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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咒迴)穿成乙棘文裡的反派女配》作者:金子衿【完結+番外】

《(咒迴)穿成乙棘文裡的反派女配》作者:金子衿【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64個瀏覽者
文案:

是這樣的,我應該是穿越了。
從我的名字判斷出,我穿的是一個同人文。
還是篇狗血亂飛的乙棘拉郎文。
至於我為什麼這麼確定,因為我穿成了裡面和我同名同姓深愛骨子哥的反派女配。
  
#看文時看到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一定要警覺#
#拉郎文學該不該存在女配這一角色#
  
我叫小鳥游衣,反派女配小鳥游衣是一個小歌手,同時——死纏爛打骨子哥遭拒絕後假裝懷孕想要賴上骨子哥導致咒言師吃醋接著兩人喜結良緣,最後被咒靈嘎了的倒霉蛋。
系統說我只要走完反派女配的劇情就可以回家了,甚至最後被嘎的時候還能幫我屏蔽痛感,回去之後能給我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想擺爛但為了錢硬著頭皮做任務#
  
就在我揣著小抱枕找上骨子哥時,他們兩看到我的球打起來了。
「我是孩子的爸爸!」
「我才是!」
我:?
某不知名咒術師路過:我也可以是。
我:???
大家想當一個抱枕的爹,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除了沒死成的衣衣。
  
↓↓
乙棘文X
乙棘修羅場√
不是同人文世界,只是妹這麼以為,其實是原世界。
超級ooc,文應該不長,正文第三人稱。
bg文,不磕原著cp,本質萬人迷修羅場文,小歌手普通人,但知道咒回世界觀,偽事業批,其他人全!是!戀!愛!腦!每天都想和衣衣貼貼的戀愛腦!!
已全員成年√
(第一章作話還有具體排雷)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女配 甜文 魔法少女 咒回 團寵
主角視角:衣衣 咒回眾
其它:看看預收吧,拜托啦
一句話簡介:咒回眾人:我推好可愛!!!
立意:明天會更好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1章  衣衣和憂太

  是這樣的,我應該是穿越了。

  而且,我穿的應該是個同人文。

  唉……

  三分鐘前,衣衣來到這個世界。

  三分鐘後,衣衣做出判斷。

  此時此刻,衣衣站在太陽底下望著眼前哇哇大哭的嬰兒迎著光想哭。

  衣衣聽到旁邊的大人叫嬰兒憂太。

  叫她衣衣。

  這就是衣衣為什麼確定自己穿的是篇同人文的原因。

  這件事說來話長。

  衣衣在綠色閱讀app看小說,突發奇想在搜索欄的主角欄搜自己名字,沒有搜到,又在配角欄搜自己名字,真給衣衣找到一篇。

  叫《特級咒術師愛上我》。

  一看這和霸道總裁愛上我差不多的小說,衣衣就失去了閱讀的興趣,但配角欄裡的小鳥游衣著實吸引衣衣,因為衣衣全名是小鳥游衣,目光瞟到評論全是負分,但作者沒有斷更沒有卡V,一下子就擊中了衣衣的好奇心。

  但是衣衣沒怎麼看過同人文,也不愛看動漫等東西,為了看得懂,衣衣還特地去補了這個番。

  看完後,衣衣沒有去看原漫畫,回來補文的時候很是理所當然的認為乙骨憂太是個原創角色。

  ——第一季骨子哥出場的兩秒鐘有人剛好發了個小呆。

  哦,就算沒發呆,估計也記不住只有一個畫面的角色。

  等衣衣硬著頭皮看下去,就發現為什麼評論區全是負分了。

  因為全是在罵小鳥游衣這個女配的。

  小鳥游衣,和乙骨憂太青梅竹馬,自小喜歡乙骨憂太,察覺乙骨憂太喜歡狗卷棘後做了很多只有小說裡壞女配才會做的事。

  天啊,衣衣覺得,衣衣看的狗血文也不過如此,難怪大家都要刷負。

  文中的女配頂著和衣衣一樣的名字,讓衣衣又尷尬又想看,家周圍高低有房子是衣衣用jio扣出來的。

  直到昨天晚上,小鳥游衣死了。

  被咒靈嘎了。

  評論區第一次全是正分,每一條評論都是慶祝小鳥游衣死掉的。

  衣衣:唉。

  衣衣第一次發了條評論。

  「這個女配其實也很可憐,換我來肯定不會這樣的。」

  不,不可憐!可是她名字跟我的名字一樣啊!看了那麼多穿書文萬一我穿書了呢!

  而且你都拉郎了,為什麼會有女配啊,就算有女配,也不應該是阻礙他兩感情發展的女配吧!這不是耽美文嗎?

  很快就有回復:

  姐妹你瞎了嗎,xny什麼鳥樣,惡心死了,你行你上啊。

  衣衣被回復氣的兩眼一黑。

  但是回復中的小姐妹說的有道理。

  如果不是小鳥游衣這個名字,衣衣也不喜歡她。

  應該說,就算有這個名字,衣衣也不是很喜歡她。

  可是,可是……

  也就在這個時候,衣衣忽然看到房間中多了一道光,衣衣伸手觸碰到,被吸引進去。

  再來就是三分鐘前。

  她想,就算你身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一束光,你也不要輕易伸手去摸,因為那可是次元壁啊豈可修。

  衣衣低頭看看自己頂多兩歲的手和對面在乙骨媽媽懷裡哇哇大哭的不超過一歲的乙骨憂太陷入沉思。

  啊……

  是的,我,穿越了。

  同人文。

  兩個原創角色。

  你行你上。

  衣衣:「……」

  現在說我不行還來得及嗎。

  救命!

  我、不行啊!

  不過現在只要遠離骨子哥,好像還能拯救一下?

  穿越後只要死掉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她想回家,不想在奇奇怪怪的世界裡待著嗚嗚嗚。

  好想死掉!

  就在這個時候,衣衣腦袋裡有個電子音響起。

  【叮,你好,我是女配劇情系統!只要你配合我們走完劇情就可以回家啦,還可以給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聽上去很棒……個鬼啦。

  果然,穿越+系統,要素齊全了。

  衣衣看著幾個月大的小骨哥,嘆口氣,用胖乎乎的小手捏捏小骨哥的臉蛋。

  「不要哭啦,弟弟。」

  哇哇亂哭的嬰兒版乙骨,果然停止哭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衣衣。

  啊,雖然他是原創攻,但他現在只是個小嬰兒,沒有什麼殺傷力,好可愛的小寶寶,衣衣看得心都化了。

  「看來憂太很喜歡衣衣姐姐呢,以後衣衣姐姐要常來玩哦。」

  小鳥游衣家和乙骨家是鄰居,就和戀愛番劇裡那種,打開窗戶可以碰到對方家裡一樣。這次是小鳥游衣被帶來乙骨家看小乙骨,剛好在院子裡,小鳥游衣摔了一跤,再爬起來就是衣衣了。

  從此以後,衣衣走上了帶娃的路。

  三年後,嬰兒版的乙骨成功長成豆丁版的小乙骨,衣衣比他大兩歲,今年五歲。

  小乙骨喜歡吃手指,吃著吃著會流口水,衣衣拍了他好多照片,原劇情裡是衣衣自小就很「痴」,拍了乙骨好多照片,現在的衣衣是想拍下照片以後威脅骨子哥讓骨子哥輕點虐她。

  拍完照片,衣衣朝過去拿下小乙骨在嘴巴的手手,「憂太,不可以吃自己的手指啦。」

  小乙骨眨眨眼,抱著衣衣的手指啃了一口。

  「也不可以吃我的手指!」

  小乙骨委委屈屈的問:「為什麼呀?衣衣姐姐的手指,甜甜的。」

  衣衣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從自己的兜兜裡掏呀掏呀,拿出一顆糖果,「好吧,我剛剛偷吃了糖果,還有一顆,憂太不可以告訴媽媽和阿姨哦,給憂太吃。」

  「哇!」

  小豆丁的眼睛一下亮了,兩只手接過衣衣的糖果,捧在手裡,放進自己的口袋——繼續吃手手!

  「說了超多次,不可以吃手手,憂太再吃手手我就不跟憂太玩啦。」

  可愛的小乙骨只好依依不舍的拿下手指頭,繼續和衣衣玩積木。

  他搭一個,她搭一個。

  他年紀小,兩家住的近,總是喜歡圍在衣衣身邊,讓衣衣帶他玩。

  衣衣現實世界裡已經成年,不過她出現過點意外,去中國看望外祖母時遇到飛機失事,人是救回來了,但是失憶了。

  失憶的衣衣其實心智也不是很成熟,也就幾歲而已。

  【叮叮。】

  許久沒有出現過的聲音忽然出現。

  【請宿主在十分鐘內完成「和乙骨憂太約定長大後結婚」的劇情。】

  這個劇情,原著裡只是小鳥游衣質問乙骨憂太「小時候不是說好長大要結婚嗎」,居然要完成嗎?

  好吧。

  為了小錢錢,衝鴨。

  「憂太。」

  衣衣叫他,小乙骨巴巴的看向衣衣,衣衣問:「憂太,長大以後,要和我結婚嗎?」

  「結婚,是什麼,可以吃嗎?」

  「嗯……就是,新娘,憂太知道新娘吧,前段時間我們參加過清子阿姨的婚禮,結婚就是,我會成為憂太的新娘喔。」

  小乙骨眼睛裡迸發出光芒,使勁點頭。

  「我要!」

  所以衣衣姐姐。

  千萬不要食言哦。

  作者有話說:

  感興趣點個收藏吧嗚嗚嗚拜托拜托,這真的很重要oao

  衣衣只看過咒回第一季,其他劇情衣衣不知道。

  基本調調就是衣衣做系統發布的劇情,然後大家超吃醋明裡暗裡的修羅場,比如衣衣走劇情,跑到狗卷面前炫耀說「憂太送我回家巴拉巴拉的」,然後狗卷實名制吃醋醋,會用咒言讓衣衣摸摸頭的修勾(這麼看,表面上憂太好像是最大贏家呢,總之,要接受大家的妒火了哦骨子哥)

  大家看好文案排雷,這本可能有點放飛自我,基本沒有原著劇情,當咒回if線吧,全員存活的世界,大家都會來看小歌手衣衣的live那種!

  PS:年齡線有改動,都是成年

  本來准備綜佐賀讓衣衣加入芙蘭秀秀的,寫的時候沒綜了,衣衣單飛!(bushi)

  推推預收《最強們的白月光》,是個想澀澀但為了白月光任務要裝大和撫子,偶爾揩油還會被發現的妹,每個世界死遁(死掉的白月光才是究極體——)

  還有個原創快穿,和衣衣這個文的梗有0.1%的相似,《耽美文女配系統讓我做萬人迷》,女主去各個世界掰直主角攻受然後死遁的故事。

  我打算開的新文,感興趣的小天使點進去收藏一個吧~


第2章  衣衣和棘

  系統目前發布要過的劇情不多,迄今為止加上剛剛那個只有兩個,可能因為在小說中,小時候的事情都一筆帶過,重點是憂太他們上高專以後。

  以後的憂太很可怕跟他現在很可愛有什麼關系呢,衣衣覺得小時候的憂太超可愛的。

  除了這個劇情,另外一個就是在衣衣三歲時,讓衣衣走的劇情。

  學習樂器。

  因為未來的小鳥游衣是校園愛抖露,從校園愛抖露出道,是個小有名氣的歌手,有一些粉絲,小鳥游衣還利用過這一點,讓輿論攻擊狗卷棘呢。

  唉,真令人頭疼。

  讓衣衣意外的是,她居然對樂器非常有天賦。

  衣衣十歲的時候,憂太八歲,這年有個很重要的事,衣衣要搬到別處。

  因為爸爸工作的原因,衣衣要搬到另一個地方去,聽說衣衣要搬走,五歲後就不怎麼哭哭的憂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衣衣姐姐,不走。」

  「憂太乖哦,沒事的啦,憂太,我們以後可以寫信,可以打電話,有空我還會來找你玩的啦。」

  「嗚嗚嗚……」

  給小憂太委屈的,差點哭的昏過去。

  衣衣沒辦法,只能拿著小手手拍他,哄她的小哭包弟弟。

  「真的沒事了,憂太,憂太也可以來找我玩哦。」

  【那個,衣衣,劇情是你們這次分開後到高中才再遇……】

  衣衣:「……」

  這也是小說裡一筆帶過的,只說小鳥游衣和乙骨憂太小時候是青梅竹馬,後來因為搬家分開了,但小鳥游衣一直喜歡憂太,再遇後更加喜歡憂太。

  大概這樣。

  以及……如果不出意外,她接下來搬家的鄰居是狗卷小可愛。

  小說裡也提過,小鳥游衣搬家後和狗卷棘成了鄰居,但小鳥游衣只喜歡憂太,會欺負狗卷棘,導致狗卷棘一點都不喜歡她,之後更是為他和乙骨憂太的感情造成了成噸的影響。

  衣衣想,為了小錢錢,也沒辦法嘛。

  離開這天,小憂太哭成一個幾十斤的小笨蛋,勾著衣衣的手手,「衣衣……姐姐,唔……給……給憂太,打電話……嗚……」

  衣衣摸摸小憂太的腦袋,哄了他半天,才算好。

  小憂太吸吸鼻子,看著車逐漸駛出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衣衣姐姐……」

  千萬不要忘記我啊。

  不然憂太,會很傷心哦,傷心的憂太會做什麼,憂太自己也不知道呢。

  衣衣來到新的家,和她預料的一樣,她的鄰居果然是狗卷棘,不過這次從隔壁換成了對面。

  對面的門口,冒出一只小腦袋看著這邊搬家。

  衣衣被爸爸媽媽趕到一旁,十歲的衣衣其實已經是個小大人了,可以幫忙,但爸爸媽媽不讓。

  余光裡,看到一只小腦袋,巴巴的看著這邊。

  衣衣看過去,和他對視上。

  在狗卷棘的眼裡,就是一只非常可愛的小仙女出現了。

  她穿著白色的蓬蓬裙,頭上帶著可愛的蝴蝶結,就像動畫片裡的小公主。

  和小憂太不一樣,其實狗卷棘從小就不是個乖小孩,他小時候就愛惡作劇,只不過因為不怎麼說話,很難讓人看出來他是這樣的。

  衣衣對他笑笑,忘記自己是惡毒女配要從小欺負狗卷棘,拜托,這麼可愛的小孩子怎麼欺負的下去啦,系統不發布劇情任務她就不走。

  「你要不要吃糖呀。」

  衣衣朝他走過去,他像驚弓之鳥,不過沒有逃走,直到衣衣走過來,遞給他一顆看上去很好吃的糖果。

  作為惡毒女配的小鳥游衣,當然是個白富美,她家還是挺有錢,讓她打扮的好看,糖果也漂亮。

  狗卷棘是咒言師世家,不缺錢但因為要保護嗓子,他其實吃糖果不多,見狀,接過衣衣的糖果。

  衣衣只看過第一季,她倒是沒有特別喜歡的孩子,應該說是都挺喜歡的,現在看到紙片人,還是小時候,衣衣心裡其實激動的不得了,哪怕這只是小說世界而不是原著世界,但小時候的狗卷應該就是這樣的。

  好可愛。

  男孩子發育晚,衣衣又大兩歲,不僅比憂太高,也比這個狗卷高。

  衣衣在新的家正式開始生活,她當天就想打電話給小憂太,可惜,根本打不通。

  【是劇情的力量啦,衣衣。】

  那邊,完全聯系不到衣衣的小憂太沉默的捧著手機。

  衣衣姐姐,小騙子。

  衣衣屈服於劇情的力量,開始在新的家好好生活,帶狗卷棘玩。

  小孩子嘛,都挺喜歡漂亮的,比自己大的孩子,狗卷棘也不例外,自從衣衣搬過來,就會過來悄咪咪的躲在哪裡,然後被衣衣找到。

  她會過來拉著他的手,「棘,要一起玩嗎。」

  在衣衣心裡,狗卷棘就是個小可憐,以後要被自己一直欺負的小可憐,都不知道反抗的小可憐,所以在系統沒有發布劇情的時候,她要努力對他好一點!

  衣衣帶小狗卷拼圖,堆積木,過家家。

  會帶他「離家出走」,去很遠的,很少去過的地方。

  她還會彈琴。

  吉他,貝斯,鋼琴,都會。

  特別是小吉他,他喜歡,衣衣還會把小吉他給他玩。

  衣衣姐姐,真是太好了。

  真想一輩子和衣衣姐姐玩呀,衣衣姐姐還會保護他。

  那一次,他沒有注意,差點摔倒了,是衣衣姐姐跑過來扶他,只不過她人沒力氣,跟他一起摔了,給他當肉墊,自己摔得眼淚汪汪的還要安慰他。

  更重要的是,衣衣姐姐一點都不在意他不說話的。

  要是他開口說:請衣衣姐姐永遠和我在一起吧。

  會不會成功呢。

  小狗卷想到。

  聽著衣衣彈鋼琴的小狗卷在一旁乖乖的坐在小像凳子上,衣衣彈完,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小狗卷的面前。

  小狗卷拉拉衣衣,從口袋裡巴巴的掏出星星糖果。

  這個可是他跑了很久才找到的星星糖果,因為衣衣姐姐上次說想吃星星糖果,特別好看,特別好吃的,他都沒吃呢。

  衣衣眼前一亮,剛要接過去,系統的聲音來了。

  【叮,請走接下來的劇情。】

  【讓狗卷棘對星星糖產生陰影。】

  這段劇情是,原時間線裡,憂太買了糖果給棘,但是棘想起來小時候,那個可惡的小鳥游衣在他面前炫耀:哼,我最喜歡的,這可是憂太給的哦!

  想到這裡,棘當然是拒絕了!

  小狗卷就看到,親愛的衣衣姐姐本來一臉開心,卻忽然縮回手,哼唧一聲,用不太順溜的話說:「這,這個算什麼嘛,我才不要呢,我要憂太的星星糖,憂太的才是最好的!」

  巴巴的捧著糖糖的小狗卷立馬:QAQ。

  他只是,只是想給衣衣姐姐糖。

  嗚嗚。

  那個憂太是誰啊!


第3章  劇情開始

  【衣衣,誇誇憂太。】

  欸,可是棘看上去快哭了。

  這麼久,衣衣還沒見過棘哭哭呢,可能因為棘好歹也八歲了,是個小大人,不像剛開始的小憂太,那麼小的一只,很愛哭哭。

  「哼,你,你,你不知道哦,憂太是全世界最最最好的小孩。」

  小狗卷委屈巴巴的將糖果往前送。

  修勾委屈。

  天哪,這誰舍得欺負他呀。

  「你,你,總之,憂太的糖果才是最好的啦。」

  修勾扯了扯衣衣的衣服,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問她:那你還要不要呀?

  衣衣的小心髒都快化了。

  「系統系統,劇情過了吧,我現在可以要了吧?」

  【……可以吧。】

  衣衣從他手裡接過糖,「好嘛好嘛,棘都送了,我收啦。」摸摸小狗卷的腦袋,小狗卷拉過衣衣的手,在自己腦袋上又摸摸兩下,那股可憐的小模樣才消失。

  唉,以後這讓她怎麼欺負狗狗啊。

  衣衣在這邊的生活步入正軌,遠在天邊的憂太快成了望妻石。

  根本聯系不到衣衣!

  他寫的信,也送不出去。

  而後他的隔壁搬來了新的鄰居,新的鄰居是祈本裡香。

  裡香說,衣衣不是不要他,衣衣可能是太忙了。

  憂太就想,衣衣姐姐就是小騙子,她再怎麼忙,怎麼能忘記找自己呢。

  明明說好的,說的那麼好聽。

  聯系不上,因為不知道衣衣姐姐新的家地址,憂太也沒有辦法去找衣衣姐姐。

  其實衣衣有去找過憂太,但是劇情不讓他們見面,神秘的力量實在太離譜,衣衣在經歷被雷劈、電車半路壞了、龍卷風……一系列風波,最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於是,幼馴染的兩個就這樣很多年沒有見。

  幾年過去,憂太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衣衣。

  只有三秒的畫面,是采訪一個小的商演,衣衣有上場,不過沒有名氣,給她三秒的畫面都不錯了。

  彼時是裡香離世後的時間,他的心情並不好,卻還是一眼認出了電視上的少女。

  她拿著話筒,還戴了藍色的美瞳,舞台上的少女像小精靈一樣閃閃發光。

  衣衣姐姐,真是好久不見。

  這是她第一場有電視播出的演出。

  下來後,狗卷遞給她水。

  衣衣接過水,喝了好幾口,「我今天表現怎麼樣啊,好怕搞砸。」

  狗卷豎起大拇指表示誇贊。

  之前衣衣的活動僅限於學校裡和地下,這是第一次算是商演的小活動,衣衣沒有簽約,所以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公司,大部分都是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不過有時候狗卷會過來看她的演出。

  「那就好,如果搞砸就不好了。」

  衣衣伸了個懶腰,狗卷從她身上拿過她背著的吉他,讓她輕松一些。

  「我請你吃飯,棘。」

  「鮭魚。」

  衣衣笑彎了眼睛。

  ……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乙骨上高中了。

  他沒有什麼朋友,因為會被裡香嚇走,到高中,他也沒有想過交到什麼朋友。

  人群之中,乙骨精准的捕捉到「小鳥游前輩」這樣的稱呼。

  「聽說是小鳥游前輩在學校裡最後一場演出。」

  「那可要好好看看啦!」

  諸如此類的。

  乙骨腳步頓在原地,直到談話的幾個人遠去,才重新邁出腳步。

  他垂下眼,讓人看不出什麼。

  與此同時,衣衣在和系統交流。

  【劇情要正式開始啦,衣衣。】

  「緊張!」

  【放輕松,衣衣,劇情開始你緊張什麼呀。】

  「想到以後我要干壞事,就很緊張。」

  小說的劇情,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狗卷棘被小鳥游衣威逼到他們學校裡看她迎新晚會的表演,發現學校裡有咒靈,將咒靈引到沒人的地方祓除,剛好被乙骨憂太看到了,就此結下不解之緣。

  「所以我現在是不是要威逼棘過來呀,萬一棘在忙怎麼辦,我這麼做是不是不好?」

  【……你先威逼就是啦,來不來再說。】

  這也是可以再說的嗎?

  好吧。

  衣衣抓抓頭,拿出手機給狗卷棘發消息。

  打字刪刪減減,衣衣不知道怎麼才能算威逼,她該怎麼說?

  還有,劇情的意思是不是,憂太也來了這個學校呢?

  好久沒有見到憂太,好想他。

  不過憂太應該不記得她了吧,畢竟劇情裡,小鳥游衣和乙骨憂太重逢後,乙骨憂太可是直接「你誰,離我遠點」之類的。

  所以應該不記得她。

  想了半天,衣衣才編輯完整的消息給狗卷發過去。

  【棘,今天學校裡有我唱歌哦,你要來嗎,必須來,不然我就要欺負你啦!】

  「這樣可以吧?」衣衣問。

  【可以……吧?】

  狗卷將衣衣設置了特殊提醒,聽到聲音,狗卷棘拿出手機看去。

  嗯?這個欺負是指什麼樣的欺負?

  也,也不是不行。

  他戳戳panda,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未來一周的飯你請。」

  狗卷比個「ok」,以最快的速度出完任務,任務報告交給panda,自己前往衣衣的學校。

  Panda已經習慣狗卷這個模式了,也不知道他那位會唱歌的幼馴染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他們家狗卷心心念念都是她。

  下次偷偷跟棘一起過去看看吧,嘻嘻。

  白天的迎新會上是教導主任、學生會長他們的發言,晚上才有晚會,衣衣沒有參加白天的,她怕被抓上去講話。

  讓她在舞台上表演她不會怯場,但讓她上台講話什麼的,她真的不行!

  入夜,晚會開始。

  衣衣在化妝間裡編頭發,編完頭發戴美瞳。

  她的眼睛本來顏色是褐色的,普通色。戴美瞳是為了配合她的發色,讓舞台效果好一點。

  今天的美瞳戴的很不舒服,衣衣調整半天,還是很不舒服,整個眼睛通紅一片,生理性的淚水也跟著往下流。

  前面的表演正在進行,狗卷沒找到衣衣,就來這邊找衣衣,看到衣衣仿佛在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衣衣看到狗卷擔憂的眼神,眼睛太疼了,沒有意識到現在的劇情應該是狗卷在沒人的地方和乙骨相遇才是。

  「啊,碎掉了。」

  美瞳太薄了,衣衣看到狗卷,調整的手一下沒穩住,美瞳在眼睛裡碎掉,這回不是生理性淚水,是衣衣被疼哭了。

  「痛。」

  狗卷連忙制止她要揉眼睛的手,比衣衣還急,衣衣瘋狂的眨眼睛。

  「太疼了我不行了,嗚嗚棘。」

  狗卷費了半天勁才把碎兩片的美瞳在衣衣眼裡取出來,衣衣眼淚哐哐往外流,狗卷從口袋裡掏出眼藥水,讓衣衣仰起頭,給她滴一點。

  衣衣常常戴美瞳,眼睛會不舒服,狗卷口袋裡除了喉嚨藥就是眼藥水。

  兩個沒有注意,在狗卷給衣衣滴眼藥水時,門口多了一個黑發少年。

  在他的角度和視線,衣衣就像是仰起頭,接受白發少年的親吻一樣。

  啪。

  乙骨的道心成功破碎。


第4章  相認了!

  乙骨沒有走。

  多年過去得以重逢,怎麼可能舍得走,盡管心底的怪異情緒快要把他淹沒了。

  滴完眼藥水,衣衣垂下頭,還想揉眼睛,被狗卷拉住手,少年搖搖頭,衣衣看懂他的意思,「疼,還癢。」

  可憐.jpg。

  狗卷吹了吹,像哄小孩一樣。

  乙骨在門口分辨出他們不是親吻,應該在滴眼藥水。

  好的,還好不是親吻。

  所以為什麼滴眼藥水能滴的這麼曖昧啊!為什麼還要吹吹,這人誰,和衣衣姐姐什麼關系!

  氣鼓鼓。

  狗卷在手機上打字:今天美瞳不要戴了。

  衣衣眼睛不近視,戴的美瞳沒有度數,是為了舞台效果,好看一點,校園演出而已,不戴也沒事,她今天的眼睛真的很不舒服。

  「那不行哦。」

  衣衣搖頭拒絕,「這是我的工作,我要做好啦。」

  而且今天想唱的歌主題就是【藍色】,她還穿了藍色的小裙子,戴著藍色的飾品,藍藍的,所以選擇戴藍色美瞳。

  這個顏色她戴的最多。

  狗卷藏在衣領下的嘴唇抿了抿。

  他知道自己勸不動衣衣。

  衣衣轉過身看鏡子,在鏡子裡看到門口的身影,猛的站起來。

  是憂太吧!

  衣衣幾乎一瞬間就認出了對方。

  【叮,請走接下來和乙骨憂太重逢的劇情。】

  然而當衣衣認出對方,起身走向他,他卻轉身離開,衣衣連忙跑過去。

  「憂太,是憂太嗎?」

  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乙骨本來就不怎麼堅定的步伐停頓住,轉身看她,「你是?」

  衣衣:果然!劇情的力量好偉大!

  她終於在這個時候和憂太相遇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憂太和棘已經認識了嗎?他們已經在沒人的地方祓除掉咒靈,然後認識,暗生情愫了吧!

  好快!

  「我是衣衣啊,憂太,你不記得我了啊。」

  怎麼可能不記得。

  這麼多年他根本就沒有忘記過。

  但是……

  乙骨小狗很委屈。

  為什麼這麼久都不找他,為什麼也不聯系他,為什麼……能一眼認出他呢?

  「離憂太遠一點……」

  不是很理智的裡香從乙骨身後冒出來,乙骨後退幾步,不想讓裡香傷害到衣衣。

  衣衣:哇,這個就是,就是劇情裡憂太那個重逢時厭惡的模樣嗎?

  門內聽到「憂太」名字的狗卷處於懵逼的狀態,但裡香出來的一瞬間,咒言師察覺不對,下一秒跑到衣衣身邊,衣衣想追上乙骨,繼續她的劇情。

  「憂太,我是小鳥游衣啊,憂太……」

  眼看著衣衣要挨到他,裡香的怒火乙骨能感覺到,衣衣很明顯看不到裡香,她只是普通人,他只好低聲說:離我遠點!

  沒敢看衣衣也許會傷心的神情,乙骨跑掉。

  狗卷顧不得「憂太」這逼名字怎麼那麼熟悉,畢竟是咒術師,第一時間在意的肯定是那個自己絕對祓除不了的東西,萬一讓那個傷害到普通人就不好了,於是追上去。

  只剩一個人的衣衣:哦豁。

  這就是《特級咒術師愛上我》嗎。

  果然,果然啊,她該說一聲磕到了?

  「系統,這個劇情過了吧。」

  【嗯!】

  衣衣松了口氣,心想她走完自己的劇情應該就沒問題了,讓他們兩個培養感情吧,之後她再去找憂太。

  她回到化妝台前,使勁眨眨眼,拿出新的美瞳准備戴。

  直到她上場之前,也沒看到兩個人回來。

  衣衣還有點小難過,雖然是劇情,但憂太真的不記得她,她還是難過的。

  認不出來沒事,過去這麼久,她從小孩子長成大人,憂太認不出來她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她說名字,叫他名字,他看上去還不認識自己,她就有點傷心。

  「唉,憂太不是特級咒術師嗎,記性這麼不好啊,居然不記得我了呢。」

  系統:【……】

  馬上就到她的表演,她拍拍臉,掛上燦爛的笑容。

  小鳥游·超高校級的校園愛抖露·衣。

  她今天的歌是自己寫的,沒事的時候,衣衣很喜歡拿本子寫點東西,不只是歌詞,還有很多怪東西。

  舞台上的衣衣,是最耀眼的時候,她的唱跳很有實力,屬於可以真正的原地出道。衣衣不走劇情都在努力這方面了,有實力也跟她的努力離不開關系。

  劇情裡的小鳥游衣也是個很有實力的人,畢竟是重要女配,配置自然很好,就是被戀愛腦毀了一切。

  衣衣目光掃過去,在台下看到狗卷。

  他大多數時候,都在同一個方向,和她對視到,兩個人會默契的笑一下。

  「前輩看我了!」

  「是我才是!」

  不遠處的乙骨微微咬牙。

  衣衣姐姐看的是那個奇怪的刺蝟頭。

  半個多小時前,狗卷追上乙骨時,乙骨已經安撫好裡香,狗卷沒發現什麼,他不是老師,有六眼可以看穿一切,他不行。

  乙骨不喜歡狗卷的目光,但他這個時候還是個客氣禮貌的小孩,於是對狗卷笑了笑,「請問有什麼事嗎?」

  狗卷卻不理他,當然,這是在乙骨眼裡的不理人,高冷,事實上狗卷也沒辦法跟他交流。

  時間回到現在,乙骨知道衣衣看的是狗卷。

  他們很親密。

  黑發的少年微微耷拉的腦袋,像被小雨淋濕的小狗,有點可憐。

  但他的視線一直隨著舞台上的少女,她歌聲動聽,舞步熱烈,他聽到學生們熱情的歡呼。

  衣衣姐姐,真受歡迎啊。

  好耀眼,比起他這種陰暗裡的人,有著天壤之別。

  乙骨想,本來迫不得已裝作不認識衣衣姐姐,現在看來應該是對的,衣衣姐姐這麼好的人,不應該跟他扯上關系。

  意外的是,第二天,孤獨的乙骨聽到教室外的歡呼,隨著嘈雜的聲音,他聽到教室門口悅耳的聲音。

  「憂太,憂太。」

  衣衣姐姐!

  乙骨幾乎立刻坐起來,才發現衣衣居然過來找他了。

  三年級的小鳥游衣,是全學校的白月光,她來一年級找一個存在感不高的少年,太令人意外了。

  「可以出來一下嗎?」

  乙骨討厭有些人看衣衣的目光。

  大多數人看衣衣,都是看偶像的目光,可也有少數人,赤/裸的目光讓人生厭。

  乙骨起身,在心裡默默安撫好裡香,走到衣衣身邊。

  他依依不舍的,用余光看著思念很久的少女。

  她長大了,變得很耀眼,可望而不可即。

  但她的眼底赤忱而真誠,不免讓人想多。

  「可以跟我過來一下嗎?」

  這段劇情要相認,乙骨後面認出小鳥游衣,一開始因為小時候的情分,原諒小鳥游衣很多事,後來實在忍無可忍。

  衣衣帶乙骨走到沒人的地方,「憂太,是憂太吧。」

  「嗯,我是。」

  乙骨表面上不說,對於衣衣一眼認出自己,還是很竊喜的。

  「我是小鳥游衣呀,是衣衣啦,憂太不記得嗎,我們小時候是鄰居。」

  乙骨演技不太行,但衣衣是笨蛋,她看不出來。

  裝作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是衣衣啊……」

  與此同時,終於想起來「憂太」這逼名字是什麼鬼的狗卷拿起手機,給衣衣發了個消息。

  【衣衣,晚上要去吃章魚小丸子嗎?】

  衣衣沒有注意到狗卷的消息,她手機是靜音的,見乙骨想起來,連連點頭,頭上一根呆毛跟著晃了晃,「是我啊,是我,你想起來啦。」

  「原來是衣衣,抱歉,我才想起來。」

  安撫好裡香,乙骨笑著說。

  他本來想,要怪衣衣的,她這麼久不找他,但是她這樣,他根本舍不得。

  「沒關系啦,憂太,放學我請你吃章魚小丸子吧!」

  衣衣沒有注意,不論是狗卷還是乙骨,小時候叫的都是「衣衣姐姐」。

  現在都是「衣衣」。


第5章  《藍》

  乙骨憂太有一丁點的遲疑。

  這個遲疑不是不想和衣衣去,是怕控制不住裡香,會讓裡香傷害到衣衣。

  原小說裡,基本沒有提到過裡香,所以衣衣不知道,憂太有裡香這個詛咒女王呢。

  只是偶爾,靠近憂太時,有那麼一點點冷而已啦。

  「不可以嗎憂太。」

  快拒絕我!

  衣衣是真心想請乙骨吃東西的,當年搬走,她說的很好聽,要打電話,回去找他玩,但是劇情的力量太強大了,她沒做到!

  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心虛的。

  根據劇情的力量,憂太肯定會拒絕……

  「好啊,衣衣。」

  的吧?

  欸?答應了?

  嘛,答應就答應啦!

  「憂太,真的很抱歉,我搬走後發生過很多事,沒有聯系你。」

  沒等乙骨回答,衣衣接著說:「但是我一直記著憂太哦,衣衣最喜歡憂太啦!」

  反派女配主動出擊!

  果不其然,下一秒,乙骨憂太他露出厭惡的表情,說了聲抱歉就走了。

  事實上,只是因為衣衣的「表白」,讓裡香完全不受控制,乙骨擔心裡香暴走,只能先離開。

  放在衣衣眼裡,就是「憂太果然不太喜歡她」這樣的。

  再欺負欺負小棘,小棘也會討厭她,然後就可以game over啦。

  不過在這之前,還要一個比較重要的劇情要走,雖然小說裡沒怎麼寫,畢竟她只是反派,但她需要去完成這件事。

  她要去參加一個非常糊的演唱比賽,因為她就是在拿到冠軍的後嘎的。

  衣衣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拿到,雖然比賽非常糊,但萬一有什麼大佬呢。

  比賽明年開始,她有時間准備,卷起來!

  回到教室,衣衣拿本子寫寫畫畫,拿出手機才看到狗卷的消息。

  天哪,棘是先知嗎,是不是知道她要請憂太吃章魚小丸子,故意這麼說?和憂太見過一面就很在意了吧!

  「我要怎麼說呀,統統。」

  【就……實話實說?】

  「欸?這樣可以嗎,棘不會生我的氣嗎?」

  【衣衣你可是反派女配。】

  好吧。

  衣衣給狗卷回過去。

  (今天不行啦,憂太要和我去吃章魚小丸子。)

  放下手機,衣衣覺得自己好壞啊,還沒有走劇情,她就故意和棘這麼說,就開始欺負棘了。

  嗚嗚。

  衣衣的良心大大滴痛。

  狗卷的消息很快回過來了。

  【我不可以一起嗎?】

  狗狗委屈。

  棘非常在意!

  一定很在意憂太吧,所以要一起。

  按理說,作為一個反派女配不能同意,不過系統沒有強制要走的劇情,所以應該不要緊吧。

  (好的。)

  狗卷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捏緊。

  天殺的乙骨憂太,這都多少年過去了,衣衣怎麼還是記得他,幾歲就分開了還能認出來?一定有問題,他要報警把乙骨憂太抓起來!

  QAQ。

  衣衣姐姐,明明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不是嗎,可是衣衣姐姐為什麼那麼在意那個人,好氣啊。

  他一定要一起去!

  該死的乙骨憂太,該死的章魚小丸子!

  衣衣沒有乙骨新的號碼,打消和乙骨說一聲的念頭。

  放學後,衣衣找到乙骨,朝他招招手,「憂太,這邊。」

  衣衣在學校裡很有名,屬於那種走在哪裡都有人偷偷看她偷偷議論的類型,乙骨不是很適應,他因為裡香,幾乎沒有什麼朋友,當然,他也不怎麼需要。

  即便不適應,乙骨也想和衣衣在一起。

  只是走到門口,他卻看到那個見過的,和衣衣很親密的白發少年。

  乙骨的腳步頓了頓,白發少年看過來,衣衣連忙朝他招手,小跑過去,「棘,久等啦。」

  狗卷搖搖頭,表示沒有久等,視線在半空和乙骨相撞,乙骨輕笑,看不出來什麼。

  他是個禮貌,乖巧的孩子呢。

  至少在別人眼裡,衣衣姐姐眼裡是的。

  「憂太,棘說要一起,我們一起去吧。」

  「……嗯。」

  衣衣想,她是不是作為反派女配為他們創造相處的機會呀。

  好吧,要是他們快一點在一起,那她是不是可以早點功成身退?

  不行不行,她要拿到冠軍啦!

  系統說過,在這個世界賺的錢,等她完成任務回去,賺的錢可以1:1給她。

  而且還有一大筆小錢錢。

  賺錢嘛,不寒顫。

  衣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沒有注意自己身邊,一邊一個少年的視線。

  乙骨話不多,主動和狗卷說話,狗卷卻只能吐出幾個飯團名,有種根本不想跟他交流的感覺,乙骨也沒說話了。

  衣衣回過神,給他們介紹。

  「這個是憂太,棘,我們小時候是鄰居啦,在我搬到你家對面之前。這個是棘哦,憂太,我搬家後的鄰居。」

  好嘛。

  原來你也是鄰居。

  衣衣不知道視線交彙也有劈裡啪啦的火花聲,只覺得他兩應該是真的。

  被系統pua了,衣衣總覺得他兩一見面就不清白了。

  清清白白並且可能有點想搞死對方的兩只:ovo。

  衣衣請他們的是一家她很喜歡的章魚小丸子,尤其是其中一款辣的,特喜歡。

  她和狗卷都要保護嗓子,平時不能這麼吃。

  衣衣完全感覺不到修羅場,她只有一種「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的既視感。

  吃完章魚小丸子,狗卷從口袋裡拿出潤喉片,倒了兩片給衣衣,衣衣接過去,吞下藥片,再接過狗卷遞過來的水,默契的像是做過幾百遍。

  乙骨一直保持的微笑有點保持不下去了。

  衣衣咳嗽兩聲,清清嗓子。

  【衣衣,接下來要把憂太帶走哦,要單獨相處。】

  (欸?有這個劇情嗎?)

  【有的。】

  「棘,你很忙是不是,你快去忙吧,我跟憂太再玩一會,你快走吧。」

  說著,衣衣拉著乙骨就跑。

  狗卷:???

  根本來不及阻止!

  狗卷在原地咬咬牙,臉色有點蒼白。

  傷心小狗。

  不過他確實有事,只能先去出任務。

  衣衣和乙骨聊了一會天,在他們分開之後的事,衣衣覺得自己這邊沒什麼好講的,乙骨也沒有多講什麼,只講了裡香,但裡香後面的事沒有多說。

  「太好了。」

  有人陪著憂太,衣衣覺得真好。

  乙骨垂下的眼簾微動,衝衣衣露出笑。

  夜幕降臨,乙骨將衣衣送回家,他返回的路上,和裡香說:「衣衣就是我說的那個人哦。」

  「裡香,一定不能傷害衣衣。」

  裡香歪了下頭。

  ——

  五條悟在去買喜久福的路上,被露天的台子吸引注意力,有個少女正抱著吉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高高的凳子上唱歌。

  很動聽,有不少路過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下意識停下腳步看過去。

  那是個金色頭發的少女,微微垂著眼,沒有在意身邊的事情。

  《藍》

  非常好聽!

  心動!

  五條悟揚起唇,想,今天開始他就要推這個少女!


第6章  衣衣和悟

  五條悟的存在感特別強,衣衣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目光,下意識睜開眼,便看到五條悟在不遠處人群之中。他一米九的個子,相當好看,放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哇塞,居然見到活的五條三三了。

  衣衣畢竟是看過咒回第一季的,怎麼可能不認識這位老師呢。

  不過這個是小說世界,老師可能和原著不太一樣?

  嗯……應該?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老師啦。

  衣衣的業務水平很不錯,腦子裡在想這些,但手上動作和歌都沒有停,一般人聽著覺得沒什麼區別,五條悟莫名覺得她沒了剛剛的感情。

  她閉著輕輕彈唱時,好像全世界的星光都在她身上,但突然沒了感情。

  不是他的錯覺,她好像看了自己一眼耶。

  哎嘿。

  我推!

  衣衣回過神,唱完了這首歌。

  她的同伴開始給聚集過來的人群發傳單。

  衣衣常去的一個地下唱吧,有個小型的演唱會,發傳單的同伴是同樣會上去唱歌的地下小歌手。

  她們會分開唱分開發。

  衣衣唱完下一首,和同伴輪換,對方唱,她拿著傳單發。

  行人來來去去,五條悟見衣衣沒有再唱,也准備離開,衣衣卻走到他面前,離得近了,五條悟才分辨出,她藍色的眼睛是因為戴了美瞳。

  「先生,要看看嗎?」

  哇哦,是真的五條老師耶。

  果然很帥!今天我也是三輪小天使!

  五條悟伸手從衣衣手上拿過傳單。

  五條悟:哇,我推跟我近距離接觸了!

  衣衣掛著燦爛的笑,揮揮手,「有空可以來看看喔。」

  說完,衣衣去發下一張。

  衣衣雖然沒有經紀人沒有公司,不過混了這麼久,總有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有會給她介紹工作的人,而且爸爸媽媽特別支持她。

  女配是白富美,爸爸媽媽只要她開心,以後擺爛一輩子都沒關系。

  衣衣既然做了這件事,其實挺想做好的。

  一開始只是因為任務,但現在她真的很愛唱歌,喜歡在舞台上那種感覺,她本身不算太外向,舞台上的她卻完全不一樣。

  衣衣發到一半,接到狗卷的電話。

  雖然狗卷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不過他說的飯團語衣衣大部分都能懂,「嗯嗯,快啦,你要過來嗎?忙完了嗎?那可以呀,我們一起回家吧,剛好昨天媽媽還說好久沒見你了呢,來我家吃飯吧,好好,那你過來吧。」

  五條悟買完喜久福,回來再次路過這邊,衣衣和同伴們今天的活動結束,狗卷等了幾分鐘,衣衣收拾好,跑到他面前,她背著吉他,還拎著一個貝斯,狗卷從她身上拿過幫她拿,衣衣笑:「謝謝棘!」

  現在的狗卷還是刺蝟頭,不是她在電視裡看到的軟趴趴的頭發。

  五條悟在不遠處看到學生和他剛推的少女特別親密。

  啊咧?

  作為一個偶像,可以這麼早談戀愛嗎?

  不行吧!

  作為一個學生,可以這麼早談戀愛嗎?

  不行吧!

  失德偶像,早戀學生,不太好叭。

  還是他現在已經不懂年輕人了嗎?他明明也不大吧。

  另一邊,鼓起勇氣到三年級這邊找衣衣的乙骨撲了個空,被告知衣衣最後一節課沒上,出去了。

  他沒有衣衣的聯系方式。

  他們分開的時候,年紀還很小,沒有自己的手機,只有家裡的電話號碼,衣衣新的家,他也不知道地址和號碼,不然他會主動來找衣衣。

  黑發的少年落寞的一個人放學。

  今天沒有見到衣衣姐姐,不開心。

  衣衣和狗卷回家吃飯,小鳥游夫人做的飯格外好吃,衣衣每頓都能嘎嘎炫三大碗。

  狗卷吃完飯還要回高專,他是住校生。

  衣衣送他下樓,狗卷依依不舍的離開,三步一回頭,衣衣在原地揮揮手。

  第二天,衣衣聽說昨天憂太有來找她,衣衣很好奇憂太找她做什麼,因為小說裡,衣衣和憂太相認後,憂太只是對她有點小時候的情分,其他的根本沒有,更別提會主動找她。

  下課後,衣衣過去找他解釋。

  「沒,沒什麼,衣衣。」

  衣衣又跑來找他,讓少年反而不好意思,「我,我就是想知道衣衣的聯系方式,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

  衣衣忽然悟了,憂太是不是想通過她認識棘啊!

  「我本來也想問憂太呢,還怕憂太不給我。」

  乙骨驚了,他怎麼可能不給,衣衣姐姐的腦袋裡在想什麼啊。

  別說電話號碼了,他恨不得把自己都給她!!

  兩人交換聯系方式,乙骨問:「衣衣下周有表演?」

  剛剛衣衣解釋她昨天干什麼去了。

  「是呀,在清漫,對了,這個是清子阿姨開的哦,就是小時候我們參加婚禮的那個阿姨,憂太記得嗎?」

  乙骨笑笑。

  他很開心衣衣可以記得那麼多他們小時候的事情,讓他心理暖暖的,某些因為被她「丟下」而產生的負面情緒暫時性的壓了下去。

  上課時間很快到,衣衣和乙骨告別。

  乙骨猶豫要不要去看。

  他當然特別想要去看衣衣的現場,可是又怕自己到時候控制不住裡香,萬一傷害到普通人。

  頭疼。

  轉眼,到了這天。

  一般狗卷只要沒事,不管是什麼演唱,大的小的,他都會過來聽,今天他剛好有事,沒有來。

  衣衣倒是不在意他們會不會來,她很熱愛舞台,不管在哪裡,她都會盡力表演好每首歌。

  但是今天發生了一點意外。

  衣衣還沒有上場,前面嘈雜的聲音讓衣衣意識到不對勁,緊接著聽到有人在喊:「快跑!快離開!」

  「著火了!鬼啊!」

  【衣衣,快跑,有咒靈。】

  衣衣聽到著火還沒那麼慌,畢竟從小有消防演習,她知道怎麼跑,聽到咒靈就慌了,衣衣看不到咒靈,而且女配最後被咒靈嘎的,怪讓她害怕的。

  兩分鐘後,五條悟接到任務。

  本來想准備推給夏油傑,然後自己去看他第一個推表演,聽到任務地點後沉默了一會。

  這個地方,有點熟悉。

  不就是他要去的地方嗎。

  到達地點後,輔助監督已經放好了賬,是個能放火的咒靈,現場煙霧繚繞,看上去不太妙。

  「大部分人已經清出來了,還有一個人在裡面。」

  五條悟嘖了聲,有些擔心,走了進去。

  很快分辨出裡面的情況,祓除咒靈的速度很快,那咒靈都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往裡面的房間走。

  衣衣這邊火很大,在系統的導航下,衣衣跑到這邊。雖然火很快撲滅了,但她沒能走出去,而且被煙嗆的暈了過去。

  五條悟踢開門,衣衣縮在角落裡,沒死,他松了口氣,走過去將衣衣抱起來。

  衣衣迷迷糊糊的,勾住對方脖子,蹭了蹭。

  「棘,你來救我啦。」

  五條悟:「……」

  「不是棘,是棘的老師。」


第7章  深夜電台1

  五條悟說了什麼,衣衣不知道,衣衣只知道有咒靈,是系統告訴她的,讓她快跑,她自己看不到。現在有人過來救她,那肯定是咒術師,是咒術師,大概是棘。

  不得不說,在衣衣的心裡,還是狗卷最靠譜。

  畢竟老師眾所周知的性格,而乙骨在衣衣眼裡是個原創人物,根據她看的第一季裡,她現在認識的人,不是棘還能有誰。

  外面有救護車等著,輔助監督表示可以把衣衣送走了,五條悟還抱著人,萬萬沒想到第二次見他推就能抱到他推,你們有沒有這樣的運氣啊,嘻嘻。

  「不用,我來。」

  輔助監督:「……」

  行,你是五條悟,你說了算。

  五條悟帶著衣衣一起去了醫院。

  檢查出來,倒是沒什麼,休息一會就可以醒了。

  五條悟不是那種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和我推近距離接觸,五條悟坐旁邊觀察衣衣。

  衣衣看上去不大,其實比棘和憂太他們大兩歲,軟軟的金發,睫羽也帶著一些金,帶著一個小帽子,格外可愛。

  他今天還沒聽到她唱歌呢。

  打聽到衣衣的名字,五條悟搜索衣衣的賬號。

  霓虹的地偶,大多沒有公司,各種線上線下都是自己經營的,衣衣也是,不過她的賬號是媽媽在管,只會上傳她唱歌的視頻。

  播放量不高,衣衣糊糊的。

  但很好聽。

  她聲音清澈,抓耳,比起技巧更多的是感情,能讓人感覺到她很愛唱歌。

  有的視頻是舞台上的,有的是她在家裡,自彈自唱。

  五條悟看了幾首,衣衣轉醒。

  放下手機,湊近衣衣,衣衣睜眼的視線內,就看到戴著眼罩的怪男人。

  她揉揉眼睛,仔細回憶發生了什麼,隨後坐起來,五條悟第一次有點忐忑。

  啊,我推!

  卡瓦!

  衣衣問:「是你救了我嗎?」

  「是呀。」

  「我認識你。」

  衣衣彎起眼睛。

  「哦?」

  五條悟以為自己過於帥氣,以至於一面之緣讓她都有了印像。

  「你穿的衣服和棘穿的一樣,是校服吧,我聽棘說過,他們學校有一個白發頭發戴著眼罩的老師哦。」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可是看過咒回的人,五條老師,好酷!

  其實狗卷的原話差不多是:白發頭發戴著眼罩的怪老師。

  「原來是這樣啊,除了這個呢?」

  五條悟更想聽,她還記得前幾天給他發的宣傳單呢。

  衣衣歪了歪頭,不是很明白五條悟的意思。

  下一秒她電話響了,是媽媽。

  掛掉電話,清子阿姨的電話也來了。

  「抱歉哦,我要回家啦。」

  媽媽她們很擔心,衣衣要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啦,媽媽會來接我。」

  五條悟只好打消念頭,和衣衣一起在門口等著,小鳥游夫人開車過來時,後面還坐著狗卷,聽說衣衣這邊出事,狗卷嚇得臉色比衣衣臉色還蒼白很多。

  「衣衣。」

  狗卷和小鳥游夫人從車上下來。

  小鳥游夫人拍拍胸脯,衣衣沒事才放下心,狗卷下車,看到五條悟愣了愣。

  五條老師怎麼在這裡。

  五條悟揮揮手,轉身離開。

  本來想,衣衣也許會回頭禮貌的目送他,結果衣衣完全把他忘了。

  貓貓委屈。

  等衣衣想起來,回頭一看,哪裡還有五條悟。

  衣衣只好撓撓頭,准備讓狗卷幫她轉達一下感謝。

  和狗卷坐到後排,狗卷後怕不已。

  他沒有來就出了這種事,下次還是不管什麼都過來吧,衣衣要是有事可怎麼辦。

  後面聽清子阿姨說損失不高,衣衣才徹底放下心。

  【衣衣,接下來要走深夜電台的劇情哦。】

  「欸?知道啦。」

  小說開始是從乙骨高中後,在學校裡和狗卷相遇的。

  這之後,只有幾章一年級的劇情,劇情很快就到二年級,乙骨正式成為咒術師之後。

  其中,有個深夜電台的劇情比較重要,當然,對小鳥游衣來說是深夜電台,對「小情侶」來說,是感情發展的懵懂,對整個文來說,就是灑狗血的開始。

  那天夜裡的雨很大,乙骨和狗卷在便利店偶遇,躲雨,然後買了傘,兩個人剛好走同一個方向,撐著傘,雨中漫步,還去買了奶茶。

  多浪漫啊!

  但是被小鳥游衣一通電話破壞了。

  小鳥游衣參加一個深夜電台,出來發現下雨,於是給乙骨打電話,求他來接她。

  一開始乙骨不願意,因為和狗卷在一起很舒服,但是小鳥游衣的電話一個接一個,乙骨只好答應。

  就……好好的浪漫氣氛被破壞。

  衣衣看到這裡也很難受,身上跟有無數羽毛在撓一樣,不怪小說下面有那麼多人罵小鳥游衣qaq。

  等有一檔深夜電台找到衣衣,衣衣沒談多少條件便答應。

  深夜電台請衣衣是去唱歌的。

  衣衣唱跳能力不錯,但安安靜靜唱歌也很有魅力。

  她沒什麼名氣,很便宜,剛好來深夜電台。

  小鳥游夫人不放心,將衣衣送過來,要等她一起,衣衣為了劇情,好說歹說,才勸小鳥游夫人離開。

  衣衣不知道,她和小鳥游夫人在車前拉扯時,有一雙眼睛將她們的對話和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伏黑甚爾:富婆!

  真的很富!

  今天小鳥游夫人開的車是他們家最貴的車,一輛折合人民幣要八位數的那種。

  好不容易把小鳥游夫人勸走,衣衣一轉身,就看到嘴角有疤的、凶凶的男人。

  衣衣嚇了一跳,連忙跑進去。

  在她眼裡,甚爾和大壞蛋一模一樣。

  然而甚爾只是碰巧來「打零工」的,剛好地點在這裡。

  聽衣衣和媽媽的對話,甚爾知道衣衣是來做什麼的。

  現在的小姑娘心可真大,一會結束回去不會害怕嗎?

  難道他老了,已經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嗎?

  打完零工的甚爾心血來潮,回去的路上調到衣衣在的那個深夜電台。

  悅耳動聽的聲音傳過來,他想起少女講話時的聲音,覺得她真實的聲音還要更加好聽。

  有點心動,可以推她嗎。

  主持人是個小姐姐,聲音也很適合深夜檔,溫柔纏綿的,衣衣本來還有點緊張,一番話下來,衣衣就一點都不緊張了。

  她先唱了兩首自己的歌,接下來就是連線,可以由聽眾點歌。

  衣衣想,這麼晚應該沒人吧,結果很快接通了。

  深夜檔,先是由主持人聊了兩分鐘的天,衣衣聽著聽著發現哪裡不對勁,仔細聽,這不是憂太的聲音嗎。

  咦。

  他和棘不在一起嗎?不應該吧,那她劇情怎麼走啊。

  乙骨點了一首衣衣的歌。

  衣衣很訝異,那首歌她只唱過一遍,而且只是媽媽在她的賬號上發過一次。

  叫《竹馬》。

  已是凌晨,萬籟俱寂,大多數人都睡著的時間點。

  但總有不睡覺。

  比如另外一個特級咒術師,夏油傑。

  做了自己任務,又做了五條悟任務的夏油傑現在怨氣可以養活十個邪劍仙,碰巧打開電台便聽到少女緩緩流淌開的聲音。

  煩躁的心頓時被撫平。

  這誰,他要推她!


第8章  深夜電台2

  衣衣安安靜靜唱歌的聲音,非常適合哄睡,尤其在這個深夜,獨自一人在家,打開電台,傳到耳朵裡的就是清澈流淌的歌聲,心生寧靜,大概很快就能睡著。

  不僅是他們這麼覺得,不小心打開電台的失眠人士有福了。

  衣衣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效果。

  下一個連線的,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大概是失戀了,點了一首和失戀有關的歌,主持人小姐姐問衣衣會不會唱,衣衣說會,但是有版權嗎,給主持人小姐姐也整樂了。

  衣衣今天晚上唱歌唱的很開心。

  喜歡唱歌,但如果有很多人聽她唱歌,她會更加開心的嘛。

  一個小時後,衣衣從裡面出來,外面果然落了雨。

  不算小,衣衣深呼吸一口氣,不知道現在憂太和棘是不是在一起。

  這麼浪漫的雨夜,她馬上就要破壞了,好罪惡啊。

  衣衣往旁邊躲了躲,不在大門站著,給自己打氣,這才給乙骨撥通過去。

  「衣衣,怎麼了。」

  很意外,居然會接到衣衣的電話。

  乙骨耳朵裡戴著耳機,一直在聽衣衣的電台,知道衣衣這個點沒有睡,卻很意外她會給自己打電話。

  他在便利店買傘,碰到了狗卷,兩個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小狗耳朵尖尖的聽到他說電話,還是衣衣的聲音。

  衣衣姐姐,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小狗失落。

  「憂太,啊,那個,憂太,下雨了,我沒有帶傘,可以來接我嗎,求求……」

  衣衣的話還沒說完,乙骨心裡一緊,連忙說:「好,我馬上去,等我,衣衣,別害怕。」

  乙骨很著急,擔心衣衣一個人在那邊會害怕,而且這麼晚了,萬一有什麼,他都不敢想。

  衣衣准備的一大堆話卡在喉嚨裡,愣愣道:「哦……哦,好,謝謝你憂太。」

  掛掉電話,衣衣還愣愣的,「那,那這個任務,我算是完成了嗎?」

  她做好打好多電話,說好多哀求之話的准備,結果現在就,就好了。

  【……算吧?】

  衣衣:「……」

  衣衣懵懵的。

  她往角落裡去一點,這麼晚確實有點害怕,冷嗖嗖的。

  乙骨和狗卷往這邊趕,狗卷盡管很失落也很奇怪為什麼衣衣不給他打電話,更多的是對衣衣的擔心。

  等他們到時,衣衣正蹲在角落裡,還好沒什麼危險,兩個少年放下心,往她那邊走去。

  衣衣沒注意到他們,蹲在地上跟螞蟻碎碎念。

  「螞蟻啊螞蟻,你們這麼晚了還要打工,跟衣衣一樣欸,你們怎麼不睡覺呢,累不累啊,白天打工,晚上也打工,好可憐的螞蟻生活,你們什麼時候休息……」

  螞蟻:神金。

  兩個人靠近後,聽到衣衣的碎碎念,眼底都流露出笑。

  衣衣就是這樣,有時候碎碎念起來,能讓人想上手把她那張嘴捂住,讓她別說話了。

  「衣衣。」

  聽到乙骨的聲音,衣衣像是學生正在干壞事,被班主任叫名字一樣嗖一下站起來。

  狗卷走到她身邊,衣衣一看,兩個都來了,劇情誠不欺我,他們果然在一起!

  來找她沒有辦法只能順路的兩個:「……」

  衣衣心裡慌得很,覺得自己破壞了什麼,已經能感覺到未來被嘎掉的痛苦了,雖然系統說可以屏蔽痛苦。

  「棘,你,你也來了啊。」

  「鮭魚。」

  衣衣訕笑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下一秒,兩人都將傘打到衣衣腦袋上,傘沿剛好撞在一起,衣衣在傘下又愣住。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氣氛怪怪的,嗚嗚嗚,果然是被討厭了,討厭她破壞他們的浪漫雨夜。

  「我,我們回去吧!」

  回去睡覺!

  沒有什麼是睡一覺不能好的,如果有,那就睡兩覺!

  狗卷拉住衣衣的手,衣衣沉浸在做壞女人的傷心世界裡,沒有注意狗卷的動作,被他帶著走,剛走出兩步,另外一只手被乙骨拉住了。

  此時的憂太還不是咒術師,還是個很有禮貌的乖巧小孩,但他眼底的執拗清晰可見,也只有笨蛋衣衣看不懂。

  「衣衣叫的是我,不是嗎。」

  狗卷抿了下唇。

  衣衣反應過來,突然發現自己被他們拉住了。

  一邊一個。

  這是什麼意思。

  衣衣腦袋暈乎乎的,縮回手,「憂太說什麼?」

  「我是說,不是衣衣叫我來的嗎,我送衣衣回去吧。」

  衣衣完全不敢讓他送!

  現在的憂太確實很乖,可是小說裡,他成為咒術師後,那可是,那可是……很可怕的!

  相比之下,還是修勾比較惹人愛。

  「我,我不知道棘也在,我和棘順路,要不……」

  乙骨彎起眼,是干干淨淨的少年模樣,「可以哦。」

  他一字一句道:「可以哦,你們可以一起離開哦,衣、衣、姐、姐。」

  給衣衣嚇得小心髒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想,憂太果然是生氣她破壞他們的雨夜,還要和棘一起離開吧。

  確實很生氣她要和棘一起離開。

  表面還是個乖巧小孩的乙骨,背地裡陰暗的想要狗卷趕緊消失。

  消失!消失!

  煩死了,明明是衣衣姐姐叫的他,非要跟來,跟來就算了,衣衣姐姐居然想丟下他!

  乙骨這個樣子就很可怕,衣衣只好哭唧唧的說:「那我們一起回去吧,憂太要來我們家做客嗎?」

  「可以嗎?」

  有種敢說不可以就殺了你的美。

  「可以……」

  三個人在路邊等了好一會才打到車,衣衣准備坐前面,被狗卷拉了拉,拉到後面,隨後關上門,隔絕乙骨。

  乙骨默默拉開門,並不在意狗卷的小動作,坐到衣衣另一邊。

  於是衣衣再次夾在中間。

  衣衣:人間疾苦!

  狗卷不怎麼說話,是個安靜的少年,只會暗搓搓使壞。

  乙骨那些陰暗的想法也只是想法,只要衣衣摸摸頭,就立馬乖的不得了。

  「衣衣的那首歌,是自己寫的嗎?」

  「是呀。」衣衣回答。

  「為什麼會寫那首歌啊?」

  乙骨非常期待聽到一些自己想聽到的東西,狗卷也豎起了耳朵。

  衣衣揮揮手,「我就是看了那些番啦,為什麼青梅竹馬總是敵不過天降,突然想寫的。」又撓撓頭,突然發覺對他們來說不就是天降,連忙找補,弱弱的說:「天降系也很好啦,我沒有覺得不好的意思!」

  都以為這個歌是寫給自己的兩個:「……」

  修勾失落。

  衣衣感覺氣氛更怪了,還是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就坐在他們中間。

  但可能是時間太晚了,衣衣忙了那麼久,也很累,沒過一會哈欠連連,腦袋一點一點睡著。

  狗卷微微側身,趁著乙骨還在害羞,將衣衣抱過來,讓她頭擱在他腿上,給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好好睡。

  乙骨抿了抿唇,見衣衣真的很累,沒有再做什麼。

  狗卷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衣衣的背,氣氛一時間更加嚴肅。

  可惜衣衣正在呼呼大睡。


第9章  衣衣裝病,衣衣壞

  後半程的路,衣衣睡得不安穩,對她來說,差不多算是第一次做壞女人,她心驚肉跳的,做夢都是可怕的咒靈要把她嘎了。

  做夢不會痛,但是會害怕。

  車內暗淡的燈光下,狗卷順著衣衣的背,眼尖看到少女面露難耐,輕輕撫了撫少女的眼尾。

  很擔心。

  衣衣靠近狗卷,有熟悉的氣息,讓她安心不少。

  一旁的少年,臉上的淡笑有些僵硬。

  直到下車,這種氣氛,才隨著衣衣揉揉眼睛消失,軟聲問:「到了嗎?」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到了。」

  「鮭魚。」

  衣衣緩了幾秒鐘,才緩過來,伸了個懶腰,「我睡著了,不好意思呀,憂太進來吧,媽媽看到你也會很開心哦。」

  乙骨本來就是說說,不是很好意思去她家,見她這麼說,旁邊將衣領拉到嘴上的奇怪少年虎視眈眈,即便裡香在,不是很方便,乙骨也點下頭,「好,衣衣。」

  衣衣撓撓頭,腦子有點懵,領著乙骨進去,狗卷自然而然的跟了過來。

  和衣衣說的一樣,媽媽聽說少年是乙骨,心情還是很好的,畢竟他們曾經當了那麼久的鄰居。

  女佣收拾好乙骨的房間,狗卷也沒有離開,於是在乙骨眼裡,狗卷暗搓搓的表示:看,衣衣姐姐家裡,一直有我的房間哦∼

  小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小狗只是喜歡占地盤罷了。

  衣衣又累又困,到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嘎嘎香,啥也不知道。

  早上醒來,衣衣打了個哈欠。

  半夜打工,第二天還要上學。

  衣衣准備高中畢業先不讀書了,好好搞事業。

  好累,但是很開心,因為一早上收到電台那邊的消息,說是這一期的反響很不錯。

  是個開心的消息。

  衣衣一邊刷牙一邊刷手機,忽然想起來,她好像把乙骨留下來了,連忙吐掉嘴裡的泡沫,洗了把臉,往外跑,碰到乙骨和狗卷剛好開門出來。

  衣衣:天哪!

  「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什麼,衣衣。】

  衣衣跟他們打個招呼,看她愣愣傻傻的模樣,兩個少年都笑了。

  「要一起上學嗎,衣衣。」

  衣衣點下頭,又想不明白為什麼憂太要跟她一起上學。

  哦,因為在一個學校?

  合理。

  吃完飯,衣衣和乙骨要先走,狗卷可憐巴巴的扯扯衣衣的衣服,用眼神示意衣衣帶他一起走。

  衣衣:我懂,我懂!

  「棘要一起?」

  衣衣剛想說那一起吧,乙骨狀似無意,實則故意的說:「狗卷同學不順路吧,他不要上課嗎?會遲到吧。」

  狗卷藏在衣領下的唇抿起,小狗用濕漉漉的眼神盯著衣衣,祈求衣衣可以帶著他。

  才不想讓衣衣和這個家伙單獨在一起呢!

  「棘?」

  看狗卷可憐委屈的模樣,衣衣心裡軟的要命,摸摸狗卷腦袋,「那就一起嘛,棘要是遲到可不能怪我哦。」

  狗卷搖搖頭。

  乙骨也迎著狗卷的目光笑了下。

  兩個人可能都恨不得對方原地消失。

  衣衣什麼都不知道,因為先入為主,總覺得自己是那個應該在車底的人。她對別人的性取向沒有任何不喜,喜歡就是喜歡,無關任何東西。

  到學校門口,狗卷還是要和他們分開,只能眼巴巴的,不甘心的,看他們兩個一起進學校。

  和衣衣分開去不同的班級,乙骨出了一身冷汗。

  安撫加控制裡香,幾乎花了他全部的力氣,和衣衣一分開,少年幾乎腿軟的站不穩,跟夜裡干嘛去了一樣。

  他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劇情,小說裡跳的很快,就是到乙骨去高專的時間線了。

  衣衣不需要走劇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開始准備那個很糊的比賽,以及一些小演出。

  她發現,偶爾有人能叫出她的名字了。

  這讓衣衣很開心,不是棘、也不是媽媽他們這種熟人捧場,而是真正的,可以叫出她名字的人。

  時間一晃來到乙骨踏進咒術界的時間點。

  彼時衣衣正在和系統著急。

  她軟軟的,也很頭疼。

  接下來的劇情是,乙骨正式加入高專,在此之前,乙骨已經從他的遠房親戚,五條悟那裡知道了關於咒術界、咒術師的事情。

  加入高專,在小說裡,就是去和狗卷談戀愛的,反正衣衣沒見到什麼搞事業搞劇情的,剩下的劇情全都是[咒言師和特級咒術師心生愛慕而不好意思說,兩個人純情的不行,還沒意識到自己喜歡對方。戲份除了他們最多的小鳥游衣對乙骨死纏爛打、欺負狗卷……]

  一系列的事。

  因為小鳥游衣和乙骨以及狗卷好歹是幼馴染,就算不喜歡,也有那麼點情分在,所以很多時候,這位特級咒術師也很無奈,對於小鳥游衣無理的要求,在極度無奈之下會答應,導致和咒言師之間產生誤會,然後解除誤會,甜蜜一會,再被小鳥游衣破壞。

  反反復復!

  而接下來的劇情是,小鳥游衣生病,在乙骨第一天到高專時就把他搖了回來,此時狗卷正在帶他熟悉學校。

  衣衣頭疼的是,小說裡的衣衣醬對自己非常狠,洗了很久的冷水澡,讓自己真的生病。

  但她下不去手!

  她生理期很痛,宮寒,洗冷水澡她會死掉的吧!

  【我也不建議衣衣讓自己生病哦,衣衣裝病就可以了。】

  「可是我不會裝,我演技好爛,憂太肯定能看得出來,怎麼辦啊系統。」

  【沒事的衣衣,裝病就可以啦。】

  衣衣是真的覺得自己裝不來,但讓她對自己下狠手,那更是不可能。

  「唉,看來只能裝病了。」

  這個劇情得走。

  衣衣不知道,乙骨確實來到高專,並且被狗卷帶著熟悉學校。

  然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可沒有半個粉紅泡泡,對待衣衣的問題上,他兩沒想著讓對方死就不錯了。

  衣衣對著鏡子扒拉半天,還給自己劃拉下病病的妝,由於太醜,她又擦掉了。

  小鳥游衣生病後,狗卷也生病了,乙骨的心理描寫大海是「為什麼小鳥游生病我沒有很著急,狗卷同學生病,我這麼心疼」之類的。

  她還是對照組哩!

  好吧,她只要把生病這個劇情走掉就好,她是裝病,但狗卷不是,要是狗卷真生病了,她也會心疼的。

  衣衣可不想真的欺負小狗,那可是跟她一起長大的可愛小狗呀。

  衣衣自己對著鏡子演了幾遍,終於鼓起勇氣給乙骨打電話。

  乙骨當著狗卷的面接通衣衣的電話,並且故意不小心的按到免提,「衣衣,怎麼了?」

  憂太的聲音,好溫柔啊,感覺要滴水了,是因為和棘在一起嗎?

  衣衣不確定的想。

  「憂太……」

  只是叫一聲名字,乙骨和狗卷的心立馬揪了起來。

  帶著些哭腔和撒嬌,又軟又嬌,一聽便感覺她有什麼事。

  「我,我生病了……」

  衣衣又准備了一大堆話,對方卻立馬問:「在哪裡?衣衣,你在哪。」

  掛掉電話的衣衣臉上懵懵的。

  欸?

  又想,憂太真是個好孩子啊!

  她,她得裝得好一點,不然立馬露餡多不好。

  衣衣在這邊急著自己怎麼裝病裝的更像,那邊乙骨卻是要拒絕狗卷的一起。

  「衣衣只給我打電話了哦,狗卷同學,衣衣應該……不想告訴你吧。」

  所以別去了!狗卷棘!

  乙骨這麼說,狗卷臉色涼了涼。

  嗚嗚嗚。

  又著急衣衣生病,又難過為什麼衣衣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乙骨憂太而不是他。

  難道第一個就那麼重要嗎?明明他跟衣衣姐姐在一起生活的時間更久吧。

  「棘?乙骨?你們要去哪?現在要離開?」

  已經做了老師的夏油傑表示,自己可以逃課,但學生不行。


第10章  點贊

  「不是逃課,老師。」

  他還沒有成為正式學生呢,再這樣他可不干了啊。

  乙骨和狗卷都很著急,聽衣衣的聲音,兩個人都心疼極了,又被夏油傑攔下來,有一說一,乙骨莫名想揍夏油老師一頓了,他們上輩子一定是敵人來著。

  兩個以下犯上,在夏油傑手上溜走,夏油傑感嘆一聲現在的學生可真難帶,比他們那個時候難多了。

  狗卷和乙骨這回沒有敵視對方,只想趕快去找衣衣。

  衣衣在家裡,家裡現在沒人,撒謊讓衣衣很難過,但又不得不去走劇情。

  她在原地團團轉一會,脫掉衣服爬到被窩裡,努力做出虛弱、生病的模樣。

  抓了抓頭發,讓它看上去亂一點。

  衣衣本身唇色就淺,咬住下唇,看起來就有點生病那味。

  等待的時間讓衣衣著急,衣衣索性拿出本子寫寫畫畫,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音,衣衣連忙將本子塞進被窩,隨後開始裝病。

  衣衣的演技很辣眼睛。

  被子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眼睛,盯著門口,片刻後有人敲門,衣衣道:「進來吧。」

  進來的是兩個人。

  衣衣疑惑一秒鐘,又想,這也很正常啦,棘和憂太在一起,不想分開吧!

  「憂太……」

  又是軟軟的,還帶點哭腔,像是在撒嬌,幼貓撓癢癢一樣,聽得人既心疼又心癢癢。

  乙骨先一步走過來,衣衣只露兩個眼睛,看不出來哪裡有問題,問:「衣衣,哪裡不舒服?」

  「啊……哪,都不舒服。」

  嗚嗚,編,編不出來啦!

  她錯開乙骨的目光,看向狗卷,眼神委屈,「棘,生病了。」

  狗卷走過來,擠到衣衣和乙骨中間,摸摸衣衣的額頭,衣衣的腦袋瓜子根本想不到在這之前用熱水捂捂腦袋,所以摸起來沒什麼問題。

  少年歪了下頭,衣衣小聲:「我,我難受,嗚嗚,棘。」

  又可憐巴巴的看著乙骨,「憂太……」

  像當著狗卷的面在和乙骨撒嬌,這狗卷哪裡忍得了,當即擋住衣衣的視線,眨眨眼看衣衣。

  兩個人關心則亂,沒注意笨蛋衣衣在裝病。

  「衣衣哪裡不舒服,我去買藥。」

  沒有在路上買,是因為衣衣在電話裡說不清楚,不能亂買。

  「就是,就是感冒了好像。」

  衣衣心虛的說。

  她一心虛,臉色蒼白一些,還真有點像生病了。

  乙骨垂下眸,用手背輕輕摸了摸衣衣的額頭,「還有哪裡嗎?」

  「沒,沒有了。」

  「好,我去買藥。狗卷同學去接點熱水吧,冷一下讓衣衣喝點。」

  狗卷表示好的。

  他兩一離開房間,衣衣才松了口氣,罪惡感快把自己淹沒了。

  嗚嗚嗚,衣衣是壞女人,衣衣開始騙人了,而且以後還會繼續騙人。

  衣衣失落又愧疚。

  系統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乙骨速度很快,藥很快買來了。他回來的時候,狗卷坐在衣衣床邊,兩只手握著衣衣的手,放在頰邊貼了貼,眼裡滿滿的擔憂,和希望衣衣快點好的意思。

  衣衣沒有拿回手,不是很敢面對狗卷的目光,一方面覺得自己破壞了他們,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在利用他們的關心。衣衣覺得,他們目前應該是關心自己的,畢竟一起長大,不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吧。

  唉,真讓人難過。

  更難過的是,因為說裝病,乙骨的藥買回來後,衣衣還不能不喝。

  衣衣接過乙骨拿來的藥,眼一閉心一橫將藥吃了下去,隨後又把自己埋進被窩,只露出兩只眼睛,「我有點困了。」

  「好,衣衣,睡覺吧,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立刻叫我。」

  「謝謝憂太,憂太你真好。」

  被發好人卡的乙骨笑了笑,過去摸摸衣衣的額頭,確定衣衣沒有事,可能只是不舒服才放下心。

  天知道聽說她生病他有多著急,恨不得病得是自己,一點點都不想看到她難受。

  乙骨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在衣衣家附近找了個地方待著,這樣衣衣要是找他,他可以很快過來。

  衣衣見狗卷沒有離開,重復一遍:「棘,我困了,想睡覺。」

  狗卷耷拉著腦袋,像淋雨的小狗,又擔心衣衣,又被衣衣和乙骨的相處醋到,哪哪都不開心。

  少年拉下衣領,露出整張臉,過去貼貼衣衣,拿起衣衣的手,放在自己頭頂上,讓衣衣摸摸頭,蹭蹭衣衣的手心。

  衣衣覺得癢癢的,下一秒,狗卷卻伸出舌尖,在衣衣手心舔了一下。

  軟軟濕濕的,讓衣衣癢得立馬想縮回手,卻沒有掙脫開狗卷的手,他舔完手心,還拿著她的手摸摸自己的側臉,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

  衣衣都在狗卷眼裡看到懵逼的自己,連裝病都忘了。

  他半跪在她床前,像虔誠的信徒,一雙眼裡只有自己。

  衣衣腦子快轉不過來了,「棘,棘……唔……我,困……」

  狗卷這才松開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回被窩。

  露出一些笑,表示自己要走了。

  衣衣這才松了口氣,要是他們還在這裡。

  本來只是說說,這麼一通下來,衣衣真的困了。

  醒的時候是因為很難受。

  衣衣痛苦的發現,她真的生病了!

  果然,不能裝病,這個東西有因果報應啊,只要裝病,一定會真的生病的。

  吸吸鼻子的衣衣痛苦的想到。

  好難受。

  渾身都沒有力氣,鼻子也堵了,頭很疼,肌肉酸疼,又冷又熱的感覺,應該是感冒發燒了。

  衣衣咬咬唇,委屈的跟系統說:「我真的生病了,嗚嗚。」

  【去醫院吧,衣衣。】

  衣衣沒有管系統說的話,她現在不想起來,根本沒有力氣去醫院。

  現在是下午三點,媽媽還在上班,女佣今天請假了,所以家裡仍舊只有她一個。

  她爬起來,身子搖搖晃晃的往前走,找到乙骨買的藥,發現沒有退燒的,有點難受的合了合眼。

  不走劇情,她也不想麻煩別人。

  轉過身,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晃晃,沒有堅持住,往下倒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衣衣攥緊對方的衣服,緩了片刻,看到狗卷垂眼和她對視,衣衣的委屈一下子上來。

  「嗚嗚……棘……」

  她現在渾身很燙,狗卷蹙了蹙眉,將衣衣橫抱起來走出去。

  准備去醫院。

  乙骨一直沒有離開很遠,注意著這邊,心裡一緊,跟了上去。

  衣衣被送到醫院吊水。

  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活過來,看著眼前兩個少年,撓撓頭,感覺氣氛怪怪的,更不知道說什麼,怎麼解釋,只好拿出手機,想了想,拍了個手背的針,發了個推特。

  【生病了】

  衣衣沒什麼粉絲,但這幾天多了幾個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咒術師粉絲,當她發出去以後,五條悟手滑點了個贊。

  生病這個事,基本沒人會去點贊,五條悟自己也沒注意。

  於是,眾人就能看到,五條悟那個孤零零的贊有多顯眼。


第11章  小狗貼貼

  因為覺得很尷尬,衣衣只好刷手機,五條悟手滑點贊之後,衣衣就看到了。

  衣衣輕笑一聲,覺得這個人好好玩哦,為什麼要給她點贊啊。

  她的動靜兩個少年都看到了,乙骨笑著問:「衣衣,怎麼了?」

  「我發了個動態,有人給我點贊呢。」

  她這麼說,兩少年悄咪咪拿出手機,看到衣衣的動態,不免有點心疼,隨後狗卷就辨別出,給衣衣點贊的那個是五條老師。

  衣衣都生病了,五條老師還點贊?他是在幸災樂禍嗎?

  可惡的老師。

  想到衣衣和五條老師有點淵源,狗卷的腦袋又耷拉下來了。

  總感覺,自從衣衣姐姐遇到這個乙骨後,衣衣姐姐就不只有自己了。

  不開心。

  衣衣姐姐不是質疑青梅竹馬為什麼總打不過天降嗎,他他他,他乙骨憂太難道就不算天降?

  天降竹馬……

  小狗腦袋更耷拉了。

  衣衣沒有注意,但這個時候的乙骨咬住唇,控制不太住的裡香讓他只能先離開。

  「衣衣,我有點事,先走了。」

  他又不放心的說:「有什麼事就叫我哦。」

  衣衣以為他只是客氣客氣,點點頭,「謝謝你憂太。」

  乙骨衝衣衣笑了笑,目光掃過狗卷,又不是很想走,指節泛白,最後還是離開了。

  不是給他們相處時間,他哪有那麼好心,讓情敵和衣衣姐姐單獨相處。衣衣姐姐是普通人,他不能因為任何原因傷害到衣衣姐姐一點點。

  乙骨離開後,狗卷覺得空氣都變好了,但更多的是對生病衣衣的擔憂。

  她看上去很難受,臉色蒼白,唇色也很白,臉上的笑容像是打起氣的笑容,格外無力。

  狗卷走過去,在衣衣床邊坐下,衣衣連忙道:「快離我遠一點,棘,別把你傳染了。」

  劇情裡,馬上就是你生病了啊棘!

  可以的話,衣衣不想狗卷也生病,因為生病真的很難受哦,她不希望她的小伙伴生病。

  狗卷搖搖頭,表示不要。

  不僅不要,他還湊過來,捧起衣衣另一個沒有吊水的手,握在手裡,濕漉漉的看向她。

  這誰拒絕得了啊!

  衣衣不是很明白為什麼狗卷要握著自己的手,她還是勸道:「棘,真的會傳染給你的,乖哦,先離我遠一點。」

  狗卷眼巴巴的瞅著,衣衣就說不下去了。

  他好像在說:生病也沒有關系。

  狗卷確實這麼想的,就算是生病,也想和衣衣貼貼,不,干脆和衣衣一起生病算了,兩個人生病,衣衣是不是就會好一點。

  一時半會吊不完水,衣衣過了一會開始打盹,掛水吃完好容易犯困,她雖然還是很不舒服,但困意也是真的。

  狗卷一直在旁邊照顧衣衣,給她貼散熱貼,給她放冰塊。

  她燒的嚴重,腦子都不怎麼清楚,剛剛可把他嚇壞了。

  衣衣睡過去睡得熟,並不知道狗卷一直在旁邊。

  少年握著少女的手,將她的手貼在臉頰,擔憂的看著熟睡的少女。

  他不肯放開衣衣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手背蹭蹭衣衣的臉頰,希望衣衣快點好起來。

  快點好起來吧。

  不想看到衣衣受罪。

  睡著的衣衣不知道,小狗眼睛一秒鐘都沒有離開過她,根本不在意什麼傳染不傳染,使勁貼貼。

  就算衣衣醒著,小狗只要撒撒嬌,她就沒有辦法。

  小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他只是知道他的衣衣姐姐無法拒絕什麼樣子的他而已,他只是知道在他的衣衣姐姐心裡他是個乖巧可愛的孩子。

  所以衣衣姐姐,要更多更多的疼愛我哦。

  再燦爛的少年,也會有一些陰暗的想法。

  但這些衣衣現在怎麼可能知道呢。

  衣衣睡得不久,很快就驚醒了,一只手還被窩在他手裡,見到衣衣醒來,狗卷眼裡光芒乍現,亮晶晶的。

  「我睡著啦。」

  狗卷點頭。

  衣衣抽/回手,摸摸狗卷的腦袋,「我感覺好點啦,等我掛完水就回去吧。」

  狗卷捧著衣衣的手蹭蹭,衣衣眨眨眼,並不是很明白狗卷親昵動作是因為什麼。

  畢竟在衣衣的心裡,他兩才是真的。

  蹭蹭手心手背,狗卷還不滿足。

  他沒有安全感。

  從衣衣搬家成為他的鄰居以後,衣衣就只跟他好,只跟他玩,即使她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找地方演出唱歌,但她也只跟自己好的。

  可自從遇到乙骨後,衣衣姐姐就變了。

  她的眼裡不再只有自己,乙骨的存在讓小狗嫉妒,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可是在衣衣面前,他還是那個乖乖的小狗。

  衣衣姐姐是他的。

  是我的。

  他想。

  我絕不會把衣衣姐姐交給任何人的。

  吊完一瓶水,還有一瓶,衣衣有點餓了。

  狗卷看出衣衣餓了,在手機上打字。

  【我去買點吃的,想吃什麼?】

  衣衣想吃點清淡的,狗卷起身。

  他沒有立刻轉身離開,而是附身在衣衣頸窩初蹭了蹭,用亮晶晶濕漉漉的眼神看著衣衣,衣衣被他看的心裡一動,還沒想到什麼,狗卷揮揮手,轉身出去買吃的。

  他不知道,剛剛乙骨就在外面。乙骨更不知道,為什麼狗卷出來,自己要躲一下。

  乙骨抿住唇,深呼吸一口氣,踏進病房時,臉上掛著一如往常的微笑。

  「衣衣,好點嗎?」

  衣衣沒想到狗卷剛走,乙骨就來了,心想他們可真是不湊巧。

  「好多啦,憂太,棘剛剛走哦,去買東西啦,馬上就回來,你等一下就好。」

  乙骨:?

  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衣衣姐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一時間乙骨也沒想出衣衣到底誤會什麼,只感覺怪怪的。

  「我帶了點吃的,衣衣,要先吃一點嗎?」

  他帶的剛好是衣衣想吃的。

  「我記得小時候衣衣生病很愛吃這個,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變。」

  當綠茶是為了你茶的時候,你只會覺得他真好。

  乙骨接著說:「啊,要是變了,也沒關系,衣衣不想吃就不吃好了。」

  黑發的少年露出輕笑。

  「沒有呀,我吃,我吃的!」

  她不敢不吃啊!強大的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先生!

  「好,衣衣吃得下多吃一點哦,我買了很多。」

  所以,可以不用吃別人的了呢。

  乙骨將病床的小桌子拉出來,買來的食物被他一個個放好,衣衣震驚的發現,他真的買了很多。

  也許……他其實是買給棘吃的?

  衣衣不確定的想。

  乙骨放好後,問:「衣衣姐姐不方便,我喂你吧?」

  他小心翼翼的問。

  「不用啦,我可以自己吃的。」

  乙骨有些遺憾,不過沒有堅持,看衣衣塞進去滿滿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眼底流出笑意。

  隨後,裝作不太經意的問衣衣:「衣衣,很喜歡狗卷同學嗎?」

  他不可能不在意。

  說好會來找他,聯系他的衣衣姐姐,轉頭就和別的小伙伴玩到忘記自己。

  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狗卷嫉妒他。

  他更嫉妒狗卷。


第12章  傳染

  衣衣本來滿腦子都是干飯,她這次生病沒有什麼食欲不振,胃口很好,乙骨帶來的食物讓衣衣非常喜歡。

  她聽到乙骨這麼問,嘴巴裡的飯瞬間不香了。

  感覺要是回答不好,她會死的很慘吧!

  現在,憂太現在就已經這麼在意棘了嗎!

  衣衣將嘴巴裡的食物咽下去,看著乙骨的側臉。

  他側著身站在床頭,只能看到側臉,莫名的,讓衣衣覺得他這個模樣很不好惹。

  嗚嗚,這就是特級咒術師的壓迫力嗎,就算他還是那個乖巧禮貌的少年,但只要稍微放出一點氣勢就好嚇人。

  衣衣只好硬著頭皮說:「憂太說的是哪種喜歡啊?我對棘絕對沒有哦!」

  「憂太,憂太不明白嗎,我喜歡憂太啊。」

  她這麼說,面前垂頭的少年很是意外,隨後耳尖不爭氣的紅了。

  他輕咳一聲,嘴角壓不下來,不值錢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傻,不過衣衣現在緊張的很,沒有注意他這些小變化。

  他轉頭看衣衣,「這,這樣嗎。」

  也許衣衣說的並不是他想的那種喜歡,但衣衣這麼說,他怎麼可能不開心呢。

  無論是哪種,這樣的話都會讓人喜悅。

  衣衣松了口氣,感覺憂太應該沒有生氣吧,她要是喜歡棘,豈不是跟他成了情敵,她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吃吧,衣衣。」

  見衣衣傻乎乎的停下,乙骨說道。

  「哦……」

  衣衣沒心沒肺,過了一會又好好的,仿佛剛剛乙骨的不正常不存在,就算存在,她也馬上忘記了。

  吃到一半,狗卷回來了。

  回來看到衣衣在吃,一旁的乙骨坐在凳子上,眉目柔和,瞬間感覺自己是個笨蛋。

  他就這麼離開了!

  這人什麼時候來的啊!

  「棘!」

  衣衣才反應過來,狗卷給她買飯去了,結果她現在吃了乙骨的飯。

  啊可能乙骨不是買給她的。

  衣衣大腦風暴,腦子裡閃過無數個怎麼辦。

  就看狗卷走過來,把小桌子上乙骨買的食物往旁邊堆堆,自己的放上來。

  「……啊?」

  不會讓她吃吧,她也吃不下啊。

  乙骨適時道:「衣衣還在生病,吃太多不好,她已經飽了。」

  衣衣:護食的憂太!果然是不想棘的東西被她吃掉吧!

  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這樣。

  狗卷藏在衣領下的唇抿了下。

  衣衣喝了口湯,問:「憂太,你轉學到棘的學校了嗎?」

  「嗯?」

  「你們穿的校服一樣,顏色不同。」

  憂太轉學的事情不是秘密,重點是衣衣看過小說看過咒回,衣衣自以為自己了解劇情掌握一切。

  「嗯,轉學過去了。」

  生病後的劇情,有個是狗卷和乙骨在高專裡培養感情,小鳥游衣非要去他們的學校玩。

  在小鳥游衣死纏爛打以後,乙骨非常無語的帶她去了。

  當然,高專也不是想來就來,這是經過同意的。

  「原來憂太和棘在一個學校了啊。」

  衣衣撓頭,覺得劇情的力量真是深不可測。

  她吃飽喝足,乙骨過來收拾,狗卷就在旁邊,近一點,和乙骨撞到一起。

  衣衣默默溜了下去,躺好,蓋上被子,把自己腦袋都埋了起來。

  (當我不存在吧!你們play你們的!)

  乙骨還是覺得,衣衣可能誤會了什麼,但讓他說誤會什麼,他也不知道,畢竟正常人不會把情敵當情侶,倒也不是說衣衣不正常,誰叫先入為主的概念太強了,笨蛋衣衣根本不會思考別的方面。

  掛完所有的水,衣衣沒有住院,和狗卷離開了。

  乙骨在這之前已經離開,一來因為控制一下裡香,二來他們不順路。

  回到家,衣衣身體還是不太舒服,靠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小吉他,過幾天有個地下演唱會,她會去唱幾首歌,作為一個糊糊的小歌手,衣衣很珍惜這些可以表演的機會。

  狀態實在不好,彈不下去,衣衣只好拿出手機,先刷了會油管、ins,然後去推特上看,居然有私信她的人。

  衣衣:哇,我火了嗎?

  衣衣沒火,私信她的人是給她點贊的生病的人。

  她莫名覺得,這個人她應該認識,他的照片是個喜久福,看上去很好吃。

  【只要吃多一點甜品就會好哦!】

  他這麼說。

  衣衣:真的嗎?

  她眨眨眼,回了個:【知道啦,謝謝你的關心。】

  可能是難得的粉絲,衣衣覺得自己應該有禮貌一些,所以給他回了,他還關注她了呢。

  她再一看,發現自己多了好幾個關注,油管和ins等的視頻也多了不少播放量。

  這些賬號大多是媽媽在打理,也不能說打理,只能說大多數視頻都是媽媽上傳的,媽媽不太會剪輯什麼的,都是一鏡到底一首歌。

  衣衣看了會,困了就去睡覺,也沒有注意喜久福先生給她回信了。

  掛了兩天水,衣衣總算感覺身體好多了。

  她准備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小型的地下演唱會時,狗卷病態的模樣讓衣衣慌了神。

  他果然生病了!

  狗卷可憐巴巴的拉拉衣衣的衣服,衣衣只能坐好,狗卷再虛弱的靠過去,衣衣也不好推開他。

  衣衣在他家裡,要去給他接水他都不讓,就勾著衣衣的衣服不讓衣衣離開。

  喉嚨裡發出哼哼唧唧的難受聲音,腦袋靠在衣衣肩膀上蹭蹭,毛茸茸的頭發,像小狗一樣。

  「看吧,果然被我傳染了,讓棘離我遠一點棘都不願意。」

  衣衣嘆氣,捧著狗卷的腦袋,讓他穩住,「我去拿熱水和溫度計,棘乖一點好不好。」

  他看上去臉色蒼白,眼神迷離,模模糊糊的,衣衣感覺他可能意識都不清楚了,整個人都是傻的。

  衣衣摸摸小狗腦袋,「棘,乖哦,讓我去。」

  衣衣拿下狗卷的手,狗卷這才松開衣衣。

  她轉身出去找溫度計,而她轉身沒看到,少年迷離的眼清醒了不少。

  小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只是想和衣衣姐姐貼貼罷了。

  衣衣先接了杯熱水,找了一會才找到溫度計。

  溫度量出來,果然是發燒了。

  「棘,看,被我傳染了。」

  狗卷裝作意識不清的模樣,蹭蹭衣衣,不願意和衣衣分開。

  衣衣推他還推不動。

  她想去拿藥,狗卷把腦袋擱在她肩膀上,說什麼也不讓她離開。


第13章  吻痕

  狗卷不知道自己會生病,也許真的是傳染。

  他沒把衣衣的話放在心上,他一個咒術師,身體倍棒,還能被傳染嗎,不可能啦。

  就算真的被傳染又怎麼樣呢,能和衣衣多待一會,和衣衣貼貼不香嘛。

  頭好癢,要長出戀愛腦了。

  他其實病的不重,只是稍微有點難受而已,臉色看上去很不好,狀態也很差。

  實際上狗卷非常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衣衣沒有辦法,她覺得狗卷是生病,不舒服,像小孩一樣在撒嬌。

  她沒有辦法狠下心不管狗卷。

  衣衣摸摸狗卷的腦袋,隨他去了。

  狗卷貼貼一會,兩只手摟住衣衣的腰,他有點發燒,周身熱熱的,衣衣推不開他,索性算了,感覺他在把自己當成抱枕。

  「棘,快點好起來哦。」

  衣衣想把自己拿出來也拿不出來。

  她應該不會再被傳染,畢竟病剛剛好。

  「如果實在不舒服,就去醫院。」

  小狗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應衣衣,衣衣笑笑,被狗卷抱的更緊了,快要喘不過氣。

  「棘……」

  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蹭蹭她脖子,隨後她感覺到脖子濕濕的。

  被舔了。

  濕濕熱熱的,衣衣嚇得頭皮一麻,立馬要推開狗卷,可他抱的很緊,她連推的動作都不太好做。

  「棘!」

  他沒有舔一下就離開,反而因為衣衣的動作貼的更近了,衣衣脖子非常敏/感,碰一下都很癢,更別提狗卷這麼做。

  「別,棘。」

  很可惜,小病但裝作不清醒的小狗只想索取的更多。

  「唔……」

  衣衣臉都紅了,她沒有和男孩子這麼親密過,盡管是成年人了,但衣衣內心還挺天真。

  要命。

  更癢了。

  他不只是舔兩下,衣衣能感覺對方柔軟的唇瓣,帶著比皮膚稍微高一點的溫度,像是在親吻她。

  下一秒,微微的刺痛,更多的酥麻和癢意席卷開,從未有過這種體驗的衣衣完全推不開他,耳朵和臉都又紅又熱。

  他在吸。

  衣衣瞪圓了眼睛,都不知道怎麼辦。

  好在,對方在她小聲的哀求聲中停止動作,最後靠在她肩上假寐。

  假裝睡覺。

  實際上心裡有些開心,狗卷稍微松開抱著衣衣的手,滿足的蹭蹭衣衣。

  然後真的有點困了。

  衣衣終於有力氣推開狗卷,「棘,去床上休息吧。」

  狗卷看上去迷迷糊糊的,被衣衣帶著走,又乖又可愛。

  衣衣想,棘只是生病了,意識模糊,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狗卷被衣衣帶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衣衣去接了熱水,又去他家找藥。

  照顧一會狗卷,衣衣確定他睡了,這才伸了個懶腰,離開狗卷家回家。

  回到家裡,媽媽看到她的笑容變得很愉悅。

  「我們家衣衣也長大了啊。」

  衣衣:???

  衣衣滿腦袋都是問號,「我去練歌啦,媽媽。」

  媽媽的笑容還是非常揶揄,「等會衣衣,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說著,媽媽讓她等在原地,衣衣不明所以,媽媽很快拿給她一個盒子,「衣衣長大了,但是要保護好自己哦,媽媽不反對你做什麼,保護好自己就行。」

  衣衣接過盒子,懵逼的回到房間。

  總覺得,媽媽的笑容很奇怪呢。

  打開盒子看清楚裡面是什麼,衣衣羞的瞬間關上盒子,整個人都紅透了。

  媽媽!

  你怎麼給我送這個啊!

  衣衣拍拍熟透的臉,把盒子塞櫃子裡不敢看了。

  誰家媽咪送閨女一盒套套啊。

  媽媽你可真是我的好媽媽。

  衣衣雖然天真,但認識這玩意,能不害羞嘛。

  也不知道媽媽在想什麼。

  衣衣扶額,臉紅半天都緩不回來。

  可惡,男人只會影響我練歌的進度!

  衣衣緩回來一些,拿過吉他繼續練習,過兩天的小演出就要來了,她很珍惜每一個機會。

  「衣衣,有人找。」

  一個多小時後,衣衣聽到媽媽的聲音。

  一聽到媽媽的聲音,衣衣臉又紅了,她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媽媽。

  「進,進來吧。」

  「打擾了。」

  衣衣聽到熟悉的聲音,抬眸看去,乙骨眼含歉意的走進來。

  「衣……」

  他走近了,衣衣的名字被他卡在喉嚨裡。

  衣衣今天穿了一條圓領藍裙子,領口不算小,側頸處的紅痕格外引人注意。

  一句話,只說了一個字,乙骨感到視線模糊,幾乎眼前一黑。

  差點被妒意完全侵蝕的少年硬是擠出一抹笑。

  乙骨走過去,在衣衣面前坐下來。

  衣衣坐在地上,她房間裡鋪了地毯,軟乎乎的,可以隨時隨地坐下。

  她感覺空氣莫名一冷,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衣衣還抱著吉他,衝乙骨笑了笑,心裡卻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乙骨沒去狗卷,這個劇情難道她不是對照組嗎?

  「衣衣。」

  「憂太,你怎麼來了啊。」

  「狗卷同學生病了,我來看看。」

  找個借口,其實他還沒去看狗卷。

  「喔。」

  果然,原來如此,劇情的力量!他果然是去看棘的啊,跟自己沒什麼關系嘛。

  乙骨視線從衣衣側頸處那個明顯的紅痕掃過。

  看起來,時間不久。

  是誰做的。

  衣衣看不到黑發少年眼底隱藏的黑暗,那是一份隨時會黑化,會墜落深淵的黑。

  笨蛋衣衣還衝他笑呢,都快給乙骨也氣笑了,他垂了垂眸,掩去眼底的陰暗以及松開捏緊的拳頭,狀似不經意的問:「衣衣有男朋友了嗎?」

  「欸?」

  【衣衣,你是超級喜歡他的反派女配哦!要隨時隨地表白!】

  衣衣:「……」

  衣衣只好硬著頭皮說:「怎麼可能,我沒有男朋友,憂太你誤會我了,我,我喜歡的是憂太哦!」

  前兩天她這麼說,他非常開心。

  現在乙骨第一反應就是:衣衣姐姐,小騙子。

  一點都不真誠。

  她根本就不喜歡他。

  至少不是他希望的那種喜歡。

  衣衣沒有注意,她說完後,少年的笑容更加深沉了。

  她的眼裡,對方笑容是純良而真誠可愛的,哪有什麼別的意思。

  衣衣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緊張,就是感覺自己一個不好,可能等不到咒靈嘎她就會被骨子哥一刀剁了。

  「衣衣在害怕嗎?」在害怕什麼呢?

  說著,乙骨伸出手,用冰冰涼涼的指腹貼到衣衣的脖子上。

  那抹明顯的、時間不久的吻痕。

  乙骨以為衣衣在心虛,害怕自己看出什麼,然而衣衣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個吻痕。

  他會瘋掉的,衣衣姐姐。

  狗卷在發燒,溫度是熱熱的。

  但乙骨的手指很涼,他用指腹貼上來,衣衣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隨後,他按住吻痕這裡,輕輕摩擦了一下。

  「欸,我,我沒有害怕……」

  「小時候,衣衣不是說,不可以撒謊嗎?」

  「我,我……沒有……」

  衣衣不會說謊,這個表現就很明顯,乙骨視線凝在衣衣身上,她這樣的表現,讓他快克制不住心底的欲動。

  「真的沒有說謊嗎?」

  「沒,沒……」

  「那麼,告訴我,這是什麼。」

  他露出笑。

  「我的,衣衣、姐、姐。」


第14章  反派見反派

  衣衣咽了口口水,她不知道是什麼,直覺告訴她,此時此刻看上去格外純良的少年很不好惹,要是說錯什麼話,一定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側頸處少年的指腹變得溫暖了些,也許是被她的溫度傳染了,不再那麼冰冷,可少年或是輕輕摩擦,或是稍微用力按下去的感覺清晰可見。

  衣衣腦袋有點暈,在想,我脖子上是什麼?這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啊!

  「憂,憂太。」

  黑發的少年表情很平靜,僅僅掛著一抹笑。

  他穿著白色的高專校服,眉眼精致,可越是平靜的外表,越是讓衣衣覺得害怕和奇怪。

  明明憂太在她眼裡只是個純良禮貌乖巧的小孩而已。

  衣衣抬手想摸摸乙骨按著摩擦的地方,但他沒有松開,導致衣衣摸到了他的手。

  少年的眼底閃過什麼。

  「我,我這裡有什麼嗎?」

  乙骨微微蹙眉。

  看衣衣的模樣,她真的不知道。

  所以,怎麼可以怪什麼都不知道的衣衣姐姐呢,明明是有該死的家伙,在衣衣姐姐不知道的時候做的。

  啊,真是該死啊。

  「衣衣不知道嗎?」

  「……我,我應該知道嗎?」

  衣衣覺得好不對勁,她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剛剛嚇得動都不敢動,渾身緊繃,現在一起來,腳都僵硬了,往旁邊一倒,像是投懷送抱一樣倒在乙骨的懷裡。

  「衣衣……」

  恰好這時,睡了一覺醒過來的狗卷過來找衣衣,在門口看到兩個人的親密。

  衣衣聽到狗卷的聲音,頭皮都炸開了。

  SO?

  我這該死的反派女配命,這也能被看到?

  衣衣當然知道,這麼巧的被狗卷看到,狗卷一定會誤會她和憂太。

  天哪,一想到一起長大的小可愛棘會因為自己吃醋,她就不知道怎麼辦。

  有一說一,狗卷確實吃了不少醋,也確實因為他們這個親昵的動作吃醋,不過不是她想的那樣。

  小狗醋的快成酸狗了,比檸檬還酸很多倍。

  衣衣想趕緊從乙骨懷裡出來,但乙骨卻稍微勾了下,衣衣想出來,反而被抱的更緊了。

  「……」

  衣衣慌裡慌張的,就聽系統說:【衣衣你快在狗卷面前顯擺啊。】

  「?」

  這個衣衣暫時還做不到QAQ。

  她只能慌張的看向狗卷,放在狗卷眼裡就是求救的眼神,狗卷咬著唇,走過去試圖將衣衣解救出來,哪知道乙骨禁錮的太緊了,狗卷沒有用力,沒拉動。

  衣衣腦袋都快空白了,怎麼回事啊。

  「憂,憂太,放開。」

  乙骨輕輕嘖了聲,才將衣衣松開,衣衣被狗卷拉到身後,眼神危險的看了看乙骨。

  乙骨心情似乎好了些。

  衣衣姐姐,香香軟軟的,好可愛。

  衣衣往後退了兩步,拉過蒲團坐下。

  轉過身在枕頭下掏出自己的小鏡子照了照,頓時睜大眼睛。

  我的媽呀!

  居然是草莓!這玩意怎麼在她脖子上的?

  稍等,好像是小狗干的。

  狗卷棘!

  你害得我好苦啊!

  想到媽媽的目光,衣衣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的臉瞬間紅了點,乙骨聽到狗卷掩唇輕咳了下,眼裡流露出欣喜。

  明白了,這家伙干的。

  乙骨抿住唇,眸色暗暗。

  衣衣搓了兩下,側頸處更紅了,慌忙放下,將領子往上拉,可惜衣服幾乎沒有領子,拉了個寂寞,只能紅著臉,扯過外套拉上去。

  「那個……這個……我也……啊,小狗咬的。」

  本來格外不開心的狗卷被衣衣這句話逗開心了。

  乙骨就能看到狗卷微微彎起的眼睛。

  呵,趁人之危的家伙,有什麼好開心的。

  衣衣垂下頭,害羞的不想看他們,所以不知道他們對視之間的火花。

  不扯上衣衣,他們是友好的同學,有愛的前後輩,一起出任務會互相幫助的伙伴。

  扯上衣衣,那只能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了。

  「哦,對了,棘,你生病好點嗎?」

  說起來,憂太怎麼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去照顧棘嗎?

  我不是對照組嗎?

  衣衣摸摸鼻子,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還是練歌香一點。

  「嗯。」

  狗卷給個肯定的回應。

  見狗卷應該真的好點,她也不敢當著乙骨的面去摸摸狗卷的額頭看他的燒退了嗎,畢竟在衣衣心裡這個動作應該由乙骨去做而不是她。她將本子翻好,重新拿起吉他,撥動一下,「我要練歌了哦,你們要去棘家裡嗎?」

  兩個幾乎同時搖頭。

  衣衣就想,他們可真好啊,現在還在照顧她的情緒呢。

  他們要這樣,衣衣也不管他們了,開始練習。

  兩個人放棄暗中的對峙,乖乖的聽衣衣唱歌。

  之前狗卷沒有上高專時,經常會來聽衣衣練習,上了高專後996,每天都很忙,只能抽空去聽她的live,平時練習就沒怎麼聽過了。

  這也是乙骨第一次聽衣衣練習。

  即便是練習,衣衣也很認真,清澈干淨的嗓音,像不諳世事,第一次出來營業的海妖。

  真好聽。

  喜歡。

  超級喜歡。

  衣衣沒有注意,少年們溫和下來的眉眼裡,滿眼的愛意。

  晚上,媽媽留他們吃飯,他們都拒絕了。

  有任務要去做,兩個人一起。

  衣衣紅著臉在媽媽揶揄的目光中吃完晚飯。

  次日,衣衣和一個小伙伴在街頭演唱。

  這裡常常會有人來,今天的機會是這個小伙伴爭取來的,她擔心一個人會唱不好,加上一個人比較害羞,所以把衣衣也拉過來了。

  衣衣本人不算社牛,也不算外向,只是一拿起話筒悲傷吉他,無論是什麼樣的舞台,她都不會擺爛,會認真對待,哪怕路人的目光時好時壞,她也會堅持下去。

  這邊吸引了不少人,剛開始衣衣也沒有這麼淡定,是媽媽他們說,要是害怕,就把這些人當成蔬菜吧。

  大白菜,花菜,西藍花,小青菜,茄子……

  這樣就不會緊張害怕啦。

  小伙伴比較熱情,很有活力的唱跳,衣衣在旁邊給她伴奏,她跳累了,交給衣衣。

  衣衣唱的比較安靜的歌,把他們當蔬菜就不會害怕了,合上眼,盡量拋去雜七雜八的想法,認真唱歌。

  她一開口,沒多久,周圍都安靜了。

  安安靜靜唱歌的衣衣,有著讓人安靜下來的力量。

  只是當衣衣睜眼的時候,還是被嚇的害怕了。

  心裡一咯噔,真咯噔文學。

  音也彈錯了兩個,但沒人注意。

  天哪!

  衣衣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她她,她看到了什麼,她居然看到了原著裡的反派!

  那個穿著袈裟的,扎著丸子頭的人!

  好像有點區別,具體哪裡衣衣也說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認錯,這個就是那個真反派。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他的身邊不會還有咒靈吧不會還有那個火山頭吧這裡這麼多普通人怎麼辦會不會傷害普通人。

  衣衣快唱不下去了,她不想普通人會受傷,索性停止彈唱,對著話筒說:「今天就到這裡,大家有事快離開吧。」

  小伙伴很震驚,但沒有反駁衣衣的話,衣衣拉過她小聲說:「我不太舒服,我們先走吧。」

  人群散去,衣衣心還是懸著的,讓小伙伴趕緊收拾東西。

  她抱著本子哆嗦,結果收拾話筒的時候,話筒滾了好遠,衣衣只能追過去撿。

  話筒滾到青年腳邊,那人蹲下去撿起來,衣衣剛接過來准備道謝,看到這人頓時瞳孔縮了縮。

  下一秒,嬌小可愛的少女紅著眼睛,可憐巴巴的說:「可不可以別吃我,嗚……」

  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啊。

  夏油傑:?

  我推好奇怪,不是,我推,好可愛!!!


第15章  背背衣衣

  好委屈好可憐,但是好可愛!

  你們有這麼可愛的推嗎,沒有吧,這是我推!我的!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衣衣吸吸鼻子,生怕這個原著反派一巴掌把自己煽死,她的任務才剛開始沒多久,難道就要死了嗎?

  「我看上去……會吃人嗎?」

  夏油傑盡量讓自己笑的溫和一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姑娘看上去有點害怕自己,他長得很可怕嗎?拜托,他也是走在大街上會被女孩子搭訕的大帥哥好不啦。

  「嗚嗚……我錯了。」衣衣差點委屈的抱頭,「我是說,不要殺我,求求你了。」

  看到真反派被嚇得神志不清的衣衣腦子裡唯一的清明大概是:還好,把普通人都疏散開了,這樣反派要是生氣,應該不會大面積死人吧。

  可憐的衣衣,看到夏油傑,直接以為他是原著裡的腦花醬,給她的小心髒嚇得怦怦跳。

  你有試著為別人心動過嗎!

  對,沒錯!她現在特別的心動!都快跳出來了!

  「我為什麼要殺你?我看上去很像個殺人犯?」

  衣衣眨巴下眼睛,這才有勇氣和他對視。

  青年眼睛雖然不大,但眼裡透露著一些笑意和溫和,而且他穿的是高專的校服。

  欸?

  他為什麼會穿高專的校服?

  天哪!難道這個時間線他已經打入高專內部了嗎?天哪,難道我的五條老師注定要被關到那個什麼東西裡嗎?

  怎麼辦啊!

  衣衣腦子裡一團漿糊。

  夏油傑失笑,「抱歉,如果我嚇到你了,我先離開。」

  說著,他露出笑,一副要離開的樣子,轉過身,渾身都散發出:快留我。

  可惜,衣衣膽子真的很小,她非常怕夏油傑。

  還沒松口氣,因為衣衣不說話只好自己主動留下來的夏油傑回頭看向衣衣:「需要幫忙嗎?」

  我不需要!

  衣衣連忙擺擺手,「不,不用了,謝,謝謝你。」

  看給孩子嚇得,說話都結巴了。

  夏油傑很奇怪為什麼衣衣怕他,不過在街頭看到他推,還能聽他推唱歌,還是特別幸福的,尤其見到了他推這麼可愛的一面,雖然對他自己不是那麼友好。

  「真的很感謝!」

  衣衣努力平復下來,朝夏油傑鞠躬,認真道謝,轉身就走。

  可能因為害怕,她走的太快,腳扭了一下,往旁邊倒去,被夏油傑攬在手臂裡,青年溫聲道:「失禮了。」

  衣衣趕緊出來,結果腳站不穩,她從夏油傑懷裡出來,又害怕又有點害羞,又鞠躬道:「謝謝您!」

  說完又想跑,但腳扭的她很難行動,疼的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夏油傑無奈,「需要扶你一下嗎?」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走的。」

  她往前走兩步,疼的快哭了,但不敢在大反派面前逗留,夏油傑不好上手幫忙,只能在後面看著,免得她過會摔了。

  衣衣一扭一扭的回到原地,忍著疼繼續收拾,一回頭發現夏油傑在幫忙收拾,頭皮發麻,卻不敢說什麼。

  她怕把他惹生氣了,他真的會殺掉她。

  嗚嗚嗚好可怕,誰來救救衣衣。

  衣衣也不敢讓小伙伴他們和夏油傑多相處,等收拾好了,衣衣讓他們快點離開。

  只剩衣衣一個人面對夏油傑,衣衣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她好偉大!

  「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其實他給她正一下應該就好了,但她看上去慫慫的,不是很敢面對他,夏油傑只能退而求其次,提出送她去醫院的建議。

  衣衣連連搖頭,「我不想去醫院。」

  前幾天生病才去了。

  「沒關系的,我,我馬上就會好的。」

  「我送你回去吧。」黑發的青年笑著說。

  衣衣眼睛睜的圓圓的,尤其可愛,夏油傑看的心裡頭軟乎乎的,怎麼有這麼可愛的小歌手啊好可愛!

  「一,一定要送嗎?」

  這要是普通的陌生人,衣衣一定立馬拒絕他。

  可是這個人,在衣衣眼裡是大反派,真正意義上的反派,她怕她一個不好,對方忽然生氣,手起刀落,她就沒了。

  她要是死了,現實世界也會死掉!

  「嗯,你看上去一個人回不去。」

  他這麼說。

  衣衣不敢拒絕,也不敢答應。

  人生中最糾結的事發生了!

  半晌,衣衣才弱弱的說:「那,那好吧……」

  隨後,夏油傑彎下腰,讓衣衣坐好,給衣衣看了看腳踝,哢一下,將腳踝正好,衣衣疼的飆出淚,但是不敢哭。

  怕死。

  夏油傑無奈,背起衣衣。

  不僅背上了衣衣,還背上她的裝備。

  衣衣心都在嗓子眼,冷靜不下來,逼著自己冷靜點,大腦風暴。

  夏油傑讓衣衣指路,衣衣故意指錯。

  她覺得自己實在太聰明了,這樣大反派不知道她家在哪裡,這次她能活下來,以後就不會和大反派再見面吧!

  衣衣個子不高,夏油傑背起她一點感覺都沒有,衣衣指半天路都是錯的,他意識到衣衣在故意指錯路。

  他也沒說什麼,就隨著衣衣去。

  「還沒到嗎,你的腳還好嗎?」

  「已經沒有知覺了。」

  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疼的,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又轉過一個彎,衣衣看到路邊的白衣少年。

  她立馬低下頭,不想讓乙骨看到。

  衣衣不想連累別人,她擔心被「大反派」看到乙骨,會連累乙骨被大反派打。

  「衣衣,夏油……老師?」

  可惜,哪是她躲得掉的。

  乙骨在路邊等紅綠燈,察覺到什麼,放下手機,看過去。

  盡管衣衣偷偷躲到夏油傑身後,但乙骨還是一眼看到。

  「衣衣,衣衣。」

  衣衣心裡嘆口氣,心說憂太你怎麼回事,我可是在救你,你怎麼暴露了。

  「乙骨同學?你們認識?」

  夏油傑有些詫異。

  乙骨輕笑,可惜眼底沒有多少笑意。

  所以,誰來告訴他,為什麼夏油老師背著衣衣姐姐?

  「是啊,衣衣。你怎麼了?」

  看出衣衣有些不對,乙骨壓下紛擾的情緒,擔憂的問。

  衣衣這才看向他。

  她一看向她,憋了這麼久的委屈突然憋不住了。

  就好像在外面被欺負了,回到家裡,媽媽溫柔的問一聲怎麼了。

  根本忍不住。

  衣衣眼睛頓時通紅,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憂,憂太……嗚嗚……」

  乙骨心疼的差點拔刀弒師。

  夏油傑見狀,將衣衣放下來,衣衣還沒站穩,朝乙骨伸出手,要抱抱。

  乙骨又心疼又心軟,上前一步將衣衣橫抱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衣衣,別害怕,我在這裡。」

  衣衣抹抹眼淚,覺得好丟臉,「我,我腳扭了。」

  「有點疼,但是好了,現在不疼了,沒事了。」

  「衣衣……」

  夏油傑:你們兩個,能不能在意一下還有一個人?

  「這個先生,幫,幫了我,謝謝他。」

  衣衣縮在乙骨懷裡小聲說,卻不怎麼敢看夏油傑。

  「謝謝夏油老師,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帶衣衣回家了。」

  夏油傑:「……」

  乙骨真把衣衣帶走了。

  他轉身就走!

  一點都不禮貌。

  夏油傑聽到遠去的少女小聲的問:「憂太,嗚……如果,如果有事,你能不能打過那個夏油老師啊?」

  隨後,他的學生肯定的說:「會的,別怕。」


第16章  小黑屋

  「憂太,嗚……如果,如果有事,你能不能打過那個夏油老師啊?」

  懷裡少女帶著些哭腔問,周邊很安靜,她沒有故意放低聲音,乙骨想,這個距離,衣衣說話的聲音夏油老師應該聽得到。

  沒關系,比起夏油老師,當然是衣衣姐姐更重要。

  於是乙骨安撫而肯定的回答:「會的,別怕,衣衣。」

  夏油老師欺負衣衣姐姐了嗎?為什麼衣衣姐姐看上去有些害怕他?

  可惡的夏油老師。

  「憂太,是我連累你了。」

  衣衣的害怕變成憂愁。

  唉,她沒有忍住,看到乙骨還是忍不住到他這邊,暴露跟他認識,如果「大反派」之後想對憂太做什麼可怎麼辦。

  她這麼問,也是想讓自己安心一點,可惜,盡管乙骨給了肯定的回答,衣衣也還是不安心。

  衣衣蹭蹭乙骨的胸口,貼近。

  她的主動靠近讓乙骨腳步頓了頓,隨後壓抑著欣喜,假裝沒事往前走,他還背著衣衣的裝備,整個人身上大包小包的。衣衣愁的要命,乙骨反而笑笑,「夏油老師做了什麼嗎?」

  「啊?沒有呀,他幫了我。」

  「衣衣怕他?」

  「他看上去很可怕,你不覺得嗎?你不覺得他看上去就是個壞人嗎?」

  「……」

  不是很覺得。

  但衣衣這麼說,乙骨沒有反駁,更加沒有為親愛的老師解釋一兩句的意思,只是安撫衣衣:「別害怕啦,衣衣,不會有事的。」

  「嗯……」

  衣衣小聲的應著,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很,「我下來自己走吧。」

  「快到了,衣衣。」

  沒有答應。

  這麼好的機會,把她放下來不是傻瓜行為嗎。

  乙骨抱著衣衣很快回到她家,離得不遠便看到靠在門口等衣衣回來的狗卷。

  衣衣的「乙棘」雷達大聲響起來,心想自己果然是反派女配啊,真是每時每刻都這麼意外的給他兩添堵。

  兩個確實被添到堵,乙骨堵的是看到狗卷像個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就很不爽,再一想,衣衣和狗卷住的這麼近,兩步就到了,更加不開心。

  狗卷堵的還用說嘛,這人怎麼把衣衣抱回來了。

  「衣衣,要掉下去了,摟緊點,這裡。」

  離狗卷還有點距離,抱的很穩的乙骨忽然示意衣衣勾住他脖子。

  衣衣一直縮在他懷裡,沒有動,也沒有用手摟著他脖子好讓他輕松點,衣衣沒有這個概念,乙骨這麼說,她也不懷疑什麼,抬手摟住他的脖子。

  親昵的動作讓狗卷沒有忍住,朝他們走過來。

  「棘,你怎麼在這裡啊?」

  衣衣只是防止尷尬,隨意問一句,狗卷聽起來就像是在質問他為什麼在這裡打擾他們。

  狗卷:QAQ。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嗚嗚嗚。

  狗卷即使不說話,衣衣也能看懂一點他的表情和眼神,解釋道:「我的腳扭了。」

  小狗的眼神變得擔憂,衣衣讓乙骨放自己下來,乙骨抿了下唇,片刻後將衣衣輕輕放下來。

  「我試試能不能走,應該好啦,不用擔心。」

  狗卷趕緊過來扶了下衣衣,視線掃過乙骨,衣衣試著走了兩步,有點痛,不過可以忍。

  之前學跳舞不知道摔過多少次,比這嚴重的多了去了。

  「憂太要進來嗎?」

  衣衣只是客氣一下,沒想到乙骨點點頭,要跟她回家。

  兩個人一左一右,虛虛的扶著衣衣,沒有碰到她,她自己一拐一瘸的走回家,看到媽媽才松了口氣,跑到媽媽懷裡撒半天嬌,完全把兩個人忘了,兩個目光柔和的看女孩和母親撒嬌,像個小孩,讓他們異常心軟。

  媽媽給她拿了冰塊敷一下,揉揉衣衣腦袋,掐掐衣衣的臉,再抱抱衣衣,衣衣就又有力氣了。

  兩人一時間不知道多羨慕小鳥游媽媽。

  真好啊,什麼時候衣衣姐姐也這麼依賴我,這麼粘著我,這麼對我撒嬌就好了。

  想想都臉紅。

  衣衣次日就開始練習,那個小型的演唱會越來越近。

  在這之前,也有兩個小劇情。

  其實有一些劇情衣衣不怎麼記得,她只記得小鳥游衣真的很勇。

  勇敢追愛怎麼不算勇呢。

  【衣衣要邀請乙骨來看喔。】

  來不來無所謂,她要「死纏爛打」嘛,邀請他來看她,展現自己的魅力,是小鳥游衣做得出來的事。

  好好唱歌不香嘛,要什麼男人!

  衣衣想著,撥通乙骨的電話。

  乙骨正和狗卷出個任務回來,在車上寫任務報告。

  「是我哦,憂太。」

  「要來看我的live嗎,有三首歌,明天晚上……」

  乙骨笑了笑,「好,衣衣,我會來的。」

  衣衣掛掉電話,撓撓頭,【憂太怎麼答應了啊。】

  他不是應該拒絕嗎?

  【……】

  系統的沉默震耳欲聾。

  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衣衣心大的很,還不如好好准備呢,不管是多大的演出,都要做好才是。

  那邊,狗卷聽到衣衣的聲音,也聽到他們的對話。

  乙骨「不小心」的按到了擴音。

  他眨眨眼,心裡酸酸的等衣衣找他。

  結果,衣衣根本沒找他!

  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乙骨憂太到底哪裡好了啊,他們不過是小時候認識而已,根本沒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長。

  狗卷捏捏手機,把手機放口袋裡,任務報告都不想寫了。

  算了,衣衣姐姐不找他,難道他就不去了嗎?

  這次衣衣的演出,媽媽在她社交平台發了一下,所以她為數不多的粉絲都知道了。

  晚上的話,應該有空可以去看。

  這日,衣衣在後台准備。

  【接下來還有一個劇情。】

  【嗯!我知道,我記起來了。】

  這個小劇情是小鳥游衣看到乙骨和狗卷一起來,顛顛的小鳥游衣吃醋,把狗卷騙到一個小黑屋關起來,然後自己出去唱歌,當做沒事人一樣,一直沒有見到狗卷的乙骨開始找他,最後才在小黑屋裡找到可憐的狗卷,給乙骨心疼的要死。

  大概是這樣。

  想到馬上要欺負狗卷,衣衣心裡感覺很對不起他。

  現在裡唱歌時間還早,衣衣往前看,看到狗卷朝她走來。

  【欸,他們沒有在一起嗎?】

  【……】系統再次沉默。

  【那我還要做嗎?】

  【要的,衣衣,這個劇情要走。】

  也就是說,衣衣還是要把狗卷騙到小黑屋裡關起來。

  該怎麼騙呢。

  「棘,我,我的發卡丟了,可以幫我找找嗎?」

  拙劣的謊言,但狗卷沒有懷疑。

  衣衣把他往小黑屋裡引,小黑屋是這邊主辦方的倉庫,平時沒什麼人來。

  「裡面?要看看嗎?」

  衣衣和狗卷推開小黑屋,走進去。

  做壞事的衣衣心虛的不得了,手都在抖,把狗卷騙進去,衣衣轉身要離開,發現門關上了。

  啊?

  她也被關起來了。

  衣衣轉過身,和狗卷面面相覷。


第17章  演出

  沒有開燈,從外面看,黑乎乎的,工作人員沒有注意,並不知道裡面還有人,短短時間內,衣衣轉個身的時間,門就被工作人員帶起來然後鎖住。

  衣衣:誰家反派做壞事立馬就被反噬的啊!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做壞事的!

  狗卷就看到衣衣的眼睛都快成蛋花眼了,眼淚汪汪的,委屈的不行。

  往前走兩步,摸摸衣衣的眼睛,用眼神問衣衣怎麼了。

  「我們被關起來了。」

  狗卷:所以,打個電話求救是什麼很難的事嗎?

  狗卷拍拍衣衣的腦袋,示意衣衣別著急別害怕。

  離衣衣唱歌還有一會,衣衣索性過去找個地方坐下了,托著側臉,沉默。

  現在怎麼辦?

  等下,我不是有手機嗎。

  衣衣拿出手機的時候,狗卷找到燈的開關,開燈,空間明亮了不少,衣衣撥給小伙伴,但小伙伴沒有接。

  啊。

  再往下找,衣衣看到乙骨,想了想,做壞事把自己害了,那現在給乙骨打電話求救好像也可以哦?

  應該說,這才是正確答案吧,她可是死纏爛打乙骨的女配啊!

  衣衣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她剛要撥過去,手機被狗卷蓋住。

  少年搖搖頭。

  他看到聯系人那裡是「乙骨」,所以不想讓衣衣跟他求救。

  衣衣不明白狗卷是什麼意思,一想,棘果然是吃醋了吧。

  衣衣罪惡感滋生。

  其實關小黑屋的劇情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小鳥游衣意識到什麼,她看出乙骨憂太和狗卷棘仿佛是互相喜歡互相在意,只不過他們兩個都沒有發覺而已。

  這下小鳥游衣還能穩的住?

  畢竟對於小鳥游衣來說,憂太就是最最最最最重要的。

  衣衣撓撓頭,狗卷拿過衣衣的手機,藏在衣領下的嘴唇微抿。

  他想和衣衣多待一會時間,又擔心衣衣著急害怕,但衣衣給乙骨打電話,他才不要。

  狗卷拿自己的手機給panda發了條短信。

  「金槍魚蛋黃醬。」

  衣衣聽出來,狗卷是找人過來救他們,乖乖的拿回手機,也不給乙骨打電話了。

  狗卷坐到衣衣身邊,衣衣隨手拿了根枯草玩,順便在清嗓子。

  她穿著可愛的小裙子,裙子上亮片閃閃發光,化了點妝,眼尾貼了水鑽,整個人都閃閃的。

  「咳咳。」

  「棘,我今天好看嗎。」

  片刻,少年嗯了聲。

  「哎嘿,我也覺得。」

  衣衣摸摸臉蛋,臭美的很。

  還是小女孩心性,怎麼可能不臭美呢。

  「棘,你在學校怎麼樣呀,和憂太好嗎。」

  狗卷並不想從衣衣嘴裡聽到「憂太」。

  「鮭魚。」

  但還是給衣衣回應。

  衣衣拿草在地上畫圈圈,「那就好哦,棘,憂太是個特別特別好的孩子。」

  狗卷想說,那我呢。

  那他呢?

  衣衣越說,狗卷越迷糊了。

  怎麼說著說著,感覺衣衣姐姐的腦洞已經跑到東非大裂谷去了。

  離譜。

  衣衣說著說著,忽然聽到什麼。

  下一秒,衣衣瞪大了眼睛,嚇得往狗卷懷裡鑽。

  「老鼠!」

  天哪!

  美少女衣衣嚇得臉都白了。

  那只老鼠還不怕人,在不遠處和衣衣對視,衣衣仿佛在它眼裡看到了鄙視。

  「老鼠,棘,有老鼠。」

  狗卷抱住衣衣,耳尖有點發熱,衣衣往他懷裡使勁靠,腦袋空白。

  怎麼會有老鼠!

  與此同時,門被打開了。

  門內,衣衣和狗卷,看上去就是衣衣往狗卷懷裡貼貼,狗卷溫柔的抱住少女,在她背上撫了撫。

  Panda:我來的不是時候。

  Panda剛想說什麼,比如嘲笑一聲狗卷怎麼回事,就感覺身邊一直挺溫和的少年忽然冷了下來。

  這種冰冷強大的氣息,不愧是短短時間內就是特級的憂太。

  所以憂太為什麼突然這樣,很嚇熊貓欸。

  乙骨和panda在一起,看到狗卷的消息,再看地點,察覺什麼,立馬跟著一起來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一貫的笑容快保持不住。

  衣衣感覺氣氛不太對勁,從狗卷懷裡抬頭看過去,就看到沉著臉的乙骨。

  衣衣:!!!

  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抱你老婆的!

  衣衣使勁吞了口口水,都忘記從狗卷懷裡出來,狗卷更是不可能松開衣衣,抬眸和乙骨對視。

  兩個誰都不讓著誰。

  只有門口的panda一臉懵逼。

  衣衣渾身僵硬,「憂,憂太,你,你怎麼來了啊?」

  乙骨的視線從狗卷身上落到衣衣這裡。

  黑發的少年揚唇一笑,「我不可以來嗎?打擾你們了?」

  媽呀。

  雖然憂太在笑,說話聲音很輕,可就是好可怕!

  他可是特級咒術師啊!

  一個小手指就能把她嘎掉的特級咒術師!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好嚇人啊!

  衣衣眼珠子轉了半天,「我,有老鼠,我害怕……憂太……」

  只能實話實說了。

  衣衣覺得自己這個反派女配做的好憋屈啊,為什麼會害怕主角,嗚嗚,她不是應該超級喜歡乙骨嗎。

  乙骨摸摸衣衣的頭,彎腰朝衣衣伸出手,「起來吧,衣衣。」

  衣衣愣愣的將手放上去,被乙骨往上帶,狗卷怎麼可能把衣衣給乙骨,抱著衣衣的手並沒有松。

  衣衣:??

  她有點懵,這時候目光看到門口的panda,眼前一亮,瞬間跳起來跑到panda面前。

  「熊貓!」

  「卡瓦!」

  一下子忘記老鼠和憂太的害怕。

  衣衣知道這是他們的同期,是panda同學,但作為普通人,她在這裡看到panda自然而然會認為這只是穿著玩偶服的人類而已。

  「panda,panda!」

  Panda:好可愛!

  她腦袋上歪戴著一頂小禮貌,哪裡都是閃亮閃亮的,長相又可愛,放在人群裡都一眼能看到,panda一眼就很喜歡。

  憂太和棘居然認識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好甜!

  甜妹拯救世界!

  世界破破爛爛,甜妹縫縫補補。

  「可以摸摸嗎?」

  「可以。」

  「哇,你的玩偶服好真實哦!」

  衣衣伸出手,還沒摸到,被狗卷和乙骨一人一邊托著腰攔下。

  「衣衣的演出快開始了吧,去准備吧。」

  衣衣:「……」

  等等,毛茸茸,我的毛茸茸啊!

  沒有摸到!

  啊啊啊棘,憂太在做什麼,棘在做什麼,放開我,我要摸毛絨絨!

  爾康手.jpg。

  兩個這次行動倒是非常的一致,就算是摸摸panda他們都能酸死,摸個鬼吧。

  衣衣被他們帶到後台,唉聲嘆氣一會,開始准備前後的演出。

  過了一會輪到她。

  衣衣在熟悉的位置看到熟悉的臉,那個位置是她的真粉絲,她雖然糊,但也有一些真心喜歡她的粉絲。

  不多,但每次看到熟悉的臉,都會讓衣衣非常有動力,渾身充滿力量。

  她視線轉過去,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怎麼又看到反派了,急急急。

  咦,不遠處居然還有五條老師?

  有五條老師在,衣衣安心了不少,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笑著打過招呼。

  「明娜桑,晚上好。」

  人群中,一個粉發的少年引起了衣衣的注意。

  她沒想到現在就能看到主角。

  ——

  虎杖悠仁的審美,是那種御姐。

  就是,咳,御姐∼

  他這次是被同學拉來的,同學說有個很可愛的愛豆有演出,硬是拉著他過來。

  前面的歌聽的虎杖悠仁無聊死了,唱歌的是一些樂隊,虎杖悠仁審美不能,但他是個好孩子,一直有認真看。

  直到穿著白色小裙子的少女上場。

  她頭發編在一邊,戴著小帽子,燈光折射出好看的光,露出燦爛的笑容。

  怦∼

  一下就擊中了他的那個心巴。

  果然,她好可愛!

  她看我了!

  她一定看我了!她對我笑了!!


第18章  套套

  衣衣這場演出一共三首歌,兩首需要唱跳,她唱跳的水平也很不錯,從小就開始學,吃了不少苦。

  最後一首歌是她前段時間新寫的,還沒唱過,只寫了簡單的詞曲,沒有編曲。衣衣抱著吉他,搬來高凳子,腿還沒凳子長。

  「這個是我新寫的哦。」

  衣衣表示新歌後,為數不多的粉絲揮動著手裡的熒光棒。

  真令人開心。

  她將心底對看到原著人的激動壓下,安安靜靜唱歌。

  「風在樹葉上唱歌……」

  有人拿手機拍,鏡頭下的衣衣依舊很美,將鏡頭放大,可以只看到衣衣的臉。

  少女正是最好的年紀,臉上沒有任何瑕疵,哪怕懟著鏡頭,也是最完美的模樣。

  似乎察覺到什麼,她朝這邊看了一眼。

  WINK一下,讓人心都化了。

  唱完歌,衣衣就到後台換衣服。

  現在的天氣已經冷了下來,入秋的季節,衣衣很怕冷,每次表演都靠意志力在堅持,即使又唱又跳,一結束又能把自己冷死。

  換好衣服,卸完妝,衣衣問系統:【棘已經出來了,接下來的劇情就不用走了了吧?】

  系統表示還需要。

  因為小黑屋的劇情是,接下來小鳥游衣一直纏著乙骨憂太,要乙骨憂太今天晚上陪她,乙骨憂太一方面擔憂狗卷棘,一方面被小鳥游衣纏的沒辦法,但後面還是去找狗卷棘了。

  她要走的劇情自然是纏著乙骨陪她。

  衣衣抿唇,在角落踢了踢小石頭,有風吹過,衣衣冷的一哆嗦。

  肩上忽然多了件衣服,衣衣回頭,就看到狗卷和panda,衣服是狗卷的外套。

  「棘。」

  狗卷對衣衣笑,問她要不要送她回去。

  衣衣搖搖頭,「我,我……」

  衣衣只好硬著頭皮說:「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憂太送我。」

  狗卷:「?」

  白發的少年眼睛一下耷拉下來,一只手沒有忍住,拉住衣衣的袖子,衣衣看他這幅可憐巴巴的模樣,又心軟了。

  只能狠下心,裝作傲嬌的模樣,「哼,我,我就要憂太。」

  「要我做什麼?」

  衣衣被乙骨的聲音嚇了一跳,往後看去,乙骨剛好走過來。

  「我……我,那個,我要憂太送我!」

  沒等乙骨說話,衣衣跑過去,破罐子破摔,糾纏道:「我要憂太陪我,憂太,陪陪我吧。」

  「今天可以吧,憂太沒事吧,可以陪陪我吧,憂太……」

  牙白。

  編不下去了!

  這個纏著到底怎麼才算啊,她這麼努力應該可以了吧!

  乙骨輕笑出聲,「好,衣衣。」

  衣衣:欸?

  衣衣等著被拒絕,再一次得到肯定的答案。

  撓頭。

  狗卷深呼吸一口氣走過來,戳戳衣衣,衣衣在等乙骨拒絕她,結果乙骨答應了,不知道現在反悔還有沒有用,但她很慫,不敢對特級咒術師反悔。

  「棘,你先回去啦,乖。」

  沒辦法,衣衣只好哄自己的小竹馬,狗卷一臉的不開心。

  讓他把衣衣交給別人,讓別人送,讓別人陪,還不如殺了他給他個痛快。

  衣衣姐姐,就這麼喜歡憂太嗎?

  「這麼熱鬧∼」

  聞言,衣衣往後看去,五條老師和反派走在一起。

  衣衣看到五條老師很驚喜,她和三輪一樣,也很崇拜這個白發的最強,就是不理解為什麼五條老師和反派在一起,見反派看著自己,衣衣立馬收回目光。

  有點怕怕,比起讓她害怕的反派,衣衣覺得還是乙骨給她的安全感更多,於是往乙骨買邊靠了靠。

  狗卷望著衣衣,衣衣摸摸小狗的腦袋,「棘,好啦好啦。」

  就算是哄哄小狗,小狗仍舊傷心。

  他拿著衣衣的手,蹭了蹭,一旁的乙骨抿下唇。

  「哦呦∼」

  這個氣氛,成年組表示特別有意思!

  卡哇伊的學生們,卡哇伊的小歌手。

  哎嘿。

  衣衣受不了對她而言有些可怕的氣氛,硬著頭皮道:「那,那我還有事,先走啦。」

  說完,不管那麼多,先溜為盡。

  衣衣跑出一段距離,視線余光裡出現乙骨,正疑惑著,乙骨道:「不是要我陪你嗎?」

  少年眼底滿是笑意。

  衣衣尬笑一聲,伸了個懶腰,緊了緊身上狗卷的外套。

  「憂太,真是善良的孩子啊。」

  她都這樣了,憂太還願意答應她,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為什麼這麼說,衣衣?」

  衣衣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往前走,乙骨視線從狗卷的外套上掃過。

  讓他陪她,但是穿著別人的外套。

  衣衣看不懂少年眼裡的深沉,問:「走回去嗎?」

  「好。」

  衣衣在想,這個糾纏一夜難道真要嗎?那今天晚上豈不是要一直和憂太待在一起?這個劇情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想不明白。

  衣衣沒頭腦,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不想。

  街道上人不多,路過一家婚紗店,衣衣哇了聲。

  玻璃窗裡,模特身上的婚紗特別漂亮。

  「好漂亮呀。」

  乙骨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衣衣還記得嗎?」

  「記得什麼呀?」

  他看著衣衣的眼睛,戴著美瞳的眼睛亦能看出少女的澄澈,她眼裡的純淨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相比之下,他簡直就是野獸。

  更能看得出來,她也許確實不記得了。

  記得的,在乎的,只有他一個人。

  乙骨斂了斂眸,「衣衣小時候,不是說……」

  要和他結婚嗎?

  「沒什麼。」

  乙骨笑笑。

  「憂太要是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哦。」

  「嗯?沒有哦。」

  被衣衣姐姐知道他那些陰暗的心思,衣衣姐姐會嚇到遠離他吧。

  不可以哦,衣衣姐姐。

  明明曾經只是他一個人的衣衣姐姐,別的人,憑什麼擁有他的衣衣姐姐呢。

  絕對不可以遠離他哦,他已經在努力控制安撫裡香不去傷害衣衣姐姐,所以衣衣姐姐,不可以遠離他呢。

  衣衣不知道旁邊少年有什麼心思,兩個沿著路邊走回家,回到家,衣衣邀請乙骨進來,其實衣衣不想乙骨答應,這樣她就有理由了,但乙骨應著,沒有拒絕。

  「怎麼了,衣衣?」

  衣衣臉上閃過的糾結沒有逃過乙骨的眼睛。

  「沒有呀,進來吧。」

  結果她一回房間,房間裡全是人。

  衣衣:???

  不只有狗卷,還有五條老師、反派、panda,以及笑呵呵的媽咪。

  衣衣和乙骨一離開,狗卷就要跟上,結果被他的同期和老師攔下,問東問西,狗卷急得不行,不理他們直接過來,但他們跟上來。

  而衣衣和乙骨速度很慢,他們到衣衣家門口,被衣衣媽媽熱情的邀請進來玩。

  ——主要是,誰能拒絕可愛的panda?

  沒有人!

  然後就是眼前這一幕。

  乙骨輕輕嘖了聲,和衣衣進去。

  衣衣一臉懵逼的走到床邊,眾人視線轉到她身上,五條悟眼尖看到什麼,問:「咦,那個東西……」

  隨著五條悟的視線看過去,衣衣頓時睜大了眼睛。

  媽呀!

  我的親媽啊!你送的套套怎麼會在這裡?!


第19章  高專

  衣衣記得那天她隨手把這盒東西塞枕頭裡了,然後她也不記得這回事,可能後面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弄掉下來,剛剛大家沒注意,她走到床邊,大家視線跟過來,自然就看到了。

  重要的是,本來一個精致的盒子,別人也看不出來它是什麼,可能因為不知道怎麼從床上掉下來,現在盒蓋是開的,裡面幾個包裝好看的套套散落開。

  連衣衣都看得出來這是什麼,何況是他們。

  衣衣臉當即紅的徹底,尤其是別人隨著五條老師的視線全部看過來。

  救命!

  衣衣恨不得連夜逃離火星。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衣衣:「……」

  你們的沉默震耳欲聾。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啊,呵,呵呵……」

  衣衣支支吾吾的,身體僵硬的想蹲下去撿起來。

  但有人快她一步。

  她的兩個幼馴染。

  一左一右,當兩雙漂亮的手指撿起一個小袋子時,衣衣腦袋都要炸開了。

  「衣衣?」

  她感覺憂太的聲音在顫抖,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聽我解釋啊!這個真的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衣衣不好意思看他們,咬著下唇,余光裡是少年震驚的神情。

  還好的是小鳥游夫人過來及時解救了衣衣。

  媽媽過來拿起盒子和散到地上的方形小袋子,「哦,我說呢,原來在這裡。」

  非常自然的收起來,塞進口袋,再拍拍衣衣的腦袋。

  媽媽說是這麼說,在場的幾個人哪有不懂的。

  應該說他們的思緒早就飛出十萬八千裡了,都很疑惑衣衣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而且離床這麼近。

  拜托,這真的很難不想歪。

  但衣衣看上去很單純干淨,很難相信她會用這種東西。

  不過她都成年了,真的用一下好像也……情有可原、個鬼啊!

  有人開始想多,並且猜測能和衣衣用這個的人是誰。

  快氣暈了。

  衣衣一定被騙了!可惡!

  在衣衣房間裡看到這個東西,想想都心髒疼。

  衣衣避開這些人的目光,看媽媽的眼神有幽怨,小表情可憐兮兮的,讓媽媽忍不住掐掐衣衣的臉,揶揄的笑她。

  無奈的衣衣任由媽媽掐了會臉,「衣衣過來一起坐啊,我們正聊天呢。」

  「聊什麼啊?」

  你們在我的房間裡是不是太自然了點,衣衣扶額。

  走到媽媽身邊坐下來,衣衣拿過抱枕抱在懷裡。

  「在說衣衣醬的事哦∼」

  五條悟岔開話題,再不打破這種氣氛,感覺他親愛的學生要壞掉了。

  雖然他更加好奇,覺得應該不是某些人想的那樣,衣衣醬看上去就是個笨蛋嘛∼作為一個好老師,先替學生想想吧。

  他打岔道,氣氛稍微緩和一點,也只是一點。

  誰知道有些人心裡在醞釀什麼。

  這件事只是暫時過去而已,衣衣不清楚,有人在意的很,還沒完呢。

  五條老師自來熟的叫她「衣衣醬」,衣衣也沒有在意,臉一紅,「有,有什麼好說的啊。」

  「誰說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家衣衣一直都這——麼——可愛!」

  媽媽rua了rua衣衣的腦袋。

  衣衣聽媽媽說她小時候的事,一時間很感動。

  好多事情她都不記得,但媽媽記得很清楚,從小到大,陪著她長大的媽媽,她所有的第一次都記得很清楚。

  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吃飯……

  衣衣聽得鼻子酸酸的,如果媽媽不把她五歲時因為尿床不好意思出來把自己鎖房間裡的事說出來就更好了。

  整個房間充滿快活的氣息,除了又尬又感動的衣衣。

  媽媽也沒有什麼都說,之後就開始聊起衣衣為了舞台努力的樣子。

  「我們家衣衣啊……真的很努力哦。」

  衣衣是最最好的小孩啦。

  「說起來。」

  媽媽的話轉化的很快,跟不上她的思路,下一秒她就問:「衣衣,這麼多個大帥哥,都是來找你的,你比較喜歡哪個?」

  衣衣:這種問題是可以問的嗎?

  不對,這種問題是可以回答的嗎?

  「都,都很好啊。」

  「no no no,我是問,衣衣比較喜歡誰呢,理想型?」

  衣衣:媽媽你是巴不得我死啊!

  小鳥游夫人,兩句話,讓男人為我發瘋。

  衣衣打著哈哈,不肯說。

  哪怕是後知後覺的衣衣,也感覺到大家的目光十分熱烈。

  像能吃掉她。

  他們在盯著她,仿佛一定要一個答案。

  衣衣:為什麼對反派女配的理想型這麼上心?你們在做什麼?

  不過這個時候應該保持人設吧。

  衣衣只好硬著頭皮,看向乙骨,和乙骨對視上,才發覺少年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她一愣,道:「憂太,是憂太。」

  下一秒,她放在在少年眼裡看到了煙花。

  煙花在天空盛開。

  衣衣連忙低頭垂眸,把自己埋在媽媽懷裡。

  媽媽替她擋住那些視線。

  衣衣說憂太,在場高興的只有乙骨一個。

  狗卷拉了拉衣領,難得臉上有了冷意,再看衣衣,帶著一些委屈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那是一種,很難控制的情緒,仿佛要將少女吞噬干淨。

  但少女在母親的懷裡,根本沒有感覺到。

  剩下的幾個,帶點看熱鬧的情緒,以及——

  「愛豆不可以談戀愛∼」

  五條老師做出評價,「傑,你說對吧。」

  夏油傑附和的點點頭,「對啊,衣衣不是要實現夢想嗎,衣衣還小,不用談戀愛哦。」

  看把他們這些粉絲急得。

  衣衣只能說好。

  她暈暈的,沒有注意自己兩個幼馴染的情緒。

  好在沒過一會,媽媽就送客了。

  衣衣才算松口氣,想解釋什麼,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索性擺爛,把自己埋進枕頭裡半天。

  下一個劇情是要纏著乙骨去他學校玩。

  乙骨被纏的沒辦法,還是帶她去了。

  衣衣覺得乙骨傻傻的,他明明可以帶她去普通的學校嘛,實誠的帶她去了高專。

  意外但又不怎麼意外的是,衣衣剛開口,乙骨想了想就同意了。

  根本沒有糾纏。

  她看著眼前黑發的少年歪頭,思索一會,什麼都沒思索出來。抓抓腦袋,覺得自己好像很笨。

  算了,傻人有傻福嘛。

  衣衣心態好得很。

  幾日後,衣衣來到高專。

  衣衣在這之前非常期待,以前在手機裡看的,和自己現實中過去怎麼能一樣。

  高專果然沒什麼人,但很大,和普通的學校不太一樣。

  衣衣是和乙骨一起來的,只有五條悟知道,乙骨自然先征得五條悟同意才帶衣衣來的。

  所以當狗卷和panda一起出任務回來看到衣衣和乙骨坐在一起驚呆了。

  衣衣姐姐怎麼來了?

  衣衣姐姐為什麼來也不說一聲?

  衣衣姐姐為什麼又又又和憂太在一起啊!

  等下,這裡可是高專啊!

  衣衣姐姐來真的沒問題嗎?

  這麼長時間,狗卷並沒有和衣衣提過咒術界和咒術師,他自然而然認為,在衣衣眼裡,他就是在一個普通的宗教學校裡而已。

  衣衣姐姐,會發現不對勁吧?憂太干嘛帶衣衣姐姐來這。

  「棘,這裡這裡。」

  衣衣看到狗卷,朝他招招手,身邊少年的笑容淡了一些,也朝他們招手,「棘,panda,這邊哦。」


第20章  受傷小狗

  狗卷和panda剛剛出任務回來,在這之前不知道衣衣今天會來玩,乙骨沒說,衣衣也忘記提,導致狗卷像空巢小狗般。

  尤其是他兩默契的衝他們招招手,就好像他們是等客人上門的主人,他就是那個客人。

  過分。

  他更擔心,被衣衣知道什麼。

  他們的學校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學校,說是什麼宗教學校也不像。衣衣作為一個普通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狗卷並不想衣衣知道這些事,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應該把她牽扯到他們的世界來。

  他不知道,衣衣清楚的很呢。

  狗卷走過去,在衣衣另一邊坐下。

  乙骨帶衣衣轉了一遍高專,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很多東西都不能讓衣衣看到,在乙骨心裡,同樣的,衣衣是個普通人,只能盡量表現出,他們學校的正常之處。

  衣衣對高專很好奇,更加好奇的是,她來的時間點,除了乙骨,其他人她居然一個都沒看到。

  她想看看原著裡的大家呢!

  除了五條老師,不是還有硝子老師,夜蛾校長,還有真希同學……一個都沒看到。

  轉了一圈,乙骨帶衣衣來這邊休息。

  操場邊最高的地方,視野很不錯,兩個坐了一小會,狗卷和panda就回來了。

  衣衣想看到的禪院真希跟他們在一起出任務,不過她剛回高專就和狗卷他們分開,回宿舍去了。

  「金槍魚蛋黃醬?」

  除了panda同學,衣衣也能聽懂狗卷的蛋黃語。

  「啊,忘了和棘說,之前拜托憂太帶我來你們學校玩呢,我也想看看憂太和棘學習的學校是什麼樣子的。」

  狗卷微微蹙眉。

  衣衣的話往深了想,很容易讓人鑽牛角尖。

  比如,狗卷就想,為什麼憂太沒有來高專之前,衣衣姐姐從來不好奇他在這個學校的生活呢?

  而憂太一來,衣衣姐姐就忍不住要來看看?

  衣衣姐姐到底多在意憂太啊,分開那麼久,不是應該早就忘記了嗎。

  小狗想不通,小狗想了很多次,明明他和衣衣姐姐在一起的時間更長,明明他也很乖,從不對衣衣姐姐做惡作劇,為什麼衣衣姐姐就是更加在意憂太呢?

  耷拉著腦袋的狗卷渾身散發出失落的氣息,連衣衣都能感覺到,轉頭問:「棘,你怎麼啦?」

  果然,棘看到自己和憂太在一起會吃醋吧!

  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狗卷攤出手手,掌心有一道鮮紅的傷口。

  衣衣的心思頓時被狗卷傷口拉了回來,立馬心軟。

  看上去好嚴重啊。

  「棘,你,你受傷了!」

  衣衣連忙捧著狗卷的手,蹙眉和狗卷對視。

  心機小狗稍稍垂眼,臉色蒼白的點點頭,用眼神和衣衣說:痛痛。

  衣衣哪裡還管自己身邊另一個是乙骨,拉著狗卷就起來,「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啊,快過來處理一下傷口,好多血。」

  其實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不然他回來肯定會找家入老師,但剛剛看到衣衣和乙骨在一起,心機小狗捏了捏拳頭,處理好的傷口又被他弄得繃開。

  並不是故意的,但現在確實是故意給衣衣看。

  狗卷喜歡衣衣眼裡只有自己的感覺。

  她的擔憂,她的關心,她的眼睛,都只是自己。

  這樣的感覺讓狗卷心裡有股隱秘的興奮。

  她身邊是憂太,可她眼裡只有自己了。

  是的,他會把她搶回來。

  狗卷被衣衣拉起來走出幾步,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上哪兒給他處理傷口,剛准備停滯一下腳步,狗卷反過來握住衣衣的手帶她走動。

  她來不及多想,想起大明湖畔的乙骨同學,想回頭跟他解釋一下,又被狗卷另一個手掰過頭,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留在原地的panda一臉懵逼,他知道棘的傷口根本不怎麼嚴重,但不知道棘在做什麼,而且感覺平時非常好的憂太現在好冷喔。

  嚇熊貓是不對的!

  「憂太,棘和衣衣醬真好啊,不愧是幼馴染呢!」

  panda一句話在乙骨的雷點上反復蹦迪,黑發的少年擦了擦橫在腿上的刀,抬頭衝panda一笑,「是嗎?panda不知道嗎,我和衣衣,也是幼馴染哦。」

  「欸,你和棘早就認識嗎?」

  「不是的。」

  乙骨不想多解釋,而是轉移話題,眸中認真思考著什麼,「家入老師有反轉術式對吧。」

  「對的!」

  既然這樣,他可以去復制一下家入老師的術式,這樣以後棘同學受傷,就可以不用找衣衣姐姐了呢。

  拿生病和受傷獲得關注,並不是什麼值得稱贊的行為哦,更不是什麼好手段。

  不算什麼。

  盡管和自己說不算什麼,可當少女眼裡只有別人時,還是免不了心髒窒息。

  衣衣姐姐,太傻了,真是不乖。

  Panda撓頭,對自己兩個同期都很不解。

  衣衣被狗卷帶到他宿舍,她第一次見高專的宿舍,不過沒有心思看,只想狗卷快點處理狗卷的傷口。

  狗卷找半天才找到醫藥箱,手背放在桌子上,另只手托著側臉看衣衣幫他處理傷口。

  今天衣衣頭發放下來了,沒有梳辮子,只別了一個櫻花發卡,戴著粉色的美瞳,穿了一件灰色的針織外套,白色的小裙子,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

  「棘下次要小心哦。」

  衣衣知道狗卷應該是出任務受傷了,但她不應該知道,只能叮囑狗卷一定要小心。

  小心翼翼處理完狗卷的傷口,衣衣抬眸和狗卷對視上,忽然發覺自己做了件大錯事。

  她因為關心則亂,居然把應該是主角·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的事給做了?

  這不是妥妥的,他們兩個主角的事嗎?

  啊?

  她作為反派女配干嘛插一腳!就算插一腳,也應該是關心乙骨呀!

  完全崩人設了啊小鳥游衣同學。

  衣衣沉默的扶額,想著下次一定要注意,系統說過好多次最好不要崩人設,可是她一看到可憐的小狗,就忍不住的心軟,不舍得欺負他,也不舍得讓他受傷。

  在她心裡,撇開小說劇情,和自己是反派女配這一身份,乙骨和狗卷一樣的重要,畢竟都是幼馴染。

  而後面的小劇情更是狗血,特別的狗血。

  現在的情況是,小鳥游衣已經察覺她深愛的憂太可能喜歡她另一個幼馴染,自然而然會做出一些舉動。

  馬上,她就要設計,故意在乙骨面前,假裝被狗卷欺負。

  就比如拉著狗卷的手,摔倒,誣陷是狗卷推的這種相當狗血相當小兒科的陷阱。

  衣衣:真是絕了!

  而且很快她就要完成這樣的劇情,但不一定是故意摔倒,大概就是讓乙骨覺得狗卷是個惡毒的男人?

  什麼鬼啦!

  衣衣拍拍腦袋,小小的腦袋裡裝不了那麼多東西。

  狗卷·惡毒的男人·棘揮揮被衣衣處理好傷口的手,用纏了紗布的手在衣衣臉頰上貼貼。

  「要及時換藥哦棘,明天我再看看。」

  門口傳來乙骨的聲音。

  「我想,棘同學應該不需要再繼續換藥了哦。」

  就算不去找家入老師治療,他也會把你治療好。

  完完整整的!!!


第21章  吹衣服

  不就是反轉術式嗎,簡單!

  狗卷困惑了一秒,乙骨上前碰到他手,運轉反轉術式,感覺到自己完全好了,狗卷沉默兩秒,什麼都沒表現出來。

  反正還有紗布,他就假裝自己還受著傷吧。

  乙骨的術式他知道,可以復制,估計剛剛去復制家入老師的術式了。

  壞蛋乙骨憂太,居然能干出這種事。

  狗卷鼓鼓嘴,拉著衣衣走出去,和乙骨擦肩而過,乙骨斂了斂眸,跟了上去。

  衣衣正在和系統交流,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設計別人,讓她這個笨蛋去演這種戲太為難她了。

  衣衣和狗卷走宿舍樓,乙骨在後面,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

  意識到手被握著,衣衣拿回手,沒注意到小狗一瞬間失落的神情。

  想和衣衣姐姐貼貼有什麼錯呢?衣衣姐姐那麼可愛,誰不想和衣衣姐姐貼貼。

  衣衣get不到狗卷的想法,只在思考自己該怎麼辦。

  頭禿。

  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為什麼是反派女配經久不衰的行為。

  想不通,衣衣實在想不通,更加想不通的是自己竟然要去做!

  忽然,前方的一處小池塘吸引了衣衣的注意。

  不算很大,只是學校裡的一處景色,可能夏天的時候裡面會有荷花。

  有了!

  衣衣覺得自己智商大爆發。

  和狗卷往那邊走去,接近的時候,衣衣靠近狗卷一些,狗卷感受到衣衣的靠近,不禁喜悅感而生,衣衣則是試圖不動聲色的將他往池邊帶。

  乙骨在不遠處看到兩個背影覺得很奇怪,很別扭,衣衣一會靠近,一會遠離,隨後狗卷就悄咪咪的往衣衣這邊靠。

  他看到狗卷的手手去拉衣衣的,剛想上前做點什麼制止住,衣衣卻突然以一個很奇怪的姿勢摔到池子裡去了。

  噗通!

  兩個少年都愣了愣,一秒後同時行動,狗卷跳下去要把衣衣撈起來,乙骨則是三兩步跑過去。

  衣衣不會游泳,她也沒想到這個池子水這麼深,比她想的深多了。

  還好狗卷很快下來,將衣衣拉住,見乙骨過來,白發的少年將衣衣扣著腰拖起來,好方便乙骨把衣衣撈上來。

  兩個同期雖然在某種事情上毫不相讓,但此時默契、速度、動作都達到了驚人的統一,衣衣只覺得自己眼睛一睜一閉,她就上來了。

  吐出一口水,衣衣咳咳兩聲,風一吹,渾身濕透的衣衣凍得一哆嗦。

  「衣衣,過來換下濕衣服。」

  衣衣:「……」

  稍等,這個流程是不是不太對?

  為什麼憂太不問問她怎麼摔了,這個時候她就可以栽贓嫁禍給棘!

  為什麼棘這麼快也跳下來了。

  衣衣感覺自己的腦子剛剛也在池子裡進了不少水,小心翼翼的問:「憂太,你為什麼不問我怎麼摔了啊?」

  乙骨:「……」

  少年瞥了一眼從池子裡上來的狗卷,衣衣難得意識到少年的眼神代表了什麼。

  乙骨:都怪他!

  在乙骨眼裡,可不是怪狗卷嗎,都怪狗卷非要和衣衣姐姐貼貼,害得衣衣姐姐掉水裡去了。

  「沒錯,都怪棘!」

  衣衣下了定論,小狗眼睛紅紅的,特別擔心衣衣,聽到衣衣的話,又特別的愧疚。

  他真覺得怪他!

  衣衣:?

  總之,栽贓嫁禍這麼個狗血的劇情,以一種憑衣衣腦子轉不過來的方式完成了。

  衣衣又打了個哆嗦,乙骨道:「衣衣來我這裡換下衣服,棘也去換個衣服。」

  說著,不等狗卷反應,摟著衣衣就走。

  他沒有穿外套,沒辦法脫衣服給衣衣。

  衣衣可以感覺到少年的溫度,很溫暖,讓她清醒了一點。

  清醒過來的衣衣想要逃,但乙骨看似沒有用力,實際上的力氣讓小菜雞衣衣一點都掙脫不開。

  「啊切。」

  衣衣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

  乙骨帶她回自己的宿舍,放好熱水,讓自己去泡會熱水澡。

  少年的房間很干淨整潔,收拾的整整齊齊,陽光灑進來,看上去很美好。

  衣衣覺得冷,沒有拒絕,進去浴室想快點洗好出來。

  「衣服濕了,衣衣姐姐,你泡會,我拿吹風機吹干,你泡好可以穿。」

  衣衣歪頭。

  莫名覺得,憂太好賢惠啊。

  「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會的,衣衣,去吧。」

  他准備先去找真希借一套衣服,然後再替衣衣吹衣服。

  乙骨想著,衣衣姐姐今天穿的衣服不厚,材料也不是很難干的材料,在衣衣姐姐泡澡的時間裡,他去吹衣服應該沒有問題。

  如果沒干,就先穿真希的衣服好了。

  乙骨這麼說,衣衣只好道:「我知道啦,衣服我自己洗好吹就行。」

  乙骨笑笑,卻沒有答應。

  「不麻煩哦,衣衣,讓我來吧。」

  他一直堅持,專注的看著她,帶著輕笑,面容精致的少年自然是好看的,衣衣面對他這種眼神有些無所適從,最後只能紅著臉小聲應了。

  衣衣進去泡澡,拍拍臉蛋,脫下的衣服被閉著眼睛進來的乙骨拿出去,他睜開眼睛也看不到衣衣,她在浴缸裡面,看不到什麼。

  乙骨將衣衣衣服放盆裡,准備用清水帶兩遍,先放在盆裡泡著,隨後出去找真希借衣服。

  禪院真希:「?」

  「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我們學校竟然有普通人進來,五條悟那個笨蛋會同意啊。」

  禪院真希拿了套干淨的衣服遞給乙骨,又問:「內衣呢?」

  乙骨之前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現在禪院真希一說,乙骨的臉瞬間浮現紅色。

  「有新的,沒拆過,打折賣給你?」

  乙骨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答應了。

  禪院真希好奇的很,准備過會看看被新同期這麼在意的女孩子是什麼樣的,她記得好像乙骨不是有裡香嗎,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哎嘿,有瓜吃!

  乙骨拿著衣服回來,摸摸發熱的臉,看了看浴室,浴室門上有一塊磨砂玻璃,此刻被霧氣模糊著,想到什麼,他咬了咬下唇,將心底奇怪的東西壓下去。

  賢惠的乙骨將衣衣的衣服清了兩遍水,再脫干水,但洗衣機脫干的還不能穿,他開始用吹風機給衣衣吹衣服。

  宿舍門沒有關,沒吹一會,門口出現狗卷。

  換好衣服整理好自己的狗卷回來找衣衣,進來後,用眼神詢問衣衣在哪。

  乙骨關掉吹風機,輕笑。

  「你找衣衣啊?她在裡面洗澡呢。」

  狗卷的眼神沉了片刻,仿佛不是很明白乙骨這句話的含義。

  衣衣姐姐,在裡面洗澡?

  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衣衣姐姐落水了,不正常的就是憂太的語氣。

  聽上去好怪,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好像他是什麼隔壁鄰居來做客一樣。

  狗卷蹙眉,看到乙骨給衣衣吹衣服,他認識衣衣的衣服,沒想到憂太會給衣衣吹衣服,雖然讓他來,他也會。

  「衣服濕了,我先吹干。」

  乙骨像主人一樣,招呼狗卷,「你要等衣衣嗎?可能要等會哦,衣衣是在泡澡,也許會泡很久。」

  「棘等不及可以先離開呢。」

  笑。

  狗卷:「……」

  狗卷都不想說話了,啪一下坐乙骨旁邊,表達自己根本不會離開的意思。

  乙骨也沒有在意,重新打開吹風機,吹風機的噪聲讓兩個都沒有說話,說了也聽不清楚。

  狗卷坐了十秒鐘,返回自己宿舍拿了另一個吹風機,回來和乙骨一起吹。

  乙骨沒有阻止,早點吹干,衣衣姐姐就有衣服穿了。

  衣衣沒有准備泡很久,熱水泡的她暈暈乎乎的,這個劇情算是走完了,接下來都是一些小劇情。

  她覺得好麻煩,掉水麻煩,洗澡麻煩,還麻煩別人吹衣服,非常不好意思。

  劇情之外,她可以做別的事,准備一會出去,問問乙骨有沒有時間,她要請他吃飯。

  衣衣泡了一小會,拿新毛巾擦干水,打開浴室門一點點,冒出一個腦袋。

  「我洗好啦。」

  兩個都注意著這邊,第一時間看到衣衣冒出的腦袋,他們衣服也吹的差不多了,只剩內衣,兩個都不好意思碰。

  「我們也吹干了。」

  乙骨拿起衣服,走到衣衣這邊。

  相同的沐浴露,總感覺衣衣姐姐洗了,更加香。

  「謝謝憂太,還有棘。」

  衣衣接過去,縮回去關上門,發現內衣是新的,臉又紅了。

  好尷尬!下次再也不干這麼尷尬的事情了!早知道她應該假裝摔倒什麼的,干嘛落水啊!

  笨死了,小鳥游衣同學!

  沒有後悔藥,衣衣後悔也不行。

  她很快換好衣服,出來後,乙骨遞給他一杯熱水,「喝點熱水。」

  衣衣嗯了聲,隨著乙骨過去找個椅子坐下去,捧著水杯小口的喝了兩口,抬眸時,發現兩個幼馴染都看著自己。

  欸?

  「謝謝你們啦,憂太,棘,你們有空嗎,我請你們吃飯吧!」

  兩個少年還沒出聲,門口就傳來五條悟的聲音。

  「哦呦,吃飯嗎,老師我也有空哦∼」

  衣衣朝門口看過去,眼睛一亮。

  她之前看到五條老師,他都戴著墨鏡,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五條老師戴著眼罩呢!

  是動漫裡的五條老師!

  好酷!

  乙骨發現了,衣衣一看到五條老師,眼睛就一亮,像裝滿了星星,在發光。

  所以?為什麼?衣衣姐姐難道,是會對這人一見鐘情的嗎?

  不可能吧?

  五條老師都快三十了,不應該吧。

  衣衣不知道她的幼馴染都想到十萬八千裡外了,衝進來的五條悟點點頭。

  「好呀,我可以請五條老師吃飯,賄賂五條老師,要對我們棘和憂太好一點哦。」

  五條悟被衣衣的話逗笑了,自來熟的到衣衣身邊,聲音非常悅耳動聽。

  「小明星,要來我們高專開演唱會嗎?」

  衣衣:欸?


第22章  「反派」

  那個場景,衣衣想都不敢想,兩秒後,衣衣連連擺手,「我,我不敢!」

  平時她參加的小演出,都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有別的小歌手、樂隊,有時候在學校裡一些演出,更不可能只有她自己。來高專的話,估計只有她自己,衣衣自然拒絕。

  她暫時還沒准備好,自己一個人完成整場演出,哪怕只有一個小時。

  「欸欸?不敢?衣衣醬,有什麼不敢?害怕?」

  衣衣搖搖頭,「不是啦,我,我不太行的。」

  這句話讓幾個人看衣衣的目光都有點變化,衣衣在他們眼裡,就是最最棒的小歌手,怎麼可能不行。

  原來衣衣還是個沒有自信的小朋友啊。

  五條悟認真起來相當的唬人,衣衣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衣衣醬,你可以哦,老師相信你。」

  她也不想相信,可是老師說相信她欸。

  衣衣不好意思的說:「有,有機會再說吧。」

  還是不肯同意呢,五條悟唇角的弧度大了很多,如果是他親愛的學生,他剛剛的話就是在逗他們,但這個人是衣衣,他剛剛確實沒有開玩笑,在真心邀請衣衣。

  可惜衣衣拒絕了。

  衣衣沒察覺氣氛怪怪的,今天的劇情走完,剩下的她可以隨便做什麼,回過神發覺乙骨這裡怎麼突然這麼多人。

  還有反派!

  察覺衣衣悄悄往自己這裡移了移,乙骨心底有小雀躍,面上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夏油傑覺得很奇怪,衣衣看別人和看自己完全不同欸,他是長著一張很讓人害怕的臉嗎?小姑娘怎麼就害怕他?

  不理解,但尊重。

  衣衣沒待多久,panda和禪院真希過來,真希同樣意外,竟然會有對咒術界一概不知的人過來,憂太和悟怎麼想的啊!

  但一看到可愛的衣衣,好像又能理解了呢!

  這樣的女孩子,和他們格格不入,卻讓人心生向往。

  衣衣偷偷看禪院真希和panda,想摸摸panda。

  好可愛呀,嘿嘿。

  很可惜,衣衣沒有摸到,因為有人不動聲色的制止了她的動作,衣衣還沒碰到panda,被攔下,之後再也沒有碰到panda。

  真的好想摸啊!

  什麼?吃醋?才不是呢,panda剛回來沒有洗澡,會有細菌的!

  Panda:6。

  衣衣和一行人從乙骨宿舍出來,擠在乙骨宿舍不太像話。

  下節課是體術課,現在的情況是可能大家都不想去上課了,兼職體術老師的伏黑甚爾等了一會沒人來,於是拉過自己路過的便宜兒子訓練。

  伏黑惠:!

  伏黑惠現在還沒有入學高專,不過作為親爹是伏黑甚爾「干爹」是五條悟的倒霉蛋,他有時候也會來高專,忙的時候也會幫忙接任務。

  這次就是有個小任務做完回來,五條老師說超級超級忙,要他去做任務。

  剛回來就被三年看不到兩次的親爹拉過去訓練,這誰能忍得住。

  衣衣和高專天團一行人走到這邊,離得不遠就聽到了聲音。

  走進一看,衣衣又是眼前一亮。

  看到番劇裡的紙片人成為現實,誰能不激動呢。

  「憂太,你們學校,打架也不管嗎?」

  海膽頭要被這個奇怪的人打死啦!

  「這個是我們學校的課程哦。」

  五條悟回應道。

  「好,好厲害!」

  那邊看到一行人的伏黑甚爾動作頓了頓,尤其看到衣衣,挑了下眉,收回手中的動作。

  一個普通的小姑娘怎麼會在高專?

  伏黑甚爾認識衣衣,一面之緣,之後又聽過她的歌,很清楚她不是咒術師,只是個普通人。

  伏黑惠看過來,都快氣笑了。

  被親爹一頓揍,看到「干爹」以很忙的理由讓他做任務結果「干爹」自己在玩?

  而且,還是這麼多人都在一起?

  根本沒事做。

  累了,毀滅吧,高專!

  連憂太前輩都在。

  這個高專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啊,他以後也不要上高專了。

  伏黑惠注意到有個陌生人,並且極有可能是個普通人,難道和真希前輩一樣。

  衣衣露出同情的目光。

  伏黑惠:「……」

  被陌生人同情了,呵。

  「衣衣,我們去這邊吧。」

  乙骨扯了下衣衣的袖子,讓衣衣跟他走,衣衣應了聲,走在乙骨旁邊,狗卷見狀跟了上去。

  兩個老師也想溜,伏黑惠叫住了。

  衣衣沒有在高專待很久,又轉了轉,就准備離開。

  從高專出來,衣衣挺高興,覺得在高專玩的很開心,雖然發生了一點意外。

  回去是和狗卷一起回去的,乙骨臨時有事,他說有事,衣衣估計他有新任務。

  另一邊,盡管被衣衣拒絕,五條悟卻覺得自己的想法還挺不錯的。

  大家每天多累啊,也需要放松嘛,找一天衣衣有時間的,大家也有空,來高專辦一場演唱會多好啊,又不是那種一兩個小時的。

  哎嘿,這可是追星的最高境界了吧。

  誰叫他推那麼可愛,重點是,他推的歌聲真的很棒,每次聽到,都覺得一陣放松,連對付爛橘子都充滿了力氣。

  衣衣被狗卷送回去,狗卷也接到新任務,要立刻離開。

  離開之前,小狗用濕漉漉的目光望著衣衣,動也不動,衣衣歪頭,他也跟著歪頭,衣衣眨眼,他跟著眨下眼。

  「棘,不是有事嗎?」

  「鮭魚。」

  衣衣笑笑,抬手摸摸小狗的腦袋,「注意安全,快去吧。」

  摸摸小狗的腦袋,才讓小狗開心起來。

  狗卷拿過衣衣的手,蹭蹭衣衣的手背。

  衣衣看著狗卷的背影,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這也太不對勁了,棘在做什麼啊?她,她都那麼壞的冤枉他了,棘怎麼沒有怪她?

  嗯……可能是認識這麼久的感情?

  友情也是感情嘛!

  衣衣回到家開始練歌。

  她現在要准備平安夜一個比較大的演出,離平安夜還有點日子,但這個演出是她這麼久以來參加的最大的一次,來的幾乎都是她不認識的,甚至還有她很喜歡的人,聽說可能會在電視上報導。

  清子阿姨和媽媽爭取來的機會,同行的只有一個小伙伴。

  她和這個小伙伴常常一起參加演出,不過她們都是單打獨鬥,並不是組合,感情還不錯。

  衣衣想展現最完美的演出,到時候還可以找偶像簽個名呢,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機會。

  這次她只有一首歌的時間,一首歌讓衣衣很滿足了,畢竟看名單,除了小伙伴就是她最糊的。

  在這之前,衣衣是真心想請乙骨吃飯,總感覺因為衣服的事情很麻煩他。

  幾日後,衣衣打電話問乙骨有沒有時間,她要請他吃飯。

  時間當然有,沒有時間都會擠出時間。

  衣衣打電話不湊巧,旁邊幾個人耳朵可尖了,尤其是五條悟。

  衣衣在飯店門口等乙骨和狗卷,等來了四個人。

  她沒有表現出驚訝,就是有點心虛,因為和五條老師那天她以為只是寒暄而已,沒想到五條老師也會來,還有反派。

  真可怕啊,反派。

  衣衣不想做兩個幼馴染的電燈泡,也不敢坐反派那邊,四方形的桌子,衣衣故意走的慢兩步,他們四個剛好一人一邊。

  狗卷很自然的讓出旁邊一些位置給衣衣,衣衣不准備坐他旁邊,按人設來說她肯定要坐乙骨身邊的,但她不想作死,能少作點就少作點吧。

  衣衣左看看右看看,百分百不敢和反派坐一起,只好在五條悟身邊坐了下來。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笑笑,乖得不得了。

  五條悟心都化了,自己很像貓貓的悟咪覺得衣衣也好像一只嬌小且可愛的貓貓,差點沒忍住當著學生的面摸摸衣衣的頭。

  開心的只有五條悟,狗卷和乙骨震驚。

  狗卷震驚衣衣居然不到他身邊來,這是以前沒有發生過得事情,而且就算不選擇他,為什麼不是憂太?衣衣姐姐不是很在意憂太嗎?

  不理解,狗卷大腦cpu都快燒了。

  乙骨震驚,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亂想的是不是真的。

  太可怕了!

  兩少年深呼吸一口氣,不約而同什麼都沒表現出來,衣衣自然看不出來他們一瞬的不對勁。

  夏油傑則是在想:我真的這麼可怕嗎?

  「你們要吃什麼呀,今天衣衣請客,一定要吃飽喔!」

  衣衣拍拍胸脯,自信道。

  她可是小富婆呢,雖然咒術師工資很高啦,但她從小到大攢下來的零花錢也是筆非常可觀的數目。

  「一定不要跟我搶哦,我請客!」

  幾個人笑笑,乙骨問衣衣吃什麼,衣衣沉痛的說:「我今天吃沙拉就好啦。」

  「下個月有個演出很重要,我要保持身材。」

  不能長胖。

  雖然她沒有公司沒有經紀人,還沒什麼人認識,但她有職業素養的,她可是小歌手,小愛豆,不僅要展現最好的演出,還有最完美的自己。

  「咦,衣衣醬是那種容易長胖的體質嗎。」

  「是的。」

  「那很辛苦吧,保持身材的話。我就不容易長胖。」笑。

  衣衣:「……」

  五條老師,是在顯擺嗎?

  好過分吶五條老師。

  滿意的看到小姑娘表情變化,五條悟哐哐哐點了一堆。

  「那就看我吃吧,衣衣∼」

  嗚嗚嗚,好過分。

  「五條老師,不要逗衣衣了。」

  乙骨出聲打斷他們,衣衣感激的看向他,他衝衣衣笑笑,「來這裡,衣衣。」

  他做出示意衣衣過來的動作,讓衣衣愣了愣,隨後想:憂太真是個好孩子啊,是覺得五條老師在為難她嗎?其實也沒有多為難啦。

  「沒關系啦憂太,我就坐在這裡。」

  乙骨:「……」

  黑發的少年輕輕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五條悟,這回沒有忍住,揉了把衣衣的腦袋。

  惹來好幾個眼刀子。

  菜很快上來,衣衣只能吃蔬菜沙拉,桌子上的菜香的她要流口水。

  她沒有拿穩筷子,滾到一邊。

  剛好在夏油傑腳邊,衣衣心都懸了起來。

  【其實衣衣,他不是反派。】

  【欸?】

  系統解釋道:【原著裡的夏油傑死去後,屍體被一個咒靈占了,你眼前的人是沒有死去的夏油傑,還不是反派。】

  衣衣:居然是這樣!

  那她一直在害怕什麼!

  當夏油傑將衣衣筷子撿起來遞給她時,見她臉上露出笑。

  那是一個特別燦爛漂亮的笑。

  咚,咚。

  好心動啊!


第23章  衣衣快跑

  在這之前,夏油傑從沒有在衣衣臉上看到過她對自己這麼笑,從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看得明白,少女對自己的那點害怕,怎麼都抹不去。

  看到她幾次都是這樣,除非在舞台上,她不看到自己,面對大家的笑容特別的閃耀。

  真的是大明星呢,衣衣。

  這是第一次,夏油傑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燦爛的笑容,沒有害怕,反而帶著一些好奇和……詭異的心疼?

  衣衣在算時間線。

  已知,她看的原著番劇裡,是虎杖悠仁主角,並且當時狗卷已經二年級。

  得出,現在的時間線是原著番劇裡前一年左右的時間。

  前一年具體怎麼樣,只看過第一季的衣衣完全不知道。

  再得出,如果原著番劇裡是那樣的情況,那麼此時的夏油老師,豈不是會死掉!

  天哪!

  果然是少年番,動不動就死人的啊?

  衣衣在心裡問系統,夏油老師是怎麼死的,系統沒有回答。

  得出結論立馬想要避免夏油老師死掉的衣衣沒有任何辦法。

  撓頭,該怎麼辦呢。

  衣衣呆呆的,她那樣閃耀璀璨,讓夏油傑忍不住彈了下衣衣的腦門。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沒什麼啦!」

  衣衣回過神,衝夏油傑又一笑,系統不告訴她夏油老師怎麼死的,也不告訴他夏油老師的其他事,衣衣判斷不出來。

  「就是,就是夏油老師,以後一定要小心哦。」

  夏油傑:??

  不明白,但,她在關心他吧?

  好耶!

  於是夏油傑笑道:「好的哦,謝謝衣衣關心,我會的呢。」

  「真的要小心哦……」

  小聲。

  夏油傑也想摸摸衣衣的腦袋,告訴她,他會的。

  從害怕變成擔憂,也不知道想到什麼。

  「嗯。」

  他還是打消了摸摸衣衣腦袋的念頭,兩個學生能吃人的小表情,算了算了。

  衣衣又問系統:【原著世界裡夏油老師死了,這個不是小說世界嗎,夏油老師也會死掉嗎?】

  她清醒了不少,畢竟這兩個不是一個世界吧?

  系統:【嗯,不會哦,衣衣放心。】

  她仿佛聽到系統輕笑了聲,得到系統肯定得答案,衣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不再害怕夏油傑也不擔憂他了。

  總覺得,如果夏油老師死去,會有人很難過的吧。

  而且死去,屍體還會被咒靈拿走,太過分了!

  有一半中國血統的衣衣知道「死者為大」這個詞。

  一頓飯吃的風起雲湧,衣衣不知道他們暗暗較勁,啃白菜啃的淚目。

  一頓的吃的衣衣又開心又痛苦。

  開心於她放下一樁事,想請別人吃飯這件事總算是完成了,痛苦當然是為了演出要保持身材。

  轉眼間,十二月准時來臨。

  大概二十號開始,就能在街上看到各種各樣帶有聖誕節氣息的裝飾。

  衣衣從地下演出出來,緊了緊圍巾。

  最近天氣有點冷,衣衣很怕冷,不演出的時候穿的很多。

  旁邊是小伙伴,她要請衣衣喝奶茶。

  「今天總算結束了。」

  小伙伴伸了個懶腰,「累死了,對了衣衣,我買了新本子哦,明天給衣衣一個,謝謝衣衣大佬帶我去平安夜的演出。」

  「是你自己厲害啦。」

  能去平安夜那場演出,兩個小姑娘都開心得很。

  「那天多好呀,可惜不能約會嘍,衣衣,你和你那個白頭發的男朋友呢?」

  「白頭發的男朋友?棘嗎?不是我男朋友啦!我們只是鄰居!」

  小伙伴神秘的笑笑,「什麼嘛衣衣,不是男朋友還一直來看你,接你回家啊?我懂我懂,愛豆不談戀愛是吧。」

  衣衣:「真的不是啊……」

  蒼白的解釋,小伙伴根本不信。

  「喏,說曹操曹操到,衣衣,來接你了。」

  門口就有奶茶店,小伙伴接過兩杯奶茶遞給衣衣一杯,就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狗卷。

  來的多了,她都認識這個人了呢。

  「棘。」

  衣衣無奈,索性不解釋了。

  衣衣意外的是,狗卷身後還有乙骨,好像也不用意外。

  兩個少年頭發一黑一白,衣服一白一黑,別說,還挺養眼。

  小伙伴發出吃瓜的聲音。

  「衣衣,結束了嗎?」

  乙骨問。

  衣衣點點頭,吸了口奶茶,但只敢喝一口,准備帶回去給親愛的媽媽喝,反正她和媽媽互相喝對方剩的也不是一兩次了。

  「現在回去嗎?」

  「回去的。」

  衣衣拉了拉背著的吉他,狗卷准備拿過來幫衣衣背,剛好和乙骨的手碰到一起。

  兩人看向對方,都沒有松手。

  衣衣:?

  小伙伴恰好拍拍衣衣肩膀,像瓜田裡的猹,「我先走啦,衣衣明天見。」

  「明天見。」

  衣衣也走出一步,但兩個少年拉著帶子沒松手,她沒走出去。

  「做什麼呀?」

  兩個這才乖乖松手。

  衣衣不需要他們幫忙,她又不是多脆弱,這個都不行。

  路過一家玩偶店,衣衣看到裡面的小聖誕娃娃,覺得很可愛。

  她要進去看看,兩個跟著衣衣一起進去了。

  衣衣買了幾個還沒手掌大的小玩偶,給了兩人一人一個。

  「好可愛,棘和憂太也有哦!」

  她買了好幾個,「這兩個給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吧,還有這些,也送給你們的同學好了。」

  還有其他的幾個,她要拿去送給小伙伴。

  乙骨微微蹙眉,隨後笑著說:「衣衣,我幫你帶給他們吧。」

  這樣,衣衣姐姐就不用面對他們啦!

  他真是個天才。

  沒等衣衣說話,狗卷就拿過來她手裡剩下的幾個。

  狗卷想的和乙骨一樣,可以說是達到了高度的統一。

  衣衣:「啊,那,那好,就拜托棘和憂太啦。」

  她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很疑惑,為什麼乙骨不跟她住一起,也要送她回家。

  又一想,根本不是為了自己吧。

  這麼想就想得通了呢。

  然而衣衣不知道,無論是乙骨還是狗卷,在送她回到家後,有任務會去做任務,沒任務,也大概會回高專。

  狗卷其實不怎麼在家裡,這一點他沒有提過,這麼久,衣衣也不知道。

  離平安夜越近,衣衣越緊張,也越激動。

  她平安夜的演出,狗卷他們都知道,之前說是有時間一定會來看的。

  當天,衣衣下午很早就到了,因為還有彩排。和小伙伴會和,來到後台准備。

  都很糊,沒什麼人在意,兩個就自己找了個地方准備,小伙伴吃瓜吃的正開心,問:「那個黑頭發的人好像最近幾次都看過欸,衣衣,那又是誰啊?你的小三啊?」

  衣衣扶額:「真不是男朋友,也不是小三,說了是我的鄰居,我們一起長大的,黑色頭發的也是,我們以前也是鄰居。」

  兩個一邊准備,一邊聽衣衣說。

  「這麼說,那就是在追求你啦?」

  有沒有可能,我才是那個應該在車底的。

  衣衣輕咳一聲,只搖搖頭。

  好在很快,一群一群來的人或者樂隊吸引她的注意,讓她不再好奇衣衣的事情。

  衣衣的妝和衣服都准備好了,見狀和小伙伴串門,要簽名。

  在衣衣不知道的世界裡,正發生著一場範圍大到幾乎囊括整個東京的襲擊,今天人流量特別多,一堆出來玩的。

  平安夜,注定不會太平安。

  衣衣在要簽名,彩排,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另一個世界裡,戰鬥剛好開始。

  四面八方,措手不及。

  乙骨看了看時間,有些著急。

  再不快點,就趕不上衣衣姐姐的演出了。

  衣衣的節目在前面,因為糊,重量級的大多在後面。

  而且,他還想在衣衣演出後和衣衣待一會呢。

  聽說今天晚上會下雪哦,他想和衣衣姐姐看十二月的雪。

  但,面前的這些東西真的很煩,咒靈、詛咒師……

  不止乙骨這麼想,狗卷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沒有事先說好,但以他們的默契,他想要出現。

  不想錯過衣衣姐姐任何一個演出。

  要快一點啊,不然趕不上了。

  還有其他幾個高專組推衣衣的,都是這麼想的。

  今天可是大演出呢,衣衣難得可以參與,當然想出現,給衣衣打氣,不然現場全是別人的粉絲,他們的小衣衣會不會難過呢。

  衣衣也很期待能看到眼熟的人,不只是高專組,還有她兩個手能數過來的真正的粉絲。

  舞台很大,觀眾席也很大,一眼看不到頭,衣衣忽然緊張就比激動多了。

  她給自己打氣。

  衣衣在後台看著,觀眾席逐漸坐上人,都拿著別人的應援。

  輪到衣衣上場,她看過去,在遙遠而她剛好看到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粉絲。

  那是一對情侶,她記得。

  她忽然就不緊張了。

  只是,還是有些遺憾,沒有看到狗卷和乙骨他們,可以的話,衣衣當然也想讓他們看看成長的她。

  她已經是個成熟的小歌手啦!

  衣衣放平心態,開始自己的演出。

  她的舞台特別有感染力,無論是活潑還是安靜的,原本為其他歌手和樂隊而來的人,也被籍籍無名的少女所打動。

  少女動作很有力,嗓音有得天獨厚的條件,長相精致,以前居然沒有發現這麼號人?

  衣衣一首歌的演出時間很快。

  她看到人山人海中,有人揮舞著熒光棒。

  如果有一天,有只屬於她的live,來的人也只為了她,那該有多好呀。

  衣衣表演結束後,如果沒事,就可以走了。

  回到後台,衣衣拿起手機,剛好乙骨打了個電話。

  電流聲滋滋響起,衣衣聽到少年低沉的嗓音。

  他讓她去一個地方,在哪裡等她。

  衣衣覺得有點怪,還是收拾好東西,前往他說的地點。

  天氣很冷,衣衣縮了縮脖子,在原地等了一會。

  衣衣不知道為什麼乙骨選了個這麼黑的地方,還沒有人。

  「衣衣。」

  聽到聲音,衣衣回過頭看去。

  是熟悉的少年,但哪裡怪怪的。

  他走近衣衣,衣衣往後退了退。

  【衣衣快跑!他不是乙骨。】

  腦海中,系統焦急的聲音響起。

  衣衣拔腿就跑。


第24章  護身符

  衣衣的體力還不錯,每天練歌練舞都需要付出很多汗水,讓她跑很久沒什麼問題。

  但體力不錯不代表她跑得快。

  衣衣也知道這個道理,哪怕她拔腿就跑,比對方反應速度快了很多,她也一定沒有對方跑得快。

  讓她束手就擒更是不可能。

  這什麼人,竟然能冒充憂太?

  人變成憂太的樣子就算了,為什麼能用憂太的號碼打電話給她?

  稍等,不會憂太出什麼事了吧?手機被這個怪東西搶走了?可是她找自己干嘛,她只是個普通人。

  衣衣一邊跑一邊大腦極速運轉,平時笨笨的衣衣在威脅到生命安全時,智商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跑慢點,慢點,站住吧,你不想知道乙骨憂太怎麼樣了嗎?」

  衣衣:「走開!我不想!」

  真是莫名其妙,要是憂太有什麼事,就憑她,也沒法幫憂太啊,她只是個拖後腿的,還不如趕緊溜掉找五條老師幫幫呢。

  任憑身後那人說什麼,衣衣都不聽。

  很快,衣衣發現,那人故意沒有追上她。

  像是在玩老鷹捉小雞,先把她逗弄一番,再狠狠的嘎點她。

  太可怕了!

  而且他說了憂太,他一看就是壞人。

  【衣衣,照我說的走。】

  系統終於有聲音,開始指揮衣衣的方向。

  衣衣本來准備跑到人多的地方,系統說這人不會管普通人,要是她到人多的地方可能會連累別人,衣衣只好放棄這個想法。

  對方不緊不慢的跟著,衣衣咬咬牙,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盯上,她不想拖後腿。

  衣衣東躲西藏,感覺將對方甩掉一點,對方卻又如影隨形在她身後一點距離,不急不慢的看著她。

  有點煩。

  衣衣還背著自己的裝備,體力消耗的很快。

  前面有個巷子,衣衣穿過那邊,再繼續跑。

  入目是一片空地,衣衣覺得很冷,明明只是空地,卻讓衣衣下意識覺得很危險。

  她轉身要有,那個人已經在她身後,近在咫尺的距離。

  被逮到了。

  衣衣喘著粗氣,「你誰,干嘛冒充憂太。」

  「呵呵,抓住你,可以讓那群咒術師束手就擒。」

  衣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對方並沒有意識到,衣衣聽到「咒術師」這個詞第一時間不是疑惑,而是平淡的說出這句話。

  一個普通人,被他們保護的很好隱瞞的很好的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咒術師的。

  「不不不,這是真的哦。」

  衣衣忽然笑了,「你說的也對,不管站在這裡的是誰,是我也好,是別人也好,對他們來說都是威脅啊。」

  因為咒術師會保護普通人的,無論是拿誰威脅他們,不都一樣嗎。

  衣衣清醒的可怕!

  「你怎麼不往前?」

  【衣衣,前面全是咒靈。】

  衣衣:「……」

  衣衣打了個哆嗦,她看不到咒靈,只覺得冷,不敢往前,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許因為原著中小鳥游衣是被咒靈嘎掉,衣衣現在說不害怕是假的。

  總,總不能還沒到劇情線,她就沒了吧!

  衣衣咽了口口水,往前不是,往後也不是。

  【閉上眼睛,往前吧,衣衣。】

  系統這麼說,衣衣非常相信系統,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往前,那冒充乙骨的人驚訝的看衣衣閉眼往前衝。

  衣衣聽到系統的聲音,以及周圍亂七八糟的風聲,夾雜著一些低吼,衣衣能在心裡想像一下那是什麼,更加害怕了。

  盡管害怕,她還是鼓起勇氣。

  但身後的人追了上來。

  有什麼攔住了她的腳步,她無法再前進,也無法移動,然而她還是不敢睜開眼睛。

  有什麼要來了,近在咫尺。

  「衣衣!」

  恍惚間,衣衣聽到熟悉的聲音,幾道聲音裡含有焦急。

  她朝聲音來源看去,強烈的風吹過她的眼睛,讓她感覺眼睛很干澀,與此同時她看到了高專天團

  黑色的衣服上看不到什麼,但衣衣一眼看到乙骨白色的制服上有血跡。

  那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來不及多想,衣衣被眼前景像震驚的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好多怪東西。

  是咒靈。

  她被數不清的咒靈包圍了!

  這麼掉san值的一幕讓衣衣下意識吞了口口水,數不清的、長相各異卻無一例外都很可怕的咒靈,朝她伸出了手。

  天!

  為什麼她會看到!

  衣衣一個普通人來不及反應,更無法行動。

  「讓開!」

  她聽到狗卷的聲音。

  於萬靈之中率先開辟出一條路,衣衣看到幾個人的身影。

  僵硬的身體總算有了再次活動的能力,衣衣朝那邊跑去。

  高專這邊的人幾乎是手起刀落,倒下一片,但衣衣被盯上了。

  衣衣看不清少年的眼神,不知道他們眼底的冰冷和著急。

  顯然,衣衣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也還好對方想要抓住她而不是立刻讓她死掉,不然衣衣有十條命都不夠。

  衣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看到咒靈,難道是死前什麼爆發嗎,太可怕了。

  也還好,乙骨他們來的很快,察覺不對勁加上他們那邊的解決後立馬趕過來。

  衣衣聞到一股香味,頭腦開始昏沉,腳步要不自覺朝那個冒充乙骨的人走去。

  她努力控制住,甚至想蹲下來錘自己的腳。

  意識也開始模糊。

  有點疼。

  眼前完全漆黑之前,她只看到少年瘋了一樣朝她跑來。

  ——

  「他們注意到衣衣了嗎。」

  「已經全部解決了,這次涉及到衣衣我們也很意外,居然想抓住衣衣威脅我們啊?」

  「解決了他們,未來呢,還會有其他人嗎?」

  這樣的話……還能接近衣衣嗎?

  為了衣衣的安全,是不是要……

  「別擔心。」

  「……」

  模模糊糊的,衣衣聽到對話,沒聽到具體什麼對話,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入目就是幾張臉,衣衣嚇了一跳,從床上坐起來。

  「衣衣。」

  「你們……是誰?」

  眾人:「???」

  看到眾人臉上的驚愕,衣衣噗嗤一聲,「被我騙到啦。」

  她感覺氣氛怪怪的,有點嚴肅,故意來這麼一出緩解一下氣氛。

  下一秒,狗卷不管校醫室裡有多少人,過去抱住衣衣,將頭擱在衣衣肩上蹭了蹭。

  像離開主人很久的小狗,忍不住的撒嬌。

  衣衣感覺到他在後怕。

  她摸摸狗卷的腦袋,「怎麼啦,我沒事了哦。」

  狗卷抱著不松手,衣衣沒有掙扎,隨他去了。

  「衣衣醬,看到了吧。」

  衣衣:「!」

  她想當做無事發生,五條老師你怎麼說出來了,這讓她還怎麼假裝看不到啊?

  「好……好像是,好多,額,怪獸?你們居然可以打怪獸啊,真厲害。」

  「哈哈……」

  五條悟笑出聲,和其他人出去將空間留給三個青梅竹馬。

  衣衣看了看乙骨,又看看抱著自己死不撒手的狗卷,意識到自己好過界。

  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沒有從乙骨眼裡看到深沉,只有淡淡的關心。

  衣衣心軟了。

  軟乎乎的,她想,至少目前,她還是被兩個幼馴染珍視的吧。

  「棘,憂太,是在做什麼很偉大的事吧,我不會問的哦,不過那些怪東西我需要消化消化。」

  有被嚇到。

  聞言,黑發的少年斂了斂眸,一聲不吭的走出去。

  衣衣覺得他有點奇怪,具體哪裡奇怪,衣衣也說不上來。

  之後,衣衣就發現乙骨更奇怪了。

  他好像在躲她,就算看到她,也會扭開目光,臉上也沒多少表情。

  衣衣:!

  【果然,這才是原著裡的原創攻嗎,就應該這樣對我!】

  系統:【……】安慰的話卡在嘴邊。

  【你不傷心嗎?衣衣。】

  【有點吧,但好像這樣才對欸。】

  然而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在家裡練歌時,媽媽說乙骨來找她了。

  前段時間看上去有些消沉的少年今天恢復一貫的溫和,衣衣依舊看不懂他的眼神,看不懂少年炙熱的愛意。

  「憂太,突然找我做什麼啊?」

  「衣衣昨天對我說了什麼吧。」

  「欸?」

  昨天是必須要走一個劇情,小歌手拉著少年巴巴的說:「超喜歡憂太的。」

  之類的話。

  衣衣很想說不記得了,但在他的眼神下不太敢說。

  「是,是的……」

  乙骨只是問問,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造型很別致的吊墜遞給衣衣。

  「衣衣,以後要戴好這個。」

  「這個是什麼啊?」

  衣衣接住吊墜,只覺得它的造型很怪,也不是很好看,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送女孩子這種東西。

  好直男的審美。

  「是護身符,衣衣。」

  衣衣一愣。

  少年臉上浮現單純的笑,「衣衣,以後不管你在哪裡,遇到什麼危險,我都會及時來到你身邊。」

  所以他不用擔心了。

  「這麼厲害啊,這個是什麼特殊道具嗎?」好像叫咒具來著?

  「差不多,衣衣想聽嗎,我們的事。」

  他是指關於咒術師的事,那天她看到了咒靈,狗卷隱瞞很久的事終於隱瞞不住。

  應該說,遲早有一天她會知道,只要她還繼續和他們接觸。

  這是他們的想法,衣衣想的是,反正她再過一兩年可能就嘎了,她沒有拒絕乙骨要攤牌,即使知道,也聽乙骨說了一些咒術界的事。

  當然這個是經過同意的。

  衣衣其實知道的更多,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乙骨又從衣衣手裡拿過吊墜,讓衣衣轉過身,幫衣衣戴在脖子上。

  他的手指有些冷,碰到衣衣脖子時,衣衣被帶出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癢癢的。

  乙骨戴的很慢,戴好後,摸了摸墜子。

  「衣衣,不要拿下來。」

  「好的!」

  小命重要,在劇情走完之前她是不會拿下來的!

  而之後的劇情,基本都是一些小劇情,反正都是一些狗血的東西。

  轉眼,乙骨他們就要上二年級了。

  這日,衣衣在一邊練舞一邊和系統說話。

  因為接下來只有幾個小劇情,很簡單,最難的是後面的高/潮部分。

  就是小鳥游衣假裝懷孕,最後下線的劇情了。

  她可以功成身退回家啦!

  【衣衣知道吧,假裝懷寶寶的前提下要假裝do過哦。】

  【這題我會!】衣衣搬出自己看小說的經驗,【先把他灌醉,然後和他躺一起集就行了吧!】

  【……我是說。】

  系統的電子音紊亂片刻,【衣衣,如果劇情要真睡呢?】

  衣衣:欸?!

  真的假的?!


第25章

  欸

  衣衣滿頭問號。

  玩這麼大小說裡沒有具體寫小鳥游衣怎麼做的,反正確實讓乙骨憂太剛開始誤會一下了。

  那肯定和別的小說啊電視劇啊一樣,讓主角和自己躺一起,誤會這不就來了嗎

  但是真睡是不是太離譜了!

  寫出這種劇情真的不怕被寄刀片嗎!

  主角攻和反派女配真睡這是哪個作者想出來的劇情啊!

  片刻後,呆呆的衣衣仿佛聽到系統的輕笑, 【騙你的衣衣,不需要真睡。 】

  衣衣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要是按劇情看,真睡了我還有好日子過嗎。」

  【確實沒有呢,各種意義上……】

  衣衣分不清系統話裡的含義,繼續練習歌。

  之後的幾個劇情非常小,衣衣開始思索怎麼讓乙骨誤會呢。

  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啦,把他騙過來,讓他睡過去,再和他躺一起,早上起來一看,這不就成嗎。

  問題是要用什麼借口呢,她上哪裡找什麼能讓人睡著的東西。

  安眠藥

  會對身體有問題嗎

  至於說酒,衣衣怕自己搞不好,自己也醉了,到時候真的發生什麼會變得不可控。

  有時間去問問醫生好了,關於安眠藥的事情。

  衣衣只能想到這個,她不可能去找奇怪的藥,至少安眠藥是正規的。

  今天衣衣是在很遠的地方演出,一個小演出,畢業後不需要去學校,衣衣每天更忙了,跑這裡跑那裡,做劇情任務,練歌練舞。

  雖然很忙,衣衣卻很開心。

  過得很充實,每天睡覺之前都非常滿足。

  今天要走一個小劇情,又是下雨,非讓乙骨過來接她,接她後還拉著他去買東西,然後在狗卷面前炫耀乙骨送她東西什麼的。

  衣衣還沒打電話,乙骨的電話就來了。

  「嗯沒有,欸,在附近嗎,好,好啊……」

  衣衣掛掉電話,撓撓頭,沒想到乙骨剛好在附近,還剛好問她有沒有傘,他會過來送傘。

  好奇怪呀,怎麼每次想走劇情,都走的這麼奇怪。

  衣衣想不通。

  如果是平時,她肯定會想想別的,比如其實他們是不是喜歡她啊不僅僅是幼馴染那些感情。

  但衣衣深信不疑,這是那個小說世界,所以不把事情明明白白的展現在她面前,她只會疑惑,卻不會多想。

  衣衣站在門口等了會,雨幕之中,出現撐著傘的黑發少年。

  比起去年,現在的少年要成熟不少,仿佛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有少年的感覺,也有成熟的氣息。

  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白色的衣服格外顯眼,抬眸遙遙看到衣衣,加快腳步。

  「衣衣,冷不冷」

  「還好啦,憂太怎麼在附近呀。」

  「剛好有個任務在附近。」

  「好辛苦哦。」

  他撐的傘大,兩個人綽綽有余,衣衣不知道,本來有兩把傘的少年果然丟了一把。

  黑色的傘斜過來擋住雨,衣衣和乙骨邁步,問: 「棘呢,今天憂太沒有和棘一起出任務嗎」

  少年纖長的手指握緊傘骨,指節骨節分明,是一雙很好看的手,聽到別人名字在女孩口中,不自覺握的更緊了一些。

  「嗯,他和真希, panda他們去了。」

  而且是很遠的地方,兩個任務,提前知道衣衣在哪邊的乙骨果斷先選了這邊。

  「這樣啊,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乙骨想,衣衣姐姐也許還不明白,咒術界比她想像的危險很多,所以可以說出「注意安全」這種話。

  這樣也好。

  雨落在世界中,雨聲讓整個世界都溫柔安靜下來。

  路過商場,衣衣拉拉他的袖子, 「憂太,我們去看看」

  還要買東西炫耀呢。

  乙骨在短暫的時間裡完成任務寫完任務報告,現在有點時間,衣衣說什麼都不會反對。

  衣衣只要了一個鑰匙扣,上面掛著一個穿黃色裙子的q版女孩。

  乙骨拿了旁邊一個鑰匙扣,像和女孩是一對,一個穿著黃色襯衫的q版男孩。

  「憂太送我這個吧。」

  「好啊,衣衣,也送我一個吧。」

  嗯劇情又朝她不太明白的方向發展了,找憂太討禮物,原來需要還回去。

  這算是交換禮物嗎

  這樣去和棘炫耀應該沒問題吧。

  衣衣和乙骨交換鑰匙扣,將它放在口袋裡。

  乙骨送衣衣回到家,媽媽留他吃飯,他還有事,要立馬走。

  入夜後,衣衣在練習,狗卷有空閑時間回來看看她。

  來了來了!

  可以炫耀了!

  衣衣故意把鑰匙扣放在很顯眼的地方,好讓狗卷可以一眼看到鑰匙扣。

  然而衣衣沒想到,狗卷沒往那邊看,她明明放在很顯然的地方,狗卷卻看都不看,反而……在看她

  衣衣把他視線往那邊引,然而狗卷就算看到鑰匙扣也沒什麼反應,都沒有注意到。

  「哎呀。」

  衣衣學不來矯揉造作,干巴巴的演技,捧起鑰匙扣,聲音變成棒讀, 「這個是什麼啊,這個可是,棘,這個可是憂太送我的哦,是不是很好看,憂太只送我禮物呢,我真是好喜歡啊。」

  雖然是沒什麼感情的棒讀,但效果非常好。

  衣衣都能看的清楚,白發少年的臉色一下沉下來,細看還有些蒼白。

  看,他果然吃醋了!

  憂太送她沒送他!

  狗卷不在意衣衣前面說的,他在意的是最後一句話。

  好喜歡。

  好喜歡禮物,還是好喜歡人

  他實在是受不了衣衣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喜歡憂太」之類的話,無論是喜歡憂太送的東西,還是人。

  她眼裡明明對憂太沒有愛意,明明是一視同仁的感情。

  這一年多的時間,不止狗卷明白,所有人都明白,少女眼底看憂太的眼神並沒有愛意。

  感情是有的,但和看別人一樣。

  愛一個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衣衣看他們的眼神都差不多。

  不明白為什麼衣衣口中都是「憂太」,即便明白衣衣也許並不愛他,可每次聽到衣衣這麼說,怎麼可能不傷心。

  狗卷一聲不吭,甚至沒有多少表情。

  他這個樣子讓衣衣有點害怕,狗卷平時也不會說什麼話,一聲不吭,眼前的情況明顯不太一樣。

  那股氣息下意識讓衣衣害怕。

  但衣衣的害怕很快消失,在她心裡,狗卷是個小可憐,只有自己欺負他的份,他絕對不會欺負自己的啦。

  「棘,好看吧。」

  隨後,衣衣看到少年抬手將衣領拉下來,少年嘴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衣衣一時間被他嘴邊的紋路吸引住,沒有注意少年眼底的暗。

  他走到衣衣平常坐的榻榻米上坐下,抬眸望過來, 「衣衣。」

  難得開口叫她的名字,衣衣驚訝一瞬,話到嘴邊沒有說話,她理智的發現狗卷確實有些怪。

  但這種奇怪,衣衣不清楚是為什麼。

  他不開心。

  每次惹狗卷不開心,衣衣都非常心虛,此時也是。

  少年開口叫她後,一直沒出聲,許久後才張口: 「過來坐。」

  衣衣不受控制的朝他走去,坐在他身前,像是被他擁在懷裡。

  「棘……」

  系統提示劇情完成,衣衣才說: 「抱歉,我好像太得意忘形了。」

  她想起來,被狗卷按下去。

  他不再多說話,身為咒言師,說話必須要小心,更別提是面對衣衣。

  「唔,對不起……」

  小聲道歉。

  衣衣背對著他,他兩只手臂虛虛的環住衣衣,周圍全是少年的氣息,讓她有些不適應,靠得好近,已經超過衣衣可以接受的範圍了。

  「棘,我,我先……」

  衣衣仍舊想起來,身後的狗卷湊的更近了。

  呼吸打在衣衣脖頸處,讓衣衣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她沒來得及思考,感覺耳垂突然被咬了一口。

  ——他咬她。

  好癢。

  衣衣驚的差點跳起來,虛虛環著衣衣的少年轉為擁緊她,限制住她的行動。

  耳垂上有泛白的,淺淺的牙印。

  起不來,衣衣紅著臉抬手摸摸耳垂,耳垂越來越熱,像燒起來一樣。

  棘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咬她是在報復她嗎這種報復方式是不是太小兒科了

  衣衣輕咳一聲,仿佛連呼吸間都糾纏在一起。

  隨後,她又感覺發熱的耳垂被少年舔了一下,衣衣更是驚愕。

  「棘!你,你做什麼」

  她喉嚨裡滾出的質問一點都沒有威懾力,反而更讓人想要欺負她。

  軟軟糯糯的,只會讓人更加激動而已。

  衣衣開始掙扎,哪怕平日體力不錯,也不可能掙脫開身為咒術師的少年。

  「快放開我,我錯了行不行,唔……」

  哪怕到現在,衣衣還以為狗卷是吃醋在報復她呢,不過她理解的吃醋和真正吃醋的對像有差異而已。

  狗卷發出拒絕的聲音。

  他不要放開她。

  「我要練歌。」

  不要老是提別人,也看看他吧,衣衣姐姐。

  抱著衣衣的狗卷輕嘆一口氣,她掙扎的厲害,狗卷不想傷害她,片刻後還是松開。

  小狗的眼神變得濕漉漉的。

  衣衣對他這種眼神就很心軟。

  小狗握著衣衣的手,抬起來,讓她摸摸頭。

  摸摸頭後還不滿足,黏糊糊的靠近撒嬌,蹭蹭衣衣,衣衣閃到一邊,臉紅紅的,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她總感覺耳朵還是好癢。

  「我,我真的要練歌了。」

  說著,衣衣去拿起自己的吉他,坐好,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下一秒,狗卷搬來凳子坐到衣衣身邊,就這麼看著她練。

  她練的時候,他還要靠過來,把頭靠在她肩上,仿佛依然在撒嬌。

  衣衣本來就沒靜下來,身邊狗卷的存在感太強,衣衣更加靜不下心。

  「棘,讓我單獨練啦。」

  他搖搖頭,表示現在還不想走。

  「那你不要靠過來,好重哦。」

  狗卷委委屈屈的離衣衣遠一點,趴到桌子上看衣衣。

  他將衣領重新拉上去,身體蔫蔫的趴在那,眼睛卻很亮。

  衣衣一開始靜不下心,但過了一會,安靜的狗卷存在感越來越小,衣衣朝安靜下來好好練歌。

  狗卷在不遠處看著衣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趴著的動作變成手肘放在桌子上,掌心撐著下巴,專注的看著衣衣,仿佛那麼大的世界只有衣衣存在。

  在狗卷眼裡,這樣的衣衣,是發著光的。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衣衣姐姐是很耀眼的存在,尤其在舞台上。

  她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為夢想努力了。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追夢的人,她這個行業很多,可是出頭之人寥寥無幾,更多的是泯滅在芸芸眾生的人。

  但衣衣姐姐不一樣。

  她不是為了出頭,她僅僅是……喜歡舞台而已。

  這樣的衣衣很耀眼。

  對狗卷而言,夢想是個很遙遠且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是咒言師世家出生的孩子,他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

  甚至不知道,他的夢想到底是不是關於咒術師呢。

  所以只要看著她追逐舞台,觸夢,他就很開心,很動容。

  衣衣練了很久,狗卷都舍不得眨眼。

  直到他到時間該回高專了。

  衣衣以為他晚上回家住,其實他基本晚上還會回高專,因為有時候很早就要出任務。

  迎面走來乙骨。

  狗卷眼尖的看到,乙骨的口袋裡,有個鑰匙扣冒出來,隨著他走動的步伐在空中晃。

  他抿了下唇,兩個打了聲招呼。

  有些失落。

  湧出的情緒需要花費更多的力氣去克制。

  狗卷深呼吸一口氣,揉了揉有點疼的頭。

  「棘,你不舒服嗎」

  黑發的少年問。

  狗卷搖搖頭,表示自己去休息了。

  暗淡的燈光下,兩個擦肩而過。

  一切都很安靜。

  ——

  衣衣的下一場演出是一家公司組織的商演,有小錢錢拿,雖然不多。

  這次衣衣好多人不認識,大多都糊糊的,跟她一樣。

  地下歌手的水平參差不齊,很多人試圖一飛衝天,但這只是個別的紫薇星。有實力不錯的,也有實力不怎麼樣的。

  衣衣在後台聽著,有點不忍直視。

  前面唱歌的兄弟們只有一兩位的水平還過得去,剩下的和鬼哭狼嚎沒什麼區別,衣衣看到觀眾席好多人表情都一言難盡。

  不僅如此,這種商演的音響設備並不好,就算有點實力,也會被拉低水平。

  視線掃過去,衣衣驚訝的看到熟悉的臉。

  是七海建人。

  沒有人會不喜歡娜娜明吧!

  可能是他的公司組織的

  這種小商演也不奇怪,起到一個宣傳作用。

  打工人娜娜明的表情看不出來喜歡還是不喜歡,不過衣衣覺得,他應該不喜歡在這裡坐著不動看演出吧。

  她得好好表現,爭取不會因為各種問題去污染大家的耳朵,不管是誰,看到他們笑出來,衣衣都會很開心。

  等了一會,終於輪到衣衣。

  這種小商演,衣衣有好幾首歌,錢不多,設備不好,但有演出的機會,衣衣不會拒絕。

  衣衣和前面人的風格都不一樣。

  她看上去不大,穿著一身藍色的蓬蓬裙,像一個小公主,一上台,就能吸引所有的目光。

  至少,前面覺得折磨的人,此時都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堅持一下。

  衣衣開口。

  如聽仙樂耳暫明。

  衣衣唱歌的水平和那些真正的歌手比起來當然比不上,她還有得學,但經過前面的折磨,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聲音清澈抓耳,像是來修音響的。

  或許是錯覺,七海建人覺得她看過來的次數有點多了,不過有些煩躁的心確實因為這個小歌手而舒緩下來。

  她安靜唱歌的時候像百靈鳥,唱跳的時候又非常驚動,是個很厲害的小家伙。

  讓七海建人意外是的,兩個小時後,他會再次見到小歌手。

  小歌手的在背著吉他,在站台等電車,戴著有線的耳機,手裡拿著一個本子,寫寫畫畫。

  車很久不來,站台也只有他們在等。

  忽然,站台後冒出一只等級不高的咒靈,那只咒靈直衝衝的朝他們過來,七海建人余光裡看到少女眼睛睜大了。

  她看得到咒靈

  衣衣的確看得到,就在那次以後,衣衣變成了偶爾看得到的普通人。

  就很離譜。

  像她這種,能看得到,但,是普通人類型是最慘的,因為根本沒辦法對付。

  她之前看到的兩次,假裝沒看到躲了過去,那兩咒靈沒有對衣衣做什麼。

  眼前這只明顯要吃人的模樣。

  衣衣有被嚇到,下一秒七海建人掏出他的大砍刀以一個很快的速度祓除了咒靈。

  你從哪裡掏出來的啊喂!

  衣衣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氣,摘下耳機,准備道聲謝。

  「你看得到」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問。

  「算是吧,不是一直能看得到,只是偶爾,你也和憂太他們一樣,是咒術師嗎」

  衣衣這句話透露的信息很多,她知道咒術界,並且認識其他咒術師,憂太,是說乙骨憂太嗎

  「你知道咒術界嗎」

  七海建人能確定,衣衣是普通人,她的咒力甚至要比大多數普通人低一點點,也不可能像禪院真希那樣,體術非常好。

  「知道一點。」衣衣呼了口氣,露出笑容, 「這次謝謝你啦,咒術師先生。」

  「咒術師先生」。

  她聲音甜甜的,讓七海建人想起少女在舞台上唱歌的模樣。

  非常耀眼,即便舞台很簡陋,但好像無數的光芒都在她身上。

  大概就是有這麼一種人,天生受到舞台的偏愛,因舞台而生,也因舞台而耀眼吧。

  七海建人忽然就覺得,咒術師其實也不錯,至少可以保護這群有夢想而閃閃發光的孩子。

  他在腦海裡思索少女的名字,他看過節目表,以及名單。

  片刻後,七海建人確定了她叫小鳥游衣。

  「啊,我的車來了。」

  衣衣轉過身,對七海建人鞠躬, 「我先走啦,咒術師先生,有緣再見哦。」

  七海建人衝衣衣揮了一下手,目送衣衣上車,逐漸離開他的視線。

  衣衣找了個位置坐下,心有余悸,重新戴上耳機。

  意外的看到了七海海呢。

  衣衣沒有到家就下了,她准備去買一根甜筒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剩下的路她准備走回去。

  衣衣吃的很慢,慢慢品嘗,路過一個建築,衣衣下意識停下腳步。

  感覺怪怪的。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好奇心害死貓,衣衣知道不能進去,在門口停了一會,還是覺得小命要緊,別進去了。

  但她下一秒仿佛聽到五條老師的聲音。

  好張揚的五條老師啊。

  五條老師給衣衣的安全感,比霓虹zf給衣衣的安全感還要多。

  有五條老師在,根本不用怕吧稍微滿足一下好奇心應該沒有問題

  衣衣咬一口甜筒,邁步走了進去。

  嘶——

  竟然讓他撞上了原著動漫的開頭!

  五條老師在和虎杖悠仁身體裡的兩面宿儺打架!

  驚!

  這不就是開頭嗎為什麼在小說世界裡能看到原著開頭

  衣衣腦子都不夠用了,雖然好像一直就沒夠用過。

  闖入的普通人讓那邊都注意到了。

  開頭的打架只是幾招幾式,很快結束,五條悟從上方輕輕一躍,像從天而降般落到衣衣身前。

  「甜筒!我也要!」

  衣衣: 「……」

  「下次請五條老師吃。」

  「現在嘛。」

  「現在」

  「你吃甜筒,你一個人吃甜筒,好過分哦衣衣醬。」

  衣衣招架不住28歲還會撒嬌的成年人,只能應付道: 「好好好,現在就請你吃,所以這個是什麼情況啊」

  上面兩個少年看過來,虎杖悠仁煩悶的心情中有束明亮的光照進來。

  是小鳥游衣!

  兩個少年也從上面跳下來,虎杖悠仁噠噠噠跑到衣衣面前, 「你是小鳥游衣,偶像!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衣衣:!

  震驚!

  主角找我要簽名!

  她是在演什麼科幻劇嗎這個發展衣衣完全想不到。

  她知道虎杖悠仁有來看過演出,但沒想到虎杖悠仁居然是她的粉絲,她為數不多的粉絲裡居然有主角欸,雖然小說世界裡的主角不是虎杖悠仁。

  衣衣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我知道,你來看過我的live,謝謝你的喜歡,有筆嗎」

  誰家好人出來打架帶筆啊,四個人誰都沒筆。

  最後是五條悟拉著衣衣去請他吃甜筒順便買了一只筆和本子。

  很少給人簽名的衣衣都不好意思了,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五條悟撕下一張紙, 「大明星,也給我簽個名吧。」

  衣衣失笑,剛接過紙,電話響了。

  「憂太我提前啦,在回來的路上,哦,沒事啦,我自己可以回去,現在五條老師在我這裡哦,不用擔心。」

  衣衣哪裡知道,五條老師在她身邊,乙骨只會更加擔心。

  掛掉電話,五條悟咬了一口甜筒, 「憂太」

  「是的。」

  「喔~我親愛的學生。」

  憂太還是事情太少了導致的,回去就給他加任務。

  因為衣衣也請了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五條悟覺得她沒有心意,所以拿了兩個甜筒,現在一手一個,一口咬一邊。

  虎杖悠仁特別激動,見到他的推,要到簽名,還能吃到他推請的甜筒,感覺他的命運好像也沒有那麼不好了呢!

  暫時忘記什麼吃下去的手指吧!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偷偷看衣衣,五條悟示意他們去處理一下現場,又問衣衣: 「大明星,要送你回去嗎」

  衣衣擺擺手, 「不用了,憂太說要來和我一起回去。」

  五條悟嘖了聲,沒有立刻走,而是等乙骨過來,才離開去處理事情。

  把小姑娘一個人丟在這裡不太好,絕對不是想多和小姑娘相處一會。

  五條悟也是計算好的,惠和那個少年去處理現場短時間內沒有問題,總不能是離開他就什麼都不會吧。

  等乙骨過來,看到衣衣正在和五條悟說話,不知道五條老師說了什麼,衣衣笑個不停。

  非常的礙眼。

  衣衣余光裡看到乙骨,立馬衝他招招手, 「憂太,憂太。」

  隨後想朝乙骨跑去,但被五條悟一勾,立在原地沒有動彈。

  少年眼下有些青黑,最近太忙了,連衣衣今天的演出都沒有時間去看,忙的都有黑眼圈了。

  「衣衣,五條老師。」

  只要有衣衣在的地方,誰都要稍後一些。

  「憂太,這是憂太的那份甜筒。」

  衣衣遞給他一只,一分鐘前她去買的。

  五條悟顯擺得意的說: 「衣衣請我吃了兩個喔。」

  乙骨: 「……」

  接過來的甜筒突然不香了。

  心機小狗拿起甜筒,問: 「衣衣自己吃了嗎」

  「吃了呀,我吃了一個草莓味的!超級好吃!」

  「這個是抹茶味綠色的,衣衣沒吃抹茶味,要嘗一口嗎」他撕下甜筒外邊的紙,遞到衣衣嘴邊。

  衣衣愣愣的問: 「我,我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吃吧,衣衣。」

  衣衣張嘴咬了一口,涼涼的抹茶味也很好吃。

  乙骨眼底沁出笑,被衣衣咬了一口的甜筒抓在手中,隨後朝著衣衣咬的那裡也咬了一口。

  「很好吃,謝謝衣衣。」

  五條悟:

  這是什麼

  哇他第一次見這樣的憂太,憂太這是,這是……!

  好有趣,在挑釁嗎,哈哈哈。

  真是年輕人呀,憂太。

  五條悟拍拍乙骨的肩膀, 「走嘍,老師還要忙。」

  衣衣目送五條悟離開,乙骨將衣衣的肩膀掰過來看自己, 「現在回去嗎」

  「嗯!我本來就准備回家。」

  剩下的路程還有三公裡不到,衣衣本來准備慢悠悠走回去,現在多了個憂太也沒什麼。

  有時候家裡的車也會來接她,但衣衣不是很喜歡。

  把衣衣送到家,乙骨又接著去忙了。

  本來前段時間要選他出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沒有。

  衣衣想,可能因為小說劇情的發展已經快到白熱化了再走幾個小劇情,可就到她的「高光時刻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衣衣的幾個小劇情也走的差不多了。

  有發推特炫耀乙骨送她回家。

  有發信息給狗卷警告。

  等等。

  總之,走完這幾個小劇情,衣衣就開始愁下一個大的劇情。

  她還是沒想好,該怎麼產生這種美麗的誤會。

  原著裡,小鳥游衣是把乙骨憂太灌醉了,說實話,原著這裡寫的時候,讓很多讀者誤以為醉酒的主角攻真的和反派女配do了,這一章下面全部是負分,沒有一個+1+2!

  連0都沒有!清一色的-2!

  然而,原著裡其實大概是這麼描述的:

  「他喝多了。

  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眼神迷離,拉開襯衫上兩粒扣子,精致的鎖骨上有一抹紅色,那是滴上去的紅酒,隱約能看到襯衫下的兩顆(一堆澀澀的外貌描寫,衣衣不好意思回想)

  這正是小鳥游衣想要的效果,小鳥游衣將乙骨憂太推拉到床上,解開他襯衫上全部的扣子。

  …………

  她俯身上去。

  …………

  清晨,乙骨憂太醒來,身邊躺著他越來越討厭的幼馴染,而他們都沒有穿衣服,能看到少女和自己身上一些紅痕。

  他傻眼了…………」

  嗯,大概就是這樣。

  由於沒有明確寫,不少人認為以那個作者的尿性,估計是真do了。

  衣衣分辨不出來,但不管真假,她肯定不會搞真的。

  系統說不一定要喝酒,只要讓誤會產生就好了。

  衣衣也不想灌乙骨酒,感覺酒不是個好東西,傷身,但是安眠藥好像也會有影響。

  真是愁人。

  衣衣愁了兩天,在劇情快來之前,系統神神秘秘的說: 【我這裡有一個安眠藥,沒有任何副作用。 】

  一般的系統都有什麼系統商城,衣衣這個沒有,還是第一次聽它說它有一個藥呢。

  衣衣對系統很信任,它對她很好,系統出品的藥應該沒有問題。

  一粒白色的藥丸憑空出現在桌子上。

  【是這個嗎】

  【對的,衣衣,走劇情的時候,把它放水裡,讓乙骨喝下去就行了。 】

  【真的沒有副作用吧】

  如果有,她不如去問問醫生安眠藥怎麼吃,聽醫囑。

  【當然啦,一點都沒有。 】

  再三確定沒有,衣衣才過去拿起藥丸,小心翼翼將它放好。

  這一天很快就來了,劇情臨近之前,衣衣緊張的要命。

  這天她要去外省演出,就在那邊住一個晚上,剛好和勉強算是出差的乙骨撞一起。

  【叮,衣衣,今天要完成劇情啦。 】

  酒店。

  衣衣看到乙骨,心虛又開心的朝他招招手, 「憂太,好巧呀!」

  衣衣是真的覺得很巧,然而其實是某個人知道她在這裡,特地選擇同樣的酒店假裝偶遇。

  乙骨朝衣衣走過去,在她身前一點點距離停下,溫水煮青蛙一樣,衣衣絲毫沒有意識到,少年在她身邊停下的距離越來越近。

  「好,好巧呀憂太,你也在這裡哦,是來出差嗎。」

  「差不多,衣衣也在,我們住近一點」

  「嗯嗯!」

  正合她意。

  選了靠近的兩個房間,拿上房卡,和乙骨乘電梯上去,停在11樓,衣衣和乙骨找了一會才找到房間。

  此時天色已晚,房間剛好門靠著門,非常近。

  乙骨更想和衣衣住一個房間,但從現實角度來看顯然不行,衣衣姐姐不會同意,他又很擔心衣衣一個人住行不行。

  「衣衣,有什麼事要直接叫我。」

  「嗯嗯。」

  衣衣問: 「我一會可以來找憂太嗎你吃飯了嗎憂太我們一起吃點東西吧。」

  「好。」

  少年應著,衣衣彎起眼睛,先去房間裡把自己的東西放好,洗漱好,然後抱著自己剛買的零食過來找乙骨。

  房間的結構差不多,有地毯,可以直接坐在地上,衣衣將零食放地上,讓乙骨也過來坐。

  她吃了晚飯,和小伙伴一起吃的,演出成功,偶爾也會去慶祝一下,導致衣衣吃完去跑了一會步才過來酒店。

  「我買了零食,憂太,來吃吧。」

  衣衣覺得不能一上來就讓他喝水,得先找個什麼借口玩一會。

  她今天不太對勁。

  怪怪的,在害怕什麼。

  乙骨看得出來,但不論衣衣要做什麼,乙骨只會無條件包容她,她把他賣了,他還會擔心她數錢數不清楚。

  不過,這樣的衣衣姐姐也很可愛。

  「我們來玩花牌吧,憂太,你困嗎,我還不困,要不要玩一會。」

  看到桌子上的牌,衣衣腦袋上冒出一個小燈泡,就你了!

  「我也不困,衣衣。」

  衣衣姐姐在這裡,他精神的不得了。

  「要玩的話,衣衣,沒有懲罰嗎」

  「懲罰」

  衣衣剛鋪好牌,乙骨垂著眼看她說。

  「我輸的話,衣衣想我做什麼」

  「」玩這麼大,想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我不知道欸,要是憂太輸了,那憂太答應我,接下來一個月每天睡夠八小時吧。」

  乙骨心裡暖暖的。

  她至少是在意他的。

  「可以,衣衣輸得話。」

  少年已經換了發型,額前的劉海往後梳了,成熟很多,看上去氣場也強大很多。

  「為我寫一首歌吧,衣衣會寫歌的吧,或者衣衣在比賽時為我唱一首歌。」

  會是會,畢竟她這麼糊,不會有人給她寫歌,要麼唱別人的,要麼都是自己搗鼓出來的。

  但她個人感覺她水平不太行。

  至於比賽的話,原著裡提到的比賽衣衣本來以為在很早前會開始,結果前幾天才開始報名,過幾天海選。

  這個比賽會在後期,小鳥游衣假裝懷孕,一下讓她為數不多的粉絲爆炸了。

  甚至抓住了熱搜的尾巴。

  #現某某選秀中有偶像懷孕#之類的。

  小鳥游衣的結局不僅僅是被咒靈嘎掉,而且是身敗名裂的那種。

  可憐極了。

  「沒問題,如果憂太不介意我寫的不好的話,在比賽上唱給憂太寫的歌也沒有問題哦!」

  少年輕笑。

  結局很顯而易見,衣衣輸得非常慘。

  「唔……」

  衣衣接受輸掉的結局。

  少年摸摸衣衣的腦袋,含著笑, 「衣衣輸了,我也會接受懲罰。接下來我會努力睡夠八個小時的,衣衣。」

  好溫柔。

  這樣的憂太,動作和語氣都好溫柔。

  衣衣一時間有些發愣,意識到自己怎麼回事,回過神輕咳一聲,一邊琢磨著給乙骨寫個什麼歌,一邊有點手忙腳亂的去倒水。

  將藥丸放水裡,果然一瞬間就融化了。

  衣衣端著手,手都在顫抖,吞了口口水,深呼吸一口氣,做壞事前的心虛體現的淋漓盡致。

  「憂太,喝點水吧。」

  乙骨接過衣衣端來的水,奇怪衣衣為什麼會端來水給他,但沒有多想,衣衣就算端來一杯毒藥他也會眼睛不眨的喝下去。

  衣衣不敢看他了,聽到他喝水的聲音,喝完後將杯子放好,噗通一聲,少年精准的倒在她懷裡。

  【睡,睡著了】

  【是的!沒有八個小時醒不過來。 】

  失眠人士最好的選擇!

  衣衣再次深呼吸幾口氣,但是一個睡得很死的人,她完全抱不動他,更別提把他拖到床上。

  沉默了。

  衣衣咬住唇,把他提溜起來,結果抱不穩,他又摔了。

  感覺磕到哪,衣衣聽到磕到的聲音。

  「對不起憂太……」

  他摔了好幾次,衣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算把人弄到床上躺好。

  緊張!

  【衣衣,聽我指揮。接下來把他衣服脫了。 】

  衣衣:!

  你說的輕描淡寫,可那是把他衣服脫了啊!

  衣衣頭皮發麻,手指顫抖的過去解開他衣服上面的一粒扣子。

  不免想到原著裡那些描寫。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這個,這兩個……還真挺漂亮的!

  糟糕,小鳥游衣,你在想什麼!

  衣衣錘了錘自己的頭,移開眼睛,不好意思再看他。

  她干脆閉上眼睛,在系統的指揮下,手比食堂打菜的阿姨還要抖的厲害,努力把他衣服脫了下來,只剩一條褲衩。

  再繼續,對她來說太為難她了。

  【然後你自己脫衣服,躺他旁邊就好啦。 】

  「我突然想起來,他能睡八個小時,為什麼我現在就要躺」

  「我不能先回去睡覺,設置一個鬧鐘,等時間快到了我再過來嗎」

  系統: 【……】

  還挺有道理……

  【那你再把他衣服穿上】

  「那就算了吧,我沒有勇氣再脫一次。」

  衣衣給乙骨蓋上被子,裸睡不會冷,沒有問題。

  衣衣回到自己房間,設置好鬧鐘,半天睡不著。

  下半夜才算睡去,鬧鐘一響,衣衣揉著眼睛爬起來,再次去乙骨房間,紅著臉脫下自己的睡衣,躺到他身邊,做出仍舊在睡覺的模樣。

  衣衣盡量不去碰他,還是害羞的快爆炸了。

  好害羞好害羞好害羞,救救孩子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衣衣心裡的吶喊沒人知道。

  乙骨大概在一刻鐘之後醒了,感覺記憶缺失了一塊,好像喝過衣衣姐姐的水,他就……不記得了

  衣衣姐姐,衣衣姐姐沒事吧

  余光一轉,看到衣衣,乙骨放下心。

  隨後心髒都提到嗓子眼,等等,衣衣姐姐怎麼在他旁邊

  他身上有點酸疼,還沒穿衣服

  衣衣姐姐也沒穿!

  他都做了什麼啊!

  切腹謝罪吧他。

  盡管身上蓋了被子,但露出的肩膀和手臂都表明了沒有穿衣服。

  睡著的少女臉頰有一些粉,看上去很累,眼睫在微顫著。

  乙骨的腦海空白了兩秒。

  衣衣姐姐……

  我的衣衣姐姐……屬於我一個人的衣衣姐姐。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只屬於他的衣衣姐姐。

  他咬咬牙,接近黑暗的心思被壓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歉意。

  他怎麼可以傷害她呢……

  衣衣不是很能裝,所以很快也睜開眼睛,和乙骨大眼瞪小眼。

  【這種時候你應該尖叫一聲,打他一巴掌罵他一聲流氓。 】

  打他一巴掌是不敢的,色厲內荏的罵他一句勉強可以試試,但衣衣一開口,哪裡像是罵人,簡直就是撒嬌。

  「你,你,流氓。」

  乙骨可恥的……

  少年紅著臉跳下床,土下座道歉, 「衣衣,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不管我做了什麼沒做什麼我都會負責,你很生氣的話那你……」

  他拿過放在一旁的刀,雙手奉上, 「隨衣衣怎麼處置我。」

  衣衣驚愕的看著他。

  他怎麼道歉這麼快,她都來不及反應,他這一系列動作下來,衣衣除了心虛就是愧疚。

  「我,你……也沒有這麼嚴重……那個,就,不用,負責的……」

  卻不知她這麼說,少年眼底閃過暗芒。

  為什麼不用負責呢衣衣姐姐,如果我們真發生什麼事,你還是要丟下我嗎

  要他裝作無事發生嗎然後丟下他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起來吧。」

  本來就是她的問題,他先道歉,她心裡愧疚的快受不了。

  好在系統表示劇情任務完成, 「完美的」誤會產生了。

  「衣衣……我……」

  「你,你先出去,我也要穿衣服。」

  乙骨的臉泛起紅,耳朵也熱熱的。

  走到門口,乙骨靠著牆,仰頭思索,可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過他身體確實有些酸疼。

  乙骨從小到大沒經歷過這種事,非常單純,目前產生誤會也情有可原。

  希望衣衣姐姐不要討厭他。

  衣衣穿好衣服,故意不提這件事,乙骨卻很想說什麼。

  求求了,讓他負責吧!能不能現在就結婚啊!

  他一要提,衣衣就假裝聽不懂,乙骨以為衣衣生氣了,覺得很對不起的同時又很失落。

  好幾天,這件事才在乙骨心裡逐漸平靜下來。

  這日晚上,衣衣看著一大袋子的巧克力發愁。

  巧克力是她之前有一次戒的太久,實在忍不住,報復性的買了一堆回來,吃了幾顆又覺得好罪惡,一直放到現在,都快壞了,全部扔掉好浪費,分出去一部分,還剩相當多。

  狗卷進來看到衣衣托著臉看巧克力愁眉苦臉,過去戳戳衣衣被她自己擠出來的臉頰肉肉。

  「你問我怎麼了嗎,我在想這些巧克力要不要扔掉,好浪費。」

  「你要吃」

  狗卷平時的飲食比較注意,要保護好嗓子,這麼多甜食吃下去對嗓子不好,衣衣搖搖頭,不准備讓他吃。

  狗卷表示沒有關系,偶爾放縱一次能有什麼關系。

  他堅持要吃,衣衣道: 「那我也吃幾個吧。」

  衣衣剝開一個巧克力,塞嘴裡,驚訝的發現它是酒心巧克力。

  而且是真正的酒,還挺好吃的。

  狗卷吃了好幾個,衣衣才吃一個,她去一旁練吉他練歌,琢磨寫新歌給乙骨的事,狗卷便一邊吃一邊看著她。

  不知不覺吃了好多,偶爾他會喂衣衣一個,遞到衣衣嘴邊,衣衣便乖巧的張口吃掉。

  衣衣不知道自己酒量能差到吃幾個酒心巧克力也會醉,她畢竟沒有喝過酒。

  而狗卷吃的太多,有些膩,腦袋也因為酒精開始迷糊。

  兩個人意識幾乎全無,跌跌撞撞的上了床,睡覺。

  因為時間太晚,狗卷留宿,衣衣家沒一個人知道,她們早早睡去了。

  次日清晨,乙骨特地過來找衣衣。

  仙台有一家早點店,衣衣上次說一直想吃沒有機會吃,他剛好在仙台那邊過來,排隊去買了。

  這個點,衣衣姐姐不是賴床的人,應該起來了吧。

  小鳥游夫人熱情的歡迎乙骨進來,她剛准備去上班呢,聞言笑容滿面。

  孩子的事情她不會管,像她說的那樣,只要衣衣保護好自己就行。

  「衣衣應該起來了,我去看看,叫她下來。」

  衣衣是個自律的小孩,不上學的時候,平常七點會起來,七點半准時下來吃早飯。

  現在快七點半了,小鳥游夫人自然而然以為衣衣起來了。

  「我可以和阿姨一起上去嗎」

  想早點見到衣衣姐姐。

  「當然可以,憂太。」

  走到衣衣房間門口,小鳥游夫人敲門,衣衣沒有應。

  門沒有鎖,甚至沒有關嚴實,小鳥游夫人輕輕一推,門開了。

  身後少年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床上,衣衣和狗卷呼呼大睡,兩個人幾乎是面對面抱在一起,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乙骨幾乎眼前一黑,呼吸加快,無名的怒火燃燒起來。

  就好像……外出的丈夫提前回來,結果到家後抓到妻子和隔壁老王在滾床單那種心情。

  小鳥游夫人: 「……」 6.

  她轉過身,看到黑發的少年眼裡一點光芒都沒有,像是失去高光的黑暗,感覺女鵝之後會死的很慘。

  只能過去拉拉衣衣, 「快起來衣衣。」

  衣衣迷迷糊糊聽到媽媽叫自己,格外費力的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幾秒後,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抱著狗卷。 !

  媽媽!

  被媽媽抓到了!

  她連忙松開手,從床上爬起來,想和媽媽解釋什麼。

  媽媽稍微移開身體,讓衣衣看清楚她身後的少年。

  原來,沒有恐怖的事情,只有更恐怖的事情。

  請問我現在解釋我不是故意和你老婆睡在一起的你相信嗎

  看吧,這個表情,果然生氣了。

  QAQ。

  嗚嗚。

  衣衣都不敢看乙骨,甚至都不敢動了,渾身僵在那裡。

  這麼可怕的氣氛,她親愛的媽媽,甚至要留給她一個人面對。

  親愛的媽媽直接對她眨眨眼,笑笑,隨後默默的,就這麼退出門外,然後關上門,關門的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衣衣揉了揉有點疼的頭,回憶著發生了什麼。大概是吃酒心巧克力吃醉了,這個理由說出來憂太會相信嗎

  什麼巧克力啊有酒心你是真的放酒啊!

  小鳥游夫人只叫醒了衣衣,床上,也許是吃的多,酒精攝入也多,此時狗卷還睡得很熟。

  衣衣有點頭疼,原來這就是大人的宿醉。

  「喝酒了嗎,衣衣。」

  這種下一秒就會死人的氣氛,終於在少年開口之時消散不少,衣衣啊了聲, 「對,你看。」

  衣衣眼珠子轉了一圈,看到一地上的糖紙, 「酒心巧克力,吃多了,醉了……」

  少女糯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給乙骨的怒火都整的凝滯了一瞬,生出一絲無奈。

  「吃醉了,衣衣」

  「應該是,我和棘吃了點,然後就……不記得了,應該是吃醉了,應該……沒發生什麼吧……」

  好可怕啊骨子哥,放過我放過我放過我我還沒到劇情下線,你放過我!

  乙骨往前一步,衣衣嚇得往後退一步。

  臉色好點的黑發少年,頓時又沉下來。

  「衣衣,很怕我」

  眼前的少年,少了點一貫的溫和,帶著衣衣陌生卻下意識覺得或許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畢竟是特級啊,應該,很可怕吧

  「唔,我,我錯了,憂太,嗚嗚……」

  衣衣眼睛紅紅的, 「真的錯了。」

  濃烈的情緒裡頓時又生出一些心疼,乙骨輕嘆一口氣。

  衣衣姐姐很害怕,為什麼

  懂了,一定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他,畢竟他們兩個都是那個那個的關系了呢。

  「衣衣,別動。」

  衣衣吸吸鼻子,果真沒有動彈。

  乙骨走到衣衣身前,抬手將衣衣臉頰的碎發撥到耳後, 「頭疼嗎衣衣」

  衣衣小聲的嗯了聲。

  「坐。」

  乙骨示意衣衣坐下來,衣衣哪裡敢說不,紅著眼睛坐在地毯上,乙骨到她身後,抬手給衣衣揉揉頭。

  衣衣微怔。

  少年指尖有些涼,但他動作輕柔,像是面對什麼稀世珍寶,這樣的感覺讓衣衣驚愕,隨後又想怎麼可能,憂太要恨死她了吧。

  她都沒注意,視線只給了狗卷幾秒鐘的少年已經非常努力的在控制情緒了。

  「衣衣,專心點。」

  「哦。」

  憂太是察覺她在走神可是走神就走神啦,為什麼要專心點。

  衣衣現在慫的不得了,乙骨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敢反駁。

  專心感受的話,少年的手指溫熱點,不像一開始碰到她那麼涼,他按的很舒服,從太陽穴到頭頂,到後腦勺。

  還好頭發不油,順順香香的,衣衣苦中作樂的想。

  衣衣正面對著床上,床上就是側躺睡得香香的狗卷,她忽然感覺,這樣好像更奇怪了吧……

  就,就,她身前是床上的棘,身後是給她揉揉頭的憂太,這難道不奇怪嗎

  她莫名有種,她和憂太當著女主人的面前偷情的感覺。

  好家伙,好家伙!

  打住!小鳥游衣!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衣衣捂起臉,覺得自己真是太過分了。

  小動作沒有瞞過乙骨,乙骨問: 「好點嗎,衣衣」

  「好點了。」

  嗚嗚嗚,憂太真好,她怎麼能怕他呢,就算他是特級又怎麼樣她怎麼可以怕他。

  「那就好,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啦。」

  說著,衣衣就想想起來,但被乙骨拉住手,又讓她坐了下來。

  他也坐下來,在她身後。

  屬於少年獨特且好聞的氣息靠近,讓衣衣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在接近。

  身後。

  仿佛一條冰冷的毒蛇在靠近,衣衣突然大氣都不敢喘。

  最後,他只是展開雙臂,環住她的腰。

  從她身後,抱住她,將她往懷裡帶了帶。

  而她身前,兩米的距離,是床上熟睡的狗卷。

  這也太刺激了吧!

  衣衣被刺激的頭皮發麻,渾身都紅了起來。

  像煮熟的蝦,腦袋也暈乎乎的,不知所措。

  「憂,憂太」

  「嗯」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衣衣瞳孔微縮,才意識到他就在她旁邊,他的腦袋在她肩上,黑發戳到她側頸,癢癢的,但衣衣不敢撓。

  「沒……」

  她想說什麼來著,她不記得了!

  被這麼一弄,她還記得才怪呢。

  「是不是,太近了」

  耳邊,有少年的輕笑聲,但聲音裡並沒有多少笑意。

  「很近嗎,衣衣姐姐」

  衣衣沒有察覺少年稱呼上的改變。

  「有點近,唔……」

  她的話沒有說完,全部消失在前面下一個動作上。

  他低下頭,咬住了她的肩頭。

  衣衣震驚的眼睛睜大了。

  有點疼。

  衣衣吃完酒心巧克力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換了睡衣,此時她穿著一條吊帶睡衣,露出瘦弱小巧的肩膀。

  被咬了。

  而且,他咬了一口,還沒有松開。

  她能感覺,少年柔軟的舌尖在她皮膚上輕觸。

  衣衣表演一個頭皮炸開。

  「憂……太」

  衣衣想掙扎,可以小廢物的體力和一個特級咒術師相比差的實在太多,被禁錮在懷裡,什麼動作都施展不開。

  「放,放開。」

  有點疼,也有點癢,他咬住就不松口,怪怪的,衣衣紅著臉, 「快放開我啊。」

  卻感覺少年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咬住她的力道也加重了。

  很疼。

  他好像在生氣,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在懲罰她。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臉有多紅,尤其是視線裡幾乎全部是狗卷。

  白發的少年就在不遠處,正前方,即便他睡著了,甚至不會醒,衣衣也感覺像是在偷情。

  救命!

  衣衣的小心髒承受不了,快昏過去了。

  乙骨終於松口,衣衣低頭看去,肩頭一塊很明顯的牙印,牙印泛著白,牙印裡卻透著紅。

  紅痕。

  就像是……

  衣衣震驚。

  偏偏乙骨還是沒有松開她,將下巴放在她肩上,握住她的手,聲音壓抑而沙啞, 「衣衣姐姐,要乖哦。」

  「憂太……快壞掉了。」

  真的快壞掉了啊衣衣姐姐。

  親眼看著她和別人抱在一起睡覺,是個人都會壞掉吧。

  衣衣不是特別理解他的意思,他掰過衣衣的腦袋,讓衣衣看著他,垂頭吻住她。

  衣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無法掙扎無法抗拒,整個人只能被迫承受少年的吻。

  他吻的很用力,像是要把自己的情緒傳達給她,她不會接吻,只能感覺唇舌都被另外一個人占據著,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她的口腔內多出一個人的舌。

  他口腔裡是好聞的薄荷味,周身有些冷冽,卻又莫名溫暖的氣息。

  少年獨有的感覺,以及瘋狂。

  他恨不得,要把她完全吃掉。

  余光中,床上的白發少年動了一下。

  她的腰被扣著,少年動的那一下,衣衣全身緊繃,慌亂的要推開乙骨。

  但很顯然,她被親的渾身發軟,本來就沒有那個力量能推開乙骨,現在更是像撒嬌。

  (別醒!)

  (棘,千萬不要醒!)

  黑發的少年在親吻她,他的吻帶著些清冷,卻很強勢,又感覺他快碎了,只有她才可以讓他存在。

  所以他那麼用力,那麼瘋。

  他不肯放過她,於是她只能接受,並且從接受變為享受。

  然而享受不了多久,床上的白發少年動了。

  那一瞬間,衣衣的腦袋轟的東西一聲爆炸開。

  不要醒啊!

  更顯然是的,這種時候,越是不想什麼,越是來什麼。

  床上的白發少年動了一下後,睜開了眼睛。

  空氣有一瞬間凝滯了。

  衣衣的眼睛,卻在下一秒被乙骨撫下去,被迫閉上。

  她知道,乙骨也看到狗卷醒了。

  狗卷睜開眼時,前兩秒腦袋空白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也沒有意識到視線前的兩個人在做什麼。

  兩秒後,狗卷只感覺如墜冰窖,生平從沒這麼快,以一個高難度的動作跳起來。

  衣衣聽到狗卷的聲音。

  「停下!」

  不收控制的,她所有的動作隨著咒言生效而停止住。

  咒言生效,盡管是特級咒術師,也受到了咒言的影響。

  短暫的時間裡,衣衣被狗卷拉起來,擁入懷中。

  白發少年紅著眼看向乙骨。

  乙骨慢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似笑非笑的模樣,嘴邊還有晶瑩的液體。

  他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擦去。

  迎著狗卷的目光,毫不退讓,甚至還勾了勾唇。

  氣氛更加嚴肅。

  衣衣頭暈腦脹的,被狗卷擁進懷裡,他稍微松開衣衣,低頭看去。

  少女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眼睛也紅紅的,渾身透著一股粉。

  到底吻的有多激烈才會拉絲啊!

  受不了!

  狗卷用力的用袖子幫衣衣擦擦嘴,讓衣衣也清醒了一點。

  他好生氣。

  衣衣:!!

  SO

  為什麼

  事情怎麼會是這種發展

  天哪,怎會如此!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衣衣腦袋裡一瞬間被十萬個為什麼刷屏。

  她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事情怎麼會發展到她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就,為什麼乙骨(主角攻) ,要當著主角受(狗卷)的面親她

  這可以用想讓狗卷吃醋來解釋嗎

  這是……可以的嗎

  不然為什麼!

  衣衣完全想不通!

  有些人,她就是不往那邊想,所謂一葉障目,不外如是。

  衣衣大腦風暴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兩個少年對視之間劈裡啪啦的火花。

  乙骨走上前,停在他們身前,揚唇。

  被夾心的衣衣小笨蛋,還在腦袋裡怒刷為什麼。

  「衣衣,我買了早飯,早點下來吃。」

  說完,乙骨親昵的捏了下衣衣的臉,轉身出去。

  衣衣:

  你還有心情吃早飯你居然還有心情吃早飯

  狗卷讓衣衣看著自己,好生氣好生氣好生氣。

  小狗的眼睛,一下耷拉下來。

  垂頭喪氣的,可憐巴巴的。

  衣衣頓時就心疼的,抬手摸摸狗卷的頭。

  「衣衣姐姐。」

  少年清澈的聲音響起。

  「親,我。」

  衣衣來不及疑惑,便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

  !!!!!

  這個發展是不是更不對了!

  結果,因為她主動,狗卷反而僵硬了。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摟住衣衣,想要吻的更深一些。

  把衣衣身上屬於別人的氣息,全部變成他的。

  「那個,打擾一下哦。」

  母親大人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洗洗吃飯了哈,衣衣,棘。」

  兩人:!

  羞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媽媽這麼一打岔,衣衣也不可能讓他親親。

  應該說,不是咒言生效,她絕對不可能作死去親主角受的!

  她是嫌活的不夠長嗎!

  狗卷紅著臉下樓,和乙骨對視上,乙骨朝他一笑。

  他拉了拉衣領,斂眸走出去,回家洗漱。

  衣衣在房間裡,一邊刷牙,一邊思索她是什麼情況。

  但沒有思索出個所以然來,大腦缺氧,本來就不太聰明,現在想問題更是想不明白,突然,她靈機一動。

  【你說,他兩是不是吵架了】

  系統: 【……吵架】

  【是啊,電視劇不都是那麼演的嗎,吵架,然後用這種方法讓對方吃醋,我只是他們的工具人而已,是吧。 】

  系統: 【……或許吧。 】

  衣衣覺得自己又行了,她終於想通了!

  就是,就是,看著鏡子裡紅著臉的自己,想到少年的吻,好不容易好一點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居然和幼馴染接吻了。

  好害羞!

  衣衣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她只是沒有這方面的心思,也不是那麼聰明,但有時候也會聽到別人討論這方面的話題,畢竟她的社交裡,有不少人都很開放。

  甚至對有些人來說,說開放都是委婉。

  衣衣年紀不大,有時候聽她們聊天,都能把自己害羞死,然後她們就會過來逗她。

  「那麼小鳥游呢,有體驗過嗎,接吻和做都很爽哦。」

  衣衣這個時候就會傻掉。

  少女逗起來很好玩,很可愛,偏偏姐姐們甚至妹妹們都喜歡逗她,她被迫灌輸了不少知識。

  雖然她沒有這方面的心思也沒有實戰過,但真正意義上的接吻,還是讓她想起來就臉紅心跳。

  好像,確實有點舒服。

  呸呸呸,在想什麼!

  鏡子裡,肩上的牙印已經消失了,但留下一抹很刺眼的紅痕。

  刺眼到,就像是留下紅痕的人是故意的,在肩上暈染開,讓衣衣臉更加紅了。

  衣衣甩甩頭,洗了把冷水臉,洗漱好,給自己打氣,才下去。

  乙骨在等她。

  媽媽不在,大概去上班了,桌子上有早飯。

  女僕姐姐揶揄道: 「衣衣小姐,這是乙骨少爺帶的哦。」

  衣衣哇了一聲。

  她走過去,才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扭捏。

  她現在,還不知道怎麼面對乙骨呢。

  乙骨看上去倒是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什麼,仍舊是淡淡的笑,溫和的模樣。

  「上次衣衣說想吃,我剛好路過,來吃吧。」

  「哦……」

  衣衣往門口看去,沒注意這個動作讓少年眼底暗了暗。

  狗卷從門口走進來,和衣衣視線對上,衣衣衝他一笑。

  一肚子氣被撫平了。

  狗卷到衣衣身邊坐下。

  明明是衣衣想吃的,衣衣卻吃不下去,也吃得很不開心,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囫圇吞棗吃完早飯就溜了。

  「我要准備明天的比賽,先走啦。」

  兩少年便看著衣衣慌亂的離開。

  真有這麼怕他嗎。

  衣衣是不想在這種氣氛下待著,再待下去感覺要瘋了。

  離開之後,衣衣去了清子阿姨的地下唱吧。

  她那個最要好的小伙伴也參加了比賽,衣衣去找她一起練習,自己有時候練習不知道怎麼樣,找個人參考參考比較好,互相給給意見。

  「明天海選比賽加油呀。」

  「嗯嗯,李子你也是。」

  小伙伴拍拍衣衣的肩膀, 「我就是湊熱鬧的,衣衣你可是能走到決賽的哦。」

  「怎麼會,李子也很厲害啊。」

  她聳聳肩, 「我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嗎,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參加。」

  的確,小伙伴本來沒報名,是她邀請一起的。

  練到天黑,衣衣才回去。

  回去後,衣衣發了個ins和推,給她為數不多的粉絲看到。

  【明天海選啦,加油。 】

  照片是她最心愛的一把吉他,她還給吉他貼上了小熊貼紙。

  過了一會,有點贊,還有零零散散的評論,都是「加油」。

  衣衣滿足的繼續練習。

  她暫時把要給乙骨寫歌這回事忘了,被早上的吻整得還能記得明天有海選就不錯了。

  海選沒有觀眾,只有幾個老師。

  比賽雖然很糊,沒有什麼宣傳,也沒什麼營銷,但這個世界不缺追夢的人,衣衣在現場還是看到不少人,她都排到了222號,後面還有。

  海選就要淘汰一大批人,報名費還要錢呢。

  輪到衣衣,衣衣盡管緊張,沒什麼問題的拿下了。

  她在這個方面,實力很強。

  衣衣覺得有可能和原著裡小鳥游衣的設定就很厲害有關,當然,為了符合小鳥游衣的人設,衣衣從小到大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到現在,她是真的很愛唱歌,也很愛跳舞。

  她喜歡舞台。

  小伙伴也成功過了海選,兩個去吃了點東西,再回家。

  回家之後衣衣繼續練習,她不用上學不用上班,只剩下練習去做,暫時也沒什麼劇情要走,沒有劇情,衣衣現在不想面對他們。

  她趴在地上,轉動筆,寫寫畫畫,也寫不出來。

  海選的第二周,就有現場可以看了。

  海選大概上千個人報名,這個人數不算多,但選的人並不多,大概只有五十個人進入下一輪。

  比賽也沒有說要住在一起,進入下一輪的二十個人,就需要住在一起了,和衣衣以前看的選秀比賽有點像。

  雖然比賽很糊,但它居然挺有錢的。

  舞台選的地方很大,觀眾席也是。

  第二輪,衣衣是88號。

  她在後面往前看,成功看到狗卷他們,就像從前,大部分演出都能看到他。

  只不過這次多了幾個人。

  咒術師,應該很忙吧,他們怎麼聚集在這裡的,為她加油打氣嗎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這樣的話,她一定要努力才是呀!

  輪到衣衣,天已經黑了。

  她看到除了狗卷他們,眼熟的真正的粉絲。

  他們拿著熒光棒,用力的揮動著,為她打油打氣。

  衣衣想,就算是為了他們,無論她能不能進入下一輪,也要把最好的演出留給他們。

  這是她的職責。

  衣衣今天穿了一聲藍色的打歌服,頭發扎到一邊,沒有拿話筒,耳上帶著小蜜蜂話筒,手上帶著藍色半指手套。

  「大家,來啦!」

  她今天晚上唱的歌是星海。

  衣衣家有錢,想學唱歌,是專業性的學過,只是她謙虛,覺得自己水平不好,其實她真的很棒。

  現場人並不多,座位上零零散散的人,這個時候,衣衣聽到他們叫她的聲音。

  舞台上的少女異常耀眼。

  每一個動作,每一句歌詞,都帶著異常的力量。

  衣衣很享受這個舞台,成功進入下一輪。

  進入下一輪的人,要在幾天後住在一起。

  全部名單出來後,女生和男生都是十個,也許是故意的,衣衣不清楚。

  她結束後和小伙伴出來,小伙伴看乙骨和狗卷在等她,非常有眼力見的拍拍衣衣肩膀,離開了。

  衣衣朝他們跑去。

  「你們一直等著嗎」

  「沒有。」乙骨回到。

  衣衣唱完後,後面還有流程,他們沒看,去忙了,算算時間,回來等衣衣。

  要是再等不到,人都要瘋了。

  他們心裡清楚,上次把小姑娘嚇著了,這段時間衣衣一直以要練習為借口躲著他們。

  想去見她,也好難。

  再見不到衣衣姐姐,他們要瘋掉了。

  兩個人不謀而合回來等衣衣回去,像往常一樣,送衣衣回家。

  「哦……」

  衣衣垂下頭,不知道說什麼,感覺尷尬的要命。

  現在她看到他們,就好尷尬啊!

  乙骨打破平靜,問: 「衣衣要和他們住一起」

  「是的,不過說是這麼說,李子說,其實就隨便拍拍,到時候晚上要回家也沒有關系。」

  「好,我來接你。」

  衣衣:

  這也行

  衣衣剛想拒絕,另一邊狗卷忽然握上她的手,讓她看他。

  他的眼睛裡透露也是:要接!

  衣衣: 「……」

  好想逃。

  但逃不掉!

  為什麼,為什麼老是三個人的場合

  這是什麼史詩級災難片。

  衣衣只想走走劇情,沒劇情的時候,不要再來這樣的場景啦!

  她躲著他們,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只是不想提,更不想給她機會一直躲下去。

  她要想清楚,這沒什麼好躲的,也不需要逃避。

  回到家,衣衣都沒讓他們進來坐坐,閃身進去便回到房間。

  「衣衣還在躲你們」小鳥游夫人問。

  「應該。」

  「衣衣啊。就像一直生活在安靜的,河裡的魚,突然有一天起風了,河裡不安靜了,她就無所適從,不適應了。」

  小鳥游夫人溫柔的說: 「多包容一下她吧,我們衣衣,一直是在愛裡生長的孩子啊。」

  所以衣衣啊,趕快……

  「我們知道的。」

  他們都在為同一個目標努力,此時此刻,無論是誰,都在為同一個目標而努力著。

  衣衣,衣衣,衣衣……

  ——

  第三輪只剩20個人,再下一輪,就是10個人了。

  衣衣再次進入下一輪,她的小伙伴沒有進入,不過在一片哭唧唧的聲音中,被淘汰的小伙伴笑的跟個傻瓜一樣。

  衣衣摸摸她的頭,結束後為了安慰她請她吃飯。

  「接下來,就要衣衣好好努力了哦,衣衣醬,請拿下冠軍吧!」

  在她心裡,看過所有人的表演,衣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他們這個糊糊的比賽,在網上沒有多少水聲,但各個方面都很有錢,有點像洗錢的,小伙伴沒和衣衣說這些,只祝願她能夠拿下。

  「第一嗎,都好,可以多唱幾首歌挺好的。」

  衣衣笑笑。

  吃著吃著,衣衣忽然干嘔幾聲,臉色微變。

  小伙伴: 「」

  衣衣: 「」

  小伙伴扶著衣衣去洗手間裡,衣衣吐了一會,剛剛吃的全吐出來了。

  「衣~衣~」

  「可能是吃壞了吧。」

  「嗯哼可是我們吃的一樣欸,你該不會是那個吧」

  「」

  「懷孕了」

  衣衣: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那你怎麼啦」

  衣衣,衣衣怎麼知道,怎麼可能會懷孕她又沒和誰做什麼,和憂太就在一起躺了那麼一小會,和棘倒是睡了一晚,但絕對沒做什麼吧。

  吧……

  衣衣遲疑的想。

  小伙伴拿熱水給衣衣喝了點,問她還好嗎。

  衣衣點點頭, 「沒事,還好,可能剛好我吃了不新鮮的東西。」

  她嘴硬道。

  事後,衣衣偷偷摸摸去買了個驗孕棒,照著說明書使用,測出來沒什麼問題才放下心。

  【嚇死我了系統。 】

  系統輕笑。

  【但還是要假懷孕哦,衣衣,這個劇情快開始了。 】

  接下來的比賽賽程很慢,此時離比賽開始過去兩個月,她的劇情在6進5的時候,然後4進3爆開,被迫離賽,受盡謾罵。

  衣衣專心參加比賽,享受舞台。

  直到又過去兩個月,系統提醒她要走劇情了。

  衣衣:好慌!

  孩子哪裡會走這個啊。

  【沒事的,衣衣,你就塞個,嗯,抱枕什麼的,去找乙骨,說自己懷孕了就行,要去高專找他。 】

  衣衣: 【好社死啊,被看到的話。 】

  系統仍舊笑笑。

  劇情這天,衣衣回到家,找了個軟乎乎的,很小的抱枕,用帶子系在肚子上。

  她人很瘦,這樣看上去,也就是突然長了小肚子,有點明顯。

  衣衣放下衣服,捏捏軟軟的肚子,突然笑了。

  「感覺我胖一點也不會很難看呢。」

  去高專的路上,衣衣一直垂著頭,忐忑不安,沒想到,她都快走到她殺青的劇情了!

  終於!可以回去啦!

  下車後,衣衣給乙骨發了個消息。

  這裡的劇情是,假裝懷孕的她,要特地去高專找乙骨,然後當著狗卷的面,說她有了乙骨的孩子。

  暴擊!

  哪怕在言情小說裡,女二有了男主的孩子,都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不怪大家都討厭小鳥游衣。

  嗚嗚嗚。

  「衣衣醬,你這幾天吃胖啦,小肚子。」

  五條悟自來熟很的,差點沒忍住上去捏捏衣衣的「小肚子」。

  衣衣在門口碰到五條悟,他這麼一說,衣衣臉又紅了。

  「不,不可以啊。」

  「可以呀,衣衣醬有小肚子也很可愛喔!」

  衣衣紅著臉, 「我,我找憂太。」

  說完衣衣埋頭和五條悟擦肩而過走進去,五條悟失笑,覺得衣衣今天很怪。

  怪可愛的

  不知道哪裡怪,像做了錯事的小孩,一眼看穿。

  衣衣給乙骨發消息,他說他現在不在,馬上回來。

  衣衣就在操場等他們,狗卷和他在一起。

  操場上,一年級在鍛煉。

  衣衣坐立不安,在心裡打草稿,等會見了他們該怎麼說,她連假的驗孕棒都准備好了,打了無數個草稿,等了一會,二年級的才回來。

  一回來,乙骨和狗卷就過來找衣衣。

  衣衣很少來高專找他們,他們第一反應是,衣衣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讓他們非常擔憂。

  狗卷和乙骨跑過來,額頭上還有汗,衣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像皮球被戳破了,蔫下來。

  他們看上去很累,衣衣不想給他們加重負擔,可是劇情又必須要走,她都已經過來了。

  好煩啊。

  「衣衣,有什麼事嗎。」

  衣衣回神,在兩人的視線中臉越來越紅。

  少年用溫和的目光等她說話。

  衣衣眼前有點黑,閉了閉眼,咬住下唇,深呼吸好幾下,才支支吾吾的開口。

  「憂,憂……憂……」

  她抖著手從包包裡拿出驗孕棒,兩只手抓著給他看。

  早死晚死都要死,拼了!

  「我有了你的寶寶!」

  乙骨:!

  狗卷:

  其他豎著耳朵光明正大偷聽的人:

  納尼!!

  ————————

  下一章完結,也是w+字

  白月光那本預計這周六開,可以求求大人們收藏一下嗎oao

  本章掉落小紅包~拿衣衣的錢錢給大人們發小紅包啦,嘿嘿嘿;-)


第26章

   衣衣感覺,周圍一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原本有風的,似乎連風都想吃瓜,停住腳步,等待衣衣繼續爆出什麼驚天大瓜。

  「……」

  所有聽到的人,都被驚呆了,被衣衣一句話強控住,強控效果好得不得了。

  當事人乙骨更是重量級,差點暈倒。

  稍等一下,這個東西,這個衣衣姐姐手裡拿的東西,該不會是,不會是……驗孕棒吧

  這個杠杠,就是說,衣衣姐姐,真的有寶寶了

  他,他的

  什麼

  有,有寶寶了!

  他和衣衣姐姐,居然有寶寶了!

  全世界都仿佛安靜了十秒鐘,十秒後,當事人終於反應過來, 「我的寶寶」

  衣衣:怎麼反應和劇情裡寫的不太一樣

  劇情裡不是他都要氣死了嗎。

  為什麼這個憂太看上去呆呆的,還挺開心的

  「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啊。」

  乙骨心裡生出陰暗的,隱秘的興奮,大家都聽到了,就知道衣衣姐姐和他在一起,這樣的話,衣衣姐姐就是他的啦,誰都別想搶走衣衣姐姐!

  至於寶寶,誰管什麼寶寶,讓衣衣姐姐吃苦的就算是寶寶也不行!

  呵。

  他回過神,剛想應著,至少先安撫一下衣衣姐姐,衣衣姐姐現在是不是很害怕呢。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狗卷卻聲音很大的對衣衣說: 「我的!」

  衣衣:

  其他人:

  好香的瓜。

  本來突然聽到小歌手說什麼懷了憂太的寶寶就很震驚了,沒想到棘也要插一手。

  唯一一個值得尊敬的憂太同學,那一刻的形像碎的很徹底。

  值得尊敬什麼的,呵,他們高專,果然沒有這樣的人。

  衣衣也愣了,劇情裡沒有這一出。

  劇情裡的狗卷不是對乙骨大失所望,同時還吃醋嗎。

  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回過神的乙骨有些皮笑肉不笑, 「棘,衣衣說了是我的。」

  「我的!」

  狗卷眼睛通紅,眼神卻堅定的要入黨。

  乙骨: 「是我的,衣衣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我的。」

  衣衣:

  你兩

  乙骨看向衣衣,笑, 「衣衣,誰的。」

  大有一副,你敢說不是我的,我就殺了你的氣勢。

  衣衣剛想說,被狗卷拉了拉袖子。

  她看到少年的目光,愣了愣。

  好家伙,狗卷他,真覺得是他的

  為什麼不就是那天晚上不小心睡一起嗎

  「是我的。」

  ……就算你用咒言也改變不了這種既定的事實吧親愛的棘。

  「我們,睡過。」

  他目光往下,看向衣衣的肚子,一笑, 「時間,剛好。」

  眾人:

  小歌手看上去竟然是……竟然是這種人看上去不像啊小歌手,難道她私底下煙酒都來的

  他們要告發小歌手私通,穢亂高專,罪不容誅!

  衣衣沉默的扶了扶額。

  你不要說的這麼離譜好嗎,好像他們真的那個那個過。

  頭疼。

  狗卷的話讓乙骨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少年握了握刀,和狗卷對視上,兩個似乎都忍不了。

  然後他們……打起來了。

  衣衣: 「……」

  這又是什麼發展,主角攻受打起來了

  他們為什麼要打架!不應該是狗卷單方面揍乙骨嗎,畢竟是乙骨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但剛剛狗卷說孩子是他的,然後乙骨以為是狗卷的,狗卷也對不起他所以打起來了

  我應該在車底。

  不,不對勁啊,哪裡不對勁,這也太離譜吧,感覺劇情根本就是從很遠裡崩壞了!

  【叮,宿主成功懷疑劇情真實性,已解鎖新劇情。 】

  【叮,所有劇情均已消失,請宿主重新生成劇情。 】

  【叮……】

  衣衣腦內響起一串關於劇情的聲音。

  她得出結論。

  小說劇情已經……完全崩了!

  所以,這個情況是

  等下,你們別打了!

  眾人看戲看很的爽,吃瓜也吃的很香,一年級的幾個默默退後,把操場讓給二年級的前輩,讓他們干架。

  衣衣扶額。

  假裝路過的幾個老師也沒有攔著他們,畢竟,他們也想揍學生呢。

  衣衣只好跑下去,非常想說一句「你們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練舞室打」, 「憂太,棘,不要打架啊。」

  很可惜,上頭的兩個少年沒有聽到衣衣說的話,他兩自動過濾了衣衣說的不太重要的話。

  呵!這可是孩子他爹的歸屬權,管他孩子是誰,今天他們說是誰的就是誰的!

  衣衣小菜雞可攔不住他們,她跑到一年級的面前,問: 「可以攔一下他們嗎。」

  因為愛豆有寶寶而傷心的虎杖悠仁,因為憂太前輩有寶寶而傷心的伏黑惠都搖了搖頭。

  拜托!

  那可是前輩的戰鬥,他們怎麼插得了手,是不想活了嗎。

  而且……哎嘿,打起來打起來,打的再凶一點。

  總之,抱著這樣的想法,過去攔是不可能攔的。

  釘崎野薔薇手癢癢,摸了下衣衣的腦袋, 「我們打不過!」

  震聲!

  衣衣頭疼,這時候幾個老師走過來,衣衣趕緊問: 「能不能攔一下他們,讓他們停下來,會受傷的。」

  他們沒有用術式,再打下去兩個人都會受傷。

  家入硝子想點根煙,捏捏衣衣的臉蛋, 「放心,有我在呢,只要打不死就往死裡打。」

  可惡的學生,一定是他們欺騙了可愛的衣衣。

  衣衣: 「」

  這也行

  衣衣都急死了,五條悟在旁邊悠悠的問: 「衣衣醬,你不會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吧。」

  她哪來的寶寶啊!

  衣衣能騙過別人,還能騙過五條悟五條悟的六眼第一時間就分辨出,衣衣根本沒有寶寶,要麼是衣衣自己誤會了,要麼就是衣衣在開玩笑。

  雖然玩笑開的有點大,但她是衣衣呀,有什麼關系呢,衣衣想要天上的太陽都沒問題,他們還得想辦法讓太陽別燙到衣衣的手呢。

  五條悟的話讓衣衣嘴角微抽,皺著一張臉看向五條悟。

  高高的青年勾了勾眼罩,彎腰湊近衣衣, 「其實,我也可以是……」

  啊

  「衣衣醬只要說是我的,我可以去攔他們哦!」

  「……」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衣衣忍不住下去了!

  她不顧危險,跑到那兩個面前,兩人差點打到她,衣衣嚇得一哆嗦。

  還好最後只差一丟丟的距離他們及時停住,不然這一拳頭打在衣衣身上,衣衣一定要吃不少苦。

  「你們干嘛打架啊,別打了!」

  兩人喘著粗氣,衣衣抿了下唇,不好意思說自己在騙他們。

  但劇情已經崩壞到這個樣子,衣衣也不知道怎麼辦,而且她現在腦子很亂,整個人狀態特別不好,她咬著牙,對兩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對不起,憂太,我騙了你。」

  乙骨愣了愣。

  所以,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嗎

  為什麼

  衣衣姐姐。

  是誰的!他要殺了那個人!

  「我沒有懷寶寶,對不起憂太,我,我失心瘋了!我有病!我不應該跟你開這種玩笑,對不起對不起,我……」

  衣衣沒有起來,仍舊保持著鞠躬的動作,她說著說著感覺好難過。

  特別的難過,有種全世界那麼大,可沒有她的容身之處的感覺。

  「我沒有懷寶寶……對不起……」

  「你不用原諒我,我……是我的錯……」

  衣衣哽咽的說。

  忍不住哭出聲。

  她抹抹眼淚,起身跑了出去。

  衣衣動作很快,快到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乙骨和狗卷想要追上去,被夏油傑攔了下來。

  「讓她一個人靜靜吧,她現在應該不是很想看到你們。」

  雖然不理解衣衣今天為什麼做這麼奇怪的事情,但想來衣衣現在應該不是很想看到他們。

  衣衣的狀態看上去很讓人擔心,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多年的摯友明白對方想什麼,於是夏油傑留下來安撫學生,五條悟追上衣衣。

  他找到衣衣的時候,衣衣坐在車站長椅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可憐。

  自己做了錯事,結果自己哭的那麼可憐,還讓人怎麼忍心怪她呢。

  衣衣真的很傷心。

  她不知道為什麼劇情突然就崩壞了,也許不是突然,她不是老是覺得劇情怪怪的嗎,為什麼她那麼笨,都沒有多想過劇情會改變,會崩壞的問題,她那麼努力走的劇情全出了問題!

  當然,劇情出問題衣衣還不會這麼傷心,她更傷心是的,自己好像做了壞事,很對不起乙骨他們。

  也很傷心,這樣的話,她難道要永遠被困在裡面,回不去了嗎

  所有的情緒,那根弦一下子斷了,衣衣承受不住,崩潰了。

  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一只手。

  「這是誰家小孩哭的這麼可憐啊,不會是零花錢掉了吧。」

  衣衣哭的更大聲了。

  五條悟摸摸衣衣頭, 「衣衣醬,哭什麼呢。」

  衣衣吸吸鼻子,看向坐到自己身邊的五條悟。

  「我干了壞事。」

  「沒關系哦,憂太和棘,還有我們,都不會怪衣衣的啦。」

  「可是,可是……」

  衣衣無法解釋。

  「如果,如果我回不了現實,怎麼辦呢,五條老師。」

  目前非常成熟可靠的五條老師笑笑, 「衣衣,什麼是現實,什麼又是虛偽呢。」

  「……」衣衣也不知道,她只是好傷心,好傷心。

  神子的掌心很溫暖,又輕輕揉了揉衣衣的頭。

  「衣衣在這個世界,過得開心嗎」

  「開心的……」

  「那不就好了嗎,總會有解決方法的,衣衣。」

  衣衣的哭聲逐漸變小, 「可是,可是我還,干壞事了,憂太,棘,嗚嗚……」

  「這有什麼。」五條悟噗嗤一聲, 「他們巴不得你真有他們寶寶呢。」

  衣衣: 「」

  五條悟掐掐衣衣的臉蛋,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給衣衣, 「別哭啦,聲音哭啞了還怎麼參加比賽呀。」

  衣衣從他手裡接過糖,一邊抽泣一邊剝開糖吃了下去。

  好一會,衣衣的心情才算好一點。

  「我要回去了。」

  衣衣小聲說。

  「好哦,衣衣,我送你。」

  「欸,謝謝五條老師。」

  衣衣沒有拒絕,她現在心情很亂,有個人陪陪她也好。

  車上,衣衣哭累了,靠在五條悟肩膀上睡著。

  五條悟垂眸看看衣衣,漂亮的唇輕輕勾起。

  下車時,衣衣還沒醒,五條悟便撈起衣衣,下車後背起衣衣,衣衣這才醒了,揉揉眼睛, 「我睡著了嗎,五條老師,放我下來吧。」

  「沒關系哦,今天是屬於衣衣大明星的福利日~」

  意思是他要背她回去。

  衣衣沒有在說什麼,她腦子亂糟糟的,心情也亂糟糟的,靠在五條悟身上,說: 「五條老師,你好可靠啊。」

  「那當然啦,我可是五條悟耶。」

  背後傳來少女的輕笑聲, 「上面的空氣超好。」

  「嗯哼~」

  衣衣嘆了口氣,又不知道想到哪裡去,閉上眼睛,片刻後,五條悟聽到少女的道謝聲。

  「謝謝你,五條老師。」

  有人陪著,就算那個人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她也覺得很溫暖,心裡好受多了。

  「五條老師,我是不是很奇怪啊,明明是自己做錯事,弄得好像大家都對不起我一樣。」

  「怎麼會呢。」

  五條悟想,光是她一哭,幾個就受不了吧。

  真有那種「她一哭全世界都輸了」的瑪麗蘇狗血既視感。

  「衣衣醬只要保持本心就好哦,不需要考慮那麼多,大家喜歡衣衣醬,就因為衣衣不會偽裝,不會演戲,一眼看透呢。」

  「……五條老師,你是不是在說我笨。」

  「好嘛,能聽出來,衣衣也不算太笨啦。」

  「什麼嘛……」衣衣停頓一下, 「大家,都喜歡我嗎不討厭我嗎」

  「當然啦,衣衣,我們都是你的粉絲哦。」

  衣衣臉上泛紅,輕輕蹭了蹭五條悟的後背。

  「謝謝你。」

  五條老師。

  她心情好多啦。

  ——

  這個劇情崩壞了,下一個劇情也沒來到。

  並沒有她假懷孕被當成真的爆出去,網絡上沒有掀起任何水花,他們的比賽還是糊糊的,只是相比剛開始,現在有一點人氣。

  衣衣在練習,小伙伴在旁邊聽著。

  「衣衣,這幾天你怎麼心不在焉的啊,都快要決賽了,剛剛這首歌你彈錯了三個音,節奏也亂亂的。」

  「抱歉,我不在狀態。」

  衣衣的確不在狀態。

  這段時間衣衣又開始躲狗卷和乙骨,想到接下來的事,想到以後,衣衣就沒什麼力氣。

  她有點疲憊了。

  說完,衣衣又開始走神。

  小伙伴很擔心衣衣的狀態,不說比賽怎麼樣,平時這個狀態也不行。

  「對了衣衣,給你看個東西。」

  小伙伴說著,神秘兮兮的從包包裡掏出一個本子。

  「我先和你道歉,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寫了你的故事。」

  衣衣回過神,滿眼困惑。

  「嘿嘿嘿,衣衣,磕死我了,快看快看,給你看看。」

  衣衣困惑的接過本子,翻開一頁,差點傻眼了。

  居然寫她和棘,憂太的故事。

  [你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啊!]

  抱著這種想法,一直以來看著衣衣和少年們相處的小伙伴直呼磕到了,創作之情冉冉升起,就在本子上隨手寫了這個。

  從反派女配到女主,衣衣害羞的看了一點。

  「其實,我們沒你想的那麼……甜吧」

  「他們對你不好嗎」

  「很好,好像我不管做什麼,都很好。」

  衣衣回想到。

  怎麼會不好呢,幼馴染從小到大,都對她很好呀。

  這種好是相互的,在他們心裡,衣衣也對他們很好。

  「那不就行了嗎,衣衣,你最近和他們吵架了嗎,你好像在躲他們欸。其實吵架很正常啦,我和我那個妹妹,不是也天天吵架嗎,但沒辦法,誰叫她是我臭妹妹呢,還能打死不成。」

  「而且我覺得,他們一定不想和衣衣鬧別扭吧,是衣衣在單方面鬧別扭。」

  衣衣: 「……」她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她在單方面鬧別扭。

  她做了錯事都沒有去求得原諒,還要躲著他們。

  「我明白了,我會去道歉的。」

  小伙伴笑嘻嘻的說: 「打起精神來吧,衣衣。沒有人會不喜歡衣衣哦,快打起精神來啦!」

  衣衣總算精神點, 「好的!」

  小伙伴見勸好了衣衣,咳嗽一聲,問: 「我可以發表出去嗎,這個小說。」

  「啊你,你要發表,那你別給我看到。」

  太尷尬了吧。

  小伙伴捏捏衣衣的臉, 「好呀好呀,不過我妹妹說我寫的不好,她會幫我修改一下,到時候再發,嘿嘿。」

  衣衣隨她去了,她開心就好。

  她的話讓衣衣驚覺,好像確實是她在單方面鬧別扭,她必須道歉,並且和他們坦誠相待。

  想到這裡,衣衣終於說服自己,問他們什麼時候有時間,想和他們見面。

  兩個都說今天晚上就有時間。

  晚上,衣衣和他們在家裡見面。

  少年用溫和而期待的目光看著她,她垂了垂眼,道: 「抱歉,棘,憂太,這幾天……上次的事很抱歉,你們怪我吧,我不應該開那樣的玩笑,真的很抱歉。」

  「沒關系,衣衣,你還好嗎」

  乙骨擔憂的問。

  「我沒事了。」衣衣被少年溫和的語氣弄得鼻子一酸, 「還有,我以前是不是誤會了,我以為你們兩個互相喜歡,就是情侶的那種喜歡。」

  兩人:

  「絕對沒有!」

  狗卷直接做了一個「X」的手勢,拼命搖頭。

  「原來如此!對不起,我之前誤會了!」

  果然,劇情從一開始就不對啊!

  「這件事也很抱歉,我以後不會了。」

  「衣衣,如果只是這些小事,都沒有關系,衣衣身體更重要,我還想看衣衣的比賽呢,可以嗎」

  果然,萬惡的亞撒西,永遠讓人淚目。

  可憐的狗卷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想法。

  他和乙骨一樣。

  衣衣姐姐在為這些事煩惱,可是有什麼好煩惱呢,他們或許會在意,可在意的點和衣衣姐姐想的一定不一樣,如果衣衣姐姐為這種事煩惱,倒也沒有必要。

  相反,如果衣衣姐姐再繼續躲著人,那他們都快死掉了,這些小事根本無所謂。

  說開以後,衣衣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

  劇情已經和衣衣想像的完全不同,崩很的徹底,連到了被咒靈嘎的時間點,也沒有嘎掉。

  她成功進入了決賽。

  決賽這天,衣衣在觀眾席看到了很多人,有咒回天團,也有一直以來都很支持她的粉絲,還有新的粉絲。

  雖然不多,可看到他們,衣衣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加油,小鳥游衣!

  不留遺憾就好。

  決賽的第一首歌,衣衣完成的很完美,是唱跳類型的。

  第二首歌,是安安靜靜唱得歌類型。

  不過,這首歌的舞台設計,在中間高/潮部分,會出現升降台,將她升高。

  彩排的時候,衣衣站在最高的地方,還有點害怕呢。

  但正式演出時,衣衣站到舞台上,看著觀眾席,就只剩下想要把最好的演出給他們這一個想法。

  升降台升到最高處。

  眾人抬頭看去。

  穿著潔白裙子的少女宛若天使,輕輕揮動翅膀,便驚艷了全世界。

  衣衣忽然聽到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她的腳下,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時,轟然塌陷。

  整個舞台和升降台全部塌陷。

  衣衣像失去翅膀的天使墜落。

  她落下的時候,映入眼簾是的偌大的天花板。

  空洞洞的燈光和柱子。

  眼前,一幕幕畫面像是電影一樣播放。

  啊,她想,在這之後,她會傷到腿,傷到聲帶。

  她會萎靡不振。

  然後媽媽擔心她,讓她和表哥去香港的外婆家,結果遇到了飛機失事……

  身體摔倒地面,但並不是很疼。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看到熟悉的臉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巨大的,充滿愛的謊言。

  ——

  現實世界。

  營養艙內,衣衣的手指頭動了動。

  現在是木之本櫻照顧衣衣的時間,一直看著營養艙內衣衣情況的木之本櫻和小可立馬起身過去看衣衣。

  有著金色頭發的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

  「衣,衣衣……」

  衣衣眼睛裡沒有任何光芒,機械一樣的看著上方。

  木之本櫻耐心的等她緩過神。

  衣衣看向木之本櫻,微微蹙眉。

  木之本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很擔心就算衣衣醒了過來,結局也是一樣的。

  「小,小櫻」

  木之本櫻頓時松了口氣, 「衣衣,歡迎回來。」

  話音落下,另一個房間裡,游戲艙房的乙骨衝了進來。

  「衣衣!」

  衣衣還坐在充滿水的營養艙內,聞言看向門口。

  少年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穿著白色的襯衫,袖子挽到手肘上,就這麼盯著她。

  她笑了笑, 「憂太。」

  少年緊張的目光,頓時放松開,快喜極而泣,忍下上前抱抱她的衝動。

  「衣衣,衣衣……」

  我的衣衣,終於回來了。

  「乙骨桑,讓衣衣先穿衣服吧,你去通知其他人,衣衣醒了,結果很好。」

  這種時候,還是木之本櫻冷靜一點,乙骨點點頭, 「我知道了。」

  木之本櫻將衣衣從營養艙裡拉起來, 「衣衣,你全部都記起來了嗎」

  衣衣沉思幾秒鐘,嗯了聲。

  「是的,我全部想起來了。」

  「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虛擬世界。」

  ★★

  現實裡的衣衣是什麼樣子呢

  和她以為穿越到的小說世界,基本一樣。

  除了她認為的小說劇情,她從小說世界裡所經歷的,生活的,都是她現實世界的經歷和生活。

  大概有90%是一樣的,剩下10%就是奇奇怪怪的小說內容,說什麼要走劇情。

  比如衣衣特地去炫耀,去欺負狗卷,再比如衣衣纏著乙骨,這些小說劇情,是她現實中沒有經歷過得。

  而她小時候和乙骨是幼馴染,搬家後和狗卷是鄰居,從小喜歡音樂,喜歡唱歌,舞台……

  這些,都一模一樣。

  決賽的舞台出了事故,事故的發生只是一瞬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衣衣便摔到地上。

  就算及時把她送到了家入硝子哪裡,她的腿和聲帶也壞了。

  腿壞了,沒有辦法跳舞,即使醫生說好好做康復,以後行走奔跑跳舞都沒有問題。

  可是聲帶壞了,還是不可逆的,這一點打擊對衣衣影響太大了,大到衣衣連腿部的康復都沒有心情去做。

  她開始郁郁寡歡,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親人朋友都心疼這樣的衣衣,連勸都不知道怎麼勸她,只能有事沒事來陪陪她,生怕她什麼時候想不開。

  有很多人愛她。

  她的親人,朋友,粉絲。

  可無法唱歌,衣衣走不過這個坎。

  乙骨和狗卷兩個幼馴染,似乎比以前更忙了,他們總會將任務以外的所有時間都給她,希望她可以好起來。

  這日,年紀大了的外婆想衣衣了,衣衣想想,還是自己去吧。

  剛好,媽媽也希望衣衣去散散心,也許去一個不同的地方,衣衣可以心情好起來,重新振作起來。

  衣衣和表哥李小狼,准表嫂木之本櫻,踏上了去中國香港的飛機。

  李小狼剛好從霓虹回家,帶木之本櫻一起,小鳥游夫人有事情,衣衣便和他們一起去了,反正目的地是同一個。

  然而,更加讓人措手不及的是,他們遇到了飛機失事。

  也就是這個時候,衣衣作為一個普通人,第一次見到了魔法少女少男。

  那個場景永生難忘。

  危機時分,木之本櫻和表哥出手了。

  飛機雖然出了問題,但上面基本沒有人受傷。

  這個基本,就是除了衣衣以外。

  衣衣再一次受傷了。

  把李小狼和木之本櫻嚇壞了。

  好在這一次,衣衣受的傷不重,但她昏迷了好幾天。

  等她醒過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失憶了。

  木之本櫻一度很自責,為了救飛機上的普通人,她用了小櫻牌,和小狼聯手,才讓整個飛機的人都沒有死亡,最後又抹去了大家這方面的記憶。

  畢竟讓普通人看到這些事不太好,還是清除他們看到她和小狼出手的情況才好。

  但沒想到衣衣所忘記一切。

  她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忘記了媽媽,忘記了唱歌,忘記了幼馴染,忘記了她的朋友。

  如果僅僅是這樣,或許還算不上糟糕。

  僅僅是失憶的話,只要他們努力,無論衣衣想不想得起來,她空白的記憶,都會被他們慢慢填滿。

  她依舊會做一個快樂的孩子。

  但是,事情總有意外,衣衣的記憶,並不想他們想像的那樣,是失憶。

  她的記憶,每天都會消失。

  解釋一下,衣衣從飛機失事後昏迷幾天醒過來,就是失去全部記憶的模樣,而她當天會獲取新的記憶。

  可她一覺睡起來,她的記憶又會消失。

  昨天發生的事,認得人,她依舊會忘記。

  除了她叫什麼,是去看外婆的,失去了記憶,其他的,全都會再次忘記。

  日復一日。

  沒有人受得了。

  那些深愛她的人啊,怎麼受得了她每一天醒過來,都忘記他們呢。

  每天和衣衣說話,都要忍住莫大的傷心。

  「我是乙骨憂太,衣衣。」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XX。

  「……」

  她是誰呢

  我是誰呢

  不只是他們受不了,衣衣自己,也有點受不了。

  她每天醒過來,都眼前空白,所有的東西,事物,人甚至是自己,都無比的陌生。

  衣衣想好起來。

  誰都不想每天醒過來都是空白的,誰都不認識誰都不記得。

  意外的是,衣衣看到了那本小說。

  額,就是那本小說。

  她竟然記得小說劇情,第二天醒過來,也不會忘記。

  可能是太狗血了

  總之,這個小說就是這麼有魔力,有魔力到連衣衣這種奇怪的失憶,都能記得。

  也正因此,讓狗卷和乙骨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也許可以讓衣衣恢復記憶。

  再也不用像這樣,每天醒來,都會忘記。

  她自己很痛苦,因為記憶的事情,這一點,他們都看在眼裡。

  衣衣啊,她就是真的會因為聲帶而郁郁寡歡,也是希望自己會想起一切的啊。

  想起來,她才有力量和勇氣振作,未來才有機會再次站上舞台。

  這個辦法就是,他們要為衣衣打造一個次世界。

  次世界是衣衣之前全部的經歷,因為她只記得小說劇情,所以加入了一些小說劇情。

  這件事並不是很容易。

  需要類似術式的咒術師合作,以及能夠保證,衣衣在次世界裡,現實世界的身體不會有問題。

  需要科技和魔法結合才能做到。

  這個時候,一直很自責的木之本櫻站了出來。

  其實在這之前,木之本櫻和衣衣不是很熟,但因為她覺得衣衣的失憶和自己有關系,一直想出一份力。

  木之本櫻是魔法少女,她的小櫻透明牌有類似的牌。

  加上咒術界,次世界就可以打造出來了。

  衣衣的意識會進入次世界,在次世界裡重新經歷一次生活。

  而後,他們又利用一些高科技,和次世界聯通,可以和次世界交流。

  同時,衣衣的身體留在了現實,躺在營養艙裡,需要有人來照顧。

  女孩子們表示,可以換班來照顧衣衣。

  而另一個房間裡,是游戲房間。

  男孩子們,充當了衣衣的系統。

  和衣衣對話的系統,其實都是他們。

  有時候,是乙骨,乙骨版系統,就會悄咪咪的和她說自己的好話。

  有時候,是狗卷,狗卷版系統話很多,次世界裡他的咒言不會生效,趁機和衣衣多說點話。

  有時候,是來湊熱鬧的高專天團。

  次世界裡的人,有時候是真的讓自己的意識進入和衣衣對話,玩耍。

  比如那一次,媽媽和大家說小時候衣衣的事情,其實是媽媽的意識進來了次世界,也希望衣衣可以想起來。

  大家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陪著衣衣重新長大。

  當然,次世界裡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以及很多無意義的事,都直接設置了跳過。

  比如睡覺,正常睡八個小時,在次世界裡的衣衣,只是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還有很多無意義的事都會這樣。

  這點不會讓衣衣意識到,衣衣會以為自己在長大。

  因為這個,成年組和少年組,還經常吵架呢,因為他們不僅想做系統,還想把自己的意識塞進次世界逗衣衣。

  只不過咒術界的大家都太忙了,只能誰有空誰過來看著衣衣。

  還好,魔卡組的忙碌要好一些。

  很像楚門的世界是不是

  不一樣是的,為衣衣打造的次世界,是他們所有人對衣衣的愛和善意,以及希望衣衣可以好起來的心意。

  而且裡面都是衣衣現實世界的經歷,除了少部分的小說劇情。

  那是她的經歷,她的記憶,她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這是衣衣答應的。

  她答應了很多次。

  他們反復確認,衣衣想好起來,才會確定次世界的計劃。

  衣衣怎麼不想好呢

  她太渴望想起來了。

  她不想看到媽媽偷偷抹眼淚,也不想看到少年們失落的目光。

  大家那樣心疼她,即便記憶空白,衣衣也能體會到。

  所以當他們一次又一次詢問她願不願意試試,她的回答都是願意。

  並且非常想。

  所以這個計劃實行了。

  原本以為,起碼要走到衣衣再一次經歷飛機失事,才會好起來。

  畢竟,她可能就是因此而失憶的。

  沒想到走到摔下舞台她就想起來了。

  被通知衣衣醒過來的眾人,不約而同想到。

  在衣衣心裡,果然還是舞台更加重要嗎

  因為舞台的刺激,導致想了起來。

  果然啊,衣衣她,那麼愛著舞台,怎麼會不在意呢。

  也許飛機失事只是契機,在這之前,因為舞台事故,衣衣早就受不了吧,又加上飛機失事,牽一發而動全身。

  所以次世界裡,舞台事故的刺激,就讓她醒了過來。

  衣衣在動作很緩慢的穿衣服。

  木之本櫻去外面等她,她拒絕了木之本櫻的幫助,要自己來。

  衣衣想,她真的很幸福。

  大家,都很愛她。

  所以,她才接受不了啊……

  眾人都以為,衣衣是因為舞台事故加上飛機失事導致的失憶。

  而木之本櫻說可能是因為她,也沒有人同意她的想法,他們都知道前段時間衣衣經歷了什麼,她的心理處於一個很危險的地步。

  只有衣衣知道不是這樣。

  飛機失事後,她昏迷了好幾天。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衣衣抬手摸了摸鏡子裡的她。

  想起一切的衣衣,自然知道,她會失憶,完全是接受不了她的夢,從而大腦開啟的保護機制。

  是的,她昏迷的就好做了一個夢。

  更確切的說,不是夢。

  而是平行世界。

  她窺探到了平行世界的大家。

  有表哥和准表嫂他們。

  也有……

  高專的大家。

  衣衣即使因為舞台事故,傷到了腿,也傷到了喉嚨導致聲帶受損,從而開始萎靡不振,心情不好,但還不至於讓她崩潰。

  因為崩潰了,也許是大腦開啟的保護機制,讓她失憶。

  她忘記了一切,自然也就不記得平行世界發生的事。

  太痛苦了。

  他們很愛她。

  她也,很在意他們啊。

  所以讓她怎麼接受,幾乎所有人都死了的結果……

  即使那只是平行世界,可是看著一個人接一個人的死去,她本來就處於一個不太好的狀態,徹底承受不住,崩潰了。

  平行世界裡,夏油老師死亡。

  娜娜明死亡。

  野薔薇生死不明。

  五條老師死亡。

  五條老師……死亡……

  憂太……瀕死……生死不明……

  棘……失去了手臂……

  …………

  一件件,一個個。

  她根本沒有那麼強大的心髒可以接受這樣的事,即使在她的世界裡,他們完好如初。

  難道看著平行世界裡,那一個個熟悉的臉,遇到那些事,她能夠接受

  如果是她沒有受傷的情況或許可以,但在她目前的情況,她真的接受不了。

  所以她崩潰了,因為不願意接受,直接失憶了。

  每天都會失憶,是因為她每天都會做一遍噩夢,准備的說,每天睡著以後,都會再次窺探到平行世界他們的死亡。

  她能受得了

  所謂的她看的第一季,也是在小櫻他們察覺到衣衣的夢和遠走的意識,用術式和牌制作出來的,本來以為制作出那個讓衣衣看到,衣衣或許會好起來,但是沒有,所以他們才繼續「次世界」的計劃。

  此時此刻的衣衣,想起來全部,自然也想起來了夜夜折磨她的噩夢。

  心髒處,還是好痛。

  這樣的痛苦,已經蓋過了她聲帶受損也許再也不能唱歌的痛苦。

  至少她還活著。

  另一個世界的大家……

  衣衣一拳打在鏡子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事的,她安慰自己。

  大家都在的,大家都在為她好起來努力,所有人都可以放棄治療她,只有她不可以。

  她必須好起來。

  衣衣看了看時間,離她「穿越」過去了一個多月,兩個月不到。

  這段時間,大家一定都在等她醒過來,沒有發生過的事,不應該這麼折磨她,她要好起來,不讓任何人擔心。

  深呼吸幾口氣,衣衣回到房間。

  潔白的床單,潔白的天花板,讓衣衣冷靜不少。

  片刻後,木之本櫻和大道寺知世再次進來,衣衣望向木之本櫻,輕笑一聲, 「小櫻,我這個事,真的和小櫻沒關系哦,我只是做了點噩夢,很害怕,所以才會忘記的。」

  木之本櫻鼻子有些酸。

  衣衣出事後的這段時間,即便大家都說不是因為她,她也很自責,所以在治療衣衣這件事上,特別用心,連她的好友,大道寺知世,都會來幫她。

  也許少女只是安慰自己,但木之本櫻和她對視,卻被她眼裡的認真所驚到。

  她沒有撒謊。

  「衣衣,噩夢……」

  衣衣笑著搖搖頭,沒有說噩夢是什麼。

  她剛剛醒過來,即使在營養艙裡,身體還是很虛弱,臉色蒼白,也瘦了不少。

  沒一會,乙骨通知的眾人陸續過來。

  第一個趕回來的當然是媽媽。

  小鳥游夫人一進來,衣衣就繃不住了。

  在外人面前很成熟的小孩,看到媽媽,所有的委屈都可以釋放出來。

  衣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著小鳥游夫人不松手,在她身上亂蹭。

  「嗚嗚嗚媽媽……」

  她哭的媽媽也想哭了, 「衣衣想起來就好,醒過來就好。」

  在媽媽懷裡被安撫好,衣衣眼睛還是紅的,蹭的媽媽衣服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她看向門口,好幾個人在門口沒進來,就看她哭。

  衣衣: 「!」

  好丟臉。

  算了,反正什麼臉都丟過了,不在乎這一點。

  狗卷走進來,在衣衣床邊半蹲下,眼睛亮亮的,衣衣摸了一把他的腦袋,小狗眼睛更亮了,他要是有個尾巴,估計現在會瘋狂搖。

  大家伙過來看過衣衣,確定衣衣醒過來,並且全部想起來,他們的辦法成功了,都不禁松了一口氣。

  如果沒有用,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衣衣知道,她感覺可能是在次世界裡,自己再次生活一遍,看到大家對她的擔心,她自己的心理也變得強大了。

  接下來,她會好好治療,康復。

  ——

  徹底想起來,醒過來後,衣衣修養了半個月左右,才回到家。

  回到家裡,熟悉的一切,讓衣衣鼻子又酸了。

  她想好起來。

  衣衣拿起自己的吉他,她坐在輪椅上,愛不釋手的摸著自己的寶貝。

  隨意撥動,就有很好聽的音樂響起。

  「衣衣。」

  乙骨拿著一盆花,衣衣讓他將花放在桌子上,隨後垂眸。

  「很好聽。」

  「我可是樂器小天才哦。」

  衣衣毫不謙虛的眨眨眼睛,乙骨笑了笑,走到衣衣身後, 「是,小天才。」

  「憂太……」

  她聲音裡有些失落, 「我的聲音是不是變得很難聽。」

  她已經做過手術了,但還是恢復不了原先那樣。

  「怎麼會,衣衣。」

  乙骨半蹲下來,仰著頭和衣衣對視,兩只手搭在衣衣腿上。

  「衣衣可以錄下來自己聽聽,和以前對比,聲音不一樣,但沒有難聽哦,很好聽的。」

  只是衣衣以前的聲音特別甜,又甜又軟,現在的聲音要成熟一些,沙啞一些,和難聽一點邊都沾不上。

  倒不是戀愛腦犯了,乙骨說的是真的。

  而衣衣以前唱的歌都是適合她聲音的歌,如果恢復不了以前的聲音,就不太適合唱了。

  「憂太不會騙我吧」

  「只有衣衣騙我的份。」

  衣衣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她,她也沒有騙他吧,除了在次世界裡走劇情,她,她哪裡騙過他嘛。

  「衣衣,棘和李子來了哦。」

  媽媽端來點心,讓狗卷和李子進來。

  小伙伴揪著她妹妹的耳朵讓她進來道歉。

  衣衣:

  「梨子!快和衣衣道歉,你都把我的小說改成什麼樣了!」

  當初小伙伴的小說是「你們三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她妹妹一通亂改,就成了網絡那個版本。

  妹妹改完一口氣發了上去,設置好時間,就沒有再管,結果前幾天打開後台,發現事情大了。

  小伙伴氣的頭疼,這才帶妹妹來道歉。

  說是道歉,結果小鳥游夫人激動壞了,握著妹妹的手就是一堆感謝。

  謝謝你!沒有你這麼狗血的東西!也許我們家衣衣還病著呢!

  對方:

  一臉懵逼。

  而作為當事人的兩個人心情就很微妙了,只能尬笑一聲。

  小伙伴的妹妹還是真誠的道了歉:抱歉衣衣姐姐,姐姐給我看她寫的東西,我不知道你們是真人,以為是姐姐隨便寫的。如果知道,我不會把你改這麼壞的,嗚嗚嗚。不,如果知道,我不會碰的,真的很抱歉!

  梨子覺得,寫了壞女配的自己現在才像壞女配啊。

  因為小伙伴他們是普通人,一直沒有接觸過什麼咒術的世界魔法的世界,所以衣衣的治療,怎麼治療,她們並不知道。

  「梨子啊,你看,他們三個人不是很般配嘛!」

  小鳥游夫人噗嗤一聲笑出來,衣衣窘迫的無地自容,兩個少年對視一眼又移開目光。

  「你們小孩子玩,我去切水果。」

  小伙伴找衣衣說了會話,帶著妹妹離開了。

  狗卷和乙骨難得沒有事,都沒有走,想留下來陪陪衣衣。

  衣衣抱著吉他,狗卷將衣衣抱到地上,地毯軟軟的,衣衣常常就坐在地上。

  「棘,幫我錄一下,我聽聽。」

  狗卷點點頭。

  衣衣撥動吉他,隨便唱了一首。

  唱完以後,再聽,又和以前對比。

  不行。

  差別太大了。

  衣衣嘆了口氣。

  狗卷和乙骨以為衣衣又要失落,下一秒,衣衣自己給自己打氣, 「沒關系,我會好好恢復的。」

  她看著兩個少年,抿唇一笑, 「我想再次站上舞台。」

  這一刻,無論是什麼,都沒有她耀眼。

  少女仍然是追夢的少女,她一往無前,心有璀璨。

  ——

  再次站上舞台這件事,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很多的汗水。

  之前因為聲帶受損,即使做了手術,也不能恢復成以前的模樣,讓衣衣沮喪了很長時間,導致她的腿也沒有及時去做康復。

  醫生說可以恢復,但因為時間不及時,她需要付出更多的汗水。

  在康復治療學上,有黃金恢復期的說法,大意是腦梗骨折病後三個月,這段時間是最容易恢復的。

  加上治療記憶的時間,衣衣早就過了三個月,重新開始治療腿,衣衣每天都要吃不少苦。

  她從小到大,生活無憂,家裡很有錢,但她會去吃苦,因為夢想不是有錢,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完成的。

  她是在愛意中生長的孩子,所以這些,對她來說不算吃苦。

  衣衣開始治療腿,治療嗓子。

  治療腿一開始真的很痛苦,特別疼,也走不了。

  但她想要再次站上舞台。

  小鳥游夫人將一間房間改成了她治療的房間,請了醫生,每天在家裡治療。

  這日,衣衣耷拉在平行杠上,刷手機。

  她的動態很久沒有更新過,最新那條動態,下面有不少評論,有一些是最近的。

  有人在念叨她,希望她回來。

  她會努力的!

  小鳥游衣同學,鬥志滿滿!

  放下手機,衣衣身子一歪,被進來的乙骨接住。

  抱在懷裡,衣衣看著他,沒說話,她不說話,乙骨假裝淡定,也沒把衣衣放下來。

  等抱著衣衣回到榻榻米上,將人放下來,還依依不舍的想要貼一會。

  但是不能打擾衣衣姐姐鍛煉,衣衣姐姐想要重新站上舞台,已經很辛苦了。

  「憂太。」

  「怎麼了,衣衣。」

  少年輕笑。

  衣衣戳了下他的臉,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呀。」

  她的問題很難回答,乙骨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一開始因為裡香,擔心裡香傷害衣衣,他隱忍著心動,和衣衣保持些距離,又忍不住靠近。

  裡香被釋放成佛後,他又看的出來,衣衣姐姐的喜歡,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喜歡,而追逐夢想的衣衣姐姐那麼耀眼,他更不想讓她困擾,所以一直沒有說。

  現在,他更加不可能在衣衣姐姐一心一意想要重回舞台的時間裡,和她表白。

  「衣衣覺得,很好嗎」

  還不夠好。

  衣衣姐姐,值得最最好的。

  「是呀。」衣衣偷偷靠近他,在他耳邊說話。

  「我知道哦,憂太。」她聲音雖然沙啞了點,但在乙骨心裡,還是很可愛, 「憂太是系統的時間,是最多的,對不對。」

  黑發少年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只能笑笑。

  「我分得清,憂太,棘,媽媽,還有偶爾來湊熱鬧的五條老師,小狼表哥……」好多人,都當過她的系統,但還是憂太的時間加起來最多。

  最重要的是,是憂太,他想出的治療辦法,死馬當活馬醫。

  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她。

  或者說,沒有人,放棄過她。

  「憂太,在做我的系統時,你是不是給我唱過歌。」

  乙骨臉一紅。

  當時,只是想早點讓衣衣姐姐好起來,哪裡想到會留下賽博案底啊。

  「這段時間,真的很感謝你們,憂太,你的黑眼圈更重啦。」

  衣衣摸摸他的眼睛,有點心疼, 「不用每天都來看我,憂太,你有空閑的時間,不如多休息休息。」

  這怎麼行,那讓他怎麼和衣衣姐姐貼貼!

  「不來看衣衣姐姐,剩下的時間都要工作,來看衣衣姐姐就是休息了。」

  他這麼說,衣衣也沒有辦法,拿過他帶來的棉花糖,咬了一口。

  她因為生病瘦了不少,還沒養回來,暫時不需要控制身材。

  休息時間結束,乙骨在旁邊看著衣衣鍛煉,看了幾分鐘,就不忍心看下去了。

  好辛苦,他恨不得衝上去讓衣衣別繼續了。

  「我自己可以哦,憂太,你有事就先走吧。」

  仿佛看出少年的神情,少女笑著道。

  乙骨走後沒多久,五條悟抽空來看看小姑娘。

  衣衣現在一看到他,就鼻子一酸,想哭。

  「衣衣醬,為什麼醒過來後,看到我就有種我死了又活了的感覺」

  衣衣:嗚嗚嗚,好慘一五條老師。

  「唉,五條老師,你不懂,你是永遠都不會懂我的,這是你這個年紀沒有辦法理解的!」

  五條悟無奈笑笑。

  他比乙骨心狠,無論衣衣摔倒多少次,身體哪裡摔疼摔破,他都能看下去。

  不止看下去,他還能指導,並且提出毫無建設性的建議。

  在舞台事故之前,衣衣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咒術師,在飛機事故之前,衣衣不知道這個世界有魔法少女。

  現在她知道,身邊除了自己都是普通人,甚至媽媽也有李家的天賦,和小狼表哥一樣,根本不是普通人!

  這位特級咒術師發自內心的提議道: 「衣衣,你覺得,把你腿再打斷,讓硝子,憂太也可以,及時治療,是不是就好了。」

  衣衣: 「……」

  你放過我也放過家入老師吧!

  也許因為她是普通人的體質,當初舞台事故一發生,衝上台的少年已經用過反轉術式,但效果不是很好,再送去家入硝子那邊,她的腿沒有依舊得到反轉術式很好的治療。

  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後果,衣衣猜測可能也不是完全因為普通人,畢竟媽媽的血脈上不能算普通人,她可能沒繼承什麼,但也因此沒有辦法接受反轉術式。

  慘唧唧的小鳥游衣同學。

  五條悟放棄這個想法,繼續看衣衣鍛煉。

  衣衣也不只是練腿,還要練嗓子。

  剛開始鬼哭狼嚎一樣,夾都不好聽。

  衣衣又去做了兩次手術,聲音固定後,從零開始練習。

  夜,狗卷推她去樓頂散心。

  樓頂有一個小房子,是他們小時候玩游戲堆的,現在還有。

  狗卷扶著衣衣站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她想去欄杆處眺望。

  少年平時的時候安靜更多,畢竟不怎麼能說話,衣衣想到他作為系統時,喋喋不休的模樣就好笑。

  憋壞了啊,棘。

  她去摸摸狗卷的腦袋,狗卷眼睛亮晶晶的看她,蹭蹭她的頸窩,又讓她依偎在他懷裡。

  今天晚上的天氣真好啊。

  衣衣姐姐。

  懷裡的人過了一會睡著了,狗卷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微風吹過,睡著的少女不知道,少年人克制而洶湧的愛意。

  平時,也不只是幼馴染來看她,表哥和准表嫂,也會來看看她。

  衣衣對魔法少女充滿了好奇,對小可也充滿了好奇。

  一家子就她一個普通人。

  「怎麼會呢。」

  小櫻溫柔的說: 「衣衣,不是普通人。衣衣是被大家保護的人哦。」

  「而且衣衣很耀眼。」

  「是我們的星星呀。」

  她沒有看過衣衣的live,在去香港之前,她都不認識衣衣,但在衣衣沉睡,意識去次世界的那段時間,她去看過衣衣舞台的視頻,非常棒。

  衣衣感動的趁機摸了一把小可。

  她不知道,小可的另一個形態,不然別說摸,跑都來不及。

  除此之外,偶爾夏油老師,虎杖悠仁……這些高專組也會來看她。

  她的腿在這種日子裡一天天好起來。

  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衣衣終於走路和跑步都沒有問題。

  但跑步和跳舞還是不一樣,她還需要再練習才能站上舞台。

  聲音變化,她也認了,她可以轉型,唱另一種類型的歌。

  衣衣開始一邊寫歌,一邊繼續恢復。

  過程很枯燥,還好有小伙伴們天天來陪她。

  衣衣覺得自己特別幸福。

  大家的愛和善意,像蜜糖一樣,好上癮,更何況,每個人都在鼓勵她,希望可以重新看到她的舞台。

  這誰能不努力不心動呢。

  那是她喜歡,追逐的東西呀。

  衣衣想,未來她一定要開一個自己的演唱會,給所有喜歡她的人唱歌。

  這日衣衣出去買書,回來又下起雨,乙骨和狗卷要來接她,剛好撞到一起。

  兩個人都沒帶傘。

  被接的衣衣:

  她自己帶了傘。

  姐妹們,還得是靠自己啊。

  狗卷直接打字給她看:我來打。

  衣衣將傘給狗卷,狗卷在她左邊,傘沿的水全落在了乙骨頭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要不還是我來打吧,棘。」

  乙骨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說。

  狗卷不給他。

  衣衣想說,你兩就不能再去買一把嗎

  她只好從狗卷手裡拿過傘,傘很大,她在中間,他們兩個靠近一些,剛好可以打到。

  三個人慢悠悠的乘著雨幕回去。

  真好呀,她想。

  又是一年過去,衣衣恢復的和原來差不多,除了嗓子變化。

  她開始著手准備找一個地方開始她復出的第一個演唱。

  前段時間,乙骨出國去了,回來的時候,衣衣特地來機場接他。

  二十來歲的青年,已經非常成熟了,衣衣有時候還是會想起那個噩夢,甚至偶爾還是會窺探到平行世界,衣衣有時候想,她可能也不是普通人吧,但現在她分得清眼前。

  他們是如此熱烈而燦爛的活著。

  乙骨朝她跑過來,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幾個月不見,乙骨想念壞了。

  就算每天視頻,發消息,都不如真人。

  「抱的好緊啊憂太,這樣是不是太失禮了啊。」

  「衣衣……」

  「憂太,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衣衣沒想到一句話玩笑話,抱著她的少年卻怔了怔。

  「是啊……」

  他說。

  衣衣還沒回味到乙骨的話,就被狗卷分開了。

  狗卷沒有和衣衣一起來,他是和輔助監督一起來接他們家特級咒術師的。

  狗卷眨眨眼, 「辛苦了,憂太。」

  他道。

  「還好,真是辛苦你來接我呢,棘。」

  衣衣: 「」

  不是很明白他兩。

  不過剛剛,憂太是……

  表白嗎

  表白了嗎

  她愣愣的和兩個回到高專。

  大家都在。

  想不清楚,索性就不想了,衣衣走向他們。

  「衣衣,歡迎來高專做客哦~」

  什麼嘛,只是剛好碰巧,被拖過來了而已。

  這次衣衣被慫恿, 「就來高專開演唱會吧,來嘛來嘛。」

  拜托,五條老師他撒嬌真的頂不住耶,夏油老師居然和他一起撒嬌。

  這誰頂得住啊!

  「真的,沒關系嗎」

  「衣衣不是要准備復出第一場嗎,就當是復出前的熱身吧,我們會為衣衣把舞台搭建好的。」

  末了,靠譜的七海建人道: 「絕對不會出現事故!」

  看著一張張鮮活的臉,衣衣深呼吸一口氣。

  「好。」

  「那就多多指教啦!」

  從高專出來,兩個幼馴染送她回去。

  衣衣本來准備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好,憂太剛回來還很累,送來送去的沒有必要,他兩不肯。

  送她回到家,他們兩個要立馬回去。

  回去之前,乙骨進門關上門,把狗卷關在門外,對衣衣道: 「在機場說的話,是認真的,衣衣。」

  「請不要有困擾。」

  衣衣看著他,突然一笑, 「放心啦。」

  她沒有回應他的表白。

  乙骨失落的和狗卷回去。

  走出幾步,身邊的狗卷轉過身,揮手。

  他轉過身。

  樓頂的少女,頭發和裙擺隨風飛揚。

  正在衝他們招手。

  她笑的極其燦爛。

  一如他記憶裡的女孩。

  ————————

  飛機失事導致失憶這個伏筆在第一章,你們可能沒注意。到這裡就完結啦,還有一章小番外,是衣衣的「高專live」 ,不是那種有普通觀眾進來的,就是大家在一起哄哄衣衣貼貼衣衣,謝謝老婆們大人們的支持!


第27章

   對狗卷來說,衣衣意味著什麼呢。

  是春日裡飛向天空被人攥在手裡的線,是夏日裡冰好的西瓜汁,是春日裡冷了很多天後出來的暖陽。

  是水之於魚,是獨一無二,是無可取代。

  狗卷還記得,他非常小的時候,還沒有覺醒咒言時,在咒言師家族裡,他也會出去和普通人玩。

  小孩子,自然是希望有很多小伙伴的。

  然後有一天,他覺醒了咒言,突然間,他說話好像有了魔法,如果不小心說錯什麼,會傷害到別人。

  於是他只能逐漸的不開口說話。

  他的小伙伴遠離了他,沒有人願意和一個「啞巴」玩耍,他們嫌棄他。

  狗卷只能尋找同為咒術師的小伙伴,可他們離得很遠。

  他很孤單。

  直到有一天,他的家對面搬來了一戶人家。

  能搬到他們家對面的人,應該也是不得的人吧。

  他躲在牆後看著新鄰居。

  有小女孩,失望的是,她只是個普通人。

  她看到了他,回過頭,衝他笑了笑。

  很多年以後,狗卷都記得那個笑容。

  衣衣姐姐是不一樣的。

  她願意和他玩,會保護他,會跟他一起惡作劇後幫他背鍋,會為了他跟別人吵架,會……

  太多了,以至於狗卷根本數不過來。

  他永遠記得,那一天衣衣托著下巴,戳戳他的側臉,說: 「原來棘不是不會說話呀。」

  「棘一定有原因吧。」

  「沒關系!」

  女孩認真又燦爛的說: 「棘不需要改變什麼,我來適應棘吧!」

  「我會學會理解棘的意思的!」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把飯團語當成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呆呆的看著女孩,又被女孩戳戳腦袋, 「所以沒關系哦。」

  ——你不需要改變什麼,我來適應你。

  後來他用飯團語,她真的努力學會了理解他的意思。

  或者說,即使不說話,她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從特定的年齡一起長大。

  她很愛唱歌,跳舞,很喜歡舞台。

  狗卷見過她扭到腳哇哇亂哭的模樣,聽過她感冒嗓子帶了電音的聲音。

  她陪他走過春夏秋冬,他陪她度過四季輪轉。

  就像他一直以來想的,從他覺醒咒言後,他要做的事情,未來,仿佛已經固定了。

  所以他很喜歡她追夢的模樣。

  她會拉著他讓他聽她唱歌,會問他怎麼樣,會寫了新歌第一時間跑過來讓他聽。

  他喜歡她在舞台上閃閃發光,那是連日月都會失色的的模樣。

  衣衣就是唯一。

  他陪她第一次正式站到舞台上,看她一場場大大小小的演出,她從來沒有抱怨過,每一場都很用心很努力。

  這就是夢想會發光的樣子吧。

  上了高專後,特別忙,狗卷不能每場都去看。

  其實他沒多少審美,也看不懂別人的舞台,但他喜歡看到衣衣姐姐在舞台上發光的樣子。

  衣衣姐姐或許不算聰明,可她也有別人比不上的優點,在他心裡,衣衣姐姐就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

  就算沒有,又怎麼樣呢。

  從她說要適應他開始,他就逃不掉了啊。

  少年人的愛慕,有時候就是一輩子。

  ——

  衣衣答應了以五條悟為首的高專人士起哄的復出前熱身,在高專開一個小型的live。

  沒有多少觀眾,都是高專人士以及相關人員。

  衣衣從醒過來後,才知道媽媽也不算是普通人,很容易就接受了魔法少女和咒術師,這一次媽媽也會過來看她,作為時隔兩年多的舞台,媽媽可期待了。

  不過高專的大家都很忙,要在同一個時間點抽出時間來,需要提前把很多事情都安排好。

  用五條老師起哄的說法,每天高強度工作也受不了,讓小歌手在他們這裡表演,也是給大家放松放松,這叫勞逸結合。

  在他們准備時,衣衣也在准備。

  她給大家寫了一首歌,正在作曲。

  這首歌從她醒過來後不久,就開始動筆了,有一些靈感,最近才慢慢將它寫的更加完美。

  還有……

  衣衣抱著吉他,隨意彈了彈。

  不僅有歌,她還要去買衣服買小裙子。

  衣衣第一次在全是熟人的地方表演,有點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去香港過年在家人面前表演才藝的感覺,有點尬,又有點想顯擺。

  想要告訴他們,她真的可以啦。

  已經走出來,並且會成為更加好的孩子,她會為此努力的。

  她之所以同意,也是抱著,想讓大家放心的心思,以及感謝大家。

  吉他調子變得歡快一點,衣衣彈完將吉他放在一旁,衣衣躺在地上。

  她的頭發長長了很多,一直沒剪,在家裡沒有戴美瞳,戴了一副沒有度數的眼鏡。

  今天是眼鏡娘衣衣。

  「衣衣,現在出去嗎」

  媽媽今天難得有空,和媽媽出去逛街買衣服。

  衣衣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

  回來後,衣衣去了高專一趟,她去裝飾小舞台。

  小舞台不需要重新建,高專用不上的東西很多,本身就有這種地方,咒術師都忙,衣衣就自己動手,有時候夜蛾校長會用他的咒骸來幫衣衣,有時候兩個幼馴染也會來幫衣衣。

  衣衣反正也沒什麼事,就當是打發時間,還能自己設計舞台,燈光等,多好呀,雖然她不會,但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她可以學。

  同時間,衣衣也在找真正的復出舞台。

  兩年多前的舞台事故當時上了不大不小的熱搜,後續的交涉是長輩去做的,衣衣不知道是什麼賠償。

  但僅僅是這樣,她一個這麼糊的小歌手復出沒什麼水花,衣衣想,就當是從零開始好了,她再走一遍當初的路也不是不行。

  衣衣發了個動態。

  【修養結束,准備唱歌啦。 】

  她也不是沒有粉絲,盡管不多。

  有人特別私信問她的情況,她沒有回復,她想,等她的視頻傳上來,會給關注她的人一個回答。

  小鳥游衣,堂堂回歸!

  直到這一天,天氣晴朗,大家都挺期待的小歌手復出後首個live到來。

  衣衣下午就到了高專准備,這次表哥他們也過來了,木之本櫻和大道寺知世在幫她梳頭發。

  衣衣自己手其實很巧,她大多數舞台的造型都是自己完成的,畢竟糊,沒有造型師,她家有錢倒是請得起,但衣衣覺得沒有必要,她自己可以。

  沒想到小表嫂的閨蜜手這麼巧,她編的頭發好好看啊!

  「你喜歡就好。」

  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女孩子真好呀。

  入夜後,小舞台燈光亮起,五條悟給大家發了熒光棒,眾人拿在手裡,還真有那麼回事。

  高專教師組坐在一起,學生組坐在一起,編外人員組坐在一起,魔卡組坐在一起,最前邊是的媽媽他們,觀眾席安排的明明白白。

  上台之前,兩個左右幼馴染為她打氣。

  衣衣和狗卷貼貼,狗卷抱了抱衣衣。

  「加油,衣衣。」

  他說。

  衣衣當然會加油。

  兩個人轉身離開時,衣衣叫住乙骨。

  「憂太,最後一首歌要認真聽哦。」

  乙骨斂了斂眸,應了聲。

  高專版演唱會像是大家一起過家家哄衣衣的,不怕有版權問題,所以衣衣提前問過每個人想聽什麼歌,她盡量把每個人想聽的歌都唱到。

  以及她自己寫的兩首新歌,是她第一次唱出來。

  衣衣的舞台總能讓人安靜認真去看,像是有什麼魔力,也許是她自己獨特的魅力。

  嗓子受過傷,唱出的歌聲和從前明顯不同,但仍舊是動聽的。

  聽得出來,曾經的少女也成熟了很多。

  她依舊熱烈,有活力,卻多了一份穩重。

  於是他們就知道,他們努力救回來的小姑娘啊,是真的長大了。

  她不再害怕受傷,不再因為嗓子而沮喪,她依舊是冉冉升起的太陽。

  不得不說,衣衣的體力還是不錯的,這麼久也不覺得累。

  「我給大家寫了一首歌哦。」

  臨近最後,衣衣神秘兮兮的眨眨眼。

  她之前從來沒有在舞台上彈過鋼琴,但她不是不會。

  大家知道她會彈鋼琴,特別期待。

  「這首歌是寫給大家的,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和我相遇。

  謝謝你們,沒有放棄我。

  謝謝你們,拯救了我。

  少女彈著琴,像天使一樣。

  乙骨便想起,在電視上看到她的那幾眼。

  那是很久很久以後,再一次得知她消息,那個時候的心情,大概是被吸引的激動,又帶著一些委屈。

  為什麼這麼久不來找他呢衣衣姐姐。

  在乙骨的生命裡,他從牙牙學語,從蹣跚學步,都有衣衣的參與。

  她比他大,總是以姐姐的身份照顧他。

  很小的時候,他是個普通有些內向的孩子,是衣衣姐姐保護的他。

  她自己也不聰明,也很弱,但總會勇敢的站在他面前。

  她會帶他玩,會教他讀書寫字,領著他走過長街,牽著他跑出學校。

  衣衣姐姐,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他想永遠和衣衣姐姐玩。

  小小的自己,就有這種想法了。

  後來她搬走了。

  乙骨等呀等,有時候在門口一坐就是一天,等他的衣衣姐姐回來,等他的衣衣姐姐寫信,打電話給他,但是都沒有。

  後來他又認識了裡香,裡香說,衣衣也許是遇到了什麼事吧,他這麼在意她,她一定記著他呢。

  他就想,才怪吧,衣衣姐姐小騙子,指定是把他忘了,所以一點都想不起來他。

  不得不說,乙骨還是挺了解衣衣的,現實生活中,衣衣搬家後忙東忙西又有新的小朋友狗卷要管,就把乙骨放在腦後了。

  多年後再次見到她,卻是在電視上,明明心裡還在責怪她,他一直記著她,一直在等她,她的世界裡卻沒有他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一點點關注她,看她的動態,找她的舞台看,看她在他掌心裡笑起來。

  她那樣好,燦爛而熱烈的活著。

  他知道,衣衣姐姐一定會成功的,她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頗具愛豆風範了。

  再然後他們相遇了。

  乙骨還記得,衣衣叫出他名字時,他平靜外表下隱秘的歡喜。

  一點點的被吸引,一點點的愛意聚集成汪洋大海。

  好喜歡好喜歡。

  喜歡衣衣姐姐發光的模樣,喜歡衣衣姐姐朝他笑的眼睛,喜歡衣衣姐姐的全部。

  衣衣出事時,乙骨真的覺得天都快塌了。

  他的衣衣姐姐,絕不能有事情。

  身體沒事,可心理有事問題也很大,他格外擔憂。

  問題更大的是,她把他們都忘了。

  每一天醒過來,都是空白的記憶,他看著她蒼白空洞的模樣,失落無助的神情,心髒痛的不得了。

  他花費了很多的精力,才想出最優解。

  無論衣衣姐姐最後選擇什麼,他都要救回她。

  「遙望的他呀……」

  「抓在手中的光……」

  「是我能訴說的少年啊。」

  舞台上,少女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憂太,最後一首歌要認真聽哦。」

  是她寫給他的歌。

  他們在次世界裡約定好的,他還以為她忘記了,沒有放在心上。

  原來她記得。

  ……

  嗯,我聽到了。

  衣衣姐姐。

  ————————

  完結啦,剛好10w字,和我一開始預計的字數一個字不差,叉會腰。

  CP不是骨子哥就是棘啦,半開放式叭,啵啵寶貝們。

  新文白月光那本周六就開,有緣我們再見哦,親親大家

  新一話消息大家應該都看到了,我竟然有種不過如此,就這種活啊jjxx你整得還是不夠大的感覺[兩眼一黑]

  最後小聲找大家討個五星,如果可以的話,拜托了,我什麼都願意做ぷ( ▽ )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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