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現在怎麼辦?斯內普。我們不會蛇語,蛇怪要是被放出來,就完了。」不過蘇瑾想盧修斯用什麼放出蛇怪呢?
蛇怪的主人在這裡,完全可以控制蛇怪,至少他不會隨意殺人,伏地魔想殺的自始至終都是麻瓜,這應該和他的經歷有關,但是他這次不在,是想大屠殺嗎?
「我們想辦法阻止,現在悄悄離開,但是我不能暴露自己幫助你,瑪律福一定會注意我,所以一定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拖住他替我們爭取時間。」斯內普臉色沉重的說,他也猜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就是一場考驗,來自伏地魔,也來自鄧布利多,稍有差池灰飛煙滅。
整個晚會接近尾聲,剩下就是吃吃喝喝,順便來點節目什麼的,所以可以拖住盧修斯的不二人選只有對面的四個人莉莉詹姆斯盧平西裡斯,而且西裡斯是主力。
蘇瑾看看格蘭芬多一無所查的幾人,蘇瑾可以保證的一定會尋到幫助,只是現在眾目睽睽下很難直接傳達資訊。
說來也巧,她正急得滿頭大汗,一直蹲在腳邊睡得憨甜肉肉的黑貓肉球醒來了。它先是喵嗚喵嗚叫了幾聲,表示自己睡得很開心,睡得很滿足。然後又開始撒嬌賣萌的討吃的,蹭一下蘇瑾的腿,就揚起可憐兮兮的腦袋看一看蘇瑾,沒有繼續在蹭一下,再接再厲,表情再可憐兮兮點。
蘇瑾囧,只能抱起肉呼呼的肉球,給它喂塊雞腿,肉球立馬喵嗚的開心叫,討巧的蹭著蘇瑾的手,想要更多。
喵喵叫著,意思好像是:不夠,不夠,主人再給多點肉,肉球要吃肉,肉球愛吃肉。主人~
突然想到,可以讓肉球送信啊。她埋頭寫了一張小紙條,然後低頭小聲在肉球耳朵嘰嘰咕咕說了一堆,肉球耳朵聽的直忽扇忽扇。
然後肉球溜走前,滿足的咬著一塊比它臉還大的雞腿,趁人不注意悠悠的穿過亂七八糟的腿腿,準確無誤的將信送到莉莉的手中,然後坐在莉莉的腿上,倆爪子笨笨的抱著自己的勞動果實——雞腿,啃得津津有味。
莉莉疑惑的打開小紙條,還看了蘇瑾一眼,信的內容,蘇瑾沒有讓斯內普知道,他也沒有必要知道,不然肯定有一堆疑問。蘇瑾沖著莉莉他們眨眼,點頭,示意這是自己給送的,全是真的。
莉莉看完和詹姆斯盧平西裡斯商量,從幾人嚴肅的表情就知道是在認真討論中。
蘇瑾剛剛寫信的時候,用手擋著,沒讓斯內普看見一個字。斯內普看到對面,也能猜出個大概,但是他明顯的感覺到西裡斯的第一沒有那麼深了。
「怎麼回事?你在信裡說的什麼?不告訴我?」斯內普問,撕下平日那種平平淡淡或是冷傲孤潔的偽裝,表現的興趣盎然。
蘇瑾打算一路掩蓋到底,其實她寫的不多,但也都是根據事實寫的。
她說:斯內普身上又黑魔印記,不過是作為鄧布利多間諜打入食死徒內部,這是他這次接受盧修斯來校的原因。
盧修斯按照神秘人的要求是來打開密室的,這是對斯內普的考驗,他不能露餡,我和斯內普去解決,你們拖住盧修斯。
話雖然簡單,之所以把斯內普身份擺在第一位,是因為西裡斯知道斯內普身上的秘密,不挑明說,由西裡斯指出,他們會失去信任,自己挑明,雖不知道緣由卻增加了可信度。對於後面一句,既然斯內普是雙面間諜,知道盧修斯的目的很正常,説明學校擺脫困境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一會兒,蘇瑾和斯內普看到對面傳來的信號,四個OK的手勢,想必盧修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棋差一步。
十分鐘後,桌子會撤掉,會有跳舞和節目表演,盧修斯這時要逃出去避開人群去桃金娘那裡密室,這個時候他們的機會也來了。但願莉莉他們可以拖久點。
過了一會,大集聚在一起,盧修斯被不給他好臉色的西裡斯拉下檯子,美名其曰:我有同學十分敬仰你,想聽你做到剛出社會不久得到如此高的成就。平日裡他對盧修斯就不怎麼搭理,現在冒冒失失的友好肯定會引起懷疑,而這個折中的辦法很不錯,一定會有很多人圍著他,不讓他脫身,一旦他想脫身,立馬在拉點人給補上。
他們急匆匆的走廊,盧修斯被一群人前呼後擁,早已經尋找不到他們的蹤跡,況且大家穿的都是斗篷,看起來沒什麼偏差,很容易看錯。
斯內普拉著蘇瑾手,到了桃金娘的洗輿室,桃金娘哭泣加空靈的歌聲實在帶來不了什麼有用的資訊。
盧修斯既然如此有把握,一定是握有可以打開密室的東西,他們要麼加封印,要麼從盧修斯手裡奪取可以打開密室的物件,或者找鄧布利多,不過這既是鄧布利多的考驗,他的選擇又是什麼誰又知道。
求人不如求己。
「我們加一層封印,盧修斯的魔法等級比我們高,一定可以打開的。」蘇瑾說。
斯內普眼睛盯著蘇瑾密室入口的地方很久,說了一句:「禁術。」
「是的,只有禁術可以,但是我們不知道啊!」
「我知道。」
「啊!哦。」
蘇瑾壓下自己的吃驚,斯內普的黑魔法黑魔法防禦術,魔藥都是很好,他在這方面很有造詣。
「現在,我們要拿一下筆記,在準備材料,希望時間來得及。」
禮堂那裡,盧修斯尤為煩躁,一堆疊一堆的人前呼後擁的圍繞在他周圍嘰嘰喳喳,他連清淨一會都不能,哪還有精力注意蘇瑾和斯內普。心裡雖然一直惦記打開密室,但是也沒精力擠開這擁擠的人群。
從小的貴族禮儀教導使他始終面帶微笑,即便他自己知道這笑容多假,只是笑臉面具,但是給一些人看著不同,他們會有好感。
許多女生被盧修斯·瑪律福的博學多才,浪漫風度迷得不要不要的,但是旁邊監視盧修斯的四小只可不喜歡。尤其是西裡斯最看不慣盧修斯,這邊和自己姐姐都訂婚了,那裡還和那麼多女人打情罵俏,要不是因為現在一些原因和姐姐喜歡,他一定會狂揍盧修斯。
蘇瑾也不知道要找什麼,存粹就是跟在斯內普後面跑腿。
她說:「斯內普,我給你講一講伏地魔的故事吧!」
斯內普眼眸動了動,沒吭聲。其實他很早注意到了薇拉的不同,不僅僅是因為她可以像他們一樣吃食物的吸血鬼,她似乎對很多東西知道的很多。
蘇瑾沒察覺有什麼不妥,也就繼續說了,說之前還不忘再三強調,這些事真實的,看在你不錯的份上才告訴你的。
斯內普也就給面子的嗯一聲,她說的他也不是完全當故事一樣對待,因為有些他發現是真的。
蘇瑾粉色的小舌頭舔舔自己的唇,徐徐說道:「伏地魔的原名是湯姆·馬沃羅·裡德爾,他的母親是梅羅普·岡特。他是蛇院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裔,這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會說蛇語。」
「但是為什麼他會變成現在人人又恨又怕的伏地魔呢?」蘇瑾頓頓,眼睛眨眨,等著斯內普提問。
斯內普專心的看著自己的筆記,裡面記載的咒語和所需的東西:一根紅色的蠟燭,孔雀的羽毛,人頭獅身蠍尾獸的一小塊皮......
等不到斯內普回答的蘇瑾只好又「呢?呢?呢?」幾次,睜得渾圓眼睛可愛極了,如此可愛的模樣在斯內普抬眼間入了他的眼,他的心,卻又忍不住要笑,怎麼這麼孩子氣。
他抽出一隻手揉揉蘇瑾的棕色腦袋,順著她的意思說:「為什麼呢?」語氣多了一份無奈和寵溺,自己都不曾察覺。
蘇瑾滿意了,繼續說:「因為他被拋棄了,在孤兒院裡過得也很不好,當然這不是主要的原因,或許他心就是壞的呢!後來有人告訴他,他的母親其實是用迷-情-劑迫使他的父親忘記了原來的情人愛上了他母親,後來他的母親沒有再對他父親用迷-情-劑,他的父親就忘記她的母親,離開了。在他的潛意識裡,是因為自己母親告訴父親自己是女巫被拋棄的,他不能接受自己迷-情-劑的產物,所以更加厭惡麻瓜了吧!」
斯內普眼幕低垂,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父親對他厭惡,對母親的厭惡和憎恨還有害怕,還有每次父親醉酒後對他的獨大和辱駡。要是自己也是一瓶藥劑的產物,他接受不了,世界已經很糟糕了,沒想到還能更糟糕。倘若自己媽媽要是病死了,沒有撐到他進入霍格華茲,他恐怕也是會被父親厭惡的扔進孤兒院的。
居然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毀掉麻瓜的世界,或者為了自己權利和利益,平白的傷害無辜的人命,他想,這是他們的不同。
蘇瑾敏銳的感覺到周圍的大氣壓低了很多,還有斯內普眼角那不易察覺的欲落未落的晶瑩珍珠,吐吐舌頭,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時間緊迫,只好鼓起勇氣說:「你和他不一樣的,斯內普。你的父母曾經相愛過,或者因為恐懼,你的父親會想不開,但是至少他從來沒想過拋棄你們。而且,伏地魔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他需要的只是權利,而你有朋友,我們會在你身邊。」
說完,她的手放在斯內普的肩膀,她想通過這只手傳遞出自己溫暖和愛給斯內普,化去他的寂寞和孤獨,他的黑夜和寒冰。
斯內普淡淡笑笑,他心裡並沒把父母的事悲傷擴大化,蘇瑾的話也讓他心裡暖暖的,七年的相處,說不感動,是假的。
「走吧,我沒事。去有求必應屋,那裡可以集齊所有的材料,咱們的時間不多。」
蘇瑾給了斯內普一個甜甜的笑容:「好。」
第二十九章
有求必應屋簡直居家必備的良品。
缺啥有啥,不但如此還分文不取分文不要,讓人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對於禁咒方面的,蘇瑾不懂,但是她發現斯內普取了很多的上回鄧布利多帶回來的人頭獅身蠍尾獸的身體部分,雖是不解,也忍住沒問,不想打攪斯內普。
禮堂裡的盧修斯·瑪律福身邊只剩下稀疏的幾個人,莉莉他們已經不經意的幫助拖了太久,再久就要露餡了,盧修斯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剩下的就要靠斯內普他們自己的。
盧修斯從自己白色的西裝口袋掏出那朵別致的裝點他口袋的花骨朵一樣的手絹,擦著自己額頭的汗滴,長籲一口氣,總算是可以離開了。再多一點,他的貴族的禮儀再好,也要忍不住爆發了。
走之前,西裡斯還是出來了,即便此刻的瑪律福臉上青筋凸起,像是隱忍的不耐,隨時會爆發,但是戲得做足。
西裡斯他嘲諷的拉開嘴角:「喲,姐夫,我姐沒和你結婚呢,我就看見你和那麼多漂亮姑娘打情罵俏,要是結婚了,還不得天天以淚洗面。我們布萊克家族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你要是讓我姐哭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瑪律福本就煩躁,也不幹了,唇槍舌劍的反擊:「西裡斯,你搞清楚點,你媽媽已經把你從家族的的族譜裡除名了,別我們布萊克家族。還有你姐姐是自願嫁給我不是我逼著嫁給我的。」
他眼裡的挑釁和鄙夷,西裡斯看的清清楚楚,一時沒忍住,上去抓住盧修斯的領帶,想給他一拳,還是盧平和詹姆斯眼疾手快,上前攔住他,莉莉也使眼色搖頭說不要。
西裡斯才收住拳頭,氣呼呼走了。
大家吃吃喝喝玩玩鬧鬧,這世間,基本沒什麼人繼續把注意力放在盧修斯身上,正是他偷偷溜走的好時間。
莉莉第一個追上西裡斯:「你沒事吧?」
剛剛盧修斯的話確實傷人,無論布萊克家族認不認西裡斯,被一個討厭的人說出來還是挺打臉的。
西裡斯想扯扯嘴角,勉強的笑笑,但是笑的比哭的還難看。想說自己沒事,發下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自嘲道:「嗐,我也不是多喜歡布萊克他們,這樣正好。」
盧平和詹姆斯後跟上來的,出於多拖延他點時間的考慮,還不忘記給自己兄弟梆梆面子。
盧平和詹姆斯一人一手分別搭在西裡斯的左右肩膀,哥仨好的模樣。盧平說道:「不是還有我們嗎?不會自己的家,詹姆斯家我家隨你住,當然莉莉家就是只能詹姆斯住,你去了也是大燈泡。」
西裡斯笑了,三人都笑了,七年的同學情誼是真的很深。
斯內普也很緊張,這是他第一次用,當然,以他的實力遠遠達不到魔導師——最厲害的魔法師的那種效果,但是至少可以勉強應付現在的困境。
「薇拉,你的血,一會兒所有的東西都將融入一層的通明的屏障,你要用你的血寫下筆記上的幾行字。」
「恩。」雖然,蘇瑾很疑惑,真的很疑惑,而且對這種充滿神秘感東西,她還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現在太不是時候。
不一會兒,正如斯內普所說的透明屏障出現了,蘇瑾咬破自己的手指,逼出鮮血,另外一隻手拿著筆記本,小心翼翼的按照筆記寫的那樣抄寫,她緊張手都在抖。
斯內普額角不時有汗滴滑落,但是,他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努力的把材料按照筆記裡描述的那樣加入屏障裡,他加入比筆記要求更多的人頭獅身蠍尾獸的身體部分,也用的是薇拉的血,就是為了增加屏障的力量。
他不是厲害的魔導師,所以只能借助外力,但即使是將材料融入屏障中,都耗費他的精力魔力,不一會兒,臉色已經發白,然後越來越慘白。
蘇瑾的聽力比較好,她聽到遠處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不用說一定是盧修斯。這次的盧修斯的進校,這麼明目張膽,是得到許可的,魔法部的高層有食死徒成員。
她加快自己的速度,寫完了最後一筆。斯內普還差一根人頭獅身蠍尾獸的尾刺,她看過筆記,幫忙扔進光幕,然後釋放自己的魔法力融合它。
看著真的是件簡單的事,但是一點也不簡單,那光幕有著巨大的吸力,瘋狂的吸食著她的魔法力,怪不得斯內普的臉如此蒼白。
斯內普都可以聽見腳步聲的時候,終於結束了。封印那裡看不出一點異常,蘇瑾和斯內普會心一笑。
蘇瑾對著桃金娘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帶著斯內普倒掛於窗外,兩人使用了隱身咒才回來。
盧修斯進入的一刹那,莫名感到一陣風刮過,但是窗戶開著,還呼呼的響了幾聲,以為是風聲,也沒多想。
站在那個看似平常其實有著特殊蛇的標誌的密室入口,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這對他來說是個重大的任務,一定要好好完成。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水晶球,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裡,又緊張的看看四周,確認除了桃金娘沒有其他人。
若是他再細心點就能從桃金娘的歌聲裡敏銳的察覺到斯內普和蘇瑾緊張的心跳和呼吸。
白色的水晶球傳出類似於蛇吐芯子發出的嘶啞的絲絲聲,令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桃金娘也不哀哀戚戚的唱著聽不懂歌,她開始驚恐的大叫,似乎知道盧修斯要放出的可怕東西跟她的死有直接的關係。
伴隨著白色水晶球發出聲音戛然而止,斯內普和蘇瑾摒住呼吸,大氣不敢出,生怕他們失敗跳出一挑雙眼巨大的蛇怪。
老早,他就告訴另外幾個人這個密室絕對不可以被打開關著的是一隻蛇怪。
洗手池不斷變換,最後變做一扇門,蘇瑾想,伏地魔一定沒有告訴密室裡關著的是什麼,否則,憑著盧修斯的作風一定是不會願意接受這個任務。
這時水晶球又發出絲絲的響聲,蘇瑾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憑感覺都知道這是在召喚蛇怪。
盧修斯等了有一會,還沒有出現伏地魔說的可以清除學校泥巴種的生物,不禁氣惱,今天真是不順心。等不住了,他想自己通過門跳進去看看,但是很快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進入。
門那裡有一成透明的屏障,根本無法穿越,饒是高貴優雅如他,也忍不住爆粗口。
蘇瑾和斯內普這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沒有白忙乎一場。
可下一刻,他們又緊張了,一顆心再次被吊起來。他們聽到了蛇怪的聲音,絲絲聲和水晶球的明顯不同,還有時不時爬行過程中壓斷骨頭的聲音,『嘎吱嘎吱』作響。
蛇怪出現在門裡的那一刻,盧修斯嚇得連水晶球都掉在了地上,黑色的蛇身,巨大黃色的眼睛帶著狠厲,兩顆巨大毒牙留著粘液,他急忙忙的往後退,一時沒注意歪著腳,面朝天的摔倒在地,很是狼狽。
蘇瑾緊緊的握住斯內普的手,他手心都出汗了,萬一真出來了她會帶他立馬飛出去。
很快,斯內普和蘇瑾都發現不對的地方,蛇怪雖然還未試圖出來,但是,盧修斯透過透明屏障直視了蛇怪的眼睛卻沒有石化死亡。
——那證明他們還是成功了。
水晶球似乎開始發出命令,誘導蛇怪,安靜的蛇怪立馬開始試圖撞擊屏障!!!
第三十章
蘇瑾需要和阿瑞斯提前離開,但是不通知父母,最後的畢業典禮回來。七年前,七年後,她隱瞞了真相。
時至今日,肩負責任的她理解了你看到的幸福只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幸福,你看得不幸,也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不幸,真正的冷暖只有自知。
阿瑞斯遞給蘇瑾一張卡片,蒼白的玉指沒有溫度。
「這是他做的,不去告別嗎?」明明放不下,還要裝作沒事。
蘇瑾詫異的接過,這卡片可不就是她魁地奇比賽的時候,放在她櫃子裡的嗎?當初還以為是個喜歡魁地奇的愛慕者,原來是他啊!好嘞,那必須帶上。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啊!這話有點傷感,應該這麼說,分離是為了更好地相聚。我們的關係一直這麼不上不下,分開也好,順便當這事就是旅遊散心了。」
阿瑞斯樂了,是他多嘴了:「行,您心寬!」
蘇瑾噗嗤笑了,緊緊的盯著阿瑞斯血紅的兔子眼,凝視一會兒,轉開了視線,哎喲一聲:「我發現,其實我不需要拉行李箱啊,為什麼要收拾,總不能行李箱綁腿上飛。我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女,那朵拉低檔次誒.....」
不是你要收拾行李,死活要帶行李箱的嗎?
蘇瑾呵呵笑了:「女人心海底針,懂吧?對了,你給鄧布利多說聲,順便讓他給我編個好點的藉口,我再留戀留戀我的小床。」
阿瑞斯離開的瞬間,她笑容立馬消失,將斯內普的小卡片裝到口袋裡。行李箱最深處,一把銀匕首靜靜地躺著。
蘇瑾拿出來,這是聖水泡過的,但願對始祖級別的吸血鬼有用。
她對著銀匕首念了隱形咒,小心翼翼藏在懷裡,躺在床上床上小眯一會兒。
隱隱的黑暗中,遍地橫屍,數張扭曲興奮的面孔獠牙隱露,蘇瑾不斷感到血液流逝的痛苦四散開來,隱隱約約模模糊糊有一個男人出現,抱著她輕輕安撫她,然後又是無盡的黑暗......
又是這個夢,她已經好多年沒做過這個夢,心中惴惴不安。
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周圍的景物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似乎是個酒店,很考究的那種。
老闆是個浪漫且有品位的人,掛了一幅仿歐仁·德拉克羅瓦的成名作《但丁的渡舟》,畫面上,頭戴月桂花環的詩人維吉爾正引導他的夥伴但丁乘小舟穿越地獄。船頭,一圍裹著長條藍布的赤身男子為其搖櫓。浪花翻卷的河水中,幾個被罰入地獄者緊緊抓住小船不放。其中還有一個女子,水珠在她身上閃光。
活力的佈局、富於動感的畫面、奔放的線條和帶有鮮明色彩的筆觸,動搖了一切視覺的習慣。
蘇瑾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熟悉的中國話像是動聽仙樂徐徐傳入耳中,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1977年的中國深圳。
還沒有車水馬龍,也沒有入雨後春筍般森然林立的高樓大廈,過去的她還沒出生,現在的她確實地地道道的外國人。
門鈴響了,蘇瑾擦擦眼淚,開門,進來的是阿瑞斯。
蘇瑾不動聲色:「怎麼來了中國,不是找教父嗎?」
阿瑞斯戴了一副墨鏡,雙手背在後面,一身銀白色的西裝筆挺,沒有說話,倒是後面傳出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國有句古話,叫小隱隱于林,大隱隱於市。
是個穿著青衫的外國人,藍色的瞳仁比天空還要漂亮,一種威壓也由他為中心四面散開。
「教父?!」蘇瑾語氣帶著恭敬,語音不自覺的發顫。這就是天生的強勢和弱勢的差別,即便在不願意,還是身不由己。
那人點點頭,拄著中國的龍頭拐杖,臉色蒼白的過分,帶著病氣,走到中式的梨花木座椅坐下。
阿瑞斯站在他的旁邊,蘇瑾哪一科舉的自己就是個犯人,悠然生出的恥辱感被她努力的壓下,不是我方太弱,而是敵方太強。
出發之前,蘇瑾要了一句阿瑞斯承諾:保證她的安全!
現如今看到如此聽話溫順的阿瑞斯,蘇瑾覺得自己腦子簡直是嗶了狗了,真要是所謂的教父要殺自己,她還真能活下來?肯定不會。
蘇瑾想起,盧修斯要放出蛇怪之後,蘇瑾曾和鄧布利多有一次算是交流人生。
他講了一個故事,是特裡勞妮的預言。
他第一次遇見特裡勞妮時,特裡勞妮正度過她人生最艱難的時期,那時候的她還是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母親剛剛去世。
她們在那個魔法村子過得並不好,村子裡的人都討厭她們,說他們是報死女妖。
年輕的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想要成名,他們尋找傳說中的長老魔杖,當時一群人正拿著魔杖折磨特裡勞妮 。
格林德沃並不願意插手這件事,鄧布利多雖然成名心切,但是還是選擇救了特裡勞妮。
出於感激,特裡勞妮告訴他,十三人的餐桌不要第一個站起來,當時也沒在意。後來,父母忌日的時候,家裡親戚都來了,阿不福思也從霍格華茲回來了。
那天格林德沃並沒有來,鄧布利多想要借此機會緩和他和阿不福思的關係,阿不福思入座前的時候,餐桌正好是十三人。
在他站起前,鄧布利多的妹妹阿利安娜先站起來了,阿利安娜自小和阿不福思比較親近,這些年,他為了成名,對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多少是有內疚和虧欠的。
鄧布利多說,那一天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們兄妹三個在城堡的塔樓看了一夜的星星,即使默默無言,卻也無聲勝有聲。
可是,第二天,阿利安娜就死了。
那不是意外,是格林德沃故意為之,阿利安娜和家一直是鄧布利多的牽絆,格林德沃無數次警告他:欲成大事,不拘小節。
鄧布利多永遠記得阿瓦達索命進入阿利安娜身體時,阿不福思對他的恨,他的心臟那一刻也停止的跳動。
他的腦中一直盤旋著特裡勞妮說的,十三人的餐桌不要第一個站起來......
如果當時站起來的是他,阿利安娜就不會死。
他知道特裡勞妮的家族,一個預言都會成真卻沒有人願意相信的家族,所以他收留了她,相信她。
千金難買一知己,他利用了特裡勞妮。
格林德沃會輸是必然。他告訴自己什麼呢?結果和過程都不重要,你要你認為是正確的就放心大膽的做。
所以,蘇瑾就是一場交易,為了打敗伏地魔的交易。
蘇瑾問鄧布利多為什麼要打敗伏地魔的時候,他笑笑沒有回答。
在別人眼裡,或許他是為了成名,但是事實不是這樣,他已經成為現世最偉大的巫師之一;有人說是為了人們不再終日惶恐不安,不再擔心被殺,答案也不是,他只是想要一份救贖,屬於阿利安娜的救贖。
為了曾經的阿利安娜,他可以犧牲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阿利安娜成了鄧布利多的執念。
蘇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從思緒中走出,入眼便是血祖看食物一樣細細打量自己的目光!
我去,當初想著自己主動答應表忠心,好歹享有自主權。現在感覺好不了哪裡!
蘇瑾一個激靈,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突然被逼到角落,然後看著薇拉·博恩斯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走向血祖,她看到血祖眼裡閃過喋血的目光,陰冷可怖,竟然她的靈魂都顫漓。
血祖骨瘦如材冰冷的手看似溫柔的劃過薇拉·博恩斯的臉龐,靜靜端詳了片刻,薇拉·博恩斯身體不受控制的跪坐在他身前,阿瑞斯頭轉向了別方,決絕觀看這一幕。
下一秒,蘇瑾的靈魂都感覺到了疼痛,血液的迅速流逝,好久之後,那雙手大力的推開她,她的身體軟綿綿的躺在了血祖腳旁的地上。
自始至終,蘇瑾都沒從血祖的眼裡看到憐惜同情或是不忍。她的靈魂歸位,費力的眨了一下眼皮,翠綠色的眼眸溢出淚水,人類和魔法師都有淚水,吸血鬼沒有。
血祖的臉色好了許多,整個人精神勃發,看起來也帥氣很多,只是整個人都太陰鶩,蘇瑾在想也不知道鄧布利多和這傢伙合作是對的還是錯的。
她盯著血祖菱形的唇角,還殘留著她的血液,從這個角度看,他居然有些妖冶,蘇瑾感覺又有淚水從眼角流出,不受她控制。
心裡歎息一聲,把它歸於生理反應。血祖卻樂了,伸出一根手指,蘸了蘇瑾的眼淚,舔了一下,皺眉:「苦的,看來你很傷心啊!我聽說人有不同情緒時留下的眼淚的味道是不一樣的,下次你笑著哭一次給我看!」
蘇瑾:臥槽ぷ(`⑸),這尼瑪變態啊!!!
「阿瑞斯,給她補點新鮮的血液,淨魂石淨化過的鮮血,味道不是一般的好。」說完望著地上不能動的蘇瑾笑的眉眼彎彎:「當然,作用也不是一般的好!」
蘇瑾心咯噔一下,以後自己的日子不會就是做食物吧,最後吃幹抹淨剩一堆皮包骨?!?!?!
她試圖尋求阿瑞斯的幫助,奈何阿瑞斯看也不看她,嗖的一下就消失了,空曠的房間就剩下變態血祖和她。
她想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但是意外的是眼皮動不了,只好轉移視線,瞳仁撇到南極,極度費力的欣賞那副油畫《但丁的渡舟》,腦中想像著畫畫者的心情,是如何畫下一筆筆的,橫豎比對著要喝自己血變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