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佐治孝雄一震。
他這老臉還丟得不夠嗎?要真到「梟居」找齊籐光野評理,他一世英名不就毀了。他夠狠!
「別說我不提醒你。以武田浪的身手,若真有居心叵測的女傭闖入魁居,他會毫無所覺嗎?除非你自認功夫比他了得,不然老魁主絕對是站在我這邊。你是聰明人!個中厲害你定比我清楚,如何?」
「少主說得是!是屬下一時未查清楚,誤會了武田護法,還請少主網開一面、既往下咎,至於那個女傭,屬下絕對會好好盤問個水落石出。」佐治孝雄發覺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反駁,他沒想到此舉非但未達脅迫目的,反倒被他將了一軍。他果然是太小覷了他,一時衝動未及深慮,現今才會慘遭挨打的份。
這隻老狐狸!
「佐治先生,您老先起來吧!」郭靖海微微一笑的注視著佐治孝雄起身。
哼!竟還想拿明日紗美奈大作文章死咬著不放,該死!
「少主,若無事的話,屬下就先告退了!」佐治孝雄老臉無光的說。
「佐治先生,我真是不想說你!你就不擔心會落人口實嗎?就算我想相信那女傭並非出自你的授意都很難哪!」郭靖海很無奈的輕喟一聲。
能把他嚇得夜不安枕的小女傭確實是前無古人,他都尚未從她那兒扳回一成就教他給解決了,那怎麼行!再說她會給他逮著,他多少也要負一點責任。
「少主——」佐治孝雄心一驚,直到此刻他才深深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總以為他的奸詐狡猾最多比當年進步些,孰料是高出他預料的太多太多,現在的他實在令人半點疏匆不得。如果薰兒當年選擇的是他,如今亦不會落得寡婦的命運,甚至仍會是穩坐「鬼煞組」魁主夫人的寶座,現在——為時已晚了嗎?
「哎!剛好我今天的興致不錯,那個女傭就交由我審理吧!佐治先生,你認為如何?若她真非出自你的授意,即可還你清白,否則……你是聰明人就不用我多說了!畢竟由你來審的話,就算你真是清白也難以取信於人,你說是不是?」
「自然、自然!少主說得是!是屬下糊塗了,幸好有少主提點,否則屬下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來人!把那名女傭帶過來。」佐治孝雄暗暗咬牙卻只能順他意的點頭。即使明知讓他審理是趁了他的心,但他又能如何?叛變這頂大帽子扣在他頭上——他想戴都戴不起呀,這回他是認栽了!
「武田,把她帶到書房來。」郭靖海斜睨他一眼,然後暗自竊笑的撂下話就朝書房走去,他還得先準備準備呢。
「是的,少主。」
☆☆☆
紗美奈滿懷著一顆幾乎要狂跳出的心,忐忑不安又惶恐戒懼的踏進書房;因為她萬萬沒想到見到少主會是在這種狼狽的情況下。雖說能因此讓她見到他,但……一個將死的囚犯還能用何種心情來面對心中愛慕的人,她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你不去吧!」低沉的男性嗓音,清冷的在寧靜的室內響起。
「是的,少主!」立在紗美奈身後的武田浪恭敬的退下身去。
那記憶中遙遠的嗓音,陌生的像一根針穿刺般的飄進耳內,紗美奈惶然的抬起頭。
是他嗎?多年來深埋心中的情愫在聽聞那一聲嗓音猛然潰決……她忘了自己為何來此,急切渴望的在室內東張西望,企圖尋找記憶中的身影,無奈厚重的墨青色窗廉硬是將明亮的陽光隔絕在外。闐暗的室內,她僅見一頎長高大的身影佇立在落地窗前,他的面容卻完全籠罩在陰暗處……
「明日紗美奈,你好大的膽子!」
當她一進入書房,他就清楚的看見她像無頭蒼蠅似的搜尋著他。當她忘情得欲衝到他面前時,郭靖海忙壓低嗓音斥道。
這個小女傭,當真是活得不耐煩!儘管對她而言,這場面算是相當諷刺,但好歹她已見著了他;說來還挺令人同情她這近七年的愛慕之心,不過瞧她那因興奮而進射出光彩的眼眸,恐怕是早已忘了自己會來到這裡的原因呢。
那陰冷低沉的嗓音像來自地獄的使者,教她欲奔向前的身子硬生生的停住。在迎上黑暗中綻放的冷寒眸光,她不禁倒抽口氣,霎時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當場即腳軟得跪坐在地……天呀!她在做什麼?竟然看見少主就忘形的想衝到他身邊!她不過是名身份卑微的女傭,而且還背負著擅闖魁居的死罪——死罪!她不禁渾身一震。她必須祈求他的原諒,她必須……
「明日紗美奈,你闖入魁居是何居心?!莫非想行刺本少主?!」幸好他眼明手快,要不真教她跑了過來,他不就洩底了?郭靖海暗鬆口氣的冷聲問道。
行剌!紗美奈驚震的瞠大眼,忙不迭的對著鋪著厚軟的藏青色地毯「咚咚」磕頭起來。她不是刺客!她不是刺客……
「夠了!誰要你跪在地上,起來說話!」郭靖海差點沒看傻了眼。
這小女傭不要命了?雖然地上鋪著地毯,可她如此大力狂敲之下,這腦袋不敲壞才怪,偏他又不能移動分毫讓她瞧清了臉,否則可是天大的麻煩。唉!挑上她無疑是自找麻煩。
「少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刺客,真的!我挖洞進入魁居不是要來殺你,我是——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可能會殺你,我愛——不是!少主,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刺客,真的!」紗美奈猛地停止磕頭但仍跪在地上;在未能獲得他的認可前,教她如何能面對他。剛剛她還差一點就被抓去砍頭,現在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時間延後了一點點罷了;但能在死之前看見少主,嗚……真是天可憐見!
「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你又是以何種身份來要求我?一個女傭還是我的愛人?」受不了!郭靖海按下想叫她閉嘴的衝動,暗自深呼吸數下。
愛人!
五雷轟頂都不會教她如此驚震。她幾乎是在話一入耳就嚇得呆掉了。別說是磕頭,她現在的腦子像一團漿糊,眼前是一片模糊,一張臉更是大驚失色得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別擺個死樣子給我看!我聽靖海說你很喜歡我,真有此事?」看她一副快翻白眼的樣子,郭靖海強忍住嘴角的笑意。
要命!他知道她喜歡他有這麼嚴重可怕嗎?不過如此一來,大家就誰不欠誰,畢竟在聽到她愛的告白時,他也是嚇了好大一跳……等等,不對!她嚇他的次數還多一些,不行!他得嚇回來才行。
「我……我……我……」
喜歡他!紗美奈眼睛張得跟銅鈴似的,別說想找著她的舌頭,現在她的腦子是更慌亂了。郭靖海,他真的在少主面前提到她?只是他的口吻是如此冷冽不屑,她的心一下子就被刺傷了……明知道他在知曉自己的愛意應該會是如此的反應,但她還是忍不住心底一陣難過、悲傷和……一絲絲欣喜。
「你什麼?到底有無此事!別吞吞吐吐的讓人看了礙眼!」郭靖海盡量不帶一絲情感的說。
做郭靖海五年多,一下子要再當齊籐隆史,那味道還真是有點難以拿捏,幸好江子麒的個性、脾氣跟以往的他差不了多少,否則……這麼做是挺傷人的,但現在可不是同情她的時候;畢竟他和她不會有結果的,所以長痛不如短痛,日後她會感激他的。
「我——對不起!」紗美奈極力想控制住湧到眼眶的淚水。她不能哭,但她真的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少主會知道她的心意;雖不能獲得青睞而傷心,但這就夠了,真的夠了!她已不枉此生。她想哭又想笑,她的癡心深情總算是傳達給他,這本是她不敢奢想,如今卻實現了。神啊!她真的好想哭喔。
「對不起?!這就是你的答案?我還以為你真的跟靖海說的一樣非常喜歡我,看來他是在耍我?」郭靖海皺眉的看著她滿含淚水的眼眶。
哎,他就知道一定會傷了她;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有些事不狠下心是不行的,特別是愛情。
「不、不是的!靖海先生沒有耍你,我——」他口中的寒意讓她心驚,郭靖海如此幫她,他是她今生第二個大恩人,她怎能讓他因此而被少主誤會;可話一出口,不就表明了自己真的喜歡他,雖然是事實卻讓人覺得厚顏無恥,他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她的愛只會褻瀆他。紗美奈猛然頓口,視線幾乎無法迎視他……天!她該懂分寸的,她惶然面紅的低下頭。
「他沒有耍我,那麼說——是你在耍我嘍!」郭靖海瞅著她赫然低下的頭,小女兒的嬌態一覽無疑,只是他不懂她為何會有驚慌的神情,難道她不想趁此表明心跡,把握這極可能是唯一的機會?雖說他不能接受她的愛,但她怎能連試都不試?當然她若這麼做,他是會很為難的,只是心裡還是覺得會有那麼點遺憾,可也僅只有那麼一點而已。嗯,說來他也挺矛盾的嘛!
「我——沒有,我沒有。」耍他?她連愛他都來不及了,怎敢耍他?只可惜雲泥難以匹配,想到這兒,眼淚差點就控制不住的滑落下來。
「沒有,那就是有嘍!你真的喜歡我?說!我要聽實話。」郭靖海眼珠兒溜溜一轉,不能接受她的愛可不代表下能逗弄她,再說他大男人的一面還是有私心的。沒辦法!天生劣根性的,他也不想這麼做,可是他真的想試試她到底有多愛他,權充第三者和本人的感覺還是有差別的,所以……請原諒他吧!
「我——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少主,我知道我不夠資格,但六年前我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你。」該承認嗎?但承認僅是自取其辱,否認嗎?那她這六年來的愛慕將情何以堪?或許這是她唯一能對他表白心意的機會,錯過了……不!紗美奈?然抬起頭,厚顏無恥也罷、自不量力也罷!就算換來的是他的冷嘲熱諷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她愛人的心情;並非她下懂得分寸,只是她情難自禁。
「很好!愛我就拿出點誠意。好吧!看在靖海為你求情的份上,這回我就不處分你擅自闖入『魁居』的罪責,不過我對你的愛倒是有點懷疑。」郭靖海這才滿意的一點頭。看著她扭絞著雙手、硬著頭皮終於說出口的愛情宣言,他實在不懂,對旁人能夠毫不保留輕易說出,為何對自己愛的人卻難以啟齒?是害羞還是害怕……哎,怕是兩者兼俱吧!
「少主——」他怎能懷疑她對他的愛?紗美奈錯愕又震驚的想為自己辯駁。
她愛他啊!他可以不接受、可以嗤之以鼻、可以不屑一顧,就是不可以懷疑她對他的情感和愛慕。
郭靖海伸出手制止她往下說。
「你說你愛我,那你願意為我犧牲奉獻一切嗎?你的生命,包括你的身體都獻給我,你做得到嗎?」
「我做的到。為了少主,我什麼都可以犧牲奉獻。」紗美奈堅定的一點頭。只要能證明她對他的愛,即便是刀山、油鍋都下算什麼!
「很好,把衣服脫了!」瞧她一副拋頭顱、灑熱血的神情,郭靖海忍不住想偷笑;偏齊籐隆史不知笑為何物,害他不能恣意狂笑。啐!難怪他不想當齊籐隆史,做郭靖海多輕鬆,想笑就笑、想玩就玩。
「好,我脫——嗄?你說什麼?」紗美奈睜大雙眼看著暗影中的他,壓根不能相信耳中所聽見的話——脫衣服!是她聽錯了還是他真這麼說了?但這怎麼可能?她一定是聽錯了。
「我說叫你把衣服給脫了!一件也下剩。」郭靖海強忍住笑容一字一字的說。不能放懷大笑還真是人生最苦的一件事,若非他定力夠,怕不早大笑出來,但這麼捉弄她……哎!他怎麼會這麼差勁。
紗美奈傻了,癱坐在地的身子開始發麻,腦袋幾乎同時失去運轉,只因他真的要她褪盡羅裳——他不會是說真的吧?她想說話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喉嚨幹得像沙漠中的塵上……
「怎麼?你不是說從六年前就喜歡我,既然愛我,把你的身子奉獻給我都做下到,你真的愛我嗎?」郭靖海嘲諷的斜睨她呆若木雞的模樣。
救命啊!他快憋得內傷了,她就不能表現得像樣一點、正常一點嗎?心愛的人主動向她提出邀請,她該興奮得無以名狀才是,結果竟是嚇壞似的。雖說這反應大大取悅了他,可他大男人的一面可是——非常不爽!她不是愛他嗎?既然愛他卻連脫個衣服都做不到!看來她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愛他;想到這兒,他突然失了捉弄的興致,整個人頓時煩躁起來。
「我愛你,但是脫衣服——」冰冷的聲音讓紗美奈驚醒過來,慌亂不知所措的對上暗影中的兩道冷眸……她莫名的打了個寒顫,幾乎無法正視那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眸。她惶然的低下頭,視線在瞟過自身不甚標準的體態……她根本沒有勇氣在他面前脫衣服。
「紗美奈,我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在這裡陪你耗,你若真愛我就脫掉衣服;若不就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還是快點打發她走吧!他身上這襲合身的和服讓他有種縛手縛腳的感覺,整件事情還是就此罷手,要不……他也沒了准。
「我脫!我脫……」紗美奈驚慌的趕緊站起身,縱使心底涼颼颼像沉浸在冰河般陰冷,絕望的無助恐懼讓她緊咬著唇,雙手卻毅然的使力扯開繫住和服腰帶的蝴蝶結。
「很為難嗎?」她赫然蒼白的臉色令他不忍,她抖個不停的身子讓他良心有點不安。他好像玩得太過火了,可不如此做,她怕是不會死心。與其一生活在對愛慕者過於美好的假象,還不如一朝教她看清齊籐隆史的真面目,這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她總是要嫁人的,卻不太可能會嫁給他,因為他已是郭靖海,不是齊籐隆史,現在的處境是暫時而非永遠,所以……只有說sorry嘍!
"不——不為——難。L紗美奈扯弄蝴蝶結的手抖了一下,感覺到手上的結鬆脫,她一咬牙便脫掉上身的衣物,臉卻是不爭氣的熱燙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異性面前寬衣解帶,而且是她偷偷喜歡了六年的男人,只是她肥胖的體態……好丟臉啊!
袒露在眼前的上半身教郭靖海差點喘不過氣來,那阻隔在棉布胸罩下的雙峰雪白晶瑩得惹人無限遐思,深凹的乳溝更輕易的撩撥他胸中的慾火,他想移開視線卻只能目不轉睛的怔在原地……她雖不是完美的標準比例,但豐腴的體態就是讓他口乾舌燥的煩躁起來。
「要不要我幫你全脫下它。」
不對!他該說「夠了」才對。他到底是發什麼瘋?他不過是想試試她,順便教她知難而退,情勢卻變成他失去控制的呼吸困難、血脈加速流竄……要命!他再不喊停,怕是要鑄成大錯……他得穩住、穩住!
紗美奈驚然搖頭,深呼吸一下就解開胸罩,可手在觸及褻褲時卻是如何也脫不下手。
天!殺了他吧!掙脫出束縛的雙峰像成熟的水蜜桃在他眼前晃動,隨著她每一次呼吸和顫抖劇烈起伏!!那粉紅色的乳暈眩惑了他的視線、挑弄他的感官神經……他想伸手攫取蜜桃的飽滿、吸吮蜜桃的甜美……光這樣想,他胯間就脹痛得難受;幸好他此刻穿的是下擺寬大的和服,要不就原形畢露、醜態盡出了嗎?
「你是處女?」強壓下體內奔騰的狂潮,他緊咬著牙說。
天可憐見!他想要她的慾望是如此強烈,偏卻要不得,這是對他此番捉弄的報應嗎?未免來得太快了些。
「是——的,少主。」她可以明顯感覺到那暗影中赫然變得熾烈的兩道眸光在她身上像要燒出火來,她有片刻的恐懼、害怕,可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莫名的意亂情迷。
「我對處女沒興趣,你把衣服穿好就可以下去了!」郭靖海痛苦的轉過身吞了口口水。
要命!再對著那成熟的蜜桃猛瞧,他這個紳士就快變大野狼了!天曉得他一點都不想做個道貌岸然的紳士,此刻他只想把她壓在地上,恣情的吸吮那讓他快要瘋狂的蜜桃……喔!他真是自作自受!他又不是聖人或柳下惠,沒事教她脫什麼衣服!害得自己慾火焚身卻是看得到吃不到,啐!真是自找苦吃。
「少主……」紗美奈一怔,看著他突然的背對著她,她突然明白這一切到此結束,安心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好悲哀。
處女!他真是因為自己是處女嗎?怕是她肥胖的身軀讓他看了就倒胃口,失了興致;在脫掉衣服的時候,她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孰料實際發生時還是令她難以承受。
「出去!」郭靖海硬是從齒縫中進出一句。她再不走他勉強控制的慾火怕是會一發不可收拾。失策啊!本以為他的自制力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孰料一個熟透的蜜桃就讓他徹底瓦解。哎!對這事他早過了衝動的年齡,可她竟能讓他亢奮至此。
「是的,少主。謝謝少主不殺之恩!」她還在癡心妄想什麼?紗美奈趕緊穿好和服,恭敬的說完便轉身朝大門走去。她不該自不量力的妄想少主會喜歡上她,偏偏她知道卻做不到,就連此刻一顆心已碎成千萬片,但心底還是不減那深藏的愛意……夠了!和以往相比,如今她已經心滿意足。
在聽聞後方傳來的關門聲,郭靖海緊握住拳,猛然擊向被厚重窗簾覆住的落地窗,不自主露出一抹苦笑……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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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居書房——
「聽說你上午被隆史反將了一軍。」齊籐光野靠坐在椅背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庭院中井然有序的盆景花卉。昨晚那火爆的一幕至今猶留在他腦海中,經過一夜的反覆思考,他有了另一種想法。
「是的,魁主。是屬下無能,跳入自設的陷阱,望請魁主責罰!」佐治孝雄苦笑回道。
「這怎麼能怪你,他和昔日相比已判若兩人;現今若無足夠的理由和原因,真教他坐上魁主之位——並非好事!」齊籐光野若有所思的頓了一下,隨即沉重說道。儘管不願承認自己竟會有奈何不了人的一天——特別這個人還是他兒子的情況下;可事實明擺在眼前,已容不得他繼續逃避下去。
「魁主,你多慮了。」佐治孝雄只能這麼說,雖然他非常想贊同齊籐光野的話:但他不能打擊士氣,畢竟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你知道我說的是事實。唉!難道就沒有能使他心甘情願接掌魁主一位的好方法嗎?」齊籐光野低聲歎道。在他的宇典裡從未出現過「不能」兩個字,如今……是他真的老了嗎?
「魁主——」治孝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見齊籐光野如此消沉,連他也下禁要煩惱起來。他自個兒也老了,儘管下願意承認,但歲月不饒人;他的兩鬢早添上銀絲,就這麼兩腿一伸他是無所謂,但他的獨生女兒還那麼年輕,二十六歲就守寡,這往後的日子還長得很,教他如何放心得下?
「佐治,你下去吧!我要一個人好好想一想。」齊籐光野微側過頭看著花卉旁的假山流水,思緒卻飄得老遠……
「魁主,你——」佐治孝雄擔憂的看著他,一生意氣飛揚的齊籐光野竟也有失意頹喪的時候,真的是老了嗎?長江後浪推前浪,他們真的奈何不了齊籐隆史嗎?不!他不會就這樣罷手,他可是鬼煞組智謀團的總指揮人佐治孝雄呀!
「魁主,我突然想到一個人,或許會對少主有所影響?」
「哦?是誰?」齊籐光野猛然回過神。目前只要有任何一個可能性,他都願意去嘗試。
「就是薰魁主少夫人。」佐治孝雄思緒飛快翻轉。
沒有人會輕易忘得了自己的初戀情人,雖然當初薰出人意料的選擇了齊籐正樹:但知女莫若父,他知道她其實還是愛著齊籐隆史。而齊籐隆史就更不用說了!因為他竟因愛生恨而背叛組織,還慘遭逐出家門的命運。當時他本可以居中協調,但卻因為自己的私心眼睜睜的看著他做出傻事被驅離,畢竟有他在的一天,正樹想坐上鬼煞組魁主一位實勝算不大,雖說是長子又如何?組織要的是有能力、有魄力的當家首腦,這是明擺在眼前的事實,怎料到當初的一己私心還是……
「薰?」齊籐光野一怔。
他的長媳婦齊籐薰,她和隆史……他心悸的猛然轉頭看著佐治孝雄。難道……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是在打這主意和心思吧。
「是的!當年少主就是因為薰夫人,才會一時失去理智做出背叛組織的行為,若非魁主發現得早,鬼煞組怕是不堪設想。昨天晌午,屬下曾稍稍試探過少主,雖然少主表現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但屬下從他的談話中仍可看出些端倪,所以——」
「所以你認為隆史對她還是餘情未了?」齊籐光野心陡然一沉的打斷他的話。
可能嗎?隆史和薰……就算過往情事種種,現今雙方均是孤身一人的情況,但如今已成叔嫂,這段情未了也得了。
「是的!魁主。」佐治孝雄點點頭說。
縱使明白齋籐光野心中的顧慮考量,可話一出口已容下得他打退堂鼓;而且他愈想愈覺得值得一試。畢竟若兩人真心相愛,為何得拘於世俗的眼光不能相守;這事情若成不就是皆大歡喜的局面,若不成,對鬼煞組亦無損失,不是很好嗎?
「佐治,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齊籐光野可無法像佐治孝雄說得如此輕鬆,所謂人言可畏,這叔嫂一塊豈非亂倫?簡直是荒唐胡鬧!
「屬下知道。但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屬下斗瞻請魁王讓薰少夫人試試。若這事能成乃鬼煞組的一大福音,若不成其實也沒有什麼損失?魁主在意的,不過是他人的眼光和想法,但魁主何不換個方向思考,當年的憾事如今可以圓滿解決,既能留住少主的心,又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緣,這豈不是件好事嗎?」佐治孝雄語重心長的說。
他何嘗願意自己的女兒遭流言攻擊,可事情一旦能成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他相信女兒在知道這件事後,絕對二話不說舉雙手贊同,畢竟她一聽見齊籐隆史回來的消息,就心急的要趕回來,可見這事並非完全沒機會。
「我知道。但你這麼做,可考慮到薰兒的想法和感受,也許她並不願意,畢竟她可是隆史的嫂嫂,女人的名節不得不顧。我知道她從小就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但正樹才往生沒多久,她的心情想必還未從哀慟中恢復;而隆史現在那個樣子你又不是沒看到!那混小子一定會傷到她,畢竟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隆史。當年薰兒選擇正樹,嚴重打擊傷害了他的心,不然他不會背叛組織,我也不會因此失去一個優秀的兒子,如今要將他們雨個再撮合一塊,你能保證他們兩個之間的情感還會像以前一樣毫無改變嗎?」齊籐光野搖頭不甚樂觀的說。
對齊籐薰他有深切的愧疚,對隆史他更有無比的心痛,何況在發生那件事之後,要再將兩個心靈受創的人撮合在一起,他愈想就愈害怕擔心。愛情是把雙刃刀,傷過一次就會在心頭留下痕跡;所以他情願考慮撤換人選,都下要他們兩人其中之一再受到傷害,這是當初他欠他們的,亦是此刻他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魁主,薰夫人是我的寶貝女兒,她心裡在想什麼我非常清楚。我相信她一定非常希望魁主能給她這個機會試試!當然屬下這麼做確是有私心,屬下不忍她年紀輕輕的就守活寡;如果成功她仍然是鬼煞組的魁主夫人,她的後半輩子就有了依靠。屬下老了,能照顧她的日子已不多了,還望魁主成全!」
假若連試都不試,他深信日後絕對會是個遺憾,無論是齋籐隆史或是薰。薰是他的女兒,她有什麼心事他會不瞭解嗎?這些年來,她看似婚姻幸福美滿,其實他明白她的痛苦,而她的強顏歡笑讓他每每看了都好生不忍,要不他不會在齊籐光野提出要找回齊籐隆史的時候全力支持。畢竟一個曾經背叛組織的人,即使是魁主的親生兒子都很難被組織重新接受,更遑論要獲得認同和服從。
「佐治——我並不是不答應,我只是擔心薰兒會受到傷害——」齊籐光野簡直不敢想像那後果會是如何?舊傷口一旦被挖出,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雖說逝者已矣,但來者……稍一不慎就會引來滿城風雨。他略不安的瞟了佐治孝雄一眼,然後匆忙移開視線看著院外綠意盎然的景致。
「魁主何不問問她,我相信她一定會答應的,畢竟她心中喜歡的一直是少主;再說昨天我聽少主的口吻也是非常在意。魁主,或許我們這麼做真能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當然這麼做是委屈了少主,畢竟薰夫人已非白璧——L
「佐治,你不用說了!讓我一個人想想。對了!薰兒什麼時候從娘家回來?」
有情人終成眷屬!當年隆史和薰的確是互相深愛著彼此,直到隆史出國留學……他心一悸,回首當年他是否錯了,錯得離譜……
「下個星期二。」佐治孝雄心一喜,只是心喜的同時猶不免掠過一抹陰影……他們現今的情感仍是一如初衷嗎?他心中打上了問號,卻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從手中流失。畢竟沒試過又豈能妄下定論,尤其是情之一事——他絕下會錯看!他對自己有信心,因為這世上再沒人比他還瞭解薰,她可是他唯一又視若珍寶的女兒呀!
「她回來的時候叫她來見我。」問世間情為何物,他當年真做錯了嗎?他不知道,只知道過去的事情和時光無法從頭來過,齊籐光野暗歎一口氣,目光飄向庭院外。
☆☆☆
煩哪!
在對著陽台外怡人的庭院景致,足足瞪了近半個鐘頭的光景,郭靖海不得不承認,自己一下午的情緒真是糟到了極點。從小女傭走出書房之後,他就開始生氣,不僅生氣,還氣悶鬱卒,至於原因為何——他不知道。
有沒有搞錯?!他竟然不知道!整個過程全由自己一手策畫、一手導演,卻該殺的遠超出他所預期……他挫折的拂過一繒落在額前的髮絲。
怎麼會這樣?她的反應和他的表現都不照他心中所勾勒的藍圖進行。小女傭是被設計的,所以反應本就和他預期的有所出入,這點他有心理準備,所以基本上她沒錯;至於他自己……是的!他承認。錯的是他,是他!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舉止,更甚者控制不住自個的生理反應!
胸部大有什麼了不起!他又不是沒碰過大胸脯的妹妹,但她的胸部不只大還相當漂亮,飽滿渾圓不說還白裡透紅,特別是那玫瑰花般的乳暈就教人心蕩神馳……天!饒是此刻記憶重現,他就覺得胯下一陣悸動;幸好他定力夠,要不然當時他可糗大了!話說回來,都是她不好!若非她雙峰一直在他眼前晃動,微顫的身體泛著赧紅的色澤,他才不會一時失了心智、大聲吼她。
現在說什麼都無事於補了,他終是達到了目的了,不是嗎?管他是否傷了她……她該是受到傷害了吧?現在是不是躲在某個角落或房間裡哭泣呢?這回該死心了吧?齊籐隆史就是這樣一個人——對人一律冷漠無情。唉!他本只是想逗逗她以取悅自己,孰料卻惹來滿腔的煩悶鬱卒,這是為什麼呢?
良心不安嗎?他抬起頭看著天空,耀眼明亮的陽光猶拂不去心中的陰影,他不禁苦澀的搖頭洒然一笑。這樣在意、牽掛一個人……他已經很久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也懷疑自己竟會擁有這種感覺,難道——
不會吧!他猛然低下頭,視線觸及水池旁的銀杏樹,思緒又不自覺飄向刻意遺忘的過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情事——佐治薰,可笑啊!可恨啊!他把所有的溫柔感情全給了她,換來的卻是她的情變,哈哈哈……
愛情啊!愛情是什麼?海誓山盟究竟敵不過現實的物質條件,這就是他全心全意呵護憐愛、視若珍寶的女子嗎?他的愛情究竟算什麼?而他又算什麼?他激動得一擊陽台邊的欄杆,發出「碰」的一聲巨響而輕微搖晃著……
「少主……」站在不遠處的武田浪不安叫道。只因從紗美奈離開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與其說變,還不如說這樣的他才像是他認識的「齊籐隆史」——那個心機深沉得讓人無法捉摸的二少主。
郭靖海一震,微側過頭一瞟擔憂形於色的武田浪。他不禁暗暗苦笑,曾幾何時他不再毫無表情?而他卻……
「我沒事!」他大力的甩甩頭,淡笑的撂下話就轉身走回寢室,無視於武田浪若有所思的目光。
☆☆☆
她累癱了!
紗美奈手腳無力的走回專屬於自己的下人房,在離開「魁居」之後,她壓根沒時間去悲憐她的愛情,就被總管給指使得團團轉。每天一張開眼就有數不清、做不完的事在等著她,今天還被抓去「薰居」打掃,由裡到外全得擦拭得一塵不染,木製的地板還得打上一層蠟。這些都無所謂,偏一通電話硬是讓她們這打掃組的人全給折騰得是人仰馬翻,原因是三天要打掃整理好的屋宇,偏要在一天之內就整理妥當,偏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下小,問題是她們才四個人,四個人耶!就算分工合作都是強人所難。幸好總管還算有點良心,在傍晚時分派人員來支援,要不她們可能得忙到深夜都做不完,因此她也才累得跟條狗似的。
「紗美奈,聽說明晚大廳要舉辦宴會,你知不知道?」走在她身旁的女子石本靜子突然開口說。
「我怎麼會知道,大廳又不是我們負責。咦?靜子,你怎麼知道明晚要舉辦宴會?」紗美奈在心中哀號,眼看房門就在眼前卻不得不停下腳步回話。
現在的她只想趕快衝個澡然後上床睡覺,要不怎麼應付明天的工作?偏靜子是她在此唯一退談得上話的同事。誠如郭靖海所言,齊籐家的生存方式和相處之道,全是以「利」為首;剛進來時她還因此吃了暗虧,久而久之……唉!做人還真難呀!就像此刻她明明很想、極想回房去洗澡睡覺,卻只能想而不敢當真付諸行動。
「怎麼會不知道,總管早上就交代我明天要過去打掃,要不然為何一天就要把『薰居』給整理出來,就是因為薰少夫人明天要回來啊!老魁主要替她接風洗塵。對了!我聽說少主也要出席呢,天啊!他回來快一個月了,我卻還沒有機會能一睹少主的風采;不知道他和老魁王長得像下像?天啊!真希望我能遇見他……」石本靜子愈說愈興奮。
「薰少夫人?她要回來了!難怪……咦?靜子,你剛剛說少主明晚要出席少夫人的接風宴會,是真的嗎?」紗美奈一怔,隨即驚詫又興奮問道。儘管那天少主對她的態度算是羞辱的成分居多,她仍管不住自己的一顆心去喜歡他。
三天了!她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偷溜去「魁居」。唉!她該如何才能把屬於自己的東西給拿回來呢?還有郭靖海——她還沒向他道謝呢!他真是個好人,若不是他,那天她很可能就被護衛給拖去宰了!更遑論能見到少主……她真的太幸運了!能交到這麼個真心對她好的朋友,她一定得想辦法跟他道謝。
「總管說的應該沒錯。紗美奈,你有見過少主嗎?」石本靜子興奮的看向紗美奈。一想到明天,她就忍不住雀躍的心。齊籐隆史耶!「鬼煞組」未來的當家主子;若有幸能獲得青睞,怕不飛上枝頭成鳳凰……
「沒有,你都沒見過少主,我又怎麼可能見過少主?靜子,少主很帥嗎?」紗美奈的心一跳,提到他就令她忍不住想到那天自個兒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幸好是處在暗影,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否則她真會羞憤欲絕,不過他的反應……還真是傷人哪!儘管她早有自知之明,但一顆心仍是被刺得遍體鱗傷。但她已經很滿足了!只要能遠遠的看著他就讓她開心不已,更何況是如此親密的站在他面前……夠了!人不能太貪心,不是嗎?再說她根本沒有貪心的本錢,只是回想起那一幕,自卑、心痛之餘仍禁不住臉紅耳熱呀!
「當然啦!就算他長得不帥,他的身價就夠讓人心跳加速了,更何況少主長得真是帥呆了!他那溫文俊雅的外貌、幽默詼諧的脾氣……噢!真是氣死我了!一想到時我葉子每天都能看見少主,我就氣得一肚子火!紗美奈,你沒看見她那副驕傲得意的嘴臉,要不你也會氣得半死!哼!她若不是和組長私交甚篤,哪輪得到她去打掃魁居。哼!真是不要臉!」石本靜子不說還好,一說就差點火冒三丈;早知如此,她也該在組長身上多下點工夫,但現在為時以晚。幸好明天她還有一點機會,只是在清掃整理的時候,她真能看見少主嗎?唉!她實在很懷疑,但總是一個機會,不是嗎?
幽默詼諧!
紗美奈怔了一下。形容少主外貌俊雅她百分之百深信,但溫文和幽默詼諧……那天的他是如此高不可攀,言行之間還充滿了譏誚嘲諷的意味;反倒是郭靖海還比較符合靜子口中的少主。
「紗美奈,你在想什麼?怎麼都不說話?」石本靜子不悅的拍拍突然呆住的紗美奈。她說得正起勁,她怎麼可以神遊太虛呢!
「嗄?喔、喔,對不起!靜子,我不是不說話,我只是累得快睡著了,你不累嗎?今天一早我們就被叫起來勞動,哎,你體力真好,我就不行了!」紗美奈猛然回神,在對上靜子指責的眼光,她忙不迭的垂下眼,陪著笑容解釋。
「紗美奈,這就不是我要說你,你這麼胖不減肥是不行的!真奇怪,每天做這麼多工作,你不但一點都沒瘦還愈來愈胖,這樣不會有男人喜歡的。好了!你不說我還不覺得累,現在我還真覺得累了。那就這樣了,晚安!」
靜子頗不以為然的打量一臉倦容的紗美奈,眼光很自然的就瞄到女人最在意的身材,一看見她胸前的龐然大物,她就忍住心頭欣羨不屑的說。
其實她一點都不胖,充其量算是豐腴了些,而這年頭男人也挺愛肉感的女孩,幸好她的面容並不出色,否則她才不會選擇跟她在一起,要不怎麼襯托出她的苗條美麗呢?
「晚安。」紗美奈在心中暗歎一口氣朝她揮揮手,她終於可以睡覺了。
輕輕推開房門,視線在觸及鏡中的自己,她突然沒了睡意……肥胖!是的。或許在和服的包裹下,看不見自己腹上的贅肉,但一脫掉衣服卻是赤裸裸的難堪,就像少主在看到她的裸體後也……
她太胖了!這四個字像一根針狠狠的黥在她心窩上,紗美奈低下頭。她也不想這麼胖,偏偏她就是連喝杯水都會胖……她真想哭呀!雖然少主說他不碰處女,但她知道那不過是他有修養的說法,他算是為她保留了顏面,他其實還是非常溫柔的,只是這一來,讓她看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條件……她一點都不夠資格!
抬起頭,鏡中的自己正泫然欲泣的看著她微胖的身軀,眼淚不爭氣的一滴滴滑落……她知道自己該斬斷這份沒有結果的戀慕,可失落的心一時間要怎麼找得回來?愛人的心……好苦啊!
☆☆☆
沒來!
站在陽台邊,看不見那在牆角偷挖的一抹嬌小身影,郭靖海實在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為何瞬間煩躁起來。在發生那種事之後,照理說,她沒來是很正常的事,畢竟他的作法就是希望她不要再接近他,所以有這樣的結果他該是樂見其成。但她沒來不就表示他一個人得無聊到快要發瘋……難怪他會突然覺得心情惡劣低落,整個人懶洋洋又沒勁的想要抓狂,唉!她——不會真的永遠都下來了吧?
一想到這,他視線習慣性的又瞟向那挑起他唯一興致的前方圍牆,她不會真的不來了吧?但已經是第四天了,她真的再也不來了嗎?她不可能將她埋在這裡的東西放棄不拿——依她對他愛戀的程度,她應該會想把東西拿回去才對。
可她真真沒來了呀!
眼角餘光又仔細的瞟了前方牆角一眼,猶然是杳無蹤跡的情況,頓時讓他心中若有所失和滿腹不解,他煩什麼?她不來是她的事!她不拿走東西也是她的事!干他何事?況且在發生那件他本想捉弄卻反成侮辱的事之後,她會來才怪!但她不是深愛著他嗎?那屬於她過往美好回憶的東西更不可能就此不理啊!她百分之九十九會把東西給拿回去的。
但她就是沒來啊!
郭靖海煩躁的伸手拂過一繒落在額前的頭髮,已經整整四天了!她不再偷偷摸摸的出現,是因為他真傷到她了嗎?還是佐治真嚇壞了她,因為擅入魁居殺無赦,沒人會犯過一次還蠢笨得不記取教訓!她不是傻子,所以她不來是正確的做法;但他已經習慣每天看見她,她怎麼可以不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想知道她此刻心中對他是抱持著何種想法,不再愛他了嗎?知難而退了嗎?還是猶未死心的躲在角落哭泣……唉!他心理還真是矛盾啊!希望她對他死心,卻又想藉由她來排解無聊、打發時間,他——似乎有點自私喔。
這算自私嗎?無論如何,他不該再想她,她不過是一名小女傭,況且他壓根就不喜歡她——也不討厭就是了。但不討厭會如此一直惦著她沒來的事嗎?他似乎在意過了頭了,偏這感覺除了「在意」他也找不出其它代名詞,他——真的不喜歡她嗎?既然不喜歡就不該有悵然若失的感覺,就不該她沒來就心情蕩到谷底、亂了思緒,更不該時時刻刻望向牆角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樣,這一切的一切,活似等待愛人的表現——他怕是喜歡上她了吧?
噢!天哪!他下知道。他對她根本就談不上任何感覺,不就是打二十幾天前她偷偷闖入了魁居,然後恰好在他心情最鬱悶的時候瞧見了她;然後她每天都來,所以他終於好奇她的行為……然後……然後他的心就被偷偷挖走了嗎?沒這麼簡單就教他失落一顆「愛」心吧?
真的太簡單了!
他相當不滿的抬起頭,僅是如此就想挖走他的心?!他又不是沒談過戀愛!想如此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就擄獲他的心?呷歹勢!他好歹也算是商界排行前十名最有身價的黃金單身漢,他的前程似錦、一片燦爛,就這麼三言兩語的挖個狗洞就想把他給征服,那不是太便宜她了嗎?這怎麼可以!
雖然她有讓他興奮的條件——她那肉肉如包子的腰腹……唔!他最抗拒不了肉包的誘惑,還有甜美多汁的水蜜桃……一定很甜吧!那粉紅色的光澤……喔!都什麼節骨眼了,他還淨往那想;這可是攸關他一生的幸福,他得仔細琢磨琢磨才行,不過一輩子有甜美豐碩的水蜜桃可吃好像也挺不錯的。
前方一抹嬌小的身影熟悉的映入眼簾,他怔了一下。
是她!她終於來了!她還是愛戀著他嘛——在他那樣對她之後……莫名的喜悅漲滿心頭,早先的煩悶遠遠拋到了九霄雲外;他欣喜的想往寢室走去,但不一會兒,那嬌小的身影卻失去了蹤影。他愣了下,有點心急的趴在欄杆想尋見那嬌小的身影,久久他才不得不放棄這個舉動。
不是他自誇,他認人的功夫和眼力可是一等一的好。他自信那嬌小的身影就是小女傭!但為何左顧右盼就是沒瞧見她?難道是自己太過思念導致眼前出現了幻覺……思念!他猛然瞠大了眼。去!他在胡想什麼?他怎麼可能真喜歡上這個偷挖洞的小紅豆包子?!不可能!不可能!就算她有成熟飽滿的水蜜桃也不能教他棄械投降,他的幸福豈是兩隻水蜜桃就能解決滿足的,你說是嗎?
「少主。」武田浪一走進陽台就看見郭靖海頭左右晃得厲害,他不禁感到納悶,這景象好似有一兩天了,他沒事吧?
「什麼事?」郭靖海一整心緒微側過頭問。他含笑的臉龐已看不見先前慌亂失措的神情;事實上他根本是自己在嚇自己,他就說嘛!太過無聊會讓人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老魁主請少主今晚到大廳用膳。」
他變臉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武田浪好生佩服。瞧他剛剛還一副心慌意亂的模樣,如今卻是神色自若活像啥事也沒發生似的;若非他眼尖,怕是連他都要懷疑自己是否眼花。話說回來,究竟是何事困擾了他?
「大廳——」郭靖海狐疑的挑了挑眉,一個正式交際應酬的地方,他老子怎麼會讓目前的他出現在那種重要的場合?
「是的。因為薰魁主夫人下午會回來,所以老魁主要為她接風洗塵,少主你要出席嗎?」武田浪一五一十回道。
薰!郭靖海心頭一震,整個思緒全然亂成一團。雖說他早有心理準備將面對她,可當這一刻真要來臨,他還是有點手足無措。
郭靖海呀郭靖海!你不是早就忘了這個背叛無情的女子,那為何在聽見她的名字時就心慌意亂?真是可笑呀可笑!
「少主——」看著突然沉默不語的郭靖海,武田浪遲疑的開口。
他也稍稍聽說了他們當年的愛怨情仇,沒想到這回真給佐治孝雄料中;看來他對薰魁主夫人似乎仍餘情未了,愛情呀!他不懂也希望永遠別懂。
「呵呵……有意思!武田,你就去回覆說我會出席。」郭靖海拉回紊亂的思緒,仰頭洒然一笑。
恐怕這就是佐治孝雄或他老子想拿來牽制他的最佳王牌,想打「縷相思情難了」的劇碼?那他可要讓他們失望了!
或許提到薰仍會讓他心中大起漣漪,但經過五年的歲月,這段曾是刻骨銘心的愛情,再回首只是他心中的痛,一隻破鏡即使黏合仍會留下裂痕,所以嘍!對他們的「好心」撮合他只能說句歹勢。
「少主——」面對一個當初背叛自己愛情的女人,他的反應未免過於平淡些。武田浪猶不放心的看著他,是當真無所謂,或是自欺欺人,他——讓他看不透!
「如果你沒別的事就可以下去了!我可不想再看你這張沒表情的臉,那會讓我心情惡劣!壞了我晚上參加宴會的興致,那可就不太好嘍!」郭靖海伸出手阻止他說下去。
他可得好好想想他們會用什麼方法來撮合他和薰,哈!他們可是叔嫂啊!難道就不怕他人蜚短流長嗎?再說一個曾經背叛傷害過他脆弱心靈的女子,他可不認為自己會那麼寬宏大量,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少主,屬下還有一事要傳達。」
「哦?那你就快說!」郭靖海對他微皺眉。有的人就是格外惹人厭,特別是不識相的人!他最好別再把話題兜到薰上頭,否則他真想翻臉啦!
「少主,屬下不知該說不該說。」
「武田,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側過頭視線又不自主瞟向熟悉的牆角,郭靖海溫柔的笑笑。都這個時辰了,那小紅豆包子今日顯然是不會來了;而適才驚鴻一瞥的身影——他該不會看走眼才是,但她沒出現也是鐵一般的事實。說來這回他不承認是自己看走眼都下成。
「少主,是這樣的。適才清掃處的女傭拿了一封信,要我轉交給郭靖海先生,所以——」
「明日紗美奈!你為什麼沒通知我?!」郭靖海整個人差點跳起來,他左等右等就是在等那小女傭出現。剛剛那身影果然是她,他果然沒看走眼,他就說嘛!憑他這2.0的視力再加上認人的功夫,哼!他怎麼會看走眼??不可能!
「屬下以為少主並不想再見到她。」武田浪暗暗驚詫。那天見她模樣狼狽又慌張失措的離開書房,緊接著書房就傳來「碰」的一聲巨響,所以他自然……
一句話刺進郭靖海的心窩,他心中警鈴頓時驚天動地鳴響不已。在迎上武田浪探索的目光,他竟有點慌亂的微側過頭;心中亦不解自己何以在聽聞小女傭時情緒便如脫韁野馬般的失去控制。
他深吸口氣,平撫波濤洶湧的情緒。
「武田,想不想見她,你似乎都該先問過我,這回我就暫且原諒你的自作主張,那封信呢?」
「報告少主,信我沒收下。J
「你沒收下?!」看看僅有一號表情的武田浪,郭靖海突然覺得有點可笑。聽聞薰不過是讓他一時亂了方寸,可在聽到了紗美奈他卻完全亂了方向,難道……他總會找出個答案。
「是的,少主。因為我以為少主不想再見她,所以——」
「你以為?!武田,我今天才發現你的『以為』還真多啊!什麼時候你『以為』你變成了主子而我變成了你的屬下,到時你可得先提醒我;否則我的記憶力不好,怕是冒犯了你,你可得多包涵哪!」郭靖海挑了挑眉,第一次覺得「以為」這兩個字聽來竟這般刺耳。
「少主,屬下——」
「好了!下去吧。沒重要的事別來煩我!」郭靖海不耐的朝他揮揮手。目前光是薰就夠教他不得安寧了,紗美奈的事就先丟到一旁去吧。
「是的,少主。」
愛上他,只是現在……唉!她心裡是又苦又澀又亂又麻,腦海中猶拂下去齊籐隆史的身影,或許有朝一日……
「咦?」郭靖海一怔,在看見她促狹的眼光和強擠出的笑容。「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喔!」他朝她眨眨眼說。對她強裝出輕鬆詼諧的口吻和神情有著不忍;只是愛情這玩意兒,此刻的他實在無力承受和應付。只是面對她的深情不悔,饒是打定主意如他亦不免有些微動搖。
紗美奈驀然無語的看著他和煦的笑容和溫柔的眸光,不禁呆望出神。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郭靖海被她瞧得有些不自然,她該不會把他的玩笑話當真了吧!他有點慌亂的微側過頭——他竟無法迎視她澄亮的眼眸,他……他是怎麼了?難不成他真動心了——對她!
「你真好!靖海。我好高興能交到你這麼好的朋友!謝謝你好心的安慰我,我的心情真的好多了!不過——我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還是會繼續喜歡少主:不管他喜不喜歡,我喜歡他就夠了!這份愛戀不一定要有所回應,我只要能在他週遭看著他就心滿意足了!所以——我還是要說聲謝謝你!」
「你——」怎麼這麼傻?這話他終究是說不出口,郭靖海動容的看著她。
「靖海先生,時辰到了,該入席用膳。」遠遠的傳來武田浪一成不變的恭敬聲。
「抱歉,我該進去了!你——就這樣了,晚安!」
「晚安!」紗美奈點點頭,目送著他轉身離去。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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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掃把,紗美奈賣力的掃著地上的黃葉,眼睛則緊盯著水池旁的銀杏樹。若非週遭人來人往,她早就忍不住衝去將藏匿於樹下的珠寶盒給挖出來,但現在只能伺機行動;話說回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今日竟會被安排到「魁居」來清掃。只可惜她被分派到庭院,不過對她來說這已算是天大的喜事。
「紗美奈。」一旁的石本靜子輕聲叫道。
「靜子,有事嗎?」紗美奈邊掃邊抬起頭望向她,眼角餘光猶不住瞟向水池旁的銀杏樹。或許她可以請靜子幫她掩護一下,只是進出魁居難逃搜身一途,唉!看來她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當然有事!組長太過分了!叫葉子、貴美進室內去打掃,我們卻只能打掃庭院,她真是太偏心了!」石本靜子不滿的說。
「靜子,打掃哪裡不是都一樣嗎?」紗美奈不解的看著她。事實上她正高興被分配到庭院,況且在發生了那種事後,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少主;若萬一不幸在室內撞見了他……天啊!她簡直無法想像那一幕。雖說他極可能認不得她或早就把她這個人給忘記;只是她就是毫無勇氣去面對他,所以她——還真是幸運啊!
「紗美奈,我真是服了你!大家來到這兒圖的是什麼?你以為只是打掃?別笑死人了好不好!大家還不就是希望能教少主給瞧上,到時就算不能變鳳凰,至少也有不少的好處。你就是太……啊!我看見了,我看見他了!」石本靜子只要一想到裡頭那兩個八爪女正使出渾身解數在勾引少主的注意,她就不爽到極點。所以當瞧見了玄關處出現了那一抹身影,她便如中了頭彩般的興奮大叫。
「誰?你看見誰?」紗美奈心慌問道,但就是缺乏勇氣轉過頭去。
是他嗎?齊籐隆史——天!應該沒這麼幸運吧?
「鬼煞組的第一護法武田浪!老天,給他看上也一樣,我真是太幸運了!紗美奈,你得幫幫我!」石本靜子幾乎興奮得快控制不住;若非手抓著掃把,她差點就忘形的衝上前去。
「第一護法?」紗美奈這才定下心的轉過頭去,既然不是齊籐隆史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站在玄關處的男人有著相當魁梧的身子,一張臉卻像石雕般的表情,突出的五官線條分明,給人相當剛毅又冷酷的感覺;這是一個讓人心生畏懼又難以接近的男人,不像郭靖海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
「天啊!紗美奈,他在看我們這邊耶,他是不是發現到我了?天啊!我今天的妝化得還可以吧?我的頭髮有沒有亂掉,我——」
「靜子,你鎮定一點好不好!你的妝很好、頭髮也梳得很漂亮。武田護法是往這裡看沒錯,你——」紗美奈真是被打敗了。她不明白她們為什麼這麼想讓給齊籐家稍具身份地位的男人給看上,就不怕自取其辱嗎?好比她……但似乎也不能怪她們有這種心態,畢竟乘龍快婿誰不愛,她不也癡心妄想著那個高攀不上的少主?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這段感情終究是毫無結果的,愛情啊!豈是容人隨心所欲?
「那個站在水池邊的女傭過來!」驀然,玄關處傳來武田浪的叫喚聲。
「水池——咦?紗美奈,武田護法在叫你呢,他怎麼會叫你卻不叫我?」石本靜子看向比她還靠近水池的紗美奈,萬分驚訝不解叫道。
她的姿色在眾女傭中雖是中上,但站在紗美奈身邊卻算得上出色非凡,原因無它——誰教紗美奈有張平凡又滿是雀斑的臉。所以嘍!這教她心裡如何平衡?
「靜子,武田護法可能只是要我去打掃而已。」紗美奈暗歎一口氣。
若不是和她相處了近十一個月,她這說法早刺傷了她的心;但不可否認的,她的確是長得平庸。
「喔。」石本靜子稍稍釋懷。
紗美奈瞟了她一眼,然後快步往玄關跑去。
「武田護法,你叫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要做?」一來到武田浪面前,她忙恭敬地問道。
「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少主的寢室竟無人去打掃,你——現在立刻就去!務必在少主起床前打掃乾淨;還有,千萬不要驚動少主的睡眠,否則就看你自個兒的造化了!」
武田浪冷冷打量著紗美奈,看見她讓他相當驚訝,可驚訝也只是一瞬間,而她的存在……到現在,他還是不懂她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住少主的注意力;雖說少主對她並非男女之間的喜歡,只是也未免在意過了頭,當真只是無聊好玩嗎?他懷疑。
「少主寢室!」紗美奈驚呼出聲。
天呀!才剛認為自己幸運,現在馬上就惡運當頭。雖說她很想看見齊籐隆史,但不是如此光明正大啊!她只是想偷偷在暗處瞧上一眼,不是面對面……
「還在磨蹭什麼!遲了大家都擔待下起。」武田浪面無表情的厲聲斥道。
愈看她就愈覺得平凡,這樣的女子別說和薰夫人相提並論,就連一般的女子……會不會真是他誤會了,少主對她只是打發無聊、充當消遣罷了。
「喔,是。我這就去!」紗美奈忙不迭的點頭,然後拔腿就往玄關走去。
儘管她有千萬個不願意,卻無法抗拒命令,因為她只是個地位低下、身份卑微的小女傭;話雖如此,她心中卻是矛盾的——她既害怕見到少主,卻又十分興奮自己能看見他。唉!怎麼會這樣?她都不知道自己到時究竟會有什麼反應和感覺;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少主若看見她又會是何種反應和態度?她害怕,真的好害怕!
武田浪冷眼看著她像受驚嚇的小白兔慌張的走進室內,原本想開口叫住她的話語竟莫名的卡在喉嚨——算了!他還是快跟上去瞧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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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旋開寢室的門把,又輕輕關上寢室房門,紗美奈的一顆心早已高高吊在半空中。眼眸在觸及靠近落地窗旁的木雕大床,她幾乎是如遭電殛的匆忙移開視線。她慌忙的走到近門邊的沙發桌椅,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的放輕手腳擦拭桌椅,眼角餘光卻仍不自禁的偷瞄著幃幔內的大床。
驀然,床上傳來了一絲異響,雖然極其輕微,紗美奈卻嚇得差點要奪門而出。但,她只是像尊雕像般動也不動的定在那兒,無法動彈的看著床帳被掀開——
郭靖海!
「你——」郭靖海著實嚇了一跳,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見的人影——明日紗美奈!在迎上她赫然圓睜的眸子,他腦子有瞬間的空白。
「靖海!你怎麼會在這,難道你——」
紗美奈萬萬沒想到會在少主的寢室裡看見郭靖海,尤其是他全身僅著一條睡褲的裸裎模樣,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紗美奈,我可以解釋!其實我——好吧!都到這個節骨眼了,我也不需要再瞞你,其實我就是——」瞧見她眼中的驚詫和難以置信,郭靖海突然慌了,忙不迭的下床就朝她走去。
「噓……別吵醒少主!」紗美奈慌忙摀住他的嘴。
她終於懂了,也明白了。她心中有一股釋然和一點感傷,但對象是郭靖海,她輸得心服口服;只是仍不免會有那麼一點點怨歎——好歹她愛慕了少主近七年的時間,只是同性間哪有她插足的餘地?
「咦——」郭靖海一怔,錯愕的看著她的小手摀住自己的嘴,同時截斷了自己的話。看著她近在呎尺的臉龐,澄亮的眼眸閃著瞭解和成全的光芒,他呆了一下,隨即了悟的猛地張大眼——不、不會吧!她不會真這麼想他和「齊籐隆史」之間的關係吧!但「別吵醒少主」……噢!MyGod!她不會當真錯得如此離譜。
「靖海,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也能諒解。當初你跟我說你是少主最好的朋友,我就該知道你和少主的關係;沒想到我卻沒聽出你的暗示,還跟你說了一堆有的沒有的話。當時你一定很氣我吧!我竟然喜歡你的男朋友。靖海,你真是個好人,還有少主……我的喜歡一定也造成了他的困擾,所以他才會選擇用那種方式來拒絕我。靖海,對不起!你對我那麼好,我還跟你說那些話,我對不起你!我——」
紗美奈盡可能的放低音量,可說到後頭,內心的愧疚幾乎讓她說不出話來,畢竟他是她在齊籐家唯一一個對她好又不求回報的朋友;在失去愛情之後,她真的很珍惜這份友誼。
雖然她的行為算是不可饒恕,但不知者無罪,所以——他應該不會在意才是。畢竟他是一個那麼好的男人,只可惜這麼好的男人卻只愛男人。話說回來,愛情是不分性別,愛人同志也沒有錯;因為無論男女,對待愛人的心情絕對都是相同的,所以他應該不會在意。
「你是對不起我!」郭靖海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他何時淪為同性戀他自己都不曉得,她倒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堆;更該死的是,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點讓她以為自己是個同性戀者,她——真是錯得過分!
紗美奈愕然的抬起頭,在看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她的心頓時一沉,幾乎無法承受的垂下手。
他竟然不原諒她,但她是無心的!她真沒想到少主喜歡的會是男人,所以……
「我喜歡女人不是男人!麻煩請你搞清楚之後再來發表言論好嗎?!還有了別再自作聰明的以為我會搞雙性戀,我是個百分之百的正常男人!至於我會在隆史的房間,原因只有一個,非常簡單,或許連三歲小孩都猜得到——你要不要猜猜看?」輕喟一聲,郭靖海無奈的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啊!」紗美奈欲掙扎起身。
她怎麼可以坐在少主寢室的沙發上?!她只是來打掃的——天呀!若教人瞧見,她就真的是皮癢。
一察覺到她的舉動,郭靖海便自然的拉住她。
「你做什麼?」他不解的看著她滿臉的驚惶神色。她伯什麼?他又不會吃了她!
紗美奈甫一站起就又被他順勢拉住,一時失去平衡的便栽倒在——他的大腿上。在意識到自己以極親匿的姿勢倒在他身上,宛若被燙到似的想彈起身,卻發現自己壓根動彈下得,她慌了,幾乎無法迎視他深邃闐黑的眼眸。
她慌亂叫道:「我不能坐!我只是來打掃,若被人看見!我——」
「我的房問誰敢隨意進入,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郭靖海有趣的望著她失措的神情和近乎結巴的言語,而懷中不住掙扎的柔軟軀體和淡淡乳香飄入鼻息,一股異樣的感覺竟猛地湧入心頭。頓時他胯間一緊,他不禁暗聲低咒——為她竟能如此輕易挑起他的慾望感到不可思議,甚者對她的掙扎有些不悅。她不是愛他嗎?那她還掙扎個什麼勁?她——真的愛他嗎?他相當懷疑。
「你的房間?但這是少主的房——等等!你是說——你是說你不是少主的朋友?!L紗美奈錯愕的安靜下來。在聽清耳中傳進的話語,一個答案突地躍進她腦海,她心裡開始覺得有絲冰涼。
「不錯!」極力壓抑住下腹的騷動和凝聚胸口的一股熱氣,郭靖海朝她堅定的一點頭。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該揭曉一切的時刻,只是他心中為何掠過一抹不安。
不安!他暗暗苦笑。被他父親逮回來都不曾有過片刻不安,現在卻只為對她表明身份而感到不安?看來事實已經非常明顯,明顯得不容他再忽略或逃避;只是情形怎會演變到這種局面?他究竟是在何時讓心無端失落……
「那——那你——你也不是少主的親密愛人?你、你、你——」
一句話將她打入絕望深淵,她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只因他竟然會是她愛慕的男人——齊籐隆史!
這比要她認為他們倆是同性戀的事實打擊還重;只是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可能是她誤會了、聽錯了他的話——他只是郭靖海!不是齊籐隆史。
「我就是齊籐隆史!很抱歉我對你隱瞞了我的真實身份,只因當時我……現在說那些似乎都於事無補。你可以生氣,畢竟我欺騙了你!」懷中驀地抖個不停的身軀讓他良心不安又深感愧疚。郭靖海禁不住衝動的緊擁住她,此時此刻他才驚覺自己的無聊好玩竟帶給她如此大的打擊!他暗自咒罵自己的惡劣行為。
紗美奈只覺腦袋一陣昏眩,猛地被他強健的身軀給緊緊擁住。自卑、惶然讓她下意識的就想掙脫出他溫暖有力的懷抱——一個不是她能棲息停泊的避風港。
「放開我!少主。」
少主!郭靖海一震。她在懷中掙扎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莫名的他就是不願就此放手;可這一句稱呼——瞬間他的心竟有凍結般的感覺。在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和無助,就好像即將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少主,請你放開我好嗎?我該去打掃了。」
就這樣吧!一段本非她能擁有的愛情,是該到落幕結束的時刻。
紗美奈緩緩的抬起頭,在迎上他詫異的目光時,她覺得自己好可笑、好可悲!從頭到尾他全知道她是以何種心態在戀慕著他,而他……一想到先前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她就恨不能一頭撞死!所以,此刻她更無法在他身邊繼續停留。
「你在怪我欺騙了你對不對?」
她想逃離他,就此走出他的生命?不,不成!他不能讓她走。她這一走怕是相見無期;但,他有什麼立場來留住她,現在正是徹底斬斷她對他愛戀的好時機。事實上,她的態度也很明顯,偏他……
「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反倒是我——我——太厚顏無恥!我該知道的。只是——只是我真沒有怪你欺騙我的意思,真的!請你相信我現在說的全都是真的!我——對不起!我——」紗美奈忙下迭的搖頭。
「是我該求你原諒。紗美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只是……唉!你別這樣好嗎?這會讓我良心不安的,你罵我吧!這樣我會覺得舒服一點。」
「我罵你?不、不!我怎能罵你?你是少主,我——」
紗美奈差點沒教這番話給嚇死。姑且不說他是她未來的主子,光是他是她心目中魂牽夢縈的愛人,她就罵不出口。再說從頭到尾就是她的錯!他何錯之有?都是她的癡心妄想惹的禍,現在還害他如此在意、不安。天!他真的是個好人。直到此刻,她突然有點釋懷、有點明白。
「別叫我少主,我早就放棄了齊籐的姓氏,叫我郭靖海!這才是我,是真正擁有自我的我!」郭靖海忍不住咆哮出聲,只因少主這稱呼從她口中說出來格外黥耳。但真正讓他怒吼的原因只有一個,他不願相信卻明擺在眼前的事實——他竟然真的愛上了這個小紅豆包子!
「少——靖海!你——還好吧?」紗美奈瑟縮了一下,硬生生的把「主」字給吞了回去。
天!他的怒吼聲還真嚇人,她惹他生氣了嗎?應該沒有吧。但……他的火氣還真大呀!
「你——」懷中明顯的顫抖令郭靖海低聲詛咒,他不禁用力圈緊了手臂,無法忍受她的害怕是因為自己,心頭一股怒火熊熊燃燒。
「好痛!靖海,你弄痛我了。靖海,靖——」紗美奈吃痛不住的叫道。
她想推開他猶如鋼鐵的手臂卻徒勞無功,愈加難受的疼痛讓她禁不住抬起頭。在觸及他眼中燦亮明灼的眸光時,她傻了!一股莫名的慌亂在心中湧現、流竄,為他黝深眸中所閃耀的懾人光芒。
「紗美奈……」望著她因疼痛而略顯蒼白的臉龐,緊咬唇辦像是在忍耐著痛苦,頓時他的心像是被狠狠揪緊而難以呼吸。他緩緩鬆開手,那兩片因緊咬而呈現殷紅如玫瑰色澤的唇瓣,霎時吸引住他的視線。
他熾烈又灼熱的眸光讓紗美奈一窒,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在他魄人的注視下,她只覺得心跳得飛快,腦袋一團混亂……
她倏地變得迷惘的眸光像在誘引他、蠱惑他的感官,殷紅的唇瓣像在散發著無言的邀請……他想移開視線,偏他的眼睛卻像是被催眠了般……
「靖……」
天!他若再用這種眼神看她,她就快渾身無力了。紗美奈極力想移開視線,卻又眷戀不捨這幾度魂牽夢縈的深情眸光。
是的!這眸光她並不陌生——在夢中,可現實是他絕不可能如此對她;所以她還是別作白日夢了。只是他為何要用這種教人誤會的眼神看她,她會當真的!
「我努力過,真的。」
他想吻她,理智告訴他千萬下要,可心卻在觸及她迷惘中帶著哀傷的眼神時迷失……
去它的什麼後果!他都不在乎!只在乎錯過了這個吻。他猛然低下頭,吻住她一如他期待中的柔軟甜美,他霸道又溫柔的攫取她唇間的芬芳……
「什——」尚未從他話中反應過來,紗美奈被他赫然俯下的臉龐心慌得莫名無助。當他的唇貼上她——她差點沒驚眺起來。
他吻她!他竟然吻她!神哪!她不會是在作夢吧!她愛戀的男人在吻她……她一定是在作夢,現實是不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她一定是在作夢!夢一醒便化為烏有;但若這真是夢,可否就讓時間在這一刻永遠停止。
天!她是如此的甜美、柔軟又熱情,她豐滿的胸脯更完全掠奪了他的心神,他想揉捏那成熟欲滴的蜜桃,吸吮舔弄那粉色的蓓蕾……幾乎用盡他所有的意志才強壓下腦海中的渴望和身體的騷動。
他微抬起頭,凝望著身下滿臉迷醉的她——天!情慾赧紅的粉頰有著格外令人難以抗拒的冶魅和性感,而從她身上散發出的蠱惑氣息更讓他想一口吃了她,喔!管她願不願意、肯不肯……他勉強吞下一口口水。
還以為她的臉平凡無奇,誰知竟讓他有想撕開她衣物的衝動……他簡直像個野獸!
「可以嗎?」他想要她,從那晚她摟著他時就想要她。他或許可以自欺欺人,但身體的感覺卻騙不了人。明日紗美奈!他暗暗歎息。
原並不想在這地方涉及情愛一事,偏愛情來時卻讓人無處閃躲,愛情呀!他最不想擁有的時候卻悄悄來臨,這老天也未免太捉弄人了吧!
望著他深沉的眼瞳閃現兩簇慾望的火光,紗美奈有片刻的茫然。倏地她羞紅了臉,她、她竟然在他懷中和他親吻……難下成他真的想和她……不會吧!那天他不是不要她。
「可以嗎?」郭靖海深吸口氣。她那嬌羞的模樣簡直對他胯間的騷動刺激更劇,他可以明顯感覺到下腹的硬挺,而強抑住慾望更造成強烈的感官痛楚,特別是在肌膚親匿緊貼的狀況下……
紗美奈心跳狂烈得像是要從胸中迸出來,他瘖啞的嗓音在耳邊低沉縈繞,讓她禁不住臉紅意亂,拂過頸項的氣息帶來陣陣的酥麻感……喔,她漸感癱軟無力、四肢輕顫,緊貼的肌膚熾熱得像是在燃燒……感受到一堅硬輕抵著她,她愣了一下,瞬間心猶如擂擊般……下意識她搖搖頭的只想逃跑,可拒絕的同時也代表著夢之將醒。
「我是在作夢嗎?」就讓她緊抓這夢想的一刻,一圓這近七年來的愛戀癡心。
郭靖海一愣,隨即心疼的搖搖頭。
「不是作夢,我想要你,你願意給我嗎?」沒想到那天對她的傷害果真令她如此介懷,若時光可以倒回,他定會順應著身體的真實感覺去說話、行動;如此就不會傷害他已不知不覺愛上的女孩。
「我願意。」紗美奈臉紅的點點頭。就算是作夢也無所謂,這一生該是於願足矣。就算現在要她立刻死去她也無憾,只是這肥胖的身子如何見人?
郭靖海心喜的緊擁住她,俯首攫住她甜美的芳唇火熱親吻,雙手更是等不及的罩住那令柔軟渾圓的蜜桃揉捏撫弄,難以一手包覆的感覺讓他血脈僨張,隔著衣物的阻隔讓他漸感不滿,他輕扯住繫著和服的繡結一拉——碩大的玉乳凝香乍然出現在眼前,他幾乎迫不及待的撫觸那讓他心蕩神馳的蓓蕾,手指輕輕的揉搓,直到它尖硬挺立,然後才以唇代手下住吸吮、舐咬……
紗美奈壓根還來不及反應就教他火熱的唇給奪去呼吸,當感覺到他的手不住揉捏她的胸部,那粗糙撫弄的快感像電流般貫穿心頭,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裸裎在他面前。不、不行!她得阻止他看見她臃腫的身軀。
「……不……嗯……哦……」濕熱的唇舌同時席捲,靈活的舌尖和手掌在雙乳上來回舔舐挑逗,帶給她一陣陣難以言喻的強烈快感,慾望的狂潮瞬間便淹沒了她的理智,只能無助的緊抓著柔軟的沙發嬌吟出聲。
豐滿渾圓的蜜桃中心竟是如此嬌小、敏感,而手掌揉捏的豐盈柔軟更是激超他男性徵服的尊嚴與不滿足感,在激得他情難自抑的揉捏挑逗,直到她全然的屈服和口中逸出的嬌吟。
「喜歡嗎?」身下因快感而輕顫不止的胴體,更加刺激他胯間緊繃的難受急欲紆解,而她半閉的雙眸性感無比的魅惑他,幾令他意志崩潰。嘖!什麼小紅豆包子,他真是錯得離譜,此刻她像道美味珍饉讓人垂涎,更像是小妖精惑人心神……
「……嗯……啊……」紗美奈呻吟著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力的點頭。老天!她沒想到這樣的輕揉撫捏會帶來如此巨大的歡愉,她幾乎要承受不住這如狂潮般席捲而來的陣陣狂喜。
郭靖海抱起她就往木床走去。他不想隨意在沙發上要了她,這是她的第一次,他要她永遠記得今天,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誰教她要喜歡他。他既然已確定了心意,這一生就再不會放手。
輕輕的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他褪去兩人的衣物。
「紗美奈。」在這重要的時刻,他要她全程參與,屆時她想後悔都來不及;誰教她被注了冊,天涯海角只能跟著他。
「嗯……」神智猶處於恍惚失神的狀態,紗美奈茫然的回應。
「你愛我對嗎?」別怪他要心機,趁她意亂情迷的時刻引她入殼;再說她早先就口口聲聲的說愛他,他這麼做哪算得上卑鄙。
「嗯……」紗美奈失神的點點頭。是的,她早愛了他近七年。
「既然你愛我就不能後悔,你做得到嗎?」他輕問,有點緊張又期待著她的回答。
「嗯……」她不後悔,早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已無怨無悔,對這段愛戀怕是至死不渝。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同生共死、相互扶持,患難亦同。」他輕念著婚約的一小部分誓詞,允諾自己一生要與她扶持共勉,他這樣表白了自己的決心和認真,她當然得跟隨,縱使她心神恍惚他都當她說了算。
「嗯……」紗美奈又點點頭。這是她不知在夢中幻想過無數回的婚約誓詞——一生一世、白首偕老——咦?!她猛地瞠大眼,神智瞬間驚醒。他、他、他說什麼?!恍惚中她似乎聽見什麼相約終生、亙古下變的婚約誓詞;但他和她……這怎麼可能?!
「呵呵……」現在才清醒好像也來不及了,他已為自己拐到一個老婆;搞不好他還能後來居上,硬是比那群下知好歹、沒良心的傢伙們快一步。最好能一次就讓紗美奈懷孕好賺上筆大紅包嘔死他們!
他輕笑的臉龐看來有些狡猾,紗美奈發覺自己根本開不了口。視線在觸及他裸露的健美胸膛,才意識到自己竟也一絲不掛的躺在這精雕細琢的木床上……她驚喘著想坐起,他整個人卻欺近,硬是將她給壓倒在床上——
「不要看!」紗美奈驚慌又羞赧的掙扎大叫,雙手幾乎同時環遮住胸前的赤裸。在明亮的日光下,她的肥胖和醜陋……天啊!他一定又會叫她滾出去,但她多希望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是短暫的一刻也好。
「為什麼不許我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人和生命。和我在一起,你最好牢記這一點,我不准你對我有任何的隱瞞和不忠!」郭靖海輕輕鬆鬆就將她的手給扳開,一時她豐碩的雙峰更加挺立晃動……一想到先前口中的甜美滋味和掌中的柔軟觸感,他的下腹立刻起了化學變化——嗯,他似乎等太久了。
「你不要看!」紗美奈奮力扭動掙扎,絲毫不知此刻的激動扭擺益發顯得嫵媚、撩人。
「不要我看我偏要看,不只看我還要撫摸、親吻……」他真是等太久了,久得讓她都忘記先前她是如何在他身下呻吟嬌喘;現在他不只要她在身下呻吟,他還要她環著他的腰在身下瘋狂搖擺……倏地他眸光轉趨黯沉,一手緊鉗住她,一手伴著唇舌恣情肆意的揉捏吸吮那豐盈蜜桃……
「啊……不……不要……」紗美奈惶然注視著他像初生嬰兒般吸吮含舐她臃腫的乳房,他的手更極其不住的挑逗搓揉……先前猶敏感的軀體壓根承受不了這第二波的掠奪;但難道他不在意她肥胖的身軀……
「……啊……嗯……」從未被人如此強烈的吸吮扯弄,不自覺帶來一陣陣莫名的狂喜熱潮,她羞紅了臉,卻完全無由阻止的任他唇手在她身上製造出一波強過一波的歡愉……
「看著我。」聽見她愉悅的嬌吟,他眼角餘光瞥向她欲閉上的眼眸,他微抬起頭下令。他不禁邪惡一笑,遊戲才剛要進入最精采的部分,她休想就此逃避。
「……靖……啊!不可以!」沉浸在喜悅的情慾狂潮中,紗美奈猛地一張開眼就看見他的手探向她最隱密的幽谷,阻止已然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狂妄的侵掠谷間的突起,極技巧的揉弄狎玩帶給她身心無與倫比的快感……她止不住羞恥的浪叫出聲,身軀在他指下因歡愉而止不住的顫抖無力,一股火熱的氣息聚集在下腹緊繃得難受。
指間的濕滑讓他明白她已為他準備好,不過他不打算如此簡單就佔有她,俯視她那因情慾而脹紅的滿面霞色,像罌粟般魅惑他的視線……
「不……」感覺到他濃厚的氣息拂過股問,紗美奈一震,眼睜睜的看著他以火熱的唇舌取代手指。
「……啊……嗯……」天呀!她反射性的緊攏雙腿,她就要死了,羞死在他唇下、手下……
他硬是將她的腿分得更開,不准她抗拒他的掠奪。稍微移動一下身軀,然後引領著她自由卻無力的手撫摸他的堅挺,當柔軟的手心緊覆著他,他倒抽口氣的幾乎要禁不住那如至天堂的快感。
握著他火熱般的硬挺卻又如此不可思議的柔軟,她難為情的想抽回卻無力的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當耳中聽見他的呻吟聲,她才發現手已不知何時離開,看著那昂然挺立的陽剛,宛若受到催眠般蠱惑,她衝動的仰首含住……
「噢!」如遭電殛般的快感像雷擊中了他,這遠超過他所能承受和想像。輕輕推開她,他站起身將她的雙腿環住他的腰,然後拉下幃幔阻絕床內的無邊春光被外人給瞧了去……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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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一點疼,不過我會盡量不弄疼你。」
看著她暈紅的臉蛋和因激情而泛著粉紅色澤的胴體,郭靖海輕輕分開她的腿,早已亢奮的陽剛因最後一刻愈發顯得堅硬昂挺,強自壓抑體內奔騰流竄的狂潮欲流,臉龐幾乎因渴望而扭曲。
「……嗯……」被情慾狂潮給淹沒的她僅能無力的吟哦出聲,她覺得好熱,身體灼熱發燙,下腹間卻充塞著飽脹急欲紆緩,她想要他。想要的渴望讓她全身止不住顫抖,可處女的驚慌讓她昏沉的頭腦有片刻清醒。凝視著他俊雅的臉龐泛著紅光,他閃著慾望的眼眸顯得闐暗深黝……她狂亂的心是跳得更快、更急,羞赧讓她惶恐又無助的閉上眼睛。
「看著我。」郭靖海微蹙眉說道,直到她睜開眼睛。「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是如何佔有你,使你成為我的女人。」他霸道聲明,讓她的雙腿環住腰部,手指益加狂烈的撫弄谷間花蕾流溢的甜美蜜汁,堅挺的陽剛不住摩蹭那因蜜汁滿盈而濕滑的入口……
紗美奈羞得滿臉通紅,在看見他雄偉碩大的陽剛,不禁驚喘出聲。
「……好大……」她瞠大眼,心中頓時萌生懼意;下一秒她已在他極富技巧的逗弄下再度迷失蕩漾,熾熱如天鵝絨般的柔軟在碰觸他堅硬火熱的摩蹭帶來如觸電般的酥麻感,她幾乎要為這無法滿足的空虛而瘋狂。她想要他,想要他的飽滿充實她……
「別伯,你夠濕潤得足以容納我,要我進去嗎?」他為她的驚喘輕笑。他要她的身體完全臣服並心甘情願的給他,他俯首攫取身下那因劇烈心跳而輕晃不已的蜜桃,使力吸吮、汲取那敏感堅挺的蓓蕾,混雜著汗水體香的特殊氣息讓他備感興奮,他可以明顯感覺她在身下因渴望而無力的顫抖;但這樣不夠,他要她親口說出來,親口懇求他——
「……嗯……啊::」她要感覺他在體內,她要他的雄偉填滿她失落空虛的無助,她要……她快要在他指間融化,乳房在他唇舌的逗弄下脹得更大、更舒服,卻更令她下腹緊繃得難受,益發覺得有股不滿足的痛楚,她好熱,熱得幾乎要發狂。
「紗美奈,你不說我是不會進去,我要聽你的回答,叫著我的名字。」他益加亢奮得似要爆炸,強壓下的狂潮幾乎快要潰決,昂挺的陽剛直想衝進柔軟的谷地快意奔馳。這強烈的慾念撕扯著他的意志,他要她,她身體的每一處幾乎是不可思議的柔軟……
「……哦……我……我要……要你……靖……海……進……嗯……進來……啊……」無法獲得的滿足逐漸變成一種甜美的折磨,強烈的快感轉換成期盼渴切的痛楚,她失神的哀求幾乎泫然欲泣,處女的羞澀被情愛的狂潮欲流給徹底瓦解……她要……她要……腦海中唯有他……
「我也要你,小紅豆。」不再壓抑,他一舉攻佔那柔軟緊窒的處子幽谷,衝破那薄如蟬翼的障礙,感受到那女體強烈的收縮痙攣,幾乎使他控制不住。他想放慢速度等她適應他的存在,卻在聽見她的吟哦聲時完全失控,腰腹控制不住的猛烈衝刺,肉體緊密的貼合帶來前所未有的喜悅快感,他失神的恣情狂奔,感受那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
「……啊……」她倒抽口氣,為那堅挺衝破那最後一道屏障所帶來的劇痛而瑟縮,可僅只一下,胸中迫切的渴望所積聚的欲流讓她再度迷失,充實飽滿所帶來的快感讓她在最初的不適疼痛中達到極樂般的歡愉。
「……啊……啊……哦……」她完全忘了羞恥的吟哦浪叫,瘋狂的扭動回應他。
「……嗯……舒服嗎?」他完全停不下來,特別是在聽見她意亂情迷的嬌吟聲,快達頂點的昂挺猶受鼓舞的加速失控,雙手更是忘形的揉捏撫弄那渾圓飽滿的蜜桃,感受那極度柔軟所帶來的酥麻……他快不行了。
「……嗯……舒服……靖……海……我……不……行……了……啊……哦……」她迷亂說著,過多的歡愉在體內漸漸攀升,像是要爆炸,她要死了……
「……啊……」郭靖海低吼一聲,在一強烈的撼動下盡情釋放出熱流,和她共達歡樂的巔峰。
☆☆☆
她真的和他做愛了!
紗美奈睜著迷惘失神的眼看著頭頂的紗帳,若非他沉重的軀體就壓在她身上,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而他的一部分仍留在她體內,柔軟而溫暖的和她結合在一起。
「怎麼了,我的小紅豆,我太重了嗎?」調緩呼吸,郭靖海愛憐的看著身下神智恍惚的她。適才的歡愛太過激烈,就連他都有種不可思議的感受和激盪,更遑論是初經人事的她。他輕笑自嘲著從她體內退出,有點不捨的移開身軀。若非顧慮到她初試雲雨,他還真想再度體驗那失控的極度快感:那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從不曾有過的銷魂滋味。
紗美奈臉一紅,在他移開的同時慌亂的想起身。
「你想去哪裡?」他從背後摟住她,雙手又不自主的罩住那豐美的蜜桃……好柔軟喲,他真的是愛不釋手。
「不要這樣……」她忸怩的掙扎。多難為情的姿勢,現今她正跨正在他胯上,而他極富技巧的挑逗她極度敏感的胸脯,製造出先前般的喜悅快感,她幾乎又要癱軟在他懷中……這是不對的,她已貪心的要到他的身子,過多的貪求只讓她害怕自己無力忘懷這一段美好的記憶。她不能太貪心,否則貪心的後果將會是永遠的沉淪、不知足。
「別動!」他咬牙斥道。
天!難道她不知道她在他身上扭動會有什麼結果,感覺她柔軟的臀瓣擠壓摩擦著他,他幾乎是立刻亢奮起來,差一點就失控的要進入她……要命喔!
「不!」紗美奈瞠目驚喘著感覺那硬挺的昂揚抵著她的臀間磨蹭,無法想像才剛經歷一場雲雨,他——居然又雄偉碩大;更令人覺得羞恥的是,她竟想再度感覺他在她體內衝刺的快感,天!她真是太無恥了,她怎會如此淫蕩?
「噢!God!」嘶吼一聲,他微一挺腰就一舉進入,她尚未準備好的身軀略顯乾燥卻更帶來一股穿刺的疼痛直衝進腦海,他再度失控的超速衝刺,滿意的感覺她屈服在他身上瘋狂的扭擺腰肢……
「……嗯……哦……」在他一進入她體內,她就克制不住的淫叫出聲,沒有任何準備就直接進入,少了蜜汁的滋潤,他的雄偉巨大像超強的百萬電流在她體內流竄,比先前還要撼動的感覺讓她瞬間就迷失在他失速的抽動下……
「啊!」猛烈的衝剌數十下,兩人為這短暫的超速快感尖叫著釋放一切,他全然無力的癱軟在柔軟的床上,因巨大的滿足感猶止不住的輕顫軀體,共享著彼此狂亂的心跳,粗喘的氣息夾雜著情慾的汗水在空氣問飄浮著……
☆☆☆
叩叩的敲門聲驚動了躺在床上的兩人,郭靖海幾乎是生氣的擰眉,只因紗美奈如遭電殛的從他身上彈起。
「什麼事?!」冷冷的看著她跳下床撿拾起衣物,他掀開帳幔不甚愉悅的開口。想也知道是誰!而他最好有個好理由,要不竟挑這時候打擾他的好事,武田浪簡直該死!
「啟稟少主!薰夫人來訪。」站在門外的武田浪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真是失策!竟擅自讓紗美奈進入寢室,在不耐久候卻聽見了男歡女愛的聲音,他自得悄然退出;可都近中午了,應該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如今,看來他是大錯特錯——而且從一開始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