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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這樣可以嗎?? / 隕落》作者:吟楓【完結+番外】穿越NP--番外於24/25頁239-242樓

番外——降世

十指交握,指節泛白,微微有些疼,雙肩起伏瑟瑟顫抖,臉色蒼白,整個人蜷縮起來,此刻的天涯是悔恨是懊惱,複雜的心情讓他緊咬著下唇,原本漂亮溫順的眼睛變得空洞茫然,慕容雲烈擔憂的將心愛的寶貝抱緊,一下一下輕柔的撫著他的背,盡可能安撫他的情緒。

昨夜,筱幽氣急敗壞的打了越洋電話,告訴他們柯翎意外早產。天涯頓時驚呆了,雲烈打點好一切,動用了慕容集團的專機飛回上海,一夜未眠的他們立刻趕到慕容集團旗下的私人醫院,柯翎被送進了手術室。天涯央求醫生救柯翎,可是醫生也很為難,這樣的手術誰也沒有把握,畢竟男人和女人生孩子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在醫學上史無前例,醫生能鎮靜的拿手術刀已經是奇跡了。筱幽跟進了手術室,畢竟他是唯一一個有經驗的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紅色的警示燈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柯翎怎麼捨得把你交給我們呢。他一定會努力挺過來的。”雲烈在天涯的耳邊低喃。柯翎,你要挺過來,我們經歷了那麼多才能在一起,你捨不得天涯流淚,你不會這樣就放棄的,對嗎?無言的抱緊懷裡的人,此刻他是如此的脆弱,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一般。天涯,天涯。。。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嬰兒輕柔的啼哭聲敲打著天涯脆弱的心臟,孩子降世了,他和柯翎的孩子降世了,可是哭聲是那麼的柔軟無力,好像隨時會消失一樣,天涯抬起頭,緊盯著手術室的門,紅色的警示燈依然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門終於被推開了,筱幽一臉疲憊的出來,懷裡抱著嬰兒,慢慢的走到天涯身邊。將孩子遞給天涯,在雲烈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放心吧,母。。不。。父子平安。”

柯翎被送去監護室,這幾天需要好好的休養,他本就是文弱書生,底子不好。孩子意外早產,還是該死的難產,筱幽將純陽的內力送入柯翎體內,護住心脈並且盡可能的減少柯翎的疼痛,現代還算昌明的醫療儀器也發揮了些許作用,天涯和柯翎的孩子才算是平安的來到人間。還記得自己生產的時候也是柳鼎毅用內力護住自己,濤兒用念力護住孩子,天禦才平安降世。雖然是苦,可那是天涯的孩子,多苦都願意,想必柯翎也是同自己一樣的心境。

天涯抱緊孩子,筱幽生天禦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柯翎生你的時候自己也不在身邊,“寶寶。。”閉上眼睛抱緊孩子。爹爹不好,都是爹爹不好。

天涯似乎是要補償什麼,柯翎的事情全部親力親為,褒湯,伺候,照顧小寶貝。整整一個月,在柯翎身邊轉悠。

“天涯,再這麼補,等柯翎出院就可以直接去屠宰場了。”筱幽好笑的調侃著。

“是啊,看整個人都胖了一大圈。”雲烈一邊削著蘋果也不忘加入。

“柯翎身子虛,當然要補。”天涯才不理會他們2個,端著湯碗一口一口喂柯翎。細心的擦去柯翎唇角的湯漬。

“美味。”柯翎眼角滿是笑意。對情敵們的調侃不以為意。

“真讓人嫉妒。我生天禦的時候,可是淒苦的很呢。”筱幽接過雲烈削完的蘋果在手中把玩。

“對不起。”天涯低著頭,“筱幽,對不起。”

“我。。”筱幽一時語塞。本意是想調侃柯翎的,反弄巧成拙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本大爺削的蘋果還塞不住你的嘴啊。”雲烈忽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是你太摳門了,買的蘋果這麼小。”筱幽不客氣的回嘴。只是眼睛裡滿是對雲烈的感激。

“切,這一個就有半斤重,還小。”

“小就是小,慕容集團有你這麼摳門的掌門,真是前途可憂哦。”

。。。。。。。。。這抬杠的2只從蘋果吵到公司再到石油股票,反正能吵的都吵一遍。原本尷尬的氣氛也算緩解了。

他們吵架的空隙中,柯翎抬手輕柔的撫摸著天涯細嫩的臉龐,“別管他們,寶寶的名字想好了嗎?”

“天睿,取睿智之意。柯翎覺得呢。”天涯看著柯翎,只是柯翎半餉沒有回答。莫不是太俗了,也是,柯翎是才子,滿腹經綸,天涯不自覺的扁了扁嘴。

“睿智也未必是。。。罷了。”柯翎喃喃自語,良久才笑著說:“天睿就天睿,天涯取的還真不賴。”那抹笑卻在天涯的心中蕩開了。那是柯翎獨有的笑,是包容是溫柔。。

。。。。。。。。。。

只是柯翎為什麼會早產呢。筱幽的解釋是一不小心撞到桌子。三姐的解釋是柯翎少爺突然跌到撞上了桌子。天雲說好像是踩著什麼之後就跌到正好撞到了桌子。天禦搖頭表示不知道。柯翎只是笑了笑說算了,是自己不小心。

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可是沒想到,天睿再被帶回家之前,突然查出先天性病發症,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護士24小時看護。醫生解釋是先天不足,再加上雙親的體質都偏弱,抵抗力差了些,以後就算好了,也可能要一輩子帶著藥生活。這讓天涯很難過,柯翎微笑著安慰。那笑容中盡是苦澀。

天雲和天禦被三姐帶來看看他們還沒謀面得小弟弟。2兄弟趴在玻璃上往裡面仔細得瞧。

“禦,看小睿多漂亮,跟柯翎爸爸一樣。”

“嗯。”

“跟禦不一樣得漂亮。”

“嗯。”

“安靜得躺在那裡,粉嫩嫩得臉蛋。好可愛。”

“嗯。”

“哎,可惜,天睿小少爺這麼小就要吃藥過一輩子,真是可憐哦。”三姐心疼得看著監護室裡得小不點。歎息著上天對小寶寶得不公。

“寶寶以後會很辛苦嗎?”天禦難得咬字清楚。

“是啊,誰讓柯翎少爺跌倒早產呢,沒足月得孩子先天不足,以後得日子。。哎。天雲少爺和天禦少爺以後可要多疼疼天睿小少爺啊。”三姐解釋著。

2歲得天禦不太能理解三姐得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寶寶以後會生活得很辛苦。那都是因為。。。

夜,天雲洗漱完上床才睡下,臥室得門就被打開了,擰開床頭燈,就看到天禦抱著他得熊寶寶枕頭站在門口。“禦,怎麼了?”

“雲,我想跟你睡。”天禦第一次得弱勢讓天雲有些心疼。

“上來吧。”天雲拉開被子,天禦就爬了上來,鑽進被子,趴在天雲得懷裡。一聲不吭。天雲把2個人都裹進被子裡。

“雲,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人做錯了事,而且是很大得錯事,應該怎麼辦?”

“那就盡力去阻止讓事情變得更壞。”

“那如果已經很糟糕了呢?”

“盡力彌補,至少讓被自己傷害得人過得快樂些。”

“雲,我錯了。”

“我知道,那以後禦要好好守護小睿,知道嗎?”

“嗯。我會保護他照顧他,讓他永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得。”

“這就對了,睡吧。”

“雲,抱緊我。”

“嗯。”天雲把天禦小小得身子抱緊,輕輕得吻了吻天禦得額頭。禦,我也會保護你照顧你,讓你永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得。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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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NP。。讓寶寶們也NP。

哎。。最近真是。。。腦袋秀逗了。。

不喜歡兄弟得。。可以繞道。。。謝幕!!!

番外—冷豫

屬於孤魂野鬼的空間裡,這裡的景色對比總是過於鮮明,殷紅的血月,暗寂的,曲折的道路,兩側高聳的巨石高高的向天空延伸延伸,只留下小小的一方天空,沒有光線。

這裡不屬於地獄,也不靠近天堂,一個力量均衡的地方,孤零零的存在於三界之外,是遊魂必經之地,它的名字叫……虛度。

就象這裡的主人淡漠的獨立於神,鬼,人三界之外,虛度有權處置靈魂,但它幾乎從不插手,只是靜靜的看著一條又一條的魂魄路經,然後放行,執行冷眼旁觀的第三者的身份,然而千萬年的規則……最近,卻有所改變。

幽冥的鬼火閃爍綠熒熒的焰火,將本就詭異深沉的空間拖曳的更加陰森。

暗就坐在看似遙無止盡的黑夜盡頭,掌中跳動的幽冥之火,映襯的他的臉慘白,光影交錯,血色的眸平靜下掩映著陰影。

面前的水鏡顯示著一個冤鬼彌漫的空間,他閒適的斜倚在白骨雕砌的座椅,哞光一閃,水鏡裡的一個身影驟然拉近,逐漸清楚。

水紋不斷變換,水鏡裡的人也隨之動搖,他披散著長長的發,手心兩團螢光忽明忽暗,閃爍的同時身旁圍繞的怨魂就減少一些,而他神色間的疲憊也漸漸加深。

暗無聊的撥弄發梢,薄薄的唇吐露一個冰冷的字,“蠢。”

隨之一揮手,水鏡散落成水珠。

他是虛度的帝王,擁有絕對的權利,彈指一揮,生靈塗炭,權利越大欲望越大,他協助冥王管理陰界,權利早已達到萬人之上的高度,呼風喚雨隨手招來……可他沒有那份心思。活了千萬年,他保持著中立而靜默的態度,看著天上人間地下為了權利爭執,如同飯後茶點般的消遣,有時候也難免無聊,於是他注意到了一個愚蠢的人。

看的出他身具一些靈力,應該是某個仙人與凡人結合的後裔,只是到此時已太微弱,然而他卻找到他的帝座前,要求以靈力渡人之孽。
很奇特的要求。

只有在虛度被攔截下來的靈魂才不會在地府裡橫添罪孽,可同時,他的靈力會逐漸衰弱至魂飛魄散,以自己的毀滅去換另一個人下一世的平安,這個人讓暗感到新奇。

他想看到他最終放棄的一刻,所以應允了他的要求。然而事實另他詫異了……他只感覺到那人逐漸的衰弱,卻看不到他放棄的意圖……

暗眯細狹長的眼,若有所思的只手支頤。

冷豫不多時被喚到跟前,長長的發垂著,腳步有些虛浮。

“陛下。”他俯首稱臣。垂下的發遮掩了眼睛。

“你今天……仍要繼續麼?”暗每日都會問同一句話,雖然明白冷豫的回答不會改變,可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短短的幾句話交談。

冷豫勾了勾唇角,“陛下明鑒。”

言畢,等著被退下。

然而一陣沉默過後,事情變的不太一樣了。

“你……”暗擰了擰眉頭,仿佛在考慮措辭,“我讓你還陽如何?可以再見那個人。”

冷豫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繼續交談。雖然不免訝異,仍誠實的回答,“不了,冷豫已無還陽之心。”

暗修長的食指掃過長長的睫毛,血紅的眼瞳泛出淡淡的光,“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承陛下誇獎。”冷豫淡淡的笑了。

記得當初靜軒一世終結之時,他拒絕了在奈何橋上與他相見,相見徒增傷心,不如不見。那時這個人也是這樣評價他的。

這一世已經什麼都過眼雲煙了,再去見又有何意義。

高高在上的帝王怎麼會瞭解這樣的心情,他只是好奇而已。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冷豫等著退下的命令,然而遲遲等不到高高在上的王發話。他也不急,一世的侍衛,他早已習慣了等待。但是心裡敏銳地感到不妥,今日的暗,似乎想發掘出些什麼。

果然不多時,暗暗啞的聲音透著力度穿越長長的空間抵達冷豫的耳畔,“告訴我,你想得到什麼?”

“我什麼都不需要,”冷豫誠實的回答。“倒是陛下您,”他輕笑,“又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言畢抬眼,不願再無謂的躲藏。

一語道破暗的心思,他並不驚慌,支頤的手指滑過光滑的臉頰,眼神忽而妖嬈,“不知道。”

他自高高在上的骨座起身,身形一晃,眨眼立于冷豫面前,繞是心靜如水的冷豫也不禁一駭,微微後退,然而腳步未退開,腰已被人一把攔住。

“你讓我很好奇。”暗認真的凝視著冷豫,被純粹透亮如紅寶石的眼眸近距離凝視,冷豫難免不自在。

“我做了什麼嗎?”他不經心的回應,使勁後仰上半身,一心拉開距離。

可是暗更加執坳,手勁加大,硬是拉近兩人的距離,逼的冷豫不得不討饒似的低聲要求,“陛下,請放手!”

暗笑了,血紅的眼眸戲謔的微眯,“你怕了?”

“有點。”冷豫本來想搖頭,可是被暗專注的一盯,不自主便吐了實話。

“你的防備心很重,”暗下了定語,勁道稍松,卻未鬆開。

冷豫避開他的氣息,別開臉,“陛下是在戲弄我嗎?”

“這個姿勢在人間,不是友好的表示嗎?”暗故意歪曲道。

“那您一定是考察不夠仔細……”冷豫笑了笑,暗看到他唇邊小小的梨渦。

就著這個姿勢,暗嗅到淡淡的,屬於冷豫靜默如水的氣息,心裡癢癢的,不由得感到一陣怪異,他幾乎有些享受這樣的距離,但是他更想做的,是探索這個人的思想,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為一個不相干的人魂飛魄散。”

肯定中含著疑惑,冷豫聞言沉默,片刻之後回視暗的探尋,“原來是我勾起了陛下的好奇心。”

“沒錯,”暗點頭,“我對你很有興趣。”

冷豫垂下頭去,披散的發滑下肩頭,他無聲的攤開雙手,細長的手一如往昔,偏偏缺少了代表人生的紋線……“陛下,不見不等於不念。如果已然無心,我不會傻到繼續為他耗費生命……”

再次抬起頭,冷豫的神情少一分淡漠多了一份人類的情感,“不見只是怕自己做出難以挽回的事情,我已經對自己發誓要放棄了,至少……”聲音漸漸減弱,冷豫眸底一痕水光閃過,他被迫……想起過往……

冷豫不是聖人,沒有到無私奉獻而不求回報的高度。

初亡時他心裡其實是有恨的,一直看著那個人,為他出生入死為他肝腸寸斷,甚至連命也捨棄了,可他得到了什麼?

當初擋劍的刹那顧及不到的情緒之後慢慢湧現,時間越長感覺越深,看著他心裡愈發疼痛,如俎隨行,蝕心刻骨,甚至瘋狂到想讓他也感受到無處可泄的脹痛,於是……他真的這樣做了。

俯身到一個貼身侍衛身上,夜半迷暈了守衛的一干護衛太監,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離靜軒這麼近。

從小看著他成長,幼時的稚嫩,變故時的倔強,成熟後的冷漠……明明是個成熟的男人,為什麼總將他當孩子看待呢?一次又一次的放縱他肆意的傷害別人……冷豫冷冷注視著深陷于綾黃中的人,安神的薰香讓他睡的很沉,然而眉宇間的憂鬱如何也無法抹去。

“你後悔了嗎,靜軒?”冷豫長長一聲歎息,“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抬手掀開軟被,俯身壓上去。

沒有親吻,沒有愛撫,他洩憤般侵犯了靜軒。

爆發的靈力讓靜軒根本無可抵抗。壓制著他的抵抗,雙手幾乎捏斷他的手腕,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咬痕,每一口都仿佛深仇大恨,連自己都害怕起野獸般的衝動……卻無法停止……

侵入時他受了傷,平日裡小心翼翼的護他周全,此刻卻故意的讓他痛,想看他哭,他驚惶般的質問入耳竟變成一種催情劑,讓他更加的興奮。那時的冷豫爆發了數十年積累的情感,就像一次要宣洩乾淨,他已經顧及不到靜軒的感受了。

那是一場□裸的□,直到最後靜軒幾乎發不出聲音時,冷豫才冷水澆頭清醒過來。

他不知道那瞬間自己的表情,只是呆愣愣的頂著一床殷紅的血出神,也許眼神裡含了絕望……就在那一瞬,靜軒喊出他的名字,“豫……”

單薄的一個字頃刻摧毀了他的憤怒和痛苦,他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便落荒而逃,全然不顧身後撕心般的呼喚,那幾乎也扯碎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俯身的血肉之軀崩壞才不得不停下。

千里之外,他跪倒在朝陽的山頂,無聲痛哭。

血紅的太陽破開地平線灑下天明的資訊,冷豫甚至想如此毀滅于陽光中,但他終於沒有那樣的決絕。

回宮,為昏迷的靜軒療傷,一切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

在同一天,他找到了虛度的主上。

“陛下,冷豫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偉大,可以無私奉獻,”冷豫露出嘲諷的表情,“不見他,只因為知道他想問我什麼。不回答,是想讓他留著這樣的疑問永遠記住我,即使記憶忘記了,但他的靈魂永遠都刻上了我冷豫的名字!說到底,冷豫不過一介凡人,這個答案,沒有預料中那麼高尚,您可滿意了?”

硬生生挖開心裡最深的傷痕對誰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冷豫奮力掙開暗的鉗制,退開幾大步,如風中清竹冷然的遙望暗,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距離。

暗眼波流轉,啞然失笑,“你下去吧。”

得到命令後,冷豫轉身離開,只留下孤傲的背影。

暗靜靜的凝望他的背影,唇邊的微笑越發愉悅,“笨蛋。”

真是兩個蠢人!想起那個人離開前托他轉達的那句話他就忍不住的開心,“你以為誰可以殺人無數仍能步入人世輪回?嗯∼∼冷豫?”那個人是天神轉世,必將經歷九九八十一難,豈是小小人類能渡化的結!自以為是的付出……呵呵,讓他真是越看越喜歡呢……

而他,也更加不想告訴他實情了。

“呵呵,傻冷豫……果然只是小小的人類,但我怎麼好似越來越喜歡你了呢?∼”

開心的想像著以後面對冷豫時的情景,暗開心的眯細了血紅的眸,血色汪洋中,精光閃爍。

“下一世,你可願再與我相遇?”

這一世的糾葛,在風中,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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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又出現個暗……嗚嗚……
我承認……我真的真的有點不懷好意了……
小冷啊,你到底最終能和誰開花結果呢……
媽咪也不知道啦~~

番外—冷豫(下)

悠揚的笛音迴旋在耳際,冷豫停下腳步,仰頭回望。

高高的山峰之巔,一身暗紅的暗斜倚著嶙峋山石望著他,仿佛淬了天地之間最純的綠色碧玉笛映襯笑意盎然的眼睛,說不出的魅惑。

可是冷豫轉回頭,面無表情,默不作聲的繼續走向歸途。

身後婉轉的笛聲脆生生被截了咽喉,戛然而止。

“真是不可愛的人。”暗饒富興味的把玩著綠的有些透明的笛子,眼睛透視無數障礙準確的捕捉到纖細的身影,“虛度的帝王可在討好你呢~竟然一點情面不留……”指尖的笛子打著轉,他施施然向大殿走去,寬大的袖裾輕輕擺動,很有仙風道骨的感覺。

這樣的情形在虛度不斷上演了四個月,每次都以冷豫的不做聲作為收尾。暗也不惱,玩上癮般持之以恆,開始還另眾小鬼擔驚受怕,後來也便無視了。反正他自己被拒絕的樂在其中,別人還能如何。

冷豫十分不瞭解暗的想法,猜度他對自己的過去好奇,一切不是早已清清楚楚,他還想要怎樣呢?真是怪人。這樣想的同時,手心的螢光亮度增強,水潤般的光澤普及整個陰暗的空間,環伺身旁的惡鬼一經接觸光芒的潤澤,猙獰的深情便慢慢消減,直至安詳昇華。

目送一個接一個的冤魂得以重入輪回,冷豫唇邊泛起淡淡的笑容,卻很淺薄,如浮雲般懸於稍彎的眼角之下,即使細看也難以發覺。

只是再細微的表情也一絲不差的落入暗善於捕捉的眼睛裡,他交握雙手,懶洋洋的支著下頜,大大方方的進行偷窺。副手鬼夜嚴嚴實實的包裹在一團黑布中,垂手安靜的立於一旁,“他還在想那個人嗎?……”空蕩蕩的大殿回蕩暗的呢喃,過了很久,鬼夜才後知後覺的察覺主子似乎在和他說話……他想了想,“不知道.”

暗全當沒聽見,他伸伸懶腰,長歎一聲,“唉……怎麼我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呢……”

“主人病了嗎?!”鬼夜迅速抬起頭,緊張的盯著暗。

暗搖頭,眼神瞬也不瞬的凝視水鏡中的人,等了很久,鬼夜突然等到主上打著哈欠的吩咐。“準備祭壇,”暗抹去水鏡中的景象,仰身靠回顧骨座內,紅潤的唇扯開惡劣的笑,“我要去……人間!”

清脆的竹林,一夜小雨過後,枝葉透出清脆脆的綠,綠的喜人。葉尖還掛著雨珠,彙聚的多了,滴答墜下一滴,砸在青石板上,激起小小的水花。粗糙的青石板嚴密的相接,沿著竹林的邊沿鋪開一條長長的小路,旋轉蜿蜒,一轉彎,沒入竹林深處。

一個灰衣人靜靜的坐在路邊一塊大石上,不顧夏初雨氣仍涼,僅著件薄薄的單衫,山風一吹,才怕冷似的抖一抖。正在他發呆的時辰,青石路上走下一個短衣襟打扮的年青人,精幹的裝束,高高束起的發帶意氣風發的飄揚,一雙妙目迸射耀眼的光芒,他一出現立刻喚醒了周圍的空氣分子,整個氛圍為之一震。連石化般的灰衣人也仿佛感受到這股熱力,漸漸回過神。抬眼相對的刹那,灰衣人震了震,緊忙低下頭。

年青人瞟了瞟怪異的灰衣人,也不多話,擦過他的身繼續往下走。然而幾步之後又不禁駐足回望,飛揚的神采間添了抹疑惑。

“這位兄台……”

灰衣人低垂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抬起時已恢復一片平靜,“何事?”

年青人怔了怔,困惑的撓撓頭,“你我可曾相識?”

“不曾。”

斬釘截鐵的回答,令年青人也不好再詢問。他一拱手,朗聲道,“在下飛斛山莊的李靜軒,今日得見兄台忽感親切,不知兄台可願與靜軒結知?”

灰衣人平靜無波的眼眸深處閃過深深的波瀾,但他仍面無表情的搖頭,緩緩的站起身,朝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踏的穩妥,聲音透過清潤的空氣穩穩傳來,“道不同不相為謀,兄台不必知曉。”

“兄台……”李靜軒還欲再說,對方已轉過了拐角,竹子漸密,身影漸消。他張口,喉嚨裡卻堵了什麼,憋的難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灰衣人方才對視那一眼如此在意,許是那一刹的接觸讓他體內最深的地方猛然一跳,仿佛觸動了前世的記憶,熟悉挾裹著刺痛湧上。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但這個人的確帶給他一種久違的親近感。搖搖頭,他自嘲的笑笑,哪裡來這麼多感觸!山莊裡的事還等他處理呢∼轉身匆忙的向下趕去,短暫的接觸被他當作人生裡可有可無的一個片斷拋到腦後。

卻不知為了這一刻,冷豫掙扎了有多久。他是被暗強行壓上祭壇帶到人間的。原本他打算任所有感情悶在心裡慢慢腐爛,什麼情愛等到消亡的那一刻都會煙消雲散,可暗打碎了他的期望。
他扳著他的下頜殘忍的說,“你腐爛多少,我挖開多少!”

於是他被獨自丟棄在這裡,靜軒必經之地。暗算准了時間地點,只等主角上場,好戲開場。

本來漸漸平靜的心湖投入巨石,掀起滔天巨浪,頃刻湮沒偽裝的淡然。

這時見與不見已不是個人意願,被強加了他人的想法,他有種被實驗的惱怒感。然而內心深處不能否認的激蕩,在知道將不可避免的見到那個人起,就沒有消停過。要重新面對從前的愛恨,他有點膽怯。

但更多的……是期待!

無論告訴自己多少次過去已然過去,事實上心底還殘存那麼一絲渴望,對愛情,對靜軒的渴望……埋在最深的角落,現在被暗無情的挖出,再也無法隱瞞。相同的靈魂,相同的名字,甚至額間一點紅痣也清晰如昨,讓他一下就認出了他的轉世……可是……

轉念間暗的身影慢慢浮現,冷豫無聲的看著他,看著他將手指落於眉心,低啞的聲音蠱惑的響起,“你以為……這樣……就完了麼……”

“見也見了,你還想要怎樣?!”被暗莫明其妙的態度禞的很被動,冷豫不禁冒出一股心火,低低呵斥道。

“我?”暗輕笑,震動清晨的露珠,一滴落下,砸在肩膀瞬間浸沒,“冷豫……你認為你見得……就是你的靜軒麼……”

輕輕柔柔的一句話如磐石重重砸上冷豫,他震了震,別開視線。

這一舉動似在示弱,暗收到了滿意的效果,削薄的唇勾勒得意的笑,“問問你自己,是你究竟想要怎樣……”寬大的袖袍一揮,遮天蔽日的黑暗襲來,蒼翠的竹林間猛然少了兩人的蹤影。

空氣依然靜默,仿佛什麼也不曾存在……

天色漸漸暗下去,山下的城鎮亮起盞盞燈火,這是靠近湘城的城鎮。最近湘城舉行武林大會,附近小鎮全住滿了。一個招牌不清的小酒館裡不斷爆出陣陣哄笑,笑聲在夜裡遙遙傳開,震動了寂靜的夜色。一大群武林人士三三兩兩落座,以一桌少年俠士為中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聲笑談武林重趣事,好一派豪爽的景象。

李靜軒當仁不讓的屬於中心人物,他不斷拋出頗有見地的言談,言辭著理又不背後損人,惹得一大幫叔輩很為欣賞。然而在他不注意的角落卻未發現一個灰衣人正一聲不吭的默默注視著他,即不參與討論又不與旁桌交談,被人遺忘在角落。桌上一壺熱酒早失了溫度,孤零零的擺著。

正巧李靜軒說了逗樂的話,不少人呵呵展開笑顏,幾個大方的女俠還刻意的坐到他們一桌附近,眉眼含羞。

冷豫手指碰了碰冰涼的酒杯,垂下眼簾。

靜軒,你以前……從不會如此放聲大笑……

你總扳著臉,少年老成的講著國家大事,眼角一吊高就表明在算計別人……高興時拉著我比武,生氣時也悶在心裡……什麼時候,曾這樣真情表露過……

清冽的酒入喉一片冰涼,可惜他已無實體,感受不到酒香。想像中的味道早已模糊,殘留滿腔荒蕪的冰涼。暗的身影隱約浮現桌面,默不作聲的瞅著他笑,仿佛在笑他看不透的執著。心火驟燒,翻手打翻酒壺。嘩啦啦一聲,桌面浸濕一片,暗詭異的笑臉隱去。

冷豫粗喘幾聲,突然發現身邊出奇安靜。心裡咯噔一聲,才發覺方才的行為不太妥當,猶豫一下,還是抬起頭,果然……一屋子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他。

喧鬧的氣氛倏然陷入靜默,還是李靜軒突然認出這個人不正是早上遇到的怪人麼?

“這位兄台對我剛才的看法有意見麼?”

“不敢,”冷豫穩了穩心神回應道,“不過一時失手,諸位見諒。”

“呵呵,兄台一人獨處不如和我們共飲,這裡火氣旺∼”

“謝謝好意,”他黯然的搖搖頭,“可是我想找的人並不在這裡。”

李靜軒奇了,這個人怎麼一開口就冷冰冰的,但油然而生一股好奇讓他繼續追問,“哦?兄台要尋的什麼人?說出來在下興許能幫上忙?”

“不了,”終於感覺道這裡的氣氛並不適合自己,冷豫起身緩緩走到李靜軒的桌前,專注而深刻的凝望他,仿佛要將這張臉印入腦海的認真,然而越看越覺得不同,眉眼鼻子的弧線與記憶裡的人相差太遠,漸漸的分離,心裡那一分殘存的希望被毫不留情的掐滅,冷豫嘲弄的笑起來,“咫尺天涯……咫尺天涯啊……”

話未竟他搶過李靜軒指尖的酒杯一飲而盡,仰脖的一瞬間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眼角。

之後的印象變得模糊,他扔掉了酒杯搖搖晃晃的離開,身後的人紛紛議論著他的怪異,只有一道視線疑惑的盯著他,可惜那已不是他所要。

晃蕩在陰冷的街道上,冷豫漸漸理清了一直不願面對的思緒,看清了早該看清的事實……

靜軒,此一刻我終於發現時間的殘酷……

它抹去了我們所有的過去……

你是你卻又不是你……你不再是我冷豫一個人的靜軒……

真正的照面之後,我才發現,我想見的……已不是現時的你……

我想見的你早已不在……

同一個靈魂被時間打上不同的烙印,就沒有了曾經的記憶。

那個屬於你和我,靜軒和冷豫的,兩個人,特有的……記憶。

所以……你……不是靜軒。

冷豫站在街道中央,大聲了吼叫一聲,這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可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靜軒,這或許是我為你流的最後一滴眼淚。寒冷讓身影僵在原地,淡色的眼瞳逐漸黯淡。暗的身影漸漸浮現,自後扶住他的肩。“怎麼了?”

肩下的身體微微發抖,哭泣般的聲音破碎在夜風裡……

“……暗,我應該恨你嗎?……”

“恨?恨我?恨吧!”暗輕輕摟著冷豫的肩膀,“我毀了你最美好的記憶,我讓你看清了現實!也許你應該恨我吧。”

冷豫閉上眼睛,任眼淚從眼瞼滑下,“但或許你是對的!”

“……”暗不曾想到冷豫會是這樣的反應,猛然搖頭,再靠近一步,便扭道:“你見老情人,該哭的人是我……”

冷豫眺高眼角,丟去一個不屑的眼神,可是嘴角卻微微上翹:“與我何干。”

暗血紅的瞳噙著開心的微笑,探手想攬住冷豫,卻被他不客氣的避開,落了個空。他也不惱,繼續撲上,持之以恆的,直到抱住了冷豫才算數。

“冷豫。”低低的,含笑的聲音吹拂過耳畔,冷豫不理。暗享受的蹭蹭他頸項柔軟的肌膚。

“現在……你還要為你的靜軒奉獻嗎?”

“讓我想想。”冷豫平淡的說,難得暗沒有在發表言論,帶著冷豫通過虛度與人間的交接通道,慢慢的回到祭壇正廳。

祭壇青慘的火苗燃燒正旺,虛度第一次有靈魂是以正常態出去再回來。通常逃出虛度重返人間的靈魂,只會慢慢被消耗,到破散。

冷豫後來就再也沒有吭聲,安靜的被暗環著,垂著頭,想著什麼。也許自己真的應該放棄了,至少他現在活得很好,未來得武林盟主,他依舊高高在上,我這樣得靈魂,還能為他做什麼,他幸福就足夠了吧。

暗領著他來到祭壇邊寬大的玉石床旁,默念一串咒語後祭壇的青色火焰驟然轉紅。暗眯眼瞅了瞅垂著頭得冷豫,只是靜靜得看著。

“暗,我或許想通了,靜軒已經有了新得生活,那我或許也可以有新得生活。”

“冷豫。”

冷豫閉目不理,接著說道:“我想也許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看看天涯是不是生活得很好,筱幽有沒有欺負他。也或者有什麼人正等著我也說不準。”

暗笑了,附在他耳邊□的吹氣,“我等了好久哦。”儼然如同幼兒一般黏纏的口吻。

冷豫聽著,竟笑了。“恕我愚昧!”

暗抬手遮住他的眼睛,認真道,“我,暗,以虛度王的名義起誓,我正在等你,冷豫。”

冷豫這回是完全怔住了,暗魅惑的聲音再度在耳邊想起,“以後不准再去淨化層……你要陪我走很長很長的路,不准浪費生命。”

“你願意養飯桶,我無所謂!”冷豫的臉上泛著笑意。

“……”暗猛然發力將冷豫牢牢按在臥榻之上,死死的盯住他的眼睛,“虛度的王只養一個飯桶,寶貝兒,準備好了嗎?”

冷豫蒼白的臉龐難得染上一抹紅暈。

“……”暗吻了吻他的額角,“累了吧,睡一會吧。”

一股暈眩感襲來,冷豫漸漸感到眼皮沉重,“不要……”

“我可是霸道的情人。所以我說了算!”

仿佛聽到不怎麼好笑的笑話,冷豫露出一個嘲弄的微笑,但其實他的思維已經很模糊了。只是隱約覺得有很重要的事在發生,可他已無力再思考……沉入昏睡的最後一秒,他輕輕呢喃……“混蛋暗……”

暗凝視著沉睡的冷豫,心裡挺不是滋味。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在意,對方卻無視他的存在……如今已經得到了首肯……卻要無盡的等待……長期淨化靈魂對冷豫傷害太大,現在要為他調養,至少百年才能恢復……

一想到往日不值一提的百年如今卻要一個人度過,莫名有些空落……

暗第一次覺得虛度,有點冷。

修長的手指小心的撫摸過冷豫的臉頰,暗暗暗道,趕快醒來吧,這樣我們的愛……才能開始……

我的冷豫……我等著你……

番外——南宮小隨

司徒天涯離開的第一年,南宮小隨黯然失落了很久,掰著指頭數天數,一年之後在他們離開的那一天興沖沖的擺設宴席迎接故人,結果……

第二天只有兩個兔子眼著實顯眼。

到了第二年,他提前兩個月精打細算盤桓了良久,將自家院子佈置的如同迎接聖駕,可惜……

管家那一個月都不敢跟他提有關帳簿的事。

第三年的時候,他翻了翻日曆,當天晚上在明月下支床安寢,然而……

只有風寒如期而至。

第四年……

南宮小隨終於忍不住了,跑到離秋陽城最近的山頭放聲大喊,“司徒天涯!你竟然敢騙我!你不是說要回來看我的嗎?!我要告禦狀!!”

聲音綿綿不絕,繚繞山頭數日,直到很久以後此處山腳下的人家仍流傳著一則關於一個名叫司徒天涯的曠世大惡棍是如何如何欺負良家少男,以致此少男冤魂不散的夜夜哀號~

當然,這是後話。可就在那時,天涯確確實實是打了個噴嚏。

他揉著發紅的鼻頭哀怨的瞅著歐陽筱幽,“為什麼每年我一到這個時候就感冒啊~”

筱幽懷抱著四歲的天禦努力想讓他學習高等數學的求導和積分,妖氣十足的桃花眼裡滿滿都是鬥志~慕容雲烈,看誰的兒子能壓過誰~(小楓:默……幽幽,你現在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早啊……)

沒有得到筱幽回答的天涯再次打了個噴嚏,眼神越發的幽怨了,為什麼他覺得他越來越有活動背景的功效了……

正想暴怒以重新肅立一家之長的偉大形象,一股清香悠然而至,

“天涯,喝粥了~”

珂翎溫柔的呼喚如同天籟,天涯頓時化身繞指柔,搖著尾巴顛顛的跑過去~~眼巴巴的盯著珂翎細緻的手執一把精細的銀匙,溫柔緩慢的將熱氣騰騰的粥送到他面前。

阿烏一口吞下,幸福的直眯眼睛,嗯嗯~~好幸福哦……

可是在沉醉于甜蜜的罅隙間他隱隱約約想到什麼……他好像本來是打算商量回朝探望小隨的……嗚嗚……計畫又被打亂了啦……

等不到司徒天涯回訪的小隨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撇下富可敵國的家產從此浪跡天涯,過著刀光劍影的飲血生涯,最終在一次追殺中未逃脫敵人圍捕,葬身于黃沙漫天的塞外。

合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心裡閃過一絲懷念,許久許久以前曾有個人對他那麼溫柔過……

南宮小隨的名字從此成為歷史。

當天涯知道小隨已葬身關外時眼淚不受控制的蜂擁而下,濕了衣襟,捧著小隨的遺物泣不成聲,“小隨,你怎麼這麼傻,你我連最後一面都不曾見……我對不起你啊……你都沒瞧見最尊敬的雲烈懷寶寶的樣子,怎麼可以就這樣……小隨小隨,我們不過就推遲了幾年回來,你看看我的兒子呀……”

聲音悲切淒涼,聞者落淚。

——這當然……都不是真的。

事實是,南宮小隨在等了些日子依舊毫無音信後,他便越發的發憤圖強,將歐陽家的生意打理的有聲有色,進帳蒸蒸日上,倉庫裡的銀子呈幾何數增長,歐陽家已經到了富可敵國的高度,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富,連皇上都得理讓三分。(號外號外:這裡要特別聲明下,我們可憐又不可愛的喜帝陛下已經退位讓賢,歸隱山林,據說他一直在尋找一位已經故去的人,非要說他俯身到他人身上,可惜所有人都當他在發瘋。)

小隨就這樣在氣憤又寂寞的心情下又熬過了些日子,他便有些放棄了,慢慢憂慮起四個人是否遇到了什麼難關,不斷的聘請高人回來指點(被榨了不少銀子)。就在他憂心忡忡的空檔,歐陽府的綢緞莊……出事了。

說出事也不儘然,其實就是一尾衰男不幸被男女通吃的二王爺瞧上了眼,非要強搶回府(所以說這年頭男人上街也不安全……嘿嘿……)正巧事情發生于綢緞莊前,於是有人就坐不住了。

說到這個出面英雄救美的大俠,他其實就是南宮小隨五年中唯一提拔上來的助手加管家,齊香取。

說他精明吧,跟他談生意的人恨不能將自己所有家產都拱手奉送,可同時他又一根腸子通到底,最見不得這種強搶民女……哦不對,是強搶民男的事情發生。

因而他毫不猶豫的出手解救了落難俊男,英勇無畏的將二王爺及其膿包手下統統打的連娘都不敢認,拱拱手答謝周圍圍觀群眾的鼓勵喝彩——還順便收了幾文錢,讓他甚為小開心了一把。

要說這事也巧了,落魄俊男身份也別有洞天,搖身一變成為婆娑國的二王子。此次為和親之事前來靜朝,結果半路中怎麼想怎麼不爽(少爺我還沒有自由戀愛,更沒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粘身,怎麼可以就此埋沒了呢?!),因此偷跑出來,才會遇到色到流油的二王爺。

被香取這麼一救,(那個颯爽英姿啊深刻入心~)於是乎一見傾心,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娶他回國。

婆娑國對男子之事並不如中原般反對,靜朝皇帝一見不用自己子女出馬也樂得開心,擬著聖旨還喜滋滋的笑彎了眼,眼看香取榮華富貴的路即將被鋪平,從此以後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動動手指頭就可以威風萬里,簡直是天上砸下來的洪福!

偏偏就在一切即將拍板定案之際,有人不滿意了。

此人當然是香取。

他跳出來站在大堂上大呵一聲,“我不同意!”

“為什麼?!”婆娑國王子含淚質問。

香取雖然覺得美人梨花帶淚的表情很賞心悅目,但仍然不得不誠懇的說,“小人已經是歐陽府主人歐陽小隨的人了……實在不能有損王子殿下清譽……”

所愛之人竟然名草有主,婆娑國王子受不了打擊灑淚遠走。靜朝只好另擇了一名公主遠嫁婆娑。

此為後話。

且說當前,香取話一出口,眾人的心嘩啦啦碎了一地,暫不說為愛神傷的婆娑國王子,也不提為再選哪一位公主(或王子?)發愁的靜朝皇帝,首當其衝,碎的最徹底的,莫過於南宮小隨。

“齊香取!我要砍了你!~~~~”


齊香取自然不是小隨偶然賞識到然後提拔的,他是自己跑來被壓榨的。

他見到南宮小隨的第一句話是,“我喜歡你,嫁給我吧。”

那時小隨仍坐在輪椅上,剛剛主事歐陽家讓他還很不適應,突然冒出這麼一號人他完全懵了,使了個眼色就要趕他出門,但是數十強壯的家丁愣被收拾的服服帖帖,還讓對方安穩的尋了小隨旁邊的屋子住下。

“看在你還有傷的份上我就不勉強跟你睡一屋了,不過你要趕快好,我可不想等很久才能洞房花燭夜!”

說的理所當然,無比霸道。

南宮小隨當即想昏厥。

“你是什麼東西?!歐陽府還不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

他低低怒斥,然而未等話音落定,遠隔數丈距離的齊香取眨眼穿越護衛落到小隨面前,扳起臉就是深深一吻,直吻的小隨胸腔內氧氣盡罄才意猶未盡的鬆開柔軟的唇舌。

齊香取□的舔舔唇邊的津液,眼神瞬也不瞬的凝望喘息不已的小隨,戲弄的撫摸著他的臉頰,“以後別用哪種口氣和我說話,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關我什麼事?!小隨下意識的想罵出口,可就在他抬眼的瞬間發現齊香取錚亮的眼睛暫態發亮,仿佛就等著他這一句話後他好再次下手,他頓時一縮瑟咽下了到了嗓子眼的話,憤憤的看著某人失望的向臥房走去,好像沒給他再吻一下是多麼的罪大惡極。

恨的人那個牙癢癢阿,哪還顧得上周圍已經石化的一群護衛奴僕。

“對了,”走了一半的齊香取突然回身,小隨防備的退後一點,才發現他只是笑咪咪的凝望著他歡快的說,“我叫齊香取,記住這個名字,南宮小隨,他將成為你以後人生裡最重要的三個字!”

那一刹那陽光金色的光點在他眼底跳躍,緩緩的風帶起一絲飄揚的發,讓他看來如此的英氣逼人。

小隨看呆了,等反應過來他的話什麼意思時,這個人已經安安穩穩的敲著二郎腿在吃飯了。

從此這個謎樣的男子便闖入了南宮小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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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人家看小隨粉可憐的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所以給他也安排個貼心人...

總之,這個HAPPY ENDING..好象越寫越多了..汗...

番外—南宮小隨(下)

齊香取不是個好東西。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而且由他本人口裡得出,真實性加分。

南宮小隨聽他這麼說時一邊嗤之以鼻,一邊暗暗咒駡,死人!既然知道自己那麼壞就別來招別人啊!

此時整個歐陽府已經完完全全落入到香取手心中。下至牆角的蟑螂,上至掌握實權的小隨,無一能逃其魔手(魔手的實施形式不同,前者是掌握鎮壓控制權,後者嘛……嘿嘿嘿嘿……小楓奸笑ING)。

某一天南宮小隨終於忍無可忍,爆發出有史以來最激烈的怒吼,“齊香取,你這個饕餮!我的什麼都要吃到肚子裡!”

這句話絕對沒有歧義,以小隨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咬痕為證。

香取也很委屈啊。他本來想好好對待小隨的,可是這人也忒彆扭了。見面的第一天就找了N(N)=30)個高手圍攻他,個個以致他於死地為目標,沒一個手下留情的(幸好他自小沾花惹草本領太高,以致不得不把武功練的很扎實,才能逃過一劫——說這話的同時他正收拾了一批暗算者,□的勾著臉色鐵青的小隨下巴,仿如逗弄疼愛的貓咪,神態寵溺)。後來的日子裡,不是毒藥就是毒蛇,暗器.偷襲……種種招數數都數不清,他能苟活到現在容易麼他!所以討要點精神安慰費不為過吧!

而且他那不叫欺負,是夫夫間情趣~他可是為了他和小隨的將來做了深刻的打算呢!

面對如此振振有詞的黑白顛倒,誰還能反駁呢?

至少南宮小隨有苦口難言。也許自從某一天清晨他在齊香取懷裡醒來後,就早已喪失了掌控權。至今他也想不明白,結實堅硬的牆壁怎麼無聲無息的便被開了個洞?!這個人的武功……究竟到了哪種地步呢?!

眼前笑意盈盈的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打聽不出來的身世,無法得知的經歷,深不可測的武功,還有……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一項加一項組合成齊香取這個複雜體。

他可以露著白癡的笑容把威脅歐陽家族的敵手打的落花流水,也可以瀟灑的揮金如土。他將南宮小隨的生活擾的一團亂,如同貓咪戲耍後的線團,找不出頭緒。

眼前浮華的平靜下,是否暗流洶湧,南宮小隨不敢走錯,生怕一步錯,步步錯。

“你究竟……是誰呢?”小隨躺在房頂,凹凸的瓦片咯著脊骨,不舒服,卻能令頭腦清醒。頭頂浩渺的星空,燦爛的繁星點點耀眼。

話音未落一股暖氣貼著耳廓吹入耳內,“你說我是誰我就是誰。”

暗啞的聲音在月夜下別具一番魅惑風情。

小隨連眼皮都不帶翻一下的,下一刻身子被樓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他沒動,也知道掙不開。

“該玩的該鬧的你統統都做足夠了,也該知足了吧……歐陽府還有什麼是你沒得到的……”

一根手指順著小隨臉頰下滑,撫摸過嘴唇,溜過細長的脖頸,挑開衣領繼續下落之勢,終止於心口。指著砰砰作響的哪一處,齊香取的聲音在清冷的夜裡分外憂傷,“可惜最想要的……卻始終不得……”

他第一次真實的表露真心,然而以前惡跡太多,令人不敢置信。

小隨自嘲一笑,不再言語。

也罷,他若要找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做戲,那就隨他演的開心吧。

唯一一次交流畫上句點,從後又是進攻與防禦的雙方,卻莫名的達成一種平衡——直至這次天降橫福。

打從齊香取當眾表明態度後,南宮小隨的民意支援率直線下降了不止幾個百分點。直直跌落到棒打鴛鴦的惡主人形象,一出又一出的苦情版粉墨登場,在大街小巷翻譯成數十版本廣為流傳。至少南宮小隨本人就聽過不下五個……反正結局都是他橫插一腳,破壞了美滿姻緣損壞了歐陽府形象葬送了國家好事敗壞了社會風氣……

他招誰惹誰了~!那個氣悶啊!每天燒香拜佛只盼望哪來一神仙趕快將這尊瘟神招安了算!

齊香取第二十一次想從破開的大洞進入隔壁房間依然被阻時,終於發怒了。(這個連接了兩間房子的大洞由他親手打造,自從他掌權後被修繕成一個單向房門——當然由他這邊暢通無阻的打開,否則以小隨那龜毛的性格八輩子都不可能給他露個縫……)可是這次某人下了狠心,楞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將門堵了個嚴實,他一怒之下掌下發功……

當天晚上歐陽府方圓十裡都能聽到轟隆隆的地震聲,慘叫聲以及之後嘈雜的搶救聲,以此造成的結果是歐陽府少了一棟主院,而齊香取正大光明的入住歐陽小隨的新房。

可喜可賀。

眼看這事要落個帷幕,其實還有點小插曲。

大概三個月過後從婆娑寄來一封加快密信,齊香取看完後沉思良久,終於如願以償的起身告辭。

南宮小隨一時還未反應過來他究竟鬧著玩還是當真時人已然飄飄然遠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小隨開心了沒幾天麻煩事來了。

首先……管家不在了誰也拿不了主!

儘管歐陽家是個訓練有素的龐大機構,但林子大了,總會出現些麻煩事,小隨早被齊香取慣壞了,根本不精於此道。撐了兩個月後終於決定吃力了……不免開始有些懷念。

接著……少了一個牛皮糖,心裡也空了一個小洞。

針眼般大小,風一吹卻總有點涼嗖嗖的。即使再嘴硬的不肯承認,背地裡也早軟了脾氣……那個人……還是強取豪奪了一份地。

可惜這種失落的感覺沒有維持很久,消失後的第三個月初,齊香取風塵僕僕的踏進府門。

恰好午膳時間,陽光充足,小隨正對菜發呆。

那個人一進門立刻上了馬達般胃口大增。

也沒問他做什麼去了又為何回來,只吩咐下人再添了一幅碗筷。吃晚飯臨走之前丟下一句話,“以後回來前捎個信,我好派人接你。”
一句話將幾月的輾轉反側的心情表露無遺,齊香取剛含一口茶忘了咽,呆愣愣傻子樣盯著故作冷漠的某人猛瞧,直瞧的某人臉上蒸了小籠包,一路紅到耳朵根。瞅的香取咧個嘴傻笑……

守得雲開見日出啊!才這麼想著的空檔一個樂極生悲,那口茶嗆在喉嚨讓他咳個死去活來。

默哀……

事情也就這麼不明不白含混著過去了,偏生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愣要顯擺點什麼。

在天涯他們離開六個年頭後的那天支了桌子和酒席,非要賞月。

小隨看看烏雲半遮的月亮,能勉強顯露一點半寸的月盤,無言。

但總覺得某人心裡藏了事,就任他折騰。

酒過三巡,香取慢慢摟了小隨在懷,點著他的胸口微涼的說,“我知道這裡曾裝了個人……可他既然走了,我就要把握這個機會……”

“要知道,我可比他更早遇到你呢……”

小隨這才明白,敢情香取這是向天涯示威來著。

不由好氣又好笑。

耳畔的低語還在輕輕訴說,“……我不求你忘了他……但至少給我時間一點一點取代他……”

心口驟然發熱。

這個人……真的不是在演戲……

開口想說些什麼。被遮蔽的月亮突然迸射一道燦亮的光芒,直射歐陽府後院。閃光過後,仿佛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小隨呆了呆,與香取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起身朝光落的方向奔去。還未近院門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早遠遠傳來……

“歐陽筱幽!你存心摔我的是不?!”

“珂翎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慕容雲烈!我剛用過功,沒精力跟你較量……”

……

聲音越來越近,小隨的腳步卻慢慢踟躕,盼了良久的喜悅一下到來,眼淚承受不住一下子蜂擁而上。

交握的那雙手有些遲疑的收緊,小隨毫不猶豫的反握住。

淚眼迷蒙的看著他,幸福的微笑。

是的,幸福。

讓我們都有更多的時間來瞭解彼此,讓我們能擁有與他們一樣的快樂,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又從什麼時候開始計畫這些……

齊香取,你和天涯……是不同的……

思緒翻滾間四個人的聲音近到眼前,仿佛拉開帷幕的一刹那,小隨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小隨~~”

歡快的呼喊,一個欣長的身影飛撲而來~

可惜臨接觸的刹那被擋住了……

“不許你接近他!”

“你是誰啊?~這裡沒你的事!!”

“想碰南宮小隨得經過我的同意!”

“咦?!小隨你什麼時候找了這麼霸道的一個人暖床啊!”仿佛弟弟被搶走的哀怨~“不行不行!你還沒經過我的審批呢!”

“不用了……天……”

“慕容!!不能這麼輕易的便宜這傢伙!!珂翎快點幫我想招啦~~”

“天涯……”

“筱幽!趕快查查這個人的身家!!”

……

齊香取……你想抱得美人歸,看來還很遙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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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是小番外,很多事我就不明說了~各位大大隨意猜測吧~~嘿嘿~

番外就到此結束囉,作者有寫寶寶續篇,但是到最後變成坑了...
所以我就沒再貼了> < 結局就看到這邊吧!!

這是原作者在晉江的窩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11601
想看寶寶續篇的可以去看,但是真的是坑喔((勸大家別跳進去))

[ 本帖最後由 foreversana 於 2012-4-9 22:0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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