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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朕的貓兒》作者:生生死死 [打印本頁]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2     標題: 《朕的貓兒》作者:生生死死

𨪜𨪜關於《朕的貓兒》,有如下聲明:
𨪜𨪜1,故事全是瞎編,不但與正史不合,也與野史不合,所以請勿做任何考證(包括時間、人物以及各種事跡),就當某生是在架空歷史。
𨪜𨪜2,某生不會寫悲劇,所以不會將白玉堂寫死。
𨪜𨪜
𨪜𨪜第一章
𨪜𨪜
𨪜𨪜貓者,貌似溫順,實藏利爪。
𨪜𨪜
𨪜𨪜貓不若狗,並不認定主人,只認定待它好的人,你若有一天敢待它不好,嘿嘿,小心身上留血痕。
𨪜𨪜
𨪜𨪜所以,養狗者,吃虧的是狗;養貓者,吃虧的是主人。
𨪜𨪜
𨪜𨪜朕並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所以朕一直以來養的都是狗──為了抱得舒服,養的都是娃娃狗、哈巴狗(不要問某生那時有沒有這種狗的問題,直接問趙禎,下文若出現同類現象,請一律問趙禎)體型較小的品種。
𨪜𨪜
𨪜𨪜不過從未養過貓,呃,更正,從未親自養過貓,也從未親自抱過貓──怕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它,被它抓。不過,朕還是有御貓的,而且還不止一隻。它們和所有別的御用動物一起,由專門的人員代養著,一俟哪天朕有心情了,觀賞一番,但朕並不與它們親近。
𨪜𨪜
𨪜𨪜有些東西,看看就好了。
𨪜𨪜
𨪜𨪜對於有危險的東西,像朕這樣的聰明人,當然知道防患於未然,所以,自會將一切危險扼殺於萌芽狀態。
𨪜𨪜
𨪜𨪜不過,對於那個人,朕明知他是一隻貓,並不是朕能碰得的,也並不是朕應親近的,仍碰了,親近了。
𨪜𨪜
𨪜𨪜唉,有些東西,是看看就好了,但……
𨪜𨪜
𨪜𨪜控制不住時,只能另當別論。
𨪜𨪜
𨪜𨪜☆☆☆ ☆☆☆ ☆☆☆ ☆☆☆ ☆☆☆
𨪜𨪜
𨪜𨪜「展昭,你說今天會不會有人行刺我?」
𨪜𨪜
𨪜𨪜我跟身邊全神戒備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那隻貓,只隔著一尺的距離──不是我有色情思想,想對他有不軌行為(雖然我早就想了),實是他要求的,他怕我離得遠了,若出了什麼事他來不及護住我。
𨪜𨪜
𨪜𨪜「不知道。」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的心情,明顯不好。聲音繃得緊緊的。不過我自動將之歸因於他在注意週遭的環境,不敢分神跟我講話才會吐出硬繃繃的兩個字。
𨪜𨪜
𨪜𨪜怎麼,覺得我臉皮厚是不是?廢話,哪個皇帝的臉皮不厚來著?要是不厚,能坐上皇位麼?
𨪜𨪜
𨪜𨪜「好不容易出宮一趟,要是能來點刺激的,就好了。」
𨪜𨪜
𨪜𨪜宮裡好無聊的,出宮可不就是為了尋找刺激嘛!
𨪜𨪜
𨪜𨪜以前,我可不敢出來。
𨪜𨪜
𨪜𨪜原因無他,我沒有武功,身邊的人我又信不過,所以出來不安全。
𨪜𨪜
𨪜𨪜自從我封展昭做我的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後,我就開始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日子。
𨪜𨪜
𨪜𨪜不信任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同理可知,信任一個人也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我對展昭的信任自由不需要任何理由。
𨪜𨪜
𨪜𨪜(其實真實的理由是我喜歡他,所以縱然他把我給賣了,我也無所謂。什麼,你說沒見過哪個皇上會有我這種白癡想法的?去!你本來就沒見過真正的皇上!所以,對我的懷疑不成立。)
𨪜𨪜
𨪜𨪜既然我信任展昭,而展昭的好功夫又是舉世公認的──江湖十大頂尖高手他排前三,自是舉世公認,對吧──所以,我就開始三五不時要挾展昭陪我「體察民情」,順便跟他約會。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當然死活不同意,不過,我是皇上我怕誰,他再怎麼死活不同意,也擰不過我,最後只能乖乖陪我到處逛。
𨪜𨪜
𨪜𨪜像這種事,自然是有一有二就有三。
𨪜𨪜
𨪜𨪜自從逛過一次後,展昭對我要出宮的抵抗力,越來越低,到現在,只能處於勉強同意的狀態。
𨪜𨪜
𨪜𨪜有匹馬從我們面前快速穿過,雖然速度極快,不過騎馬的人控制得十分穩當,並無任何驚險,但我仍是利用這個好機會,裝作受嚇,握住身邊人的手。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看我一臉驚嚇的樣,趕緊將我護在胸前,並低聲安慰:「沒事。」
𨪜𨪜
𨪜𨪜溫熱的氣息拂在耳邊,癢癢的,害得我當下就心擂如鼓起來。
𨪜𨪜
𨪜𨪜我跟他之間,現在,真是……親密無間啊……
𨪜𨪜
𨪜𨪜「誰呀!在大街上還把馬騎得這麼快,嚇死我了!」
𨪜𨪜
𨪜𨪜我以手撫胸,試圖將心跳控制住。
𨪜𨪜
𨪜𨪜「公子要不要進茶樓喝點茶壓壓驚?」
𨪜𨪜
𨪜𨪜展昭問我。
𨪜𨪜
𨪜𨪜我看了看旁邊那座陸子茶樓,再看看緊挨著他的太白酒樓,道:「去酒樓吧!」
𨪜𨪜
𨪜𨪜走了一段路,也有點累了,歇歇也好。
𨪜𨪜
𨪜𨪜不過,茶樓裡無聊,都是一些自詡為高雅的人士呆的地方,這些人,在宮裡見得多了,哪及酒樓裡龍蛇混雜有意思?
𨪜𨪜
𨪜𨪜「前面有個易牙居,聽說還不錯,這個酒樓……」
𨪜𨪜
𨪜𨪜展昭下面的話沒說出來,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𨪜𨪜
𨪜𨪜不錯,這個酒樓是沒易牙居好──易牙居的菜好價高便連顧客也是有錢有勢的人居多──不過,正因為它層次低些,所以價格也相對低些,緊跟著的是,顧客也就越混雜些。我所喜歡的,不過這個。所以我不要去易牙居,我要去太白酒樓。
𨪜𨪜
𨪜𨪜進去,強拉著不願跟我平起平坐的展昭坐下,點菜,等待上菜,然後,看著那些食客,尤其是有些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手邊還擱著兵器的食客,悄聲問身邊的人:「這是不是就是江湖了?」
𨪜𨪜
𨪜𨪜因為展昭來自草莽江湖,所以,身為喜歡他的我,自是要好好瞭解這個群體,然後,才好更好地跟展昭相處啊!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𨪜𨪜
𨪜𨪜所以,我才會喜歡那些刺激的東西,我想瞭解展昭所過的生活,一切的生活。
𨪜𨪜
𨪜𨪜展昭沒理我,只是含義不明地輕嗯了聲。
𨪜𨪜
𨪜𨪜自從進入酒樓,他的戒備狀態,便更加升級了。像個殭屍般一動不動,還將巨闕握得死緊。
𨪜𨪜
𨪜𨪜這種樣子,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𨪜𨪜
𨪜𨪜看著他儒雅俊秀的五官蒙上了極度僵硬乃至有點石化的色彩,我都有點擔心他的心臟能不能承受得了,於是小心挨近他,在他耳邊小聲道:「不要這麼緊張嘛,要真出事了,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
𨪜𨪜
𨪜𨪜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幻想能跟你同生共死呢!
𨪜𨪜
𨪜𨪜「公子不要說些不負責任的話。」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緊繃裡的聲音裡染上了更加不悅的味道。
𨪜𨪜
𨪜𨪜他來自江湖,雖然人是不笨的,但江湖人特有的感情直率,他有時雖極想隱藏,還是瞞不過身為喜歡他的我。我總能從他一些細微的聲音變動中體察出他當下的心情。
𨪜𨪜
𨪜𨪜「生氣了?」我握住他的手,他想掙掉,但我不讓,他也沒法,只能任我緊緊握住。「吃完這頓飯,我就回去,不讓你再這麼擔心,好吧?」
𨪜𨪜
𨪜𨪜我的話,讓他挑了挑眉,顯然他沒想過我能這麼好說話。
𨪜𨪜
𨪜𨪜「不過,我回去的時候不想再換太監的衣服進去了,所以,你能抱我飛回寢宮嗎?」
𨪜𨪜
𨪜𨪜展昭停住挑眉的動作,一副我早料到你不會這麼老實的樣子,看得我嘿嘿一笑。
𨪜𨪜
𨪜𨪜「知我者,貓兒也。」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3

𨪜𨪜第二章
𨪜𨪜
𨪜𨪜兩旁的景物,在快速地向後退去,只有眼前這人,是視線裡唯一的永恆不變。
𨪜𨪜
𨪜𨪜「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絕妙輕功時,我就想,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像你這樣,可以飛來飛去就好了。現在,總算是如願了。」
𨪜𨪜
𨪜𨪜現在的我,每隔一兩天,就會纏著展昭帶我飛來飛去,飛了那麼多次後,我已說不清要展昭抱著我飛,到底是想飛的慾望多些,還是想跟他親近的原因多些了。
𨪜𨪜
𨪜𨪜「微臣說過,願意教皇上輕功,是皇上自己不願意的。」
𨪜𨪜
𨪜𨪜進了皇宮,展昭便自動將我們之間的稱呼,調回正式的稱呼。
𨪜𨪜
𨪜𨪜只是,聽他說話的口氣這麼生疏,還真是鬧我的心啊!
𨪜𨪜
𨪜𨪜於是,我佯怒道:「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叫我的名字?我不是說過,在私底下,不要分那麼清的麼?怎麼,你想抗旨啊?」
𨪜𨪜
𨪜𨪜我雖然鬧心,但怒意依然是假的。
𨪜𨪜
𨪜𨪜我再鬧心,也不敢當然也不會生貓兒的氣的,我討好他都還來不及,哪敢生他的氣啊!
𨪜𨪜
𨪜𨪜(我好卑微的。──至少在貓兒面前。)
𨪜𨪜
𨪜𨪜「是。……」展昭沉默良久,才加了一個字:「禎。」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總是這樣,只要是我命令他的──哪怕我的命令再怎麼出格,而他再怎麼不樂意,但總會接受。比如我三五不時出宮的事,他的不樂意就相當明顯,但到最後仍舊是陪著我出去了。這樣久而久之,我都搞不清他到底有沒有拒絕的底線。
𨪜𨪜
𨪜𨪜我記得那時的他,還是江湖中人,人送外號、壓倒天下的「南俠」兩字。天下間與他齊名的武林人,五個指頭就可以數得清。
𨪜𨪜
𨪜𨪜可這樣的人,竟然會真的做起我的帶刀護衛,而且會真的退出江湖,進入官場,依我對他性格的瞭解,經過反覆的琢磨,也很難推斷出箇中原因來。
𨪜𨪜
𨪜𨪜所以對於他會對我有相當程度的依順,我自是更難想到個中究竟。
𨪜𨪜
𨪜𨪜他的性格如此的令人難以捉摸,無疑,對喜歡著他的我來說,更是一種毒藥,一種會令人上癮的毒藥。令現在的我,時時都在不停地揣測著我的貓兒、我那溫潤如玉沈靜似海的貓兒,到底在想什麼。
𨪜𨪜
𨪜𨪜我尚記當時在耀武樓觀看他的武藝時,我曾在他未參見我之前,遠望過他,看他那時的神情,雖無太多的表情,但神色間,依稀有不太願意參加這種表演的意思,所以後來如何會同意我的封官,實令我不解。
𨪜𨪜
𨪜𨪜我是知道的,江湖中人對公門,是有頗多忌諱的。他當時肯來獻藝,我想,也是因為包拯的緣故吧。
𨪜𨪜
𨪜𨪜難道後來,依舊是因為包拯?為了包拯這個眾人口中的青天,所以他留在了開封,也順帶,留在了我的身邊?
𨪜𨪜
𨪜𨪜這樣想來,我是托了黑老包的福了?
𨪜𨪜
𨪜𨪜這個想法,還真是讓人愉快不起來呢!
𨪜𨪜
𨪜𨪜「禎很聰明,要想學輕功,也不是件難事,所以,展昭明天就開始教你,可好?」
𨪜𨪜
𨪜𨪜展昭認真地詢我。
𨪜𨪜
𨪜𨪜我一如既往地搖頭拒絕,一如既往地敷衍他:「我是皇上,哪有那麼多時間習武,反正有你在,我學不學也無所謂,想飛時,你帶我飛就是了。」
𨪜𨪜
𨪜𨪜我是傻瓜才要學那玩意,學會了,還有借口讓展昭抱我飛來飛去了嗎?
𨪜𨪜
𨪜𨪜我們的交談到此為止,因為我的寢宮已到。
𨪜𨪜
𨪜𨪜「你的輕功是不是又進步了?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𨪜𨪜
𨪜𨪜我的口氣裡有著明顯的抱怨。
𨪜𨪜
𨪜𨪜責怪他的輕功太好,讓我只能享受片刻的相擁感覺。
𨪜𨪜
𨪜𨪜唉,人嘛,總是矛盾的,先前在空中飛時,我還喜歡他高超的輕功帶來的超妙感覺,現在,又很討厭他那高妙的輕功了。
𨪜𨪜
𨪜𨪜展昭沒有回答我的這個無聊問題,只是淡淡一笑,將我放到了地上,道:「如果沒事,展昭要回府裡了。」
𨪜𨪜
𨪜𨪜「沒事就不能多呆一會多陪陪我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宮裡很無聊的。」當初真不該讓他在開封府供職,要是直接讓他做我的貼身侍衛就好了。
𨪜𨪜
𨪜𨪜「可包大人那邊好像有事兒。」展昭回答得很無奈。他出門時,大人還一再交代他早些回去,因為有個案子需要他去查點東西。
𨪜𨪜
𨪜𨪜「你是我的帶刀護衛!」
𨪜𨪜
𨪜𨪜我不滿地嘟噥。
𨪜𨪜
𨪜𨪜「可皇上是讓我供職於開封府的。」
𨪜𨪜
𨪜𨪜對於我私底下的任性,除了剛開始時微有些訝異外,現在的貓兒已經越來越適應了。是以當下貓兒聽到我那不滿的嘟噥,只是莞爾一笑,而後不卑不亢地回了我個早已後悔過八百遍的答案。
𨪜𨪜
𨪜𨪜「是讓你供職於開封府,但也不必時時刻刻都想著那裡吧?總要分一半想想我這邊吧?」
𨪜𨪜
𨪜𨪜我索性任性到底。
𨪜𨪜
𨪜𨪜聽了我的話,展昭無語了半晌才悠悠道:「府裡確實有事。」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的表情,此時益發無奈了,雖然他提的理由正是我現在最厭惡的,但他的無奈仍看得我心發軟,只得道:「那你辦完了府裡的事,要記得進宮來見我。別忘了,你可也是我的四品帶刀護衛呢。」
𨪜𨪜
𨪜𨪜「展昭明白。」
𨪜𨪜
𨪜𨪜「還有,你認識的武林人不少,難道就沒一個和你不相上下的嗎?要有的話,你找一個來,讓他代你在開封府做事,你就只管當我的護衛好了。」
𨪜𨪜
𨪜𨪜展昭點點頭,道:「展昭這就去辦,若有合適人選,即刻報知皇上。」
𨪜𨪜
𨪜𨪜而後慢慢向後退去,一點點地從我視線裡消失,讓我看得好生悶氣,直想摔東西。
𨪜𨪜
𨪜𨪜真是的,我這個皇上當得可真沒趣兒,居然還要跟那個黑老包搶人!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3

𨪜𨪜第三章
𨪜𨪜
𨪜𨪜畫軸徐徐打開,竹林中持劍少年,形容秀美,有著武人中少有的眉清目秀,卻不顯陰柔,眉目間氣宇非凡,光彩奪人。畫的右下角,有小篆樣字體,端端正正地注著三個字:「白玉堂」。
𨪜𨪜
𨪜𨪜畫工不錯,顯見畫畫的主人用心畫過。
𨪜𨪜
𨪜𨪜「白玉堂?誰呀?」
𨪜𨪜
𨪜𨪜我輕皺眉,沒來由的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𨪜𨪜
𨪜𨪜「展昭認識的一個與臣武藝不相上下的江湖人。」
𨪜𨪜
𨪜𨪜立在案前的雋秀玉樹聽了我的詢問,出言。
𨪜𨪜
𨪜𨪜頓了頓,又道:「皇上上次說過的,要讓臣找一個和臣不相上下的人,代臣在開封府做事,展昭想來想去,覺得白義士不錯,所以,斗膽向皇上推薦他。」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的話,我雖聽了進去,但卻沒把心思放在上面,我的心,全擱在畫上了。
𨪜𨪜
𨪜𨪜「這幅畫,是你畫的?」
𨪜𨪜
𨪜𨪜字我是認識的,正是貓兒的,至於畫,卻很難想像會是貓兒這個武人所繪──當然,說貓兒是武人聽上去似乎有將之歸為粗人之嫌,但在文人們眼中,只怕真實情況就是這樣吧。
𨪜𨪜
𨪜𨪜本朝重文輕武,已是定局了。
𨪜𨪜
𨪜𨪜所以,我真的很難相信這畫會是貓兒所繪。但畫裡隱隱透出來的溫潤感覺,跟眼前人的氣息如此相似,卻讓我有了這種猜想。
𨪜𨪜
𨪜𨪜果然……
𨪜𨪜
𨪜𨪜「是。」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
𨪜𨪜
𨪜𨪜我的心便更加地不舒服了。
𨪜𨪜
𨪜𨪜「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從沒聽你提過你還會丹青?」
𨪜𨪜
𨪜𨪜而且第一次看到他的作品,畫得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更可惱的是,那個別人,竟被展昭畫得如此華美出塵,就更讓人氣悶了。
𨪜𨪜
𨪜𨪜「皇上沒問,展昭不敢說。」
𨪜𨪜
𨪜𨪜誰敢在皇上面前吹噓自己會什麼啊!況且,展昭的性格本就內秀,我要是不問,他當然不會說的。
𨪜𨪜
𨪜𨪜所以,我微作理解地點點頭,不過心裡的不舒服感卻未減少半絲,但我不好形之於色,只得轉移話題,問他:「除了丹青,你還會什麼,今日,不妨一併說出來的好。」
𨪜𨪜
𨪜𨪜如果可以,他的一切,我都想第一個知道,當然過去的自然就不可能了,至於未來,我是一定要做到的。
𨪜𨪜
𨪜𨪜「展昭才淺,除了這個,再無其它。」展昭似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再多做討論,話題一轉,問我:「──皇上如果覺得展昭所薦之人可行,展昭這就去請他。」
𨪜𨪜
𨪜𨪜我不太樂意地瞪著那幅畫,看著畫中神仙般的人物,一點點的嫉妒像慢性的毒藥般,一絲一絲從心間散了開來。
𨪜𨪜
𨪜𨪜然,對上展昭期盼的雙眼,到了嘴邊拒絕的話,又沉沉落入了心裡,歎了口氣,道:「那你明天帶他來見『朕』吧。」
𨪜𨪜
𨪜𨪜刻意強調的「朕」字,微微顯示了我的心情,不知道展昭有沒有注意到。──他定是不會注意到的,畢竟,他又不喜歡我,不喜歡我自然不會關注我的情緒變化。(這個事實,還真讓我鬱悶呢。)
𨪜𨪜
𨪜𨪜我的話,讓展昭微皺了皺眉,道:「只怕明天不行。」
𨪜𨪜
𨪜𨪜「怎麼?」
𨪜𨪜
𨪜𨪜我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𨪜𨪜
𨪜𨪜「展昭雖與這位白義士打過幾次照面,」幾次照面還是打來打去,當然,實是被白玉堂挑起的。「可惜一直未有機會結交,只知他與其四位義兄,住在陷空島,所以皇上如果要見他,展昭還得走一趟陷空島相請。」
𨪜𨪜
𨪜𨪜「既然這樣,那……」就不請了吧!
𨪜𨪜
𨪜𨪜可惜,我的貓兒似乎極想讓我同意此事,所以我下面的拒絕話到了嘴邊,再一次吞回了肚裡。(小心吞多了總有一天會撐死。)
𨪜𨪜
𨪜𨪜其實說起來,我說我要貓兒做什麼事,貓兒總是毫無底線地答應著我,而我對貓兒,又何嘗不是呢?
𨪜𨪜
𨪜𨪜其實說起來,我比展昭,更無底線吧!
𨪜𨪜
𨪜𨪜想想,他未開口要求我什麼,只以眼神相盼,我便乖乖地順從了他的心意,他若真開口要求我什麼,我只怕更無拒絕的能力了吧!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的陷空島之行,差不多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直等得我快無耐心了時,他才回了來。
𨪜𨪜
𨪜𨪜我那時正準備派大內高手,去陷空島看看我的貓兒到底在搞什麼名堂,莫不是再入江湖,再嘗了江湖的味道,不想回到這無聊的宮廷,不想再陪我這枯燥的皇上了吧?
𨪜𨪜
𨪜𨪜好在在我已經瀕臨爆發界點的第二天展昭就回了來。
𨪜𨪜
𨪜𨪜他的回來,讓我終是鬆了口氣。
𨪜𨪜
𨪜𨪜其實,我應該信得過他的,不是嗎?
𨪜𨪜
𨪜𨪜不說他是一個稱職的臣子,單說他是鼎鼎大名一諾千金的南俠,我便應該相信他決不會不辭而別。
𨪜𨪜
𨪜𨪜只是人心,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總喜歡亂想。
𨪜𨪜
𨪜𨪜展昭雖回了來,雖向我一如既往地行了禮,問了好,但我總覺得他週身哪兒有些怪怪的。
𨪜𨪜
𨪜𨪜是哪兒呢?
𨪜𨪜
𨪜𨪜我疑惑地想著。
𨪜𨪜
𨪜𨪜「皇上……」
𨪜𨪜
𨪜𨪜有人喚我。抬頭,見是展昭一臉的疑惑,這才想起展昭剛才似說了些什麼,而我彼時,正在發呆。
𨪜𨪜
𨪜𨪜「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𨪜𨪜
𨪜𨪜我詢他。
𨪜𨪜
𨪜𨪜他雙手抱拳,向我躬身行了行禮,接著道:「白賢弟已經隨我進了京,現住在開封府,皇上何時召見他呢?」
𨪜𨪜
𨪜𨪜白賢弟?
𨪜𨪜
𨪜𨪜不久前不還是白義士嗎?為何短短一個月,便成了白賢弟了?
𨪜𨪜
𨪜𨪜還有……
𨪜𨪜
𨪜𨪜「展昭,你的巨闕呢?」
𨪜𨪜
𨪜𨪜他那柄巨闕乃家傳名劍,等閒是不會離身的,所以便是在宮裡,他若是回話,也必是手握著劍抱拳,決不會像眼下這般,雙手空空的。
𨪜𨪜
𨪜𨪜「哦,展昭跟白賢弟一見如故,結了金蘭,互換了佩劍。因他的劍是軟劍,我便纏在了身上。」
𨪜𨪜
𨪜𨪜義結金蘭?互換佩劍?互換那麼貴重的東西麼?
𨪜𨪜
𨪜𨪜那東西,明明該是我的!該是當作訂情信物與我互換才對!我一直是這樣想著的,想著有一天若與貓兒結緣時,定要他的巨闕作我們的訂情信物,卻不料,生生被一個叫白玉堂的人,搶了先!這口氣,我如何嚥得下?我如何……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4

𨪜𨪜第四章
𨪜𨪜
𨪜𨪜「……皇上要看看這柄劍麼?跟微臣的不相上下呢。」
𨪜𨪜
𨪜𨪜迎向展昭微帶些獻寶的眼神,我能說什麼,只得點頭同意。
𨪜𨪜
𨪜𨪜貓兒伸手在腰間按下了某個機括,有一段凜若秋水的寒氣襲了過來。
𨪜𨪜
𨪜𨪜卻見那劍,四周隱隱充斥著淡淡的殺氣,只是在沈靜如海的展昭手裡,那股殺氣,似是收住了不少。
𨪜𨪜
𨪜𨪜燭光映在劍身上,仿似夕陽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在劍的四周,形成了一圈圈一圈圈光環。
𨪜𨪜
𨪜𨪜我的貓兒,此時,正在那光環的中央,猶如神仙中人,獻寶似的看著我,顯是想讓我對這劍評價一番。
𨪜𨪜
𨪜𨪜「確是好劍。」雖是好劍,但要讓我說點好聽的讚美它的話,我還實在說不出口──我此時雖未見到它的前任主人,但,根深蒂固的偏見,已像毒蛇的信子一般,沾上後再無可能讓心自然了。「叫什麼名字呢?」
𨪜𨪜
𨪜𨪜「湛盧。它叫湛盧。」
𨪜𨪜
𨪜𨪜雖然確實不想說讚美的話,但就這柄劍本身來說,還真是一柄堪與巨闕相匹配的好劍,便連名字,也旗鼓相當。只可惜,它的前任主人,不合我心。
𨪜𨪜
𨪜𨪜所以既然不喜歡這柄劍的主人,連帶的,也沒必要再硬違背自己的心情接著討論這柄劍了。──還是說點別的吧!
𨪜𨪜
𨪜𨪜「……你準備什麼時候帶他來見『朕』呢?」
𨪜𨪜
𨪜𨪜我心情一不好的時候,就喜歡自稱朕,以示自己的不愉,其實是微帶了點向情人撒嬌的味道。──雖然這種心情的變化,我的貓兒多半不知道,不過,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我自己知道怎麼就可以了?──可以幻想自己是在跟情人撒嬌啊!笨!)
𨪜𨪜
𨪜𨪜「皇上如果有時間,展昭明天就可以帶他來見皇上。」
𨪜𨪜
𨪜𨪜展昭輕聲相詢。
𨪜𨪜
𨪜𨪜「可以,那你明天帶他到修文殿來見我吧。」
𨪜𨪜
𨪜𨪜「皇上……不去耀武樓看看白賢弟的武藝麼?」
𨪜𨪜
𨪜𨪜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不就是在耀武樓的麼?而且聽說以前召見武人,都是在耀武樓的,現在,怎麼改在修文殿了?所以,有些不太明白的展昭,一直好奇心都不太大的展昭,這次,破例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𨪜𨪜
𨪜𨪜「不必了。除了你,別人的武藝,我都不會再看了。」
𨪜𨪜
𨪜𨪜當然,就更不會讓人在我與貓兒相識的耀武樓表演了。事實上,我雖沒下令劃耀武樓為禁地,但耀武樓在宮中的地位,卻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當然,宮外的人,自是不知。
𨪜𨪜
𨪜𨪜貓兒聽了我的話,表情微有些異色,但僅僅是一瞬,便恢復了往日的溫潤,而後道:「那……展昭明天在早朝後就帶白賢弟來見皇上吧。」
𨪜𨪜
𨪜𨪜於是在第二天早朝後,我見到了那個世間唯一可以和我的貓兒相提並論的人──據說有個奇怪外號叫「錦毛鼠」的白玉堂。
𨪜𨪜
𨪜𨪜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有人會以鼠自居呢?一般人不都以猛獸凶禽來為自己命號嗎?比如鷹鵬豹之類。(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種可愛的老鼠──米老鼠。)
𨪜𨪜
𨪜𨪜後來我才知道,那人故意那樣曖昧不明地親近著我的貓兒,早知我將一份異樣心情放在貓兒身上還故意戲弄著我的他,當之無愧一個「鼠」字──狡詐也。
𨪜𨪜
𨪜𨪜我也是許久後才深深體會到,貓兒說他的白賢弟,允文允武,當真如此。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4

𨪜𨪜第五章 白玉堂篇
𨪜𨪜
𨪜𨪜一紅一白,兩個修長的身影,緩緩穿過一道又一道迂迂迴回的繁複宮門,來到修文殿前時,終於停下。
𨪜𨪜
𨪜𨪜「玉堂,注意禮節。」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知道這個老鼠任性妄為天皇老子也不放在眼裡的個性,在進門前再一次提醒。
𨪜𨪜
𨪜𨪜「知道了──」我的聲音拉得老長。
𨪜𨪜
𨪜𨪜真是的,以前怎麼想著要整他呢?還浪費他的精神大鬧東京,盜取三寶(五鼠鬧東京的故事,某生就不必交代了吧?相信同道中人誰也不陌生),像貓兒這種一板一眼的個性,整起來根本沒趣嘛。
𨪜𨪜
𨪜𨪜通傳已畢,不過片刻,便有太監出來通知,皇上宣我們進去。
𨪜𨪜
𨪜𨪜於是,我便見到了一個相當有趣的人,當今的天子,趙禎。
𨪜𨪜
𨪜𨪜托他的福,我在此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都過得相當有意思。
𨪜𨪜
𨪜𨪜丹墀之上,有一俊美無儔的青年,端坐於案後。
𨪜𨪜
𨪜𨪜這,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天子了吧?
𨪜𨪜
𨪜𨪜只是這人,美則美矣,為何看向我時,眼裡會有明顯的敵意呢?
𨪜𨪜
𨪜𨪜我微有些詫異。
𨪜𨪜
𨪜𨪜我們,沒見過面吧?那,敵意從何而來?這,可就值得琢磨一番了。
𨪜𨪜
𨪜𨪜「展護衛,這位義士就是你所保薦的人?」
𨪜𨪜
𨪜𨪜年輕的帝王轉向我的大哥,貓兒時,眼神竟立馬就變成了不可思議的柔和來。
𨪜𨪜
𨪜𨪜這個皇上,果真是有些意思啊!
𨪜𨪜
𨪜𨪜我微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們倆例行公事的對答,直至……
𨪜𨪜
𨪜𨪜「玉堂,玉堂!」
𨪜𨪜
𨪜𨪜有人拽我。我終於回神。這才發現我已是大哥和皇上的焦點,只不過他們的眼神不一罷了。──大哥自是擔心與焦急的眼神,那皇上嘛,還用說嘛,自是深不可測的盯視了,那種盯視,就像蛇盯上了青蛙般,毒著呢。要不是小爺我心臟夠強,普通人肯定會嚇得臉色發白。
𨪜𨪜
𨪜𨪜「皇上已經封你為四品護衛,還讓你在開封府供職,你快謝恩吧。」
𨪜𨪜
𨪜𨪜看著貓兒焦急的神色,想來皇上的封賜已有相當長的時間,可惜我剛才一直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理他,這樣的目中無人,也難怪他會生氣了。
𨪜𨪜
𨪜𨪜「謝主隆恩。」
𨪜𨪜
𨪜𨪜其實我當然對那個什麼什麼護衛不感興趣,不過,我對這個皇上感興趣,所以,就勉勉強強當一段時間的護衛好了。
𨪜𨪜
𨪜𨪜「既然開封府已有了白義士這樣的能人,展護衛你就進宮,實領四品帶刀護衛的職吧。」
𨪜𨪜
𨪜𨪜先前,展昭雖名為御前四品帶刀護衛,但卻是虛職,並未入宮護衛皇上,所以現在,趙禎才那麼說。
𨪜𨪜
𨪜𨪜看到趙禎明顯很高興的樣子,我雖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但卻能模模糊糊地感覺得到可能跟大哥有關,於是,便開始唱反調來。
𨪜𨪜
𨪜𨪜「皇上,微臣初入公門,不知規矩,所以還請皇上能准許大哥繼續留在開封府,讓微臣跟大哥一起做事,以便能時時接受大哥的教誨。」
𨪜𨪜
𨪜𨪜我的話,果然讓那年輕的帝王臉色遽變,才待開口,我忙將求救的眼光轉向大哥,大哥眼裡雖存疑──顯是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說,畢竟在路上的時候明明說好是讓我進開封府代他的職,而他準備進宮的──但仍接下了我扔過去的難題。
𨪜𨪜
𨪜𨪜「玉堂來自江湖,初入公門,野性確難一時收斂。展昭斗膽懇請皇上給微臣數月時間,引導玉堂,不知可否。」
𨪜𨪜
𨪜𨪜「數月?!」
𨪜𨪜
𨪜𨪜趙禎挑了挑眉,看那表情,要不是因為要維持帝王的威嚴,相信定是在高聲怪叫了吧。
𨪜𨪜
𨪜𨪜不過,雖然沒失儀,但出口的兩字,仍讓人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在生氣,而且氣得還不輕。
𨪜𨪜
𨪜𨪜一個帝王,情緒也這樣容易波動,真是很有意思呢,做我捉弄的對象,再好不過了。
𨪜𨪜
𨪜𨪜我可以想像得到,未來的日子,定會多姿多彩了。
𨪜𨪜
𨪜𨪜趙禎的表情雖然極為不樂意,不過,顯然很聽貓兒的話,貓兒說要陪我,他最後勉勉強強還是同意了。──看來我向貓兒求救是求對了。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5

𨪜𨪜第六章
𨪜𨪜
𨪜𨪜氣死我了!那個該死的白玉堂!總有一天,讓你落到朕的手裡,叫你……叫你生不如死!
𨪜𨪜
𨪜𨪜找你來是幹什麼的?就是讓你替貓兒的。現在倒好,貓兒不僅來不了宮裡,還要跟那傢伙在一起,這讓我,怎能不氣?
𨪜𨪜
𨪜𨪜好!貓兒,你去陪那隻小老鼠吧!我也找得到陪我的人!
𨪜𨪜
𨪜𨪜「……小路子,擺駕雲錦軒!」
𨪜𨪜
𨪜𨪜那兒有我的張美人!那個張美人啊!那一雙如春水般溫潤含情的眸子……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還沒到延福宮,便見有宮人遠遠過來,拉了我的貼身內侍小路子一陣嘀咕,而後,便聽小路子悄悄問我:「皇上,展護衛在清心殿候著,不知皇上是否宣他見駕。」
𨪜𨪜
𨪜𨪜「那個……」我矜持了會,本來決定今晚不理他,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但仍是抵不住想見他的念頭,掙扎了良久,便道:「回清心殿吧!」
𨪜𨪜
𨪜𨪜昔日曾給小路子下過密旨,只要是開封府的展昭見我,無論我在做什麼,皆要呈報,看來這傢伙是把我的話吩咐下去了,要不然,宮人也不會在我要駕幸雲錦軒的時候,敢冒冒失失地來打擾。
𨪜𨪜
𨪜𨪜清心殿裡,昏黃的燭火下,那人一襲深藍便衣,握著那柄……跟白玉堂交換來的湛盧,靜靜地立著,仿似千百年來,就一直立在那兒一般,紋絲不動。
𨪜𨪜
𨪜𨪜「昭!……」
𨪜𨪜
𨪜𨪜我屏退宮人,上前輕喚。害怕眼前不是真人。
𨪜𨪜
𨪜𨪜貓兒迎向我的視線,剛要下跪行禮,被我托住雙手。
𨪜𨪜
𨪜𨪜重重捏著他的手,我微有些氣惱:「早說過八百遍,私底下,不必行禮的。」
𨪜𨪜
𨪜𨪜「君臣之禮不可廢。……」
𨪜𨪜
𨪜𨪜貓兒小聲地咕噥。
𨪜𨪜
𨪜𨪜我不禁笑了出來。
𨪜𨪜
𨪜𨪜這傢伙,真是認真到不可救藥了。
𨪜𨪜
𨪜𨪜不過,嘴上雖是這麼說,卻順從了我的意思,並沒再接著行什麼無聊的禮。
𨪜𨪜
𨪜𨪜我拉著他的手,在大殿的台階上坐下。
𨪜𨪜
𨪜𨪜「找我,有什麼事嗎?」
𨪜𨪜
𨪜𨪜要是沒事,貓兒是斷不會來找我的。
𨪜𨪜
𨪜𨪜「昭此前曾答應皇上,一俟開封府人手夠用,便來禁中,現在食言了。所以……」
𨪜𨪜
𨪜𨪜「你是來道歉的麼?」我好笑地長歎。
𨪜𨪜
𨪜𨪜「不是。」展昭沒理我的無奈笑語,沉默了半晌後,道:「展昭……請皇上降罪。」
𨪜𨪜
𨪜𨪜降罪?降什麼罪?我還能把我的貓兒怎麼樣?
𨪜𨪜
𨪜𨪜「昭一向很守信用,這次卻對我食言。昭……我還真是特別的啊!」
𨪜𨪜
𨪜𨪜我苦中作樂的調侃著,然後便被昭接下來的話差點嗆倒了。
𨪜𨪜
𨪜𨪜「在展昭心中,聖上本來便是特別的。」
𨪜𨪜
𨪜𨪜我迎向那人溫潤如玉淡定似海的雙眸,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
𨪜𨪜
𨪜𨪜可不能亂想啊!
𨪜𨪜
𨪜𨪜我是皇帝,在別人心中是特別的,那是當然的!
𨪜𨪜
𨪜𨪜我自我解釋完畢,而後道:「對,是特別的,比那隻小老鼠還特別,因為我是……外人嘛,他是你的『白賢弟』,所以你就知道欺負我這個外人了,是不是?」
𨪜𨪜
𨪜𨪜昭聽了我的解釋,呆住了半晌。而後似有些著惱地道:「我怎麼會當你是外人!」
𨪜𨪜
𨪜𨪜「那便因為我是皇上了?……」
𨪜𨪜
𨪜𨪜「既不是因為你是皇上,也不是把你當外人。若真這樣,我是斷斷不會不守信用的,也不會因為皇上的命令就不守君臣之禮,跟你坐在這兒……」似是感覺這樣跟我說話有些不妥,昭便住了口,不再往下說,只輕輕道:「疏不間親,也不知道麼?白賢弟跟你,終歸是你跟我更熟些吧。」
𨪜𨪜
𨪜𨪜因為更熟些,便先答應陪那隻老鼠,是這個意思嗎?
𨪜𨪜
𨪜𨪜心裡這樣想著,便覺有些暖意上了來,在胸臆間輕輕流動著。
𨪜𨪜
𨪜𨪜手心裡隱隱有微熱的氣息透過相連的肌膚滲了過來,讓我覺得有些發燙,不由鬆開了一直握著的手,微有些窘意,感覺臉上燒得厲害,不敢再看那雙如春水般的眸子,扭頭,不自在地四處打量起殿中的佈置來。嗯……到處都是明黃色,太難看了,下次讓宮人換成別的顏色,比如,藍色。也可以讓我睹顏色思人……
𨪜𨪜
𨪜𨪜我感覺昭似乎微移了身形,輕輕靠了過來(是我的錯覺麼),讓我覺得周邊的空氣陡地稀薄了起來,呼吸也漸漸不順暢起來。
𨪜𨪜
𨪜𨪜是要發生什麼嗎?會發生什麼呢?我想像中的那種事嗎?那是不可能的吧?昭……是不可能的……
𨪜𨪜
𨪜𨪜「這個給你……」
𨪜𨪜
𨪜𨪜原來,昭是真的靠了過來,不是我的想像,只是,沒發生我綺念中想的那些亂七八糟事情罷了。
𨪜𨪜
𨪜𨪜遞過來的,是一柄一尺來長的暗黑色短劍,劍身極窄,隱隱似有涼氣不斷地冒出來。劍雖小,拿在手裡卻沈甸甸的有墜重感。
𨪜𨪜
𨪜𨪜我知道,這定是一柄好劍。
𨪜𨪜
𨪜𨪜「給我做什麼?」
𨪜𨪜
𨪜𨪜「它是我年少時練習用的。現在不用了。送給你。我一時沒法陪你,由它陪你也是好的。可以用來防防身的……」
𨪜𨪜
𨪜𨪜「防身?」我不由笑了出來。「禁中防守嚴密的很,出門又有你陪著,我需要什麼短劍防身嘛。而且還是這麼貴重的一柄劍。要是我弄丟了怎麼辦?」
𨪜𨪜
𨪜𨪜我開玩笑地道。當然,事實上,它是不可能被我弄丟的。既是昭送給我的東西,是斷不會丟失的。
𨪜𨪜
𨪜𨪜「弄丟了……」昭輕揚了揚眉,似是想說什麼,終是轉口道:「再送你一柄便是。」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5

𨪜𨪜第七章
𨪜𨪜
𨪜𨪜事實上,人是不能太鐵口的。
𨪜𨪜
𨪜𨪜這天夜裡,我剛睡下,卻聽禁宮內喧嘩四起。
𨪜𨪜
𨪜𨪜這在寂靜的宮裡,可是不多見的。況且,喧嘩聲離我的寢宮還這麼近,就更奇怪少見了。──平常誰敢不要命打擾我休息啊!
𨪜𨪜
𨪜𨪜我正猜測著是什麼動靜呢,身邊侍候我入睡的皇后曹氏在聽到動靜警覺地起身後暗叫:「不好,一定是有賊人侵入禁中。」
𨪜𨪜
𨪜𨪜我暗詫她的反應。
𨪜𨪜
𨪜𨪜事實上,雖早知曹皇后出身將門,熟讀經史,但卻不知她的反應會這麼快。
𨪜𨪜
𨪜𨪜我可是一點賊人侵入禁中的意識都還沒有呢。
𨪜𨪜
𨪜𨪜緊接著,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見她─邊命人關好殿門,一邊不慌不忙地請我下旨,派遣宮人去召侍衛都知王守忠領兵前來救駕。我還是有些雲裡霧裡,覺得一切事都來得太突然了,而且讓人感覺很好笑,好像是在……演戲。賊人侵入禁中?嘿,不知道是江湖上的哪條好漢呢?
𨪜𨪜
𨪜𨪜不過,我還是配合地下了旨。另外,我吩咐宮人再去一趟開封府,讓包拯跟展昭過來。
𨪜𨪜
𨪜𨪜曹皇后聽我要召包拯跟展昭來,我看出她神情有片刻的異色,但轉瞬即逝,見我下了旨,便緊接著做她的安排。
𨪜𨪜
𨪜𨪜她隨後便傳令召集起本殿所有宿衛的內監宮人,列成兩隊,她忙匆匆地拿剪刀剪下他們的頭髮,說是用來作記號的,讓他們奮勇護駕,日後憑斷髮重賞。
𨪜𨪜
𨪜𨪜並出面指揮,令一些人緊守宮門而另一些趕快汲水待用。
𨪜𨪜
𨪜𨪜我一邊看著曹皇后大張旗鼓地動作著,一邊靜靜聽著外邊的動靜。有人的哭聲傳了過來。
𨪜𨪜
𨪜𨪜難道還真是賊人侵入了禁中?我知道江湖中頗有高手,侵入禁中刺殺我這種事發生的機率雖低,但也不能說沒有,不過,心中對某些事仍是有些疑惑。正想著呢,便聽有宮人小聲相詢:「會不會是宮中乳娘,毆打小女孩,所以才有此哭聲?」顯然,有人跟我一樣存疑。
𨪜𨪜
𨪜𨪜皇后看了我一眼,旋即怒斥:「賊人就在眼前了,還敢胡說!」
𨪜𨪜
𨪜𨪜還真是,不過片刻,我便聽到有人在猛烈地攻打殿門,不過幸好大門挺結實,門後的宮人也很勇猛,外面的人沖了半天,也沒能衝開。我這時已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摸了摸枕下,觸到一個微寒的對象,便拿出來,攏在了袖中。
𨪜𨪜
𨪜𨪜昭,這柄劍,難道,還真的會用上嗎?
𨪜𨪜
𨪜𨪜外面的人見久攻不下,便開始焚燒殿門兩邊的簾攏,似是想用火攻。
𨪜𨪜
𨪜𨪜我微笑地看了看皇后,只見她鎮靜如初,指揮眾人將早已備好的水潑出去,將那火撲滅了。
𨪜𨪜
𨪜𨪜朕的皇后,真的很「厲害」啊!竟能料敵於先機到這種程度。
𨪜𨪜
𨪜𨪜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大內侍衛都知王守忠終於率領大批侍衛趕到了,很快就把起事的人抓住了。──卻原來,不是什麼江湖上的好漢,而是,我的親從兵,顏秀等四人。
𨪜𨪜
𨪜𨪜我有些疑惑。若是說有江湖中人行刺我,還有可能,怎麼會是我的四個親從兵,要行刺我呢?我自認自己一向是寬仁以待下,對親從兵,更是好上加好。那他們,怎麼想到要殺我呢?況且,我從未做過什麼令他們憎恨的事。
𨪜𨪜
𨪜𨪜所以此事,真是好蹊蹺啊!難道,是有什麼內幕嗎?
𨪜𨪜
𨪜𨪜叛亂平息後,皇后便開始重賞剪髮者,並下令要仔細清查宮內的暗應叛亂者,送交刑部,悉行斬首。
𨪜𨪜
𨪜𨪜──我目前臥榻之所,只是整個寢宮的一個小角落,外面還有許多偏殿,住的是侍候的宮姬以及宮人、侍衛。剛才賊人竟能沒多大動靜就侵到我臥榻所在的殿閣,說明在外殿有人幫忙,即使不是暗應者,只怕也是臨時變節者。
𨪜𨪜
𨪜𨪜外殿侍候的人,侍衛和宮人都沒什麼好說的,只這些宮姬,說起來有些好笑。
𨪜𨪜
𨪜𨪜當年為了打發對貓兒的想念,我曾從宮中以及宮外,選了不少長相貌似貓兒或者有些地方像貓兒的女子,住進偏殿,好讓我解解讒。
𨪜𨪜
𨪜𨪜皇后這時說要清查宮內的暗應者,一清查,竟是清查到了那幾個宮姬。
𨪜𨪜
𨪜𨪜我見她們個個神色淒惶、楚楚可憐、大放悲聲,再見她們那酷似貓兒的容顏,哪裡狠得下心殺了她們?再想想,在那種情況下,她們多半也是被脅迫的吧,因顧及著性命,不得已才會打開殿門,讓顏秀等人進來。當人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會做出這樣保命的行為也很正常啊!
𨪜𨪜
𨪜𨪜於是便替她們向皇后討饒。
𨪜𨪜
𨪜𨪜可惜,皇后根本不給我面子,甚至重新穿戴了一遍那些沉重繁複的朝服,向我奏道:「不這樣做,便無以肅清禁掖。」
𨪜𨪜
𨪜𨪜我見她態度這樣堅決,絲毫不留迴旋的餘地,心中不由微有惱意,卻又不知該如何辦的好。
𨪜𨪜
𨪜𨪜正在這時,恰好包拯帶著昭……還有那個小老鼠,從開封府急匆匆地趕了來。
𨪜𨪜
𨪜𨪜昭看了看地上死的宮人,再看看被水撲滅的火災現場,眼裡有著隱忍的擔心,不時打量我。
𨪜𨪜
𨪜𨪜當有一次跟他的眼神對上時,我悄悄向他揚了揚手中的東西──他送給我的那柄短劍。這才見他眼裡那一絲絲隱忍的擔心在暗黑色的眸裡消融。
𨪜𨪜
𨪜𨪜見到昭來了,我的心也定了下來,便道:「四個親從兵竟會起事叛亂,這事透著古怪,怕是有幕後指使者,我看斬首的事,還是暫行擱下,先將這些人,送到開封府,讓包卿審審吧。」
𨪜𨪜
𨪜𨪜包拯自是挺我的。再加上我說的比皇后的決定更為合理,便不顧皇后的反對,將一干人等,收押進了開封。
𨪜𨪜
𨪜𨪜見所有人退了個乾乾淨淨,我看了看皇后,不由輕歎:「這等大事,皇后竟能臨變不驚,處變有方,發付明決,收拾敏捷,甚至還能料敵於先機,朕真是自愧不及啊!這樣的才智,要不是你貴為皇后,朕還真想馬上封你為兵馬大元帥,為國戍邊呢……」雖是稱讚,卻總覺自己說這些話有些言不由衷的意味。
𨪜𨪜
𨪜𨪜皇后聽了我讚美的話,朝服下的身軀微有些僵,旋即道:「皇上過譽了。」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這段材料來自史實──慶歷宮變。不過,時間已給某生換到了趙禎年輕時。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5

𨪜𨪜第八章
𨪜𨪜
𨪜𨪜「怎麼,這麼快就有線索了?」
𨪜𨪜
𨪜𨪜只過了一夜,昭便跟那只討厭的小老鼠一大早便匆匆進了宮,神色甚是凝重。我以為有了什麼重大發現,便問。當然,對那隻小老鼠,我決定無視他的存在。
𨪜𨪜
𨪜𨪜真是……
𨪜𨪜
𨪜𨪜幹嗎昭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啊!昨天我明明只吩咐讓昭過來,誰知這個傢伙臉皮超厚,竟也跟了來,讓我看了真是慪氣。
𨪜𨪜
𨪜𨪜我的問話讓兩人半晌沒吭聲,久久昭才開口道:「是來向皇上請罪的。」
𨪜𨪜
𨪜𨪜「怎麼?」我挑眉。心裡已經微有了底。
𨪜𨪜
𨪜𨪜「不僅線索全無。而且……」昭一向柔和的臉上竟瞬時閃過肅殺之氣,待稍有平靜後才接著道:「因為我們的失職,防衛不嚴密,四個叛亂者昨晚……昨晚全都畏罪自殺了。而其它的宮姬,看起來並不知內情。」
𨪜𨪜
𨪜𨪜難怪昭會想殺人了。這四人死了,可以說線索就給斷了,這案子也就沒法再往下審了,所以,能不讓人氣得想殺人嗎?
𨪜𨪜
𨪜𨪜不過,幸好,是我意料中的事。
𨪜𨪜
𨪜𨪜「人若真想自殺,你們就是想防也防不住的,也不能怪你們。……朕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𨪜𨪜
𨪜𨪜不算了又能怎麼樣呢?反正我心中有數就是了。只是我不能明白那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𨪜𨪜
𨪜𨪜「皇上雖不想追究,但依白某看,四人背後的指使者應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竟能讓四人心甘情願自殺斷掉線索。」
𨪜𨪜
𨪜𨪜一邊的小老鼠此時也收起了平時那種讓我很討厭的玩味眼神,正正經經回著話。
𨪜𨪜
𨪜𨪜「所以,皇上要更加提防才是。展昭怕賊人會有後續動作。」
𨪜𨪜
𨪜𨪜一貫深沈似海的雙眸,此時,卻溢滿了擔憂之色。
𨪜𨪜
𨪜𨪜昭,你這樣地擔心我,真是會讓我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念頭啊!
𨪜𨪜
𨪜𨪜這樣的擔心,讓我不由定定神,接著問道:「確定是自殺,不是他殺?」
𨪜𨪜
𨪜𨪜還是不要表現得太淡然的好,要不然,會被極為擔心的昭察覺的。我於是決定接著問些本應該問的問題。
𨪜𨪜
𨪜𨪜「確定。」
𨪜𨪜
𨪜𨪜昭點頭回我。臉上閃過陰鬱的表情,顯是對這個事實感到不愉。
𨪜𨪜
𨪜𨪜如果是他殺,現場也許還有線索可尋,而自殺,卻很難找到什麼證據了。
𨪜𨪜
𨪜𨪜「找過顏秀等人的家人沒有?」
𨪜𨪜
𨪜𨪜「一早就找過了。但……」昭神色更加凝重地接著道:「四人的家人,全都不見了。」
𨪜𨪜
𨪜𨪜「那看來是毫無線索可尋,是個無頭案了,那……這樣吧!你們就將這個案子結了吧!」
𨪜𨪜
𨪜𨪜我的話讓展昭蹙了蹙眉,顯是極不同意我的做法,於是我輕輕道:「『明裡』將這個案子結了吧……」
𨪜𨪜
𨪜𨪜「皇上的意思是……」
𨪜𨪜
𨪜𨪜小老鼠先是疑惑,而後跟昭相視一眼似是已明白過來便即行禮道:「遵旨。」
𨪜𨪜
𨪜𨪜便與昭相偕離了去。
𨪜𨪜
𨪜𨪜看兩人出了宮門有說有笑的樣子,我只覺手中一陣刺痛……
𨪜𨪜
𨪜𨪜「皇上!……」
𨪜𨪜
𨪜𨪜是小路子驚慌的聲音。
𨪜𨪜
𨪜𨪜「沒事。」
𨪜𨪜
𨪜𨪜丟開手中殘碎的杯子,我沒有什麼表情地伸出手任由他們包紮著傷口。
𨪜𨪜
𨪜𨪜只是心裡那道陰暗的傷口,卻裂得越大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再不能……再不能讓他們繼續呆在一起了。
𨪜𨪜
𨪜𨪜遲早,不是他們出事,而是我怕我會控制不住,作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來。
𨪜𨪜
𨪜𨪜雖然我接受了開封府有了可用之人昭仍然不能到我身邊來這個事實,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跟那個小老鼠越來越膩歪。
𨪜𨪜
𨪜𨪜雖然昭不止一次提過那是兄弟情義,但,那種太過親密到曖昧的兄弟情義,我可沒欣賞的氣度。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6

𨪜𨪜第九章
𨪜𨪜
𨪜𨪜已經接連五天沒見到昭了。聽說包拯正吩咐他在辦一件棘手的案子。
𨪜𨪜
𨪜𨪜沒見到昭,感覺日子空虛了許多,寂寞了許多。
𨪜𨪜
𨪜𨪜昭其實並不怎麼說話,跟他的高深武功一樣,十分的內斂。
𨪜𨪜
𨪜𨪜然而,只要他在身邊,即使我們各幹各的事,什麼話也不說,我也覺得好充實,批起奏折來也覺得十分得精神。
𨪜𨪜
𨪜𨪜不像眼下,看著手中的奏折,我只覺無比的煩躁,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看了一會兒歌舞,情況還是沒多少改變,只覺一切都那麼無聊。
𨪜𨪜
𨪜𨪜正當我忍得快要內傷時,小路子從旁邊匆匆過了來,跟我咬耳朵。
𨪜𨪜
𨪜𨪜「皇上,剛剛接到消息,展護衛已經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昭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我精神一振。
𨪜𨪜
𨪜𨪜轉而想到,他剛回來,肯定有很多事要辦,只怕抽不出時間來宮裡見我。
𨪜𨪜
𨪜𨪜也罷,山不就我我就山。
𨪜𨪜
𨪜𨪜於是,逼著小路子從別人那兒A來一塊出宮令牌,我穿上小路子的衣服,帶著死活不讓我一個人出去說是會遇上危險他一定要跟著的小路子,直奔開封府。
𨪜𨪜
𨪜𨪜看了看昭在開封府臨時休息的所在,沒發現人。
𨪜𨪜
𨪜𨪜我只得打發小路子去找。
𨪜𨪜
𨪜𨪜半晌,小路子氣喘吁吁地跑來告訴我:昭在府裡的小花園。
𨪜𨪜
𨪜𨪜在小花園?這麼說來,昭不是在辦公嘍?既然沒在辦公,怎麼不進宮見我卻有閒心在小花園?賞花嗎?說起來,還真沒見過昭賞花呢!昭賞花會是什麼樣子呢?
𨪜𨪜
𨪜𨪜我在腦中細細揣摩起來,應是人與花俱醉吧……
𨪜𨪜
𨪜𨪜好容易回過神來,便吩咐小路子道:「帶路。朕看看昭去。」
𨪜𨪜
𨪜𨪜「萬歲爺!……」
𨪜𨪜
𨪜𨪜小路子竟是想攔住我。
𨪜𨪜
𨪜𨪜「怎麼?」
𨪜𨪜
𨪜𨪜我不悅地蹙眉。
𨪜𨪜
𨪜𨪜小路子見我「龍顏」不悅,只得讓開了來,但眼裡卻閃著可疑的擔心光芒。
𨪜𨪜
𨪜𨪜來到花園,我看到有一藍一白兩條人影在空中不停地翻飛著,偶爾傳來清脆的金屬相擊聲音。旁邊站著四人,雖然我沒見過,但倒有耳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吧!四人正不停地呼喝連天。
𨪜𨪜
𨪜𨪜「好!展大人的輕功不愧天下一絕啊!……」王朝讚不絕口。
𨪜𨪜
𨪜𨪜「玉堂兄好快好辣的劍!……」馬漢擊掌而歎。
𨪜𨪜
𨪜𨪜「我賭他們三百招之內平手!……」張龍發表賽評。
𨪜𨪜
𨪜𨪜「你說了句廢話!展大人跟白大人的功夫向來不分上下,三百招之內肯定會是平手,還用你賭?」趙虎虎目一瞪。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聽著四人的談話,本來沒看清到底是哪兩個武功高手在比武的我(沒有武功的我,看高手比武只覺眼花繚亂,哪裡看得清人),這時聽也聽明白了。
𨪜𨪜
𨪜𨪜原來……場中兩人,竟是朕的貓兒和那個小老鼠!
𨪜𨪜
𨪜𨪜這個令我氣得要吐血的事實,讓我當下便毫不猶豫地做了件傻事。
𨪜𨪜
𨪜𨪜我挾著怒氣,朝場中正在比武到緊要關頭的兩人走了去。
𨪜𨪜
𨪜𨪜「皇上!……」兩聲驚呼,來自昭跟那個小老鼠。
𨪜𨪜
𨪜𨪜不過前者聲音裡明顯含有恐懼至極的嘶啞,後者則主要是大吃一驚。
𨪜𨪜
𨪜𨪜兩人倏地分開。
𨪜𨪜
𨪜𨪜我聽到兩聲悶哼。
𨪜𨪜
𨪜𨪜只見那兩人,嘴角各自溢出血來。
𨪜𨪜
𨪜𨪜我這才明白過來我做了件多麼蠢的事。
𨪜𨪜
𨪜𨪜我的天爺!他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又是比武到關鍵時刻,突然被我闖進,硬生生收回功力,定是反彈到內傷了吧!
𨪜𨪜
𨪜𨪜那血……是內傷的血吧……
𨪜𨪜
𨪜𨪜這時的我,見到了昭受傷的我,哪敢還生昭不來看我卻跟小老鼠比武的氣?只餘滿心的擔憂而已。
𨪜𨪜
𨪜𨪜「快!快去御醫院請最好的御醫來!」
𨪜𨪜
𨪜𨪜我吩咐著小路子。
𨪜𨪜
𨪜𨪜「沒事……」昭拉了拉我的衣袖,搖頭阻止我。「一點小傷,不妨事,不要勞累御醫們了!」
𨪜𨪜
𨪜𨪜「內傷向來是武人大忌,你看你都吐血了還說不妨事!」
𨪜𨪜
𨪜𨪜揮手趕走小路子,我擔心地反駁他。
𨪜𨪜
𨪜𨪜我剛才大腦怎麼就那麼發熱呢?竟然跑到他們的刀光劍影中!
𨪜𨪜
𨪜𨪜「真的不妨事。血吐出來了說明身體裡沒將淤血留下,這是好事。……」
𨪜𨪜
𨪜𨪜昭似乎還要接著說,我只得歎氣道:「即使你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也該在意在意你『賢弟』白護衛的身體吧!他可也吐血了呢,好像比你吐得還多,不看看怎麼行。」
𨪜𨪜
𨪜𨪜我看了眼那個已被王朝馬漢等人圍住的白玉堂,一舉擊中昭的死穴。
𨪜𨪜
𨪜𨪜果然,昭聽我提到白玉堂,這才停止了囉嗦,點頭道:「那好吧。」
𨪜𨪜
𨪜𨪜昭的答應,沒能讓我產生絲毫的喜悅。一想到他是因為那隻小老鼠才答應下來,我先前就已有的怒氣,此時重又冒了出來。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6

𨪜𨪜第十章
𨪜𨪜
𨪜𨪜經胡太醫診斷,兩人無礙,只是要休養兩日。
𨪜𨪜
𨪜𨪜「快回去吧。在外面不安全。」
𨪜𨪜
𨪜𨪜見我還沒走,昭擔心地催我。
𨪜𨪜
𨪜𨪜「在你這兒,還有什麼不安全的?」
𨪜𨪜
𨪜𨪜我要堅定不移地奉行隔離政策。
𨪜𨪜
𨪜𨪜只要我在,昭定不會拋下我理別人,所以,我現在能盡情地享受跟昭的獨處,不用看他跟別人在一起生悶氣。
𨪜𨪜
𨪜𨪜這個別人,自然是指那隻小老鼠了。
𨪜𨪜
𨪜𨪜府裡自從知道我是皇上後,除了開始時的行禮,後來便將空間讓給了我跟昭,其它人,像在宮裡一樣,沒有奉召是不能隨便進來見我的。
𨪜𨪜
𨪜𨪜「離宮太久,畢竟不好。」
𨪜𨪜
𨪜𨪜昭繼續勸我。
𨪜𨪜
𨪜𨪜「你就這麼希望我走?你是不是很討厭見到我?是不是因為我是皇上你才不得不見我如果我不是皇上你就壓根不想見我了?」
𨪜𨪜
𨪜𨪜先前的悶氣,此時讓我任性地一股腦兒發作了。
𨪜𨪜
𨪜𨪜我將一堆積存在我腦裡想像中的問題,全砸了出來。
𨪜𨪜
𨪜𨪜昭見我這般生氣,似是有些無措,放在被外的手,抓緊了薄被,旋即又鬆開了來。淡淡反問:「皇上怎會這樣想?展昭心裡從未有過不見皇上的念頭。……」
𨪜𨪜
𨪜𨪜「那你既然回來了,怎麼也不來宮裡,卻有閒心跟你的『賢弟』比武?……」
𨪜𨪜
𨪜𨪜「這個……」昭笑笑,道:「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向包大人說案子的事,就在花園碰上了白賢弟,被他纏住了,要是不按他的意思比上一比,他是根本不會放我去見包大人的。……所以,我哪有那個閒心跟人比武啊!」
𨪜𨪜
𨪜𨪜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錯怪了他。
𨪜𨪜
𨪜𨪜昭的解釋,雖讓我釋然了點,不過,想起剛才胡太醫診斷時,兩人互相詢問對方傷勢彼此擔心的模樣,我還是覺得心裡好難受。
𨪜𨪜
𨪜𨪜難怪有人說,情人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
𨪜𨪜
𨪜𨪜我現在,是真正體會到了。
𨪜𨪜
𨪜𨪜只要昭跟那個小老鼠稍微親密點,我就得忍受嫉妒之蛇在我心裡的啃嚙。
𨪜𨪜
𨪜𨪜嫉妒至極時,我都曾想過廢了昭的功夫,將他鎖進我的宮裡,讓我可以天天看著他,永不讓他的眼光注意到別人的身上。
𨪜𨪜
𨪜𨪜然而,想像當然只能止於想像。
𨪜𨪜
𨪜𨪜我若真那麼做,除了能得到一個身體外,恐怕到時我是什麼也得不到了吧。
𨪜𨪜
𨪜𨪜我還是努力地堅定不移地奉行打動政策吧!──那種想像,就只做下下策,到萬不得已時再用吧。如果那時,我根本無法得到他的心,我會選擇這個的。得到他的人,未嘗不是個折衷的補償辦法。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走吧,回去吧!」
𨪜𨪜
𨪜𨪜昭穿上外衣,從床上下了來,對我道。
𨪜𨪜
𨪜𨪜我剛要反對,還想賴一會兒,卻聽昭輕輕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𨪜𨪜
𨪜𨪜我只覺有光,一點一點地透進我那陰暗的心裡,慢慢地,只覺室內皆是陽光。
𨪜𨪜
𨪜𨪜昭的房間,真是好啊,這樣的明亮,讓我的心都明亮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你不是要跟包大人說案子的事嗎?」我甜甜笑著,真誠地笑著,問他。
𨪜𨪜
𨪜𨪜「剛才包大人過來覲見你時,我不是跟他說過了嗎?你沒聽見麼?」
𨪜𨪜
𨪜𨪜昭疑惑地問我。
𨪜𨪜
𨪜𨪜我臉一紅。
𨪜𨪜
𨪜𨪜剛才麼?剛才我只顧嫉妒他跟白玉堂之間的兄弟情深去了,根本沒注意他在做什麼。
𨪜𨪜
𨪜𨪜「……我本就想著,跟包大人把案子的事說完就去宮裡的,現在你來了,正好一起回去也好。」
𨪜𨪜
𨪜𨪜昭撿了件他的外衣,披在我身上,道:「起風了,別涼著了。」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我瞪了瞪身上的衣服,無語。
𨪜𨪜
𨪜𨪜「抱歉,展昭冒失了。」昭垂下眼瞼,伸手,欲拿掉披在我身上的那件藍衣。
𨪜𨪜
𨪜𨪜我趕緊握住他的手,阻止。
𨪜𨪜
𨪜𨪜「沒有。我只是很訝異,昭今天難得沒跟我講究禮數。……我喜歡這樣跟昭相處……」
𨪜𨪜
𨪜𨪜昭有些不自在地將臉轉向了別處,半晌才道:「快走吧,天都快黑了。入夜,回去更不安全。」
𨪜𨪜
𨪜𨪜我無法,只得在他的催促下,回了宮。
𨪜𨪜
𨪜𨪜那件昭為我披的衣服,我沒還給他。我不還,想來,他也不好意思找我要吧!嘿嘿,當皇帝就是好!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7

𨪜𨪜第十一章
𨪜𨪜
𨪜𨪜某日午後。修文殿。
𨪜𨪜
𨪜𨪜我看著下面一臉狐疑的人,輕輕一笑。
𨪜𨪜
𨪜𨪜「朕聽說,白護衛與翰林院的顏查散顏卿是舊識?」
𨪜𨪜
𨪜𨪜這幾天,我一直在打探有關小老鼠的事,這才發現這個讓我相當意外的內幕。──當年顏查散在上京投親時被嫌貧愛富的丈人陷害時,救他的人,竟是小老鼠。
𨪜𨪜
𨪜𨪜還真是看不出來,灑脫不羈的小老鼠會是那種有耐心跟顏查散那種呆子打交道的人。
𨪜𨪜
𨪜𨪜想起顏查散那個書獃子,再看看殿下站著的人,我心中已有了決定。
𨪜𨪜
𨪜𨪜「回皇上,是。」
𨪜𨪜
𨪜𨪜看著下面那隻小老鼠一臉謹慎好像我會加害他的樣子,我第一次覺得皇帝這個差使還是蠻好的。──至少,別人總會把「伴君如伴虎」時時放在心間,自己之於別人,也有一種天然的威懾力,這樣的感覺,讓本來覺得自己被姓白的壓下去了的氣勢似乎又長了回來。
𨪜𨪜
𨪜𨪜「那好!白玉堂聽旨。」
𨪜𨪜
𨪜𨪜小老鼠疑惑地看了看我,半晌才不情不願地撩起衣擺跪了下去。
𨪜𨪜
𨪜𨪜「著白玉堂隨同八府巡按顏查散前往洪澤湖稽查水災,兼理河工民情。即刻啟程。」
𨪜𨪜
𨪜𨪜聽了我的旨意,小老鼠狐疑地看了我半晌,而後竟緩緩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來,一幅歡天喜地的樣子。
𨪜𨪜
𨪜𨪜「謝主隆恩!」
𨪜𨪜
𨪜𨪜回答得好響亮。感覺是這麼次跟他打交道中,他說的最響亮的一次吧!
𨪜𨪜
𨪜𨪜而且那種高興勁,還真讓我覺得猜不透呢!
𨪜𨪜
𨪜𨪜那小老鼠興沖沖地叩別了我,往殿外走去。
𨪜𨪜
𨪜𨪜快到宮門時,停住了,朝我笑笑,道:「微臣有沒有跟皇上提過,那個顏查散,微臣很喜歡。謝皇上幫忙。」
𨪜𨪜
𨪜𨪜而後,便離了去。
𨪜𨪜
𨪜𨪜丟下一頭霧水的我。
𨪜𨪜
𨪜𨪜他那話什麼意思?
𨪜𨪜
𨪜𨪜他所說的那個喜歡,不會跟我所想的那個帶有曖昧意的喜歡,是同一個意思吧?不不不,這不可能,男人怎麼可能喜歡男人──當然我是例外。不過,即使我是例外,我也不可能將這種喜歡的意思,大聲告知旁人啊!那……小老鼠所說的喜歡,就是單純對那個呆子欣賞的意思了?
𨪜𨪜
𨪜𨪜可是那傢伙那種欣喜至極的樣子,好像我是促成張生跟鶯鶯小姐成就百年之好的紅娘般,這就讓人不得不產生某些奇怪的聯想了!
𨪜𨪜
𨪜𨪜我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只得打住。
𨪜𨪜
𨪜𨪜我畢竟是一國之君,還是有很多事要做的,沒空在這兒發呆。
𨪜𨪜
𨪜𨪜打開奏折,我正要看,卻見小路子慌慌張張地過了來,道:「皇……皇上……張美人……張美人暴病身亡了!」
𨪜𨪜
𨪜𨪜「什麼?!」
𨪜𨪜
𨪜𨪜我霍地站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張美人,那個有著春水般雙眸的絕代佳人,跟某人一樣有著春水般雙眸的絕代佳人,正是因為那一雙神似的眸子才被我極為寵幸的絕代佳人,竟然會,暴病身亡?!
𨪜𨪜
𨪜𨪜這樣的事實,我根本無法接受!
𨪜𨪜
𨪜𨪜她的身體那樣地健康,怎麼可能會突然死去!
𨪜𨪜
𨪜𨪜「太醫檢查怎麼說?」
𨪜𨪜
𨪜𨪜「說娘娘是因為心絞痛發作而亡。」
𨪜𨪜
𨪜𨪜「心,絞,痛?!」
𨪜𨪜
𨪜𨪜這個答案也許是合理的,但這一段時間極為疑社疑鬼的神經讓我吩咐小路子,到開封府把包拯請過來。
𨪜𨪜
𨪜𨪜這種被太醫斷定的事,我還請包拯,無疑會讓人覺得我對死去的張美人極為寵幸。這可是會讓人產生誤會的,所以,我就沒吩咐小路子請昭過來,我不想讓昭以為我對張美人有多喜歡。
𨪜𨪜
𨪜𨪜不大會兒,包拯過來。
𨪜𨪜
𨪜𨪜聽了我說的事,便請旨,說是讓他手下的主簿公孫先生進宮看看,說是公孫先生精於醫道。
𨪜𨪜
𨪜𨪜我自是同意。
𨪜𨪜
𨪜𨪜不大會兒,有個寬衣大袖的書生進了來。
𨪜𨪜
𨪜𨪜見到我,不卑不亢地行禮:「微臣公孫策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𨪜𨪜
𨪜𨪜年紀不大,身材頎長,寬大的衣服讓他看起來有些飄逸出塵的感覺。容顏俊美而儒雅。難得的魏晉風骨樣人物。很難想像這樣一個非池中物的人,會屈身於包拯之下,甘當一個區區六品主簿。
𨪜𨪜
𨪜𨪜「平身。小路子,帶公孫先生去雲錦軒。」
𨪜𨪜
𨪜𨪜半晌,公孫策回到大殿。
𨪜𨪜
𨪜𨪜「怎樣?」
𨪜𨪜
𨪜𨪜「是中毒而亡,非心絞痛。」
𨪜𨪜
𨪜𨪜「有何為證。」
𨪜𨪜
𨪜𨪜「微臣早先年曾遊歷西夏,知其境內有一種極為厲害的毒草,名為克木。克木曬乾後,磨成粉,溶於水,無色無味。人飲之,會心如刀絞,不過片刻即會死亡。不知此草的大夫,極易將死於此毒的人,診斷為心絞痛,但其與心絞痛是有區別的。由於中毒之人是死於疼痛而非呼吸困難,所以嘴唇不會烏紫。」
𨪜𨪜
𨪜𨪜西夏!嘿,果然對得上號啊!
𨪜𨪜
𨪜𨪜「朕知道了。兩位愛卿先退下吧!」
𨪜𨪜
𨪜𨪜「皇上,不交由開封府審理麼?微臣以為,此案只恐是他殺,而非自殺。」
𨪜𨪜
𨪜𨪜包拯問我。
𨪜𨪜
𨪜𨪜想來,像張美人如此正當寵的妃子,沒必要自己吃毒藥自殺吧!所以,自是他殺。
𨪜𨪜
𨪜𨪜「朕已大約知道是何人而為,後宮的事,就不勞累開封了吧。你們退下吧。」
𨪜𨪜
𨪜𨪜包拯沒吱聲,看了我好半晌,才道:「那微臣告退。」
𨪜𨪜
𨪜𨪜我知道,依他的意思,管是哪兒的,只要不是自殺,他都要管管。不過,看我堅持,再加上我說我知道是誰幹的,他也只得告退。
𨪜𨪜
𨪜𨪜我只覺,心裡沉沉的,壓抑至極。
𨪜𨪜
𨪜𨪜真是個極聰明的人啊,竟然……竟然看出我喜歡昭……
𨪜𨪜
𨪜𨪜要不是昭武功蓋世,怕此時,也是枯骨一堆了吧。
𨪜𨪜
𨪜𨪜我從沒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慶幸昭有那樣高深的武功。
𨪜𨪜
𨪜𨪜手裡的月樣玉柄白梨扇子啪地掉到了地上,碎成片片。
𨪜𨪜
𨪜𨪜不能再沉默了。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7

𨪜𨪜第十二章
𨪜𨪜
𨪜𨪜「為什麼要借宮變除掉那些宮姬?為什麼要用克木毒死張美人?」
𨪜𨪜
𨪜𨪜我雖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口,卻沒指望眼前的女人,我的皇后曹氏會答覆我。畢竟,這可是攸關好幾條人命的事,是個人都不會承認的。不過,我已經有無數個迫她說出真相的方案了。
𨪜𨪜
𨪜𨪜只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承認了!
𨪜𨪜
𨪜𨪜「因為她們很像一個人呢,皇上!」
𨪜𨪜
𨪜𨪜曹皇后在說到「一個人」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𨪜𨪜
𨪜𨪜果然是這個!
𨪜𨪜
𨪜𨪜在驚訝於她的承認之後,冷靜下來的我心頭迅時閃過無數的念頭,「殺了她」「殺了她」的聲音不斷地盤桓著。她知道了這個事,你已經授人以柄了,他日,必會因此而遭挾。
𨪜𨪜
𨪜𨪜心中主意已定,抬頭看向她時,卻沒在她眼裡看到任何的算計、陰險,只有看向我時的淡淡憐憫。是的,除了憐憫,我再沒看到其它任何情緒。
𨪜𨪜
𨪜𨪜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這樣的情緒時,心頭那一腔殺氣,卻盡數消了去。
𨪜𨪜
𨪜𨪜許是因為那憐憫的眼神吧。那樣瞭解的眼神。我擱在心底已經壓抑到我難以承受的心事,如今,總算有人明瞭了,這樣的明瞭,讓我感覺我的壓力似乎減輕了一半。我甚至覺得,我似乎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雖然,我不曾說上一句傾訴的話。
𨪜𨪜
𨪜𨪜「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這樣……」
𨪜𨪜
𨪜𨪜我用不著再作任何隱瞞了,只直直問她。
𨪜𨪜
𨪜𨪜「皇上可以臨幸宮中任何后妃,卻不能執意於一個男子。……臣妾不想看到千秋基業,後繼無人。」
𨪜𨪜
𨪜𨪜曹皇后淡淡道來,眼裡雖平靜,卻有一股絕不會妥協的意味,讓我在惱恨中也不由有些發怵。
𨪜𨪜
𨪜𨪜我先前是有過三個皇子的,只是都不幸早夭,現下,雖有後宮佳麗三千,但自從心尖上擱了一個人後,流連於後宮的時候便越來越少起來,以致於近年再無半個子嗣。尋常百姓在我這個年齡,也應有三男兩女膝邊繞了吧。
𨪜𨪜
𨪜𨪜我此前原以為曹皇后如此不惜餘力地鏟掉各個我所寵幸的宮姬,純粹是出於女人的嫉妒罷了,卻不曾想過,她竟是存了這份心思。
𨪜𨪜
𨪜𨪜我的心意,她是從何時起知道的?這個,已無詢問的必要。
𨪜𨪜
𨪜𨪜「那些被你處死的宮姬,不是女子麼?既是女子,卻為何也不讓我留著?留著她們,這萬里江山,總會有一天能有人繼承的。」
𨪜𨪜
𨪜𨪜我挑眉,不明白她的做法。
𨪜𨪜
𨪜𨪜「留著她們,只會讓皇上越來越陷入魔障。……況且,皇上最近也沒臨幸她們吧!……」
𨪜𨪜
𨪜𨪜因為知道那些女子會被臨幸的原因,所以她曾在那些宮姬身邊安插有眼線,以讓自己第一時間知道皇上目前的狀況。但眼線的報告卻每次都稱皇上只是在那些宮姬殿裡坐坐,並未臨幸。這個事實,讓她怎能再安得下心來?
𨪜𨪜
𨪜𨪜我看著眼前冷靜到沒有一絲一毫害怕只有絕不妥協光芒的女子,我的皇后,歎了口氣,道:「朕聽聞濮安懿王趙允十三子趙宗實年少聰慧,皇后無子,不妨接進宮中撫養。朕想……懿王是不會反對的吧!」
𨪜𨪜
𨪜𨪜「皇上!……」
𨪜𨪜
𨪜𨪜曹皇后明白我是在說什麼,不由大驚,便要下跪諫止,我到此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揮手讓她停住,道:「皇后既明白我的心思,便知我斷不會再存他想了。皇后向有慈善之名,切莫污了這名聲!朕也不想這宮裡,再多一個玉京沖妙仙師。」
𨪜𨪜
𨪜𨪜我只覺自己是第一次,用如此堅定的聲音在同人說著話。
𨪜𨪜
𨪜𨪜我向來不是那種立場很堅定的人,平生也左右為難地做過許多搖擺不定的決策(有些決策本身便是兩難的選擇),但唯有這件事,卻是我唯一的堅持。
𨪜𨪜
𨪜𨪜曹皇后因我的話,特別是最後的一句話,而臉色蒼白搖搖晃晃地退後了兩步,顯是心神大震。
𨪜𨪜
𨪜𨪜所謂玉京沖妙仙師者,是前廢後郭氏。
𨪜𨪜
𨪜𨪜我是幼年繼承皇位的,因年幼無法處理國家大事,是以便由當時的章獻太后劉氏垂簾聽政。這種狀況到我成人之後,都沒曾改變過。我那時還不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兒子,所以雖對她竟干政那麼長時間頗有怨懟,但本著孝順的原則,我並未像有些帝王那樣,從她手中將權利奪過來。因為我覺得,我年紀還小,將來還有的是發展的空間,而太后,年紀已大,終究是活不了幾年了。我沒必要為難一個快要死的人,然後還給自己弄來一個不孝的壞名聲。所以我那時還是相當聽話的。
𨪜𨪜
𨪜𨪜我的前廢後郭氏,便是我十五歲時,由太后給我選定的。
𨪜𨪜
𨪜𨪜這顯然不是一個知進退懂得分寸的女人。
𨪜𨪜
𨪜𨪜因為有章獻太后作靠山,郭大小姐不但沒有皇后該有的謙讓和寬容,而且性格更是驕橫自恣,更可笑的是,連做人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在太后死後,竟還敢惡習不改,時時仗著皇后的身份欺凌後宮。
𨪜𨪜
𨪜𨪜恰巧那時,我已知道章獻太后非我親生母親,更知道章獻太后為了坐穩她太后的位子,禁止朝中知道真相的人,跟我談起我的生母,讓我在生年,竟沒能好好照顧生母,也沒能跟生母說過一次話。這些惡行,再聯想起此前她的專政,讓我心裡自是橫亙著一股惡氣。而這股惡氣,終因郭氏打了我一耳光的事,爆發了出來。
𨪜𨪜
𨪜𨪜那時恰巧剛剛認識昭,因著第一次感覺到一種陌生的令我感到害怕的情愫,讓我開始頻頻臨幸起後宮來。
𨪜𨪜
𨪜𨪜此前章獻太后在時,我是不大臨幸後宮的,即使臨幸,多半也身不由己地臨幸那些太后喜歡的女人以及皇后。其實那些女人並沒有錯,也並非貌不出眾,只是當我在心裡感覺是被太后在逼著做這種事後,便自然而然地對那些女人產生了厭惡感,包括那個郭皇后。
𨪜𨪜
𨪜𨪜郭氏見我頻頻臨幸別的女人,再沒去找她,心裡自會生嫉。終於有一天,在伸手打一個我先時所喜歡的美人尚氏時,一不小心打在了我的脖頸上。
𨪜𨪜
𨪜𨪜這個巴掌,不僅僅是打在了我的脖頸上,實也是打在了我的心上。於是,先前就有的那一口惡氣,此時便全數冒了出來。
𨪜𨪜
𨪜𨪜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開本朝先河地廢後(本朝還未有皇后被廢過),打發她到瑤華宮出家。
𨪜𨪜
𨪜𨪜而玉京沖妙仙師,便是我給她的封號。
𨪜𨪜
𨪜𨪜此時,當我提起「玉京沖妙仙師」,無異是提醒曹皇后,如果她再對此事多言,我不介意再廢一個皇后。
𨪜𨪜
𨪜𨪜而曹氏聽我絕決到這種地步,怎能不心神大震?
𨪜𨪜
𨪜𨪜殿裡安靜了很長的時間,才聽她緩緩道:「如此,皇上隨意吧!臣妾為趙氏江山所做的,也只能這麼多了。」
𨪜𨪜
𨪜𨪜她的話裡,再無半點感情,直如一片死灰,寂然。
𨪜𨪜
𨪜𨪜而後她便朝我行過禮,道:「請容臣妾告退。」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8

𨪜𨪜第十三章
𨪜𨪜
𨪜𨪜「昭,你看這個。……」遞給昭一個札子。
𨪜𨪜
𨪜𨪜「皇上,這可是密旨。」
𨪜𨪜
𨪜𨪜展昭看了看札子上的火印,道。
𨪜𨪜
𨪜𨪜「讓你看你就看,拘個什麼禮嘛。」
𨪜𨪜
𨪜𨪜我因心情不好,沒心思跟他磨唧。
𨪜𨪜
𨪜𨪜昭看了看我,似是感覺到了我的不安,遂打開了密旨。
𨪜𨪜
𨪜𨪜「襄陽王趙爵有謀逆之兆?」
𨪜𨪜
𨪜𨪜昭神色微異。
𨪜𨪜
𨪜𨪜「是。是顏巡按上的密旨。……其實幾個月前,兵部也曾上過相似的折子,我當時沒理,壓了下來。一來他是朕的小皇叔,二來,老百姓要過的是安穩日子,我不想朝廷出事,但現在看來,不處理,是不行了。……」
𨪜𨪜
𨪜𨪜當皇帝就這個麻煩,今天這兒發大水,你得寢食難安;明天那兒又大旱,你又得寢食難安。這還是小事,要是皇族三五不時來個篡位,西夏大遼頻頻侵擾邊境,我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誰讓咱積弱難振經不起折騰呢?所以我從繼位以來,知道自己的能力擱在那兒,也沒奢望成就皇圖霸業,只望能將先帝交予的江山,平平穩穩守好,就算對得起祖宗了。可是,你是想過平靜日子,有的人不想啊!頭疼啊頭疼!──還好,有昭可以訴訴苦。
𨪜𨪜
𨪜𨪜「昭!你這是幹什麼?」
𨪜𨪜
𨪜𨪜我正在一個人傷神,卻見昭陡地跪了下來。這在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是很少發生的事。
𨪜𨪜
𨪜𨪜「展昭想去一趟襄陽,為皇上分憂!」
𨪜𨪜
𨪜𨪜(眼前在私下跟自己一向那樣閒適的帝王,竟長時間那樣地憂愁著,讓他恨不得以身相替。莫說去一趟襄陽,便是去死,他也願意。只要,是為了他。)
𨪜𨪜
𨪜𨪜「那兒有我的八撫巡按看著,你去做什麼。……」
𨪜𨪜
𨪜𨪜顏查散人雖呆,卻是跟包拯一樣,忠心不二的人,他既發現了襄陽王的動靜,必能慢慢搜集罪證。怕只怕,襄陽王會察覺,對他不利。說起來,也許我該藉著稽查洪澤湖水災一事,多派些人手給他才是。
𨪜𨪜
𨪜𨪜「還請皇上成全!……」
𨪜𨪜
𨪜𨪜看著地上的昭那樣地堅決,我忽地想起一人來。
𨪜𨪜
𨪜𨪜「你放心,白護衛武功跟你不相上下,不會有事的。」
𨪜𨪜
𨪜𨪜我想他是在擔心他的賢弟吧。
𨪜𨪜
𨪜𨪜昭聽了我的話,眼裡閃過複雜的我看不懂的眼神,而後道:「還是去看一下比較放心。」
𨪜𨪜
𨪜𨪜這句話,成功將我激怒。
𨪜𨪜
𨪜𨪜我冷冷道:「准旨。」
𨪜𨪜
𨪜𨪜這是我第一次,從心裡面真正對昭產生了怒意。
𨪜𨪜
𨪜𨪜因為他竟然當著我的面,不否認對那隻小老鼠的關心。
𨪜𨪜
𨪜𨪜而他,對我,從未說過類似的話。
𨪜𨪜
𨪜𨪜這叫我,怎能不生氣?
𨪜𨪜
𨪜𨪜☆☆☆ ☆☆☆ ☆☆☆ ☆☆☆ ☆☆☆
𨪜𨪜
𨪜𨪜昭在我准旨的第二天便啟程去了襄陽。
𨪜𨪜
𨪜𨪜我在他離開的頭三天裡,一直保持著對他的怒氣。
𨪜𨪜
𨪜𨪜然後,漸漸的,因著那人長時間的未歸,怒氣又慢慢變成了想念。
𨪜𨪜
𨪜𨪜其實……其實昭一直對我都很好……
𨪜𨪜
𨪜𨪜我讓他做什麼他從不會違背,而且也不會因我的任性而生氣。對我這樣好的人,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𨪜𨪜
𨪜𨪜也許只是,失了心的人,慣有的空虛反應吧?只要……只要得到了他的心,他就不會感到不滿足了吧……
𨪜𨪜
𨪜𨪜可是昭是個呆頭呆腦的人,我要是不明說,只怕他一輩子也沒法明白我對他的感情吧,所以,我要不要跟他說清楚呢?
𨪜𨪜
𨪜𨪜明說似乎不是個好選擇,況且我也不好意思直白地跟個男人說我喜歡他。
𨪜𨪜
𨪜𨪜那就來暗的好了。給他寫一首情詩好了!嗯……就這樣寫……
𨪜𨪜
𨪜𨪜我今不得同君去,
𨪜𨪜
𨪜𨪜愛君修政若修身。
𨪜𨪜
𨪜𨪜展轉令人思蜀賦,
𨪜𨪜
𨪜𨪜昭陽更漏不堪聞。
𨪜𨪜
𨪜𨪜寫完了,我便扔了……
𨪜𨪜
𨪜𨪜雖然是隱晦的藏頭詩,可我還是不好意思送出手。我是皇帝噯,寫這些好像很掉價噯……
𨪜𨪜
𨪜𨪜煩躁的我,來到殿外望星空。
𨪜𨪜
𨪜𨪜在這樣的同一片星空下,昭此時在幹嗎呢?
𨪜𨪜
𨪜𨪜沒容我花前月下地大發詩意感慨,便覺有寒氣襲來,我一驚,但見眼前有冷冽的白光在閃動。
𨪜𨪜
𨪜𨪜「皇上小心!」
𨪜𨪜
𨪜𨪜伴隨著熟悉的擔心聲音,有人影擋在了我身前。
𨪜𨪜
𨪜𨪜清脆的金屬相擊聲不多久便引來了宮中侍衛。
𨪜𨪜
𨪜𨪜不過,因為跟刺客對打的人,是那抹熟悉的藍,武功高強的藍,所以侍衛們並沒攻上去,只是保持著包圍的態勢。
𨪜𨪜
𨪜𨪜刺客功夫似乎不錯,不過好像沒有昭的高。雖然我沒有功夫,看不清他們的打鬥,但也能隱隱看得出來昭比刺客厲害。
𨪜𨪜
𨪜𨪜正待我放心地四處看時,卻見樹叢中有寒光閃過……
𨪜𨪜
𨪜𨪜「昭!小心!」
𨪜𨪜
𨪜𨪜這次換我喚他,來不及思索其實我也許不用這麼做,昭有能力應付,我已以生平最大的速度,衝了過去,擋在了昭的背後。後來我知道,那是一種本能,保護心愛之人的本能。
𨪜𨪜
𨪜𨪜有劇痛傳來,有一枚似是帶毒的暗器,泛著藍色的光,嵌進了我的身體。
𨪜𨪜
𨪜𨪜昭聽見我的呼聲時已解決了對手轉過身來,此時見我滑落在地,驚慌至極,「皇上!……」
𨪜𨪜
𨪜𨪜我感覺頭暈眩的厲害,應是劇毒發作了吧。
𨪜𨪜
𨪜𨪜這麼快就發作,不知道這毒是不是見血封喉的那種,要是我就此一命嗚呼了,我的心思,只怕昭再也無從知道了吧。
𨪜𨪜
𨪜𨪜這樣令人發寒的事實讓我努力撐著最後一絲意識,在昭耳邊輕聲道:「昭……喜……喜歡你,我……我……喜歡……你……」
𨪜𨪜
𨪜𨪜不管怎麼樣,我不要帶著遺憾上路。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8

𨪜𨪜第十四章
𨪜𨪜
𨪜𨪜醒來的時候,外面依舊是宮燈高掛。和出事前差不多的時候,也是夜晚。
𨪜𨪜
𨪜𨪜但我知道我肯定在床上昏迷了一段不短的時間,要不然,眼前的人,一貫春水般的眸裡也不會儘是紅絲,儀容也極為不整。
𨪜𨪜
𨪜𨪜看看床邊,有無數的太醫正在那兒候著,皇后曹氏正跟他們商量著什麼。
𨪜𨪜
𨪜𨪜見我醒來,昭趕緊道:「娘娘,皇上醒過來了。」聲音裡有著藏不住的放鬆和喜悅。
𨪜𨪜
𨪜𨪜曹皇后看了我一眼,便叫來太醫,「給皇上看看,可還有大礙。」
𨪜𨪜
𨪜𨪜太醫過來把了把我的脈,道:「天山雪蓮是解毒聖品,皇上已無大礙了。」
𨪜𨪜
𨪜𨪜原來是用宮裡唯一一朵救命聖花天山雪蓮救了我,難怪我能再次醒過來了。
𨪜𨪜
𨪜𨪜「那好,你們也累了一天一夜,都下去休息吧。」
𨪜𨪜
𨪜𨪜太醫們聽了皇后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𨪜𨪜
𨪜𨪜皇后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昭一眼,淡淡道:「皇上就交給展護衛照顧了,若有差池,本宮絕不輕饒。」
𨪜𨪜
𨪜𨪜昭聽了,靜靜跪了下去,道:「展昭謹遵懿旨。」
𨪜𨪜
𨪜𨪜皇后聽了,點點頭,朝我行了大禮,道:「臣妾下去了。」
𨪜𨪜
𨪜𨪜將空間留給了我和昭。
𨪜𨪜
𨪜𨪜「我昏了一天一夜嗎?」
𨪜𨪜
𨪜𨪜我首先打破沉默問他。
𨪜𨪜
𨪜𨪜「……嗯。」昭輕聲回我,帶著點遲疑。
𨪜𨪜
𨪜𨪜「你一直守著我,我很高興。」
𨪜𨪜
𨪜𨪜昭聽了我的話,半晌無語,而後,將視線下移,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見自己的手正緊緊握著他的。這樣的緊握讓我有了某種認知。
𨪜𨪜
𨪜𨪜「……是不是因為我一直沒鬆手,你不得已才守著我的?」
𨪜𨪜
𨪜𨪜這個想法讓我實在高興不起來。
𨪜𨪜
𨪜𨪜「皇上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理應照顧皇上。」
𨪜𨪜
𨪜𨪜昭回道。
𨪜𨪜
𨪜𨪜「如果不是因為我救了你,你就不會照顧我的,是不是?」
𨪜𨪜
𨪜𨪜心裡的寒意漸漸上了來,我不由在被裡將另一隻手握成了拳。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怎麼不說話?如果是這樣,你現在就可以出去了,宮裡人多得很,我用不著你這個堂堂南俠來照顧!」
𨪜𨪜
𨪜𨪜說完這些,我便想鬆開握住他的手,卻覺剛鬆開便被他反握住了,緊緊地反握住了。
𨪜𨪜
𨪜𨪜那修長的手微有些顫抖,我不由看向手的主人。
𨪜𨪜
𨪜𨪜卻聽那人輕聲道:「那天……你說的話,我聽到了。……」
𨪜𨪜
𨪜𨪜我不由心頭微震。
𨪜𨪜
𨪜𨪜他這是什麼意思?
𨪜𨪜
𨪜𨪜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𨪜𨪜
𨪜𨪜在我說了那樣的話後,他再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𨪜𨪜
𨪜𨪜饒是我後宮佳麗無數,此時仍是猜不出昭突然提起我昏倒前說的那個表白是什麼意思。
𨪜𨪜
𨪜𨪜是同意了,還是準備跟我談談,說他不同意?……
𨪜𨪜
𨪜𨪜「那……」
𨪜𨪜
𨪜𨪜我吶吶看向他,接著鼓起勇氣問:「那你的意思呢?」
𨪜𨪜
𨪜𨪜昭只靜靜地握著我的手,沒有說話。
𨪜𨪜
𨪜𨪜隨著他沉默的時間越長,我不由越來越煩躁起來。
𨪜𨪜
𨪜𨪜「你……不喜歡我?」
𨪜𨪜
𨪜𨪜昭仍是沒說話。
𨪜𨪜
𨪜𨪜我漸漸有些不安,難道比不喜歡還要嚴重?如果真是那樣,不會從此嚇跑他吧?這……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𨪜𨪜
𨪜𨪜「聽到這樣的話,肯定讓你感覺噁心了吧,畢竟……畢竟大家都是男人……你就當沒聽見吧。」
𨪜𨪜
𨪜𨪜忍了半天,我仍是有些不放心。
𨪜𨪜
𨪜𨪜「其實……其實我覺得我還是比較男生女相的,那個……那個你聽到了那些話就當是個女子向你表白好了,那樣就不噁心了。」
𨪜𨪜
𨪜𨪜我說了這如許多的話,昭竟是一點表示也沒有。這樣的態度,讓我不由火大了起來。畢竟,我也不過是怕自己會死掉才沒在打動他前就冒冒失失提前表了白,說到底,我又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值得他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嗎?實在是太沒人性了!
𨪜𨪜
𨪜𨪜「你一直不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這樣誠心向你道歉你也不表個態麼?難道你是想離開不好意思跟我說?那我就告訴你,不管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的!絕對不會!」
𨪜𨪜
𨪜𨪜提高聲音說話,讓我胸前中暗器的地方開始疼痛起來,我不由按住胸口,蜷成了一團。
𨪜𨪜
𨪜𨪜昭顯是嚇了一跳,趕緊過了來,緊張地道:「你怎麼樣?怎麼樣?不要再說話了,好好靜養才是。」
𨪜𨪜
𨪜𨪜手貼上我的後背,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從身體裡擴散開來。──是他在輸真氣為我療傷。
𨪜𨪜
𨪜𨪜「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你出去,讓宮人進來侍候。」
𨪜𨪜
𨪜𨪜我掙扎,欲擺托他的真氣,卻被他緊緊按在胸前,如何動得了?
𨪜𨪜
𨪜𨪜「你到底想怎麼樣?!」
𨪜𨪜
𨪜𨪜我氣極,只覺眼睛有些酸疼,竟是想掉下淚來,我趕緊將頭仰起來,不讓那丟人的東西落下來。
𨪜𨪜
𨪜𨪜「……我沒走,你難道還不明白為什麼?」
𨪜𨪜
𨪜𨪜就在我的心情終於平靜了下來,那丟人的東西也沒掉下來時,我聽到了昭在我身後輕聲回答著我。
𨪜𨪜
𨪜𨪜他這是……
𨪜𨪜
𨪜𨪜我轉過身,瞪向他,卻見他別過了臉去,只是……耳朵卻紅得可愛!
𨪜𨪜
𨪜𨪜「你……」
𨪜𨪜
𨪜𨪜昭這話,大有深意,難道,竟是同意了不成?是這樣嗎?是這樣嗎?我的心狂跳了起來。實在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在我已經絕望的時候,竟會聽到這樣的答案,實在讓我的大腦不知該如何運轉了。
𨪜𨪜
𨪜𨪜他都這樣說了,我該怎麼說呢?
𨪜𨪜
𨪜𨪜要是再跟他說話,只怕又是半天也不會回答我,那還不累死我。
𨪜𨪜
𨪜𨪜我乾脆伸手,摀住他那雙讓我不敢直視的雙眸,人湊了過去,看著他任由我摀住眼睛沒有躲避,我只覺心跳得厲害,喉嚨也幹幹的,努力控制住,靠近,將唇貼上了他的。
𨪜𨪜
𨪜𨪜他還是沒躲開,只是身體在輕輕地顫抖,這無疑給了我天大的膽子。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8

𨪜𨪜第十五章
𨪜𨪜
𨪜𨪜我緩緩將他推倒,控制著自己要粗魯撕掉那人藍衣的急色表現,輕輕拉開他的衣襟。
𨪜𨪜
𨪜𨪜我的手雖然離開了他的眼睛,好在他此時自己主動閉上了眼睛,否則,要是讓我對著那雙春水一樣平靜的眸子,我還真做不下去。不過,又有點想看看他此時眼裡的情緒,是不是在這種情況下,那人依然能保持著一貫春水般的眼神。說起來,還是挺矛盾的。
𨪜𨪜
𨪜𨪜順著他優美的腰線向下,我的手潛進他的私密處,輕輕地來回滑動著。
𨪜𨪜
𨪜𨪜昭的身體開始有些僵,我甚至看到他臉上的隱忍,但轉瞬即逝,他似是在要求自己放鬆,而他也慢慢做到了這一點。隨著我愛撫他的時間增長,他的身體便再次柔軟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這時的貓兒,像是一隻真正高貴的公主貓般,正在慢慢地卸掉他的驕傲。
𨪜𨪜
𨪜𨪜是的,他的驕傲。我最欣賞的驕傲。
𨪜𨪜
𨪜𨪜我的手覆上他的灼熱,來回捋著。看著那對像在我手裡漸漸發硬,我歎了口氣,脫掉自己單薄的底衣(剛才我在睡覺,身上的衣服不多),身子覆上他修長的軀體,咬上了他的唇。
𨪜𨪜
𨪜𨪜「你……」
𨪜𨪜
𨪜𨪜不容他睜大雙眼驚駭莫名地要發言,我沈了下去。
𨪜𨪜
𨪜𨪜媽的!還真是痛!明明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從未做過這種事的我,還是痛得將手緊緊摳進了貓兒的肩頭。
𨪜𨪜
𨪜𨪜我想我的臉色此時肯定不好看,因為我看到了貓兒眼裡的憐惜之色。
𨪜𨪜
𨪜𨪜這讓我很得意。
𨪜𨪜
𨪜𨪜這是昭第一次這樣直白地表露了他身為臣子以外的情緒,一點點隱藏也沒有的情緒。
𨪜𨪜
𨪜𨪜是的,憐惜我的情緒。
𨪜𨪜
𨪜𨪜因著這份直白,我感覺身體的疼痛好了點,便慢慢在他身上起伏。
𨪜𨪜
𨪜𨪜貓兒這時似是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將手扶上我的腰,托著我的臀,輕輕頂了起來。觀察著我的反應,小心翼翼地動作著。顯是不想傷了我。
𨪜𨪜
𨪜𨪜「為什麼?」
𨪜𨪜
𨪜𨪜他問。
𨪜𨪜
𨪜𨪜「……我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你,可是……我現在只有這兒還是第一次了。」
𨪜𨪜
𨪜𨪜我說。
𨪜𨪜
𨪜𨪜我不想說,我之所以願意,是因為,我不想看到斷了驕傲之翼的昭。
𨪜𨪜
𨪜𨪜那會不再是我的昭。
𨪜𨪜
𨪜𨪜「……現在,你可是要負責的吧……我把第一次給了你哦。所以,你不許不可以不能跟別人亂來哦。你是我一個人的……」
𨪜𨪜
𨪜𨪜我邊說著任性的話,邊示意他將我們調個位置。
𨪜𨪜
𨪜𨪜這時候不說這些任性的話,難道要等到事後再說啊!趁著貓兒被我的舉動呆倒說出這些話,是最能收到效果的了。
𨪜𨪜
𨪜𨪜果然,貓兒一邊動作著,一邊臉微有些紅地響應著我:「知道了。……」
𨪜𨪜
𨪜𨪜俯下身,邊含住我的雙唇細碎地吮咬著,邊用手搓揉起我乳首來。因為常年握劍而生的薄薄的繭,刮得我的乳首酥酥麻麻的,似是有電流通過。
𨪜𨪜
𨪜𨪜此時的貓兒,早沒了開始時的拘束之態,真正放開了來,也沒再把我當成帝王般小心翼翼著,像個真正的男人,對他的愛人那樣,帶著我,不斷地飛翔,飛翔……
𨪜𨪜
𨪜𨪜我是個帝王,說起來,床事經驗自應比他豐富得多──其實我很懷疑他可有這方面的經驗,畢竟,自被我封為帶刀侍衛後,我就沒見他跟哪個女人或男人有過親密的舉動──可是像眼下這樣,被個男人壓在身下做的經驗,卻是從未有過的。甭說被別人上了,便是有人敢對容貌俊秀的我有任何不規矩的眼神,都會被我削的。
𨪜𨪜
𨪜𨪜可是眼下,我卻發現,除了開始時的不適外,其實在下面,做起來的感覺完全不輸在上面的做法,甚至,就其刺激性與新鮮感來說,似乎還要超過上面的。
𨪜𨪜
𨪜𨪜我還真是……一個敢於嘗試新鮮玩意的明君啊!
𨪜𨪜
𨪜𨪜所以,當第一次完工大吉後,還沒嘗夠新鮮勁的我,不顧身體的難受,拖住要給我清理身體的貓兒,非要再來一遍。
𨪜𨪜
𨪜𨪜貓兒顯然也想再來一次,一看我興致頗高,便含蓄地笑著,調整了個姿勢,再次覆上我的身體。
𨪜𨪜
𨪜𨪜……大功告成!(本想寫得直白一點,但好像不適合這兩個人,所以,望天,就這樣吧……)
𨪜𨪜
𨪜𨪜「昭,問你件事!」我邊將手伸進他的衣襟內毛手毛腳地細細摩挲著他紋理細膩的胸膛,邊興致所至地問起先前的一個疑惑。
𨪜𨪜
𨪜𨪜「什麼事?」
𨪜𨪜
𨪜𨪜貓兒的聲音懶懶的(剛才肯定被我喂得很飽吧!我得意地想著),任我的魔爪在他身上亂爬,沒阻止我。
𨪜𨪜
𨪜𨪜那就是默許我亂摸了?我馬上更加大膽起來,在衣間摸索著,找到了他胸前的那粒櫻紅,開始扭轉按揉起來。
𨪜𨪜
𨪜𨪜這下似是觸到貓兒的底線了,身體在微微一僵後,便快如閃電地伸手握住了我那個搗亂的魔爪。武功太高的人就這個不好,你想偷襲都不成。我幽怨地橫了他一眼,卻也老實了。只聽貓兒輕輕卻帶著危險意味地問我:「展昭記得皇上剛才說有事要問臣的。」
𨪜𨪜
𨪜𨪜真不可愛!
𨪜𨪜
𨪜𨪜我撇了撇嘴,氣他的不解風情,推倒他,趴在他的胸前認真問他:「你怎麼會回到宮裡的?」
𨪜𨪜
𨪜𨪜當時刺客的那一劍,若不是昭攔了下來,此時,自己就不僅僅是中毒那麼簡單了。
𨪜𨪜
𨪜𨪜「得到消息,說襄陽王派人來到了京裡,要對皇上不利,我只得放下那邊的事,趕緊趕了回來。幸好,趕上了。」
𨪜𨪜
𨪜𨪜如果沒趕上……
𨪜𨪜
𨪜𨪜也許跟這人就天人永隔了吧!
𨪜𨪜
𨪜𨪜我有些後怕地想。
𨪜𨪜
𨪜𨪜看向昭,顯然他跟我是同樣想的。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8

𨪜𨪜第十六章
𨪜𨪜
𨪜𨪜「昭……」
𨪜𨪜
𨪜𨪜「嗯……」
𨪜𨪜
𨪜𨪜我吞了吞口水,大著膽子要求:「這次不要再去襄陽了,就呆在京裡,好不好?」
𨪜𨪜
𨪜𨪜既然已經是我的親親了,我當然要伸張自己的權益了,我才不要他離開我,跑去跟那個小老鼠呆在一起呢!
𨪜𨪜
𨪜𨪜「不行啊……那邊正缺人手,我要不在那邊,玉堂既要幫顏大人稽查洪澤湖水災,又要會同公孫大人調查襄陽王叛亂的證據,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所以……我明天就得趕回去……」
𨪜𨪜
𨪜𨪜昭的話,明顯是挑起了我心裡的那根刺,以前,我們關係未明,我不敢多說什麼,現在,我們已經很親密了,我可不會再不管了。──哼!我一定要看緊我的貓兒,不能讓別人搶走了他!
𨪜𨪜
𨪜𨪜「你就知道擔心你的玉堂賢弟,就不擔心我在這兒會再次遭到襲擊麼?你這傢伙,吃干抹淨了就想溜麼?我不許你去,聽到沒有?」
𨪜𨪜
𨪜𨪜我生氣地扯他的頭髮,瞪向他。
𨪜𨪜
𨪜𨪜他也瞪向我。
𨪜𨪜
𨪜𨪜我們互瞪。
𨪜𨪜
𨪜𨪜半晌後,昭認輸,無奈地問我:「究竟我做了什麼讓你誤以為我是在擔心玉堂呢?」
𨪜𨪜
𨪜𨪜「上次你臨走前說的!」
𨪜𨪜
𨪜𨪜那句話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呢!
𨪜𨪜
𨪜𨪜「我說什麼了?」
𨪜𨪜
𨪜𨪜「我說『白護衛武功跟你不相上下,不會有事的』,你就很擔心地說『還是去看一下比較放心』,你敢否認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𨪜𨪜
𨪜𨪜昭瞠目,半晌苦笑。
𨪜𨪜
𨪜𨪜「這話是我說的沒錯,不過,卻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意思啊!」
𨪜𨪜
𨪜𨪜「我又不是白癡,你說的不是那意思,還會是什麼意思?」
𨪜𨪜
𨪜𨪜「其實……我當時的意思是怕襄陽王對你不利,想親自擺平他,免得你擔心的意思……不過,那時候,這種話我也不好意思說啊,畢竟,我又不知道你心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𨪜𨪜
𨪜𨪜我的貓兒真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啊!說著說著臉上就起紅暈了,讓我都感覺有些蠢蠢欲動起來……真想把他壓在身下品嚐一番啊,可惜,我的貓兒是公主貓,驕傲得很,可能不會讓我壓的……傷心……
𨪜𨪜
𨪜𨪜不過昭的話,卻讓我一直以來備受折磨的心,終於平靜了些。
𨪜𨪜
𨪜𨪜「昭,你……真的只當白護衛是弟弟麼?」
𨪜𨪜
𨪜𨪜我吶吶問他。想搞清楚他心裡所想。
𨪜𨪜
𨪜𨪜「當然。要不還當什麼?」
𨪜𨪜
𨪜𨪜昭一臉奇怪地反問我。
𨪜𨪜
𨪜𨪜「可是你不覺得那隻小老鼠其實……呃……長得也不錯嗎?」
𨪜𨪜
𨪜𨪜其實恐怕比我還要有看頭些,不過,我可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𨪜𨪜
𨪜𨪜「玉堂人稱『錦毛鼠』,長得自然不錯。只是……我們討論他的長相做什麼?怎麼,你想給他指婚啊?」
𨪜𨪜
𨪜𨪜(對付這個小鬼,裝傻其實是最好的辦法……)
𨪜𨪜
𨪜𨪜指婚?!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𨪜𨪜
𨪜𨪜昭是大腦短路還是明知故問啊!我暗示得這麼明顯,他還不知道我話裡的意思麼?
𨪜𨪜
𨪜𨪜算了,既然昭不明白,我也不問了,照他這樣子看來,應是跟那個小老鼠沒什麼不清不楚的了。
𨪜𨪜
𨪜𨪜那關於這件事,我也就不再提了吧!要不然,被昭知道我的想法,弄不好還會嘲笑我的。
𨪜𨪜
𨪜𨪜轉移話題。
𨪜𨪜
𨪜𨪜「昭,即使你真的要查襄陽王,也用不著明天就動身吧,再過幾天好了。」
𨪜𨪜
𨪜𨪜「我是想早點把這件事擺平,省得你總是擔心嘛,而且,處理掉奸王,你的安全也有保障些。那些刺客,能混進宮裡,著實讓人不放心。」
𨪜𨪜
𨪜𨪜「既然知道他們能混進宮讓人不放心,那你還敢走?要是你走了,我被人滅了怎麼辦?……」
𨪜𨪜
𨪜𨪜我的話未完,便被昭用手摀住了。他瞪了我一眼,道:「不要說不吉利的話,」而後又道:「我會安排足夠的人手保護你……」
𨪜𨪜
𨪜𨪜昭認真地保證。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思。其實我才不在乎那些刺客呢,我只是想讓你呆在我身邊不要離開罷了。
𨪜𨪜
𨪜𨪜不過顯然昭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事,我就是要勸也勸不住了。
𨪜𨪜
𨪜𨪜唉……怎麼這樣,比起以前我們關係未明時,我的話怎麼效力反而下降了呢?以前的昭,起碼會聽我這個皇帝的話的,現在,竟然不聽要一意孤行了!不知道我用命令的方式可不可以……
𨪜𨪜
𨪜𨪜看了看昭閉目養神的樣,我也只得打消了這個想法。
𨪜𨪜
𨪜𨪜要是用命令的方式,將我跟昭之間的關係弄生分了可不好。
𨪜𨪜
𨪜𨪜「昭……」
𨪜𨪜
𨪜𨪜「嗯。」
𨪜𨪜
𨪜𨪜「在上面的感覺怎麼樣?舒服麼?」
𨪜𨪜
𨪜𨪜「還好。」
𨪜𨪜
𨪜𨪜只是還好嗎?真是……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吸了口氣,挨了過去,道:「在下面的感覺也挺不錯的哦。我的技術很好的。下一次,讓我在上面做一次,保證讓你享受到,怎麼樣?」
𨪜𨪜
𨪜𨪜昭沒有睜開眼,只是淡淡笑了笑,道:「隨便。」
𨪜𨪜
𨪜𨪜隨……隨便?!
𨪜𨪜
𨪜𨪜這是同意的意思嗎?
𨪜𨪜
𨪜𨪜我還以為他定不會同意呢!
𨪜𨪜
𨪜𨪜沒想到他竟會毫不猶豫地同意!
𨪜𨪜
𨪜𨪜昭的個性,還真不好捉摸呢……果然像貓啊……
𨪜𨪜
𨪜𨪜「要心甘情願,不是勉強的哦……」
𨪜𨪜
𨪜𨪜我強調。
𨪜𨪜
𨪜𨪜「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啊!……」
𨪜𨪜
𨪜𨪜這次他睜開眼了,不耐煩地瞪我。
𨪜𨪜
𨪜𨪜(實在不能怪他對君上無禮啊,一天一夜沒睡守著這傢伙,等他醒了又做了激烈運動,現在只想睡覺,可是這個蒼蠅就一直在耳邊嗡嗡嗡的,吵得你怎麼睡也睡不著,他能不煩嗎?)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9

𨪜𨪜第十七章
𨪜𨪜
𨪜𨪜無論我怎樣挽留,昭第二天還是不為所動地動身去了襄陽,讓我懷疑他對我可有一絲情意,一般的人,初嘗美食,誰不想夜夜貪歡直到吃膩了為止,想當初我初嘗情事時,就是這樣的。怎麼昭就能這樣毫不留戀地趕往襄陽呢?難道是因為我對他的影響力不夠?
𨪜𨪜
𨪜𨪜我無聊地邊看著奏折,邊發呆。
𨪜𨪜
𨪜𨪜唉!我苦啊!都還沒有嘗夠男男歡愛的千百般美妙滋味,良人就不知道飛到哪個角落去了……
𨪜𨪜
𨪜𨪜「一別之後,兩地懸念 ,只說是三四月 ,又誰知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萬般無奈把郎怨……」
𨪜𨪜
𨪜𨪜我無聊到開始念情詩,也沒見良人一個影兒。
𨪜𨪜
𨪜𨪜說起來,也去了差不多一個月了,怎麼還不回來啊!要是再不回來,我可要「藍」杏出牆了啊!怎麼著說,我好歹也是男人啊,禁慾對身體不好的……
𨪜𨪜
𨪜𨪜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小路子進來報告:「展護衛求見!」
𨪜𨪜
𨪜𨪜昭回來了!
𨪜𨪜
𨪜𨪜這個消息讓我差點兒從御座上跳起來,「咚咚咚」,我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激動情緒,盡量將聲音放平穩,道:「宣!」
𨪜𨪜
𨪜𨪜不大會兒,我便見一抹藍色身影闖進了視線裡。
𨪜𨪜
𨪜𨪜「臣展昭叩見皇上。」
𨪜𨪜
𨪜𨪜有外人在的時候,我們還是照例要擺譜的。
𨪜𨪜
𨪜𨪜「免禮平身。」
𨪜𨪜
𨪜𨪜讓宮人將茶水果品擺上,我便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了。
𨪜𨪜
𨪜𨪜昭好不容易回來,我當然得抓緊時間跟他好好「溫存溫存」!
𨪜𨪜
𨪜𨪜大腦裡綺念連連的我,想得太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𨪜𨪜
𨪜𨪜輕咳了聲,我正要開口問昭這次是不是可以不離開了,卻見昭一見宮人都下去了便急匆匆過了來,問我:「禎,那顆青龍珠,還在嗎?」
𨪜𨪜
𨪜𨪜青龍珠?有起死回生之效的青龍珠?位列皇家寶物前十名的青龍珠?
𨪜𨪜
𨪜𨪜我不知道昭為什麼問這個,不過仍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𨪜𨪜
𨪜𨪜我原以為昭這麼急匆匆地向我走來,是跟我一樣急,要訴離別之苦的,卻不料,是問一個珠子,一顆可以用來救命的珠子。
𨪜𨪜
𨪜𨪜「可以……可以給我嗎?」
𨪜𨪜
𨪜𨪜昭的話裡,帶上了三分請求,三分遲疑,三分怕我不給的不安,還有一分……焦慮……
𨪜𨪜
𨪜𨪜掩藏得很好但我卻發現了的焦慮。
𨪜𨪜
𨪜𨪜「昭……你……你受傷了?傷到哪兒了?」
𨪜𨪜
𨪜𨪜我以為是昭出了問題,驚慌之下便暫時擱下了對他神情的揣測,開始在他身上到處亂摸,想看看他哪兒出了事。
𨪜𨪜
𨪜𨪜青龍珠最適宜救重傷或大出血的人。
𨪜𨪜
𨪜𨪜這是當年奉上此珠的人對我說的,所以我此時會過度驚慌失去判斷也是正常的。──如果不是昭受了重傷,要這珠子幹嗎?
𨪜𨪜
𨪜𨪜正因為這樣想著,我才沒注意到,其實昭什麼事也沒有,人好好的。
𨪜𨪜
𨪜𨪜「不……不是我,是別的人……」
𨪜𨪜
𨪜𨪜昭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
𨪜𨪜
𨪜𨪜「別人?」不知怎的,我腦中第一個就想到了白玉堂,但脫口問出的,卻是……「顏大人出了什麼事?」
𨪜𨪜
𨪜𨪜「呃……不是顏大人……」
𨪜𨪜
𨪜𨪜昭的神情益發複雜,更加坐定了我的猜測,但我仍故作疑惑地問他:「是公孫大人麼?」如果真是那個人,我絕不要自己說出來。我原以為他已經不再是我的刺,可現在看來,他依然是我的刺……
𨪜𨪜
𨪜𨪜「不是……是……是白賢弟……」
𨪜𨪜
𨪜𨪜昭被我逼不過,只得吐實,只是神色卻相當猶疑,相當害怕我不給。
𨪜𨪜
𨪜𨪜昭!如果你光明正大坦誠磊落地向我要,我也許不會有他想,可是,為什麼你要這樣猶疑呢?這樣的態度,不是明擺著告訴我,你心裡有鬼嗎?
𨪜𨪜
𨪜𨪜這樣的你,我還會給藥讓你去救那隻小老鼠,我才怪了。
𨪜𨪜
𨪜𨪜我寧肯那人死掉,寧肯你討厭我,憎恨我,我也不要再看那個人活在世上長在我心裡成痛。
𨪜𨪜
𨪜𨪜「抱歉,昭,你是知道的,先皇有令,除了帝王本人,那顆珠子,不能賜予任何人。」
𨪜𨪜
𨪜𨪜這是真的。
𨪜𨪜
𨪜𨪜帝王都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私的人,怎麼可能將那樣金貴的藥,給這世上任何一人。
𨪜𨪜
𨪜𨪜不過,我說的雖是實話,但如果是昭出了任何問題,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就用上那個珠子的,才不管有沒有先皇遺旨。
𨪜𨪜
𨪜𨪜只是,當這個人換成白玉堂後,理所當然就不可能了。
𨪜𨪜
𨪜𨪜昭聽了我的話,本來風塵僕僕難掩憔悴、擔心、不安的臉色,此時,已幾成絕望了。
𨪜𨪜
𨪜𨪜望著我的眼神,失望、憤怒有之,絕望、憐憫亦有之。
𨪜𨪜
𨪜𨪜我只覺心頭沈甸甸的,被他的眼神壓得喘不過氣來。
𨪜𨪜
𨪜𨪜但我仍是挺了挺背,告訴自己沒有做錯。
𨪜𨪜
𨪜𨪜明明答應是我一個人的,怎麼這會兒,還將心分給了別人?
𨪜𨪜
𨪜𨪜是你不對在先的!
𨪜𨪜
𨪜𨪜「皇上,白護衛為了能盡快查到襄陽王的謀逆證據,不顧危險,夜闖王府衝霄樓,不慎中了機括,如今身中三箭,急需拔箭治傷,如果三日之內無法療傷,必死無疑。求皇上看在白護衛是在為國出力的份上,賜予青龍珠。」
𨪜𨪜
𨪜𨪜昭在我面前跪了下來,行大禮,定君臣關係,口氣裡再無一絲猶疑,只有……公事公辦。
𨪜𨪜
𨪜𨪜「中箭,拔就是了,用不著青龍珠吧?」
𨪜𨪜
𨪜𨪜我坐回御座,將剛剛寫的某些無聊可笑東西揉成一團,扔進了紙簍。
𨪜𨪜
𨪜𨪜公事公辦就公事公辦,我還怕你不成。
𨪜𨪜
𨪜𨪜只是心中……只是心中……
𨪜𨪜
𨪜𨪜「三箭雖未中要害,但若同時拔出,必然大量失血,白護衛定然挺不住。所以,微臣斗膽請皇上賜予青龍珠。」
𨪜𨪜
𨪜𨪜離那人遠了些,在殿裡燭火的掩映下,那人在昏黃的光線裡忽明忽暗起來,看著……都有些不真實了……
𨪜𨪜
𨪜𨪜「朕說過,青龍珠除了帝王之外,不能賜予外人。」
𨪜𨪜
𨪜𨪜我強調。
𨪜𨪜
𨪜𨪜殿下的人,隔得太遠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靜默了好長時間,才聽那人道:「微臣知道了。微臣告退。」
𨪜𨪜
𨪜𨪜那人連本應有的禮節──倒退著出去都沒做,只是快步離了去,當然,更沒在意我有沒有同意他的告退。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9

𨪜𨪜第十八章
𨪜𨪜
𨪜𨪜正當我看著那人的身影在殿裡慢慢消失,心裡傷心絕望至極地呆坐在御座上半天不知該如何反應的時候,那抹藍色的身影竟然又在殿裡冒了出來,還順手關上了殿門。
𨪜𨪜
𨪜𨪜只是還沒等我從他回來的驚喜中轉過神來,他已一把抓住我,將我壓在了御座上,以我從未見過的氣勢,煩躁地問我:「你這小鬼,到底在想什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會看著人會死自己能救也不救!你到底在耍什麼小性子?」
𨪜𨪜
𨪜𨪜這樣的昭,一貫溫文再不復見的昭,是我從未見過的,當下,竟不由怔在那兒了。
𨪜𨪜
𨪜𨪜我還從沒見過那個如春水般的人,這樣強勢的一面呢。
𨪜𨪜
𨪜𨪜這樣說來,我一直以來所認識的那個人,竟是戴了一層面具的?而今天,因為拿不到青龍珠,所以,不再溫潤如玉,露出了本來的凶人面目?
𨪜𨪜
𨪜𨪜他不會為了他的玉堂賢弟,以非常手段逼我交出那顆珠子吧?
𨪜𨪜
𨪜𨪜想到這個,我不由應景地開口:「救……救命啊……」雖然殿門已關,只怕也沒人能聽得到,不過,我還是配合一下。
𨪜𨪜
𨪜𨪜昭一怔,趕緊摀住我的嘴,微有些緊張地看向殿門,繼而看到門是關的,便吐了口氣,將手拿開了,本來壓著我身體的另一隻手,也放開了,不再壓著我。
𨪜𨪜
𨪜𨪜「我知道你總有些疑神疑鬼,覺得我跟玉堂好像有些……」昭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有些倦累地開口。「有時我都搞不清你大腦裡究竟在想什麼。你以為全天下人都跟你我這樣,會這樣顛三倒四,做些亂七八糟的事嗎?我跟玉堂惺惺相惜,所以就結為異姓兄弟,這在我沒遇見你前,是經常幹的事。我是江湖人,遇到意氣相投的朋友,大家拜個把子,這有什麼呢?為什麼你會往那方面亂猜呢?……」
𨪜𨪜
𨪜𨪜昭看了看我,將我拉進了懷裡,接著道:「抱歉,剛才把你嚇壞了吧?……」
𨪜𨪜
𨪜𨪜聽到他捨不得的口氣,我馬上識實務地配合著委屈的表情,以多詐騙一點昭百年難見的疼惜。
𨪜𨪜
𨪜𨪜昭看到我委屈的樣子,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想那樣對你,實是你做的事,太讓我來氣了。我就是怕你誤會我給玉堂求藥是另有其它想法才不敢直白跟你說的,哪知道,你還是亂誤會……要不是玉堂命懸一線,我定會讓公孫大人來拿解藥的,可惜公孫大人不會輕功,這個差使只能我來跑。哪知道一刻不停地趕到這兒,你竟然還給我擺譜。所以你說我心情該有多糟糕,想不發火都控制不住,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襄陽那邊,顏大人看玉堂傷勢嚴重,都已經哭暈過去了。我看我要是求不到你的青龍珠,只怕死的人,還不止玉堂一個呢……」
𨪜𨪜
𨪜𨪜顏大人?那個白玉堂的舊識顏查散竟哭暈了過去?我一時忘了自己正在跟昭冷戰,想起小老鼠離京時的興奮之語,不由問道:「是不是顏大人喜歡小老鼠,就像我喜歡你一樣?」
𨪜𨪜
𨪜𨪜皇宮大院太無聊,偶爾八卦一下,也無可厚非吧?
𨪜𨪜
𨪜𨪜「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們是拜過把子的。顏大人會傷心,應該是兄弟情誼吧。」
𨪜𨪜
𨪜𨪜昭白了我一眼,回答了我的八卦問題。
𨪜𨪜
𨪜𨪜「他們也是拜把子的?」上次查過他,竟然沒查到這個,看來我的情報網還不全面啊!只是……這些江湖人,怎麼碰到一個人,就喜歡拜把子呢?真是個奇怪的嗜好。「我還以為他們是那種關係呢?」
𨪜𨪜
𨪜𨪜「你以為全天下人都跟我們一樣麼?」
𨪜𨪜
𨪜𨪜昭好笑地問我。
𨪜𨪜
𨪜𨪜「跟我們哪樣?」
𨪜𨪜
𨪜𨪜我趴在他懷裡,裝傻問他。
𨪜𨪜
𨪜𨪜昭拿我沒法,親了親我,道:「把珠子拿來,我拿去治好玉堂,再聽聽他在王府可有什麼收穫,早日解決了襄陽王,我也就不用再操心了,到時就回來陪你,如何?」
𨪜𨪜
𨪜𨪜我嘟嘟囔囔唧唧歪歪了半天,換來了昭三個免費親吻外加一炷香功夫的溫存擁抱,然後只得答應他願意給。
𨪜𨪜
𨪜𨪜雖然我捨不得昭離開,不過白玉堂的傷勢容不得他等,我只得戀戀不捨地看著昭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笑容滿面地離開。
𨪜𨪜
𨪜𨪜不過他保證,一定早日解決襄陽王,回來陪我。
𨪜𨪜
𨪜𨪜可惜保證這種東西,向來都只能當水喝喝,解決不了溫飽問題的,事實上,昭在襄陽又繼續呆了三個月,一點回京的跡象都沒有,守節了一百一十九天的我,決定找個妃子,好好打發打發寂寞。
𨪜𨪜
𨪜𨪜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是不是說我「藍」杏出牆了?可是,哥們,你看我禁慾了這麼長時間,我容易嗎我?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9

𨪜𨪜第十九章
𨪜𨪜
𨪜𨪜說句實在話,要找妃子,還真不好找。
𨪜𨪜
𨪜𨪜我本來挑的那些長相形似昭的宮姬,全被我那個盡責的皇后掃蕩乾淨了。
𨪜𨪜
𨪜𨪜所以,我現在只能整天遊蕩在宮裡,睜大眼仔細發掘,看看還有沒有長得跟昭像的。
𨪜𨪜
𨪜𨪜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尋找了整整三天後,還真讓我從萬千宮人中,找到一個形似昭的美女來。
𨪜𨪜
𨪜𨪜聽小路子報告說那個小美女已經打扮停當了,我就興沖沖地趕了過去。
𨪜𨪜
𨪜𨪜我努力地做啊做啊做啊……
𨪜𨪜
𨪜𨪜忽聽小路子驚慌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展……展護衛求見……」
𨪜𨪜
𨪜𨪜「展……展護衛?哪個個個個展護衛?」
𨪜𨪜
𨪜𨪜我在心裡哀嚎著,抖著聲音、帶著不抱希望的懷疑問。真希望不是昭啊!要是被他逮到我在偷吃,會不會再也不理我啊,畢竟,我還再三跟他說過「我喜歡你」這類話的,要是被逮到,肯定會被他認定我說假話的……
𨪜𨪜
𨪜𨪜猛然間醍醐灌頂地想到,似乎只有我傻呼呼地跟昭說我喜歡他,昭還從沒跟我說過他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
𨪜𨪜
𨪜𨪜正在我呆愣間,卻覺有人拽我。
𨪜𨪜
𨪜𨪜不由大怒,一句順嘴的「大膽」已甩了出去。抬眼看時,卻對上小路子著急的雙眼。
𨪜𨪜
𨪜𨪜「皇上快收拾妥當吧……展護衛就在『外面』候著呢!」
𨪜𨪜
𨪜𨪜著意加重的「外面」兩字,將我的神思拉了回來。
𨪜𨪜
𨪜𨪜這才重新手忙腳亂心慌意亂地將衣服胡亂穿上了。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我抓住小路子,問:「怎麼辦?這人怎麼處理?」
𨪜𨪜
𨪜𨪜從沒像現在這樣慌張的我,慌裡慌張之下,只能逮著身邊這根救命草問。
𨪜𨪜
𨪜𨪜小路子看了看,道:「讓她趕緊穿好衣服,從後面窗子送走。」
𨪜𨪜
𨪜𨪜我的寢宮後面沒門,只有窗,所以,沒法將人從後門弄走。
𨪜𨪜
𨪜𨪜小路子的主意,聽起來不錯。我也顧不得什麼,趕緊吩咐小路子幫那女人穿好,看著人從窗戶那兒送走後,我才鬆了口氣,密密吩咐小路子,讓他給那個女人服下「離魂」(一種消去記憶的藥,除了心腹小路子外,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跟昭的事),以後宮裡有好的差使,多照顧她點,算是我的補償。
𨪜𨪜
𨪜𨪜辦妥了一切,這才敢放昭進來。
𨪜𨪜
𨪜𨪜昭進來的時候,看我的臉色明顯有點怪。
𨪜𨪜
𨪜𨪜我暗暗打量下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頭髮也整理得很利落,沒哪兒不對勁啊!
𨪜𨪜
𨪜𨪜不過有些心虛的我,趕緊慇勤地迎上他,將他引到椅子上坐下,再遞給他一杯熱茶,異常親切地問他:「襄陽的事,怎麼樣了?」
𨪜𨪜
𨪜𨪜經過多次的失望,我都不敢問辦好了沒。
𨪜𨪜
𨪜𨪜「差不多了。」
𨪜𨪜
𨪜𨪜昭邊慢慢喝著茶,邊淡淡回我。
𨪜𨪜
𨪜𨪜態度好冷淡……
𨪜𨪜
𨪜𨪜是發現了什麼嗎?應該不可能吧?
𨪜𨪜
𨪜𨪜「那……這次可以不走了嗎?」
𨪜𨪜
𨪜𨪜「嗯!……」
𨪜𨪜
𨪜𨪜還是冷冷的,淡淡的。
𨪜𨪜
𨪜𨪜看得我生氣。
𨪜𨪜
𨪜𨪜揮手讓小路子離開,我上前,從背後摟住他,頭埋進他的肩窩裡,直截了當直奔主題地輕聲道:「我想你,我們做好麼?」
𨪜𨪜
𨪜𨪜昭輕輕推開了我,整了整衣服,還讓我冒火地在我剛才摟他的地方撣了撣(好像我弄髒了他的衣服似的),而後道:「府裡有事。告辭。」
𨪜𨪜
𨪜𨪜竟是要走。
𨪜𨪜
𨪜𨪜昭這是在唱哪出戲?
𨪜𨪜
𨪜𨪜摸不著頭腦的我只得先拉住他再做打算。
𨪜𨪜
𨪜𨪜「昭……你怎麼了?才來就走。你不是說回來就陪我的嗎?一點都不守信用……」
𨪜𨪜
𨪜𨪜昭定定看了我好大會兒,看得我都有些發毛了,才開口道:「我問你,你身上……哪來的脂粉氣?」
𨪜𨪜
𨪜𨪜脂……脂粉氣?!糟!難怪昭的臉色不對了,想來我剛才跟那個宮姬亂七八糟時,身上留下了女子特有的氣息,被昭這種江湖高手一聞就聞出來了。
𨪜𨪜
𨪜𨪜「剛……剛才欣賞歌舞,宮姬較多,沾……沾上的吧……」
𨪜𨪜
𨪜𨪜我結結巴巴地說著謊言。
𨪜𨪜
𨪜𨪜平常說謊是件很容易的事,只是,當昭像湖水一樣幽深的雙眸凝視著我,看著我說謊時,難度就有點高罷了。
𨪜𨪜
𨪜𨪜我的謊話,讓昭臉色頓變,極為難看,重重哼了一聲,更是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𨪜𨪜
𨪜𨪜顯然謊話在哪兒有漏洞,讓昭發現了。
𨪜𨪜
𨪜𨪜我當下再無二想,飛快地跑了過去,一把抓住昭的手臂不放。
𨪜𨪜
𨪜𨪜「昭……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只是很想你,才犯了錯的……」
𨪜𨪜
𨪜𨪜「這跟你很想我,有什麼關係?」
𨪜𨪜
𨪜𨪜昭雖停了下來,但臉色仍是極差,冷冷問我。
𨪜𨪜
𨪜𨪜「因為想你,所以我就找了個跟你長得有點像的宮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𨪜𨪜
𨪜𨪜我覺得自己可憐至極,才偷腥便被逮到了。
𨪜𨪜
𨪜𨪜可憐兮兮的我,都想哭了。
𨪜𨪜
𨪜𨪜昭可能是看著我可憐兮兮的樣確實值得同情,便輕歎了口氣,將我摟進了懷裡。
𨪜𨪜
𨪜𨪜我趕緊加把勁,努力將他哄到床上。
𨪜𨪜
𨪜𨪜我看到,床上很乾淨,顯然小路子剛才已經整理過了。
𨪜𨪜
𨪜𨪜在我貢獻了一個時辰的身體後,昭臉色好多了。
𨪜𨪜
𨪜𨪜「昭……」我捅捅他,「你是怎麼發現我說謊的?」
𨪜𨪜
𨪜𨪜雖然我不想再提此事免得昭又生氣,不過實在是好奇。
𨪜𨪜
𨪜𨪜我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昭生氣,我再貢獻一次身體就是。
𨪜𨪜
𨪜𨪜昭沉默良久,才道:「我本來想給你個驚喜,所以直接進了來,沒想到……哼!」
𨪜𨪜
𨪜𨪜我臉一紅。昭肯定是看到我跟別人翻雲覆雨了,也難怪昭生氣。要是昭跟別的人有一腿,我肯定也會氣炸掉的。
𨪜𨪜
𨪜𨪜於是將心比心,我便保證:「只要昭以後在我身邊,我一定不會偷吃的。我保證。」
𨪜𨪜
𨪜𨪜「是嗎?那我要是辦事,不在你身邊,你就要偷吃嘍?」
𨪜𨪜
𨪜𨪜昭寒氣森森地問我,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𨪜𨪜
𨪜𨪜於是趕緊再次丟盜棄甲地保證:「以後再不偷吃了。」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17 15:29

𨪜𨪜第二十章
𨪜𨪜
𨪜𨪜三個月後,襄陽王反,經過不太費事的平亂,心腹大患翦除。
𨪜𨪜
𨪜𨪜白玉堂仍隨顏查散代我巡視各地,昭回到開封府,日子恢復到一如既往的平靜,只除了……
𨪜𨪜
𨪜𨪜只除了我們更頻繁的「幽會」。
𨪜𨪜
𨪜𨪜只要府裡沒事,昭不用我請,都會呆在我這兒。
𨪜𨪜
𨪜𨪜「昭,為我畫一幅像可好?」我想起某件往事,微帶酸意地要求。
𨪜𨪜
𨪜𨪜在一旁榻上打坐的昭,聽到我的話,停了下來。
𨪜𨪜
𨪜𨪜「宮裡畫師畫得比我好太多,幹嗎還要我畫?」
𨪜𨪜
𨪜𨪜「反正你給我畫一個就是了,問那麼多幹嗎?」
𨪜𨪜
𨪜𨪜我怒。
𨪜𨪜
𨪜𨪜昭看我生氣了,只得無奈地點頭同意。
𨪜𨪜
𨪜𨪜我看他同意了,便跑到架子上,為他取來畫筆。
𨪜𨪜
𨪜𨪜(一般我跟昭在一起的時候,宮人都是被趕到外面的,免得妨礙我們。然後一般該由宮人們勞力的事,就只能靠自己動手了。不過,倒也挺有意思)
𨪜𨪜
𨪜𨪜昭看畫筆來了,正要作畫,我忙喊停他,「你稍等會。」
𨪜𨪜
𨪜𨪜我出了御書房,回到寢宮,開始指揮小路子為我找衣服。
𨪜𨪜
𨪜𨪜試了好幾套,才滿意,一旁的小路子已經看得眼冒金星了。
𨪜𨪜
𨪜𨪜等到我再次光臨御書房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昭大約是老等不到我,又在那兒打坐。
𨪜𨪜
𨪜𨪜「怎麼樣,這個衣服還可以吧?像不像普通百姓了?」
𨪜𨪜
𨪜𨪜我把他叫起來,伸開雙臂,展示給他看。
𨪜𨪜
𨪜𨪜我換的是一件便服,外面是淡藍色蛟龍翻江斜襟襴衫,裡面是格子底紋白色長衫,將平常鑲金嵌玉的華貴束冠扔到了一邊去,只用淡藍色束巾高高束起。感覺清爽多了。
𨪜𨪜
𨪜𨪜昭看了看,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個衣服挺素雅的,讓你看起來沈靜了不少。」
𨪜𨪜
𨪜𨪜「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平常不夠沈靜嗎?」
𨪜𨪜
𨪜𨪜昭含笑不答,我正待將我平常的種種好處一一細數一番,卻被他拉到榻上坐定,他搬了個小案,置於榻前,道:「別多說廢話了,我來畫像吧。再鬧下去,都半夜了。」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畫像原來這麼難受,我都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長時間了,只覺累都累死了,剛開始我還能欣賞欣賞昭凝神作畫的樣子,到後來,我無聊得都想打蒼蠅了。
𨪜𨪜
𨪜𨪜好不容易看到昭放下筆,道:「好了!……」
𨪜𨪜
𨪜𨪜我趕緊跑過去看。
𨪜𨪜
𨪜𨪜「我怎麼會是這樣一幅不莊重的樣子呢?你給我畫得一點都不好!」
𨪜𨪜
𨪜𨪜我委屈地指責。
𨪜𨪜
𨪜𨪜他竟然將我畫得眼裡閃著可疑的非安定光芒,好像我隨時要搗蛋似的,跟我一點都不像,剛才我坐得可老實了,而且我平常處理國家大事時也是很正經的。
𨪜𨪜
𨪜𨪜「可是,在我心裡的禎就是這樣子的啊。」
𨪜𨪜
𨪜𨪜昭解釋。
𨪜𨪜
𨪜𨪜「可是,你上次給白玉堂畫的那個就好,一看就是丰神俊秀的人物,我的……」
𨪜𨪜
𨪜𨪜「可是,我比較喜歡這個畫上的人啊……」
𨪜𨪜
𨪜𨪜昭打斷我的控訴。
𨪜𨪜
𨪜𨪜「我……」
𨪜𨪜
𨪜𨪜正要辯駁的我,驀地感覺到了昭似乎說了句很……曖昧的話,抬眼看時,卻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而後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真的比較喜歡這個……不能畫成這樣嗎?」
𨪜𨪜
𨪜𨪜我只覺臉馬上便似火般燒了起來,支支吾吾地道:「好……好吧!朕允許你這樣畫啦!」
𨪜𨪜
𨪜𨪜昭剛才那樣說,算不算跟我做那種表示呢?
𨪜𨪜
𨪜𨪜我紅著臉將他的話想了幾遍,覺得應該是了……
𨪜𨪜
𨪜𨪜「你……你幹什麼?」
𨪜𨪜
𨪜𨪜我看昭向我走了過來,然後毫不費力就將我打橫抱了起來,不由覺得臉燒得更厲害,頭也有些被燒暈的感覺。
𨪜𨪜
𨪜𨪜「皇上好久沒臨幸微臣了,想要臨幸一次,可以嗎?」
𨪜𨪜
𨪜𨪜輕輕扯掉我衣衫上的織帶,昭輕輕問我。
𨪜𨪜
𨪜𨪜什麼……什麼臨幸嘛……明明是我被他壓,說起來,也是他臨幸我才是……
𨪜𨪜
𨪜𨪜那時候說好,我也可以壓他的,可是,每次想壓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都到下面去了。
𨪜𨪜
𨪜𨪜久而久之,我也懶得跟他爭奪主控權的問題了,反正在下面也還不錯,至少不用出力。
𨪜𨪜
𨪜𨪜記得以前跟宮妃們做時,因為在上面,每次都要好辛苦地辛勤勞動,才能享受得到高潮。現在不同了,我什麼力氣也不用出,只等著被昭侍候到極致快樂就行了。
𨪜𨪜
𨪜𨪜雲收雨散。
𨪜𨪜
𨪜𨪜待激情的餘韻減退後,我趴在他的胸前認真問一個很早就想問的問題:「你們江湖人,不都是不喜歡跟朝廷打交道的嗎?那為什麼,你會聽包拯的話,來為我獻藝呢?」
𨪜𨪜
𨪜𨪜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吧!我看到昭似是不願說。正待我準備收回問題時,卻聽昭緩緩道:「能容得下包大人這樣剛直之臣的皇上,必為明君。所以,我便想見見。」頓了頓,又道:「其實江湖人對朝廷並沒有那麼大的排斥,只是守不了朝廷中那些規矩所以才不想跟朝廷打交道的。」
𨪜𨪜
𨪜𨪜我沒去在意他後面的話,注意力只放到他前面話上了。
𨪜𨪜
𨪜𨪜呵呵,明君!昭說我是明君!昭向來不會說奉迎的話,他這樣說我,那我肯定就是明君了!看昭剛才一幅不想說的樣子,肯定是因為這話說出來帶有阿諛之嫌所以才不想說的吧!
𨪜𨪜
𨪜𨪜「昭,你取悅了朕,朕宣佈,朕還要臨幸你一次!」
𨪜𨪜
𨪜𨪜我不正經地說完,便身體力行地壓了上去,開始扒他的衣服。
𨪜𨪜
𨪜𨪜昭聽了我的話,臉上泛起可愛的紅雲,邊七手八腳地推著我,邊輕聲喝止道:「剛才已經做過兩次,不能再做了!你明天還要上早朝……」
𨪜𨪜
𨪜𨪜我哪裡管這些!
𨪜𨪜
𨪜𨪜努力逗引著他,不到片刻,昭便堅持不住地跟我滾到了一起去。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完
作者: 小花花    時間: 2009-6-20 14:09

好看喔˙˙感謝分享
作者: 隨緣之人    時間: 2009-6-20 15:33

真好玩的一對
昭好可愛阿~~
作者: joannechang    時間: 2009-6-20 15:39

以前只看過展昭和白玉堂的,這還是第一次看皇帝和展昭的呢,不過還不錯看啦,謝謝分享
作者: kate1720    時間: 2009-6-22 03:03

展昭和白玉堂是很不錯,但有少虐.....
這次的皇帝和展昭好甜.........甜文棒呀!
作者: sillymm    時間: 2009-6-22 15:13

笨笨的我先回覆
不明展昭為何叫貓兒 =口=ll

呵呵,一開始睇時覺得有d悶,
後來都幾搞笑 =]

我變狼了 @.@''

[ 本帖最後由 sillymm 於 2009-7-2 16:07 編輯 ]
作者: lin1470    時間: 2009-6-22 20:39

昭好可愛阿~~
作者: grace604    時間: 2009-6-23 04:08

好sweet喔~~
皇上超可愛呢~~昭也是喇~~
很好看~~
喜歡~
謝謝分享囉~~~
作者: usakousa    時間: 2009-6-23 09:23

作者算不算是惡攪皇帝&展昭?! 最後的H到底是誰吃誰啊~

回應 sillymm 第 25 篇文章= 展昭是御貓嘛, 當然是貓兒了
作者: 琰月    時間: 2009-6-23 15:30



採到雷了啦~~

還好~~

還看得下去~~
作者: 愛柚子    時間: 2009-7-2 02:29

第一次看這配對,,
好可愛的皇帝!!
作者: secret0705    時間: 2009-7-5 09:54

展昭的個性感覺可以讓情覺得很溫馨!
楨的感覺也讓人覺得挺活潑的!
只是劇情、情感方面,可以再豐富一點,在刺激一點!
那就更好!
作者: cd23518    時間: 2010-1-24 17:07     標題: 回應 vincy100 第 20 篇文章

太可愛了
看到我有展昭也有愛了...
作者: 冷燄扉愔    時間: 2010-3-2 18:33

呵呵~~很不錯的一篇改編文呢~~~
蠻特別的~~
感謝分享
作者: 拜金    時間: 2011-9-19 23:09

好可愛的皇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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