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事業副本(四四)
摩根大宅。
「老爺,」一個穿著老式西裝的老男人低眉順目地對杵著獅頭銀柄手杖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說道,「愛迪生先生還在門外求著見您,請問……」
「不見,」摩根狠狠地用手杖戳著地毯,嬌貴的羊絨地毯上很快就被他弄出了幾個印子,「說了不見就是不見,告訴他摩根公司馬上就會從他的公司撤資,這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
摩根突然用懷疑的眼光看著管家約克,他這陣心情不怎麼好,愛迪生三番四次地叨擾已經讓他煩不勝煩,「你是不是從門外那個人身上得到了什麼好處?」才這麼幫著他說話。
約克跟了摩根幾十年,還從未被他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儘管知道最近老摩根因為水電站競標失利心情不好,但管家還是很委屈:「老爺,你怎麼能這麼說老約克,老約克自問沒有做對不起老爺的事情。」他雖然只是管家什麼都不懂,但能幫助老爺的也就只有愛迪生先生這樣的技術人才了。
「那你不會讓保鏢把他趕走嗎?」摩根氣得吹眉毛瞪眼睛。
「老爺,水電站工程的事情真的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嗎?」
「還有什麼商量的餘地,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告訴我,用他的直流電萬無一失的,我警告過他多少次讓他不要輕敵。」
最讓他想不通的其實是,巴特勒家和特斯拉竟然用上了放棄交流電專利版稅這一招,而且公佈的時機選得很巧妙。
現在想來,這見招拆債,環環相扣的動作不能說□□無縫,但的確是他小看了巴特勒這一家。
摩根摸著自己那被精心燙過的卷翹鬍子,這一次對抗他雖然輸了,但在他看來這絕對不是結局。
這一次所有的競標書都不會對外公佈,但摩根早就拿到了巴特勒的投標書,也從他政府的朋友那兒得到了這一次他們輸的真正原因。
從摩根看來,自己投資的眼光不會錯,電力的前景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錯就錯在他信錯了滿口大話的愛迪生,如果不是愛迪生謊報軍情,現在這個工程早就是他的囊中物。試問他怎麼可能不予他拆夥,這人竟然還有臉來見他,臉皮都厚成什麼樣子了。
想到這裡,摩根餘怒未消地說道:「你給我準備車,不要告訴他我走了,他要在這裡等,就讓他繼續等下去好了,我可沒有時間聽他的廢話。」
☆
摩根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這一塊肥肉,再失去了工程後,他立刻採取了許多措施,包括對巴特勒公司的金融攻擊,還收購與巴特勒公司合作的一些公司。
摩根做的就是打開巴特勒家資金鏈的缺口,這樣他才能有可能將這個已經失去的工程收入囊中。
世博會期間,邦妮和小博並沒有一直留在芝加哥,小博因為是音樂總監,留了大概一個月,然後他斷斷續續地去了芝加哥幾次。而邦妮則留了一個多禮拜就因為工作的關係回了亞特蘭大,七月他們成功競得水電站的工程,八月中旬因為國際婦女會議和要去演奏會的小博一起回到了芝加哥,但在完事兒後又很快的回到了巴特勒公司的大本營坐鎮。
取得尼亞加拉水電站工程後,瑞德就帶著斯嘉麗去了紐約,家裡的事兒都由梅蘭妮操持著,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這樣幾個月,與摩根從私底下較勁到正面對壘,讓巴特勒公司進入了一個十分危急的時刻。
在摩根隔三差五地給他們製造難題的時候,邦妮也沒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國際婦女會議結束以後,邦妮受到了與她的世紀婚禮行銷時幾乎一樣的矚目關注,幾乎帶動了所有國民開始討論這一次水電站工程大戰以及電力影響。
從另一方面看,這絕對是對電力這種新興能源的另類推廣,加上放棄專利版稅的舉動被傳播出去以後,國民對電力的討論來到了大高.潮。
要反擊強大的對手,邦妮準備了兩手。
明面的牌就是利用這一次對方對女性的攻擊,讓自己處於道德的制高點,在媒體的不斷「爆料」下,更是讓大家知道了這一次對手為了搶奪這個水電站的工程,甚至利用自己在政府的關係對利用邦妮支持女性平.權運動這一點下手。
幾個月前邦妮的確因為女.權運動中而被帶走,最後因為亞特蘭大的女性以及支持她的人和齊心合力被釋放,這件事還讓不少女.權者來到了亞特蘭大進行新一輪的抗爭運動,而這些事兒加起來在美國南北的報紙上至少持續了半個月的討論,也讓女權在美國大陸大大地增加了關注度。
從某種程度來看,這件事還讓女權人士認為摩根並不想讓女性得到了選舉權,對邦妮下手,完全是一舉兩得的舉動,而在這件事情被揭發出來以後,摩根方面的公關發言人並沒有對此事有任何的正面回應,更在支援的女性選舉權的記者質問下也沒有正面回應,讓此事雪上加霜。
對手太過於強大,邦妮不得不利用更強而有力的聲音借力打力,然而,對方一再的避讓卻基本可以說明對方的態度。
而摩根手下所把持的媒體也全部噤聲,一邊是火熱報導的巴特勒所把持的南方媒體,一邊是冷淡的北方媒體,火與冰的較量,讓很多人立刻發現了背後的端倪,甚至有人發起了抵制這些被摩根把持著的報刊雜誌。
摩根的媒體則反擊說是巴特勒一家在造謠,但形勢這一次,卻一面倒,雙方開始了一場瘋狂的輿論大戰。
雙方互相挖出各種有的沒有黑料,邦妮爆的是摩根實打實的黑料,然而摩根抹黑巴特勒企業的手段更多的是造謠。
要知道自巴特勒公司崛起以來,邦妮在公司改革方面著手,盡可能將巴特勒的公司制度改造得更像現代企業,無論是員工的薪酬與福利待遇都幾乎是無可挑剔的,在南方,幾乎人人都以進入巴特勒公司為榮,因為只要用心工作,就等於是得到了保障家人與自己的鐵飯碗,這一點邦妮做得幾乎無可詬病。
摩根之後轉移了論點,著重刻畫巴特勒公司在州政府與州議會的關係,也暗示巴特勒家在佐治亞州利用權勢幹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當然摩根方也著重打壓女權的聲音,有些女權激進的手段讓人詬病,讓摩根方找到了切入點。
本來這個時代,更多的男性對於女性爭取所謂的權利就相當不屑,所以摩根方面的輿論讓許多被女權衝擊的傳統男性開始吐出了一口惡氣。
在女權聲音被打壓的關鍵時刻,在邦妮的授意下,露易絲放出了之前得到的關於摩根控制總統選舉的證據,這些證據被直接公佈在了報紙上,實打實的證據,再一次引爆公眾的輿論。
摩根之前對巴特勒公司在輿論上的攻擊就是與政府要員的勾結,而現在卻爆出了摩根操縱總統大選的證據,哪怕並不是最直接的證據,也讓不少人看清了資本家的真面目。
儘管證據都被放了出來,但此舉卻並未徹底掀起驚濤駭浪,而這完全是因為對方的勢力太強大的緣故——當媒體都不討論的時候,在這個根本沒有社交網路的年代,公眾們幾乎沒有任何太直接的管道去表達自己的意見,久而久之,這件事情就被淡忘了。
但這一場場的戰爭打下來,讓巴特勒家在金融攻擊方面的壓力驟然減少,因為摩根不得不分出心神對付這些越發激進的聲音。
明牌打得如火如荼,邦妮也與露易絲著手暗牌方面的操作。
露易絲早就查到了摩根在水牛城的工廠有工人不滿摩根的壓榨,開始躁動,露易絲則早就在幾個月前就安插了好幾個人在摩根的工廠工作,在潛伏了好幾個月以後,他們很順利就煽.動工人們的鬧起了罷工。
這十幾年經濟危機不斷,早就有很多社會底層不滿,一股新勢力開始崛起——無政府主義組織。
加入無政府主義組織的人幾乎都是激進者,他們受到了資本家們的剝削卻也求助無門,他們認為政府與資本家勾結才導致了底下層民不聊生,政府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所以他們反對資本家,更對政府表達強烈的不滿。
無政府主義組織與這些罷工公人站在一起,工人們早就怒火中燒,無政府主義組織的成員本來就是激進分子,雙方一碰撞的火花,瞬間點燃了整個水牛城。
水牛城的罷工一浪接一浪,很快就傳染到了別的城市,而政府、議會也因為這些人的擾亂而接近癱瘓。
而就在這個時候,關於摩根操控總統選舉的切實證據被放出,這更是坐實了無政府主義組織成員們之前的想法。
而這絕對是無政府主義組織瘋狂擴張的契機,這些人對於政府的不信任更是因為發現了這些官商勾結而越來越深。
除了煽.動罷工,他們還甚至吸收一些危險的成員,這些人有些根本連無政府主義是什麼都不瞭解。
只是為了在鬧事中得到好處,但也因為有了這些人的參與,他們才能迅速壯大。
之前政府覺得他們是烏合之眾,現在卻也對他們開始頭疼起來。
事情開始越鬧越大,甚至出現了脫軌的先兆。
邦妮在背後起的頭,但並沒想過要控制,她將摩根放在了社會中下層和女性的對立面,這種局面讓他們與摩根的對抗更有贏面。
摩根則似乎還處在有錢就能解決一切的思維上,他對巴特勒的攻擊除了利用輿論反抹黑,更多的則是將極盡所能的金融攻擊。
瑞德也是這方面的好手,所以在雙方的較量中,兩人棋逢對手,互相並沒有占到多少便宜。
☆
邦妮與女權人士開會的時候,就有女權人士問她現在是不是那個重提女性選舉權法案的時機。
女性選舉權的法案其實早在幾十年前就被提到了議會上,卻從來沒有獲得通過。
「現在恐怕還不是時候,」邦妮依舊冷靜地說道,「我想事情應該還會繼續發酵,所以我們需要的是,更加有力的□□。」
「現在這個局面,還不是時機嗎?」
邦妮搖了搖頭,「我們需要那個一舉通過的時機,而不是在他們依舊搖擺不定的時候。」
然而,從現有的局面看來,那個時機,或許很快就會到來。
第117章 事業副本(四五)
現在情況已經這麼亂了,還需要什麼時機?
不僅那群女權人士不解,連小博都有點糊塗了,現在形勢發展簡直可以用嚴峻來形容——
諸如巴特勒與摩根這樣的大財團互相給對方挖坑,不少投機者想在兩隻大老虎相爭的時候趁機拔點毛,還有社會各界各階層開始撕裂。
誰都想在這樣的「亂世」爭取多一些利益,而所有人矛頭都指向了官商勾結,政府腐敗,商人壟斷,這些上層人士佔用了太多的社會資源。
這些天難得享受著這休閒的時間,邦妮乖乖靠在小博的懷裡,搖了搖頭,「我也還在等。」具體在等什麼,她也說不清楚,「現在的情況看似很複雜,但只是大家在長久的矛盾下大家開始撕破臉,誰都蠢蠢欲動,但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小博溫柔地捋了捋邦妮那一頭順滑亮澤的柔軟頭髮,輕輕地滑到底,「現在這種情況沒人想控制嗎?」
邦妮輕聲道:「有啊,政府最想控制場面,他們掌管的是一個國家,這種情況當然他們最頭疼。」
像這種場面其實他家邦妮也要負一定責任,但怎麼聽起來邦妮的意思是連……「摩根那邊也想亂嗎?」
邦妮莞爾一笑,「或許我在等的就是,他也想趁著亂渾水摸魚對付我們。」
小博則是越聽越懵,「我們不是一直與他在鬥爭嗎?」
邦妮和瑞德有時候會在家裡當笑話說起,雖然他大多聽不懂,但聽著總覺得動魄驚心的,連斯嘉麗都皺眉,也難為這兩父女還這麼輕鬆。
「誰說不是呢,但他越是針對我,這就代表他越將自己推到了女性的對立面上。」
站在她的身後是一大群的女權勢力,從人類進步的角度而言,無論摩根用什麼手段針對她,都可以往她在打壓女性合理爭取自己權益上靠,而摩根則走在了違背歷史進程的逆行道上。
而歷史往往是人所創造的,並不是大自然的大刀闊斧。如果之前她沒有用盡全力支持女性為自己爭取權益的話,那麼現在她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歷史早就走到了一個新的節點。
「所以說,比起資本,我們比他多了一個籌碼。」
邦妮撫摸著自家丈夫輕鎖的眉頭,「這些事情,你瞭解一點點就可以了,太深入的想太多會影響情緒的,這樣不好。」
「但我也想為你分擔。」小博輕吻著邦妮的鬢角,「所以我可以多瞭解一點點嗎?」
「好。」邦妮抬頭,瞬間淪.陷在那用如水般的藍眸裡。
此時兩人抱在一起,將心底的最極致的一抹溫柔毫無保留地融入纏繞在兩人之間的親密氣息裡。
☆
邦妮的預感果然沒錯,摩根果然忍不住出手了。
最近這一陣子,無政府主義組織在各地肆虐,他們大多數行動都是針對政府,但也會對他們認為與政府勾搭在一起的企業發難。
於是,這天,巴特勒幾個子公司、店鋪與工廠就聚集了一堆自稱無政府主義組織的人圍堵了。
工廠外面堵著的人,直接被聞訊出來的工人與員工,甚至還有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員工親屬拿著各種各樣的工具給打了出去,店面稍微有點損傷,子公司的安保人員與對方發生了衝突,好在員警及時趕到,這些人見員警來了就作鳥獸散了。
最有意思的是,這群人自稱是無政府主義組織,但第二天無政府主義組織就登報發聲明,否認是他們組織的人參與了這次針對巴特勒公司的活動,並且表示絕對不會負責。
事情到了這裡,在民眾看來就有些撲朔迷離了。
不少人都在猜測這件事情的幕後主謀,有人說這是借刀殺人,有人說就是無政府注意組織的人幹的,有臉幹沒臉承認,有人說政府為了轉移注意力出的損招,各種猜測都有,但都沒有靠譜的。
「抓到了嗎?」邦妮問在外面風塵僕僕趕回來的露易絲。
「抓到了幾個,但是他們都不知道是誰,」露易絲的聲音非常冷,「他們都是聽一個叫拉瑞的人指揮,說完事以後會給他們錢,但因為這一次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拉瑞給的數目比當初說好的少,所以他們也願意出來指證拉瑞。」
邦妮的表情很平靜:「不需要,他們為了錢,誰都可以收買,出來指證拉瑞就會有人猜測他們是被我們收買的,等抓到拉瑞以後,他們就有用了。」
露易絲:「明白。」
這個拉瑞應該就是摩根派來的人,但是估計也不會與摩根扯上任何關係,恐怕他也不知道頂頭上司是誰。這層層疊疊查下去,也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就會斷掉。
現在也只能順藤摸瓜看看。
摸瓜是需要的,但是摸瓜的同時就能做點文章了。
「至於媒體方面……」
「已經安排好了,事情爆出來以後,亞特蘭大日報、佐治亞時報都給了頭版,時事週刊給的封面,還有其他的都會有版面,這樣……不會太高調嗎?」露易絲還是有些擔心。
「嗯……大家都知道我們在對抗,現在是越高調越好,這樣他們就會以為我們已經有了切實的證據。」這些報紙的總編早就成精了,在這些灰色地帶都是自由橫行的。
現在他們已經是見招拆招的階段了,雙方互相算計,就看誰的情報精准了。
「好。」露易絲一向不多話,但邦妮的思路她總是能很快地跟上,執行力也強大,所以才能穩坐現在的位置。「我知道怎麼做了。」
正事兒說完,邦妮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其實我比較好奇,老摩根到底是哪裡來的靈感要借無政府主義的手來打擊我們?」
露易絲:「……」
邦妮自答自話:「或許是因為我們之前在他的工廠裡安插了暗棋被發現了,所以他也想挑撥我們?比如想要利用這些人來吸引真正的無政府主義成員來對付我們?」結果還被打臉了。
露易絲提醒邦妮道:「我們的暗棋沒有被發現,因為現在他在無政府主義組織了。」
「哦對,你之前說過,」邦妮點點頭,「不過大概他也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沒法證據確鑿而已。暗棋可靠嗎?」
「可靠。」露易絲想也不想地說道。
「嗯?」這回答也太乾脆了吧。
「就是大衛。」露易絲沒什麼情緒起伏。
邦妮:「……要不要把他叫回來。」畢竟是露易絲的親弟弟。
「不用,這事兒是他自動請纓,」露易絲垂下眼眸,「我也希望他能夠多歷練,以後才能成為巴特勒家的左膀右臂。」
邦妮點點頭:「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這事兒露易絲有分寸,就算退一百步,大衛出事,他們也有能力把人給弄回來。
☆
報紙是這個時代受眾範圍最廣的媒體,大部分人都是靠著報紙去獲取新的資訊。
然而,有一位資本家就曾經說過,報紙上的內容就是我想讓你看到的內容。所以幾乎每一位在歷史上留下一筆的商業大亨不多不少手下都控制著各種各樣的媒體。
邦妮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收購了不少媒體的股票,她還讓露易絲給她創辦了好幾家媒體,給女權人士的報刊雜誌投資,南部的報紙不多不少都與巴特勒家有關係。
由於南方曾經戰敗且經濟落後等多方面的原因,南方的報紙一直不被北方的人重視,直到女權鬥爭越演越烈,才稍微打開了這個缺口,不過還是不夠,但是北方大部分的報紙都早就被這些財團所把持,許多傳統的大報基本無從下手。
但不得不說,邦妮從女權這個缺口入手,的確是非常明智的,因為效果很不錯。當初這些女權人士在辦報刊雜誌的時候,就是往傳統報導上靠,而不是只報導女權相關的消息,正確來說,這些媒體應該是叫偏女權的。而當這些雜誌興起的時候,那些關注女權的女人,還有那些支持平權的男人們都已經被納入這些媒體的影響範圍。
這天某女權雜誌就在封面刊登出了一個消息,暗示是摩根方想利用「無政府主義組織」對付邦妮,這件事情本來和女權沒什麼關係,但是邦妮作為女權人士的知名代表,竟然被這樣齷蹉的手段欺壓,加上之前摩根對於女權的污蔑與打壓,由於無政府主義組織的否認聲明,這件事情就變成了摩根借刀殺人,想一箭雙雕打擊兩個讓他頭疼的對手。
儘管並不是證據確鑿,但是各種蛛絲馬跡可以證明這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事件是摩根的手筆。
由於之前摩根已經被揭發出來關於操控總統選舉證據,自事情被女權雜誌用作頭條以後,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相信這就是摩根在對付巴特勒。
而這些事情一發酵,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無政府主義的成員們用更倡狂與激進的手段對付摩根家的企業和政府,有消息稱就連摩根都忍不住離開美國,遠離這是非之地。
不過這並不代表摩根與巴特勒之間的鬥爭到此結束。
雙方正式撕破臉後,各項鬥爭形勢日益嚴峻,甚至波及無辜,連華爾街的各項指數都開始暴跌。
各方鬥爭越來越烈,議會成員之間,共和黨與民主黨之間,政府官員之間,私底下幾乎所有人都被牽連,而這一切,卻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來到了高.潮。
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上的確有發生的事件,不過為了劇情需要我可能挪了時間……
但大概也就是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發生的事情……
第118章 事業副本(四六)
今天的陽光耀眼, 蔚藍如洗的天空一望無邊,大地光影斑駁。
這樣的好天氣, 總是讓人心情開懷舒暢。
保鏢先生看了看表,根據上面的指示, 還有五分鐘總統就要到達演講場地。
他看了看隊長給大家的手勢,瞬間也隨著同僚們戒備了起來。
最近的時局亂得很,連華盛頓都總有暴力事件傳出來, 有很多自稱無政府主義的人跑來作亂, 想要抗議政府的強權,這讓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 生怕突然沖出幾個反對份子。
他也是被臨時抽調過來,加強總統的安保隊伍,這也是他第一次跟總統出去參加活動。儘管已經成為保鏢有幾個年頭了,他竟然也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車隊平安抵達了演講場地, 保鏢先生松了一口氣。
他們按照平常的訓練一般穩穩妥妥地保護總統先生來到了後臺, 準備半個小時後的演講。
把總統先生安置在了早就準備妥當的房間裡,所有人立刻被安排在了自己的崗位上嚴陣以待。
保鏢先生是狙.擊手, 所以被安排在了高處,他和同伴先選好了一個能夠掌控全場的位置。
見保鏢一動不動地趴在矮牆上,站在左邊的同伴捅了捅保鏢先生的腰肌, 用一種愉悅的腔調說道:「你放輕鬆點,他們不是說了不會讓無政府那幫人進場嗎,今天天氣這麼好,不會出什麼事的。」
保鏢先生差點沒有給他丟了一個白眼, 他調整了一下角度:「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保護總統閣下的安全,你觀察仔細點,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是是是,你小子這麼嚴肅,害我也心跳加速起來。」同伴拍了拍胸口,這小子才剛來隊裡不久,總是板著一張撲克臉,不過聽說這小子是神槍手,「以前也沒出什麼事兒。」他小聲地咕噥道。其實他們這個位置,並不太重要,要真正出什麼事兒,他們也來不及反應,只能狙.殺掉鬧事的人。
保鏢先生仿佛沒有聽到般,默默地端著槍,繼續微調自己的位置。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總統的出場演講時間到了。
這次總統演講的主題就是講述政府職能,以及報告這一陣子政府績效,據說是要安撫最近躁動的民心。
站在他們這個角度,其實聽不太清楚總統在講什麼,但是民眾的反應卻能看得很清楚。
總統的演講時間精確到了二十分鐘,底下都是一群支持者,所以在總統展現自己的幽默的時候,底下都是一片歡呼與掌聲。保鏢先生其實對這樣自欺欺人的演講並沒有太大的好感,但他有自己的本職工作要做。
演講時間過了大半,沒有任何預想中的事情發生,保鏢先生已經感覺到了同伴的放鬆,他很想提醒同伴警惕,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前排拿了一捧花似乎準備遞給總統。
「有送花的環節嗎?」保鏢先生皺著眉,雖然這種歌功頌德顯示自己得民心的事情的確很像總統閣下的做派。
「老大好像沒有說。」從望遠鏡裡,他看到那人並沒有上臺,只是把花放到了講臺上,然後表情雀躍地說了一句什麼,「等等,他——」
「砰——」
一切幾乎發生在了電光火石之間,總統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被正面槍擊,直接在演講臺上倒下。
殺手的手裡拿著的□□還在冒著煙,仰天大笑。
然而槍手也在半秒後倒下,現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當中,民眾四處逃散,保鏢隊伍迅速地上前想要保護明顯已經受傷了的總統。
在望遠鏡的角度,艾力能看見那被陷血染紅的鮮花,以及被擊中的殺手比出了一聲勝利的姿勢,嘴巴正在喃喃著什麼。
接下來,並沒有任何暴力的事情再發生,艾力努力尋找著殺手的同伴,卻沒有任何發現。
他顫抖著放下望遠鏡,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體因為狙.擊槍後坐力而顫抖的同伴:「我的天,我們快走。」
保鏢先生迅速裝好了自己的武器,與艾力一起跑下樓。
場面已經陷入混亂,許多人從他們身邊跑過,「我看他們已經把總統先生送上車了,我們趕緊跟上去,這裡附近不遠就有醫院,我想他們會把人送到那裡去。」
現場的員警正在封鎖現場,他們好不容易才從湧動的人群中撤離,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走不動了。
這條路上本來就有不少人,而在路中間似乎發生了什麼意外,前面正冒著黑色的煙。
「他們去醫院最近的路上設置了障礙。」艾力聽保鏢先生這兒說道。
所以現在看來,可能並不是殺手自己孤身犯案,而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暗殺。
「這條路上恐怕也有殺手組織的同謀,我們低調點。」
艾力看著保鏢先生背上的槍包,其實他們這樣根本低調不起來好嗎。
他們已經和老大失去了聯繫,只能趕緊趕到醫院,希望殺手的槍法沒有那麼准,總統大難不死逃過一劫。
只是站在高處的兩人其實已經看見了總統被槍擊的位置,那樣近的距離,基本上他們國家的總統,恐怕已經回天乏術了。
☆
大衛早上睡得朦朦朧朧的,忽然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知道他這個位址的人不多,也就是一個與他一起臥底在無政府主義組織的人。
昨天大衛才與組織裡的骨幹開完會制定下一步的計畫,時間還特別晚,根本沒睡好,但一聽到敲門聲他就立刻警醒了。
傑克斯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面如菜色,看起來整個人都在發抖。
「怎麼回——」大衛還沒有說完,就被傑克斯推進門。
傑克斯警惕地把門關好以後,「大衛,總統被暗殺了,是組織裡的一個激進分子幹的。」
「什麼?」大衛難以置信地看著傑克斯,試圖在他臉上找出在開玩笑的痕跡,然而傑克斯的表情嚴肅,讓人信服。
大衛當下也有些慌亂,門外的確有些慌亂嘈雜的聲音,但他已經沒有辦法分辨到底那些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在醫院那邊有人,他告訴我,總統在送醫院的途中耽誤了時間,送到已經死了。」儘管傑克斯緊張得心跳如雷,但還是條理清晰地把話說清楚了,「接下來,員警要來找組織的人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們都是露易絲安排加入組織的,一切都得聽露易絲的指揮。
「你的消息準確嗎?」大衛再三確認,這種事情可不能馬虎。
不過他也相信傑克斯不會胡亂說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地方他們一直都是並肩作戰的,互相依靠。
「準確,我估計現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總統已經死了的消息。」傑克斯自己都是半大小子,能做到這麼冷靜已經相當不容易,剛才一著急也沒什麼,現在找到組織了,他卻忽然害怕起來。
總統真的死了!!怎麼會這麼容易就,這也太……
「我現在打電報給組長,我們就在這裡待著,不要輕舉妄動。」大衛好歹是被露易絲親自訓練出來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心裡雖然也七上八下,但還是迅速做出了決定。
露易絲接到大衛電報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以為大衛在開玩笑,回了一封,但很快又得到了肯定的回復,這次還多了幾個字:「兇手是組織的人,恐怕他們要開始清查組織了,這件事不是組織內部策劃的。」
露易絲大腦迅速轉動起來,她立刻讓弟弟藏起來,自己會派人去接。
幾乎沒有多考慮,露易絲立刻打電報讓另外一個手下帶人去接應大衛與傑克斯,很快她就收到了不少關於總統遇刺的消息,但誰都沒有確定總統已經死亡的消息。
但是從大衛板上釘釘的消息看來,總統先生應該已經回天乏術。
在組織裡,傑克斯的位置不太重要,只是打打下手,平常示.威抗議一下,大衛卻不同,他是能夠參與制定策劃的中層,儘管他們都有統一的著裝與面罩,但難保會有人知道識破大衛的假身份。
這件事情鬧這麼大,怎麼收場。
大衛給露易絲打電報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露易絲看著窗外烏雲滿布的灰暗天空,好像暴風雨快要來臨。
不行,她得立刻去找小船長商量一下。
☆
邦妮前陣子很忙,中午一直都是在公司度過的,晚上也要做到很晚才能回家,最近稍微好一些,事情不多,所以她偶爾會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中午回家去和馬修寶寶抓緊時間聚一下。
露易絲打了電話到公司,是老秘書蓋茨接的,說她已經回家了,露易絲打電話到邦妮的家裡沒人接,她也顧不上什麼了,直接去了巴特勒公館。
邦妮剛回到巴特勒公館,迎接她的是睡眼朦朧的馬修寶寶,他剛醒過來,聲音軟軟糯糯地就要邦妮抱,但邦妮怕出去了半天身上沾惹灰塵,還是去換了衣服,才敢把寶寶抱在懷裡。
今天本來小博也要說回來的,但是她回來之前接了小博的電話說臨時有約,沒辦法回來了。
馬修寶寶這一年裡長大了不少,還能自己走路了,滑嫩白淨的小臉上還有嬰兒肥,笑起來有小酒窩,胖嘟嘟的小小一團,在巴特勒家的眼裡做什麼都很可愛。
早上睡了一覺,他又餓了,讓媽媽摸了摸自己軟軟扁扁的小肚子,著急抓著邦妮噠噠噠地走到了飯廳裡。
「邦妮小姐,讓我來喂馬修小少爺吃吧,」黑媽媽年紀已經很大了,但是身體還是很利索,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的,「你也吃,最近這麼忙,多吃一點也不怕。」
寶寶的小白牙已經長了,能吃的東西也不少,都是廚師切成小塊容易咀嚼的,邦妮還親自讓廚師營養搭配了一下精心調製的,馬修寶寶就很愛吃,每次到吃飯時間都握著小拳頭,非常期待。
他們家寶寶就是個小吃貨,什麼都能吃下去,至少到現在也沒看出有什麼挑食習慣的。
邦妮擺擺手,溫柔地笑著說:「沒事,讓我來喂他就好,現在不喂以後他自己會用勺子的時候就沒機會了,寶寶要慢慢吃,聽到媽媽說的話了嗎?」
馬修寶寶好像聽懂了,咀嚼的速度也稍微慢了下來,每吃完一口還給邦妮展示自己空空的空腔。「啊——」
一道閃電迅速的眨了一下,屋外突然響起了一聲悶雷,馬修寶寶瞪大了那雙藍綠色的眼睛,小鼻孔都收縮了一下,好像被嚇到了,「媽媽、媽媽——」
邦妮立刻放下手中的勺子,心疼把寶寶圈在懷裡,「寶寶別怕別怕,是外面在打雷,媽媽在這裡保護著馬修寶寶好嗎?」
馬修寶寶把小下巴壓在邦妮的肩膀上蹭了蹭。
「這天氣怎麼回事,一大早陽光還很好的,」黑媽媽趕緊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上,正好看見花園有一個人正匆匆往門口跑,「下面好像有人,我去看看是誰。」看著還挺眼熟。
露易絲上來的時候,邦妮正在哄馬修寶寶多吃一點。
寶寶好像已經不太害怕,只是睜大眼睛看著窗外,好像不明白為什麼還有咚咚的奇怪聲音。
「寶寶還要吃嗎?啊嗚——」
「邦妮。」露易絲喊了一聲。
「你怎麼來了?外面不是在下雨嗎?」邦妮看著露易絲有點狼狽的樣子,知道她肯定有急事,她不捨得將馬修寶寶遞給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一旁的斯嘉麗,有了外婆在,寶寶雖然還是想粘著媽媽,但還是乖乖跟著外婆與黑媽媽一起離開。
「怎麼了?」邦妮自己還沒吃呢,她看了一下座鐘,還差五分鐘才到十二點,她招呼露易絲坐下:「你肯定還沒有吃東西吧,要不要一次吃?」
露易絲哭笑不得地擺擺手,她是真的沒有心情了,「小船長,我覺得你還是先不要吃,等我說完再吃……」以邦妮的心理素質,她估計對方也不會吃不下飯。
等邦妮吞咽下了嘴巴裡的東西,她才說道:「總統被刺殺身亡了。」
邦妮:「……」
「大衛剛才打電報跟我說,是無政府主義組織裡的人幹的。」
「……等等,你讓我消化一下,你說總統死了?你有幾成把握?」
「百分百。」露易絲表情變得沉重,「聽著,我知道這很難以接受,但從現有的資訊看來,這件事情是真的。」
這個時代的消息是之後的,別說社交媒體,就是電視和廣播都沒有被發明出來,報紙的消息嚴重滯後,至少要等第二天才會出來。
「好的。」邦妮慎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
「現在我們怎麼辦?」露易絲見邦妮神色並沒有太緊張,也不由自主地緩了緩呼吸。
「大衛那邊你讓他先撤回來。」邦妮想了想說道。
見邦妮第一時間關心自家弟弟,露易絲心裡更是淡定了下來:「我安排了身形和他相似的人代替他,即便是假身份被找到,他也不會被找到。」
「那就好,你再安排一下,如果需要離開美國出去避風頭其實也很不錯。」
「小船長,你覺得這件事情,會不會是摩根那邊幹的?」這件事情肯定會鬧大的,國家最高領導人遇刺,這是能夠震動整個美利堅的事情。
「總統死了,下一任替補繼位的是副總統,現任總統是摩根、洛克菲勒等人花了大力氣大價錢拱上去的,他們暗殺總統根本說不過去。」當然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他們為了讓無政府組織的人看起來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把總統犧牲掉,然後利用政府軍隊的力量消滅這個針對政府和資本家的組織。但一想到副總統的人選,邦妮就覺得這個事情更無稽——如果讓摩根他們選擇,他們的暗殺對象可能會是副總統。
當初副總統本來也要競選總統,但是一開始就被黨內否決了,為了不讓當時還是議員的副總統別鬧事,他們硬是把他安排成了總統的競選搭檔。
誰都知道,副總統只是個頭銜,根本就沒有任何實權,除非總統死了。
本來一切都相安無事,但總統眼下被刺殺,副總統頂上。
那麼事情就來到了所謂的轉捩點,除非他們順手把副總統也暗殺了。
然而前任總統就是遇刺身亡,如果這一任還是這麼死了,那麼目標就太大了。
「副總統上臺,恐怕摩根和洛克菲勒他們都不會好過。」邦妮冷靜地分析道,「別忘了當初他的競選大綱是承諾要對付這些吸血鬼。」
露易絲:「……從壟斷的角度,他的確不會對付我們。」
露易絲是對的,因為大致知道歷史上摩根會因為壟斷被告上法庭不得不分拆了公司,所以邦妮從一開始就用了無數個公司名字,其實都是巴特勒控股的。
「放心,即便是他們針對我們,我們也為國家修了這麼多基建項目,想要對付我們也不太容易。」
現在想想,事情好像也沒有這麼糟糕。
等等,「你告訴了船長沒有?」
露易絲:「……還沒。」
「我的天啊,不知他知道了沒有。」邦妮也顧不得手裡的刀叉,一個箭步地沖到書房去給在紐約的瑞德打電報去了。
第119章 事業副本(四七)
紐約, 華爾街。
紐約巴特勒證券公司。
「船長,剛才小船長髮電報來。」秘書沒有敲門直接闖進了瑞德的辦公室, 他氣喘吁吁的,臉色發青。
瑞德甚至覺得他渾身顫抖, 好像遇到了什麼魂飛魄散的事情:「邦妮發了什麼過來?」
「只有一句話,總統遇刺身亡,船長……你說小船長怎麼會發這樣的資訊過來。」秘書大喘著氣兒, 根本鎮定不下來。
「你再說一遍, 她發了什麼話過來?」瑞德心下一震,也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總統、遇刺、身亡。」秘書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想了想,還是直接把手上翻譯過來的電報放在瑞德的面前,「只有這幾個詞語了,船長。」難道這幾個詞還有別的含義?然而就是因為這簡單的幾個詞所表達的含義卻相當駭人聽聞, 這才讓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瑞德拿起秘書遞給他的草紙翻來覆去地看著, 突然,他狠狠地將這張小小的紙張拍在了桌面上, 力道之猛讓秘書都以為這張桌子要被打碎了。
「你趕緊發電報去華盛頓打聽總統遇刺的事情,看看確切的消息。」邦妮不可能無緣無故給他傳這樣的消息,瑞德幾乎已經可以確定, 現任總統已經死了。
瑞德立刻聯想到了根據相關法律,總統如果意外身故,那麼頂替他的將是現任副總統。但他現在還沒有得到總統逝世的相關官方公告,恐怕是官方的消息的滯後性, 如果總統遇刺,在副總統還沒有上任期間,影響最大的恐怕就是……「還有,把所有經紀人給我叫到會議室,十分鐘以後開緊急會議。」瑞德吩咐道。
「好的,我立刻讓他們去準備。」秘書轉身卻又立刻轉回來,他看著瑞德,「船長,所以總統……真的死了嗎?」
此時心思千回百轉的瑞德已經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秘書是很懂看臉色的人,見瑞德的表情像是要揍人立刻識趣道:「好的,我明白了。」接著他轉身就走。
「你等等,」瑞德一開口,秘書的背影明顯一頓,他直接吩咐道:「立刻讓邦妮坐火車來紐約。」
「明白,立刻就去辦。」秘書像是兔子般逃出了辦公室。
在會議上,瑞德並沒有把總統遇刺的消息對證券經紀人隱瞞,反而是跟所有人宣佈了這一消息。
「我沒有開玩笑。」瑞德盡可能地調整面部,讓自己看起來更嚴肅一些。
「我不相信。」
「怎麼可能?」
「這些無政府主義的人也太倡狂了?」
……
「我知道你們心裡有很多的疑問,但請閉上你們的嘴巴,現在不是討論時間。」瑞德用手杖敲了敲地板,「我們也沒有時間去討論這件事情是否合理。」
按照華爾街的券商們對消息的敏感度,他們恐怕很快或者已經得知總統已經身亡的消息,他們要搶的就是這一時半刻。
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死亡,勢必會對這個國家的政治與經濟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動盪,而美利堅總統雖然有後備頂上,但這並不能填補總統意外身亡所造成的影響。
最近華爾街的局勢已經隨著□□勢的緊張而動盪,股票與債券雙雙下滑,債券收益率已經到了危險的水準,然而因為總統身亡這件事情,打破了瑞德之前的佈局。
瑞德已經可以預見接下來的情況,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美元勢必再一次貶值,人們會瘋狂將手裡的美元兌換成黃金,生怕手中的紙幣變成一張廢紙,同時債券與股票的價格也會因此下跌,此時任何的市場行為都有可能引起新的經濟危機。
瑞德有條不紊地向每一個經紀人一對一的吩咐該做的事情,「所有人必須爭分奪秒,錯過了這些時刻,你們的精明頭腦與算數技巧會告訴你們今天失去多少傭金與分紅,現在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快快快!」
☆
聯邦政府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正式宣佈總統因為遇到刺客身亡的消息,全國上下必須降半旗默哀悼念總統的離世,同時宣佈副總統將宣誓成為新一任的總統。
從瑞德得到消息與官方向全國公佈這一消息一共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差。
在這一段時間,華爾街果然有大動,在大機構帶頭大量拋售下,沒有得到任何內.幕消息的小股民聞風喪膽地跟風拋售手中的股票,股票價格瞬間到了一個歷史低谷,而瑞德則讓證券經紀人抄底,大量購買了這些被拋售的股票與債券。
在官方公佈總統遇刺的消息後,美元開始分段式的貶值,剛將手中的股票換成鈔票的小股民們欲哭無淚,黑市黃金價格開始上漲,更是讓這些人損失慘重。
越是發達的地區,對於局勢就越敏感。
事件發生了以後,紐約是經濟最起伏的地區,整個城市的人在這兩天經歷了最為黑暗的一段日子。
而從紐約開始輻射開去,一股用美元兌換黃金的熱潮開始蔓延全國。
不少的確因為擠兌事件的發生開始頻頻地出現暴力事件。
邦妮是在第三天趕到了紐約。
黃金供不應求,美元一再貶值,而從他們在華盛頓得到的情報看來,國庫黃金的庫存再一次進入了緊急狀態。
新總統上任後遇到的第一個難題,就是信任危機,而財政問題更是撲面而來。
儘管因為這兩天來來回回的消息,瑞德賺了個盆滿缽滿,但這並沒有讓船長的心情好轉,打了這幾天的仗,已經讓他精疲力竭。
然而只有見到女兒的那一刻,他才忍不住抱怨:「這件事情完全打亂了我們之前的部署。」
邦妮其實也很心疼:「他也打亂了我之前的計畫,原本摩根已經忍不住出手,而且我們已經將輿論導向對我們有利的方向——」
這幾天她完全就是見招拆招,而且因為資訊的閉塞性,嚴重影響了她的佈局。
對邦妮來說,如果說現代有什麼最值得懷念,一定就是只要有信號就能夠即時聯繫的手機,最好還是智慧的。但在這種年代,她也只能屈服於科技的落後。
「結果無政府主義的人一出手,直接把整個組織拖進了地獄裡,下一步政府對付的就是這些所謂的『激進分子』,那麼這顆棋子已經沒有任何用處。」她本來想的是利用無政府主義打擊摩根,並且引導輿論無限傾向於女權話題,結果她幾乎做成功,只差那臨門一腳,無比扼腕。。
「摩根還沒有回國,這會不會是摩根自編自導自演?」從機構的反應來看,不止他們一家提前得到了消息,至少還有兩家,之後的調查也讓瑞德發現這兩家證券公司都隸屬摩根財團,就連別證券公司和銀行都被他們騙的了,在消息公佈後想要止損,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應該不是他,新總統對他和洛克菲勒這樣的北方大財團很不友好,除非我們的新總統也同樣死於刺殺。」這樣她就相信這件事情是出自摩根的手筆。
瑞德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麥金力倒楣?」
「恐怕是這樣的沒錯。」邦妮也沒有更好的答案,「不過從現任總統之前針對摩根與洛克菲勒的行為來看,對我們來說應該更有勝算。」
「你這麼說也沒錯。」儘管之前的佈局被打亂,但他們不也狠狠地賺了一筆嗎,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成不變的,能變的就是靈活應對。
兩人很快進入了討論接下來在金融業上的部署的狀態,有邦妮在,瑞德的思路格外的清晰。
這一討論,就討論了大半天。
在這期間,邦妮發現一個重點,現在的局勢已經到達了一種你死我活的地步。
這兩天在路上,邦妮也一直在考慮另一個問題。
以前的總統是摩根的人,現任的總統則恰好相反,如果她能夠利用新總統與摩根等人的惡劣關係,那麼說不定她一直所奮鬥的平權問題,會得到一個突破性的進展。
「爸爸,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在工作中,邦妮一般都以船長稱呼瑞德,自瑞德複出以後,這個稱呼又回來了。
邦妮忽然在辦公室稱呼他為爸爸,瑞德還有些不習慣。
但也因為這一句「爸爸」,瑞德覺得自己永遠不可能拒絕女兒的請求。
「現在國庫黃金告急,我想和新總統做一個交易……」邦妮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瑞德。
邦妮說了一個開頭,瑞德已經明白她想要做什麼。
因為摩根不在,邦妮正好利用巴特勒家儲存的黃金增加國庫黃金庫存,達到經濟資料回升的目的,從而鞏固新總統的權威,接下來,其他的問題就好談了。
「寶貝兒,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告訴你,任何操控方式的變化都改變不了資本的實質,所以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退一步並不代表他們就會吃虧,「我想巴特勒公司的股東們會理解你所做出的決定的。」
「爸爸,我愛你。」邦妮忍不住歡呼,她用力地在瑞德的臉上印下了一個吻。
「事不宜遲,這件事情必須在摩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與聯邦政府簽下合同」
「我立刻去聯繫范澤西議員,爸爸,這裡就拜託你了。」邦妮風一般地離開了辦公室。
第120章 事業副本(四八)
在後世人看來, 麥金利總統的死亡成為了巴特勒與摩根這場世紀之爭的轉捩點。
而轉捩點卻更是代表著雙方的戰爭從相持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新總統是個極其反對北方大財團控制經濟和壟斷市場做法的人,所以從新總統上任那一刻, 摩根就再無有利局面可言。
掌握著雄厚資本的摩根根本不認為自己的博弈是垂死掙扎——沒有到最後一刻,誰知道會鹿死誰手。即便是在被動進入了這樣的困境過後, 他所做的是用更強硬的手段去對付巴特勒,所以在新總統上任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巴特勒公司根本沒有松一口氣的餘地。
由於前總統是被刺殺身亡的, 所以新總統繼任以後, 總統的安保水準通過國會同意後上升了好幾個等級,與前總統不能同日而語, 安保隊伍因為一點小事兒就風聲鶴唳,這保證了總統的人生安全後,卻讓他幾乎沒有了人身自由,但這也讓「有心人」無從下手。
新總統的人身安全得到了切實的保障, 那麼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新總統迫切希望改革的步伐。
哪怕他面對的是來自摩根對於自己國家貨幣毫不留情的攻擊。
總統一方面發佈限制黃金出入境與調控新的貨幣政策, 另一方面開始派人著手調查摩根。
就在新總統碰上瓶頸的時候,在人搭橋牽線下, 感受了來自巴特勒的善意。
原本新總統對於這些手裡握著能夠顛.覆.國家的大財團是相當不滿的,他們的壟斷與壓榨讓不少底下層越發貧困,他們利用手中的資本控制著國家的命脈, 攫取讓人瞠目結舌的利益,撕裂了整個社會,他們的發跡讓這個國家嶄露頭角,卻也是他們, 阻礙了國家最大的發展。
但在他印象中,巴特勒家族卻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關於巴特勒,他還是聽過很多傳聞。
作為南方首富,巴特勒是最近這幾年才慢慢進入北方,比起那些根深蒂固的北方財團發跡要晚,卻憑藉著過人的眼光與精准的謀略一舉拿下新興市場。
巴特勒還資助了不少國家基建的項目,援建了許多醫院、學校、孤兒院、老人院、婦女院舍、托兒所、庇護所等慈善專案,在獲取利益的同時不忘回饋社會。
或許由於掌權者是女性,所以巴特勒公司的對於男女員工更是幾乎達到了一視同仁的地步。
從獲得的資料來看,與別的公司甚至不願意聘請女性相比,又或者刻意壓低女性薪酬相比,巴特勒公司做到了男女同工同酬,而這一點令新總統尤為震驚,在大多數女性依舊被困在傳統家庭內,沒有更多接觸教育機會的以男人為主導的環境下,巴特勒是怎麼做到的?
往更深入一點瞭解,佐治亞州的女性這些年與男子有了同樣接受教育的機會,而大學生率也顯著提高。這是從巴特勒家在亞特蘭大建立了第一座女子學校開始的。
在巴特勒家的大本營佐治亞州,巴特勒家的口碑是有目共睹。
而這一切,正是在巴特勒家現任掌門人威爾克斯夫人上位以後,才逐漸完善起來的。
這位女士頂著莫大的壓力上位,卻在瑞德•巴特勒的全力支持下迅速地掌控了所有權力,並且在瑞德半退休的狀態下,將巴特勒的事業版圖迅速擴大,但他們並沒有學習北方的巨頭一般對行業進行了壟斷,而是不斷地擴展新的資源。
而在兼顧著自己家族事業的同時,威爾克斯夫人致力於為女性平權的事業,不僅在背後資助,還親身參與其中,而巴特勒公司對待男女同工同酬,更是證明了她在用實幹去證明了什麼叫人人平等。
或許這一家子與其他的財團大家族還真的不太一樣。
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新總統對於巴特勒給予的善意並沒有太大的排斥,但摩根日益露骨強大的進攻,才是新總統下定決心與巴特勒家族合作的最大原因。
讓總統有些意外的是,巴特勒開出的條件並不苛刻,比起摩根當年力挽狂瀾時所開出的條件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但是他們的附加條件,竟然是讓他推動女性爭取選舉權的法案。
這樣的條件,讓人總有些哭笑不得。
或許他真的沒有選錯合作對象,總統默默地想。
巴特勒家族果然沒有令總統失望,在摩根不斷撤出資本製造美國即將崩潰的跡象的同時,注入新的資金,在銀行發生大規模擠兌潮的時候,還提供了大量的黃金頂住了壓力讓美元不至於崩潰。
而另一方面,總統下令對摩根進行調查,在遞交國會的國情咨文上寫下了關於摩根壟斷,操作資本控制股價影響民眾並且威脅民主政府地位的相關陳述,同時也對全國民眾發佈公告,政府對於反壟斷的決心。
為了進一步穩定軍心,總統利用《謝爾曼法案》以政府的名義將摩根集團告上了法庭。
新總統用雷厲風行的手段證明了自己代表著的是國家的利益。
而他的底線,也是國家利益。
在這一點上,巴特勒家與國家站在同一戰線上。
☆
事實證明,時代的的步伐從來不是人可以阻擋的。
參與政治的重要性在於,獲得權利,權力與利益。
而它們的最終目的,是得到利益。
都是相輔相成罷了。
簡單的幾個詞語,背後卻是毫無底線的相爭相奪與無止境的博弈。
有錢還不行,因為就算再有錢,撞上權力都有化為烏有的可能。所以很多人白手起家以後,都會千方百計地攀上權貴,即便不能互惠互利,也不能讓對方成為自己的絆腳石。
美國歷史上很多屹立不倒的大家族,都處在政治中心的背後。
這些家族成為參政方博弈時的最大支撐,同時也是他們的幕後黑手,在一個資本橫行的社會,任何一個政治上的決策都離不開背後的影子。
美國的政治與經濟中心都在北方,作為被排斥的南方人,巴特勒家也是直到摩根的瘋狂才真正的進入了這個秘密花園的大門,與那些已經紮根的大家族相比,巴特勒家族的優劣勢也很明顯,但在邦妮看來,只要進入這個大門,不愁沒有機會。
一切都是經營的結果,那些紮根了的大家族大財團也不是一朝紮進去的。
任何人都想因此而獲得更大的利益。
因而權力顯得尤為重要。
早就食髓知味的男性們早就知道。
而已經蘇醒的女性們剛剛才知道。
她們渴望著獲得權利,他們卻不斷地壓抑著她們獲得權力的權利。
為女性爭取選舉權的道路並不好走,大時代環境下女性大多對政治漠不關心,她們所受的教育被傳統束縛,不足以讓她們認為自己應當參與其中。
即便是受到足夠教育的白人傳統女性,她們深受上一代賢妻良母的思想所影響,根本無法花太多的時間上去參與政治,家庭始終在她們心裡是第一位,更別論去與男人爭辯,高談闊論自己對現有□□勢的看法。
而即便真正獲得選舉權後,那些思想古舊愚昧的女性根本不懂得運用以保護自己的權力,而傳統的女性則以夫為重心,她們的選票取決於她們的丈夫,這些傳統女人著重于女性的利他主義,而這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為女性平權——事實上歷史上在美國婦女得到了選舉權後了幾十年,都沒能用手中的選票去左右當時的局勢。
當男性占主導地位的時候,他們總是無孔不入地給女性灌輸一些男權思想,好比偷偷在洗衣粉廣告、清潔劑廣告加入「女人就應該回歸家庭的概念」,因為都是輕鬆的暗示,潛移默化的作用卻相當明顯。
如果說這些都是為女性平權的絆腳石,那麼更可怕的其實是極端的女權思想,宣揚性.解放根本算不上什麼,有的人在宣揚婚姻當做是一場買賣,而女性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出賣自己身體的性.商品,女權分出的派別讓女權人士的內部依舊處於鬥爭。
這些天的街頭抗.爭依舊不斷,邦妮在對抗摩根中分出神來讓自己手下控制的報紙雜誌大力宣揚女性應當得到選舉權的事情,在上任總統因為被無政府主義組織的人槍殺了以後,女權.運動並沒有因此而消退,反而更加的如火如荼,有聲音表示總統被殺是因為政治的骯髒需要婦女們用「純潔」去清洗,有人覺得如果當初有女性的參與投票肯定會讓社會上這些的民憤平息,正好這時候正是摩根與巴特勒鬥得最凶的時候,經濟低迷到幾乎所有人都受到波及,社會戾氣爆表。
如果說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女性獲得選舉權在發酵,那麼當社會的低迷就讓許多人開始反思,這些反思種種讓女性得到選舉權的呼聲越來越高。
其實之前就有不少關於女性獲得選舉權提案,但幾乎所有都被直接否決,久而久之這就成了一種禁忌。
總統在收拾了摩根之後,公開發表演說,支持女性獲得選舉權。
也就是在半個月以後,佐治亞州通過了女性獲得選舉權的法案,修正了州法律中女性無法投票的條款,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州……
然而要國會那幫大老爺們通過這樣的議案並不容易,即便是在底下有不少州份已經讓女性獲得了選舉權的情況下。
其實在歷史上,美國女性獲得選舉權很大的原因是一戰,因為需要更多的勞動力,所以不得不需要更多的女性去工作,這讓女性開始「開竅」,等一戰結束,經濟陷入低迷的時候,女人就再一次變成了「搶男人」工作的人,而等到二戰的時候,女性被鼓勵走上工作崗位,她們為國家獻身,二戰後歷史再次重演,女性在戰爭中發揮的光芒再一次被掩蓋,這才觸發了六十年代的第二次女權.運動。
一句話,女人總是在男人覺得有用的時候,才能發揮自己的才能。
而讓女性獲得選舉權,更像是與男人們爭權奪利,所以根本不會輕易通過,即便是總統表示支持,女性真正獲得選舉的權力也是在兩年後。
總統親自簽署了法令,而這條修正案也寫進了法律當中。
當法案通過的那一天,幾乎所有的美藍聯盟小夥伴們都相互擁抱著泣不成聲,就連對政治最冷漠的斯嘉麗都抱著哭得不能自己的梅蘭妮沉默了半天。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了。
這一切,不過是開始。
☆
摩根在政府與巴特勒聯手圍剿下敗退,但雄厚的實力卻依舊讓他依舊在美國頂級財團中站穩了腳跟。為了與摩根前所未有的硬仗,邦妮與瑞德在紐約呆了足足半年,差點讓整個巴特勒家都跑到了北方來。
要不是天氣太冷,斯嘉麗還打算再呆多一段時間。等摩根被迫出席了以政府為控方的法庭後,瑞德就撇下邦妮先回了亞特蘭大,迫不及待要回去與斯嘉麗相聚。
小博也斷斷續續帶著馬修寶寶來紐約陪著邦妮有兩三個月,好在小博的音樂學校也上了軌道,自己的團隊也開始獨立的決策運作,他在紐約陪著邦妮的時候也沒有閑著,而是帶著整個團隊商議開分校的事宜。
兩人白天各有各的忙碌,晚上卻是小夫妻倆最甜蜜的時光,已經開始能夠在屋子裡亂跑的馬修寶寶忙著與兩人親近,軟乎乎地膩在兩人的懷裡口齒不清地說著今天剛剛學會的話。
怕寶寶不適應,斯嘉麗親自來把馬修寶寶搶,不,帶回了家。
等邦妮回家已經是春天了。
亞特蘭大的春天鮮花漫爛,風吹著花的香氣輕輕吹拂著煥發著新生的城市。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向前中。
對於邦妮來說,十九世紀末絕對是一個絕妙的時代。
資本的流入讓美國剛剛崛起,幾乎所有的頂級財團都是在這個時代應運而生。改革、變化,進步,向前,他們推動著這個國家進入一個傲視群雄的時代。
如果說以前邦妮依靠穿越的金手指讓她具有極強的戰略性的眼光,那麼現在手裡擁有了更多資源的邦妮有足夠的把握帶領巴特勒家族在這個新興經濟體屹立不倒。
人生短短數十載,而她要走的路還很長。
一如為女性平權的路,從未停歇。
時代的巨輪一直在前進,或許接下來,將會是她的時代。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
番外還是有滴~
因為跳進了女.權這個大坑,所以之後文的走向脫離了原本的大綱軌跡,倒也沒有後悔,因為自己也想明白了很多,寫到最後有點倉促,見諒。
新年快樂(ゴ ̄ 3 ̄)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