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我的修真老婆14
外面朝陽初升,紅霞滿天,赫然又是一個大好晴天。
王心澤以為自己做了一場chun夢,夢里任他shuang快的人根本看不清楚模樣,是男是女更是沒有印象。
做chun夢真好啊,感覺太真實了,王心澤眼睛沒有張開,可是感覺渾身都很舒shuang。懶洋洋的根本不想動作。無奈腦袋有几分清醒,外面各種輕微的響動和雞叫聲告訴他天亮了,夢該醒了。
王心澤微微抽動兩手,發現雙手麻木的沒有感覺,動動腿,感覺更是奇怪。
一下子,王心澤的迷糊徹底清醒。
瞪大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熟睡臉孔王心澤再熟悉不過,瞬間,昨夜jiu纏的記憶如電影般回放,縱然有些依舊記不清楚,可是王心澤總算明白為啥chun夢那么真實了。
難怪雙手麻痺,因為它們霸道的緊擁著屈孔衍的yao背,維持一夜的僵硬姿勢,不麻痺才怪。難怪感覺雙tui和下shen不大對,因為他王心澤的XX似乎意猶未盡,還無chi的cha在屈孔衍的身體里。
有時候太清醒未必是好事,王心澤此刻就特別想撞牆暈死算了。
大力深呼吸,王心澤抹抹臉,動身准備起床。輕輕一動便牽扯了某個尷尬部wei。
“嗯……”好死不死滿臉疲憊陷入昏睡的屈孔衍還‘配合’的低yin一聲,挂在王心澤腰上的一條腿往上一挪,包裹著王心澤yu望的□反射性一縮,王心澤臉色大紅,悶哼一聲縮回被子,再也不敢妄動。
縮進被子不代表沒事,王心澤這個時候苦笑著鄙視男人早晨的生li反應。平常一個人睡覺到了早晨都會那么激動一次,何況是現在這個情況。
可是平時忍耐一下就可以平息,這個時候卻似乎越想平息,它就越發激動。
這是不是chu男和非chu男的區別?嘗到了甜頭便舍不得吃苦了。
王心澤其實很迷茫,為什么屈孔衍愿意屈居人下?不管是身份還是力量,他都可以……
也許他喜歡被人壓——王心澤憤憤的想,同時為自己的zhencao被保住而感到些微放心。
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是希望轉移注意力,讓yu望冷卻。
結果睡著的屈孔衍在呼吸和偶爾的動作間,總是不經意縮動□,這無疑讓王心澤的yu望越來越火。
被溫暖包裹的感覺實在舒服……誰還管得著那是男人還是女人的……
初嘗jin果的王心澤年輕沖動,面對眼前的you惑,又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反正他這輩子已經困在了屈孔衍的手上,他這輩子的老婆注定是個大男人了,他不喜歡屈孔衍,王心澤卻并不想以這個理由而出去找女人享樂,那不是他的作風。就像老爹蓬致清所說,不管他喜歡不喜歡,他已經有家有室,是男人就得負責。屈孔衍多番主動you惑,甚至不惜下藥主動獻shen,以王心澤同為男人的角度去想,他也不容易,做這一切不過為了成為和諧的夫妻。
既然已經接受了他身為男人的身體,感覺又那么好……王心澤有那么點覺得自己齷齪……
他的yu望叫囂著他想要了,他名正言順的老婆就躺在身邊,甚至還那個啥啥……
不得不承認,他老婆真是個美男子……
“屈孔衍,這是你自找的。以后咱倆就一起過完這輩子吧。”王心澤cu喘著氣,扶住屈孔衍的腰shen開始運動。徹底想通妥協,王心澤竟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好似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以后沒啥好糾結,生活還是要過。工作,賺錢,養家,孝敬老的,貼心枕邊的,以后……撫養小的……就和每個普通人一樣的生活,沒有什么大不了。
一大早准備伺候兩位主子起身的丫鬟們守在門外,聽著里屋傳出的曖昧聲音,臉紅的滴血,偏偏又不能走開,只好繼續守著。
在王心澤積極的運動下,被折騰了半夜的屈孔衍終于興奮著醒來。
還沒睡醒的雙眼朦朧張開,bai皙的臉嫣hong一片,脖子,胸膛,處處都有曖昧的痕ji。兩片紅se嘴chun更是被蹂ling的紅zhong不堪,甚至連屈孔衍挺直的鼻梁上都有一個紅色牙印。
隨著王心澤的動作沉浮,屈孔衍笑著閉起眼,喘xi道:“你上手還真快……唔……”
王心澤堵住屈孔衍的嘴巴,張大眼睛直直對著屈孔衍的眼,二人相對而望,彼此都可以看到對方眼里的情yu和額上的汗漬。
“你要為你所作的一切負責。”王心澤松開屈孔衍的嘴chun,摟著他的腰狠狠chuancha。
屈孔衍頭發凌亂的甩動,咬著嘴chun不讓自己泄luoshenyin,盡量平穩的道:“你指的是什么?”
“當然是我們的婚姻。我搭給你了,你要用心負責一輩子。以后我們就這樣好好過。”
屈孔衍笑望著在自己身上沖ci的男人,讓他從男孩變成男人的是自己,這的確是個責任。
王心澤是個認真的男人,屈孔衍有些高興有些頭痛,罷了,不過一輩子而已,就當是補償他。
屈孔衍摟住王心澤的脖子,讓自己的身體隨著動作而坐起,qi乘在王心澤的tui腰上,引導王心澤更深的cha入,腦袋則俯向王心澤的耳邊,聲音哆嗦著說:“只要……你……喜歡……我什么……都依你……啊……”
怎么聽都是一句激動人心的甜言mi語,可不可以理解為屈孔衍真的喜歡王心澤?反正王心澤聽著頓覺大腦chongxie,狠狠沖ji几下,yu望在屈孔衍的ti內傾xie而出,那一瞬間,屈孔衍悶heng著在王心澤背脊上留下几個鮮紅的爪印。
趴到在屈孔衍身上呼呼喘氣,王心澤渾身如同抽空,酸軟的不想動彈。
房間里只有兩人呼吸的聲音,安靜的讓人臉hong心tiao。
屋外太陽已經高升,蓬致清連早飯都吃完了還不見兒子起床。心里隱約有些猜測,莫非兒子想通,終于和孔衍……
想到這個可能,蓬致清更加坐不住,匆匆跑到兩孩子住的院子,見到丫鬟們臉色通紅的守候門口,猜測更加肯定。
“他們還沒起來?”蓬致清小聲問。
一個丫鬟紅著臉點頭。
蓬致清臉色尷尬道:“他們……昨日……”
“奴婢聽守夜的萱姐說少爺和少夫人昨夜……一直到大半夜……”
“這會兩人好似又……”丫鬟紅著臉几乎說不下去。
蓬致清聞言震驚,臉色非常難看。腦海里只想到自己寶貝兒子被折騰了大半夜,現在一大早還在被折騰,如此下去,身體怎么受得了?屈孔衍從小養尊處優,到底是少爺出生,估計這會根本不懂得節制。
蓬致清愣愣站了半晌,猶豫著伸手敲門:“孔衍,小澤,你們快點起來吃飯,別睡懶覺了。”
屋內聽到喊聲的王心澤懶懶抬頭,揚聲道:“爹,我馬上起來。”
蓬致清聽兒子聲音還算有精神,難免松口氣。
“蘭心,竹韻,你們進來。吩咐人備水沐浴。”屈孔衍吩咐,推開王心澤,咬牙著坐起身穿衣。
兩個丫鬟低頭走進來,乖巧的將東西放在一邊,等候吩咐,一樣不敢多看。
屈孔衍隨意披上寬袍,雙tui剛剛落地便一個不穩向前栽倒。防備著的王心澤適時出手,一把將屈孔衍摟住:“不能動就別動。”說罷將屈孔衍放shang床,自己則穿衣下chuang,皺眉看著那些震驚的丫鬟:“你們出去好不好?”几個女人在房里候著他實在不習慣,干啥都覺得不方便,天生的不懂享受。
丫鬟們還處于震驚中,半天沒反映。為什么她們看到情況淒慘的人不是少夫人,而是他們的二少爺?肯定是眼花了。
几人還沒清醒,送水的兩個小厮進來了。
“好了好了,上滿水你們快出去。”王心澤揮手趕人。
丫鬟小厮們受驚似的匆匆離開,站在外面沒走的蓬致清透過半開的門看到自己兒子將明顯被……的屈孔衍抱起,然后走向屏風后。
蓬致清腦袋一團漿糊,這又是什么情況?
王心澤將屈孔衍放下木桶便急急回來關門,見到門口發呆的老爹,不禁臉紅著吶吶道:“爹,你還在啊……”
蓬致清定定望著精神無比的兒子,撫額嘆氣道:“我還不是擔心你……”
“呵呵,沒啥好擔心。”王心澤干笑。
蓬致清深呼吸,小聲問:“你是不是用蠻力欺負了孔衍?要不然他怎么……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沖動,這樣亂來大不應該。”說罷狠狠瞪了兒子几眼,暗暗頭疼不已,這要是傳出去,自己兒子就是‘犯上’。
雖然成親的兩人是男人和男人,但其實婚禮上某些細微的差別還是讓大家一眼就知道誰將是‘丈夫’,誰將是‘妻zi’。何況屈家什么身份,會允許自己兒子屈居人下?要是知道了兒媳婦大逆不道,怕是會讓王心澤吃不完兜著走。
在這個世界里,出現逆反情況而不會被人給予‘顏色’,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外人不知道。二是本來屬于妻zi的一方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受孕,當然這是無奈的情況。
“爹,這樣也沒什么不對,大家都是男人。”王心澤很不理解。難道非要他是下面的他爹才高興?
蓬致清好像教訓兒子,里屋卻傳來屈孔衍疲憊的聲音:“小澤,你能不能進來。”
“哦,來了。”王心澤對蓬致清嬉皮一笑,關上了房門。
蓬致清望著緊閉的門,再次無奈嘆氣。
看來兒子以后的路不好走。
當半個時辰后,王心澤和屈孔衍雙雙出來吃飯時,等候他們的屈家主子們臉色那可是難看之極。
“肚子好餓。”王心澤無所謂的叫嚷,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飯菜便大口大口享受起來。
蓬致清拼命向他使眼色不見反映。
屈孔衍也是微笑著坐下,慢條斯理喝粥,還非常懷念的感嘆:“我們家的廚子手藝比不上小澤,這粥不好吃。不過我更喜歡小澤做的花飯,好久沒吃了。還有餃子也是。”
狼吞虎咽的王心澤聞言有點臉紅,總覺得今天氣氛曖昧,屈孔衍說話讓他渾身發顫。
“咳……想吃隨時可以做你吃。你是我老婆,我不做你吃做誰吃?”王心澤說這話時聲音特大,所有人都聽得到。
很可惜,再坐的沒人知道老婆是何意。
“老婆是什么意思?”屈孔衍疑惑。
“就是……伴。”王心澤心虛。
“哦。”屈孔衍笑意更深,將粥里面的瘦肉全部挑出來放到王心澤碗里,剝好的雞蛋也遞給王心澤:“小澤要補補身體,太瘦了。”
啪——
屈老爺終于怒了,憤怒的指著王心澤道:“丫鬟們告訴我你犯上——你要怎么解釋?我看你也不必解釋,屈家供不起你,你還是和你爹趕緊離開為好。”
“我怎么犯上呢?”王心澤斜眼瞪視,不爽道。
“明知故問。”
“父親,我有事跟你說,正好大家都在,一起聽著吧。”屈孔衍起身,環視眾人,緩緩道:“我和小澤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這事就不說了。三天已過,明天我會帶著小澤和他爹上路,去鷲洲。以后生意上的事情全部與我無關,我也不帶走你們一分錢。”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有驚有喜,表情各異。
喜的是几位夫人,驚的是屈老爺和少爺。
“一分錢不帶?”屈老爺反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屈孔衍莞爾:“字面上的意思。你們就當我嫁給小澤,以后我吃穿用住當然算他頭上,我也不要嫁妝,呵呵,空手和小澤離開這里。鋪面,地契,銀票,我都不要。從此與屈家沒有任何利益往來,也許,我也不會再回來。”
“二哥——你這是為什么?”
屈孔衍微笑:“何必問我理由?總之你們緊張的東西我一樣不帶走,只要……放我自由。呵呵,無所謂了,即使不放,也不能奈我何。小澤,以后我可靠你養了,我現在變得一無所有,你會不會覺得上當受騙呢?”
不明所以的王心澤聞言望著他,輕哼道:“搞不懂你在玩什么。不過我從沒想過從你這里得到屈家半分財產。你要是不怕吃苦,盡管跟著我好了。養活你和爹的能力我想足夠了。”
屈孔衍望著他真摯的眼神,心中一動。
“你們放心,外人并不知道這些事。他們只會以為我去鷲洲做官而已。管住丫鬟的嘴巴,不丟屈家任何臉面。”
盡管王心澤滿腹疑問,可是屈孔衍不說他也沒辦法。
翌日,王心澤,屈孔衍,蓬致清收拾簡單的行李,在屈家人的目送下離開了惠城。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15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15
馬車在行駛半天后到達了距離惠城較遠的一個小鎮上。
王心澤和蓬致清正坐在一間簡陋的茶棚喝茶吃饅頭。而屈孔衍說想如廁便一下不見了人影。
“孔衍怎么還沒回來?茶都涼了。”蓬致清有點擔心的說。
王心澤皺著眉頭,東張西望。
不久后,屈孔衍終于回來。同時,王心澤看到他們雇佣的馬車居然先行朝著一條小路離開。
“喂——我們的東西——”王心澤立即起身要追,卻被屈孔衍一把抓住。
“是我讓他先走,不要嚷嚷。東西還在。”屈孔衍制止王心澤。
王心澤疑惑坐下:“怎么回事?”
“沒什么,那輛馬車太破,我換了輛新的。”屈孔衍淡笑道。
“新的?你不是沒帶錢出來嗎?”王心澤懷疑道。
“呵呵,沒帶不代表沒有。吃飽了繼續上路。”
新馬車的確好多了,不但更加寬敞,而且還有兩道夾層。最底下放貴重物品,比如銀子一類。中間放行李。而馬車兩邊坐人的長凳很寬,可以當床。中間還擺著一張小桌,上面放著棋子。
“這輛馬車穩當多了。”王心澤感嘆,先前的一輛即使只坐了短短半天也將他折騰的夠嗆,比翻山越嶺還痛苦。顛簸的王心澤‘暈車’。記得小時候在村子里坐的牛車都比馬車強。
屈孔衍見他臉色不錯,微微一笑,道:“車夫也換人了。”
“難怪。鷲洲到底有多遠?估計几天到達?”王心澤非常期待新的城市,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
“大概要一個月。”屈孔衍估計道。
王心澤立即沒氣說話了,暗暗嘟噥原始社會出個門真是不容易啊……
三天后,晴朗的上午,美麗的高大樹林在道路兩旁疾馳而退,中間的羊腸大道上一輛豪華馬車穩穩前行。趕車的車夫有兩位,其中一個是位老伯,另一位是個年輕小伙子,小伙子正心情大好的扯著嗓子唱歌。
“大男人不好做
再辛苦也不說
躺下自己把憂傷撫摸
大男人不好做
風險中依然執著
兒女情長都藏在心窩
任它一路坎坷”
王心澤唱歌不懂得什么技巧,只撿自己會唱的亂嚎,絲毫沒注意到身邊的老伯耳朵几乎被炸爆,痛苦的捂著耳朵。
車內下棋的屈孔衍和蓬致清也是笑著搖頭,終于在王心澤嚎叫了半個時辰還不見停止時,屈孔衍忍不住了,敲著小窗道:“你能不能休息下?喉嚨不累嗎?”
王心澤笑嘻嘻的回頭,腦袋透過小窗和屈孔衍面對面:“不累啊。我唱的正爽了。”
“你不累我累,我耳朵疼。”屈孔衍鄙夷道。
王心澤翻白眼:“你不懂欣賞。”說罷悻悻縮回位置,閉上了嘴巴。
屈孔衍從小窗塞給王心澤兩個果子,笑道:“你要唱也可以,盡量小點聲。”說罷返回繼續下棋。
“人類功勛永不休
愛恨綿綿多煩憂
花花世界依然充足
訴是紅塵看破心中”
王心澤特意放低的歌聲又開始傳播,車內的二人聞聲無奈嘆氣。靜靜聽著,對弈依舊進行。
“千道相思為誰衷
萬宗究竟為誰流
纏綿歡笑淚沽輕淌
鴛鴦夢徊聚短人長”
屈孔衍望著棋盤微微出神,蓬致清的思緒也飄遠了。他從不知道兒子會唱這么多歌,以前沒聽他唱過,不知道和誰學的。
“我的愛在風中追
你的情在人里飛
為誰情狂情獨鍾
苦苦糾纏上心頭”
□唱起,王心澤又忘形了。歡快的嚎叫著,隱約似乎看到有道影子正從前方直線向著馬車飛來,王心澤的歌聲沒停,皺眉揉揉眼睛。再看,好像眼花了。
車內的屈孔衍早已閉上眼睛,渾身的氣勢陡然變得凌厲,殺氣四溢,蓬致清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我的愛在風中追
你的情在人里飛
孤風吹醒一場夢
夢里風飄一場空——”
拖長的空字還未完全落下,王心澤的眼角似乎看到有什么從小窗,然后經過自己的腦邊啪的飛出——
接著,一滴液體飛濺到王心澤的臉上,王心澤眨眼,大聲叫罵道:“CAO——是鳥屎——”伸手一抹,鮮紅鮮紅的……哪里是鳥屎……分明是血。
“啊——”旁邊的老伯一聲慘叫,王心澤心中一凝,回望過去,馬車剛剛經過的路邊草地上有一具尸體,匆匆一瞥也能看到尸體的脖子正往外冒血。
馬兒驚叫著揚起頭顱和前肢,王心澤死死拽著不讓自己掉下去。和老伯一起努力控制著受驚的馬兒。
“啊——”車內傳來老爹蓬致清的驚呼,王心澤頓時急的手忙腳亂。
屈孔衍將車里剛死的尸體揚手丟下馬車,隨即起身對蓬致清道:“爹,你坐著別動。”
蓬致清目瞪口呆望著喉嚨被划破,一招致命的尸體,心里除了恐懼,還有對兒媳婦屈孔衍的震驚。兒媳婦真是普通的富家少爺?為什么更像武林高手……
屈孔衍跳上馬車頂棚,眼睛一掃視,四面八方全部在掌握之中。
冷冷一笑,看著周圍急速靠近的各方黑影,屈孔衍五指一展,十枚棋子向著不同的目標直直攻去,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十人便成了尸體。
王心澤等人急著安撫馬兒,哪會注意到車棚上發生了什么。好不容易將馬兒安撫好,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其中一匹馬兒的背上忽然出現一人,那人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帶疤,抱胸而立,正視前方。
王心澤和老伯鎮定的將馬車停下,指著那人問:“你是誰?想干什么?”
那人一直望著屈孔衍,聽到王心澤說話,視線一轉,鄙夷的望著王心澤道:“聰明的趕緊逃,不然別怪我傷及無辜。”
王心澤氣急,站起身剛想開罵,車棚上的屈孔衍蹲下身一拍王心澤的肩膀:“小澤坐下,繼續趕路。”
王心澤嚇一跳,愣愣道:“你什么時候跑到這上面去了?”
屈孔衍微笑,眼睛卻冰冷的望著黑衣人。
黑衣人出劍,飛躍而起,直直朝著屈孔衍攻去。
屈孔衍輕哼:“找死。”
扑哧——
黑衣人的劍被屈孔衍輕松用兩指夾住,而屈孔衍的右手卻深深插入黑衣人的脖子,活生生將黑衣人抓死。鮮血染紅了滿手,滴答滴答落在馬車上。
唰——
屈孔衍揚手拋開黑衣人的尸體,拿出手帕仔細的擦手。
“小澤,愣著干什么?繼續上路。”屈孔衍像沒事人一樣對王心澤微笑,而后回到車內。
馬車在几分鐘后再次啟程。
只是之后連續半月,車內兩人再沒有聽到王心澤高昂的歌聲。
入夜,在距離鷲洲城大約還有五天路程的荒涼地段,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几人只好在林子里休息。
老伯車夫早在十天前被屈孔衍解雇,原因是受驚過度,駕車已經不行了。于是王心澤成了全職車夫。
選在林子一處靠近水源的地方休息,王心澤熟稔的生火,洗鍋,淘米切菜。
蓬致清在附近找了些野菜和蘑菇,大伙將就著吃完晚餐,圍著火堆而坐,卻沒有人說話。
“爹,你最近太累,上車休息去。”王心澤將老爹往車上推搡。露宿荒野,最好的位置當然留給長輩。
蓬致清休息后火堆邊就剩下夫妻倆相對無言。
王心澤靠著大樹,雙眼無神望著閃爍的火焰,有一搭沒一搭扒拉火堆,仿佛丟了魂魄。
火堆上還駕著鍋子,里面燒著開水。
屈孔衍不時打開鍋蓋用茶杯舀開水喝,邊喝邊注意發呆的王心澤。
直到一鍋水被屈孔衍喝干,王心澤還在發呆。屈孔衍撇嘴皺眉,加滿冷水,起身向森林深處走去。
半個時辰后屈孔衍拎著一只兔子,一只野雞和一些野果回來。
“你去哪里了——”屈孔衍一回來,王心澤便大聲的質問。
屈孔衍丟下獵物:“找吃的而已。”
王心澤哼道:“你就不能提前說一聲再去?一聲不響離開,別人會怎么想?”
“怎么?你擔心我死了?”屈孔衍挑眉問。
王心澤諷刺道:“誰能殺死你?那才怪了。”
屈孔衍坐回火邊,望著王心澤處理獵物。半晌才道:“我不知道這半個月你在生什么悶氣。有話直說。”
王心澤聞言一頓,緩緩轉向屈孔衍,咬牙道:“你不知道我為什么生氣嗎?那只能說我們兩個果然腦袋構造不一樣。難道這是普通人和高級人的區別?你難道不覺得殺人是不對的事嗎?特別是像你那樣,殺人如麻。我有幸親眼看到了恐怖電影,半個月都在調養我的心肝。原來我的老婆是男版梅超風,陪在你身邊不知道我的心肝能承受多少年。”
王心澤嘰里呱啦將半月的不滿終于說出,屈孔衍先是疑惑,后是迷茫和奇怪。
最后驚訝道:“就因為我殺人,所以你不高興?”
“你別說的好像沒多大個事一樣。這個事情很嚴重,不管對方是搶劫的還是干啥的,殺人就是不對。別人殺誰我不管,但是我不希望自己的伴侶殺人和切菜一樣,我受不了。”王心澤非常激動,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可是依然可以看出他在極力忍耐,控制自己的情緒。
屈孔衍眨眼,有些無辜道:“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們。”
“這個道理我懂,不反對你正當防衛。可以看出來你武功很高,那么大的本事將他們打傷甚至打殘都可以,你非要全部殺死?手不會發抖嗎?晚上睡得著嗎?”王心澤咬牙切齒的問。
屈孔衍半天不說話,王心澤很快將獵物處理好。
“你害怕我嗎?”屈孔衍忽然問。
正在切肉的王心澤一頓,回頭狠狠點頭道:“害怕,非常害怕。”
“我永遠不會那樣對你……不用害怕……”屈孔衍小聲說。
王心澤吸氣:“我們約法三章吧。”
“你說。”
“一,不要殺人。二,不要殺人,三,不要殺人。”
“……”
“這個要求很難嗎?”王心澤逼問,“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靠近你聞到的全是惡心的血腥味!閉上眼睛就是你插著別人的脖子,最恐怖的是你還若無其事的笑,那樣我會感覺你是變態殺人魔。這不是武俠小說,我也沒有大俠情結,收起你那一套,希望你越普通越好。”
屈孔衍沉吟半晌,點頭:“答應你。但是,你不准再害怕我。忘記那些事吧……”
王心澤轉動著烤架上的肉,望著屈孔衍有些隱忍,委屈,和郁悶的神情,嘆氣道:“栽在你手上,我認了。”
屈孔衍滿意一笑,立即轉移陣地,迅速坐到離王心澤最近的地方。
王心澤果然沒有表現出厭惡的感覺,而是專心烤肉。
雖然專注于烤肉,但是眼角還是可以感覺到屈孔衍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這個發現隨著時間的延長讓王心澤越發不自在。
終于烤好一塊野雞的腿子,王心澤遞給屈孔衍:“給你。”說罷又繼續烤,一眼也不多瞧。
屈孔衍拿著烤肉,深深嗅了下,笑道:“真是香,小澤做的東西永遠吃不膩。”
“哼。”絕對是拍馬屁。
屈孔衍邊吃邊笑,說道:“小澤認真的樣子很……”
沒說完的話讓王心澤好奇,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問。
王心澤抬頭望著屈孔衍,屈孔衍笑著湊近臉:“很想吻你,呵呵。”
溫熱的嘴唇貼在一起,屈孔衍的舌頭巧妙的探入,誘惑引導著王心澤和自己糾纏。王心澤開始有點抗拒,不過很快便被屈孔衍的技巧折服,深深沉浸在熱吻里。
要不是因為火堆的火燒上王心澤拿著烤肉的手,接下來估計一發不可收拾。
王心澤磨搓著被燙到的手指,臉上的紅潤還沒消散。
屈孔衍像沒事一樣繼續吃肉,只不過硬擠著和王心澤靠在一棵樹干上,緊挨在一起坐著。
王心澤繼續烤肉,將所有生肉烤好后天已經很晚了。天氣已經步入初冬,食物很好存放,現在吃不完的烤肉留著下次吃。
火堆持續燃燒著,王心澤從馬車拿下一床大被子和床單隨便布置一下,二人便靠在一起依著樹干等待天明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16
王心澤在天明時醒來,除了手腳有些僵硬以外沒有感覺到一點寒冷,這都多虧屈孔衍晚上用內力給他驅寒。
“孔衍,天亮了,快點醒醒。”王心澤輕聳屈孔衍的肩膀,沒發現自己的語氣顯得小心而溫柔。
屈孔衍整個弓在王心澤身體間,舒服的躺在王心澤胸膛上,腦袋几乎全部縮進被子。
睡床的時候屈孔衍睡相就不怎么樣,沒想到睡野外荒地更差,老喜歡說成一團,就像……溫和的刺猬。
懶懶的從被子里探出腦袋,屈孔衍一雙睡眼惺忪的黑眸在此時顯得更加好看,王心澤微微出神。
屈孔衍不舍的離開暖窩,站起身甩甩手臂,動動發麻的腿。
王心澤僵硬的半天站不起來,屈孔衍好笑道:“我就說讓我抱你睡你又不愿意。我個子比你高點,人也比你壯點,對你來說很吃虧。”
王心澤聞言臉色更加難看,翻個白眼道:“我一定會長的比你高,因為我比你年輕十三歲。”
“怎么?你嫌我老?”屈孔衍瞪視。
“沒有沒有。我去洗把臉。”王心澤連連搖頭,迅速逃掉。他其實很驚訝屈孔衍的年紀,二十九了,雖然是虛歲,但是不想到這上面王心澤還真是看不出來。總覺得屈孔衍應該更加年輕一些。
心里的話攤開說清楚,之后的旅程氣氛恢復活躍,追殺的人也沒有再來,王心澤心中暗暗大松一口氣。
到達鷲洲城時太陽剛剛下山,來晚一點城門就關了。
“孔衍,我們要去你的官府嗎?”王心澤打量著城內街道,看起來還不錯,挺熱鬧。
屈孔衍笑答:“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是來做官的。但是我在這里有點自己的產業,是特意留給我們以后生活,宅子已經買好了,就在城北。”
王心澤驚訝,思量一會后贊許點頭:“這樣更好,簡單。”
屈孔衍買的宅子讓王心澤驚訝,本以為以屈孔衍以往的作風來看,宅子就算不豪華也一定很大,結果進屋后才發現以后的家只不過比自己和老爹在惠城住的房子稍微寬敞了一點。多了兩間房以及后院,后院還有廚房和柴房,以及角落里的茅廁一間。除掉這些,顯得空曠的后院如果好好規划,起碼可以分割出六塊地,以后可以用來種菜,正好旁邊有井,方便。自己和屈孔衍一間房,老爹一間,然后一間書房一間客房,很合適。一邊打量著新家,王心澤心里已經有了粗略的規划。不管怎么說,對這間屋子,他很滿意。
屈孔衍讀懂王心澤臉上的意思,不禁說道:“這是房子。我剩下的財產和別人搭伙了兩鋪子,不用我操心打理,每年分紅的錢足夠我們一家生活一年。不過,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估計就不行了。”屈孔衍說道后面微微笑了起來。
蓬致清立刻接話道:“是啊是啊,現在我們安定下來,接下來你們要努力,我等著抱孫子。”
王心澤汗顏,雖然很多次在街上看到大肚子的男人,但是……還是覺得不實際。
“孔衍,你投資商鋪的錢你自己留著,家里平時開銷我來就行。”王心澤正色道。
屈孔衍微微不悅:“我的錢你不能用嗎?”
王心澤搖頭:“不是。如果我那樣想就不住這屋子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想做,你的那些錢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你……那個聖旨說你是什么君王,這是假的嗎?”
屈孔衍呵呵一笑,道:“當然是真的。我來上任了一個多月又被撤職了。現在鷲洲的老大姓陳,是個老頭子。我們只是貧民老百姓而已。”
王心澤咂舌,嘀咕道:“你很有几下子。”
“還行。”屈孔衍點頭道。
王心澤哎了一聲,又問道:“那你以后有沒有什么打算?”
屈孔衍正色王心澤:“你的打算就是我的打算,這個答案滿意嗎?”
“我和你說認真的。”王心澤無奈。
屈孔衍攤手:“我做了十几年的生意,煩了也累了。現在就想有人伺候,享享清福。你在屈家答應過我,說要養我的。”一臉認真的望著王心澤。
王心澤翻白眼:“我估計會忙的要死,哪有空伺候你個大少爺。哼,要不家里洗衣做飯你包了?”
“沒門。”屈孔衍笑罵,眼色一轉,道:“小澤,你如果擺攤,我就給你幫忙。”
擺攤也不是說做就做的事,初來鷲洲,將家里打理好后,王心澤父子便跟著屈孔衍游玩鷲洲,好好享樂了一番。鷲洲是個文人氣息濃厚的城市,從古至今出了不少有志文官。鷲洲最多的也是書生,几乎只要不是很窮的家庭,人人識字,不分男女老少。因此鷲洲的書院也很有几家,享譽全國的清風書院便在鷲洲,其他還有几家規模小些的書院,整個乾國,基本上想走文人這條路的學子第一個選擇就是來鷲洲。
風景優美,人杰地靈,的確是塊寶地。
短短几天時間的了解,王心澤已經非常喜歡這個地方。蓬致清更是無比激動,清風書院曾經也是他年少時的夢想。如今有緣得見,心滿意足。
還沒有欣賞完鷲洲的全部美景,天氣陡變,冬天來的第一場大雪飄然而下,將王心澤一家堵在屋里不愿出門。
沒辦法,鷲洲的冬天實在太冷,和惠城的冬天簡直無法比較,就像中國南北的區別。
王心澤爺倆這個冬天啥事沒干還成天紅著鼻子,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屈孔衍沒少笑話王心澤,不過笑歸笑,還是體貼的請人來家里布置了一番,多筑了兩個火炕。
天氣黑的早,王心澤家的晚飯也早。每天都是熱辣辣的火鍋,吃的很爽。
“這玩意真好吃,看你弄起來簡簡單單,味道怎么就這么好?吃不膩。”屈孔衍不再做少爺,跟著王心澤學習已經徹底沒有了少爺風范,吃飯從細嚼慢咽變成了狼吞虎咽。沒法,誰叫王心澤老和他搶火鍋。
“啊,最后一塊豆腐——”王心澤失聲驚叫,眼睜睜看著屈孔衍將豆腐丟進嘴里。
屈孔衍速速吞下,毫不停歇的夾向鍋里所剩不多的肉丸子。
王心澤立即搶了上去,大叫著:“你好吃懶做,好意思和我搶。”
雖然怕冷,王心澤在家也沒閑著。冬天到了意味著要過年了。他每天忙著准備年貨,食物首當其中。對這里的習俗王心澤并不是很了解,一切都是按照夏陽的記憶來。以往過年,媽媽年前年后几乎忙兩個月。特別在年前准備肉丸子,打豆腐,擀面包餃子,放油果子,腌制臘魚臘肉等等一些瑣事,所以說,小孩盼過年,大人怕過年。過個年,小孩子太樂,大人們太累。所幸一年也就一回,只當圖個吉利團員,來年好事多多。
屈孔衍對家務事一竅不通,唯一會做的就是張著嘴巴吃。王心澤主廚忙碌著弄這弄那,蓬致清幫忙照看柴火,唯獨屈孔衍大咧咧站在一邊,王心澤弄好一樣東西它就吃一樣。氣的王心澤牙癢癢。不過同時覺得好笑,自己小時候就和屈孔衍一樣,媽媽在灶上忙的團團轉,他在灶下吃的溜溜響。
蓬致清看著倆孩子為了吃的爭來吵去,簡直哭笑不得。心里還是覺得高興多點,他真的想抱孫子……
“你最近起碼長胖了五斤。”夜晚,床上。王心澤捏著屈孔衍腰間多出的肥肉痴笑,邊笑邊滿意的在屈孔衍身上游走。
屈孔衍四仰八叉的躺著,懶懶道:“胖就胖,有什么關系。”比起吃的,長的肉算什么。
王心澤笑著,并不接話。胖與瘦,他其實也不在乎。
“你這個冬天也稍微長胖了點,看的比以前舒服多了。”屈孔衍微微仰頭打量王心澤,滿意的笑道。
王心澤聞言更是高興,嘿嘿笑道:“等春天來了我肯定可以長高不少。”
“哦?我等著。”屈孔衍挑眉一笑。
王心澤低頭,一把吻住屈孔衍的嘴。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17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17
乾國的過年稱為白瀾節,得名于乾國的特產之一‘白瀾花’,一種寓意團員、吉祥、去災去病的花。白瀾花開在冬天,而且只開在乾國,花期就在下雪前后半月。
白瀾花看起來很素雅清淡,五片花瓣,里藍外白,花心為淡粉色,喜歡成片綻放,開在有雪的地方,而且味道甜美,吃了提神醒目。過年的時候女人喜歡把花采摘回去戴在頭上或者別在衣服上做裝飾,小孩子喜歡把白瀾花當成甜食吃。市面上也有白瀾花制成的商品,比如白瀾糕,白瀾茶等等。
在這個冬天,白瀾糕成了王心澤的最愛之一。鷲洲城的白瀾糕比他以往在惠城吃的味道要好,許是這里的冬天夠冷,花開的比較香。
王心澤准備過完年再開墾的后院空地開滿了白瀾花,成片成片,全在一夜間綻放,美麗至極。
王心澤覺得那些花生吃起來味道極好,滿院子的花,不摘白不摘,王心澤沒事便弄了很多,一部分洗淨釀干存放,一部分當做食材吃了。
三個人的白瀾節不管怎么准備其實依舊顯得冷清寂寞了點。節日當夜,王心澤和屈孔衍提著做好的食物,相攜出門逛街。
夜空依舊飄著小雪,但是阻擋不了人們的熱情。大街上商販云集,游客滿城。
鷲洲人有白瀾節夜游的習俗,只因鷲洲學子多,自來文人最浪漫,在這樣特別的夜晚,出來玩是一回事,希望與命定之人邂逅也是一說。白瀾花通常在這個夜晚成為最好的定情信物。
不到一刻鐘,王心澤已經看到兩對情侶羞澀的交換白瀾花,而后甜滋滋的挽手游玩。
二人邊逛邊吃帶來的小點心,王心澤自己做的多味花生和白瀾酥餅。后者雖然是實驗品,不過味道倒是滿意。
一人抱著一大紙袋子,邊走邊吃。咬著花生發出的蹦蹦聲,吃酥餅散發出來的誘人香味,時不時惹來陌生人的熱切視線。
“小澤,我口渴了。”屈孔衍喜歡吃重口味的食物,比如咸、辣兩味是最愛。因此白瀾酥餅再好吃他也不和王心澤搶,原因太甜。反而把王心澤弄來當備菜的多味花生天天捧著飯后吃。
王心澤聞言嘆氣:“那我們回家吧。”
屈孔衍搖頭:“才出來就回去多浪費。聽說前面扇子橋有人辦了熱鬧的猜迷會,我還想去看看。”
“猜謎?早知道說什么也把爹叫出來。”王心澤可惜道。
“他怕冷沒辦法。小澤,我口渴,給我買喝的來。”屈孔衍習慣性使喚。
王心澤輕哼:“你當我是小厮?街上哪里有賣喝的?”環視一周賣吃的不少,賣喝的沒瞧見。
“稀粥也可以,附近肯定有賣的。要不然你去茶樓看看。”
屈孔衍鐵了心要王心澤買,嘮叨半天將王心澤支開。看著王心澤消失在視線里,屈孔衍轉身走進旁邊的巷子。
“屈少爺,別來無恙。”此人從暗處稍稍走出,街上的燈火照射在他的臉上,普通的中年男人臉孔,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手中抱著拂塵,頗有些仙家風范。
屈孔衍微笑頷首,禮貌道:“多謝無心前輩關心,晚輩一切安好。不知無心前輩此來所為何事?”
無心真人撫著拂塵道:“你托我的事一直在努力打聽,前些時從一位仙家那里得到點消息,特來告知于你。”
屈孔衍聞言臉上笑容不見,變得認真而興奮,還有些緊張,雙眼都明亮了不少。
王心澤買好稀粥回來時,屈孔衍還在那里等他,只不過手里多了樣東西,是一捧新鮮的白瀾花。
王心澤莫名的問:“這花是你買的?”一看包裝就知道是買的,街上賣花的很多。
“是啊。”屈孔衍微笑。
“神經,買它干什么?院子里滿處都是。”王心澤抱怨,真是浪費錢。
屈孔衍繼續微笑,將花往王心澤手里一塞:“那不一樣。這是特意送你的花。”說罷低頭喝粥。
王心澤抱著花愣了半天才消化屈孔衍的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干笑几聲,周圍的視線讓他臉有些紅。
而他看不見低頭喝粥的屈孔衍雙眼卻茫然無神,好似丟了魂。
當晚,二人盡興而歸。
王心澤得到屈孔衍贈送的白瀾花,屈孔衍得到王心澤贈送的銀簪。
白瀾節后各家走親訪友,只有王心澤一家冷閑清淡,唯一走動的親友只有新認識的兩隔壁。
王心澤開始著手准備生意的事,只要等天氣一晴,他就不打算再閑在家里。
半月后,因過年而返鄉的學子們紛紛回歸,天氣也開始轉晴,鷲洲恢復了生機。王心澤的陽光小吃再次出攤。
這次王心澤推出的小吃多加了很多干貨,全部是他過年時准備下來的小吃。辣,甜,咸三種味的油炸果子,年糕,多味花生,蘭花豆,白瀾酥餅等等一些零食,另外還有家里吃不完又不能長期存放的菜式材料,比如烙好的豬肉丸子,牛肉丸子,羊肉丸子,豆腐丸子,魚丸,豆腐干,藕夾,紅白鳳爪,魚塊等等。他并不知道這些東西受不受歡迎,不過放在家里吃不完就會壞掉,又沒有親戚送,還不如拿出來賣賣看。
多加了小攤商品,王心澤的攤位自然要加大很多。為了避免吹冷風,王心澤早已做好准備,找裁縫店縫制了扎實的牛皮寬布,擺攤便搭制起來,天冷可以遮風,天熱可以擋陽,而且牛皮布的左右兩面都繡上了大大的‘陽光小吃’以及主要小吃名稱,外加一句廣告語。定制的木桌木椅也在擺攤前悉數出爐,招牌做的更大更閃亮。開張那天,陽光小吃怎么看都是最顯眼。唯一可惜的是因為小攤占地面積有點大,無法擺在最合適的位置,如今的位置有點偏,在街尾,正通風口,冬天最冷的位置。
天還沒亮王心澤就擺好了攤位,為了賺早晨去書院學子的早餐錢。這個時辰屈孔衍睡的正香,雖然先前說好要幫王心澤一起擺攤,不過王心澤并沒有叫醒他。每天屈孔衍來到陽光小吃時,多半已經是上午。
起先小吃的生意非常冷清,王心澤叫蓬致清寫了一打宣傳單,四處張貼廣告,如果有學生上門,王心澤會非常熱情的對待,有時多贈送一點吃的,有時候抹掉零頭,然后央求那些學生帶著他的宣傳單或者口頭在書院宣傳。王心澤看中的客源就是鷲洲的浩浩學生群,要不是書院外人不能進入,附近也不准擺攤,他想盡辦法也會在書院旁邊做生意的。
學生的錢最好賺,這是夏陽寒窗苦讀十多年的深刻經驗——
“王兄,我昨天買回家的魚肉丸子我娘親說很好吃,想問你怎么做的?王兄可否相告?”基本上和王心澤混熟的學生都稱他為王兄,哪怕年紀比他大。
王心澤莞爾一笑,大方道:“當然可以。”
不管什么肉丸子制作的方式差不多,盡管告訴別人王心澤也不害怕小苗的事情重蹈覆轍。這個東西純粹看個人手藝,同樣的方法,不同的人做出來味道相差很大。以前過年,整村的人家准備的東西几乎一樣,可是誰家的好吃,誰家的不好吃,大家都知道。誰家的魚丸子做的好,誰家的果子最香最脆,那都看一雙手。當然其中有竅門,只是需要經驗去領悟。何況別人只是問問,他不會細心的親手演示。
隨著王心澤的熱情態度和大力的宣傳,光顧小攤的人越來越多。王心澤的手藝本來就相當不錯,基本上來吃了一次,還會再次光臨。
有牛皮棚子遮風擋雨,很多熟客沒事就喜歡來坐坐,邊吃邊聊天。王心澤和那些學生覺得親近,聊起來話很多。經常邊忙邊講一些笑話趣聞,將他所熟悉的科技文明社會對這些學子當神話故事講,很有些人愛聽。
“王兄,你不是說你早已成親?為何不見你的伴侶來過這里幫忙?每日見你和你爹忙前忙后,看著都累。”如果說因為行女道而不勞作在這個社會很正常,只是他們知道蓬致清也是行女道,連老‘娘’都出來勞作,沒道理年輕的媳婦坐在家里享福。
王心澤聞言笑道:“那是因為你們出現這里的時間不是早飯就是晚飯時間。他一般半上午過來,到了晚飯前就會回去。”
眾人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是我錯怪他了,我還以為王兄的伴侶……咳咳。”
王心澤心里好笑,屈孔衍其實過來也很少幫忙,當慣了少爺就是嬌貴,除了會幫助王心澤包餃子,給客人端端盤子,其他啥也不會。倒是算盤打的精,每日的賬目都是屈孔衍幫忙清算,王心澤省下很大精力。
“這么說現在他已經回家呢?可惜可惜。”現在晚飯時間已過,屈孔衍回家了。
王心澤呵呵笑道:“你們對他很好奇嗎?”其實他很理解,以前同寢室的兄弟戀愛,其他人也絕對會三八的想知道對方是何人,長相如何等等。
“呵呵,沒錯。王兄給我感覺書卷氣挺重,你爹也是,所以很好奇王兄的伴侶會是怎樣一個人。”有人直言道。
“哈哈,王老板的媳婦我看到几次,很精明的一個人,記賬很快,長相那是沒話說,妙人一個,感覺像是出自大戶人家。就是……”一個年長的熟客笑呵呵的插話道。
“就是什么?”几個年輕學子八卦的追問。
“好像比王老板年長……”
王心澤不在意的笑道:“是啊,他比我大。”
“王老板的媳婦好像每天中午和晚上會來送飯,你們真想知道就多坐坐。沒錯吧?王老板?”
王心澤無奈點頭:“恩。幫我收攤的也是他。”
“我們書院明日休假。今天可以晚點回去,王兄不介意我們多坐坐吧?”几個學子來了興致,打定主意不走了。
不多時,屈孔衍提著食盒過來。
即使穿著和王心澤一樣朴素的粗布衣服,屈孔衍的大家氣質也遮掩不了。看起來的確比王心澤成熟年長,但是那張俊美的臉孔和均勻xiuchang的身型,舉手投足帶著幽雅風范,說白點,怎么看都和王心澤不配……出現在這個小吃攤,幫著包餃子,記賬,忙前忙后,更是不搭調……
奇怪的是看著他和王心澤站在一起時偶爾偷閑說話,微微一笑,兩人間的所有差距都顯得渺小起來。
而且仔細觀察,屈孔衍對王心澤很溫柔。
王心澤為了趕時間吃飯,總是狼吞虎咽吃的急,屈孔衍便早早將茶水給他准備好放在一邊。王心澤吃完了他便適時遞過手帕,這個空隙里,他還不慌不忙的記賬清帳,招呼客人耐心等待。
“我也想成親了……”几個學子鑑証完畢,發出如此感嘆。盡管他們看出來屈孔衍不會做家事,但是那份柔情心意,已經足夠了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18
一個月后,陽光小吃進入正軌。有了固定的顧客群,新客源也在增加中。
王心澤開始頭疼人手的事。鷲洲有專門的書畫一條街,蓬致清要賣書畫不可能和王心澤隔壁,因此白天不能再幫忙。屈孔衍有心無力,真正的累活他幫不上。王心澤也沒打算讓這大少爺跟著自己吃太多苦頭,現在的屈孔衍他已經很滿意了。
王心澤寫了招聘啟示,大街小巷貼了一些。這次他學聰明了,晚上在家多花點時間把前期准備工作做好,雇佣的人工作內容僅限出攤時間而已。所有小吃的制作工序重點在晚上准備,不擔心外傳。
一下雇佣了兩個臨時工,都是不滿十五歲的貧窮人家少年。工錢當天結算。中飯,晚飯也決定在攤位自己解決,反正有鍋,可以煮飯。屈孔衍上午過來后便不回去了,王心澤讓他成了徹底的賬房先生。每天來了翹著腿邊吃邊記賬,閑了就聊天。
隨著生意越來越紅火,王心澤之后又新加了風味炒飯,鹵蛋,雞蛋餅,春卷等等一些小吃。
“老板,給我來碗白瀾餃子,肉餡。”
“好的,稍等。”
白瀾餃子是王心澤的自創,用白瀾花蒸餾出花香,然后攪入面粉,這樣擀制出來的餃子皮帶著白瀾味,里面的餡料和普通味道的餃子一樣,素菜和肉,閑的甜的都有。要吃辣的單獨加料。鷲洲人對白瀾特別喜愛,白瀾餃子一出來,大受歡迎,喜死王心澤了,不枉他不眠不休的努力研制。
辰時收攤,王心澤和屈孔衍,以及兩位臨時工幫忙將東西弄回家,領取當天工錢便可走人,偶爾王心澤會贈送他們當天沒用完的材料帶回家。
回屋后王心澤才是真忙。趕制第二天要用的餃子皮,各種餡料,面條,熬湯汁等。像丸子和果子,多味花生那些東西好在可以存放些時日,一般等貨快要賣完時才忙一次。王心澤有些發愁以后天氣變暖了東西不能過夜,那可如何是好,沒有冰箱是個大問題。
蓬致清是個好幫手,王心澤會的東西教給他后基本很快學會。每天晚上爺倆熬夜加班忙碌,屈孔衍最清閑。王心澤要他先睡又不肯,等著王心澤睡覺后還沒說上兩句話王心澤就鼾聲四起。醒來后王心澤已經不在身邊,旁邊的床鋪冰冷。
這樣忍了兩個月,終于在王心澤忙病了后,屈孔衍發怒了。
“你再這樣別怪我掀你的攤子——”屈孔衍狠狠將不愿意在家休息的王心澤摁到在chuang上,嚴肅的威脅他。
王心澤臉色緋hong,呼吸粗魯,額頭敷著毛巾,旁邊放著剛剛喝完的藥。聽到屈孔衍的話,也只能無力的翻個白眼,遺憾的縮回被子。耽誤一天少賺一天的錢,心疼啊。
但是這樣下去的確不是辦法,不光他累的要死,就連打工的兩個孩子都喊累,要不是工資高,估計早辭了。每天要賣的量王心澤忙一晚上也准備不足夠,他多想請几個人跟他學徒,又怕人品難信。而且牛皮棚子的面積明顯不夠了,得擴張。
王心澤被壓迫休息了三天,每天面對屈孔衍的臭臉也夠難受,他急切的想出去。
屈孔衍扯著他的袖子哀怨道:“我們有三個半月沒qin熱了,小澤你不累嗎?”
王心澤嘆氣道:“我當然知道。可是……真的好忙……”現在勢頭正好,他怎么可能為了其他事情而耽誤生意?
“小澤……”屈孔衍雙眼淚花閃爍,我見猶憐。
王心澤立刻心軟,泄氣道:“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時間,晚上早點收攤回來陪你……”
屈孔衍臉色一變,怒道:“你回來再早也沒用,今天的忙完了又忙明天的,你永遠忙不完。你就不能多休息兩天?”
“可是已經耽誤三天了……”
屈孔衍氣劫,憤憤回房。
王心澤雖然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是最后斟酌,還是覺得正事重要,賺錢就是正事。有了錢,才能養家。
別說王心澤為了賺錢冷落枕邊人,就連他自己也被繁忙的生活給疏忽了。
四月,春暖花開,處處呈現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大樹綠葉滿枝,鮮花飄香滿城,孩子們褪去厚重的棉衣,活蹦亂跳游玩在田野間。少年們的舊衣無奈丟棄,拔高的個子穿上嶄新的衣裳,似乎一下長大不少。
王心澤的成長非常明顯,盡管還是有些顯瘦,人看起來卻無比精神。個子拔高了几公分,如今大約有一百八公分多點,只是他自己并未察覺,每天早晨穿衣服還嘀咕衣服縮水太嚴重。蓬致清晚上幫著兒子忙,白天忙自己的,兒子的成長他也沒注意。唯一將這些變化看在眼里的只有屈孔衍。每每看到王心澤豪無所覺的穿著掉八寸的褲子就好笑。不過現在他們冷戰時期,屈孔衍才不關心他。
屈孔衍和以往一樣當個管賬的,從不缺席,也從不和王心澤多說一句廢話。表面上看起來沒事,王心澤可清楚得很,屈孔衍在生氣。為此,王心澤暗暗打算,看哪天抽空休假,安撫一下屈孔衍好了。
好不容易將排隊的客人全部招待好,王心澤得以松口氣。揚起右手擦拭額頭的汗漬,只聽卡拉一聲……
王心澤眨眼,扒開外套看里面的單衣,右手腋窩處撕破了……應該說是撐破了,最近穿什么衣服都覺得貼身,綁人難受。
“這都什么衣服,縮水嚴重就算了,居然這么容易就破了。”王心澤苦著臉抱怨,暗暗慶幸撕破的不是褲子,不然那可丟人。
屈孔衍坐在旁邊,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鄙夷輕哼道:“你這人真是勞苦命。衣服小了都不知道換,又不是沒錢。是不是等你褲子破了才肯買新的?你看看你那穿的什么褲子,褲腳快掉到膝蓋,而且綁著那么緊,穿著舒服嗎?真是掉到錢眼里去了。”屈孔衍邊吼邊皺眉瞪著王心澤的一身衣服,上身衣服剛到腰部以下點點,褲子猶豫小了而顯得貼身,將王心澤年輕的身體完全勾勒出來。最近的客人總有些上了年紀的男男女女愛偷窺王心澤,屈孔衍想明白原因簡直吐血。
王心澤雖然不滿屈孔衍的話,但是考慮到屈孔衍最近心情不好,還是什么也沒說,撇撇嘴繼續忙。
當天晚上收攤回家,王心澤和往常一樣忙到子時才梳洗回房,意外的是屈孔衍還沒睡。
王心澤直接走到衣柜前准備拿明天要穿的衣服,結果衣柜空蕩蕩一片,衣服全部不見。
“我的衣服呢?”
屈孔衍哼道:“丟了。”
王心澤一愣。
屈孔衍從床頭柜上抱過一疊衣服:“這是兩套新的,還有几套后天才能拿到手。”
“我那些衣服你全丟了?”雖然很高興屈孔衍給自己買新衣服,但是王心澤有點心疼。
“留著干什么?穿著丟人。”屈孔衍直言,掀開被子窩了進去。
王心澤在床邊站了很久,末了爬上chuang,抱著屈孔衍的一只手臂道:“謝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心澤覺得自己快要睡著時,屈孔衍忽然翻身,轉過面對著王心澤,非常小聲而溫柔的說:“小澤,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王心澤一直覺得自己還太年輕,沒有十全的把握自己可以照顧好一個有伴有子的家庭。然而心里對孩子的渴望從來都存在。而且出生農村的他,即使受過高等教育依然有些保守封建思想,他不但覺得傳宗接代很重要,比起女兒,他更喜歡兒子。他想要個兒子,當然如果生了女兒他也會一樣對待,只是可惜女兒以后總要嫁人,不能陪在身邊。
“好,我會努力。”
王心澤又請了一個臨時工,每天晚上給自己定時睡覺,准備的材料大減,白天則早早將東西賣完,不到晚餐時間便可以收攤回家,然后一家人吃飯聊天,梳洗休息。
王心澤正年輕,某些需求其實很強烈。有時間的話覺得不會虧待自己,每每‘運動’過后,屈孔衍都特別累,但是明顯很滿足。
時隔几個月后的qin熱,王心澤不但身體更強壯,各方面發yu都比几月前要大了些,屈孔衍笑話他是不是偷吃了某些補品,王心澤樂滋滋的說老爹對他的關心無微不至,補湯里面加料了。
蓬致清感覺到兒子媳婦恢復了以往的恩愛,更從屈孔衍口中得知他們想要孩子,別提多高興。每天變著花樣慰勞兒子媳婦,鼓勵兩人多多努力。
然而有時候越是想要的東西,他越是不來。
二人馬不停蹄的努力耕耘了一個半月,也不見屈孔衍的肚子有什么動靜。
快到六月大熱天,王心澤的煩惱多了起來。食物無法儲存,以前熱賣的東西在夏天也將銷售下滑。
三個臨時工被暫時辭退,在這樣的淡季,王心澤一個人守著攤子便足夠了。
早早的出攤,半下午就收攤回家。陪著屈孔衍的時間越來越多,耳鬢厮磨,親密度漸漲。
“小澤,孔衍今年有三十了吧?”沒事和兒子一起在后院澆菜的蓬致清貌似隨便的一問。
屈孔衍上街買東西去了,家里就剩下爺倆。
“恩,是的。不過問他生日是那天他居然說不知道。大概不想過。”王心澤嘆氣說。
蓬致清猶豫的望著兒子,停下動作道:“他一直沒有動靜……年紀又這樣大了……我看,小澤,孩子的事情別抱太大希望。”
王心澤一愣,怔怔站著不知如何反映。
蓬致清又道:“如果他實在不行……你們又很想要孩子,那只有委屈小澤你。”
男男夫妻,一方如若由于健康原因不能生子,另一方可以承擔這個責任,當然要雙方愿意。
王心澤知道這個說法,只是……有點震驚而已。
說實話他不覺得屈孔衍哪里看起來不健康,雖然的確已經三十,但是感覺應該更年輕。何況他們成親才多久,這種事情不能斷然判定。
如果以后真的不能……那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擔當責任。
當晚,王心澤將自己的想法毫無保留的告訴屈孔衍,屈孔衍卻笑著道:“你那小菊花太脆弱,我舍不得折騰你。而且我身體很好,一定會給你生個活潑的孩子。小澤,你有那份心意我已經滿足了。”
王心澤聽完很是感動,誰說年紀大的老婆不好,瞧瞧,多會體貼人啊……
孩子的事情暫時被放在一邊。王心澤繼續家里生意兩邊忙。
六月中旬的某天,屈孔衍不見了。留下一封信:我有急事,抱歉來不及跟你說。等我回來。
王心澤看完信后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氣憤。
無緣無故的走,信中也沒說什么時候回來。即使他道歉了王心澤也不高興。
不知道為什么,一個人睡覺王心澤總是想起屈孔衍殺人的畫面,那些神祕的黑衣人。
王心澤寢食難安,他擔心屈孔衍的安危,盡管見識過他的強大力量。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19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19
和王心澤一樣憂心不已的還有蓬致清。他當然知道自己兒媳婦不是多么安分的一個人,現在不辭而別……不知道會是因為什么。從個人角度來看,他一直挺喜歡屈孔衍。如果從一個爹的角度看,他有點沒法接受這樣的兒媳婦,一句話,雖然到目前為止屈孔衍沒有對兒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是隱隱約約覺得兒媳婦總有一天……會傷害寶貝兒子。
慶幸的是屈孔衍夠強大,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身邊的人。不然王心澤早被他連累,年少歸西去也。
屈孔衍家族富有,有仇人追殺并不奇怪。但是心里的不安,來自何處?
蓬致清頭疼不已,看著兒子這几天心不在焉的神情,他已經確定,那個最初心意堅決于女人的兒子,已經心系枕邊的男老婆。明明是一心盼望的事情,蓬致清卻更加不安。
從一道聖旨開始,兒子平凡的生活已經在不知不覺里卷起浪花,總有一天,翻起的千層浪會將他淹沒在深海……
“小澤,如果喜歡孔衍就要好好把握,不光是夫妻的關系而已,我是說純粹的感情。乘他在眼前,好好珍惜。”只有爺倆的冷清飯桌上,蓬致清嘆氣對明顯食欲不佳的兒子說。
王心澤恍然抬頭,望著蓬致清感觸良深的無奈表情,輕喚道:“爹……”
蓬致清安撫一笑,似乎無所謂的說道:“不要拿我們長輩和你們比。你父親他……應該不愛我,所以才走的很干脆。雖然他不在了,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也許,我也愛的不夠,當初在一起時,沒有好好珍惜他。小澤你還年輕,只要有心,可以努力經營。孔衍他生在屈家就注定了不平凡,可他是個有分寸的人,不管惹多大的麻煩我想都不愿意傷害你。這次他離開縱然不對,如果他是去處理不想讓你知道的事,你就別再生氣。等他回來后千萬不要吵架,就當他回惠城看家人好了。”
對于屈孔衍,王心澤其實有滿腹疑問,不僅僅是追殺者那件事而已。還有很多很多……在忙碌的生活里被扔在角落,在幸福的日子里被潛意識冷藏。
一旦覺得不安時,那些不好的猜想全部掀然而出。
王心澤思緒煩躁混亂,不停翻攪的并不是對屈孔衍的擔心和憤怒,而是害怕。回憶起屈孔衍的每次笑容,每句話,畫面不停的倒退著,最后回到最初,王心澤慌亂的打斷思緒,心跳躁動不已。
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五天,屈孔衍安然歸來。
王心澤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怒,那些質問的話在看到屈孔衍的身影時已經咽了回去,對于這樣脆弱的表現,王心澤打心里鄙視自己。
可是怎么辦?僅僅只是几天的分離,僅僅只是看到屈孔衍熟悉的笑臉,所有的不安消失無影。
什么時候開始,渾身的菱角已經變得如此平和?
“送你的禮物。”屈孔衍不等王心澤開口,生怕他興師問罪,已經聰明的打開大箱子,里面躺著四塊冒著森森冷氣的大冰塊。几乎在箱子打開的瞬間,王心澤已經感覺到屋子的溫度陡然下降。這玩意,媲美冰箱。
“這是千年寒冰,我暫時只找到四塊,我想應該足夠你用了。”屈孔衍微笑著解釋,合上箱子又道:“千年寒冰除非遇到三味真火才會融化。你找人訂一個大柜子,我幫你布置禁制,不然寒冰隨便放著屋里人會受不了。”
王心澤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指著寒冰道:“你離開家里就是為了幫我找它們?”
屈孔衍調笑:“怎么?你不相信?”王心澤的反映讓他很滿意,果然帶回這樣的禮物,王心澤就會忘記生氣,而且會單純的為之感動。很容易哄的伴侶。
“不。我相信。謝謝你。”王心澤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溫暖過。他忽然覺得皇帝的那道聖旨挺可愛,因為,屈孔衍是個可愛的伴侶。如果和他過一輩子,應該沒有怨言了。
屈孔衍依舊溫和的笑著。只是心中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王心澤有什么好,待在他身邊卻容易產生眷念的依賴感。可是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心,以前,現在,以后,他永遠不會對王心澤付出真心的愛。然而王心澤對他的愛,他急切的需要……他鄙視自己的不良用心,他承認自己的自私,但是,他不會后悔。
現在的他,需要王心澤,以及他的真心和愛。
看著王心澤越來越溫柔的表情,屈孔衍興奮而痛苦,甚至迷茫。原本准備用這一輩子去補償王心澤,可世事難料,他已經沒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陪伴。他追隨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必須加緊步伐,快快跟上。
因為那個人,從來不知道等待。
在炎熱的夏天儲存食物的難題終于解決,王心澤高興非常,當晚准備了丰盛的酒菜,拉著屈孔衍在房間里邊喝邊聊。
“我准備研制夏天的飲品,有了寒冰什么都好解決。孔衍你真是幫了我大忙。千年寒冰很難找是不是?辛苦你了。”王心澤有些心疼的望著屈孔衍略顯疲憊的雙眼,不停的給他夾菜倒酒:“孔衍你多吃點。”
屈孔衍望著酒杯微笑了很久,緩緩道:“小澤,你以后叫我晨吧。”
“啊?晨?為什么?”
“恩……因為我們是夫妻啊,我希望小澤叫我晨。”屈孔衍垂著腦袋,有點小聲的說。
王心澤以為他不好意思,呵呵笑道:“晨是不是你的乳名?哈哈,很好聽。”
屈孔衍一頓,點頭笑道:“沒錯……是乳名。”一個几乎沒人知道的乳名。
二人多喝了几杯,半醉半醒爬上chuang,不一會便jiu纏在一起。
王心澤熟練的褪去屈孔衍的衣服,有點醉醺醺的道:“其實我希望你叫我小陽。”
“好,我以后叫你小陽。”屈孔衍也不多問。
“不,在我爹面前不要這樣叫。這是我們兩人的祕密……沒有別人時,你叫我小陽。”王心澤說著說著,雙眼有些飄渺起來,思緒似乎飛遠了。
屈孔衍關心道:“你在想什么?這個時候不要分心好不好?”
王心澤抱歉一笑,搖頭嘆氣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有點害怕……”
“害怕什么?”
“不知道……”如果有能夠回去的機會,他不會放棄。可是現在想想那一天來臨,一切回到原來,這一切也許不過南柯一夢。恍然間,竟然萬分不舍。舍不得老爹蓬致清,舍不得這個男人老婆,甚至舍不得這里忙碌的生活……
他已經中毒,再這樣過下去,總有一天他會忘本。忘記那個科技文明的社會,忘記自己的國家,忘記辛苦考上的大學,忘記撫養他長大讀書的父母,忘記自己真正姓誰名誰。
不想忘記……想念家鄉的風景,想念家鄉的每個人,想回家看看……
可是……也不想離開……這里的景色同樣美麗,這里的家人同樣親切……
“小澤,你有心事瞞著我。”屈孔衍一眼看穿。
王心澤趴在他的頸窩邊,輕聲笑道:“是啊……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現在,咱們還是繼續吧。”
許是喝酒的原因,又加上二人小別重逢,所以此刻纏綿,更勝新婚。
月光迷離,帘影飄動,讓人臉紅心tiao的聲音在夜里奏響。
酒讓他們變得熱情,夜讓他們更加生動,月光太過美麗,快樂讓彼此忘形。
“清河……清河……啊……清河……”似乎從心底深處喊出的名字一直在月光下跳躍。
沉迷肉yu的王心澤恍恍惚惚覺得身xia的人是在喊自己。
清河清河,小澤小澤……從含糊不清的吐詞里泄露,竟然詭異的相似。
一聲聲充滿愛意和滿足的呼喊讓王心澤更加亢奮,真想就這樣一直快樂下去,讓幸福的瞬間永遠定格。
“恩……”
“啊……”
一聲悶哼,一聲吟叫,二人同時達到頂峰,喘著粗氣疲憊的倒在一起。
屈孔衍似乎還沒有從方才的刺激中清醒,半瞌著眼,朦朧的望著上方,胸口不住的呼吸起伏。
王心澤緩緩移動右手,撩起屈孔衍的一縷長發細細撫弄。他還沒有睡意,他在等待屈孔衍恢復。
“清河……”屈孔衍的眼睛几乎睡著,神情卻痛苦無奈,仿若進入不好的夢境。
王心澤微微側頭,懶懶低應道:“恩?”他更加靠近耳朵,想聽屈孔衍要說什么。
屈孔衍的眼睛完全閉上,眉頭卻狠狠皺著,嘴巴喃喃啟動:“一定要等我……清河……清河……清河——不要走——清河——”
痛苦吶喊著清醒,怔怔半晌后,清明的眼眸里映出王心澤鐵青憤怒的臉,在月光照射下,如同魍魎。
“屈孔衍,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們的婚姻到此為止!”
王心澤的怒吼讓蓬致清都擔心的披衣起床,可是又不好進房間察看兒子媳婦發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在外面焦急的站著。
這是第一次,王心澤從屈孔衍眼睛里看到躲閃。殺人都不眨眼的人,現在終于撼動了。那是心虛和愧疚,王心澤的心,越來越涼。
是啊,他并不能保証自己對屈孔衍有多深的愛,可是從結婚那天起,他是真心想和他過一輩子。而且……他現在真的有些在意……很在意這個伴。就算對老婆沒有一點愛的男人,也無法忍受自己老婆在親re時喊出別人的名字。這種事情,不分男女,都一樣無法忍受。
王心澤覺得自己是傻瓜,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
“屈孔衍,你和我成親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忘記清河嗎?”這個時候,王心澤無法不這樣想。
屈孔衍緩緩搖頭,拉過被子遮住身體。
“小澤,我忘不掉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忘掉。”
直截了當,簡單明了。什么原因不重要,總之他王心澤這頂綠帽子帶定了,而且一輩子扯不掉。
可笑之前的激動……原來不過是個假象。
“屈孔衍,你還有什么瞞著我的,一次說清楚吧。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屈孔衍閉上眼睛,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不要再問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對你……的確不對。可是我會盡量補償。”
王心澤嗤笑,道:“能告訴我這次你突然離開是為了見清河嗎?”
“不是。我和他就像生和死的距離,不可能見面。我離開是為了處理仇家,和清河無關。”
“不可能見面?一輩子也不可能?”王心澤追問。
屈孔衍疲憊的點頭:“恩……也許。我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十二歲那年。之后,他就消失了。”
“……他不喜歡你?”
“……雖然不想承認,不過的確如此。”
“可是你還不愿意忘記他,屈孔衍,你真是賤命。”
“…………小澤,我希望你永遠聰明的活著。”
“不用你提醒我也會。屈孔衍,如果哪天你要離開,記得當面直說,我不會挽留你。”
屈孔衍一愣,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后會離開?”
王心澤望著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無時無刻不在想離開。想找你的清河是不是?如果他死了,你也愿意追隨是不是?不知道這樣的你還勉強和我一起是為什么,你不說我也不能逼你。既然現在什么也無法改變,你就裝作沒這事,不要讓我爹察覺我們出問題,他身體不好。”
一切似乎沒有發生過,一家三口的日子幸福依舊。
“老板,給我一杯冰綠茶。”
“老板,我要一杯冰果汁。”
“我要冰豆漿。”
“我的西瓜刨冰。”
王心澤的生意在即將結束的夏天迎來一個新的熱潮,因為千年寒冰的存在,王心澤加足馬力,一口氣推出了夏天最受歡迎的冷飲品,再次忙翻天。每天排起的長龍隊伍讓他笑的合不攏嘴。
連請了四個幫手都沒有停歇的時候,王心澤算計著,以這個情況下去,今年年末時他就可以著手店鋪的事情了,想開一家酒樓,那是他目前最大的夢想。
“麻煩讓讓,讓讓。哎喲,王兄,我大哥十天后成親,我爹希望你承接我家所有宴席的酒水以及部分菜式。你看成嗎?價錢絕對好商量。”
來人是王心澤的朋友之一,王心澤聞言擦擦頭上的汗,道:“你家大概多少桌客人?”
“三天全部辦完,合集起來大概一百來桌。當然酒我家會另外安排,王兄只負責這些稀奇古怪的冰水,以及部分菜式材料。什么肉丸子啊,春卷一類都需要。王兄有什么好想法也可以幫忙提提,我一直覺得王兄的鬼點子很多,哈哈哈。”來人嘰里呱啦的大聲說著,王心澤一點不介意。
“這種酒宴我從來沒有負責過,你回頭給我詳細的客人人數以及需求量。我可能有几天沒法出攤了,呵呵,放心,我會辦好。”王心澤自信道。
“王兄辦事我沒什么不放心,你人手要是不夠隨時來我家借,不要客氣。對了,最近怎么沒看到王嫂子?舍不得他出來晒太陽么?”
王心澤淡淡笑道:“他懷孕了,讓他在家休養。”
“真的嗎?哈哈,恭喜王兄!”
“謝謝。”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20
自從攤牌以后王心澤和屈孔衍的關系變得貌合神離。表面上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只是同床異夢。對于孩子的想法,王心澤更是徹底放棄。就算以后真要孩子,他也不想是由屈孔衍生。
可事情來的有點突然,屈孔衍一說腸胃不舒服,篷致清立刻看出端倪,當下請來大夫把脈,果然是有喜了。
那一瞬間,王心澤的心情真是復雜的無法言語。該喜?該憂?
孩子是自己的,作為父親,應該為他們的到來感到高興。王心澤還是真心的笑了,僅僅因為孩子。
八月八日,曾家長子成親。王心澤負責所有飲品,因此接連兩天在曾家忙碌。婚事前一天有晚宴,王心澤的家人也在受邀之列。
“王兄,怎么還不見王嫂子過來?馬上要開席了。”曾家二少爺再一次詢問王心澤。
旁邊的篷致清皺眉道:“我出門時他說馬上過來,這都好半天還沒見人影,小澤,你回去接他過來。”
王心澤也不推辭,當下起身離開曾家。
夏天的余熱還沒有散去,初秋依舊燥熱。王心澤雖然忙于酒宴,攤位卻沒有耽擱。撤掉吃的,這几天專門要几個員工負責販賣飲品,即使沒有他在,已經熟練業務的四個小少年完全可以顧好生意。
王心澤走在街上,想著順便去攤位看看情況。
遠遠的望著陽光小吃的方向人群依舊熱鬧,王心澤忍不住一笑。
待他完全靠近,才發現擁擠的人群似乎不是因為購物。
哭聲,鬧聲,叫罵聲……還有熟悉的,溫和的,冷靜的,最近他不是很想與之對話的那道聲音。
“不管你們是哪家的下人,今天這事我管定了。要么乖乖放手自己滾回去,要么斷手斷腳給人抬回去。怎么?想好了沒有?”屈孔衍挑著眉,鄙夷的望著坐倒在地上的兩個猥瑣男人。
兩個男人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瞪著屈孔衍以及躲在他身后的少年和小女孩。
小女孩大概八歲左右,滿眼淚花抽噎不停,臉上青紫一片,紅腫不堪,渾身衣服臟亂破碎,腳下鞋子明顯太大,如此一身,猶如乞丐。而她身邊的小少年,王心澤可無比熟悉了,就是他的四大員工之一,是最新也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員工,而且是個瘸子。當初王心澤發出招聘啟示,這個叫溫書瑜的男孩前來應聘,王心澤并不歧視他,讓他和別人一樣,試用一天,見他表現實在勤快,比其他正常人還肯吃苦,而且他對這份工作的渴求讓王心澤心驚,不用問王心澤也大概猜道如果不錄用他,他可能會挨餓。沒有道理不錄用他,王心澤的這個決定在之后証實自己正確的選擇,溫書瑜很能干,非常的敬業。外表看起來大概十一二歲,行事作風卻儼然早熟,王心澤非常喜歡他。每天有什么多余的材料都會給他多分點帶回家,而且哪天收益超額時,王心澤會給他額外獎金。王心澤只大概知道溫書瑜很窮,具體情況倒沒有了解過。
這會,在王心澤眼里很早熟很能干很穩重的優秀員工溫書瑜明顯挂著眼淚,被人揍成了豬頭。可憐本來就發育不良的瘦弱身板看起來更加搖搖欲墜。唯獨那雙眼睛格外堅定,雙手死死抓著小女孩,打死也不放開。
“這是怎么回事?”王心澤穿過人群,非常惱火的走到場地中央,雙眼疑惑的望著溫書瑜和屈孔衍。
溫書瑜一見到王心澤,本來止住的眼淚又嘩嘩涌出,委屈的張嘴啞聲道:“王大哥……”
“老板,是這兩個混蛋要搶小溫的妹妹去賣錢,小溫和他們打起來,幸好二主子路過相救。”王心澤的另一個員工大聲說道。
“這兩個人是宜紅院的打手,准是看到小姑娘長的漂亮又沒有靠山,想搶回去培養搖錢樹。”周圍的群眾說。
“這小姑娘以前從沒見過,好像是個小啞巴,可惜那張漂亮的臉。”
“是住在城外破廟的小乞丐,之前還看到她身邊有一大一小。哥哥就是小溫吧,小的也是個女娃娃,是個傻子。好像才來鷲洲不久,外地人。”
周圍的議論讓溫書瑜感到很難堪,不禁垂下腦袋,握著小女孩的手更緊了。
王心澤愕然,雖然料到溫書瑜家境貧寒,卻從沒想過原來是乞丐……還有一啞一傻兩個妹妹……難怪他那么努力。
“我們沒有搶——她是我們花錢買的——連賣身契都簽了,怎么可以賴賬?看看,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楚!”兩個狼狽的男人憤然站起身,亮出一紙契約。
王心澤狠狠瞪眼,一把抓過契約看也不看隨手撕碎:“這不就沒了?別說你們還有備份?而且你們怎么簽的?不是強迫就是誘騙吧?這點大的小姑娘你們也騙,小心以后生孩子沒有XX。”
“你你你——姓王的——奉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們老板你可得罪不起!”
“你們老板是王爺還是皇帝?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難道不懂?你誘拐兒童,已經是犯罪了。不多廢話,一起去衙門吧,看看官老爺怎么說?”
“是啊是啊,咱們鷲洲的老爺一向處事清明,一定把你們這些臭老鼠關進大牢。”旁邊有人附和。
兩男人聞言臉色變化多端,極其不甘的甩手離開。
溫書瑜渾身一松,癱坐在地。
“啊啊——”啞巴小女孩著急的啊啊呼叫,求助的望著王心澤和屈孔衍。
王心澤嘆氣,對屈孔衍道:“你先去曾家,我把他們倆安頓好再去。”
屈孔衍聞言點頭,身體卻站著沒動。
王心澤將溫書瑜抱起,又道:“今天多謝你,不然小溫就完了。”
屈孔衍一頓,皺眉望著王心澤懷里昏迷的男孩,煩躁油然升起,冷硬道:“不客氣。”說罷朝著曾家而去。
王心澤望著屈孔衍的背影,忍不住揚聲叮囑:“你小心點。”
王心澤回到曾家宴席已是半個時辰后,幸好宴席還沒散去。
“小澤終于來了,那兄妹兩情況如何?請大夫了嗎?。”王心澤一趕到,已經了解原委的篷致清立即關心詢問。
“請大夫看過了,不礙事,都是外傷。留他們在家里休息。”王心澤在屈孔衍身邊入座,屈孔衍默不作聲給他夾菜。
“哦,那就好。鷲洲怎么會有那種混蛋,連小孩子都欺負,哎,看別人是乞丐沒家沒娘就以為好欺負,真是沒良心。”篷致清非常氣憤的絮絮叨叨。
王心澤道:“爹,他們不是乞丐。雖然很窮,不過小溫從沒向人要飯,也不准妹妹那么做。”
“哦,真是有骨氣的孩子。”篷致清開心笑道。
“是啊,我很喜歡他,呵呵。”
屈孔衍終于停下筷子,不再夾菜了。
“孔衍,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不大好,這些冰冷的東西你可千萬別喝,蝦子螃蟹也別吃,來來,多喝湯。”篷致清熱情的關懷屈孔衍,王心澤埋頭吃飯。
屈孔衍微笑道謝,臉色卻還是不好。
“聽說王兄快要做父親呢?小弟特來恭喜兩位,到時候可別忘記請酒哦。”
“多謝多謝,一定一定。”
席間不時有認識王心澤的人前來敬酒道賀,王心澤二人忙著應付,一輪下來,屈孔衍的臉色緩和不少。
王心澤抓著他的手,一直沒放。
不是逢場作戲,是他情不自禁。
屈孔衍的郁悶一掃而空。
夜晚,回到家中的王心澤直奔客房。啞巴小女孩聞聲高興的跑出來迎接,比划著雙手,似乎想告訴王心澤什么好消息。只是王心澤壓根看不懂。
“王大哥,謝謝你。”房間內,溫書瑜已經穿戴整齊站在桌邊,臉上的腫塊看起來好了些。
王心澤擺手道:“不客氣。你好好養傷才是正事。”
“恩……我會盡快好起來回去做事……”溫書瑜眼神猶豫,似乎有話要說。
王心澤好笑道:“放心好了,我不會辭退你。”
“謝謝!”溫書瑜高興的鞠躬道謝。旁邊的小女孩見狀也跟著鞠躬道謝,惹得王心澤哈哈大笑。
“小美女叫什么名字?你們長的不像兄妹。”王心澤從懷里掏出曾家帶回來的喜糖遞給小丫頭,小丫頭眼睛放光,口水都流出來了卻不接。
溫書瑜低聲道:“拿著吃吧。王大哥,她叫書馨,最小的妹妹叫書悅。”
小丫頭得到哥哥的允許,這才笑嘻嘻的接過糖果,迫不及待塞了一個到嘴巴里。
“呵呵,名字都是你取得?”
“恩……我遇到兩個妹妹時,她們沒有名字。”
“這么說她們是你收養的?”
“差不多。同是天涯淪落人,碰到了沒辦法放任不管。有她們在身邊我才有活著的意義。”溫書瑜說的不急不緩,隨口說來好像很輕松,王心澤卻十分佩服。
“你到底多大?”
“虛歲十二了。”
“……哦,小丫頭呢?”
“大概七歲吧,具體不清楚。最小的妹妹五歲,王大哥,我得告辭回家,小妹一個人在家里我不放心。”溫書瑜有點擔憂的說,小丫頭也附和的點頭。
王心澤嘆氣:“你們真的住在城外破廟?”
“……恩。”溫書瑜垂頭,王心澤可以感覺到他的緊繃。
“廟宇是供奉神仙的地方,不適合人類居住。小溫,以后和你妹妹們住我家如何?”
溫書瑜一驚。
王心澤接著道:“雖然我家不大,你要是不嫌棄就搬過來。”
“不行——”溫書瑜斷然拒絕。
“為什么不行?你們搬過來也不是白住,我有條件。”
溫書瑜猶豫道:“什么條件?”
“我一直很忙這點你應該清楚。我的手藝從不外傳你也了解。可是這樣下去我會扛不住。所以,以后你就當我的學徒,晚上跟著我學,白天和往常一樣在攤位幫忙,你們三孩子吃喝住全部我承擔,我以后不付你工錢,就是這樣。”
“……王大哥……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不想麻煩……”
“不想當我徒弟嗎?”
“不是——我想,可是……你養我們三個……不是很吃虧嗎?”
王心澤呵呵一笑,伸手輕彈溫書瑜的額頭,道:“不要小瞧師傅我。”
當天晚上,王心澤陪溫書瑜回破廟搬家,看了破廟的情況,王心澤為自己的決定感到慶幸。
破廟破的離譜就算了,不遮風不擋雨,里面全是乞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這樣混居一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慶幸書馨小丫頭年紀小,要是再大點,保准會出事。雖然是個啞巴,可是說不定出生大戶人家,那張小臉蛋,天生的美人胚子,不像窮人家的孩子。
王心澤唯一頭疼的是小妹妹書悅,弱智女孩,表面上看去還好,只是除了喊餓和哭鬧以及傻笑,其他啥也不會。就連解手還需要有人提醒她去茅廁,不然肯定隨地解決……
家里一下多了三個小家伙,變得擁擠熱鬧起來。
篷致清心腸好,對于兒子的決定一百分贊成,并且正式收養三人,王心澤一下多了三個弟妹。
本來屈孔衍起先有點不高興,不過在三個小鬼喊篷致清爹爹,喊王心澤大哥,喊他大嫂以后,便釋然了。
雪花飛舞,白瀾的清香飄散在溫暖的屋子里。
正是晚飯時間,王心澤一家圍坐一團,熱火朝天吃著火鍋。
屈孔衍的肚子已經十分明顯,臉蛋長圓了不少。
看著他大起的肚子,王心澤才覺得這一切不是夢。他真的要當父親了。
尷尬在屈孔衍越來越脆弱的情況下放逐。這個時候如果介意一些有的沒的,未免顯得太小氣。
屈孔衍的肚子里有兩個孩子,這是意外的驚喜。繞是身體一向很好的屈孔衍,這個時候也顯得疲累。笨重的身體加上冬天厚重的衣服,簡直寸步難行。王心澤每每看他痛苦的模樣,無法不溫柔體貼的照顧。
屈孔衍隔一天洗一次澡,全是王心澤親自幫忙。
只是離得再近,似乎也擦不出火花。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21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21
又一年白瀾節即將到來,王心澤撤掉攤位,決定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一年忙到頭,總要給自己放個假。
可事與愿違,攤子雖然沒出,那些老顧客卻拿著銀兩熟絡的往王家跑,登門請求王心澤做些食材給他們買回去准備白瀾節的食物。
一個客人那么做,其他客人也跟著來。
于是,王心澤依舊忙碌,只是場地從街上換到自己家。上門的都是老顧客,他沒理由拒絕人家,那是砸自己的招牌。
“牛肉,豬肉,羊肉,魚丸,香菇素菜各種丸子每樣一千個,先來先得,今天賣完為止,請大家體諒一下,我們家也要過節。”溫書瑜穿著王心澤特別定制的紅色廚師服,大聲而溫和的對家中擠滿的客人宣布。瘦小的個子几乎被人群淹沒,頂著碩大黑眼圈的熊貓眼看起來還算精神。動作麻利的接待每一個客人。妹妹溫書馨則站在他的旁邊,給他打下手,幫忙折疊紙袋。
在喧鬧的人群另一邊安靜的角落,屈孔衍坐在火盆邊烤火,提著筆,時不時在紙上記載新增的收入,收錢找零,偶爾和客人聊上几句。
“二兩三錢、四兩、六兩……”溫書瑜每接待完一個客人,便大聲朝著屈孔衍報賬。
廚房里,王心澤和篷致清在忙碌最后的一批食材,再過三天,就是白瀾節。
入夜,王心澤的家里終于清靜下來。
“書瑜,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今天可以好好的休息。明天帶你們出去買新衣裳。”王心澤望著神情疲憊的溫書瑜,關懷的說。
溫書瑜忙搖頭道:“大哥,你上次給我的舊衣服還有一套沒穿,買新衣裳太浪費。”
“一年也就一次白瀾節,又不是沒錢。換新衣裳好迎接新的一年,來年有個好兆頭。而且小馨他們是女孩子,肯定喜歡穿新衣裳。好了,就這么說定,我去弄晚飯,你們坐下休息會。”
“大哥,晚飯還是我來弄吧,你要好好休息!”
“你應該休息才是。”王心澤笑道。
“小澤,給我倒杯茶。”一直沒出聲的屈孔衍突然發話,舉著空杯子,對王心澤吩咐道。
溫書瑜就勢將王心澤一推:“你去照顧嫂子,我弄晚飯。”說罷跑去廚房。
王心澤無奈,幫屈孔衍上滿茶水,又體貼的拿出糕點零嘴水果等等。
“陪我坐一會,不要急著走。”屈孔衍仰頭望著王心澤的眼睛,輕緩而又認真的說。
王心澤依言坐下,道:“這几天你也辛苦了。晚上我給你按摩。”說著伸出手,輕重緩急的在屈孔衍肩膀上rou捏捶打起來。
屈孔衍僵硬的身體緩和下來,道:“從我懷孕到現在六個月,你一次也沒有親我。”
王心澤眨眼,放下吃了一半的糕點,用很奇怪的目光望著屈孔衍,費解道:“你在裝無知還是失憶?”
屈孔衍挑眉,神情冷峻下來。
王心澤煩躁的站起身:“我去幫忙弄飯。”
“不准走!”屈孔衍一把將他拉回到自己身邊。
王心澤惱怒,掙開屈孔衍的手,大喝道:“你今天發什么神經?”
屈孔衍輕松將王心澤壓制在椅子上,右手捏住王心澤的下巴上抬,讓王心澤和自己對視。
“你現在把我當成什么?”
這樣的姿態讓王心澤非常反感,屈孔衍的語氣更是讓他氣血翻騰,啪的一下揮開屈孔衍的手,王心澤怒道:“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從頭到尾,你把我當成什么?屈孔衍……”王心澤撇到門后偷窺的兩個小鬼,不禁放低聲音,小聲道:“我們不要再談這個問題,更不想和你吵架。”
屈孔衍咬牙道:“那你准備怎么樣?這樣一直對我不冷不熱嗎?”
“不然呢?我記得清清楚楚你那天說永遠不可能喜歡我。而且你以后還准備離開,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和我在一起,而且還給我生孩子,實在想不通啊,想不通!你現在還留在我身邊,是因為想要的還沒到手?我猜的對嗎?屈孔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王心澤越說越亂,心里的煩躁直線上升。積壓已久的不滿正在突破口,隨時可能爆發。
“小澤,我沒有說不喜歡你。”屈孔衍有點泄氣的放低聲音,可是語氣卻那么不堅定,就像他對王心澤的感情。
王心澤好似沒有聽到,此刻的他心里很亂,想找人控訴,想發泄。
“你干脆告訴我你要什么,只要不是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王心澤壓抑著情緒,抓住屈孔衍的肩膀問。
屈孔衍別開臉,眉頭深深皺起,冷冷道:“你的命給我能做什么?”
“那你說啊,你要什么?說出來我就直接給你,然后你愛上哪去就去哪!你要什么?要什么?說啊!”王心澤變得有點歇斯底里,表情猙獰。
屈孔衍瞪大眼,雙目赤紅,死死盯著王心澤,眼眸里夾雜著憤怒,慌亂,委屈,以及不可置信:“王心澤,你趕我走——”
“——說要走的人是你——”王心澤大吼。
明明從一開始就沒有用心的人是屈孔衍,明明說要離開的人也是他,為什么還要露出委屈的表情?
被利用被背叛的人是自己啊——
他有什么權利委屈——
這半年來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沒有哪一天是真正的感到幸福快樂。他努力經營的婚姻維持不到半年的假象,現在貌合神離的表面更是讓人壓抑。
等到孩子出生,或者更久以后,不管怎么,總有一天屈孔衍會離開。
面對一個說永遠不會愛你的人,要挽留他需要何等勇氣?
王心澤想到以前,家里貧寒,想買的東西買不起,所以父母為此吵架。年年過年都是舊衣服,依舊無奈的吵架。老一輩的病了沒錢治,還是用吵架來發泄。孩子們長大了沒錢讀書,依舊吵。
可是他們的問題只是錢而已,后來家境轉好了些,便很少看到父母吵架了。
王心澤一直以為,一個家不愁吃穿,還有多余的錢用來備用,那就真不知道還有什么好鬧?
什么愛不愛,那些重要嗎……
他小瞧了生活,生活不是只有柴米油鹽醬醋茶就可以過的幸福。
他低估了婚姻,婚姻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而是兩個人的雙人舞,需要高度的默契配合才可以舞出它的美麗。
看似安靜的舞台,悠揚的音樂一直紛紛揚揚回蕩,等到音樂停止,努力的表演者才發現自己在做夢,夢里的自己和一個默契的舞伴一直在糾纏,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歡喜和幸福,可是音樂停止時,愕然發現安靜的舞台上只有自己。
原來他一直在演獨角戲。
“不要我的人是你——”
王心澤搬出了屈孔衍的房間,開始和溫書瑜擠著睡。那個充滿假象溫暖的房間,他一點不想再進去。
特別是屈孔衍那張臉,他更不想看到。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白瀾節當天,一家人起的很早,唯獨屈孔衍還在睡覺。
小鬼們換上漂亮的新衣裳,歡天喜地的滿屋跑。
“放鞭炮啰~~~”王心澤歡快的聲音在清晨傳進屈孔衍的臥房內。
屈孔衍獨坐在床頭,面無表情望著窗戶。身后的被窩冰冷一片,不像有人睡過。
兩個小女孩手拿著煙花轉圈圈,你追我趕不亦樂乎。
“大哥,你不要一個人把鞭炮放完了,我也要玩——”溫書瑜不滿的叫喊,伸手要搶王心澤手里的鞭炮、
“呵呵,你一個小孩子和我搶什么,要懂得尊敬長輩。”王心澤笑呵呵的教訓。
溫書瑜鄙夷道:“鞭炮本來就是小孩玩的東西,大哥你太老了!已經不適合玩了!快點給我。”
“你敢說我老!”
“那是事實……”
“小子你欠揍!看我的癢癢功襲擊——”
“哎喲——哈哈……咯咯……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大哥放開我……哈哈哈哈……啊……放開我……”溫書瑜在地上笑的打滾,王心澤還是不准備放過,一直追著拼命給他撈癢癢。
“饒命……哈哈哈哈……大哥饒命……”溫書瑜笑的眼淚嘩嘩直掉,渾身虛軟。
王心澤終于收手,體貼的將之拉起,拍打他身上的雪花,還是忍不住嘲笑:“你這么怕癢,以后肯定怕老婆。”
溫書瑜以眼睛瞪視反駁,剛想說話,只聽啪的一聲。
半開的門被屈孔衍猛力全部拉開,屈孔衍鐵青的臉展露在眾人面前。
溫書瑜一見情況不對,立即拉著妹妹們迅速撤退。
剩下王心澤一個人站在雪地上,面無表情的望著屈孔衍。
不懂屈孔衍臉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那些憤怒,緣由何在?
他剛才干了什么讓屈孔衍憤怒的事?難道是鬧聲太大,打擾他的美夢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屈孔衍猙獰的表情總算平復下來,只是更像強壓的冷靜,依舊隨時有爆發的可能。
屈孔衍用冷靜的語氣,嘲諷的望著王心澤,質問道:“我還沒走,你就開始找新歡?到底是誰不要誰?難怪你急著要我走,敢情是迫不及待迎接第二春?我一走你就可以逍遙快活,是不是?錢多了翅膀也硬了,可以隨便亂發好心,看上誰就往家里帶,美其名曰收養。養著養著,未來的哪一天就養成了枕邊人,真是聰明的決定。”
王心澤越聽越不對,等屈孔衍說完,簡直用離譜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你瞪著我干什么?我說的不對嗎?你不承認不代表你沒有那個想法。王心澤我告訴你,你別想如愿,我死也不會讓你如愿,你要什么我就毀什么,不會讓你好過。我屈孔衍是什么人,容的了你這樣對我?你憑什么喜新厭舊,溫書瑜又算哪顆蔥?他那點本錢算什么,敢和我搶人?王心澤你眼睛瞎了是不是?那個小竹竿有什么值得你眼饞?他的床比我的暖和?還是他的功夫比我的好?他除了比我年輕還有什……”
絲毫沒有發現強裝的冷靜早已經破碎,說話已經變得語無倫次,更沒有發現自以為冷靜的表情上泄露太多茫然痛苦和不甘,甚至,赤紅的雙眼給人酸楚的想落淚的感覺。
啪——
王心澤一個拳頭打在屈孔衍的臉上,力道雖然控制著,屈孔衍的臉還是瞬間紅了。
一拳揍得屈孔衍腦袋發暈,雙目呆滯的望著王心澤,嘴巴喃喃張合,卻沒有發出聲音。茫然無措的神情像迷路的狐狸,雖然可惡,卻同樣可憐又可愛。
王心澤用力將屈孔衍抱進懷里,在他耳邊低笑:“屈孔衍,你吃醋的樣子實在讓我很想揍你,要不是你懷孕,我一定打的你討饒為止。”
屈孔衍懵懂懂的被擁著,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剛才說了什么?為什么一下子醒來,王心澤卻對自己笑了……
起碼有半年,沒感受到王心澤這樣的快樂了……
“你心里并不是沒有我,所以你別想逃跑了,我會綁著你,直到我死。”
屈孔衍聞著熟悉的味道,疲憊的閉上眼。
王心澤的心底大松一口氣,在雪地里任由屈孔衍靠著自己睡覺。天空已經沒有飄雪,估計再過不久,天氣可以放晴……
溫書瑜站在他們看不見的門樓后,臉上的表情全部隱沒在陰影里,誰也看不清楚。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22
感受到了屈孔衍對自己的愛意,這就是王心澤最大的勇氣。努力挽留屈孔衍陪伴一生的勇氣。
即使知道屈孔衍的心里到現在還裝著另外一個人,可是有了一席之地,總有一天他會將那個清河完全的從屈孔衍心底驅逐。他最大的優勢是陪在屈孔衍身邊。而那個人,從某個角度來說并不算情敵,因為他不愛屈孔衍。屈孔衍對那個人的執念,王心澤覺得……
十二歲的小鬼真的懂得愛情嗎?
王心澤忍不住笑了,也許他的老婆,只是會錯了自己的心意。只要努力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情,他們還是可以繼續幸福到永遠。
“唔…他們好像在里面跳舞……”夜晚,房間里燈火搖曳,王心澤趴在屈孔衍的肚子上,仔細聽里面的動靜。聽了好半天,王心澤鄭重其事的如此肯定。
屈孔衍聞言撇嘴輕笑,鄙夷道:“打架還有點靠譜。”
王心澤被駁的無語,橫了屈孔衍一眼,不滿道:“我的兒子肯定有教養,怎么會在肚子里打架。”
屈孔衍嘖嘖道:“你很有教養?而且說不定是女兒。”
“一定是兒子,爹說看你的反映,應該是兒子沒錯。”王心澤喜滋滋道。
屈孔衍鑽進被子里,不讓王心澤摸肚子,而是正色道:“小澤,以后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准再和溫書瑜一起睡覺!”
王心澤一愣,好笑道:“你還吃醋啊?真是,你想太多了。書瑜才十二歲,小孩子一個,我們能干嘛?而且你搞清楚,他現在是我弟弟。你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點神經質,呵呵。”
屈孔衍聞言立馬不悅,冷著臉道:“十二歲怎么呢?你把他當小孩子,他自己可不那么認為。我說難聽點,你的心思還指不定不如人家十二歲的小鬼頭。”
“喂喂!你別來勁了,書瑜就是有點早熟的孩子而已,你別把人家想的那么齷齪,而且他把我當成大哥,不可能有別的心思。”
屈孔衍越聽越惱,壓抑著怒氣沉聲道:“白痴,不要以年齡看人。你聽我的沒錯,離他遠點,你給我聽著,最好你永遠把他當成弟弟,要是你哪天受不住他誘……哼!”
王心澤一點不把屈孔衍的話當真,單純看屈孔衍惱怒的樣子而覺得高興,屈孔衍越惱,說明他越在意自己,于是面對屈孔衍認真的警告,王心澤只是呵呵回以傻笑。
屈孔衍頓時一陣無力,無奈的收聲,暗想有自己在身邊,亮那溫書瑜也不敢露出狐狸尾巴。
“不是每個十二歲的小鬼都和你一樣懂得情啊愛啊……切……”王心澤忽然酸酸的說,拿眼角斜視屈孔衍。
正在思考問題的屈孔衍一愣,欲言又止的望著王心澤。
王心澤不再說話,伸出右手無聊的扣弄床板上的花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屈孔衍拉近兩人的距離,雙手抱住王心澤的腰,緩緩說:“你信不信我六歲就懂得大人的斗爭?七歲就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八歲開始使用任何手段鏟除敵人,摸爬滾打到十二歲開始經商,直到遇上你,我才算真正的開始休息。”
王心澤收回手,半晌后關切的說:“高處不勝寒,屈家的地位反倒讓你失去了很多快樂。難怪你不喜歡那里。”
屈孔衍搖頭,嘆氣:“不是屈家……我十一歲那年才回到屈家,那時候我已經練就銅牆鐵壁,屈家人的手段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哦?這是為什么?你之前住在哪里?”王心澤好奇起來,這些事情他可一點不知道,還以為屈孔衍出生就在屈家。
“屈老爺有三位夫人,我娘原本是二夫人,不怎么受寵,和另外兩位夫人也不合群,她喜歡吃齋拜佛,我出生時她為了保護我,就干脆的搬出屈家,住在清淨的深山里。那時候屈家已經有大兒子,所以少了一個我也沒關系。直到十一歲,屈老爺接我回去,原因是我大哥沒有經商之才。后來的妹妹和小弟,也都一樣不如我,呵呵,要不是我,屈家不可能爬到這個高度。他們妒我,又不敢鏟除我。我掌握了屈家的一切,如果沒有我,屈家的輝煌將成為歷史。所以我說要離開屈家時,他們才會慌張。不過我也沒興趣整他們,只是純粹不想再和他們周旋,我臨走什么也沒拿,他們才會對我放下戒備。”屈孔衍說的輕描淡寫,王心澤聽著一愣一愣。果然富豪家的生活他不懂……完全不能明白一個家庭為何會如此復雜。勾心斗角,實在可笑可悲。
“追殺我們的黑衣人是什么人?”王心澤小心的問。
屈孔衍輕哼:“屈家人。”
“…………哦。”饒是猜到這個答案,王心澤還是有點心涼。對于這樣的家庭,完全理解無能。一家人啊,有必要動手殺人?屈孔衍沒仔細說,恐怕還有更多他不能了解的苦衷。什么財產爭奪一類……
“那你娘呢?還在深山里?”王心澤追問。
屈孔衍猶豫道:“不在,她……去修真界了。現在的二夫人是原來的三夫人。”
“啊……”王心澤除了驚訝,不知道說啥。原來自己和屈孔衍,也算有相同的地方……
屈孔衍笑笑,將王心澤摟的更緊了。
王心澤轉過身,和屈孔衍面對面,疑惑的問:“你小時候住在深山里應該很有趣啊,為什么說的好像處境危險?”
屈孔衍一頓,很快道:“我娘住在深山,我可沒有。我住在舅舅家,也是大家庭。”
“哦,原來如此。”王心澤了然的點頭,終究忍不住問道:“清河……你們怎么認識的?”
屈孔衍似乎早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爽快道:“他是我師傅,教了我很多知識。文武各方面全是他所教。
“這樣啊……你和我成親是為了離開屈家?可是你為什么選擇我?”王心澤心里的疑問實在太多,以前憋著沒問,現在什么都想問清楚。
“恩,的確為了離開屈家……選擇你是因為那個時候有人給我算命,說我命中注定和你攜手一生,逃也逃不過,你說我選不選?而且你除了很窮以外,其他還算不錯。”
王心澤聽完眼睛一亮,屈孔衍原本的意圖好似根本不在意,而是高興的說:“命中注定的一對嗎?呵呵,那個算命的算得真准啊。”王心澤喜滋滋的抱住屈孔衍,在他脖子里磨蹭。
“孔衍,你就把那個師傅忘記吧。我敢肯定你對他不是愛情,所以別執迷不悟。我現在可以容忍你心里有他,不代表我能容忍一輩子。我希望我們攜手的一生能夠少點不必要的荊棘,那需要我們一起努力。這樁婚姻你如果擺著隨時抽身的態度,那樣你會傷害很多人,我,我爹,還有孩子。既然你心里已經有我,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談了,你打消不該有的念頭,認認真真和我一起過,保証神仙也會羨慕我們。”
王心澤認真的神情讓屈孔衍無法敷衍,他盯著王心澤的眼睛,認真的說:“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一句話?”
“恩?什么話?”王心澤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等待著。
“你的傻氣,是你最大的優點。”
“屈、孔、衍——我要J了你——”王心澤大吼著扑騰上去。
屈孔衍爽快接住,提醒道:“叫我晨。”
“好,晨,來來,親一個。”王心澤撅著嘴巴湊近屈孔衍。
屈孔衍笑著照做,而后捧著王心澤的臉蛋說:“如果是和你攜手一生,我非常愿意。”
王心澤精神大振,腦袋埋在屈孔衍的脖子里,激動的渾身顫抖,無法言語。
不放手,再也不會放手了。
屈孔衍感受著王心澤的溫柔,撫著大大的肚子,表情矛盾而飄渺。
“王老板,您瞧瞧我這間屋子又亮堂又寬敞,去年才翻修了一次,什么都是新的,樓上樓下,加上后院一排屋子,一年的租金也就這個價,您還猶豫什么?您的本事大,生意那么好,擠在角落擺攤實在委屈,租了我這屋子,地段好的沒話說,保証讓您發大財!”美麗的中年女人口沫橫飛的對上門看房子的王心澤拼命推銷自己的房子。手中的賬本上寫好的價錢在王心澤眼前晃啊晃。
房子的確不錯,面積和地段王心澤都比較滿意,只是這個女人開的租金略微高了點,王心澤沒有急著答應。樓上樓下,屋前屋后整個仔細看了一遍,王心澤抱著手臂,露出思索的神情。
挺著大肚子的屈孔衍略微掃視了一眼房子,朝著王心澤使一個眼色,用手指建議了一個合理的價錢。
王心澤了然點頭,對女人道:“這個價,我一次簽三年,如何?”
女人面色猶豫,不過對于一次簽約三年又很眼饞,想了想,便答應了。
“那好。”王心澤低頭填好價錢,而后道:“這是簽約合同,麻煩你仔細看看,沒有問題請簽字,我們一人一份。”王心澤遞過寫好的合同給女人。
女人一愣,接過后仔細閱讀。
“房子租給我以后,我會根據自己的喜好在不損壞房子的情況下而稍微改變一下房子的格局,這個沒有問題吧?你這房子以前是茶樓,不適合我的買賣性質。”王心澤望著格局簡單典雅的過分的屋子嘆息。
女人看完合同后沒發現什么不妥的地方,兩方很快簽訂合同。
當天下午,王心澤便請來几位木匠在房子里敲敲打打,同時在外面下了訂單定制木桌木椅等等一些東西。然后再一次發出招聘,招聘若干服務員和廚師。
距離店鋪開張還有十天時,陽光火鍋城的宣傳單已經傳滿了鷲洲城,遍布各大熱鬧的街巷和書院。傳單上圖文并茂,介紹了火鍋和各種招牌小吃、菜式,包括所需要的價錢以及店鋪新開張所舉辦的優惠活動。
開張那天特意選在清風書院休假,王心澤利用老爹篷致清的人脈,邀請了三位鷲洲城頗有名氣的書畫家前來剪彩,宣傳的效果非常到位。
當天前一百桌客人可以免費享用火鍋,并且獲得一份小禮物。男女各種小飾物任選。
其他一次性消費達到某個價錢同樣可以獲得特別禮物。
服務員全是年輕的頗有姿色的男女,但是店鋪內醒目的位置有提醒條目,不得調戲店員,任何店員都不能陪吃陪酒陪聊。
為了安全,王心澤聘用了几位打手。
店鋪也稍微改裝,地面鋪滿了各種顏色的漂亮碎石,既可以防止起灰又防滑又漂亮,定制的桌椅也在王心澤的要求下用廢棄仙石的粉末和油漆混合,刷在四肢上,算作記號。每一樓都擺放著高大的木制豎方形花盆,里面的花兒永遠保持新鮮。
在進門的一塊空地上,用不同顏色的仙石拼組出白瀾花的圖案,醒目而耀眼,很得鷲洲人的喜愛。
陽光火鍋城的開張人滿為患,熟客,新客,源源不斷。
“這些好喝的水真的不要錢嗎?”一客人指著裝有三種飲品的大桶驚訝的問。吃火鍋好吃是好吃,可是辣的不像話,偏偏又舍不得停嘴,越吃越辣,當然想喝點東西解渴。熟客誰不知道王心澤家里賣飲品,這會跑來吃火鍋,卻不料那些飲品居然不要錢,免費喝。
“沒錯,我們家的白水白茶和這三種飲品可以為前來享用的各位客人免費提供,想喝多少都沒關系,不過如果要帶回家,就得另外付錢。如果客人覺得這些免費的飲品不和口味,可以選擇那邊的飲品,價錢保証合理。”長相清秀大約十四五歲的女服務員用悅耳的聲音為客人解答。
贈品和非贈品的區別在于原料的稀罕度和成本,免費的飲品都是用最便宜的水果制作,成本不算什么。
其實味道都不差,只在個人口味的選擇。
王心澤的店鋪,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似乎給人一種消費很划算的感覺。
以前所賣的各種小吃如今都可以用來直接丟到火鍋里現煮現吃,別有一番風味。
一頓飯吃下來,比起其他酒樓,的確划算很多,味道又非常的可口,開門大吉一點不奇怪。
聘請的廚師專門負責鷲洲乃至乾國流行的各種菜式,包括釀酒。店鋪還包攬承接各種酒宴的活計。鷲洲內城范圍內,部分火鍋接受外賣形式,送菜上門。
店鋪開張的頭半月,王心澤簡直忙的昏天地暗,往往到了深夜便直接在店鋪后院睡覺,回家的空閑都沒有。王心澤的得力助手溫書瑜同樣如此。
屈孔衍每天早晨過來店鋪,然后待到晚上回家。肚子越來越大,身體也越來越累。
但是看到王心澤的成功,屈孔衍也為他高興。
“孔衍,別來無恙?哎呀……肚子這么大了……”
這天早晨,在前往店鋪的路上,一輛馬車攔住了屈孔衍的去路。
馬車里走出俊逸華服的青年,屈孔衍微微一笑。
“太子殿下親臨,鷲洲之幸。”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23
[生子]我的修真老婆23
王心澤剛剛吃完早餐,乘上午店里空閑的時候偷下懶,正和溫書瑜坐一塊聊天。看到屈孔衍的身影遠遠走來,身邊跟著一個陌生男人,二人后面還有几個氣勢另類的跟班。王心澤立即起身迎上前去。
“孔衍,他們是?”王心澤的眼睛一直望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同樣望著他。
“這位就是王心澤?”太子殿下反而指著王心澤反問,表情有點驚訝。
屈孔衍含笑點頭:“恩,他就是王心澤。小澤,這位是我的朋友,稱他元弟就可以。書瑜,將好吃的端上來,記得拿酒。”
王心澤對太子淡淡一笑,陪著屈孔衍入座。
“沒想到最后孔衍居然會選擇一個毛頭小子,你叫我情何以堪?”太子殿下表情嚴肅,語氣卻叫屈孔衍忍不住發笑,不禁撇嘴道:“不要裝可憐。”
太子殿下哀怨道:“那你說說我哪里不可憐?為你什么都敢做,結果你拍拍屁股跟一個小鬼飛了。才一年沒見,孩子已經快落地,我孤家寡人一個怎么不可憐?”
“你孤家寡人?我記得上次和你見面時,身邊已經有第十五任夫人。家里最大的孩子也有十歲了吧。”屈孔衍淡笑反駁。
“呵呵,那怎么能和你比。這家店是你開得嗎?”太子殿下環顧四周,好奇的問。
屈孔衍有點得意的指指王心澤,道:“我什么也沒干,店鋪全是他經營。別看他年紀小,很能干的,家里家外都是能手。”
“是嗎?這么說孔衍你很幸福?”太子殿下別有意味的望著并排坐一起的兩人,王心澤在他眼里就像透明人,一眼可以看出的那種簡單人。他對屈孔衍的心思和關懷,太子看的明白。而他所熟知的屈孔衍,也變得有點不一樣。以前的屈孔衍和他是同類人,不擇手段,即使笑,也帶著銳氣。而現在的屈孔衍,几乎沒有絲毫菱角,太柔和了……一成不變的只有跟隨屈孔衍數十年的執著痛苦,或者說是屈孔衍的夢想……努力的追求著,并且為止而矛盾痛苦。
即使現在他是幸福的,卻不夠完美。人總是要在夢想完全破滅之后才會醒悟,屈孔衍也不例外。他的夢想,依舊在他心底。
屈孔衍從不求人,為了求他一道聖旨,准確說是為了更加靠近那個人,而不惜開口求他,當然也付出了一定代價。
他今天來,就是為了收取屈孔衍當初答應的最后一個條件。
屈孔衍莞爾,點頭道:“是啊,日子過的很不錯。”
“元兄弟是當官的吧?”一直沒說話的王心澤忽然發言道。
太子一愣,呵呵笑道:“有眼光。”
“來鷲洲是為了看望孔衍?歡迎你多住些日子。”王心澤笑著說,這個人他不討厭,相反挺喜歡他的直言直語。
“呵呵,雖然想多住,不過還有重要事情要忙。所以,想問王兄弟借個人,一個月后還給你。”
王心澤一愣,望向屈孔衍,臉色冷下來:“別開玩笑,孔衍馬上就要生了,不可能出遠門。”
太子擺弄折扇,嘆氣道:“我也知道他現在情況特殊,可是我要是有辦法也不找他了。實在無路可走,才大老遠跑來請他助我一臂之力。我保証讓他平安生完孩子回來。鷲洲到皇都來回并不遠,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跟著我們去。”
“我的生意忙不開,孔衍去皇都絕對不行,要不你等他生了孩子再說。”王心澤堅持。
“迫在眉睫,等不了那么久。”太子嚴肅道。
“讓我跟他去,小澤不用擔心。這是我欠他的,必須得還。”屈孔衍嘆氣,溫和的勸慰王心澤。
“你的腦袋是什么做的?怎么總和別人想的不一樣?看看你現在什么情況,跑那么遠有事怎么辦?”
“我很厲害,別擔心。”
“我不管你以前多厲害,是劍聖還是刀王,不能去就是不能去——”王心澤堅持。
“…………小澤,我不能不去。”
“……”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屈孔衍淡淡念道,朝王心澤無奈一笑。
王心澤頓時無語凝咽……震驚的望著一臉得意的太子殿下……現在看那張笑臉,真是強權的可惡……
了解了太子的身份,王心澤再抓著屈孔衍不放實屬無理取鬧。
“孔衍,我和你一塊去。”
“你的生意才剛剛開始,這個時候離開太不理智。”屈孔衍直言。
“可是我實在不放心。”
屈孔衍眼眸一轉,撇向柜台埋頭寫著什么的溫書瑜:“你既然走不開,又放心不下。不如叫人和我一起去。”
王心澤頓時大喜:“對對對,我叫爹和你一起去!”
“不,他老人家身體不好還是算了。我看就讓書瑜和我一起走吧。”
此話一出,令人一愣。
王心澤沒多想,點頭道:“恩,如果是書瑜我也放心。那只好這樣了。”
溫書瑜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發了會呆,輕聲道:“大哥放心,我會盡全力保護嫂子和孩子。”
“不需要你保護什么,跟著我就行。”屈孔衍淡淡道。
詭異的氣氛讓太子殿下來了興趣,眼光在二人身上不停掃視,暗暗驚訝屈孔衍的嚴肅和敵視。
這個小鬼不簡單。
能讓屈孔衍敵視的對象,統統不簡單。
在王心澤的千叮嚀萬囑咐下,屈孔衍、溫書瑜,在第二天終于跟著太子殿下前往皇都。
寬敞官道上,華麗的馬車里,屈孔衍擦著一把長劍,溫書瑜坐在他的對面看書。從上馬車開始,兩人便一直保持沉默,這都出來半天了。如果王心澤看到這氣氛,一定會奇怪。
“再好的武器如果不經常用也會漸漸失去該有的靈氣,書瑜,你的劍朮如何?”屈孔衍挂著溫和的笑容,無比和氣的望向溫書瑜。
溫書瑜連頭也不抬,淡淡道:“還行。”然后繼續看書。
“可惜你天生腿疾,劍朮再好也不可能有達到頂峰的一天。”
“我又不想以劍入門修真,能否達到頂峰對我來說無所謂。”溫書瑜挑眉,諷刺的看著屈孔衍。
“是嗎?你我之間的差距,注定你永遠無法戰勝我。”
“哦?這話我就不懂了,你是我嫂子,一家人,我為何與你比較?”
屈孔衍輕笑道:“這里只有我們兩人你就別裝了。雖然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么有殺我的心思,可是我要提醒你,帶你出來是給你下手的機會,如果錯過這次,你再想對我下手沒可能。”
溫書瑜望向窗外,久久道:“殺了你,大哥會傷心。而且你還有他的孩子,你放心孩子沒生我不會下手。”
“哼。孩子出生后你就錯過唯一的機會了。溫書瑜,你如果不想傷他,就只能永遠的當他弟弟。”
溫書瑜不再說話,一路沉默。
半月后,皇都。
太子殿下有一弟弟,二人是皇位爭奪者,實力相當。
太子邀請屈孔衍幫忙,目的就是為了替他鏟除二皇子的黨羽。
“我這邊加上孔衍你便有四位修真者,二皇子那邊有三位。兩方實力相當,修真者缺一不可,所以請你來助場。你的實力我一向看好。”
屈孔衍撫著肚子,淡笑道:“只要開打的時候孩子不出來就沒事。”
“……出來你也給我忍著!”太子汗顏道。
“呵呵,太子殿下發話了,小家伙們可得聽話,不然以后就可憐了。”屈孔衍呵呵笑道,輕松的言語表示他一點沒將敵人放在眼里。
太子見狀,微微松口氣。
皇位爭奪,不容出現一點差錯。如果成功,他自然不會虧待身邊的人。如果失敗……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在屈孔衍離開后的第二天王心澤已經后悔的要死。嚷嚷著要隨后追去,沒法,怎么想都不放心。
可是在王心澤收拾東西准備出門時,陌生客人突然來訪。
“你找誰?”背著包袱剛剛准備鎖門的王心澤奇怪的望著面前這人。
男人面相普通,穿著普通,站在身前,卻又好似離王心澤好遠……
很飄渺的存在感……
周圍的口氣有點壓抑,王心澤屏住了呼吸。
“王心澤?”男人開口,聽不出情緒。
王心澤小心翼翼點頭,心里已經沸騰,這人找自己干嘛?
見王心澤點頭,男人似乎松口氣,周圍的空氣一瞬間緩和下來。
:“篷致清是你爹?”
“恩。敢問你是何人?”
男人嘴角微微上翹,道:“我是你父親的徒弟,受師傅之托,前來看望你們。叫你爹回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你稍等。”王心澤有不好的預感,通常什么受人之托一定是那人出了什么事情
……比如已經死了……
對于那個從未見面的父親王心澤沒有一點感情,但是老爹篷致清可不一樣。
對父親的思念,篷致清從來沒有斷過。
很多個夜晚,篷致清熬夜畫畫,遍地的畫卻長著同一張臉……兒時的,少年時,青年時……
即使篷致清藏著很好,王心澤卻什么都看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