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套餐
感覺到叢林間陌生的查克拉氣息，佐紀覺得對方應該不是暗部的人。這段時間她呆在暗部，把不少人的查克拉熟悉了一遍，如此強大的查克拉量絕非閑輩，應該說高於暗部裡的任何人，包括卡凱西。
木葉還藏有這樣的王牌嗎？不對，總覺得對方並不是木葉的人。
佐紀下意識往那個方向望了一眼，卻發現那股氣息猛地消失了。
好快！這速度，絕對是時空忍術！
佐紀暗暗有些吃驚，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但好半天了仍然沒有任何收穫。
當她回過神來，發現卡凱西和佐助正疑惑地看向她。
卡凱西內心os：不是說要離開嗎？怎麼還不走？
佐助內心os：快走吧！不想呆在這個陰氣沉沉的地方啦！
佐紀漠然。
好的卡凱西隊長，不打擾你和好基友敘舊了。只希望你的好基友詐屍的那天，你不要太心痛這些年為他浪費的鮮花錢和大把守墓時光。
等等！剛才那個查克拉，會不會就是卡凱西隊長的好基友？
在有卡凱西的地方偷窺，會時空忍術，強大的查克拉量，條件充足，簡直是不二人選！
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也不能證明對方就是宇智波帶土。
心裡埋下了一絲疑惑，佐紀帶著佐助離開了墓地。
「接下來……」離開那個地方後，佐助不知不覺間松了一口氣，總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修行？」佐紀剛說完便看到佐助猝然點亮的雙眼。
哎呀最受不了他賣萌的目光了！每當這個時候，佐紀滿心只有「小公主依你依你都依你」。
「你想要怎樣的修行？」
「唔。」佐助陷入了沉思。
手裡劍技術他一直在跟著哥哥學，雖然佐紀也不錯，但他更想要哥哥的教導。如果說佐紀和哥哥的區別的話……
「佐紀平時在暗部裡做什麼工作呢？」佐助對這份工作很是好奇，不僅止水和佐紀在裡面工作，就連哥哥也要加入了。
「給錢就幹……」佐紀想了想，很快否認，「也不全是這樣。進入暗部後，你就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
「聽起來很沒有人性啊。」佐助嗤之以鼻。
「你小子還想要人性？忍者這份工作起初就是要抹殺人性，木葉算是很好的地方了，你要是出生在霧忍村，那可就可怕了。」佐紀看史書，隱約記得此時的霧忍村似乎被不法分子控制著。
「那裡怎麼了？」佐紀的話語果然勾起了佐助的好奇心。
「聽說畢業考試是要把隊友殺光。」
「誒！好可怕！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佐助驚呼。
「大概是統治者內心太過黑暗了吧。我還是覺得有些事情並不能通過殺戮解決，但不得不說殺光是最省事的辦法。」
儘管聽不懂，佐助還是不想表現出自己沒文化，只能裝作明白的樣子，點了點頭。
小小年紀便顯露出了裝逼的潛質。
佐紀微微一笑：「想體驗一下暗部的酸爽感覺嗎？」
「想！」佐助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就跟上。」
於是佐紀帶著佐助來到了木葉5a風景區中最著名的觀景台——火影岩。
如果你想思考人生，或者想吸引他人的關注，亦或是想裝逼如風，不要猶豫，這裡是絕佳地點！
佐紀還記得曾經在火影岩上吹笛裝逼的時光，回想起來滿是感歎。可惜今天沒有帶裝逼神器，而且在哥哥面前裝逼方式，再拿過來在弟弟面前表演一遍，那得多敷衍啊。
「這裡好高啊，」佐助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頭髮，「能夠看到全村的景象，好棒！」
他還是第一次站在火影岩上。
放眼望去，整個木葉村的景象盡收眼底。房屋錯落有致地排列著，街上的行人如同螻蟻般渺小，還有村外大片大片的森林，連綿不絕的綠意盡收眼底。在一大堆建築中，他還找到了自己的家。
「準備好了嗎？」佐紀抓住了他的手。
「嗯？」佐助收回了目光，疑惑地看向她。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
佐紀說完，然後拉著佐助，信仰一躍。
一位忍者突然失去了夢想。
回蕩在火影岩的，是佐助殺豬般的慘叫。
「信仰一躍」的後果就是，佐助對佐紀單方面冷戰了。
宇智波佐助很生氣！然而並沒有什麼嚴重後果。
做飯的美琴看著佐助冷著臉，不免有些關心，可他卻閉口不談，於是她只得轉而悄悄詢問佐紀：「佐助怎麼又鬧彆扭了？」
「大概是今天的修行太殘酷，嚇到他了。」佐紀昧著良心，面不改色地說，結果換得了佐助一記瞪眼。
「誒，這樣啊，」美琴溫和地笑了笑，「總之佐紀你要好好照顧佐助呢，他畢竟還沒入學。」
佐紀只得點了點頭。
從暗部報導回來的鼬也非常關心弟弟的狀況，而當他聽佐紀說了事情原委後，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就直接拉著他跳下去了？」
「太壞了！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佐助在一旁憤憤地說。
「你不是想體驗暗部的酸爽嗎？在暗部玩的就是心跳，要有勇氣面對突發事故。」佐紀反駁道。
一番說辭讓佐助啞口無言。
從此暗部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鼬安撫地拍了拍佐助的後背，然後對佐紀說：「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你也在第六班？也對，最近我們隊很缺人，隊長很頭疼呢。」佐紀呼了口氣。
以後小隊就有五隻寫輪眼了，如果她，卡凱西，鼬一起執行任務，相當於地方點了個超豪華套餐。
沒想到第二天，木葉暗部豪華寫輪眼套餐便上市了。
親愛的敵人，新鮮出爐，漂亮的宇智波加上帥帥的旗木套餐，請問您要來一份嗎？
他們的第一份任務是暗中護送隔壁小國的高官。之所以說是暗中，是因為這份任務明面上有上忍隊執行，他們就是所謂的雙重保險。
午飯時期，佐紀拿出了封印在卷軸裡的便當。
姑娘你是來野炊的嗎？
卡凱西瞥了一眼她手中色香味美的便當，內心腹誹道。不得不說最上面那條烤秋刀魚看起來的確很誘人。再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兵糧丸，頓時覺得沒什麼食欲了。
「隊長，這是孝敬您的。」佐紀雙手奉上便當。
「咳……」卡凱西心裡一驚。
其實他能夠感受到佐紀這姑娘近來對他的討好，她自稱是為了報答隊長救命之恩，雖然沒辦法以身相許，只能在小事努力。但是竟然能把他的喜好打探得一清二楚，有點厲害。
「凱前輩告訴我，卡凱西隊長喜歡吃秋刀魚。」
當然順帶還說了你討厭吃天婦羅，她已經拿小本本記好了。
凱還真是個大嘴巴。卡凱西心裡頓覺無奈。
不過，等等？佐紀和凱認識？而且凱就算再天然，怎麼會告訴陌生人這些東西？
佐紀一眼便看穿了卡凱西的疑惑：「是我最近陪凱前輩圍著木葉跑了三十圈之後，作為交換條件，他告訴我的。」
佐紀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熱血天然呆，她的身邊存在著各種心機婊，突然遇到了一個心思單純的人，簡直就像清流，讓人感動不已。
「……」
好吧，你贏了。
鼬在一旁淡淡地瞥了一眼佐紀和卡凱西的互動，總覺得在暗部的佐紀似乎和平常也沒什麼兩樣。
「當然，沒有忘記你的。」佐紀察覺到鼬的目光，趕緊將另一份便當拿了出來。
「謝謝。」鼬打開便當，裡面不出所料全是自己喜歡的菜。
突然覺得進入暗部也不完全是壞事。
這次任務之所以要動用他們暗部，也是因為小國內政動亂，幾黨紛爭，這次護送的人是親木葉村的一派，他朝木葉求助，木葉也不會坐視不管。畢竟外交難建，如果換做別人當政，與木葉的外交關係又要重新構建一番了。
結果任務難度遠比想像中難，並非簡單的護送，兩個陣營的鬥爭，最後的結局還是免不了殺戮。
幫助親木葉派將所有敵對人士解決後，佐紀看著滿地屍體，有些悲哀：「非要這樣嗎？」
她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
卡凱西目不斜視，面具下的聲音滿是冷漠：「你在暗部也呆了一段時間了，難道還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嗎？」
佐紀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單單指殺人。」
「高層之間的鬥爭，如果殃及無辜民眾，會造成更多慘案。」卡凱西淡淡地開口。
沒想到卡凱西的政治覺悟還挺高的。
佐紀突然覺得民間所傳的最弱火影六代目並不正確。作為一個火影，要求不僅僅有實力，更重要的還是綜合素質。冷靜的頭腦，強大的責任心，識大局明是非，這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一定程度上來說，這是最好的方法了。」鼬在一旁淡淡補充。
所以她就是婦女之見。有些事情，道理她都懂，但還是有些接受不能。倒是鼬，似乎對眼前的事情接受地異常快。該說不愧是哲學家出身嗎？
小國套路太深，她要回木葉村。
然而，木葉村路滑，人心更複雜。
這次之後，寫輪眼豪華套餐便再沒有提供過了。
上面也許覺得這樣的陣容太過奢侈，也許覺得兩個宇智波在一起不方便掌控，總之佐紀和鼬再也沒有一同出過任務。佐紀仍然當著卡凱西的小跟班，而鼬則另外配了兩名暗部成員執行任務。
就在鼬加入暗部不久之後，佐助也到了入學的年齡。
而當佐助沉浸在快要入學的喜悅之中時，鼬和佐紀在家中的情緒並不高，主要還是因為近來家族氛圍越來越緊張，富岳也開始向兩個加入暗部的小孩施壓。
「鼬，你始終要記住自己的立場。」這是富嶽對鼬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可惜身為一個宇智波，他大概不能明白兒子加入的是一個洗腦能力極強的組織，似乎每個人的腦子裡都寄居著「對木葉忠心耿耿」菌。
自從進入暗部之後，佐紀便擁有了參加族會的資格。家族裡非常看重她進入暗部這個機會。不少人總想從她口中挖出什麼秘密，然而佐紀表示自己即使有心也愛莫能助。
因為她加入暗部的這麼長一段時間，壓根就沒有接觸到機密任務。她的不明態度，不足以讓村子信任。卡凱西的監視便能說明很多問題，她大概還處於觀察期。
她的不作為也引起了小部分人的不滿。
「你是不是宇智波？我聽說你以前就是勸和派的。」
「宇智波可不出沒用的人。」
這些激烈的言語在族會裡偶有冒出，但都被富嶽壓了下去。
「我知道你現在在暗部處境並不容易，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始終記得你是一個宇智波，佐紀。」這是富嶽私下與她談話說的內容。
看起來非常嚴肅刻板的宇智波富嶽，在這種緊張時候倒顯得有幾分人情，為了佐紀開脫了好幾次。然而在面對利益的時候，如果她選擇站在他的對立面，也許他是會採取行動的。
如果說上幾次族會小打小鬧還只是序曲，那麼在鼬加入暗部之後，族內的氣氛開始漸漸膨脹，激進派開始騷動，各種爭論就沒有停過。
主要還是主戰派和和平派兩者之間的鬥爭。
主站派認為宇智波如今處於這樣的境遇，必須通過武力推翻當今政權，重新回到政治中心，為後世謀福。而和平派則認為可以採取談判之類的溫和方式解決問題。
然而很顯然，後者的聲音漸漸淹沒在了主戰派的囂張的氣焰中。
佐紀站在人群的週邊，百無聊賴地聽著一群大人們對村子如今種種政策的抱怨。
老實說，她覺得現在策劃政變什麼的，真的非常勇氣可嘉。早知道她就該學鼬，乾脆不來了。
但是如果她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就不會這麼想了。
心裡正歎著氣，佐紀猛然瞧見止水偷偷從後門溜走的身影，於是再也顧不上那群頑固的大人，悄悄跟了上去。
第27章 漩渦
「你這是要去哪裡？」她一個瞬身攔在了止水面前。
瞧見是佐紀，止水似乎松了口氣：「我打算去找團藏大人談判。」
佐紀不贊同地皺了皺眉：「你這叫做肉包子打狗。」
這番舉動簡直就是有去無回！
「佐紀，你似乎對團藏大人始終有偏見，」止水歎了口氣，「是因為那一次我們與根部的打鬥嗎？你應該明白，各自的立場不同，難免會有這樣的事情。不管怎樣，守護木葉這顆心我和團藏大人是一樣的，所以我相信他。」
佐紀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你打算怎樣做？」
「我已經與三代大人溝通過了，他同意與我們談判，這個方案還需要得到團藏大人的認可。」止水說得格外堅定，那雙黑色的眸子中滿是光芒。
佐紀心裡非常無奈：「你覺得你能夠說服團藏大人？」
你個宇智波竟然想使用嘴遁？太年輕了！
「不知道，」說到此處，止水的臉上也顯露出了幾分不確定，但很快他便收起了所有迷茫神情，「但是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如果能以這樣的方式解決一場戰爭，該有多好？
看著止水認真的神情，佐紀只覺得他實在是太天真了，幽幽地說：「你今年多少歲？」
「十九。怎麼了？」止水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什麼佐紀突然問起他年齡。
佐紀無視他的疑惑，繼續問：「團藏今年多少歲？」
「呃……」止水思索半響，「他和三代大人是同級生，應該六十多了吧？」
「我們先不說別的。你覺得你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年輕，能夠說服一個年過花甲，經歷過人世間太多滄桑的老者？」
而且這位老者還是一個政治家，耍得了手段，玩得了陰險。套路太深，豈是你這個天真的年輕人能解得開的？
然而佐紀顯然忘記了，她偉大的曾祖父漩渦鳴人，十六歲的時候，靠口遁說死了四十多歲，歷經人間冷暖的*oss長門。
到底該說漩渦鳴人套路太深呢？還是*oss長門太搞笑了呢？
「那你覺得該怎麼辦？」止水反問道。
佐紀啞口無言。
其實她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阻止衝突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談判，但是談判的後果必然是有一方要妥協。
但是現在宇智波能善罷甘休嗎？而村子會容忍政敵踩在頭上嗎？
止水所說的，的確是最佳方法，可她卻覺得這也是一個無法實現的方法。
「你曾經對我說，正義是個說不清楚的東西。我們為了我們所認為的正義而戰鬥，而敵人也為了他們的正義而戰，雙方始終無法妥協，只能通過武力粗暴野蠻地分出勝負，」佐紀認真地看向止水，「你也知道，人是不會輕易妥協。」
「是，我的確說過這樣的話語，」止水毫不猶豫地承認，「但我現在覺得，如果所有人都這樣想，戰爭會一直持續下去。只有願意相信別人，相互理解後，才會迎來和平。」
「看吧。我已經講出了那麼多大道理，使出了渾身力氣，也無法說服你。」佐紀攤了攤手。
「佐紀，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天真，」止水頓了頓，眼神一凜，「我想過這一層，如果團藏大人不答應，我會使用別天神。」
「你的萬花筒？」佐紀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你確定能夠有效？對方可是根的首領。」
「哥哥我的實力你也不相信嗎？」止水笑著揉了揉佐紀的頭髮，「實在不行我還可以用瞬身之術全身而退。」
「你能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那再好不過了。」佐紀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止水心意已決，她又能說什麼呢？
臨別之前，佐紀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把手臂伸出來。」
「怎麼？哥哥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止水調侃道。瞧見佐紀鄙夷的目光，他還是將袖子撩起來，露出了白皙的胳膊。
佐紀抓著他的胳膊，然後飛快地留下了飛雷神的座標，完成後還端詳了一會：「好了，這是後招。」
「這是……飛雷神？」止水有些驚訝地看向她，隨後輕笑一聲「沒想到你真的練成了，真的很厲害呢，佐紀。」
「這些年我也沒有閑著，」佐紀的心情卻始終無法輕鬆起來，她板著臉，嚴肅地看著止水，「我始終還是不放心你去團藏那裡，但是我也不能跟著去。那就這樣，半個小時之後，我在你經常請我的那家店門口等你，如果你沒有出現，我就飛過來找你。」
「你這根本就不是商量的口氣呢，」止水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你這麼不放心，那就這樣吧。半個小時後，乖乖在那裡等著哥哥我凱旋吧！」
說罷止水便毫不猶豫地轉身。
佐紀口中的那個「好」字還沒有說出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背著身子，朝她瀟灑地揮了揮手，緊接著頭也不回地離她遠去。
夏夜的風掀起額間的碎發，她只覺得有幾分涼意忽的躥上心頭。
風蕭蕭兮南河川寒，止水一去兮不復還。
希望等待她的，不是這樣的結局吧。
佐紀回到族會的場地，只見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她曾經的上司河村前輩。只見他正說得情緒高昂，大神地宣佈著他們所擬定的計畫。
大致就是止水先用別天神控制住三代火影，如果能夠和平政變再好不過，不行的話，不要慫就是幹。
佐紀此時只想冷笑。
這群激進派可曾知道，止水才是最不希望暴.亂髮生的人，此時的他可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孤注一擲，可眼前這群人呢？
搞事！搞事！就知道搞事！
「其他人有異議嗎？」看著台下眾人激動的神情，河村大聲地喊到。
瞧見沒有人反對，河村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準備討論下一項時，一個清亮的女聲劃破了空氣。
「河村前輩！」出聲的正是佐紀。
「是你啊，佐紀，」河村板著臉，嚴肅地看著她，「希望這次你不要再說出你那套可笑的言論。」
「不，我只是有一些疑惑，你們說這次政變是為了下一代，也就是我們對吧。」佐紀說著，緩緩走到了最前方。
她環顧一周，看著一幫猛地點頭的人，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那麼請問各位前輩，成功率有多少？」
一片寂靜。
還是河村先出了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你什麼意思？」
他眉頭緊蹙，面色不善地看向她。
「字面意思，」佐紀無視他格外尖銳的目光，表情淡淡地開口，「畢竟，不成功的後果那可就相當糟糕了。」
政變失敗的後果可謂是相當糟糕。
一代名門宇智波的名譽受損，宇智波再也無法在木葉抬起頭，木葉也會對宇智波趕盡殺絕，除非宇智波遠走他鄉苟且偷生。宇智波和村子的鬥爭，必定會殃及到無辜的百姓，內亂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其他國家乘虛而入。
可是要怎麼勸如今的宇智波呢？
曾經征戰天下的雄心壯志，如今成了一種自以為是的心裡狹隘。因為有著強大的力量而洋洋得意，容不得別人的輕視，卻始終孤高自傲。
「那你有什麼高見？」河村前輩咄咄逼人道。
「我並不是反對前輩們的計畫，只是作為宇智波的一份子，我希望宇智波能夠更好，前輩們有全方位考慮過嗎？」佐紀詢問著，心裡也是一陣哀歎。
她覺得河村肯定不會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但是他卻依然選擇了謀反。正如宇智波富嶽當初的那番言論——
宇智波的錚錚傲骨，容不得他人的輕視，受不了被他人打壓。
人可以被消滅，但不可被打敗。
這也許是時代因素，多年來的矛盾累積到今天，一觸即發。
佐紀曾經還妄想以溫和的方式干涉，可她也明白這絕非一個人可以力挽狂瀾，就算族長宇智波富嶽是個勸和派，激進的宇智波族人不會善罷甘休，也會另找諸如河村這樣的老前輩作為領頭人。
果然，台下開始有人不滿地嚷嚷。
「這不用你多說！」
「對！小孩子就是多嘴。」
「不要以為你進暗部就了不起了。」
「我們冒著巨大的風險，受益最大的還是你們這一輩！」
「大家安靜！」宇智波富嶽終於出聲了，台下的人立馬噓聲。
「我不希望在計畫還沒開始的時候就起內訌。就像佐紀說的，這是件大事，我們的確需要作出更加縝密的計畫。」
族長大人發話後，不少人雖然面露不善，但還是沒有開口反駁。
「既然如此，身在暗部的你就為我們帶來更多那邊的消息吧，我們的確需要掌握那邊的動向，」河村嚴肅地對佐紀說，「當初族長把你從戰場上帶回來，只是因為你是個宇智波。希望這一次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好。」佐紀點了點頭。
會散之後，佐紀立馬趕到了約定好的地方，然而並沒有見到止水的身影。她抬眼看了下牆上的鐘錶，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
止水從來都不是遲到之人，如果五分鐘之後他還沒有出現，那她就立馬啟動飛雷神。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
佐紀心裡既希望止水赴約，可卻又害怕他以奄奄一息的狀態出現在她面前。她總覺得口遁沒有點滿的他，是無法說服團藏的。那麼只求他能夠平安回來。
他可是目前宇智波里最強的人，就連前輩們謀反計畫都把他列為最重要最關鍵的一步，但是真的可以敵過一隻老狐狸加上整個根嗎？
盯著秒針轉了五圈後，甜品店仍然不見任何人進來，佐紀心裡一沉。
「佐紀你的紅豆沙冰，咦，人呢？」老闆端著甜品，有些不解地看著桌上放著的一份沙冰錢，「這還沒吃就走了，有這麼忙嗎？」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做好的沙冰放到了冰箱中。
佐紀剛使用出飛雷神，到達目的地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整個人在空中，正高速下墜著。
她突然體會到了突如其來的「信仰一躍」之後佐助的心情。
而止水這還真是神一樣的信仰一躍！
在昏暗的光線下，她將查克拉凝聚成鎖鏈，劃過堅硬的岩壁，企圖降低速度，而另外伸出一根鎖鏈，纏上了下面的止水。
然而她到來的時機有些偏晚，她仍舊不能將速度降到最低，還好下面正是南賀川，最終她和止水兩人一起跌入河中。
將止水從冰冷的河水中撈了出來，她還能感受到他微弱的查克拉氣息，然而當她認真看向他的臉旁，卻猛然僵住了。
只見他緊閉雙眼，鮮血正順著眼睛汩汩流出。
「誰？」他虛弱地詢問著。
「是我啊，佐紀！」佐紀頓時有些慌了神。
在她印象中，止水從來都是神采奕奕的，從來沒有如此無助虛弱過。明明在半個小時之前，他還滿心抱負，滿臉堅定地對著佐紀說出他的意志，可此時的他就如一只棄犬。
「是佐紀啊，」她明顯看到止水松了口氣，「被你看到這樣狼狽的我，真是……」
「你自己跳崖的？還是？」佐紀閉上眼，卻並沒有發現別的查克拉氣息。
她的心裡早已得出了答案，可是她仍然不敢置信。
那樣驕傲，那樣飛揚的止水，真的選擇自殺了嗎？
「是的，然後沒想到時機這麼不巧，被你救了下來，」
佐紀感受著止水漸漸流逝的查克拉，心裡越發沉重，她撩起袖子，將胳膊橫在了他的嘴邊：「咬一口吧。」
「什麼？」止水臉上滿是不解，似乎並不明白佐紀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別問了，咬吧！」佐紀一狠心，將手伸向止水的嘴邊，企圖他強迫接受，卻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這件事我已經疑惑很久了，」止水頓了頓，「很早之前，我們三人對戰暗部時，你伸出的那條鎖鏈，並不是兵器，而是你的查克拉，對吧，佐紀？」
「是，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了？」佐紀看著這樣的止水，也不顧暴露身份了。
「因為相信你，既然你選擇隱瞞，我也不再過問，而且之前我只是有所猜測，但剛才你的舉動證實了我的想法——」
「佐紀你其實還有漩渦血統吧。」止水一字一句地說。
佐紀乾脆點頭承認：「是，既然你知道了，所以，快咬吧。」
說完把胳膊湊近他的嘴邊。
「這種畫面想想還真是色氣滿滿，」止水伸手將她的胳膊推遠，輕笑一聲，「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不做對不起清奈的事情。」
「這種時候你倒記起清奈來了，跳崖的時候沒想到？」佐紀難得生氣地反駁道。
「因為，我必須死。」
第28章 命運
「因為, 我必須死。
不遠處森林大片枝葉颯颯作響, 南賀川的流水嘩啦嘩啦流淌著, 不斷翻湧起水花，在靜謐環境中發出格外響亮的聲音。天空中黑雲密佈，遮住了月光和星辰發出的微弱的光。猛然刮起了一陣風, 刺骨的寒冷滲透到佐紀的心中。
「為什麼？！」她咬著牙，聽著自己的聲音帶上了幾分隱忍。
「你沒看出來嗎？我已經沒有宇智波引以為傲的眼睛了呢。」儘管如此, 止水臉上的表情卻仍然是淡淡的笑容。
佐紀心裡一驚，仔細一看, 發現他的眼皮已經凹了進去。如此淒慘的畫面，她再也不想看到第二遍。
她的心裡勃然大怒：「是團藏幹的嗎！？」
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副畫面——團藏陰險地笑著, 伸手將止水的眼球硬生生地扣了下來。
簡！直！不！能！忍！
在佐紀氣得咬牙切齒的時候，止水開口了：「佐紀，沒想到你還是說對了，」他歎了口氣，「人果然是不會輕易妥協。團藏大人並不相信我, 而且他的私心很重，接下來宇智波必然會與村子發生一戰。」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 你絕對不能死！」佐紀差點就叫了出來。
要知道那些前輩可是把止水作為計畫中最重要的一步，這個時候他的離去，無疑大大削弱了宇智波的戰鬥力，而且會徹底激發起所有人的怒意。
「不，我必須死，如果被他們知道我已經沒有眼睛, 也是死路一條。我已經不能為宇智波做更多事情了，這樣的我回去只會激化村子和宇智波的矛盾。」止水冷靜地分析著。
「所以，你打算用死來化解矛盾？」佐紀嗤笑一聲。
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固執的宇智波們會明白你的意思嗎？與你朝夕相處那麼多年，他們還是看不出來，你是一個徹底的和平派，信奉的是犧牲之道。
止水長歎一聲：「我的死，能夠給族人一個警醒，他們如果要繼續謀反，下場只會比我更慘……」
「他們不會相信的，」佐紀有些焦急，「你必須活下來！」
「其實我的死，還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作用……就是讓你開萬花筒。」止水一字一句地說。
佐紀猛然反應過來一些被他漏掉的細節：「你剛才是不是對鼬也說過這樣的話？」
鼬沒有來參加族會，會不會便是止水的安排呢？
「啊，不愧是你呢，這都能猜出來。」止水笑了笑，大方地承認了。
「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想把包袱甩給我和鼬，逼我們繼續走下去，你這是在逃避，」佐紀握緊他的肩，「活下來還有希望，死去了什麼都沒有了！」
止水閉著眼，只覺得自己被無邊的黑暗籠罩著。
成為忍者那麼多年，宛如行走在刀尖，他並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死的方式。
也許他會死在任務途中，然後光榮地登上村中的英雄墓碑；也許他會自然老死，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走上自殺的地步。
他的死是必然的嗎？其實死並非唯一的選擇，但是向來很有大局意識的他深深明白，這個時候選擇死亡，會創造出最大的價值。忍者就是一個不斷犧牲自己的職業，他早有做好為他人犧牲的覺悟。
他真的想死嗎？其實他的心中還存留著一絲不甘心。
這麼多年他還沒有好好談過戀愛，和清奈也是聚少離多。他還沒有看著鼬，佐紀和佐助長大，想想他們長大後一定是像他一樣漂亮的宇智波吧。他還沒有看著和平到來，理想抱負沒有實現，怎麼想都是遺憾啊。
但是沒有眼睛的他又能做什麼呢，活下去也只能苟且偷生。而且團藏再也不會容忍他活下去，他的存在只會是一根導火線。
可能他的小心思被佐紀猜中了吧。
他的確在逃避。逃避沒有眼睛的自己，逃避宇智波與村子的紛爭，逃避看不到和平的未來。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的死會給族人留下反思，還可以讓你和鼬開萬花筒。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死有所值了。」止水長歎一聲。
雖然一定程度上比想像中更加淒慘，無法上英雄墓碑，甚至很快就會被他人遺忘。
「呵呵，誰他媽在乎那種東西，破萬花筒誰要誰拿去。」佐紀冷笑一聲。
「女孩子不要罵髒話啊，佐紀，」止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可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現出氣急敗壞的樣子吧。」
可惜他看不到了，稍微，有點難過呢。
「呵呵，」佐紀繼續冷笑，「你聽著，你絕對不能死。今天你走之後，河村宣佈了他們的計畫，一切都是以你為核心設計的，如果你一走，計畫全盤崩潰。在會上跟他們爭論的我就是懷疑對象，當然，沒有參加族會，有充足作案時間的鼬更是頭號嫌疑人。」
「而且我們兩個目前都在暗部，他們會怎麼想？！在氣頭上的他們絕對不會反思自己的過錯，只會將矛頭對準我和鼬！這樣下去矛盾只會激化，搖擺不定的人也會加入主戰的隊伍！」
「我以這幅樣子回去，只會更加激化矛盾，至少我的死還會給他們反思的機會。」止水歎了一口氣。
「然後你又要說你相信他們會反思嗎？」佐紀冷笑一聲，「你說你願意相信團藏，結果付出了代價，這次你還執迷不悟選擇相信族人嗎？我們討論過的，人很難輕易妥協，就像現在我這麼哀求你，你就像頭牛撞了南牆還不回頭，非要赴死不可。」
「你這也叫哀求嗎？犀利的話語戳得哥哥我的心在流血啊。」止水不由得苦笑一聲。
「你相信我嗎？」佐紀無視了止水的調侃。
「什麼？」止水有些不解，「我什麼時候沒有相信過你？」
「如果你在意眼睛的事情，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弄好。可能沒有別天神萬花筒，但是寫輪眼應該是可以有的。」佐紀認真地說。
她一直都沒有放棄與七月恢復聯繫，而且她有種預感，這一天不會等的太長。如果能夠聯繫到她，眼睛的事情不足為據。
「聽你這麼說，好像很靠譜哦。」止水輕笑一聲，換得佐紀嗔怒一拍。
「我什麼時候不靠譜了！？信我一次吧。」說到最後，聲音中甚至帶上了哀求。
「並不是不相信你。佐紀，你看起來愛吐槽，但是其實情緒波動並不大。你總是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樣子，但是卻沒有看透一件事——」
「宇智波註定坎坷的命運。」
佐紀氣笑：「命運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有時候也很天真呢。我其實挺相信宿命論的，我們擁有著這樣一雙眼睛，註定不會平凡。畢竟擁有越強大的力量，面對的紛爭越多。」
「你就不怕我參加到主戰派中，與村子兵刃相對？」佐紀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
對不起曾祖父，沒有遺傳到你的口遁之術實在是太過遺憾，你可以用口遁說死人，她卻拉不回一個尋死之人。
「至少這點我不會看錯，」止水頓了頓，「鼬會繼承我的意志，但他比我更固執。而向來溫柔的你，大概可以彌補他所犯下的過錯吧。」
佐紀感受著止水越來越少的查克拉氣息，以及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心裡一陣悲涼。
剛才為了救下他，她的下半身被南賀川的水浸濕，現在被冷風一吹，寒氣刺骨。
身上冷，心中更冷。
你永遠也救不了一個決意赴死的人，正如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固執是宇智波的特有屬性，看似溫和的止水，也擁有著十足的偏執。其實佐紀自己也是這樣，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對她使用嘴遁，讓她不要操心這些破事，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絕對只會得到她的一記冷眼。
其實她可以選擇強迫止水接受他的救治，但是然後呢？決意赴死的止水也可以採用他的方法了結生命。
「我最大的遺憾，大概就是臨死前沒能見到清奈一面吧。」止水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悲哀。
佐紀有點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止水，微微別過頭：「對她愧疚就好好活下去。」
止水搖了搖頭：「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這樣的我即使活下去也無法面對她了。」
佐紀心裡一陣悲涼。
她何嘗不知道呢？如今的止水，即使還有眼睛，也再也不可能與清奈在一起了。日向清奈永遠是站在木葉那一方，而止水卻是與木葉對立的宇智波，就算他有一顆和平的心也無濟於事。
「佐紀，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相信你。」懷裡止水的查克拉漸漸微弱下去，就如同大風中的一根蠟燭，火光掙扎搖曳著，最終還是沒能逃過被狂風熄滅的命運。
在感受到止水徹底沒有氣息後，佐紀抬起頭，望著天邊的烏雲。
沒想到她在眼睜睜見證隊友死去之後，又一次面臨最親近的人的死亡。
止水將最後的相信全部託付給了她。回過頭來看，他信奉著犧牲主義，完美地繼承了屬於他爺爺的火之意志，腦中也像暗部那幫人一樣寄居著「對木葉忠心耿耿」菌。
佐紀仰頭望天。這一次，她沒再如同晴也死去時哭得那般撕心裂肺，可是沉默遠比哭泣更加悲傷。
止水死了。
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人世。
他不會有豪華的葬禮，不會上英雄墓碑。明明是為了家族忍辱負重的人，可除了鼬和她之外，過不了多久便會被他人遺忘。
他只是歷史洪流中的一粒微小的塵埃，連史書上都鮮少提及。他的死甚至只是廣袤大海中一朵浪花，還沒能翻起巨浪便消失殆盡。
他甘心嗎？佐紀都替他不值！
止水臨死前說，她似乎什麼都看得很明白，唯獨有一件事情沒有看透，那就是宇智波註定坎坷的命運。似乎是每一個宇智波想要得到力量，註定要走得磕磕絆絆。
她無比憎恨這命運的枷鎖，可是猛然她也發現自己正被桎梏於牢籠之中。
就在此時，劇烈的疼痛感從眼眶迸發，佐紀只覺得一股熱流緩緩順著眼角流下，一滴一滴滴在了衣襟上。
她所看到的景象猝然發生了變化，世界陷入灰白。
一陣狂風猛地呼嘯而過，在空氣中發出悲鳴，死亡的氣息漸漸蔓延開來。
佐紀忽覺眼前有兩人從天而降。黑色的長袍翩躚，白色的披風飛揚，一人手持一面很大的白色旗幟，上面印著厲鬼的模樣，而另一人手持一把黑紅色的鐮刀，刀劍鋒利十足。
「哎呀，這個世界死亡率還真是高呢，是吧？」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聲音中透著幾分輕佻。
而穿著白色大衣的男子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看靈魂的顏色，這人是自殺而亡，」黑髮男子無奈地歎了口氣，瞧了眼不遠處佐紀懷裡止水的軀殼，「竟然還是在活人懷裡自殺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白髮男子也轉頭，往止水**瞧去，然後對上了佐紀血紅的眼睛。
「我沒有眼花吧？這個活人竟然能看到我們？」黑髮男子顯然也發現佐紀的凝視，吃驚地叫了出聲。
白髮男子搖了搖頭，面色變得嚴肅起來：「你沒有看錯。」
說罷，他拿著旗幟，一步一步朝佐紀走去，而黑髮男子也快步跟了上去。
佐紀警惕地看著面前兩個陌生人，她的眼睛雖然已經停止流血，可還是疼痛無比。若不是兩人開口說話，她便會以為眼前是一場幻覺。
「嗚哇，她的眼睛流血了誒，比鬼還可怕呀！」黑髮男子哇哇大叫起來。
「別忘了你就是鬼。」白髮男子淡淡地吐槽道。
黑髮男子摸了摸頭，語氣中滿是驚奇：「還是第一次遇到沒有陰陽眼，卻可以看到這樣狀態的我們的活人呢！咦，她的眼睛好像和常人不一樣！」
白髮男子雖然對他的輕佻頗為無語，但也認真觀察了一番：「並不是陰陽眼。」
「你們是誰？」佐紀心裡滿是疑惑。
到底該如何形容眼前的場景呢？除了黑白色調的兩人外，她竟然看到了不遠處靈魂狀態接近透明的止水！
「既然你能看到我們，說明你也不是普通人，」白髮男子嚴肅地說，「我是鬼使白，他是鬼使黑，我們是冥界的引路人。」
「是哦是哦，這個世界死亡率也太高了吧，今天就沒休息過，感覺自己已經被掏空了！」黑髮男子，也就是鬼使黑笑著說。
鬼使白瞥了眼跪坐在地上的佐紀，雖然很是疑惑為什麼她能夠看到他們，但還是覺得工作為重：「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們也該領著這個魂魄上路了。」
說罷他揮了揮白色的旗幟，正準備如同往常那般帶著魂魄離開，身體忽然動彈不得，低下頭發覺他正被黑色的鎖鏈緊緊纏住。
抬眼便看到眼前女生淡淡的神情，只見她微啟嘴唇，語氣中帶著幾分狠意：「你們以為，我會讓你們從我眼前將他帶走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南溟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1-24 21
06
阿利亞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1-25 12
46
靜秋悠悠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1-25 22
58
看佐助跳皮筋的中二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1-25 23
40
阿利亞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1-26 18
04
感謝以上小天使！！！
對於團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在日本神話中，「別天神」，皆是「獨神」(未結婚)，並且是「隱身之神」(不管世事，神體形成後即隱居）。這裡我還是想遵照他的原本設定。看到文下有個說止水成為式神的猜測，我一驚……
接下來比較神展開，式神的性格還有背景很多都是二設，請當做原創來看，不要跟我說你這不符合什麼什麼的啦。作者終於忍下心充值了，於是佐紀的掛即將上線了！
明後天過年，要去外地什麼的，所以多半只有一更，先給大家拜個早年啦。
第29章 冥界
「嗚哇, 這是什麼招式？竟然能夠鎖住我們的行動？」鬼使黑低眼瞧著緊緊纏住身體的黑色鎖鏈，驚呼出聲。
鬼使白眼神一凝。
從這個女孩能夠看到他們那一刻起, 他便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可是沒想到她竟然能夠束縛住他們的行動？！而且他嘗試著使用自己的招式, 卻發現根本無法出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儘管處於劣勢，鬼使白仍然保持著無比清醒的頭腦，嚴肅地看向佐紀。
「我無意冒犯你們, 但是想要從我身邊帶走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佐紀臉上滿是堅定。
「小妹妹你這叫妨礙公務呀，這樣是不對的！如果有人阻止你的工作你也不會高興吧？」鬼使黑倒沒有太生氣, 語氣中滿是無奈，似乎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佐紀眼神一暗。
正如他所言，有人妨礙暗部工作, 基本是格殺勿論。帶走死人魂魄是鬼使黑白的職務, 如果要阻礙他們, 只能與之一戰。
但是就算是阻止得了他們，接下來她又該怎麼辦？冥界不會事罷干休, 而止水也不可能以一縷孤魂的形態存在於世。
鬼使黑瞧見佐紀臉色微微有所變化, 感覺自己的說辭被對方接受了, 於是再接再厲道：「所以，把我們放了吧？」
佐紀沉默。她當然不會乖乖聽話, 因為一旦放開他們，止水就將離她遠去。仿佛束縛住他們就是挽留止水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她很快便想到了另外的對策。
「我說過，無意冒犯你們, 」佐紀頓了頓，「但是需要你們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鬼使黑有些好奇地詢問。
「你並沒有資格向我們提出要求。」而鬼使白則是冷靜地拒絕了。
「別這樣說嘛，先聽聽她的要求。」鬼使黑嗔怪鬼使白，然後繼續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佐紀。
「帶我去見你們的管事吧。」佐紀淡淡地開口。
「不可能。」鬼使白一口回絕道。
「唔，我倒沒太大意見，」鬼使黑似乎有些無奈，「但關鍵是活人也進不去啊。」
「……」鬼使白沉默。
他們的確沒有被規定不能帶人去冥界，但是首先活人就無法踏入那個土地。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佐紀反問道。
她覺得此刻自己的眼睛中迸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能力，剛才下意識就輕易鎖住了鬼使黑和鬼使白兩個靈體，那麼很有可能她也擁有像他們一樣進入冥界的能力。
「好像挺有趣的樣子？」鬼使黑對眼前這個少女很有興趣，尤其是對她的能力。儘管她鎖住了他，可他心中卻沒有太多厭惡煩躁之感。
死亡對他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甚至他覺得自己已經變得麻木不仁。只有在看到生者痛苦的神情，他的內心偶爾會產生一絲同情。
所有人都渴望著生，而他卻已經無法體會到這樣的感覺。
他見過了太多企圖挽留死者的活人，大多數都無法看到他，只會在死者身邊嚎啕大哭。有一些有靈力，或者有陰陽眼，能夠看到他們，然而基本都無法捉住他們的衣袖，只有個別才擁有能與他們抗爭的能力。
而眼前的女孩年齡雖然不大，卻有著強大的力量。她眼神中那種對死者的執著，讓他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其實帶她去冥界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影響，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最關鍵的是，她能不能跟著他們進去。
「你不要節外生枝了，這可不是兒戲。」鬼使白皺了皺眉，對鬼使黑草率的想法有些不滿。
「我覺得我們幫她一把也沒什麼吧。」鬼使黑聳了聳肩。
做了那麼多無聊的工作，終於碰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了，怎麼能白白放過呢？！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壓根就打不過眼前這個小姑娘呀！真是可悲可歎！
考慮到了各方面因素，鬼使白最終還是勉強同意了鬼使黑的想法：「帶你去可以，但是你進不進得去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
「好的，謝謝你們，」佐紀點了點頭，「希望你們能夠信守承諾。」
說罷，她鬆開了纏繞住他們的黑色鎖鏈。
止水看著不遠處自己的軀殼，然後再低頭看著幾乎透明的自己，徹底茫然了。
他曾聽說，死後人的靈魂會與肉體分離，然後在冥界的引路人的帶領下，去往極樂世界。當他瞧見那拿著鐮刀和旗幟的黑白男子，他才知道原來傳說是真的。
但是眼前這又是什麼情況呢？什麼佐紀能夠看到死去的他？而且她竟然與傳說中的黑白無常提出了條件，要和他一起去冥界？
瞧見佐紀一步一步朝他走來，他歎了口氣：「不要做無用功了，佐紀。」
「你怎麼知道是無用功？」佐紀反問道。
「就算是我活著又能怎麼樣？我說過這是最好的辦法。現在還在逃避現實的人，其實是你吧。」止水無比冷靜地說道。
「送死你去，黑鍋我背？這種事情我可不想幹。我覺得無論怎麼樣，活下去就有希望，死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佐紀也格外固執地說道。
她的確是在逃避止水死掉的事實，也許此時他的死亡才是最正確的道路。但是既然她有能力拯救他，為什麼不拼搏一把？
「嘖嘖，真少見。」鬼使黑在一旁忍不住感歎。
他見過那麼多自殺的人，很多在死後都無比懊悔，也有很多渾身上下散發著絕望的氣息，卻很少見到像他這般冷靜。
來，說出你的故事！
「該上路了。」鬼使白在一旁提醒道。
說完，他用力揮了揮手中的旗幟，霎時在空氣中出現了一條裂縫，然後漸漸蔓延開來。
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佐紀懷揣著一絲希望，跟著黑白使者一起踏入了裂縫，只覺得有一股無形的結界阻礙著她的前進，瞧著漸行漸遠的鬼使黑和鬼使白，她心裡驀地滋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念――
一定要跟上他們！
閉上眼，她只覺自己渾身上下湧起未知的力量，明眼可以瞧見結界開始像陽光下的冰淇淋般融化。
「沒想到你竟然可以跟我們一起踏進這片土地。」鬼使白神情有些複雜地看向眼前這個捂著眼睛的女孩。
她絕對不是普通人，他心中隱約有種預感，她也許擁有著改變很多事情的力量。
「她這也算是死掉了嗎？」止水在一旁關切地問。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如果佐紀因他而死，那麼他的計畫便完全落空了。
「並沒有，」鬼使黑搖了搖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跨越了生與死的界限的人。」
儘管他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他也知道，世間有些規則是無法打破的，一旦破壞，勢必會在別的環節出現問題。
聽聞佐紀並沒有死掉，止水暗暗松了口氣。他抬眼看向兩個使者，鬼使白不斷揮舞著旗幟，白色的霧氣漸漸散開，鬼使黑則在一旁拿著鐮刀護航。
道路兩旁開滿了鮮紅的彼岸花，遠遠望去像是用血鋪成的地毯。它是這灰白空間中唯一的暖色。小路很長，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頭。
「你在想什麼？」鬼使黑有些好奇地問身旁的止水。
反正過一會對方就不會再有這些記憶了。
「我記得曼珠沙華的花語是悲傷的回憶。」止水勾起嘴角，輕鬆地笑著。
其實他一個大男人本不該瞭解這些東西，他去花店買花，守花店的金髮小女孩給他灌輸的這些觀念。
「是呢，這些花是每個過路人所留下的回憶。」鬼使黑聳了聳肩。
大概過不了多久，你的悲傷記憶也會在三途川的彼岸，開出絢爛曼珠沙華。
「你們不趕路還在什麼？」鬼使白在一旁淡淡催促道。
「哦是了，讓孟婆等急了，她會嗦老半天。」鬼使黑連忙收起了玩心，
佐紀有些好奇地看向他：「會比你還嗦嗎？」
鬼使黑立馬不滿地瞪著佐紀：「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看來我們得快點趕路了。」佐紀淡淡地轉過頭。
還沒走多久，他們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繚繚琴音，曲音頗有些悲涼意味。
「看來孟婆等得不耐煩了。」鬼使黑砸了咂嘴。
佐紀望向前方，只見白茫茫的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座不明建築物。然而一行人還沒有走到，面前便出現了一位妙齡少女。
只見她身著一身紫色的長袍，黑色的卷髮垂在臉頰兩旁，頗有幾分俏皮，她手持著琴，隨意撥動琴弦，發出清脆的聲響。而最為詭異的則是她坐在一個不明坐騎上，看起來像是蜘蛛，卻又只有四條腿。
「孟婆，接客了！接客了！」鬼使黑上前吆喝了一聲。
「來咯，這趟你們可去的有點久，我煮的孟婆湯都快涼了！」這位被鬼使黑稱作孟婆的姑娘語氣頗有些抱怨。
「哎呀抱歉，發生了一點事情，」鬼使黑笑著打哈哈，「嘛，湯只準備一份就好。」
「不是兩份嗎？」孟婆偏了偏頭，轉頭瞧了眼佐紀，驚奇地瞪大雙眼，「你們竟然把活人帶到了冥界？厲害了我的小黑小白！」
說罷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佐紀，絲毫不放過她的任何神情。
而在孟婆仔細觀察佐紀的同時，佐紀也在認真打量她。
原來眼前這位便是傳說中三途川旁的孟婆，最著名的莫過於那碗孟婆湯，飲下之後會忘掉塵世間所有紛紛擾擾。
佐紀原以為孟婆是一位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耄耋老人端著一碗孟婆湯，再說幾句感歎人生的話語，有一種歲月滄桑之感。只是沒想到傳說中的人物竟然是一位妙齡少女。
而且，似乎過於活潑俏皮了一點？！
「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嗎？」鬼使黑聳了聳肩，「她想要見咱們管事的，你說怎麼辦？」
「這可就麻煩了呀，我還沒在這裡接待過活人。」孟婆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死去的靈魂，在你這裡之後會去往哪裡呢？」佐紀出聲詢問道。
「你看那邊，」孟婆指了指不遠處的河岸，岸邊停放著一艘小船，「會有擺渡人送靈體前往閻羅殿接受審判。」
可如果是活人……對不起這道題超綱了，她答不出來。
「那我和他一起通過這樣的流程，可以嗎？」佐紀緊接著追問。
「唔……」孟婆顯然有些為難。
「我還是覺得不妥。」鬼使白在一旁嚴肅地開口。
佐紀橫了一眼過去。
你雖然話不多，但反對意見倒是不少啊。
「哎呀，要不給裡面傳個信？」鬼使黑思索半響後說。
他和鬼使白都不是佐紀的對手，那麼孟婆就更不用說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可是一次奇遇啊！這麼有趣的事情，如果輕易放過實在是太可惜了！
就在幾人尷尬對峙之時，不遠處有一艘小船停靠在了岸邊，然後從船上走下來一個年輕男子，只見他手中拿著一隻巨型毛筆，緩緩朝他們走來。
「什麼風把這悶葫蘆吹來了？」鬼使黑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你是宇智波佐紀嗎？」男子的眼睛雖然被白布蒙著，可他仍然精准無誤地將頭轉到了佐紀的方向。
「是的。」佐紀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看鬼使黑他們的反應，此人多半也是冥界中的一員，而且他從對岸過來，很有可能與管事的人有關。
「閻魔大人請你到殿中去一趟。」男子的聲音雖然清冷，說出的話語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驚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領了多少壓歲錢呢，大過年的，希望大家開開心心！
順便說一句涉及到陰陽師這一塊基本都是放飛自我的二設，所以還請當做原創看吧，我知道也有很多人沒有玩過陰陽師，不影響閱讀的。玩了遊戲只是比較有代入感，大概。
第30章 生死
「判官, 你確定閻魔大人找她？」鬼使白皺了皺眉。
想到自家管事的作風，看來這個女孩身上必然有不簡單的東西。
「是的, 你們先在這裡休息，」被稱為判官的男子點了點頭, 淡淡的開口，「閻魔大人只讓宇智波佐紀一個人去。」
「你好好保重吧。」鬼使黑鄭重地拍了拍佐紀的肩。
閻魔那女人辦起事來認真無比，特意請一個活人去閻羅殿, 一定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止水雖然不明情況，還是擔憂地看向佐紀，卻瞧見她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等我回來吧。」她笑了笑。
機會來得毫不費功夫, 此時她的心裡甚至有些竊喜。
「嗯，你要好好的，如果不行……」
沒等止水說完, 佐紀便打斷了他的話語：「放心, 我知道分寸。」
瞧見佐紀和判官踏上渡船, 漸行漸遠之後，鬼使黑舒展了下身子：「忙了一天累死了, 孟婆你這裡有什麼好喝的拿出來嘗嘗？」
孟婆想了想：「孟婆湯要不要？！」
「那種喝了失憶的東西有什麼好的？」鬼使黑哼了一聲。
「那你要什麼？其他的可都是要付錢的哦。」孟婆叉著腰。
「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 免費喝一杯也不行？別學著奪衣婆那套, 就喜歡搜光死人身上的錢財，尤其習慣扒年輕男子的衣服, 最後還不是交不起租金，在三途川混不下去了？所以做鬼啊，還是不要斤斤計較為好。」
「呵！我那十年老窖也是你免費喝得起的？」孟婆呵呵一笑, 「不過看在這次小哥的份上，給你們泡杯蟲草茶還是可以的，那可是山兔特意從深山老林中帶給我的。」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這些女的都看臉，瞧見漂亮的小哥就走不動路。」 鬼使黑嘖嘖有聲。
「鬼之常情懂不懂？」孟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哼著小曲，坐在她那詭異的坐騎上，歡快地朝著小屋「走」去。
於是黑白使者和止水只得跟上。走進小屋後，三人圍著方桌而坐。
「請問，閻魔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瞧見鬼使黑和鬼使白神色放鬆，止水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閻魔大人是冥界的掌管者，同時也是審判之神。」鬼使白解釋道。
鬼使黑在一旁補充道：「那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那副威嚴的樣子，實在是無趣極了。」
「不嚴肅一點，連你都管不下來，還怎麼管理整個冥界？」鬼使白立馬反駁道。
「好好好，你說的對。」鬼使黑攤了攤手。
「你們知道閻魔大人叫佐紀去閻羅殿，是為了什麼事情？」止水擔憂。
這才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我要是知道了，就不會坐在這裡悠閒地喝茶了，」鬼使黑幽幽地說，「不過放心，閻魔大人雖然嚴厲，但她從來不會懲錯別人，她可是能看透一切靈魂呢。」
「懲罰？」止水偏了偏頭。
「人死之後，會在地獄根據生前的所作的事情進行審判。」鬼使白耐心地解釋。
「那可就更讓人擔心了啊。」止水歎了口氣。
端著茶出來的孟婆，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止水呼了口氣：「我們可是忍者，從小手上就沾滿了鮮血。」
儘管表面上他算是溫和派，可身上也背負了無法數清的人命。在人世間還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忍者無可避免殺.人。可死後到了冥界，回顧這輩子所犯下的罪孽，地獄有多少層大概都不夠他下。
「人生在世誰能不犯錯誤？最關鍵的是在自己的位置，有沒有做對的事情，」鬼使白在一旁淡淡地開口，「相信閻魔大人吧，她會做出最公正的審判。」
「說的也是，」止水點了點頭，「我還有一個疑問。」
「你說。」鬼使黑偏了偏頭，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們為什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佐紀？冥界應該也不是這麼好進的吧？」止水淡淡地看向鬼使黑。
他覺得對方雖然豪爽，甚至還有幾分歡脫，可內在絕非表面那麼輕浮。
「這個嘛……」鬼使黑舒了口氣，「你是她哥哥？」
「算是吧。」止水點了點頭。
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他的確這麼多年都把佐紀和鼬當成弟弟妹妹對待。
「大概是看到她對哥哥如此執著，有些感歎，忍不住想要幫她一把。」鬼使黑輕笑一聲，無意中瞥了一眼坐在一旁輕抿蟲草茶的鬼使白。
其實他是想到了自己。別看他平常有些吊兒郎當，也常常被弟弟鬼使白無視和拒絕，他可是做好了為對方犧牲一切的準備！
這大概便是身為哥哥覺悟。即使失去記憶，即使生死相隔，名為親情的鎖鏈都不會斷掉，血緣將兩人緊緊相連，願為對方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
鬼使白給出的答案卻與鬼使黑完全不同：「我是從她身上看到了可能性，」他頓了頓，接著說，「關於那件事，也許從她身上有突破點，而且我想很有可能閻魔大人找她前去也跟那件事有關。」
「那件事？」止水疑惑地問道。
「那就得從很多年前說起了。」一旁的孟婆波動琴弦，幽幽地說道。
止水連忙制止了對方：「等等，你確定可以對我說這些事情？」
雖然他心裡很是好奇，但他也懂得，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越沒有好處，萬一聽了之後對方又提出要求就不太好了。
「沒事，反正等會你也要喝我的湯，喝完就忘光了。」孟婆俏皮地眨了眨眼。
「既然如此你還是不要白費口舌了。」
「你這小哥也是稀奇，別人都是想方設法說出自己的故事。畢竟現在憑藉講故事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你給不給機會？」孟婆揚了揚頭，有些不滿地看向止水。
止水有些無言以對：「您請說。」
看來冥界的這些使者們也是閑得慌啊。但願這不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吧。但是根據套路，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而在另一頭，佐紀跟隨判官上了渡船。
三途川的水有些湍急，嘩嘩水聲在耳畔回蕩著，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響。
佐紀不言，判官也不語，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船上。她頓時覺得鬼使黑口中「悶葫蘆」這個評價不能更對。
沉默的氛圍中，他們終於抵達了對岸。面前是格外雄偉的建築，看上去莊嚴而又神聖，任何人與鬼見到它都會肅然起敬。
佐紀緊緊跟在判官身後，穿過昏暗的小道，終於來到了大殿前。
只見殿中有一女子正敲著二郎腿慵懶地靠在靠背上，瞧見他們的進入，緩緩坐起身來。
「你就是宇智波佐紀？」女子開口詢問，聲音比想像中更為低沉，透著十足的嚴厲。
佐紀不禁站得更為端正，恭敬地垂目：「是的，閻魔大人。」
閻魔認真地盯著佐紀，片刻後移開了目光：「看來，你的確有那樣的力量。」
「什麼？」佐紀疑惑地問道。
你在打什麼啞謎，她聽不懂。
「以活人的狀態進入我這閻羅大殿的，你是第一個。」閻魔淡淡地開口，「聽說你有事找我？」
「是的，閻魔大人。」來到了閻魔面前，佐紀反而有些難以啟齒。
到底該怎麼說她的請求呢？求你把止水的魂魄還給我？會不會直接被轟出殿堂？
斟酌半響後，她還是厚著臉皮開口了：「其實我是為了宇智波止水而來。」
「這樣，」閻魔點了點頭，倒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判官，你翻一下生死簿。」
「好的，閻魔大人。」判官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隨即走到不遠處的檯子前，翻開了桌上所擺放著的厚厚的本子，然而翻到後來，他的嘴唇緊緊抿了起來。
「報告閻魔大人，沒有宇智波止水這個名字。」他收起生死簿，朝閻魔再次鞠躬道。
閻魔輕輕撫了撫頭上垂下來的掛飾，臉上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情：「果然。」
「可是，宇智波止水是被鬼使黑白帶到三途川旁的人。」判官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也是他倍感疑惑的地方。能夠被鬼使黑白帶到冥界的，只會是已死之人。而他們兩人雖然性格各異，辦起事來還算靠譜，絕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犯錯。
「對，這就是我把宇智波佐紀叫到這裡來的原因。」閻魔點了點頭，淡淡掃了一眼疑惑的兩人，繼續開口道，「這大概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
看來冥界的人都很愛講故事啊。佐紀不免腹誹。
來，滿足你的願望，說出你的故事！
沒想到閻魔的故事，竟然是從神樹開始說起。
從前有片大陸，大陸有棵神樹，神樹上有很多聖果。這棵神樹是人類曾頂禮膜拜的聖柱。有一天，一個名為大筒木輝夜的公主，求勝心切，偷吃了樹上的聖果。
第一個吃聖果的人如果沒有被毒死，總歸是有好處的，她得到了神的力量，成為了世間第一個擁有查克拉的人，也因此平定了大陸的紛爭。
以上版本佐紀從歷史傳說中相關書籍看了很多遍，然而在閻魔口中，這個故事有了隱藏支線。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界限。人如果得到了神的力量，勢必打破了人與神之間的平衡。」閻魔淡淡地開口，「也就是在大筒木輝夜得到神之力之後，冥界與人界的界限漸漸被打破了。」
「不好意思，可以打斷大人您一下好嗎？」佐紀適時開口了，「在我的觀念中，有一個所謂的死神存在，是他掌管著人類的靈魂。」
諸如穢土轉生，輪回天生，屍鬼封印等等禁術，都是從所謂的死神手中搶奪靈魂。
「他算是我的手下，忍者世界人的生死本該由他負責，但是我前面有說過，因為輝夜得到了神的力量，也就是說她同時擁有了掌管人生死的部分能力。而這份力量又遺傳給了她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兒子，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六道仙人。」
說到此處，閻魔難得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六道仙人，名稱倒取得好聽，本身其實也是人，只不過擁有了神的力量而已。」
「閻魔大人找上我，該不會只是為了給我講一個故事吧？」佐紀覺得冥界的人不至於無聊到這個地步。
「那我就直說了，」閻魔勾起了嘴角，「六道仙人的兩個兒子擁有著兩代查克拉轉世。也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事情，到了你這裡，當初被六道仙人分成的兩股轉世力量，最終還是合二為一了。」
佐紀心裡一驚。
原來身為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的後代，竟然有這樣的待遇嗎？到底該說她是個jpy玩家，開的掛太大，還是說充值的錢終於在歷經了千辛萬苦後到賬了？
「而你本不該存在在這個時代，至於原因你自己很清楚。因為你的到來，這個世界原本的軌跡又一次發生了偏移。」
「所以宇智波止水本該出現在生死簿上，對嗎？」佐紀盯著閻魔，絲毫不放過她任何神情。
「你這孩子倒是聰明。」閻魔讚賞地看了眼佐紀。
「反過來說，止水在這個世界，並不該死，對嗎？」佐紀呼了口氣，心裡突然覺得很複雜。
得知這樣的消息，她到底該為止水可以不死而高興，還是為接下來閻魔會提出的條件而忐忑？她可不覺得閻魔前面說了那麼多是廢話，這種活了不知多久的神，套路都是很深的。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閻魔勾起嘴角，玩味地看向她：「那就得看你的選擇了。」
作者有話要說：
鬼使黑和鬼使白對應神話中的黑白無常，孟婆這個人物，神話故事中死人要在她喝一碗孟婆湯，忘記塵世間的紛紛擾擾。奪衣婆什麼的大家也可以百度一下。閻魔（閻羅），判官什麼的，其實這些形象很多地方都有啦。
因為各方面因素，有些原因不方便在這裡說，還有我自己並不是yys資深玩家，加上yys這個遊戲更新速度太快，所以從一開始我就不打算完全用遊戲設定。
比如新出的式神輝夜姬，這其實讓我很絕望啊！如果要用遊戲設定就要把我最初想的都推翻。
人物性格和很多背景設定基本是我的二設，隱約有那麼一點影子，比如外形上會參照一些，如果覺得代入感不夠強的，搜一下圖片就好。
至於其他的，請不要在去遊戲裡考據了，融合了火影的設定，考據起來也沒意思。前面再三說過了是二設啊二設，我的二設真的廢了很多腦細胞想出來的，你們還扯遊戲設定這裡不對那裡不對，我再解釋起來我很心累啊，以後遇到質問我的都不會回復了。
然後不是系統文，沒有系統。你可以把他們當做神話傳奇人物，畢竟有很多地方都有這些式神，而且每個地方都不一樣，我的文中自然是我說了算，就當做原創看吧。
下章就回歸火影副本啦！
對了這裡放一下松鼠小天使給文章畫的新年賀圖，愛你一萬年！前幾天太忙，再不放上來就晚了！！！！手機党有機會可以登電腦看看，或者去我微博看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