了你就知道了。算了,明兒我去買吧。先吃飯。最近頂想回家吃你做的飯了。你可千萬別加班兒。」唐彬跟沒見過飯塞的坐桌子前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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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光說這樣的風涼話。我哪能總不加班兒。一下班兒還得穿著西裝跑菜市場跟大媽一塊兒買菜。」我也坐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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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這不發揚一直以來的光輝傳統呢嗎。再說是你自己個兒說的,超市裡的又貴又不新鮮。我一會兒刷碗不就成了。」他B挺美的一邊兒往嘴裡扒拉,一邊兒說。吃著說著還不行,從伸進包裡拿出來兩份文件:「這合同小崔翻譯不了,你給翻翻,然後我拿回去讓路小天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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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手接過來,心裡琢磨著:好麼,我整個兒一全方位免費勞動力。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那一大堆合同,越看越無奈了:「京片子,我真是欠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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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一聽噗樂了一隻手過來掐我的臉:「是我欠你的。」
𨪜𨪜
𨪜𨪜  「少跟我耍貧嘴。」我把文件扔一邊兒開始吃飯。
𨪜𨪜
𨪜𨪜  「對了,樂直。」唐突然間嚴肅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我看看他。心想你BK的心裡又琢磨嘛呢。
𨪜𨪜
𨪜𨪜  「咱到九寨溝,要大床房行嗎?」他兩眼一瞇嘴巴子上還掛著飯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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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折騰了一宿,他以勝得告終。我真他媽想揍他兩撇子。
𨪜𨪜
𨪜𨪜  「你先睡著,我買東西去了啊。」他穿好衣服出門兒,我懶懶得躺在床上裡打PSP。兩個小時過去他也沒來個聲兒。
𨪜𨪜
𨪜𨪜  有點兒不放心了,別是出了什麼事兒。我拿過電話,給他打過去,他給按了,沒接。我腦子轉了兩下:這人,還活著呢。
𨪜𨪜
𨪜𨪜  沒過屁大功夫,他就推門兒進屋了。估計除了帳篷全都買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兩下,看他買的那些東西:「這都什麼玩藝兒啊!」
𨪜𨪜
𨪜𨪜  「要帶到九寨溝的。」
𨪜𨪜
𨪜𨪜  「現在是春天!你買棉服幹什麼啊?」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你丫別喊不成嗎?」他瞪了我一眼,我閉嘴不敢說話了。他把東西一件一件地塞進包裡。還有一大堆的巧克力。
𨪜𨪜
𨪜𨪜  另外還有兩個很奇怪的包。
𨪜𨪜
𨪜𨪜  「這是幹什麼用的啊?」我拿起那個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掛著難看、背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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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屁股上背的。咱倆一人一個。」他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流了兩滴汗:「行行行,全交給你了。」轉身進了臥室。牛B,拿屁股背包,我們非他媽成駝鳥不可。唐彬這B,唉……一天到晚腦子裡想的是嘛啊。
𨪜𨪜
𨪜𨪜  晚上我聽歌,他也不讓。反正就是得早睡。七點鐘就躺下了,哪睡得著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是沒怎麼睡,三點鐘就得起床,這麼多東西,一個旅行箱也沒帶,整整兩個旅行包。
𨪜𨪜
𨪜𨪜  他拿起一個給我,我背上,死沉不過包挺舒服的。
𨪜𨪜
𨪜𨪜  「屁股上那個呢?」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在大的裡邊兒呢。這兩包咱倆背著就行了。不拖運。」唐彬笑笑,「三點半了。走吧。」說著拿出一個三明治在我的手裡。出門的時候天還是黑的。我們倆打了輛車到我們銀行的樓下,大巴已經在等了。
𨪜𨪜
𨪜𨪜  車裡全是同事。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倆上車,走到靠後的位置。幾個女同事不停回頭看著我們兩個。
𨪜𨪜
𨪜𨪜  「艾課長。」小吳拿給我兩個胸牌。我遞補給唐彬一個。自己掛上一個。
𨪜𨪜
𨪜𨪜  公司帶小孩的以及老弱份子全部從天津起飛、飛成都。我們年輕一派的從北京走。這邊兒課長就我一個。沒有比我職務高的了。大大小小算個頭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兩個「全陪」導遊我實在是不敢恭維,唐彬每看他們一次就低頭笑五分鐘。我實在是一眼也不想看。當時我一直在問自己兩個問題——艾樂直,男人不是該看骨頭嗎?可是為什麼有人能長成那樣?還能幹導遊?估且就叫高低眼和彌勒佛吧。高低眼估計得一米八,腰圍也快一米八了,一臉的坑,一個眼睛長在腦門上,一個眼睛長在嘴巴子上,絕對不誇張;彌勒佛一米六吧,腰圍也一米六吧。那長相加身材往那兒一坐,活脫兒一個彌勒佛兒。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我沉沉地吃著三明治。唐彬一個眼睛看高低眼,一個眼睛看彌勒佛,看一分鐘,笑五份鐘,弄得我都呆不住了。也看著窗戶外邊兒笑。
𨪜𨪜
𨪜𨪜  坐在前邊兒的小吳和高低眼兒說了幾句話。高低眼兒喊了一句:「哪位是艾課長。」此時此刻我正聽著MP3睡覺呢。唐彬拍了拍我,我睜開眼。
𨪜𨪜
𨪜𨪜  高低眼兒衝我走過來,我越看他就越想笑。唐彬看了我一眼,拿出太陽鏡放我手裡,我趕緊帶上,高低眼拿高眼兒看了一眼唐彬,拿低眼兒看了一眼我。然後問:「哪位是艾課長?」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了一下頭:「我是。」
𨪜𨪜
𨪜𨪜  「艾課長,人齊了,咱們沒問題就出發吧。」我這才發現,原來我是這車的車長。
𨪜𨪜
𨪜𨪜  「好,沒問題。人數都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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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點了兩次了。」高低眼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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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那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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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高低眼沖司機喊了一聲:「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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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車緩緩開動了,唐彬在我耳邊小聲說:「小祖宗,你現在是領導,哪能這麼沒分寸啊,你得有點兒責任感啊,從現在一直到成都,你就是頭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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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轉頭看他一眼:「你提醒著點兒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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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提醒不了。我沒辦法和他們倆交流。那倆人活脫兒就是倆笑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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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忍著笑看著窗戶外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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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車子慢慢到北京了,上機場高速的時候,唐彬把我叫起來:「一會兒你過去幫小吳點名,然後收身份證和里程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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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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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讓小吳一個人頂這一車三十多個人的活,我這課長級別的呆著有點兒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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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車的時候唐彬幫我拿包。然後一個一個的往其他同事的手裡送小推車,大家進了機場,我點名小吳記數,高低眼兒收身份證,彌勒佛收里程卡。BK的唐彬還真他媽有經驗啊。看著他幫別人那樣兒,真他媽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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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了兩遍沒有問題之後,高低眼兒去換登機牌兒了。換完之後我發登機牌兒,小吳發里程卡和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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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上飛機都挺順利的,幹這樣的活兒還真TMD的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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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多同事都把行理拖運了,我們那倆大包還是背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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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兩個多小時到的成都雙流國際機場。中午先要吃飯,天津出發的那半兒同事要下午才到。我先帶著大傢伙兒去找個飯店,然後再從成都機場出發去九寨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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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唐彬突然間問我:「怎麼沒看見姓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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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感冒了,批他從天津走。」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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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拍了我兩下。成都沒有地陪,高低眼兒帶著我們進了一家飯店。彌勒佛兒的任務完成了,留成都等我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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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手下的遲雨俊系長跑到我跟前兒:「艾課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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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頭看他:「嗯。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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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見唐彬了:「噢,哥們兒,你好!我是遲雨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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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好。」唐彬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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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課長。這趟……我最惦著回來成都的那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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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程是九寨溝一天,黃龍一天最後成都還有半天。我都挺惦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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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唐彬也笑笑,然後指著兩邊兒:「瞧瞧川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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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滿大街都TMD的美女!」遲雨俊笑著跟著我們倆進了飯店。機楊的飯可不是一般的難吃。米都是生的。菜也挺噁心的,吃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肉。還有一種凝在一塊兒的噁心人的東西。算了,反正就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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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午我們等到了天津出發的同事。大家匯在一起,上了成都飛往九寨的飛機,我的領導任務也完成了,大小有人事部的老孫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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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飛機上我挨著唐彬坐。唐彬拿出潤唇膏放在我手裡:「一會兒下了飛機,都是山,咱們在半山腰上降落,下來之後。你看我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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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又點了點頭。突然間發現,小聰明不能頂用一輩子,和唐彬比我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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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半個多小時,我就發現我們在一個禿山頂子上降落了。下了飛機之後,稍微有點兒不太舒服,說不出是哪兒不舒服,反正就是不太舒服。空氣真好。四周都是山,我背著包伸了個懶腰,有種要跳一下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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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從後邊兒拉住我,臉輕輕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寶貝兒,別著急,慢慢兒走。」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眼角輕輕的瞇著,我的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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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正當我低著不好意思的時候,前邊兒「匡當」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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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遲雨俊跌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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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嚇了一跳,唐彬拉著我,讓我原地站著,然後他自己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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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事兒吧你?」唐彬望著遲雨俊,這時時候周圍過來了很多人。我也慢慢地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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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地陪的導遊終於來了,那兩抹美麗的高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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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家不要跑不要跳!慢慢往前走。」導遊給遲雨俊吃了點什麼東西,他過了一會兒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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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地陪導遊梳著兩個辮子,微笑著看著我們:「大家先聽一下,目前我們所處的地方海拔較高,大家從平原過來,要先適應一下,有可能會有缺氧的症狀。所以千萬要保持勻速慢步行走,不可以跑跳,等一會兒到了賓館,海拔會降到兩千左右,大家會舒服一些的。好!請大家先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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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越來越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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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拿出巧克力:「先吃一塊兒。一會兒就好了。這兒的海撥高,你一下子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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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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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了酒店就會好了。」唐彬要樓我到懷裡睡一會兒,我剛要就勢躺下,馬上坐起來精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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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爺,你當這是咱家沙發啊?」我壞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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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臉一紅望著車外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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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頭還是有點兒疼。車子慢慢地下坡,一路朝我們的酒店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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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房子蓋得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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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漂亮啊!全是藏羌族風情的——甲蕃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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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下了車,倆眼直勾勾兒地望著眼前的山和山裡的古城酒店,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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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唐彬拍了拍我的肩,「傻小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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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太……漂亮了。」我目光呆滯地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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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瞧你那土包子樣兒!什麼都沒見過啊。上次我住九寨天堂,比這兒……」他在我耳邊兒吹著涼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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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那你住那兒去吧。我自己住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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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老實的不說話了。我們倆背著大包進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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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已經是下午了,進了酒店的大堂,整體的色調是鮮紅的,兩座巨大的藏族銅柱一左一右,我們一大幫人把東西都放在地上,高低眼兒和高原紅兩個導遊去辦理入柱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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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遲雨俊一直和我們兩個在一起,另外還有小吳。剛剛說好了晚上一起出去轉轉的,古東飛就拉著一個女孩朝我們走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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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好啊!」古東飛和我們打著招呼,「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羅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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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女孩兒長得一般,但打扮得挺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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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好。」羅琳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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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琳琳,這位就是我們艾課長,和你是校友。」古東飛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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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低了一下頭:「艾樂直。日語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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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常聽東飛提起您,我低您一屆。英語系的。」羅琳又依次和小吳,唐彬,遲雨俊打了招呼。轉身走的時候,唐彬衝著羅琳的屁股皺了一下眉。然後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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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那色瞇瞇的樣兒,噗兒就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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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一笑不要緊,小吳也笑了,遲雨俊也笑了。唐彬笑得最厲害。我到是一腦門兒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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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笑什麼啊?」我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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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笑什麼啊?」唐彬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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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你那樣色樣兒,盯著人家小姑娘屁股沒完沒了的看。」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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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光是他。我也看來著。」遲雨俊笑了一下,小吳抿嘴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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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還是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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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進了房間。把大包放在了門口,整個房間跟封神榜裡的人住的似的。整體效果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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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有點兒餓了,唐彬拿出一個蛋黃派鼓得跟個汽球似的,我忙把照相機拿出來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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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剛才笑什麼呢?」我問京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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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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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他:「我就看你盯著小姑娘屁股看,覺得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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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何著你笑話我呢!」他走過來拍了我腦袋一下,「你英文也太爛了。看來我和遲雨俊小吳笑的是一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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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眨眨眼睛:「你們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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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沒看見她牛仔褲屁股上印的字兒?金光燦燦的。」唐彬一臉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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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一會兒:「JUICE,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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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合著你認識啊。」唐彬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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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日語裡也有這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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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日本人傻,只用到了名詞。形容詞作什麼意思,你明白?」 唐彬一邊兒說一邊兒把包打開,往外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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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啊?你B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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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啪」一條內褲扔我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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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你再罵我一句。我弄不死你!」唐彬站起來。我不吃眼前虧,老老實實地往床上一趴,吃蛋黃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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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唐彬推推我,「生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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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頭看他一眼:「邊兒去,當我小姑娘呢,我查字典呢。手機裡有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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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查了,我告訴你。」唐彬起身笑了笑,「多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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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愣了一下,笑了起來:「你說那女孩兒真是,怎麼也不好好看看。要不就是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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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不會不認識吧。」唐彬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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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著?」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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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沒腦子啊。」唐彬拍了我後腦勺兩下,「她剛才說她是英文系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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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恍然大悟。看了一下表,還有一個小時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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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先去洗澡了。我拿出一支煙想點上。又想了想放回去了。吃了塊口香糖,這飯店挺乾淨的。有點兒想他……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京片子洗完從裡邊兒出來了:「寶貝兒,你不洗啊。」他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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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站起身摟住他的脖子。手往他下面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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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一把推開我:「你想缺氧啊!」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從現在到明天晚上為止,抽煙、喝酒、做愛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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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還想再要,他一把把我推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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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洗過了澡,我和唐彬換了身兒乾淨的衣服,我拿照相機,他拿著DV,出來吃飯。晚餐是自助的。非常非常的噁心。我吃了兩口,完全和機場的內容是一模一樣的。心裡頭想著:媽爺子,這是四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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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出去遛遛嗎?」遲雨俊過來拍拍我們倆,「門口兒有賣特產的,也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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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走啊!」唐彬笑著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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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仨出了飯店,周圍全是山,往前走了兩步右手邊兒有個小作房似的地方,進了屋兒裡邊兒一個藏人打扮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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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那牛仔帽子不錯。有點兒藏族風情,挑了一個上邊兒寫滿了藏文的。唐彬也拿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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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多少錢?」我問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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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35一個。」老闆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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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要掏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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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老闆:「8塊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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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闆為難地看看我:「8塊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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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老闆,心想:這個實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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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8塊五一個。」我笑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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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10塊。」老闆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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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扎西得勒!都是朋友,都是朋友,9塊一個賣給我們吧。兩個18塊!」我拉著老闆的袖子不要臉的說。都沒注意後邊兒遲雨俊差點兒把眼珠子拿出來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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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闆艱難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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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那臉兒都忍不住了,就跟大便乾燥了十幾天似的,想笑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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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掏了十八塊,又轉頭看了遲雨俊一眼:「小遲,你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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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遲雨俊嘴還沒閉上,拿了一包牛肉乾,一條大圍巾送到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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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個不能便宜的!這個貴!一百塊一條,那邊的便宜。」老闆拿著圍巾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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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扎西得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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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闆最終也沒能給遲雨俊便宜,這兒的商業再開化思想也沒有沿海地區發達,他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概念,可以告訴你我多少錢進的,不說瞎話,低了絕對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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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又拿了一頂牛仔帽子遞給遲雨俊:「你也來一頂吧。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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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遲雨俊樂呵呵的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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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唐彬一眼,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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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回到屋兒裡,我帶著牛仔帽在鏡子前邊兒照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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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哎!你也過來!」我衝著唐彬喊了一聲。唐彬也帶上站到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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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影像,眼熟啊,在哪兒見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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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今天給小遲買帽子幹嘛?」我摘下牛仔帽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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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明兒你就知道了。」唐彬笑了笑,「明天,你就知道了。」說完喝了點水,躺到床上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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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還興奮著呢。玩兒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也鑽進了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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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我在自己的床上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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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他閉著眼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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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累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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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累。」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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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下盤兒棋吧。」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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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棋?」唐彬笑了出來,「那不都是老頭兒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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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再說話,突然感覺挺困的,進入了夢境。
𨪜𨪜
𨪜𨪜  朦朧之際,我感覺有人在抽我嘴巴,睜開眼,發現唐彬正美滋滋兒地騎在我身上輕輕的抽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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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起來了,六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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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伸了個懶腰,坐起來,他下了床,我發現他已經把大包都打開了。桌上放著那兩個「屁股袋」。照相機還有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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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先洗個澡吧。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唐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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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我懶懶得答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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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早餐唐彬不讓我吃太多,我自己也根本吃不下,東西太噁心了。實在忍不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起背在屁股上的包看了一會兒。百思不得其解。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這有什麼用啊。」我看著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笑笑:「明天你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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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它繫在腰上,拿屁股拖著樣子可笑至極。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也弄好了,拿出昨天買的兩個帽子,我們倆一個一個帶上,小吳朝我們走過來。遲雨俊也帶著那頂帽子過來了。坐在我們旁邊。古東飛牽著他的多汁女友過來,看見我和唐彬,大笑起來:「艾課長,你們斷背山啊!」
𨪜𨪜
𨪜𨪜  哇靠!我說他媽昨天晚上MS在哪兒見過似的。原來是電影裡啊。沒錯!帶這帽子倆人站一塊兒還真像。小吳看著我們笑,唐彬也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正在挑早餐的遲雨俊:「錯了,是我們仨!」遲雨俊拿好東西,坐到我的旁邊。怪不得,唐彬要遲雨俊也買一頂……
𨪜𨪜
𨪜𨪜  大巴出發。我們奔向九寨溝,唐彬是沒什麼興趣,只是拿著DV一路拍攝,我扒著車窗看外邊兒。高原紅導遊一路講解著「阿壩」的故事。
𨪜𨪜
𨪜𨪜  「啊!太清了,快看那條小溪,真想下去喝一口啊!見底了!」一個女同事拉著很多人往右手邊兒的窗戶外邊看。我也看了一眼,唐彬只是暗笑了兩下。
𨪜𨪜
𨪜𨪜  高原紅笑著說:「清吧!大家不要心急,那……是九寨溝的排污河。」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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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相機拍著車窗外的山,車子慢慢地開到了九寨溝的入口處。
𨪜𨪜
𨪜𨪜  下了車,唐彬很高興地拿DV拍我們。
𨪜𨪜
𨪜𨪜  大家分成了各個小部隊,分頭去玩兒。
𨪜𨪜
𨪜𨪜  「別跟導遊了,我給你們導。」唐彬拿著DV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好!」小吳第一個站到他的旁邊。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別人,遲雨俊也過來了。帶著女朋友的古東飛自己玩兒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靠!真他媽漂亮啊!」遲雨俊大喊了一聲。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坐在公交式的九寨大巴上,外邊兒的景全是一片的藍,形容不出是什麼藍來。
𨪜𨪜
𨪜𨪜  每輛車上都有固定的講解員,給我們介紹了九寨的各處景點。
𨪜𨪜
𨪜𨪜  「九寨溝只有攝影家,沒有畫家。」講解員一邊指著熊貓海一邊說,「九寨溝的這種藍,是畫不出來的。」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確是我沒見過的藍色。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讓我們在中間的一處景點下了車,我走到「海子」的旁邊,向下望去。
𨪜𨪜
𨪜𨪜  「太清了也!」小吳驚呼著。
𨪜𨪜
𨪜𨪜  「是啊。」遲雨俊也覺得特別清澈。
𨪜𨪜
𨪜𨪜  「能見度,水下十三米。」唐彬拍著水裡的高原裸鱗魚。
𨪜𨪜
𨪜𨪜  「得走了!」我看了看周圍,「咱們還有十個景點沒去呢,一天都來不及了。」
𨪜𨪜
𨪜𨪜  「好!」
𨪜𨪜
𨪜𨪜  中午好歹吃了幾口如同酒店中沒什麼區別的豬食。
𨪜𨪜
𨪜𨪜  回去的時候,小吳一頭扎進了民俗村。
𨪜𨪜
𨪜𨪜  「艾課長,我想買這個。」BK的遲雨俊,拿我當砍價兒機了。
𨪜𨪜
𨪜𨪜  「邊兒去,自個兒買。」我笑笑,順手拿起一個綠松石的手鏈,唐彬站我旁邊兒,手搭我肩膀上:「給他兩塊。」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回頭,他正瞇瞇眼笑著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兩塊?」對於我這種能把價格壓到最低的人來說,也有點兒……
𨪜𨪜
𨪜𨪜  「要不要?二十塊!」紅嘴巴兒的大姐笑著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一塊!」
𨪜𨪜
𨪜𨪜  「一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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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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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塊五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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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頭看看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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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是綠松石的!很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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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拿起綠松石,往我的手背上使勁一擦,媽呀,我的手都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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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綠松石掉色!」唐彬哈哈笑著看著我。老闆娘也笑了起來:「一塊五賣你!金沙石要不要,真貨的,很便宜五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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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著拿出一串放在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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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哈哈大笑:「不拿我們當朋友!」然後把手鏈一折,放到太陽光底下一看,唉,就是串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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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嘛好嘛,兩塊一個,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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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我收穫頗豐,小吳買了條大圍巾披著。遲雨俊花了不少錢,買了一大包子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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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怎麼著啊?」遲雨俊拍著我和唐彬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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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算是結束了,明兒去黃龍。」唐彬笑了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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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直搗黃龍!」我哈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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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吳抿了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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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回到酒店,還是老一套的九寨餐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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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了房間,唐彬扒了我的衣服,直接給我按床上了,我剛想進入一下狀態,他BK的來了一句:「早點睡覺,明天很辛苦。」然後哈哈大笑著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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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自己呵呵地傻笑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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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無聊,電視也沒什麼意思,我拿出撲克牌,洗了洗,他洗澡出來了,過來跟我打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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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明天下午,我們就起飛回成都了對吧。」我眼巴巴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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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唐彬抬頭看了我一眼,想了想,「明兒晚上!就能吃著川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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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高呼了兩聲蜀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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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過,在此之前,還得上黃龍。」唐彬一邊兒說一邊兒指了指屁股包兒:「明兒就能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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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那麼困難嗎?我聽他們說的都有點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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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然了!你別以為明天跟今天似的,九寨才多高啊,黃龍不一樣,你要從下往上走!」他拍了我的腦門兒,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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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咱倆!玩兒點兒什麼吧!」我眼一瞇,笑著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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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疑惑地望著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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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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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了黃龍,我發現唐彬說的是對的,一直跟著他走,包放在屁股上,確實特別地輕鬆,我們一人拿著一瓶一次性的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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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盡量不要吸。會有依賴性的。」唐彬笑瞇瞇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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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不吸。」說完回頭看了看遲雨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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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用不著吸。」遲雨俊做了個V字手勢,小吳一下車就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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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接過小吳的包,唐彬又從我手裡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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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四個人維持著一個小組接著往黃龍的頂上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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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門的時候,年紀大的老先生,中國的日本的,全都坐那兒了,看不見瑤池美景就算了,把老命丟了就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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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開始我們四個人還是有說有笑的,只是小吳兩步就要停一會兒,吸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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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就這樣,這姐姐平時還念叨著以後要找個男朋友陪著他坐火車去西藏呢,到那兒他還不成你的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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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課長,你包兒不錯啊!看著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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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是!那是我們家唐……大哥特意挑的。」我看著唐彬,他臉都紅成一片了,使勁兒忍著不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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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再……等一會兒吧。吸點兒氧。」小吳無奈地坐在地上。拿著那瓶跟殺蟲劑一樣的氧氣,對著嘴猛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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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有一小半兒。」唐彬看了看前邊,「咱們走的是上坡路,不要橫穿,一直走到頂峰,下去的時候再看景。要不然,時間來不及。」說著他看了看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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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有點餓了。」遲雨俊摸了摸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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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這兒還有幾塊兒巧克力。」我打開包。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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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忘了!早晨在車上吃了!」唐彬看了我一眼,「前邊兒應該有賣青稞餅的,挺好吃的,再忍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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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遲雨俊點了點頭,小吳剛吸完氧,就感覺旁邊兒一陣風穿了過去,我一抬頭,一個老太太跑著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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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媽呀!」小吳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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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靠,老妖精啊。」遲雨俊望著老太太跑著的背影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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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胡說什麼呢。」唐彬拍了遲雨俊一下,「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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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一準兒是從西藏來的,人家從六千的地方下來,到這兒感覺周圍都他媽的是氧氣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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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吳沒忍住,笑了出來,又感覺洩了真氣,急忙吸了兩口再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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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應該快到的時候,小吳第20幾次要吸氧,我們坐下等她,一個女的,斜倚在石頭上,就跟剛從小刀會逃出來似的,臉上一點兒血色兒沒有,半死不活地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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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看著看著,就往遲雨俊手上那顴沒開封的氧氣上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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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只見她慢悠悠兒地站起身,跟個海參似的往我們這邊兒蠕動過來,拉住遲雨俊的手:「先生……讓……我,讓我……吸一口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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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話出來,我後背那個寒啊。唐彬差點兒沒背過氣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吸那什麼了,哪像是吸氧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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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遲雨俊也自許是個多情的種,立馬兒把那氧氣遞她手裡了。她拿著瓶打開後,直接就貼嘴上了,那通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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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吸完之後,稍微活了點兒,看看我們,有點兒不太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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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望了望遲雨俊:「先生,要不然……我買了吧,這……也沒辦法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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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遲雨俊,覺得他也用不著,反正就送給這可憐人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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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遲雨俊摸了摸肚子:「給你吧,你也別給錢了,我有點兒餓,你有吃的嗎?咱倆換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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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女的二話沒說,從包裡掏出倆燒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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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無奈地望著他倆,小聲跟我說了一句:「瞧見沒有,這就人類最原始的商業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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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實在忍無可忍,哈哈大笑出來,小吳也忍不住了,可還是咬著嘴唇,遲雨俊看著她:「你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小吳臉兒上那表情綜合得都能貼門上震鬼去了:「我……我怕樂出來,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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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四個人,終於掙扎到了五彩池。那水清的,真漂亮。
𨪜𨪜
𨪜𨪜  我拍著,照著這七仙女洗澡的池子,水真是很漂亮,可想而知,也只有仙女才能在這水裡洗澡吧。
𨪜𨪜
𨪜𨪜  可就是有這麼不自覺的,倆男的一個女的,不認識的人,跨過護欄,踩池子裡照相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靠你們這群BK的!
𨪜𨪜  我這兒正扶著喘成夏日小狗狗的小吳呢,剛要發話,小吳立馬兒不喘了,小姐姐挺身而出:「喂!你們要不要臉,那水能踩嗎?大家都踩了,以後還有這樣的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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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此話一出,唐彬也急了,指著他們大聲吼了幾去:「喂!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那仨人裝起殘障來,滿沒把這倆人當回事兒,我笑笑走到他們跟前兒,擋在他們朋友前邊兒把這仨人兒拍下來了。唐彬一見也拿著DV過來拍他們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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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遲雨俊帶著全公司有點兒個正義感的,過來助陣一痛狂喊。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幹什麼!關你們什麼事兒?」那女的選邁出來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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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以為你踩那水裡你就漂亮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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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什麼?」那女的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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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還沒說話。管理的人過來了,少數民族的一個小伙子:「出來!立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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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總算還沒掃了興,我們四個人接著往上走,下來的時候,每個池子都使勁看了一會兒,照了相。
𨪜𨪜
𨪜𨪜  上了車,就直奔機場,返成都了,剛坐上,我突然想起來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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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這危險品不讓帶上飛機。」我說著指了指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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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啊,不讓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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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吸可浪費了。」我說著打開。其實身體不怎麼需要,只是心理接受不了十塊錢打水漂兒。
𨪜𨪜
𨪜𨪜  一通猛吸。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臉色極為不佳:「你吃飽了掙的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的行動,引起了同車各位同事的效仿,幾個人都把沒開包的氧氣拿出來吸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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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是不吸就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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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也想隨大流兒,打開包,想吸又覺得有點兒丟人。
𨪜𨪜
𨪜𨪜  最後兩位女同事終於上車了。
𨪜𨪜
𨪜𨪜  看著我們一車人連說帶笑的吸著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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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別吸了……給,給我們……留點兒!」好麼,倆姐姐自己那瓶兒根本不夠吸的。
𨪜𨪜
𨪜𨪜  從九寨的大雨中,我們登上飛機前往成都。
𨪜𨪜
𨪜𨪜  九寨溝給我留下最深的是兩個印象:美景和豬食。
𨪜𨪜
𨪜𨪜  當我從大巴裡醒過來之後。
𨪜𨪜
𨪜𨪜  發現已經到了成都的假日飯店。這飯店剛建好沒多久,沒怎麼被人住過,聽說旅行團也是第一次接。
𨪜𨪜
𨪜𨪜  肚子真餓,帶的吃的都吃沒了。我們進了房間。
𨪜𨪜
𨪜𨪜  「寶貝兒,晚上出去吃點兒嗎?」我躺在唐彬的懷裡他輕輕地問。
𨪜𨪜
𨪜𨪜  「有點兒困。不過特別餓。」我笑笑,「明兒有免費早餐。」
𨪜𨪜
𨪜𨪜  一覺醒來,我們倆收拾了所有的東西。急奔下樓,從九寨溝回來的幾十口子,跟沒見過飯似的對早餐廳進行了瘋狂的洗劫,嚇得服務生直往後躲。
𨪜𨪜
𨪜𨪜  一看就是餓了幾天的,平時都享受貫了,看著這一大一大堆的中西美食,眼都發藍。還是自助式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桌兒的盤子已經疊成塔了,遲雨俊又去拿來兩盆水果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回頭看了一下,所有人,包括那些平時減肥的骨感美女吃相都極為恐怖。
𨪜𨪜
𨪜𨪜  上廁所時,聽倆服務生在後邊兒小聲議論:「這幫人,從哪來的呀?五顆星都讓他們吃下兩顆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在酒店裡合了影,我們又分成了兩輛大巴奔向武侯祠,成都這地方給我的印象是個休閒的好場所,正所謂,少不入蜀啊。星期一下午商場都爆滿。
𨪜𨪜
𨪜𨪜  在武侯祠裡看了看劉備,又到錦裡轉了兩圈,唐彬說那兒的東西跟九寨一樣,不過還是九寨便宜些。
𨪜𨪜
𨪜𨪜  自由活動時間開始了。
𨪜𨪜
𨪜𨪜  「走嗎?」遲雨俊一臉色相地看著我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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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哪兒去?」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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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洗腳啊!」遲雨俊話一出來,唐彬就樂了。
𨪜𨪜
𨪜𨪜  「不去。」我皺了一下眉,「上茶館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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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課長。都到這兒了不見識一下川妹子哪能走啊!」
𨪜𨪜
𨪜𨪜  BK的遲雨俊,我今年要在你升格申請上蓋章,我就不是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笑了笑看著遲雨俊:「還是去茶館吧。成都的茶館裡,想幹什麼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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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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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三個人站在伊滕洋花堂的門口,小吳跟幾個女孩子逛商場去了。受唐彬的鼓舞,我和遲雨俊也跟著他屁股上了輛出租車,沒開過幾個路口,就到了家茶館。
𨪜𨪜
𨪜𨪜  「喝點什麼?」服務員小姐微笑地衝著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綠茶。」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遲雨俊那倆眼睛早就瞄進後邊兒那幾個小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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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喝茶。做個按摩。」遲雨俊根本沒坐下,直接就進後邊兒去了。唐彬微笑地看著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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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服務員小姐過來拉了下唐彬:「做按摩的話,免費送茶的。」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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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望了我一眼:「你不去?我去了啊!」然後跟著那女的就往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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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一會兒,也跟著進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做什麼?」我從來沒進過這種場所。不太明白。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笑笑:「洗個腳唄,你還想做什麼啊!」然後坐下了。
𨪜𨪜
𨪜𨪜  「遲雨俊呢。」我沒在洗腳廳裡看見他。
𨪜𨪜
𨪜𨪜  「進單間兒了。人家要了個一百的。」唐彬壞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洗腳多少錢?」我拿起價目表。
𨪜𨪜
𨪜𨪜  「三十吧。」唐彬也拿起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三十是最便宜的。還有四十五,五十五的呢。」我吐了吐舌頭。
𨪜𨪜
𨪜𨪜  「哈哈。」唐彬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外邊兒進來一個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
𨪜𨪜
𨪜𨪜  「足底按摩?」小姑娘衝著唐彬微笑。
𨪜𨪜
𨪜𨪜  「對。」唐彬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我去叫按摩師。」小姑娘往外叫進來一個女的。長得一般。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皺了下眉,沖那個小姑娘:「你不按?」
𨪜𨪜
𨪜𨪜  開始的小姑娘搖了搖頭:「不該我的班啊。」
𨪜𨪜
𨪜𨪜  「那我就讓你按。」唐彬微笑地看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如果我沒擺正我的位置和性別的話。我他媽早大嘴巴子抽他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要按,我就按55的。」唐彬還是一臉色相。
𨪜𨪜
𨪜𨪜  小姑娘回頭看了下另外那個女的,那女的臉色不太好,出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那好吧,我來按好了,要55的!」小姑娘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開始脫鞋了。
𨪜𨪜
𨪜𨪜  「這位先生呢?」小姑娘看了我一眼,「按哪個價位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心情不太爽:「最便宜的!」然後往沙發上一坐。
𨪜𨪜
𨪜𨪜  小姑娘笑了一下,唐彬在她耳邊兒上說了兩句話。她轉身出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生氣了?」唐彬笑著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沒呢。」我沒理他,拿出手機玩兒。
𨪜𨪜
𨪜𨪜  一會兒,領進來一個我都能叫大姐的了,我都奇怪,怎麼這種長相的也能做服務行業,而且一張嘴前門牙還少了一半兒。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噗一聲樂了,後邊兒跟著進來一個穿得不多的女的,看了我們倆一眼,拋了個媚眼兒直接進後邊兒伺侯遲雨俊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脫了鞋,那姐姐幫我把腳拿住,她一碰我我就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你笑什麼啊。」唐彬正享受著五十五元人民幣的待遇,我看了一眼替他服務的小姑娘,靠,這倆人的水平也不止二十五塊錢吧。一分錢一分貨的概念我算是領教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怕癢!」我喊了一聲。
𨪜𨪜
𨪜𨪜  那姐姐也笑了:「小弟弟,你多大啦?」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她一眼:「十九!」
𨪜𨪜
𨪜𨪜  「哎喲!比我弟弟還小呢,好可愛啊你。」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說話,咬著嘴唇,太癢了。
𨪜𨪜
𨪜𨪜  洗還可以,我回頭看了一眼躺旁邊兒的唐彬,那BK的閉著倆眼享受得一個美。
𨪜𨪜
𨪜𨪜  氣死我了。我感覺她給我擦乾淨了腳丫子。想舒口氣,心想,可算完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沒回過神兒,就感覺她把手對準了我的腳心,使勁的按下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那叫一個反應迅速:「啊!啊……哈……」我一邊笑著一邊兒一個蹬腿,幸好她躲得及時,要不然非給她踹屋裡去。嚇得那姐姐站得老遠得不敢過來。
𨪜𨪜
𨪜𨪜  再看唐彬和他那小丫頭,倆人兒活脫兒一對兒狗男女,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連遲雨俊都提著褲子跑出來看了一眼:「艾課長,你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笑得喘不上來氣兒:「你……你們……你們課長,剛才,沖人家小姐SM來著。」
𨪜𨪜
𨪜𨪜  我臉立刻紅了。那姐姐也沒見過這陣式。
𨪜𨪜
𨪜𨪜  「你還按嗎?」小聲兒問了我一句。
𨪜𨪜
𨪜𨪜  我非常生氣:「按,你拿東西,把我腳蓋上。輕點兒按。」
𨪜𨪜
𨪜𨪜  她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那你別踢我啊!」
𨪜𨪜
𨪜𨪜  「行!」我緊握雙手。咬牙堅持忍著讓她在我腳心一下一下的按壓穴位。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根本不敢看我。只是忍著笑,閉著眼。
𨪜𨪜
𨪜𨪜  小遲回去忙活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慢慢適應了一下,分了分心,拿起旁邊的價目表:「聖經推拿。100元。」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聖經推拿是什麼?」我看了看他。
𨪜𨪜
𨪜𨪜  兩個女的都笑了起來。我自討了個沒趣。給我按的姐姐非常小心,隨時觀察著我腿的動向,以免受傷。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兩個是哪裡人啊?」唐彬的小姑娘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你看我們像哪裡人?」唐彬色瞇瞇地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像北方人。」小姑娘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唐彬回頭看了我一下,「我們倆是廣東人。」
𨪜𨪜
𨪜𨪜  「不像!講話一點都不像。」小姑娘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對噢,講話是不像廣東人呢。」我這邊兒的姐姐也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老早就去北京了。所以普通話說得好。」唐彬笑答。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是做什麼的?」小姑娘又問。
𨪜𨪜
𨪜𨪜  「你看呢?」唐彬照樣色色的。
𨪜𨪜
𨪜𨪜  靠你個唐彬,你這點兒出息!
𨪜𨪜
𨪜𨪜  「你像老闆兒呢。」我這邊兒的姐姐笑著說,「開個商舖的吧。」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笑了笑:「對頭!他呢?」說著指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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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好講。」小姑娘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對噢。」姐姐回頭看了一眼小姑娘,倆人擠眉弄眼兒了一陣,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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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不太懂了。我更不明白。
𨪜𨪜
𨪜𨪜  「說說嘛。」唐彬學著四川人說話的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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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講!」小姑娘衝著姐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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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才不要!你講吧,我講了,他踢到我撒。」姐姐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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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姑娘哈哈笑著,手裡曖昧的摸著唐彬的腳踝:「我們看,他像……」說著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茫然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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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像什麼?」唐彬輕輕地踢著她的腿,「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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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像……像做『小白臉的』。」說完她第一個笑,抱著我腳丫子的姐姐第二個笑,唐彬反應了一小下,第三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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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叫我還說什麼好呢?我……跑到四川讓兩個按腳的女娃兒說自己是做『小白臉兒』的。氣得我臉通紅,轉念想了一下:「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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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起身,穿上襪子,對那姐姐說:「你手法好生噢。我來吧。給你按個正宗的,八十塊錢。」那姐姐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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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遲雨俊出來的時候,有點兒倦意,我看他那樣兒,腦門兒上還有點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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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課長,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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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瞪了他一眼:「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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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掩口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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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出了茶館,我們和大部隊匯合,然後登上大巴,直奔成都雙流國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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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候機的時候,我還在圍著唐彬問:「什麼是聖經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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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只是說:「右手給你推拿,左手拿著聖經祈禱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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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呸!」我轉著眼睛想,「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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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15
𨪜𨪜「你別瞎琢磨了!」唐彬拍拍我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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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課長!」小吳在旁邊的那排喊我,「過來玩兒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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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拉著唐彬過去:「玩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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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看了看表,又看了一下公告牌:「飛機還有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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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殺人遊戲。」遲雨俊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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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看著這一圈人。我又看看唐彬,他笑了笑:「玩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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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古東飛從一邊兒過來看到我們在這兒玩殺人,歎了口氣:「人家都是在安靜的酒吧裡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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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遲雨俊笑了起來:「我們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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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古東飛看到我和唐彬也在,就暫告別了他的女友坐到我旁邊,也參與進來了。結果他第一輪,剛把遲雨俊殺了,就讓我給逮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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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怎麼知道的啊!」古東飛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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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麼,他小時候練過聽音辯位夾蒼蠅。」唐彬哈哈地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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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罰他吧!」遲雨俊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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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古東飛,想了一會兒:「怎麼罰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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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機場開始播放ATTENTION:飛往烏魯木齊的CA***開始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未登機的旅客由**號登機口迅速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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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聽見這個,我哈哈笑了起來:「小古,你拿著你的登機牌,過去和那個茶餐廳的迎賓小姐說:我要從這登機去烏魯木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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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飛機準時起飛了。遲雨俊坐在我旁邊兒不停的舔嘴唇,看著他那幹得流血的唇,我才想起來之前唐彬讓我買潤唇霜的重要性。其實高原地區也要看個人的身體情況反應也有所不同,一般來講有的人一點兒事兒都沒有,有的人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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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了北京,我和唐彬準備告別大部隊,先去他們家看看,沒承想,還沒出機場,就有人從後邊兒拍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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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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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音兒,我在日本聽了兩年——程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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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回頭,程氏夫妻站在那裡看著我,余真變得更有女人味了,肚子好像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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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這是?」我望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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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剛回來。起先想回來結婚的,不過余真有了,剛開始不想讓她多折騰,最近才回來。」程明光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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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咋樣啦?」我笑著問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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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余真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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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唐彬和程明光、余真握手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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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我家坐坐嗎?」程明光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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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了,我還要去他家呢。」我拍了拍唐彬,又轉頭對程明光說:「有時間專門來北京拜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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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程明光點了點頭,推著行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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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望著余真幸福的背影,我漸漸感覺到了一些悲哀,說不清是什麼悲哀,反正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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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唐彬拍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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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事兒。」我笑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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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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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推著小車,唐彬背著包,朝機場外走去。
𨪜𨪜
𨪜𨪜  在唐彬家呆了兩天,又在我大爺家呆了一天後我們返回天津了,五一馬上就得結束了,這日子過得真累,雖然旅遊,不過沒有以前十一在天津玩兒得那幾天舒服。
𨪜𨪜
𨪜𨪜  「你怎麼還不睡啊?」我把電視關了。看見唐彬還坐在電腦跟前,都他媽十二點半了,明兒你不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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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幹嘛呢?」我走到他跟前兒。BK的正瞪著五十音圖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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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少爺,你半夜學日語啊。」我嚇了一跳,拍了他一下,「快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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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別打擾我。我今天晚上,必需把這五份合同翻譯了。」說著他指了一下桌上的一疊文件,我拿起來一看,靠!這東西我翻譯還得查字典呢,你現在開始從五十音圖背起!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你瘋了?」我笑瞇瞇地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回過頭來,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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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瘋?」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逼太壞了!」我大喊一聲。
𨪜𨪜
𨪜𨪜  他哈哈大笑起來:「我都沒臉再求你了。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𨪜𨪜
𨪜𨪜  我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把合同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得多長時間?」唐彬望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全部翻完的話,最快要五個小時左右。」我看了看表,「明天早晨五點能翻完,我不查,你明天拿過去讓崔蓮姬校一下吧。」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不睡覺了?」唐彬壞笑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瞪著他:「要不然我睡覺去,你慢慢學,學會了再翻譯?」這BK的壞得都他媽的流油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哈哈大笑起來:「我也不是誠心的。今天不翻譯,這合同就得拖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在桌前,拿起鉛筆,開始在A4的紙上翻譯。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不用電腦啊?」唐彬泡了兩杯咖啡。
𨪜𨪜
𨪜𨪜  「太費眼了。大半夜的。」我看看他,「你快睡覺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陪你。」唐彬笑了笑,緊緊倚在我旁邊。
𨪜𨪜
𨪜𨪜  我呸了他一下,繼續翻譯。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小時,第一份合同告捷。唐彬拿起我翻譯成中文的合同,仔細看著。
𨪜𨪜
𨪜𨪜  「你怎麼不交給翻譯公司去做?」我一邊翻著第二篇一邊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你以為我是大公司啊。這東西,能省則省了。這一份合同好幾千呢。而且還不知道生意做得成做不成。」又看了一會,「而且,你本來就是學這個的,小崔是能翻,可是,畢竟沒你專業。」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是學法律的。」我看看他,「明白?」
𨪜𨪜
𨪜𨪜  「路小天是啊。他幫著看不就得了。」他笑笑拍了拍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抬頭看了一下表。加快了速度。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輕輕地坐在我旁邊呼吸著。我看了他一眼,笑笑說:「喂寶貝,你先睡覺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他摸摸我的手:「一個人睡不著。突然間想起你在日本的時候了。一個人,天天都是一個人。」
𨪜𨪜
𨪜𨪜  他又點了一支煙:「你回來以後,我就再也不想一個人睡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理他,只是繼續在看,感覺眼晴在掙扎,不知是在和睡意掙扎,還是和淚水掙扎。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從後邊抱住我,倚在我的身上睡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這八輩子血霉倒的,饒著給他翻譯東西不能睡覺,還得背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在雞叫之前,我把他的東西都翻譯完了,然後把他背回到臥室,放在床上,四點五十了,我現在睡覺今天就不用上班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洗了個澡,穿好衣服,找出一個沒度數的小眼鏡帶上。
𨪜𨪜
𨪜𨪜  出了門,想給唐彬打點兒早點回來,五點多的街上儘是些遛早兒的老頭兒老太太。人挺少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買了兩碗鍋巴菜。兩根兒果子,回了家。
𨪜𨪜
𨪜𨪜  六點半,我大力把他打醒。
𨪜𨪜
𨪜𨪜  「幾點了?」唐彬揉揉眼睛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快七點了。」我把早點放好,「老婆,你先洗洗臉,我買回早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個翻身起來,抱起我扔床上了:「不打你,你就沒邊兒了吧!叫我什麼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大笑,他一把脫了我的鞋。
𨪜𨪜
𨪜𨪜  「你幹什麼?」我望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我他媽找著你的軟肋了!」說著就把手伸到了我的腳心。
𨪜𨪜
𨪜𨪜  我靠!我他媽辛苦工作了一晚上,大早晨起來給你買早點。到頭來,就落一個和公雞一塊兒打的鳴。這BK的唐彬,要不是怕我那慘叫聲兒把警察招來,可能還不肯撒手。
𨪜𨪜
𨪜𨪜  「我打不死你BK的!」我奮起反擊。
𨪜𨪜
𨪜𨪜  他耍起不要臉來了,抱著我不撒手:「你捨得?你捨得?你捨得打我?」
𨪜𨪜
𨪜𨪜  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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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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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16
𨪜𨪜
𨪜𨪜  上班的時候,幸好是自己一間,要不然非困死不可,不過也不敢扒桌子上睡。
𨪜𨪜
𨪜𨪜  好容易挨到了下班,真想租輛靈車,躺著回家。
𨪜𨪜
𨪜𨪜  電話響得特別不是時候,我一看是老姐,立馬兒就接了。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你也不回個家!」老姐氣哼哼地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我有點睏,明兒回去行嗎?」
𨪜𨪜
𨪜𨪜  「不行!今天立刻回家來!真是,我找你有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噢。」我掛了電話往辦公樓外走,古東飛從後邊叫我:「艾課長,去哪兒,我送您?」
𨪜𨪜
𨪜𨪜  我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打車。」
𨪜𨪜
𨪜𨪜  「沒關係,順路。」古東飛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去哪兒,你知道?」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不……不知道。」他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今天太困,懶得說話。打了輛車往家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拿鑰匙開門,只見我家格調大變!好麼,怎麼……搞得跟政府似的。我媽從屋裡出來:「兒子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媽,這!怎麼把咱家弄成我爸的辦公室了?」說著我忙往我屋裡走,生怕……
𨪜𨪜
𨪜𨪜  一推門兒,好麼,書房!古香古色的。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我們感覺你也不回來了,就把這屋兒給你爸當辦公室了。」我媽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暫失明了一會兒,再睜開眼:「噢。行。」
𨪜𨪜
𨪜𨪜  老姐從屋裡探出頭兒來:「進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放下包,脫下西服外套,進了她的房間。
𨪜𨪜
𨪜𨪜  「知道為什麼嗎?」老姐一隻耳朵貼著門,一邊兒使著眼神兒跟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為什麼?」我躺在她床上,抱著枕頭半夢半醒的答著。
𨪜𨪜
𨪜𨪜  「咱媽給我相了個對象,是咱爸單位老陳給介紹的,挺有檯面兒的一個人。瞧瞧,今天晚上,他們一家子要過來,這屋子都裝修一個禮拜了,搞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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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邊笑一邊說:「給你找了個有錢人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呸!」艾菲坐我旁邊兒,「不過我都這麼大了,快三十了都,再不結婚說不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那不挺好。」
𨪜𨪜
𨪜𨪜  「好什麼啊。」
𨪜𨪜
𨪜𨪜  「你那美容店幹得怎麼樣了?」我繼續安睡。
𨪜𨪜
𨪜𨪜  「挺好的。不過老爸可能不讓我繼續做了,給我在美術學校,找了個關係,當老師去。就為了相這個破親!」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地笑了一會兒,睡著了。老媽推門兒進來:「快起來!小祖宗,你姐姐嫁不出去就壞了。」
𨪜𨪜
𨪜𨪜  「媽!」艾菲好像和老媽吵了起來,一句一句的。我聽著感覺她們越來離我越遠,眼前浮現了一片一片的日文合同……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突然進來一股冷風,怎麼這麼涼啊。真是,睡覺呢。我拉被子,找不著。慢慢地睜開眼。面前站著老爸、老媽、老姐,還有一個男的,還有一對老夫妻。我正把艾菲的床禍害得亂七八糟。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1:02

𨪜𨪜  突然間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𨪜𨪜
𨪜𨪜  「爸,媽。」我坐起來,眼睜得大了些,看著面前的六個人。
𨪜𨪜
𨪜𨪜  老媽的臉色非常難看。老爸趕緊過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艾菲的弟弟,艾樂直。今天上午剛從瑞士開會回來,正在他姐姐的房間裡倒時差呢。」
𨪜𨪜
𨪜𨪜  另外那個男的嘿嘿地笑著,應該是他爸和他媽吧,頓時鬆了一口氣似的:「噢,艾菲的弟弟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迷迷糊糊地跟著出去吃了飯。
𨪜𨪜
𨪜𨪜  老夫妻走了,只剩下艾菲和那男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沒搞清楚他叫什麼,幹什麼的。
𨪜𨪜
𨪜𨪜  「那我們也回去了。」老媽拉著我和老爸,打算把艾菲一個人兒留那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想去轉轉,樂直一起去吧。」未來姐夫發了話。
𨪜𨪜
𨪜𨪜  「嗯?」我莫名其妙。
𨪜𨪜
𨪜𨪜  老姐衝著我死命點頭。我留下了。
𨪜𨪜
𨪜𨪜  奇怪地當了電燈泡。
𨪜𨪜
𨪜𨪜  我爸我媽一走,那男的先現了原形:「操,這一天累死我了。菲小姐,看你也累得夠嗆吧。」
𨪜𨪜
𨪜𨪜  老姐和我直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𨪜𨪜
𨪜𨪜  他拿出一盒兒七星,遞到我跟前兒,我拿了兩根,一根給了老姐。
𨪜𨪜
𨪜𨪜  老姐呼了一口氣:「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原來在銀行工作,早就不幹了。在雜誌社做攝影。」那男的看看我,「樂直,你記住我名字了沒?」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沒醒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再說一遍:宋然。」宋然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宋先生。你快跟我姐結婚吧。」我又想睡了。唐彬,快點接我回家睡覺。
𨪜𨪜
𨪜𨪜  老姐從後邊兒拍了我一眼:「胡說什麼呢你!」
𨪜𨪜
𨪜𨪜  「有興趣做個廣告嗎?」宋然看著我問,「男士護膚品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抽著煙,懶得理他:「你們倆領了結婚證,我就去。」
𨪜𨪜
𨪜𨪜  宋然笑笑轉過頭看著艾菲:「你真是老師?」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瞪了我一眼:「還沒當上呢。我是學畫妝的,原來在電影廠工作。」
𨪜𨪜
𨪜𨪜  宋然一聽是同行,立刻來了精神,我偷偷找了個機會打車回家了。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經過一晚上的調整,我又恢復了精力充沛的年代。
𨪜𨪜
𨪜𨪜  早晨的時候突然發現,唐彬一晚上沒回來。BK的,跑哪兒去了。晚上下班回家,發現唐彬早早地回來做好了飯。
𨪜𨪜
𨪜𨪜  「你上哪兒去了?」我放下包,脫下西服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住公司裡了,昨兒晚上一個勁兒給你打電話,都關機了。」唐彬一邊兒往桌子上擺菜一邊回答我。
𨪜𨪜
𨪜𨪜  「昨兒我姐相親。」我洗乾淨了手坐在桌子旁。
𨪜𨪜
𨪜𨪜  「是嗎?她能嫁出去嗎?」唐彬嘿嘿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理他。
𨪜𨪜
𨪜𨪜  「對了,咱得準備紅包了。」唐彬一邊吃著一邊對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我抬頭望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要結婚了!」唐彬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真的!」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你小子怎麼這個表情啊!」唐彬笑了笑,「難不成一直還惦記著他呢?」
𨪜𨪜
𨪜𨪜  「邊兒呆著去你。」我低下頭。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唐彬問,「艾樂直,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啊?」我猛地抬起頭,兩個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他看。
𨪜𨪜
𨪜𨪜  「你最近不太對勁兒啊。」唐彬放下了碗筷,「有什麼事兒,說出來行嗎?」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啊。」我皺了一下眉,「沒什麼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你不誠實。」唐彬的臉嚴肅起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我看著他,心跳得很快,「真的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為什麼害怕?」唐彬瞪著我的眼神,讓我感覺有些不安。
𨪜𨪜
𨪜𨪜  這些天,我到底是怎麼了。心裡總像沉了些個東西似的。25歲,25歲有這麼困難嗎?為什麼,想得一下子多起來了,我開始懷念那些單純幼稚的時光。懷念那些與唐彬快樂的年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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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認識多久了?三年吧。快三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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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我忽然叫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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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他一直在看著我,好像沒有驚到,「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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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心裡只是害怕,但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我在怕什麼,不安的感覺,後背發涼,我明顯感覺到了一些的不對勁,但到底問題出在哪個環節。不像卡了紙的複印機,容易解決。我有一根神經在起作用了,或者說,我大概有些器官開始發育了,或者說,我有些個思想意識開始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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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你……到底怎麼了?」唐彬的臉色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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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必需,至少要給他說出我的想法。但,我還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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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的生活,很快樂。」我含著半口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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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唐彬的忍耐大概快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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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但,我有種不安。」我只能說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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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不安。」唐彬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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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知道。」我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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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工作壓力太大了?」唐彬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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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應該不是。」我望著他,望著我面前這個27歲的男人,「大概……是,我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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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笑了一下:「你呀,想得太多了。要不然就去看看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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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沒理他。但,是不是該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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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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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算了,什麼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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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高高興興的多好啊!我嘲笑自己,與其「先天下之憂而憂」到不如「先天下之樂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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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唐彬晚上推開門喊我,我從電腦前站起來,走到門口:「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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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一把抱住我,盯著我的眼睛,然後慢慢地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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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應著他,大概過了一會兒,他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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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你?」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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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事兒。」他笑笑,「就是今天上班,突然間想到,你一直都陪在我身邊,覺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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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BK的又酸得流油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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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直接說吧。什麼事兒?」我笑瞇瞇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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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禮拜天,跟我去趟公司。」他笑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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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翻譯東西?」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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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有個老師來講課,你過來一起聽聽。」他脫掉西裝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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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解地望著他:「什麼課啊?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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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哈哈笑了起來:「不是不是。前天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真是。你的心態好著呢,是ISO認證的一個老師過來講課。我準備換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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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個沒忍住,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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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脫鞋的時候抬起頭,看著笑成花的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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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搖搖頭:「沒事兒。」心裡想起來我頭一次準備去銀行面試的情景。京片子,你們公司還申請ISO呢。你當國際認證是大英四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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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換好了衣服,吃了飯,坐在床邊兒上看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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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一會兒,轉頭問他:「週日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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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有事兒?」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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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事兒。我就是不想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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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笑:「九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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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心想著看你怎麼丟臉。我終於明白,當時我趾高氣揚說要去外國銀行時,老爸那個狡猾的笑容了。我也望了京片子一眼,狡滑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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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週日早晨,我六點鐘就興奮地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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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快起來,聽課去。」我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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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看表:「你丫起得比公雞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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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按奈不住看笑話的衝動,一翻身,把他壓在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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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行啊!你給我下去,我一會兒還得見老師呢!」唐彬把我從身上推下去,我屁顛屁顛地跑進了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光著從廁所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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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已經整理好了。床上放著我今天要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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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那件從日本帶回的西服:「還要穿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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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你九點過去,我要去接人。」他笑笑,「樂直,你要不要買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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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少放屁!我坐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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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笑。出門兒的時候吻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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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在床邊兒,想了一會兒,要是有輛車!拿出存款單看了一會兒,拿起電話:「姐,二兩塊錢能買輛什麼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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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誰買啊?」老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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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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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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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兩萬……最好一萬五。」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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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菲沉靜了很久,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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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再給你添點兒。」艾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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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的?」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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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再給你添幾千,你盤輛二手夏利出租過來!小BK的艾樂直,你起這麼早發神經給我打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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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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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放下存折。窮有什麼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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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穿好衣服,看了看表,上網查了查ISO的東西。差不多八點半了,我推門走向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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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唐彬公司的時候,大廈挺靜的,週日沒什麼人過來上班。感覺挺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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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公司的門緊閉著,我拿出他給我的門卡碰了一下,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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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為了裝得像點兒。我還特意拿著很多文件,帶著公文包,心想反正是看笑話,今天就去去吧,累點兒好給你B一個教訓,還沒學會走呢,指著送幾箱子鹹菜到韓國做便當,就國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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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崔從裡邊出來:「艾先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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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點頭:「上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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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崔笑著引我進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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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崔,你今天怎麼穿套裝了?」我看著她一身的西裝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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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趙老師過來講課,當然得嚴肅點。一會兒你進去,唐總會做介紹的,你別說話,不管他說什麼,你就聽著就行。」小崔使了個眼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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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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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麼,媽爺子,這一屋子的人啊,都能湊桌酒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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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坐在最靠近那老頭兒的地方,站了起來:「趙老師,這位就是我們日本市場開拓部的艾樂直部長。剛剛從日本回來,這次去主要是談了一些關於和三井貿易,日產農業合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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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臉立刻就紅了,BK的,這不騙人嗎!硬著頭皮上吧。我走到那老頭兒跟前,伸出手:「趙老師好。請您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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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艾部長好。」趙老頭兒跟我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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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在唐彬旁邊兒的空座上。仔細看了一下這一桌子的人。還使勁兒揉了一下眼睛,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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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有禮貌地對那個趙老頭兒說:「好了,人齊了,給您介紹一下我們公司的高層領導人員。」我斜眼兒看著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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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位是我們食品化學方面的顧問,唐禮先生,也是科學研究機構的工作人員。這位是我們副總經理,樸正歡先生,這位是我們法律顧問,路小天先生,這位是軟件系統開發部門的負責人,雷武先生。這位是我們的財務部長,蘇怡小姐。這位是我們服裝部門負責人花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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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能胡說,這麼能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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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趙老師跟各位打了招呼,開始講課:「很感謝大家百忙之中能抽時間過來聽課,啊,剛才,唐總經理也說了,我們這間公司,要換標,要通過ISO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證明我們所有的流程都要國際化,這樣,我們先從ISO的歷史沿革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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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個上午我聽得頭暈腦漲,亂七八糟。下午五點,才把趙老師送走。雷武花文和唐禮一路也回北京了。公司裡就剩下我們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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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你這不騙人嗎!」我看著他。手裡還拿著他給趙老師看的那張組織結構圖,上邊都是些根本沒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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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笑笑,樸正歡過來拍拍我:「這叫合理利用可用資源。在日本呆傻了,不懂國內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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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他:「這危不危險啊?到時候人家過來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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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走,咱KARAOKAY去!」蘇怡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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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起了什麼,突然間問:「蘇怡,你找著對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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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瞪了我一眼:「怎麼著,怕我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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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我姐都相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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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知道,艾菲早跟我匯報過了。」蘇怡笑笑,「我覺得還是找個傻男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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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大笑:「這世道,哪兒還有傻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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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唐彬,路小天,小崔齊刷刷地把目光對向了樸正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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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不解,看著我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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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崔笑了一下,沒說話。唐彬哼了一聲:「照鏡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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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摸著後腦勺和我們一起進了卡拉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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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唱歌的時候,我一直坐在唐彬的旁邊,心裡有點兒難受。人越大,變得就越來越敏感了。路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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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上廁所的時候,路小天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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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今天都沒得空和你說話。」他一邊洗手,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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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樣了,還習慣吧。」我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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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挺好的。唐彬也沒怎麼記恨我。」路小天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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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再提以前的事兒了,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唐彬要記著,他就不是男人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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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過,他的確沒有你男人。」路小天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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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天。」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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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路小天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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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我想把不該存在的東西斬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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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我……求你一件事。」路小天的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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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我望著他,有點兒肝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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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的眼光慢慢地變得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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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一輩子,都不要和唐彬分開。」路小天笑笑,「你,不要再擔心其它的事情,只要看著唐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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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鬆了一口氣,笑笑:「為什麼,你這麼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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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因為我把你當朋友。但,我永遠沒有你聰明!」路小天哈哈笑了起來。唐彬正好進來,臉色兒不太好看:「吃棉花拉線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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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笑了一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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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踢了他一腳,小聲說:「你B是小媳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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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就是你媳婦怎麼了!」唐彬大喊了一聲。門口要進來方便的人都給嚇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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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媳婦,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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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皺著眉:「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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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的公司,順利了通過了ISO國際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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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BK的一進門兒就跟我匯報:「艾樂直!公司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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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通過了?」我看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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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國際認證啊!」他笑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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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通過了?」我瞪大了眼睛:「放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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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輕輕抽了我一巴掌:「放我的屁,讓願意聞的聞味兒去吧!真通過了。只發現一個問題點,輕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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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抽著嘴角兒:「這世道。國際認證的根本沒法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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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說?國際認證的還沒可信度啊?」唐彬懶得理我,一個人坐桌邊兒上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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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著報紙,指了指新聞:「瞧瞧。端午節都成了韓國『遺產』了。算了國際認證了吧。你們公司跟韓國一樣,放自己的屁,讓別人笑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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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轉過頭一嘴的白飯,瞪著我,我有點兒怕了,往後退了兩步兒:「那啥,我沒說別的。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你別生氣。」他還在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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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站起來,嘴裡鼓鼓的都是白飯。我更害怕了,繼續往後退:「嘿嘿,唐彬,你看,今天我做的飯不錯吧。呵呵,明天咱倆滑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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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瞪人的時候太恐怖了,簡直就跟希特勒看見猶太人似的。我的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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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撲過來了,按我到牆上,對準我的嘴,將一嘴的白飯拿舌頭頂進我的嘴裡,噁心死我了。我喘不上來氣兒,等他鬆開手,我立馬兒跑廁所裡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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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在屋裡嘿嘿地笑:「不是想過端午節了嗎?讓你嘗嘗什麼是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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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癱瘓於馬桶邊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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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門鈴響起,唐彬過去開門,老姐進來:「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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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姐來了。快請進。」唐彬一看見我們家人就跟李蓮英見了老佛爺似的,「樂直在廁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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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從廁所出來,倆眼剛閉氣閉得有點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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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哭了?」艾莫看著我,轉過頭衝著唐彬:「姓唐的!怎麼欺負我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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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嘿嘿了一下:「沒啊,給他包粽子吃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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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搖搖頭:「沒事兒。幹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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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通知你們好消息。」老姐笑笑,從包裡拿出紅色的請貼。
𨪜𨪜
𨪜𨪜  「姐姐要結婚啦!」唐彬驚叫了一聲:「太好了!」
𨪜𨪜
𨪜𨪜  「到時候過來幫忙啊!」艾菲笑了笑,眼裡充滿了喜悅。
𨪜𨪜
𨪜𨪜  「那還用姐姐您說嘛?」唐彬又是一臉噁心人的笑容。
𨪜𨪜
𨪜𨪜  老姐沒說幾句就回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送她出門的時候,我還追到門口兒問她,是不是因為我快當舅舅了,才這麼著急結婚,挨了口啐跑回來了。婚禮是下個月的,我和唐彬都得準備準備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打開請貼:「下午四點?」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了我一眼:「噢,沒事兒沒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給蘇怡樸正歡他們的請貼放進唐彬的包裡,囑咐他明天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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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婚禮!我最近光參加婚禮了,各式各樣的。
𨪜𨪜  
𨪜𨪜  老姐的婚禮還是老天津衛的規矩。
𨪜𨪜
𨪜𨪜  我一大早兒就進門兒了。唐彬抱著一大堆的賀禮,我爸臉上的肌肉愉快地抽動著,我媽摟著她閨女一下下輕輕的撫著頭髮……那陣式,立馬兒就能哭出來似的,我看不慣煽情場面,趕緊扒著門說了一句:「媽!心憂炭賤願天寒嗎?這複雜心理。」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還沒反應過來。老姐的倆姐們兒就把我給猴兒住了:「艾樂直!我看你今天往哪兒跑!」
𨪜𨪜
𨪜𨪜  我靠,我好歹也是二十好幾的大人了。讓這倆老丫頭片子給按床上,一通咯吱。唐彬笑了兩下,把東西放下跟我爸張落中午的喜面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蘇怡來得挺早的,都是直奔我們娘家來的。倆人兒給了紅包兒,樸正歡進了屋跟我爸我媽打了招呼,高高興興的給我老姐上了賀詞。
𨪜𨪜
𨪜𨪜  我和唐彬進廚房盛撈面。我爸弄的四碟兒菜碼兒都擺上桌了,我最喜歡糖醋的麵筋絲兒。樸正歡扒開廚房門兒,看了看屋兒裡就我和唐彬倆人兒,跟個黃鼠狼似的進來,扒我耳邊兒問:「你姐夫是二婚?」
𨪜𨪜
𨪜𨪜  我嚇了一跳,碗差點兒掉地上,不會吧,艾菲從來沒說過,她要嫁個二手的啊!
𨪜𨪜
𨪜𨪜  「舊貨?」唐彬也過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他們倆:「我也不知道,沒問過啊,不會是個中古品吧。」
𨪜𨪜
𨪜𨪜  放下碗,想了一會兒,問樸正歡:「你!你從哪兒聽來的?」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二婚,怎麼晚上結婚?」
𨪜𨪜
𨪜𨪜  「我踢死你個傻□子!天津人都晚上辦喜事兒!」我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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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看著我:「我們那兒晚上結婚都是二婚的,一般中午喜酒就喝完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笑笑:「你別說,我也這麼想來著,放北京也是上午辦喜事兒呢!那天我還琢磨這怎麼下午四點才開始。」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狂點頭:「沒錯!北方都這樣。」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理他們倆:「解放前,改嫁的都是凌晨出門子的。」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又笑:「樂直,咱倆元配。」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大喘了一口氣:「我不打擾了,再說一會兒我都成第三者了。」說著還摟著我,成心笑著看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突然推門兒進來,樸正歡笑著摟著我,唐彬也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那臉兒嘩啦就下來了:「艾樂直!你給我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嚇了一跳,樸正歡還傻笑著呢。
𨪜𨪜
𨪜𨪜  我出了廚房:「媽!」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揪著我耳朵,給我推進我的房間:「樂直!那個小子又是誰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同事。」
𨪜𨪜
𨪜𨪜  「你同事?跟你什麼關係的?」我媽眼瞪得特別大。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關係也沒有。樸正歡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突然想起來樸正歡了,有點兒認不出來了:「樂直啊,你可別瞎搞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坐在床邊:「媽……你,原來不這樣。」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也沉了一段時間:「你原來……不是……」她說著,推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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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知道我媽要說什麼,我自己也想過,有時候也想不通,所謂想不通的事兒,就TM別想。我媽順著我的意思聽我的,可是,又怎麼看待我以後的生活。
𨪜𨪜
𨪜𨪜  而我自己,又如何面對以後的生活,我和唐彬,到底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是神仙還是妖怪……唯一確定的,是我還愛著他,依然如故的愛著他,彷彿跳進了一口井,大口貪婪地喝著地下的清水,最後嗆進肺。流進我身上所有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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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想什麼呢?」老姐的一個姐們兒,坐到我旁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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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抬頭看著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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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笑,拍拍我的頭:「樂直,看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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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我笑著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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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上大三的時候。」她笑,「是啊,都這麼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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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姐結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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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著點點頭:「兒子都一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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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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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啊,真好。」她又笑了笑,「特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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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一般別人誇好的時候,都該說,不好,忙,累,沒自己的時間了嗎?」我苦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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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一點兒也不。開心得要上天了。」她慢慢地收起笑容,看著我:「喂!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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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我望著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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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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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著?有心事了?樂直長大了?」她笑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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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姐姐沒跟你說過?」我微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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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她掩口笑了笑,「樂直,你適合找個大你兩歲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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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搖了搖頭:「是大我兩歲,可不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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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停止了笑容,整個臉都僵住了:「你……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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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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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同性戀?」那姐姐的臉慢慢地從僵硬變成了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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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我說了你就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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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長歎一口氣:「樂直啊!你多晚兒才能長成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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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她推門出去了。我在心裡和唐彬說了對不起。不過,我不能讓姐姐的朋友對她有看法。做人,怎麼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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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夫家的車在下午四點的時候,開到了我們家樓下,伴娘扶著穿著白色婚紗的艾菲,我跟在她們後邊,所有人的臉上都揚著喜悅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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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在出門之前,我收到了一條短信,竟然是艾菲發給我的。若是發給別人,姐夫一家指定是不願意的。我看到短信裡說的話,心順暢了約摸兩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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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我的小弟弟,姐姐一直是疼著你愛著你的。我要嫁人了,給你留了一封信,在我的枕頭下邊。晚上回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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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沖艾菲點了點頭,笑了笑。艾菲眼裡含著淚水。這滋味兒不知道是什麼,我覺得新娘子哭是件挺假的事兒,明明又不是生離死別,現在這世道,又不是嫁到婆家算是人家的人了,不過……就當是走個過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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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和唐彬坐在緊隨的一輛車裡,我望著車窗邊上別著的那兩個粉紅色的氣球,心裡多少有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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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了禮堂,我的小心態就一掃而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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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三十桌,足顯擺出兩家人的氣迫。我有點兒嫌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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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知道為什麼,唐彬只是站在我的身邊,坐在我的身邊,從貧氣的司儀開始說話,一直到酒席吃過,天漸漸黑下以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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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也來了,吃飯的時候,坐在唐彬的旁邊。我看到他的眼睛已不在唐彬的身上掃來掃去,而是忙著應付對面的齊書白暗送過來的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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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鬧洞房去吧!」姐夫過來拍了我一下,剛敬他那兩杯73度,可能還懷恨在心呢。我點頭:「姐夫,我可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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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事兒,我們今天不玩兒新郎官兒!」姐姐的一個朋友衝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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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玩兒誰啊?」我有點兒納悶兒,怎麼著也是我姐姐這邊兒的朋友,難不成說「玩兒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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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玩兒伴郎啊!」那女的,一指姐夫後邊站著那小子,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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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都沒仔細看他,他從後邊兒探出頭兒來,長得和姐夫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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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是我表弟。」姐夫向我介紹,「小豐,這是樂直,我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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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唐彬坐在我的旁邊,一直沒有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去嗎?」我坐在問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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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微笑地看著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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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站起身走到姐夫旁邊,小聲說了一句:「姐夫,我不去鬧了,要不然姐姐放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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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酒席結束,我和伴郎兩個人收拾了殘局,唐彬到外邊兒的車裡等我。
𨪜𨪜
𨪜𨪜  「今天辛苦了。」叫小豐的那個衝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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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也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回到唐彬的車裡,他抽著煙,今天還要開車,一口酒也沒喝。
𨪜𨪜
𨪜𨪜  「回去嗎?」唐彬摸著我的頭髮。
𨪜𨪜
𨪜𨪜  「去你想去的地方吧。」我望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點了點頭。笑著把車開到了海河邊。我們下車走到了離水最近的地方。
𨪜𨪜
𨪜𨪜  「記得這裡嗎?」唐彬坐在我的旁邊,月亮的光混著河邊柔和的光射在他的臉上。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記得,我……」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唐彬已經將臉探過來,吻上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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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長長的一個吻,我又有了玄暈的感覺,像舒服得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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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輕輕的他離開,看著我:「艾樂直,這裡……是我們初吻的地方。」
𨪜𨪜
𨪜𨪜  「是。」
𨪜𨪜
𨪜𨪜  「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快樂。」唐彬微笑地看著我,「哪怕有一天,你……想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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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和你相愛,是我三十年人生裡,很值得紀念的一件事,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可值得紀念的東西出現。」他笑笑,拿出煙來點上。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你……在長大。」
𨪜𨪜
𨪜𨪜  「你也是。」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是件好事。」他微笑地看著我,我看到,他的眼睛裡有淚水。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都得面對。」我拍拍他的肩。
𨪜𨪜
𨪜𨪜  他沒讓眼淚在我面前流下來:「是……很多事。」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我愛你。」我抱住他,不想放開這個身體。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愛你。」唐彬微笑著抱住我。
𨪜𨪜
𨪜𨪜  突然想起來,還要去拿老姐留給我的信。起身的時候,唐彬微笑著對我說:「記住這裡。」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一眼月光下的海河:「怎麼會忘呢?」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送我到家。自己回我們自己的家去了,我想在家住一晚上,屋子突然空了,怕老爸老媽受不了。
𨪜𨪜
𨪜𨪜  走進老姐的房間,一切收拾得整整齊齊,我拉開枕頭,拿出她留下的信。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我親愛的小弟弟。
𨪜𨪜
𨪜𨪜  姐姐要嫁人了,你美得了不地吧!小BK的,我就知道你早惦著給我哄出去!
𨪜𨪜
𨪜𨪜  其實我多希望,你能惦著給我哄出去,再……娶個媳婦回來。別怪我,姐姐真的希望日子是這樣的。雖然我知道,你已愛他到了很深的地方,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姐姐雖然不看好,但依然祝福你,並支持你。請原諒我的自私吧。我……不想祝福唐彬。因為我還是更愛你的。
𨪜𨪜
𨪜𨪜  不知道,你如何去打算未來的生活。因為和你愛的人在一起是件幸福的事情,至少今天依然如此,但你們的愛情如果慢慢地變淡,慢慢地變質,那有什麼可以維持你們繼續在一起的力量還可以繼續支持你們兩個人,一如繼往地勇敢下去,我不希望有一天,有任何一天,看到我弟弟痛苦。
𨪜𨪜
𨪜𨪜  其實有句話,姐姐一直想和你說:我,可以理解你原先的愛情觀。但不知道你以後的生活將向什麼地方走去。由愛情而產生的婚姻,是幸福的,因為即使愛情漸漸消失,我和我的他還有一種特別的稱謂,叫作夫妻。我們還會有一個特別的累贅叫孩子。而你們的愛情淡化以後,難道成為兄弟不成?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不要逃避,不要躲,要勇敢的面對你心理的問題。姐姐知道你的心事,不論結果如何,姐姐都站在你的身邊,因為我們流著一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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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逃不開的問題,就勇敢地面對。你離真正的男人,僅此一步之遙。
𨪜𨪜
𨪜𨪜  戰勝你自己,因為路只有一條,所以,你必需要選!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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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將信合起來,拿到我的房間,夜的感覺不太好。
𨪜𨪜
𨪜𨪜  獨自一個人躺在我好久沒睡過的床上。
𨪜𨪜
𨪜𨪜  電話響了,我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唐彬的短信。
𨪜𨪜
𨪜𨪜  他:睡了沒?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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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今天累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還好。
𨪜𨪜
𨪜𨪜  他:明天回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嗯。
𨪜𨪜
𨪜𨪜  他:直,我睡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好。
𨪜𨪜
𨪜𨪜  好久沒有這樣聊過了,話……一下子少了很多,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彷彿我們還都是小孩子,彷彿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他第一次給我發短信。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互相所欠的人情,欠的那個可愛到讓我頭暈的人情。
𨪜𨪜
𨪜𨪜  朦朦朧朧地要進入夢境,門又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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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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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我坐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還沒睡?」老爸坐到我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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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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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你有心事了吧。」老爸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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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不。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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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願意說也沒事兒,反正快三十的人了。不過,還總是拿你當小孩兒看。」老爸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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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我本身太小孩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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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拍拍我的頭:「好麼,還拿自己當小孩兒呢!我像你這麼大這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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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姐都會打醬油了是吧。」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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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看著我,笑容突然間變小,甚至變到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𨪜𨪜
𨪜𨪜  「爸……」我不知道如何再說下邊的話。
𨪜𨪜
𨪜𨪜  「跟,跟自己較勁呢?」老爸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嗯。」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誰都一樣,不過你,明點兒了。」老爸站起身,拉開我的窗戶,再把紗窗拉嚴,「透透氣兒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爹媽不逼你,你自己逼自己?」老爸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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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你說,我得怎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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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論怎麼生活。是男人,就得負責任。」老爸很嚴肅地看著我,「不能憑自己的一時心氣兒辦事兒。」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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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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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是個負責任的人。」老爸又坐回我的身邊,輕輕拍著我的背,「你也要負責。對他。」
𨪜𨪜
𨪜𨪜  「還真有你這樣兒的爹。」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其實……我巴不得你能離開他。」老爸笑笑,「那樣兒的話……」
𨪜𨪜
𨪜𨪜  「爸。我困了。」我躺回去。
𨪜𨪜
𨪜𨪜  「睡吧。別想太多了。」他站起身走到門口,轉回頭,「我說了也是白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閉上了眼睛,愛我的人,真多……
𨪜𨪜
𨪜𨪜  我躲進被子裡邊,藏進夜晚,但陽光還是會照進來,夜不會很長。
𨪜𨪜
𨪜𨪜  早上我按時起的床,然後去上班。
𨪜𨪜
𨪜𨪜  「艾課長,您的出差日程訂下來了。看一下。」我不記得名字的一個女孩把我的日程遞給我。要在北京呆五天。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了點頭。賓館什麼的她都幫著訂好了。
𨪜𨪜
𨪜𨪜  古東飛後天和我一起去。晚上到了家唐彬已經回來了,坐在客廳裡放音樂,抽著煙。
𨪜𨪜
𨪜𨪜  「回來了?」他抬頭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走到他身邊,抱了一下:「後天出差。」
𨪜𨪜
𨪜𨪜  「噢?去哪兒?」他笑著問。
𨪜𨪜
𨪜𨪜  「北京。」
𨪜𨪜
𨪜𨪜  「呵呵,順便去看看我爸媽。」他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點頭答應了。他爸媽現在對我很好,可是,我給不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身份去面對他們。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你越來越神經了。」他很嚴肅地望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沒有的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站起身,走到床邊,從床關櫃裡取出DV,接上了電視。
𨪜𨪜
𨪜𨪜  22歲的艾樂直出現在屏幕上。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22歲多少年前的事兒了、4年吧。
𨪜𨪜
𨪜𨪜  「那時候的你,是快樂的。你現在想得太多了吧。」唐彬拍著我的背,「老婆。快點好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他:「你26歲的時候在幹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哈哈大笑:「忙死了,滿世界地找你,沒你這走干腦子的閒功夫。」
𨪜𨪜
𨪜𨪜  我抱住了他。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我有禮物送給你。」
𨪜𨪜
𨪜𨪜  「嗯。」我抬頭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笑笑,走回床邊又從床頭櫃裡拿出六個本子。放在我的面前。
𨪜𨪜
𨪜𨪜  第一個本子——我見過兩次,看著有些舊了,第一次是在我們第一次有身體接觸的時候,第二次,是在那年過年……我們的第一次。
𨪜𨪜
𨪜𨪜  「這麼多年了,你個小兔崽子也他媽沒有點兒好奇心!」唐彬不太高興。把一落本兒扔我身邊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樂呵呵地打開。
𨪜𨪜
𨪜𨪜  「給我的小哥們兒——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翻開第一頁,只有三個字,艾樂直。第二頁,還是三個字,艾樂直。第三頁,依然是三個字,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嘛呀?」我抬頭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笑:「其實,每一頁不一樣的地方,只有日期和當日的天氣。」
𨪜𨪜
𨪜𨪜  我重新低下頭翻看:「不是日記嗎?」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抱住我,緊緊地抱住我:「寫日記是用心的、不用筆。但,我怕我忘了曾經愛過你多久。最後的一頁是昨天晚上寫的。一共,1314頁。」
𨪜𨪜
𨪜𨪜  我倚在他的懷裡,不厭煩地翻開每一頁的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每一頁都是唐彬的字,但字寫的不同,有的用力,有的歪曲,有得故意寫得亂七八糟,彷彿能看到那一天,我在他心裡留下了如何的樣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兩個坐在又大又軟的沙發上,我的衣服還沒有換,就這樣睡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就這樣睡下去,一直睡到棺材裡去得了。不想再醒過來。一點兒,都不想……
𨪜𨪜
𨪜𨪜  我醒過來的時候,唐彬已經走了,發現桌上有些煙灰……
𨪜𨪜
𨪜𨪜  一早,我收拾好東西,古東飛會到樓下來接我,背著包下樓。
𨪜𨪜
𨪜𨪜  「艾課長!早!」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見古東飛站在一輛「紅旗」旁邊,公司規定高速公路打車不能打1.8升以下排量的。
𨪜𨪜
𨪜𨪜  「早。」我把行李放在車子後邊。
𨪜𨪜
𨪜𨪜  「住哪個賓館?」我坐在後邊,古東飛坐在司機的旁邊。
𨪜𨪜
𨪜𨪜  「國貿附近的一個,挺好的。就是點兒舊了。」
𨪜𨪜
𨪜𨪜  「噢。」我答了一聲,打開MP3。本來想玩兒會兒PSP的,在古東飛面前有點兒奇怪。
𨪜𨪜
𨪜𨪜  「艾課長。今天晚上要請一些客人吃飯。您的酒量可以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還行吧。你當然得擋我前邊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回頭衝我笑笑:「那沒問題。咱倆只要有一個醒著的就行!」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他一眼沒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到北京的時候,快中午了。忙了一天之後,終於可以回賓館開房。
𨪜𨪜
𨪜𨪜  「訂的兩間嗎?」服務員小姐看著我們。
𨪜𨪜
𨪜𨪜  「對。一間艾樂直,一間古東飛。」古東飛看著服務員。
𨪜𨪜
𨪜𨪜  「可是訂的只有一間艾樂直。」服務員小姐抬頭看著我們,「標準雙人間。」
𨪜𨪜
𨪜𨪜  我皺了一下眉,拿起手機給公司打回去。
𨪜𨪜
𨪜𨪜  「小吳,房間怎麼只給我訂了一間?」
𨪜𨪜
𨪜𨪜  「啊?沒有古系長的房間嗎?」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回事兒啊。我問一下。」小吳放下電話,等了大概五分鐘,「艾課長,不好意思,這次賓館的價格已經超出了我們的系長級標準,所以您可不可以和他住一間,將發票開成兩張,不然的話古系長報銷比較麻煩。」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了一下:「好的。」然後轉過頭看著古東飛,「和我住一間吧,超標了這回。」
𨪜𨪜
𨪜𨪜  古東飛笑笑:「沒問題。謝謝。」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兩個開好了房間,還好是兩張床。我坐下點了一支煙。
𨪜𨪜
𨪜𨪜  「艾課長,您還抽煙啊?」古東瞪著眼睛望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嗯。」我沒理他,把包打開。拿出要換的襯衫。
𨪜𨪜
𨪜𨪜  「您先洗,還是一起洗?」古東飛壞笑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抬頭看著他,臉很嚴肅:「你先洗吧。我一個月只洗一次澡。」
𨪜𨪜
𨪜𨪜  他下巴科差點兒掉腳面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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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開玩笑,你先洗吧。」然後放好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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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著,開始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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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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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洗完澡,換好了乾淨的衣服,我們倆打車到了請客戶吃飯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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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型的酒店,無論全國各地,彷彿都是以廣東菜為主的。進了包間,我們先是寒暄一通,然後就開始吃飯了,席間,古東飛擋了我面前所有的酒,所以,我只是呷了兩三口,也沒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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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課長,我有點醉了。」古東飛瞇眼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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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不能喝就別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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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先生,您好像還沒怎麼喝呢!」客戶的半老徐頭兒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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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心想老BK的,反正我都吃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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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我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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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課長您給面子,我就連乾三杯!」半老徐頭兒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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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BK的,嘛玩藝兒啊,有這麼被敬的嗎,喝多了吧你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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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行,沒問題,我敬您,您隨意。」說著,我拿起一杯沒開封的小糊塗仙,打開蓋子,直接對著嘴往肚子裡灌,好久沒這麼喝過了,心裡堵得荒,為自己說不清楚的事兒,堵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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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酒順著喉吼朝胃裡流進去,明顯地感覺一股冰涼的火焰從喉管兒一直衝進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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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冒著泡兒的酒瓶子,慢慢兒流盡了所有的內容。對面兒的半老徐頭兒瞪大了眼睛望著我。我笑著把酒瓶子從嘴邊拿開,將未流盡的兩三滴酒甩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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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下酒瓶,保持著我微笑的臉。我到底為嘛這麼彆扭,心裡扭成了一團,解不開的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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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半老徐頭兒兩分鐘後終於反應過來:「痛快!」說著拿著一海碗的白酒也倒脖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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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腦子暫還是很清楚的。坐下來,吃了兩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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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古東飛紅著兩片兒讓酒淹過的小白臉兒,側過身,在我耳邊小聲說:「課長,您的酒量這麼好,還讓我擋,真不夠意思!」我笑笑:「我這不忍著還沒撒風兒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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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回去,今天晚上,您一定得撒,我看著。」他笑的時候,臉上有點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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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臉轉過去,剛想批他一句,就當對面「噹」的一聲,半老徐頭兒,終於不能再挺了,腦袋直接扣在了盤子裡,差點兒把碟子給扣碎了。好麼。這酒算是喝到了結束。他另外兩個助手,一個把他扶起來,一個過來和我們兩個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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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有點兒奇怪,怎麼沒難受呢,我也喝得不少,拿起來看了看酒的度數,沒說什麼,起來去衛生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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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方便完,繫好衣服。整好頭髮,屁股震了起來,拿出手機,那BK的可能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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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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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剛對嘴兒吹了一瓶。」我笑著拿天津話回答,此刻酒勁兒多多少少地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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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靠,你丫要瘋啊!」唐彬有點兒著急,「他媽的,啤酒一口氣兒喝,你也不想想自己什麼歲數了,把胃口給你冰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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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呵呵,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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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邊兒沉了兩分鐘:「你他媽的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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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抬頭看了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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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趕緊給我回酒店去。別在外邊兒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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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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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清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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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是。」我往上拉了一下西褲,往下一蹲,蹲廁所門口兒:「那幫老B,一個兒個兒的喝,跟他媽八輩子沒見過酒塞的,他媽的,小古兒也喝多了,最懶得跟介樣兒的一塊兒吃飯了,越吃腦袋越疼。」說著還拿手擦了擦腦門兒,有點兒汗往下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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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你在哪個飯店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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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哪兒知道啊!」我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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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媽的,你等著,我讓艾正風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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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有病啊。我這兒好好的讓他接我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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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沒喝多!」唐彬那邊兒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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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作為一般性醉酒者的我,當時沒反應過來,自己要說什麼,只是說,那邊兒的人應該說:「你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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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於是,我的大腦在那一刻是絕對要反著說的:「我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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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瞧瞧!」京片子又那電話兒那邊兒趾氣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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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行了,我得回去了,操,不能老在廁所裡躲著。」我沒等唐彬說話,就直接把電話給按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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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站起身一回頭,古東飛站在洗手盆兒旁邊驚恐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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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酒彷彿都已經醒了似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致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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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課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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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拍拍他的肩:「怎麼著?沒見過小混混兒出身的?」然後側身從廁所裡出去,我想罵全世界,因為好像全世界都要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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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客戶送走了,我的胃一個勁兒的往上反,反得難受,古東飛在我先一步已經扒在一個垃圾桶上哇哇大吐了。我從後邊兒拍著他的背:「不能喝就別喝。」說話的時候,每到一個送氣音,就得使勁兒緊一下兒喉嚨,生怕一個不小心,前鋒就衝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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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正吐著呢,對面兒一個女的,看見垃圾桶就跟看見家似的衝過來,對著古東飛一頭扎進去,哇哇吐起來,離遠了一看,整個兒一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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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她吐得可憐,站他倆兒中間兒一邊兒一個的拍著背:「吐吧,吐出來就舒服了。」路過的人,都回頭看一眼我們仨。嘻嘻哈哈的。我這兒活脫兒一個司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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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兩個人夫妻對拜之後,抬起頭來,表情不太一樣,古東飛眼神迷離,看著我:「咱倆……今天……睡……一起。」說完就直接躺馬路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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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女的抬起頭,我還沒看她,只是往上拉古東飛:「你別在這兒睡啊,你在這兒睡,誰跟你睡一塊兒啊,趕緊給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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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那女的,輕聲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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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猛然撒了手,古東飛被地球引力拉進了懷抱。悶悶地倒在了便道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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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孩,臉上已經有了淡淡的皺紋。她還是那麼漂亮。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可能剛剛才吐過,所以看起來還是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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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剛要說話,胸口又震了起來,其實剛剛一直在震,跟個心臟起博器似的,我接上耳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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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你在哪兒呢!」那邊兒唐彬快上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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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剛吃完飯,沒事兒,古東飛喝多了,我拉他回賓館。你……早點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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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沒事兒吧,喝了那麼多。」唐彬的語氣慢慢地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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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麼大人了,能有什麼事兒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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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住哪個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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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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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邊兒應該挺熱鬧的。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兒,喝多多了,把錢包手機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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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哪能這麼笨啊。」我笑笑。唐彬的話,慢慢地說著,流到我的耳朵裡,已經成了一種割不掉的習慣,但這種習慣對我來說,即想抱進懷裡,也想推到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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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你晚上早點休息,回天津的時候,來個電話,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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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也早點睡,呵呵,我回家檢查安全套的個數。」我戲謅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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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好!」他爽朗地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笑,掛上了電話,在這段時間裡,那個女孩兒一直望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回過頭看著她:「蘭馨,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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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艾樂直,艾樂直!」她反覆念著我的名字,眼淚一下子如剛剛的嘔吐一樣奔馳而出,撲到了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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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本能的撫著她的頭髮,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不要緊,不要緊,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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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一切都像個夢似的,亂七八糟,還好有一瓶白酒衝著我的腦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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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在我的胸口,泣不成聲。我微笑著拍著她,嘴裡小聲地說著:「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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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腳下,是已經醉倒的古東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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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蘭馨的眼淚已經從我的襯衫滲到了胸口上,溫熱的,她的臉紮在我的身上,我只感覺,她的背用力的抽著,好像想把自己完全的擠進我的身體裡。像是只受不了寒風的小動物,想找到一個溫暖的地方躲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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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撫著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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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大概哭了好久,慢慢地離開我的身體,我扶著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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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的是你。」她笑著看著我,整個臉上的妝都花了,我襯衫上也是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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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蘭馨看著我:「你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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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笑笑,「跟這同事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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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去我家吧。」蘭馨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那句話說得很輕。彷彿連她自己也不太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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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踢了一下古東飛的腳,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我轉過頭看著面前的蘭馨:「先跟我,把他送回去。然後……再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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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酒店的門就在我的面前了,我把古東飛交給了門童,藍馨還坐在車裡,晚上的北京竟然沒有什麼風。我拉開車門,坐到她的身邊。她跟司機說了個地址,我聽不清楚,彷彿大家說話的聲音都離我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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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累了?」藍馨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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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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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車子擠在北京筆直的道上,前邊是一條條晃眼的,紅黃相間的車燈。在快到郊區的一個地方,司機停下了車。我的頭稍稍有些痛了。口很渴,想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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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交了車費,突然發現,藍馨的手,一直握著我的手,她的手,分開去掏錢包的時候,才感覺她的手是那麼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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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上來吧。」她把我帶到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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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家裡沒人嗎?」慢慢有些清醒的我,開始問些正經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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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了笑:「當然,只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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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想到她曾經給我看過的她的老公,日子才過去沒多久……大概快一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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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跟著她上了樓。她打開一間屋的門,裡邊是一片漆黑。通常這表示這裡只有一個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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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房子很小,只有一張雙人床,一個化妝台,一個櫃子和一些常用的電器,我坐在床邊。她打開冰箱,拿出一瓶水放在我手裡,自己也打開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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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接過水喝了一口,腦子頓時醒了很多,我在幹什麼,我到這兒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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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著看著我:「艾樂直,你變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微笑一下:「噢?變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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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變得少了些戾氣,多了些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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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哈哈大笑:「這是裝的。」說著,我回到看了一下床頭,那裡擺著張結婚照,相片上的藍馨和她的老公相偎在一起笑著。笑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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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不在?」我回頭問藍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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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沒說話,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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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怕?」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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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怕什麼?」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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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半夜的,把個男人往家領。」這話說得我自己都有些尷尬,不過,說實話我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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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微笑著,坐到我的身邊:「艾樂直,我們之間還有怕嗎?是我不瞭解你,還是你太瞭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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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呆呆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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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哈哈。」她笑了起來,「哪個單身女人會怕把一個男同性戀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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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噗地笑出來。這話,不能多想,不能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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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著拍拍我的手:「再說,你是我的艾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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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困嗎?」她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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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我強睜著眼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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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遞給我一包煙。是個半盒兒的,我抽出一支點上,下意識的找了一下煙碟,四下都沒有。又抽出一支遞給她。她搖搖頭:「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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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愣了一下:「你不抽煙?那家裡放煙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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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笑:「我老公的,我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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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迷茫地看著她,好像,她有很多話要說。
𨪜𨪜
𨪜𨪜  她拿過一個小杯子:「彈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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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點頭:「小師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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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問題很多吧。」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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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說話,只是微笑地看著她,我的胸口又被心臟起博器震動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接聽:「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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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知道是我,還喂什麼喂啊,在哪兒呢你!」唐彬今天的火兒有點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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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在賓館……」我,沒想騙他的。
𨪜𨪜
𨪜𨪜  「噢……那,就好。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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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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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看著我,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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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掛了電話:「你笑什麼?」我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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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吧。」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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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沒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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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微笑著:「怎麼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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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仔細地看著藍馨:「沒什麼。」藍馨喝了一口水。
𨪜𨪜
𨪜𨪜  「你……你老公呢?怎麼不在。」我隨便找了個不太尷尬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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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不在……他,不在了。」她眼睛望著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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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我好久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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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很好。」她笑望著我,「非常好。好得像一個人。好得,好到永遠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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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呆呆地望著她,「那……」
𨪜𨪜
𨪜𨪜  「只是,他先我走了。」她低下頭。
𨪜𨪜
𨪜𨪜  外面突然打了閃,過了一會兒又擊了一個悶悶的雷。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我有點害怕。
𨪜𨪜
𨪜𨪜  「他不在了。不是不在我的身邊。而是,不在你們的面前了。」她面衝著別處淡淡地說著。
𨪜𨪜
𨪜𨪜  我攥緊了手。
𨪜𨪜
𨪜𨪜  她笑著望著我。那眼神,有些迷離,需要和依靠。
𨪜𨪜
𨪜𨪜  「多久了?」我看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她笑笑:「六個月零二十天。」
𨪜𨪜
𨪜𨪜  我沉沉地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就是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她咬緊了牙,我看得出她眼睛緊緊地勒住了淚水。
𨪜𨪜
𨪜𨪜  「車禍嗎?」我傻傻地問她,照片上年輕健康的一個人,大多是因為那個而離開世界的。
𨪜𨪜
𨪜𨪜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要是……要是車禍多好……要是車禍多好!」說著她轉過頭面對著我,「你知道嗎?我多希望他是因為車禍而離開我的!多麼希望!那樣的話,我不用整整十個月面對著他一天一天變得走樣的臉孔和身體,不用滿世界地去給他找大夫治療!不用賣光家裡所有的東西,不用在我懷孕的第一個月,就必需忍著淚水不能哭出來地拿著一張丈夫是骨癌的化驗單!」
𨪜𨪜
𨪜𨪜  我抱住她,她緊緊的依在我的身上,淚水又一次滲濕了我的襯衫。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我好久沒……有這種安全感了。」她泣不成聲地說著,「化驗單拿到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大夫……說她只有兩個月,認定要保守治療,他是要活下來的,我和肚子裡的孩子還需要他的。知道那種悲喜交加的感受嗎?你……知道嗎?我需要丈夫,而孩子,需要父親……他硬是……挺了十個月,看到孩子以後,就等不到叫一聲爸爸……」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孕婦,去照顧得了癌症的丈夫,十個月。
𨪜𨪜
𨪜𨪜  我輕輕地撫著她的背,卻想不出一句可以用來勸慰她的話。面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兒,骨子裡卻堅強得比男人還厲害。
𨪜𨪜
𨪜𨪜  她擦了擦眼淚,笑了一下:「可能你不會相信,在他走之前,我一次都沒哭過。」
𨪜𨪜
𨪜𨪜  我愣愣地看著她:「何苦這麼難為自己,男人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想哭也就哭了,喝些酒可能會好點。還有煙。」
𨪜𨪜
𨪜𨪜  「那是你們男人!」藍馨看著我,「上天給了你們什麼責任了嗎?女人流淚你看來是天經地義的。但我當時是個孕婦,我怎麼能哭!怎麼能借酒消愁,病床上躺著我的丈夫,我哭給她看,他看不見的時候,我把自己哭流產嗎?忍,還要每天有好心情,我不能讓孩子還沒出世就有問題。」
𨪜𨪜
𨪜𨪜  我嘲笑著自己的無知,也嘲笑著男人可笑的堅強。
𨪜𨪜
𨪜𨪜  「小師妹,你變了。」
𨪜𨪜
𨪜𨪜  她笑笑:「是啊,我現在是一個母親了,從我知道我的身體裡有一個生命時開始,我就變了,一個女人一旦成了母親,她的堅強和忍耐力是男人無法達到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傻傻地望著她,她離開我的懷抱,坐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你的孩子呢?」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在天津,我媽媽帶著,現在已經用不著餵奶了,我得出來工作。在北京的一個事務所,這邊的薪水還可以。以後,我一個人帶孩子,用錢的地方多得是,孩子已經沒爸了。不能讓他在其他方面和別人不一樣。」她喝口水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面前的女人,她已經是一個母親了。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23
𨪜𨪜
𨪜𨪜  天亮的時候,藍馨依然坐在床邊,而我已吸了兩包煙。
𨪜𨪜
𨪜𨪜  「過來北京出差是嗎?」藍馨笑笑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是。過兩天就回去了。你在這邊兒生活還習慣嗎?」我轉頭看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就是有時候,挺想孩子的。」她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沒想過……再找……」我望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她看著我,微笑著拿起水杯,輕輕地喝了一口,「沒有,昨天還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再看她,回頭望向窗外。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還好嗎?」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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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得很。」我笑笑,「非常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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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就好。」她也笑了一下,「看到你生龍活虎的樣子,就能想到他一定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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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站起身:「我該走了,時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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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給你留個我的電話吧。」藍馨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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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天津吧。」我拉起她的手,「別一個人在外邊。北京能掙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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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受不了……沒有他的家。」藍馨苦笑了一下,「記下我的電話。以後再來北京,我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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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離開藍馨的家,頭暈暈的,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在北京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古東飛到最後也沒弄清楚那晚我上了哪兒,他是怎麼一個人回的酒店。我懶得和他說話,每天回去,直接就睡,早晨起來,就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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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到天津,我直接到的家,古東飛坐著出租車還要再開出一段兒距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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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門的時候,唐彬已經到家了,我看了看表,差不多該新聞聯播了,還好是週末,北京這一趟,真是夠折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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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來了。」唐彬過來接過我手中的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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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笑笑。抱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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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本以為,他會緊緊的抱住我。而,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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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只是接過我的包,站著任由我抱著。他這種反應是從來沒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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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慢慢地鬆開他,面前這個我熟悉的臉孔,我彷彿很久沒有如此仔細地看過了,紋路漸漸的深了。雖然還是那麼的剛強挺拔,但卻在眉頭裡看出了些許的失落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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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怎麼了?」我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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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笑,笑得那麼難看,轉下放下了包:「過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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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說什麼,到廚房洗了手。出來的時候,他一個人在一旁抽著煙,桌上放著我喜歡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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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著。而他,始終沒有給我任何一個聲音,有種不安,慢慢地在我心裡產生。吃過飯,我將碗筷拿到廚房。洗好後,回到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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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依然一言不發,靜靜地坐在桌前。抽著煙,樣子和那天坐在藍馨身邊的我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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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在床邊:「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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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沒有回頭,自顧自地抽著煙,我有點兒火兒了:「唐彬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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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一把熄滅了手裡的煙,站起身看著我:「你問我,我就要回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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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愣了一下,也站起身:「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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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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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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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讓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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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什麼?」我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怒目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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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想到,他一步一步衝我走過來,站在我的面前舉起了右手的巴掌,因為這個動作很慢,給了我向一旁轉頭的時間,我閃過他的巴掌後,左手伸出去拉住他的右領,他也伸出了左手拉住了我的領子,在同一時候,我們同時揮起了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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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個動作,我不知道執續了多久,只是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清楚地意識到,這屋子裡住著兩個男人,兩個會爆發的男人。當兩個男人直面的時候,若是擦出不友好的火花,那必然要用身體來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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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放下了手,冷笑了一下:「洗澡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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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也慢慢地放下了手:「你他媽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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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不是該你說!」他怒目直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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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什麼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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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最近怎麼了?」他看著我,兩個眼睛裡充滿了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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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怎麼了?」我看著他,「我到他媽想知道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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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嘴給我放乾淨點!別以為我平時寵著你,你就能沒完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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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從小說話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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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敢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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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他媽從小說話就這樣!」我瞪著他,「你不是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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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立馬兒站了起來:「艾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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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兩個眼睛瞪著他:「怎麼著!」我的手也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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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始終還是沒有再說下面的話,拿起包,走到門口:「艾樂直,那天晚上,我把電話打到酒店,服務生說,只有一位喝醉的古先生回來了。我打給你的時候,你卻說,你在酒店。我……算了。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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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唐彬,你怎麼不派個偵探跟著我?不是要走嗎!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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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回頭的時候,我又一次看到了讓我害怕的光,因為我沒做虧心事兒,所以根本不怕直視他的眼睛,但我只是發現,他的白眼球兒上,似乎閃過了些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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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門被輕輕的關上了。唐彬輕輕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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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倒在床上,太累了。這些日子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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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合著衣服,躺在這間空蕩蕩的房子裡,輕輕地閉上眼睛睡了。心裡的事情積得太深。當眼角慢慢滑出東西的時候,我的嘴角又配合著上揚了一下,並輕輕地發出了聲音:「你BK的愛回來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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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早晨起來的時候,發現我穿著睡衣,屋子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我笑了一下,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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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伸了個懶腰,哼著小曲兒坐了起來,屋裡有粥的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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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想了想,艾樂直,你幹什麼這麼為難自己,和他在一塊兒就在一塊兒唄。大不了把小師妹的事情告訴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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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邁著步兒走到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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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早餐擺在床上,微波爐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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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起來了?」身後傳來了聲音,我本來的開心,一下子好像全沒了。我轉過頭:「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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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笑了笑:「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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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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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笑:「昨天晚上唐彬跑到我家裡。借宿。」說著他把我按到桌頭,「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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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站起來:「我還是先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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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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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過了路小天的早餐。我坐在桌邊兒抽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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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跟個保姆似的把東西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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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昨天,怎麼了?」他笑著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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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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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沒什麼。」路小天笑了笑,「大半夜的唐彬跑我住的地方敲門。找我,那還不是沒地兒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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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沒說話:「我沒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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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但這是你家。」路小天拍拍我的肩,「放心,怕你誤會我跟他有什麼,我當下把他留在我家,就拿著鋪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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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哈哈大笑起來:「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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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我什麼啊,看你這一臉苦難相。跟丟了錢包似的。」路小天不太擅長講笑話,特別是在這種尷尬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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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底怎麼了?」他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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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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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叫他回來吧!」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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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1:04

𨪜𨪜  「先別了。」我低下頭,「有些事兒,我還得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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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那我就先住你這兒,看誰最後吃不住勁兒了。」他笑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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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也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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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路小天拉起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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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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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一直陪著你。」他笑笑。我知道他說的是認真的。因為,在全世界拋棄他的時候,我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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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你他媽少這麼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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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一下,電話響了起來,我伸著脖子看:「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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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不好意思地紅了下臉:「齊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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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靠,你們倆還挺那什麼的啊,趕緊的,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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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接個屁啊!不給。」路小天忙把電話按了,小BK的,我治不了你。腦子裡完全把唐彬離家出走那事兒給扔腦後邊兒去了,伸手去搶路小天的手機。路小天一躲,我一隻手已經抓住他的胳膊,往懷裡勁兒一拉,他那兩下兒花拳秀腿,根本不是我對手。我把他往床上一甩,照著手機就去了,他還沒反應過來,我就把手機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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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正逗著聲音可能太大了,以至於門被推開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注意。路小天嚇了一跳:「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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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轉過頭,看著他,那位爺站門口兒,臉都掉一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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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從床上站起來:「唐彬,我先回家了,你今天別來敲門了,鄰居有意見。」說完衝我眨了下眼睛。轉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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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挺高興!」唐彬怒氣沖沖地坐在床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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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氣生完了?」我笑笑也坐下,「大老爺們兒的那麼小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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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他媽編瞎話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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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是喝多了嗎?」我樂,「那天晚上哪兒也沒去,在馬路上遇上藍馨了。到她家呆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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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瞪著倆大圓眼珠子看著我:「上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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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嗯,小師妹挺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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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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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簡單地講了一下藍馨的事兒,唐彬也沒說什麼:「你以後,多給我打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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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放心,我是什麼樣兒的人,你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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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低下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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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到底是什麼和什麼在較勁。是我怕自己,還是怕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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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夜裡,我醒過來上廁所,發現唐彬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看電視。我坐在他身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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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回頭看看我,臉上有些睏意,笑了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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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拍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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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每天照樣上班。唐彬很忙,公司好像還是保持著平穩的狀態,他多了個習慣,每週五晚都會帶兩塊水果蛋糕回來,說它的味道好。而且是同一家店的。我吃著覺得味道和「好利來」什麼的差不多。可能是價格便宜不少。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的生日快到了。八月的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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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站在蛋糕店的門口, 上次唐彬帶著蛋糕回家的時候,我注意看了地址。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買蛋糕啊?」老姐已經挽著宋然的胳膊了,這倆敗類,父母在的時候,裝得人模兒人樣兒的,不在的時候,瘋得沒邊兒沒沿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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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生日。」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噢。」老姐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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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好久不見了。」宋然和我握了手,「上次那個廣告給別人拍了。這回你來吧。小雜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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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搖搖頭:「姐夫,你饒了我吧。」
𨪜𨪜
𨪜𨪜  艾菲笑了一下:「行了行了。樂直,常回家裡看看。別一天到晚的呆你自己那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行,你也常回去。」
𨪜𨪜  
𨪜𨪜  「我可能得回家常住一段時間了。」老姐笑。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我看著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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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笑著指了一下肚子。我恍然大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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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夫點了點頭:「你快當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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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高興得差點兒跳起來。但心裡開始有點小動靜。
𨪜𨪜
𨪜𨪜  離開了他們兩個,突然間想起來結婚、懷孕、孩子、生活。我提著蛋糕的手,有點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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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心,又開始不安。而這次,我、終於找到了不安。或者說,我終於敢拿掉擋在耳上的手,去聽那已經在搖動的銅鈴發出的聲響。
𨪜𨪜
𨪜𨪜  雖然,我明白自己內心的想法,但今天是唐彬的生日,我得高高興興的回家,是我自己產生了問題。我得自己解決掉,不能把這臉兒帶回去。可是過了今天我又該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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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生!」蛋糕店裡的小姑娘追了出來,發現站在路邊發呆的我。照著我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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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生!」她又喊了一聲。
𨪜𨪜
𨪜𨪜  我回過頭,目光呆滯地望著她:「叫我?」
𨪜𨪜
𨪜𨪜  她望著我,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您別擔心,給您!」說著她把二十塊錢放在我手裡,「少找給您的。嚇壞了吧。」我看著她,腦子裡很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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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生,您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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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搖搖頭:「沒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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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客氣。」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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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錢塞進口袋。提著蛋糕打了輛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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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推開門的之後。唐彬還沒回來。今天是週五。我脫掉熱死人的西服,換上涼快的T恤短褲。把蛋糕放在冰箱裡,唐彬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生日快樂!」我笑著撲到他身上。他抱起我:「嗯。」
𨪜𨪜
𨪜𨪜  當我們天旋地轉地過完了這個生日,兩個人赤條條的躺在涼席上的時候。唐彬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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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笑什麼?」我轉過身來望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嗯……想起來之前的很多事。」唐彬還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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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事?」我不依不饒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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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想起來,你頭一回來這兒的時候。我給你洗澡來著。時間真快,都四年多了。」唐彬摸了摸我的頭,「我開始有白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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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我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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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快。其實我們都還年輕呢。」唐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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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啊,年輕。」我隨聲附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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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個夜晚,我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不知道,想的是一樣還是……不一樣。
𨪜𨪜
𨪜𨪜  「明天再買個蛋糕好嗎?」唐彬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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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沒吃夠?還想吃?」我望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突然間想起來,明天,是咱們兩個認識三年零一個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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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你總是這麼不零不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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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了兩聲,慢慢地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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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第二天下班,我頂著午後的太陽來到那家蛋糕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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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生,您又來了。」大眼睛的小姑娘笑著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了點頭:「要這個。」我指著一個水果的小蛋糕衝她說。
𨪜𨪜
𨪜𨪜  「好。」小姑娘把蛋糕包起來,放進了冰箱。我看著她感覺有點奇怪。
𨪜𨪜
𨪜𨪜  「先生。」她叫了我一聲,弄了一杯冰淇淋,遞給我,「送你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她,笑了笑,接過了冰淇淋:「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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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點點頭。笑著給自己也弄了一杯。跟我坐到窗邊。
𨪜𨪜
𨪜𨪜  「謝謝。」我衝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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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客氣。」她看著我,「先生,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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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有心事讓人看出來,證明你很不成熟。先自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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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需要幫忙嗎?」她看著我,「如果你願意說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你是仙人?」我笑著望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哈哈,我只是個學生。快畢業了。不過是學心理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說說吧。或者我能幫你分析一下。」她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笑了笑:「怎麼分析,我自己都不知道。」
𨪜𨪜
𨪜𨪜  「或者……」她吃了一口冰淇淋,「你可以從頭說起。」
𨪜𨪜
𨪜𨪜  我轉動著杯子,杯裡的冰淇淋開始慢慢的融化,化成奶水。
𨪜𨪜
𨪜𨪜  我真的想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卻總結不成一個句子,我真的想把現在的不安趕走,安靜的生活,卻被身邊所有的事情以及變化左右著。
𨪜𨪜
𨪜𨪜  「我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只是望著窗外,沒有看她。
𨪜𨪜
𨪜𨪜  大概、過了很長時間,她終於說了一句話:「那麼,你是錯誤的。」
𨪜𨪜
𨪜𨪜  「為什麼?」我望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很簡單。」她笑笑,「因為,這違反……」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到她會說人倫,常規等一系列的話。但她所說的話,讓我感覺到了更加的不安。
𨪜𨪜
𨪜𨪜  「因為,這違反了大自然的規律。」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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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𨪜𨪜  她的冰淇淋全部都吃完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舉起化成奶水的冰淇淋,一飲而盡。
𨪜𨪜
𨪜𨪜  「不過,你的問題,我解決不了的,明天上午到這裡來好嗎?」說著她給我一張名片,「我的學姐現在在這兒工作。」
𨪜𨪜
𨪜𨪜  我收起了名片,上邊是一家事務所地址,還有她學姐的名字,簡潔。
𨪜𨪜
𨪜𨪜  回到家,我早早地睡下了。唐彬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也不知道。第二天早晨,他上班之後,我才起來。給領導發了個短信,請了半天的病假。
𨪜𨪜
𨪜𨪜  到簡潔的診所時,我徘徊了很久,還是進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您好。」我有禮貌地向面前這個溫和的女人打了招呼。
𨪜𨪜
𨪜𨪜  「你好。」簡潔笑著握了我的手。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
𨪜𨪜
𨪜𨪜  「我學妹已經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和她是朋友。我們可以談了,這裡的環境,比蛋糕店要好。」她微笑著和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她打電話給你了?」我喝了一口她遞過來的水。
𨪜𨪜
𨪜𨪜  「是,你們認識很久了嗎?」她笑著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笑,沒說話繼續喝水。
𨪜𨪜
𨪜𨪜  「她說,昨天她說的話,你還沒有回答。」簡潔望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我問她。
𨪜𨪜
𨪜𨪜  「關於大自然。」
𨪜𨪜
𨪜𨪜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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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自然。」她笑著看著我,「這也是我的想法。也是我想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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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猛然想起了一些我跟唐彬說過的關於大自然的話:再冷的地方也會有花開,只是時侯還沒到,這是大自然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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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自然怎麼了?」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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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的行為和自然的規律相違反了。」她笑笑,「你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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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能說我喜歡男人,我只是喜歡他。」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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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麼,你不承認你自己是同性戀了?」她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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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的。我不能承認。」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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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是男的對不對。」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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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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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喜歡他,對不對。」她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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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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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只能從這裡看到一個推出來的答案,你是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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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是!」我生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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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說理由。」她平靜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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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對別的男人沒興趣。」我急急地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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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只能說明你的專一,不是嗎?」她望著我,「好比說一個男人說,除了他老婆之外,他對別的女人沒興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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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就算我是好了。」我不想再回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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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別賭氣。」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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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我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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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同性之間的愛情是違反自然規律的。」她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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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是自然規律。」我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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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自然的規律,我只能說人是種動物,要服從自然的規律,最基本的使命是維持這個物種的繁衍,而人類是兩性繁殖的。所以是一男一女才能孕育一個生命。這樣才有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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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冷笑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我違反了動物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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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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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覺得你說得太過了嗎?人類在情感上高於其他的動物。所以才有豐富的感情世界,而喜歡一個同性,又有什麼錯誤呢?難道愛情是建立在性上的嗎?」我反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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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微笑了一下:「性與愛情的關係,不是蛋與雞的關係。我可以說,人類的愛情是建立在性的基礎上的,也是由於物種延續的必要而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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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以性取愛?」我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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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錯,你斷章取義!」她的話很果斷,「沒有性的基礎,人類為什麼要產生男女之愛?說直白一些,人類從最基本上要維持這個物種的延續,不論站在什麼高度的感情角度來看這個問題,都無法逃脫這個本質,無論科技如何發達也不管人類的內心如何變化,這是自然給予人類最基本的東西。動物的交配和人類做愛之所以有快感,是物種發展的必然,如果做愛是一種痛苦的事情,那人類如何繁衍後代。這道理同植物開出鮮艷的花朵結出甘味的果實是一個道理的!或者我的話說得很難聽,把人類比做了低級的動物,在你看來很難接受,但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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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因為同性在一起不能產生後代,不能維持這個物種的延續,所以是錯誤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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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這只是首先。」她笑笑,「你可以違反自然規律。但,結果就是必需承擔自然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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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懲罰?」我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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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懲罰。」她嚴肅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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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懲罰?」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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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想了一會兒:「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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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請。」我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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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覺得自然和人類之間的關係是什麼?」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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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太深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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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笑:「那你認為人類和其他動物的區別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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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是太深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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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又笑了笑:「說個簡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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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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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想了想說:「假設太平洋一個島上的新出生的男人全喜歡男人,女人全喜歡女人,並且所有的人都不與異性做愛。那麼八十年以後,島上會出現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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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迷茫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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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島上的人類……滅亡。」她淡淡地說,「島上的人類,全部追求了完美的愛情,永遠站在相當的高度上看待問題,全部是詩人,全部是愛情高於生命,高於一切。他們追求了愛情的完美。忠貞的代價就是島上人類的DNA永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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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聽不大懂。」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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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看著我,眼神裡透出一絲的感傷:「當懲罰來臨時,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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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不可以用俗話告訴我,什麼是懲罰。」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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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最大的懲罰在於,你自己內心的鬥爭。」她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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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我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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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的動物本能,和你高貴的愛情之間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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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不起,你說的話,我都聽不太懂。」我尷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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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其實你都懂,你只是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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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簡小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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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比我更聰明,只是你不願意去解決。」簡潔笑了一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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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又笑了一下:「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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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意見已經跟你說了,你在做著一件違反大自然規律的事情,而從大自然的角度講,這是一個錯誤。但你有你的出發點。你是可以違反自然規律的,不過,你要有充分的信心去面對懲罰。當懲罰到來時,你也要準備好。」她嚴肅地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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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心抖了一下:也許,我……真的沒有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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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先生。你是個聰明人。」簡潔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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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也笑了一下:「跟沒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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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會,我把你面前的路都掃乾淨了,走哪條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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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心理醫生嗎?」我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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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是,我是個律師。」簡潔笑了一下,「我碩士念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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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我想,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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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以不用想我的話,走自己的路之前,要知道自己要走什麼路,這是世界上最難的問題。」她把我送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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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要走哪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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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家門口的時候,唐彬的電話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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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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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我今天出差。」唐彬輕輕地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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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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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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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麼長時間?」我皺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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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要去南方的幾個工廠看一下,可能時間挺長的,你一個人照顧好自己。」唐彬依然的輕輕的聲音,慢慢的囑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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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答應了一聲,掛掉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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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家以後,還是我一個人,打開電視,覺得裡邊播的全然沒什麼意思。想了一會兒,輪番的給哥們兒朋友打電話。最後,打到了藍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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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呢。」她笑著說,聲音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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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最近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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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天津了。你說得對,那地方不適合我。想孩子。」她慢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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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太好了,一個人在外面的日子不好過。」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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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怎麼樣了,我好久沒見過他了。」藍馨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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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挺好的。他今兒個開始出差,上南方了。」我隨口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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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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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的話一出口,我沉默了一會兒:「好……我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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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答完之後,她也沉默了一下:「那就好,兩個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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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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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師兄,明天請你吃飯吧。」藍馨叉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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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的。」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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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晚一點兒給你打過去,我先定好時間。」她說完,道了別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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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掛掉電話,我坐在屋子裡想著她的話:「兩個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種生活應該是怎樣的,若是王子和公主,或許是越來越無聊吧,童話總是留給人無限的想像空間,我想起格林兄弟來,腦子裡一片混亂,我以後要過怎樣的生活,每天和唐彬一起生活,這樣其實也挺好的,可是這種生活,我真的想要嗎?我要得踏實嗎?我傻了吧幾地望著穿外邊兒下學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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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很晚的時候,我才跟個餓狼似的在屋裡轉了兩圈兒,找出點兒吃的來,好歹吃了兩口。抬頭看了下兒表。藍馨又來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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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著,定好時間了?」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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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定好了,明天六點半行嗎?」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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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問題。」我痛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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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師兄,真羨慕你呀。」藍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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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我有什麼可羨慕的。」我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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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以有個男人用來依靠。」她淡淡的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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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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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掛掉她的電話,我坐在床上,屋子很空,掉根兒針在地上都能聽見回音兒。什麼話?什麼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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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個男人用來依靠,我他媽的也是個男人啊,我的肩膀比別人窄了還是怎麼著,我的眼淚兒比別人多了還是怎麼著,我說話比別人軟了還是怎麼著?我辦事兒比別人沒幾了還是怎麼著?為什麼我要找個男人來依靠。我的肩膀也是給人來依靠的。我,也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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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唐彬沒來電話,我也沒有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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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過天的晚上,我準時見到了藍馨,她看上去比上次好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好麼整個兒變了個人,精氣神兒足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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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師妹好了這麼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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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見著我兒子了高興唄。」她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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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邊兒呆著去!」我拍了她頭一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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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笑:「我現在也敢回家了,回我們倆當初住的地方,我跟我媽說了,讓她幫我找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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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現在找?」我皺眉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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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當然了。孩子越小,找著越好。」她笑笑,又搖了搖頭,「也是沒辦法,我也沒那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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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了,哪這麼多閒七雜八兒的。高高興興的過日子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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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想好好過。」她抬頭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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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怔了一下,BK的,不想好好過日子的不是我嗎,還腆著臉興沖沖在這兒充大尾巴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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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呀,別想太多了,好好過日子!」藍馨從後邊兒推了我一下:「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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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猛然回了一下頭:「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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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腦子在不在這兒啊,真不知道唐彬每天和你怎麼過來的。」藍馨笑了一下,「隨便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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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我不客氣了。」我翻開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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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過飯我送她回家,到樓下的時候,她媽媽正好下來。老遠就看見我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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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跟我道了別,朝她媽媽跑過去,我不太想過去打招呼。拿出手機,看到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簡潔的,那個女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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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家以後我給她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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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先生,我想和你再聊一次,上次我太過衝動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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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還沒有準備好,不知道想說什麼。」我輕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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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其實你早就想好了,只是你自己把事情拆成一堆的零頭兒,不願意組起來,組起來了,整個兒的答案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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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我聽不懂這麼深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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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再好好想想。要不要和他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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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的話,有點兒像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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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簡小姐,你說什麼呢。我問你的意思,是問怎麼和他繼續好好的在一起,我想排除我這些心理障礙不是讓你勸我們倆分開的。」我有點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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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先生。你現在潛意識裡的東西就是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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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能說什麼,好像她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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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先生,你勇敢點和我說一下你內心真正的想法不好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的胸腔開始顫抖,很久沒有發出聲音:「我……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能接受以後所有的日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接受不了過這種非常人的生活,我想要一個家庭,一個有妻子甚至有孩子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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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終於說出了心裡想說的話,我知道,我對不起唐彬,可是我又什麼錯的!我這樣想不對嗎?難道我這麼想不對嗎?哪一個正常男人這麼想不對,如果不這麼想,如果沒有這種想法,我還能算個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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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那邊沒能聲音了。電話收線,我沒再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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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請了一周的有薪假,是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說完那些話,我倒明白了些道理,反正那些有的沒的,我算是認了,我算是說出來了,痛快了就得了,唐彬和我在一起我也要負責任的,我自許正常,但正常又是個他媽的嘛概念,我就是個雄性動物,那我當初愛他的時候,那麼愛他的時候,又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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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你他媽真不配做人,最後落了個裡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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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悶了一個禮拜,在屋裡不出門兒,買了些吃的,一直看電視。一個禮拜之後,老姐第一個來電話:「小BK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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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趕緊收拾東西,回到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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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媽還有老姐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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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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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我們要談談了。」老爸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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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吧。」我坐下,點了根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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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和唐彬分開吧。」老媽出奇不異地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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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瞪著他們:「你們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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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和他分開……」老爸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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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起來:「我們倆在一塊兒這麼長時間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再說,爸,你上次還跟我說過男人要負責任嗎?你們這是說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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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男人是要負責任,但首先要對自己負責任。」老爸歎了口氣,「你在做一件你自己都吃不準的事兒,所以,分開吧。看看你這些日子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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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轉頭看老姐:「今天唱的是哪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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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看了我一眼:「樂直,你心裡有鬼還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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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心裡有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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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倆老了以後,怎麼過?」她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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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嘛過不了的?」我瞪著她問。
𨪜𨪜
𨪜𨪜  「是啊,倆老頭兒,怎麼過,清鍋冷灶的,老人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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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今天是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倆帥哥過日子是讓人羨慕,你們倆不老啊。以後的日子怎麼個過法兒?」艾菲語氣強過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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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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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又不是下生就是個同性戀,年輕的時候走了彎路又不是改不過來了。」老媽開始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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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她,說不出什麼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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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和他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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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分開了唐彬怎麼辦?」我看著他們,眼睛裡已經忍不住有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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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也要走另外的路,與你無關的路,總之你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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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你這話說得怎麼這麼不講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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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因為理才和他在一塊兒的嗎?你現在還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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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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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愛,愛的話,你現在是這副模樣兒的,跟抽了大煙塞的。」老姐瞪著越發憔悴虛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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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看著我,慢慢地有眼淚從眼睛裡流出來:「孩子啊,何苦難為你自己呢。你這樣兒,唐彬也過不好啊。早點兒算了吧,別拖著自己也累著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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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根兒一根兒地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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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你既然心裡都不想走這條路了,幹什麼還要拖著呢。」艾菲的嘴都有點兒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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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站起身:「我……回去和他說……分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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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從家裡出來,我一步一步地往我們的家裡走,沒坐車,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了。進了屋,發現客廳的燈開著,我邁著貓步兒進了臥室,發現乾乾淨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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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點兒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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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拉開衣櫃,所有唐彬的東西,全消失了,我的東西,絲毫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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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電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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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電話裡傳出那個我熟得不能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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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回答著,腦子裡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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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今天回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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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發現了。」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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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東西……我拿走了。」唐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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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為什麼?」我假模假勢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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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因為,我發現和你在一塊兒,沒勁。」唐彬輕描淡寫地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有什麼力氣和他爭辯。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好好過你的日子,趕緊娶個媳婦回來。」唐彬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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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有話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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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吧。」唐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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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這麼一走,算是分手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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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呢?我還等到我老得沒人要的時候再和你分開?」唐彬笑笑,「樂直。咱倆都這麼長時間了,這東西,就是圖個新鮮,現在你玩兒膩了,我也沒必要跟著你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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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真好,唐彬你他媽現在跟我說這話,真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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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的,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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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他只回答了一個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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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謝謝你。」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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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也沒有,你……本來就不該走這條路。」他的話變得沒那麼多的雜質了。
𨪜𨪜
𨪜𨪜  「也許吧。」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我……從來沒把你當女人看。」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一下:「我本來就是男人,根本談不上跟女人比。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𨪜𨪜
𨪜𨪜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沒想好。」唐彬想了一會兒,「哥們兒,保重。我的日子一定過得比你好。不過,艾樂直,你記住了,是我要和你分手的,你他媽配不上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的心嗝騰了一下:「是,我……配不上你。」
𨪜𨪜
𨪜𨪜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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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去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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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和你有關係嗎?」唐彬笑了一下,「開玩笑的,我要去個我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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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是個成年人,不是小孩兒,他既然這麼說,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他去哪兒,而我現在的確也不想問。
𨪜𨪜
𨪜𨪜  「不希望再見。」唐彬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樓下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我沒走到窗口兒,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不想看到。
𨪜𨪜
𨪜𨪜  我走進廁所,看著鏡子裡的我,裡邊映出一個26歲的我略帶些悲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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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你還很帥。」我對著鏡子說。鏡子裡的我,跟我說了一樣的話。
𨪜𨪜
𨪜𨪜  「真他媽的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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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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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你他媽的不是人!」說著我一拳打在了鏡子上,鏡子裡我的臉破碎了還流出了血。
𨪜𨪜
𨪜𨪜  門鈴響了,我洗完手,出來開門,藍馨站在門口。微笑地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路過,上來看看你。」藍馨看著我的手,「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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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不疼。」
𨪜𨪜
𨪜𨪜  她笑了起來:「不疼點什麼頭。」
𨪜𨪜
𨪜𨪜  我讓她進屋,給她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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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不在?」她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他,他出差了,要一個月才能回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你吃飯了嗎?」她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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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了點兒。」我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我再給你弄點兒吧。」說著,她站起身進了廚房。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了。只是坐在沙發上跟個傻子塞的看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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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飯做好端了上來,廚房裡的碗筷依舊整整齊齊的。我拿起筷子往嘴裡扒拉。味道……和原來不太一樣,不是唐彬的風格,不是我的風格,有點兒像我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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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味道不好?」藍馨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沒。」我抬著看著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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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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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你說飯菜的味道也是跟做菜的人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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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不解地看著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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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這飯裡,有股女人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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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哈哈地笑了起來,伸手過來拍我的頭。我本想躲,不過她的手已經過來了,我就順勢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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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慢慢地變小,變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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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放開她。拿起筷子繼續吃飯,沒有再看她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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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沒事兒就好,我先走了。」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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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沒事兒。」我笑笑,「早點兒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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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用了。這麼兩步道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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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出門兒的時候,我依然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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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關上門,我看了一眼表。唉,三點了,唐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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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28
𨪜𨪜轉過天,我是中午才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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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分手後,應該是我自己要的生活了吧。起來之後,洗了臉,突然間發現,所有的東西只剩下原來的一半,我拉開所有的櫃子,甚至連DV都被洗了個乾淨,唐彬,你走得真徹底,沒有給我留下一丁點兒的念想。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日曆,今天是週日,明天我得回去上班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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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以後還能是朋友吧,我想了一會兒,看了看手錶。明天唐彬肯定得到公司上班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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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給樸正歡打了個電話,他剛從老家回來,在家裡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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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啊,咋了?」
𨪜𨪜
𨪜𨪜  「沒事兒,打個電話兒問候問候。」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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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叫上唐彬,晚上出來啊。我剛從老家回來,公司怎麼樣了,給他打電話老關機。」樸正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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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腦子突然間響了一下:「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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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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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事兒。」我肯定的說,「我們倆,都該娶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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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樸正歡好像沒聽懂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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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分開了。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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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樸正歡大聲地喊到,「你在家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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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在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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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分開是你提的吧!」樸正歡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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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兒,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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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根本不可能說那話了。」樸正歡繼續說著,「他上次跟你分了,你一遛煙兒跑北海道躲了一年,他是咋樣兒把你等回來的,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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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臉上有點兒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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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在家沒?我現在就去找你。你看上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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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有!」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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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是為啥啊?這麼不容易才到手的,咱這麼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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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也沒有。」我有點兒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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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底為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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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我有點,有點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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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想不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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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和男的一直就這麼過下去,有點兒彆扭。有點兒說不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是,我也這麼看,可是你倆當初那陣式,我都服了。你現在又想不通啥玩藝兒啊。」樸正歡急急地逼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老婆孩子的過日子……當然不明白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怕沒孩子?領一個回來不就完了!」樸正歡大喊。
𨪜𨪜
𨪜𨪜  「他媽的,你小點兒聲行嗎?領一個回來?一孩子沒媽,倆爸!那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願意上這樣兒的家裡來當兒子嗎?你當領個小狗回來那麼簡單,孩子長大了,怎麼看這個家?我求他理解還是怎麼著?理解不了就滾蛋?我他媽這樣幹,是毀那個孩子的一生!」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不再說話。我也靜下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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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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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曾經多愛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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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沉默了,不想再說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一個小時以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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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靜靜地坐在屋裡,聽得見秒針在滴滴嗒嗒地動著。腦子裡浮現出和唐彬在一起的日子,挺快樂的,挺簡單的,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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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個小時以後,門差點兒被敲爛了。我連跑帶顛兒地過來開門。
𨪜𨪜
𨪜𨪜  門外邊兒站著樸正歡和路小天。
𨪜𨪜
𨪜𨪜  我讓他們倆進了屋。
𨪜𨪜
𨪜𨪜  路小天一臉的不高興:「你決定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苦笑了一下:「已經分開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一把把我推到沙發上:「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驚恐地看著他:「答應過你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路小天衝著我大喊:「答應過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他!」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點了一根煙,把他的手機打開,裡邊慢慢傳來了悠揚的曲子——梁祝的鋼琴獨奏。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你還會彈嗎?」樸正歡看著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一眼別處,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問題。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樸正歡大聲地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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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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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站起身,轉過身去不看我:「分手的感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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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也轉過了頭:「才他媽分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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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笑了一下:「那你會越來越好的。」
𨪜𨪜
𨪜𨪜  「是嗎?」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我就不明白了,你這麼聰明一個人,怎麼能辦這種傻事兒?」樸正歡看著我。的確,論聰明,我比他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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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和聰明沒關係,是人格……」路小天看著我,沒有把話說完。
𨪜𨪜
𨪜𨪜  「不對!」樸正歡大聲喝止了路小天的話,「他就是傻了!」
𨪜𨪜
𨪜𨪜  路小天看看我,看看樸正歡,噗一下笑了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這倆BK的:「你們倆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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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坐在我旁邊兒拍了我腦袋一下:「趕緊的,把他找回來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皺眉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樸兄,你說的對。」路小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樸正歡看著路小天,「哪句對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傻!」路小天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拉住路小天的胳膊:「怎麼了?他怎麼傻了?」
𨪜𨪜
𨪜𨪜  路小天看了我一眼:「等他明白了再說唄。」
𨪜𨪜
𨪜𨪜  「你到是說啊!」樸正歡有點兒著急。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他傻瓜是為什麼?」路小天反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他,我也不知道。」樸正歡閉上了嘴。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他那傻樣兒,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都不知道,你說我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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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轉了兩圈眼睛,坐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腿:「樂直,我倆是站你這邊兒的。你,把事兒給我倆說來聽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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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事兒?」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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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就是你遇上的事兒。唐彬要和你分開的事兒。還有……你心裡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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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想,不知道從哪兒講起,就東一句西一句的想起什麼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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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越聽越迷糊,路小天越聽越皺眉。
𨪜𨪜
𨪜𨪜  等我講完了。路小天站起身:「艾樂直,我們倆先回去了,你自己個兒先想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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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唉?別介啊,你到是給他說說啊。」樸正歡拉住路小天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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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說什麼。讓他先想想。」路小天笑了笑,「樸總,咱走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懶得送客,他們就自個兒走了。
𨪜𨪜
𨪜𨪜  屋子空空的,空得像我的心情。沒人從我的身邊把他搶走,是我自己要離開這生活。是我自己,要離開這生活。
𨪜𨪜
𨪜𨪜  晚上下了場雨,夜裡變得挺冷的。我起來關窗戶,發現這屋裡,依然是我一個人。走進廁所,看著那面破了的鏡子裡,映出很多張我的臉。腦子裡擠出了些東西。
𨪜𨪜
𨪜𨪜  我忍不住,再也忍不住,藉著睡意,對著碎鏡子裡的自己,放聲大哭……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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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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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無論如何,已經分開了。過去的生活,就讓它都過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週一下了班,我播通了藍馨的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喂?」
𨪜𨪜
𨪜𨪜  「小師妹。」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嗯……」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你沒事兒就好了。等你想好了,再給我打電話吧。我現在不太方便見你。」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呢?」藍馨笑了一下,「如果心情不好就回家吧。如果心情好了,等平靜下來再給我打電話。好嗎?你現在是個醉漢。」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一下,掛上電話,回了家。
𨪜𨪜
𨪜𨪜  在樓下買了一面新鏡子,帶回去。裝在廁所裡,那些碎掉的東西,我全部裝進了垃圾箱,看著廁所 裡的這面新鏡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對著自己說:「艾樂直,你既然選擇了離開,那麼,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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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出現了唐彬那張時壞時笑的臉……
𨪜𨪜
𨪜𨪜  轉天來到公司,遲雨俊和古東飛按照慣例給我做月報,我聽得非常入神,而且在一些地方加了修改,晚上下班,我約了他們倆喝酒。平時我很少和同事出去。
𨪜𨪜
𨪜𨪜  遲雨俊臨時有事就沒去,我和古東飛兩個人來到酒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倆一人喝了半打,古東飛笑瞇瞇地看著我:「艾課長。」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叫艾樂直就成。」
𨪜𨪜
𨪜𨪜  「好,艾樂直。」他笑笑,「其實我真沒想到,你是個同性戀。」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笑了一下:「我也沒想到。」
𨪜𨪜
𨪜𨪜  「那個姓唐的人,真有福氣。」他苦笑了一下摸著杯子。
𨪜𨪜
𨪜𨪜  「噢?」我看了他一眼。
𨪜𨪜
𨪜𨪜  「哈哈,你比他,更有福氣。」他瞇瞇眼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意思?」我笑了一下問。
𨪜𨪜
𨪜𨪜  「就是說,你是個好人,他比你更好。」古東飛說到。
𨪜𨪜
𨪜𨪜  「其實……我們已經分開了。」
𨪜𨪜
𨪜𨪜  「可想而知,家裡反對吧。」古東飛喝了口酒。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沒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其實,我現在也有男朋友。」他笑了一下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我說,我也有男朋友。」他又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可是,你不是和那個……」我有些不解。
𨪜𨪜
𨪜𨪜  「是,那是我女朋友。我還有個男朋友。」他輕輕地說,「我也不能讓家裡知道,我喜歡男人,所以就交個女朋友,當然、我對女人也不是完全沒興趣,所以,你也這樣做比較好。」
𨪜𨪜
𨪜𨪜  「謝謝,我想,我不會這麼做。」我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我知道,你只對男人有興趣。不過沒關係,試試其實應該都差不多。」古東飛接著說,「你是不是沒交過女朋友,沒和女人上過床?」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𨪜𨪜
𨪜𨪜  「試著搞個女朋友吧。這樣對你們倆都好,你們倆也能回到一塊兒了,到老都用不著分開。」古東飛很認真的勸慰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說話,一直保持著喝酒和安靜。
𨪜𨪜
𨪜𨪜  分開打車的時候,古東飛笑瞇瞇地說:「樂直,好好想想過來人跟你說的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坐上出租車,我覺得我對他的話,應該是當屁聞的。
𨪜𨪜
𨪜𨪜  或者我還真沒進步到這麼高的層次。如果愛的話,也許只能愛一個人,同時搞兩個,這麼缺德的事兒,大概我幹不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想到愛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唐彬,難道以後我也要一想起愛字兒,就想到他嗎?他……過得怎麼樣了呢。我有點兒害怕,怕我自己根本忘不了他。
𨪜𨪜
𨪜𨪜  回到家躺到床上,頭暈暈的,啤酒雖然喝得不多,不過只想讓自己早點進入夢鄉,不要做惡夢,不要在夢裡見到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會在公司吧,可能就住在天津的某一個地方,我想找到他,易如反掌,可是,男人怎麼低這個頭。而且現在的生活不正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爭取來的嗎?
𨪜𨪜
𨪜𨪜  夜裡,我的口渴醒了,呢喃的聲音從我的喉嚨裡發出來:「唐彬,給我倒杯水。」
𨪜𨪜
𨪜𨪜  酒勁兒還沒過去,我藉著酒的力氣,大喊了起來:「唐彬!給我倒杯水!唐彬!唐彬!你他媽的給我倒杯水!」
𨪜𨪜
𨪜𨪜  沒人理我,肯定沒人理我。我站起身來到廁所,對著水籠頭直接給它口交。涼水灌得我喘不上氣兒來,我不撒口,讓那水直接灌進我的胃,嗆進我的肺,最後把我衝開,我暈暈地摔倒在馬桶邊兒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往外咳著水。
𨪜𨪜
𨪜𨪜  我忍著,不想哭出來,酒現在還有多大的勁兒;我現在還有多大的勁兒。
𨪜𨪜
𨪜𨪜  第二天一早,我病了,燒得五迷三道兒的,一個人依舊蜷在馬桶的邊兒上,我理智地給公司發了個短信過去,幸好今年的年假多。其實天並不冷,九月的秋老虎應該虎得挺風。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過了這陣兒就好了,你肯定能離開他。」我坐在馬桶邊兒上流著鼻涕對自己說,「你要過正常人的生活,過有老婆孩子的生活。」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你都不愛他了。」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什麼是愛情,你懂嗎?」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唐彬對你來說,還那麼重要嗎?」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和唐彬的那點兒新鮮勁兒,不早就該過去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念了半天兒的咒兒,蹭地從地上站起來,先給自己來了個大嘴巴子:「艾樂直!你他媽的還有哪兒點兒像個男人!」
𨪜𨪜
𨪜𨪜  說完以後,立刻洗臉。跑到樓下買了退燒藥。
𨪜𨪜
𨪜𨪜  吃完了,直接鑽進被窩睡覺。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唐彬的日子,是咱自己選的,離開唐彬的日子,咱也得挺著。
𨪜𨪜
𨪜𨪜  我的電話把我吵醒,醒的時候發現天還亮著,這感覺,真不好。
𨪜𨪜
𨪜𨪜  我接了電話:「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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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那邊傳來了一個挺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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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誰?」我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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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雷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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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大哥。」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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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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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行。」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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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話挺虛的,沒事兒吧。」雷武有點兒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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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事兒,都說沒事兒了。」我打了點精神說,「剛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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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和你,分開了?」雷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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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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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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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就算是吧。」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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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雷武沉了很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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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雷武,怎麼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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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他……」雷武沒有說下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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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怎麼了?」我下意識地問,他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我的潛意識又在發揮作用了,為什麼我的第一反應是一身冷汗,是膽顫心驚,是想立刻知道,他怎麼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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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其實也沒怎麼」雷武停了一下,「既然你們分開了,這話也用不著和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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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愣了一下,的確我是沒什麼資格知道的:「嗯……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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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放心,他挺好的,回北京來了,玩兒的,挺瘋的。」雷武一字兒後邊兒加一個停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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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想多問了,既然這樣,我也不想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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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天有點兒擦黑兒了,快傍晚了,電話又響是藍馨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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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沒事兒吧。」藍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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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挺好的。」我笑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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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酒醒了嗎?」藍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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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挺清醒的。」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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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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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今天,算了,過些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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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等你好過來再說。」她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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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掛了電話。慢慢地再次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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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日子就在這種形式下一天一天地過著,我每天重複著上班、下班、回家。偶爾出門買點東西打打球,和同事去喝喝酒,本以為這樣能忘掉一些東西,能把自己的生活態度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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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天氣真的涼了,十一的時候,我沒和公司一起去旅遊,最近的工作有點忙,想一個人在家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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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閒得我真是沒什麼事兒干了。我出門,打了輛車,往海河的方向走,秋天的陽光卻格外的耀眼,弄得我不敢往外看,彷彿多看一眼,就能被刺出疼痛的眼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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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消失得乾乾淨淨,彷彿從此不會在我的生活裡出現。彷彿從此不會再來打擾我的世界,我的生活又有什麼可以被打擾的呢,沒了、全沒了。我到底輕鬆了多少,到底可以往正常人的生活上邁出幾步。以後的日子,將就將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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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出租車把我拉到了古文化街,我下車,這邊兒這兩年翻修了好幾次,官銀號又蓋出來了,銀灰兒的磚砌出一個堡壘似的建築物。我找了個茶葉鋪買了些香氣四溢的茉莉花茶晚上回去喝,長假真他媽的沒勁。向來不喜歡逛街的我,看著這條條的街道,心裡揪著疼,好像每個地方都能找著我們倆的影子,而那個人他媽的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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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進冰箱了,還幹什麼想這些。我自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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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一個聲音從後邊兒叫了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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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頭,齊書白和路小天站兩個人站在我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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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書白,小天。」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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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瞧瞧瘦的。」齊書白笑了一下,「上我店裡我給你整整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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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起來:「一傻老爺們兒,還整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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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一臉的笑容走到我旁邊:「十一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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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休息。好好休息休息。」我拿著包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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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放鬆?工作很忙嗎?」齊書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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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成。多多少少有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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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你說普通話都有北京味兒了。」齊書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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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嗎?我有北京味兒?」我瞇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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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從後邊兒拍了齊書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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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搖搖走:「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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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齊書白瞪了路小天一眼:「你打我,他也是有北京味兒了,這東西潛移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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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樂了起來:「得了得了,你們倆吵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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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看著我:「艾樂直,勇敢點兒,把自己挖得更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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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他:「我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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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咱找個飯館兒吧。邊吃邊說好吧。」齊書白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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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仨找了個老天津麵館兒,面還沒上來,我問路小天:「哥們兒,什麼是挖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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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笑了起來:「我編個故事你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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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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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這麼一塊地空著。」路小天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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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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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小心他套你。」齊書白壞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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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他套你就得了,套我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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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愣了一下,臉刷就紅了:「你們倆流氓,聽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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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齊書白趕緊點頭哈腰地:「聽聽,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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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咳了兩聲:「好,有一塊地空著,讓你挖。挖了半米,你猜你能挖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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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看著他,「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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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問你話呢!」齊書白狐假虎威地拍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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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挖出啥?」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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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問你呢。」路小天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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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隨我想?」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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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你想到什麼就是什麼。說多少都行,只要你不閒累。」路小天吃著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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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想:「信,有人埋的舊衣服,爛葉子、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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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有用嗎?這東西?」路小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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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多大用處。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嘿嘿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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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邊半米以下的土地裡,沒什麼太多的東西。」齊書白嚴肅了起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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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點點頭:「再挖一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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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轉轉腦袋:「棺材?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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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點點頭:「這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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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算我有個發現,是塊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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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再點頭:「要是再挖兩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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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齊書白搶著回答:「黃金白銀,珠寶鑽石,古錢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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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想差不多:「我也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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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喝了口水:「再挖十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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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齊書白愣了一會:「古墓?古代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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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發揮你的想像力。」路小天看看我,「艾樂直,再挖進十米,你能看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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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手裡的杯子,試探性的回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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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齊書白笑了起來:「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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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根本就是水。」路小天笑笑,「我講這些都是發揮想像力的,沒什麼實際可考,你也不用拿挖不動的花崗岩跟我抬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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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哪說了。」我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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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齊書白推推我:「甭理他,他們這些搞法律的就是這麼給自己留後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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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是水,又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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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只是想說,挖到水是你的福氣。因為你挖到了生命。其實,在水的上面有很多東西,看似是你如饑似渴想要的,所以很多人挖到那裡就停止了,金錢,或者發現,足已改變一個人的生命,但只有水足以維持或者創造一個人的生命。不是嗎?艾樂直,你想要的,在地下第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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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麼,讓他這麼一說,我得往十八層地獄裡邊兒呆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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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和他們分開以後,我突然發現有些口渴,望著手裡這包茉莉花茶。我想要的,應該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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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唐彬的電話號嗎,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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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您好,你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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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手機屏蔽功能,真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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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把手機放進口袋。我換了一個公用電話打過去,我想說什麼呢。認錯還是說,我想他了。不該說我想他了吧,因為我其實一直都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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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𨪜𨪜
𨪜𨪜  我放下公用電話,看來用的不是黑名單,而是白名單,就是只接聽想聽的那幾個電話號碼,這功能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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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算了,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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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回到家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沒有他的屋子我已經住了兩個月了,還是時不時地想起這個人來。走了的就是走了的,唐彬這個人已經被我哄出我的世界了,我再叫他回來做什麼,既然我突破不了自己心裡的障礙,何苦再去找他,何況,他也不想被我找到,即使我還是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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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給我打電話了。我接聽:「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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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最近還好吧?」她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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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得很呢。」我笑了笑,沉默了一會。「最近還好吧?」這樣的問話,最近一直從她那裡問出來,不過,我現在卻覺得有些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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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那邊也是良久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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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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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沉了一會兒:「艾樂直,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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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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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和唐彬之間的愛情,或者說,你對唐彬的愛情是怎樣的,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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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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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了起來,「你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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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掛了電話。靜靜地坐在屋子裡。腦子裡有把鐵鍬在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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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突然間,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哪兒不對勁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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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起鑰匙出了門一路狂奔,跑到了我家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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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打開門,直接坐在了鋼琴旁邊大喊了一聲:「艾樂直,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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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當梁祝的曲子在多年以後再次在我家的地下室裡響起的時候,我閉上眼鏡,看著那帶著水的畫面兒一幅幅從我的面前流過,從我第一次見到他,到我把他從我的世界裡趕出去。一幅幅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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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再次用力的敲打著琴鍵,聲音不對,走音走得嚴重,好久沒彈的琴要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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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受不了手指下冒出的奇怪的聲音,重重地敲了一下,嗡的一下。我的腦子完全的打開。
𨪜𨪜
𨪜𨪜  我愛他。
𨪜𨪜
𨪜𨪜  我愛這個叫唐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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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再是那種衝動的愛,充滿了憧憬的愛,而是深深地刻進我骨頭裡的那種對他的習慣和依賴。我沒有特別地拿他當個男人來依賴,只是想握著他的手,總能在我的家裡找到他的影子。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我愛你。」我慢慢地站起身。
𨪜𨪜
𨪜𨪜  我出了地下室,拿起手機打給雷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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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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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雷武,我是樂直,我想見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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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著?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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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在哪兒呢?」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我哪兒知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躲日本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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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你的。」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也笑:「我真不知道。我只接過他倆電話,消失很久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再問他。直接上了唐彬的公司。
𨪜𨪜
𨪜𨪜  門鎖著,十一放假,門不鎖著多奇怪。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笑自己,往家走,我想錯了些東西,門口的蛋糕店裡,那個小姑娘還是笑著給客人拿蛋糕。我走進去,看著那幾塊唐彬最喜歡的口味的小點心。
𨪜𨪜
𨪜𨪜  「艾先生。」小姑娘叫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抬起頭,她笑得那麼地燦爛。所有的不對勁兒一塊兒在我的腦子裡碰撞,就在這個陽光充足的下午,在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向我問好的時候,不對勁兒的東西慢慢兒地冒出了頭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盯著她看,她有點不知所措:「艾先生,你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突然有些東西在我腦子裡碰了一下,我仔細地看著她:「你貴姓?」
𨪜𨪜
𨪜𨪜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叫我小劉就行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手插進褲子口袋兒裡,笑了笑:「小劉?」
𨪜𨪜
𨪜𨪜  「嗯,艾先生。你最近好嗎?」她笑瞇瞇地看著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小劉啊,誰告訴你,我是艾先生的?」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她臉上的笑容有點變淡,慢慢地變沒:「啊,我表姐告訴我的。」
𨪜𨪜
𨪜𨪜  「表姐?不是學姐嗎?」我再笑。
𨪜𨪜
𨪜𨪜  「對,我學姐告訴我的。」她笑了起來,「我記錯了。」
𨪜𨪜
𨪜𨪜  「記錯了?」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記錯了。」她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再說什麼,腦子裡的東西開始解凍。
𨪜𨪜
𨪜𨪜  買了兩塊蛋糕,一邊兒吃一邊兒走,街上有人看我,我打通了簡律師的手機。
𨪜𨪜
𨪜𨪜  「艾先生。」那邊傳來了簡潔的聲音。
𨪜𨪜
𨪜𨪜  「簡小姐,我有點事情想找你談談,我……遇到了些問題。」
𨪜𨪜
𨪜𨪜  「好的,我還在公司加班。你過來方便嗎?」
𨪜𨪜
𨪜𨪜  「很方便。」我掛了電話,看著蛋糕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到簡潔公司樓下的時候,我跺了跺腳,一口氣跑了上去。
𨪜𨪜
𨪜𨪜  敲了門,裡邊傳來了腳步聲,簡潔把門打開。站在那兒看著我笑:「艾先生,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很好,不過出現了一個小問題。」
𨪜𨪜
𨪜𨪜  「請進。」她禮貌地讓我進了屋。
𨪜𨪜
𨪜𨪜  我坐在沙發上微笑地看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了,說吧。」她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簡小姐,我給過你名片嗎?」我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她想了想:「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肯定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肯定。」她笑了笑,「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最近腦子越來越差勁了,都沒給你名片。」我皺了皺眉。
𨪜𨪜
𨪜𨪜  「人的大腦都是要休息的,你休息過了就好了。」她笑笑,「最近怎麼樣,找女朋友了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我微笑地看著她:「我沒給你名片,好像也沒告訴你我叫什麼名字吧。」
𨪜𨪜
𨪜𨪜  她點點頭:「嗯,你有些失禮。」然後莞爾一笑。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是從哪裡聽來,我是艾先生的。」我看著她,「似乎叫過不只一次。第一次咱們見面的時候,我彷彿沒告訴過你,可是第二次打電話起,你就開始稱呼我艾先生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學妹跟我說的。」她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出手機,按下播放鍵:
𨪜𨪜
𨪜𨪜  「『小劉啊,誰告訴你,我是艾先生的?』
𨪜𨪜
𨪜𨪜  『啊,我表姐告訴我的。』
𨪜𨪜
𨪜𨪜  『表姐?不是學姐嗎?』
𨪜𨪜
𨪜𨪜  『對,我學姐告訴我的。我記錯了。』
𨪜𨪜
𨪜𨪜  『記錯了?』
𨪜𨪜
𨪜𨪜  『記錯了。』」
𨪜𨪜
𨪜𨪜  簡潔愣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倆,誰記錯了?」我笑著問。
𨪜𨪜
𨪜𨪜  「艾先生……你,可能誤會了。」她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誤會什麼了?」我笑著問。
𨪜𨪜
𨪜𨪜  她不回答,只是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兩隻手互相地搓著。
𨪜𨪜
𨪜𨪜  「簡小姐,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借我電話用一下好嗎?」我笑著問她。
𨪜𨪜
𨪜𨪜  她好像有點兒蒙,把手機拿了出來,我接過來:「謝謝。」順勢我撥通了唐彬的電話號碼,手機顯示:正在撥出:「唐彬」。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1:05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拿起手機衝著她:「這個人,你也認識?」
𨪜𨪜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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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32
𨪜𨪜
𨪜𨪜  她也笑了起來:「我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說。電話隨你打。」
𨪜𨪜
𨪜𨪜  電話不再是無法接通,而是正常的聯接音。這簡小姐,是在白名單兒裡邊兒啊。沒響兩下兒,那邊兒就有聲音傳過來了,很著急的樣子:「簡潔?」
𨪜𨪜
𨪜𨪜  我微笑,沒有發也聲音。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話啊!」唐彬那脾氣又上來了,也不看看打電話的是個女士。
𨪜𨪜
𨪜𨪜  我直接掛了手機。
𨪜𨪜
𨪜𨪜  「你耍他?」簡潔笑著問。
𨪜𨪜
𨪜𨪜  「我先要搞清楚,他是不是在耍我。」我站起來,「簡小姐,謝謝你。」
𨪜𨪜
𨪜𨪜  「不客氣。」她微笑了一下,「我不會和他聯繫的。」說著她關掉了手機。撥掉了電話線,「明天我要去歐洲旅遊。你們的事情,我不想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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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起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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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笑著拉開門:「我不是阿慶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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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出了門進了書店,買了本兒我小時候很喜歡的書,陽光格外的好。我喜歡這種天氣,我看看手錶,給藍馨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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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藍馨溫柔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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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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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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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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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我知道。」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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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唐彬說想你了,想見見你。」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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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靜了一會兒:「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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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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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不是……不是分手了嗎?」她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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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誰和你說的?」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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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上次你,上次你打碎了廁所的鏡子,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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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和你說過我們倆分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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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沉默了一會兒。我的大腦在迅速的運動著,分手我只同路小天和樸正歡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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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師妹,我們剛分手,我打碎鏡子的那個時候剛在電話裡分手,你就來了,當時是幾點來著?凌晨兩點半!」我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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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那邊一片沉靜,不再發出半點兒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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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啊。」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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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我也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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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根本就沒有。」她笑笑,「艾樂直。我可不敢再騙你了。不過,別問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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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打算難為你。」我再笑,「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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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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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看來分手的事情,你比我知道得還要早。」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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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有些東西要給你。」她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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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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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幾個……筆記本。」她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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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現在打車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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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到樓下你給我打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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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她家樓下的時候,我沒打手機,她已經抱著幾個本子在那裡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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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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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交給我的,說是如果咱們的婚事定了,讓我把它交給你,讓你親手燒了它。」藍馨笑笑,「現在沒定,所以,還是還給你。你自己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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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謝謝你。」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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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該謝你才對呢。」她撫著自己的頭髮,「我才不想和你結婚,這樣你以後也要管我和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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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是當然!」我笑了起來,「我是他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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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知道唐彬在哪兒嗎?」她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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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怎麼會知道。」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我那樣把他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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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想找他回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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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搖了搖頭:「怕是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找是找不回來了。現在我只想知道,這件事,除了我自己胡思亂想,到底別人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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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呢?」她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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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嘿嘿地笑了兩下:「因為我是艾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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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師兄。」她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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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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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特別是在你遇到問題的時候,不過生活裡,傻點兒多好。傻了自然就少了些煩惱。」她笑笑,「我原來常笑那些傻傻的人,有時候也想,自己那個樣子要吃多少虧,多可笑。不過現在我不這麼看了,最重要的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裡是傻瓜,所以日子過得很輕鬆。」藍馨笑嘻嘻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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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她一眼:「小師妹,我得再聰明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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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加油吧,看看這法該怎麼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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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告別了藍馨。我抱著那幾個寫滿我名字的本子,坐在車裡,多了一本,比原來多了一本。我看了看最後的日期,是前不久的。大概,是唐彬愛我的最後一天。我把那剛買的本書放進了裝本子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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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一站,我要去見我爸和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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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推開門的時候,一家人正在吃晚飯,老姐的肚子越來越明顯了,我笑著進來:「爸,媽,姐姐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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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回來了。」姐夫第一個站起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最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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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極了。」我笑笑,「對了,我交了個女朋友,下次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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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也笑了:「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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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微笑地站起身:「看你精神這麼好,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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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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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和老姐給我碗裡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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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以後當了爸爸,要給孩子當好榜樣。」老媽一邊給我夾菜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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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抬頭看著她:「媽,您跟我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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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媽抬頭:「是啊,我跟你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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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不是他要當爸了嗎?怎麼跟我說。」我指了一下姐夫,姐夫笑了起來:「咱媽不是關心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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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笑了起來:「你要好好照顧人家藍……」老爸咳了一聲。老媽回頭看了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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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放下了碗,微笑地看著他們:「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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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一桌人的氣氛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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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吃過飯,我們全家坐在客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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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你怎麼知道,我女朋友姓藍?」我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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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你姐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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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一眼老姐:「我跟你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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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說過。」老姐緊張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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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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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上次啊。」老姐看了一眼姐夫,「宋然,你說是哪次來著,他跟咱說他有個女朋友來著的,姓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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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可能是我忘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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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現在說了不就行了嗎?」老姐拍拍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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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媽,她有孩子了,丈夫得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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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所以你就更得好好照顧她,你以後的日子擔子很重。」老媽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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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還欠了一大筆的債,七十幾萬吧,給她丈夫看病時欠的。」說話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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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老媽看著我,「這我怎麼沒聽說。」然後她把頭轉向老爸,老爸搖了搖頭,轉身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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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站了起來:「那其它的,您是聽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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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剛要指老姐,老姐趕緊擺手:「這話不是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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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她們,微笑著問:「還不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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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的聲音從臥室裡傳出來:「也不看看他腦子靈光的時候,你們哪一個能騙得了他!還不都讓他騙進去!實話實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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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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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拉起姐夫:「我們倆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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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上小心。」我站起來,「姐夫照顧好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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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宋然衝我擠了個鬼臉,拉著艾菲出門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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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跟老媽進了臥室,老爸坐在床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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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吧。」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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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媽爸爸倆人盯著一臉微笑的我,突然間有點兒不太適應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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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說啊。」我又樂了一下,「拿自己兒子當猴兒耍,有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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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老爸看著我。老媽在旁邊兒拉了他一下,生怕下一個字兒說出來,我們家樓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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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和你們說什麼了吧。」我還是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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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聽見我要生了似的,立馬兒抬起頭看著我:「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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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跟我說說行嗎?」我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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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爸拿出一去煙放在口中,我給他點上:「那次,我們叫你回來那次,你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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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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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就是,我們讓你和他分開的那天。」老媽又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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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其實在那天之前,唐彬已經找過我們兩次了,那天……是第三次。」我爸慢慢地說,「頭兩次來的時候,他也沒說什麼,我們覺得挺奇怪,他可能是有話要說,不過每回,都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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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爸,說詳細點兒,好嗎?」我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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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姐結婚那天,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多少有點兒心裡不是滋味兒,我的兒子我明白,你不是下生就要找男人的,不過找了唐彬,又是個好孩子,這麼多年了,我們也就認了。」老媽把話接了過來。「後來有一天,唐彬上咱家來了。問了問我們身體的情況,干了點兒活兒。說你那兩天出差,他臉色兒不是多好。我就尋思可能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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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打斷老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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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出差的時候,他又來過一次,其實唐彬這孩子,每個月都過來一趟,你姐結婚以後,過來得更多了,他說你忙,在公司裡壓力大,有時候趕上你加班,也總過來。不過,你出差那回,他臉色特別的不好。心裡有話,我和你爸也問他了,他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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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第三次到咱家來,說要和我們談談,我以為,他是來告你的狀的。」媽媽拿起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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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什麼?他說什麼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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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讓我們勸勸你……過,正常人的生活。」老爸吸了口煙,「我本以為他有了別人,要不就是他想結婚了。他那話說的是對,是在理,不過你怎麼也得給我兒子一個交待。樂直是個重情義的人,他這麼說,如果是他現在想走別的路,那至少,也得給我兒子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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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啊,畢竟我們都明白,當初你去日本,他等著你,我們也不瞎,我們也知道這麼多年你們倆在這些事兒上下了多大的功夫眼兒。唐彬這孩子那天來了這麼一句,我們倆都有點吃驚。」老爸說著拿起杯子來喝了口水,「不過又想到你們年輕,本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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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挺生氣的,當初不是因為他,我兒子何苦跟了個男的。現在你說要分開,你說讓我兒子走正常人的路。是,哪個當爹當媽的能巴不得讓自己兒子找個男的?」老媽把話接了過來,「不過,這事兒也不能這麼辦,話也不能這麼說啊,什麼都在你,當初你走了,你不要他的時候,要是他不找你,何苦落到今天呢。所以我和你爸就說,你們倆的事兒,我們不想管,樂直同意就行。只是……」說著老媽回頭看了一眼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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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著了?」我皺著眉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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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媽剛剛的說話的勁頭兒,突然間沒了,顯得很無力,老爸也抽著煙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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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到底怎麼了?」我再問。
𨪜𨪜
𨪜𨪜  「只是……他,他給我們……跪下……」老媽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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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瞪大了雙眼:「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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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說他明白你,這麼久了,他明白你,你心裡想什麼,他都知道,唐彬這孩子心細,有的事兒看在眼裡不說。樂直,不是媽媽說你,你是個好孩子,可是為別人想上,你不如唐彬,那孩子那天,冷不丁地就在你現在坐的地方,給我們倆跪下,說不想惹我們生氣,不跟長輩吵又怕我們不答應,我和你爸嚇了一跳,拉他起來,讓他把話說完了。他說啊,樂直的心裡其實放不下,放不下那些一般人過的日子,他心裡是想娶個老婆過日子的,他……想讓你好。他覺著老這麼把著你不好,你……不該走這條路,你該順著自己的心思……找個老婆結婚。」老媽說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
𨪜𨪜
𨪜𨪜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我當著我爸我媽流眼淚,可能是五歲的時候發燒,那年他們抱著我去醫院,非要打一針安痛定,那針特別的疼,直接扎進屁股的肌肉裡,那天我哭得很熱鬧,跟殺豬似的,弄得護士嚇點兒嚇暈過去,後來我就沒再當著他們的面兒哭了,因為那天到家之後,我爸說我那樣兒,丟人……我問我媽嘛是丟人,她說就是沒修,我記住了,哭不能當著爹媽,那樣沒修。
𨪜𨪜
𨪜𨪜  「然……然後呢?」我抬頭看著我爸,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僵僵地看著我:「想哭就哭吧,看你那樣兒,跟倆禮拜沒上廁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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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哭什麼。」我笑笑,「打針我都不哭了。」
𨪜𨪜
𨪜𨪜  老媽撫著我的頭:「樂直,就算你八十歲了,我們也是你一百歲的爹媽,男人啊,刀子扎進肉裡不該哭,捅進心裡哭出來,不算孬。」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笑,點了根煙:「爸……你接著說吧。」
𨪜𨪜
𨪜𨪜  老爸歎了口氣:「他說,按你的性子一輩子就算難受死,也只是難為自己,到死也不會和他說分開的。,這話得他來說,直接說了,你也未必就能同意,所以他就來找我們,讓我們先勸勸你和他分開。」
𨪜𨪜
𨪜𨪜  我攥緊了手,老媽看著我:「當然,我和你爸,也都希望……你能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他這麼一說,我們也……」
𨪜𨪜
𨪜𨪜  「沒事兒,爸媽,不怪你們。」我笑笑,「怪……我。」
𨪜𨪜
𨪜𨪜  媽媽過來撫摸我的頭:「樂直,不管怎麼樣,不管怎麼樣,高高興興的就行,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抬頭看著媽媽的臉,還想笑但卻一直也笑不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高高興興的。好好地走,好好的過日子。我們不為難你。」媽媽拍著我的手。我抬頭看著她。
𨪜𨪜
𨪜𨪜  我答應了她,我到艾菲的屋子裡,關上了門。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你憑什麼這麼武斷地說我不愛你了。你憑什麼這麼做?我承認我心裡是有些問題,但我能看得開啊,為什麼你就得這麼做,你他媽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何苦呢,何苦呢……難道你就不能和我開城不公地說這些話,把你心裡的話說出來,你幹嘛要演這麼一出兒,從頭兒到尾的聯合這麼多不相干的人來騙我!我艾樂直心裡是彆扭,我他媽說和你分了嗎?說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斷地給自己找著理由,但這個男人,這個叫唐彬的男人對我的愛,我死死地握在手裡。
𨪜𨪜
𨪜𨪜  坐在床上,心揪著疼,意識有點兒恍惚。
𨪜𨪜
𨪜𨪜  電話響了一小聲,我拿起來,是一條兒簡潔的短信:「艾先生,方便請回電。」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了一會兒,喝了口水,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給她打了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喂?簡小姐。」
𨪜𨪜
𨪜𨪜  「艾先生,我明天要上飛機了……這件事,我覺還是要和你說聲對不起。畢竟這麼騙你,不太好。」她不好意思地說道。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呵呵,你也是受人之托的。」我笑了笑,手卻緊緊抓著枕頭。
𨪜𨪜
𨪜𨪜  「我和唐彬多多少少有些交情。他當初……拜託我幫他這個忙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和個男的在一起,我,也很吃驚。我本以為,他是要擺脫你的。」簡潔說著。
𨪜𨪜
𨪜𨪜  擺脫我?我腦子裡突然又鑽出了這個想法。不過又立刻被自己的一個嘴巴給消除了,艾樂直,你他媽這麼想也太不夠奏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本我很佩服你的機靈勁兒。」她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謝謝。」我也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他……不是為了擺脫你,而是讓你……去擺脫他,因為……」她停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我喘了口氣:「因為什麼?」說實話,我腦子裡還是一團亂。
𨪜𨪜
𨪜𨪜  「因為……他一直在等你一句話。」她說。
𨪜𨪜
𨪜𨪜  「什麼話?」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他在等你說,你要放棄和他在一起生活的,你說了,就在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在那個,我聽完就直接掛掉的電話裡。因為當時電話是免提的,他就一直站在我的旁邊,是他掛的電話,大概……他怕你聽見他……哭的聲音。」她慢慢地說。
𨪜𨪜
𨪜𨪜  我坐在床邊兒傻笑著,傻瓜一樣的呵呵笑著。
𨪜𨪜
𨪜𨪜  「艾先生,你……沒事兒吧。其實,我打這個電話,也只是想告訴你,這樣的好男人,不,是對你這樣好的人並不多。」她說完,自己就掛了電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話自己的無知,笑話自己腦子裡邊兒裝得都他媽的是自己。
𨪜𨪜
𨪜𨪜  他早就看出我的心思了,早就準備好了,不過他一直都在等我說出來,我想知道,他站在簡潔的旁邊兒聽到我在電話裡說我想過正常人生活的話的時候,他臉上是什麼表情,是怎樣讓人心疼的表情,他在找去我們家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心情,跪下來求我爸我媽的時候……是怎麼個讓我心疼的樣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抱著枕頭使勁兒把臉紮在枕頭裡,讓我這沒臉的哭泣不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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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𨪜𨪜  34
𨪜𨪜
𨪜𨪜  窗外的太陽照進了艾菲的房間,我坐在她嫁人前的雪白的床單上,望著外邊耀眼的太陽光,轉過頭,整個屋子都看不清楚了,變成了綠的又好像是藍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起昨天買的書,和藍馨交給我的本子,裝進包裡,準備回我自己的家。
𨪜𨪜
𨪜𨪜  「回去了?」我媽問。
𨪜𨪜
𨪜𨪜  我回過頭:「嗯,您好好休息。」說著又笑了笑,「媽,好好休息。」
𨪜𨪜
𨪜𨪜  我媽沒說話,轉頭回屋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打車回家,進屋的時候,我把書放在桌上,然後拿起了本子開始看,依然還是每頁都有我的名字,每頁都換一種字體。不就是那些個破玩藝兒。
𨪜𨪜
𨪜𨪜  我傻不拉幾地看著這個本子,每頁的日期不同。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打來了電話,我接了。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嗯。」我懶洋洋地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見唐彬了。」
𨪜𨪜
𨪜𨪜  「噢。他還好吧。」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挺精神的,看著跟沒事兒人似的。看了看公司的事兒,他有點兒……」
𨪜𨪜
𨪜𨪜  「有點兒什麼?」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有點兒不正經了。」樸正歡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可能……是我逼的吧。」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我去找你吧。有話想當面和你說說。」樸正歡問。
𨪜𨪜
𨪜𨪜  「還是和路小天一塊兒?」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對。」他回答。
𨪜𨪜
𨪜𨪜  「那好。來吧。」我坐在沙發上,心裡揪著疼,整個兒後背冒涼氣。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起新買的那本書,翻看著。沒過多一會兒,樸正歡和路小天就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看書呢?」樸正歡看我拿著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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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笑,把書放在桌兒上。路小天也走過來看了一眼:「你終於開竅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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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嘛意思?」我笑著問路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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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行啊你小子。」路小天笑著說,「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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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人啊,心裡有事兒的時候,就蒙。」我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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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過來拿起我的書:「《東方快車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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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點頭:「樸兒,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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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尼羅河上的慘案呢》?」路小天拍拍樸正歡。樸正歡點了點頭:「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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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東方快車是不一樣的,一車人,殺了一個人,一人捅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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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笑了笑:「你這麼愛他,就別抽風了。趕緊的吧,小姑娘得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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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哈哈大笑起來。樸正歡還是不太明白:「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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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可是……」我年著路小天,說不出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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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打電話啊。」路小天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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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打不通。」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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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眼睛一轉,看了一眼樸正欠:「你給唐彬播個電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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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看看我,又看看路小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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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啊,你。」路小天笑了笑,「唐彬不會不接你的電話,他不要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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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了一眼樸正歡,又看了一眼路小天,想了想我自己。到底是我聰明,還是路小天聰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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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拿出電話給唐彬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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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關機。」樸正歡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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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來再打吧。沒事,又死不了人。」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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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們倆人兒一走,我坐在床邊兒看了會兒電視,心裡有點兒緊張,莫名其妙的緊張。決定分開的時候,到只有點兒痛。現在想追他回來,反而到緊張了。就跟領四級成績單兒的時候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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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擦黑兒的時候,樸正歡給我打電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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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我急切地接了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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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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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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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剛,剛才我打電話了,給唐彬。」樸正歡的志音有點兒顫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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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嘛了?」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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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問他還能不能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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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等著他把下文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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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說……他嫌你噁心。」樸正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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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一下,掛了電話之後,我臉上的笑容依然保持著,保持得相當的好。笑得很燦爛也很假,我手裡緊緊的握著那個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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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電話鈴又響了。是,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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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我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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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電話那邊兒傳來了唐彬久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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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留給電話兒的,就是一路的喘氣兒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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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怎麼幹這麼女人的事兒?」唐彬上來就把我所有的話都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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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我沒話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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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以後少他媽讓別人給我打電話。你他媽噁心不噁心。滾邊兒呆著去。分都分了,還是我踹的你,要點兒臉,別他媽再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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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話說,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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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有話說嗎?」唐彬的語氣還是硬得跟北京的板兒磚似的一下一下兒的往我耳朵眼兒裡邊兒揭,「沒話就趕緊他媽的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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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些本兒,藍馨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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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噢。」他停了一會兒,笑了兩下,「那時候,我還以為離開你活不了,現在日子照樣挺好的。那東西留著沒用,趕緊給它燒了,丫的,我一想起來跟你在一塊兒過,就他媽渾身不得勁兒。趕緊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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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現在有點兒挺不起腰桿子了,人家現在是爺,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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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還有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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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我愛你。」我大聲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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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又停了一段時間。我們倆都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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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倆,互不相干。你的愛,我不稀罕。也不是就非得你愛我。也不是你愛我了,我就非得愛你。我現在想起和你在一塊兒,你心裡那些想法兒,我就不舒服。這一輩子我都不太想再看見你了。而且當然你的選擇也沒錯。好好過日子,找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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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心揪成了一個團兒:「唐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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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趕緊往大人上長,真的,咱倆不可能了。我現在也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也要……為別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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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最後幾個字兒,冒出嘴邊兒的時候,一個大雷從我腦子裡邊兒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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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你已經……」我想問,但問不出來。我現在就一個落敗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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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沒資格問我的個人生活。我們已然是分了手了。」他沉默了一會,「以後,你把自己的位置擺對了,咱倆不過是以前有過一段兒,你心態放得好,咱們還有得聊聊,放不好……咱以後也就別見了。見了對誰都不好。行了,話我不多說了。就這樣吧。以前我為你,搭了太多了。現在我過得挺好。」他說完沒問我的意見,就直接掛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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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喘著粗氣手裡緊緊的握著那個本子,鏡子裡反射出我猙獰到變相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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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出第一個本子,狠心扯下來幾頁,拿著進了廚房。又轉身進了廁所,拿了個搪瓷的洗手盆兒,放在煤氣爐下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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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燒!燒了就不用回頭了。」我喘著大氣把煤氣爐打開,「唐彬,你他媽有種!老子這回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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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著一手打開煤氣爐,一手準備將唐彬留給我的那點兒回憶,全他媽從我的世界裡給BK的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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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攥著那幾張紙,火不是很大卻燃得很亮,我扯下幾頁放在火上,有些捨不得。我的眼睛模糊了,口中冒出些不經大腦的話:「唐彬!我是樂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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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著那幾頁紙,上面還寫著我的名字,一個角,已經落在火上,我分不清楚眼裡的東西,只是覺得慢慢地,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檸檬味兒,它鑽進我的鼻腔,挑逗著我的嗅覺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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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眼瞇著,火著得很慢,在明亮的火光下,整張的紙上除了「艾樂直」之外,又長出了很多的字。密密地佈滿了所有空白的空間。這是,這是他媽拿檸檬汁兒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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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立馬兒就精神了,直接把紙按在洗手盆兒裡,拿鞋底子把火給按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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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自個兒還有點兒傻,紙被燒了一半兒了,另一半的字兒,從濃到淡,我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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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不過這小東西不太好勾引,心眼兒太多了,還得用點兒手段,……」我呆呆地看了一下這些字兒,又對了對日期,這是……我們倆還在一塊之前時候的日記。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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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起其它的本兒,當時腦子的第一反應就是,最後一本!唐彬,你他媽到底要玩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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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起最後一個最新的本子,打開煤氣爐,一頁一頁的在火上面烘培。一大片一大片的字兒慢慢地顯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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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九寨溝回來,你有心事,其實我看得出來,這麼久了,我瞭解你、你明白你。我知道你心裡越來越想要的是什麼,而這些,我是絕對給不了的。但是,請你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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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挑著往後看「你他媽到底上哪兒去了!一個一個的電話不接,還撒謊騙我!你心裡到底還有我沒我了!我在你那兒到底算他媽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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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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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給藍馨打了電話,心裡塌實多了,放下了好多事兒,有點事兒,我真的要去做了,別怪我,騙你也是為你好。我知道藍馨能給你你想要的生活,幾年來,她對你也沒變。一切都該是老天爺注定好的。今天又給簡潔打了電話,我大哥的小姨子,多多少少買了我的賬,我教她怎麼說話,怎麼逼你,一切事情都準備好了,只是,我只是等你那一句話,要是你不親口說你想離開我,我怕我會一輩子都放不下。於是,我等,等不及了,我就逼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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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本以為自己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你說你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不想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竟然塌了,生活塌了,一切好像都塌了,有點兒站不住,有點兒沒出息的流眼淚。真不應該啊。緩了大概一個小時,心不像剛聽見的時候跳得那麼快,跳得那麼劇烈了,我還得繼續,要不然這『得之不易』的結果,就浪費了,除了求你爸媽勸你,我沒別的辦法。樂直、我真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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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藍馨送到你的樓下,開車走人了。我怕再看下去,人會活不過今天晚上的。她會照顧你,我知道,你的心裡也不舒服,你也不好受。樂直,好好生活,我不會打擾你也不會和你聯繫。直到有一天,你要結婚了,她會把這個交給你,若是老天安排你看到這些字,你就看得到了,更可能,你看不到。這些我寫了自己都看不到的字兒,本來就該埋在我的心裡,或者在你眼前的火焰裡燒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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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你想起了我,不論什麼時候到我讓你永遠不要忘記的地方來找我。唐彬會一直等著你,每天都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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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放下本子,手裡有些緊張,草草地看著這些字,腦子在迅速的轉著,唐彬,你說話算數嗎?你說話算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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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本兒上寫的這幾天發生的事兒,我早已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他等著我,在那個永遠不要忘記的地方等著我,可是那地兒,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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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點了支煙,吞了兩口。坐在床邊兒,不成、還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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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所有的衣服都脫了。光著坐床上,打開CD唱機,裡邊兒流出來梁祝的鋼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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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突然間腦子裡的東西一下子又打開了一層。唐彬,你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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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站起來,穿上衣服,把家裡打掃了一下,出門兒打了輛車。
𨪜𨪜
𨪜𨪜  「師傅,去廣場橋。」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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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車開了,一直開到了廣場橋邊。我探頭往河邊兒看了一下:「師傅,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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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車又把我拉回家,我下了車,想了一會兒,找了個常開車的鄰居:「師傅,我想買輛車,咱這小區有停車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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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哥們兒看看我:「你停樓下不就得了,我們一般都停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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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怕花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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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著哥們兒,打算買輛好的啊。」他笑了一下,「出了小區往右拐,有個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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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謝了他,走到停車場,裡邊兒看門兒的是個老頭兒:「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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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頭兒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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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拿出一張一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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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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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走出停車場,打上車:「師傅,我去廣場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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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天已經黑了,我坐著出租車來到了橋邊,海河還是那樣微微帶著涼風,我點了些眼藥水,眼睛最近有點兒疼了,自己笑了一下,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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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遠的,就看見那BK的在那兒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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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慢慢地走到他跟前兒。他轉過身,微笑地看著我,眼裡邊兒還他媽掛著淚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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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走到他跟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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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一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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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回家。」我笑笑,拉起他的手,「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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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愣著看著我:「這……這就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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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他摟在懷裡,我抱著他,他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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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上了車,他的表情看著特別舒服,也特別自然。不過好像還有一點兒點兒的擔心。我仔細看了他一會兒。車子進了小區。我看著窗外邊兒:「還是放樓下吧。別往停車場開了,多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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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猛地一驚似地看著我,停了大概兩分鐘:「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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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說話。他把車開到了樓下,我拉著他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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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了屋,他仔細地看著屋子裡的擺設。跟他媽多久沒來過似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他的本子拿出來,我只烤了一本兒,還有幾本兒沒動過,還是空白的。放在床上。不說話坐在床邊兒,他習慣性的坐在我身邊抱著我:「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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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他,點了點頭,他撫著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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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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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傻小子,咱倆有什麼對不起的。」他說著抱起了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感覺他的心跳,這時候,卻沒有多少失而復得的欣喜了,唉……這就怪我太聰明了,我現在在想,到底是裝傻還是給BK的一鍋端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咱倆還沒完呢!
𨪜𨪜
𨪜𨪜  「小子!」他突然間大喊了一聲。嚇了我一跳,「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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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壞壞得笑了一下:「這把這人情,你怎麼還?」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了起來,跪在床上:「皇上聖明,你說啥就是啥吧。」
𨪜𨪜
𨪜𨪜  他哈哈地笑了兩聲:「好!從今天開始所有的衣服,飯,都你包了,我們公司所有的日語資料你都負責翻譯,收拾屋子也得你管,還有……以後不能惹我生氣。這把我是動了真氣了,得緩緩。對對,以後在家裡你就叫我萬歲爺吧,我叫你……」他轉了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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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的,欺人太甚,我是忍無可忍。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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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也不蹦了,坐到我旁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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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騙我了。」我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他拉著我的手:「讓你給逼的唄。不過,我不是都老老實實地寫在這上邊兒了。」他說著指了指那些紙。
𨪜𨪜
𨪜𨪜  我搖搖頭:「這紙,不全。」
𨪜𨪜
𨪜𨪜  他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艾樂直!你他媽真沒良心!」
𨪜𨪜
𨪜𨪜  我不敢惹他了,緊緊地抱著他:「我是沒什麼良心,因為裡邊兒裝的,都是你。」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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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緊緊的抱著我,我鬆開他,他臉紅成一個球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不全了?」他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還用我說嗎?」我笑笑,「奇怪不奇怪?你紙上怎麼沒交待過,路小天和樸正歡,他們倆要不及時的給你通風報信兒,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情況,你說讓我把本兒全燒了,媽的,哪有這麼巧的事兒?我就這麼巧地去了?唐彬,你可夠會催眠的。也夠會挑時間打電話兒讓我燒的啊。你長千里眼了?哥們兒,你真天天都上咱倆初吻那個地方呆著去了?還是就今天去了?這些天你住哪兒了?一會兒你搬行理回來吧,反正也不遠。還有……把存車場的押金退了吧……」
𨪜𨪜
𨪜𨪜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艾樂直!你這小兔崽子!」說著就衝我撲過來了。
𨪜𨪜
𨪜𨪜  完了,咱這不就是嘴給身上惹禍嗎。我往外跑沒跑了。
𨪜𨪜
𨪜𨪜  「老子今天非強姦你不可。」他臉氣得通紅。
𨪜𨪜
𨪜𨪜  「你他媽少借題發揮!明明今天該我強姦你了!」我不服也喊了起來。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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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把我向懷裡一拉,我拿腳擋著,僵持著。
𨪜𨪜
𨪜𨪜  一下之間,我倆都笑了出來。他倚在我身上:「想通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搖了搖頭:「有些事兒,一輩子都想不明白。」
𨪜𨪜
𨪜𨪜  「那幹嘛還想?」他笑笑,撫了撫我的頭髮。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不是誠心要想的。」我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他望著我:「其實,我也瞎琢磨。不過有時候兒半夜起來,看見你躺我旁邊兒,那心裡甭提多踏實了,日子不就得這麼過嗎。這道理老一輩的,古代的,多少年前的人都告訴咱了,咱不信,還非得瞎走腦子。」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了兩下兒:「我想不通的就是老一輩的,古代的,多少年前的人定好了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幫你解釋解釋。」他坐起來,倚著床邊,「小同志,到了節骨眼兒上,還得咱首都人民的覺悟幫你走出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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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望著他:「唐彬,你為嘛想和個男的搞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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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的嘴角往上揚了一下:「你不提我都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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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眉頭一皺:「打你B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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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笑笑:「逗你呢,和你過日子……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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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歪了下腦袋:「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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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習慣了。」他搓搓手,然後拿出一根兒煙,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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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對我的是愛情嗎?」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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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吐了口煙,笑了起來:「樂直啊,事兒不是這種琢磨法兒的,有人說『愛情』這詞兒的意思太深奧,一般人理解不來,我到認為,一般人也用不著理解它的意思,好多人歌頌和嚮往愛情的美好。那只是被神化了的,脫離了生活的愛情,我愛你,這仨字兒,從我唐彬的嘴裡說出來,就是要告訴你,咱爺們兒想和你好好過日子,一天一天的踏踏實實的。你對我好我記著,對我不好能忘就忘,倆人兒互相扶著往前走,能走到棺材裡邊兒的,不就是愛情嗎?愛情是雙方面的,不是一個人兒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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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即使超越性別?」我看著他,說話的時候手有點兒發涼。
𨪜𨪜
𨪜𨪜  「你以為我想?還是以為我是個偉人?我沒這麼豐碑。」他笑笑,拍了拍我的頭髮,「寶貝兒,人活這一輩子不容易,幹嘛非得給自己添麻煩?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齊了日子也就甭過了,我腦子裡邊兒沒裝這些,我就知道,你在我身邊兒我就高興。艾樂直,你現在不太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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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樂了一下兒:「你還得容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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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眼睛一瞪:「有完沒完啊你!我費了多大的力氣啊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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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哈哈大笑:「是費了不小的力氣,在咱小區周邊租的房子,天巴天的跟個探子塞的偷窺我,車也不敢往樓底下放,直接開存車場去,然後把我身邊的人全聯合起來,連蒙帶騙還演戲。弄了個大圈兒讓我一步一步往裡跳。老子他媽早就跳你那圈裡了,沒想到還是個連環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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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本以為他會氣急敗壞,暴跳如雷,沒想到,人唐爺站起來,拍拍我的腦袋:「小同志,你差遠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咋的,還有我不知道的?」
𨪜𨪜
𨪜𨪜  「慢慢想吧,你不是喜歡想嗎?」他坐下來,「我有個禮物送你。」說著拉起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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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半夜了哥們兒,上哪兒啊。」
𨪜𨪜
𨪜𨪜  他順著把手伸到我褲子口袋裡,拿起我的鑰匙:「你家地下室。」
𨪜𨪜
𨪜𨪜  我被拉起來,上了他的車,十幾分鐘到了我們家。我們倆也沒進門,直接就下地下室了。我站琴邊兒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  「梁祝你還會彈嗎?」他笑著望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這琴該調了,音不正。」
𨪜𨪜
𨪜𨪜  「調過了,前兩天給你爸打的電話,讓他找人調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心想這BK的。搖了搖頭,走到琴邊兒上,剛要坐下,讓他一腳給我蹬一邊兒去了:「邊兒呆著去,我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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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嚇了一跳,往琴邊兒一站。
𨪜𨪜
𨪜𨪜  他坐下來,地下室裡橙色的燈光,打在他和琴的臉上。他打開琴蓋,輕輕地敲打著琴鍵。梁祝的調子,慢慢地從琴體裡跳出來,手還有些生。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他的臉,忍不著,過去從後邊抱住他的腰,輕輕地倚在他的身上,他的手還在琴鍵上動著,慢慢地他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來:「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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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有回答,只是一直從後邊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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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輩子,有你這麼陪著我,多好。」他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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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輕輕的撫著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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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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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天一早,我高高興興的到公司上班,人精神了許多,那BK的,偷著把他的衣服和其它東西從我們家隔壁的樓裡搬回去了,我也想了,要是有個人能在你身上花這麼多心思,真是怎麼都值了,別說他在我們家下跪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他是想和我在一塊兒的,那時候,他心裡也指定抱了倆想法兒,在一塊兒就好好過日子,不在一塊兒,就讓我好好過日子,要是這樣兒,那還是在一塊兒吧。反正離開他,我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都這麼長時間了,鬧這出兒還真他媽的沒什麼意思,不過話又說回來,不這麼鬧一出兒,有些個事兒,我還真不怎麼明白。現在明白了,有些事兒,用不著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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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現在也是認清現實了,這姓唐的首都人民,已經深深的扎根於我身我心,已然如此了,我還折騰個屁啊。糊里糊塗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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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回家,推門兒進來,發現他回來的挺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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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烙餅了?」我洗了洗手,他站廚房裡繫著圍裙在鐺上翻著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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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把豆芽兒菜炒了吧。」他看了我一眼擠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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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尼勒。」我放下包兒,「快秋天了都怎麼吃起春天的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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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你就不懂了,一年之第二兒春。」他轉頭衝我笑笑,下邊兒還踢了我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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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剛想把豆芽兒菜洗了,手機就響了,進屋兒拿起來也沒看號兒:「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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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喂,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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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一身的雞皮疙瘩,電話裡邊兒那音兒一聽就是蘇怡:「唐夫人沒有,艾夫人有一個。廚房裡烙餅呢,我給你了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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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邊兒傳來蘇怡鑼釵般的笑聲:「貧死我了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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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著姐姐,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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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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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這不今兒連餅帶合子,多烙幾個。」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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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什麼,跟你說件正經事兒。我相了個對象,你們倆過來見見。」她聲音放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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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見,你當我們倆是家長啊。我們倆見個嘛勁兒啊。」我有點兒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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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人不一般,素質太高了,你們倆先把把關,我再給我媽往回領,我媽都失望太多次了。我領回去一個,沒多長時間就吹,弄得我媽都不相信了。說我眼光有水份,帶回家的男人含金量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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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行,什麼時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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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明天,明天晚上吧。我訂了家西餐廳。」蘇怡給我說了地址時間,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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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了一下,跟唐彬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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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說這人腦子有病沒病。」唐彬皺了皺眉,「新對像先讓倆男的見,嚇死人家。弄得跟下馬威似的,前兒她就跟我說了,我沒理她。這又給你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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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那對像你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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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說是人挺好的,我沒見過。不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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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他一眼:「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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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聽說事兒挺多的。」唐彬把餅放進盤子,「行了,回來再說吧,你!趕緊的把豆芽兒菜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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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跑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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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吃完飯刷完碗,閒得沒事兒,我坐沙發上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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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換了一身兒運動服:「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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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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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散步。」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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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站起來穿了條牛仔褲,好歹找了件兒T恤,跟著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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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在小區裡跟遛狗塞的轉了一個小時,唐彬看看表:「上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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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又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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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棋。」他笑了一下,「下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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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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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過天上完班兒,唐彬已經在樓下等著接我了。我樂呵呵地上了車:「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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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去啊,我今天給蘇怡數落了一通,叫上我那兒的人一塊兒去,我請客。」他發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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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衝著窗戶外邊兒樂著:「蘇怡也是,莫名其妙的讓咱倆人去見,真得把那個人嚇著。」我看著他的路線不太正確:「哥們兒,往哪兒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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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先回家,我換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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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他:「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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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換身兒西裝去。」說著指了指自己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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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平時上班兒得穿帶齊了,他是老闆,平時用不著,所以穿得很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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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等他換好西裝,我們倆趕到飯店的時候,已經晚了,推門兒沒把我笑死。屋兒裡就倆人兒。樸正歡和蘇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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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人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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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是人啊。」樸正歡轉過頭兒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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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你准男朋友呢?」唐彬也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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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上廁所了。」蘇怡給我們倆騰出座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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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坐下覺得不太對勁兒:「公司的其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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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有事兒,崔蓮姬去醫院檢查身體了。」蘇怡笑了笑說,「就咱四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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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是越看越覺得不順眼,好麼,整半天來了仨男的,一會兒她准男朋友高興得了才怪,這樣的女人娶回去放得下心啊。我實在沒辦法,給藍馨打了電話,讓她過來湊了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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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門開的時候,我轉過頭看這個男人,呵這把可讓蘇怡給落著了。一表人才,長得也不錯,看著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個有家教有規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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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同事。」蘇怡站起身,走到那男的旁邊:「這是唐彬,我原來的同事,現在的老闆。」說著轉過頭,「唐彬,這是我男朋友,郭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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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先生你好。」郭正心很有禮貌的和唐彬握手,唐彬站他身邊兒,有點遜了。我想了想,我站他身邊兒,更得遜。回頭看了樸正歡一眼,心想:沒事兒,還有他墊底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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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這是艾樂直,我原來的同事。」蘇怡把他男朋友領到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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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先生你好。」郭正心依然是很有禮貌。我微笑地和他握了手。等到大家握完手,藍馨進來了,先是和蘇怡一個擁抱,然後裝成閨蜜一般地來到了郭正心面前,介紹了一番握了手。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唐彬一眼,唐彬的嘴角微微地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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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我小聲問他,樸正歡也把耳朵湊過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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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轉頭看了看我們倆:「坐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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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倆趕緊回去。唐彬又笑了笑衝我們倆回過頭來:「一會兒吃飯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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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菜一道一道的上來,這兒不是吃西餐的,是家不錯的廣東菜館。湯先上來了,郭正心微笑了一下,輕聲閉著眼睛說了幾句話。然後拿起筷子:「對不起,我是天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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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和樸正歡跟看怪物似的望著面前這哥們兒,唐彬很有禮貌地笑了一下然後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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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正心一家人,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他是在意大利出生的。」蘇怡微笑了一下,輕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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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小聲跟我說:「那蘇怡也得入教。」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問郭正心:「郭先生,蘇怡是不是也要入天主教。」
𨪜𨪜
𨪜𨪜  郭正心笑著望向蘇怡:「首先我願意尊重蘇怡的意願。」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笑而不言。
𨪜𨪜
𨪜𨪜  我手裡的筷子掉在盤子上,這姐妹兒,怎麼看也不能像個信教的啊,除了平時總上KARAOK練嗓子那也不是為上教堂唱詩去啊。
𨪜𨪜
𨪜𨪜  「郭先生,好像天主教對婚姻是有規定的吧。」唐彬很有禮貌地問。
𨪜𨪜
𨪜𨪜  「是的。」郭正心放下筷子,「1983年天主教法典中第1086 條 第一項,結婚雙方中一方在天主教會受洗,或皈依天主教,並未以正式行為背棄天主教者,而另一方為未領洗者,此二人的結婚無效。」
𨪜𨪜
𨪜𨪜  我幾乎沒有聽懂他的話。只是很機械的看著他,樸正毫不入耳,自顧自地吃著。
𨪜𨪜
𨪜𨪜  郭正心接著說:「第1124 條:無主管當局的明示許可,一方在天主教領洗或領洗後皈依天主教,且未以正式行為背棄天主教者,另一方加入與天主教不完全共融的教會或教會團體而領洗者,雙方不允許結婚。
𨪜𨪜
𨪜𨪜  第1125 條:如有正當合理的原因,教區教長得給予上述人士結婚許可;但非具備下列各條件,不應允准:
𨪜𨪜
𨪜𨪜  1、 天主教一方應聲明,確已準備避免失落信仰的危險,同時誠懇許諾,將盡力使所生子女接受天主教洗禮及教育;
𨪜𨪜
𨪜𨪜  2、 天主教一方應將所作的許諾,適時通知對方,使其真正知道天主教一方的許諾與責任;
𨪜𨪜
𨪜𨪜  3. 應告知雙方,有關婚姻的基本目的及特點,並且任何一方都不得排除此項目的和特點。
𨪜𨪜
𨪜𨪜  第1126 條主教團一方面應規定格式,為使上述常需要的聲明與許諾遵照辦理,另一方面應指定手續,使上述聲明與許諾,在外庭得以證明,並藉以通知非天主教一方。」
𨪜𨪜
𨪜𨪜  我聽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蘇怡這是要嫁到……
𨪜𨪜
𨪜𨪜  「中國有這麼嚴嗎?」樸正歡一邊兒吃一邊兒來了一句。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瞪了他一眼:「這和中國有什麼關係。」
𨪜𨪜
𨪜𨪜  「家父家母都是很虔誠的天主教徒,我從小受影響。」郭正心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你們不信教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搖了搖頭。
𨪜𨪜
𨪜𨪜  樸正歡也笑了笑:「我不信。」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沒說話只是微笑著。
𨪜𨪜
𨪜𨪜  這飯算是在充滿主的關懷的氣氛下吃完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回到家,蘇怡給我打過來了:「艾樂直,這個人怎麼樣?」
𨪜𨪜
𨪜𨪜  「挺好的。一表人才。他們家的情況你瞭解嗎?」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沒問題。家裡都是知識份子,而且很有文化。」蘇怡笑了笑。
𨪜𨪜
𨪜𨪜  「那就行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可真夠痛快的。」蘇怡又笑。
𨪜𨪜
𨪜𨪜  「你都美成這樣了。我還說什麼啊。」我笑笑,「不過就是他那信仰什麼的,我不太習慣。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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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過幾天去受禮。入天主教。」
𨪜𨪜
𨪜𨪜  「好麼,姐姐,就咱這樣兒的還信教啊。」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邊兒去,我信教怎麼了。這是為了我偉大愛情。」
𨪜𨪜
𨪜𨪜  「好您了,您信吧。」我把電話給唐彬,他們倆又聊了幾句。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樣?」我問唐彬。
𨪜𨪜
𨪜𨪜  「不錯,人挺好的。」唐彬笑了一下,「蘇怡要真和他結了婚,以後可安全了。」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著?」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主是反對離婚的。」唐彬笑了起來,「主也反對同性戀。」
𨪜𨪜
𨪜𨪜  「阿門。」我唸了一聲。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我先洗澡去,今天晚上有節目沒?」
𨪜𨪜
𨪜𨪜  「嗯?」我看著他,「嘛節目?」
𨪜𨪜
𨪜𨪜  他眉頭一皺:「奔三十的男人,晚上還有什麼節目。」說完脫光了衣服,笑瞇瞇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進浴室了。
𨪜𨪜
𨪜𨪜  BK的,老子先下手為強,平時那東西都放哪兒來著,大不了我今天不洗了,先把自己套上再說。我拉開所有的抽屜,愣是沒找著,翻來翻去的,發現一個筆記本兒裡邊兒有東西,往床上一倒,幾個小套套掉了出來還有一個疊好的紙,我把紙打開。
𨪜𨪜
𨪜𨪜  上邊是唐彬工整的行楷:「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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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38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著這處方,嚇了一跳。
𨪜𨪜
𨪜𨪜  「總綱:釜底抽薪:不敵其力,而消其勢,兌下乾上之象。
𨪜𨪜
𨪜𨪜  根本解決艾樂直這小王八蛋的心理問題,讓他徹徹底底跟老子過日子,死了那條娶媳婦的心。
𨪜𨪜
𨪜𨪜  第一步:拋磚引玉:類以誘之,擊蒙也。
𨪜𨪜
𨪜𨪜  聯繫雷武哥們兒的妹妹,天天從她那兒買蛋糕,給衛嘴子一個印象,我就喜歡吃那兒的蛋糕。
𨪜𨪜
𨪜𨪜  第二步:遠交近攻:形禁勢格,利從近取,害以遠隔。上火下澤。
𨪜𨪜
𨪜𨪜  聯繫大哥的小姨子和藍馨。
𨪜𨪜
𨪜𨪜  第三步:借刀殺人:敵已明,友未定,引友殺敵。
𨪜𨪜
𨪜𨪜  讓簡潔反向刺激艾樂直,逼他和我分手。
𨪜𨪜
𨪜𨪜  第四步:擒賊擒王: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龍戰於野,其道窮也。
𨪜𨪜
𨪜𨪜  先拿下衛嘴子他爸媽再說。
𨪜𨪜
𨪜𨪜  第五步:苦肉計: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間以得行。童蒙之吉,順以巽也。
𨪜𨪜
𨪜𨪜  下跪,在他爹媽跟前兒,成全了那小BK的。
𨪜𨪜
𨪜𨪜  第六步:調虎離山:待天以困之,用人以誘之,往蹇來返。
𨪜𨪜
𨪜𨪜  讓他爸媽把他叫回他們家!我再行動。
𨪜𨪜
𨪜𨪜  第七步:暗渡陳倉 示之以動,利其靜而有主,「益動而巽」。
𨪜𨪜
𨪜𨪜  把我的東西全部都搬走,租旁邊樓裡的房子(已租)。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𨪜𨪜
𨪜𨪜  第八步:打草驚蛇:疑以叩實,察而後動。
𨪜𨪜
𨪜𨪜  派路,樸上家裡打聽他的虛實及心態。
𨪜𨪜
𨪜𨪜  第九步:無中生有:誑也,非誑也,實其所誑也。
𨪜𨪜
𨪜𨪜  估計他心裡差不多到了極限了。再讓雷武刺激他一下。告訴他我活得好著呢。
𨪜𨪜
𨪜𨪜  第十步:反間計: 疑中之疑。比之自內,不自失也。
𨪜𨪜
𨪜𨪜  小BK的不傻,左示右示,肯定能明白,恨藍馨,恨簡潔,逼她們說實話。反過來更愛我。
𨪜𨪜
𨪜𨪜  第十步:趁火打劫 敵之害大,就勢取利,剛決柔也。
𨪜𨪜
𨪜𨪜  在他最痛心的時候,給小BK的打電話,逼瘋了他。
𨪜𨪜
𨪜𨪜  第十一步:隔岸觀火 陽乖序亂,陰以待逆。暴戾恣睢,其勢自斃。順以動豫,豫順以動。
𨪜𨪜
𨪜𨪜  暗示他燒本兒,看到了字兒,咱就算逼他上了層次。
𨪜𨪜
𨪜𨪜  第十二步:以逸待勞 困敵之勢,不以戰。損剛益柔。
𨪜𨪜
𨪜𨪜  咱爺們兒,就等著小子一跑一顛兒的往那個接吻的地方去。
𨪜𨪜
𨪜𨪜  第十三步:上屋抽梯 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斷其援應,陷之死地。遇毒,位不當也。
𨪜𨪜
𨪜𨪜  把你帶回家,我不弄死你!以後你都得給我服服帖帖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拿著這張紙,氣得不打一處來,京油子!你他媽心裡到底是怎麼樣想的,是,你愛我,我知道,我也願意和你在一塊兒,不過你還列這麼個大綱出來給我醫病,我可有點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洗完澡出來,光著身子站在我面前,我一臉的嚴肅,他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𨪜𨪜
𨪜𨪜  「唐爺,你可夠牛啊。」我拿起手裡的那張紙,「三十六計都用我身上了。在下佩服。」
𨪜𨪜
𨪜𨪜  他噗地一聲兒笑了:「都是我瞎鬧著玩兒的,根本對不上三十六計。胡編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冷笑了起來:「你可真是拿我當猴兒耍。牛B,太牛B了。拿我練手兒呢?」
𨪜𨪜
𨪜𨪜  「是你自己往裡邊兒蹦的。」
𨪜𨪜
𨪜𨪜  「你對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有點兒急了,「鬧了半天,我這兒心裡邊兒彆扭,你乾脆來個對敵攻略。」
𨪜𨪜
𨪜𨪜  他哈哈大笑起來:「小爺,你別著急啊。」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著急,就是生氣!」
𨪜𨪜
𨪜𨪜  他光著屁股走到我跟前兒,一把把我抱住,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蹭到我的耳朵旁邊:「小BK的。你活該。」
𨪜𨪜
𨪜𨪜  我拳頭都攥緊了:「老王八蛋,我今天打不死你!」
𨪜𨪜
𨪜𨪜  還沒等我出手,他就按住我的肩:「別著急,小爺,咱這脾氣得改改,都多大歲數了。」說著,從床頭櫃裡摸出了個東西,關上燈。
𨪜𨪜
𨪜𨪜  我嚇了一跳,整個屋子,突然之間黑了下來,我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反正都是這樣了。心想算了吧。我服不就完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從後邊兒抱住我:「寶貝,看著。」
𨪜𨪜
𨪜𨪜  我在一片黑暗裡,看到他手裡拿著紫外光的驗鈔筆,並按下了那驗鈔筆的開關,打在紙上。
𨪜𨪜
𨪜𨪜  在第十三步之後,出現了一段如同鈔票水印兒的字:
𨪜𨪜
𨪜𨪜  「艾樂直,我就是誠心讓你看的,最後再氣氣你,嘿嘿,小BK的,上當了吧。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如果我不瞭解你,我怎麼會成功?
𨪜𨪜
𨪜𨪜  如果你不再愛我,不曾像我一樣用心地愛我,我又怎麼能成功?
𨪜𨪜
𨪜𨪜  你會跳進我設計好的圈套裡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希望你跳,我希望上面的話全部都能實現。全部都能實現,哪怕付出一切代價,我也希望讓你後半生的幸福,能因為我的存在而存在……我是那麼自私那麼自私地愛著你。
𨪜𨪜
𨪜𨪜  你聽到了嗎?你的唐彬,在一間陰冷的沒有你的小屋子裡對你的呼喚。現在已經進行到第五步了,我沒想到跪在你爸媽的面前,我是那麼地無力,我終於搬出了咱們的家。
𨪜𨪜
𨪜𨪜  我希望,我真的能在第十二步的時候搬回去。
𨪜𨪜
𨪜𨪜  來找我吧。哪怕不是那麼屁顛屁顛。」
𨪜𨪜
𨪜𨪜  黑暗裡,一片黑暗裡,我的肩膀感到很慢的一滴水……悄然落下,他輕輕的回手打開了CD唱機,裡邊是冒出了鋼琴的聲音,一個人,一直敲著哆鍵,一直敲著……然後一個男聲開始唱起了英文歌……我不知道那歌的名字,也不知道那歌詞的意思。只聽得見他在我耳邊的呼吸,只是感覺,我的眼睛開始慢慢地往外滑東西,伴那段舒緩的英文歌,落在手裡的螢光紙上,落在那些隱型墨水寫著對我的愛上,我意識到我是那麼地愛這個人。
𨪜𨪜
𨪜𨪜  唱機裡的男聲開始用力的唱著同一句歌詞,唐彬把濕濕的臉蹭在我的肩上,我慢慢地脫掉上衣,脫掉褲子,脫掉身上一切的衣服,回過頭……狠狠地親吻他,用力的抱著他的肩,我的眼淚在黑暗中伴著那段音樂,肆無忌憚地流著,最後在親吻得無力的時候,喉嚨發出了一聲哽咽:「唐彬,我愛你。」
𨪜𨪜
𨪜𨪜  他抱住我,死死的抱住我:「樂直,不要再跑了。」
𨪜𨪜
𨪜𨪜  「不會。」他倚在床邊坐著,「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我根本跑不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倚著牆坐著,我跨坐到他的身上吻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同樣吻著我的胸膛,原始得像兩隻動物,兩隻幸福地動物互相用舌頭表示著對對方的衷腸。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他放平,側著身抱著他。他把我反過來,從後邊抱住我:「樂直……」
𨪜𨪜
𨪜𨪜  英文歌還在唱著,我們宣洩著這股掙扎地愛情,在我們這張已經睡了四年多的床上,在這間,讓我第一次住就無法再不住下去的屋裡,在我們兩個自己一步一步搭起來的窩中。
𨪜𨪜
𨪜𨪜  我閉著眼睛想著這些年,我們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那一天一天的往前走,命的力量太過強大。
𨪜𨪜
𨪜𨪜  就在我們在彼此的身體裡放肆的衝刺,瘋狂的律動的時候,大概我們想的是一樣的,誰都無法再忘記懷裡的這個人。懷裡的這個男人,懷裡的這個和你走過短短的時間卻又必定走完一生的男人。
𨪜𨪜
𨪜𨪜  他大喊著,抱著我的身體,喊著艾樂直三個字,那種原始的發自內心的釋放。同半小時前的我一樣,喊著唐彬,喊著這個牽動著我所有的男人的名字。
𨪜𨪜
𨪜𨪜  CD裡還是唱著那首歌,從那無休無上的音符開始,我想知道,它叫什麼名字,輕輕地,胸口起伏很大的他,伸手摸到我的臉上,用手,從我的額頭開始慢慢地劃到我的眉頭,鼻子,臉,唇。我也同樣的摸了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是……眼淚嗎?」他輕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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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汗。」我笑笑,「你呢。」
𨪜𨪜
𨪜𨪜  「是我的汗,混著你的眼淚。」他也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天很熱,熱得要把人煮熟,我們沒下去開空調,緊緊地抱在一起,讓兩個滿是汗水,淚水,還有其它液體的男性身驅緊緊的粘在一起。好像能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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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𨪜𨪜  39
𨪜𨪜
𨪜𨪜  我醒得特別早,不知道哪家的狗又叫了,受不了這小區的居民,半夜雞叫,大早晨狗又打鳴。
𨪜𨪜
𨪜𨪜  「醒了?」旁邊兒那B京片子笑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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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伸手過去撫摸他的臉:「熱醒了。」
𨪜𨪜
𨪜𨪜  「倆火力壯的躺一塊兒,能不熱嗎?」他笑笑,「才六點半。」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看表,坐起來:「準備上班去吧。」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了笑,來了個長脖鹿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扔給他衣服。
𨪜𨪜
𨪜𨪜  到了公司,我想起來昨天晚上那首歌,把古東飛叫到辦公室:「問你點兒私事兒。」
𨪜𨪜
𨪜𨪜  「您說。」他鬼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那個……」我想了一下,「我給你哼個曲子,你看看聽過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我憑著記把昨天晚上那首英文歌哼了出來。
𨪜𨪜
𨪜𨪜  「艾課長,您聲音夠正的啊,唱歌好聽吧。」他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沒理他那茬:「聽過沒有?」
𨪜𨪜
𨪜𨪜  「好像聽過,不過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不起來。你哼一下,我錄下來,回家問問我女朋友,她應該聽過。」
𨪜𨪜
𨪜𨪜  我無奈又哼了一遍,他拿MP3錄下來,雖然感覺有點兒奇怪,但就這麼著吧,這歌很好聽。想知道叫什麼名字,又不想讓唐彬知道。
𨪜𨪜
𨪜𨪜  下午的時候,古東飛就把答案給我拿回來了:「英國人唱的,叫You raise me up。」
𨪜𨪜
𨪜𨪜  我說了聲謝謝,就開始上網找這首歌,沒多一會兒就下載到手機裡,還下載了歌詞和樂譜,開始用金山詞霸進行翻譯,領導要知道我坐在辦公室裡幹這種無聊的事兒,非氣得回日本參拜敬國神社不可。
𨪜𨪜
𨪜𨪜  其實就短短的幾行字,我翻譯了大概一天,我看看表,快下班了。這小日子過的。
𨪜𨪜
𨪜𨪜  下班之後,我給唐彬打了電話,告訴他我要先回我們家。也沒給家裡打電話,就直接跑回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到家裡直奔地下室,開始配合著鋼琴唱這首歌,唱了一會兒,感覺自己英文發音太爛了簡直就是日語翻版,坐在琴邊兒上想了半天,身邊兒好像沒個英文好的又不認識唐彬的人。沒辦法還得是古東飛和他老婆。我拿起電話給他打過去:「小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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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課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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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最近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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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學學英語。」我不太好意思。
𨪜𨪜
𨪜𨪜  「好啊,我有得是時間。」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你女朋友有時間嗎?」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不用,我的英語沒什麼問題。」
𨪜𨪜
𨪜𨪜  「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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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現在過去找您吧。」古東飛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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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好,你來我家吧。」我說。
𨪜𨪜
𨪜𨪜  「是上次送您回去的那個地方嗎?」他問我。
𨪜𨪜
𨪜𨪜  「不是不是,這次是我爸媽家,我告訴你地址……」
𨪜𨪜
𨪜𨪜  二十分鐘不到,古東飛就開車到了我家樓下,我從地底下鑽上來接他:「吃飯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吃了,這都幾點了。」他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進來吧。」我帶著他往地下室走。
𨪜𨪜
𨪜𨪜  「艾課長,您家住防空洞啊。」他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也笑:「我們家一般分客人,低檔次的一般往地牢裡領。」
𨪜𨪜
𨪜𨪜  他哈哈大笑。
𨪜𨪜
𨪜𨪜  進了地下室,裡邊是昏黃的燈光和一架鋼琴,牆上還掛著老姐的照片和畫。
𨪜𨪜
𨪜𨪜  「牛啊,跟個地下酒吧似的。」古東飛走到琴邊,「您會彈琴?」
𨪜𨪜
𨪜𨪜  「是。」我坐到琴座上,「就是這首歌,我想學會它,不過英語發音太爛了。唱不好。」
𨪜𨪜
𨪜𨪜  「哈哈。」古東飛拿起歌詞看了一眼,「你知道這詞的意思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看:「當我下去的時候,噢,我的漢城是那麼地軟弱。」
𨪜𨪜
𨪜𨪜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艾課長,你進公司是怎麼走的後門?」
𨪜𨪜
𨪜𨪜  我眉頭一皺:「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雖然你日語可以說得和漢語一樣,可英文爛到這個地步能進公司也有點兒誇張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一邊兒拍鋼琴一邊兒笑,那個樂啊,開了花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古東飛!今年升格,還想不想讓我給你敲章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乾脆沒理我那話,走到我旁邊,摸著我的頭:「你可真可愛。」
𨪜𨪜
𨪜𨪜  我臉兒一沉:「放嘛屁呢。快點兒。」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笑,收回手:「這歌兒是唱給唐彬的吧。他選的?」
𨪜𨪜
𨪜𨪜  「沒有,我就是覺得好聽。」
𨪜𨪜
𨪜𨪜  他笑了笑:「唐彬,可真是個幸福的人。我不羨慕了,我先告訴你詞的意思,然後你就會唱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了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每當我失意低落時候,我的精神是那麼疲倦不堪;每當我煩惱困難的時候,我的內心,有那麼多的沉重負擔;然而,我默默的站著並靜靜地等待,等到你來到了我的身邊。
𨪜𨪜
𨪜𨪜  有你激勵著我,我才能立足於群山的峰巔;
𨪜𨪜
𨪜𨪜  有你鼓舞著我,我才能行進於暴雨的洋面;
𨪜𨪜
𨪜𨪜  只要靠在你堅實的臂膀上,我就會變得堅韌強壯;
𨪜𨪜
𨪜𨪜  你的鼓勵……使我超越了自已,
𨪜𨪜
𨪜𨪜  這個世界上沒有——失去渴望的生命;
𨪜𨪜
𨪜𨪜  每顆悸動的心,也都跳動得不那麼完美;
𨪜𨪜
𨪜𨪜  但是你的到來;讓我心中充滿了奇跡;
𨪜𨪜
𨪜𨪜  甚至有時我認為 因為有你,我才瞥見了永恆;
𨪜𨪜
𨪜𨪜  有你激勵著我,我才能立足於群山的峰巔;
𨪜𨪜
𨪜𨪜  有你鼓舞著我,我才能行進於暴雨的洋面;
𨪜𨪜
𨪜𨪜  只要靠在你堅實的臂膀上,我就會變得堅韌強壯;
𨪜𨪜
𨪜𨪜  你的鼓勵……使我超越了自已。」
𨪜𨪜
𨪜𨪜  古東飛靜靜念完了歌詞,我第一次覺得這個雜不地的聲音,這麼好聽。這也得感謝唐彬,點化了他。古東飛看著我:「艾課長,你會唱了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會唱了,不過歌詞的發音還得請你幫忙校正。」
𨪜𨪜
𨪜𨪜  「我五音不全,只能把歌詞用英文念給你聽,你哪個地方念錯了,我會教你,你是日語出身的,注意把口張大,節奏放慢。先跟著我一句一句讀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我點點頭。
𨪜𨪜
𨪜𨪜  「When I am down and,oh my soul so weary。」他先念了一句。
𨪜𨪜
𨪜𨪜  我跟著讀了一次。
𨪜𨪜
𨪜𨪜  「嘴張大!不要拿單元音對付,把雙元音發飽滿!DOWN,不是DON!SOUL不是SUL!」他大聲喊到。BK的,也就今天了,換個日子借你B八個虎膽你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𨪜𨪜
𨪜𨪜  我老老實實地一個一個單詞跟他念。
𨪜𨪜
𨪜𨪜  「When troubles come,
𨪜𨪜
𨪜𨪜  and my heart burdened be
𨪜𨪜
𨪜𨪜  Then,I am still, and wait here in the silence,
𨪜𨪜
𨪜𨪜  Until you come, and sit awhile with me.
𨪜𨪜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𨪜𨪜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to walk on stormy seas,
𨪜𨪜
𨪜𨪜  I am strong,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𨪜𨪜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𨪜𨪜
𨪜𨪜  There is no life - no life without its hunger;
𨪜𨪜
𨪜𨪜  Each restless heart beats so imperfectly;
𨪜𨪜
𨪜𨪜  But when you come and I am filled with wonder,
𨪜𨪜
𨪜𨪜  Sometimes,I thinkI glimpse eternity;
𨪜𨪜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𨪜𨪜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to walk on stormy seas,
𨪜𨪜
𨪜𨪜  I am strong,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𨪜𨪜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To more than I can be。」
𨪜𨪜
𨪜𨪜  「嘴張大!要不要我嘴對嘴的教你!你張這麼小,是英語嗎?雙元音!注意停頓。」古東飛在一邊吼著。我只好硬著頭皮重來。
𨪜𨪜
𨪜𨪜  「不行!要連音,你當這是日語啊,一個字一個字兒的念完了就完了,把詞末的輔音和詞首的元音連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40
𨪜𨪜
𨪜𨪜  折騰到半夜十二點多,我都快困死了,殺千刀的古東飛還對我不滿意。
𨪜𨪜
𨪜𨪜  「先回去吧。明兒再說,太晚了。」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0 11:06

𨪜𨪜  「別明兒了,你先消化一下,週末的吧。」他笑了笑,「天天這麼出來,唐彬該吃味兒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笑笑:「好,週末再說吧。」
𨪜𨪜
𨪜𨪜  我晚上到家,直接開門進去。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在那看電視,轉頭看著我,伸出食指朝自己那個方向勾了兩下。我笑笑,朝他走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幹嘛去了?」他笑笑。
𨪜𨪜
𨪜𨪜  「回我們家了。」我坐在他旁邊兒。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你不買輛車?」他問。
𨪜𨪜
𨪜𨪜  我搖搖頭:「不是有一輛嗎?我現在打車方便。」
𨪜𨪜
𨪜𨪜  他沒說話,接著看電視。我和古東飛約好了每個星期六的下午去學英語,其它的時候,一般都是回家吃飯,然後下下棋,看看電視,再者就是出去跑跑步,回來上上網再不就是上上床。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喜歡這種生活,我也很喜歡。冬天快到的時候,我的英文歌已經進步到了一定的水平了。蘇怡也要定婚了。
𨪜𨪜
𨪜𨪜  「這BK的,還定婚直接結了不就完了。」我笑笑看著蘇怡。她把我、樸正歡和唐彬約到我們第一次吃飯的那家小肥羊。冬天的時候,圍在一塊兒吃火鍋兒,倍兒暖和。
𨪜𨪜
𨪜𨪜  「先定吧。定了再說。」蘇怡微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  「樂直,你是不知道,蘇姐姐平時在公司別提多良家婦女了。走道兒的姿勢都跟原來不一樣了。」
𨪜𨪜
𨪜𨪜  「晚上咱唱歌兒去?」唐彬笑著問蘇怡。
𨪜𨪜
𨪜𨪜  「唱歌兒,我現在都不唱了。」蘇怡照樣微笑的說。
𨪜𨪜
𨪜𨪜  「怎麼著?」我瞪眼兒看著她,「咱忍得住那癮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們平時都唱詩。」蘇怡說完,小口一抿吞了片兒羊肉。
𨪜𨪜
𨪜𨪜  我和樸正歡都沒忍住:「好麼,你這真是……」
𨪜𨪜
𨪜𨪜  「結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嗎?」唐彬問她。
𨪜𨪜
𨪜𨪜  「定了,三月份。教堂都定好了。」蘇怡說。
𨪜𨪜
𨪜𨪜  「好麼,在教堂結啊。」我嚇了一跳。
𨪜𨪜
𨪜𨪜  「當然了。我現在也是天主徒來著呢。」蘇怡抿口笑。
𨪜𨪜
𨪜𨪜  「白瞎一個天主了。」樸正歡喝了口啤酒。
𨪜𨪜
𨪜𨪜  這句話沒把我給笑死:「怎麼……怎麼說話呢你,這哪是白瞎天主,明擺著把咱姐姐給禍禍了。」
𨪜𨪜
𨪜𨪜  「你小BK的,改不了了哈。」蘇怡瞪了我一眼。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看著蘇怡:「就你這素質的,嫁過去受得了嗎?」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拿過唐彬的煙,點上一根:「結了再說,老娘現在先忍著,結了婚就好了,他們家這樣兒的福音派教徒,不允許離婚的。」
𨪜𨪜
𨪜𨪜  我抹了一把腦門兒上的汗:「你以後還不得折騰死他。」
𨪜𨪜
𨪜𨪜  「死了哪成兒,那是我老公,死了我不成寡婦了。」蘇怡瞪了我一眼。
𨪜𨪜
𨪜𨪜  「你們這還沒結婚呢。哪來的寡婦啊。」樸正歡問。
𨪜𨪜
𨪜𨪜  蘇怡想了一會兒:「准寡婦。」
𨪜𨪜
𨪜𨪜  ……
𨪜𨪜
𨪜𨪜  回到家,京片子坐床邊兒看著月曆牌兒:「衛嘴子,還有倆月過年了。」
𨪜𨪜
𨪜𨪜  我回頭看看他:「今年上哪兒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在咱自己家唄。對了,把藍馨叫過來吧。」唐彬看看我。
𨪜𨪜
𨪜𨪜  「你還真敢提。」我把內褲往他頭上扔過去,拿了條裕巾。
𨪜𨪜
𨪜𨪜  「她們家的小寶貝兒,真招人真喜歡。」唐彬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趕明兒你也給我生一個,像你這樣兒的老婆,放舊社會,就得給你按井裡去。」我指著他說。
𨪜𨪜
𨪜𨪜  「咱這不是趕得好嗎?生在新社會了,每每想起來這件事兒,我還真得謝謝國家。」唐壞笑了一下,拿起電話:「藍妹妹。我是唐彬哥哥。」
𨪜𨪜
𨪜𨪜  我冒了一身疙瘩,進去洗澡了。
𨪜𨪜
𨪜𨪜  「跟藍馨說完了。她說小孩兒現在學跑呢,我想這禮拜天兒過去看看。」
𨪜𨪜
𨪜𨪜  「好,我也去。」我擦乾頭髮,一把把他推在床上,聞著他一身的汗味,親著他的胸口……
𨪜𨪜
𨪜𨪜  禮拜六下午,我照例和古東飛學英語歌。
𨪜𨪜
𨪜𨪜  「艾課長,你這進步速度我都服了,你這要考托福這證兒還不得跟退休證一塊兒發下來。」
𨪜𨪜
𨪜𨪜  「麻利兒教啊,我學得快叫你來幹什麼啊。」我批了他兩句。
𨪜𨪜
𨪜𨪜  「好好,這都幾個月了,你是不是成心啊,成心學不會找個機會和我約會。」
𨪜𨪜
𨪜𨪜  我看了看他:「你跟你那男朋友怎麼樣了?」
𨪜𨪜
𨪜𨪜  「散了,他結婚了。」古東飛笑了笑,「沒辦法。」
𨪜𨪜
𨪜𨪜  「你好好對你老婆。」
𨪜𨪜
𨪜𨪜  「也散了。」古東飛又笑了起來,「現在單身了。」
𨪜𨪜
𨪜𨪜  「那你就好好單著!」我列了他一眼,「開始吧。」
𨪜𨪜
𨪜𨪜  學完了歌,我回到家,唐彬不在我就一個人看了會兒電視,藍馨打來電話:「師兄,明天來嗎?」
𨪜𨪜
𨪜𨪜  「去,我和唐彬一塊兒過去。」
𨪜𨪜
𨪜𨪜  「再過過我想送他進幼兒園了。」
𨪜𨪜
𨪜𨪜  「嗯。好好。現在兩歲多了吧。」我問。
𨪜𨪜
𨪜𨪜  「嗯。該學寫字了吧。」
𨪜𨪜
𨪜𨪜  「你問我?我又沒生過。」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回來就往我身上撲:「小東西,想死我了。」
𨪜𨪜
𨪜𨪜  「好麼,我都快三十了。」我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得,你就是八十也比我小兩歲。論個頭兒,明兒你吃點兒猴兒肉,說不定還能往上竄竄,這歲數你就是吃王八也超不過我去。」說完哈哈大笑。
𨪜𨪜
𨪜𨪜  「你說你這麼大人了,貧成這樣兒,以後記著出門兒套上嚼子,別滿大街的胡沁。」我掐住他的腰,把他抱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這不到家了嗎?胡作非為,現在開始。」
𨪜𨪜
𨪜𨪜  胡作非為結束以後,我從床邊兒上打電子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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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明兒幾點走?」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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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幾點都成。」他看了我一眼,「那遊戲機比我長得漂亮是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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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立馬兒放下:「不玩兒了,咱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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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立馬兒樂了起來,一個鯨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殺一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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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轉天早晨,我們倆開車到了藍馨家的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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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進了門兒小寶貝兒看見我就喊舅舅。美得我差點兒上天。老姐家的孩子現在還不會說話,我沒那麼強烈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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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教寫字兒呢?」唐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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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寫個數字什麼簡單的。」藍馨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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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看了一眼孩子手裡的鉛筆。從包裡拿起一瓶墨汁,一支小狼毫:「讓他拿這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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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目瞪口呆:「拿……這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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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點點頭:「先學會了用毛筆再學寫字。先讓他學漢字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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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一臉的疑惑,不過還是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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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給藍馨家的大件兒小件兒的家用電器都檢修了一遍,下水管兒上水管兒也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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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只管逗那小寶貝兒玩兒,玩兒得那個美啊。小東西怕我,摔倒了,我一瞪眼立馬兒自己個兒站起來,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哭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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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有點兒捨不了,剛要扶,我連她也一塊兒瞪了:「女孩兒也就算了,小子摔一跤怎麼了。自己個兒起來。」藍馨瞪了我一眼:「趕情不是你那老皮老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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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兒子就得當兒子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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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過來拍拍我的腦袋:「你還真有個當爹的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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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瞪了我一眼:「找老公還得找唐彬那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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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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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服氣:「那找爹就得找我這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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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終於挨過了三個月,過完年,蘇怡開始張落婚禮了。由於這姐們兒結婚的方式太不一般了,我們就是想幫忙大概也幫不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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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你穿什麼去?」唐彬看著我,「穿西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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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拿起西裝,看了一眼:「我還是穿那個吧。今天這個日子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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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看了一眼我的手:「你搶新郎的風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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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哈哈笑了起來,穿上了那套只穿過一次的中山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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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按照規定的時候來到教堂,我倆都不是什麼激進分子,不想在神父面前把身份暴露,雖然朋友知道估計也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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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長這麼大頭一次進天主堂,裡邊很安靜,和電視裡演得差不多,天津最大的天主教堂很漂亮。五彩的壁畫和高高在上的屋頂給人一種詳和的感覺。天主教的「神仙」們長得漂亮一般不會讓人有恐懼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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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手裡拿著蘇怡婚禮的程序「郭正心弟兄蘇怡姐妹結婚感恩禮拜程序」找到了合適的位置坐下來。旁邊是藍馨和她的孩子,還有樸正歡和崔蓮姬,路小天齊書白,也來了,老姐的孩子太小放家裡了和他老公兩個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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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序樂聲響起,郭正心入席了,然後是結婚進行曲,蘇怡挽著她父親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們全體起立,唱詩,牧師開始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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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牧師問郭正心:「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配合,願意承認接納蘇怡為你的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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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郭正心:「我願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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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牧師再問:「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當以溫柔耐心來照顧你的妻子,敬愛她,唯獨與她居住,建設基督化的家庭。要尊重她的家庭為你的家族,盡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終身。你在上帝和眾人面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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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郭正心微笑著回答:「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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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牧師開始問蘇怡:「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賜予,並願意承認郭正心為你的丈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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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回答:「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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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牧師:「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當常溫柔端莊,來順服這個人,敬愛他、幫助他,唯獨與他居住,建設基督化家庭。要尊重他的家族為本身的家族,盡力孝順,盡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你在上帝和眾人面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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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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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們開始鼓掌,熱烈的鼓掌,整個這個過程,我一直是微笑的,而且特別想笑出來,這種形式的婚禮不錯,挺好玩兒的,讓你在上帝和眾人面前發誓,笑死我了。想後悔都不成。可惜我不是教徒,也無緣讓神父問我這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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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婚禮儀式結束以後,我們來到飯店開始吃飯。好久沒見的朋友有一大堆,整個的飯局還是中式的,安排在一個不錯的魯菜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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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晚上喝了不少酒,我和唐彬告別了朋友,從路邊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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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唐彬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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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嗯?」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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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心裡彆扭嗎?」他笑笑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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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彆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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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蘇怡結婚啊。」他聳了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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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趕緊上去摀住他的嘴:「你他媽喝多了,讓她老公聽見還以為我跟蘇怡有一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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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哈哈大笑著推開我的手:「我是問你看到人家結婚,心裡是不是彆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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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不歪著腦袋看著他:「我彆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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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繼續往前走:「你彆扭什麼,還用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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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沒說話,就這麼往前走著,嘴角一直向上揚著,走到了海河邊。我拉著他,走到台階,到了一個可以親吻到河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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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真不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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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起來:「你彆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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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笑著看著我:「不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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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藉著酒勁兒,穿著中山裝轉身衝向海河:「龍王爺!您老人家聽好了。衛嘴子艾樂直衝您起誓!我願意和我身邊兒這個京油子唐彬過一輩子,情願一生不娶!斷子絕孫!要是我反悔,就讓燕山崩塌砸了北京城,海河氾濫淹了天津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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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喊得嗓子有點兒啞,回頭兒看了一眼唐彬,他眼珠子剛掉下來拿下嘴唇給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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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弄麼了?」我哈哈笑著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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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老半天沒說出話來,一些出來散步的都讓我給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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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又過了幾分鐘,唐彬才反應過來:「樂直。你責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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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弄麼了?」我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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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京津三千多萬人就這麼背你老人家的肩上了。」唐彬說的時候愣是沒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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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責任才能使咱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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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你也犯不上拿這麼多人的性命下賭注啊。」他愣愣地過來走到我的對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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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不懂,這就是一種精神,我再對自己不責任也得對得起京津父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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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媽爺子,你再跟我分手,我得先給地震局和防洪辦打電話。別讓你的話真應了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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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哈哈大笑:「你放心,我艾樂直衝龍王爺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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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唐彬緊緊的抱住我,吻住我的嘴巴。我也緊緊的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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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海河的水靜靜地流著,最近剛剛清過淤泥,夜晚的燈照下來,我抱住他,用鼻子輕輕的感受著唐彬身上的氣味,從他脖頸處散發出的身體的味道混著略帶鹽味的海河水氣慢悠悠的流進我的鼻腔,通過我的神經,傳送給我的大腦,人的一生,有家的味道和愛人的味道已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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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難得的一個週六,我們倆本來不想早起,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眉的,八點就開始敲門。我穿上衣服跑下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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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把裡屋兒的門兒帶上。我不起。」唐彬四仰八叉地光著屁股躺涼席上繼續睡。我沒理他,把臥室的門關死了,穿著背心兒短褲,走到門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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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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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門外邊兒傳來藍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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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等會兒。」我趕緊回去找了條褲子穿上,「喂,你趕緊起來,藍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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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一聽,立馬兒坐起來了,找衣服穿,我先出去順手把關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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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拉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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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一臉嚴肅地站門口兒:「艾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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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往下一看,她手裡還拎著他們家的小調皮鬼兒,正衝我擠眉目弄眼兒地笑著:「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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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怎麼了這是。」我把他們娘兒倆讓進屋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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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對我們家很熟,直接就坐沙發上了:「你自己和小舅舅說。」說完看了小調皮鬼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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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調皮鬼兒看著我:「我在幼兒園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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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趕緊裝起架子:「嘖嘖嘖,打人是多不好的行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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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是他先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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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為什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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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搶女生的玩具,我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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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呢。」我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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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然後他就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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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再然後呢。」我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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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就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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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最後誰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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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我把他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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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幹得漂亮!」我笑起來,「好樣兒的,舅舅今兒給你包餃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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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一聽,立記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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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藍馨一臉怒相,「有你這麼教孩子的嗎?他說打人也是你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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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笑看看小師妹:「孩子沒錯啊,男人不動手哪還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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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眼巴巴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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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過來,舅舅跟你說。聽好了,只准打欺侮你的人,不准打女生。打的時候,照肚子和屁股下手。別的地方不許打,不准踢,特別是眼睛和這兒。」說著拍了拍他下邊,「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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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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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你把我兒子都教成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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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從裡邊兒出來:「藍馨,說話注意點兒,什麼詞兒該在孩子跟前兒說,不該在孩子跟前兒說,分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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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跑我們家興師問罪,到落個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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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過來,舅舅帶你下樓買好吃的。」唐彬抱起小東西,「你們倆把面活了,咱包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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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進屋把床整理好了,藍馨開始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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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們倆領個孩子回來多好。」她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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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看他:「你找個老公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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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搖了搖頭:「找了,怕對孩子不好。我就這麼帶著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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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拍了拍她:「藍馨,你當領個孩子回來這麼容易,國家能把孩子交給我們倆這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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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她看著我,笑了起來:「那有什麼不能了,你們的經濟條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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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搖頭:「那孩子長大了,是什麼心情?沒爸的孩子心裡不健全,沒媽就行了,更何況沒媽還倆爸,藍馨,你願意上這樣兒的家裡當孩子嗎?你要是我們的女兒,長大了該怎麼面對我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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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雖然我是調侃得說的,藍馨卻沒笑也沒生氣,只是安靜了下來:「你說的……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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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孩子這東西,不是給自己玩兒的,不是給自己解悶兒的,是生下來就要為他想,領回來就得為他想的。不是嗎?我們沒有領孩子回來的資格。給孩子的應該是最好的,最健康的,最幸福的,最完整的,即使這個孩子沒有母親,也不該讓他生活在兩個父親的家庭裡。」我一邊揣著面一邊說。
𨪜𨪜
𨪜𨪜  她笑了起來:「你們從小兒給他培養成同性戀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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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抬起頭:「胡說八道!你當這是這麼好玩兒的!那還是人嗎?」
𨪜𨪜
𨪜𨪜  她吐了下舌頭:「這樣也好,我遇不上合適的,也不會嫁。我兒子這倆爸也挺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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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起來:「你說話還真得注意點兒。別什麼都在孩子面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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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活好了面,唐彬抱著小寶貝兒回來了,手裡還拎著菜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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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包吧。」藍馨把東西接過來,「寶貝兒,和小舅舅學學彈琴去。」
𨪜𨪜
𨪜𨪜  我把小東西抱過來:「咱不學彈琴,咱學包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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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笑了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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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又是不太高興:「別讓他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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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彈琴就不掏亂了?」唐彬坐到我旁邊,「包餃子當然得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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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笑了起來:「寶貝兒,以後咱自己學會包餃子了,你媽不給包,咱想吃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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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沒太聽懂我的話,只是站在面板旁邊兒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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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藍馨哄走了,教小寶貝兒包餃子。
𨪜𨪜
𨪜𨪜  藍馨站在一邊兒:「我真拿你們倆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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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拍拍她讓她坐下:「大字寫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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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現在都不會用鉛筆,老師天天說這孩子拿筆的姿勢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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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那好板。」唐彬笑了起來,「鉛筆字好寫,還是大字好寫?中國人不會用毛筆,寫出來跟艾樂直那狗扒拉的一樣,多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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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笑了笑:「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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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瞪了他們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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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想讓他趁著小學學鋼琴,畫畫什麼的,你還得教教他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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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趁早打住!」我一口喝止了她,「先把三字經給我背下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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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看著我:「你淨教些個奇怪的東西給他,弄不好孩子長大了都成了老八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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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搖搖頭:「藍馨啊,孩子學知識是應該的,不過在這之前,還要學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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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餃子包得差不多了,一小半兒被小東西給禍禍得不成樣子,從他手底下過的,就一個煮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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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把餃子端上桌,那三口兒坐那兒等了老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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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一眼就認出他包的那個餃子來了,唐彬拿出相機給我們照相,特別把那個餃子照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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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舅舅問你,這餃子給誰吃。」我笑瞇瞇地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小東西看看我,看看唐彬又看看他媽,想了一會兒,小心眼兒一動:「給小舅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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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立刻眉頭一皺:「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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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見我不高興了,看看唐彬笑著,又看看藍馨:「給媽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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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了:「對了,好東西要先想著給媽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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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笑了起來,笑得特別的開心。我拿相機把她吃那個餃子的動作照了下來。
𨪜𨪜
𨪜𨪜  「好吃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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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沒說話,只是一直微笑著,撫著她兒子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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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來,給舅舅背背三字經,上次教你的那幾句。教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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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站起來,大聲背到:「父子恩、夫婦從、兄則友、弟則恭、長幼序、友與朋、君則敬、臣則忠。此十義,人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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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意思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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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搖了搖頭。我笑笑:「要父母特別好,然後要尊敬老師和長輩。對小朋友要好。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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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笑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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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三字經》裡都是什麼啊?」藍馨問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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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抱著小東西玩,回頭看了唐彬一眼。
𨪜𨪜
𨪜𨪜  唐彬笑笑:「清末增版的三字經裡,概括了一個孩子要學習的道德,知識等很多方面的東西。你當媽媽的,也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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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舅舅,什麼時候還過年?」
𨪜𨪜
𨪜𨪜  「早著呢,怎麼了?」我笑瞇瞇地問他。
𨪜𨪜
𨪜𨪜  「我想過年了。天天過年多好。」小東西看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就是因為不能天天過,年過起來才有意思。」我笑著說。
𨪜𨪜
𨪜𨪜  「今年過年,我還寫大字。」
𨪜𨪜
𨪜𨪜  「好!」唐彬和我同時答應了。
𨪜𨪜
𨪜𨪜  晚上送走了他們,我和唐彬坐在陽台上納涼。
𨪜𨪜
𨪜𨪜  「殺一盤兒嗎?」唐彬笑著我。
𨪜𨪜
𨪜𨪜  「好你了。」我站起來進屋拿出象棋。
𨪜𨪜
𨪜𨪜  「石頭剪子布」之後。我拿了紅棋子兒,先出。
𨪜𨪜
𨪜𨪜  殺了幾盤兒,他讓我贏了兩盤兒。
𨪜𨪜
𨪜𨪜  「最後一盤兒了。太晚了,該睡了。」他笑笑說。
𨪜𨪜
𨪜𨪜  「好!」
𨪜𨪜
𨪜𨪜  最後一盤,我立志吃乾淨他所有的棋子兒,他也逗我,成心不將,下到最後,他的「車」吃了我的最後一個「仕」。我橫動了下「帥」把他的「車」踢棋盤下邊兒去了。
𨪜𨪜
𨪜𨪜  他動「將」,我動「帥」,他走一步,我躲一步兒。
𨪜𨪜
𨪜𨪜  十幾個來回下來,他急了:「艾樂直!你有完嗎?」
𨪜𨪜
𨪜𨪜  我哈哈大笑起來:「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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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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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艾樂直,快起來。」京片子拍著我的臉,「快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怎麼了?」
𨪜𨪜
𨪜𨪜  「送路小天。」他把衣服扔給我。
𨪜𨪜
𨪜𨪜  我立馬兒坐起來:「幾點了?」
𨪜𨪜
𨪜𨪜  「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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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吃飽了撐的啊!」我氣哼哼地穿衣服,「他明天凌晨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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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齊書白已經到美國兩年了,在一家知名的雜誌社做了藝術編輯,他花了不少的功夫,當然唐禮也下了不少人上的錢上的功夫,路小天可以去美國繼續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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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開車到齊書白家的時候,路小天的行理已經打好了,我一下子想起了我離開天津去北海道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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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離人愁。」路小天微笑地看著我和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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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甭說沒用的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唐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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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問題了,我這麼多年在外邊兒漂著早都習慣打包了。」路小天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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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拍拍路小天的肩,他笑著,嘴唇咬得很緊。外邊有了敲門聲。我跑過去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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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老姐和姐夫來了,進來看著路小天,老姐高高興興地走到他跟前兒:「到了美國照顧好書白。有你在他身邊兒,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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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笑了笑:「姐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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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姐夫宋然和唐彬坐到一邊兒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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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樸正歡,崔蓮姬,蘇怡和她老公也來了,蘇怡的肚子也大了,走起路來特別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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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天兒。」樸正歡進來握了握路小天的手,「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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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還早著呢。」路小天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你們怎麼都來了。明天凌晨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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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送你啊。」蘇怡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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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上午在齊書白家做了飯菜,他來了兩個電話,問了問航班的情況,後天去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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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下午的時候,藍馨帶著我的小外甥過來,小傢伙兒上一年級了,調皮得不得了,到了這兒滿世界的跑著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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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快傍晚的時候,我們好歹吃了飯,呆得無聊,小傢伙兒跑到鋼琴邊兒上按著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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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樂直,好久沒聽過你彈琴了。」路小天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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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上次聽,好像也不是那氣兒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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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哈哈大笑:「彈個梁祝吧。上一次,好多年前了。根本沒好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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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要出門兒了,聽那個多不吉利。」我笑笑,「給你來個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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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走到鋼琴邊兒,把小傢伙兒抱懷裡:「老老實實呆著,小舅舅要彈琴。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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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傢伙笑瞇瞇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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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開始敲著哆鍵,一直敲了很久,敲到大家全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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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When I am down and, oh my soul, so weary;
𨪜𨪜  When troubles come and my heart burdened be;
𨪜𨪜  Then, I am still and wait here in the silence,
𨪜𨪜  Until you come and sit awhile with me.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tormy seas;
𨪜𨪜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tormy seas;
𨪜𨪜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𨪜𨪜  There is no life – no life without its hunger;
𨪜𨪜  Each restless heart beats so imperfectly;
𨪜𨪜  But when you come and I am filled with wonder,
𨪜𨪜  Sometimes, I think I glimpse eternity.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tormy seas;
𨪜𨪜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tormy seas;
𨪜𨪜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𨪜𨪜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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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微笑地彈著這首曲子,用盡我胸腔裡所有的力氣,本打算找個機會單獨彈給唐彬聽的。這裡聽得懂這歌詞的人都該知道,我在用心去唱,當然了。這也和古東飛對我一直以來的教導有關。去年升格的時候,這傢伙升了課長代理,和他那個「多汁」女朋友結婚了,小子當初還騙我分手,我就說上午還好好的。遲雨俊在這之前就轉到另外一家公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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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唱完了這歌,我停了下來。又是一片寧靜,我發現門口站著雷武和花文,我笑笑看著他們,他們倆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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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傢伙在我懷裡抬起頭來,用稚氣十足的童聲喊了一句話:「You raise me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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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路小天走到我的旁邊,我放下小東西,站起來看著他,他抱住我:「艾樂直,謝謝你,You raise me up!」我慢慢地鬆開他,他的眼睛紅了,裡邊有東西在往外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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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跑回藍馨的旁邊:「媽媽,什麼是 You raise me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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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藍馨笑著蹲下,撫著小東西的頭:「寶貝,You raise me up, 就是你讓媽媽勇敢。你RAISE媽媽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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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小東西想了一會兒:「那大舅舅和小舅舅讓我也勇敢。大舅舅和小舅舅RAISE 我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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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默默地站到我的旁邊,從後邊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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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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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按了一下保存鍵,音箱裡還在放著You raise me up 的音樂,靜靜地享受著這份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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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突然之間後邊有人拍了我的肩膀:「完了?」我嚇了一跳,回過頭,京片子把一杯剛沏好的茉莉花茶送到我的手邊:「可以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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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是活鬼啊!」我接過茶,小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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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看看你寫的這些個東西。」他指著我的電腦,「可真能忽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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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哪兒忽悠了?」我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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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都懶得說你。」他笑了起來,「你看看,當初你說你不想跟我過的時候,後來自己個兒後悔的差點兒跳樓,要不是我心軟,早把你踢了。還寫得這麼神了巴幾的,我可沒那麼多心眼兒。送路小天走的時候,這些人根本沒來,明明是艾正風開車,我哥送去機場的,路小天抱著你在機場哭到是真的。還有,我追你到北海道,的確是這麼回事兒,那仨破鑼也太假了吧。明明是你忍住派你給告訴我你在北海道來著。九寨溝那也是你好奇,想去按腳丫子,結果差點兒把人家小姐給踢成胃穿孔,聖經推拿了還,拿齒音字唸唸不就懂了,什麼聖經,明明就是『射精』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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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看著他,學著東北口音:「你咋不實話實說呢。三十大幾的人了,光說人家了,當初是誰在家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盼著我回家的。我沒把你那點兒事兒說出來,夠對得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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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B站起來,冷笑了一下:「說啊,我不怕,我這是情之深愛之切,再說回來,你以為你年輕啊。沒事兒老說我歲數大,摸摸你下巴科那些小鬍子渣,照鏡子瞅瞅,你前波兒羅上那幾條兒皺紋兒吧,再配上你那疤,整個兒一個包公。還有,你寫那東西,弄得跟催淚彈似的,不是說好了寫個喜劇出來玩兒的嗎。看到後來我都懶得看了。你再整整都能送韓國拍電視劇了。哪天我寫一個,《哥們兒,我還你一個人情》給你看看,讓你看看啥是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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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你成心找不痛快哈。」我看了他一眼,「我這是藝術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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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邊兒呆著去吧您吶,藝術誇張得太過了吧。你忒迷糊人。你是叫艾樂直嗎?」唐彬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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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你……」,我指著電腦上的「艾樂直」:「我就叫這三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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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我說寶貝兒,我不看護照,我得讓你騙一輩子啊。」唐彬把我手拿開,「身份證上沒漢語拼音,我一看護照才知道,你鬧半天,叫 AI YUE Z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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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唐彬!你怎麼這麼碎嘴子了,更年了你啊,有完嗎!」我把茶杯往桌兒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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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他看著我笑了起來:「艾樂直!我和你還能有完嗎?」說著就把我拉到身邊,我一肚子地火,一下子吻上他的嘴唇狠狠的親了下去,小BK的,欺侮我,我他媽親不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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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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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huchunm    時間: 2017-9-10 01:24

真的好甜蜜
難得我在最後那幾頁找到一篇好文阿

很好看!
本身只是朝著玩一下的兩個人竟然可以撐到永遠
雖然中間兩個人因為迷惘分開了一下下
但還好有堅持才能一起這麼久!
超棒!

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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