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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引情》作者:韋昕【完結】

《引情》作者:韋昕【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anna0779 您是第16218個瀏覽者
[發帖際遇]: anna0779在皇后街摔了一跤, 身上不見了現金5Ds幣.


文案:
正前方出現一隻難馴小野貓,酷愛征服遊戲的男色俱樂部老闆尹子佟決定為他下海充「陪酒賣身」的男公關;狂傲野貓天野紀自願從當紅樂團吉他手轉任酒保,只因他煞到尹子佟。「有默契」的兩人決定牽手談一場戀愛……
朝夕相處,天野紀發現:床上,尹子佟只想和他來一場場的「激烈角力戰」;床下,他卻極力撇清關係,繼續和別人搞曖昧!可惡,這款不遵守「單一伴侶」守則的爛男人,不要也罷!
天野紀與無血緣關係的弟弟「關係匪淺」,更為此要求分手!?以紫銅的感覺是:這段「三角戀愛」夠刺激,夠好玩!天野紀呀天野紀,這輩子他是纏定他了!

楔子

聲聲高喊的呼叫,熱烈高昂的氣氛,盡情舞動搖擺的歌迷,狂野高漲的熱情,引爆了可容納約五萬人的東京巨蛋,還有許多買不到票無法入場的歌迷們全聚集在場外特地架起的大螢幕前同歡齊唱,場內場外安可聲不斷。

砸下重金打造的舞台,炫人奪目的視覺,震撼耳膜的音效與舞台上閃耀的燈光,正籠罩著全場由各地齊聚而來最為瘋狂、熱情的歌迷。

而造成這股瘋狂的人,正是舞台上賣力演出的五人團體,也是在日本音樂界掀起一股狂熱追逐風潮的視覺系樂團——L.I.E。

他們的音樂風格以搖滾樂曲為主,也有溫柔無比的抒情曲,還有比較另類、堪稱是L.I.E式曲風的歌曲,每一張專輯裡都一定會加上這麼一首由他們五人共同創作出來的歌曲。

專輯中的歌曲也常搭配黃金時段連續劇的片頭曲及片尾曲,更是廣告商愛用的主題音樂,也因為如此,L.I.E的專輯常常一推出便很快的躥上排行榜。

這支樂團由主唱鷹倉若、吉他手天野紀、另一位吉他手尚人、貝斯手薰以及鼓手廣司所組成的L.I.E,他們正在舞台上以最直接的音樂與歌迷互動交流。

「安可!安可!安可!」

為期長達數個月的巡迴演唱會的最後一站——東京巨蛋,就在一片安可聲中圓滿落幕。

第一章

「魅夜」是一家專營男色的俱樂部。

店裡男公關全經過訓練和挑選,雖然不全是漂亮俊美型的,但每個人都有個人的迷人特質與風格魅力,加上店內有著高雅不俗的裝潢及上等的服務品質,著實為魅夜打響知名度。

魅夜也不是一般人想來就進得來的,因為魅夜有嚴格的會員限制以保障店裡的男公關和服務生的人身安全。

整間店的靈魂人物除了老闆夏予謙和尹子佟,店長黎恩祁更是魅夜的重要一員。

這三人的外貌與氣質可說是魅夜的活招牌,幾乎迷煞所有來到店裡的會員,可惜他們除了在店內與會元淺談小酌外,私底下不曾與會員有任何親密過甚的關係,至少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會員能成功邀請他們坐下來暢談暢飲,更別提共度春宵了。

「先生,很抱歉,您不是本店會員,不能進來。」魅夜店外的保鏢禮貌的說道,將男子攔在外頭。

「會員VIP卡也不行?」天野紀揚揚手中由經紀人駱揚借給他的一張設計很特別的VIP會員卡。

VIP會員卡是魅夜極少數會員才能得到,必須由老闆或店長親自發出。

報表看了一眼寶藍色的VIP會員卡,那是由尹子佟發出的,再確認右上角的編號,腦中迅速浮現記憶中的會員資料。

他看眼前身材修長,應該有180公分左右、有著英挺五官的帥氣男子,微揚起眉,眼中帶著懷疑。

「這張會員卡的所有人並非先生您,很抱歉我們不能讓您進去。請問這張VIP卡是您撿到的嗎?」

兩道英挺的眉立即一皺,不羈的性格更添一個懾人、狂傲的氣勢。

混蛋!他天野紀需要去路邊撿別人的東西嗎?

即使剛搬離家時,他曾過了一段極為貧苦的日子,但他從來不曾低頭抱怨過,所有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換來的。

被擋在門外已經夠不爽了,現在保鏢最後那句話和那眼神更讓他倍感侮辱,頓時火氣立即攀升,中、英、日語的連串咒罵不自覺地說出口。

「Shit!你他媽的現在是懷疑我?」

天野紀從不曾受過這種屈辱,在日本哪個人看到他不是哈腰逢迎,幾時需要受這種鳥氣了?

要不是剛結束L.I.E在日本的巡迴演唱會,駱揚極力推薦他來台灣度假順便放鬆心情,還借他魅夜的VIP卡,說是朋友開的店要他有空就去玩的話,他現在早就在東京家裡那溫暖可愛的床上睡得昏天暗地,忘了現在是何年何月,自己又姓啥名誰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張卡持有人是駱先生,若非本人,我們一概不允許入店。」

「你敢說你剛才不是那個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有權控告你誣陷?給我叫你們老闆出來!」

天野紀再次咒罵不斷,這次連駱揚一起罵了進去。

駱揚拿張卡就要他來,也沒說這家店他媽的規定那麼多,現在進去也不是,就這樣走又不甘心,搞得原本的好心情全毀了!

其實是天野紀自己忘了駱揚曾交代他的話,才會搞得這般狼狽。

「先生,若有得罪的地方很抱歉,我們還是不能讓您進去。」面對客人的狂濤怒氣,保鏢仍是訓練有素的維持該有的禮儀。

正當天野紀還想再說什麼時,有道輕柔的聲音插了進來。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聲音,不高也不低的嗓音,清清淡淡的,猶如春風吹拂過般的溫暖柔和,才開口便讓現場過於緊繃的氛圍瞬間消散。

「發生什麼事了嗎?」

尹子佟在樓上辦公室時,就透過監視器將大門外的爭執全看在眼裡,這種事情通常不需要他親自出面,但剛才一時無聊,他把音量開關打開,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尹哥,這位先生拿著駱先生的VIP卡。」

「哦?」

看了天野紀一眼,尹子佟接過天野紀手中的會員卡。

這張卡確實是他送給駱揚的,上頭有他特有的隱藏標誌設計,只有他看得出來,再深深看了這位年約20上下、看自己看到發愣的男子,尹子佟淺淺笑了。

一件款式簡單利落的名牌襯衫,三顆衣扣隨性的並未扣起,下面搭上一條合身的皮褲,雖然沒有舞台上令人亮眼驚艷的服裝和打扮,他還是認出眼前的人就是由駱揚帶起、紅遍日本大街小巷的L.I.E樂團裡的一名成員——吉他手天野紀。

只是駱揚並沒有告知他會把VIP卡借人。

「很抱歉,是我們的疏失,天野先生請跟我來。」

尹子佟禮貌一笑,領他進入店裡後,立即要服務生先帶他到座位上。

而天野紀直到被這輕柔的嗓音一喚才回過神跟在他後頭,為自己的失神和無力的盯著對方感到一絲窘迫。

沒想到自己在演藝圈裡看多了各類俊男美女,L.I.E的主唱鷹倉若也有一張能讓人神魂顛倒的天使臉孔,朝夕相處下他都不為所動,但現在卻為眼前只是看了一眼的男人而精冷的移不開視線,這消息若傳回日本,肯定會被那幾個人笑掉大牙。

只能說著男人的氣質和容貌剛好對了自己的味,天野紀下了這樣的結論。

◇ ◇ ◇ ◇ ◇ ◇ ◇ ◇ ◇

隨後,尹子佟撥通電話給駱揚。

「小揚,是我,你是不是把卡借人了?」

(我借給小紀了。啊,小紀就是L.I.E的吉他手,他已經到了嗎?)

「現在正在店裡,你怎麼沒事先通知好讓我安排?」

(我有交代小紀要過去魅夜前先打電話給我,看來他又忘了。抱歉,小紀對樂團以外的事情常記不住,想必剛才一定給你帶來麻煩了。)

當時天野紀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不是很感興趣,所以駱揚並沒有事先通知尹子佟,怕他到時候都準備好,結果天野紀卻沒有去反而對好友不好意思,不過現在看來,他當初應該先打電話知會一聲才對。

「那沒什麼。」

(我太瞭解小紀了,他那個性怎麼可能會沒什麼!對不起啊,有時候他說話比較『直接』一點。)

何止是直接!

尹子佟想起剛才的畫面和咒罵,僅是輕笑沒多說什麼。以L.I.E在日本的知名度,想必天野紀是不曾吃過閉門羹,不過L.I.E尚未到台灣發展,除非是關注東洋音樂界的人,否則不太容易認出天野紀,尤其還是他下了舞台後的平素打扮。

(對了,小紀這次主要是放假去休息的,另一方面也是暫時躲避一個瘋狂歌迷,他必須等到公司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才能回來,所以他大概會待上幾個月的時間。)

「發生什麼事嗎?」

(嗯……有個非常迷戀小紀的瘋狂歌迷經常不斷打電話騷擾他,更是寄了各種猥褻、怪異的禮物和信函,不過這個歌迷太狡猾了,一直逮不倒人……)

駱揚頓了一下,似乎覺得不知該怎麼說。

(在不久前剛結束的東京演唱會上,這名瘋狂歌迷得知他們將會休息一段時間,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溜到後台拿著刀要傷害小紀,說要把他永遠留在身邊;當時只有小紀一個人在後台,他還沒來得及制伏對方,對方就被隨後聞聲趕來的工作人員給驚得跑掉了,當然這件事立即被公司壓下來。)

「我知道了,這邊我會幫你多留意。」

(真是太感謝了,有你在的話,我想小紀是不會有危險的。我也會盡快幫他們重新尋找安全的住所,小紀在台灣的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多照顧他了。)

「你突然這麼客氣反倒讓我不習慣,放心,我會的。」

兩人再聊個幾句後便掛斷電話,尹子佟隨即來到天野紀的座位旁。

「天野先生,剛才很抱歉,今晚所有的消費由本店招待。」

「不用了,我不是來白吃白喝的,只是想來放鬆心情。」語氣中仍明顯帶著不悅。

「天野先生,不用這麼客氣,剛才聽小揚說你是來度假的,就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吧。」

生疏客套的語氣和商業式的笑容讓天野紀微挑起眉。

「別叫我天野先生,和小揚一樣叫我小紀或是紀。」

尹子佟輕點點頭,尹子佟招來身後的服務生送上餐點和酒,接著淺笑問到:「有看上的公關嗎?還是要我介紹?」

在等待答覆的同時,天野紀突然拉過尹子佟的手臂,讓他跌坐在自己身邊,再次語出驚人。

「我要你。」

天野紀直勾勾的炙熱視線緊盯著眼前仍維持淺淡笑容的俊美臉孔,尹子佟並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兒怔住。

天野紀的手勁不大也不小,不過少有人知道尹子佟有著與外貌不相符的跆拳道黑帶資格,真要掙開天野紀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像天野紀這樣的人,他知道不能以強硬的態度面對。

「我不是公關。」

「我知道,我就是要你。」

「我不陪酒。」

「你可以不喝酒,只要陪我聊天吃飯。」

「我可以安排店裡最紅的公關來陪你。」

天野紀搖搖頭,「我只想要你陪。」

「我還有工作要做,無法只坐在這裡。」

「我記得小揚提過,魅夜裡還有另外一位能幹的老闆和店長。」

天野紀見招拆招,兩人定定相視著沒再說話,直到好一會兒後,尹子佟終於輕笑出聲。

尹子佟緊抿的唇角勾起一道優美的弧線,成熟迷人的笑容讓天野紀再次看到呆傻了,因而忽略掉那雙黑亮的眼眸裡正閃爍著有趣的光芒。

也好,最近正無聊著,好久沒遇到這種狂傲的小貓了,忍不住讓人想把他的爪子磨平,調教得服服帖帖的。尹子佟的心中浮現一個計劃。

◇ ◇ ◇ ◇ ◇ ◇ ◇ ◇ ◇

幾個小時下來,兩人已經開了幾瓶酒,不過皆未見醉意,交談也變多了。

兩人沒有主題的閒聊著,從電影、音樂聊到生活、旅遊等等,天野紀剛開始也頗為意外,自己竟會和才相識幾個小時的人談這麼多。平時在樂團裡,他雖然不像鷹倉若那樣寡言冷漠,卻也不是多話的人。

之後他們開始熟稔的直接稱對方名字,當他聽到尹子佟叫自己「小紀」時,天野紀還為此開心的多喝了幾杯,先前在店外的不快全一掃而空。

尹子佟再次替天野紀倒酒。

他發覺天野紀其實不像想像中那般難相處和孤傲,雖然言談間還是很輕狂,但只要不踩進他的禁區,他就不會生氣發火。

即使他還很年輕,思想卻很成熟,閒聊中也聽出他有著崇高的目標與理想。

L.I.E才出道沒多久就開始竄紅,至今三年已經打下穩固的根基,他們打算開始往國際舞台邁進,也正在極力安排與進行中。

看來天野紀並非是一隻虛有其表的小貓,不曉得他還有什麼面貌沒有展現出來?呵呵,就不知道他在「那個時候」又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想來這陣子應該不會太無聊才是。

天野紀並沒有看出眼前尹子佟那帶有深意的笑容,即使在複雜的演藝圈生活,畢竟他還是太年輕了點,比不上尹子佟的世故老練、精明圓滑。

「子佟,我好像還沒問你怎麼認識小揚的。」

「我跟小揚啊,幾年前在澀谷一家酒店認識的。那是在魅夜開幕之前,我和予謙到日本想多學習別人的經營方式,然後遇上小揚,後來我們還蠻談得來的,小揚那段時間也帶我們去了不少酒店。」

「果真是他會做的事。」天野紀笑道。

有個愛泡酒吧及夜店的經紀人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壞,像他和鷹倉若就是在Live House 演唱時被駱揚挖掘出來的。

「你呢,為什麼那麼多國家不去,反而選擇來台灣度假?」

「那是因為小揚一直要我回來看看。」

天野紀端起酒杯卻沒有喝下,只是盯著杯裡的金黃色液體。尹子佟知道他還沒說完,靜靜等著。

「我母親是台灣人,我的中文就是她要我學的。幾年前,她突然留下父親、我和弟弟妹妹,自己回到台灣另建新家庭。當時父親還很難過,可是他竟然隔沒多久後也有了新的對象,並打算結婚。

不應該這樣子的,不是嗎?他們以前那麼恩愛,為什麼一夕之間說變就變?可是我什麼都沒說,如果父親再婚會比較快樂的話,我也沒什麼好反對的。我知道我繼母不喜歡我和弟弟妹妹,可是他們還小,我要繼母好好對待他們,自己則搬了出來。

也是那時候開始,音樂變成我生活中的唯一,只有從小跟著我的吉他不會背叛我、只有音樂是我所能掌控的。看著每一首創作觸動大家的心弦,引起大家的共鳴及迴響,只有那一刻我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天野紀淡淡笑著的臉上有些微的苦澀。

雖然是他自己選擇離開家裡,但當時他父親並沒有挽留他,只有那雙滄桑的眼眸中透著濃濃的歉意,他頓時感覺到自己被遺棄了。

事隔多年,他可以忘了父母離異所帶給自己的傷痛,但那雙眼眸、那一眼,他永遠也忘不掉。

「我很抱歉。」尹子佟端起酒杯與他的杯子輕碰,暗怪自己聊錯話題。

眼前的人已不復見原先的自信與傲氣,沉重的氣氛讓尹子佟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這才瞭解原來天野紀個性會如此,全是因為要保護自己,不想讓人靠近、不想與人深交。

仰頭飲盡杯裡的酒,天野紀對他露出一個「我沒事」的笑容。

「都過去了,抱歉,是我說太多了。」

或許是回到從父母離異後就再也沒踏上的土地,或許是酒喝多話也變多了,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有共同認識的人……總之,天野紀意外自己竟然輕易卸除心防,對尹子佟談及自己的私事,以及心底不曾對任何人說出口的情感。

鷹倉若和駱揚可能都早已看出他是將自己所有的情緒藉由音樂創作發洩出來,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由自己口中說出來。

「好久沒有回來,感覺變了好多。」

「有特別想去哪裡嗎?」

「沒有,目前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他個幾天幾夜,連開了30場演唱會真的非常、非常的累。」

尤其最後一場東京演唱會更讓他累翻了。

他們回到發掘L.I.E樂團的東京,由於L.I.E結束這最後一場演唱會之後,將會暫時休息並停止所有公開活動長達半年以上,為此有許多歌迷從各地趕到東京,無論如何都要參加這最後一場演唱會。

看著前方一片黑鴉鴉的人海,L.I.E全員情緒也特別激昂,感動大家的支持,並為所有歌迷額外獻唱幾首還不曾發表過的新曲,全場情緒高漲,演唱會還因此延長將近一個小時。

言談間又喝掉一瓶高酒精含量的酒,不過這次大半以上都進了天野紀的腹中,讓他已經有些微醺,開始不由自主地往身邊的尹子佟靠去,縮近兩人原先還隔了一個位子寬的距離。

微皺眉,尹子佟拉下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小紀,你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

「我沒醉。」

這次,天野紀整個人側過身,加重力道雙手圈住尹子佟,並將臉埋進他的肩窩,用著高挺的鼻尖在他耳邊、頸邊及頰邊來回撩劃過,每到之處皆落下一個又一個的親吻。

尹子佟原本想推開他,卻又突然想起對天野紀並不能以對其他人的那種態度對待;若是其他人,碰到碰不到他的一根手指,更別說像這樣緊抱著自己,還明目張膽的挑逗自己。

高高彎起完美的唇,笑瞇了的眼眸掩飾住裡面閃爍著的危險目光,尹子佟回擁他,像是在安撫小貓般上下撫摸他,讓他慢慢鬆懈下來。

此舉讓天野紀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愈加大膽的將手探進被包裹在衣服下,看似纖細實則結實勁瘦的胸膛。

天野紀不停的挑逗衣內的紅蕊,一邊吻上那潤紅的唇。

對於自己想要得,天野紀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

一邊回吻,尹子佟一邊對突然冒出來的夏予謙輕搖頭,示意自己可以解決。

「小紀,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聽他說了個地址後,尹子佟便要人替他將車子開到店外頭。

「別急,我們回去再繼續。」將唇貼在天野紀耳邊輕聲安撫,扣回自己已經被解開的兩顆衣扣。

兩人身材差不多,不過尹子佟比天野紀高一些;他輕易的攙扶起半醉的天野紀準備離開店裡,在經過夏予謙身邊時,對他俏皮的勾起唇角。

看到好友那抹笑容,夏予謙便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他笑著搖搖頭目送他們離開。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2-21 11:0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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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迷濛濛之中,天野紀只覺得自己鬧中一片空白,好像有個人扶著他,他似乎靠在一個溫熱的胸膛中,而後又躺在軟綿綿的床鋪上。

「你喝醉的樣子真可愛。」

耳邊好像有人這麼說著。是誰?輕輕淡淡的聲音很好聽,不過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的模樣也別具魅力。」

天野紀想要他再多說一點話,聽著聽著,頭似乎就不那麼疼,可是乾啞的嗓子卻發不出聲來。

「嗯……」

他想說話,卻只能發出一聲聲細微的咕噥聲,接著,對方吻住他微啟的唇。

二片濕潤的唇瓣覆了上來,先是輕輕含了一下,接著食髓知味,越吻越深,連舌頭都探進來。

隨著男人的本能,天野紀也吸吮著對方的軟舌。

他像是文上癮了一般,過了許久,對方濕軟的唇退開;天野紀下意識偏過頭追上去,再次找到甘美的唇瓣吻住不放。

「真是貪心,不過我喜歡。」

貼在唇上的雙瓣動了動,耳邊又是好聽的聲音。

天野紀感覺到身邊的床鋪凹陷下去,有人躺了過來。

那人緊緊地抱住他的身體,手掌貼在他的背脊不停上下愛撫,令他全身因為舒服而微微的顫動著。

最後,醉醺醺的神智在陷入黑暗之前只記得一個感覺——

好舒服!

◇ ◇ ◇ ◇ ◇ ◇ ◇ ◇ ◇

早上。

一睜開眼,腦中浮現的就是昨晚那宛若真實的夢境。

天野紀撫上自己的唇瓣,上頭彷彿還留有那柔軟濕潤的觸感,令他淺淺勾起唇角。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住處,依稀記得昨晚在魅夜喝了不少,似乎也對尹子佟大膽挑逗起來。

「夢裡的唇和他的有些相像。」天野紀低喃著,輕輕甩了甩仍些未抽疼的頭,掀起被子起床。

當他梳洗完來到客廳時,當場一愣,意外發現正站在廚房裡頭的身影。

天野紀再次撫上唇瓣,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他來到尹子佟身後,一把緊緊抱住他,雙臂環在他腹前。

「早。」在他光滑的臉龐印上一吻。

「小心一點。」

尹子佟穩住手中差點被他撞翻的早餐,並沒被他這突來的舉動嚇到,似乎也早已料到天野紀會有這樣的霸氣言行。

「昨晚使你送我回來的?」

見尹子佟沒有否認,他將雙臂圈得更緊了,似乎想把人揉進自己懷中。

昨晚他就決定了,他要他,也將付諸行動,無關乎情愛,純粹只是男性本能的征服慾望。

對於他要的人,他從來沒有失手過,相信尹子佟也是對他有興趣的,否則不會任他這樣上下其手。

「嗯哼。」尹子佟輕應一聲。

他把平底鍋中的火腿分別放進兩個瓷盤裡,擺在黃澄澄的荷包蛋旁邊,簡單的西式早餐已經完成。

「小紀,先放手。」

將兩盤餐點遞到他面前,尹子佟對他柔柔一笑,便轉身到烤箱前。

天野紀再次被尹子佟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電到,迷失在那笑容裡,愣愣的接過盤子,乖乖端到餐桌上。

不對!Shit!

他怎麼可以無動於衷?

天野紀重重放下手中的東西,發出不小的聲音,隨即回到尹子佟身後,將他扳過身,壓下他的頭狠狠吻住。

尹子佟順勢將他推壓在後方牆上,熱情回應他。

這隻貓果然禁不起逗,和昨晚一樣貪心呢!不過,這早安吻雖然來得有點遲了,但還不壞。

吻了至少十分鐘以上,雙方才喘息著分開。

尹子佟摟著他,貼在他耳邊低語:「夠了嗎?先吃早餐吧,待會兒在吃顆止痛藥。」

語畢,他取出早已經烤好的土司放進盤子裡,推著他回到餐桌前。

一直到結束用餐回到客廳後,天野紀仍尚未完全從打擊中回過神來。

他不太明白為什麼主導權又回到尹子佟手上?

從剛剛開始,他似乎都一直跟著尹子佟的步調走,而自己竟還真的被他安排著,像現在,離開的身影又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杯水和白色藥丸。

「吃下。」

沒有接過手,天野紀微皺起眉頭,不喜歡這種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

「我說吃下。還是你不會吞藥,要我磨成粉嗎?」他淺笑著說。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磨成粉,而是故意這麼說的。對於天野紀,他有的是方法,只要一激他,他馬上像是只被獵槍刺到屁股的小動物,立即跳了起來,反應大得可以。

果然,天野紀瞪向那張帶笑的臉一眼,用力接過水和藥一口吞下。

明明是溫和好聽的聲音,吐出的話確實如此令人討厭。

見目的達到,尹子佟也沒再開口,轉而環視這間屋子。

客廳中只有一組沙發桌椅、電子琴、幾把吉他、麥克風和譜架,旁邊有兩間房。

「為了你,我不會在店裡和客人起衝突。」他撫上尹子佟的臉蛋,輕輕摩挲著。

他需要一個留在尹子佟身邊的理由,再慢慢攻下他的心。

「不行,你這張嘴要是在店裡開罵,豈不是把客人嚇壞了?」修長手指在那唇瓣上輕點一下。

「我盡量不罵髒話。」

「我還是拒絕。」

Shit!尹子佟越是不贊同,他越是要讓他點頭。

「相信小揚一定要你好好照顧我吧?把我留在你看得到的地方不是更好?」

「我那裡不是托兒所。」

天野紀漂亮的褐色眼眸瞬間閃過一簇怒火,很快的又壓下來。

「那正好,我也不是應徵保姆。我記得昨天我看到吧台數度忙不過來,你們人手應該不夠吧,要我幫忙嗎?出道前,我在酒吧除了演奏,也當了一年多的酒保,應該很快就能上手。」

確實是有名酒保因為私人因素臨時離職,他們還來不及找到合適的人,尹子佟支著頭,似乎在考慮可行性。

讓他進來也沒什麼不好,在自己眼下相信他野不到哪裡去,也算是達成駱揚交代要「好好照顧他」一事,駱揚應該不會介意的。

◇ ◇ ◇ ◇ ◇ ◇ ◇ ◇ ◇

「因為這樣,你就帶他來了?」夏予謙看向身邊的人,又看向吧台。

「嗯哼,就近照顧是方便多了。」

夏予謙聳聳肩,不置可否,只是說了句:「別玩過頭了。」

淡淡一笑,尹子佟也看向吧台裡忙碌的人。

此刻,天野紀正將袖子向上摺了幾摺,露出一截長年彈奏吉他練就的結實有力的臂膀,正熟練的為客人調酒。

真如他所說,另外一名酒保小非只跟他交代一些事情,告知各種酒的位置後,很快的天野紀就上手了。

他利落帥氣的動作還引起不少自家人的驚羨和愛慕的目光,現在吧櫃前甚至還坐了幾名客人,只是當事人依舊冷著一張俊臉,並沒有搭理任何人,只專著與調酒,不時會把視線飄到自己身上,邪佞的勾起唇。

尹子佟回以他一抹非常柔美,幾乎要讓人骨頭酥掉的笑容,吧櫃裡那個人一看,當場頓了一下,手中的酒瓶差點摔落地上,接著傳來一聲底咒。

「你的興趣真是越來越惡劣了。」

「我是在安撫他」

尹子佟說完還探出舌尖,有意無意的在唇瓣上舔過,用著那雙勾人的水汪汪桃花眼對他緩緩一眨。

哐啷二上,除了盎司杯,連正欲倒入的Brandy都一同掉在地上,碎成四散,酒香飄溢。

「Damn!Fuck!Shit!」

尹子佟笑著轉身離開,背後還是一連串的咒罵聲。

「你不覺得你的安撫方式過於情色?」

「不給他一些甜頭,待會兒他就會不耐煩的把吧櫃前的客人全轟走,可能還會波及整個酒櫃,那可不是只損失一瓶Brandy而已。」

輕笑著搖頭,夏予謙彷彿已經看到了天野紀黑暗的未來。



凌晨時分,尹子佟進到休息室,找到正仰躺在長沙發上閉目休息的人。

他輕聲走近,坐在他身側,拂開落在臉龐上的幾撮髮絲。

「累了麼?」從開店忙到現在,他才有時間休息。

「有點。」天野紀睜開眼,伸手一帶,讓尹子佟趴在自己胸膛上,輕輕揉撫他敞開襟口露出的頸項,那線條極為誘人。

「你這張嘴真的該管一管……」

尹子佟低下頭,舌尾消失在緊貼的雙唇中,濕潤的舌在他的口中遊走,大肆舔過每一個地方,仿若在替他清洗這張滿口髒話的嘴。

天野紀翻身將人壓在身下,加深這個吻,找到滑溜的軟攝,開始交纏嬉戲,兩個人快滿溢出來的濾液彼此交融著。

良久過後,兩個人才稍微退開一些距離。

「那時候是你先挑逗我的。」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眼中的怒火!你可以不搭理他們,但是絕對不能把客人趕走。」

「我說過我不會在你店裡和客人起衝突。」

「是沒有,不過你這張嘴違反規定了。」淺淺勾起唇角,「你自己算算你罵了幾句?」

「嘖!不記得了。」

「少說也將近二十句!你平時要怎麼罵我管不著,但如果你想待在魅夜,就不能在店裡這般咒罵連連。」

他不贊同的皺起眉頭,「我當初是說『我盡量』你也沒說不行。「

「我現在說了。「

「Shit!」他忍不住又咒了一聲。

尹子佟笑看著上方的人,眼神中大有不妥協就拉倒的意味。

英挺眉峰越攏越高,臉色難看至極,幾番衡量下,天野紀咬著牙說:「我已經習慣了,你不能要我一夜間就不說。」

在不服輸的個性驅使下,他不能在這個時刻放棄。

想要得到某樣東西,有時候是必須做些退讓的,但之後,他天野紀絕對會連本帶利討回來!非要把這居於劣勢的情勢給扳回來不可!

「我知道,所以一天內別讓我聽到三句。」

「F」才放發出音,就在身下人的美眸一掃下,天野紀把到了唇邊的話嚥了回去,不滿全寫在臉上。

仰起頭,尹子佟在那微啟的唇上啾啾的輕啄了兩下。

「喜歡先前那個吻嗎?」

如預料中,那雙褐色眼瞳瞬間亮了起來。

「如果你可以做到,下班前我會給你獎勵。」

「做不到我也可以吻你。」說完,天野紀就立即低下頭,唇才剛剛貼在那誘人的唇瓣上的同時,他的臉突變。

「你可以試試。」抓在天野紀胯下的手微微用力一捏。

「OK……OK……我知道了,你快放手。」

他再次挫敗的倒靠在尹子佟身上,將臉埋進他肩窩處,緊緊摟抱住他。

「抱一下總可以吧?」

尹子佟雙臂環上他的背,算是給他回答。

「子佟,我累了,要下班。」

「嗯,你先回去吧。」

天野紀說出這種帶著任性的話,還在自己頸邊磨蹭的摸樣,真是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真是辛苦他了,休假期間還要來這裡兼差當酒保,雖說這是他自己提議的。

「不要,你跟我回去。」

「我還走不開。」

「跟我回去。」

明明是很霸道的語氣,但在尹子佟聽來,天野紀卻像個耍賴的大孩子,令他忍不住輕笑。

「怎麼?沒人哄睡不著?」

「Shit!」

不在意那雙手還擺在自己胯間附近,天野紀扣住尹子佟的後腦勺就是一個重重的響吻,接著推開他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向門邊。

「我下班再過去找你。」 尹子佟對他說。

握在門把上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用力一甩,砰的一聲關上門。



瞄向桌上的時鐘,凌晨四點多。

轉了轉些微僵硬的頸項,合起面前滿載數字的本子後,尹子佟進入後頭休息室內的浴室沖澡。

當他再出來後,臉上以少了疲倦,有精神了一些。

未完全扣起的衣扣,露出襯衫底下若隱若現的結實胸膛,略帶濕意的頭髮隨性的垂貼在頰邊,令他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性感的味道。

尹子佟拿過車鑰匙下樓,警衛認得他就是那天送天野紀回來的人,對他打招呼後就讓他直接上樓。

當尹子佟一步出電梯,隨即為眼前的景象皺起眉頭。

天野紀家的大門竟然沒有關上。

想必是自己說了下班後要來找他才特意沒關門,但即使他住的是獨棟獨戶,也有警衛在樓下守著,他也不該如此大意,尤其是在他日本的歌迷事件還沒有解決之下!

悄聲關上大門入屋後,滿事漆黑,尹子佟知道他已經睡了。

輕輕打開臥室門,他果然見到窩在被子裡睡得正香甜的天野紀。

尹子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家門大敞的,主人竟然還能睡得著?

脫下長褲和襯衫後,僅著一件內褲,他掀開棉被一角,躺了進去。

溫暖的被臥中灌進一些冷風,天野紀縮著肩,捲過被子又往窗裡頭滾,忽然有一股熱源貼上後備,讓他下意識靠過去。

好溫暖!窩在被子裡的感覺,令人好安心,好放鬆,他的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尹子佟笑看著天野紀的各種反映,將他更往懷裡摟了進來。

突兀的舉動嚇醒了睡夢中的人,天野紀立即睜開惺忪睡眼,轉過身,定定看著面前這張俊美的臉龐。

十秒種過去,天野紀再度合起眼繼續睡覺,並伸手一攬,把尹子佟帶進胸前。

天色未全亮的清晨,床上的兩人緊緊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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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野紀打開航空快捷寄來的包裹,裡面裝著一張張剛出爐的樂譜,他將裡頭一卷MD帶放進音響中,專注聆聽著。

這是一首充滿生命力的華麗搖滾風格曲子。

L.I.E.另外四位團員們剛合力創作出的新曲,現在由天野紀進行編曲和寫詞。

雖然外國人要成功打入美國音樂市場,並奪下亮眼的成績並不容易,但他們也不打算因此而特意迎合西方音樂界的口味,做自己想做的音樂始終是L.I.E。的共同理念;他們在此曲中嘗試加入東方音樂元素,並預計填上英文歌詞,融合中英、日式樂風,完美地呈現出一種新奇異想式的曲風。

等天野紀把歌詞完成後,最後再配上鷹倉若那獨具特色、冷中帶熱的嗓音詮釋,將會更為此曲帶來充滿一股異國風味的搖滾神秘色彩。

而這首[Free Magic]將會作為L.I.E.進攻美國市場的第一首主打歌。

反覆聽了三次後,天野紀體內的血液已經沸騰起來,手指開始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拿起吉他,將鬧中所有的靈感藉由爆發力十足的旋律流瀉而出。

由上午持續到下午,夕陽都已西下,天野紀依然沉浸在這股熱情之中。

不停地彈奏、編曲及寫詞,不停地打電話到日本和團員們談論細節,直到門鈴不知響了第幾聲,天野紀這才注意到天色已暗。

音樂是他的唯一,只要一碰上音符,他投入的程度足以讓他完全忽略所有的事情。

趕緊放下吉他前去應門,天野紀這才想起尹子佟說過下午會過來找他。

若非前陣子因沒關大門就睡覺被念了一頓,今天他也很想再次這麼做,否則也不會因投入過頭,忘了時間而遭白眼。

「來很就了?」自知理虧,天野紀連忙賠笑。

眼前人的臉上已經不見平時清淡笑容,天野紀知道尹子佟正在氣頭上。

「二十分鐘。」

「對不起。」

他誠摯的道歉讓尹子佟挑起秀眉,哼了一聲當是原諒他了。

天野紀性情狂歸狂,如果知道自己有錯,絕對會認錯,這也算是他的優點之一吧!

從走進客廳到坐下後,尹子佟的眉宇越攏越高。

先前當門一打開時,他就聽到不小聲的音樂聲,進入屋內,屋裡更是迂迴著足以讓耳膜震破的音樂聲,他不禁好奇天野紀怎麼受得了,也難怪他根本聽不到電鈴和電話聲。

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誇張,只是尹子佟不習慣搖滾音樂罷了。

看到他的表情,天野紀就要去關掉音樂……

「不用關,小聲一點就好了。」

天野紀揚眉一笑,調小音量後回到尹子佟身旁坐下。

他確實還聽不夠自己才剛完成編曲的歌,當然,如果尹子佟也能習慣,他會更加開心。

「怎麼樣?L.I.E.的新曲」天野紀像是剛交了作業,正在等待老師審核的學生。

這種戰戰兢兢、既期待又緊張的心情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以往創作時,他只管自己喜不喜歡,從來不在意旁人的想法。

這是他第一次想聽評論、想知道尹子佟的意見,兩他都為自己的行經感到詫異。

笑看了天野紀一眼,尹子佟突然有股衝動想像摸小動物般摸摸他的頭,天野紀肯定不知道自己這摸樣真是可愛極了。不過尹子佟忍了下來沒這樣做,因為他知道他定會馬上翻臉,暴跳如雷。

「恩……」 尹子佟閉上眼仔細聆聽,平時他不聽流行音樂的,所以儘管知道L.I.E.這只隊伍,卻不曾聽過他們的歌曲。

當反覆聽了五次後,尹子佟睜開眼,望進身旁那只有著美麗褐色的期待眼哞中,緩緩吐出一般人可能難以理解的話,但他知道他聽得懂。

「像是在冰天雪地裡,愜意地慢慢品嚐一杯Dancing Fire。」

尹子佟語畢,只見天野紀怔愣住好長一段時間,臉上表情由原先的驚訝、不敢置信、雀躍、直到感動,接著撲過身壓倒尹子佟,忘情地上那張說出令他如此興奮狂喜的話的嘴。

天野紀從來沒有想過除了團員外,竟然真的有人能懂得他們的音樂,尤其還是完全沒有接觸這領域的尹子佟。

真的太讓他以外了!天野紀心理似乎真泛起一股熱流。

Dancing Fire是一種由多種高濃度純酒為基酒,酒精濃度約達百分之五十,後勁頗為強勁的雞尾酒,酒名更是有著熱情、奔放的涵義。

火焰之舞,酒如其名。

它不能一口直接飲下,而是必須細細地、慢慢地品嚐,先含在口中,再緩緩嚥下,沿著喉嚨直達胃壁,所到之處皆燃起一股如火般熱情快感,尤其當酒精效力發作時,整個人更是宛如陷入迷幻般的火熱之中,即使是把人抓到冷水下衝,也澆不熄那股已點燃的熱情。

他們就是要以此首歌曲讓全美民眾跟著他們一起搖滾瘋狂。

「子佟……」

天野紀已經無法控制,瘋狂的吻著身下的人,雙手更是大膽潛入衣衫裡,肆無忌憚的撫摩上胸前已微微翹立的果實,讓它們在自己手中更加綻放誘人。

「恩……」

尹子佟不吝嗇的發出舒服的吟聲,忠實表達自己的感覺,還勾住天野紀的頸項加深纏吻,因而讓點火的人愈加「性」致高昂。

天野紀的一雙手已慢慢攢進尹子佟的西褲內,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手指在頂端輕輕揉捏,撩逗得尹子佟忍不住的逸出聲聲輕吟。

熊熊慾火迅速點燃,天野紀立即將尹子佟的褲子褪到膝蓋以下,手掌包裹住成熟的男性慾望,輕輕撫握。

「等一下,衣服……脫掉……會弄髒……晚上……」

尹子佟斷斷續續說完,天野紀聽懂他的意思,雖然不情願,但也只好停下手中的動作。

邊喘息著,尹子佟邊像是故意似的,含笑帶媚的眼神直勾住地上方的人,慢慢的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衣筘。

「子佟,我很喜歡你的脫衣秀,可是你不能不能再快一下?」

尹子佟淺笑著,不急不徐地將襯衫平整的放在一旁沙發上。

「別急!晚上店裡有客人要來,不能遲到,更不能把衣服弄髒,弄皺了,待會兒可沒時間讓我回去換衣服。」

「Shit!」天野紀低咒了一聲,不知是哪個死傢伙,哪天不來偏偏選在今天!

「起來一點。」

尹子佟輕拍一下天野紀的臀側,接著將自己的長褲和內褲全褪下。

他才剛放好衣服,天野紀已等不及的重新壓上他,再次撫弄那已挺立的慾望。

這次他一定要他淪陷在自己的雙掌中!天野紀暗想著。

尹子佟仰頭允上天野紀胸前敏感的果實,脫下他礙事的褲子,包握住他那早已等不及的昂揚開始安撫。

寬敞客廳裡唯一的沙發上,兩個男人赤裸裸的交疊聲,周圍迴盪著引發這場激情的音樂聲以及彼此的喘息聲……

兩人幾乎同時低吼出聲後,偎靠著彼此平復激情。

「還不起來麼?」

尹子佟催促著倒在他身上還不願離開的人。

「子佟……」

天野紀粗啞著聲音,仍佈滿慾火的眼望進身下俊美的臉龐,天野紀將再次硬挺起來的下身向前一頂,一手還暗示性的來到他結實臀邊揉搓,準備往他的密地探去。

可惜,手指碰都還沒碰到,就被牢牢抓住。

尹子佟笑瞇瞇地將臉湊上前去,在天野紀的唇上安撫地輕啄一口,說出不符合表情的殘酷話語——

「去沖澡。」

天野紀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見他不像在開玩笑,天野紀再次咒罵出口。

「你要我怎麼辦?」說完,他還頂了一下。

「所以我說去沖澡,讓他冷靜下來。」

「尹子佟!」

「沒時間了,再繼續下去我們會來不及,我說過今天不能遲到。」

天野紀再次瞪了一眼那張帶笑的臉後,忿忿的拉起尹子佟一起進入浴室中。

眼前的畫面真的讓天野紀忍不住想衝過去把那只礙眼的手折斷,再把人抓起來賞幾個飽拳。

講話就講話,手幹嗎還搭在尹子佟肩上?那混蛋!

砰的一大聲,天野紀再次不爽的把挑酒杯放在吧櫃上。

天野紀會做出這種舉動也是因為氣自己,他討厭被尹子佟影響的自己。

他向來都不是佔有慾強的人,以往在他身邊的人也不是沒有過同時有他以外的男人,他幹嗎要為這種事如此生氣?尤其他和尹子佟現在根本什麼都不是!

「那傢伙是誰?」

天野紀極沖的口讓被問的酒保愣了一下,酒保雖然知天野紀脾氣不太好,也還是不至於折帳說過話。

「聽不懂中文嗎?我問那傢伙是誰?」

「啊……哦……」

被人無禮一吼照理應當是要生氣的,但酒保卻被天野紀的氣焰嚇住,乖乖回答:「他是席慕華,和夏割、尹哥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早上才從德國動完開心手術回來。

有一名二十多歲患有罕見心臟疾病的病患,原本已經被告知撐不過這個月,而是醫師們還是不放棄,集結幾個國家的心臟科權威醫師共同會診,眾人評估之下,雖然只有一成不到的成功率,可是他們仍然決定再次動手術和死神搏鬥,終於在長大近二十小時的手術下,成功的完成這件被喻為是不可能的任務,也為醫界史上的奇跡再添一椿案例。

所以,今天夏哥他們才會在魅夜一起為席醫師恭賀慶祝,其他幾位是夏式醫院的醫師。」

這席話讓天野紀想起一些事情,沒再開口,眼中的不善之意也明顯消退許多……酒保以為他是為這事而感動,輕拍拍他後便開始繼續為大家調酒

今晚,大家不醉不歸。



拿了一瓶Whisky和一隻酒杯,天野紀來到旁邊隱秘的角落位子坐下,將長腿翹在桌面上。

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大廳熱鬧畫面,嬉鬧的玩笑聲也不絕於耳,只是這些全無法讓他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歡樂氣氛。

除了與他們素不相識外,還有不少煩心的事。

心臟病……

天野紀長歎了一口氣,眉頭深鎖,替自己倒了半杯酒,揚頭飲盡;拿起一旁不知誰留下來的菸盒,取出一跟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他只有在極為煩躁的時候才會抽菸。

看著吐出的一圈圈菸霧越飄越高,接著又慢慢的消散無跡,天野紀心想如果所有捆饒煩心的事也能像菸霧一樣,不知有多好。

他再望向前方的景象,發現自己好像很少見到尹子佟有如此開懷的笑容,至少這兩個月來,他還不曾如此笑給自己看過。

他給自己的笑,幾乎都有目的,也別有用意。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總是耍得自己團團轉,然後又像是在哄小孩似的,給個獎勵安撫一下就當沒事了。

天野紀撫上自己的唇瓣,來回摩挲。

尹子佟每天清晨下班前都會給他一個吻,每次在吻到快要失控時,尹子佟總是能冷靜的推開他,天野紀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明兩個人都很有感覺不是嗎?他也都有明顯反應,為何他總是能及時打住?

天野紀突然一笑,那是帶有自嘲意味的笑容。

拿起Whisky,以口就瓶灌了幾口。

他為自己竟然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耍在手中玩感到好笑,更為自己竟然真的因為他的幾句話而改小多年的習慣而感到無奈。

前幾天駱揚打電話過來時,還懷疑的問他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五分鐘下來沒有聽見他半句的咒罵聲,還直說他打錯電話了。

去!什麼時候他天野紀竟只為了得到一個吻,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一開始是因為不服輸,因為想得到他,要他也被自己玩弄在手掌中,只是兩個月下來,他不但沒有改變劣勢,反倒是一點一滴的被他影響。

低啐了一聲,天野紀又灌了幾口酒。

看向前方,那張讓他在第一眼就心動的臉龐上,還是掛著那抹吝於給他的笑容;或許在尹子佟的心中,自己連他的朋友都不是。

罷了,反正他也不需要朋友,連親人都會背棄他,還有誰是可以相信的呢?

天野紀拿起電話,按下一組熟悉的號碼。

「是我。」

(嗨!被外星人綁架的紀。)

像是沒有聽到駱揚的冷笑話,天野紀直接說明打電話的來意。

「那個人你們抓到了沒?我想回日本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駱揚再次驚訝天野紀竟然無視於自己的調侃。

這完全不像平時的天野紀可能會有的反應,以往不管心情是多麼不佳,他都會罵個幾句後直接掛斷電話,今天這難得沉重的語氣是怎麼了?

「我要回去了。」

(大少爺啊,你先別回來,這裡的事情都還沒解決,你再等一段時間好不好?現在才過了兩個月而已啊!)

先前都沒事,沒道理為了一個瘋狂歌迷而躲到國外來,真不知先前是哪根筋搭錯了,竟受不了駱揚的疲勞轟炸而衝動答應他來台灣,如果不來就不會有這麼多煩人的事情,天野紀在新中這麼想著。

他的視線又落到尹子佟身上,只見他和另一個男人狀似親暱的靠在一起,天野紀知道那人是夏予謙。

(拜託你再待一陣子,警方這邊已經掌握到一些線索了,相信應該再不久就會抓到人,一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到時候你再回來好嗎?)

他真是是苦命又卑微的經紀人,L.I.E.的五個人,一個比一個還難搞。

「嗯,若呢?他沒什麼事吧?」

(若很好,我剛離開你們新搬去的家,他們四個還在整理家裡。)

「那就好」

天野紀又聊了幾句後就掛上電話,再點上一根菸抽著。

他好想回日本,好想回襖屬於自己熟悉的生活。天野紀的鬧中湧現這樣的念頭。



「你那隻小貓呢?「

「不知道。」尹子佟聳聳肩,「從剛才就沒看到人了。」

「不去找他?」

「不用,他待會自己就會出來。」

話一說完,尹子佟突然靠上前,摟過夏予謙就是一個熱吻;不一會,眼角餘光就瞄到有道人影正往大門走去,尹子佟立即追上前。

「小紀。」

天野紀頓了一會兒,停住腳步沒有回頭。

「你要去哪裡?」

天野紀冷冷的回答:「回家。」

「不再多留一會兒?跟大家一起玩?」

天野紀這才緩緩轉過身,清淡的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雖然他不想有這種像是怨婦的想法,但尹子佟在慶祝會剛開始將他介紹完後,從頭到尾根本就像是當他不存在似的,現在這句話由他口中說出來,他不覺得好笑了一點?

「你玩的高興就好。」

那抹難看的笑不禁讓尹子佟眉頭一皺,想也沒想地拉住轉身要走的天野紀。

「你在氣什麼?」

天野紀定定看了眼前的人一會兒,跨步上前在那兩片柔軟的唇上肆虐的狠狠吻了一番,像是要抹去別的男人所留下的痕跡似的,接著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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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從那天天野紀在尹子佟面前轉身就走至今,已過了十多天。

他沒有再回到魅夜,也沒有接電話,尹子佟連一面也沒見到他。

慶祝會的隔天,尹子佟就接到駱揚的電話,駱揚問他天野紀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說要回日本。

「回日本嗎……」 尹子佟支著頭若有所思起來。

相處的這段時間下來,他不是沒感覺天野紀一點一點的轉變。

不可否認,尹子佟每次看到天野紀氣得臉紅脖子粗、彷彿想殺人滅口的表情就令他感覺十分愉快。

尹子佟也知道如果對像不是自己,天野紀早已經拳頭相向了。

他沒想到這隻貓比預想中還容易上鉤。

每天逗天野紀一下,撩得他心癢難奈,想碰又碰不著越是激起他的興趣,視線更緊緊圍繞著自己。

想必還沒有人讓他如此挫敗過吧?現在只要再一步,尹子佟可以斷定天野紀將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迷人的眉眼微微上挑,帶笑的唇角更加綻放,尹子佟彷彿已經可以預見那個畫面。

即使是玩過不下數次的遊戲,尹子佟都不曾玩過心中那條底線,這一次是頭一回讓他如此的期待和興奮。

只是因為天野紀真的很有趣罷了,尹子佟如此對自己說。

這十多天來,天野紀把自己關在家裡,要自己全心在創作上。

雖然如此,他還是無法靜下心來,破天荒的花了大半個月才寫出一首詞來;以往他最久也只需要一天時間就能填完一首歌詞。

把自己拋進沙發裡,按下遙控器,音響裡流瀉出的是一道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

這是天野紀在前而天自己試唱錄下的Free Magic。

最早期時,他是孤身一人在PUB裡自彈自唱,直到有一天,鷹倉若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無論他如何惡言相向,就是攆不走他。

從那雙和他有著同樣孤單的晶亮眼瞳中,天野紀知道他們都是相同的人,於心不忍下就讓他跟在自己身邊。

有一次,天野紀在家裡彈吉他哼著新創作的歌曲時,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的鷹倉若也跟著哼了起來。

沒想到看起來冷冰冰的鷹倉若,歌聲中卻隱隱帶著一股爆發式的熱情,和自己的音樂激起了莫大共鳴,當場讓天野紀為之一震,久久說不出話來。

此後,一人變成兩人團體。

鷹倉若有一副很好的嗓子,加上天野紀純熟的彈奏技巧,兩人便開始創作詞曲,到各處的Live House演唱。

這兩人搭檔組合沒多久就擁有自己的歌迷,儘管剛開始獲得較多的女性歌迷青睞,但他們的音樂曲風很快的也吸引起男性的支持,隨之引起唱片公司的關注,不過他們拒絕了所有的以商業贏利為優先考量的唱片公司邀約。

他們有共同的音樂理念,憑著一股熱情,不想跟隨時下流行,只想做自己的音樂。

最後在因緣際會下遇到駱揚,五位團員想法都相同,這間新成立的唱片公司也答應放手讓他們做自己的音樂,L.I.E.自此出道,更獲得比預想中還要廣大的迴響,這是唱片公司和他們五人始料未及的。

天野紀伸長手拿過桌上一瓶啤酒,打開之後,沒幾口就喝光了,空瓶隨地一丟,又開了一瓶。

看向桌上那支閃著來電顯示的燈的手機,閃了又停,停了又閃,天野紀就是沒有接聽的打算。

就這樣醉回到日本好了!這是在天野紀灌下不知第幾瓶啤酒之後,合上眼之前的最後想法。



「水……」

又乾又啞的嗓子像是有火在燒一般,讓天野紀極為不適的發出囈語。

「好,你等一下。」

廚房裡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冰箱裡放滿了一瓶瓶的礦泉水。

取出一瓶礦泉水回到房裡,尹子佟扶起天野紀靠在自己身上,把瓶口貼在他唇邊讓他喝下。

這幾天打拉額不下數十通電話就是沒人接,尹子佟知道天野紀是故意不接聽;下午來到他家,警衛說天野紀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了,情急之下,尹子佟便向對方要了備份鑰匙。

雖然他心知天野紀高傲的個性,絕對不可能也不屑做出什麼傻事,但他就是擔心他真的發生什麼意外。

一開門進屋後,尹子佟所見的情況,其實也相去不遠了。

滿屋子的酒氣,地上及桌子上儘是一罐罐空瓶,走個幾步路都會踢到一瓶。

這個白癡!有人是這樣喝酒的嗎?也不怕酒精中毒!

被急CALL過來的席慕華,不禁被尹子佟這滿臉掩不住的怒容給驚愣住。

相識多年,還沒見過有人能把他惹到如此,尤其尹子佟是那種不相干的人即使死在他面前,眉頭也不皺一下的人,只有熟識親友才能讓他露出生氣和關心的情緒。

那雙緊緊握住的拳頭和那緊皺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床上醉暈的人抓起來痛揍一頓。

確定天野紀沒事後,席慕華交代幾句就先行離開,離去前還好奇的多看了床上的人兩眼。

「還要喝嗎?」

尹子佟輕聲問著半醉半醒的天野紀,見他搖頭,便把已被喝掉三分之一的水放回床頭櫃上。

天野紀側過頭看著尹子佟,喝下甘純的水後,他已清醒了一些,只是腦袋還有些暈眩,但身後這溫暖的體溫讓他確信自己並不是在夢境中。

『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這只笨貓還敢問!』尹子佟瞪他一眼,才消退的火氣又上來了。

不在意尹子佟的用詞,天野紀反倒輕笑出聲。

自己一定是醉得很嚴重,否則怎麼會被尹子佟這一瞪,竟然覺得很開心,甚至覺得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美眸瞪著自己的眼神還別有風情,體內甚至竄起陣陣騷動?

順從自己的心意,天野紀出其不意地勾下尹子佟,貼上他的唇熱情索吻。

既然他自己找上門,這次說什麼他也不會再放過他,就當自己醉昏頭了,即使用強的,他也要定他,然後一切都將結束。

尹子佟向來就是直接的人,既然他被天野紀點起體內慾火,自然就得由天野紀來負責滅火,而他是不會客氣的。

兩人激情無比的擁吻著,還不時發出濕溽的吻聲,不知何時已經由床邊吻到床中央,雙雙交疊在一塊兒。

天野紀急噪的拉出尹子佟的襯衫,開始解起衣扣,力道過大還扯掉了幾顆扣子。

『別急。』

輕柔一笑,尹子佟握住他正在解開自己褲頭的手,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在貪婪的唇上輕啄。

『讓我來。』

尹子佟低下頭,在他的眼眉間及頰邊印下無數個細細碎吻。

好舒服……

軟軟的唇與輕輕柔柔的吻,讓天野紀舒服的閉上眼,享受尹子佟的服務,感受著他骨感修長的手指慢慢由衣擺下潛入,冰涼的指尖貼上腰間時,另他忍不住一顫,天野紀不禁緩緩往上游移,停在胸口撩撫著漸漸挺立的紅蕊,直到被濕潤的唇含吮住時,天野紀不禁逸出舒服的悶哼聲,開始喘息起來。

尹子佟邊觀察著他的反應,舌尖繼續逗弄著已綻放的紅蕊,不打算輕易的放過它,在上頭技巧的打著轉,時而輕吮,時而輕咬,逗得身下的人已經快受不了了。

天野紀將手指插進尹子佟的黑髮中,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想推開他,還是壓下他讓他吻得更深。

露出滿意的笑容,尹子佟將一根手指探入他濕潤的嘴裡,纏逗著孤單的軟舌,讓他舔吮自己,一邊開始脫下彼此礙事的衣物。

當尹子佟的掌心下滑到自己平坦的腹部揉扶時,天野紀渾身顫了一下,發出比剛才更為低啞的悶哼聲,拉起胸前的人,再次吻住那令他瘋狂的舌。

尹子佟拿過一顆枕頭墊在身下的人腰後,分開他的雙腿,擠身在光裸的身體間,將雙腿再分得更開些。

忽然發覺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天野紀立即睜開眼,抓住下滑到自己股間的手。

『你在做什麼?』

『你說呢?』尹子佟將挺立的慾望向前一頂,滿意地聽到身下人傳來的抽氣聲。

『這……不太對吧……你不是應該在下面?』天野紀吃驚的問。

『不,我從來不在下面的。』

只除了跟那個人時,因為力量不及對方而待在下面,不過尹子佟不打算告訴天野紀太多。

天野紀瞪大雙眼,頓時清醒過來,酒意全消。

『我也從來不在下面!』

『沒關係,總是會有第一次。』

『不可能!你要在下面!』

天野紀摟住尹子佟的腰,用力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才沒幾秒時間,尹子佟也還以顏色,兩人就這樣在床上壓來覆去,纏鬥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尹子佟略佔上風,兩人卻也累得頻頻喘息著。

就在此時,天野紀想再次翻身將彼此位置對調過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原來還扣住尹子佟的手,現在反倒被扣制在頭頂上方。

天野紀大喊:『喂!等一下,你的手在摸哪裡啊?』

尹子佟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容,將已滑到秘處的手指輕柔的探入。

『這裡,你的體內,也就是我等一下要進去的地方。』

『混蛋!你快出去!』

尹子佟故意將已探進緊窒秘地內的手指輕輕轉動,惹得身下的人又吼叫了一聲。

『不這樣你會痛的,你應該知道吧?別再費力掙扎了,你的力氣比不過我,越掙扎你只會越痛而已。』

抓住一隻胡亂揮動的長腿,向旁邊更加拉開,尹子佟清楚的欣賞著眼前美景。

尹子佟又將手指推進了一些。

咬緊牙,原本還覺得那張笑臉很迷人也為之心動的天野紀,現在卻只想往這刺目的臉上揮一拳。

『你……快點……出來,我不想做了!』

『真的不想?』

又轉了幾圈後,尹子佟才撤出手指,在挺立的慾望上揉了揉。

『都硬成這樣了,不做你忍得住嗎?』

『我可以自己解決!』

混蛋!天殺的!去他媽的!他寧願自己動手做久未再做過的DIY,死也不要被壓在下面!

『那可能沒辦法耶,我不想自己解決,再說,先誘惑我的人是你,你就要有負責到底的覺悟,所以你就辛苦一點了。』

邪魅笑著,尹子佟在他緊抿的唇上親吻安撫。

『放心,我的技術很好,不會讓你難受,你該知道掙扎只會有反效果,你只要配合我,絕對會讓你感受到身在天堂中的快樂,舒服的讓你忘了自己是誰。』

尹子佟說完,立即覆上想反駁的嘴,讓他說不出半句話來。

Fuck!真那麼舒服,你自己怎麼不躺在下面?天野紀瞪大的雙眼中閃著熊熊怒火,要自己不能沉溺在他激情的吻中。

『讓人服務是不是很舒服?先讓你解放一次好了。』

尹子佟加快手上的動作,天野紀終於控制不住的在溫熱的手掌上釋放自己,腦中一片空白,喘息不止。

將手中的蜜液沾在天野紀的私密處,尹子佟輕柔的開始再次探入。

還沉浸在情慾餘韻中的天野紀,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反抗他,只是不適應這種侵入感,不禁繃緊身體。

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他的貞操真的要不保了……不願有這麼孬的想法,不過自己現在被控制住是事實,若對象是尹子佟的話,應該如他所說,不會讓自己太難受才是,天野紀束手無策的任他擺佈。

『放輕鬆一點,現在才一根手指而已。』

說著說著,尹子佟又在他的敏感處輕輕揉按,讓天野紀原本欲脫口而出的咒罵又吞了回去,只剩下粗喘聲。

瞪著尹子佟那張牲畜無害的迷人笑臉,天野紀憤恨的想著自己就是被這張臉給騙了,還栽了一個大跟頭。

總有一天,一定要把你壓回來!

『如果你有機會的話。』尹子佟淺笑著。

他怎會不知道天野紀現在正在想什麼,那雙眼眸都快噴出火來了。

真是好玩的小貓咪,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卻無力反擊,這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呢!

吻上他的唇,尹子佟撤出手指,將他的腿拼放在自己肩上,把已高昂的火熱輕抵在潤滑足夠的地方。

『放輕鬆,忍一忍。』

尹子佟溫柔的緩緩挺進,一邊揉按他僵硬的肌肉讓他放鬆,並慢慢推進到深處。

『Fuck!尹子佟!』

像是在回應他的話,尹子佟又挺腰前進,將自己完全深深埋進他的體內。

『我正在做啊,別急,我一定會好好滿足你的,給你一個最美好的初夜。』

說著,他緩緩抽出後又再次挺進,規律的律動著。

這熾熱的體內還真是無比的美好,正緊緊包覆著自己不放。

雖然是自己半強迫的,但尹子佟相信不用多久,天野紀絕對會自己纏上來要他給得更多。

夜,還很長呢!



正午。

刺眼的陽光透進窗簾,吵醒了床上因激情歡愛而熟睡著的人。

睜開惺忪睡眼,尹子佟發覺原先摟在懷中的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些許餘溫。

淺淺彎起唇,笑容中帶著滿足的歡愉。

尹子佟回想著昨夜天野紀那陷入激情中又帶著懊惱的表情,一聲聲想叫喊又極力壓抑住的悶吟聲,沙啞的嗓音格外性感……一想到這裡,瞬間有一股熱流奔竄了上來,集中在下腹處。

尹子佟掀開被子下床,循著水聲來到浴室。



媽的!

天野紀仰頭站在蓮蓬頭下,任水流沖打在自己的臉上及身上。

那天殺的混蛋竟然真的做了!

做就做了,也不需要像是抱什麼一樣,竟整夜把自己摟在懷裡睡!

要不是渾身沒力氣,他真想一腳把他踹到床底下去。

『Fuck!Fuck!』

咬牙切齒的不停咒罵,天野紀握緊的拳頭忍不住擊上冰冷的磁磚。

想不到才跨進浴室就聽到這聲聲咒罵,尹子佟笑的更開懷,上前一把擁住背對自己正在淋浴的人,將他緊密的貼在自己身前。

『你再說這句話,我一定做到讓你直不起腰來,連下闖都沒力氣。』

『你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你又沒鎖門。』

擁緊雙肩,尹子佟在天野紀頸邊磨蹭親吻。

『體力好到已經可以自己下床洗澡了?要不要再來一次?』昨夜念在天野紀是第一次,他只要了三次就放過他,看來是多擔心了。

『尹子佟,你不要得寸進尺!』

『不錯嘛,還有力氣罵人,那應該是沒問題了。』

分開他的腿,就著溫熱的水當作潤滑,尹子佟從後頭將已昂揚的慾望推進令他懷念不已的溫暖之中。

『嗚……尹子佟!』

像是刻意似的,尹子佟慢慢退出後又突然挺進最深處,讓天野紀悶哼了一聲,差點腿軟的扶在牆上,要不是尹子佟環抱住他,天野紀早就站不穩了。

『很舒服不是嗎?想叫就叫出來,別在意那麼多。』

快噴火的褐色眼眸直直射向他,天野紀低叫:『有種就讓我操你一次,我肯定讓你叫到沙啞求饒!』

天野紀緊咬住下唇就是不讓聲音逸出來,以往只有人在他身下呻吟浪叫的份,打死他也不讓自己喊出那種聲音來。

『真是不聽話的孩子。』

尹子佟吻上快咬出血的唇瓣,加快挺進的律動速度,壓下他的腹部緊密貼近自己,深深填滿他。

他沒忘記安撫天野紀的慾望,用手緩緩握住它,輕輕地揉捏玩弄。

被激情猛烈的夾攻下,天野紀終於忍不住逸出小小聲的低吟,雖然不甚滿意,尹子佟還是笑了,情慾愈加高漲。

不可否認,當歡愛中懷裡的人因為自己而發出各種聲音,這對男人來說都是至高的滿足感,也有助於慾火熱烈燃燒。

在一波又一波的刺激下,兩人幾乎同時悶哼出聲,陣陣輕顫後到達高潮。

尹子佟壓靠在天野紀的身聲喘息,而天野紀也無力的倒靠向他,俊顏上流露出再一次被征服後的懊惱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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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曲子一首接著一首彈,樂器由吉他換到電子琴,都幾個小時過去,壓在胸口無處發的怒氣還是消散不去。

啪的一聲,天野紀雙掌用力壓上琴鍵,發出一長串不成調的音符。

氣死了!氣死了!那個混蛋!

就不要逼他去買手銬腳鏈,把人拴在床上動彈不得,再操他個三天三夜,讓他全身虛脫無力,腿軟下不了床!

又連串吼了幾句中、英、日夾雜的難聽咒罵後,天野紀用力將自己摔進沙發裡,抬手覆在眼眸上,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按下CD音樂的遙控器播放開關,將音量調大。

一曲曲時而激昂、時而輕柔的旋律迴盪在寬敞的空間裡,天野紀將自己沉浸在音樂中,要自己靜下心來,不要再想了。

過了好一會兒,CD一張換過一張,他才漸漸平息情緒。

幾個小時前那傢伙站著做不夠,還把他壓在浴室地上又來了一次,當他幾乎無力的從浴室走出來後,馬上將尹子佟趕出家裡。

天野紀還記得在門口時,他那張不符合惡劣行徑的臉上仍掛著刺目的溫和微笑,當時他真的非常想在他臉上留下『紀念品』,拳頭都已經掄起,但最後他只是當著他的面把門用力摔上。

他知道這一拳揮過去會有什麼下場。

肯定難逃再次被壓的命運,尹子佟可能不介意就在門口做。從尹子佟帶笑的眼眸中,天野紀看出他是這麼告訴他的。

媽的!沒想到他天野紀也有會怕的人!

這時候,一通打錯時機的電話響起,正巧當了炮灰。

『喂!』

(怎麼了,這次是吃了炸藥了?)

電話那頭的駱揚愣了一會兒,遠在另一個國家,他都聞到火藥味。

『你還敢打來?』要不是他給自己那張什麼鬼卡,他也不會遇上這等爛事和那種惡劣的人。

(我有怎麼樣嗎?)

『怎麼會沒有?要不是你一直要我回來,根本就不會有事!』提到這件事,才消退一些的火氣又浮了上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他怎麼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他!

『我不想多談,總之我現在非常、非常抓狂,連帶影響我的情緒,氣到腦中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創作靈感,你最好要有開天窗的心理準備!』

切斷電話,天野紀將手機丟到一旁。

有氣沒法對當事人發,赫赫始作俑者也好,不過這也是事實,新單曲裡還需要兩首歌曲,他目前確實沒有心情創作。

沒多久,才掛斷的電話再度響了起來。

天野紀原以為又是駱揚,不打算接電話,對方卻不死心,一通通的打了又打,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天野紀只好不耐煩的接起。

話筒那端傳來的聲音讓他頗為驚訝,他立即關掉音樂,聽著熟悉的冰冷聲音,頓時讓他的怒火消退了大半,驅散不少煩躁。

『若?怎麼了嗎?突然打來有什麼事?』

(沒事,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鷹倉若一樣是那聽不出情感、冰冰淡淡的語調。

不少人都覺得鷹倉若非常難親近,對人愛理不理,問五句可能答不上幾個字,甚至還有人說他愛擺高姿態,不屑和人多交談,其實並非如此,只是他有他的原因。

但無論原因為何,鷹倉若的歌迷仍是非常的多,男男女女都有,他所擁有的歌迷甚至是其他四位團員所不及的,或許他們就是被他這股獨特的魅力所吸引。

不過這一切僅是對天野紀以外的人,雖然是相同的調調,但言語中,天野紀還是聽出了鷹倉若對自己的依賴,不自覺的柔和了神色。

『我才離開一陣子而已。』他輕笑,接著開心問道:『有按時吃藥嗎?』

(有。)電話那端的人頓了頓,好像有話卻又不知該不該說出口。

『有話就說,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是,是……紀……我想去找你……)

『為什麼?我再過一陣子就會回去,那時候不是說好了嗎?』

(恩,是說好了,可是我想反悔,自己在家裡很無聊。)

『尚人、熏和廣司呢?他們都不在家嗎?』

(我們剛聽了你寄過來的那首曲子Demo帶,後來熏和廣司出去了,尚人在房裡,紀……可以嗎?)

思考了一會兒,天野紀不忍心拒絕鷹倉若那帶有一絲懇求意味的問語。

『好,我明天早上回去。』

(不用了,我直接過去找你就可以了,你只要到機場接我。)

『別囉嗦,你乖乖在那裡等我,聽到沒有?』天野紀以強硬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

說什麼他也不放心鷹倉若自己搭飛機過來,途中他是身體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絕不會原諒自己。

另一方面,他正恨不得離開這地方,最後這次回日本之後,事情都可以解決。

(聽到了。)鷹倉若乖巧的回答。



『怎麼?心情很好?』夏予謙微挑起眉,才起床,他就看到有人坐在客廳裡哼著歌。

尹子佟笑笑的說:『當然好。』

晚上摟著天野紀看了他許久,又睡一個好覺,不久前才又吃了一頓美味的午餐,他現在正處於身心皆極度滿足的愉悅之中,心情好的就像外頭晴朗的好天氣一般。

倒一杯剛煮好的熱咖啡給尹子佟,夏予謙接著坐在他旁邊。

『你別玩過頭了,駱揚不是要你多照顧他?』

夏予謙笑著勾起好友這張過於俊美的臉,許多人都被他的外貌和笑容給蒙蔽了,沒多少人知道他一沒睡好就會看什麼都不順眼,而且脾氣並不好,甚至可能比天野紀還要差,只是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顯露出來。

『我是在『照顧』他沒錯啊!』

『我相信駱揚並不是要你照顧他照顧到床上去。』

『會介紹他到魅夜來,小揚早該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即使昨夜不是我,小紀那天也肯定會帶某個人出去,我只不過稍微換了一下過程,並不影響結果不是嗎?』

『你的『稍微』肯定把天野紀氣炸了。』

『沒關係,在他留在台灣的這段時間裡,我一定會好好『安撫』他,以柔情來滋潤他過於暴躁的脾氣,絕對不會讓他成為第一隻氣到血管爆裂的小貓,相信在我的疼愛之下,不用多久他就會變得非常溫馴可愛。』

夏予謙受不了得輕歎息搖頭。

『別忘了以前的經驗,當你制服一個人,尤其是像天野紀這種狂傲不羈的人後,對方也等於是對你掏出心、信任你,並對你死心塌地,你可別到時候還要我替你收拾麻煩。』說著說著,夏予謙笑了笑,微瞇起眼,審視的看向他。『不過,若是你也交出心就另當別論了。』

『我?』尹子佟略微驚訝的張開口。

尹子佟並不是沒玩過這種遊戲,但向來只有人栽在他手上的份。

不可否認,天野紀有些地方還蠻對他的味,除了個性、長相,當然還有那讓他愛不釋手的身體。

即使看過無數出色的男人,他也不常稱讚一個人,昨夜在近距離觀看下,尹子佟發現天野紀確實有著讓人為之瘋狂的容貌。

深邃的輪廓、立體的五官相當有特色、旁若無人的眼神、挺立的鼻樑以及那緊抿的性感唇形,靜靜沉睡時完全掩去了平日的狂傲霸氣,絲毫不見他刻意築起的高牆,真是可愛得不得了。

麥色的健康膚色和那不算寬厚的胸膛,雖然沒有隆起的胸肌卻很結實有彈性,尹子佟喜歡抱著他的那種感覺,剛剛好摟在懷裡,舒服極了。

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天野紀更是帶給他無限滿足舒暢,兩人的身體就像是特別打造一般的契合,讓他怎麼要都不夠。

雖然天野紀不肯承認,但他深信昨夜和今天中午,兩人都得到了絕對的滿足和抒發。

若真如夏予謙所說的那樣,也沒什麼不好,但現在說這些都還言之過早。

因為他看多了野貓被征服後,變得過分乖巧聽話的情況,他們只想膩在他身邊,每天要他哄、要他安撫,而他最討厭這些麻煩事了。

夏予謙將尹子佟那一臉滿足的表情全看在眼裡。

『怎麼?想定下來了?』

『沒。』尹子佟想也沒想的搖頭。

原先他還有些遲疑要不要跟天野紀發生關係,因為他真的很怕麻煩,也不喜歡在外頭亂來,所以即使常這樣玩,卻也不會輕易將對方帶上床。

他只是想享受那股征服過程中的快感,而非貪戀對方的身體。

不過既然一次次都是天野紀先起的頭,他放過他那麼多次也算仁至義盡了,尤其那身體還真是對了他的脾胃:美食都已經送到嘴前沒道理不吃。

夏予謙搭上尹子佟的肩,將他壓靠在自己肩上。

『都玩了這麼多年,還不安定下來嗎?』

『開始說教了?』尹子佟微揚眉。

不若平時的冷峻,夏予謙露出少見的真心笑容,帶著甜蜜滋味。

『算是吧,有人在身邊的感覺真的非常好。』

尹子佟笑著以手肘輕撞他腰側一下。

『笑成這傻樣,真該錄下來寄去給他看看。』

『當你遇到了也會和我一樣。』夏予謙煞有其事的搖搖頭低歎。『別擔心,如果真的沒人要你的話,等你老了,我們會照顧你的。』

『我怎麼可能沒人要?你們不用操這個心了。說不定以後是你被拋棄,還要我照顧你。』

他們的關係並非單單只有一般合夥人。

夏家和尹家是多代世交,他們兩從幼稚園到大學畢業,甚至出國進修幾乎都形影不離,也是從高中時期就開始同住在一起至今。

他們是共患難的摯交,也像是家人,更曾經是情人,兩人可說是關係匪淺。

搭在尹子佟肩上的手略微使力一按,只見那張臉揪了一下。

『是誰照顧誰還不知道,你這種性子,真受得了你的恐怕也難找吧!』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啦!』

兩人都忍不住莞爾相笑。



日本

一下飛機,踏在熟悉的土地上,天野紀頓時覺得心情好多了,不再有那種完全脫離掌控的感覺。

太陽眼鏡加上低壓的帽簷,天野紀的臉已被遮去了大半,即使如此,那帥氣的外型還是讓不少來來往往的旅客多看了幾眼。

他沒帶什麼東西,只有一個隨身的小包包,雙手插在口袋,快速通往大門走去,坐進停在外面的駱揚的車子。

『真是的,怎麼忽然臨時就回來了?』駱揚不贊同的說道。

『我早就說過想回日本。』望向窗外,天野紀擺明不想多談。

駱揚也再多問。上次他問尹子佟也問不出個什麼來,要從天野紀口中探出消息更是不可能。

邊透過透視鏡注視後方有沒有可疑的跟蹤車輛,駱揚邊說:『算了,回來也好,我已經把錄音室空下來了,這幾天你們把Free Magic錄好。那天聽到你的Demo帶後,大家都很震撼,等不及要若馬上再唱一次。』

提到鷹倉若,天野紀不禁淡淡笑了。

他也等不及想聽到他的歌聲搭上Free Magic所帶來的效果,想必會和預期中一樣的好,甚至更完美。

多繞了幾圈後,駱揚確定後頭沒半輛車跟蹤,才將車子開進L.L.E.新住所的地下室停車場。

見狀,天野紀挑起眉,面露不耐煩的神色。

『警方到底在搞什麼,這麼久了連個人也捉不到?』

『沒辦法,當天線索有限,對方對演唱會場地非常熟悉,所有監視器都沒有拍攝到他,唯一跟他近距離接觸過的只有你,連你也無法明確描述出被大帽子和墨鏡掩去三分之二的相貌模樣,線索又更少了。』

天野紀不悅的冷哼一聲,他今年是走了什麼霉運,先是遇到想要他的命的瘋狂歌迷,後厚碰上以強硬手段奪去他貞操的尹子佟。

『到了,就是這間了。』出了電梯後,駱揚停在一扇門前,打開門,並將一副鑰匙交給天野紀。

其實這間房子和天野紀在台灣住的同樣都是獨戶式的公寓,出了電梯就只有這一戶住戶,不過這裡還要更為嚴密,沒有樓層的感應卡片是搭不了電梯、到不了所屬樓層,連安全門也是進不去,而感應卡片僅有住戶擁有,沒有任何備份。

『蠻不錯的。』他喜歡這裡。如果每天結束忙碌的錄音和通告後,能回到舒適的家中是最為快樂的事情了。

駱揚這才終於鬆口氣,要找到讓他們五人同時滿意的房子真的很難,這已經是看過第N間後,那四個人才答應搬的,雖說當時人在台灣的天野紀只說他們決定就好。

『紀,你回來了。』

突然一抹白色身影衝了出來,隨著無波冰淡的聲音結束,鷹倉若撲進天野紀的懷中。

天野紀皺緊眉頭,擔憂的打橫抱起他來到客廳坐下。

『要我說幾次?不准用跑的!』

『我沒事。』

『好了、好了,別再罵若,他只是太高興了。』

尚人倒了杯溫水給鷹倉若,邊幫他說情,雖然那張白皙面無表情的臉上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哪裡有高興的樣子。

『唷,我們那被外星人綁架的吉他手終於回來了。』

熏和廣司也相繼出現在客廳。

『去你們的。』天野紀底唾一聲,團裡最愛調侃人的就是他們。

『我就說嘛,外星人不久就會放人,他們肯定會受不了小紀的個性。』

『媽的,你們太閒的話,不會去寫歌啊?另外一首曲,你們三個人就自己完成。』

『喂,這可不干我的事,我從頭到尾都沒說你半句。』話是怎麼說,但尚人臉上掩不去的忍笑卻洩露出他心裡的想法。

『我管你們!全給我進去準備,五分鐘後馬上試唱。』

『是、是,真不知道誰才是團長呢!』

雖然這麼說,尚人臉上卻不見慍色,只見笑意,一左一右的搭著另外兩人,往另一間房間走去。

那是一間隔音設備完善的小型錄音室,裡頭有昂貴的錄音設備和音響器材、他們每人使用的樂器、一架專門用來合成的電子琴,以及放了許多樂譜的櫃子。

設備雖完善,但他們還是只用於排練試聽而已,真正錄歌還是都在唱片公司的錄音室中。

見人都離開了,天野紀關心的看向鷹倉若。

『你可以嗎?』

『別這麼擔心,我沒事。』他起身也要進入錄音室。

天野紀輕輕拉回他,嚴肅的對他說:『若,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再那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會的。』他微微揚起唇角,那是個很輕淡的笑容。

天野紀低頭在鷹倉若光滑的額上,憐惜地落下一吻。

『我們也進去吧!』

已經近一個月沒看到天野紀了,雖然尹子佟也不認為他會再來魅夜找自己,躲還比較有可能,確實也如此,他真的回日本去了。

給了他一段冷靜期,算算時間也該夠了。

站在天野紀家外,輕按一下電鈴,尹子佟等了又等,還是沒人前來開門。

『不會這麼不巧又不在家吧,駱揚不是說他回來了?』

尹子佟微皺起秀眉,虧他今天還犧牲寶貴的睡眠時間,特地中午就醒來,不若平常睡到下午。

他又按了一下電鈴,手指停在電鈴上的時間較先前久了一點,卻仍沒有回應。

『看樣子真的不在家。』尹子佟語帶不悅的低喃著,轉身走往旁邊的電梯前等待電梯欲下樓。

他說不上來為什麼非來天野紀不可,或許是不甘於他的態度吧!

只不過跟自己發生幾次關係,沒必要跟躲鬼怪似的跑得遠、避不見面吧?尹子佟如此想著。他雖愛玩卻很潔身自愛,從不輕易跟人發生親密關係,甚至連吻都吝於給予,而他對天野紀事實上已經有了很多破例,沒想到卻得到這般回應,教他第一次品嚐到挫敗的滋味。

叮!

電梯到達樓層,尹子佟正要走進電梯內,他耳尖的聽到旁邊傳來輕細的開門聲,便立即走回天野紀家已微敞的問外,然而站在屋內的人卻不是他要找的人。

對方沒有把門完全打開,門鏈也還扣著,僅是開啟一條門縫,但尹子佟還是認出他就是鷹倉若,便禮貌的朝他揚唇微笑。

『請問小紀在嗎?』

見他沒有回答,尹子佟突然想起他可能並不懂中文,以日文再次問了一次。

鷹倉若還是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的立在門邊,定定看了尹子佟許久,猶豫著要不要讓他進來。

天野紀已經跟他說過他在台灣發生的所以事,依他所描述的,看來應該就是這個男人了。

鷹倉若突然把門合上,就在尹子佟摸不著頭緒時,聽到解開門鏈的聲音,接著門被打了開來。

半句話都沒說,鷹倉若用著他無聲無息的腳步逕自回到客廳坐下,那起樂譜繼續剛才被打斷的歌詞創作,彷彿完全忘了家裡還有另一個人。

而從剛才跟在鷹倉若後頭進屋到現在,尹子佟還是覺得很莫名其妙。

雖然很久前就聽駱揚稍微提過L.L.E.裡的主唱個性很難搞,卻沒想到是這模樣,不過他也見多了各種古怪性格的人,馬上掛起誠懇親切的笑容,再次詢問。

『抱歉,請問小紀在嗎?』

鷹倉若輕輕的搖搖頭,若不是尹子佟正盯著他,還真看不出他有動作。

又寫了幾個字,鷹倉若合起樂譜,抬起頭,跟尹子佟相視。

『你知道小紀去哪裡嗎?什麼時候會回來?』

『外面,兩點。』

對鷹倉若的少言,尹子佟也不在意,心想他可能是想保護嗓子。

看了看手錶,離兩點還有半個小時左右,而面前的人似乎也不打算招待他,尹子佟便自動在他對面坐下。

呆坐了一會兒,尹子佟的視線再次回到正前方,他發現鷹倉若依舊維持從坐下後就再也沒換過的坐姿,動也不動的直盯著自己瞧。

那像是精雕細琢刻畫出來的五官,掛在白皙無暇的肌膚上,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眸,臉上面無表情,若不是眼睛還有在眨動,根本就像是個假人。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尹子佟知道那種視線不含其他意思,跟不是初遇天野紀時那種看自己看到呆楞的眼神。

尹子佟邊等邊想天野紀和鷹倉若除了是團員外,還有沒有其他關係?這也將影響到是否要繼續逮貓的遊戲。他可沒有奪人所好的興趣。



過沒多久,天野紀回來了,甫進客廳就看到他們倆正面對面相互直視著,他馬上像是被踩進禁區一般,戒備的來到兩人中間一站,隔開他們的對視,瞪向尹子佟。

「你來做什麼?我可不准你欺負若。」

尹子佟挑起眉,輕笑出聲。

好個天野紀,把他想成什麼人了?他並非所有美食都吃,像這種冰娃娃引不起他的興趣。

鷹倉若拉拉他的袖子,「他沒有。」

天野紀側過頭看他,兩道英挺的眉高高攏起。

「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鷹倉若點點頭,「知道。」

「知道你還讓他進來?」天野紀不悅的問道。

「我喜歡他。」

「什麼?」聽到這句話,天野紀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句話或許很平常,但從鷹倉若口中說出就非常的不平常。

天野紀知道他說的喜歡是不討厭的意思,不過鷹倉若的個性他最清楚了,連L.I.E.的另外三個團員都是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讓他接受的,現在才沒多久時間,他竟然喜歡尹子佟,甚至還是在聽自己提過那天的事情之後,要他不訝異都難。

究竟尹子佟是怎麼收買他的?

「我只是表現出我的誠懇和真心。」像是猜到他的疑問,尹子佟主動回答。

像鷹倉若這種冷冷淡淡、吭都不吭一聲的人,其實最擅於默默觀察人,內心是非常纖細敏銳的。

多數人一看到他時,若不是首先注意到他的容貌而流露出癡迷、欣賞或是嫉妒等神情,就是被他古怪的性格給搞得神經緊張而開始不耐、坐不住、頻頻找話題化解,甚至開始覺得他的態度過於傲慢,可是這些善完全沒有出現在鷹倉若身上。

「若,你先進房去。」

既然尹子佟都找上門了,天野紀覺得還是該把事情解決才行。

回到日本一個月,從初期的憤怒、屈辱、不堪,到後來已經冷靜了許多。

原本他已經決定就待在日本,也不去管那個歌迷,反正那個歌迷真要出現,他們反倒還有機會可以捉到人,可是他心底始終有道聲音不停響起——他想再回台灣一趟。

天野紀試圖說服自己想回台灣一趟只是回去收拾東西,因為他還留有許多東西和重要的樂器都沒有帶走。

事實上,真的只是收拾行李的話,根本不需要他親自過去,他只要告訴駱揚一聲,駱揚自會安排人去整理妥當,甚至將樂器運回日本。

看著鷹倉若關上房門後,天野紀開門見山地問:「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樣,只是來看看你。」

尹子佟突然站起身,臉上仍是常見的那張輕淡笑顏。

隨著尹子佟的動作,天野紀腦中頓時閃過想逃的念頭,隨即又放棄,他知道自己若真的這麼做,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看著尹子佟越過長桌向自己走來,他的身體不禁越來越僵硬,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直到抵在沙發邊緣無路可退,尹子佟還是直向他靠近,逼得他最後跌坐在沙發中。

「怎麼了?這麼怕我?」他單腳跪於沙發,傾身勾起他的下巴與自己對視。

剛才他竟敢將他當成餓狼看,他等會兒就讓他知道什麼叫作真正的餓狼。

「沒……沒有。」

Shit!那不安分的腳正跪在哪裡啊?

尹子佟的拇指在天野紀俊逸的臉龐上來回摩挲,膝蓋有意無意的向前頂了頂,輕碰上他的股間。

「尹子佟!你在幹什麼?」瞪著他,天野紀忍下想將他踢開的衝動。

「雖然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不過你也別老是叫這麼大聲,當然,若能像第一次那樣只叫我子佟,或是佟,我會更高興的。」

誰管你高不高興!天野紀又暗咒了一聲,尹子佟刻意強調「第一次」的語氣讓他又想起那夜在床上被征服的畫面。

「停手,不要再亂摸!」天野紀趕緊抓下已經滑進襟口的手掌。

尹子佟微挑起眉,「你真的很愛叫,不過我更希望你是在床上叫給我聽,你說好不好?」

尹子佟輕易的掙開扣住自己的手,捧住天野紀的臉,深深吻住他良久,並用膝蓋在他的昂揚輕輕滑動,感受著它慢慢膨脹了起來。

稍微分開彼此,激情的吻還令雙唇間拉出了一絲津液,尹子佟以著像是在看胡鬧小孩般的眼神看向天野紀。

「真不知道你還在掙扎什麼,你明明也很想要的不是嗎?瞧,你都硬了。」

「不會硬就有問題了。」他喘息著,邊用著唯一沒有被控制住的雙眼繼續瞪著他,可惜對尹子佟起不了任何威嚇的作用。

尹子佟高超的吻技真的令他非常舒服,讓他又再次輕易的棄械投降。

老實說,如果不是尹子佟顛倒了角色,他真的很喜歡他,尤其那天在魅夜的敞心暢談,無論是否是酒精的作用,他真的不曾對任何人如此交心過。

尹子佟滿意的俯看著天野紀還在做著無力的抗拒,欣賞著他臉上閃過的各種表情,有懊惱、有情慾、有生氣、有無措,還有掙扎。

呵呵,他越來越捨不得放手了。

「既然是因為我硬的,看來我不幫你解決似乎太不人道了。」

「真有誠意的話,我覺得你在下面幫我解決似乎能讓我更舒服。」做著最後的掙扎,天野紀知道今天自己肯定逃不過了。

「哦?難道你這是在抱怨我先前讓你不夠舒服嗎?不知那天在浴室裡,雙腿一直纏上來的人是誰?」

沒錯過他臉上瞬間閃過的窘態,尹子佟決定不再捉弄他。

「罷了,小紀,再給我一次機會,今天肯定讓你對我改觀,我絕對會讓你舒服到哭天喊地,舒服到叫我不要停。」

又一連串咒了好幾句髒話,天野紀真的想不透尹子佟明明就這麼好看,為什麼那張嘴卻吐出這麼討人厭的話。

「小紀,我說過別再讓我聽到那些髒話,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還是你是故意的?」

天野紀才剛開口要再罵人,到了嘴邊的話又吞回去。

他這副明明氣到頭頂都快冒煙,卻完全無力反擊的模樣,看得尹子佟哈哈笑了幾聲。

「別這麼生氣,小紀。」他低下頭在他唇上親吻。「其實我今天來,原本真的只是想見見你、跟你聊聊而已,可是你剛剛真的太讓我生氣了,鷹倉若確實是很可口,但我並非來者不拒的人。」

眼前是一種柔和到讓人看了會頭皮發麻、不由自主打顫的笑容,天野紀這才知道尹子佟剛才真的是氣得不輕,他也明白那種被侮辱的感覺並不好,但道歉的話到了唇邊就是說不出口,誰要他非得這樣戲弄自己。

「走吧,進房去。」

「啊?」天野紀不解的看向尹子佟。

「我說進房去,你也很想要不是嗎?是男人就乾脆點,還是你要在這裡做?我是不介意讓鷹倉若看到。」

天野紀被他霸道的氣勢所震懾,下意識的搖搖頭,卻鑄成大錯,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不理天野紀小兒科似的掙扎,尹子佟拉起他的手臂就往房裡走。

◇ ◇ ◇ ◇ ◇ ◇ ◇ ◇ ◇

才關上門,尹子佟隨即將天野紀壓在門板上,覆上他的唇盡情吮吻。

被勾出男人的本性,天野紀也不甘示弱地吻回去。

他對自己的吻技頗有自信,他也要尹子佟為自己沉淪。

兩人皆毫無保留的使出渾身解數來挑逗對方,房間內的熱氣頓時攀升。

隨著尹子佟的手覆在天野紀隆起的雙腿間,天野紀立即回神跳了起來,發覺自己做了蠢事,千不該萬不該為了爭一口氣而在火上添油。

「尹子佟!」

天野紀好不容易推開他,卻馬上又被抓回來,還被摔到床上壓制住。

「閉嘴。」

解下自己的領帶,尹子佟將天野紀的雙手綁在床頭後,再次含住欲出口的連串咒罵,雙手更是肆無忌憚,一路無阻的一把將他的長褲連同底褲褪下,直接包覆住那成熟的男性象徵揉捏,將它喚醒。

「放開……唔……唔……」

掙不開這更為侵略、充滿情慾、膩人的吻,天野紀用力咬上尹子佟的唇瓣,口中立即嘗到鮮血的味道。

尹子佟抬起頭,舔去下唇的血跡,臉上看不出絲毫生氣的表情,反倒笑得更加柔媚。

「你和鷹倉若是什麼關係?」

「關你什麼事?快把我鬆開!」天野紀不怕死的挑起眉。他絕不允許自己示弱,即使處在非常不利的狀況下。

「Wrong Answer。」

在那不乖的唇上輕輕的咬一口,尹子佟接著來到他的耳邊吹氣,感覺到身下的人顫了顫,他滿意的笑了。

「你只剩兩次答題的機會。」說完,他以濕潤的舌描繪著他敏感的耳骨舔逗。

天野紀縮著肩不停閃躲,他沒想到尹子佟會挑他全身上下最為敏感的耳朵進攻,只要輕輕一吹,他就會發顫,更別說這樣挑逗,令他差點忍不住逸出聲。

「別……我說……你先停……下來……」

尹子佟停住動作,俯望身下的人,等著。

「你這混蛋只會用這種爛招!」尹子佟一住手,天野紀便對他破口大罵。

「又答錯了,你剩最後一次答題的機會。」

尹子佟慢條斯理的脫下自己的長褲,再次抓住天野紀胡亂踢動的雙腿。

「招雖爛,你卻也挺愛的不是嗎?」尹子佟輕輕彈了一下他已高昂挺立的慾望。

在他唇上輕啄後,尹子佟抓住他的腳踝把腿再分開些,將頭埋進中央。

雙手盈握住他的碩大,先像是吃冰淇淋一樣的舔過,再沿著硬挺的慾望一寸寸的親吻,發出嘖嘖聲響。

聽著越來越紊亂的喘息聲,尹子佟望向抿直雙唇緊忍的人,濕潤的唇瓣再回到他的慾望上輕輕吸吮,過度的刺激惹得天野紀幾乎要彈跳起來。

天野紀用力抓緊床單,泛白的指關節顯示出他忍得極為辛苦。

並不是沒有人為他這樣做過,但看著那張讓他驚動的漂亮臉龐正埋首在自己雙腿間,那雙迷人眼眸不時微揚起看向自己,在他的角度看來卻有股極為媚人勾魂撩心的味道。

身體好熱、好熱,所有熱源全聚集在燃燒的鼓脹慾望之中,不可否認,他真的一次又一次沉淪在尹子佟身下。

「嗯……」

天野紀忍不住弓起身子和發出極細小的悶哼聲,尹子佟知道他已經快要達到高潮了,但卻在此時鬆口退出正待發洩的火熱。

「子佟?」張著滿是情慾迷濛的眼,天野紀不解的看向他。

「回答我想聽的,我就幫你。」

「你……」已經沒有力氣罵人,體內像是有把火在燒一般,此刻的天野紀只想尋求解放,「若是團員……是我弟弟……」

「弟弟?」他疑惑的上揚音量。

「等一下……再說……是真的……子佟……快……我想……」天野紀焦急難耐的哀求他。

「真的只有這樣?」

天野紀重重地點頭。

「你們沒有做過?」

天野紀拚命搖頭,望著他的眼眸儘是渴望的神色。

尹子佟滿意的吻上他微啟的唇,雙手包覆住幫他解放,不一會兒,天野紀便在他手中釋放一切。

尹子佟重新壓覆上天野紀因激情而冒出薄汗的身子。

「其實不討厭對吧?我說過會讓你很舒服的。」

尹子佟又啄吻了尚未從激情中回復過來的人。

「習慣後是不是想要更多?這裡呢?是不是想要我進去?嗯?」他的手指來到天野紀的私密處外繞圓撫弄。

天野紀默不作聲,胸膛仍上下起伏著,雖然才剛發洩過,但身體內還是非常空虛,覺得不夠滿足。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體驗到快感的滋味,才和尹子佟發生過幾次關係而已,現在他卻等不及尹子佟快點給他、填滿他。

「很想要對吧?說你要我。」

輕搖搖頭,天野紀還是不想說出這種話。

「真的不說?誠實說出來並不丟臉。」

尹子佟將自己火熱的慾望在他股間輕蹭,他知道天野紀的態度已經軟化了些。

其實早從天野紀第一眼被自己迷住後,就已經注定了他尹子佟交是這場遊戲的贏家。

解開綁住他的領帶,尹子佟溫柔的將天野紀的上衣褪下,低頭輕咬他胸前可愛的紅蕊。

「不想說也沒關係,翻過身去,從後面來你會比較輕鬆。」

剛才他的嚇他的,其實他並不喜歡那種像是只為了性而脫下褲子的方式,更不喜歡像是強暴犯般把人綁起來,完全少了歡愛的美感,不符合他的美學風格。

見天野紀還沒有任何動作,尹子佟略微不悅的催促他。

「你是要自己乖乖的翻過身趴好,還是要我動手?」

天野紀閉上眼,掩去眼眸中流露出的所有情緒,緩緩的翻過身。

這舉動無疑是默許了尹子佟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尹子佟不自覺綻開一抹極美的笑容,夾帶著一絲柔情,可惜趴在下頭的人並沒有看到。

「乖乖的,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在他的頰邊溫柔安撫親吻,尹子佟接著開始探進天野紀的緊窒中。

感受著尹子佟正為自己進行潤滑的輕柔動作,天野紀的心中湧起許多莫名的情緒。

他們怎麼又這樣了?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尹子佟要一次又一次的這樣對自己?

即使第一次是自己先惹上他的,但那次結束之後,他就可以離開了吧?為什麼又要再次抱自己?為什麼今天還要來找自己?為什麼現在自己又會被壓在床上?

他只是把自己當成床伴嗎?還是當成他的玩具?

尹子佟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哪些輕易被制伏,除了是自己的力氣比不過訓練有素的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沒有真正盡全力在掙扎,否則他是可以揍他幾拳,甚至是踢他、踹他幾腳,無論他身手再怎麼好,自己也不是軟腳蝦,總會有打到他的時候。

只是……只是……自己並不想在他身上及臉上留下任何傷痕,他究竟明不明白?

其實,這場遊戲他早就輸了,雖然他並不想玩這場遊戲。

其實,只要他不要露出那種玩弄的神情,只要他稍微有一絲絲真心,自己就可以……心甘情願一點。

天野紀的心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已經隨著一次次的挺進及填滿,而開始慢慢剝落。

他對尹子佟確實是懷有一份情意,可是他不願意去探索、不願去深想,只把它封在心底就好。

那不是他碰得起的東西,情啊愛啊,他這輩子並不需要。

天野紀將臉埋進床單中,苦澀一笑。

他忽然好想念前幾個月,當時他們坐在魅夜無拘無束談天的情景,至少那時候他們是平起平坐的,而不是現在這般被尹子佟掌控在手裡,他卻完全無法反抗,充滿無力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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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說吧,你跟鷹倉若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完全長得不像。」尹子佟讓天野紀趴在自己身上,替他揉按酸疼的腰際和臀部。

天野紀這回真的是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軟綿綿的任由尹子佟擺佈,合上眼,無力的緩緩說:「若是我異父異母的弟弟,我父親再婚,若是我繼母和前夫生的兒子。若有先天遺傳性心臟病,而且很嚴重,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是在父親和繼母婚宴上,他突然發病昏倒在前院裡,要不是我剛好出去透氣發現他,後果不知道會有多嚴重。」

當時大家聽到呼救聲後全跑出來,現場一片混亂,天野紀的父親馬上開車前往醫院,天野紀一路上一直抱著鷹倉若。

抵達醫院急救觀察後得知已無大礙,天野紀悄悄離開醫院,隔天卻意外的在自己租屋的家門外看到鷹倉若提著一袋行李,說要搬來和自己生活。

無論他怎麼趕都趕不走他,他把他送回家去,鷹倉若又跟在他後頭說要與他一起回租屋處。

天野紀看向鷹倉若,只見他身體都快站不穩了,眼神仍舊堅定的透露出要跟自己走的強烈訊息。

那一刻他心軟了,也發現鷹倉若其實很寂寞,他的雙眼太過孤單了。

鷹倉若的病讓他從小被關在家裡頭,哪裡也不能去,他家人對他像是瓷娃娃般捧著照顧,就怕他摔著了,只要是他開口的事,他家人全都會答應,就只為了要讓他快樂。

只是,那都不是鷹倉若要的,他只想要自由,即使可能活不久,他也不要死在床上。

所以當他看到天野紀能那樣自由自在的獨立生活時,當下只想跟他在一起;鷹倉若知道那天是天野紀救了自己,對他更是有一種莫名的尊崇,更下定決心要跟著他。

三、四年相處下來,野紀越來越關心他,多數事情他也是最為瞭解的,在遇到尹子佟之前,最靠近天野紀的人也只有鷹倉若。

「我很討厭若提到死這個字,罵了他幾次後,他就不再說了,可是每次看到他那認命的表情,我真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尹子佟揉撫著他因不安而微顫的背脊,一邊為鷹倉若感到心疼,他應該沒幾歲,卻承受了這些苦。

「治不好嗎?」

「我不知道。父親、繼母和他生父不停的在找醫生,可是每個醫生都說不可能。這是若的生父那邊的家族遺傳,已經好幾代了,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病症,一旦患有心臟病的人沒有一個活過十八歲的……再十個月不到……若就要生日了……」

「不會有事的。」尹子佟圈緊天野紀,試圖給他力量。「要不要找慕華看看?他在這方面很有研究,不久前才從德國回來。」

「真的可以嗎?」天野紀馬上抬起頭來,睜大晶亮雙眼,隨即又黯淡了下來。「我不知道若會不會答應。其實一次次的捻,最受打擊的人是他,近來他已經不太想再接受檢查了,只定期吃藥。」

「我會轉告慕華,你也要鷹倉若別放棄。」

說完,尹子佟突然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惹得天野紀再次低吼。

「媽的,你搞什麼飛機?你不知道我身體很痛嗎?」

尹子佟卻笑了,是發自真心的開懷笑容。

「這樣好多了,剛才那種哀傷憂愁的表情不適合你。」

天野紀才正覺得尹子佟是不是欠人罵,竟然還笑得這麼開心時,他卻說出這番話來,讓天野紀怔愣住。

難道……他是故意的?因為不想見自己太過悲傷?只會把自己耍在手中玩的他有可能會有這種關心、體貼的言行舉動嗎?

把天野紀的反應全看在眼裡,不讓他多加深想,尹子佟低頭吻住他。

「再來一次好不好?你達到高潮時的表情真的好美,看得我忍不住慾火焚身起來。我也好想再聽聽你那像是小貓在哭的細細呻吟聲,聽是讓人骨頭都要酥了。」

「快閉上你那張嘴!混蛋,別越來越過分了!」

「好、好,我不多說,直接做就是了,你別這麼心急,不要生氣了。」尹子佟笑嘻嘻的覆上他。

「尹子佟!」

◇ ◇ ◇ ◇ ◇ ◇ ◇ ◇ ◇

悠揚的吉他旋律以及得天獨厚的嗓音迴盪在客廳裡,天野紀和鷹倉若正在為新創作的曲子試練。

新專輯還少兩首曲子,至今雖已經做出幾首備選,但他們還是不夠滿意。

尹子佟交疊起長腿,靠坐在沙發上靜靜欣賞著眼前的畫面,手指不自覺地在椅背上隨著旋律輕敲。

為了讓鷹倉若接受席慕華的醫治,天野紀帶著他隨尹子佟回到台灣,再度住進駱揚當初為他租的房子中。

看著正在練唱的他們,尹子佟意外發現天野紀一拿起吉他,整個人的眼神全變了。

天野紀那專注、認真的神情,彷彿他的世界裡只有手中的樂器和耳裡的音樂,再無其他;就連鷹倉若也是,聲音不再只是音調,夾帶著濃厚的情感,偶爾還會看到他難得露出淺淡的笑容。

又一曲結束,兩人回到沙發上休息,尹子佟習慣性的摟過天野紀讓他靠在自己身前,體貼的將礦泉水遞到他唇邊餵他喝下,然後--

「你幹什麼?」天野紀不悅的推開他。

這每回都上演的戲碼,他不明白尹子佟怎麼老是愛這樣玩。

「吻你啊,你唇邊還有水。」尹子佟再次低下頭,吮去他唇上的晶亮水珠。

天野紀白他一眼,他一定是故意的,這種吻法只會越吻越濕而已。

「閉上眼。」

鷹倉若對面前上演的火熱鏡頭早已見怪不怪,像是沒看到般拿起樂譜繼續寫著。雖然頭幾次時,他會直勾勾的盯著兩人瞧,那好像是雷達的好奇目光看得天野紀全身不自在。

已經持續多久了?

從那天尹子佟終於滿足的從他身上離開後,不知是不是累得神智不清,他竟然像是再次搭錯神經,又對尹子佟說出了深藏在心底的話,展露出自己從未顯露出來的脆弱和無助。

有些事情一旦破例,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這段日子以來,儘管天野紀越來越無法抵抗尹子佟,明知只是無謂的掙扎,他還是不會輕易就讓他得手。

尹子佟也不是沒發覺他的轉變,尤其這陣子他已經越來越溫順了,不再如初時的張牙舞爪,抱抱他、親親他、摸摸他時都少了許多咒罵聲。

床,果然是最佳的調教地點。

天野紀一吵,他就吻到他說不出話來;天野紀一動,他就做到他渾身虛軟無力、無法掙扎。不可否認,他是迷上他的身子,那有彈性的肌肉觸感還真是令他愛不釋手。

「你不知道接吻時閃神是很不禮貌的嗎?」

尹子佟輕咬一下天野紀的唇,結束深吻,撫上他的臉龐,以拇指抹去唇邊滿溢出來的津液。

「哼,自己技術不好不怪我?」白他一眼,天野紀口是心非的道。

就是吻技太好了才要想些事情轉移注意力,他可不想擦槍走火在人前上演激情鏡頭。

上次就是在尹子佟帶領下過於忘情,在沙發上打得火熱,兩人幾近光裸,脫得只剩一件內褲,還是已經褪滑到大腿處的情形,眼看再下去就是令人血脈憤張的畫面時,突然有個人站了起來,經過他們身旁,無聲無息的走回房間,當場令兩人一陣驚愕,因為他們全然忘了鷹倉若就坐在一旁。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當鷹倉若靜靜不語也不動的坐那兒時,真的很像漂亮的飾品。

尹子佟低頭耳語,悄聲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說:「老是激怒我,吃虧的人可是你,晚上就讓你知道我技術究竟好不好,即使你說不行了,我也不會放開你。」

說完,他還朝他耳內輕吹一口氣,舔了舔耳垂,果然引起懷中人一陣戰慄。

「尹子佟!」天野紀低吼一聲,立即跳了起來。

「小聲一點。」

尹子佟笑著拉過他跌回到自己懷抱中圈緊,要他別吵到一旁正在寫詞的人。

鷹倉若對於他們的玩鬧聲置若罔聞般,頭也沒抬,專心創作。

他正在寫一首屬於他自己的歌曲,想送給大家。

「還不都是你先吵的。」

彷彿沒聽到天野紀不滿的低語,尹子佟握住他的手把玩著。

「想不想出去走走?」

「去哪裡?」

「看你跟若想去哪兒,你們來台灣也好一段時間了,好像都還沒出過遠門。」

除了附近,去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不到十公里遠外魅夜而已。

「若,你有想去哪裡嗎?」既然掙不開,天野紀乾脆偎進尹子佟懷裡,任他將自己抱緊。

這種是被呵護的感覺,他過去不曾有過,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討厭。

多年來,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人僅是維持短暫的關係,即使唱片公司不干涉他們的私生活,他也沒打算找個固定的情人。

或許是家裡的事情影響了他對感情的看法,他害怕自己也會遭到背叛、背棄,所以迄今為止,每段感情的開始到結束都是由他主導,唯獨尹子佟完全脫離他的掌控之中,就連兩人現在是什麼關係,他也說不清。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是情人關係。

「魅夜。」鷹倉若抬起頭,眨著晶亮大眼,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說。

除了天野紀感到驚訝,這下連尹子佟都不禁睜大眼。

並非他不願意,而是鷹倉若到了店裡肯定是會冷場的。

雖說魅夜裡的公關全擁有一等一的交際手腕,但面對宛如冰娃娃般的人,場面要不冷都難。

「不用理我,給我一個位子就發好,我只是想看看。」

◇ ◇ ◇ ◇ ◇ ◇ ◇ ◇ ◇

三人下樓走往尹子佟的停車處,走沒幾步,在最前頭的鷹倉若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巷道,動也不動。

「怎麼了?」

兩人立即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巷道裡只有左右兩排停放整齊的車子。

「不知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剛才好像感覺有道視線盯他們看,現在卻又沒有了,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

鷹倉若再看了一眼後,重新跨出步伐。

跟在後頭的兩人已有所警覺,就在尹子佟覺得不放心想上前查看時,卻被天野紀拉了回來,他看向鷹倉若一眼後輕輕搖頭。

鷹倉若很敏銳,在他的事情還沒解決的這一刻,他們更不能大意,尤其是日本方面完全沒有進展,他們不排隊對方已經追到台灣來可能性。

巷子裡沒人不代表車子裡沒人,若有突發狀況發生,尹子佟和他雖然有能力自保,但他們不能不顧慮到鷹倉若,他的身體只要有一點點意外和的驚嚇,那後果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尹子佟沉著臉再看向巷子裡的車子一眼後,決定依照天野紀的顧慮,馬上駕車離開。

◇ ◇ ◇ ◇ ◇ ◇ ◇ ◇ ◇

他們用過晚餐後來到魅夜,尹子佟安排了一個較為隱密但又能看到全場的位子,鷹倉若似乎沒有被先前的事情影響,只是靜靜坐著,注視著魅夜裡的每一人、每一景、每一事,從那發亮的雙眼中可見他的好奇。

而天野紀則露出寵溺的笑容,揉了揉他的頭,接著附耳跟他說了幾句話,見他淺淺笑了。

尹子佟將兩人的互動全看在眼裡。

「怎麼了?」注意到旁邊的視線,天野紀轉過頭看他。

像現在這樣的並肩而坐,讓他不自覺想起兩人的初識。那天在魅夜裡的感覺真的很好,他很喜歡像那天跟尹子佟自在閒聊的感覺。

「沒什麼。」尹子佟又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一眼後,收回視線。

一名服務生匆匆過來附耳對尹子佟說了幾句話後,尹子佟站了起來。

「店裡有事,我先離開,你們要什麼直接告訴服務生就好。」

「子佟。」天野紀也跟著起身拉住他,以眼神詢問他是不是剛才的事。

「不是,只是客人喝醉鬧事罷了,我過去一下。」

趁天野紀鬆口氣時,尹子佟突然摟上他的腰貼向自己,低頭掠奪那性感的唇,須臾後又在紅潤的唇瓣上輕啄一口,這才笑著離開。

一旁看到這一幕的人不是發生欣羨的驚呼,就是失望的歎息。

這下子連尹子佟也已經死會了!

帶著不耐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即使曾短暫共事過,天野紀還是不太跟人打交道,且那群花癡並不知道的是,他和尹子佟之間並非他們所以為的那樣。

啐,沒事竟然又提醒他這令自己感到討厭的事情。隨著次數增加,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只是尹子佟的床伴。

天野紀重新坐下,看到鷹倉若仍不減興致的望向前方,交代他別離開後,他來到吧台親手再替他調煮一杯特製水果茶。

鷹倉若的飲食必須非常小心,酒和咖啡因等有刺激性的東西全都不能碰。

「吧台再借我一下。」天野紀打個招呼後便逕自進入。

小非也不在意,畢竟曾共事過,他瞭解他的個性,還一臉好奇的湊過來。

「小紀,你跟尹哥什麼關係?」

他不作聲,繼續調著飲料。

「別這麼小氣嘛,透露一下啦!大家都都很好奇你們的關係,為什麼能讓尹哥破例『坐台』陪你喝酒聊天,甚至最後你們還相偕離開,然後隔兩天你又出現在店裡工作,剛剛你們又在接吻?」

「你這麼閒不會去試調新酒?」天野紀轉過頭白他一眼後,視線落在不遠處正在交頭接耳的尹子佟和夏予謙身上。

雖然他一直要自己別在意、別多事,但打從他最初時下決心要定尹子佟的身和心開始,這兩人的關係常讓他介懷。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不只是朋友,也不只是合夥人的關係。

「他們是什麼關係?」

「呃……這……我也不知道。」

小非支支吾吾的,在還沒搞清楚尹子佟和天野紀的關係前還是別亂說的好,雖然店裡曾經傳言他們是情侶。

「夏哥有情人了,對方現在還在美國唸書,詳細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天野紀哼一聲,再瞥向前方兩人,褐色眼瞳的神色略沉下來,將已經煮好的茶倒進玻璃杯,回到位子上。

幾個小時後,天野紀因為不肯讓鷹倉若太晚睡增加身體負擔,便帶著還不太情願的他讓尹子佟送回家。

◇ ◇ ◇ ◇ ◇ ◇ ◇ ◇ ◇

「先生,等一下。」

警衛叫住走往電梯的三人,手上捧著一個包裹跑過來。

「晚上的時候,有位先生拿著包裹來說是要給你,我看名字不太對,可是那位先生一直說就是要給這個地址的人,我也搞不太清楚。」

包裹上寫的名字是天野紀,但是當初駱揚在租這間房子時用的是他在台灣一位王姓友人的名義,所以登記的名字並非天野紀,由於天野紀說著一口流利標準的中文,警衛不曾懷疑過他的身份。

見天野紀不語也沒接過,尹子佟沉聲問道:「對方有沒有說是誰?」

「沒有,不過對方是個日本人,突然拿個包裹進來,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要不是剛好有懂日語的住戶回來幫忙翻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溝通。」

日本人!

天野紀和尹子佟相望,應該就是那個人了。

鷹倉若擔心的抓緊天野紀的手,想起上次的傷害事件,他仍心有餘悸。

「沒事的,我們先回去。」

天野紀搭上他微顫的肩,按下電梯按鈕,尹子佟繼續詢問警衛。

「對方離開了多久?」

「至少一個多小時。」

「謝謝,我知道了。」

警衛疑惑地問:「那這個包裹……」

「這是我們朋友的,我會轉交給他。」

尹子佟代為接過後,三人一同進入電梯。



回到家,三人全盯著那包裹瞧,最後還是由尹子佟打開。

一大疊偷拍的照片,全都是天野紀到台灣後的照片,還有為數不少的照片裡應該是拍到尹子佟和天野紀兩人的,但是尹子佟那半卻被剪掉了。

後面幾張就是今天下午他們正要出門裡的情景,當時鷹倉若的感覺果然沒有錯。

取出被壓在最底下的一封信,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眼鮮紅的字跡,以日文寫著——

我要殺了你!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從紙張裡散發出來的陣陣血腥味擴散到空氣中,那觸目驚心的鮮紅讓鷹倉若忍不住臉色慘白,抓著自己胸口開始急喘起來。

「小紀……痛……」

發現身旁人的不對勁,天野紀立即抱起他到沙發坐下,驚慌的在他口袋裡找藥。

「你的藥放在哪裡?水!子佟,快給我水!沒事的,別擔心,若,你看著我,我在這裡。」

那該死的混蛋就不要被他捉到!

天野紀接過尹子佟遞過來的水,讓鷹倉若喝了一口後,馬上把藥入進他嘴裡,抱緊他,不停地拍揉他的背,直到懷裡的人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若,你別嚇我……」

「對不起,我沒事了。」

「我馬上叫小揚來接你回日本去。」他絕不允許因自己的事情而傷害到鷹倉若!

「不要,你跟我回去。」他抓緊天野紀的衣服。

「你先回去,聽話。」他如果一同回去,對方也一定會跟上去,到時候鷹倉若可能還會再次被嚇到。

「我不要。」他直搖頭,說什麼都不要自己回去。

見兩人各不退讓,尹子佟只好介入。

「小紀,你還是先通知小揚這件事,這裡不能再待了,現在你們都過去我那兒,我住的那邊,外人連大門都進不去,比較安全。」

能有辦法熟悉他們的演唱會流程、專挑天野紀單獨一人時下手,還能得知他在台灣的住處,這應該不是一般影迷能做得到的。

「你來台灣的事有誰知道?」尹子佟對著剛掛上電話的天野紀問。

「團員、小揚和公司裡的幾個人……你是說……」

「嗯,應該是你們公司裡的人不會錯。我們先離開這裡,到我家再說。」

天野紀簡單的收拾行李,三人正準備要離開,沒想到才打開門,門口竟站了個男人,臉上正露出陰沉恐怖的笑容,手裡拿把刀,刀尖上帶有血跡,男人身上還有陣陣濃烈的汽油味撲鼻而來。

「樓下的警衛還真沒用,刺他一刀就暈過去了。」男人一邊說著,還步步向他們逼近。

「終於讓我找到你了,你跑了好遠啊!快點過來,過來跟我在一起。」

「閉上眼睛不要看。」天野紀把鷹倉若的眼睛護在自己身後,緩緩向後退。

「快過來啊,不然我要把這裡燒了。」男人邊走邊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

「你最好別再跨前一步。」凜冽的雙眸緊鎖著,尹子佟準備好應付隨時的狀況,一邊注意對方的舉動。

「就是你!」

男人認出尹子佟就是照片裡的那個人。

「你憑什麼搶我的紀?他是我的!」

話才說完,男人就像是喪心病狂般,突然衝上前就要刺向尹子佟。

尹子佟冷靜地閃避迎面揮來的刀,逮到機會立即抬腿踢掉男從手中的打火機。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紀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哈哈哈——」

尹子佟再次閃開揮來的刀,邊把男人引離門邊,只要沒有了危險源,他們就不用顧忌他身上的汽油。

尹子佟放手與他開打,欲奪下鋒利的刀子。

「小紀,找到機會先帶若出去。」

「都不准走,你們今天誰都不能離開這裡!」

又挨上一腳,男人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見尹子佟過於難纏,轉向另外兩人衝過去。

尹子佟馬上上前攬過對方胸前,一手緊緊勒在他的脖子上,將發了瘋的男人使勁拉住往後退,忍著手臂上被利刃猛刺的刺痛,對天野紀吼道:「趁現在快走!」

「子佟!」天野紀想上前幫忙,但鷹倉若已經快承受這緊張血腥的場面,只見他壓緊胸口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呼吸也開始急喘起來。

Damn!

他抱起鷹倉若衝下樓,抓了個剛進樓的住戶要他照顧鷹倉若並報警,再衝回樓上。

尹子佟已經擒住男人,用沒受傷的那支手緊扣住對方握刀的手腕,加重力道一折,便聽見男人的哀叫聲和骨頭斷掉的聲音,刀子掉落地面。

幾乎也在同時,男人另外一隻手突然抽出另一把藏好的鋒刀,猛地刺向尹子佟的胸前。

當天野紀再回到樓上,看到的就是這畫面。

「子佟!」天野紀衝上前一腳及時踹掉男人手上的刀,再用力踹向他,男人隨即飛出去趴倒在地上。

天野紀臉上滿佈騰騰怒氣,上前一腳踩在對方胸口上,厲聲喝道:「你究竟是誰?怎麼找到這裡的?」

男人似乎被天野紀這副想殺人的表情給嚇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

踏在胸口上的腳用力轉了幾下,見男人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天野紀接著蹲下身,撿起刀子架在他脖子上方。

「我叫你說!」

手向下一壓,男人的頸上立即滲出一些血絲。

男人被這股狠勁嚇得頻頻冒汗發抖,和先前判若兩人。

「我是你們公司企劃部的人……雖然你並不認識我……但我還是常常跑去偷偷看著你……我一直很喜歡你,所以去宣傳部偷了你們的行程……還趁駱揚不注意查了他的PDA……抄下你的地址,紀,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說著說著,男人開始啜泣起來。

「你給我閉嘴!」

天野紀感到一陣反感。被這樣的人說喜歡只覺得惡寒,手又向下壓了幾分。

「小紀,夠了,再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尹子佟出聲勸阻。

原本還在哭泣的男人眼中突然閃過精光,無預警地抓起天野紀握著刀的手,反轉對準他,撲上前就要往他身體刺去。

「去死吧!我們一起死,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

一直站在後頭絲毫沒有放鬆的尹子佟,第一時間把天野紀向後拉,接著又一腳踹上男人的胸口,男人連刀帶人都飛了出去,加上先前被天野紀大力踩過的傷,男人已經倒在地上無力起來,只有不停地哀痛聲和詛咒聲。

「你沒事吧?」尹子佟鐵青著臉,眼中掩不住的擔憂神情,細細審視天野紀身上有沒有傷。

剛才瘋男人那撲,他的心中跟著顫抖了一下,生怕自己要是慢了一步,天野紀就……

「有事的是你吧?」

這時警員才趕到,已經好多了的鷹倉若衝到他們身邊,尹子佟手上不停冒出的血和幾近見骨的傷口讓他一陣反胃,可是他還是忍著走上前去。

「你去旁邊。」

天野紀進屋,拿過乾淨的布先幫尹子佟進行簡單包紮。

「不要。」跪坐在地上,鷹倉若趴在尹子佟大腿上,忍不住流下淚。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受傷了!如果不是顧及我……對不起……」

「若,別這樣,我沒事了。」尹子佟揉著他的頭,他沒想到他會哭成這樣,看來他真的是嚇壞他了。

包紮好後,天野紀一把抱起還跪坐在地上的鷹倉若。

「別再哭了,當心你的身體又受不了。」他擔憂地看向臉色有些發白的尹子佟。

「你還好嗎?我們先去醫院。」

「嗯。」

尹子佟露出一個要他放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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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去了醫院,又到警局做筆錄,再回到尹子佟家裡都已經快天亮了。

「你帶若去客房睡,等會兒來找我。」

尹子佟指向斜對面那間房間後,便進入自己的房間。

一會兒後,天野紀進入房裡,就見到尹子佟正單手困難的脫著衣服。

「我幫你。」他想也沒想地上前幫他解開上衣的扣子。

「今天你怎麼這麼主動,想要嗎?」

天野紀緊擰的眉頭仍未鬆開,他現在可沒心情跟他說笑。

數道被鋒利的刀猛刺造成的傷口,還有最嚴重的一條長約十五公分、深及見骨的傷口,讓尹子佟右手臂好一段時間動也不能動,直到拆線為止。

原本還得多留醫院觀察一天不能離開,但尹子佟堅持要回家,他也就跟著前來照顧他。

幸好傷勢雖然嚴重卻沒有傷及要害,只要等到傷口復元,還是能像之前一樣活動。

自己的事情波及他人,並非天野紀所願,尤其這人還是尹子佟,是那個無論怎麼耍弄,他也捨不得動手的人,現在竟因為自己而受傷,讓天野紀很自責。

「別露出這種表情,手又不是不會好。」他俯身在他唇上一吻。

「站好,你這樣我怎麼脫?」

他小心翼翼地讓衣服不碰到傷口的狀況下,慢慢地脫下他的上衣。

見天野紀脫完上衣就不動了,他便催促道:「還有褲子。」

「褲子你可以自己脫。」

「我想要你幫我脫。」沒受傷的左手搭在天野紀的後腰上,將他壓靠向自己,「然後再幫我洗澡。」

「你今天不能正經一點嗎?」

「我一直很正經,也是真的很想洗澡,身上沾了血的感覺很差。」

睨向滿臉期待的尹子佟一眼後,他只好拉他進浴室。

他先將尹子佟右手臂用防水套子包起來以防沾到水後,便認命地開始替他褪下長褲。

「還有一件。」尹子佟笑瞇瞇地說。

低咒了一聲,天野紀將那已經可以明顯看出底下鼓脹的薄薄布料拉下。

果不其然,裡頭可意會雄赳赳、氣昂昂的慾望一被解放出來後,還興奮地彈跳了一下。

「只不過是幫你脫衣服就這樣?」

「沒辦法,難得能由你親手服務。」尹子佟的手伸向天野紀的腿間揉搓,「你不脫嗎?一起洗吧?」

「不用,我幫你洗就好了。」

尹子佟的唇貼在他耳邊喃語,手沒停的繼續撫揉,「我今天不會對你做什麼,陪我一起洗好不好?」

感覺到天野紀的呼吸開始紊亂,尹子佟準備要替他脫下衣服。

「你別動,我自己來。」

在尹子佟熾熱目光的注視下,天野紀覺得有種被視奸的感覺。

脫下最後一件衣服後,他開始幫他洗頭。

「閉上眼睛,不然就轉過去,你這樣盯著我看,我怎麼幫你洗?」

「我看我的,你洗你的啊!」

「幹嘛?不敢轉過身去是怕我偷襲你?」

尹子佟笑而不語。他是有這麼想過,隨即又覺得天野紀不會。

天野紀也有想過他會不會偷襲自己的問題,不過現在他只剩一隻手,他就不信自己還壓不過尹子佟,只是尹子佟絕對不會乖乖的,掙扎之下,傷口一定會裂開。

尹子佟輕淡一笑,唇瓣張合幾下後,忽然跪在天野紀腹前,將半挺的慾望含進口中,邊撫弄著。

瞬間被含住,天野紀過於驚訝的僵愣住。

剛剛他嘴巴動了動,是不是說了什麼?

他是不是說錯了?還是水聲太大,自己聽錯了?

對不起……他剛剛竟然跟自己說對不起?

「你繼續洗啊,這樣的高度應該比較好洗吧?」

尹子佟說完後又將已變得碩大的慾望再次含進口中,又以舌頭盡情地舔舐。

淫靡聲不停傳散開來,天野紀十指插進埋首於腹前的黑髮裡,被溫熱的口中所包覆的確快感和舒服,讓他終於忍不住低吼出聲。

「唔……啊……」

尹子佟的手指繼續不停地摩擦著極度敏感的天野紀,速度益加快速,不一會兒,天野紀已經快到達極限了。

「子佟……夠了……」埋在腹前的頭還不斷前後擺動著,令天野紀忍不住大喊:「夠了……快起來……」

他捧住尹子佟的臉頰,將已經快要宣洩的慾望抽離他口中,拉起他摟著。

「你實在是……」攬緊雙臂,天野紀的心情複雜得不知道該怎麼說。

今晚的事情,還有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在那嫣紅的唇上親吻,天野紀抹去快滴到尹子佟眉眼上的泡沫。

「你站好不要動。」

天野紀緩緩蹲下,蹲在還神氣挺立著的慾望前頭。

「小紀?你……」察覺到他的舉動,換尹子佟極度訝異。

即使他們已經上床無數次,天野紀還不曾這般主動為他服務……

「閉嘴。」天野紀張嘴一口含住,掩去臉上的不自在,他當然知道這樣做代表什麼意思,就當他今晚也跟著尹子佟一起發瘋好了。

「小紀……」

尹子佟眉眼含笑地閉上眼,心中一暖。

他忽然想起前陣子夏予謙跟他說過的說過的話——

當你征服一個人,尤其是像天野紀這種狂傲不羈的人後,對方也等於是對你掏出心、信任你,並對你死心塌地,你可別到時候還要我替你收拾麻煩。不過,若是你也交出心就另當別論了。

如果真是這樣,如果是他,也沒什麼不好吧?尹子佟伸出手撫上天野紀的臉龐,輕輕地、溫柔地摩挲著。



早上,尹子佟還睡得很沉,因為傷口的關係,讓他才入睡沒多久就開始發燒,天野紀照顧了他整夜未合眼。

輕撫著這張令自己無法抗拒的容顏,尹子佟氣色還是不太好,就連唇瓣都略顯蒼白,緊抿著的唇也不再吐出讓人生氣的話。

天野紀還是不明白在浴室裡尹子佟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道歉?

為什麼他要為自己受傷?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不用涉入危險中,為什麼那天在床上他會突然溫柔起來,只為了不想看到自己過於憂傷的表情?

和他相處越久,他就越不懂他究竟想要什麼,也越討厭老被他耍得團團轉,卻又無法真正狠心生氣的自己。

如果不是那樣的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會不會有些什麼不同?

天野紀隨即甩甩頭,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有些東西不是他要得起的。

再待一段時間,等到尹子佟的手傷一恢復,他們就會回日本去,接著起程去美國,到時候他們將各奔東西。

或許日後當尹子佟無意間聽見他們的歌時,還會記得在他的征服名單中曾有天野紀這個人,也或許不會。

而他,不會忘了在這一年中,曾經擁有過一段特別的假期回憶。

低頭在仍熟睡中的人唇上啄吻,天野紀接著輕輕下床,穿上衣服。

剛才他聽見外頭傳來駱揚和L.I.E.另三名團員的聲音,他們應該是擔心得一大早就搭飛機趕來了。

因為那個人是唱片公司裡的同仁,卻在國外對自己家裡歌手行兇,唱片公司的發言人和律師都來了。

離開房間,天野紀再次伸手探上尹子佟的額頭,確定他沒有再發燒後才完全安下心來,忍不住又吻了他一下才步出房間。



客廳裡一片中、日加交的嘈雜談論聲。

天野紀略顯疲憊的靠在沙發上,彷彿事不關已般,看著眼前快吵翻天的人,唱片公司的人還不停地打手機回去報告狀況。

看來事情還頗為麻煩的,連替駱揚租屋的王姓友人也扯了進來,駱揚不停地向朋友道歉並解釋事情經過。

這裡不是日本,即使靠關係壓下日本方面消息爆光的可能,但台灣這邊並不是他們所能掌控的,看來很快這則新聞就會傳得沸沸揚揚。

從來沒在台灣宣傳的L.I.E.說不定會因此事而引起注意和討論。

不過,這些事天野紀都不開心,他的視線落在一旁冷著一張臉談論事情的夏予謙身上。

先前在魅夜工作時,他就聽聞他和尹子佟住在一起,沒想到是真的,現在親眼所見,那感覺真是複雜得不知該如何形容。

尚人走過來坐在椅背上,搭著天野紀的肩。

「累了?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下?事情公司會解決。」

「沒關係。」

「待會兒我們會幫你收拾東西,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東京?」

「我還要待一段時間,至少到……」

原本想說至少到尹子佟和手恢復正常,不影響生活時,但看向旁邊的夏予謙,他心想或許尹子佟並不需要他的照顧吧!

注意到一旁緊盯著自己的視線,夏予謙終於側過頭,視線對上天野紀。

他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和駱揚也不是太熟,要不是扯上尹子佟,他才不想攬麻煩上身,而天野紀就是那個帶來麻煩的人。

尹子佟會因為他而受傷已經令他頗感意外了,事實上從他們兩人相識後,已經有太多讓夏予謙意外的事情發生,例如帶人回家。

他和尹子佟都很自律,都有默契的認定只有將來的那一半才可以帶回家來,即使因為昨夜的事件,但事情都落幕了,尹子佟真要安頓他們的話,可以帶他們去飯店,並不一定要帶回家的。

尹子佟和天野紀之間是否真如他想的那樣?

夏予謙站起身,經過天野紀身邊時只留下一句「跟我來」後,逕直走向旁邊小吧台前,將客廳留那群吵鬧的人。

天野紀跟上前,坐在他旁邊。

儘管在魅夜見過數十次面,也勉強算得上是主雇關係,但他們兩人還未曾講過半句話。

剛才從天野紀那雙眼中,他看出他有許多疑問。夏予謙倒了杯加冰塊的淡酒給他。「有事想問我嗎?」

接過酒輕晃,縱使有許多疑問,這一刻,天野紀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又該用什麼立場開口。

他和尹子佟什麼都不是,也什麼都不會是。

夏予謙輕笑後逕自開口,關於他們兩人的事情,他在旁邊看得很清楚,大致也猜到天野紀心中的矛盾與掙扎。

有些事情他也知道尹子佟不會主動解釋什麼,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影響到他們兩人的感情。

這兩個悶葫蘆就讓他在離開前再推一把吧,至於結果如何,那就是他們兩人的事情了。

「我們兩家是世交,我的子佟差沒幾天出生,可以說是還在醫院就已經認識了。我們是從幼稚園一直到大學畢業,甚至連出國進修幾乎都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或許你曾在店裡聽說我們曾交往過的傳聞,那是事實。」

雖然天野紀看起來很平靜,但夏予謙沒漏看被握在他手中的酒杯內的水紋。

「我們從高中就搬離家住在一起,交往卻是從大學開始,不過只維持三個月左右。我們彼此太熟了,沒有情人的感覺,反而比較像兄弟、親人,但就算分手了,我們還是住在一起,即使日後我們各自結了婚也是。我們曾說過我和我的另一半,他和他的另一半,我們會一直住在一起。」

天野哼笑了一聲,他不懂這種情感,也沒有這樣的朋友,更不相信什麼永遠、一直。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那都是你的事情,但這就是我和子佟的關係、我們的相處方式,如果你跟他想繼續下去,你就必須接受、習慣。」

「我們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望著杯裡的倒影,天野紀露出要笑不笑的難看表情。

討厭看到自己這樣的表情,天野紀舉起酒一口飲盡。

看著他的舉止,夏予謙接著說:「你別看子佟好像很愛玩,其實他再怎麼玩也不會隨隨便便跟人上床,所以對於你們的事情,我真的覺得很意外,那完全不像子佟會做的事情。」尤其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一張極為滿足的臉回來。

Shit!「他連這事都跟你說?」

「子佟不是那樣的人,我說過我們太熟了,他不用說,我也猜得出來。」

天野紀又咒罵一聲,這個男人還知道多少事情?

天野紀脫口問出:「你們上過床吧?」

兩個大男人交往過,又住在一起,要說沒有是不可能的,但明知如此,他還是想聽到確定的答案。

夏予謙淡笑不語。

短暫的沉默過後,心中已有答案的微顫著聲音問:「誰抱誰?」

他不可以不在意尹子佟的過往,以及他曾有過多少情人,若照夏予謙的說法,那麼他自己玩得甚至比尹子佟還誇張,但是,唯一這點他無法不在意。

如果答案是他想的那樣,那他……他……真的只是被當成床伴嗎?

他不是沒要求過,甚至還為此起過不少爭執,但無論如何,尹子佟就是不願意對調位置。

如果他真的甘心躺在夏予謙身下,那他天野紀算什麼?

他不自學地握緊手中的酒杯,等待夏予謙的回答。

「這個問題過於私人,若你想知道,可以去問子佟。」

一道清脆響亮的聲音響起,酒杯應聲而碎。

透明的液體,摻合著鮮紅的血一滴滴落在吧台上。

這舉動除了是嫉妒還會是什麼?夏予謙淡笑著,伸出左手,無名指上正套著一隻銀白色的戒指,臉上的線條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我有情人了,他現在在紐約唸書,等學業完成後我們就會結婚,他也快放假了,我這幾天就會過去紐約約兩個月左右,這段時間你好好照顧子佟。」

他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肩。

「我跟子佟會是一輩子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親人,就像你和那小傢伙,兩人間有著密不可分的情感羈絆,但不是愛情。」

「我跟若不會上床!」

「不要執著在過去,對你並沒有幫助,無論是這件事,還是其他事。」

夏予謙意有所指地說完後便舉步離開,留下他一人。

尹子佟倚靠在廚房門邊,含笑看著眼前的畫面。

雖然天野紀只是將買回來的餐點將盤再端上桌,但無論看了多少次,見他站在那裡頭那極不搭的畫面,他就是無法習慣,就是想發笑。

「吃飯了。」

睨了尹子佟一眼,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他以為他願意這麼做嗎?

這裡只有三個人,一人傷了慣用右手的傷患、一個體虛氣弱的病患,只剩他一個人身強體健,這些雜事不落到他頭上,還有誰能做?

「我又沒說什麼。」他在他唇上啄吻,「辛苦了。」

這段時間以來,尹子佟的手已經好多了,雖然未痊癒,但也不像初時完全不能動,不過幾乎所有事情還是由天野紀包辦,讓他覺得被人照顧的感覺還真不壞,而且看著他越做越順手,心中竟莫名盈滿一股暖暖的感覺。

「知道辛苦,你就自己吃。」

把碗筷往他面前一擺,天野紀就離開飯廳,去喚另一個人。

「我等你回來餵我啊!」尹子佟朝他身後喊道,不意外地,回覆他的是一句吼罵,不過他知道天野紀最後還是會非常彆扭地一口一口親手餵他進餐。

看見天野紀帶著鷹倉若走來,尹子佟得意的笑望著回來坐在他身邊的人,主動張口。

「你不是還有左手?」天野紀不甘不願地夾口飯菜往他嘴裡送。

替他淋浴、更衣等,他都還是能接受快習慣了,但就是吃飯這件事,他怎麼樣也不習慣,過分親暱的舉止讓他感覺怪彆扭的。

「我喜歡你的服務,無論是飯廳、浴室,還是床上。」

把食物吃進口裡後,他還故意含著筷子不放,讓天野紀瞪著他,用力把筷子抽出來,拚命把食物往他嘴裡塞,讓他那張嘴說不出話、做不出挑逗的事情來。

每一頓飯都會重複的對話及動作,持續了三十分鐘才結束。



晚上,當他們洗完澡躺在床上時,天野紀避開尹子佟的手傷,突然壓在他身上,嚴肅著一張臉,深深地凝視著他。

與夏予謙談過話後,他隱忍多日,想問卻沒問出口的話,今天他終於忍不住了。

「子佟……」

「嗯?」撫上俊顏,尹子佟淺笑著等他開口。

尹子佟知道他想問什麼,那一天他看到他們背對自己坐在吧台前,他並沒有刻意偷聽的意思,只是他們的談論聲就是傳進了他耳裡。

「你……」才說出一個字,天野紀就住口。

他還是問不出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都是他的私事不是嗎?如果還被他反問他是不是在吃醋,自己又該怎麼回答。

Damn It!吃醋……多可笑的名詞,竟然有套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

「沒什麼。」一陣無力感深深襲上,天野紀將臉枕進他頸窩。

尹子佟執起他的右手,在掌心中那道因為玻璃碎片刺進而留下的疤痕上,細細親吻,淡淡的開口:「那是兩年多前的事了。在予謙有情人之前,我們確實還是維持尋樣的關係,但卻不是你所以為的那種原因。」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不相信的神情。

「那你為什麼要讓他抱你,我卻不行?」

「無論你相不相信,我們之間不存在情人間的愛情。」

天野紀沒作聲,但聽到尹子佟親口證實,解除心中最在意的事後,心中頓時輕鬆不少,火氣也退了許多。

尹子佟解開睡袍,拉敞開來。「誰抱誰真的很重要嗎?」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

尹子佟淡淡笑,原本他不打算說的,但看來今天不給他一個答案,他是不會罷休了。

「因為你一直邊罵邊說不要,最後又貪婪的纏上來的表情真的很誘人,百看不膩。」

這只是原因之一。

如果照天野紀以往的遊戲方式,主導權掌握在他手中,何時開始、何時結束都由他決定的話,可以確信的是,他們之間不會持續這麼久,尹子佟不想那樣。

他承認他是越來越喜歡天野紀了,從抱了他的那次後,有些事情已經慢慢在轉變,但他不能說出來。

「尹子佟!」這是什麼爛原因?就困為這樣自己就要被壓得永無翻身之日?

「看,說實話你又不高興了。」他用著像是在看任性的小孩般的小孩般的眼神看向他,

還邊搖著頭。

天野紀現在真的很想揍他一頓,狠狠的——如果他手沒有受傷的話。

笑望著又快噴火的人,尹子佟仰起頭伸舌舔著他的唇瓣勾引。

「想不想要我?」他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胸膛上撫摸,手指在紅蕊上來回揉按,臉上儘是舒服撩人的表情。

「尹子佟!你不要又耍料招,要不是你受傷,我現在真的很想打你。」

「你不會的是不是?」他早看出他捨不得,否則以他那對待得罪過他的人毫不手軟的狠勁,不可能不動手的。

「你!」混蛋!明明什麼都知道還這樣戲弄自己!

「別氣別氣。」帶領著他的手越摸越下面,最後停在大腿內側撫揉。「不是很想要我?怎麼還不動手?」

光是這樣撫摸尹子佟,他已經亂了氣息,胸膛開始明顯起伏著,吼了一聲,捧住這樣媚人的臉龐,他密密實實的吻住他。

穿進那甘美的口中,捲住那滑溜如蛇的軟舌,激情纏鬥一番。

「你又想要做什麼了?」

「冤枉啊,做什麼的人是你吧?」

「今天怎麼這麼乾脆?」挑起眉,紀野起疑地望著他。

「你失憶了嗎?是你說你想要我的,不是嗎?」

厚,他又想罵人了!

「哪一次我說要時,你有這麼乾脆?」

「不要也沒關係,那至少先幫我解決一下吧!」

尹子佟把他的手掌帶到己精神抖擻的火熱上,剛才只是補他那樣撫摸就已經受不了了。

天野紀忽然邪魅的笑著,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個碎吻。

「想要我怎麼邦你?用嘴?還是用這裡?」將火熱慾望向前頂了一下。

「嗯……你高興就好。」尹子佟輕吟一聲。

「你不要隨便亂叫,我會受不了。」

「那你就來啊!」他拉開天野紀的衣帶,睡袍裡的春光立即出現在眼前。

天野紀低吼一聲,屈起修長的雙腿,由潤紅的唇瓣一路往下吻,含吮住等不及的慾火。

「你今天好熱情主動。」

「那是你先勾引我的。」

「可是你又不上鉤。」

今天尹子佟太過乾脆反而讓他不適應,就放過他一次吧!雖然機會真的很難得,可他還不想因為貪一次便宜而要付出更嚴重的代價,那虧吃太多了。

「你欠我一次。」

「什麼?」

天野紀在他嘴上重重一吸,看著尹子佟因而弓起身子,滿意的笑開來。

抬頭看著桌上的電子日曆,再一星期不到,天野紀就要回東京了。

回去錄完音準備一下,他們又將飛往紐約為進軍美國樂壇展開宣傳,至少會待上半年的時間,甚至更久。

合上眼,彈著吉他的手指仍沒有停下,旋律彷彿已深記於心底,口中輕輕哼唱著;一句句歌詞搭上低沉的嗓音,迴盪在這寂靜無聲的房裡,更顯得格外感傷。

反覆彈唱了一次又一次,閉上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沒有發現坐在一旁的鷹倉若早已偷偷按下了錄音鍵MD機器上正亮著紅燈。

直到好一會兒過去,樂音聲忽然停止,房裡又回復了安靜。

天野紀看向身旁還在樂本上塗塗寫寫的人。

「還沒寫好?」上次鷹倉若忽然說想自己獨自創作一曲。

「已經寫好了,回去就可以編曲和錄音了。」鷹倉若合上手中的本子,側頭直勾勾望進那雙褐色眼眸裡。「我們真的要離開了嗎?」

「這次休息夠久了,還有工作在等著我們。」

儘管他說得輕淡,但那雙眼中所流露出的神色還是鷹倉若第一次所見到;那是一種帶著即將分離的低落、感傷神情,還有一抹……捨不得。

「前方還有更重要的目標,這不是我們一直所期待的嗎?若,開心一點。」

「你真的覺得那重要嗎?比你這裡重要?」鷹倉若的手掌平貼在他心口上。

他們的事,鷹倉若都知道,有些話雖然天野紀沒說,但他不是鹹覺得到他心裡的情緒、感覺得到尹子佟對他的影響。

「子佟哥呢?他怎麼辦?你還會回來嗎?」

沒有回答,天野紀僅是揉揉他的頭髮。

「紀,你還在怪爹地和阿姨嗎?」

天野紀搖頭,「沒有。」

「你騙人!如果沒有,為什麼都來台灣這麼久了,你一次孝不去見她?」

「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

靠在牆上的身體緩緩下滑,天野紀仰躺在地上。

「毅然選擇離開的是她,而且她也已經有自己的家庭,或許還小孩成群了,我又為什麼要去見她?」

「埋怨的語氣這麼重,還說你不是在怪她?」

「有些事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都有這麼多年了還不讓它過去嗎?你喜歡子佟哥吧?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這一個多月來,你每天細心的照顧他,根本就不是你會做的事情,你不要說是因為子佟哥因你受傷而過意不去,我認識的紀才不是這樣的人。」

天野紀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頓時怔愣住,隨即避開那宛如雷達般的探詢視線。

「你今天話太多了,去睡覺。」

「你越逃避就越有問題。」他把臉湊到他面前,盯著他。「不告訴子佟哥嗎?
你對他應該是特別的吧?你每次都有那樣跟他吼來罵去的,子佟哥都不曾生氣過一次,你不覺得他很疼你嗎?」

天野紀緊皺起英眉,鷹倉若接著說:「如果不是因為我這不爭氣的身體,子佟哥那時候也不會受傷,可是你知不知道子佟哥當時想保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那時候你站在我身前,那把刀子對準的是你的胸口,你有看到子佟哥那時候的表情嗎?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一片寂靜,天野紀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他仍是默契不作聲。

須臾過後,他才緩緩啟唇。

「我沒有你的心思,我完全看不懂他到底想要怎麼樣,也不懂都有幾個月了,他怎麼樣還玩不膩這種遊戲。」

「也許已經不是遊戲了!紀,你為什麼不去問子佟哥?為什麼不告訴子佟哥你的感覺?」

「夠了!」

他突然低吼一聲,讓鷹倉若顫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天野紀輕拍被嚇到的他。「你該睡覺了,我們的事你多管。」

他抱起他進房間,將他塞進棉被裡。

鷹倉若伸出手拉住他的,「紀,你是不是怕子佟哥也會背叛你?」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

在他們之間,有些事情不需要點明說破,那只是徒增雙方困擾。

只要他還在舞台上的一天,在任何地方他都不會久留,即使是待在日本,他也並非只停留在東京。

而尹子佟,他的一切都在這裡,他是絕對不可能跟在他身邊,陪他到各個地方去的。

「怎麼自己坐在這裡?」夏予謙在尹子佟身旁的高腳椅坐下。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讓我去接你?」尹子佟驚訝的側過頭。

「剛下飛機,恩祈去接我的。他們呢?」

「太晚了,我讓他帶若先回去。」轉回視線,他繼續把玩著手上的調酒杯。

夏予謙也跟著將視線落在尹子佟手上,那是那陣子天野紀慣用的調酒杯。

「他們快回去了吧?」

「明天一早。」

「是嗎?」夏予謙側坐著定望向尹子佟的臉龐,他的臉上已少了平時常見的微笑。

「真的就這樣讓他離開?」

「嗯。」

「不留他?」

「不,他不適合被困在這裡。他需要自由、需要去實現自己的目標,他有更寬廣的舞台和歌迷在等著他。」

夏予謙也認為只要天野紀一天還在舞台上,他就還會屬於任何人,尤其他那顆頑強如石的腦袋,除非哪天受到什麼刺激突然開始想通了,否則真的很難拔下心頭上的那根刺。

「不打算告訴他實話?他一直以為你在耍著他玩。」

尹子佟搖了搖頭。

「說了只會讓他跑得更遠,我們之間的關係甚至不會維持這麼久。就因為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他才不會感到壓力,沒有承諾,沒有束縛,他就不用擔心會被背叛。」

長歎口氣,尹子佟不再多說什麼。看著面前漾著淡淡憂愁笑容的尹子佟,夏予謙心疼的摟過他,壓下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沒有人會看到。」

不一會兒,穿透過衣服,夏予謙的肩胛上傳來濕濕的感覺,他伸手環住尹子佟,在他背上輕撫。

機場。

兩個靜靜的立於敞亮的機場大廳中,眸光相對。

終於,尹子佟率先打破沉默。

「你該上飛機了。」

「嗯。」天野紀仍未移動,深望著眼前這張讓他第一眼就動心的臉龐,及中忽然湧現一幕一幕兩人相識至今的畫面。

「你再多勸勸若,我已經告訴過慕華了,他說只要若點頭,就會立即安排檢查。」

「謝謝你。」

一聲聲催促的廣播響起,他們已經到了分別的時刻。

「你保重,手還是要多休息。」

「你也保重 。」

尹子佟淡淡一笑。

天野紀突然上前,毫不在意一旁來來往往的旅客,摟過尹子佟,壓下他的頭就是一記火辣辣的深吻,接著跟著頭也不回的邁開步伐離去。

站在一旁已經紅了眼的鷹倉若也上前抱著尹子佟。

「子佟哥,你要保重,有機會我會回來找你。」

「一定有機會的,你不要放棄,也不要拖太久,決定好後馬上告訴小紀。」

「嗯,我知道,子佟哥再見。」

「再見。」

天野紀早已不見身影,尹子佟含笑望著那帶著淚痕頻頻回首的鷹倉若,直到他消失在眼前。

回程的路上,車中音響正反覆播放著同一首歌曲,那是鷹倉若在在機場時偷偷交給他的。

這是天野紀為他而寫、而唱的歌。

陽光透進車裡,照在尹子佟臉龐上,眼角的晶瑩淚光更顯得耀眼。

DEEP IN MY HEART

仰望著漆黑星空,淡淡的光芒映照出你含笑的臉龐,

還殊留在指尖上的餘溫、拔弄著你濕發的觸感,

都將隨著你的笑,深深藏在心中。

意外的脫軌相逢,都只因為你無意裡闖入我的生命,

從赤沒有如此放縱黨沉淪,跟隨著你瘋狂的深陷,

但誰能敞開心面對,失去後的孤?

這段開始其實是個錯誤,我卻不捨得讓它結束,

你的壞多無奈,我卻放不開,

也終於才明白,有些事不是不去想它就不存在。

儘管我是多麼的不願意,

我想我還是把你深深藏在心中。

沒有猜忌,沒有懷疑,把你放在這沒有人來過的天地,

就只有你,

在這裡。

Deep in heart

There is only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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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尹哥!」

被喚的人專注做著自己的事沒空理會,只是那微挑起的秀眉正透露出他的不悅。

看到這一幕後的小非,趕忙把新來的服務生帶走,悄聲耳提面命一番。

「以後你只要看到尹哥坐在吧室前看雜誌,尤其是國外音樂雜誌時,絕對、絕對不要去吵他、打擾尹哥,他可是會很生氣的。」

「為什麼?」

「說不得來話長,總之就是這樣。別說我沒告訴你,不要看尹哥總是笑笑的,他生起氣來才可怕,包準你嚇得皮皮挫。」

「哦。」

「有什麼事先去找黎哥或夏哥。」

小非回到吧室裡,看到尹子佟臉上正露出開懷笑意,想必是LLE在美國發行的新單曲又上了排行榜吧?

前陣子的傷害案件——日本當紅樂團主唱和吉他手在海外遇刺的新聞一曝光,國內樂迷也開始 陸續注意起LLE動向,魅夜的員工更是嘩然驚訝,他們才發現自己竟然沒發覺曾近在身邊的天野紀就是那個吉他手。

尤其當他們第一次在店裡看到美國音樂節目時,更是對舞台上的天野紀為之驚艷不已。

天野紀一襲黑色系的合身華麗服裝,手拿著一把吉他,以快速且流暢的彈奏技巧又彈又跳的,完全沉醉於音律的熱情與愉悅之中,渾身散發出一股狂野不可一世的氣質,當場又虜獲了不少顆心。

尹子佟臉上帶著掩不住的笑意,慢慢把雜誌合上喝一口小非為他煮的紅茶。

天野紀真的成功了!他真的很為他高興。

LLE是難得能成功打進美國市場,甚至還在半年內發行了兩張單曲的少數海外樂團之一。

或許是他們獨特的曲風,也或許是因為五位團員都別具有吸引力,總之,LLE真的是引起大家的確良關注,漂亮的成績更是直接反應在唱片銷售數字上。

剛剛才發行的第二張單曲,銷售量更是不斷地繼續在攀升中。

不同於第一張[Firee Magic]搖滾曲風引爆大家熱情,這張單曲[Deep In MyHeart]為一首帶著濃濃憂傷情感的抒情曲,搭上彷彿富有生命感情的吉他主旋律,及鷹倉若那泠中帶熱的獨特唱腔,正好把這首歌中想愛卻又不敢愛,最後選擇冰封於心中的遺憾、矛盾與掙扎完美詮釋出來,當下揪住樂迷的心。

「Deep In Heart……」尹子佟低喃著,淺淺揚起唇角。

無論是CD或是家中那由天野紀自唱的MD,他都已聽了無數滏,更是怕把MD聽壞了,還複製了好幾份預留。

都半年了,那段過去並沒有因此而遺忘。

伸手撫上右臂,看著上頭有長有短、有深有淺的疤痕,傷口明明已經痊癒了,但他卻是時常感覺到它陣陣的刺疼,彷彿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那段無法懷也早已深入於心中的過往。

尹子佟不知道天野紀是怎麼看待這段過往的,但對他來說,他覺得那幾個月的時光真的很甜蜜,讓他就連睡蘿中都會經常蘿見那些日子。

紐約

午夜。

「你這麼晚還不睡,在做什麼?」

門下透著光線,天野紀進入房間後,果不其然見到早該睡的人還沒有乘風破躺在床上。

鷹倉若將樂譜合上,收進抽屜裡。「知道了,我現在就睡。」

來到床邊坐下,天野紀心疼無比的撫上這張越來越消瘦的臉龐。鷹倉若發病的次數變得頻繁和嚴重。每次一發病都讓他們提心吊膽不已,他們第二張單曲也因而幾乎將所有宣傳活動取消。

「若,不要放棄,我帶你回去。席慕華也在待你,答應我,我帶你回去。」

「你說過不逼我的。紀,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

「不要放棄,我知道那種失望很難承受,但看你這樣受苦,我們大家也不好受。」

他輕搖搖頭,「即使只剩兩個月,我還是想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活下去,活到最後,可是回去後如果他們要我動手術呢?如果手術失敗呢?我連個月都沒有了,我不要死在手術室上。」

「不要再說那個字了!不會有事有的,定不會有事的。」他顫抖的握緊他細小雙手,想杷力量傳給他。

「我不會再說了,對不起。」

鷹倉若歉疚一笑,他知道天野紀有多擔心關心他。

「紀,真的很謝謝你,如果當時不是你原意讓我跟著你,我不會骨驗到這麼多采多姿態的生活,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不要說了!算我求你,不要說再說這種話了……有什麼想說的,等胸好了再說,你一定會康復的。」

「好,我不說這些了。」他抬手覆上那緊緊皺攏的眉宇,輕輕撫平。「紀,你這半年真的快樂嗎?你真的都不子佟哥嗎?告訴我實話好不好?」

望進那雙即使生病仍炯亮有神的眼,天野紀苦澀一笑。

「想!我很想他。」

他就知道!鷹倉若高高彎起唇角。

「回去找子佟哥好不好?他一定在等你。你知道嗎?在機場那時,都能清楚感覺到他在發顫,你一定不曉得子佟哥們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送機的,他當時真的忍得很辛苦。」

天野紀握緊拳頭,指甲深陷入掌心裡。這些話是鷹倉若第一次告訴,令他很震憾。

他還記得在機場兩人相視時,那雙眼中,他只看到平靜,再也沒有其他……

難道尹子佟的冷淡全是強裝的嗎?為了要自己能安心離開?要自己能全心在音樂上?

「紀,不要讓自己留有遺憾!只要你還活著,所有困難都可經克服,不足以畏懼。或許父親和阿姨的事帶給你很深的傷害,但他們是他們,子佟哥是子佟哥,不是嗎?」

鷹倉若覆上天野紀緊握的拳,將它鬆開。

「紀,回到子佟哥身邊!你也想見他的上吧?如果你還是放不開心,那就照你們之前的相處模式,誰也不約束誰,相信時間久了,子佟哥一定有辨法打開你的心結的,答應我好嗎?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你原意,那我也答應你接受診療,讓你帶我回台灣去。」

「若……」

天野紀忍不住紅了眼,俯下身抱緊他細瘦的身子。那顆心雖然不夠活躍,但它的主人卻格外堅強。為什麼要讓他受這種病痛的折磨?他還這麼年輕,還有許多的蘿想等著他一一去實現……

擔心的守在門外的尚人、薰和廣司,也忍不住走進房來,緊緊抱住鷹倉若。

「若,我們相信你一定不會有事的!LLE一定會等著你回來,LLE的演唱永遠只會為我們瘋狂。」

從未正式出道前至今近四年了,鷹倉若對LLE和他們們都有了感情,他明白大家真的都有非常關心他。

「謝謝你們,我一定會回來的。」鷹倉若笑著說。

天野紀欣慰的看著他,拿起電話按下熟悉的號碼。

「有沒有那裡不舒服的?」天野紀拔開垂落在鷹倉若額頭的頭髮,露出那張即使生病了仍是那麼樣漂亮的小臉蛋。

尹子佟從接到天野紀的電話後,馬上就和席慕華聯絡,但他人正在國外,允諾會用最快時間趕回來,並帶回醫界心臟科權威的幾名醫師,同時也已通知他所屬的夏氏醫院立即為鷹倉若安排詳細的檢查。

「沒有。」

鷹倉若一手握著尹子佟,又微笑著朝天野紀伸出手,當他的手覆上他的手後,鷹倉若便把他和尹子佟的手疊在一起。

沒料到鷹倉若的舉動,兩人都愣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十指隨即交纏握在一塊。

以往他們除了在床上,還不曾這般親密的牽過對方的手,不過這感覺還滿不錯的。

從下飛機在機場相見,他們就直接來到醫院,讓鷹倉若稍作休息後,一連串的手續和檢查忙得尹子佟和天野紀都還沒有時間坐下來好聊聊。

相隔半年未曾聯絡,如今再面,時間雖然算不上太長,但還是有些許的距離感,可是經過這一握,那隔閡彷彿在瞬間消失般,讓他們有種又回到先前的感覺彼此相視,皆露出那種打從心低的淡淡微笑。

看著面前眼中只有彼此的兩人,將近十八年來,鷹倉匿覺得自己做對了一件事情。

深深將這溫馨的畫面記在心中,終於,他可以放下心來了。

他相信尹子佟一定不會讓天野紀傷心的。

「我……我幫你擦。」

被看得不自在,天野紀逕自接過尹子佟手上的毛巾,拉著他到床邊坐下。開始擦拭散發著清香的濕發。

尹子佟臉上盈滿柔柔的笑意,雙臂圈摟他,手指在他腰際上來回輕畫。

他想起天野紀寫的那首歌。

「笑什麼?」

「你過來一點,我再告訴你。」尹子佟神秘的眨眨眼。

天野紀揚起眉,彎下腰;尹子佟的雙手忽然勾上他的頸後,吻住那張自己想念已久的唇,萬分眷戀地纏吮、舔吻著。

天野紀一個站不穩,整個人壓到尹子佟身上,順勢加深這個久違的吻。

很熱情膩人的一個吻,卻不帶任何情慾,他們就只是想這麼一直吻下去,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借此補足這半年的思念和被壓抑在心底的情感。

好一會兒後,天野紀在他嫣戲的唇上又點了一下,才枕在他戶頭緊摟著。

「我好想你。」尹子佟深情凝望著他的側臉。

感覺到摟在腰間的手收攏了一些,他臉上的笑更深了。

「想你的人、想你有臉、想你的身體!」

隨著所說的話,尹子佟的手就滑過他身上每一處,指尖停在性感的喉結上。

「還有,最想你那撩人的呻吟聲,每夜起時,總讓我覺得分外孤寂。」

剛才氣氛使然,尹子佟一時忘情將心底的話脫口而出,他知道若不馬上轉開話題的話,再下去就是深情的告白了,而現還不是時候。

「尹子佟!」天野紀的雙手撐在他身側,俯身瞪著他。

「又生氣了?這半年來你脾氣還是沒變。」

撫摸這張仍是那麼帥氣的臉龐,尹子佟明白他果然還是適合回到他所熟悉和熱愛的環境。

「不過這就是你,變了就不是我所認識的天野紀。」

尹子佟又說了些讓人莫名其妙的話,剛才他那一句想念已經讓他的心口一陣悸動;他又何嘗不想他?只是有些話他還說不出口。

尹子佟突然的溫柔撫摸和凝視,天野紀頓時不知如何反應,垂下視線,看向他的手臂。

「手都好了嗎?」他的右手,在疤痕上輕輕吻著。

「嗯,好了。」

天野紀的唇沿著手臂,輾轉吻到滑細的頸項。

「還記得你欠我一次吧?」

天野紀的手掌來到他的腹部前一拉尹子佟繫在腰間的浴巾。

「什麼?有這種事嗎?」

「還裝!」

他在他腰上一捏,尹子佟敏感的叫了一聲;天野紀壓覆住他,聲音變得低啞了些。

「什麼時候要還我?」

「兌換期早已經過了。」

「去你的!你說話不算話。」

「我沒說只限當日嗎?」尹子佟露出無辜的表情,眨著眼。

「還是不死心嗎?」他輕笑著,眼中帶著一絲寵溺的意味。

「怎麼可能死心?」

尹子佟並未掙扎,也拉開自己腰上的浴巾,兩人光裸地纏在一塊兒,喘息聲越來越紊亂。

如果一次可以換來天野紀的死心塌地,並沒什麼不可以的。

尹子佟知道天野紀有多看重這次,他會這般在意,此刻已無關乎男性尊嚴問題,而是私心裡想以此斬斷自己的過去,並認定自此只有他一人可以碰他。

「真的?」天野紀微抬起頭望向身下毫不掐扎,甚至積極配合他的人。

「你在懷疑就沒有機會了。」他主動環上他的背抱住。

他的應允讓天野紀眼中頓時滿佈濃烈慾火,拉起他帶往床中央,極為溫柔的細細品嚐尹子佟每一寸光滑有彈性的肌夫。

這樣是罌粟般讓有完全瘋狂的誘人身子,相信只要嘗上一次,絕對會上癮;可惜天野紀到了嘴邊的美食都還沒來得及享用,一通讓他驚慌混亂的電話聲響起。

「紀……等等……先接電話……可能是醫院打來的……」

天野紀爭眉強忍住體內快要等不及的慾火,伸長手臂接過床頭櫃上的電話,聽著傳進耳裡的消息,忍辱負重不住驚訝地大喊:「什麼?若離開醫院了?」

兩人;連忙飛車趕到醫院,沒想到他們才只是回去休息一下,竟會發生這種事情。

病房裡圍滿又氣又急的人,原本應該在病床上的人已經離開了,只留下一封

信——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任性。

請不要擔心,我只是想要自己去一些地方我會接受手術,心甘情願的、沒有遺憾的。

請不要擔心,我答應你們這個月會好好照顧自己。

尚人、薰和廣司,別擔心,我們說好了還要再上舞台;爹地、媽咪,對不起,請等我回來,我不會再讓你們傷心失望了。

紀,我知道你現在肯定非常生氣和擔心,對不起,我保證我不會有事。

子佟哥,幫我向席醫師和所有醫師說聲抱歉我回來後一定乖乖的,還有,紀麻煩你了,他是我最愛的哥哥,相信你會好好照顧他,不會讓他傷心的對吧?

我一定會回來的。對不起!

尹子佟緊摟住身旁抓著信紙大受打擊的人,不停顫抖的身體傳達出天野紀有多麼擔心。

以鷹倉若目前的身體狀況,誰能夠放心讓他獨自外出,而且是一個月!

「紀,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

擔心到說不出話來的天野紀只是不停的點頭,緊緊握住子佟的手,否則只怕他已經站不穩了。

此刻他十分感謝上天安排尹子佟陪在他身邊,讓他感受到久違的幸福……

這場突發的混亂,院方在第一時間立即動用夏氏在各界的人脈和關係尋找;

LLE經紀公司和天野紀、鷹倉若的父母也在日本透過各種管道極力找人。

而才正剛趕回醫院的席慕華,得知這消息後是氣得差點跳腳。

那臭小子,竟然敢晃點他兩次!

上次一聽到尹子佟提起他的事,他馬上就著手安排許多事項,沒想到那小子不

當自己的命是一回事,竟說他不要檢查;這次他一結束手術連休息都沒有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國來,結果卻是得到人已經跑了的消息!

好,很好!

想他席大醫師有多少有等著他動手術,那小子竟一次又一次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就要看看究竟鷹倉若是何方神聖,又能跑哪裡去!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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