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
當阿璿又一次把球發出界後,跡部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道:「看來你不但大腦語言功能不發達,連運動功能也十分有問題,我總算是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運動了。」
兩人在美瑛待了幾天,跡部一直沒有碰網球,於是想要到這裡的網球俱樂部裡打上幾場,但他不但要自己打,還一定要拉著阿璿陪她打。
不會打網球,沒關係。他可以教,一定很快就能學會的。
但是30分鐘後,跡部深感自己剛剛的決定有多糟,因為30分鐘來,阿璿依然沒有學會如何發球,10個球中有5個揮空拍,3個能打出界,只剩下兩個誤打誤撞打出去了。
阿璿也很無奈,你能想像一個體廢瞬間就能學會網球嗎?她有多努力跡部知道嗎?阿璿轉頭看跡部,他已經坐到太陽傘下,喝著果汁了。一副「你真是太不華麗的表情」看著阿璿這邊。
阿璿撇撇嘴,她還就非得學會不可,阿璿深呼吸,拋球,揮拍,成功了。阿璿再試一次,又成功了。
阿璿興奮的跑到跡部面前,「跡部,我成功了,我能準確發球了。」
跡部坐在躺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手撐著下巴,慢條斯理地說:「你確定?我想以你之前的表現,我很難相信你的話。」
「這是我兩次都能成功了呀,是個很大的進步吧。」
跡部嘴角抽搐,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阿璿,他5歲剛學網球10分鐘就不會將球打出界了。
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一樣天賦異稟,天縱其才的。這樣一想,就覺得阿璿學不好是正常的,畢竟像他這樣的天才並不多。
跡部腹誹間,阿璿已經成功地打出第三個球,她笑容滿面的看著跡部,一副「我就說我會了的」表情。
跡部剛想吐槽幾句,但話還沒說出口,他臉色一肅,拿過阿璿手裡的網球拍,反手把迎面打來的一個網球打開。一道囂張的聲音傳入阿璿和跡部的耳朵」小妹妹,想學網球?讓哥哥來教教你吧,你男朋友看起來那麼文弱,他知道怎麼打網球嗎?,哈哈哈哈。」
阿璿看著「文弱」的跡部少年,暗暗偷笑。跡部不善的看向說話的人,他這輩子還沒有被人用這樣不屑的語氣說過。說話的人是一個金色頭髮的男人,他的身後還帶著三個表情流裡流氣的青年。
跡部皺眉,幾步向前把阿璿攔在身後。
「我想我們的網球水準怎樣,輪不到你們來評判吧。」
「哼,沒本事的人就不該霸著球場,那是浪費,我們來比賽,輸的人就把自己身上的錢都交出來,還要自動離開,怎麼樣?」
金髮男人說出他的目的挑釁的看著跡部。他之前觀察兩人一會,阿璿自不必說,根本不會打網球,而跡部看起來文文弱弱,一定也是個花架子。
跡部當然看到金髮男人眼裡的蔑視,他眯了眯眼,「好,輸的人就乖乖的離開。」他一定會讓他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打網球。
阿璿同情的看著挑釁的人,為他們默哀,雖然跡部還是面無表情,但從他的手緊握球拍可以知道,他現在十分生氣。
金髮男人對他身後兩個小弟的其中一個說:「阿鳴,你先上,下手輕點,不要把他打殘了,這樣我們可就沒的玩了。」說到最後一句,金髮男人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跡部聽到他們的對話,反而露出一個笑容,對幾人說:「不用,一個一個來,太麻煩了,」他用球拍指著幾人,「你們兩個一起上。」
兩人被跡部的話激怒了,他們看向金髮男人,察覺他點頭之後,分別拿著球拍上了場。
跡部自己走到球場的另一邊,把外套脫下往阿璿方向拋去,而後示意兩人開球。
另一邊的兩人對視一眼,眼裡皆是不懷好意。
那個叫阿鳴的人在地上拍了幾下網球,往上一拋,用力揮下。這一招叫「光之速」,他曾用這一招打傷了不知道多少人,他想,這一次一定也能把那少年臉上那不屑的笑容打下去。
只是還沒等他露出勝利的微笑,他的耳邊突然聽到一陣風聲,他扭頭一看,一個網球從他耳邊擦過,彈出界外,打在鐵欄上。他目瞪口呆,「打,打回來了。」還是以那麼快的速度。
跡部露出笑容,「嘛,原來不過是這樣而已嗎,本大爺還以為你們有多了不起,結果也只是小雜碎罷了。」
金髮男人不滿的開口:「阿鳴,你怎麼回事?是沒有吃飯嗎?打倒他。」
「啊,是。」阿鳴回答,又打出一球,同樣被跡部以更快的速度打了回來。
阿璿抱著跡部的外套,坐在椅子上看著球場上被跡部虐的很慘的兩人,有些幸災樂禍。跡部這幾天都沒有碰網球,本來就已經很心癢,結果這幾個人自己撞上來要當跡部的陪練,還用那種語氣對跡部說話,她已經可以想像到他們悲慘的下場了。
她曾聽向日和葵說過,跡部三年前剛來冰帝時,為了確立自己的地位,就曾經一一挑戰網球部的部員,就連向日和宍戶兩人一起也不是跡部的對手,向日和葵說的精彩萬分,阿璿當時只是笑笑。只是今天從跡部的動作氣勢中,可以窺見當時跡部是多麼的意氣風發,把質疑他實力的人通通打倒。
跡部存心要給這兩個人好看,不到十五分鐘,兩人就被打在地上起不來。
金髮男人很生氣,他一腳踹向躺在地上的兩人,「廢物,滾開。」
兩人本來已經累極,又被人踢了一腳。只好互相攙扶著離開球場。
金髮男人轉向跡部這邊,「如果你以為也可以那麼輕易的打敗我就錯了,我可不是像他們一樣的廢物。」
這次依然由金髮男人先發球,他的網球技術的確比那兩人要好很多,但比跡部依然差很多,很快就輸了發球局,追著球滿場跑。接著又被跡部的破滅的圓舞曲打的無還手之力,最後雙腿跪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
跡部走到那幾人身邊,涼涼的開口:「怎麼樣,誰是廢物?既然輸了,就自動離開吧。」
金髮男人神色難辨,沉默的站起來,看似轉身離開,卻準備趁跡部轉身的時候,拿著網球拍打向跡部的手臂……阿璿看到這一幕,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大叫一聲「跡部」。
跡部聽到阿璿的叫聲,身手敏捷的躲開,看向金髮男人,使出一招攔頸斬,箭步沖到對方身側,以掌鋒橫砍金髮男人頸部。這一下把金髮男人打得說不出話,跡部把金髮男人壓在身下,表情凜冽。
「不能光明正大的打網球,就連輸也輸不起嗎?啊恩?」
阿璿跑到跡部身邊,有些驚奇的看著被跡部打倒在地的金髮男人。
「跡部,你居然還會柔道?」看起來還很厲害的樣子。
跡部撫摸自己眼角的淚痣,一副」本大爺當然是最華麗,你不知道嗎」的表情,倨傲的說:「本大爺的華麗比太陽還耀眼,當然不是你一時半會可以瞭解完的。」
「跡部,現在我們怎麼辦」
「送警察局吧。」美瑛沒有跡部家的公司,除了送警察局,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阿璿向俱樂部借了一根繩子,把幾人捆起來押送到美瑛的警察局,交給員警。
走出警察局後,兩人也沒了繼續逛的興致,一同回了宿舍。跡部的房間在要求玉田太太進行一次大清掃之後,他終於願意回到他的房間。
明天就要離開美瑛了,阿璿收拾東西時翻出了一個包裝盒。阿璿想起來這是來之前她放進行李準備旅途時送給跡部的,但一直忘記了。
拿著包裝盒,阿璿敲響了跡部的房門。
☆、送禮物
跡部對阿璿的前來有些詫異,他挑了挑眉表示詢問。
阿璿指了指房間,意思是她要進去。
跡部側過身子,讓阿璿進入房間。
阿璿剛進入到房間就看到亂成一團的床,她看著跡部。
跡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剛剛在收拾行李。」
她眨眨眼表示理解,跡部肯定沒有做過這種事,難怪亂成這樣。
跡部十分不自在,「你有事嗎?」
阿璿揚揚手中的禮物,「我來給你送禮物,算不算有事?」
跡部狐疑的接過阿璿手中的盒子,「為什麼送我禮物。」
「我的德語課高分通過都靠你,當然要回一份謝禮啦,否則你以為我是這樣不知感恩的人嗎。」
跡部輕笑,撕開包裝紙,「以我對你的瞭解,我十分懷疑這份禮物的品位。」
跡部打開盒子,裡面躺著一副黒水晶袖扣,玫瑰花樣式,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怎麼樣?符合大少爺你的品位了嗎?」
跡部只是看著阿璿,皺著眉頭,突然變得幽深的瞳孔盯著阿璿。阿璿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
他突然笑了起來。
「哦,好吧。如果這是你要的。」他低聲嘟噥了一句,然後湊了過來捧著阿璿的臉,……親了她一口。
……阿璿張著嘴巴看著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嚇了一跳,渾身僵硬,呆滯的看著他。
跡部又親了她一口,這一次阿璿沒有拒絕,她閉上眼睛,感覺著跡部慢慢濕潤她的唇。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唇上蔓延到全身,當阿璿似乎感覺世界都在旋轉的時候,跡部終於停止了這一吻。
跡部感覺指尖的燙度,聲音暗啞的說:「你臉紅了。」
阿璿回過神來,努力讓自己平復心情,紅著臉問跡部:「你……為什麼?」
阿璿並不是沒有察覺他和跡部之間的曖昧,她承認對他抱著極大的好感。若是換了其他人,阿璿想她不會像與他相處得這樣親密和自然。
但阿璿以為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等待感情生根發芽,但是跡部卻似乎他們的感情可以再進一步?
「既然你已經有所表示,身為男人當然不能太落後。」在阿璿思考時,跡部給出了他的答案
阿默一愣,疑惑看著他,眼裡明明白白寫著「我什麼時候有所表示了。」
跡部眯了眯眼,「袖扣,」跡部看到阿璿臉上無知的表情,臉色一僵。
「等等……」他謹慎地、慢慢地說,「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送袖扣代表的含義。」
阿璿無辜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說:「你的意思是,袖扣還有什麼特殊含義?可是葵並沒有告訴我袖扣還有什麼含義呀」
「……你還不明白?」跡部看起來很生氣,「重點不是袖扣,是你送的袖扣!一個,女性送給男生的!」
「……是有告白的意思,我現在知道了」阿璿很尷尬的說。
跡部看起來更生氣了,他面無表情的坐下。
阿默眨眨眼,跟過去。
在跡部看過來的時候回以一個無辜的笑容。
跡部輕哼一聲,沒有理她。
阿璿拿手戳戳他的背部,他沒有反應。
「好吧,我道歉。是我錯了,」阿璿低聲說,「剛剛你親我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本來我以為我們能有更多的時間來發展我們的感覺的。不過我並不反感你親我,甚至還有點開心。這種感覺我從來沒有對別人有過。」
「這次幸好是送給我的,萬一你要把這份禮物送給別人你該怎麼辦?」跡部瞥她一眼,不滿道。
阿璿無辜的眨眼。。
跡部拿過那個小盒子,「既然是送我的,那我想應該親自為我戴上吧?」
阿璿知道跡部這是不生氣的訊號,露出一個笑容,為跡部扣上那副袖扣。
跡部挑剔的看著那副袖扣,「啊嗯,還算華麗吧。」
「當然,我挑了很久的。」當然價格也不低。
「你剛剛說是忍足葵讓你挑的袖扣?」跡部突然想到阿璿剛剛的話。
「恩,」阿璿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送男生禮物的經驗,所以就去問她。」
阿璿突然想起忍足葵當時的話,什麼「沒有男生不喜歡收到袖扣」,忍足葵應該早就知道袖扣代表的含義吧。
阿璿掩面,她突然很想一口鹽汽水噴死忍足葵。
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聊天,倒是比以前更加融洽了。
然後兩人不知不覺的睡著。
直到第二天,阿璿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阿璿摸索著拿到電話,按下通話鍵。
「喂,是誰,」沒有聽到有人回話,阿璿又問了聲,「喂?」還是沒人說話,阿璿正想看清楚是誰的電話時,那邊突然傳來聲音。
「平光桑,怎麼會是你接跡部的手機?」忍足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阿璿瞬間清醒,發現她拿的是跡部的手機。
一旁的跡部也醒了,不過他顯然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阿璿把手機往跡部手裡塞,自己連忙下床穿鞋出門。出門前,阿璿還聽到如下對話
「忍足,怎麼啦?」
「她?我們並不是同一個房間。」
「忍足,收起你那不華麗的思想。」最後一句,跡部的聲音明顯大了起來,還帶著一絲尷尬。
後續的內容,已經走出跡部房間的阿璿沒有聽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洗漱換衣服。
☆、事故
阿璿回到房間沒過多久,跡部突然敲響了她的房門。打開門,跡部神色凝重站在門外,看到阿璿開門,說:」我們要回去了。」。
阿璿吃驚,他們訂好的計畫是今天到富良野遊玩,明天才回去的,怎麼突然改變主意?
跡部看到阿璿吃驚的臉色,只是說:「學校出事了。我已經讓跡部家的直升飛機前來,我們馬上回去。」
阿璿心裡一跳,連忙回到房間拿好行李,幸好昨天已經收拾好,但也不算太緊迫。
走出房門,跡部已經等在那裡,手上空無一物。
「跡部,你的行李呢?」
「啊,飛機就到了,收拾東西已經來不及了,之後會讓我家的傭人來拿的。」這話跡部說的十分理直氣壯。
什麼來不及,是根本不會收拾吧。臉上不露,阿璿心裡卻在腹誹。
「走吧,直升飛機應該已經到了。」說完,跡部一手很自然的拿過阿璿手裡的行李,一手拉過阿璿的手,握在手裡。
阿璿一頓,臉上沒有表情,手不禁也握緊了跡部的手。
跡部面無表情,眼裡有著笑意。
一股淡淡的甜蜜在兩人心中蔓延開來。
交付了房款,和熱情的玉田太太不舍的擁抱後跡部和阿璿登上了停在民宿旁邊空地的直升飛機。直升飛機一如既往的延續跡部華麗的風格,高調的讓附近的居民都跑來觀看,機身上還有一行顯眼的字――ATOBE。
阿璿沒坐過直升飛機,她連普通飛機都沒做過,所以坐上飛機後十分好奇,摸摸這個,碰碰那個,屁股下好像長了刺一樣。
跡部對阿璿沒見過市面的樣子十分無語,」就算華麗這個詞與你不沾邊,但是你能別那麼白目嗎?」
「是直升飛機誒,我是第一次坐飛機。」阿璿仍然一臉驚奇,對跡部的話視若無睹。
「哎呀,真美。」阿璿趴在窗子上看下面的風景,身在美瑛已經足以讓人迷醉,但居高臨下更是能縱觀整個美瑛,領略美瑛的繽紛色彩。
跡部也看到了,「啊,還算華麗。」
不過隨即他就又不耐煩的扳正阿璿的身體,「你能矜持點嗎?」
阿璿無奈的坐正身子。
跡部像是不經意的說,「這沒什麼。如果你喜歡坐飛機,本大爺以後可以親自架著飛機帶你去世界各地旅行,去法國,去奧地利,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阿璿已經怔了。她抬起頭,看到跡部眼裡滿是認真。阿璿知道這是跡部在對她許諾。
嘴角的笑意已經掩蓋不住了,阿璿甜蜜的說,「好,我們一起去世界各地,去所有迷人的地方。」
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誰也沒有說話,享受這一刻的安寧與溫馨。
只是忽然,「跡部,你懂得開飛機嗎?技術能過關嗎?」阿璿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跡部額頭爆出一個井字,一字一句的說,「你放心,本大爺拿到了直升飛機的駕駛證了。」
「咦,你既然都能拿到直升飛機的駕駛證了,為什麼會沒有汽車的駕駛證呢?」按理說,汽車不是比飛機要簡單嗎?
跡部咬牙,他會告訴她他是因為考了一次都沒考過被忍足笑了整整三個月之後打算再也不考了嗎。
阿璿看到跡部難看的臉色,識趣的不再多問。
熟悉的建築物已經進入眼簾,直升飛機大概再飛行五分鐘後,停在冰帝的樓頂。
跡部和阿璿走下飛機,看到在不遠處等著他們的忍足。
「忍足君,好久不見了。」阿璿和他打了個招呼。
「其實也不算久,」忍足笑眯眯的說,突然話風一轉,「何況我們今天早上在電話裡已經打過招呼了,不是嗎?」
事情過去幾個小時,阿璿已經淡定了,任由忍足嘲笑,拒絕開口。
一旁的跡部倒是有些不自然,對忍足說:「帶我去案發辦公室看看。」
一路上,阿璿終於知道了跡部要急著趕回來的原因。昨天晚上,冰帝的一個辦公室發生失竊事故,辦公室內所有的財產被清掃一空,一同被盜走的還有櫃子裡的一些文件。
跡部雙手抱胸站在辦公室中間,臉色漠然的看著這一片狼藉。
忍足在一旁為跡部解釋:「今早保安巡查的時候,發現這個辦公室的鎖被撬開了,通知了值班老師。」
「監控呢?」
「十分巧合的是,剛好昨晚就是監控這個辦公室的監控昨晚突然壞了,今早才準備找人來修。」
跡部似笑非笑,「這個世界哪裡會有這麼多的巧合?暑假期間,出入都會有記錄,去把最近的人員出入記錄找來給本大爺。」
「最近學校有與美國學校進行交流的活動,兩天前剛進行了一場選拔交換生的考試,所以出入記錄恐怕……」
「先去找來。」
「……好吧。」
跡部查看完案發現場,一臉沉思的和忍足走出教學樓。阿璿正坐在校園裡的長椅上百無聊賴的玩著手裡的花。
忍足看到跡部看阿璿的眼神,微笑說:「看來旅行真的能促進感情,你們……」
「你不是早就認為我們在交往了嗎?」之前是誰一直在他耳邊念叨。
「那不一樣,以前你們雖然也有曖昧,但你的眼神不會那麼熾熱。看來你們已經互訴衷腸了。」
「那麼不華麗的詞不要用在本大爺身上。」跡部說完這一句,走下階梯,去到阿璿身邊。阿璿露出一個笑容,兩人自然的十指相握,走向校門的方向。
忍足歎了一口氣,心裡這種「跡部終於談戀愛了他可以放心了」的類似老媽子的感覺到底是怎麼會事啊?
不過,忍足露出一個笑容,拿出手機,撥出忍足葵的電話號碼,準備為自己的妹妹播報兩人的最新情況。
☆、回家
此時正是暑假期間,偌大學校裡空蕩蕩的,兩人單獨走在校道上,校道一旁的玫瑰花開的正豔。
「事情很棘手嗎?」阿璿問。
「不過是很簡單的障眼法而已。」跡部比起來時,顯然已經心中有數。
「障眼法?」阿璿一頭霧水。
跡部看她一眼,說:「算了,以你的那不華麗的眼力以及參透力,要瞭解事實估計很困難。」
阿璿紫色清澈的眼睛看著跡部,眼裡的質問的意思很明顯。
跡部看見阿璿氣呼呼的樣子,心裡一動,突然感覺這樣的阿璿十分可愛,湧出一股想要親吻她的欲望。
跡部輕咳一聲,別開眼,轉移話題。
「我們走吧,我的車估計已經等在外面了。」
阿璿卻以為他是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正在懺悔,於是大度的原諒了他,放棄和他算帳的想法。
走到校門口,跡部的加長版豪華轎車已經停在那裡。
車裡的司機還是上次送阿璿去會場比賽的那一位,他看到兩人走近,連忙出來為兩人開門。
「大叔,你好呀?」阿璿親切的向他打了聲招呼。
「平光小姐好。請上車吧。」
跡部已經坐進車裡,阿璿也從另一頭上了車。
司機對阿璿家的路已經十分熟悉,沒一會就到達阿璿的家。
司機把車停在阿璿家門口,並為阿璿把行李搬到阿璿家門口。
阿璿下車之前,跡部叫住她。
「這段時間我可能會比較忙,過幾天網球部的人都要來我家集訓。」
「我知道啊,你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跡部眼睛看向他處,「咳咳,伊莉莎白最近懷孕了,管家說,這幾天她就要生了。」
阿璿疑惑的眨眨眼。
「你的德語最近也很久沒補習了,肯定退步了。」跡部又補充了一句。
見阿璿還是沒反應,跡部有些惱羞成怒。
「呃?」看到跡部惱怒的神情,阿璿終於後知後覺的領悟到跡部的意思。
「跡部你是想讓我也去你家?」
「不是,現在你可以不去了,我家不歡迎你。」跡部輕瞥她一眼。
跡部炸毛了。阿璿意識到這一點,不過卻感覺這樣的跡部好可愛。
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手拉著跡部的胳膊。
「跡部,我現在才知道你的意思了嘛?等你們集訓那天,你來接我啊。就這樣說定了。」
跡部輕哼一聲,算是同意。
阿璿安撫完炸毛的跡部,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車掉頭離開後,提著行李準備拿鑰匙開門。
門卻突然被打開,阿璿媽媽倚在門口,笑著問她,「終於,和你的小男朋友敘完別了?」阿璿傻眼。
阿璿媽媽剛剛聽到汽車的聲音,從門內往外看,就看到自己的女兒和一個男生在門外。作為一個過來人,她一眼就看出兩人的不一樣。
阿璿諂媚的沖媽媽笑笑,乖巧的說:「敘完了。」
阿璿跟著媽媽走進家門,心中惴惴不安。
在阿璿心裡,媽媽才是她們家真正的一家之主,比爸爸那個不靠譜的強多了,所以她也就對媽媽更怕些。
阿璿媽媽看自己女兒的樣子,心中好笑。
「不必緊張,媽媽只是想和你談談心,我們有好久沒有聊過了。」
阿璿媽媽坐在沙發上,對阿璿招手。
阿璿乖乖的坐過去。
「先和我說說你和他的關係吧?」
「我們剛剛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我以為你們已經在一起挺久了呢。你爸爸一直在抱怨。」
阿璿乖巧依偎在媽媽懷裡,和媽媽訴說她和跡部認識,和這兩天發生的事。
「這可真是一次大烏龍。不過也算陰錯陽差了。」
阿璿點點頭。
「媽媽,你不怪我嗎。」
「怪你什麼?」
「我偷偷交了男朋友啊。」
「媽媽在十五歲認識你的父親,隨後就有了你,這樣看來,是我這根上樑不正才導致你這根下樑歪了?」
「媽媽。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呢。」
「媽媽知道。媽媽還知道你不是一個隨便的孩子,你喜歡的人一定是個值得你喜歡的好孩子。」
「他的確很好,很優秀,雖然有時自大了點,自戀了點,龜毛了點。」
「……媽媽相信。」
「這世上有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遇到喜歡的人,也許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輩子。阿璿你能和你的小男朋友互相喜歡,其實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只是媽媽希望你能知道,媽媽不反對你和他交往,但媽媽只希望一件事,媽媽不希望你因為他失去自我。十分感情,七分的感情交出去,一定要為自己留下三分。」
阿璿感動,躺在媽媽懷裡,體驗這一刻的溫馨。
......
阿璿回來當晚,忍足葵一通電話打來追問她和跡部旅行期間發生的事情,。略微刪去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阿璿把他們在美瑛發生的趣事告訴忍足葵,並告訴忍足葵她和跡部已經正式交往了。誰知忍足葵聲音滿是差異,「咦,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了呢,原來不是啊?」
阿璿黑線,這就是你讓我買袖扣的原因。
忍足葵雖然錯了,但依然理直氣壯,「這其實也不能怪我嗎,你們平時看起來那麼和諧,我就誤會了嘛。你們這不是就交往了嗎?」
阿璿無語。
☆、捉住了?
從美瑛回來後,他沒有多停歇,就馬上開始著手開始這一事件的調查,他之前說他已經有了眉目,並不是在敷衍阿璿的,他一進入那間辦公室就明顯感到一種違和感,但他卻說不出哪裡不妥,直到他請來的偵查人員告訴他,在丟失檔的那個櫃子發現幾枚腳尖朝保險櫃的足跡,這些足跡幾乎與保險櫃成 90度的夾角,反映了從櫃子裡拿東西的動作,此足跡只能是辦公室的人或犯罪嫌疑人才能形成,其他人員即使在此範圍內走動,其足跡與保險櫃之間的夾角不可能接近 90度。排除了辦公室的人的足跡,可以肯定是犯罪嫌疑人作案時留下的足跡。
而接下來,偵查人員根據現場的腳印發現那個犯罪嫌疑人似乎是一進辦公室就直沖到那個櫃子去了。
偵查人員的話讓跡部恍然大悟,終於想起那陣違和感是什麼,那件辦公室裡,雖然一片狼藉,但他卻感覺狼藉中自有一種秩序,就是為了要掩蓋犯罪嫌疑人的真實目的——偷盜櫃子裡的文件。而那個櫃子主要放著的是幾天前剛進行的交換生考試的試卷。
那間辦公室裡櫃子林立,誰會知道那些試卷被放在那個櫃子裡?誰又能知道出事當天監控發生故障?這樣一想,犯罪嫌疑人的範圍其實已經縮小了大半。
接下來,他讓忍足放出消息,稱在另一處攝像機那裡找到了兇手的影子,已經取出錄影,準備交給警察局。其實,這個計策並不高明。但跡部就是肯定兇手此時已經方寸大亂,不能理智的去判斷這個消息的真假。
果然,當晚他和忍足在他的辦公室裡發現想要銷毀錄影的兇手,他在學生會的秘書——上島勳。
雖然早有預感,但真發現是他時,跡部仍是感到一陣驚訝。上島勳在看到兩人的同時,就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反而鎮靜下來。他在兩人驚訝的眼神中開口:「怎麼,會長,發現是我,就真的那麼讓你驚訝嗎」
忍足看著昔日的好友,深吸一口氣,「上島,你為什麼……?」
上島勳面無表情,「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呢為什麼?為什麼一直順風順水的我的父親突然破產?為什麼他想不開走上絕路,留下我和柔弱的母親?為什麼在那次我視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次考試時,我突然生病呢?」三個月前,他的父親被合夥人陷害破產,一夜之間一無所有。他的父親萬念俱灰,在為之奮鬥了大半輩子的公司樓頂跳下。他看到殘破不堪的父親的遺體,真的意識到他已經失去了一切。突來的事故,親友間驟然轉變的態度和同學之間議論紛紛的神情,都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座城市,而冰帝與國外學校的交換生活動就是一次機會。但是,在一個星期前的考試,他偏偏缺席。所以他劍走偏鋒,盜取那天的考試卷子,就是為了讓考試再舉行一次。
「這不意味著你可以做出這樣的事。如果你有困難,為什麼不找……」
「找你們?懇求你們嗎?我做不到。」上島勳打斷忍足的話。
「那你想怎麼樣?像現在這樣嗎?」忍足憤怒的反問。
「起碼,不求任何人,我為自己爭取了一條路,」上島看著他們一字一句的說,「雖然,我失敗了。」
從露面開始就一直沉默的跡部看著兩人,「走吧,忍足。」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就沒必要繼續這裡爭辯什麼了。
說完這句話,跡部率先離開。忍足推推自己的眼鏡,跟著離開。
忍足追上跡部:「你準備怎樣處理上島?」
「就如你所說,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意味他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所以,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做出這件事,都不意味著我可以包庇他,忍足。」
想法被人看穿,忍足頓了一下,說:「我知道,我只是……」不忍心。他和上島勳已經相識三年,好友發生這樣的事,他感到心中十分不好受。
第二天,跡部就讓學生會的人辦理上島勳的退學手續,並要求用最快的速度辦好,學生會的人都有些吃驚,但看到跡部不苟言笑的神色,卻不敢多問。只是跡部對於上島勳做的事卻隻字未提,退學申請書那一欄上也只是輕描淡寫的寫著家庭原因。
忍足知道後,心裡暗歎,跡部雖然嘴硬,但是對於同事三年的上島勳,終歸是硬不下心腸吧。
不過這對上島勳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過了一天,忍足找到在教室收拾東西的上島勳,什麼都沒說,幫著他把東西都收拾好,兩人走出了校門。
忍足把東西交給上島勳,「再見,上島。」
上島勳遲疑了一下,開口說:「忍足,我讓你失望了,對不起。」
忍足什麼都沒說,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幫我向跡部說聲謝謝。」上島勳此時已經褪去了那天晚上的偏激,恢復了以往溫文爾雅的樣子。
「媽媽知道了我做的事,她狠狠的打了我一頓,」上島勳想起一向溫柔的媽媽在知道他做的事後那憤怒的表情,「跡部可真狠,幫我感謝他承接了我家的債務,媽媽說我們要離開東京去北海道投靠親戚。其實我家哪裡還有親戚呢?跡部總是這樣,哪怕幫人,也都是這樣不欲人知。」
「我已經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做出那樣的事,不過,我做的事我從來不否認,我這次是做錯了,」上島勳坦然的說,「但是只要我以後不再犯錯,我就可以好好的繼續我的人生,不是嗎?」
忍足微笑,「啊。」
上島勳擁抱忍足一下,帶著東西離開了。
忍足站在原地目送上島勳離開,然後回到學生會辦公室,跡部正佇立在窗前。
他聽到開門的聲響,回到座位上,開始查看檔。
忍足看見他這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暗笑,不過還是說:「他已經走了,似乎要去北海道。你知道嗎?」
「我怎麼會知道?」跡部看了忍足一眼,「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也不要再提。現在的你應該把精力放在全國大賽上。」
忍足挑眉,推推眼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