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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致親愛的榊》作者:一虐【完結】短篇。

《(網王)致親愛的榊》作者:一虐【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1127個瀏覽者
文案:

謹以此文紀念對榊太郎的萌動情懷。

沒有簡介是因為短篇文簡介會劇透。

>皿<誰說俺偷懶啊喂?!

都市文,不喜慎入。

內容標籤:網王 都市情緣 情有獨鍾
搜索關鍵字:主角:胡桃,榊太郎 ┃ 配角:小苗苗,麻美,男A—E,女A-E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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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女、全一回

  一大早便被客廳外的吵鬧聲給弄醒,心情煩躁,用力撓著自己的雞窩頭,爬下床,夾著拖鞋,睡眼惺忪地往臥室外走。

  見是老媽在用吸塵器打掃屋子,瞄了眼牆上掛的時鐘:

  七點三十分。

  十點必須要到單位,路上也就半把個小時,算算時間很充裕,便倚著牆,揉眼問:

  「老媽,今天怎麼來我家裡打掃啊?」

  老媽開著吸塵器太吵,沒聽見,她又重新問了遍:

  「今天不是星期一麼?你平時都是星期天來我家的呀。」

  自從她一個人搬到離公司比較近的小公寓住後,老媽每週日都會來幫忙整理下她的東西,帶點好吃的給她。

  這回老媽聽見了,關了吸塵器,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你自己睡糊塗了吧?今天是星期天!」

  想了想,轉過頭,看掛曆。

  看吧……

  剛想得意,誰知老媽湊身上前,一把撕了這頁的掛曆,「都上個月的掛曆了,也不知道撕了……」

  ……唉?

  真是這樣。

  她果然睡得有點七葷八素。

  「我一不來整理啊,你這屋子就亂得跟什麼似的,我說你還是搬回家住吧,家裡還有吃有住的,幹嘛自己搬出來啊……」

  又來了……

  每次來一定會順帶嘮叨那些話語,她逃命般往衛生間跑,擠了牙膏刷牙。

  老媽從臥室走到衛生間,問她:

  「今天早點想吃些什麼?」

  她想了想,支吾道:

  「嗯……隨便下碗面……吃吃得了……」

  老媽不依:「你家就只剩泡面了,垃圾食品,看看你,吃得那麼沒氣色,營養都沒有的,又瘦了吧最近?」

  「那跟速食麵沒關係,我這是在減肥……」

  她說得煞有其事,一半真一半假吧,她倒是當真有想減肥念頭,不過速食麵倒是越吃越胖就對了。

  「你還減什麼肥啊?瘦得跟蘿蔔乾似的……將來生孩子都……」

  哎?

  這種事情都能跟生孩子扯上關係,她老媽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提醒她是個……

  剩女兼聖女,俗稱「老處女」。

  洗刷完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機遙控器按鈕老按不動,沒電了麼?

  家裡也沒新電池了,今天出去得買幾節回來。

  一邊無聊逗弄著躺在腳邊,睡得正香的「喵喵」,喵喵是只身材肥大,長得囧囧有神,煞是可愛的沙皮狗。

  老媽把做好的蛋包飯,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隨後,想起剛剛接到的一通電話,

  「小胡桃(那是她小名),剛剛有人打電話給你,說你手機關機啊,就給打家裡電話了……

  」

  「唔……是啊,手機在充電……」她咬了口蛋包飯,燙到舌頭,呲牙咧嘴起來。

  老媽白了她一眼,「叫你慢點吃……」眼珠子一轉,喜笑顏開,「那人叫阪本慎二……男人哦……」蹭了蹭她的肩,很是得瑟,「說說,是不是腦袋終於開竅,有男朋友了?」

  「沒有啦,只是單位同事嘛!」

  為什麼老媽就那麼急著把她嫁出去?她也就才23歲,心靈可是跟13歲的少女那樣純真!

  老媽不依不饒:「那你們有沒有機會發展發展?你單位同事啊?攝影的?剪輯的?」

  她繼續用嘴吹了吹蛋包飯,很認真地回答:

  「是演員。」

  老媽僵了一下,擺手道:「這個不行,這個不行……」

  就知道她會說不行,因為她的工作比較特殊,她是GV片的攝像師,所以……

  不用說下去了吧?

  「那個叫阪本的約你十點到你家旁的那間咖啡廳碰面,你……」老媽頓了頓,「還是早點拒絕人家吧,說實話,接受你大學畢業後拍這種東西我就有點心臟負荷不了,如果你再找個……哎……你媽我絕對沒有職業歧視……」

  她撇撇嘴,滿頭黑線,明明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硬被她拗成有什麼……

  她出門的時候,老媽也正好離開,說是約了姐妹淘打牌。

  走到咖啡屋門口,還見老媽在她身後鬼鬼祟祟,估計還是不放心她?她無奈了……

  她走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坐在靠窗位置的男子,奶油小生的味道,與其說是男人,更像是稚氣未脫的正太。看見她在看他,便揚嘴一笑。

  她哀歎一下,走到他面前坐下。

  老媽在窗外徘徊,看清這男人長相,很是放心地走了。因為我老媽知道她是個大叔控……

  其實阪本不說,她也差不多知道他的來意,他一共拍過好幾部GV,飾演主角的兩部都銷量慘澹,別的幾部全是小配角。這次應該又是想讓她幫忙,弄個好角色。

  「胡桃姐,那個……我們怎麼說也算老朋友了……我出道的第一部戲還是你給拍的呢……」

  阪本說歸說,還自顧臉紅了那麼一下,本就白皙的肌膚劃上一道緋紅,就更添豔色了。使得周圍人頻頻對他們這桌側目……

  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你在對我表白啊喂?

  「是沒錯,所以啊,你第一部片子沒紅,我是挺內疚的,我不又想辦法再給導演啥的推薦你了麼,讓你又當了另一部主角啊……」

  只不過銷售量還是慘澹收場就是了……這句話她沒說,不好意思再扼殺人小苗苗般脆弱的心靈。

  「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原本還光亮的深棕色瞳孔,頓時消退成黯淡,憂鬱地撫著自己額頭,未說出他們彼此都知曉的後半句話「為什麼只要我們合作的片,就一定不火……」

  可在旁人眼裡,他們就好像感情發生變故的小倆口……她淚了……

  趕緊岔開話題,「其實吧,你有沒有從自身角度考慮過呢?」

  他撫額的手慢慢放下,眼裡透過抹精光,「什麼問題?」

  「啊咧?」她縮了縮脖子,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朝他們這邊看,便湊身上前,輕聲說,「導演他們都說啊……你□□的聲音,OOXX的眼神,讓腐女們沒有興奮的欲望……」

  剛說完,就聽「砰」一聲,對面人受了刺激般的拍了下桌子,咖啡杯一震一扭,較燙的咖啡就這麼硬生生灑在了她的手上。

  「啊嗚……」她嚎叫了一下,揉著自己的紅蹄子,淚流滿面。

  小苗苗的眼中頓時暈染開歉意與自責,伸出自己纖纖玉指,扯過她的紅蹄子,在她愕然驚悚的目光下,放到了自己粉嫩的唇邊,一股濕潤傳來,她猛地一得瑟,瞠目結舌地看著小苗苗探出自己的小舌頭舔舐著她的食指?!

  然後,他滿是享受般的輕「嗯」了一聲……他享受個什麼勁兒啊?

  她被雷醒了,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拿了紙巾擦了又擦,小苗苗戲謔一笑,不復往日奶油形象,小邪惡了一把,得意說:

  「怎麼樣……?我□□的聲音還是讓你興奮了吧?你的臉……」他頓了頓,她屏息,「很紅哦……」

  她困窘地摸了摸自己臉,辯駁道:「肝火太旺而已!」

  誰叫她太過聖潔,沒交過男朋友,被舔一下臉紅,實屬正常!

  「切……騙人。」

  怨懟地掃視小苗苗,半晌後,她說了句格外真誠的話:

  「你不紅的原因就是你入錯了行!你就不該拍什麼GV!你該拍的是□□!」

  她說完這句後,整個咖啡屋陷入岑寂,透著些森冷,端著盤子的服務員停歇在他們桌邊,靜如蠟像。

  時間定格住的那一刻,從來沒火過的小苗苗,火得都紫了。

  而她倉惶拎起包包,頂在頭上,悄然往外遁走。

  路過家便利店,想起來家裡沒電池了,就跑進去買了幾節。順便買了包口香糖,付帳的時候,收銀員小弟直瞅著她發毛,她的臉真的很紅麼?她摸了摸,其實也還好啊,沒怎麼燙啊……

  沒多想,便將口香糖往衣服口袋裡塞,電池扔進了包袋裡。

  肚子雖有小餓,但想到晚上的時候,好友麻美約了她去參加個聯誼,是在自助式的火鍋店裡吃,所以她猥瑣地打算不吃午飯,留著肚子給晚上。

  每週末一有空,她就習慣去爺爺店裡幫工。

  爺爺開的是家古董店,離她家也就兩條街。小時候,因為爸媽工作忙,所以她基本是由爺爺帶大了,和爺爺之間的感情可想而知。

  這兩天爺爺去外地旅遊,囑咐她星期天去店裡開下鋪子,因為有客人要來店裡取修理好的表,也就下午那會兒。

  她來到店門口,開了店門,走到裡面,搬了張小板凳,坐在櫃檯邊上玩帶來的PSP。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取表的人就來了,拿了表。

  她想著,既然人拿了,要不要就關門算了?

  正思忖著,店門口,停歇下了一輛很是華麗的房車。探出頭,瞄上一眼,奶奶的……竟然是賓利?!她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車。

  她看著車門打開,從駕駛座那裡下來個人,手裡捧著只大箱子。

  待那人走到她面前,渾身散發出令她不容忽視的氣場,她才從捧著PSP僵住,對著賓利張大嘴的傻樣裡回神。

  匆忙站起身,額……她竟然只到那人的胸口……

  她的身高也算正常標準,眼前這人起碼有一米八五。一身西裝,人模人樣,在仰起些頭,就看見那人剛毅弧度的下巴,然後是線條銳利的嘴唇,高挺的鼻子,還有深邃如黑洞般的眼眸……沒有放過他眼角,若隱若現的魚尾紋,這是歲月付給他的滄桑痕跡,也是一個……有點年齡男人的表像……

  眼前這人是個……

  很有氣場的大叔?!!

  她的小心肝開始恬不知恥的狂跳,磁性荷爾蒙開始分泌旺盛。不過,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輕了輕喉嚨,問向男人,「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麼?」

  男人點了點頭,額頭的咖啡色頭髮,有那麼一撮蕩了下來,左右搖晃,弄得她心也跟著癢癢的。

  男人俯身將大箱子打開,她看清裡面擺放的是只樣式很古老的留聲機。

  雖然爺爺是喜愛古董的,但是她卻未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對古董有什麼興趣。所以,自然不可能會修理壞了的留聲機。想爺爺過兩天才能回來,於是,她尷尬:

  「可不可以過兩天拿來修,店長現在不在……」

  聽完這句話,男人臉色立馬暗沉了下來,眉間豎起的皺痕,讓她心裡咯噔一下。

  「今天修不可以嗎?」

  「那個……真的很急嗎?」

  「嗯,沒有它,晚上睡不著。」

  「唉?」

  「晚上習慣聽張黑膠唱片,跳個舞,出身汗,洗個澡,再睡覺。」

  男人很嚴肅的語氣,彙報著好像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跳舞?她腦中不由顯現出,一個衣著火辣的女人倒在他懷裡翩翩起舞,嘴裡脫口道:

  「和你妻子跳舞?」

  男人神色一頓,她暗自鄙視自己八卦,卻見男人搖頭,否定道:

  「是我自己一個人跳。」

  一個人……?沒老婆……單身的大叔……?!!

  她松了口氣,細細咀嚼著後面四個字「一個人跳」,夜裡,一個人聽著了留聲機音樂……扭動……跳舞……不跳還睡不著覺……

  這麼一想,她滿頭黑線,這個大叔……

  未免也太詭異了吧?!

  「也就那根針壞了,換一根新的就好了。」

  渾厚的男聲傳到她耳畔,她仰起頭,恰好對上男人那副「我相信你能修好」的鼓勵目光。

  好吧……她曾經也看過爺爺修理這樣的留聲機,抱著試一試的心情點頭答應。

  她從櫃子裡,掏出工具箱,翻找出模樣差不過的針,擰下留聲機上的那根斷掉的針,額頭有冷汗往下墜落。

  「慢點來,不急。」

  因為他的一句話,她的手一顫……新針被她裝上去了?!

  「好了……」

  她笑得很是得意,果然修理工的孫女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那根神經還是有的!爺爺生的好啊……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皮夾,拿出幾張錢遞給她,仍舊板著的面孔,但嘴角有抽動起微微笑痕,是她的錯覺嗎?

  他說:

  「辛苦了。」

  然後端起桌上的大箱子,走出店門,上了那輛奢華的賓利。

  她失落地往板凳上一坐,淚了。……竟然忘了上面放了PSP。

  ……………………………………俺素杯具分割線………………………………………………

  晚上的聯誼,她同麻美約在街口碰個面,然後再一起去火鍋店。

  倚著路邊的一棵樹發呆,麻美同學的遲到,對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看了眼手錶,六點零三分。約的是五點四十五分,望著從人流竄動中奔出的性感女人,慶倖于她今天比平時要守時……

  剛踩著高跟鞋來到她邊上,便聽麻美失聲尖叫。一坨鳥屎恰好滴落在她肩膀。

  「真是見鬼了……」麻美抱怨著,皺眉擦拭肩膀,「你幹嘛站在這種鳥會拉屎的地方啦!」

  麻美同學聲音很嗲,有幾天沒見,她習慣了的神經又有些不習慣了。

  「誰叫你來得那麼晚,早點來,指不准就滴不上了!」

  「好啦……人家知道錯了,親愛的……」

  果然女人的嗲功用在女人身上,有時候也是同樣有效的。

  麻美同學擦完身上的髒東西,便對她眨了眨眼,示意她給她今天的裝扮來點評價。

  於是,她很坦白的說:

  「頭髮不錯,煙熏妝弄得像黑眼圈,嘴唇的粉色不符合你今天辣妹造型,還有……」

  她掃了一眼麻美那高聳的胸,「戴了魔術胸罩吧?硬把B罩杯擠成D罩杯?雖然□□是擠擠就有啦,但是擠得太多反而不美,男人有時候對□□也是很有壓力的。」

  麻美同學火了,雖然一貫瞭解胡桃同學是個說話直白的主,但是額頭的那個井字還是撲撲亂跳。

  對著胡桃同學提醒道:

  「反正等下進去,你給我正經點!」

  胡桃同學不滿了:

  「什麼叫正經?!我哪兒不正經了?!」麻美同學同情地看了一眼胡桃,「胡桃啊……到現在還沒發現問題關鍵麼?」

  「啊咧?」

  「不該說的就不要說,不要自己想什麼就說出來,懂嗎?」

  「為什麼?」

  麻美同學挺了挺自己的假D,嫵媚一笑,嗔道:「小孩子……」挽過她的胳膊,往火鍋店內走,「反正今天就加把勁,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怎麼說今天也得釣到個!」

  為什麼非得釣到個?

  不戀愛就不行的麼?

  同男人交往,她會處於高度緊張階段,實在難以想像,如果真釣到一個男人,那不是人生天天是戰場麼?!

  想想就可怕……

  男人果然是只能用來看看的……看看的……看看的……看的……的……

  腦中的這句話,不斷迴旋又迴旋,她又想起今天下午來修理店的那個賓利男了……

  於是她錯亂了,錯亂地看到那個賓利男坐在幾個男人間,而那幾個人男人的目光正看向她和麻美。

  麻美悄悄對她咬耳,「看,就是那幾個,不錯的吧,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工作也很好……」

  她靜靜看著賓利男坐的那張桌子上,火鍋冒出的霧氣,她覺得……

  自己整個人都騰雲飄起來了,哦也。

  聯誼正式開始了——

  男A:「要喝點什麼嗎?」

  看到自己旁邊幾個女的都點了果汁什麼的,又看了看面前幾個男的有的點白酒,有的點啤酒,附帶一說,賓利男點的是白酒。

  「那麼我也要白……」

  麻美同學不知道哪根筋答錯了,還未等她講完,就塞了塊牛舌堵住她的嘴,並介面道:

  「開水!胡桃說她要白開水!」

  她不滿地瞪著麻美,眼神示意「我是要白酒,白酒……」麻美同學完全無視她,自顧說著:「我也要杯冰水就好了。」然後又對她低語:「女人在男人面前不要很豪邁!我知道你很能喝,能喝倒許多男人的女人,男人會退避三舍,或者不把她當女人。」

  好吧……

  她了然地點了點頭。

  男B:「你們都是C大畢業的?」

  女人們集體點頭。

  聽說這男的是整容醫生,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整過。她不經意瞄了一眼,再收回視線:唔……長得有點愛國呢,應該沒有整過吧……

  視線挪動來挪動去,總是會最後定格在賓利男的手上,他手部骨骼很突出,看起來很有力量……

  「嗯,我和胡桃都是攝像專業的……」麻美在她旁邊,故意提到,隨後,男人們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她果然很適合弄熱氣氛。

  男C:「那麼你是做攝像方面工作的?」

  麻美同學回答:「不是哦,這方面工作比較難找嘛,我全當是興趣念的……現在是在外貿公司做……」

  男D:「嗯,現在蠻多女孩喜歡有點藝術方面興趣的,什麼LOMO相機啊,對吧?」

  男E:「……那邊那位小姐呢?」

  她見男E直視著她,於是手拿著玻璃杯,淡然回道:

  「我是做攝像方面工作的,因為感興趣。」

  男E似乎很有興趣知曉,鍥而不捨問了句:

  「是哪方面?風景類的?」

  「不是,我是拍片子的。」

  男B也加入了話題:「哦?電視機放出來,拍攝時候會喊「KA」的那個?」

  「那是導演。」她糾正道,「我只是一個機位上攝像的。」

  男B:「很厲害呢,不知道平日電視上有沒有看到過你拍的片子?」

  她很淡定:「應該沒有,因為電臺是禁播GV的。」

  她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僵在那裡,沒有人聲的包間內,就聽到火鍋內湯汁翻滾的「噗噗」聲。

  「你嚇到人了。」

  麻美同學狠狠瞪了她一眼。

  現在氣氛很尷尬……冷死……

  「做感興趣的工作不錯啊。」

  打破冷凝氣氛的是……賓利男?!

  賓利男喝了口白酒,認真口吻說:「如果能做喜歡工作就很好啊。畢竟很多人感興趣的,都最後不一定能成為工作。」

  大家聽了,對他的話很是贊同。

  男C:「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市場需求,所以才去做某個工作的……」

  女D:「我就因為不是很喜歡這份工作,會經常換工作,有時候也覺得很累……」

  就這樣,氣氛再次活絡開了。

  她的視線從賓利男握著杯子的手,移動到他的喉結,然後是嘴……

  額?如果嘴角抽動一下是笑的話?現在賓利男正對她在……笑?

  不自在地將目光從他臉上快速挪開,被旁邊麻美斥道:

  「與人對視時,不要突然挪動開眼睛,這樣很不禮貌!」

  好吧……

  她又錯了。

  麻美說:「剛剛那個男的……」

  「嗯?」

  「就是重新弄熱氣氛那男的……是冰帝學院的音樂老師。很有錢途,人也挺穩重成熟的樣子……」

  「唔……」她邊聽,邊喝了口白開水,總覺得白開水味道苦苦的,難喝死。

  聽男的那邊給單子,問說要不要再點些吃的。她連連點頭,本來就是自助的嘛,況且她根本沒有吃飽。

  待她拿著單子,念叨著:「牛舌……鴨血……豬腳……牛肉……」

  旁邊的幾個女的全都擺手說:「我們都吃飽了呢……」

  她手裡的那張單子自動被麻美同學拍飛,「不要讓男人對你的食欲汗顏,光是吃一小口就該說飽了,光是喝白開水,也要說我醉了!」

  可是她真的餓了……午飯都沒吃……就留著肚子來吃自助火鍋……

  於是,她頭耷拉著,蔫了……

  麻美問:「請問……你們都喜歡怎樣的女孩子?」

  男的一圈回復下來,輪到她有些在意的賓利男,見他撐著下巴,面無表情,「喜歡的類型……應該是那種特別的。」

  所有人愕然地看著他。

  他也未有任何不自然,「就會覺得……讓我感到有意思的女孩……比較喜歡這種的。」

  這個男人……嗜好果然……

  有點詭異。

  他喜歡的這種女孩類型應該很少吧,雖說戲如人生,但是這個世界上,畢竟大多女孩都不是愛將生活表演成滑稽戲的……

  可憐……他註定單身呢……怪不得來聯誼……

  完全忘卻自己23年的聖潔歷史,她滿是同情地看了眼賓利男,然後發現……

  他也在看她?

  唔……這是第幾次了,好像目光總是會不不由對上。

  也許是她過敏了……也許是他發現她在看自己,就正好也看向了她……

  麻美推了推她,示意去洗手間補妝,旁邊別的女的也紛紛響應,於是一長隊的人朝洗手間進軍。= =

  女人們的八卦時間到了——

  女A:「你們有看上哪個男的麼?」

  女B:「整形醫生家裡開整形醫院的,很有錢,不過長得有點抱歉啊,我正在習慣中……」

  女C:「做軟體的那個挺幽默的,可是臉上痘痘月球表面啊,我說,女B啊,你習慣好了,我讓我看上的那位去你家整形醫生那裡整整,給打個折扣唄?」

  胡桃同學汗滴滴,這也行?

  不過她們無外乎是調侃嬉笑。

  麻美補好妝問她:「有沒有看上的?」

  她想了想,搖頭,她總不見得說,其實也沒怎麼看那幾個男的,光是注意賓利男的手了。……這不是找拍麼?

  麻美見她這麼不開竅,再次歎了口氣,「要把握機會啊!親愛的!你不覺得難得來次聯誼,卻沒有釣上一個男的,很可惜麼?」

  麻美挽著她的胳膊,往洗手間外走,「其實啊……我覺得那個音樂老師就不錯啊,看起來很有氣質,冷靜又穩重,長得也挺有型的……」

  她不否認……是這樣啦……可是……

  「胡桃,你覺得他怎麼樣?」

  她想了想,很難表達他給她的感覺,「我覺得那個音樂老師吧,看起來很嚴肅啊,臉僵在那裡就給我感覺有點沒底,完全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正——」

  為什麼麻美的眼睛在抽筋啊?

  她沒多想,全當她間歇性抽風,便自顧繼續說:「他給我感覺有點詭異陰沉啦,像X戰記裡,殺人時候的星史郎!」

  她說完,就聽到背後傳來兩下沙啞咳嗽。

  想起剛剛麻美的眼皮抽風,她頓悟了。

  轉過身,就見那個人果真是……

  賓利男!

  她淚了。

  走回座位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那個位子被別的女的給坐了。於是面對空著緊挨著的三個座位,麻美同學很不厚道地先坐了進去,胡桃同學勢必會與麻美同學坐一起,那麼賓利男就獨獨坐在她的邊上……

  她為先前嘴快形容賓利男的言辭,感到抱歉,便對他解釋說:

  「我也不是說你詭異陰沉,嗯,其實我就覺得你更像學校裡的教導主任……」

  應該算誇獎他的吧,畢竟教導主任比音樂老師職位高啊……

  可是賓利男似乎並不覺得這是讚美,反而臉色更沉了沉,擺擺手,道:

  「算了,別再解釋了。」

  她默了,想找了個杯子給賓利男倒啤酒,找了半天,沒找著乾淨的,便拿了只大空碗給他倒,僵笑著說:「我給你滿上一杯……滿上……」

  一眨眼,就見滿滿的啤酒泡沫,滿得都撲出來了,她習慣性地扯了扯賓利男的袖子,吼道:

  「快喝掉點!滿出來了嗷嗷嗷!」

  賓利男卻只是盯著她的臉,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正就是紋絲不動。

  眼看著那碗啤酒都溢出來了,她便決絕地端起碗,大口一灌,果然比白開水有味多了。

  聽著「嘶——」的一聲,大碗裡的啤酒見底了。她將空碗往桌上一放,抬起頭,就見……

  大家又石化了。

  「你幹嘛又嚇人?!」

  麻美同學對她怒斥道:「大碗一口喝酒,你當你爺們啊!」

  她當真又犯紀律錯誤了……?= =|||

  想了想,只能使出常用的武器,那便是——

  傻笑。

  揚臉對著眾人「呵呵呵」傻笑三聲,眾人也回應般的對她一陣傻笑。

  倏然間,飯桌前說不出的其樂融融。

  本來她以為坐在她身邊的賓利男會一直沉默,誰知,他卻突然開口找她搭話。

  他問:「你來參加聯誼,你男朋友不會生氣麼?」

  她囧了,啥時候她多出個男朋友了,「我沒男朋友啊。」

  沒男朋友才來聯誼的嘛……

  賓利男卻說:「分手了?我覺得你男朋友很愛你。」

  她大囧,啥時候她多出個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前男友?

  「我真沒男朋友,你咋不相信呢……」

  賓利男又說:「算了,別再解釋了。」又補充道,「今天中午咖啡屋,我都聽見了。」

  以免她誤解他偷聽,他還很冠冕堂皇地附加句:「我恰好坐你們後面。」

  「你都聽見什麼了?」

  「咳咳,」他輕咳兩聲,「比如你男朋友說第一次是和你……」

  「他是說第一部片子是我給拍的。」

  他又說:「比如你男朋友悲哀說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他是說我們合作的片子為什麼總不紅。」

  他再說:「比如你最後嫌棄你男朋友沒錢,讓他乾脆去拍□□。」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歎了口氣,悄悄問:「你有看到和我喝咖啡那男的長相麼?」

  他點了點頭。

  她再問:「假如你是同性戀,你會對他有感覺麼?」

  賓利男抽了,冷言道:「可我不是同性戀。」

  「所以我才說假如啊!」

  賓利男回瞪他,「這種事情怎麼假如啊?!」

  「好吧……」的確是沒辦法假如,「我只是有和他合作過而已,只是覺得他不適合拍GV,比較適合□□而已,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她還是單身呢,什麼第一次……明明她還是個處的啊喂……

  怪不得他前面總會有意無意看她……敢情是以為她剛拋棄沒錢男友,就來聯誼釣男人。

  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對上眼了,單純是他有些瞧不起自己……

  想到這兒,她就胸悶,再倒了碗酒,繼續灌。

  麻美搶下了她的酒瓶,雖然知道她酒品很好,但是一個女人喝成這樣成什麼樣子?沒見她旁邊的音樂老師看她喝酒都看傻眼了麼?

  麻美同學剛剛就和旁邊幾個人閒聊,沒打擾胡桃同學和音樂老師,因為他們幾個一致覺得這兩人很有戲,在一起聊天的氣場很和諧,男的淡定自若、款款而談,女的熏紅著臉,眼神朦朧,怎麼看都很是漸入佳境!

  當然,她們不會知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胡桃同學哪是羞紅的臉,那分明是胸悶得漲紅臉,哪是眼神朦朧,那分明是處女被當做老鳥的委屈淚水!

  「接下來換地方去酒吧了……」

  麻美告訴她。

  然後,他們一群人就往火鍋店外走去。

  她沒什麼心情去,就告訴麻美:「不想去酒吧,就想回家睡覺了,好累……」

  麻美皺了皺眉,悄悄問:「那你有沒有問音樂老師要電話?」

  她搖頭,神色陰鬱,「不知道怎麼問,算了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感覺他對我也沒那意思,問了被拒絕很傻的。」

  「你就是這樣才交不到男朋友!」

  她故作悲涼,「親愛的,你幸福我就幸福了,你大膽去追求你的幸福吧,我看著你就好了。」

  麻美擺出一副嘔吐樣,白了她一眼,無奈一笑。

  「真不去?」

  她肯定地說:「不去。」

  「我也不去,我送你回去。」

  插話的是賓利男,就站她旁邊,她嚇了一跳,半天來不及反應,爾後,剛想拒絕。

  麻美同學就很是殷勤的囑咐賓利男:「我家胡桃就拜託你安全送她回家了!謝謝了!」

  說完,還不忘邀功似地對她眨眨眼,她淚了,本來就打算這次聯誼火鍋結束,就和賓利男抬頭不見低頭也不見的,現在又讓他送她回家,她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啊……雖然她也沒膽撲上去,人家也是很矜持的小姑娘。

  「那麻煩你了。」

  賓利男不看她,只點了點頭,「我去取車,你在這裡等我下。」

  當賓利男開著那輛惹人注目的賓利車到她面前時,她刹那間成為了周圍女生羡慕的對象。表面裝作不好意思,心裡其實有點暗爽……=。=

  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坐賓利車,有點鄉下人進城的味道啊喂。她走到車後面的那扇門,結果賓利男給她開了副駕駛的那扇門,讓她坐那裡。

  她更緊張了……

  死死盯著窗外閃過眼前的景象,不敢看旁邊人的臉。

  太過沉默就顯得更尷尬,她沒話找話:「你為什麼不去酒吧?」

  「不想去。」

  她默然。

  片刻後,又耐不住寂寞,「你為什麼想來聯誼?」

  問出口,她就後悔了……誰樂意來聯誼啊,還不是因為單身麼……

  「我是被騙來的。」

  她傻了,眼神終於看向那人的臉,發現他的側面啊喂,很有型。

  說話時,喉結上下一滑,很性感。

  「那幾個是我國中同學,他們跟我說今天一起來火鍋店同學聚會。」

  這個……

  她不知如何搭話,只能發揮本能的傻笑。

  「那……」她望著窗外,狀似不經意問:「今天聯誼你有看上的麼?」

  車內安靜的氣流,讓她頓覺窒息。

  遇上紅燈,車停歇著。

  聽他半天沒回答,剛側過頭,就對上他看著自己的棕色眼眸。

  她被他看得心驚肉跳。

  看著紅燈跳了黃燈,再顯綠燈,伴隨著車發動的聲響,耳邊傳來他說的兩個字:

  「秘密。」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聲音是沙啞的柔:

  「不過,我很高興你沒有男朋友。」

  她沒有男朋友?!他高興個什麼勁兒啊?!那不是幸災樂禍麼,世界這麼美好,這人卻這麼邪惡,要不得,要不得。

  她有點惱怒了,「你……難道很希望別人不幸福?!」

  他明顯一怔,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撫著額頭,貌似很疲憊。

  「其實我知道咖啡店那男的不是你男朋友。」

  啊喂?

  這男人要麼不說話,一說話,那個個都是重磅炸彈啊!

  既然他知道那男人不是她男朋友,那幹嘛在火鍋店的時候那麼責難她啊?

  所以,他是在……

  耍她好玩兒?!

  嘖嘖,真是看不出來,他穿得一身西裝筆挺,表面上嚴肅沉穩,實際上卻是那麼壞心眼的!簡直就是看她老實好欺負!

  她決定不理他,他送她到家門口,就跟這種人說拜拜。他最好不要再跟她說話,否則她堅決的會拍死他!

  可是賓利男很不識時務,見她不說話,又問了句:

  「你……懂了嗎?」

  不要跟她說話!

  她在心底怒吼。

  咬了咬唇,悶聲道:「我不想說話。」

  他毫不在意,「哦,那好。」然後打開了車上的收音機,好脾氣的說:「那我們聽廣播。」

  收音機裡正在播放一首歌,歌曲很熟悉,是……

  《黑色星期天》。= =|||

  悲涼、低沉、沙啞、刺痛人心的女聲,句句唱著:

  絕望的星期天,

  ……

  親愛的,我生活在無數暗影中,

  ……

  黑色悲傷轎車上載著你,

  天使們將不再回顧你,

  ……

  哦,絕望的星期天。

  ……

  多麼貼切寫實的歌詞,那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在形容她自己……越聽越覺得自己作孽,她不知不覺潸然淚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抽一抽,旁邊的人只是很淡定的將車停靠在一邊,看著她哭。

  還安慰她說:

  「我以前聽歌,有時也會感動成你這樣,就沒你這麼抽。」

  她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哀怨地瞪著他大吼:

  「你他媽的才抽!你全家都抽抽抽!」

  吼完不忘比了倆中指,就握上旁邊的車門把手,打算逃之夭夭。

  誰知道……

  啊咧?

  車門打不開……

  她發現她的星期天,果真是個悲劇。

  「那個……快點開車吧……」她頭往後仰,索性閉目裝死。

  感到車沒行駛,她悄睜開一條縫,往旁邊人看去。

  見他從口袋裡掏出只手機,仍然是那張面癱臉,不過許是因為車內熱氣的關係,臉上微紅,他說:

  「我們交換下手機號吧……」

  她沉默,裝死三秒後,駭然張大眼睛,「為什麼?」

  他又撫起自己的額頭,低語:

  「不交換……以後怎麼聯繫見面……」

  「為什麼要見面?」她不解。

  難道又想耍著她玩?

  這個老不正經的,到底當她什麼啊,隨之捏來捏去的玩具麼?邪惡,太邪惡了!

  見他那張本來面無表情的臉,如今竟然一會兒發青一會兒發紫,她震驚了,這人是怎麼了啊喂?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這本來是她想說的,竟然被他搶先了……

  他啟動車子,話音卻不止,頗具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從未有過的柔聲道:

  「你很特別。」

  ……。

  …………。

  ………………。

  雖然心臟跳動劇烈,但她依舊裝逼,「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他目視前方,「特別的。」

  「那你是喜歡我咯?」

  他不做聲,只是扯動了兩下嘴角。

  「啊喂,扯動一下嘴角是笑?扯動兩下呢?是肯定?」

  他仍舊不做聲。

  她小小失落了一下,不過他也沒否定不是麼?

  手插在口袋裡,摸到一包東西,是今天去便利店買的口香糖。

  她拿出,遞給他,問:「要不要?」

  他垂眸看了一眼,然後就是一個急刹車。

  她整個人朝前沖去,手裡的口香糖也掉了下去。

  「你幹嘛啊?」

  她抱怨了句,原來坐賓利車也是這麼危險的。

  彎腰就要去撿那包口香糖,他卻雙手掐著她的肩,不讓她彎身下去撿。

  「你幹嘛呀?」

  他沉聲說:「留著吧……」

  「哈?」

  「留著……以後備用吧……」

  「什麼呀?那也要先撿起來啊……」

  她趁他一不留神,便彎腰,撿起了那包口香糖。

  然後……

  她囧到了。

  為什麼口香糖摔一下就變杜蕾斯了?

  想起先前自己買這東西時,收銀員小弟看她的目光,她覺悟了……

  她臉一下漲得通紅,簡直沒臉見人了,竟然拿著杜蕾斯問這男人「要不要」,天哪……有沒有比這個更悲劇的?!

  旁邊的人,湊到她面前,在她耳旁曖昧低語:

  「你喜歡在車裡?」

  「我……我以為是口香糖啊……」

  他不語。

  「我真的以為是口香糖!」

  他還是不語,只是嘴角一抽。

  「啊喂,我不喜歡在車裡。」

  想到他說啥備用的,不禁心中警鈴大作,而且,據說第一次在車裡會很痛嗷嗷嗷……

  「我不叫啊喂。」

  男人不滿道。

  「啊喂,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撫額,眼底的柔意卻四散開來,直燙進她心底。

  「榊太郎。」

  ——————————

  後記

  胡桃同學晚上躺在床上,盯著手機螢幕發呆。

  告誡自己,女人要矜持點,所以他不打來,她是絕對不會打過去的。

  可是……

  那個陰沉詭異男真的會打來麼?

  剛這麼質疑,手機就震動了起來,看著螢幕上閃動的來電顯示……

  是他?!

  麻美同學說,接男人電話,要先讓電話多響幾下再接,不要讓男人覺得他吃死你了……

  所以,待響了好幾次後,她裝逼樣的慢慢才接起,然後……

  那邊卻掛了,她悲劇了。= =|||

  她只得屁顛屁顛地再打過去。

  榊太郎在電話裡的聲音,更為低沉,沙沙的,很有顆粒質感。

  他說:

  「胡桃,你給我裝的那根留聲機針怎麼反著轉的?」

  「……」

  「我失眠,你來逗我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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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男、全一回

  星期天的早晨,睡覺睡到自然醒,起床洗刷,然後,拿著咖啡壺煮上一杯黑咖啡,看著咖啡豆子隨著開水噗噗亂跳,一天的開始,不同於激烈跳動的豆子,而是悠閒平淡。

  端著咖啡杯悠閒地走到客廳,隨手翻著記事本,今天的時間安排是……

  九點四十五分同女朋友沙耶有約會。

  家裡養的貴賓狗「阿旺」趴到他腳邊,蹭了兩下,應該是肚子餓了……他回到廚房拿了袋狗糧出來,倒在掌心,阿旺邊舔著他的手邊慢條斯理地吃著,很優雅、拘於禮節……活生生是他的翻版……都說狗的性格像極主人……

  果然沒錯。

  他眼睛微微眯起,手上的狗食被阿旺吃完了,也沒回過神。

  阿旺輕搖著尾巴,看著他,高傲的性格,讓它也不輕易向他吼叫要食。

  他們就這麼兩兩對望了許久,時間逝去如流水。

  他突然覺得很無趣,相當無趣,「阿旺」無趣又刻板,完全沒有一般狗對主人的親昵可愛。

  他甩甩手,假裝瞪了它一眼,讓它「一邊玩去……」,它就真的頭也不回地無視他,往裡屋晃蕩去了……= =

  他還以為它會蹭到他腳邊楚楚可憐的嗚咽兩聲,然後,他就會放低姿態,摸摸它的腦袋,對它說:「阿旺果然最喜歡主人了……」

  想到這裡,他驚覺自己思想脫離既定模式,變得分外迥異?!

  明明沒有人看他,他還是自顧撫了撫額頭,然後,再抬起頭,便又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

  啊喂……

  這叫什麼?

  沒事在家裡……

  裝逼?!

  於是,他再一次僵了。

  家裡離約定的那家咖啡屋很近,走過去只要五分多鐘。

  順帶一提,他從工作開始,便一個人從本家搬出來住了。慶倖於自己有個事業心極強,把家族業務打理僅僅有條的哥哥,所以父母才能對他放任自流。他喜歡音樂,並且,他有個怪癖……很喜歡跟朝氣蓬勃的人接觸,想要保持一顆永遠年輕的心,所以當一名音樂老師……那簡直是再適合不過的職業了。

  可是……

  學生們並不是相當願意同他親近就是了。

  偶爾有次,聽到交頭接耳的幾個女生對他的評價……

  說他身高、樣貌各方面都很是不錯,就連他家裡很有錢,家裡有億萬資產,都被她們挖掘出來了……

  只是……

  她們最後對他總結的評語是:

  「榊太郎老師為人像本政治書。」

  他默了,撫撫額頭,輕咳三聲,當什麼事都沒有的從她們面前穩步晃過……

  但心頭卻是撥涼撥涼的,像本國文書也就罷了……偏偏還是本政治書,卡其色封皮沒有任何圖案,古板得要死的政治書?!

  他低頭掃了一眼,今天的卡其色西裝外套,悲哀發現……竟然對她們的形容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繞遠了……

  回到前面。

  約會的地點本來五分鐘就能到,可是,他的女友沙耶卻千叮嚀萬囑咐,他必須開上他那輛惹人注目的賓利車。

  雖覺疑惑,但是從平日和沙耶交往時,認識到沙耶也並非是那種愛顯擺、愛招搖過市的女人,她很知書達理,又溫柔賢慧,說話都是那種大家小姐的細聲細氣。

  所以……

  她叫他開賓利,勢必是有什麼原因吧?

  他肯定。

  所以,他出門,開了賓利車,步行五分鐘能到的地方,開車卻必須繞路,需要十五分鐘……= =|||

  抵達咖啡屋,一眼就看到靠窗坐著的沙耶。

  粉色略顯低胸的淑女屋套裝,陽光透漏上她白皙的臉頰,她的臉泛著緋紅。

  放眼望去,便見四周有幾個單身寂寞男人,對她時不時瞄上一眼。

  她的確是個美女,還是個溫柔的美女。

  他走到她坐的那張桌前,她見是他,便仰起臉,對他微微一笑,標準的嘴角勾起四十五度式樣笑容。

  他點了點頭。

  叫來服務員,在服務員神色怪異微帶鄙視的目光下,點了一杯冰水。

  因為早上喝過咖啡了,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倏然,周圍幾個單身寂寞男人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一臉得意,以及對他的蔑視,他的神經線條還是很纖細的,所以,感覺的到……

  但並不覺得有什麼……

  看他們竟然將端著的咖啡,整成捧著塊金磚的味道。

  他眉毛不自覺一挑,頓覺有趣。

  「榊太郎……」

  他回過神,眼神詢問叫他名字的沙耶。

  「我叫了你好幾次了。」

  她嘴巴嘟起,嗔怪道。

  「不好意思。」

  他歉意說了句,善解人意的沙耶立馬搖了搖頭,輕聲說:「沒關係……」

  「我覺得你對我……很冷淡。」

  她攪動著咖啡,慢悠悠說了這麼句話。

  他端著玻璃杯的手一頓,繼而,又將杯口對著唇,喝上一口,

  再用紙巾抹了抹嘴唇,規整疊放好紙巾,問道:

  「怎麼了?」

  據他29年對女人這種生物的觀察,她們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性格跌宕起伏。

  所以,他全當沙耶是那幾天,見怪不怪。

  沙耶皺了皺眉,似乎對於他的不以為然更是生氣,說話聲音也更大聲,其實……

  他覺得這樣的音量剛剛好,何必像先前一樣蚊子叫呢……所以,他有點欠抽的覺得……

  這樣挺好。

  她說:

  「我覺得你不愛我!」

  愛?

  這個字對他而言,略有沉重,他想了想,沙耶一切都很好,所以否定說:

  「我應該是愛你的。」

  應該吧……應該沒有理由不愛這種抵達完美標準線的女人啊……

  「那你愛我哪裡?」

  她鍥而不捨地問。

  他想也沒想,就回道:

  「溫柔,美麗,大方,善解人意,很有品位……」

  很多,說都說不完。

  可是,對面的女人卻並未因為他的這些讚美言辭而高興,反而眉間皺痕更明顯,「這些都不是愛一個人的理由!」

  她喘息了一口,又言:「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他沉默了三秒,盯著那張精雕細琢的臉看了半天,發覺她真的很認真。

  他正了正身,詢問:「你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

  以為言情小說裡,那種兩兩對望,一眼萬年,無言語勝過千言萬語的愛情叫□□情?

  她,根本不懂什麼是愛嘛……

  「你不懂什麼叫做 愛!」

  這句話不是他說的,而是對面這個女人。

  他有些愕然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但也不惱於她搶了自己臺詞。

  或許自己估算錯了沙耶的善解人意,不過,女人鬧鬧小家子脾氣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如此告訴自己,忽覺眼前一片清明。

  可是,對面人卻一再顛覆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字字珠璣:

  「你見到我,從來都是跟看常人無異樣的目光!」

  「你本來就是正常人。」

  「錯了!這根本不對,我是你女朋友,你怎麼可以看我的目光中一點都沒有驚豔、興奮?!我長得讓你很不滿意麼?!」

  「不會,你很好。」

  「那是為什麼?」

  ……為什麼?

  這個理由好像一直都在,但他卻無法用言語表述。

  只能沉默直視著對方。

  就見沙耶垂下眼眸,神色憂鬱,淡淡開口:

  「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這句話在他耳裡播放了兩遍,一男聲,一女聲。

  女聲來自眼前的沙耶,男聲來自……

  他背後。

  他不由自主豎起耳,聆聽背後發出的聲響。

  是一個清脆,帶著娃娃音的女聲,很耳熟,她在說:

  「導演他們都說啊……你□□的聲音,OOXX的眼神,讓腐女們沒有興奮的欲望……」

  他聽完,一愣,目光中有精光晃過,然後……

  他破功了。

  端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上下肩膀一抽一抽。

  這種舉動在沙耶眼裡看來便是……

  他絲毫不在乎她!

  溫柔,美麗,大方,善解人意,很有品位的沙耶,竟然站起,俯身上前,幾近噴出火的目光,兇狠搶過他手裡的玻璃杯,對著他就是一潑……

  「啊嗚……」

  小獸類受傷般的嚎叫,不是他……

  是他背後的女人……

  那種叫聲,分明不是被潑了冰水而叫出的……那應該是……

  熱咖啡吧?

  他嘴角一抽,很肯定自己的猜想,然後開始慶倖……

  自己點冰水果然是明智的!=v=

  對面的沙耶,說話露了全齒,以前明明說話都不露齒,今天卻如此癲狂,他著實有點受不了,有點像看《奇異物種詭異分裂》的味道。

  對面人口噴:

  「我發現理由就是你根本不瞭解我?!和你一起實在是很累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就非得穿這種走淑女步的窄身裙,七寸高跟鞋!」

  「你不需要這樣。」

  「可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啊!每次看電影,我明明喜歡看愛情片或者喜劇片,你偏偏愛看那種軍事片!每次我想聽演唱會,你偏偏愛聽那種我根本聽不懂的歌劇!該死的,還自認我喜歡,還一次又一次約會都是這樣!」

  「你可以說你愛看愛情片,你可以說你愛聽演唱會,我都可以遷就你的。」

  「愛情是不需要遷就的!你懂不懂啊!我快瘋了!為什麼我總要順應你的節奏!」

  其實……

  她在他眼裡,的確……

  已經有點瘋。

  「是不是最近沒睡好呢?精神才如此反復?」

  他好心提醒道。

  對面女人索性從小包裡掏出包煙,是萬寶路。又在服務員提醒不能吸煙的時候,凶光一掃,憋悶地將煙用力擰在煙灰缸裡,喃喃:

  「不給抽放個煙灰缸當好看啊!」

  服務員很尷尬,想不到……

  這個女人表面看起來很淑女,實則竟然很是火辣……

  不僅服務員大跌眼鏡,他其實也很大跌眼鏡……這就是所謂的表裡不一吧?

  通常一個人把什麼都豁出去的時候,也就是她有重大決定的時候。

  他很了然,沉著地依舊擦拭著西裝上的濕漉漉,瞥一眼對面人,出聲:

  「你想和我分手對不對?」

  「我跟你提分手,你會難過麼?」

  他很肯定,「會。」

  對面人原本噴火的眸子裡,有別樣波光閃動。

  他附言道:「我們畢竟交往了快一年,以後你應該也不會同我見面,生活當中少了個陪我看電影、看歌劇的人,會不習慣的。」

  為什麼對面人聽他說完,又露出先前癲狂樣的表情?

  她胸口起伏劇烈,憋了半天,吼道:「你幹嘛不去養條狗!」

  「我養了。」

  他如實回答。

  對面人更為惱羞成怒:「你當我是你的狗啊!陪著你遛彎?!」

  「我沒有把你當做狗。」況且……「我的狗不喜歡跟著我玩。」

  他養的狗對他很冷感……這是事實。

  沙耶不再言語,只是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緩了口氣,「榊,你一切都很好,你很有錢,開著我夢寐以求的賓利車,每次別的女人看著我的羡慕目光,都讓我有種高高在上的興奮感。」

  他僵了一下……

  可以五分鐘走到這裡,卻偏偏開賓利車花了十五分鐘到……

  原來……

  真的是為了顯擺?!

  他完全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

  「我就是很要面子,我要名牌,男人都要有名牌標籤的那種。」

  她撥弄了一下垂肩的卷髮,「榊,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問題?」

  「嗯?」

  他有什麼問題?

  「其實……從以前我就注意了,也不點破,但是……前面你的表情真的讓我不得不懷疑……」

  他皺了皺眉,等她下言。

  就聽她說:

  「前面一進咖啡屋後,就看了我一眼,然後根本不對我的裝扮有任何驚豔,我可是打扮了三個小時的!而你卻對男人……沒錯!是男人!你對著周圍別的男人,露出那種曖昧不明的眼神!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男人?」

  他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

  背後又響起那個帶著娃娃音的女聲,此刻,分外剛勁有力,近乎咆哮:

  「你不紅的原因就是你入錯了行!你就不該拍什麼GV!你該拍的是□□!」

  然後……

  他側過頭,就見那個頂著背包當鍋蓋,與他擦身而過,往外遁逃的女人……

  那個側面,清晰看到她紅如蘋果的臉頰,還有眼睛……

  沒錯,是讓人印象深刻的眼睛……從未見到過如此黑白分明、清澈無比的雙眸,未染絲毫雜質……

  他記得……

  他的確見過這個女人,不止一次,且次次深刻。

  不經意嘴角又是一扯,卻在對面沙耶看來,他是承認了自己的說法。

  在他慌神間,她拿起身邊的小包,悄聲道:

  「榊,既然分手,就讓我留有最後點面子吧。」

  他從她話語中,微微醒覺,就見她瞬然站起身,動作幅度之大,令周圍人頻頻側目。

  她大力拍了下桌子,眼中噙著淚水,墜落的時候,還是愛情片裡,單眼掉淚,她決絕地吼道:

  「我們分手吧!雖然你很有錢!但是我沒辦法忍受一個異性無能的玻璃男!」

  看著她洋洋灑灑往外走,所有人都認知了,是她甩了他,還是因為他的某方面無能……轉過頭,就見周圍人神色複雜地悄悄打量他,偶爾對上個男人的眼,那人立馬像躲瘟疫一樣的結帳走人。

  空氣很冷,他很僵硬。

  「榊……榊?」

  站於他面前的男子,不確定的問他。他仰起臉,面前的男子就很是肯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是榊!我是阿讓啊!你國中時候的同學!記不記得?」

  他翻曬回憶,然後……

  完全想不起來。= =|||

  但是,他還是故作鎮定,回了句:

  「當然記得,你叫阿讓。」

  阿讓撓了撓頭,很是歡樂,「你竟然記得我,我都以為你不記得我呢!我們不在一個班的!」

  他默了……

  不在一個班,還同學……

  阿讓卻很是失散多年,老友相見的喜悅,坐到他面前,「你以前在我們學校可有名了,每年彙報演出都彈鋼琴,萬年不倒得最受歡迎節目……嘿嘿……」

  阿讓同情地看上他一眼,弄得他很是不自在,他說:「想不到你如今……有些落魄啊……」

  他端起杯子,放到唇邊,卻發現裡面的水被剛剛沙耶倒了,於是,叫來服務員繼續要冰水。服務員更是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因為冰水是不要錢的……

  「我看起來很糟糕?」

  他問,為什麼別人都要用悲情男主角的眼神看他呢……

  他當真不難過……

  一點也不難過……

  阿讓調侃道:

  「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

  不是他自誇,他真的交往過很多類型女人,而且還……都是她們先表白。

  但不盡相同的是……

  最後都是她們先提出分手。

  都是在他覺得一切安好,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她們自爆了……

  他才會發覺,原來存在很多問題。

  交往的不順利,無外乎是因為物件的不合適,所以……他接著交往著與先前不相同的女人類型……就好像是試用一般……但最後還是有試用結束的時候。

  他滿是深思的表情,在阿讓眼裡看來,卻變成了另一種憂鬱。= =|||

  阿讓自顧安慰他:

  「榊,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

  這人很愛反復其詞,有點兒囉嗦。

  說完一句,又愛大喘氣,再來句勁爆的,「你為什麼那麼想不開,偏偏喜歡男人呢!」

  他火了,但是仍舊裝模做樣將杯子握於手中,只是十指緊了緊,真想將水朝眼前這男人臉潑上去……

  世界如此和諧,惟獨他如此不淡定,這樣不好,這樣不好。

  所以他又松了鬆手指,喝了口水,順了順氣,解釋說:「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

  對面阿讓忙擺手,一副了然,「我知道……我知道……」

  你他媽的知道個屁!

  不好意思……

  他爆粗口了,他需要淡定。

  他岔開話題,「你最近好嗎?」

  阿讓笑起來,眯起眼睛,彎彎的,「挺好的,在一家軟體公司做……嘿嘿,你呢?聽說你是在冰帝當老師?那學校可都是有錢人去的呢……學費夠我N年工資的……」

  聽他說完,本來他預計他會問,「你呢?」可……他一個人將他要回答的話都說了。

  他沒話說了,頓時,有點冷場。

  阿讓大概也覺得有點尷尬吧,重新打開話匣子:

  「我老媽催我結婚……可是她找的我不放心,所以想自己找,今天搞了個聯誼……」

  邊說,他邊從口袋裡掏出照片,「我和裡面一個女生是一個公司上班的,所以啊……我們一起想法舉辦的……嘿嘿,她還給我了張她們幾個一起的照片。」

  他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阿讓遞給他看的照片,然後……

  眼睛一眨不眨,凝視著照片上……站於角落的貞子。

  阿讓以為他是被驚悚到了,便說:

  「我剛看到也是你這表情,以為這是張靈異照片呢……活見鬼了……但是她說,這是她們學校舉辦文化祭時候拍的照片,她們是靈異社的,正好辦的是鬼屋……那個貞子……很像吧?」

  他沒有回答……

  並非是因為貞子很像,而是……

  那雙眼睛,黑白分明的印象深刻,容不得他的忽視……

  他的心情很奇怪……很奇怪……

  有點激動,有點跳得劇烈……就好像人家玩連連看,玩到最後,發現是個死局,找不到一對的……卻突然靈光一現,終於發現了那兩個一模一樣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

  但是……的確是這種難以形容的心情。

  見到她……

  會有點樂。

  阿讓見他看著照片,神色嚴肅,伸出手,想拿回照片,可是……

  榊太郎的手卻捏緊著不松……

  他很是同情榊太郎啊……人家明明是個彎的,卻偏偏想把自己弄直,都是因為世俗的不允許,所以才想……

  「榊,你也別這樣……明明喜歡男人,非逼迫自己去喜歡女人是很痛苦的!以為多看看幾眼女人就會習慣,其實啊……這種東西是根深蒂固的,改都改不了……來……照片給我……」

  他哀怨地瞪著對面的阿讓,這人真他媽的沒個完了……

  繞來繞去最後都要繞到他性取向問題……

  他的手不由一緊,對面人一扯……

  悲劇就在這一拉一扯裡產生了……

  他看著照片上貞子分裂開的面容,那雙眼睛所在的半張,正好握在阿讓的手裡……

  他低著頭,不支聲,阿讓卻以為他是在抱歉不好意思……便說:「沒關係啦……一張照片而已……」

  「你把你那半張給我。」

  他冷聲道。

  「哎?」

  他隨便找了個藉口,「我幫你回去把照片補上。」

  「不用了啦,榊,只是張照片,沒必要這麼認真……」

  他精光一掃,阿讓不由一顫,「你覺得我是個不認真,不負責任的男人嗎?」

  正好端來阿讓咖啡的服務員,聽到這句話,不禁聯繫前面的景象,自認劇情便是:

  這個嚴肅男愛上了這個月球表面男,卻因為不被世俗允許,所以同時和前面那個暴走女交往,誰知,又耐不住寂寞和生理欲望,就和這個月球表面男OOXX了,然後,被暴走女發現,執意分手,原以為可以放大膽和月球表面男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嚴肅男,卻悲哀發現月球表面男與他肉體上只是玩玩的……可是他已經深深愛上了月球表面男,所以強硬要負責啊喂……

  所以……

  面對這種糾結劇情,她著實被震撼了一下,接連手部經絡一得瑟,手一抖,那杯咖啡就灑在桌面上,月球表面男剛剛遞過去的半張照片上……

  今天的咖啡屋,猶如潑水節般的歡樂……= =|||

  阿讓打破沉默,豁出去一言:「你想負責就負責吧。」

  於是服務員又覺得是自己讓這禁斷之戀有了HE的結局,定是他那杯咖啡的一潑,讓月球表面男認識到,時光是短暫的,要定格住快樂著實不易,就像這照片,被咖啡一灑,就再也看不見上面原本印出的人頭了……

  要好好抓住能愛,能在一起的日子啊喂……

  …………………………………俺素榊太郎很悲劇分割線………………………………

  待他擦拭好照片,小心放回口袋。問了句:「你們幾個人參加聯誼?」

  阿讓老實回答:「七男七女……」順帶一得瑟,「我想啊……人多點,總能找到合適的!」

  他眉毛一挑,撐著下巴,道:「你們缺人麼?」

  人家都說七男七女了,那不剛剛好麼!

  阿讓傻了傻,畢竟對面男人在他印象中,從來沒有犯過這種傻瓜級錯誤。

  「我們不缺……」

  「我覺得你們缺個人……」

  阿讓一臉吞了苦瓜,都說人一犯傻就一去不回頭,點都點不醒,只能再強調:

  「我們真的不缺……剛剛好……」

  他卻面無表情,言辭犀利:

  「我覺得你們缺個人……你們……」他頓了頓,眼神熠熠生輝,「你們缺個做東的。」

  阿讓其實不傻,所以一聽他話就明白了,人家急於做東掏錢,他真的一點兒也不介意,「你真要來?」

  對面人,點了點頭。

  「你不是喜歡男人麼?」

  想了想,又故作聰明,「你別這樣,你要什麼樣的沒有啊,非得在我們這七個男人裡找麼?」

  榊太郎眼色一凜,很有禁言效果。

  他問:「你說,有什麼方法讓對方對你有印象?」

  阿讓回答:「多出現她面前,然後……用些讓人印象深刻的道具……」

  「道具?比如?」

  「你真是欠抽哎!你那輛賓利車啊!還不夠顯眼麼?!我大老遠在車位那裡就見你從賓利車上面下來,哎喲,別提有多嫉妒了,本來就想和你勾搭,又怕你不認識,想了很久見你這麼落魄,才上來勾搭勾搭你!」

  他嘴角一扯,帶著笑意說:

  「多謝你勾搭。」

  他一定是瘋了……

  竟然一回到家,就直奔雜物室,取出只工具箱,拿著扳手和鑷子走到客廳,對著自己寶貝得不得了的留聲機……

  搞破壞?!

  思忖了半天,還是覺得把針弄得鬆動點比較好……

  這種小規模弄壞,他的心可以少疼些。

  其實……

  他與那個女人遇到過兩次,那都是在很奇怪的氛圍中。

  第一次是他的留聲機出了問題,便去了家附近的古董店,那裡的老闆是位老人,很友善。

  與他頗為熟悉,因為他也有逛逛他那家古董店的愛好,攀談間,發現志趣相同,讓他瞭解不少古董知識。

  只是那次去……

  因為外面下著暴雨的關係,那家古董店就開了個小燈,所以整間店面看起來很是昏暗。

  走入內,老闆照舊笑臉相迎,待檢查了他的留聲機,便道是小問題,讓他坐等片刻,一會兒就好……

  所以,他就坐在了靠裡的一張小板凳上,很難受……

  想他個大男人,身材也算高大,卻坐個那麼小的凳子。

  但想到自己若在這店內走動,鞋底濕漉漉,踩在這間店裡,又很是不雅。

  便只得無聊張望。

  他微側過頭,就被旁邊離他有一米遠的座位上坐著的人吸引住目光。

  那人穿著件格子寬大襯衫,下身是寬鬆的休閒褲,膝蓋上放著筆記型電腦。螢幕的白光照上她的臉頰,慘白之中,那雙黑白分明眼睛,小鹿斑比似的,讓人很有……喜感。

  她的表情變幻莫測,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輕笑,一會兒又輕聲說了句他聽不見的話……那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觀察一個陌生女人……

  卻覺得像是看場生動電影般的……

  有意思?!

  好吧……

  或許只是凳子的不舒服,他才想要分神去關注些別的……

  外面雨聲漸漸輕弱了下來,就顯得屋子裡發出的聲音更是……

  突兀刺耳。

  聲音的來源是那個女人膝上擺放的筆記本。

  時輕時重,斷斷續續,就好似是在……氣喘……

  他豎起耳朵再聽去,□□般低喃的一句話是:

  「啊……啊啊……不要停……不要停啊……我還要……還要……你好棒……」

  他僵了,然後……

  那個女人竟然一臉不滿足地撐著下巴,「果然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啊……小苗苗啊……你這叫得跟接生似的,讓人怎麼有欲望咩?看看……順帶連小攻都跟著軟趴趴了……嘖嘖……應該換個角度,從後面那裡看去,結合得比較入味咩……」

  對上那雙抬起的黑白相映眸子裡,附上了自己僵直住的身影。他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走到她邊上,盯著她的電腦,看了許久。

  是兩個男人……兩個男人……個男人……男人……人的□□……

  這句話不斷發複於腦海,將他雷得不行……

  雖然知道這個世道的確存在這麼一類人……但是……真的……親眼看到,還是很……

  很糾結啊……

  他黑著臉扶牆。

  女人的聲音,軟軟糯糯,「先生,音量太大了麼?」

  「嗯。」

  他悶哼一聲,算是回應。

  「不好意思。」她帶著歉意的語氣,爾後,又仰起臉,較暗的光線,他依舊無法從她眼眸上挪動開,「先生……你也看到了……你覺得這個鏡頭怎麼樣?」

  他再次被雷到。

  該死的……

  這種東西他該怎麼回答,他又不是那個……

  見她眼露傷感,話語透漏失落,「不好麼?果然……我不適合整這個……」

  「嗯,不適合。」

  他冷言道。

  好好的女孩子,幹什麼要喜歡這種男男一起不健康的東西。

  「啊喂?你騙人吧?你剛剛明明一副很沉溺這片子裡的樣子,偷看得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呢?不靈不靈泛光的那種!」

  女人眼中閃著憤怒光芒,伸手指著他說。

  他純粹是因為好奇她電腦裡在放什麼片子……他怎麼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這個女人的思維……

  跟他不是在一條線路上的。

  「怎麼了?」

  老闆走到他身邊,詢問,「我幫你修理好了……」然後掃了一眼抱著筆記本瞪著他的女人,暖暖一笑,「這是我孫女……怎麼?她看東西吵到你了?」

  他默不作聲,不置可否。

  老闆繼而說道:「我孫女在看她自己拍的處女片,都看了好幾遍了……你不要介意啊,她拍的第一部片子,難免激動……」

  您都不介意,我介意什麼……= =|||

  他心裡這麼想,眼神緩和了下來,原來她是攝像師……並非他想的那樣的……

  舒了口氣……

  咦?

  他幹嘛覺得心頭輕鬆了一下?

  「爺爺,別說了,這人跟我不是一條道上的。」

  女人冷言。

  估計是他先前說她拍得不好,她正在傷感,他錯覺看到她身周圍打上的很多陰影線條,於心不忍道:

  「其實……我覺得挺好的。」

  當他意識到,自己小樣兒的竟然誇讚GV拍得好的時候,這句話已經脫口而出了。

  女人愣了一下,喜笑顏開地將碟片從光碟機裡取出,裝在盒子裡,站起身,遞給他,「就你最上道了,姐的處女片,送你耍著玩兒!」

  說完還不忘用力捶了他一下,呵呵呵傻笑三聲。

  隨後,老闆便將這張GV片同修理好的留聲機,一起裝在他帶來的箱子裡。

  臨走的時候,背後傳來倆人的交談聲。

  「小胡桃,你傻笑成這樣,這麼高興呐?」

  「當然了,爺爺啊,我發現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承認,這感覺太贊了!」

  他嘴角一抽,上了車,望著旁邊坐墊上擺放的箱子,留聲機……GV片……

  明明如此不和諧的存在……

  卻在他眼裡又很是順眼……

  第二次見到她,是他心血來潮,一大早拖著阿旺去遛彎。

  許是阿旺比較嬌貴,遛了沒多久,就累了。他便找了公園一處的長椅坐下,阿旺就趴在他身邊。

  氣氛很祥和,所以……他不由眯起眼,假寐。

  不一會兒,耳邊傳來狗叫的聲響,伴隨滴滴答答墜落地面的聲音,斷不是下雨,那就是……

  那只狗的口水。

  一個熟悉女聲,在對那只狗念叨:

  「喵喵啊……咱要矜持點啊……把持住,不能隨便撲啊……」

  喵喵?

  給一隻狗取貓的名字……虧她想得出來……

  「喵喵啊……你要淡定……看看這只貴賓狗也沒什麼好的麼?你看看你這麼活潑,那只狗卻蔫蔫的,都說狗像主人,看這主人吧,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卻像個老頭一樣爬太陽……要不得啊要不得……」

  她……

  壓根沒認出他?他默了。

  又聽她滿是嫌棄的說:

  「這貴賓狗的腿,遠看就一炸雞腿……毛卷得也太沒品位了吧……」

  這是他新去寵物美容中心,給阿旺燙得造型啊喂……

  「還有這眼睛……恍惚不已,遠看是深情,近看那便是悶騷啊喂……喵喵……我們走吧……姐肚子餓死了……」

  「啊嗚……」

  那只狗大吼一聲,震驚四座,他頓時睜開雙眼,便見……

  原來是只沙皮狗……

  此刻正……滿公園的遛著它的主人……女人被狗牽著在後面淚奔,邊呐喊:「我不數落你初戀物件了……還不行麼……」

  他撫了撫身邊的阿旺,嘴角扯起,「那人真有意思……」

  阿旺回應般的翻了個身。

  可是——

  有意思的女人卻不記得他。

  他自認沒有長了一張大眾臉,但他捧著箱子來到那家古董店的時候,那個女人看見他的目光是那麼陌生。

  他竟然……

  還小失落了一把。

  他讓她修理留聲機,她卻讓他改日再拜訪。

  怎麼可能?

  他就是因為,前幾天店老闆給他說起過,這段時間會去旅遊,若東西有什麼問題的話,過幾天再去……他也就隨口一提:「你店生意不錯……沒請個幫工的麼?」老闆說:「沒有……也就讓我孫女星期天下午給看一下……」

  就是因為她的看一下,他才捧著自己的留聲機來的。

  他見她面露難色,隨口撒了那麼個慌:「沒有它,晚上睡不著。」

  可是,女人卻沒有因為他的謊言而放過他,打破沙鍋問到底。

  他無奈,只得繼續扯謊:

  「晚上習慣聽張黑膠唱片,跳個舞,出身汗,洗個澡,再睡覺。」

  驚訝發現,自己撒謊成精了。

  女人脫口而出:「和妻子跳?」

  他心裡咯噔一下,這麼問他……是否意味她在意?當他否決後,女人的表情一松,接著神色又有如當初看GV時候那般變幻莫測。

  果然……

  這個女人很奇怪……

  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算了……

  反正他們來日方長,有新奇感,那是好事吧……

  然後,他肉疼地看她粗手粗腳修理著他的寶貝留聲機,她汗了,他卻更汗……

  只是裝根針罷了……弄得跟接生似的……

  接生?

  好像是她曾經說過的一個形容……

  原來她已經不知不覺像病毒體一樣,侵入了他的生活?

  低頭見她大汗淋漓,他心有不忍,便安慰她說不著急。

  其實……

  他很急,他急著回家換套衣服……

  聯誼的話,怎麼說也要好好整理一下衣冠吧。

  當她修理好,他開著車火燎火燎地回到家,沖了個涼。

  回到臥室,打開衣櫃,入目的卻是一排……

  一模一樣的卡其色西裝套。

  他悲劇發現……

  原來他真的是個古板的男人……

  到了聯誼火鍋店,那個女人還未到。

  阿讓坐在他身邊,嬉笑道:

  「榊,你真淡定,哥們兒我回家試了好幾套衣服,就覺得這件看起來比較有氣色!你竟然穿著早上被潑水的衣服都不換,不怕帶黴運來?」

  後面那句話,生生刺到了他。

  然後,那女人和她朋友一起來了。

  她見了他,先是一愣,估計是今天下午算是比較近的時間,她的失憶症來不及發作。

  他有意無意去看她,她卻在剛對上他的眼,就立馬別開視線。

  但他發現她喜歡看他的手,看得眼睛都不帶眨的。

  於是……

  他第一次,如此嫉妒自己的手……

  難道他的臉沒有他的手生得好看麼?

  他們聊到職業,由於她的職業較為敏感,周圍人便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

  阿讓在他耳邊說:

  「這個女人好奇怪啊……她玩攝像竟然是玩真的……」

  他很滿意。

  他覺得很好,真的很好啊……你們覺得她奇怪,對她退避三舍真的讓他……

  很滿意!

  他很歡樂地為她解圍,可是她卻……

  用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看著他。

  他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早衰了?

  早早失卻了男性魅力?

  他們男方一群人,打算加菜,他靜靜看著那女人念出許多菜名,她沒吃飽……

  而且很老實。

  看著她哀怨的瞄著被拍飛的單子,他悄悄點了那些她要吃的東西。

  阿讓湊到他身邊,問他:「有沒有看中的?」

  末了再來句:「不對,你喜歡男人的,不問你。」

  他想拍死他。

  算了……

  反正這些人都很沒品位的將那個女人,定義為怪異。沒有人對她有想法,那就是他所期望的想法。

  阿讓又說:「我對那個麻美一見鍾情……」

  都多少歲的人了……還跟個少男初戀似的臉紅說自己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是什麼感覺的?」

  如果他說,他連少男這種一見鍾情都沒經歷過,是不是蹩腳?

  阿讓很興奮,面露紅光,「一見鍾情啊,就是那種覺得她很特別……見了還想見……見了還想見……」

  這個……

  不就是形容他對她麼?

  「感到特別,這種叫做喜歡?」他疑惑,「不是應該是先觀察外貌、性格,覺得能適應,便組合起來……慢慢培養起喜歡和愛?」

  阿讓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當做習題麼?喜歡這種東西就是啊……打個比方,你在人群裡,第一眼就能看見不同於別人特別的存在!只有我老媽那種的才會對我說,愛情可以慢慢培養,她無非是想我找個女的湊合過!」

  他僵了。

  敢情他自以為是的愛情,竟然只是一場場湊合?

  他去洗手間,抽了支煙。

  消化著自己過去那所謂的愛情……

  或許沙耶說的也沒錯……

  他根本不懂什麼叫做 愛

  走出洗手間,眼前是浩浩蕩蕩的一群女人,在那幾個人裡,他一眼便看到了她……

  他站在她的身後,滿心期待著她會說出怎樣對他的評價。

  很好,她這次果然有記得他……從言辭裡聽來,她確是對他印象較為深刻。

  可是……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說……

  「他給我感覺有點詭異陰沉啦,像X戰記裡,殺人時候的星史郎!」

  他有被人當頭澆了盆冷水的感覺。

  原來……

  他在她心中是個殺人犯。

  她似乎很內疚於自己的對他的評價,便坐於他身邊,解釋說:

  「我也不是說你詭異陰沉,嗯,其實我就覺得你更像學校裡的教導主任……」

  他們學校教導主任是教政治的,她還真是越描越黑,更讓他想起曾經學生對他政治書樣的評價……

  她給他倒啤酒,用得是……

  大空碗。

  他沉默看她倒酒,明明都過了碗的三分之二還不停,泡沫很是洶湧,從碗裡溢出,她驚慌失措地扯著他的胳膊,讓他快喝掉點。

  那是她第一次碰觸他吧……他的心頭一暖,先前的怒火消退了大半。

  眼前女人就像一齣戲,讓他看得沉迷。

  所以……

  根本忘卻去喝那啤酒。

  大碗放於桌面發出的脆響,讓他從戲中醒覺。

  這個女人酒量很好。

  可是……

  又嚇到周圍人了。

  酒量好的女人不怕酒後發癲瘋,又少了會酒後亂情的麻煩……在外頭不會吃虧。

  怎麼想,都是一個讓人安心、賢慧的女人啊……

  他很慶倖……

  今天一同來的男人們是如此不識貨。

  他故作誤解的樣子,同她搭話。

  心臟撲通亂跳,說實話……他很怕,她會發現自己是無趣的男人。

  他看著她生動的表情,紅潤薰染的臉頰,皺眉辯駁著他說法的錯誤。

  其實……

  他都知道啊……

  可是這樣與她輕鬆交流,順便對她小小使壞,讓他有點上癮了。

  只是……他大概是玩笑開得有些過火了,她面露傷心,晚上也不願意去酒吧。

  但這樣是否證明她還是對他有些在意……

  不願意去酒吧就說明……她沒有看上別的男人。

  所以,他對她說:

  「我也不去,我送你回去。」

  她坐于他邊上,詢問他為什麼來聯誼。

  對不住了,阿讓同學。

  他扯謊說,自己是被同學騙來了。

  怎樣都不能讓她覺得他經常來聯誼……他的第一次……是因為她的存在。

  突然發現,自從認識她後,他便成為了一個扯謊高手。

  可……

  因為她,他也發現,原來他根本不會表白!

  因為她,他更發現,他或許患有語言障礙!

  = =|||

  他說他慶倖于她沒有男朋友,這樣,他就可以追到單身的她。

  可是……

  這該死的女人說他在觸她黴頭。

  他們的思想果然不在一條線路上的。

  他坦白告訴她,他知道咖啡店裡那男人不是他男朋友。他只是不知如何同她搭訕,便這麼利用了一下咖啡店裡見到的。

  他真以為她懂的。

  都說女人神經線條很纖細,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的神經線條可以……

  粗獷成這樣……= =|||

  她哭了……聽了首《黑色星期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第一次見一個女人在他面前能哭得如此不顧形象,不由看呆了。

  又想起這首黑色星期天,曾經流傳有許多人聽後,憂鬱症嚴重,跳樓自殺的傳聞。

  避免她想不開,他故作共鳴說,他也有聽歌感動哭泣的時候,就沒他這麼抽。

  結果……

  她對他怒吼,外加比中指。

  這女人……似乎真的傷心了。

  也許,他真的太不會表白了。

  所以,他告訴她,她是特別的。

  這樣,夠明顯了吧?

  她果然不負他期望,理解了他的心意,還遞給他杜蕾斯。

  他默,心頭跳得快要炸開了,左耳火紅,幸好是左耳,她看不見……這樣他還能維持一點自己成熟淡定男的形象。

  她說是口香糖,他故作不信,實則是惡劣地又想欺負一下她。

  其實……

  他都知道……

  一井胡桃的很多事情,他,榊太郎,都知道。

  可是……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

  後記

  他琢磨著該給她打個電話,理由……?

  想了半天,心思又轉到他可憐的留聲機上,隨便扯個慌便說留聲機被她裝壞了……

  然後,那邊的女人沉默著。

  他卻可以預見她周圍給打上的黑色陰影線條,她定是很囧很囧的樣子吧。

  他說:「睡不著,逗我笑。」

  女人的聲音透過話筒,顯得更輕柔,如棉花糖的味道。

  她說:「以前有個人啊……去了一個鎮上,大街上許許多多人,見了他就給他潑水,他怒了,便大呵道:「你們怎麼可以用水潑我啊?!」街上的人回答說:「這是我們這兒的習俗,潑水節嘛!」那人便說:「那也不能潑開水啊!」……噗。」

  他嘴角扯了兩下,想起今天咖啡屋裡的潑水,便柔聲問:「你被潑到的手好了沒?」

  女人不說話了,片刻後,哀怨說了句:「你是在說我好了傷疤忘了疼?早上才被潑,現在又笑話別人咩?」

  他笑而不語。

  他們聊到半夜,女人的聲音越發輕了起來,想是她犯困了,支支吾吾道:「你說我家喵喵……和你家那位OOXX一下可好?」

  「不好。」

  「……為啥?嫌棄俺喵喵……雜交沙皮?」

  「名字不好,一狗取一貓的名字。」

  「切……凸,那你狗叫啥名?」

  「阿旺。」

  「切……一狗取一狗名兒,沒特色……太沒特色了……其實太郎這名就很有愛。」

  「你叫我什麼?」

  「太郎啊……太郎……」

  「不要這麼叫……」

  對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將被子掩上臉……他該死的又臉紅了……

  一個名字而已……要淡定啊……29歲的沉穩男榊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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