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語雁不過是凡界的女子血統既不優良亦不純正,如何為冥界生下一個正統繼承人?」
「這點我倒要為未來的冥後申訴一下。」傑斯大步邁進逍遙殿,他是為了找尋哈陶爾而來的。」
「傑斯將軍。」眾人一看見他,自然又少不得相互噓寒問暖一番。
「各位,傑斯斗膽進言。」眼神徵詢似的停駐在火奴魯魯身上。
「傑斯將軍,但說無妨。」火奴魯魯點點頭。
「各位是否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事?」
「分界盟約啊!當初還未訂下盟約之前,七界原屬一家,所以凡界女子的血統,各位切勿擔心。像敝界的若梅王后亦是凡界女子,她腹中的孩子經過敝界長老測定過——品質優良。」傑斯笑著舉例。
「各位聽我說。」哈陶爾大聲呼喊,當滿朝文武的注意都集中在他身上之後,他道:「大王做事自有分寸,我等就算如何反對,也無法改變大王的心意,所以我覺得大家不妨靜觀數日,或許事情別有變數也不一定。」
「唉!」滿朝文武一番哀聲歎氣之後,決定暫時接受哈陶爾的建議而各自解散,火奴魯魯饒富深意地望了哈陶爾和傑斯一眼,也轉身離去。
「立後是好事,不過……」傑斯默默地打量著眾人的表情之後欲言又止,這種情形和當時菲狄雅斯王后立後有點類似。界位排行最後一名的凡界,柳語雁要確保冥後之位尚有一段艱辛的路程要走,像夏若梅……
「說穿了,無非是顧慮到天帝,否則誰當冥界的王后又有什麼差別?不過大王就是大王,他根本無懼於任何人。」哈陶爾苦笑的解釋。
「天帝……他對冥王的確青睞有加。」
「別提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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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語雁火大地往逍遙後走去。那群狐狸精一離開珍珠居,她獨自一人越想就越嘔,都是那個瘋子害的,莫名其妙的立她為後,搞得她在冥界也待不下去,被迫浪跡天涯;而浪跡天涯之前還必須拿到冥王今,這也就算了,那群狸精卻聞訊趕到珍珠居——「看」她!?呸!
「你就是未來的冥後吧!」
怒氣衝天的柳語雁,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抬頭——蛇王與蛇後正含笑地瞅著她一路盯著地面彷彿在尋寶的樣子。
「啊!蛇……」柳語雁壓根沒料到會碰見蛇王與蛇後,老天,她要如何稱呼這一對蛇夫妻?他們會不會吃人哪!?
菲狄雅斯微微地蹙起眉頭,柳語雁的臉已完全顯露了她的想法,夏若梅則輕輕地拍拍他的手臂;她一看見柳語雁,自然而然就產生了好感——所謂人不親土親嘛!同是凡界人,她能體會到柳語雁內心的想法,吃人?有趣!
「抱歉!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們……」柳語雁退後一步,小心翼翼地道歉,她無論左看右看、前看後看,都看不出一絲一毫蛇的影子,他們的本體真的是蛇嗎?莉莉安娜會不會說錯了?他們和她根本毫無分別呀!
「我叫夏若梅,他是我老公,叫菲狄雅斯,你叫我若梅,就可以了。」夏著梅親切地說。柳語雁直爽的口吻深得她心,一個心思單純的女孩,難怪冥王會動了凡心。
「若梅,你真的……」柳語雁在看見菲狄雅斯赫然變「黑」的俊臉,「蛇」這個字眼,她硬是識相地給吞了回去。好恐怖的顏色喔!
她的心害怕得「撲通、撲通」直跳。
「菲狄雅斯,你先去逍遙居吧!」夏若梅同情地看著臉色肅然刷白的柳語雁。
「梅兒……」菲狄雅斯為難地說,柳語雁的口無遮攔委實令他擔心,況且愛妻有孕在身,可受不得刺激啊!
「拜託,你先去嘛!我想跟她私下談幾句話,沒事的。」夏若梅撒嬌地說。
「但是——唉,好吧!」菲狄雅斯寵溺地歎口氣道。他永遠無法拒絕她的請求,更何況她還有一樣超級法寶,他又能拿她怎麼樣?只好萬般無奈先行前往逍遙居,但在經過柳語雁身邊時,他冷冷地拋下一記略帶警告意味的眼神,並很滿意的看到她益加蒼白的臉色。這個冥王未來的妻子……他是有必要先和冥王私下溝通一番。
柳語雁一直到菲狄雅斯走遠了之後,臉色才慢慢的由蒼白轉回紅潤,好有威嚴的男人,僅僅一個眼神,就嚇得她心裡直打哆嗦、寒毛直立。
「別怕,他不會吃人的。」夏若梅安慰地說。
「啊……」柳語雁驚呼失聲。吃人?夏若梅怎麼會知道她內心最初的想法?難道……
「你的想法統統都表現在臉上了。對了,該怎麼稱呼你?總不能一直叫你未來的冥後吧!」夏若梅明白的告訴她。
「喔!我叫柳語雁,你叫我小雁就好了……你老公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他——好嚇人喔!」柳語雁心有餘悸的說,如果她的想法完全表現在臉上的話,莫怪乎菲狄雅斯會對她投以駭人、冷冽的眼光了。
「他怎麼會生你的氣?你可是冥王未來的妻子耶!啊!糟糕,冥王今在我這裡……」夏若梅猛然想起,此番到冥界則是專程來歸還冥王令,順便感謝冥王對她的再造之恩。昨日筵席之上不便送還,正打算利用今日與冥王私下會談時再原物奉還,結果……如今冥王令仍然而她的手裡,她必須趕緊送去逍遙居才是。
「冥王令?你有冥王今……」柳語雁驚詫萬分,激動地握住夏若梅的的手臂。
「對啊!我真糊塗,你是冥王未來的妻子,喏!我把冥王令交給你就可以了。」夏若梅恍然大悟道,這樣她就不用急著去逍遙居,反正柳語雁的身份已可代表冥王了。於是,她從懷裡掏出一面長方型、猶如月光銀白的令牌。
「這——這就是冥王令……」柳語雁無法相信自己的好運道,以至於結結巴巴的邊說邊接過冥王令。她正準備晚上潛人逍遙居「偷」它,如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如此一來,今晚原訂的計劃將由「偷」改成「逃」,天哪!她必須去知會莉莉安娜。
「怎麼了?你好像很驚訝似的,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自己拿去逍遙居還給冥王。」夏若梅納悶地打量著柳語雁過於驚喜的表情,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種古怪詭異的氣息,夏若梅忽然覺得不大對勁。
「我幫你拿給他就好了。」柳語雁忙不迭地將冥王令塞在胸衣內,開玩笑,有了它,她才有希望的,如果讓夏若梅親自送還給撒克拉寇爾,她晚上不就要做小偷了嗎?無論如何,她死都不交出來,到嘴的鴨子焉有讓它飛走的道理!?
「那就拜託你了。」夏若梅狐疑地看著柳語雁將冥王今,急忙收起來的舉動,直覺告訴她——有問題,非常有問題。「對了,小雁,你和冥王是如何認識的?我聽說你到冥界才一個多月而已,哇塞!冥王一定很愛你吧!」
「愛!?」柳語雁差點被這個字給「嚇」死。「他愛我……」
「難道不是嗎?才一個月,冥王就要立你為後,如果他不愛你,又怎麼會想娶你?老天,閃電結婚耶!他一定受死你了!」夏若梅故意以欣羨的口吻道,單看柳語雁極不自然的表情中帶著驚慌的神色,她可以感覺到她似乎不喜歡這椿姻緣,但是,誰會不喜歡一個男人中的男人兼黃金單身漢呢?
「拜託,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柳語雁實在忍耐不住,一股腦兒將她來到冥界的所有點點滴滴統統宣洩出來。愛!?千萬別再提這個字眼,她壓根不能接受。
夏若梅目瞪口呆地聽著這一段過程,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嘛!
撒克拉寇爾根本就不是如此衝動、沒有大腦的人,他怎會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其中若無摻雜一絲一毫的情愛,她相信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跳進婚姻的枷鎖。不過,這對到冥界才一個多月的柳語雁來說,也難怪她會將冥王視做瘋子看待唆!
「你真的不喜歡他嗎?」她相當懷疑地詢問。
「他是一個瘋子。」柳語雁只能這樣回答,彷彿她若回答不喜歡,她也成了心智不正常的人一樣。
「那你喜歡這個英俊的瘋子嗎?」夏若梅不死心的詢問。
「我……他的確是很英俊,可是……」柳語雁還是怕怕,連一點跡象都沒有,譬如:送鮮花禮物、說甜言蜜語啦!或是手牽手。
傳小紙條等等;她和他見面大都在拌嘴,就連見面的次數也屈指可數,現在他竟然要立她為後,這——這……
「既然你不喜歡他,那你打算怎麼辦?」夏著梅關心地問,她心想,柳語雁應該只是一時嚇壞了吧!
「不瞞你說,我打算今天晚上逃走。」柳語雁坦誠招供。
「逃走!?」夏著梅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你想逃到哪裡去?」
「我不知道。不過,有了冥王令,我便可以隨心所欲到任何一個國界去。」柳語雁安心地拍拍放在胸衣內的冥王今,通行證耶!
「冥王令……」夏若梅一震,她就知道有問題,這下大事不妙了,如果讓冥王知道她無心之下幫助了柳語雁逃走,縱使他不怪她,她可過意不去;不行,她必須想辦法把冥王令給拿回來。「小雁,你雖然有冥王今,不過逃走需要萬全的準備,你有沒有錢呢?」
「錢……」柳語雁一怔,打從她死了之後,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況且在凡界的時候,她是一個孤兒,又死在偏僻的深山裡,誰會燒紙錢給她呢?在逍遙宮做侍女,她也沒領到薪水,所以從頭到尾,都不曉得這個世界也要用到錢。
「對呀!沒有錢你要怎麼買東西吃?」這是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錢……沒關係,莉莉安娜一定有。」
「莉莉安娜公主?你是說她也知道你要逃走的事?」夏若梅大吃一驚,怎麼冥王的胞妹也有分?事情怎麼越來越複雜?胳臂往外彎啦!
「當然啦!她是我在冥界唯一的好朋友。對了,我應該要謝謝你,否則我還不知道要帶錢呢!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柳語雁滿懷感激地盯住夏若梅。
「當然願意啦!不過,我不能幫助你逃走。」夏若梅連忙聲明。
「我知道,你只要別跟任何人說我要逃走就好了。」
「我當然——不會說——」夏若梅點點頭,腦子裡卻在思索該如何把柳語雁今晚要逃走的消息告訴撒克拉寇爾。真傷腦筋,莉莉安娜公主為何要幫助柳語雁逃走?此事定另有蹊蹺,或許她應該和柳語雁一同去拜訪莉莉安娜,探探她的動機……「小雁,既然你打算今晚逃走,那我就陪你一起去見莉莉安娜公主,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喔,好啊!」毫無心機的柳語雁,自然歡天喜地拉著夏若梅的手往留香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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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雁飛高,語雁夜遁逃。
今晚,連老天都像要幫助她一樣,來了個沒有月亮的夜晚。
柳語雁身穿一襲黑色的勁服,偽裝成男孩子的模樣,拎著一個小包袱,站在圍繞逍遙官的石牆旁。記得當初她就是攀牆進人逍遙宮的,現在,老方法,攀牆離開逍遙官。
攀上牆頭,她瞧見遠處逍遙殿上燈火通明。今晚她推托身體不適,然後又迷昏了敏兒,一切都得相當順利。
再見了,逍遙宮!心中無言的向這住了一個月的地方道別,柳語雁外表瀟灑的跳下石牆,內心卻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唉!
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今日離去,想必永遠不會再回到逍遙宮了,莉莉安娜再見了,撒克拉寇爾再見了……等等,她怎麼會想到那個瘋子?難道她也瘋了不成!
猛力地搖搖頭,連忙拉回正常的神智,走吧!別再停留在這個是非之地。想定之後,她大步往前邁去。沒有月亮,前面的路是一片黑暗,尤其走沒幾步,她就必須穿越一座森林,那是座黑漆漆的森林,伸手不見五指。柳語雁剎時害怕地停住腳步,這時,她想——如果有一絲一毫的月光尚可替她照明,天哪!今晚為什麼沒有月亮?
「語雁不怕,語雁不怕……」柳語雁咬著牙,口裡唸唸有辭,認命地走進森林中,雙眼睜得大大的,以便看清路況,可是這路實在太黑了,黑得讓人毛骨驚然。
「哦——嗚——」森林裡傳出一陣動物的呼嚎,狼!這是柳語雁第一個反應,狼!?天呀!她恐懼地東張西望,要真遇見狼要怎麼辦?爬樹!要動作神速的爬上大樹——
「哦——嗚……」動作的吼聲由遠而近,柳語雁害怕地摀住耳朵——狼來了嗎?誰來救她?她好怕喔!
「奇怪了,我明明聽見有聲音。」一個男子的聲音在森林內迴響著,令柳語雁差點要開心地跳下樹,但神智臨時又一凝——有人!?不行,她得逃走。
「冷風,你神經過敏啦!御林內怎麼會有人?你瞧瞧,無月之夜,沒有人會使得進人御林,他又不是不想活了。」另一名男子的聲音接著響起。
躲在樹上的柳語雁在聽到後者的話時,不禁感到一絲恐懼,媽呀!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御林裡有吃人的怪物嗎?
「說的也是,無月之夜是『麒狼』現身御林之日,應該沒有人會傻得來做它的食物才對。」
「奇狼」!?奇怪的狼嗎?這樹林裡果然有噬人的狼!柳語雁在心中呻吟,莉莉安娜為何沒有告訴她這件倏關生命的訊息?
「哦——嗚……」吼聲越來越清晰。
「時辰差不多了,狂電,我們快退出御林吧!」
「等等我呀!別丟下我一個人哪!」柳語雁的內心害怕的一面嘶喊著,一而理智的一面卻不斷地提醒她,一旦現身,就得當冥王的新娘……
幕然,她感覺自己所躲藏的大樹底下正站立著一個龐然大物,柳語雁霍地一顫,全身如遭電擊一般僵直不動……狼——狼——此時此刻,她腦海中所有思想全被恐懼所佔據……
「哦——嗚……」吼聲帶著忿慨的噴氣聲聲聲震得御林是天搖地動,樹木紛紛狂擺著。
「啊!」柳語雁如斷線風箏一般,從樹上摔落到地面,痛呼出聲,眼前星星直冒,半天對不上焦距。
一道陰影矗立在她上方,狼——強烈的恐慌立刻席捲全身,她突地抬起頭,一對兇惡的紫色眼眸直直地瞪著她,那異常晶亮的眼眸,正以飢餓難當的眼神盯著她。柳語雁乍見到那雙紫眸的擁有者時,她簡直——看呆了!「奇」狼!?身體是像狼,頭部卻像龍的形狀,但那張臉,百分之百的「人」臉,喝!這是什麼動物?狼人嗎?瞧它那口水直滴的饞樣,彷彿飢餓已久……天哪!
柳語雁欲哭無淚地呆望著怪物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明白柳語雁注定要成為它腹中之物,它不心急的圍繞著她走來走去,它要慢慢的享受這難得的一餐。每次到冥界,它總被撒克拉寇爾用法術給困在御林之中,想它以狼稱霸於蠻荒界,唉!也只限於蠻荒界一隅。數度私闖各界,卻對撒克拉寇爾這片御林深表不滿。要知道,蠻荒界本身就是一片森林、沼澤,原野綿亙,而它卻闖不出御林的法結,也因此它每隔一個月就得闖關一次,唉!結果……
不提也罷!
開心地盯著柳語雁,麒狼明白自己這次仍然無法闖關成功,不過……哈哈哈!這次倒可飽食一頓。礙於分界盟約,蠻荒界所有珍獸均不得踏入凡界一步,它——不知道有幾千年沒嘗過「人」
的滋味了……
「救命啊……」柳語雁被它越靠越的身影嚇得尖叫起來,雙手則瘋狂上下擺動,由於動作過於劇烈,一直藏在胸衣內的冥王令,「咚」的掉在地上。
「哦——嗚……」麒狼一看清柳語雁掉落地面之物,頓時咆哮了起來,並做勢欲撲向冥王今。
「不要——」柳語雁眼明手快地搶先一步拿起冥王令,麒狼的爪子則擦過她的手背,造成破皮,鮮血立刻滲透出來,一滴一滴的滴在冥王令上。「好痛……」
「哦——嗚……」麒狼火大地怒瞪語雁,冥王今見令如見冥金,擁有冥王令者,非但可以出使各界,而且還可以求冥王一件事……差一點,它差一點就得手了。
「柳語雁緊緊地握著冥王令,剛剛那一瞬間,她忘記了害怕,下意識地湧起一個念頭——冥王令絕對不能落在這個怪物手中,幸好!「冥王今……」眼前剎時浮現出撒克拉寇爾的身影。
麒狼怒火攻心,它決定吃了她,然後冥王今終究逃不出它的手掌心;於是它往柳語雁撲了過去。
「撒克拉寇爾——」柳語雁絕望的低語,並閉上了眼睛,等候被狼吞噬的遭遇;就在麒狼的爪子碰到柳語雁的衣角時,只聽「砰」的一聲,它整個身軀如遇重力般反彈了回去。
柳語雁忽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攔腰抱起,她猛地張開眼睛,卻迎上一對熟悉的藍綠眼睛——撒克拉寇爾!?她難以置信,又欣喜若狂地抱住他叫道:「撒克拉寇爾!」
撒克拉寇爾劍眉一挑。「你……」他斥責的話尚來不及說
「哇——嗚……人——家——好——怕——喔……」柳語雁心情一鬆懈下來,眼淚便幕然而下,救星來了,她忍不住把頭深埋在撒克拉寇爾寬大又強健的胸膛中,並嗚咽地哭訴著。
「你……」小丫頭很顯然的被嚇壞了,竟然主動投懷送抱,若換作是平常……唉!看來他得等她心情平穩之後再來處罰她——膽敢逃跑?哼!
被他們冷落在一旁的麒狼,見狀打算「落跑」,沒想到這個小傢伙和冥王的關係匪淺,而它可不是冥王的對手。於是它繞著圈子狂奔,一瞬間就捲起一股龍捲風後消失在御林之中。
「算你跑得快。」撒克拉寇爾低吟道。若非懷中佳人在抱,他早就好好的修理麒狼一頓,哼!膽子真不小,竟想吃他的新娘,皮在癢了!
「嗚……」柳語雁哭得浙瀝嘩啦,撤克拉寇爾感覺他的前胸衣物已濕了一大片。
「別哭了,它已經走了,不會再傷害到你,乖——哭……」撒克拉寇爾決定挽救自己昂貴的衣服將遭柳語雁眼淚全部浸濕的命運,他輕聲哄道,雖然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痛揍她的小屁股一頓。
「嗚……它——長——得——好一一一恐——怖——啊!」柳語雁哽咽地說,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離開撒克拉寇爾的懷抱,尤其今晚的感覺特別溫暖,讓她想永永遠遠溺在他的懷抱裡。
「它的長相是恐怖了一點。」撒克拉寇爾不禁覺得莞爾,蠻荒界的成員長相幾乎都是難得一見的駭人與畸形。
「嗚……」柳語雁止不住的哭泣著,剛剛還真是千鈞一髮,否則她——屍骨無存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別哭了……」撒克拉寇爾輕輕抬起柳語雁的下顎,瞧她淚水盈眶,鼻頭紅通通的真像馴鹿的鼻子,唉!要止住哭泣最有效的方法,莫過於親吻了;他緩緩地低下頭吻住哭泣的源頭,瞧小丫頭的眼神由困惑轉變成震驚,唉!「把眼睛閉上。」他輕聲命令著。
柳語雁呆呆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此時此刻,哭泣與害怕已遠離她身,滿腦子只有kiss!kiss!
「誰在這裡?」
才剛唇對唇的撒克拉寇爾和柳語雁,因這殺風景的聲音倏然分開。
「大王——」來者顯然已認出撒克拉寇爾的身份,並以非常驚訝的聲音叫道。
「冷風、狂電!」撒克拉寇爾冷然的瞪著這兩個不識相的傢伙,而柳語雁則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多丟臉哪!困窘之餘,她又覺得可惜,畢竟,前次的口對口人工呼吸的滋味滿令她——回味無窮,而這次才剛要……唉!討厭。
冷風和狂電驚訝地互望一眼——撒克拉寇爾和柳語雁相擁親吻的一幕,其實遠遠的他們就看見了,只是看不清楚兩人的長相而無辨識其身份,但是狂電又肩負守衛冥界環境之職,唉!在麒狼會出現的御林,竟然有情侶選擇在此談情說愛,這已經讓他們大為震驚,沒想到此震驚比起在認出這對情侶身份後的震驚更令他們震驚,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大王……」一時之間,過於震驚的兩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你不是那個特使嗎?」柳語雁的尷尬和困窘在看見冷風臉龐時統統給拋到九霄雲外,他可是她在凡界死亡之後所見到的第一個人,所以備感親切。
「是的,柳語雁小姐。」冷風恭敬地說。短短的一個月,柳語雁的身份卻截然不同,麻雀變鳳凰也沒她這麼神奇,竟從普通老百姓搖身一變成母儀冥界的王后,太厲害啦!
「那天真抱歉,我看見你在忙,所以我就先走了,沒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柳語雁離開撒克拉寇爾的懷抱,走到冷風的面前,不好意思的致歉。
麻煩?就算有麻煩,以現在柳語雁的身份,他也不敢承認,冷風哭笑不得地想著,那天的情景再度浮現腦海,一切就是那麼巧——巧得不可思議,巧得讓柳語雁誤打誤撞進了禁區,進了逍遙宮,進而結識了撒旦王……或許柳語雁注定要成為冥後,而這一切全是——巧合啊!
「沒有麻煩,請語雁小姐不必掛意。」冷風仔細地凝視柳語雁一眼,當初進人冥界的柳語雁,她的身體是屬於幻體,今天卻有了實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納悶的思忖,須知,凡人肉體死亡之後,靈魂才能進人冥界接受再生教育,且期滿後則送往乘願池投胎輪迴,故均為幻體;有實體者就無法乘願往生,也就是說——柳語雁的體質已轉變成不死之身的冥界公民了。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撒克拉寇爾靜靜地觀望著柳語雁和冷風交談的情形,他們兩人的談話內容相當單純,按理說他不應該會生氣,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生氣,且心裡一陣陣酸氣直冒……他是一個明理的人,這種無緣無故的怒意卻直衝腦門,並一直對他暗示要朝冷風爆發,這……冷靜克制,他沒有理由、沒有立場發火……天哪!這股莫名的情緒從何而來?他——他不會是生病了吧?柳語雁不過是和冷風說話而已……
「雁兒,我們該回去了。狂電,你繼續巡邏吧!」撒克拉寇爾極力克制住心中怒海波濤的情緒,並盡量以正常的聲音說;柳語雁和別人的男人交談的模樣令他火大,他——他恐怕真的生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是的,大王。」狂電趕緊拉著冷風,以最快的速度離去,撒旦王的聲音和表情雖然和往日並無兩樣,但是他的眼睛卻不自知的洩漏出他心中的想法,冷風因為和柳語雁談話而無法看見,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撒旦王吃醋了!
「喂……」
「走吧!」撒克拉寇爾冷冷地握住柳語雁的手臂,他必須趕回逍遙殿,蛇王和蛇後以及滿朝文武大臣,想必對他突然消失一事感到奇怪吧!唉!他失禮了,而這一切,他只為了逮回身陷險境的柳語雁……這小丫頭竟然敢逃走!?哼!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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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語雁雙手托腮,嘟著嘴唇倚靠在珍珠居花廳內窗台,凝望著花園內的景觀,其心思卻不在滿園的花海上,她又氣又悶,因為她被禁足了。
人的感覺實在非常奇妙,對於撒克拉寇爾,先前她是怎麼看他就怎麼不順眼,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就是讓她「感冒」,但現在,因為麒狼事件,她對他的感覺完全變了樣,他的英雄救美深深地在她心底烙了印,她感覺自己好像——愛上他了。
禁足令一直到婚禮的前夕才能解除,原因是她擅自逃跑,唉!
若換作是以前的她,早就不知詛咒過撒克拉寇爾幾千幾百回了,而此時此刻,她的心中依然有撒克拉寇爾的身影,但卻是又思又念,唉!
自從那晚被他用言語狠狠的臭罵過一頓之後,她整整有三天沒看見到他,只有她的侍女敏兒和他派來「保護」她安全的侍衛塞諾之外,她再也沒有看見第三個人,就連莉莉安娜也不曾到珍珠居來……奇怪——真奇怪!
柳語雁霍然離開窗台,這三天,她因為自己對撒克拉寇爾的感覺處於矛盾困惑之中,所以疏忽了她的最佳盟友怎會對她的禁足不聞不問,這分明有問題,難道是……
「敏兒,敏兒……」莉莉安娜鐵定出事了,柳語雁著急地扯開喉嚨呼喊,她必須知道莉莉安娜的現況。
在整理內室清潔的敏兒,聞聲慌忙地放下手中工作,並奔至花廳;寸步不離地緊跟在柳語雁身邊是撒旦王給她的第一個任務,其次在食、衣、住三方面亦要注意,如果柳語雁餓著、凍著,或覺得不舒服,統統唯她是問。她這個待女因柳語雁的逃走、被禁足,儼然成了老媽子啦!
「語雁小姐,您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敏兒,能不能麻煩你到留香居一趟,幫我傳個口信給莉莉安娜公主好不好?」柳語雁請求道。
「語雁小姐,我不能去,大王吩咐過,我不能離開您的視線之內,求求你別為難我。」敏兒為難地據實以告。事實上,她才是柳語雁逃走事件的被害者,托柳語雁的「福」,她連一絲絲的私人時間都沒有,必須時時刻刻緊盯著柳語雁,一直到婚禮的前夕為止,真是倒霉透頂。
「敏兒,我只是想知道莉莉安娜的現況,拜你幫我走一趟好不好?」柳語雁猶不死心的哀求著,如今,她根本走不出珍珠居大門一步,那個塞諾的保護功夫堪稱是高手中的高手,她敢發誓,珍珠居裡的一隻螞蟻也難逃他的火眼金星而爬出大門一步。
「語雁小姐,你別害我了,我給你下跪——」得罪柳語雁總比觸怒撒旦好一點。
「敏兒,我求……」
「敏兒,你退下去吧。」踏進花廳的撒克拉寇爾,看到的景象就是柳語雁和敏兒互相求來求去的情形。這三天,他因為籌備婚禮的相關事宜,以至於抽不出時間來看被禁足後的柳語雁,他想——小丫頭對他的觀感九成九是每況越下吧!想到她對自己的感覺是惡劣討厭,他的心情頓時舒坦不起來。做錯事本就應該接受懲罰,小小的禁足實在是便宜她了!逃走!?一想到她不願做他的新娘,他就火冒三丈,尤其是蛇王與蛇後尚在冥界作客的時候,柳語雁的逃走簡直讓他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雖然菲狄雅斯從頭到尾均保持不知不明的態度,但是法力和他在伯仲之間的他,豈會推測不出?他這個「女性終結者」的稱號,至此成為歷史名詞。
「是的,大王。」敏兒立刻退至花廳外的花園裡和塞諾作伴。
「你……」面對自己好像愛上的人,她該用何態度和語氣與他說話?是按照以往的相處之道?還是男人喜愛的三從四德?答案似乎很明顯,以往的相處之道根本不適合一對即將結婚的男女,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她可是活在二十世紀科學發達而且女男平等的社會,三從四德卻是古代女子的玩意,她不懂,那是很正常的。
「莉莉安娜的待遇跟你一樣。」撒克拉寇爾納悶地注視著柳語雁彷彿遭遇困難的苦瓜臉,咦?沒有預期中的忿怒和三字經,這小傢伙——生病了嗎?再一細看,她的舉止相當不對勁,就連看他的眼神從以往的厭惡轉為迷惑、呆滯。
「她被禁足了?為什麼?」這項宣佈令柳語雁的眼睛赫然張大許多,撒克拉寇爾不禁心喜,活力又回到她的臉龐並一掃先前憂鬱之色,這小丫頭總算恢復正常了。等等!她的喜怒竟然會影響到他的情緒,這項認知突然令他惶恐不安,這太不可思議了!一股莫名情素狠狠地揪緊了他的心,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內隱藏了一種奇怪的無形東西,而這無形的東西在看見柳語雁時,就特別的明顯——想造反!他不解地皺著眉頭打量她,難道柳語雁身體之內也有某種他不明白的物質嗎?
「為什麼?這就要問你啦!」撒克拉寇爾不答反問。莉莉安娜的被禁足,讓他「嘔」得差點吐血。同胞手足居然背叛他,當他詢問她時,她連一點海意也沒有,還莫名其妙地直問他對柳語雁逃走有什麼感覺?有什麼想法?若非她的眼神太澄亮,否則他會認為她瘋了,說話語無倫次,牛頭不對馬嘴。
「問我!?」柳語雁一呆。
「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誰』是你的幫兇?」撒克拉寇爾不悅地諷刺,到現在他的心猶在滴血,反而柳語雁的逃走所帶給他的打擊還沒有這麼強烈。
「我根本沒有幫兇,那天晚上我就已經跟你解釋得很明白了。
你誤會了莉莉安娜,她是你的親妹妹耶!她怎麼可能會幫助我逃走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柳語雁激動地試圖要說服撒克拉寇爾;可憐的莉莉安娜,果然被她給托累了。
「她如果知道你這個主謀如此賣力地替她說情,一定會感到很欣慰。」撒克拉寇爾只是淡淡地揚一揚眉,然後不為所動的說。
莉莉安娜根本就是他長久以來「寵壞」的結果,胳臂往外彎嘛!他這次再不給她一點教訓,難保下次她不會再做出比這次協助未來大嫂逃走更要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不是的,她真的沒有……」柳語雁仍然不放棄地說明。
「夠了,讓我老實告訴你吧,你的幫兇統統都承認了,你不用再浪費口水。」撒克拉寇爾不悅地打斷她的話,柳語雁越想替莉莉安娜開脫罪名,就越提醒他想努力遺忘的創傷。
「我的幫兇統統都承認?」柳語雁震驚地詢問,那更若梅不會也……應該不可能,她好歹也是冥界的貴賓,蛇界的王后,菲狄雅斯王一定會保護她的;再者,她是一名孕婦,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會對一名大腹便便的女人動粗。
「不錯,那個冥王令……」撒克拉寇爾決定不再和柳語雁抬槓下去,他今天來珍珠居,一方面是來看看柳語雁,另一方面則是對那晚她持有冥王令一事感到意外。當時因為太生氣莉莉安娜的背叛,他才壓根就忘了「拷」問柳語雁如何從菲狄雅斯的手中拿到屬於他的令牌;如果說蛇王亦參與協助柳語雁逃走,他實在不相信,但是,那塊冥王令的的確確是他借予菲狄雅斯,難道柳語雁能從法力無邊的菲狄雅斯身上偷走冥王令嗎?
「天呀!你把夏若梅給怎麼樣了?她是個孕婦耶?這一點都不關她的事,她把冥王令交給我,是要我轉交給你,是我藏起來的,真的不關她的事。」柳語雁在撒克拉寇爾提到冥王令時,驚慌失措地大聲解釋,她大力地搖著撒克拉寇爾的手臂卻不知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已經解答了他的疑惑。
敢情菲狄雅斯兩天前倉卒離去,原來就是因為他的愛妻亦是柳語雁逃走的幫兇之一?這下他對柳語雁不得不刮目相看,她簡直是神通廣大,莉莉安娜姑且有脈絡可尋,但夏若梅呢?僅僅一面之緣,她就能讓她成為幫兇……這柳語雁究竟有何魅力,竟能讓她對他做出這種忘恩背義之事?厲害!厲害!
「她自然由菲狄雅斯來處罰,我豈能越權呢?」撒克拉寇爾劍眉一揚,無奈地聳聳肩,反正他會給他一個完美的交代。
「哦!那還好,她老公根本就捨不得處罰她。」柳語雁總算安心地吁了一口氣。
「哦?你這麼有把握。」撒克拉寇爾狐疑地盯著柳語雁寬心的表情。
「當然啦!我可是親眼目睹他們兩人相處的情形,她老公對她可是言聽計從哩!」柳語雁自信滿滿的說。
「我倒不以為然,菲狄雅斯一定會處罰她的。」撒克拉寇爾搖搖頭,畢竟,菲狄雅斯還欠他一個解釋。
「他不會的,因為他很愛夏若梅。」
「愛?男人不會只因為愛失去理智,夏若梅做錯事,菲狄雅斯或多或少都會處罰她。」撒克拉寇爾對柳語雁的說詞完全嗤之以鼻,愛情?哼!休想左右他的心智。
「才不會呢?」柳語雁人大地瞪著他;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真的愛上這個毫無半點浪漫細胞的沙文主義者嗎?如此瞧不起「愛情」的神力。
「既然你這麼堅持菲狄雅斯不會處罰夏若梅,那我們不妨打個賭,你覺得怎樣?」撒克拉寇爾幕然靈機一閃,與其兩人爭得臉紅脖子粗,還不如找個事情來娛樂一番。
「賭就賭,我絕對不會輸的。」柳語雁豪氣干雲的說,憑她的第六感和眼睛,她確信自己不會看錯菲狄雅斯眼中閃耀著對夏若梅的「深情」與「寵愛」,女人對愛情這玩意,總是特別敏感。
「那就賭吧!誰輸了,誰就要依對方三件事。」撒克拉寇爾嘴角不禁抿出一絲笑意,他幾乎可以看見柳語雁將要為今天的爽快付出一點代價。哈哈!菲狄雅斯或許愛夏若梅,但他同時也是一個明理的君王。
「OK!」聽到賭贏的條件,柳語雁不禁眉開眼笑,她也幾乎可以看見撒克拉寇爾將要為今天的大方付出一點代價嘍!嗯——她必須好好想想這三件事……喲呼!萬歲!莉莉安娜有救了。
「不對,菲狄雅斯王如果不到冥界,我們的打賭不就沒答案了嗎?」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倆的婚禮前,他一定會出現。」
「喔——也不對,我們打賭沒有證人呀!到時候你如果反悔、賴皮,那我該怎麼辦?」柳語雁猛然憶起這整椿打賭事件缺少一個目擊證人和裁判。
撒克拉寇爾聞言為之氣結,他堂堂一界之王又豈會失信於她?他都不擔心她反悔賴皮了,她倒擔心起他的良好人格,有沒有搞錯!?
「證人?好吧!你想找誰當證人?」撒克拉寇爾雙手環抱胸前,為了證明自己高貴的氣度,千萬別和一個丫頭片子一般見部分。既然她希望找人作見證,他會成全她的。到時她如果輸了,可就賴不掉了,他還真感謝她的細心提醒了他。
「嗯……」柳語雁低頭苦思——莉莉安娜當然是不可能,而逍遙宮裡的人全部都是撒克拉寇爾的人,那這個證人……柳語雁剎時一個頭變兩個大,這整個情況根本對她不利嘛!剛剛她實在答應得太衝動啦!
「怎麼?你沒有人選嗎?」撒克拉寇爾對柳語雁不時投以埋怨責怪的神情給搞得一頭露水,他不是順她的心、如她的意,聽她的話讓她找一位證人嗎?瞧瞧!她那是什麼眼神?什麼態度?嘖!
他沒事給自己找了一個天大的小麻煩回來,那晚他八成是吃錯藥了,才會當眾宣佈立她為後,而朝中大臣立即給他找了一個漂亮台階下,他卻……鬼迷心竊了!
「當然啦!他們全部都是聽你的,如果你反悔,我還不是拿你沒轍?這場賭注對我太不公平了。」柳語雁委屈的控訴,她唯一的好友也被禁足,唉!她的命也太苦了吧!
「你放心吧!如果我輸了,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賴皮。」撒克拉寇爾極力按捺住心中的怒焰.他的忍耐還是有限度的,而柳語雁就是有辦法氣得他當場失控。不公平?嘖!難道他會食言?會出爾反爾?他是那種人嗎?就算是,憑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容許他言而無信。
撒克拉寇爾的保證豈不等於白說?柳語雁朝天翻了回白眼。
「有了,哈陶爾可以做證人。」一個人影悄悄浮上心頭。
「哈陶爾?!」撒克拉寇爾眉一挑,不錯,他差點忘了,哈陶爾的舅舅跟柳語雁是遠房的親戚,難怪柳語雁會選擇他做證人,好歹他跟她是一表三千里嘛!「他也算得上是你遠房的親戚……」
「親戚?你在胡說什麼?我是個孤兒耶?我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我連自己的爹娘是誰都不知道,哪來的親戚?」柳語雁莫名其妙地替自己的身份澄清,從誕生到死亡,她均是孤單一人,親戚?對她來說,好像有點諷刺意味。
「孤兒!?」這回換撒克拉寇爾大吃一驚,他伸手掐指一算,所得的結果果然與柳語雁所言的一字不差,他不禁低聲詛咒,這該死的哈陶爾,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欺君罔上……老天,一個柳語雁,竟然讓他嘗到眾叛親離的滋味。
「對呀!你不是法力無邊、無所不知的冥界之王嗎?為什麼連我是孤兒都不知道呢?」柳語雁匪夷所思,又納悶地注視著他。
天大的諷刺呀!柳語雁的無心之語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進撒克拉寇爾的心臟,這簡直是他畢生最大的恥辱!
這一剎那,笑容凍結在他臉上,他實在無法接受事實所帶給他的打擊。哈陶爾如此,那火奴魯魯呢?或許所有文武百官……看來他有必要找一天好好地整頓一番;不可否認的,柳語雁的話嚴重的提醒了他,長久以來,他習於安逸的日子,以至於疏忽了許多事,單是柳語雁單槍匹馬輕輕鬆鬆就闖進逍遙宮一事,就該令他有所警惕了,否則,改天他的冥界江山怕不拱手讓人才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塞諾,傳我口諭,宣哈陶爾火速到珍珠居。」撒克拉寇爾大步走到窗前正色道;或許他該感謝柳語雁的出現。
哈陶爾十萬火急、披星戴月地趕到珍珠居,撒旦王的召集令讓他提心吊膽,尤其在看見他臉色異常凝重、神情嚴肅得像某人欠了他幾百萬未還似的,他一顆心頓時跌倒了谷底。
「微臣拜見大王……」
「行了,今天找你來是要你做證人。」撒克拉寇爾心情惡劣地把他和柳語雁的打賭簡單地陳述一遍。
陶爾忐忑不安的點點頭,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嗎?證人?如果只是要他做證人,沒道理撒克拉寇爾的臉色會足以媲美包青天,語氣像吃了幾萬噸的炸藥一般,這簡直就是暴風雨前的徵兆嘛!
「雁兒,這樣你滿意了嗎?」撒可拉寇爾微側過頭徵詢道,柳語雁無言地點點頭。「好吧。哈陶爾跟我到逍遙居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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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例行的朝會,文武百官排成兩排呈一字站列,若大的逍遙殿,今天卻一反常態,它非但靜得讓你耳根清淨,還讓你看得莫名其妙。除了端坐在王椅之上的撒克拉寇爾,站在他身後猛拿羽扇扇風的兩名侍女,和站在王椅前正宣完聖旨的傳令官之外,全場的人一律整齊劃一的低著頭,眼光直視地面久久不移,真是奇哉!怪哉!地上難道有黃金嗎?當然是沒有——雖然逍遙殿金光閃閃,地上可沒有黃金。
主要原因,實在是撒旦王此刻的表情實在太駭人啦!請注意,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怒容喔!非但沒有怒容,也沒有臉如寒霜,此刻,他正面帶笑容,很溫暖的陽光牌笑容,但是這笑容看在朝中大臣的眼裡,個個莫不心驚膽跳,寒毛戰慄不止。
「怎麼?沒有人要報告嗎?」撒克拉寇爾要打破逍遙殿沉默已的寂靜,用異常溫柔的聲音問道。但見朝中大臣的頭顱又往下盯三分,哼!他心中正在冒火!昨晚他一「閉關」,總得的結果非已有心理準備,恐怕他早已吐血身亡。剛剛的聖旨已摘掉了哈陶爾的頭銜,且將他禁閉在禁區的流水軒,一直到婚禮前夕始得釋放,再恢復其職,而火奴魯魯則於婚禮結束之後再行處罰。
全場靜默無人敢抬頭,無人敢發言,撒旦王最器重的愛將均以嚴懲,那他們呢?下場似乎很明顯,說與不說結果都是相同
「很好,看來你們……」
「報告大王,蛇王菲狄雅斯求見。」站在逍遙殿大門旁的傳達及時打斷了撒克拉寇爾的處罰令。
「蛇王?這麼快!」撒克拉寇爾暗忖道。「退朝!」他霍地站起往逍遙居走去。
嘩!全場響起一連串長長的呼吸聲,暫時逃過一劫,朝中大丞算得見天日,抬頭挺胸相互對望,但卻不勝啼噓感歎一番。
他們心裡都很明白,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該來的時候還是會來,唉!
原來愛情這玩意,殺傷力竟然如此強勁,撒克拉寇爾不禁感慨萬千!一沾染上這玩意,就宣告完蛋,像此刻坐在他面前的男人,一個特地代妻負荊請罪的男人,若非他燒成了灰他也認識的人,他真不敢相信他就是昔日冷漠高傲、不可一世的蛇王。
「撒旦……」菲狄雅斯試圖喚醒神遊太虛的撒克拉寇爾,當他說出來意與目的之後,冥王就成了這副樣子,呆呆傻傻地望著他。
「菲狄雅斯,我完全明白你的用意,我一點也不怪罪若梅,唉!
只有說家門不幸。」撒克拉寇爾無奈地站起身,連親如莉莉安娜都插上一腳,他有何顏面去口伐夏若梅?
「不,撒旦,梅兒……唉!梅兒做錯事我理應處罰她,但是目前她懷孕在身,我——我無法處罰她,我身為她的丈夫……」
「行了,我知道你有這個心就足夠了,反正柳語雁已經被我找回來,這件事就此作罷,你切勿再提,否則我真的要生氣了。」撒克拉寇爾揚起右手制止菲狄雅斯緊接而來的長篇罪言與歉言,反正他需要的答案已呼之欲出,處不處罰夏若梅根本無關緊要;只要沒想到柳語雁真的贏了,愛情呀愛情,他居然輸給了陷在愛情漩渦裡的男人!
「你……」菲狄雅斯心存感激,他明白這是撒克拉寇爾的體貼。「撒旦,不管你接不接受,蛇界欠你一次人情,有朝一日,你若有需要,請千萬不要吝於開口。」
「菲狄雅斯,如果我有需要,我一定會開口,你還是趕快回蛇界吧!別忘了來參加我的婚禮。」撒克拉寇爾會心地拍拍菲狄雅斯的肩膀,心中則慶幸自己不是愛情的奴隸,瞧瞧!它把菲狄雅斯改造成什麼樣子?真令人小生怕怕!
送走了菲狄雅斯,撒克拉寇爾立刻前往珍珠居,他是守信偌的人,況且願賭服輸,即使證人不在場,他也不會反侮賴皮,只是不曉得柳語雁會要求他哪三件事?她該不會是想要離開冥界吧!
一思及此,眉頭立刻深深地皺在一塊,他無法放地走,至於原因!
他也不曉得,只知道他不能讓她離開。
慢慢走進珍珠居,奇怪,負責守衛的塞諾呢?微克拉寇爾頗感納悶地東張西望,珍珠居花園內一隅,赫然有一對男女親熱的擁抱在一起,男的是塞諾,女的是——柳語雁!?微克拉寇爾如遭電極地仁立在原地,怒火熊熊貫穿了全身。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她竟敢給他戴綠帽子,他非殺了那一對姦夫淫婦不可!
雙手凝聚了雷霆萬鈞之力,他緩緩地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過去,眼看柳語雁和塞諾的命危在旦夕——
「塞諾,我東西拿來了,語雁小——啊!大王!』匆匆忙忙從珍珠居花廳內捧著一個小瓷瓶的敏兒,慌慌張張地往花園裡沖。
撒克拉寇爾猛地停住已伸在半空中的手。
「大王,語雁小姐昏倒了。」一聞聲,塞諾連忙側轉過頭焦急地喊道。柳語雁是如往常一般在花園散步,卻無緣無故暈倒,他剛剛測了她的脈搏,卻是正常的,真是令他百思不解。
撒克拉寇爾忙不迭地奔至柳語雁身旁,他更知塞諾是情有可原,但是,當他看到他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裡,他還是心裡不舒坦。輕輕握起柳語雁的右手,探過她的脈搏,所得的結果令他暗自詛咒起自己的疏忽;為了治越柳語雁的花粉過敏症,他曾經滴了自己的七滴血在她體內,由於柳語雁是女生,他是男生,陰陽之血調和尚須一道手續,而那天的情景再加上一連串的意外事件,他就忘記了,幸好他滴的七滴血可保她七日之命——從從他替柳語雁治療那天至現在整整經過六日,須知他的血滴是何其珍貴……
有法力者可以增加功力,普通之人可以延年益壽,命在旦夕者可以起死回生;但是陰陽之血在七日之內若無調和,則血溢攻心,窒息身亡。
「塞諾,若無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珍珠居,違者丟到黃果處置,順便替我護法。」連忙自塞諾手中抱過柳語雁,身形快速閃人珍珠居內室。
撒克拉寇爾將柳語雁輕放平躺於絲床之上後,他亦坐上絲床,並隨手拉下帳子,然後動手解開柳語雁身上所有衣物。當雪白的銅體映人眼簾,處女的芳香直撲鼻息,撒克拉寇爾但覺心神一陣蕩漾;嬌小的胸脯上挺立的玫瑰色乳頭,嘩!一股慾望銳不可當的從大腦傳達到男性生殖器官……天呀!和他的後宮嬪妃身材比較起來,柳語雁的體態實在太「抱歉」,但他卻立刻產生反應,略一思索,他有許久日子不曾臨幸任何一個嬪妃?沒錯,絕對是如此。
勉強穩定住心神,並控制住身體上的衝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運起內力,貫注於右手中,然後覆蓋於柳語雁的左胸上,並將右手凝聚之力源源不絕往下釋出;目前柳語雁的心臟被他的七滴血給封閉住,他必須施法力來融化名並與她的調和。
約莫經過一盞茶的時間,撒克拉寇爾大功告成正待收回手,柳語雁亦在此時張開了雙眼;當然,她看見了撒克拉寇爾,也看見了他的右手正觸摸她的乳房,同時她也察覺自己赤身裸體——
「啊!色狼!」她大驚失色,手隨心一動,「啪」的一聲,一個熱辣辣的巴掌「吻」上了撒克拉寇爾俊逸的左臉頰,然後慌慌張張拉一過絲被遮蓋住自己的裸體。
撒克拉寇爾措手不及就被打個正著,他不置信左手撫住臉頰——活了這麼久,誰敢如此大膽給他一耳光?更何況她還是個小丫頭。MyGOd!
「不要臉!色狼!色情狼!」柳語雁努力地大聲叫罵,試圖為自己寶貴的貞操背水一戰,希望有人聞聲而至來拯救她。
撒克拉寇爾被柳語雁打了一巴掌,按理說他應該是怒不可言才對,但是一看見柳語雁花容失色、大呼小叫,還拿著一件透明的絲被竟欲掩蓋春色,反而令自己的胸體若隱若現,令他更加感覺她嬌媚,他只覺得好笑又有趣,心中春意盎然哪!
「敏兒——塞諾——救命啊!」柳語雁乾脆明喊,雖然她有一點點喜歡他,可也不能任他亂來;就算他是她的未婚夫,也不可以先上車、後補票,女孩子一定要會保護自己。
「他們都是聽我的話,誰會來救你?況且下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你叫自己未來的老公色狼?嘖嘖!這像話嗎?我碰你,可是天經地義之事耶!」他邪邪的一笑,興起促狹之念。
「少來,我還沒有嫁給你,你未經我的允許,豈能越雷池一步?
況且男女授受不親——請你出去!」柳語雁氣忿地下逐客令,這無恥之徒,無恥矣!沒有婚禮,妄想要她行周公之禮,他竟還滿口的天經地義?他呸!呸!呸!
「如果我今天硬要碰你、摸你、親你,你又能拿我怎麼樣?」撒克拉寇爾輕笑出聲,這小丫頭此刻的表現還真像古代的貞節烈女。
「你敢?那我就死給你看!」
「我敢,不過——我可捨不得你死。」撒克拉寇爾話一說完,右手快如閃電地抓住柳語雁緊握著絲被的手,大力一拉,柳語雁就像不倒翁一般往撒克拉寇爾的懷裡倒去,她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只能驚慌地抬起頭注視著離她臉龐近在咫尺的藍綠媚眼。「別怕,我今天只要一個點心,正餐還是留到洞房花燭夜吧!」
「什麼?嗚……」柳語雁不解的問道,卻怔忡於他逐漸靠近她臉龐的俊美五官,剎時,辱對唇吻住了她所有言語,但覺一陣天搖地動、頭暈目眩,她無力地閉上雙眼,享受那遍走全身酥麻的喜悅。
撒克拉寇爾霸道又溫柔的吮吻柳語雁的豐唇,今日一吻,他要讓她嘗到前所未有狂喜,從今而後心裡只有他一人;於是他使出渾深身解數,唇舌並用,雙手也沒閒著,恣情地在柳語雁雪白的?體上攻城掠地。他細細感受由指尖傳送全身猶如觸電般的酥麻感,亦滿意於柳語雁不自覺的輕顫。
柳語雁但黨頭昏昏、腦鈍鈍,撒克拉寇爾的魔手在她身體每經一處,就勾起一道電光石的快感,那強烈的喜悅彷彿要將她吞噬,她根本就無力招架,只願永遠沉淪在激情的慾海之中。而他那靈活的舌頭,狂傲地在她唇內肆無忌憚的挑弄著,令她神智遠離腦海,什麼寶貴的貞操?什麼婚禮?早就被體內的狂大激情給掃地出門。
「嗯——啊……」她忘形地呻吟著,身體無意識的在撒克拉寇爾雙手撫摸下扭動著,此時此刻,她已經成了慾望的奴隸,渾身的燥熱讓她忘情的跟著他有樣學樣的撫摸他的身體,雙手碰到衣服的阻礙,她有點火大的扯弄,而他柔軟的真絲長袍哪裡承受得住她一連再三的狠抓摧殘?「磁!」的一聲,真絲長袍分屍了,撒克拉寇爾的裸胸立刻被侵佔、被蹂躪。
撒克拉寇爾原本只想讓柳語雁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狂喜,所以他均能很冷靜、很理智地用唇、手來進行他每一個步驟,沒想到柳語雁的小手難奈激情之火,竟然撕破他的衣服……由於事出突然,他尚來不及反應,他的身體就被柳語雁青澀的小手揉捏得慾火狂起,男性特徵亦敏感地抬起頭來,他趕緊騰出一隻手準備制止她,他的計劃可不包括這一項。
「雁兒——不行……」撒克拉寇爾被柳語雁撩撥得慾望大發,天可憐見,他制止不了她的貓爪,整個遊戲必須提前結束,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柳語雁的處女貞操得保留到婚禮之日的洞房花燭夜。
「嗯——要——我要——好熱……」柳語雁嬌喘連連,雙手環住他的勁項吻住他的臨陣脫逃。
天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卻是不可活,他太自負於自己的控制力,以致敗在自己的控制力;柳語雁猛地主動攻勢,幾乎將他的理智擊得潰不成軍,僅餘的一絲絲自製盡忠職守的嚴護最後一道城池,形勢簡直全面改觀。
「不行!」撒克拉寇爾總算籍制住柳語雁不安分的貓爪,若讓她手繼續南下進攻,他就得宣告投降啦!
「恩……」柳語雁迷迷的雙眼因撒克拉寇爾的誓死抵抗,漸漸恢復了神智;她眨眨美目,企圖著清楚狀況,一點一滴的回憶浮現腦海——喝!紅雲飄上臉頰,天哪!她怎麼會變得如此浮蕩?不過是一個kiss而已。
撒克拉寇爾哭笑不得的拉拉被扯爛的真絲長袍,他要如何走出珍珠居的大門而不被塞諾和敏兒看見他這一身狼狽不堪的模樣?
「啊!」柳語雁驚訝地瞪著撒克拉寇爾的真絲長袍,媽呀!那個顯然是出自她的傑作,羞死人了!她真的撕破了他的衣服嗎?。
剛剛如果不是他懸崖勒馬,她的寶貝貞操就要毀於一旦了。「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有點惱羞成怒,她臉紅脖子粗地詢問。
「我只是來告訴你,菲狄雅斯剛剛來拜訪我。」撒克拉寇爾盡量修補他的真絲長袍,卻是越拉越爛。
「他來了?那誰贏了呢?」柳語雁一邊穿好衣裳一邊問。
「恭喜你,你贏了。」撒克拉寇爾娜榆道。
「太棒了!」柳語雁開心地手舞足蹈,撒克拉寇爾對她的得意忘形不禁蕪爾,輕輕拉開幃帳,他大步走下絲床;和她相處的任何一分一秒都充滿了驚奇與趣味,當然從適才的做愛學習得知,他和她之間的身體效應……不禁讓他對婚禮之夜充滿了期待。
「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得好好想一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可以,不過我必須提醒你,這三個條件絕不包括逃婚在內,知道嗎?」
「喔!」經過了麒狼事件,她再也沒有一絲一毫想離去之意,現在的她可不排斥當冥王的新娘。
「我該回去了,你如果想好了再告訴我吧!」
「你——你要這樣——出去?」柳語雁面紅耳赤地盯著他偉岸的身軀,那古銅色的胸膛……若給塞諾和敏兒看見,豈不是知道他們剛剛做了「A」級的行為?況且撕爛的衣服又會讓他們做何聯想?
「不然我怎麼出去?」撒克拉寇爾忍不住想逗弄她,她的想法又表現在臉上,他失笑地搖搖頭。他如果就這樣出去,柳語雁的名節將解釋不清,而且根據冥界例律,女子婚禮前喪失貞操,則喪失立後資格。
「你——我——你不是有法術嗎?」柳語雁吶響地提醒他。
「那又如何?」
「你——你可以用法術回逍遙居嘛?」柳語雁嬌羞地扯扯他的衣袖。
「好啊!那你親我一下!」他威協地用手指指自己的臉頰道,要指使他?自然要有一點好處嘍!
「你……少沒正經了,我就不相信你會這樣走出珍珠居。」柳語雁嘟著嘴,兩手插腰道,這卑鄙無恥的臭男人!但心底卻泛起絲絲甜意。
「不親我沒關係,那我親你總可以了吧!」撒克拉寇爾飛快地在柳語雁紅通通的臉頰印上蜻蜓點水式的一吻,然後趁她怔仲之際消失於寢室之內。
「你……」柳語雁呆呆地用手撫著被親吻的臉,撒克拉寇爾的行為著確讓她欣喜,一顆心猶如小鹿亂撞般「撲通、撲通」上下狂跳個不停。討厭!真死相!居然親完她就「落跑」。她未來的老公,今生今世她將和他共同度過……可是,她柳語雁的老公,她可不打算和任何女人一起分享。感謝她贏了這場賭注,她會好好的利用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以剷除那群狐狸精,哈哈!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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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克拉寇爾才換下破爛的真絲長袍,忽覺一股涼意直衝心頭,頓覺心神不寧,慌忙掐指一算,竟然沒事。奇怪!他的第六感一向極其準確,他百思不解地換上一件銀月色的真絲長袍。
「稟大王,塞諾求見。」花廳外響起侍衛的聲音。
塞諾?撒克拉寇爾劍眉一揚,難道柳語雁……
「進來。」走到花廳,在舒適柔軟的長毛沙發上大刺刺的坐好,侍女小蓮隨手遞上茶懷。
走進花廳,塞諾立刻恭敬地遞上一張紙條,撒克拉寇爾狐疑地挑了挑眉,紙條!?
「這張紙條是語雁小姐吩咐我專程送到逍遙居交給大王的。」
塞諾不卑不亢地說明來意。
「雁兒?」撒克拉寇爾伸手接過紙條,困惑地解開紙條,只見紙條上寫著:願賭服輸四個大字,在大字的旁邊還有三行小字——
一、解除莉莉安娜和柳語雁的禁足令。
**二、廢除後宮嬪妃。
三、約會、度蜜月。
其中第二項還特別、特別畫上了星星符號。
撒克拉寇爾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小丫頭,他前腳才進逍遙居,她的要求紙條就隨後而至,還真不浪費時間呀!第一項要求非常簡單,第二項要求倒使他非常為難這毋庸置疑逍遙宮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而他的森林裡將只剩下一隻小雁兒,這損失未免太慘重了。或許他應該和她討價還價一番,一輩子面對一個女人?光是想像就令他毛骨悚然了。至於這第三項,他則一頭霧水——約會?度蜜月?
「大王。」察覺撒克拉寇爾已看完紙張條內容,塞諾開口道,他有柳語雁的口信要傳。
撒克拉寇爾淡淡地瞄了他一眼。
「語雁小姐還有一句話要我告訴您。」
「說吧!」小丫頭在搞什麼鬼?
「她說這三件事,特別是有符號圈示的,請大王千萬不要忘記四個字。」
「願賭服輸是嗎?」撒克拉寇爾蹩眉道,這還需要提醒嗎?
「不是,是君無戲言。」塞諾指正道,他心裡深感納悶與迷惑,撒旦王和柳語雁之間就像貓抓老鼠一般,只是不知道誰是貓?誰是老鼠?
撒克拉寇爾霍地抬起頭——君無戲言?敢情他倒是小看她了!?這下他的森林倒成了一片荒漠……摹然,他仰天長笑,唉!
這回栽了一個大觔斗,稍後下旨,恐怕會水淹逍遙宮呵!
「大王……」塞諾惶恐怕不安地喚道,這撒旦王一下擰眉,一下大笑,分明是受到刺激。柳語雁的紙條究竟寫了什麼?這個未來的冥後,行事作風頗特異獨行,和喜怒無常的王還真是天生一對——絕配。
「塞諾,回去告訴她,我絕對願賭服輸;她開出來的要求,特別是有符號圈示的,我統統照辦。」撒克拉寇爾止住笑聲道。
「是的,大王,那我回珍珠居覆旨。」塞諾轉身往花廳外走去,柳語雁如果真的當上冥後,冥界會不會搞得雞犬不寧呢?
「慢著,塞諾——」撒克拉寇爾忽起一股促狹之意,奇怪,他就喜歡逗逗她,看她臉紅、冒火的模樣,就覺得很滿足、很開心,他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塞諾停下身。「大王,請吩咐。」
「替我傳一句話給她,就說她特別圈示的第二項要求,未來她會非常辛苦,你可以回去了。」
「非常辛苦?」塞諾默念一遍,帶著滿腹的問號,心事重重地離開逍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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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宮殿上擠滿了哭天喊地的後宮嬪妃。今早傳令官傳達了撒旦王的口諭之後,個個花容失色、尋死尋活地衝進正在朝會的逍遙殿。
文武百官張口結舌地注視著這幾千年來難得一見的奇觀,而端坐在王椅上的撒克拉寇爾,原本廢除後宮嬪妃他還挺於心不忍,現在這般光景.一哭二鬧二卜吊,惹得他心煩意亂,厭惡火大,她們真的是那往日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可人兒嗎?
「大王,臣妾是做了什麼錯事?竟然教你……」梅妃哭哭啼啼的申訴,而無視於撒克拉寇爾益發冷淡的臉。
「夠了,來人——」撒克拉寇爾終於按捺不住,這成何體統?
國事論壇之地,豈容女子在此撒野?第一次,他對女人大發雷霆,她們今日的舉動,讓撒克拉寇爾僅存一絲的愧疚隨風而逝。
「大王啊…」
「大王……」驚歎聲混雜著哀求聲。
守衛發揮了高超的辦事效率,成功地將這群曾經叱吒後宮,甚得撒旦王寵愛的嬪妃們給趕出逍遙殿。
「各們愛卿,對於我剛剛所提一事,你們有結論了嗎?」撒克拉寇爾清清喉嚨,將朝中大臣的再度集中到先前討論的問題上。
「稟大王,約會和度蜜月,此乃凡界之人發明出來的,其意義實是無聊至極,故臣等未學其法,請王恕罪。」孟沙坦白地說;自從菲狄雅斯王適時地打斷撒旦王的處罰令之後,直到今朝撤旦王宣佈網開一面,現在個個才知無不言啦!
撒克拉寇爾陷人前所未有的困難當中,約會、度刻月究竟是啥玩意?柳語雁既然開口了,則表示這玩意對她來說是滿重要的,現在問題來啦!文武百官竟然無一人識其奧秘,就連他——亦一無所知。
「稟大王,蛇後夏若梅乃凡界女子,她一定知道什麼是約會和度蜜月,大王不妨請教於她。」孟沙靈光一閃。
夏若梅?撒克拉寇爾微皺其眉,心中思忖——菲狄雅斯豈會讓她到冥界來?
他怕她受罰,而且她又有孕在身……唉!難道在婚禮前兩個星期,他這個新郎還得千里迢迢到蛇界一趟嗎?
另一方面,被守衛給趕出逍遙殿的一大群嬪妃,哭的哭、罵的罵,一路上引來宮中之人的側目。集體示威遊行非但未達到預期效果,還很悲慘地把撒克拉寇爾對她們的心推得更遠,實是她們始料未及。
「王不要我們了,嗚……」眾女子相擁哭成一團。
「梅妃,王怎麼無緣無故就將我們全體廢除?我們是做錯了什麼?王怎能如此殘忍哪!」竹妃穩住紊亂的心,冷靜的詢問。
「竹妃,殘忍的不是王,是柳語雁,一定是爐動大王,她這個狐狸精,居然迷惑大王,不但榮登王后之位,現在還動腦筋動到咱們身上了。」搶先回答的菊妃,她忿忿不已。
「蘭妃,當初都是你說什麼她不可能對我們的地位造成影響的……菊妃說的沒錯,柳語雁分明就狐狸精,大王都被她迷得是非不分……」
「各位姊姊安靜!」蘭妃臉色一沉,大聲地喝斥,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就連梅妃亦乖乖地閉上嘴巴,不敢再吐任何埋怨責怪之詞。
「柳語雁的確有兩把刷子,我倒是小看她了。今天她既然把咱們給逼得走投無路,哼!她也別癡心妄想要嫁給大王。」
「蘭妃,你的意思是……」梅妃迷惑地瞅著滿臉陰狠之色的蘭妃。
「你還聽不懂嗎?柳語雁既然對我們不仁,就休怪咱們對她不義。」
「天呀!你要殺她?」梅妃驚詫萬分。
「傻瓜,她跟咱們一樣是不死之身,殺她只是自取滅亡,不過……」蘭妃微微一笑。「哈哈哈!把她送到蠻荒界給它們當點心吃吧!」
「蠻荒界!」眾女子驚呼連連。
「蘭妃說得對,我們根本殺不死她,但是若將她送到蠻荒界,那裡的怪物個個兇猛殘暴,柳語雁鐵定屍骨無存。」菊妃附和道。
「這——不太好吧!」梅妃心虛道,她是氣柳語雁,恨柳語雁,但要將她送去蠻荒界?無疑是要置她於死地,這太殘忍了,有違她的本性。「況且,咱們如何將她送去蠻荒界呢?她身邊有宮中第一勇士塞諾保護著,咱們根本無法動她分毫。」
「是嗎?」蘭妃自信地瞄了她一眼。
「梅妃,你真傻,蘭妃一定有萬全的計劃,你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菊妃嗤之以鼻。
「是嗎?」梅妃頗懷疑地打量著蘭妃,她心中有個不詳的預感,如果她們對柳語雁不利,真正不利的應該是她們。
「走吧!去我房裡再仔細將計劃重新研究研究,畢竟,塞諾不是省油的燈。」
眾女子點點頭,報仇行動於焉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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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語雁一解禁,她就迫不及待地直衝留香居。
躺坐在軟榻上,正在津津地味研讀一本書籍的莉莉安娜,被柳語雁火燒眉毛的跑法嚇了她一大跳,嚇得連書本都丟在地上。
「小雁,失火了嗎?」她驚魂未定地直拍胸脯,眼角餘光掃射到敞開的書頁所呈現的畫面——哎呀!她慌張地欲拾書本,卻被柳語雁好奇地搶先一步。
「在看什麼——啊!」柳語雁看清楚書本內容,一雙眼睛張得比銅鈴還大。「哇——嗚——哇!喔!」好奇心驅使,每翻一頁,她就驚歎一聲,這可比PLAYBOYS還要火辣,一招一式是畫得細微無遺,淋漓盡致,看得她是耳臊臉熱,瞠目結舌。
「還給我!」莉莉安娜不好意思地一把搶過書,討厭,真丟人!
她埋藏多年不為人知的秘密,今日卻被柳語雁當場逮到,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黃花閨女看黃色書刊?這件事著張揚出去,天呀!她不想活了。
「莉莉安娜,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嘛!別這麼小氣啦!」柳語雁意猶未盡地輕聲譴責,剛欣賞到精彩的地方,嘖!「真精采」。
「胡說什麼?小雁,不准你到處亂說,否則跟你一刀兩斷。」莉莉安娜正色地威脅,這事攸關名節,可不能等閒視之。
「這麼嚴重?拜託,這種書籍我在凡界看得可多著呢!不過——看書太遜,看錄影帶……嘩!那才香艷刺激又正點哩!」柳語雁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
「去!去!去!錄影帶?什麼是錄影帶?難不成還有人現場表演嗎?」莉莉安娜火大地脫口而出。
「跟現場表演沒什麼分別,在凡界,家家戶戶都有電視機和錄影機,而錄影帶呢?就是把所有人、事、物灌錄在一個長帶子裡,然後放進錄影機,再透過電視……」
「少來,這種見不是人的事,誰會現場表演給你看?」莉莉安娜匪夷所思地端詳著柳語雁,她在說天方夜潭嗎?還是想晃點她?
「凡界真的有,你若不相信……喂!莉莉安娜,我們去買一台電視、錄影機和一些『A』級錄影帶回來,保證讓你大開眼界。」柳語雁突發奇想,興奮地建議道;冥界生活雖與凡界大致相同,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獨缺電視,難怪總覺得乏味了一點。
「買電視、錄影機、『A』級錄影帶要做什麼?」莉莉安娜蹩眉道。適才柳語雁的介紹,她有如鴨子聽雷,是有聽沒有懂——試想,一個根本不知電視為何物的人,要馬上進人狀況,無疑是難上加難淚然無法贊同柳語雁的異想天開。況且,二十世紀現代科技下的產物,如何引渡到無電的冥界?
「看哪!真的,我保證……」柳語雁繼續鼓動她那三寸不爛之舌。
「小雁,你今天來我這裡,究竟有什麼事?」莉莉安娜決定不再和柳語雁爭論下去,她的說法聽在她耳裡,等於是天方夜譚一般
「喔!」柳語雁只得打消念頭,莉莉安娜的意思非常明顯,還是別浪費口水在錄影帶方面比較划算。於是話鋒一轉,遂把她和撒克拉寇爾的賭約和她所提出來的要求說與她知。
「什麼?」莉莉安娜驚詫得睜大了美目,這消息太石破天驚,劇情急起直落,雖然和她心中所勾勒的美圖最終結果相同,但這過程未免太快了!俗話說得好:狗急跳牆,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籠罩心頭。
「有什麼不對嗎?」柳語雁困惑地問,莉莉安娜的表情似乎在告訴她——她做了一件錯事。
「不對,又對……唉!小雁,你真的要求我王兄廢除後宮嬪妃嗎?」莉莉安娜不確定地詢問,廢除嬪妃是必然之事,只是尚得從長計議,切勿操之過急,譬如說一個皮球,輕輕拍它,它的彈力自然不高;反之,拍得越重,則反彈越高。柳語雁的心,她明白,也贊同,但欲速則不達,她相信後宮嬪妃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罷休。
「當然啦!再過兩個星期我就要嫁給你王昆,我怎麼可能和一群狐狸精共享一個老公?哼!門都沒有!」柳語雁理所當然地回答,她無法忍受一夫多妻制,只要是個女人,任誰都無法認同並接受這種制度。
「那是當然,不過我怕她們對你懷恨在心,繼而採取報復行動嗎?畢竟她們眼待我王兄有一段很長的日子了。」莉莉安娜擔憂地說。
「不用擔心,有塞諾保護我。」柳語雁樂觀地安撫莉莉安娜,塞諾可是逍遙宮第一高手耶!
「塞諾……小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聽著,從現在起一直到婚禮那天,你隨時隨地都得提高警覺,知不知道?」莉莉安娜嚴肅又經地直視柳語雁,她擔優得眼皮直跳。
「喔!我知道。」柳語雁亦感染到莉莉安娜的隱憂,神呀!她做錯了嗎?應該不會吧!算了,敢做敢當,為了她婚後的幸福著想……誰怕誰啊?
「小雁,你真的想清楚要嫁給我王見啊?他這麼花心又風流,你不怕他娶了你之後,又養起三宮六院嗎?」莉莉安娜提出心中的疑問,才短短幾天的光景,柳語雁的少女芳心簡直就是三百六十度的旋轉,肯定是逃走那晚有精采的狀況發生,否則……
不會啦!最多是我辛苦一點。」柳語雁未經思索即脫口而出,隨即被自己引用拉克拉寇爾的暖昧言詞羞得臉泛紅霞,昨日纏綿的畫面又浮現腦海,雖然未曾突破最後防線,不過「感覺」卻是奇異般的美好。
柳語雁的臉紅,明顯得想讓人不注意也難,她和她王兄八成已有肌膚之親,瞧柳語雁那副懷春的模樣,還挺流連忘返的,唉!
誰叫她王兄是有名的女性終結者兼調情高手呢?柳語雁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辛苦一點?」她邪邪地重複一遍,然後挪揄地用手肘碰碰柳語雁的身體,話若點明,就沒啥意思啦!
「討厭,不理你了,我要回去了。」柳語雁羞得無地自容,慌忙拋下話,人就「落跑」啦!再待下去,她鐵定會全部招供A級錄影帶的男女主角若牽扯到自身,抱歉!不能相提並論。
「哈哈哈……」柳語雁落荒而逃的狼狽樣,莉莉安娜不禁失聲笑道。
逃出留香居的柳語雁,羞得無法辨識路向,跑了一會兒,才合然發覺自己跑到了和撒克拉寇爾初次相識的露天浴池。幕然回首,那情景倏然令她悲喜交加——悲她飄零的身世,喜她再過兩個星期將為人妻了。原以為生命在死後將一切宣告終止,沒想到陰間依然有其生活之道,她的人生竟在死後另創高峰,而不用和一般人進行正常的軌道行走,這到底是她的幸或是不幸呢?
緩緩沿著浴池繞了一圈,仰首觀望白雲藍天,人生之事實難預料,當初她若沒有擅自行動,或許一切就不會發生在她身上,她也就不會認識撒克拉寇爾;但她又深信,這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之手操縱著她。
「柳語雁!」一聲嬌斥,將沉思中的柳語雁給嚇了好大一跳,她霍然轉過身,四個女人——梅、蘭、菊、竹妃,正不懷好意地瞪著她。
「你們想幹什麼?」柳語雁心中驚鈴大響,莉莉安娜果然猜中這群狐狸精的心思,她眼角餘光瞄瞄四周圍,竟然無人……糟糕,難道天要絕她?不——不會吧!
「我們不想幹什麼,是你逼得我們想幹什麼的!」菊妃冷冷一笑。
什麼跟什麼——繞口令嗎?柳語雁曬然失笑,隨即她意識到——到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笑」?唉!她在心中長歎一口氣,此時此刻,她必須自力救濟。不過,以一敵四,對她這個身無半點法力的人來說,簡直是需要一點奇跡。腦袋呀腦袋,今天正是貢獻的太好機會啦!
「蘭妃,快動手呀!如果被人撞見,咱們統統完蛋啦!」梅妃緊張地催促道。
「不錯。」蘭妃點點頭深表同意。
「你們想殺我呀?」柳語雁表面強作鎮定,內心卻思索著逃脫大計,想!努力的想!快點的想!
「我們不殺你識不過是要送你去蠻荒界玩玩。」菊妃又衝動地搶先一步,沒辦法,她一看見柳語雁就覺不順眼,當然,她們的運氣可真不錯,從逍遙殿出來,正要到蘭妃的宮商量大計,就遇上了獨自一人的柳語雁。哈!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卻闖進來,敢情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們!?
「蠻荒界!?」柳語雁一震,由於經過麒狼事件,她對蠻荒界才略知一、二,那是個不是「人」待的地方呀!「別開玩笑了,你們如何把我送到蠻荒界?這裡和蠻界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距離耶!」
「誰跟你開玩笑?蘭妃有瞬間移動區域的法力,將你送到蠻荒界根本就是小意思。」菊妃得意地解釋。
「語雁小姐,語雁小姐……」遠方傳來敏兒的呼喚聲。
「小雁,你在哪裡?小雁……莉莉安娜的聲音亦加人呼喊的行列,聲音卻相當靠近露天浴池;因為柳語雁遲遲未回珍珠居,敏地依其留言尋到留香居,卻被告知「早早回去了」的消息,當下,兩人急忙展開地毯式的搜索,一人一個方向,但由於太著急,則忘記告訴守衛。
「莉莉安娜,我在浴池!」柳語雁扯開喉嚨拚命地大喊。
「蘭妃,怎麼辦?怎麼辦?」竹妃害怕地叫著。
「別擔心!」蘭妃雙手合十,嘴裡念著咒語,一道奇光從她緊閉的手掌心迸射出來,直衝向柳語雁,柳語雁措手不及,被奇光正中目標,一股天旋地轉,黑暗瞬間包圍住她。
莉莉安娜聞聲趕到浴池的時候,恰好見到柳語雁的身影被一道白光給捲上天去。
「大膽!你們對她做了什麼?」莉莉安娜怒不可遏地急問,她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莉莉安娜公主,你最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柳語雁已被我用瞬間給送蠻荒界……」
「什麼!?蘭妃,你好大的膽子,她可是我王兄未來的妻子,你竟敢……」
「得了!我早知道你是她那一國的,否則她能當上冥後嗎?
哼!既然讓你撞見……唉!怪你命不好吧!」蘭妃陰狠地說,雙手合十,嘴裡念著咒語,看來她又要使用瞬間移動區域的法力。
「什麼?」莉莉安娜聞言一驚,轉身欲逃,卻來不及,一道奇光神速地捲住她,並直衝雲霄。
「蘭妃,她可是莉莉安娜,你這樣做……」梅妃害怕得無法想像她們四個人的下場。
「傻瓜,莉莉安娜公主可是有法力的人,我若將她送到蠻荒界,我們四個就真的完蛋了,我是把她送到她有法力卻永遠回不來的地方。」蘭妃得意地說著,並為自己的聰明喝采。
「是嗎?」梅妃實在很懷疑。
「當然。梅妃,如果不把莉莉安娜送走,咱們就得提前完蛋!
她死,總比我們四個死好吧!?更何況,四下無人,誰會知道她們的失蹤跟我們四個有關聯呢?」蘭妃張望四周,非常放心地說。
「這……莉莉安娜公主真的回不來了嗎?你們到底把她送到何處?我實在很擔心……」梅妃的疑問在蘭妃陰冷的瞪視下宣告終止,此時的蘭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梅妃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寒意。
「梅妃呀!好吧!我就告訴你,好讓你放心,莉莉安娜,我把她送去魔王的寢官了。」
「魔王?」梅妃驚呼出聲。「你是說那個荒淫殘暴的魔王阿克斯嗎?」
「不錯,你想——他如果看見了絕色天香的莉莉安娜公主,會做何反應呢?」
「他一定會強佔她的嘛!」菊妃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不錯,憑莉莉安娜公主的美色,她恐怕有好長時間不會回到冥界,咱們儘管可以高枕無憂,就算大王懷疑咱們,他也沒有證據。」蘭妃沾沾自喜地說。
「蘭妃,你好厲害喔!」菊妃和竹妃深深為蘭妃的計謀崇拜得不得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蘭妃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壞事,均落在亦聞聲而至、卻聰明地躲在一棵大樹後的敏兒眼裡;自從撒旦王下達旨令之後,柳語雁的安危已成了她的責任,現在又加上莉莉安娜……她必須去稟告撒旦王知曉,否則退了,事情就大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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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莉莉安娜,尚不知自己被蘭妃用瞬間移動法術給送到宇宙公認的辣手摧花魔王阿克斯的寢宮中。
「咚」的一聲從幃帳上方傳出,躺臥在獸皮反鋪的絨床上的魔王乍聽異響,連忙張開眼睛——一龐然大物由天而降,其落下速度……他霍地閃過身子,「砰」的一聲巨響,那龐然大物自是摔暈過去。
「什麼東西!?」魔王站起身,若非他問得快,若被此重物撞到,豈非蒙主思寵,一命嗚呼也哉?仔細端詳這龐然大物,哇!一個人,一個女人,那長長的秀髮有如一頭飛瀑,皎潔的月光在黑暗的寢室內宛若亮起一盞明燈,悄悄地照亮他冰封多年的心靈。
輕輕翻轉其身,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代容顏映人眼簾,他不禁倒抽一口氣,下意識抬起頭往女子來處望去——獸皮做皮的幃帳完好無缺地立在床的上方,敢情這女子是被人用瞬間移動送到此處的?如此絕色美女,對方的用意想必是要將此子女送給前魔王阿克斯;他的好色淫逸可是遠近聞名,而新任魔王阿瑪斯——阿克斯的弟弟,則因其兄與蛇王菲狄雅斯一役中戰敗,無顏見江東父老已自裁身亡,繼見之後,登上王位。他對女人的態度恰好跟阿克斯是相反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同性戀,而是這一生之中,他尚未遇到值得他傾心的女子,不過……
阿瑪斯小心翼翼地檢視起莉莉安娜的身體,畢竟她落下的速度挺駭人的,這施法之人功力猶遜一籌,分明是瞬間移動時被魔界的上空氣流所影響,使得這女子下降時才會頓失重力,通常一個真正的高手絕不可能會犯如此嚴重的錯誤,否則禮物到達目的地時,早日下撞之力而小命休矣!
莉莉安娜在阿瑪斯的手撫觸她的身軀時,漸漸清醒,她極力張開昏眩的眼眸,想看清楚身處何地,迎上一對驚詫、亮如黑夜星子的烏眸。
阿瑪斯一看見女子奇異的雙色眼眸,她的身份昭然若揭,浩翰宇宙,他只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此事非同小可,亦可說是攸關魔界存亡,他沒有別的選擇。
「你醒了?」
冷漠的聲音令莉莉安娜昏眩的眼眸和神智全部集中在黑眸男子的身上,他俊美的五官處處帶著冷冽的氣味,而雙眉之間一個火焰的符號——那是魔界王族的征志。顧不得頭痛欲裂,莉莉娜霍地坐起身,卻因強烈是暈眩,人又軟軟地躺回床上。
「你——不要碰我……」莉莉安娜瘋狂的叫喊,幃帳上的春宮圖案很明白地告訴她所處之地,天呀!她居然被蘭妃給送到色魔的巢窟來了。
「哈哈哈……」莉莉安娜歇斯底里的舉動,阿瑪斯不禁仰天大笑,瞧她雙手護胸,並且整個人縮靠在床頭,很顯然地是將他視作阿克斯。第一次,他深深佩服阿克斯「色」傳宏宇,瞧這小美人花容失色、驚慌失措的模樣,倒令他又憐又借,又於心不忍。
「你——你笑什麼?」莉莉安娜叫喊之際乍聞笑聲,莫名其妙地瞪著那個從頭到尾紋風不動坐在床沿的阿瑪斯,這一瞪,她突然覺得這個魔王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他的眼眸就像黑夜中的星星,晶亮犀利,卻無一絲淫穢之意,他的眼神讓她感覺到安心又感悉。
「莉莉安娜公主,果然名不虛傳,美得就像春之女神。」阿瑪斯不答即讚美道,冰天雪地的魔界,就是缺乏春神的滋潤啊!
「你認識我?」莉莉安娜驚訝萬分,須知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個色魔竟然會認識她?
「誰叫你有一雙特殊的眼睛?我想不認識你都難。」阿瑪斯無奈地搖搖頭。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那就趕快放我走吧!」莉莉安娜請求道,這個色魔並不如傳聞中那般飢不擇食,反而有一種凜然的君王威嚴,這項認知莫名地令她的心微微地起了漣漪。
「莉莉安娜,你可是自動送上門來的,放你走?唉!恐怕你一輩子都得待在魔界了。」阿瑪斯同情地瞅著她。魔界與蛇界一役,損失慘重,整個國度滿目瘡攤,目前是百物待興。莉莉安娜的出現,無疑是上天送給他最好的禮物,而她的容貌令他傾心,今生今世,他要定莉莉安娜了。
「什麼!?」莉莉安娜一顆安定的心再度驚慌不已,色魔就是色魔,果然居心不良。要她一輩子待在魔界做他禁固?她應該是痛恨厭惡,但那一絲絲的喜悅簡直是天理不容,難道她對這個色魔——一見鍾情嗎?
「什麼跟什麼?這一切便是你逼我的。三更半夜間到我的寢室,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我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啦!我如果不娶你,你想撒旦會放我甘休嗎?我可不能讓他有藉口來攻打魔界。」阿瑪斯故意指責道。
「你要娶我?我才不要嫁給你這個色魔……」莉莉安娜火大地表態,這個臭男人說的好像是她故意要設計他逼他娶她似的,他也不去打聽打聽,憑她的家世美貌,追求者可以從天界排到蠻荒界哪!
「你自動投懷送抱,若非我意志堅定,早被你得逞了。」阿瑪斯打斷她的話。
黑白顛倒的控訴激得莉莉安娜眼眸迸射怒采,氣得七竊生煙,不知情的人假使聽到阿瑪斯這一番話,不把莉莉安娜冠上淫娃蕩婦才怪。
「你亂說,我哪有自動投懷送抱?我是被人給陷害的……」莉莉安娜氣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一張粉臉更因此脹得通紅,猶如桃李般嬌麗,阿瑪斯看得不禁目不轉睛。美人就是美人,儘管火冒三丈那張臉依舊絕美脫俗。
「我不管你是自動投懷送抱也好,或者是陷害也好,總而言之,你人在我的寢宮卻是鐵錚錚鐵的事實,你不負起責任,那我的名節豈非毀於一旦?」阿瑪斯厚顏無恥的說法簡直令莉莉安娜歎為觀止。
負責任?名節?這兩句話應該是她的台詞才對吧!現在她敢肯定眼前這個魔王八成是精神錯亂,色魔?哼!瘋魔才對!她該不會是被蘭妃給送到精神病院吧?多可惜呀!這樣一個偉岸男子,神經居然不正常。
「看你的表情,是打算對我負起責任嘍!既然如此,明晨我修書一封,差密使送至逍遙官。」阿瑪斯露齒一笑,天賜良緣呀!
「喂,我一句話也沒說,拜託你不要自圓其說,自以為是好不好?我才不要嫁到冰天雪地、鳥不生蛋的魔界!」莉莉安娜緊繃著一張俏臉,她已經快瘋了,被這個魔王給逼瘋的。
「魔界終年飄雪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不過你放心,這裡的人可是熱情如火。」
「熱情如火?哈哈哈……」莉莉安娜彷彿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般嬌笑出聲。
「敢情你不相信?好吧!今晚我就犧牲一下,讓你親身體驗魔界人的熱情如火。」阿瑪斯「火」字一出,雙手亦跟著往莉莉安挪一拉,這一招大出莉莉安娜意料之外,措手不及,整個人被拉進阿瑪斯的懷裡,但他寬大強健的胸懷令她方寸大亂,一顆心猶如小鹿亂撞,一股強烈的男人氣息直竄人鼻息。
「你想做什麼?」她害怕又心悸地在他懷裡掙扎,殊不知她的掙扎反抗,反而使阿瑪斯亢奮起來。
「莉莉安娜,就讓我們先來預習洞房花燭夜的情景吧!」阿瑪斯在莉莉安娜耳邊輕聲呢喃。
由於兩人的本是緊貼在一起,當阿瑪斯亢奮的男性象抵在的臀部,莉莉安娜驚慌掙扎得更厲害,再聽到他的言語,其意思無須解釋,他想強暴她!
「不要——不要——我求你……」莉莉安娜恐懼地哀求,眼淚凝聚在眼眶。
阿瑪斯因慾望而益加深邃黑黝的眼眸,在望見莉莉安娜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模樣,柔情溢滿胸懷,他緩緩低下頭,吻去那不及潰堤的淚水。
莉莉安娜在接觸到眼瞼上的親吻,這一剎那,她明確地感受到魔王的深情,她抬起頭凝視著他的黑眸,眸光中不容錯辯的慾望之火閃耀著柔情似水的光芒,剎時,難以言喻的情愫撼動她的心靈,她卻愛上相處不到一個時辰的魔王,唉!
「別哭,我會好好的珍惜你,愛護你,守候你一生一世。」阿瑪斯溫柔地抬起莉莉安娜的下顎,以輕柔卻十足堅定的口吻許下代表愛情的承諾。
「阿克斯……」莉莉安娜情緒激動地擁抱住他,今生今世她的身、心,只為他一人所擁有,無怨無悔。多奇妙呀!一小時前,她和他還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愛情?實是無解。
「不,我叫阿瑪斯,阿克斯是我王兄,他——已經蒙主恩寵。」
阿瑪斯輕聲地糾正她。
「阿瑪斯——」
莉莉安娜僅僅道出他的姓名,玫瑰花般的唇瓣即被佔有,宛如狂風暴雨般的熱情於瞬間吞噬了莉莉安娜所有的思想,排山倒海般的慾望攫住了兩個互許的人兒。
魔王阿瑪斯的寢宮裡,不時傳出激情的呻吟、浪漫的、滿旋的,一個屬於情人的夜晚……
蘭妃的用意原是想讓淫逸殘暴的前魔王阿克斯強佔莉莉安娜,孰料,卻締結了一段良緣,這恐怕是她始料未及吧!真可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也是莉莉安娜和阿瑪斯有緣分啊!一切均命中注定。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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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語雁的運氣就比莉莉安娜差了一點。
莉莉安娜掉落在魔王阿瑪斯舒適鬆軟的獸皮所鋪成的床上,而她卻掉進一灘爛泥巴裡,好不容易費盡全身吃奶的力氣爬上乾燥的陸地,人差點沒嚇昏過去。
——一大群畸形怪狀的野獸正目不轉睛地瞪著她,由於柳語雁掉落在泥巴裡,渾身上下全是泥土,這群蠻荒界的奇珍異獸,個個不敢貿然上前,兀自猜測這個「怪物」究竟是何方神聖?
「啊!啊!』聊語雁的尖叫聲足以驚天地泣鬼神,嚇得這些奇珍異獸面面相覷,此泥物聲量驚「獸」,不容小覷;就這樣,雙方大眼瞪小眼,柳語雁是嚇得不敢輕舉妄動,而這些奇珍異獸則是被她的高分貝給震懾住,一時之間,陷入僵持局面。
經過最初的驚嚇,柳語雁心平穩鎮定下來,遂大著膽子仔細觀察這群怪獸的表情和舉動。奇怪,它們的眼神正傳達一個訊息——看怪物?難道她的後面也有怪物嗎?柳語雁面思不解地側轉過頭,除了那一面積頗廣的泥巴之外,別無長物,莫非她就是它們眼裡的怪物?
柳語雁困惑地再度端詳它們的眼神,赫然發現曾有一面之緣的麒狼亦在其中;當初她險遭狼吻,今日身處這一大群奇珍異獸面前,突然覺得它親切又可愛,而且它的長相要比它的同伴們順眼太多。
「啊——哦——嗚……」柳語雁努力回憶當時麒狼的叫喊,並開口模仿,入境隨俗嘛!她的語言它們鐵定聽不懂,蠻荒界畢竟是妖獸王國,對自己的聰明絕頂,她真是越來越佩服不已。
柳語雁的確該感到驕傲的,她模仿麒狼的聲音實在是入木三分。「哦——嗚……」一出,奇珍異獸個個臉色劇變,並以凌厲凶狠的眼光掃向麒狼,原來「哦——嗚!」乃侵佔他人領土之意,又由於她的聲音,眾獸將她視作「麒狼一族」,並接收到此怪物想一統蠻荒界的訊息,嘩!代志大條啦!蠻界幾千年來境無領導者,原因是誰也不服誰,所以眾獸為了自身的利益則開會達成協議,企圖一統蠻荒界之獸,會慘遭眾獸群起攻擊,所以……
麒狼含冤莫白,一個勁兒的搖頭呼喊:「哦!咻!」當然,眾獸豈會信它?誰叫麒狼在蠻荒界是稱霸一方的梟獸!獸「紅」自會招獸嫉,眾獸早已看它不順眼了,今日正好……
麒狼眼看大勢不妙,連忙落荒而逃,眾獸則尾隨於後追殺它,柳語雁的「入境隨聲」害苦它嘍!有前因,種後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那也安呢?」柳語雁看著眾獸追著麒狼跑,莫名其妙地用手拍拍額頭,發生什麼事啊?怎麼全部跑光光,一個也不剩?怪獸怪獸!的確夠怪。
咕嚕——咕嚕——的聲音從腹部傳出,看看時辰,應是夜晚,但蠻荒界卻是日正當頭,獸怪,地方也怪,柳語雁匪夷所思地大搖其頭,肚子餓得無力思考,先找食物祭祭五臟廟吧!
放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草地接著一座佔地極廣的森林,森林?格語雁的眉頭皺得幾乎快打結了,她現在可對森林是一點好感也沒有;不過,綠油油的草地可沒有食物,她無言地歎了一口長氣,沒有第二條路選擇,唉!她只好希望這座森林有食物而沒有怪物,她衷心的祈禱著。
步行到森林人口處,柳語雁心有餘悸,幾番內心掙扎思考,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躊躇猶豫,猶豫躊躇,直到腹部傳來「咕嚕、咕嚕」的抗議聲,柳語雁萬不得已暗咬緊牙,硬著頭皮走進森林。
抬頭四處張望,哇塞!柳語雁開心地手舞足蹈,這座森林,與其說是森林,不如說是果園來得恰當,每棵大樹均結滿纍纍的果實。她飛快地挑了一棵樹,手腳並用地爬上樹,然後用手摘下果子就往嘴裡送,餓得前胸貼後背,再也顧不得果子是否有毒,總之吃了再說,她實在是餓壞啦!
解決腹中飢餓,強烈的疲倦感包圍住她,嗯!好困!眼皮沉重不堪,隨意打量所處的位置,一顆樹幹宛若三人環抱,空間綽綽有餘可供她睡眠,柳語雁二話不說,大刺刺地躺下,頭一碰樹幹,立即跌入夢鄉,會周公去也。
話說麒狼,僥倖逃過眾獸群體攻擊,但是身上多處重傷,奄奄一息地躲進果林時,赫然看見陷它於四面楚歌的罪魁禍首——泥怪!瞧她舒適地躺在樹幹上呼呼大睡的模樣,麒狼不禁怒火中燒。所謂「仇人見面是分外眼紅」它恨不得將泥怪生吞活剝、挫骨揚灰以消它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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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兒等到梅、蘭、竹、菊妃離開浴池之後,才從躲藏的大樹後一路狂奔衝到逍遙居通風報信,不料卻遲了一步,撒克拉寇爾私訪蛇界,宮中大事暫交火奴魯魯將軍處量。又適逢塞諾因家中急事告假,敏兒頓覺茫然,如果柳語雁有任何閃失的話,她的後果不堪設想。不,不行,她必須去索魂殿告訴火奴魯魯將軍,而且還不能走漏風聲,逍遙宮裡尚有四妃的眼線,儘管她們已經失勢,她仍然不能掉以輕心。
當敏兒想辦法潛出逍遙宮趕到索魂殿時,已經是日落西山黃昏。
「什麼?你說柳語雁被蘭妃用瞬間移動送去蠻界?而莉莉安娜公主也被送到魔界?」火奴魯魯非常驚訝,一貫嚴肅的酷臉幾乎扭曲在一塊,顯得更加駭人。
「是的。火奴魯魯將軍,這是奴婢親耳聽見,親眼看見。」敏兒恭敬地低著頭道。
「她們想造反了!?王又去了蛇界,莉莉安娜公主尚有法術可以保護自己,而柳語雁……」火奴魯魯低聲詛咒,自知危急。「冷風。冰雨、暴雷、狂電。」
「屬下在。」
「冷風速去蛇界通知王這件事;冰雨、暴雷你們兩個先將梅。
蘭、竹、菊四女關進逍遙窟,記住,別跑掉一個;狂電,你趕緊到魔界救回莉莉公主。」火奴魯魯冷靜從容的指揮,四大特使領命而去,他則動身前往蠻荒界。
披星戴月趕到蠻荒界,掐指一算,即飛身人果林。一人林內,只見柳語雁全身泥濘,大刺刺地躺在樹幹上夢周公,而麒狼駐足樹下,正準備一撲面上。
「大膽麒狼,若敢動她一根寒毛,就找獸替你收屍吧!」火奴魯魯冷聲斥道。
毫無預警的聲音又極其熟悉,麒狼忐忑驚惶地轉過身——喝,它是招誰惹誰?今天真是禍不單行,災星高照,連想報仇雪恨都莫法度,唉!識時務者為俊傑,它垂頭喪氣地奔出果林。
火奴魯魯靜靜地守候在樹下,內心思緒奔騰,這個柳語雁膽於還滿大的嘛!原本以為會看見一個驚慌失措,或是慘遭眾獸啃噬的她,沒想到她竟睡得如此香甜,委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若換作一般人,誰也無此膽量在眾獸環伺蠻界安心地呼呼大睡,她——不愧是撒克拉寇爾未來的妻子。
約莫過了三個時辰,撒克拉寇爾和冷風出現在果林之中。
「大王。」
「辛苦你了,她——沒事吧!」撒克拉寇爾擔憂地注視著躺在樹幹上的柳語雁,她看起來像在睡覺,但是……可能嗎?接獲冷風的消息,他簡直不敢相信女人的妒嫉心竟是如此恐怖。
從蛇界趕往蠻荒界,這一路上,他腦海裡儘是浮現柳語雁受傷後呻吟哀號的畫面,偶爾竄過她被眾獸吞噬的一幕,則令他的心神俱裂。天呀!莉莉安娜的安危卻被他置之腦後,他擔心柳語雁的安危程度遠超過於自己的親妹妹,難道……他愛上她了嗎?
「大王請放心,語雁小姐沒事。」火奴魯魯的回答安定了撒克拉寇爾的心。說來實在荒謬.他竟然沒有勇氣上前審視柳語雁的生死,一切只因他怕自己承受不住,至於為何會承受不住?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飛身一躍,雙手極盡輕柔地抱起柳語雁,深怕驚驚其酣然甜夢,只不知夢中可有他的身影?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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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語雁張開眼眸,觸目所及儘是熟悉之物,她困惑地坐起身,百思不解地四處張望,她不過是睡了一覺,人卻從蠻荒界又轉換到冥界,若非身上污泥俱在,表示她的確去過蠻荒界,否則她會懷疑自己是愛麗絲夢遊仙境。
「語雁小姐,謝天謝地,你可醒來了!」敏兒欣喜若狂地奔到她身邊。
「我……」柳語雁張口僅說出一個字。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大王好擔心呢!」敏兒自顧自地說,無視於柳語雁的張口欲言。
「我……」她不死心二度開口。
「我去替你準備熱水,大王上完早朝,就會過來探視你呢!」敏兒邊說邊走出內室。
「我——算了。」柳語雁第三次開口,敏兒卻像一陣風似的翩然離去。她低頭打量自己,真是有夠骯髒,趕緊走下床,脫掉一身泥衣;一想到撒克拉寇爾,她心裡不禁責怪起敏兒的手腳不夠俐落。
花廳內響起腳步聲。
「快點進來,別慢吞吞的。」柳語雁焦急地催促道。
「這麼急著見我?嘖嘖……」撒克拉定爾挪揄的聲音在內室響起,對眼前不陌生的春光又發出戲謔般的讚歎聲。
「是你!啊——」柳語雁又驚又羞,猛抓起床上的絲被遮掩住無限春光。「討厭,出去啦!」
「雁兒,是你叫我快點進來的耶!」撒克拉寇爾嘻皮笑臉地注視柳語雁嬌嗔的神情,那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誠如哈陶爾所言: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我是在叫敏兒,不是叫你,討厭啦!你快點出去嘛!被別人看見多不好意思。」小女人嬌羞之態顯露無遺。
「沒有我的命令,誰敢踏進珍珠居一步?」
「大王,狂電帶著魔王書信一封。」火奴魯魯的聲音從珍珠居大門外傳進內室。
「魔王!?」撒克拉寇爾一蹙眉,轉身走出內室,昨日他掐指獲知莉莉安娜平安無事,他便寬心不少。新任魔王阿瑪斯,其為人品性、執政作風,他亦略有所聞,一個頗有擔當又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和前魔王阿克斯,簡直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柳語雁慌忙穿上衣物,亦追了出去。魔王?事情似乎暗藏玄機,冥界和魔界從不打交道,而且那個魔王聽說是個宇宙超級大色魔哪!
撒克拉寇爾閱讀完書信內容,整個人立即陷入沉思當中,阿瑪斯和莉莉安娜的喜訊令他傷透腦筋,他該如何向他兩位愛將宣佈此事?尤其現在,火奴魯魯擔心焦急的神情,他承受得住這種打擊嗎?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了別的男人,他將情何以堪?若換作是他……
「大王,莉莉安娜公主是否被魔王給關起來了?」
「什麼?莉莉安娜被魔王抓走?撒克拉寇爾,你快去救她!」
柳語雁穿好衣服衝到珍珠居外頭,火奴魯魯的憶測之詞正好傳進她耳內,猶如青天霹靂,她著急地拉住撒克拉寇爾的手,劈哩啪啦地說。
「稍安勿躁!莉莉安娜沒事,倒是你,全身髒兮兮的,唉!你可是冥界未來的王后,你的言行舉止、儀容服飾,隨時隨地都要注意,千萬不可以再像以往那樣隨心所欲。」撒克拉寇爾無奈地搖頭歎息。娶一個年輕的妻子,相對的.他必須花費更多的時間來教育她,否則讓她像以往一樣莽莽撞撞、口無遮攔,豈非貽笑大方?
而且會損及冥界的名譽與威嚴。他頭疼欲裂地想著,為什麼他會愛上一個不懂世故,不懂禮儀婦德的黃毛丫頭?一切就在他迷迷糊糊、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她偷走了他在感情領域中宛如處男的心?該死的月下老人,竟敢設計他,顯然是活得不耐煩了。
「人家擔心莉莉安娜的安危嘛!你為什麼都不擔心呢?那個魔王是只大色狼耶?」柳語雁頗感委屈的申訴。
「現在這個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由於蘭妃用瞬間移動將莉莉安娜送到他的寢宮,為了莉莉安娜的名譽著想,他願意負起責任迎娶她……唉!這是沒辦法的事。」撒克拉寇爾感歎地將阿瑪斯的書信內容簡短的說出重點,而火奴魯魯深受打擊的表情令他心痛。若以私心而論,他當然希望莉莉安娜是嫁給他手下兩大愛將之一,畢竟,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當火奴魯魯聽到莉莉安娜與阿瑪斯的喜訊,但覺整個世界山搖地動、天昏地暗,他的一顆癡心剎時粉碎成千萬片,腦海中亦空白一片,眼神呆呆地離開珍珠居,黯然傷神、心魂俱裂,使他忘記了對撒克拉寇爾應有的基本君臣禮儀,因為他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傷心地,好去舔傷口。
「將軍……」狂電怔仲於火奴魯魯的失禮。
「狂電——」撒克拉寇爾打斷狂電的呼喚,輕輕地搖搖頭;火奴魯魯的心情他能感同身受,卻是愛莫能助。愛情這東西,實在非常奇妙,有人相識一輩子完全不來電,有人僅僅一面之緣,反而相知相惜;男女之間的姻緣,除了愛情,尚需一點緣分,有緣無分亦是枉然。
「大王……」狂電會意的站立一旁,靜靜地注視著火奴魯魯越去越遠的背影。
「狂電,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撒克拉寇爾心情沉重地說;火奴魯魯如此,那哈陶爾呢?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撒克拉寇爾,那莉莉安娜……」
「雁兒,莉莉安娜的事我會處理,你呢!先去淋浴淨身吧!」撒克拉寇爾愛憐地望著柳語雁,如果柳語雁發生像莉莉安娜的遭遇,他懷疑自己會做何反應。
「語雁小姐……啊!大王。」提著一大桶熱水踏進珍珠居的敏兒,驚訝地瞅著撒克拉寇爾。
「敏兒,帶小姐進去淋浴吧!我先回去了。」撒克拉寇爾溫柔地撫摸柳語雁的髮絲。
「敏兒,你先進去。」柳語雁忽然拉住撒克拉寇爾的手臂命令道。經歷過麒狼事件和這次的蠻荒界事件,柳語雁總算可以確定自己對撒克拉寇爾的感覺——她愛他!而愛就是要他知道,要讓他明白,雖然「愛你在心口難開」有違她的本性,況且,她和撒克拉寇爾的婚姻完全沒有一點愛的基礎,他愛她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愛他,並且她要讓他明白她對他的愛。
「怎麼了?」撒克拉寇爾乍見柳語雁神色異常凝重,表情異常嚴肅,這小丫頭明顯地不太對勁,明顯對他有話要說,但她想說什麼?她要說什麼?為什麼今天他看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紊亂的心緒堵塞了他的冷靜。
柳語雁輕輕用手環住他的頸項,在他耳旁低語:「我愛你。」語畢,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潮,然後忙不迭地奔進珍珠居內室;她雖然鼓起勇氣表明心態,但仍然缺乏勇氣等待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