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姑媽,我對普林斯莊園沒興趣,為什麼要接下這宗交易呢?」
「西弗勒斯,你怎麼了?」
——「喬,你不是一直對什麼是愛情非常感興趣麼?水晶球告訴我,你會愛上那個男孩」
「你還好麼?」
——「姑媽,你為什麼能占卜到我的未來?」
「西弗勒斯?」
——「喬,這是邁爾德的祖先們都不知道的,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啊」
「你……」
斯內普回過神,緊繃著嘴角,用一種複雜而憤怒的目光看著喬。
「喬.邁爾德」,他的聲音平滑而陰沉,但是卻壓抑著巨大的憤怒「你為什麼會來到我身邊?」
喬的眼睛睜大,裡面劃過不可思議的情緒「我……」
「先是普林斯莊園,後來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預言……」,黑髮少年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
「我早就感覺到了」,斯內普冰涼的手指一點一點卡上喬的脖頸,就像是一條滑膩的蛇「有真有假,還是全是假的?六年來,你有多少情緒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你臉上那虛偽的笑容一般,只是偽裝的面具?」
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這是讓人無所遁形的目光。
舞池裡放起了另一首曲子,其他人或是在歡快的跳舞,或是在高聲的談笑。在這樣偏僻的角落,很少有人將目光落於此處。
斯內普的左手攥緊了拳,又鬆開,他蒼白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不,或許說,你根本就沒有懂過」,他的右手抬起喬的下巴「你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感覺麼?」
斯內普低頭,喬的眼前一暗,冰涼的柔軟就覆住了她的脣瓣。
外面一片黑暗,季節卻早就進入了鮮花爛漫、綠草如茵的階段,所以即使是夜晚,也不會讓人感到寒冷。
就在剛剛,喬推開了那個黑袍少年,並沒有看到孤零零留在原地的他緊攥的雙手和那雙陷入幽深的眼睛。
火辣辣的感覺,靈魂仿若都被灼傷一般。
斯內普的吻毫無章法,只懂得橫衝直撞,喬摸上自己的嘴脣,那裡有一個小小的傷口。
抿了一下,有點腥甜的味道。
她無意識的在校園裡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她想起了當年發生在普林斯莊園的過往。
不過是一棟莊園,對於無根無家的邁爾德來說,沒有絲毫的吸引力。哪怕這棟莊園裡藏著豐富的書籍,擁有珍貴的古董,甚至還有古老魔法的守護。這對於她來說都不值得一提。
偏偏姑媽想讓她接下這樁交易。
喬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邁爾德的異類,哪怕她能一字不差的複述出當初祖父對她的教導,可她還是對邁爾德家族避之如蛇蝎的東西擁有充沛的好奇心。她天賦過人,可是對預知未來沒有多大的興趣,甚至可以說,她不喜歡依賴預言而活,知曉未來會讓她覺得生活太過無趣。
越能夠輕易得到的越不會珍惜,人總是渴望著自己難以得到的東西。而對於喬來說,感情就是她好奇、渴望的東西。
也不知道邁爾德的血脈從哪裡出了差錯,異類一個接一個涌現,從文森特到索菲亞再到喬,變異的因子一個傳一個。
可偏偏骨子裡的冷漠與缺陷還是難以彌補。
喬還是很難理解正常人輕易便能懂得的,可以歸類為感情範疇的一切。她只能參考著接觸到的人,一點一滴的模仿,卻很難觸發真心。
她給自己營造了一個七情六慾充足的外殼,可是內心還是迷惘的。
就像她跟著索菲亞,學會了親情之愛,可是她卻無法去愛已經去世的、在她記憶中僅存模糊印象的父母。
辛西婭對喬最大的重要性,也來自於她是喬的第一個朋友,她讓喬明白了,友情該是什麼樣子。
可是愛情呢?沒有哪個人能親身示範給她看。哪怕她看了再多的書,觀察了再多的人,她也無法親身領會那種感覺。
索菲亞告訴喬,她會愛上一個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男孩,所以出於好奇與渴望,喬接下了老普林斯的交易。
姑媽告訴她,她會愛上西弗勒斯,那就肯定不會錯。喬就像是一個用功的好學生,模仿著她所能接觸到的一切理論知識,認真的『喜歡』著這個男孩。
姑媽還告訴她,這個男孩會在未來愛而不得,最終被一條大蛇咬死。喬想著既然她愛西弗勒斯.斯內普,那麼她就不能讓他死。
只是沒想到,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會接觸到越來越多的東西。特別是來自瑪麗.蘇小姐的記憶,讓喬意識到,作為一個占卜師,她遇到了最為複雜難解的預言。
最開始喬僅關注斯內普的命運,對於一個邁爾德來說,旁人的未來如何,不是她關心的範疇。她只是在謀劃一盤棋局,以自己為賭注,改變未來的走向,救下她『愛上』的男孩。
只是她註定是邁爾德家族的反叛者,是一個異類。從她被分院帽選中,進入格蘭芬多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日後的路途。
最初,只是喬自己都未意識到的惻隱之心,直到後來,辛西婭的事件爆發,才推動喬最終邁出了那一步——就如同鄧布利多所言,她終究是一個格蘭芬多。
想要保護凱文一家最根本的辦法,不是在他們的周圍設下嚴密的魔法保護,不是時刻關注他們的未來走向,更不是安排他們出國避難,而是徹底營造一個安全的、沒有死亡威脅的大環境。
這就是喬的選擇,她對辛西婭的承諾已經不僅僅是這小小的一個麻瓜家庭,而是一個更大的範圍。
所以她不能出錯,她甚至不能完全相信現在的斯內普,因為從瑪麗.蘇小姐的記憶力中可見,那個深愛著莉莉的西弗勒斯,仍舊選擇加入了食死徒。
對於斯內普的選擇,喬從未想過干涉,她也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干涉。反正當特裡勞妮那個蠢貨的預言出現,為了莉莉,西弗勒斯.斯內普會選擇一條艱難的路。這條路很難走,很危險,可是他卻活著,活到大難不死的男孩十七歲那一年。
不過喬害怕變故,辛西婭的事情讓她愈加害怕,所以她乾脆將斯內普的價值推到頂峰,她甚至把邁爾德家族特有的大腦封閉術技巧傾囊相授,就是為了給他多一重保障。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喬並沒有多想,只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就做了。
直到剛剛,脣齒相依的那一刻,來自心靈深處的戰慄讓喬明白了,她以前對『愛情』認知的淺薄,與她真的早就愛上了這個少年的事實。
所以,不用什麼理論指導,她就會不假思索的做那麼多事,苦思籌劃著改變未來的棋局,下意識對他的依賴和保護。所有的刻意的背後,其實都是真心,只是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多虧了這個吻。
喬再一次撫摸上自己的嘴脣。
姑媽一生唯一的一次預言是對的,卻耗盡了她僅剩的生命力。
空氣中傳來植物的清新的味道,喬抬起頭,發現自己在無知無覺中,竟然走到了禁林的旁邊。
暗流涌動,一種不尋常的波動出現在禁林附近。
怎麼回事?喬下意識的攥緊了魔杖。
遠遠的,喬聽見了一陣熟悉的嘶吼聲,似乎在傳遞著預警的訊息。
當喬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一群銀白色的動物衝出了禁林,瘋狂的向喬撞了過去。
獨角獸暴動!
喬急忙躲開帶頭的獨角獸的攻擊,轉身想要向外跑去,可是幾頭白色的動物已經將她嚴密的包圍起來,它們都用前蹄大力的刨動著土地,鋒利的角一致對著中間的喬。
喬苦笑了一下,她不知道為何獨角獸忽然發生暴動,但是這群生物最厭惡的就是黑暗的氣息,而她身上邁爾德的血脈,註定讓她在劫難逃。
努力的避開連續不斷的獨角獸的攻擊,因為殺死獨角獸會遭到詛咒,所以喬不敢對它們下殺手,行動上也就受到了太多的束縛。而獨角獸尖利的角與龐大體格帶來的衝撞力,讓她應付的狼狽不堪。一道又一道的魔咒從魔杖尖射出,可是對數量龐大的動物來說,收效甚微。
「別殺它!」,感覺到外側的人影晃動,喬急忙大喊一聲。
於是射向一頭獨角獸的綠色的魔咒微微偏離了方向,僅僅是打中了這頭動物的後腿。
鮮血四濺。
被打中的獨角獸哀鳴了一聲,摔倒在一旁。被激怒的獨角獸選擇對來人發動攻擊,一時間獨角獸憤怒的嘶鳴聲與魔杖發出魔咒的聲響交錯成一團,而來人也越來越近,喬從他發出的第一道咒語就知道那是誰。
「你怎麼招惹的這個大/麻煩」,斯內普憤怒的叱問道。
「我也不知道,它們不太對勁」
一男一女互相抵著對方的後背,警惕的用魔杖指著圍攻他們的獨角獸。
獨角獸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喬甚至懷疑,整座禁林裡的獨角獸都在這裡。偏偏霍格沃茲裡面不能使用幻影移形,想要不殺害它們,並衝出這群動物的包圍,離開這裡,簡直是不可能的。
躲閃不及,喬的肋骨被獨角獸頂了一下,渾身都像是要散架一般的疼,她急忙的施了一個障礙咒,才阻止另外一頭獨角獸的角戳到自己的身上。
斯內普的處境也沒好到哪裡,他差點被一頭慌亂的獨角獸踩在腳下,所幸他滾到了一旁,並且回身就是一個狠辣的魔咒,將獨角獸打倒在地。
很快,兩個人就有些體力不支了。
風吹得更緊了些,斯內普陰冷的眸子掃過仍舊頑強的動物,下顎抽動了一下,氣急敗壞的問道「霍格沃茲的教授們都是聾子麼?還有那個鑰匙保管員,他睡成豬才聽不到這麼大的響動!」
喬揮動魔杖,再次嘗試著往天空發射信號,但是他們的上空就像是被一層透明的屏障覆蓋,所有發射出的魔咒都被吸收掉了,外面的人當然看不到、聽不到裡面的情況。
「是獨角獸動的手腳,它們是打定主意要對付我」,喬微微眯著眼睛,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大。
這時從禁林深處刮起一陣旋風,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
「克瑞!」,喬驚喜的叫道。
夜琪的翅膀扇動,將最近的兩頭獨角獸撞開,一邊嘶鳴著,一邊將它光滑的背脊朝向喬。
「我們快上去!」,喬拉了斯內普一把。
夜琪的脊背非常光滑,摸起來更是涼嗖嗖的,喬踉蹌著爬上了克瑞的脊背,斯內普也立刻跳了上去,與此同時,克瑞的尾巴一甩,把糾纏不放的兩頭獨角獸甩了出去。
劇烈的晃動差點讓喬從上面摔下去,她急忙一手摟緊了克瑞的長脖子,不顧三七二十一,側身拽過斯內普的手臂,讓他摟緊自己的腰,「坐穩了」喬喊道。
克瑞煽動翅膀,在獨角獸憤怒而絕望的吼叫聲中,騰空而上。揚起的風呼嘯著砸在喬的臉上,刮得生疼。喬舉高魔杖,衝著他們頭頂上方發射魔咒,淺金色的光束撞擊著透明的屏障,終於在克瑞撞上之前,為他們打開了一個缺口。
終於擺脫獨角獸了!
喬一口氣剛剛松下,卻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剛剛拉過斯內普的那隻手,手心裡是溫熱黏膩,血腥味撲鼻而來,而扶著她腰間的那雙手,卻涼的驚人。
「西弗勒斯,你哪裡受傷了?」,喬扭過頭,焦急的問坐在她身後的少年,聲音不自覺的顫抖著。
斯內普的臉色慘白,他痛苦的皺著眉,身體微傾,靠在喬的身上,他用著從未有過的虛弱的語氣說道「後背……被撞了一下……」
禁林到霍格沃茲城堡,距離並不算遠,可是在那一刻,喬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從夜琪盤旋降落,到鄧布利多他們匆匆趕來,再到已經疼昏過去的黑髮少年被安置在醫療翼白色的床鋪上,龐弗雷夫人撕開他的長袍,露出那不住地涌出鮮血的深的嚇人的傷口……喬的記憶都是有點恍惚的。
只有那縈繞不散的血腥味深深地刺激著她的心臟。
斯內普的後背被獨角獸的角豁開一個大口子,險要傷及要害,因為流了太多的血,他陷入了深深地沉睡。
而喬則靜靜的坐在他的身旁,看著月光下斯內普蒼白的臉頰。
她的手畔,放著一個水晶球。
深夜,一切都歸於平靜。
「愛情,果然是邁爾德的禁忌」,喬忽然輕聲低語,即使是在寂靜的醫療翼裡,聲音也僅是依稀可辨「今天的暴動,就是對我的懲罰」。
她淺淺的笑了一下,笑容清澈哀切。
窗子外,不知是何種昆蟲,兀自叫個不停。今夜的月亮很美,銀白色的月光灑落進來,幾乎與少女已經披散開的長髮融為一體。
喬俯下身,抬手將滑落的頭髮勾到耳側,她近距離的打量著少年,兩個人挨得這麼近,近的似乎都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
喬輕輕地吻了他一下。
「我該走了,西弗勒斯,祝你好運」。
粉色的身影站起身,大步離開了醫療翼,再也沒有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有親親抱抱飛高高。
本章有關於邁爾德的二次揭秘。
本章有……好多狗血。大家做好準備,接下來還有很多狗血呢。
另,我說過的,喬和小天狼星有相像之處。
本文即將開啟最後一part,所以我可不可以厚臉皮請求大家送我個長評作為完結禮物?
第 57 章
1978年6月西弗勒斯.斯內普通過N.E.W.Ts考試,從霍格沃茲畢業。
1980年1月。
一連陰沉了好幾天,大雪終於飄落下來。紛紛揚揚的雪花凌亂了人們的視線,除了滿天的蒼白,再也看不到其他。
積雪為出行也帶來了困難。
路上的人少得可憐,大多數人還是選擇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天氣裡,縮在自家溫暖的壁爐前,度過一個安詳的週末。
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戈德裡克山谷的街道上,他大步走向一棟二層小屋,門口的標牌上寫著『波特家』。
他在門前站定,將拎著的包裹挪到了左手,然後抬起空閒出來的右手,拍了拍門板。
他看起來十分帥氣,哪怕是一個漫不經心的動作,看起來都優雅而充滿魅力,一頭有點凌亂的黑髮被雪花打濕,可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形象,反而讓他多了兩分性感。總之,他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中矚目的焦點。
門被打開了,裡面探出來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的腦袋,他咧著嘴大笑著招呼門口的男人「我們正在說你呢,大腳板,來的真是時候!」
西里斯走進屋子,在門廳拍了拍身上的雪,揚著嘴角說道「不過半個月不見,尖頭叉子,你就如此急不可耐的想念我了?」
說完,他抬了抬手,示意手中的包裹「這是給我教子的禮物,你可別給我玩壞了」
「西里斯,孩子才三個月大,你已經給他買了一堆玩具了」,莉莉好笑又無奈的說道。
「這算什麼,我已經學習過教父手則了,身為一個合格的教父,就應該給足孩子滿滿的關愛,才能讓他健康的成長」,西里斯義正言辭的反駁,「你們做了什麼好吃的,這麼香?」
詹姆笑嘻嘻的勾過西里斯的脖子「新的嘗試!蘋果派!快點來嘗嘗,我從三把掃帚買的蜂蜜酒也到了。月亮臉說他被大雪堵在半路上了,今天趕不過來,我還以為你也過不來了呢」。
西里斯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詹姆的胸口「太小看我了,這點雪能難得住我?更何況我又不像月亮臉,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兩個年輕男人說說笑笑、勾肩搭背的往餐廳走去,徒留下莉莉微笑著嘀咕著「教父手則?我怎麼沒聽過這種東西?」
西里斯是波特家的常客,只要有空,就會來蹭吃蹭喝。他和詹姆的關係好的令人嫉妒,所以在莉莉宣布懷孕的消息時,不得不面對兩個笑成白痴的傻瓜。
……要不是莉莉堅信自己的人品,她都要懷疑這孩子究竟是誰的了?
「我們援救麥金農夫婦非常及時,除了弗蘭克傷了根手指頭,其他人並沒有什麼損傷」,西里斯和詹姆討論著前幾天的行動,莉莉坐在一旁,想要削一個蘋果,卻被眼疾手快的詹姆搶了過來「這種事交給我來做,想吃蘋果是麼?親愛的,除了蘋果,再來個獼猴桃怎麼樣?」
西里斯表示,這種肉麻的恩愛秀他已經麻木了。
詹姆.波特是個寵妻狂魔,這點誰都知道。
「幸虧鄧布利多消息得到的及時,要不然那麼多食死徒……光是麥金農他們兩個人,肯定對付不了」,詹姆一邊揮動著魔杖,讓蘋果皮自動的與果肉分離,一邊說道。
「說的沒錯,畢竟之前我們都沒有想到,食死徒會想要攻擊他們家……」,西里斯沉默了一下,瞥了一眼詹姆——他正笑眯眯的把蘋果切成四瓣,送到莉莉的手上——還是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西里斯,你有你弟弟的消息了麼?」,聊了半天,莉莉忽然開口問道,詹姆也將視線轉向了自己的好友。眾所周知,雷古勒斯在念書期間就與食死徒們走得很近,更是在畢業後,就旗幟鮮明的歸入了食死徒陣營。西里斯與布萊克家族可算是完全站在了對立面。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西里斯就再也聽不到雷古勒斯的消息了。最開始,他以為雷古勒斯被伏地魔派去執行更加隱秘的任務,但是時間久了,他就覺察出不對勁了,哪怕他們分屬兩個陣營,雷古勒斯也不應該消失的這樣無影無蹤。
他會不會是……死了?
這個可怕的念頭不止一次占據西里斯的腦海。
他是食死徒!
可他是雷古勒斯!
那他也是食死徒!你別忘了他是站在誰那邊的?他跪在地上親吻著的是誰的袍子!
可他……還是雷古勒斯……
看著好友恍然的表情,詹姆知道,西里斯還是沒有收到任何與雷古勒斯下落有關的消息。
窗外的雪花還在簌簌的落下,車馬行人留下的印記很快就被新的積雪填滿,然後了無蹤跡。
今天也是斯內普和鄧布利多見面的日子。
屋內壁爐裡燃著熊熊爐火,木柴■啪作響。緊挨著壁爐,是兩張舒適的扶手椅,中間放著一張奶油色的小桌,上面擺著一隻茶壺和配套的兩隻茶杯。
鄧布利多坐在左側臨近窗戶的扶手椅上,雙手交叉,似乎在神遊天外。
當屋門被打開,鄧布利多才從深思中回轉過來,對著站在門口的青年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坐下來喝杯熱茶吧,西弗勒斯,這樣冷的天氣,出門就是一種折磨」
西弗勒斯面無表情的在鄧布利多校長的對面坐下,碰都沒有碰面前的茶杯。
「上次行動失敗,萊斯特蘭奇被黑魔王狠狠地責罰了一頓,但是卻並沒有因此失去他的信任——他們開始懷疑有內鬼了」
「他懷疑你了麼?」
「目前還沒有……不過黑魔王不會真正的相信任何人」
「只要沒有明顯的證據指向你,伏地魔是不會輕易動你的」,鄧布利多半月形的鏡片下閃過銳利的光芒。
聽到『伏地魔』三個字,斯內普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很快恢復了正常,冷冰冰的說道「他們缺少頂尖的魔藥師,而我剛好非常有用」
「你可以把懷疑的對象指向特拉弗斯,在是唯一一個在圍攻麥金農一家時沒有受傷的食死徒」
「證據太少,沒有說服力」,斯內普提出質疑。
「證據會借由盧克伍德的手交到伏地魔的眼前,這樣比你直接提出來更容易取信於人」
斯內普愣了一下,隨即面色更加難看「在魔法部工作的奧古斯特.盧克伍德?他是黑魔王的人?」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
斯內普沒有再多問,他的視線空虛的落在鄧布利多身旁的扶手上,似乎在等待鄧布利多開啟下一個話題。
「我之前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霍拉斯已經第三次和我提出想要退休了,霍格沃茲需要一個新的魔藥課教師」
「我不適合教師,鄧布利多,你知道,教導一群頭腦和鼻涕蟲沒什麼兩樣的小怪物,比去和山怪相愛還要讓人難以忍受」,斯內普無情的拒絕「而且黑魔王也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別這麼肯定,西弗勒斯,說不定哪天他就改主意了呢」,鄧布利多微笑著打斷斯內普。
斯內普對此不置可否。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會接下來的計劃,因為斯內普不能在這裡久留,所以談完事,他就要馬上離開。
「我和你一起走吧,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站起身,目光還戀戀不捨的停留在茶壺中仍舊散髮著氤氳甜香的蜂蜜檸檬茶上。
斯內普意外的挑了挑眉,剛才誰說這樣冷的天氣出門是一種折磨?
更何況能讓鄧布利多放棄甜食的誘惑,可是不容易。斯內普對自己曾經的校長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我收到了一位女士的求職信,所以總要去面試一下應聘教師的資格」,鄧布利多說著,將一件深藍色的斗篷披在身上,拉高帽子,用來擋住外面的風雪。
「看來霍格沃茲最近很缺老師」,斯內普冷淡地說道。
「學校是需要新鮮血脈的,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鄧布利多拉開門,先向前買了一步,隨即停下來,轉頭對站在身後的斯內普說「今天是1月9日,西弗勒斯——生日快樂」。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一個遲遲出場的女占卜師在豬頭酒吧裡對著白鬍子校長做出了一段預言,而這段預言的內容,剛剛好又被藏在門外的一個矮個子男巫偷聽到了。因為被酒吧的侍者發現,男巫落荒而逃,並且他會將占卜的內容告訴他侍奉的主人。
當那個矮個子的偷聽者逃跑之後,酒吧侍者從樓梯走入了房間,他對著仍舊安坐在椅子上的鄧布利多冷哼一聲「你知道那是誰麼?」
鄧布利多溫和的笑了笑,沒有答話。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人來偷聽?」,看到鄧布利多悠閑的樣子,侍者的心情更糟糕了,語氣也變得愈加衝勁十足。
「阿不福思,你還是這樣一個急性子」,鄧布利多出言安撫自己的弟弟「我只是做了一個小小的推測,並且不出意外的成真了」。
酒吧侍者——也就是阿不福思冷哼了一聲「我都懷疑你們是串通好的——她真的不是在為你做事麼?」
鄧布利多攤了攤手「你覺得我看起來像麼?」
阿不福思用近乎冒犯的目光上下掃了鄧布利多兩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他的這位哥哥看起來真是健康得很,什麼東西都沒少。
這時,一直處在半昏睡狀態的西比爾.特裡勞妮醒了過來,她詫異且迷茫的看著鄧布利多和與他十分相似的阿不福思,並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些什麼。
「西比爾」,鄧布利多親切的對這位帶著寬大的眼鏡、脖子上帶滿了珠串的女占卜師說「恭喜你,你得到了這份工作,請今年九月準時到霍格沃茲報道」。
萊斯特蘭奇莊園。
坐在上首的黑袍男巫垂著眼睛,視線若有似無的落在跪在他面前的一個矮個子男巫的身上,矮個子身上裹著厚厚的深色斗篷,如果將帽子拉起來,將很難看清他的臉。
此刻,這個矮個子男巫正在黑袍男巫宛如實質的目光的注視下,害怕的渾身發抖。
「七月末出生的男孩是麼……」,伏地魔一手勾著自己的魔杖,一手撫摸著納吉尼光滑冰涼的蛇身。
「你說你只聽見了預言的一半,彼得?」
跪在下面的彼得聽見自己的名字,全身的血液都僵了一瞬,他竭力控制住顫抖的聲音,恭敬而卑微的回答道「非常抱歉,主人,我剛剛聽見一半,就被豬頭酒吧的侍者發現……啊……」
凄厲的慘叫於房間內突兀的響起,彼得蜷縮在地板上,面色慘白,額頭上掛滿了冷汗。伏地魔隨意的收回魔杖「這是一個小小的教訓,懲罰你的辦事不利」
「是,主人,謝謝主人」,彼得拼命的掙扎爬起,繼續以虔誠的姿態跪在伏地魔的身前。
「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還有,既然他們沒有看到你的臉,你就繼續在他們那裡潛伏著,我不允許下一個差錯,明白了麼」
彼得的身子伏的更低了。
「預言麼?」,伏地魔猩紅的眼睛看向盤在他椅子腳下的大蛇「我們好久沒有和那個人聯繫了,納吉尼」。
作者有話要說:
講真,我這種更新速度,很容易掉粉的。其實我想虐一虐的,但是發現自己確實不會寫虐文,就放棄了,還是按照自己的行文方式來好了……看過我其他文的朋友應該知道,我真的不擅長寫虐的。
另,一直忘記說,我在兩個朋友的HP文推薦裡發現了本篇漁歌子,心情特別開心(我還暗戳戳的去留了言呢,你們看到了沒哈哈)。
去看了美女與野獸,艾瑪真是太美了。
第 58 章
因為特裡勞妮的預言,有兩個家庭被鳳凰社的成員嚴密的保護了起來。
隆巴頓夫婦和波特夫婦。
他們都曾經三次從伏地魔的手中逃生,而且他們的孩子都於七月末出生。
「你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他們肯定會盡全力對付你」,盧平對西里斯說道。
此刻他們正在倫敦一所不起眼的小公寓裡,這裡是西里斯臨時的住所。
「我知道,月亮臉」,西里斯正在暢飲盧平帶來的黃油啤酒——他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出過門了,該死的想念這個味道。
「哪怕我死,我也不會背叛詹姆和莉莉的」
盧平看著西里斯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下不容忽視的堅定,沉默了一下,隨即他換了個話題「阿拉斯托可能會在今晚來拜訪你」。
西里斯露出一個受不了的表情「算了吧,肯定又是那一套,隨時保持警惕,魔杖不能離手,要反覆證明對方的身份……」
「虛心接受他的建議吧,他也是為了你好」,盧平知道西里斯最是厭煩那些長篇大論,幸災樂禍的說道。
「好哇——我們在畢業前送你的禮物是什麼?」
盧平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的回答道「一件斗篷,用金線繡了的名字,說是給我求職用的」
西里斯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這個問題太簡單了」,盧平自己開起一瓶黃油啤酒「如果故意想知道的話……」
「西弗勒斯.斯內普那個鼻涕精的情敵是誰?」,西里斯打斷盧平的話,迅速的拋出下一個問題。
盧平這是真的迷惑了,他遲疑了一下,問道「是……詹姆?……斯內普有情敵麼?」
西里斯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答案是萊姆斯.盧平啊,夥計,你是真的麼?我需不需要用魔杖對著你?」
盧平哭笑不得「大腳板,你這是什麼問題……」
西里斯.布萊克雖然出身純血統世家,家中更是有勤勤懇懇工作的家養小精靈操持一切家務,但是他對食物基本上沒有什麼挑剔。
只要有肉,一切好說。
可偏偏這麼低的要求,在這樣惡劣的形勢下,他也很難達到。因為他自己的廚藝簡直是差的可以。
於是『大發善心』來拜訪好友的萊姆斯.盧平只能輓著袖子進了廚房,對著裡面光可鑒人的鍋子和髒兮兮的碗碟嘀咕大腳板這段時間是怎麼活下來的?
「雖然這麼說可能不太好,但是我確實曾經懷疑過,你是否合適保密人這個角色」,盧平攪動著湯勺,剛剛扔進去的土豆迅速的裹上了湯汁的顏色。
「哦?」,西里斯抱著雙臂依靠在廚房的門欄上,揚了揚眉毛。
「我總覺得與鄧布利多相比,你太年輕,也太毛躁了些」,盧平坦白的說,不過隨即他又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也沒資格說你,畢竟我的身份更加……」
沒等西里斯反駁,盧平接著說道「但是我想起來很久以前一個朋友對我的勸告……她讓我相信你……」
說著,盧平轉過身子,正對著有些吃驚的西里斯「所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彼得是不是有問題?」
霍格沃茲校長室,白鬍子校長剛剛處理完新生入學的事情,站在銀質的架子前,逗弄火紅色的鳳凰。
新來的占卜老師剛剛上任,就占據了一側的塔樓,特裡勞妮教授酷愛軟墊和香料,但是鄧布利多也不知道她想讓學生們從茶葉渣裡看出什麼。
鄧布利多坦誠,他不是一個有占卜天賦的人。
不過人無完人嘛,校長先生很想得開。
這時,■啪作響的壁爐提醒他,有客人來訪。
一抬頭,詹姆.波特從裡面鑽了出來。
「詹姆?哈利和莉莉還好麼?」,鄧布利多問候道。
「很好,莉莉剛剛將哈利哄睡著,家裡有一個小怪獸,真不是一件容易事」,詹姆拍了拍衣服上的爐灰「校長,您的壁爐該清理一下了」。
「可能是最近魔法部的人來的沒有以前頻繁了,所以才積了不少的灰」,鄧布利多隨意的回答道,「你是為什麼來的,詹姆?」
「是這樣,您應該還記得,當年柯拉.克裡特的父母被食死徒綁架的事情」,詹姆順著鄧布利多的指示坐在了軟椅上,而校長也回到了屬於他的高背椅坐下。
「記憶猶新,幸虧我們的人到的及時,才將克裡特夫婦救了出來」
「那個時候為了說服邁爾德占卜柯拉父母的位置,我、萊姆斯和西里斯三個人答應了邁爾德的交易」,詹姆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鄧布利多「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向我提過要求,直到我今天收到了這封信」。
「唔?」,鄧布利多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他接過信封,銳利的藍眼睛迅速的掃過信紙上的內容。
「這很冒險,詹姆。雖然我們都清楚除掉伏地魔的意義,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需要你們一家做出這樣大的犧牲」,鄧布利多坦白道。
「我和莉莉商量過,莉莉莫名很信任她。但是為了哈利,我還是想來問問您,這幾年……邁爾德是不是在為您做事?」
鄧布利多向後退了退身子,將後背靠在高背椅上「幾個月前,我的弟弟阿不福思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雖然是個老人家,但是你們都能看出來,我的狀態非常好,一點也不像是付出任何重要代價的樣子不是麼?」
若是想要讓堅持公平交換的占卜師幫忙,對付如此厲害的黑魔王,鄧布利多不可能這麼健康完好。
詹姆猶豫且疑惑的看著鄧布利多,他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果然接下來鄧布利多繼續說道「所以其實並不是喬在為我做事……我們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互相利用?」,詹姆被這個說法搞得更糊塗了。
「是的,相互利用」,鄧布利多肯定的重複了一下「她……真是一個好女孩」。
時鐘上的分針在表盤上轉了一圈半,福克斯把腦袋藏在翅膀下面昏昏欲睡,詹姆一口飲盡杯子裡的茶水,下定決心對鄧布利多說道「既然如此,我會寫信給邁爾德,同意她的要求」
「謝謝你,詹姆」,鄧布利多溫和而感激的目光落在青年帥氣的面孔上——他知道,詹姆同意邁爾德的提議,並不僅僅因為他相信喬,更重要的是詹姆相信他,阿不思.鄧布利多。
詹姆咧嘴笑了一下「別這麼說,校長,我們都希望事情能夠快點結束——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那麼無論是我還是莉莉,甚至是哈利,都只會感激」。
「事情已經在變好了,詹姆」,鄧布利多站起身,引著這個年輕人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櫃子上,在放置著格蘭芬多的寶劍和分院帽的那一層,詹姆看見了幾個陌生的東西。
「這個金杯是我最先收到的禮物,然後是得到了喬的提醒,在一個我都沒想到的地方找到了那頂冠冕」,鄧布利多摩挲著自己的長鬍子,所有所思的說道「當然,都是有交換的。不過這種代價對我來說……」
鄧布利多的視線放在了分院帽旁邊的一個小盒子上,這個盒子緊緊地合著,詹姆看不見裡面放著什麼東西。
「其實還有一個筆記本」,鄧布利多的語氣變得輕快了,「不過我覺得那東西太髒又很醜,既然已經沒什麼用,就被我扔掉了」。
詹姆:校長在說什麼,我一頭霧水啥都沒聽懂。如果我開口細問,會不會顯得我很蠢?
……那我還是保持沉默好了……詹姆默默地閉上了嘴。
待詹姆走了,鄧布利多仍舊沒有上床睡覺,他安詳的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耐心的等待下一個客人的光臨。
過了一會,壁爐裡發出熟悉的響聲,鄧布利多微笑了一下,看著另一個年輕的男人從壁爐裡鑽了出來。
他同樣厭惡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燼,隨即抬頭看見了正在衝著自己微笑的校長先生。
青年的臉緊繃了一下,由剛剛明顯的厭惡變成了毫無表情,他矜持的揚了揚下巴,用純血統世家才能培育出來的詠嘆強調對著鄧布利多問了聲好「讓您久等了,鄧布利多先生」。
鄧布利多對青年的說話風格已經見怪不怪,甚至覺得有幾分趣味「你很準時。只是希望下次約得時間能夠早一點,早睡早起,是一個好習慣」。
「我們剛剛從海邊回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想找一個安全的壁爐,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青年沒什麼誠意的解釋道。
「看你的樣子,事情進展的很不錯?」,鄧布利多不在意青年的語氣,了然的問道。
「為了我的個人利益,我也不會讓這次行動失敗」,青年走到桌子前,也沒心情坐下,就從衣兜裡掏出一樣東西,扔到了鄧布利多的面前「交易的內容你已經知道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要負責洗刷乾淨我的名譽,我可不想進阿茲卡班」。
鄧布利多修長的手指挑起桌面上長長的金屬細鏈子,鏈子的兩端拴在一個精緻的掛墜盒上,只可惜,這個掛墜盒被什麼東西穿刺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大洞。
「這東西還挺有用的」,鄧布利多點點頭「多掌握一種語言,總是有用的」。
「只是一兩句而已,當初聽黑魔王對著納吉尼說過,才記住了」,青年的話音剛落,他就對上了鄧布利多帶著笑意的眼睛,隨即他似乎是覺得自己話說多了,暗暗地生起了氣。
「總之,東西交給你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青年色厲內荏的又揚了揚下巴「我該走了」。
「冒昧的問一句,你的居所足夠安全麼?據我所知,現在可有不少人在找你」,鄧布利多出言問道。
「現在他們可沒那麼多心思找我」,青年說著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都去找那個傢伙了……保密人,哼,感情可真是好」。
「說到這……你還是不想讓西里斯知道你的下落麼?他也找了你很久」
聽到鄧布利多這句話,青年的臉色奇跡般的緩和了下來,甚至在一瞬間出現了一種可稱之為『愉快』的情緒,雖說轉瞬即逝,但鄧布利多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不過他還是斷然拒絕了「算了,沒什麼可說的,再說也不太方便」。
青年說完這些就離開了,他還需要趁著夜色的遮掩,快寫到達他居住的地方隱藏起來。
畢竟有很多巫師都能認出他這張臉,特別是食死徒。
他就是消失許久,了無音訊的布萊克家次子,雷古勒斯.布萊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的都沒什麼激情了,只求早日把本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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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超級喜歡白敬亭~
第 59 章
詹姆回到家的時候,莉莉還沒有睡。
「怎麼樣?鄧布利多怎麼說?」
「邁爾德和鄧布利多是合作的關係」詹姆摘下眼鏡,似乎想用襯衫下擺擦一擦,莉莉瞪了他一眼,伸手給拍掉了。詹姆討好的笑了笑,轉而用魔杖施了個小小的清潔咒。
「合作?也就是說,這幾年喬確實一直和鄧布利多有聯繫?」
「似乎是這樣的,而且……」,詹姆想起在校長室聽到的那些故事,決定還是原原本本的告訴莉莉。
「……也就是說,彼得會背叛,而我和你……都會死?」,莉莉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和詹姆都死了,哈利該怎麼辦?他還那麼小,別人能照顧好他麼?
「鄧布利多猜測的是這樣」,詹姆的語氣也沉重起來「畢竟邁爾德不能直接告訴他真相」。
莉莉了解的點點頭「我明白……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喬的話總是別有深意,原來她……早就知道了麼?」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這次她提出的合作……莉莉,我不想拒絕,可是我擔心你和哈利」
「詹姆,從我最開始認識喬,就被不斷地告知,她的手下進行的,都是最公平的交易」,莉莉微笑起來,綠色的眼睛閃動著動人的光芒「光是從這點來講,你覺得,你向喬索要的東西,值得我們全家三口的性命作為報償麼?」
「更何況,我一直是相信她的。你們可能會覺得我的信任毫無來由,但是我就是相信她的,她明明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占卜師,可是卻涉足到當今最殘酷的鬥爭中,我們誰都不知道她為此付出了什麼,我只知道,她違背了她行事的準則,反而在用本該屬於她的利益,想要除掉伏地魔」
「我相信喬也好,鄧布利多也好,都能保護好我們的——更何況,如果按照原本的軌跡,我們就是要死的,那麼如果僥倖我們活了下來,那就是我們的幸運,我們應該感激」,莉莉拉著詹姆的手,溫和的聲音裡有著堅韌的力量。
「我們都會沒事的,我會保護好你和哈利的」,詹姆看著自己溫柔的妻子,堅定地保證道。
普林斯莊園,魔藥實驗室。
黑袍男巫抿著嘴,沉著臉,將一種種魔藥材料按照次序扔進坩堝裡,坩堝的上方升騰起淺色的煙霧。
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嘗試了,可是無論失敗了多少次,認真而嚴肅的魔藥師還在一絲不苟的進行操作,沒有絲毫不耐煩。
他擁有的線索少得可憐,只言片語的資料,夢境中模糊不清的圖像和縈繞在鼻間的一股味道。
所幸,他能從某個熱愛甜食的老人那裡得到些啟發與幫助。
……又失敗了。
坩堝裡的藥液呈現出一種粘稠狀的紫紅色,卻不是他想要的清澈的深紫色液體。
斯內普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揮了一下魔杖,就把失敗品清理一空。
他大步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扇,讓外面清新的空氣卷走屋內渾濁的氣味——最好是還能帶走他內心的焦躁。
臨近窗台的儲物架上,整齊地擺放著一盒子用磨砂玻璃瓶盛裝的魔藥,這是黑魔王布置給他的任務。
黑魔王不愧是當今最強大的黑巫師,他能夠找到許多邪惡而力量強大的魔藥材料,而斯內普就要按照黑魔王的要求,配製出種種藥效奇特的魔藥。
這麼珍惜的材料,如此廣闊的研究前景,還有追隨黑魔王所能帶來的強大的力量……斯內普毫不懷疑,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他將毫不猶豫的成為衷心的食死徒的一員。
但是如今這些來自黑暗的魔藥材料卻成為斯內普研究的助力。斯內普很自信自己的魔藥水平要高過伏地魔,所以他可以暗中動些手腳,而不被他的『主人』所察覺。
當然,除了完成『主人』給他的任務,他和一些『老朋友』還有暗地的交易。
比如說盧修斯.馬爾福,斯內普從未見過比他更會鑽營的投機者了,無論是當初在黑魔王面前幫助他掩藏身份,還是後來他的身份曝光後,幫助他在一眾純血中取得微妙的平衡關係,盧修斯都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他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從斯內普那裡得到好處。
不過自從馬爾福家的下一代,一個取名叫德拉科的小鬼降生後,斯內普的日常生活中除了要忍耐盧修斯做作的詠嘆調和生意經外,還要聽他沒完沒了的暗自炫耀他的兒子是怎樣可愛漂亮的小天使。
明明每次提起德拉科,你的嘴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還故作不在意的樣子,有意思沒意思啊。
對此斯內普只能翻無數個白眼給他。
不過一個姓馬爾福的小鬼……
斯內普暗暗地想了一下,總比一個姓波特的小鬼要討喜一點。他見過莉莉寄給他的照片,他只能說,詹姆.波特的兒子遺傳了他身上所有不討喜的缺點,除了眼睛好看點,其他地方簡直一無是處!
斯內普的間諜身份十分危險,即使是鳳凰社內部成員,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屈指可數,甚至他只是和鄧布利多單線聯絡,就是為了以防暴露身份。
莉莉自然是不知情的。
想到此,斯內普心中一暖,即使當初在霍格沃茲,他們為很多涉及黑魔法的問題發生過爭執,甚至一度關係疏遠,可是終究莉莉願意相信他這個朋友。
是的,莉莉打心裡沒有相信斯內普會成為真正的食死徒。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好朋友一直想要的是什麼。
就這點來說,莉莉.波特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巫,比喬.邁爾德還要聰明,因為不用什麼占卜術,不用什麼厄里斯魔鏡,她就能看透斯內普內心的渴望。
可能是因為……她是一個懂得愛的女人吧。
7月末出生的孩子,兩個只能活一個。
特裡勞妮的預言成為橫亙在伏地魔心上的一個炸彈,荒謬且危險。
最終,伏地魔親手選擇了自己的命運,他推動了預言的齒輪向前運轉。
他捨棄了純血的納威.隆巴頓,選擇了和他一樣是混血的哈利.波特。
1981年夏季,斯內普收到了來自黑魔王的命令,讓他到霍格沃茲求職,成為食死徒打入鄧布利多陣營的一個間諜。
斯內普收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除了微微的驚詫,更多地是感到一種荒誕的可笑。
間諜?又是間諜。
不過鄧布利多還真是說準了,他不得不收拾東西,向那個笑眯眯的老傢伙討一個職位了。
想到這裡,斯內普的動作微微一頓。
片刻,他抬起頭,將目光落在不遠處書桌上一個璀璨奪目的小物件上。這個東西和房間內紛繁的魔藥工具、材料、水晶瓶與坩堝格格不入,黃金的底座,在一圈小小的鑽石的包圍下,一顆巨大的方形祖母綠反射著神秘的光。
在斯內普反應過來前,他已經大步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了這枚珍貴的戒指。
他似乎是發了會呆,隨即抿了抿嘴脣,利落的將戒指揣到了衣兜裡。
1981年9月,斯內普成為了霍格沃茲最年輕的教授,此時距離他畢業剛剛三年的時間。
如他所料,他不喜歡教書,又或者說,他不喜歡面對一群又蠢又魯莽的小孩子。
無論是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他都不喜歡。
但是出於自身的原則,斯內普還是耐心的備課,爭取用最『淺顯易懂』的方式教給這群腦子和鼻涕蟲差不多的學生一些『連巨怪都能聽懂』的知識。
該死的!怎麼會有人這麼蠢?當初他一上手,就知道該怎樣處理魔藥材料。這些小鬼在做什麼?他們以為自己是在切土豆麼?
能不能閉上嘴!霍格沃茲裡的低年級生,無論是男是女,怎麼都聒噪的像是夏天發情的短翅蟬!真想給他們每人來一個靜音咒!
梅林!看看這群蠢獅子又在走廊裡亂跑亂跳,胡作非為了!他們都和劫掠者那幫人一樣,全是沒長腦子的自大狂!做事不經思考的魯莽分子!
「格蘭芬多,扣十分!」
新來的魔藥學教授冷漠又陰滑的聲音在走廊裡響起,幾個低年級生嚇得差點摔倒。
幽黑的眼眸瞥過格蘭芬多計分器裡明顯下去一大截的紅寶石,斯內普滿意的點點頭。他表示在霍格沃茲,能讓他稍微開心點的事情,也就這麼一件了。
但是很快,斯內普就開心不起來了。
「黑魔王選中了波特!」,斯內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膽戰心驚,他不知道自己花費了多大的自製力才沒有在眾人面前露餡。
當他衝回霍格沃茲,面對著鄧布利多時,他從對方毫無波瀾的面孔上意識到鄧布利多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你們……會保護好她的,對麼」,斯內普艱難的問道。
鄧布利多反問「是她,還是他們?」
「這有區別麼?」,斯內普暴躁的瞪著鄧布利多「該死的,他們就是抱團在一起,誰也離不開誰!」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斯內普稍微冷靜了一下,他兀自在校長室裡徘徊,嘴裡念念有詞「從黑魔王知道了那個預言開始,你們就分派了不少人手保護波特和隆巴頓,現在知道了他選擇的目標,你們就可以集中力量……」
「隆巴頓家我們也不會放鬆,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他的選擇是什麼」,鄧布利多出言打斷道。
斯內普不耐煩的瞪了鄧布利多一眼,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為好朋友擔心。
畢竟莉莉算得上是他人生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了。
「保密人是布萊克……雖說他莽撞又愚蠢,但是對波特絕對忠誠,能力也不差,可是萬一他被抓到了……」
斯內普抬頭問鄧布利多「布萊克那傢伙現在還安全麼?」
鄧布利多笑道「沒想到有一天,會從西弗勒斯你的嘴裡聽到對西里斯和詹姆的關心,想來他們也會很意外的」
斯內普暗自磨了磨牙。
「不過這一次……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忠誠,還有背叛」,鄧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鏡下,目光銳利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詹姆的生日哎!尖頭叉子生日快樂!
收藏過500撒花。
上次說對漁歌子沒激情好像把大家嚇到了,其實是因為我是一個特別容易移情別戀的人,花痴的對象特別多,而最近喜歡誰,就想寫誰的文。不過我會堅持把文寫完的,畢竟都寫到這裡快完結了。
第 60 章
黃昏。
烏壓壓的雲朵由西方成片的卷來,蕭瑟的風卷起樹枝上已經枯萎的葉子,又將其拋落在地上,沙沙作響。
戈德裡克山谷內一片平靜。
一棟被保護的很好的房屋內,一對夫妻剛剛給他們的孩子喂完晚飯。
女主人將小嬰孩抱到嬰兒車上,疼愛的吻了吻孩子的額頭,小嬰兒伸出軟軟的手臂,用小小的手掌按在母親的臉上,一大一小一對母子有著一樣漂亮的綠眼睛。男主人從廚房走了出來,他剛剛清理乾淨了碗碟,身上還帶著一股肥皂水的味道,他興致大發,揮動魔杖,變出一串串藍色的泡泡,圍繞在小嬰兒的身邊。幼小的孩子對父親逗弄它的方式十分歡喜,發出稚嫩的笑聲。
男主人上前,摟住了孩子的母親,夫妻倆用疼愛的眼神注視著玩的開心的嬰兒,仿佛這就是他們的全世界。
這是一個看似平常的傍晚,但是許多人的心在此刻都不平靜。這對勇敢的夫婦做出了一個最大無畏的選擇,他們平靜的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太陽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黑暗籠罩山谷,燈火點亮,該是倦鳥歸巢的時刻,偏偏有的人就喜歡暗夜出行。
平靜而安詳的戈德裡克山谷內,忽然來了一個陌生的面孔,血色的瞳孔,慘白的臉,他的步伐飄飄蕩蕩,就像是夜間出沒的幽靈鬼怪。
他經過的地方,路燈一盞一盞的熄滅了。
黑色的人影在波特家門前停住,而裡面的主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轟!」,大門被魔咒炸開,揚起一片塵土。
「莉莉,照顧好哈利!」,詹姆抓緊了魔杖,嚴肅的交代了一句。
年輕的妻子點了點頭,揚起魔杖,擋在了自己孩子的身前。
她目送著自己的丈夫衝出了臥室的門。
1981年10月31日,彼得背叛,伏地魔夜襲戈德裡克山谷。
幾天后,在倫敦的鬧市區,三名男巫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巷戰,爆炸波及了周圍一條街的建築,而對麻瓜們的解釋則為煤氣爆炸。
「炸的粉碎啊,根本沒法住人,幸虧我爸媽還留給我一套房子,要不然我們一家三口就要露宿街頭了」,舒適的沙發上,一個頭髮亂七八糟、臉上掛了副眼睛的年輕男人正在手舞足蹈的侃侃而談。他的手臂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臉頰上也有不少青紫的痕跡。沙發前面擺著一個矮小的板凳,男人受傷的右腿正架在上面,隱隱還能看到繃帶裡面的血跡。
「不僅留給你了一套房子,而且這棟房子剛好也在戈德裡克山谷,距離你原來那個家不過是幾步遠」,另一個黑頭髮的男人沒好氣的說道「恰好,我就是現在這棟房子的保密人」。
詹姆對著自己的兒子的教父咧嘴笑了笑「大腳板,你還在生氣吶」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不過是一個瞞著我們犯險的蠢貨!」,西里斯嘴上這麼說著,可是明顯氣的都要從沙發上跳起來了,活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大狗。
「別這樣,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們的……不過炸了一整條街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爽?」,詹姆嘻嘻哈哈的問道。
「12項起訴,幾百頁的書面材料,你覺得呢?」,盧平輕飄飄的來了一句,詹姆立馬蔫了。
盧平和西里斯談過後,都把彼得列成了頭等危險的人物,他們甚至寫信給詹姆,讓他堤防彼得,可是他們並沒有等來回信。
相反,他們得知了伏地魔襲擊戈德裡克山谷波特一家的消息。
房子被炸得粉碎,現場連一具屍體都沒有。外界紛紛猜測,波特一家可能已經在這場爆炸中被炸的粉身碎骨,才連屍骸都找不到。
瘋狂的西里斯滿世界追蹤彼得的蹤跡,終於在鬧市區抓住了這隻狡猾的老鼠,兩個人發生了一場大戰。隨後趕到的盧平似乎也喪失了往日的理智,最後甚至和西里斯一起,把彼得逼到無路可退。
「彼得一定還活著」,盧平說道「現場只發現了他的腳趾骨」
「這隻卑鄙的老鼠,肯定又變成阿尼馬格斯的樣子,順著下水道逃跑了」,西里斯咬牙切齒的說。
「哪怕他逃走了,下場也不會好,現在食死徒肯定亂成一團,搞不清楚情況,少數的知情者肯定會找上彼得」,莉莉從臥室裡走出來,接著說道。
「哈利怎麼樣了?」,提起幼小的嬰孩,幾個男人的臉上都浮起溫柔的神色。
「已經哄睡著了,這個小傢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我本以為經歷那天晚上一場驚嚇,他總要幾天吃不好睡不好,沒想到他該睡就睡,吃的比以前還多,一點都沒有受影響」,莉莉好笑的說道。
「哈,我兒子天生就是個格蘭芬多」,詹姆得意洋洋的笑道,卻一不小心碰到了受傷的胳膊,狠狠地抽了一口氣。
「我說,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西里斯幸災樂禍的瞥了詹姆一眼,隨即好奇的問道。
盧平也有著同樣的疑惑,若不是今天西里斯靈光一閃,提出到波特家的老宅來看看,他們現在還和外界的人一樣,以為波特一家喪命於伏地魔的魔杖之下。
「伏地魔先傷了詹姆——或者說,他以為詹姆已經死了,然後就上了二樓,來找我和哈利」,莉莉坐在詹姆的身邊,她的丈夫用溫柔的充滿愛意的目光看著她。
「我求他放過哈利」,莉莉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當然,他不會同意,於是他用魔咒襲擊了我……緊接著,就把魔杖對準了哈利」
二樓的臥室內,倒在地上的女人看著一道綠色的魔咒衝出棕黑色的魔杖尖,向著嬰兒床上毫無抵抗能力的小哈利射去,就在一剎那間,仿佛有一層透明的屏障,將撞在上面的魔咒反彈,並且激發出一道道淺金色的光芒。
反彈的魔咒混雜著金光,擊中了伏地魔,同時以伏地魔為中心,空氣迅速凝結,仿若受到了無形的手的擠壓,密度越來越大,似乎隨時都要失去控制。
「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出來的,不過就是一眨眼,就到了外面,鄧布利多施了好幾個咒語,才把爆炸控制在了小範圍內」,詹姆說道。
只是三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莉莉也默認他們避開了這個話題,作為距離現場最近的成年人,她清楚地記得,在她被轉移離開房屋之前,分明看到反彈到伏地魔身上的金色光芒,在他身後匯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圖案……與古代魔文有些相似的圖案。莉莉在霍格沃茲就是學霸,她能夠記起來這是什麼東西——魔法陣,對,就是這個叫法。
自從戈德裡克山谷的一夜後,伏地魔就消失了。
因為沒有領袖,食死徒內部亂成一團,鳳凰社的成員乘機發動了幾次有效的攻勢,給食死徒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形勢發生扭轉,一切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作為鳳凰社的領導者,鄧布利多知道,伏地魔沒有那麼容易死掉。而他一天不死,食死徒的勢力就一天不會完全瓦解。
阿爾巴尼亞,巴爾幹半島上的一個大半國土為丘陵與山地的國家。
天氣已漸漸轉暖,在離近海岸線的一片廣袤的森林裡,年輕的魔藥學教授抽出幾天空閒的時間到這裡尋找魔藥材料。
七斑胭脂蟲櫟,也是完成他這幾年研究所需的最後一樣材料。
作為一個常年和魔藥打交道的死宅,斯內普表示,強烈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都讓他十分不適應。
幸好走到森林深處,蒼天的樹木和濃厚的霧氣帶來的涼意潮濕讓他好受了一點。
在密林裡尋找了一天,斯內普終於在一片河谷的位置找到了開著淺黃色小花的稀有植物,這是隻在巴爾幹半島西側的沿海地區才會生長的植株。
用銀質的專用刀具采摘了足夠的材料並收好,斯內普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傍晚,今天恐怕是趕不回去了。
斯內普快步向遠離河岸的山脊走去,這不是他第一次外出尋找魔藥材料,所以基本的野外住宿的知識他還是有的。
與城市的喧囂不同,森林裡全是大自然的聲音,動物的鳴叫,溪水的流淌,風拂過植物的沙沙作響。
斯內普的聽力很好,並且長期處於危險的環境中,更是增強了他內心的警惕性,於是還未走到他當帳篷的地方,他察覺到前方有不正常的響動。
斯內普止住了腳步,身體下意識的繃緊,保持戰鬥的警戒狀態,右手拇指緊緊扣著魔杖底端,隨時都能發射出一條厲害的魔咒。
不動聲色的撥開擋住視線的植物,向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斯內普驚訝的發現,一條大蛇正盤踞在他帳篷的前方,準備向裡面滑動。
重點是,斯內普認識這條蛇——又或者說,只要是食死徒,都會認識這條蛇。
納吉尼,伏地魔的寵物,自從那一夜伏地魔襲擊波特一家失敗並失蹤後,這條大蛇也蹤跡不明。沒想到它竟然會逃到這裡。
如果是其他人,在荒郊野外碰見這條大蛇,可能還要評估一下自己是否要和它對上,但是對於斯內普來說,他只有一個選擇。
1977年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必須殺掉納吉尼,只是之前納吉尼一直跟在伏地魔身邊,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現在卻似乎是個良機。
斯內普還是謹慎的等待了一會,確認納吉尼確實是單獨行動後,他出手了。
納吉尼似乎是到帳篷裡找吃的的,又或許它乾脆是準備到裡面想伏擊帳篷的主人,好飽餐一頓,只是它運氣不好,偏偏碰到了下手狠辣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從小就偏愛黑魔法的年輕巫師。
兩道魔咒將大蛇逼出了帳篷,不過納吉尼作為伏地魔的愛寵,也不是吃素的,對於別人可能會造成致命傷的魔咒對它來說不過是皮毛,被激怒的大蛇甩動著它龐大的身體,用粗壯的尾巴卷向襲擊它的凶手。斯內普及時跳開,蛇尾撞在他剛剛站立地點後面的樹幹上,比成年男子腰還要粗的樹幹發出一聲悶響,木屑四濺,然後高大的樹木攔腰而斷,向後砸去,飛鳥四散而逃。
納吉尼的身形龐大,速度也很快,它迅速的撲向斯內普,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毒牙帶著隱隱的青紫色。斯內普一邊飛快的向後退去,一邊瞄準目標,對準納吉尼的眼睛,發出一道紫色的魔咒。
只可惜失了點準頭,厲咒在蛇靠近嘴巴的部位劃出一條深深地傷口,納吉尼痛的一甩尾,鋪天蓋地的向斯內普打去,斯內普急忙向反方向跑去,卻還是被大蛇的尾巴甩到,後背就像是被火灼燒過,火辣辣的疼。
此刻斯內普也顧不得檢查傷口,他反手又是幾個魔咒攻擊大蛇脆弱的部位,狠厲的黑魔法終於在大蛇的身上開出幾條口子。
只是這還不夠,狂怒的大蛇緊追不捨,斯內普跳上一塊岩石,對準納吉尼的眼睛又是一道神鋒無影,這次他終於成功了,綠色的光束掃過大蛇黃色的眼球,割下一片模糊的血肉。
納吉尼痛的發出刺耳的『嘶嘶』聲,蛇身向一側撞去,揚起一片塵土,斯內普急忙跳下,用岩石擋住自己的身體,果然下一刻強勁的蛇尾從斯內普頭上甩過,將上方的岩石打成碎屑。
巨蛇再次對著他張開了大口,只是少了一隻眼睛,納吉尼的動作要比之前遲緩得多,又痛又怒的它不分目標的胡亂攻擊著,將這一片地方毀了個徹底,斯內普幾次勉強躲過狂怒的大蛇,並且抓準時機襲擊。只是納吉尼不是可以用魔咒輕易地殺死的,雖然它的蛇血灑了滿地,可是並沒有危及性命。可是斯內普已經損耗了不少的體力,這樣苦戰下去,並不是辦法。
斯內普瞥了一眼旁邊半塌的帳篷,靈光一閃,他換了一個方向,故意放慢腳步,將大蛇向帳篷處引去,就在納吉尼衝過來要咬上他脖子的一瞬間,他飛快的一閃,從側面滾了出去,而大蛇沒有收住力道,一半的蛇身衝進了帳篷裡。
斯內普急忙揮起魔杖,帳篷口立刻縮緊,將納吉尼卡在裡面,大蛇劇烈的掙扎著,只是因為斯內普施了加固的魔咒,一時讓它無法掙脫。趁著這個機會,一道銀白色仿若閃電的魔咒砸在大蛇的身上,瞬間劈斷了大蛇三分之一的蛇尾,納吉尼痛的直打滾,拼命地向外衝,想要擺脫頭頂的束縛。
帳篷的加固咒語在納吉尼瘋狂的衝撞下即將失效,眼看著大蛇就要從帳篷裡衝出來,那陰森森的尖牙已經將帳篷的頂端撕開了一條口子,斯內普想要再來一次襲擊已經來不及,他決心拼一把,冒著被大蛇咬傷的危險,準備在大蛇衝出帳篷的一瞬間從下面襲擊,刺穿它的腦部。
在納吉尼的撕咬下,帳篷終於四分五裂,暴怒的大蛇迅速的向斯內普衝去,而斯內普則咬著牙關,使盡全力將魔咒射向對他張開血盆大口的毒蛇。
斯內普這次方向掌握的非常準,魔咒從納吉尼的下顎穿入,穿透它的腦部,從斜上方穿出,火熱的蛇血濺了斯內普一身。
只是斯內普並沒有被咬到,在大蛇的尖牙咬到他皮膚的前一秒,另一道光束從側面襲來,仿若有生命般緊緊的卷住大蛇,制住它向前衝的動作。並且在斯內普的魔咒刺穿納吉尼的蛇頭後,這條光束順勢將大蛇的蛇身甩向了半空,在落地之前,發出『轟』的一聲巨響,納吉尼被炸了個粉碎,同時,斯內普看見,一陣黑色的陰影從爆炸出升起,發出凄厲的吼叫,隨即就像是被大風刮過的沙粒,消散的無影無蹤。
終於塵埃落定,斯內普來不及深思,剛才那黑色的人影為何那麼像下落不明的最可怕的黑巫師,就急忙的扭過頭,看向後來那道光束襲來的方向。
看清楚發射魔咒的人後,斯內普的瞳孔急速的收縮了一下,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蒼白的臉上一晃而過。
喬.邁爾德站在那裡,手持著魔杖,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掉線許久的女主終於上線了。
我不擅長寫動作場面,一般是能避免就避免(對,就是這麼沒出息)。
這是第六十章,當初開此文時,就是希望能寫到六十章的,如今達成目標嘍。
再來磨嘰一遍:http://weibo.com/u/3764370014/,是我剛開的微博,目前名字叫簫十五,歡迎大家調戲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