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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大爺與蘿莉》作者:阿穆考試月【完結】短篇。

《(網王)大爺與蘿莉》作者:阿穆考試月【完結】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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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短篇。

跡部大爺與某蘿莉的相愛相殺……
相對於冰帝帝王跡部景吾的完美,連走路都走不好的錦織紗衣就像是一個諷刺的對比,真實卻不堪入目的存在。

內容標簽:網王 穿越時空 歡喜冤家 天作之和
搜索關鍵字:主角:跡部景吾,錦織紗衣 ┃ 配角:向日嶽人,忍足侑士 ┃ 其它:網王,女票,網球都是浮雲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4-23 17:35 編輯 ]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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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紗衣與跡部
  
  啪唧!錦織紗衣趴在地上,內牛滿面,第二次了,這一個上午,已經絆倒了兩次了,這都叫什麼事兒呀?
  
  後面的紅頭髮少年立刻追上來,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的肩膀,聲音裡滿是遺憾:「紗衣,你還好吧?你說,一天三五次這麼摔來摔去的,小心毀容啊。你本來長的就不好看,再磕出滿臉的疤痕,就更沒人要了。」少年嘖嘖歎息,怎麼聽都有股子幸災樂禍的味道。
  
  錦織紗衣當然知道這壞小子的那點小心思,狠狠瞪他一眼,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淡定地望天,然後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我是沒有嶽人你長的漂亮啦。」
  
  少年立刻炸毛:「你才漂亮!你全家都漂亮!」向日嶽人最討厭的就是人家說他長得漂亮,男孩子,要什麼漂亮不漂亮的,誇他網球打得好,他會很樂意。
  
  錦織紗衣笑眯眯地點點頭,拍了拍裙子上的土:「但願能夠呈嶽人你的吉言。」一家子都是美人,那麼也就是說她也是個美人咯,多麼具有誘惑力的想像啊。
  
  被叫做「向日嶽人」的少年跳腳,紅了臉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嶽人,你又欺負紗衣了?」藍色頭髮,身材高挑的男生從那邊走過來,看著少年漲紅的臉頰和少女完全無所謂的表情,就能猜到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
  
  向日嶽人再次跳腳,一蹦老高,氣沖地反駁道:「才沒有!明明就是紗衣欺負我!侑士你果然重色輕友!」
  
  錦織紗衣晃了晃小腦袋,伸出手指點了點少年的臉頰:「嶽人,你好笨,侑士明明就是關東三色狼之首,怎麼會不重色?雖然嶽人你也很漂亮,但是,你是男孩子,侑士沒辦法憐香惜玉。唉,真是可惜了!」
  
  這次,不僅是向日岳人,連藍發少年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紗衣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舌呢。嶽人哼了一聲,率先轉過身,繼續向教室走去,紗衣慢悠悠地跟在後面,不一會兒便落下少年好大一段距離。
  
  向日嶽人回過頭,看她一眼,忍不住有點焦急:「紗衣,你快一點!」錦織紗衣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也想快呀,你以為我不急嗎?
  
  藍發少年倒是善解人意,拉了錦織紗衣的手,笑著說:「來,紗衣,拽著我,就不會摔倒了。」
  
  錦織紗衣額頭一跳一跳的,但還是裝模作樣地笑的甜美,怯怯抬頭看一眼忍足,又迅速垂下小腦袋:「謝謝忍足哥哥,不過我還是自己慢慢走吧。大家也不可能一直照顧我呀,萬一你們有事,我一個人豈不是連教室都去不了?」
  
  看看看,就這幾十秒的時間,已經有女生對著她咬牙切齒了,所以才討厭網球部!那幫女生瘋狂起來好可怕,她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過,何必自找麻煩?
  
  忍足侑士看她笨拙地演戲,好笑的同時也抽了抽嘴角,裝出一副頗為受傷的樣子:「紗衣,侑士哥哥平時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家?」
  
  錦織紗衣抿嘴一笑,低下頭繼續無視他,繼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不停在心裡腹誹:穿越就穿越吧,幹嘛非要人家穿成個三等殘廢!大腦不靈光,小腦也不發達,長得又不是頂好看,嗷嗷,身為穿越女主的金手指,她一項都沒能開啟,這是多麼讓人憂鬱的事情啊!
  
  是的,錦織紗衣的身體裡是個穿越而來的靈魂,並且是個剛剛參加完高考的中國人。在結束了慘痛的高中生涯之後,安曉曉跟同學們結伴外出旅遊,卻不想在山裡迷了路,又累又餓,自己一個人又怕黑的不行,只好生了一堆火等待同伴們尋來,卻不想,一覺醒來,頭頂就是雕花的精美壁紙。
  
  機械地度過一個早上,終於發現自己是穿越了,這裡是日本,而且好巧不巧地居然是網球王子的世界!雖然美男如雲,個個貌美如花且RP極好,但是,特麼的為毛她就不能生就一副配得上王子們的相貌和智商呢?!錦織紗衣咬緊了牙關,內心留下兩條寬麵條淚。
  
  「啊,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怎麼還磨磨蹭蹭的?還有不到5分鐘就要上課了。」錦織紗衣正回憶到忘情處,身後突兀地想起一個無比華麗又欠揍的聲音,不用回頭,錦織紗衣也知道是完美無缺如太陽神阿波羅一般的跡部大爺駕到了。果然,跡部大爺聲音剛停,錦織紗衣就聽到身後女生們嘰嘰喳喳的歡呼聲:
  
  「哇哇,跡部SAMA今天好帥呀,太華麗了!」
  「跡部SAMA果然是帝王,那聲音,那眼神,太高傲了!」
  「跡部SAMA,我愛你!」
  ……
  
  錦織紗衣抽了抽嘴角,很想快速撤離,無奈腿腳不給力啊!不就一個臭屁男人嘛,而且還是朵自戀無比的水仙花,有什麼好的?我們家嶽人比他可愛一千倍一萬倍!錦織紗衣恨恨地想,猶不知自己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哦,對了,向日嶽人是錦織紗衣同年同月同日卻早了半個小時出生的表哥,也是跡部的隊友。
  
  跡部大爺並不知此刻錦織紗衣的內心糾結,兀自走到她的面前,漂亮的鳳眸裡盡是嘲弄:「網球部就算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笨蛋,也比你這只頭腦不發達,四肢又欠缺的殘廢好多了,NE,樺地?」
  
  「WUSHI!」跡部身後巨人一般的少年立刻低聲回應。
  
  錦織紗衣咬了咬牙,傲嬌地扭過小腦袋,很鄙視地給了跡部大爺一個眼神,都這麼久的事情了還記得!人家才不會跟你這種人一般計較!騷-包-水-仙-花!其實,紗衣,哪有很久?只不過是上周的事情而已。
  
  跡部很是惱怒,卻硬生生忍下了,徑直越過少女,向教室走去。這時候跟她發生爭執的話,即使自己人氣再高,也擺明瞭是在欺負這個小丫頭,全校的人都知道她走路會被經常絆倒,這就是動不得最大的理由!
  
  錦織紗衣對著跡部大爺的背影做個鬼臉,再次挪動步子,慢悠悠地向教室的方向前進。忍足侑士不由得撫額,姑奶奶,照您這個速度,啥時候能到啊?馬上就要上課了呀,就算是風流無敵的忍足侑士,身為中學三年級的學生,也是要按時上課的呀!
  
  錦織紗衣很善解人意地對著忍足侑士揮了揮小爪子,笑起來:「侑士哥哥你先去教室吧,我自己慢慢走就好了,反正老師也知道我走的慢,不會怪我的。」
  
  紗衣妹妹的小酒窩真可愛呀,忍足侑士又忍不住憐香惜玉了,一咬牙,走到紗衣身邊,風度翩翩地笑起來:「沒關係,我成績好,晚去一會兒也沒事,我來陪著紗衣好了。」
  
  跡部大爺還沒有走遠,聽到這句話,回過頭,惱怒地瞪著忍足侑士,轉了轉眸子,又幸災樂禍起來:「忍足,你個不華麗的,難道忘了上次遲到被罰站的事情了嗎?」
  
  忍足侑士笑容一僵,跡部,你非得讓我心裡憋氣,才舒服嗎?錦織紗衣聽跡部這麼一說,倒是頗為不好意思了,抬起頭看著忍足侑士,水汪汪的眸子裡滿是歉意:「侑士哥哥,你還是先走吧。」
  
  看到紗衣妹妹這麼惹人憐愛又善解人意,忍足侑士更加堅定了決心:「我還是覺得陪著紗衣比較放心。反正嶽人也是由我照顧的,照顧紗衣更是應該的了。」
  
  紗衣對著忍足侑士甜甜一笑,兩人繼續龜速前進。跡部大爺冷哼一聲,對於錦織紗衣的美人計相當反感。但是,忍足願意上鉤,他也無可奈何,——就是這一點才討厭!明明他跟忍足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也從來沒有為女生有過什麼矛盾,但是,自從錦織紗衣轉學來到冰帝,這一切都不可逆轉地發生了變化!大爺他得有多不甘心啊!
  
  最重要的是,每次都是人家紗衣妹妹善解人意,忍足侑士恬不知恥地非要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啊!跡部大爺牙根癢癢的,爪子也癢癢的,很想把破滅的圓舞曲拍到忍足腦門上。
  
  忍足侑士表了態,身為表哥的向日岳人也不得不停下來,陪伴表妹一起龜速,錦織紗衣立刻瞪圓了眼睛,看著向日,教訓道:「嶽人,你不要跟侑士學,你成績那麼差,一定要按時上課才行!」
  
  向日嶽人被激怒,漲紅了臉,跳腳:「我才不要等你了!」說完,一路飛奔著進了教室。
  
  忍足侑士輕輕笑起來,雖然紗衣不是長腿美女,——當然也是因為這樣才沒有被跡部討厭,但是她卻懂得用最適合的方式對待身邊的人,以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果然是聰明又善良的女孩子。
  
  到達教室的時候,晚了大概有5分鐘,忍足侑士果然被老師批評了。錦織紗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偷偷抬眼看過去,忍足正巧回眸,看到她的樣子,回以微笑,紗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趕緊垂下小腦袋,嬌羞一般。忍足侑士眸子一閃,這個笑容,看上去似乎有點熟悉呢,是在哪裡見過呢?
  
  
第2章 穿越必遇事件

  老師開始講課了,紗衣卻開始神遊。來到這裡又兩個多月的時間了,她也漸漸適應了從安曉曉變成錦織紗衣的生活,卻總覺得不大真實。回想這倆月發生的事情:先是從大阪轉學到冰帝,然後她漂亮高貴的母親帶著她回到娘家,囑她跟表哥一起上學讀書,並且借住在舅舅家裡,至今沒有再出現過,這算什麼,不受寵的女兒?還是被拋棄了?
  
  紗衣無聊地托著下巴,望向窗外,眯了眯眼,不知道同學們怎麼樣了?有沒有回到家裡或是報警了?爸爸媽媽找不到她會怎樣?自己雖然是女孩子,各方面也都差強人意,完全比不上各項優異的弟弟,爸爸媽媽卻一向對她寵愛有加,各項待遇都比弟弟好了不知多少倍。若是真正的紗衣穿過去的話,一定會開心很多吧?
  
  向日岳人看到表妹再次神游天外的表情,推了她一把,瞪著大眼睛忿忿不平:紗衣,你成績也很一般,上課要認真聽講才行!紗衣回神,轉了腦袋,眨巴著大眼睛看向嶽人:怎麼了?向日岳人黑了臉,指了指黑板,示意她聽講。紗衣一本正經的盯著黑板,繼續想自己的心事。
  
  穿越的時候,她剛剛高中畢業,基礎知識都記得很牢固,日本的學業又比天朝輕鬆許多,即使不用聽講,也差不多能得個滿分。問題是,這原主人的成績似乎很是一般,也就是在中游水準,她突然來個一鳴驚人的話,會不會被當成作弊分子來對待呢?或者說,她的成績突然變得好了起來,漂亮媽媽會不會更喜歡她一些呢?說到這個,紗衣就有些內牛,明明媽媽長得那麼漂亮,氣質高雅,事業有成,是個精明強幹的女強人,怎麼這具身體就是個很普通的loli呢?
  
  紗衣很在意的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她對於自己穿越過來之前,小姑娘發生的事情,記憶並不是很清晰。她醒來的那個早上,胳膊上、腿上甚至臉上有很多深深淺淺的青紫色印記,一碰就會疼的發抖,她那個漂亮媽媽也只是默默幫她擦藥,沒怎麼跟她說話,既沒有安慰也沒有質問。剛開始的時候,紗衣還以為這是她走路摔倒留下的疤痕,但是,經常摔倒的人,會對自己有一定的防範措施,不會摔得那麼厲害,像她現在,即使摔倒,也不會傷到自己了,更別說會傷到臉。所以,十有八九是被虐待或是被欺負的吧?
  
  紗衣心不在焉,垂眉斂目,看上去精神也不大好,並沒有注意到教室的最後一排,跡部景吾也正眯著眼仔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錦織紗衣轉學來的時候,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冰帝是東京的名校,經常有很多轉學生慕名而來。讓跡部比較在意的是,她是岳人的表妹,吃住在一起什麼的倒是與他無關,但是在學校裡的時間,也幾乎是黏在一起的,那就不得不讓大爺他提防了。網球部在學校裡有多受歡迎,不用想也是知道的,誰能保證,這個女人不是為了接近網球部才轉學來的?
  
  跡部眯了眯眼,表情有些不屑,所以才討厭女生,就知道圍著男人尖叫,來學校難道就是為了釣金龜?文化課不好,體育課也矜持,見到男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收斂一下?!
  
  雖然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錦織紗衣一直很本分,也從來沒有去過網球部的訓練場,但是,跡部大爺心裡更計較了:明明每天都有N多女生哭著喊著要去網球部看訓練,嶽人和侑士三番五次的邀請她,卻都被拒絕了,欲擒故縱嗎?
  
  同樣,跡部景吾也大約猜得到忍足侑士的心思,除去一半的同情,另一半卻是沒安好心。忍足出身醫學世家,父輩都是鼎鼎大名的醫學專家,自己也是從小就耳濡目染,對各種疑難雜症抱有極大的熱忱和研究興趣。
  
  像紗衣這樣,四肢如此不協調的人,出現的概率大概只有百萬分之一,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他一大半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接近她的。畢竟,錦織紗衣不漂亮也沒有美腿,更不會撒嬌,當然不是少爺他喜歡的類型。更重要的是,這才幾天,就讓嶽人完完全全以她為中心了,這麼有心機的女孩子,肯定不會如表面上一般單純善良。
  
  啊拉拉,可不要被嶽人知道了,那孩子一向缺心眼,認定了表妹,她就是最好的,自己這麼編排的話,會被嶽人討厭的。忍足扶了扶眼鏡,微微一笑。
  
  只是,兩位自以為是,聰明卓絕的少年,似乎都沒有想到,錦織紗衣若是對他們熟悉已久,不想深交不想靠近只是不想給自己惹下麻煩而已。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扮演著跡部和忍足不喜歡也不討厭的角色,搞定了冰帝的這兩尊大神,她基本就不用再操心別的事情了。她已經19歲了呀,怎麼還會跟十四五歲的少年們計較呢?
  
  下午只有兩節課,很快就到了放學時間。因為身體不好,紗衣被特許不用參加社團活動,向日嶽人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於是,再次邀請她去看網球部的比賽:「紗衣,去看我打球,好不好?你一定會喜歡的,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歡看我們打球。」
  
  紗衣依舊埋頭在作業本裡,早點做完,晚上回家就可以多看一會兒動畫片了:「她們喜歡是她們的事情,嶽人,你覺得一個連走路都走不好的人會對某一項體育運動感興趣嗎?」
  
  「只是看看,又不要紗衣上場!」嶽人依舊不死心,在紗衣身邊跳來跳去,慫恿她。
  
  跡部站起身來,一手撫著淚痣,高傲地抬起下巴:「走了,嶽人,馬上就到集合時間了。」然後看了一眼埋頭寫作業的紗衣,突然討厭少女刻意的疏遠。
  
  向日嶽人撅了嘴,悶悶不樂地跟在跡部後面。紗衣突然抬起頭,對著嶽人的背影說了一句:「嶽人,加油哦,贏了的話,我請你吃蛋糕。」
  
  向日岳人立刻覺得滿心溫暖,又蹦又跳:「你說的,可不許耍賴!我今天一定會贏一次的!」
  
  啊,小孩子真是可愛,一塊甜點就能這麼開心。紗衣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著幾人走出教室,收起已完成的作業,慢吞吞地裝進書包裡,掏出漫畫,專心看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紗衣突然被人猛扯了一把,椅子撞到後面的桌子上,差點摔下來。抬眼看過去,三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站在她左手邊,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紗衣內心哀嚎了一聲,校園欺負事件,來的真快呀。
  
  紗衣立刻換上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小心翼翼地看著三人,放佛害怕一般,往邊上縮了縮,問道:「三位同學,有什麼事情嗎?」
  
  為首的女生一頭長長的直達腰際的波浪卷髮,五官精緻而小巧,一眼看去,端莊而嫵媚,前凸後翹,身材火爆,15歲就能發育成這樣,真是讓人羡慕啊,紗衣面上純良,卻在心裡紅了眼,恨恨咬牙,紮小人詛咒你胸部下垂!
  
  女孩子揚了揚金黃的長髮,突然伸出手捏了紗衣的下巴,強迫她跟自己視線相對:「看這乖乖巧巧的樣子,真是清純哦,小臉蛋也像小兔子一般柔軟,怪不得嶽人君會這麼保護你呢。」
  
  嶽人?不是忍足?紗衣眨了眨眼,沒想到他家嶽人也長大了呀,居然能吸引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呢,紗衣頗有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慨。
  
  紗衣的沉默讓小美女更加惱怒,狠狠捏了她的下巴,紗衣疼的倒吸一口氣,就聽見小美女繼續說:「滾回大阪去!鄉下人,還好意思來我們冰帝勾三搭四!」
  
  哎呀呀,太霸道了吧?難道你爸是東京市長還是怎麼的?大阪人怎麼就不能來東京讀書了?紗衣眨了眨眸子,很好心地提醒:「忍足同學也是大阪來的。」
  
  小美女被噎到了,臉色很不好看,後面紮馬尾長著一雙漂亮鳳眼的女生立刻接上:「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拿自己跟忍足君作比較?呸!你連忍足君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紗衣突然很憂鬱,想像了一下自己變成忍足一根手指頭的狀況,發現這事即使擱在風流倜儻的忍足侑士身上,也並不怎麼好看。
  
  但是,考慮到敵強我弱,紗衣很明智地閉了嘴。在挑釁者看來,這卻是對她們的一種蔑視,仗著有嶽人君撐腰,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為首的漂亮的女生更加憤怒,一個巴掌扇過去,紗衣下意識地躲閃,本來就被撞歪了的椅子再次偏了方向,紗衣平衡能力又極差,不負重望地吧唧摔倒了地上。第三次了,嗷嗷,今天這是第三次了,能不摔得這麼響麼?紗衣恨不得以頭搶地,撞死自個兒算了!
  
  聽到這麼響亮的摔跤聲,前來找茬的幾個女生也愣了一下,相互對視一眼,不會摔骨折了吧?她們只是打算教訓她一下,沒打算把她弄殘廢啊,再怎麼說,也是向日君的親戚,做得太過了,跡部君一定會讓她們很難看的。
  
  一直沒出聲的直發少女上前戳了戳紗衣,聲音清脆悅耳,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渾身冰冷:「沒摔死吧?沒死就爬起來,不然,姐姐我不介意再補上兩腳!」然後,伸出腳踢了踢紗衣的手臂。
  
  紗衣趴在地上,耐心思考著是要被「補上兩腳」了事還是站起來被扇兩巴掌了事,可是,哪個都很討厭。唉,王子們怎麼就不在這個時候順便路過一下呢?紗衣一個激靈,立刻制止自己去想這種無厘頭的事情,若是現在有個網球王子來給自己解圍的話,以後會被欺負的更加慘吧?看來還是自食其力比較妥當。
  
  
第3章 水仙花自戀狂

  其實過了這一會兒,小美女發現她既沒有尖叫也沒有喊疼,就知道根本沒多大的事兒,看來是摔出經驗來了,聲音挺大,卻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也是這樣子來博取向日君和忍足君的同情的吧?
  
  小美女很是惱怒,粗魯地一把拽起她。這小美女手勁兒可真大,雖然紗衣長的嬌小,但是這種大力水手才會幹的力氣活兒,讓她嬌滴滴一個小姑娘來幹,也真不容易。
  
  紗衣手臂被她掐的生疼,這具身體就是該養在溫室裡的玫瑰花,放到室外的話,一個晚上就會被冷風吹死的那種。這麼一折騰,紗衣已經渾身開始疼起來,步子更加不協調,被後面兩個人一拉一拽,冷不丁地就撞到了桌角上,腦袋頓時一懵。
  
  樺地進來教室幫跡部景吾拿東西的時候,就看到錦織紗衣趴在桌子的一角,歪了歪腦袋,小眼睛眨巴了一下,岳人的表妹看樣子被欺負了,自己要不要上去幫忙?再看一眼站在旁邊趾高氣昂的幾個女生,有一個曾經是侑士的女朋友。不過,這時候上前扶一把是應該的吧?錦織同學似乎身體很不好呢。
  
  樺地扶著紗衣站起來的時候,暫態驚愕了一下,那滿臉的血可不是假的,女孩子欺負起人來會這麼兇猛嗎?樺地好歹是跟著跡部大爺見過大世面的人,只一會兒,便恢復常態,抱起紗衣,大步向校醫院走去。幾個女生也傻愣在原地,看著地板上一灘數量不小的血跡,深覺自己未來一段時間的日子會很難過。
  
  紗衣本來就有點輕微暈血,加上樺地走起路來又特別快,於是暈的更厲害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小腦袋也一點一點的。樺地不知道她傷的輕還是重,此刻看到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由得急了:「你先不要睡,馬上就到醫院了。」
  
  紗衣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大半,努力睜大著眼睛看向樺地,他居然會主動跟自己說話哦,她還以為,樺地只會跟跡部聊天呢,平時都不見他跟同學們交流的說。然而這份驚喜只是堅持了不到一分鐘便偃旗息鼓,紗衣越發覺得困頓,心想著: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姑娘我要睡覺!
  
  樺地越發焦急,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一咬牙,抱著紗衣就跑了起來,風風火火地沖進了校醫院。
  
  「樺地?!」年輕的校醫被嚇了一大跳,對於這個一直跟在校董公子身邊形影不離的少年,他是還算熟悉,從平日的所作所為來看,一點都不像是莽撞的人呢。再看到樺地抱著女孩子的時候,更是驚異地張大了嘴:「你戀愛了?!」
  
  樺地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沒理會他,將紗衣放到床上:「她受傷了。」校醫顯然也發現了,立刻著手處理她的傷口。樺地站在一邊,不停地捏著手指,顯示著內心很不安。不一會兒,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一接通,便是跡部大爺妖嬈且不耐煩的聲音:「樺地,怎麼這麼慢?」
  
  「我在校醫院,錦織……」樺地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跡部大爺打斷了:「錦織紗衣?出了什麼事情?好吧,你在那裡等著,本大爺馬上過去。」
  
  樺地對著手機皺了皺眉,他感覺的到,其實錦織同學並不喜歡跡部,這麼冒昧地喊他來,錦織同學會生氣的吧?但是,沒等樺地糾結出一個什麼結果,跡部大爺華麗的加長林肯已經停在了校醫院門口。車門打開,好幾個少年一湧而下,向日嶽人看上去臉色很不好,也是,表妹被欺負的進了醫院,表哥什麼都不知道,心情能好的起來才怪!
  
  紗衣的傷口並不是很深,校醫給止了血包紮好了以後,發現她有點低血糖,於是,就給掛了個吊瓶。向日嶽人看到紗衣頭上的繃帶,胳膊上大大小小的ok繃,以及正滴答著的吊瓶,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紗衣肯定被欺負得很慘。其實想也知道,以紗衣的體質,跑又跑不掉,躲也躲不及,打更是打不過人家,尤其後援團那些討厭的女生們,三天兩頭欺負同學,紗衣跟自己和侑士走的這麼近,不被欺負才怪!
  
  跡部的臉色也不好看,前兩天岳人還特意為這件事情跟他吵架,要他不要再給紗衣臉色看,自己也信誓旦旦地保證,只要紗衣不做出格的事情,不給網球部造成困擾,一定會讓她在冰帝呆的好好的,今天倒好,直接把人給砸了,這不是扇他跡部景吾的耳刮子嗎?
  
  「樺地,看清楚是誰沒有?」跡部臉色很臭,向日雖然對他頗有意見,但是在忍足的提醒下,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當即跟他翻臉。
  
  「三個,小林麻美,井上由也,山田梔子。」樺地記憶力很好,一向過目不忘,所以,即使他跟這幾個女生從來沒有打過交道,也很輕易的就能記住她們的名字。
  
  跡部轉身就要走,向日嶽人追了過去:「我也一起去!」
  
  忍足立刻拉住他:「嶽人,你要留在這裡照顧紗衣。再說了,那三個人說不定已經回家了呢,今天怕是沒什麼成果,明天會不會來學校都不一定呢。不要衝動,總有機會報仇的。」
  
  跡部也停下腳步,坐到一邊的長椅上,也對,這麼直沖過去,能起什麼作用?難不成本大爺要親自跟三隻母貓動手?果然還是交給學生會,適當施加一點壓力會比較好。將視線轉到病床上,跡部大爺撇了撇嘴,居然被欺負成這樣子,笨到這地步的女人真是少見!
  
  紗衣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聞到了一股玫瑰花的香氣,本來有些昏沉的腦袋也漸漸清醒,眨了眨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某人懷裡,立刻綠了小臉,顫巍巍地指著跡部大爺的鼻尖,滿臉都是不信任:「你要幹嘛?」
  
  跡部低頭看她一眼,面無表情,只是聲音依舊華麗的欠揍:「你還有些發燒,本大爺宅子裡有家庭醫生,為了方便治病,本大爺暫時好心收留你了。」
  
  紗衣立刻反駁:「舅媽問起來怎麼辦?嶽人嘴那麼笨,一定不會撒謊。」
  
  跡部大爺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忍足跟嶽人一起回去的,若是岳人應付不來,忍足會幫忙的,你繼續睡就行了,瞎操心什麼?」
  
  紗衣突然無語,閉上眼睛繼續挺屍。這是原來的錦織紗衣的習慣——不想說話的時候就裝作睡著了。雖然很多記憶都還不是很清晰,但是,那種孤獨的悲傷感經常會讓她徹夜難眠,小女孩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偷偷地哭泣,獨自療傷。走路不好又不是她的錯,憑什麼因為這個就要失去朋友,失去遊戲的權利?而且,她也不敢告訴父母,這樣的她,對於美麗高貴近乎完美的母親來說,是個巨大的敗筆吧?
  
  跡部低下頭,看著少女瓷白的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著這一刻少女身體上的不適,突然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撫平少女的憂傷。紗衣偏了偏腦袋,似乎想要為自己尋找一個更舒服的角度,跡部刹那被驚醒,自嘲地笑了笑,看著自己的右手,有些茫然,怎麼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他不是一向最討厭女生的嗎?錦織紗衣傷心還是快樂關他什麼事?跡部大爺的任務只是讓她的傷勢快點好起來而已。
  
  「跡部,你不用防備我的。我不會打擾網球部,也不會對你們的訓練或是部員造成困擾。」換好藥,換上新的紗布,紗衣蜷縮在跡部家客廳的大沙發上,小聲說道。
  
  跡部大爺愣了一下,提起屁股之後又再次坐了回來,看著紗衣,右手撫上淚痣,一如既往地高傲而自信:「本大爺也覺得,就你的智商和體能,要想對網球部造成困擾,恐怕也具有很大的難度。」
  
  紗衣立刻青了臉,瞪著跡部:「你果然是朵水仙花!自戀狂!」
  
  跡部大爺心情很好,探過身子伸出爪子捏了捏少女氣鼓鼓的臉頰,也沒跟她計較,笑的很張狂:「想自戀那也得有自戀的本錢不是?小紗衣,身為女孩子,都沒有嶽人長得好看,你不覺得很不爭氣嗎?」說完,大踏步走出了客廳。
  
  紗衣氣的咬牙切齒,一定要跟嶽人打小報告!跡部景吾居然敢說嶽人長得漂亮,一定會被嶽人罵的,水仙花水仙花,去死吧!可是,再怎麼不中聽,跡部說的也是實話,怎麼可以這樣?她就是沒有嶽人長得好看,也沒有他跡部大爺來的聰明,更沒有優異的體育細胞,嗷嗷,還讓不讓人活了?紗衣咬著抱枕的一角,內心再次留下兩滴寬麵條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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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戀,暗無天日

  跡部再次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少女耷拉著腦袋坐在沙發的一角,偌大的抱枕差不多要把嬌小的少女淹沒在沙發上,只看到額頭上厚厚的一層白紗布。聽到動靜,紗衣抬起頭來,淚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跡部,大爺生平第一次忍不住紅了臉,不自在地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兩聲,又忍不住抬眼看過去,白嫩嫩的鼓鼓的小臉好像小兔子哦,真想捏一捏。
  
  紗衣懷疑地瞪著他:「你看什麼?」
  跡部大爺很快回神,吩咐管家去找雙女孩子的拖鞋來,然後拍了拍紗衣的小腦袋:「吃飯了。」紗衣氣惱地撥開他的爪子,瞪著眼,內心抑鬱:小屁孩,姐姐大你四歲啊,嗷嗷,不要把姐當小孩子!
  
  跡部笑起來,他沒什麼主動跟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僅有的幾次,也是跟隨父母在什麼宴會上,禮貌性地跟某些大家小姐客套來客套去,又加上在學校裡,被各色學姐學妹爭相追逐,以致於很長時間,在跡部景吾心裡,女生就是麻煩的代名詞。但是,眼前這只,完全不一樣嘛,又笨又可愛,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最重要的識時務,一點都不討厭嘛。
  
  紗衣雖然不知道跡部心裡在想什麼,但是,那一臉的詭異的笑容讓她覺得十分惡寒,忍不住伸出小腳丫踢了踢神遊中的跡部大爺:「喂,大白天的,發什麼瘋?別笑那麼淫蕩行不?看著滲人!」
  
  跡部大爺臉皮一抽,恨恨瞪她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分明就是一毒舌女,哪裡可愛了?剛才肯定是眼花了!
  
  紗衣看到滿桌子的素食,一下子垮了臉,敲了敲桌角,瞪向跡部大爺:「跡部,你真摳門!蘿蔔青菜,青菜蘿蔔,當這是喂兔子呢,我要吃肉!」
  
  跡部大爺黑了臉,他小氣?!第一次有人說跡部景吾摳門呢,咬了咬牙,跡部大爺也不甘示弱:「醫生說了,你要吃清淡一些,肉魚之類的,暫時先戒了!」當本大爺樂意陪著你吃素咋的?
  
  紗衣撇了撇嘴,看看桌上一青色的素菜,托著下巴,拿筷子戳戳這個點點那個,就是沒有胃口。跡部大爺額頭突突跳個不停,鳳眸上挑,壓抑著怒氣:「快點吃,不許戳了!」還讓不讓別人吃了?女孩子果然很嬌氣,吃飯都這麼挑剔!
  
  紗衣癟著嘴,漫不經心的戳著碗裡的米飯,草草吃了幾口菜,就沒什麼胃口了。這具身體的確嬌貴,對飲食也很挑剔,不喜歡吃的東西,就是吞到口裡,也很難下嚥。即使內裡已經換了個魂魄,也只是安曉曉把自己愛吃肉的本能呆了過來,其他挑食的習性並沒有任何改變。
  
  跡部看著她,微微皺了眉,轉頭吩咐管家:「去問問廚房,有沒有哪一種肉,能夠傷患吃的?拿點過來。」紗衣一聽,眼睛立刻閃亮,感動地看向跡部大爺,哽咽不已:「跡部,你是好人。」
  
  跡部大爺被噎了,第一次被女生髮好人卡,這感覺,咋這麼詭異呢?不過,好歹小姑娘有胃口了,他也好向嶽人有所交代。跡部從來不會推卸自己的責任,生在跡部家,身為學生會長,又是網球部部長,跡部早就習慣了承擔各種各樣的責任,當然,前提是大少爺他有足夠的能力來應付這一切。
  
  「你穿的這是什麼?!」紗衣從浴室裡走出來,就被跡部一聲吼給嚇到了,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
  跡部怒氣衝衝走過來,指著她毛絨絨的小熊拖鞋和胸前繡著一隻大熊的吊帶睡衣,手指顫巍巍的:「誰讓你這麼穿的?」
  
  少女無辜地眨了眨眸子:「你的管家給我拿來的呀。哪裡奇怪了?明明都是少女平常穿的。跡部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跡部大爺刷的臉紅了,他才不要承認少爺他對這樣無辜可愛的loli裝毫無抵抗力呢。紗衣一頭常常的黑髮垂到腰際,圓溜溜的黑色眸子看上去無辜又純淨,瓷娃娃一樣的臉,帶著特有的嬰兒肥,再加上如此那啥的裝束,突然讓少爺他莫名地心跳加速了!
  
  跡部尷尬無比,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撫了撫怦怦亂跳的心臟,假裝沒事人兒一般,揮了揮爪子:「本大爺沒看清楚,紗衣,快點睡覺去吧,晚上有點涼,再呆在這裡會感冒的。」
  
  紗衣撅著嘴從地毯上爬起來,慢悠悠向臥室走去。跡部今天好奇怪,嫌這嫌那的,自己又不是他什麼人,不喜歡就不要看,免得汙了大爺你漂亮的鳳眸,哪來那麼多毛病?
  
  第一夜總算平安度過,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跡部大爺習慣性地早起去晨跑,半路上突然想起昨晚紗衣那一身誘惑的loli裝,鼻血就要往上湧。跡部大爺懊惱地搖了搖頭,將少女從腦海裡除去。
  
  吃過早飯,去往學校的時候,紗衣看了看跡部大爺那輛獨一無二的加長豪華林肯車,抓了抓頭髮,很是憂鬱:「能不能送我去打的?」
  
  跡部大爺黑了臉,高傲地抬起下巴:「本大爺的車子哪一點配不上你了?」
  
  紗衣對了對手指,垂下長睫毛,微微抿了抿唇,努力想著拒絕的臺詞。這個小動作再次萌到了很不爭氣的跡部大爺,臉頰像火燒一般,匆匆躲進車子裡,對著紗衣吼道:「快點上車,要本大爺等你多久?」
  
  紗衣期期艾艾地挪過去,苦著臉跟跡部大爺討價還價:「你的後援團有那麼多人,而且個個剽悍,我會死很慘的,跡部,送我打的過去吧?」
  
  跡部大爺恍若未聞,直接下車,打開車門,攬著紗衣的腰肢,把她塞進車子裡,然後自己也坐到後排來,關上車門,囑咐司機:「開車。」
  
  紗衣惱怒,又無可反駁,盯著窗外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大眼睛瞪著跡部,毫不留情地詆毀道:「跡部,其實你挺有土匪本色的。」
  
  跡部轉了轉眼珠子,也不惱火,湊過去,盯著少女亮晶晶的雙眸,調笑道:「那你要不要給本大爺做壓寨夫人?」
  
  紗衣一下子紅了臉,就算內裡已經19歲了,可是,在天朝的教育制度下,她也是沒有機會談戀愛的,更別說學校裡美女如雲,她暗戀的那一個,打死也不會穿越層層美女的包圍,將目光集中到她身上來。所以,也只能是不見天日的暗戀。
  
  紗衣恍惚了一下,似乎看到了原主人的記憶呢。以前的紗衣,也曾經是喜歡過誰的吧?十五歲的女孩子,正是豆蔻年華,情竇初開,一定會在心上放著那麼一個人,可能他是別人也喜歡的,或者,他也在喜歡著某一個女孩子,但是,不論如何,都希望能把他能夠看到自己,哪怕只是偶然的一瞥,任何一次不經意地邂逅,卻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的秘密和回憶。
  
  「你喜歡誰?」跡部何其聰明,所謂一流的洞察力也不是吹噓得來的。一看紗衣這幅表情,大爺他就猜到少女在想什麼。
  
  
第5章 紗衣的戀愛理論

  紗衣托著下巴耐先想了一會兒,然後一臉嚴肅的看著跡部:「戀愛什麼的,就是少年少女去往廁所路上的小怪獸,需要一個凹凸曼才能順利前進。」
  
  跡部嘴角抽啊抽的,果然,指望這個女人說出一句唯美的話來,那簡直就是哈雷彗星撞地球的概率,大爺他真是閑得蛋疼,沒事談什麼戀愛?!跡部很憂鬱,很想找塊豆腐自己一腦袋撞上去。
  
  於是,兩人一路無語,坐在車上分離兩邊,看著各自一邊的車窗外的景象,到了學校。司機在校門口停了下來,跡部立刻吩咐:「開去教學樓,本大爺昨天已經跟門衛說好了。」
  
  紗衣一臉驚恐地看向跡部大爺:「別啊!我就在這裡下吧,我自己走過去就好了,大爺你一個人坐車過去吧!」
  
  跡部嘴角抽搐了幾下,皺起眉,惡狠狠瞪她一眼:「閉嘴!這是本大爺的車子,本大爺願意停在哪裡就停在哪裡!」
  
  紗衣恨不得一頭搶地,淚眼汪汪地看著跡部大爺,萬惡的資本家!被這麼瞧著,跡部大爺很淡定地忽略了少女的怨氣,反而忽然有些害羞,不自在地偏了腦袋。這在紗衣看來,卻是不敢直視她怒氣的表現,於是,再次很煞風景地開了口:「跡部,要是你的後援團欺負我的話,我會紮小人詛咒你的!」
  
  ……果然浪漫什麼的分明都是狗屁啊!跡部大爺滿臉黑線,心裡那僅存的一點點旖旎,立刻煙消雲散,這孩子,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交流的!
  
  向日岳人今天特意早早來到學校,站在教學樓門口等待紗衣,一看到跡部的車子,就興沖沖迎了上去,車子還沒停穩,就隔著車玻璃,探向裡面,一看到紗衣,立刻驚喜地瞪大了眸子,又蹦又跳:「紗衣,還疼嗎?」
  
  紗衣搖搖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兩個小酒窩:「不疼了,嶽人,沒事的。」
  
  跡部大爺在一邊看著少女跟向日岳人言笑晏晏地交流,很是憋氣地哼了一聲,對著嶽人就笑的那麼開心,本大爺哪裡入不了你的眼了?跟本大爺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正常一點?
  
  嶽人扶著紗衣小心翼翼地上樓去,跡部大爺和樺地同學在後面跟著。走了一會兒,跡部有些不耐煩了,上前一步,抱起紗衣:「快一點,這樣子慢死了!」
  
  向日嶽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先他一步走向教室的跡部和紗衣,恨恨地追上去:「跡部,放下來,我也抱得動紗衣,不用你瞎操心!那是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話說,向日小朋友,似乎一直都搞不清重點啊。
  
  樺地微微頓了一下腳步,歪了歪腦袋,他總覺得,從前兩天開始,跡部對錦織同學的態度就有了很大的變化,原本還以為是錯覺,現在看來,是真的呢,跡部他,要戀愛了嗎?
  
  忍足在教室門口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微微愣住。跡部今天吃錯藥了嗎?昨天兩人還針鋒相對呢,今天怎麼就突然變的這麼親密了?尤其是,跡部可從來不會好心幫助女生,在跡部眼裡,女人無非分兩種:一種是長輩,一種是煩人的母貓。他可不相信,紗衣會屬於前者。
  
  跡部瞪了一眼站在教室門口的忍足,很沒好氣:「站在這裡做什麼?你難不成忍足你腦子壞掉了,連上課也要本大爺來提醒你?啊嗯?」
  
  忍足臉皮一抽,他覺得,跡部之所以會出現這麼大變化,是因為昨晚被小紗衣毒舌了吧?連帶著今天,跡部也被同化成毒舌男了。
  
  紗衣一直腦子裡懵懵的,內心嚎叫著:這貨不是跡部,絕對不是跡部!跡部才不會好心幫助女生呢!就算是會幫忙,大概也是讓樺地扛到肩上,哪裡會這麼溫柔?一定是出錯了!紗衣想著,伸出爪子,捏了捏跡部大爺的臉頰。
  
  跡部大驚:「你做什麼?!」
  「看看你是不是易容的。」紗衣慢悠悠地回應,看著跡部大爺青白交加的臉色,以及咬的咯嘣響的牙齒,突然打了個寒顫,「阿嚏!」
  
  向日追上來,瞪著跡部:「把紗衣放下來!」才不要你假好心!若是你昨天沒有跟紗衣吵架,那些女生才不會擅作主張的以為,紗衣被網球部拋棄了,從而有膽量欺負她呢。向日從來不是聰明的孩子,但也不笨,一開始他只是以為紗衣倒楣,但是,再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因為覺得紗衣失去了庇護,她們才會如此放肆。
  
  跡部覺得很委屈,他只是習慣性跟紗衣鬥嘴,又沒有惡意,而且兩人鬥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裡知道那些母貓們會做出這樣的猜測,怎麼責任就全都推倒他身上來了?
  
  紗衣拍了拍嶽人的手,笑彎了眼睛,拽了拽嶽人的臉頰,彎成一個微笑的弧度:「嶽人,你要笑起來才好看。」真好呢,嶽人這樣子對她,突然就覺得很幸福很滿足了。
  
  向日嶽人紅了臉,拉下她的小爪子,瞪著大眼睛:「男孩子要什麼好看不好看!」
  
  一坐到座位上,紗衣就忍不住捂起臉,嗷嗷,太大意了,這下子,一定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敵了吧?怎麼辦怎麼辦?她不要三天兩頭進醫院啊,摔倒也是很疼的,更別說被打了!
  
  看到紗衣一臉菜色,嶽人忍不住有些擔憂:「紗衣,你是不是早飯沒吃好?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紗衣轉過頭,看著嶽人,說:「不,我只是在祭奠我即將失去的安靜生活,一下子就被某個掃把星給攻破了,接下來我會勞心勞力,過的很辛苦!」
  
  忍足侑士「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著跡部扭曲的臉色,心情格外的好。哎呀呀,小紗衣真是可愛呢,以前那麼老實安靜,果然是裝出來的吧?不知道自己在她心裡算什麼呢?忍足正盤算著,就聽見紗衣繼續跟嶽人竊竊私語:「雖然侑士也是顆黴星,但是好在他身邊爛桃花多,隨便扯出一朵都能做擋箭牌,但是,這次不一樣了啊。」
  
  這下,輪到忍足同學憂鬱了,跡部咧開嘴,看著忍足笑的一臉白癡樣,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嘛。
  嶽人倒是在認真聽著,還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嗯,紗衣,你以後要離他們遠一點。不要被他們的黴運影響到自己。」
  
  跡部聽的眉毛一顫一顫的,恨不能把這倆孩子拖過來揍一頓,當著人家的面,咋能說壞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呢?
  
  跡部對錦織紗衣態度的改變並不只是因為少爺他喜歡loli,或者說,這跟他喜歡哪一類型的女生完全沒有關係,只是,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紗衣的日記。
  
  要知道,一個人很寂寞很委屈卻又無處發洩的時候,寫字便是最好的方式,以此來維持自己的心理平衡狀況,才不至於某一天就突然崩潰了。所以,紗衣的日記寫的很詳細,從兩個多月前穿越到這裡,每一天歇底裡斯的發作,就像是毒癮一般,逼得她整個人都無處逃匿。母親的冷漠,未曾謀面的父親,身體上的疼痛,身體的不完美,每一件事情都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仿佛要將她拖入黑暗中。於是,紗衣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自己的小秘密,一分一秒,壓抑著內心的狂暴,好不容易,才讓自己走出來,變成以前那個愛笑愛鬧的安曉曉。
  
  跡部是在半個月前回來給紗衣拿書包的時候看到的日記本,密碼鎖沒有鎖好,他一時好奇就打開來看了。那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只是覺得莫名的壓抑,對於少女每天強裝的歡顏,突然就覺得心疼了。
  
  跡部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自小又聰明伶俐,家裡人對他期望甚高,而他也沒有讓長輩失望過,所以,一直活在鎂光燈下,渾身閃耀的跡部大爺,那種高人一等的心理再次開始作祟,把自己對於紗衣的同情通過大爺他的施捨表現了出來——因為你可憐,所以大爺我才會對你好,包括鬥嘴,也是彆扭傲嬌的跡部大爺示好的方式之一。但是,跡部卻不知道,對一個人好,也是會上癮的,尤其,那個人他還不討厭。
  
  紗衣雖然不知道跡部的這種心理,但也不會自戀地認為跡部會對她一見鍾情什麼的,要想鍾情,都認識了快倆月了,怎麼現在才鍾情?鬼都不會信!而且,紗衣也不覺得,自己有哪方面值得跡部大爺對她傾心,一向眼高於頂的跡部,怎麼會喜歡上一個毫無是處的女生?哎,就算是做夢,也是白日夢的水準——太不靠譜了!
  
  
第6章 紗衣曾經的暗戀

  下午放學的時候,嶽人立刻站起來,利索地替紗衣收拾好書包,嚴肅地說:「紗衣,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去網球場。」
  紗衣點點頭,慢吞吞站起來,反正已經被跡部大爺推到了風尖浪口上,再不合作,豈不是自己找死麼?紗衣一向很識時務,從來不會跟自己的利益過不去。但是,她一站起身來,背後這種幽靈般的冷氣是怎麼一回事啊,混蛋!
  
  紗衣有點邁不開步子,班裡的女生都是如此了,更何況外面的?果然是走黴運了,紗衣內牛滿面,對於跡部大爺今早製造的風浪,再次詛咒了一次。跡部大爺跟在後面,連打了幾個噴嚏,看的一幫女孩子立刻躉眉,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代替跡部SAMA承受了。
  
  千躲萬躲,還是有那麼幾分鐘的空子被人給鑽了,紗衣歎口氣,無語望天。這裡的孩子們發育的可真好,看看這胸,這小腰,這身材,絲毫不亞于倉井姐姐嘛。二次元果然是俊男美女的集中營,為毛自己就是個特例呢?
  
  紗衣很憂鬱地打算45度望天,可是一口氣還沒歎完,面前的幾位小美女立刻發飆了,一個巴掌甩過來,力度十足十,一點都不帶含糊的:「死丫頭,居然敢這麼囂張!」
  紗衣下意識地後退,躲閃,可是小腦再次不爭氣地沒有反應,不僅那一巴掌沒有逃過,而且再次吧唧一聲摔到了地上。嬌貴的紗衣小姐立刻臉頰腫的老高,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特麼的疼!怪不得人家說打人不打臉,這地方肉太嫩了,就算足夠厚,也不抗打呀。
  
  跡部景吾從換衣間走出來,轉頭不見了紗衣,就有種不好的感覺,連忙打開部活室的門,向附近偏僻的地方走去。然後,大爺他很榮幸地全程觀賞了紗衣摔跤的過程:先是右腳後退,可是踩的位置不太好,恰巧踩到了左腳的腳跟上,然後左腳再撤退的時候就遇到阻礙了,結果,左右兩腳就忙亂了,然後,就摔倒了。要不是大爺他對錦織紗衣有了足夠的瞭解,說不定會以為這是很有技巧地訓練出來的特殊摔跤方式。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步驟,都拿捏的太精准了,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變成正常人的走路姿勢而不會摔跤了。
  
  但是,目前跡部景吾沒空來研究這個,快步走了過去,扶起跌跌撞撞的紗衣,看都沒看前面的幾個女生,拿起手機,就通知了學校保安:「給本大爺扔出去!最近一周之內,不要再讓本大爺看到這幾張臉。」
  
  紗衣覺得跡部的做法有點過分了,但是自己嘴角一抽一抽的疼,眼前的星星似乎也開始變多了,對她們那一星半點的同情心也就立刻熄火了,轉頭透過一堆金星,看著跡部,很想表達自己的委屈,可是,除了癟著嘴瞪著大眼睛看著人家,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疼啊。
  
  跡部大爺被瞧的有點毛躁,又不能對病人發火,再看看紗衣額頭上還纏著紗布,今天臉頰又腫了起來,恨得咬牙切齒,他從來沒有覺得女生會如此惡毒。自從跡部大爺的心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之後,越發覺得紗衣是個溫柔可愛的小動物,最適合養在溫室了,於是,也見不得別人如此粗暴地欺負她。
  
  向日嶽人看到紗衣的臉頰之後,再次暴跳如雷,惡狠狠瞪著跡部:「這又是怎麼回事?跡部,你果然是掃把星!紗衣跟你在一起就沒有好事!」
  跡部氣結,想辯解又不知從何開口,只是瞪了嶽人一眼:「紗衣本大爺會照顧的,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嶽人立刻反駁:「不行!今晚姑姑說要來,紗衣怎麼能住你家?」
  
  紗衣張了張嘴,對於母親的突然來訪有些忐忑。嶽人依舊在抱怨:「紗衣傷成這個樣子,姑姑會很生氣的,說不定老媽會連我一起揍了。」
  
  紗衣垂下頭,兀自攪著手指,也不說話,也許是傷到了腦袋的緣故,很多模糊的記憶已經漸漸變得清晰,為什麼會輕生,為什麼會被打傷成那個樣子,都記得了呢。原來的紗衣,暗戀著的那個人,也並非得不到啊。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忍足侑士呢?只是一面之緣,卻讓少女如此執著,忍足他又知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她又該如何去面對母親?
  
  跡部以為紗衣害怕母親生氣,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本大爺陪你回家?由我來解釋的話,大概你母親就不會生氣了。」
  紗衣感激地笑了笑,再次疼得齜牙咧嘴,還是搖了搖頭,總歸是母女,有很多事情是要溝通的,跡部去了反而不方便。
  
  一路上,紗衣還是有些不安,不知道見到母親的時候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高貴美麗的母親對於她這樣一個女兒,究竟有著怎樣的心情。嶽人看了她好幾眼,心思一直集中在紗衣臉上的傷疤上,也是愁得抓耳撓腮,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欺負了。明明特意囑咐過自己要照顧好妹妹,這算什麼?
  
  到了家門口,嶽人扶著紗衣下車的時候,幾位長輩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紗衣的狼狽,忍不住驚愕了。向日爸爸很快回神,拍了拍妻子和妹妹,伸手喚著倆孩子:「進屋來再說。」
  一進客廳,向日媽媽就提著嶽人的耳朵,咬牙切齒:「怎麼回事?不是保證會照顧好妹妹嗎?」
  嶽人跳腳:「又不是我的錯,是跡部啦,非要跟紗衣裝的那麼親密,被他的後援團報復了唄。」
  
  紗衣偷偷瞧見母親聽到這話時,似是偷偷松了一口氣,她是否可以理解為,母親在慶倖她幸好不是自虐,看來那次輕生對家人的影響很大呢。紗衣小心翼翼走過去,坐在母親旁邊,輕聲開口:「媽媽。」
  
  紗衣走過來的時候,女子有些不安,一眨不眨眼地看著紗衣的腳下,怕她不甚摔倒,直到紗衣坐過來,才舒了口氣,摸了摸紗衣的額頭和臉頰,都上過藥了。只是紗衣皮嫩,看上去比較嚴重,應該三五天就會好起來的。
  
  「紗衣在新學校,覺得怎麼樣?」母親執起女兒的手,溫柔開口。
  紗衣一下子紅了臉,點點頭:「嗯,岳人的朋友們都很好。」可是她自己就沒交到什麼朋友了,唉,做人不能太貪心,才倆月,誰知道你是騾子還是馬?
  
  母親點點頭,雖然有很多話要說,卻不知從何開口,倒是紗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小聲說:「媽媽下周有空嗎?學校要開家長會。」
  母親愣了一下,紗衣以為她不願意,又加了一句:「我考了第一名,不會讓媽媽丟人的。」本來是打算讓舅媽一起代自己和嶽人去的,但是,既然母親來了,還是說一下比較好。
  
  紗衣話音剛落,嶽人就哇哇大叫起來:「原來紗衣你是第一名啊,怪不得跡部這兩天臉色那麼臭!」紗衣嘴角一抽,嶽人又繼續叫囂,「你成績那麼好,考試的時候怎麼不給我抄?!」
  向日媽媽一巴掌拍過來:「嶽人,你敢不敢給我學好?」岳人被舅媽拎到廚房進行思想教育去了,紗衣歎了一口氣,嶽人實在沒心沒肺,這不明擺著找揍嗎?
  
  「紗衣不要太累了,第一第二沒什麼關係的。」母親看上去很高興,女兒活潑了很多呢,看來跟嶽人在一起還是有好處呢。
  紗衣眨眨眼,笑起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跡部老說我小腦不發達,大腦也不靈光,當然得超過他,我這樣的腦袋都不靈光的話,他是第二名,那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母親被噎了一下,跡部家的孩子她是見過的,長相好,也聰明能幹,雖然有點驕傲,但是人家有資本呀,怎麼從女兒嘴裡聽來,就這麼不靠譜了呢?不過,只要自家閨女好好地,愛編排誰就編排誰,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這才剛見到,就三番四次聽到跡部的名字了,關係,似乎不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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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合適的鍋蓋與鍋

  跡部在儲物櫃裡翻來翻去,他記得前幾年的時候,曾經在哪本雜誌上看到過一個寬寬的手鏈,一眼就相中了,但當時他買來也不知道該送給誰,就擱了起來。今天下午他給紗衣上藥的時候,突然發現她左手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即使不懂得醫術,他也知道那是割腕留下的。
  
  那一刻,他忽然很想朝她吼一頓,膽小鬼,有什麼過不去的,非要折磨自己?可是,面對少女蒼白的臉和小心翼翼垂下的眼簾,他突然就沒了勇氣。跡部景吾跟錦織紗衣是不一樣的,他每天都看著紗衣摔跤,卻不敢去想,若是有一天,跡部景吾也無法正常走路了,是不是也能有那樣的勇氣,每天都嬉笑著假裝毫不在乎?大概是不能的吧,跡部景吾的驕傲,怎麼能夠容忍自己比別人差?
  
  所以,紗衣已經做的足夠好了,他不能要求更多。起碼,紗衣會在摔倒之後,再次爬起來,慢慢向前走,會在被欺負之後,依然微笑,會努力著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會努力考第一名,證明自己小腦不平衡,可是大腦很聰明。
  跡部景吾坐在沙發上,看著鏈子,突然有一刻的衝動,很想見到她。自嘲地笑了笑,跡部景吾喜歡錦織紗衣了。
  
  在家休息了兩天,紗衣很開心地圍著母親轉來轉去,因為媽媽工作的關係,母女總是見少離多,難得有這麼親密的時候,紗衣像個小女孩一樣,高興的不能自已。好不容易又回到15歲的時候,還沒有成年,撒嬌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很快,紗衣就苦了臉。跡部景吾拿著玫瑰花,站在向日宅的門口,對著一半臉頰還腫的像豬頭一樣的她說:「錦織紗衣,請跟本大爺交往吧!」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紗衣的母親正站在客廳門口,盯著倆孩子,一臉的詭異。紗衣立刻慌張了,在天朝經過的十九年的教育思想再次湧上心頭:早戀是不好的,會惹母上大人生氣的!於是,慌不擇路,連忙擺了擺手,往後面退去。眼看就要摔倒,跡部大步上前,攬住了紗衣的腰肢。溫香軟玉在懷,跡部大爺忍不住紅了臉:「紗衣,在一起吧。」
  
  紗衣內牛,我媽還在後面呢,跡部大爺你眼神一向不是挺好的麼?請睜大你的狗眼,先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再動手啊。
  
  紗衣媽媽看著女兒糾結的小臉,忍著笑意,乾咳了兩聲:「那個,跡部同學,請先放開我家紗衣。」
  
  跡部大爺臉更紅了,就算是第一次見面,他也猜得到面前的這位美女應該就是紗衣的母親,放開佳人,不自在地偏了偏腦袋:「阿姨您好。」
  
  紗衣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越發覺得跡部是故意的,這兩天就算自己沒去學校,母親還在這裡的消息他肯定也能透過嶽人打聽到,這麼魯莽地找上門來,果然是要她出醜,沒辦法拒絕吧?媽媽很希望她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有很多的朋友,跟喜歡的男孩子戀愛,可是,誰規定她必須得喜歡跡部大爺了?
  
  跡部坐在客廳裡,有些忐忑,他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過於衝動了,但是,一聽到嶽人說,紗衣的媽媽打算帶著紗衣去國外,他就等不及了,若是明天,紗衣就退學了,他要怎麼辦?
  
  紗衣和媽媽在里間竊竊私語:「紗衣,那個少年不錯,你覺得呢?」
  紗衣抓耳撓腮,似乎很難評價跡部:「其實吧,跟跡部在一起的話,會很威風,也足夠虛榮,再怎麼說,他都是冰帝的霸王,沒人敢撞他槍口上。嗯,跟跡部交往的話,那些個女生大概就不會找我麻煩了吧?」
  
  紗衣媽媽哭笑不得:「那你呢?喜歡跡部嗎?」
  紗衣撅了嘴:「沒有交往過,我怎麼知道?只是不討厭而已。」大概,也稍微的喜歡,只是沒有那麼深刻罷了。
  
  「那麼,就去試試吧。紗衣,加油!」媽媽笑起來,只要不討厭,總會喜歡的吧?跡部家的少年,很合適呀。有足夠的財富,養的起紗衣刁鑽的胃口和嬌貴的身體,也有足夠的勢力,讓紗衣一路順風。
  
  紗衣點點頭:「嗯,什麼樣的鍋配什麼樣的蓋,能夠配的上跡部這樣精緻的鍋蓋,表明我也是只精緻的飯鍋!」紗衣舉起小拳頭,再次語出驚人。
  紗衣媽媽笑的前仰後合,紗衣變得活潑了之後,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不過,這話要是讓跡部少年聽到了的話,一定會鬱悶至極吧?
  
  聽到紗衣的答覆之後,跡部大爺激動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興奮過後,又忍不住沾沾自喜:「紗衣發現本大爺是最好的了吧?」
  紗衣翻個白眼,很冷靜地打擊道:「不,我只是覺得你一直在做我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而已,比如稱霸冰帝什麼的。若是我成了你女朋友,我也是冰帝的女王了,哇哢哢。」
  跡部眼角抽啊抽的,真是好偉大的理想!
  
  午休時間,紗衣正趴在學生會長辦公室的沙發上睡的香甜,跡部景吾坐在旁邊,握著她的左手,看著那道依舊顯眼的疤痕,眸子一暗,從口袋裡掏出那個鉑金手鏈,套在紗衣手腕上,恰好遮掩了傷痕。跡部很滿意地笑了笑,抬起頭來,正看到忍足走了進來,看到兩人,微微一笑,拿了份文件,轉身走了出去。
  
  忍足怎麼會不知道,曾經住在紗衣心裡的自己,那麼輕易地就被跡部佔據了,好遺憾呢。若是早一點發現,會不會,一切會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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