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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想要這樣一直陪你到最後》作者:沈緋期【完結+番外】

第116章 戀愛ING(4)

  向日冬盡想到那一段忍不住抿嘴笑了,她沒有注意到跡部景吾短暫的沉默。

  跡部景吾伸出手捏了捏向日冬盡的鼻子,「傻笑什麼,啊恩?看起來真是不華麗。」

  「……能讓你覺得華麗的東西大概不多吧,你就將就一下吧。」向日冬盡嘿嘿的笑著。

  到達東京塔之後,向日冬盡直奔第三腳的大廈。

  東京塔的人很多,有來觀光的,有來逛商場的,最多的還是一對一對年輕的情人來約會的。

  像是那些輕格調的吧廳,透過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看見裡面正溫馨的畫面,兩個人面對面坐在一起,臉上的甜蜜的笑容。

  眼看著向日冬盡一路狂奔般的速度穿梭在人群裡,跡部景吾皺了皺眉,大手伸出把她拽了回來。

  「怎麼了?」

  跡部景吾看著向日冬盡一臉不明所以,「跑這麼快幹什麼,啊恩?」

  「……我想去吃鳳梨焗蝦飯啊,晴安說那個超級好吃的。」

  好吃……嗎?

  跡部景吾抿唇看著向日冬盡的側臉,一瞬間的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把耳發別到腦後,餘光中注意到了跡部景吾短暫的沉默,她怔愣的問,「你怎麼了?」

  「很好吃嗎。」沒有高傲,沒有張揚,不是問句,只是那樣簡單的陳述句而已。

  心底咯噔一聲。

  向日冬盡扯開嘴角笑了笑,「小景沒有吃過吧?」

  「啊恩?」跡部景吾斜睨她一眼,「難道你吃過?」

  「是啊。」

  跡部景吾頓了頓,最後把那句話吞了回去。

  ——你吃過和沒有吃過,難道有區別嗎?

  跡部景吾用沉默終結了這個話題,他牽起向日冬盡的手,走到那家餐館的時候,跡部景吾抬頭看了一眼餐館的名字——緣來。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近段時間芥川經常談起這家餐廳?

  向日冬盡環視了一圈之後,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點餐的時候向日冬盡徑直點了鳳梨焗蝦飯,然後抬頭問跡部,「你要什麼?」

  跡部景吾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功能表,說道,「跟她一樣吧。」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走開之後,向日冬盡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會點西餐呢,其實鳳梨焗蝦飯挺小家菜的。」

  跡部景吾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唇角帶著一抹不明意味的笑,「你不是說很好吃嗎,啊恩?本大爺就是看看有好吃。」

  那樣的目光……

  向日冬盡不知道為什麼心底一顫。

  那樣的目光,她見過很多次的,比如她隱瞞右手的傷口的時候,跡部景吾的目光表面上與平常無異,卻無形中帶著探索的尖銳,探進你心底的秘密。

  「可能也不是那麼好吃吧……大爺你口味蠻挑剔的。」向日冬盡扯了一個笑容。

  跡部景吾淡淡勾起唇角,「你覺得好吃就好吃。」

  等等……這樣的表情,算是溫柔吧?

  雖然跡部景吾依然的眉目張揚,但是這樣的表情出現在跡部景吾身上應該可以算作是溫柔了吧?

  這樣的表情還真是不常見,所以紅毛少女發現自己臉紅了。

  鳳梨焗蝦飯端過來之後,向日冬盡一臉幸福的聞著味道。

  把鳳梨挖空成為一個碗形,米飯和蝦仁白紅誘人,鳳梨的甜味混進飯香,紅白橘黃三種顏色混在一起也十分誘人。

  「其實是甜味的。」向日冬盡看見跡部景吾一臉挑剔的看著眼前色相俱全的飯食,解釋道。

  「嗯。」跡部景吾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可以去點別的……」向日冬盡氣弱的說。

  男生吃甜食……果然太勉強吧?

  其實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太甜了一點,她只是覺得鳳梨焗蝦飯比其他飯食好看,而且口感要好很多,聞起來也香。

  舌頭嘗不到味道的話,那麼就只有在意這些了吧。

  跡部景吾果然重新點了一些飯食。

  就在向日冬盡吃的起勁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跡部景吾的語氣如同緊繃著什麼一樣,「真的很好吃嗎,啊恩?」

  她剛剛打算說「還不錯啊」,耳邊是跡部景吾緊接著的話。

  「無論吃什麼對你來說都是一樣好吃吧。」

  握著餐具的手一頓,勺子僵在飯裡半天沒有動。

  過了一會,向日冬盡抬起頭來笑了笑,「嗯,你這樣一說還真是這樣,無論吃什麼都是一樣好吃呢。」

  跡部景吾伸出手觸碰著她的臉頰,眼底是深邃,「就這樣裝作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啊恩?」

  「嗯……早該猜到你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的,我記得我在山本管家面前提到過,」向日冬盡笑了笑,「並不是我裝作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啊,而是真的很享受。」

  跡部景吾挑眉看著她。

  「這並不是我第一年失去味覺,第一年的時候確實會覺得不習慣,有時候也會有一種後悔的感覺,但是即使心裡有千種心情,我也還是習慣了過來。」向日冬盡微笑,「我已經習慣了沒有味覺的世界,所以就不再在意能不能嘗到味道。」

  「沒有了味覺我還是可以判斷一道菜好不好吃,它是甜的還是鹹的,除了味覺還有嗅覺,還可以通過舌頭的觸覺來判斷它的質地優劣。」

  「就比如說這家的鳳梨焗蝦飯,在很多餐廳也有,但是我唯獨喜歡這家,因為這家的蝦仁口感好。我在意的並不是味道,而是口感,因為我只能嘗到口感。」

  跡部景吾只是看著向日冬盡一臉認真的樣子,聽完向日冬盡的陳說,跡部景吾勾起唇角,「還真是振振有詞……但是,這樣說似乎也行得通。」

  「所以不用為我擔心的!這樣也沒什麼啊,不用害怕吃藥了。」

  「別傻笑了,啊恩?」

  「怎麼了?」

  「既然你都不在意,那麼本大爺也就不多說什麼,但是——」他撩起額邊的頭髮,斜睨著她,看似慵懶隨意卻帶著命令一般的壓迫感,「這樣的事情,本大爺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如果照顧不好你,是本大爺的責任。」

  向日少女呆住。

  這是沉浸在跡部大爺華麗的美貌下了吧?

  「如果要照顧你一生的話,這樣的職責就不能出錯,所以這樣的情況不會再出現第二次。」看見向日冬盡呆愣的樣子,跡部景吾提醒她回神,「啊恩?」

  「一生啊?」

  「對,從一開始,本大爺要的就是一生。」

  難得這樣告白吧……難得吧。

  好像很少聽見跡部景吾說這樣的話,跡部景吾這麼傲嬌怎麼會天天甜言蜜語呢!

  「嗯一生。」

  向日冬盡眯眼笑著,然後迅速的低下頭吃飯。

  吃完之後,向日冬盡滿足的用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喝完橙汁。

  「如果可以每天都跟小景同桌吃飯的話真是件幸福的事,」向日冬盡笑,「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用顧及自己的錢包,而且小景長得也太帥氣,這才是秀色可餐啊。」

  跡部景吾抖了抖眉毛,「秀色可餐不是這麼用的,啊恩?」

  「這些細節不用在意啦,」向日冬盡笑,「我的意思是前半句,後半句是故意說著玩的。」

  向日冬盡放下玩笑的心情,認真的說,「就是剛才吃飯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你說的那句一生,然後就忍不住一路想了下去。」

  「我想過我們未來的生活。」

  「我想我會染回黑色的頭髮,拿著鍋鏟做一個好妻子,也可以做一個好媽媽,晚上的時候會陪著兒子寫作業,也可能是女兒,週末的時候一起出去玩一玩,或許我會教他打網球,等他長大的時候還可以跟爸爸打一場。然後驕傲的告訴他……其實媽媽當年也是網球界的一枝花!」

  向日冬盡越想越遠,「說不定我們還會大吵一架,然後誰也不理對方,但是最後還是會和好。」

  「啊對了,想了這麼多一直忘記問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了!」

  向日冬盡拿起勺子假裝是話筒一樣伸到跡部景吾面前,「跡部先生,我想採訪你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應該本大爺來採訪你吧,啊恩?」

  跡部景吾勾起唇角輕笑一聲,大手包裹住伸到他面前的手,「這個問題本大爺不想問。」

  「向日冬盡,你願意嫁給本大爺。」

  向日冬盡有點黑線的感覺,「太直接了!」

  「難道不是這樣的,啊恩?」跡部景吾唇角勾起的弧度越發加深。

  「好吧本小姐願意。」

  逛了一圈商場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跡部景吾牽著向日冬盡走進了電梯,不得不說這個時刻的電梯裡人很多,在這樣狹小擁擠的空間中,跡部景吾只有伸出手將向日冬盡攬在懷裡。

  一分鐘左右之後,跡部景吾和向日冬盡跟隨著其他遊客一起排隊走出了電梯。

  「果然來東京塔的話不來一趟瞭望台就太可惜了。」向日冬盡幾步跑到瞭望台的邊緣,俯視著整個東京都。

  瞭望台內是一個很寬廣的房間,四周是用整塊的大玻璃來鑲裝。

  站在這裡,整個東京都一覽無餘,就好像站在一整個世界之上一樣。

  天邊是燦爛明媚的夕陽,即將墜落的太陽在天邊織成一幅一幅絢爛的畫卷。

  跡部景吾站在她的身側,伸出手攬過她的腰,與她並肩看著整個繁華的東京都和遠方的夕陽,西邊是青山煙繚的富士山。

  「還記得你初回到日本的那個黃昏嗎?」

  「你坐在高高的集裝箱上,眼睛看著遠方的夕陽,然後你說,最後的一束光也墜落了。」

  跡部景吾的聲音低沉好聽,帶著磁性的聲線如同在講述一個童話故事。

  「雖然不明白你的用意是什麼,直到後來發現了你的右手的秘密,才明白過來你眼底的悲傷是為什麼。」

  「不能再打網球,對於苦苦執著於網球的人來說,真的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向日冬盡問,「怎麼突然說這個?」

  而且跡部景吾的語氣也不對……

  「小桃子,夕陽墜落以後並不是無邊的黑暗和絕望。」

  「只要擁有堅定的信心就一定可以重臨世界,夕陽墜落以後或許要面對黑夜,可是黑夜過後——又是曙光。」

  「我等你回來。」

  等你回來……

  向日冬盡猛的抬起頭看著跡部景吾的側臉,夕陽的柔和勾勒著他的側臉。

  「你剛剛說等我回來?」

  「你知道……我要去哪裡?」

  跡部景吾勾起唇角笑道,「啊恩?難道只有你的弟弟才可以知道你要離開日本打網球的事情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會知道!」明明她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說。

  「忘記上一次你來我家的時候山本管家對你說的話了嗎,嗯?」

  「即使不是現在,以後你也還是會離開。」

  跡部景吾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禮盒,打開,錦盒裡面是鑽石璀璨的光芒折射著夕陽。

  向日冬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戒指,與錦盒裡那只一模一樣。

  「另一隻Magnet。」

  跡部景吾牽過向日冬盡的左手,將她小指上的戒指取下來,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看到這個動作,向日冬盡立即拿過另一隻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在了跡部景吾的手指上。

  「這樣算是私定終身了吧?」向日冬盡笑起來,「即使與你分離,也終有一天會被再次吸引。」


第117章 陪你到最後(1)

  隨著全國大賽的賽程一步一步進行,日美交流賽也近在眼前。

  就在日美交流賽預定的日期前一個月,關東大賽中表現良好的學校都被邀請參加訓練營進行訓練和選拔。

  當然,冰帝也在其中。

  向日冬盡坐在天臺的休息椅上,手裡的奶茶已經不再冰涼,「又要離開一個星期……不對,這次是一個星期多。」

  跡部景吾勾起唇角,「想本大爺,啊恩?」

  「嗯。」

  「……」跡部景吾頓了一下,「很快就回來。」

  可是你回來的時候……就是我離開的時候。向日冬盡在心裡默默的想。

  她已經問過了賽程的安排,按照暑假開始的計畫,她從辦理手續到安排美國的住宿,需要提前半個月離開。

  跡部景吾去了選拔賽訓練營之後的第一天給向日冬盡打了電話,但是那時候向日冬盡剛好出門去了,因為離家並不遠,所以沒有帶著手機,當她回家的時候看著一條未接來電覺得異常失落。

  她連忙打回去,電話只響了幾聲就接通了。

  「剛剛幹什麼了,啊恩?」

  「嗯……去樓下小超市買食物了。」

  跡部景吾的聲音帶著不滿,「又去買速食麵,啊恩?」

  「……被你猜到了。」

  跡部景吾繃緊了聲音,「本大爺說過幾次了,啊恩?少吃速食麵那種不健康的東西,真是不華麗。」

  「咳,我會注意的。」

  「注意而已?」跡部大爺的語氣好像很不爽啊。

  「好吧我不吃了……」向日冬盡看著自己堆放在桌子上的速食麵,輕歎了一聲。

  在忙著辦各種手續的期間,向日冬盡感覺自己像個陀螺一樣到處轉來轉去,又要忙著網球比賽的事情,又要持續減持鍛煉,即將來臨的期末考也是一個大問題。

  就在向日冬盡坐在房間裡複習的時候,門外傳來玲姨的聲音,「冬盡小姐,外面有個女生說要見你。」

  向日冬盡以為是晴安,因為她在日本的朋友裡只有晴安知道她家住在哪裡,但是玲姨好像是見過晴安的吧?

  「讓她直接進來就好了。」以前不都是這樣嗎?

  「我怕冬盡小姐不熟,所以沒有讓她直接進來,她現在正坐在客廳呢。」

  向日冬盡放下課本,不是晴安?

  那麼會是誰呢?班上好像沒有人知道她家住在哪裡……當然也不排除查到她家地址的。

  向日冬盡正在猜測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查她家地址來找她有事情,又或者是來找麻煩?

  她還沒有完全走到樓梯,客廳裡的女生已經聽到了她的腳步,高興的叫著她,「阿桃——」

  向日冬盡一怔。

  這個聲音!

  她兩步快速的跑到客廳,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子,「阿……阿穗?!」

  綾裡穗一個熊抱大大的撲向向日冬盡,「怎麼樣怎麼樣,猜不到吧!」

  「我猜到你會來日本的,沒想到會這麼早。」

  「當然啦!我又不是正選跟你們比賽,早來幾天也沒關係的。」

  「哎?你不是?」向日冬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綾裡穗肆無忌憚的嘲笑她,「廢話啊!這次交流賽是男生好嗎,我女生怎麼參加啊!」

  「是我智商下降了……」向日冬盡捂臉。

  好朋友從美國提前回來陪她,她當然要負責帶她去吃喝玩樂走山走水啊!

  向日冬盡帶她到東京塔的那家「緣來」,吃過飯之後點了茶飲坐在靠窗的位置聊天。

  「所以說那天你發短信問我你到底怎麼回事……問的並不是忍足相關啊?」

  向日冬盡點頭,「是啊,所以你嚇我一大跳好嗎?」

  「那麼那個你真正喜歡的人是誰呢?」綾裡穗笑起來很好看,白淨的皮膚和如同月牙一樣的眼睛,「長得帥不帥啊,有錢的話就最好了,改天出來見一見啊。」

  「咳咳,日美交流賽的時候才能見到了。」

  「還是打網球的?而且參加了交流賽的選拔隊?唔……未來的姐夫真是太棒了!」綾裡穗笑眯眯的說,「那麼他的名字是什麼?網球打得不錯的話我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的,日本網球我很關注呢。」

  向日冬盡彆扭了一下,然後有些羞澀的說,「跡部景吾……不知道見多識廣的你有沒有聽說過。」

  過了一會,向日冬盡都沒有聽到綾裡穗說什麼。

  她以為是綾裡穗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所以沒有吱聲而已,又過了一會,她意識到不太對勁,抬起頭去看,發現綾裡穗已經在安靜的喝果汁了。

  只是安靜的喝果汁而已……是自己的錯覺?

  向日冬盡發現這並不是她的錯覺,綾裡穗在聽到跡部景吾這個名字是時候總是反應很不對勁。

  她想起來綾裡穗總是提到的那個暗戀的人,又想起來綾裡穗很喜歡安徒生童話,腦海中隱隱約約的把什麼東西連在了一起。

  如果綾裡穗喜歡的人真的是跡部景吾,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可以確定的是阿穗不會因為這種原因跟她絕交,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手牽著跡部面對阿穗。

  而且這也太狗血了吧……難道隨便一個東京都的女生都是跡部景吾的青梅竹馬?

  以前的時候忍足侑士身邊還只是一個竹內清夕而已,現在卻是成群結隊的竹內清夕。

  終於還是決定坦白的說,「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他現在還好嗎?」

  綾裡穗笑了笑,「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啊?」

  「暗戀這麼久沒有結果嗎?」

  「嗯……大概以後都不會了。」

  向日冬盡還在糾結措辭,沒想到綾裡穗先她一步說了出來,「我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還在日本,那個男孩子也還沒有去英國。」

  「我還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在美國那麼多年就只有這一個很好的朋友,雖然女子網球部還有很多直爽的美國女孩,但是來自同一個國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所以那個女孩子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以前和她一起看電視劇的時候,看到兩姐妹為了男人反目成仇的劇情,我們還一起嘲笑過這情節太狗血,我們也說過如果是我們的話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這樣的情節真的出現在了我們的身上,我卻不知道該做什麼,我想繼續和她做朋友,可是我又不是很甘心放棄我暗戀的男孩子,可是如果不這樣呢?就這樣……反目成仇嗎。」

  向日冬盡默默的聽,然後說道:「你最後的決定呢?」

  綾裡穗微笑,「我並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我還不想跟你反目。」

  那就是說以後?並不,沒有以後。

  向日冬盡知道這就是綾裡穗,現在不會後悔的事情,以後也不會後悔,她說現在不會只是因為還無法完全接受而已。

  短暫的沉默過後,向日冬盡狠狠的撲向綾裡穗,用力的抱住她。

  「阿穗……謝謝!」

  綾裡穗眨掉眼睛裡的濕潤,笑道,「傻瓜,謝什麼啊?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我仔細想過了,那時候我還小,連真的喜歡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欣賞一個人的感情隨著我長大而長大,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喜歡。阿桃,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後來說到綾裡穗和跡部景吾青梅竹馬的問題,向日冬盡把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跡部的青梅竹馬怎麼遍地都啊!」

  綾裡穗有些無奈的說,「家族舞會啊,親友聚會啊,同事聚會啊,這些場合下會有各家的千金來的,跡部太優秀,他的家族太優秀,在這樣的情況下誰不想巴結啊?凡是小時候認識的都聲稱是跡部的青梅竹馬,其實跡部能夠記得的估計沒有多少。」

  向日冬盡恍然大悟,回想起那一天和月紗華同組的時候,說到青梅竹馬這個詞,月紗華的動作有一瞬的僵直。

  月紗……果然是在意的吧。

  日美交流賽的那天,向日冬盡見到了久違的隊友們。

  凱賓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估計是當初沒有告知原因就離開美國的事情……他還是在意吧?

  凱賓也是個彆扭的少年呐,即使心裡不在意了也不會表現出來。

  但是邁克還是一副很熱情的樣子,看到她和綾裡穗之後,第一個招著手跑過來,滿臉欣喜,「啊……是向日!」

  向日冬盡伸出雙臂禮節性的擁抱他,「好久不見呐,邁克。」好像說英語已經有些不流暢了,連發音都帶著生澀。

  「是啊,經常想到你在日本這邊過的怎麼樣,啊……我聽說你有男朋友了?對方怎麼樣?」

  向日冬盡笑著,「咳……就在我們日本的隊伍裡呦,說不定等會你們就是對手呢。」

  「啊,那我可以瞭解一下搶走我們紅發小巫女的男人有多厲害!」

  紅發小巫女啊……真是遙遠的稱呼。

  這時候凱賓走過來,還是一臉不*搭理人的表情,「邁克,走了。」

  邁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笑道,「真是……凱賓都不跟向日打招呼嗎?」

  凱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見了不就可以了,真是麻煩。」

  凱賓徑直向前面走,邁克嗤笑一聲,然後低聲說道,「其實他早就不在意了,前幾天知道要來日本的時候還夢到你呢。」

  所以說啊……青春期的少年還是很彆扭呢!


第118章 陪你到最後(2)

  向日冬盡躺在床上,腦海中一幕一幕翻過的畫面都是白天的日美交流賽,跡部景吾站在球場中央的大汗淋漓,眼中的堅定從來沒有動搖過,最後是帥氣的唐懷瑟發球和雙人破滅輪舞曲。

  比賽結束後跡部景吾到場館外面來找她,看到她身邊的綾裡穗的時候,只是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呼,「你也回國了,啊恩?」

  綾裡穗的笑容平淡,就像是見一個朋友一樣,「是啊,不過正式回國的話還是要等十八歲以後了。」

  「嗯。」

  對話就是這樣結束,跡部景吾送向日冬盡回家的時候順便帶上了綾裡穗,因為綾裡穗是暫住在向日冬盡家的。

  一路上跡部景吾和綾裡穗說了很多,說到小時候,說到青梅竹馬,說到那些向日冬盡並不熟悉的過去。

  但是心底沒有一絲的危機感,因為太瞭解綾裡穗的原則是「不會反悔」,也是因為太相信跡部景吾說好的「一生一世」。

  她很慶倖,可以有這樣一個朋友,也很慶倖,可以遇到跡部景吾。

  到了向日家門口的時候,跡部景吾因為外人在,所以沒有像以往一樣給一個吻再走。

  向日冬盡看著窗簾沒有擋住的一角夜空,有星光閃爍,她下床去拉開落地窗的窗簾,遠處東京塔的五光十色比任何色彩都要絢爛,。

  電話撥通給跡部景吾之後,很快就接通了。

  「小景,我明天就要離開日本了。」

  這樣努力的保持著平靜的語氣還真是困難啊……

  電話裡的跡部景吾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明天幾點鐘?」

  「是上午八點鐘,和阿穗一起回美國。」

  「本大爺去接你們。」

  「好。」向日冬盡微笑,「哦對了,小景,你猜我現在在幹什麼呢?」

  跡部景吾輕笑一聲,「在幹什麼?」

  「我房間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東京塔的,從來沒有覺得東京塔的燈光這樣好看,今晚上的星星也很亮。」

  「等我回來的時候,再陪我去一次東京塔吧?夜晚的東京塔還真的沒有去過呢。」

  跡部景吾簡單的一個字卻帶著沉重,「好。」

  第二天七點鐘的時候,跡部景吾的車準時開到了向日家樓下。

  向日爸爸本來是打算開車送的,看到跡部景吾之後連忙把機會讓給了跡部。

  向日冬盡在出門前抱了抱爸爸和媽媽,還有玲姨,最後是嶽人,然後她摸了摸岳人的妹妹頭,笑著說,「呐,小嶽人,等我回來啊。」

  向日嶽人想別開向日冬盡伸過來的爪子,最後還是任由她摸亂自己的頭髮,「要拿到冠軍。」

  「那是當然。」

  到達機場之後,向日冬盡和綾裡穗辦完了一切手續,等航班的時候,跡部景吾和兩個人聊著天,最多的還是對向日冬盡千叮嚀萬囑咐,最後向日冬盡無奈的笑,「我媽媽都沒有跟我交代這麼多!」

  跡部景吾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的臉,「剛剛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恩?」

  向日冬盡連忙賠笑,「沒什麼沒什麼。」

  聽到檢票的廣播以後,向日冬盡和跡部景吾道別。

  隨著人流一步一步走到檢票口,向日冬盡恍惚間覺得這裡還是十歲那一年,她獨自一個人踏上異鄉的道路,小小的身影和大大的夢想,沒有慌張沒有恐懼,一心只想著來自遠方的夢想,那種執著和倔強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種為了夢想可以不顧一切的執著……就好像消失了一樣,就好像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一樣。

  真是奇怪的感覺……

  像是能夠感覺到跡部景吾的目光一樣,向日冬盡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目光與跡部景吾交接。

  呐,小景果然還沒有走啊。

  她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朝著跡部景吾招了招手,跡部景吾遠遠的看著她,唇角帶著一點弧度,好像因為她的笑容而開心了一樣。

  向日冬盡走上飛機以後,找到座位號和綾裡穗坐下,她朝外面看了一眼,早就已經完全看不到檢票口了,更沒有跡部景吾的身影。

  她想,跡部景吾現在會不會還在檢票處呢,或者已經走了?

  聽到飛機裡的廣播,向日冬盡拿出手機來關機後放進了包裡。

  過了很久後,向日冬盡對旁邊的綾裡穗說,「阿穗,謝謝」

  謝謝你如此隱忍,謝謝你面對跡部景吾的時候猶如一般朋友一樣。

  綾裡穗笑了一下,「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是什麼,既然跡部是你的男朋友,那麼我綾裡穗這一生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想法。」

  跡部景吾走出機場,司機問道,「現在回家嗎?」

  「嗯。」

  司機為跡部景吾拉開車門,跡部景吾坐進去之後關上了車門,他抬頭看著窗外的瞬間看見一架飛機駛過天空。

  向日冬盡的第一站是西海岸的網球俱樂部,在綾裡穗的幫忙下安排好了賓館的住宿,然後就跟著綾裡穗一起到了西海岸網球俱樂部。

  重新回到這個地方的感覺也是那種恍如隔世一樣,門口的幾個大字還是那樣的規矩大氣。

  在這次日美交流賽的過程中,貝克教練被換掉了,所以她才敢跟著綾裡穗來,想到那時候貝克教練冷笑著說「這裡不需要廢人」的時候,心底是冷透了的寒意。

  綾裡穗帶著她到了她的房間,「阿桃,你的房間還在的,但是已經住進了了一個新來的小妹妹,但是很多佈置她還是沒有改變的。」

  嗯……確實沒有太多變化呢,但是還是有些陌生感。

  尾隨著綾裡穗一點一點的回憶著每一個角落,每一處的風景都分外熟悉,但是心裡空落落的,明明回到了自己想要回到的地方,卻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即使是名為夢想的東西也不能填滿她內心的失落感。

  沒多久,外訓回來的邁克和凱賓他們回來了,看到向日冬盡在,除了凱賓之外的其他人都興奮的圍了過來,同為女子部的幾個女生異常興奮,沒有什麼比並肩作戰同在一個隊伍的隊友更親密了。

  「冬盡——你回來了?!聽到阿穗說的時候還不肯相信呢!」

  向日冬盡噗嗤一聲笑出來,「有什麼不肯相信的,我又不是一生都呆在日本了。」

  晚上的時候,向日冬盡掐著跡部景吾不忙的時間打過去電話。

  聽跡部景吾的聲音還是那樣帶著吸引力,「現在已經安排好了吧,嗯?」

  「是啊,再過幾天就是比賽了,比賽完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全國大賽。」

  「比賽是哪天?」

  「是28號呐。」

  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互道一聲晚安,掛斷電話之後心情無比的輕鬆,一天的行程下來所有的疲憊都像是消失了一樣,真是神奇的魔力。

  臨近比賽的幾天,向日冬盡在努力的調節好身體狀況,之前為了期末考和訓練的事吃了不少速食麵,現在該好好的補回來了。

  生活就像是一個有規律的齒輪一樣,按照著特定的規律一點點的進行著。

  早起,跑步,去網球場,去俱樂部,晚上睡前給跡部打個電話,互相說著自己這邊的情況。

  全國大賽已經開始進行,按照冰帝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是很順利,而自己這邊,跡部景吾會給她囑咐一些關於訓練的事情。

  提到之前神奈川的那次合宿,跡部景吾皺眉說道,「那樣拼命的訓練強度,你最好是管好自己,啊恩?」

  她現在已經知道該怎樣*護自己,「嗯,好!」

  直到比賽的前一天,跡部景吾說,「那只戒指,還記得它最初的用途嗎?」

  向日冬盡點頭,雖然跡部看不到她的動作,「是因為我握拍太緊。」

  戴著那個戒指,會在握緊球拍的時候,光滑的戒指面就會成為一種摩擦力,讓球拍在手中松滑。

  現在她已經克服了這個缺點,所以在打球的時候也就不再戴著它。

  「本大爺的女朋友一定要拿到冠軍,啊恩?」

  向日冬盡笑起來,揚聲清脆的回答,「是,跡部大人!」

  第二天,向日冬盡起了個大清早,她洗漱之後去樓下吃早餐,然後就乘坐公車到達賽館。

  拿到自己的號碼牌之後,向日冬盡在走進賽館之前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宏偉的建築,一瞬間有這樣的錯覺……仿佛這個網球賽場離自己已經很遙遠了一樣。

  把帶來的東西放進儲物櫃裡,最後一眼看著手機,還是沒有把電話撥出去。

  只是個比賽而已嘛,為什麼自己就像是「最後一次比賽」了一樣的心情?這麼鄭重真是太搞笑了。

  「二十號,向日冬盡——」

  聽到工作人員的聲音,向日冬盡連忙從儲物室走出來,工作人員用英語說,「該你出場了,做好熱身準備吧。」

  「好。」

  比賽一路勝利到了半決賽,但是面對決賽的對手,向日冬盡卻覺得異常疲憊,這就是決賽對手的實力嗎?

  隱匿許久之後的第一次公開賽,居然這樣的狼狽,明明左手的能力已經熟練到了一定的程度,雖然在半年的時間內達到右手幾年的能力不太可能,可是無論怎麼說……都不該是這樣的力不從心。

  就好像是完全沒有辦法了一樣。

  交換半場的時候,對手對她說,「我聽聞你的名字很久了,但是你剛剛是用左手來比賽?換右手吧,認真的來比一場。」

  向日冬盡努力的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後回答說,「你聽聞的並不是我,而是過去。」

  最後一個掉高球快速的發出,卻在過網之後速度變慢,向日冬盡已經退到了底線準備去接球,卻不想網球只是落在了半場的位置。

  「還差……一球。」

  身體就像是不再是自己的了一樣,渾身上下都是難以言喻的疲憊,汗水順著下巴滴落……

  為什麼……有這樣的一種感覺……

  「還差最後一球了。」對手說道。

  即使輸了也並沒有關係。

  還記得半年前的自己執著於每一場的勝利,即使是以手腕的痛苦為代價也不願意輸掉一場比賽,可是現在,她面對著對手挑釁般的說「最後一球」,卻沒有什麼感觸。

  「冬盡——」

  最後一個球在地上彈起的聲音響在耳邊,伴隨的還有綾裡穗的呼喊。

  眼前仿佛是Magnet的鑽石光芒——本大爺的女朋友一定要拿到冠軍啊。

  她把最後的力氣都集中在自己的左手上,其實很想用右手,右手要比左手熟練很多,但是腦海中卻浮現出跡部景吾的聲音。

  如果我沒有照顧好自己的話……即使贏了比賽也不會那麼高興吧。

  網球擦過球拍直直的飛向她的身後。

  然後她聽見裁判的宣告——呐,輸了的那個人的名字,是向日冬盡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日冬盡坐在休息室裡疲憊的喘著氣。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她認為絕對不會出現的聲音——

  「躲在這裡幹什麼,啊恩?」


-結局-君王之名

  向日冬盡怔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小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跡部景吾伸出後將她臉頰上的頭髮撥開,「我一直在。」

  「比賽你也看了?」

  「嗯。」

  向日冬盡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僵了,「八點鐘開賽,那麼你是什麼時候到的美國?」

  別跟她說是半夜啊!

  「今天早上。」

  「淩晨?」如果是淩晨的話她真的想踹他啊!

  「這些不用在意,啊恩?」

  「我……」向日冬盡的話還沒有說完,跡部景吾說道,「認真了就好,嗯?」

  向日冬盡有些失落的地垂下眼瞼,「嗯。」

  她伸出手抱住跡部景吾,「你還是罵我吧,總覺得輸了還是挺難受的。」

  「真是不華麗的笨蛋。」

  「嗯,你這樣說沒關係。」

  向日冬盡去賓館退了房間之後,去西海岸的網球部道別。

  大家都是一臉不肯相信的表情,「輸掉了……真的嗎?」

  向日冬盡一臉無奈,「大家沒有看比賽吧……」

  「不,我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而已。」

  「確實蠻難以接受的。」畢竟她從來都沒有輸過。

  說道道別的事情,大家已經沒有半年前那麼難以接受了,或許是比賽輸掉的事情也確實刷掉了她的形象,後來說道這件事的時候,跡部景吾勾起唇角笑道,「他們只是比你先看出來你的心意而已,啊恩?」

  是的,心意改變了而已。飛回日本的路上,她聽到身邊跡部景吾放下帝王高傲的關懷,認真體貼就好像一個丈夫一樣,終於明白自己到達賽館時那種失落的感覺是為什麼……因為,心早就已經不再屬於夢想。

  她已經找到了比夢想更重要的東西,是她的家鄉東京都,是她分離了多年的親人,是她最愛的男人——跡部景吾。

  還有晴安,還有日吉若,還有井上先生和芝小姐,還有很多很多人……

  剛剛下飛機,跡部景吾送向日冬盡回家之後,向日冬盡迅速放下行李,「小景,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跡部景吾看著她連休息都沒有就要跑出去,語氣裡帶著一點教訓,「要去哪裡,啊恩?」

  「我想去東京塔!」

  跡部景吾想起來向日冬盡離開日本的時候說過的——等我回來的時候,再陪我去一次東京塔吧?

  看了一眼時間,是下午兩點鐘左右,跡部景吾挑眉看她,「現在去東京塔幹什麼,啊恩?這個時間的東京塔只有購物區還算華麗。」

  這麼一想還真是,上次說的是晚上去東京塔,「那就……等會再去吧。」

  「嗯,等晚飯過後本大爺陪你去,啊恩?」

  向日冬盡開心的蹭住跡部景吾,「小景太溫柔了。」

  溫柔……溫柔這個詞什麼時候可以出現在他的人生裡了?!

  但是懷裡的少女一臉開心的笑容,好像溫柔這個詞……也不算很差?

  「小景,你在我家吃晚飯吧。」

  跡部景吾想也沒有想,「好。」

  「我做給你吃。」

  跡部景吾挑了挑眉,「好。」

  「咳……肯定是比不上你家廚子的,也肯定是比不上外面的餐館的,就是普通的小菜而已。」

  「好。」

  「……你是在敷衍我吧!」

  跡部景吾終於忍不住笑出來,長挑的眉眼不再是張揚,帶著一點柔色,「敷衍你,啊恩?」

  「你確定你不是在敷衍我?!」每一句都回答「好」真是太討厭了。

  跡部景吾伸出手撫著她的頭髮,看著嫣紅在自己的手指中穿/插,「我不可能一輩子都是少爺,我也會頂起一個家庭,不是跡部家族,只是我們的家庭,我也會是一個丈夫,一個爸爸,我也想要知道家的感覺。」

  「儘管廚藝比不上高級廚師,可是那裡面才有家的感覺。」

  向日冬盡想起來在神奈川合宿的時候,吃飯時她和跡部景吾隔著一個很長很長的桌子,甚至有一種連對方說話都聽不清楚的錯覺。

  那時候她問為什麼要隔著這麼遠,跡部景吾說,他一直都是自己吃飯。

  經常忙碌在外的爸爸媽媽……連陪跡部吃飯的時間都少之又少,那時候她因為自己的習慣問題不想隔得那麼遠,她說——我這不是陪你吃飯嘛,我坐過去一點,可以嗎?

  「那以後我會陪你吃飯的,你要是不嫌棄……我也會給你做飯的,雖然做的不大好,但是不會吃死人的。」

  但是真到了做飯的時候還是蠻緊張的,向日冬盡找出所有的食材來思考了很久,做什麼菜還呢?

  就算是跡部嘴上說著不在意,但也不能太差吧?一定要把自己的廚藝發揮到最好才行。

  跡部景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廚房的門口,向日冬盡炒好一盤菜裝盤的時候瞥到了跡部景吾的身影,向日冬盡連忙把跡部景吾推出去,「你在這裡幹什麼?很嗆的。等會就好了,到外面去等。」

  她不知道跡部景吾就是想看看她為了他而忙碌的樣子,雖然廚房這種地方真的不華麗,但是卻莫名感覺內心有種溫馨和溫暖的感受。

  向日冬盡把飯菜端上來之後,給跡部景吾盛好飯,給自己盛好飯,「來開吃吧!」

  看著眼前的飯菜,再看看眼前少女期待的眼神,跡部景吾想起來那時候向日冬盡煮南山咖啡給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

  說什麼……如果是做給別人吃的話,總覺得要得到肯定才算成功。

  跡部景吾夾了一塊肉片,好像也不是那麼糟糕。

  「啊恩?還可以勉強。」

  「這樣啊!」向日冬盡的眼睛裡都是欣喜的笑意。她知道這樣的評價已經是跡部景吾可以說出來的最高肯定了。

  「嗯對了,我想去一趟教堂。」

  跡部景吾挑眉看著她。

  「我想在去東京塔之前……去一趟教堂。」

  她沒有說原因,他也沒有問,「嗯。」

  到達教堂的時候,教堂裡面人很少。

  高聳的鐘塔和穹頂,裡面是耶穌畫像和各種聖象。

  向日冬盡目光落在耶穌畫像上,她與跡部景吾十指相扣,「小景,我想要安靜一會。」

  「教堂確實是一個可以讓人安靜下來的地方。」跡部景吾說道。

  教堂外有鐘鳴的聲音,如同來自遼遠的遠方,帶著祝福和祈禱。

  鐘聲一聲一聲的響起。

  紅發少女虔誠的站在耶穌畫像的面前,雙手合十。

  「第一個願望,忍足侑士……」

  那個教會了我如何去愛的少年——

  「希望你早日認清楚自己深愛的女生,不要再讓她傷心難過,也不要彼此錯過,珍惜彼此,希望你可以幸福、平安。」

  我想要感謝的人那麼多,其實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無可替代的珍寶。

  「第二個願望,小原晴安……」

  那個陪我一起走過春夏走過迷茫的女孩子——

  「希望你可以和芥川早點邁出友情的界限,希望你可以幸福,希望你可以一直都這樣開心的笑下去,永遠不會有憂愁。」

  「第三個願望,爸爸媽媽,岳人弘輝……」

  「希望你們可以健康平安,你們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紅發少女睜開眼睛,身邊是自己深愛著的少年,微笑,「好了。」

  我原本……想要給我們也許一個祝福,可是最後我還是放棄。

  因為,我們的未來不需要神明保佑,有彼此守護就夠。

  教堂外是遠離城區的長長街道,沿路是一片和諧安寧的氛圍,就好像遠離了一切喧囂凡塵一樣的寧靜。

  夕陽即將落盡,向日冬盡看著天邊隱隱露出來的月亮的輪廓。

  向日冬盡笑著抬起頭看著天空,「今天晚上會有星星吧?」

  「啊恩?」

  「感覺看到有星星的夜空會很幸福啊,」感覺到跡部景吾看過來的目光,向日冬盡微笑,「總覺得夜空空蕩蕩的很孤單,雖然他那麼大,覆蓋著天地所有,可是他很孤單。」

  紅發女生轉過臉來對跡部景吾笑著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樣明亮,「我不會再讓他孤單。」

  天色黑了下來,隨即是東京塔五光十色的燈光,輝煌絢爛的燈光裝點著整個東京都的夜空,這裡就像是國王的宮殿。

  這是最美的時候的東京塔。

  等電梯的人很多,跡部景吾和向日冬盡等到了第二趟才坐進電梯,電梯平穩而快速的上升,緊密而安靜的電梯間裡,跡部景吾緊緊的攬著向日冬盡。

  電梯開了以後,依然是那個熟悉的玻璃蒼穹。

  透過玻璃看到的是外面的世界——那是一整個東京都。

  這樣俯視整個城市的感覺就像是君臨天下一樣,向日冬盡轉過身來面對著跡部景吾,她的身後是繁華的城市,她笑著說,「小景,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站在國王的位置一樣。」

  跡部景吾緩步向她走來,身姿修長如同帝王君臨,唇角勾著的笑容優雅慵懶。

  他俯下唇在她的耳邊說,「是嗎?」

  他抬起頭看著腳下的繁華城市,「你想說什麼,嗯?」他的聲音低沉優雅,一如從前。

  懷中的紅發少女微笑,「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組成了一句話——請你以君王之名,統領我的世界,直到白頭。」

  漫天的星光璀璨,還有遠處五光十色的燈光。

  跡部景吾幾不可聞的輕笑一聲,輕吻著她的額頭。

  「好。」

  過來很久,他才聽見她說,聲音帶著幾分鄭重和顫抖。

  「你知道……吻一個人的額頭是什麼意思嗎?」

  「啊恩?」

  「是願意照顧一個人一生一世的意思。」

  額頭上是跡部景吾再次落下來的吻,灼熱而溫柔。

  ——以君王之名,統領我的世界,直到白頭。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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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白月光與紅玫瑰

  忍足侑士的腦海中總是忘不掉那個畫面,那一天是向日冬盡來參加他的婚禮,耀眼璀璨的紅發變成溫順的黑。

  確切的說……應該是跡部冬盡。

  他站在司儀的面前,手中挽著他的新娘,他的目光落在清夕盤著百合花的長髮上,白紗映襯著她的溫柔,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卻看到賓客裡面站著一個黑髮的少女。

  少女挽著跡部景吾的胳膊,眼角不再是驕傲張揚的笑意,帶著幾分柔和,那是向日冬盡。

  原本璀璨的紅發染回了原來的顏色,黑色的長髮垂到腰際,她感受到他的目光,轉過頭來對他溫柔的笑著。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反應過來,那是向日冬盡的微笑。

  不再是那個風風火火的小巫女,那是一個少女的溫柔的微笑。

  婚禮的儀式結束之後,忍足侑士挽著竹內清夕依次向每一桌賓客敬酒,走到向日冬盡那一桌的時候,十多個人一起舉起酒杯舉到中央做了一個碰杯的姿勢,然後飲盡。

  放下酒杯的那一刻,忍足侑士覺得心裡所有的情緒都……淡然了。

  他還記得訂婚宴的那一天,向日冬盡看他的眼神,雖然也是平靜淡然,但是多少還有點逃避的閃爍。

  他還記得畢業典禮那一天,全班的友誼舞,向日冬盡故意調開跟他跳舞的位置。

  他還記得升入高中的那一天,在教室裡報導的時候向日冬盡不小心撞到自己時的尷尬。

  她還在逃避他,就說明她還是介意他,可是當她如同看一個老朋友一樣對他微笑的時候,他清楚的知道,所有的青春曲折終於落幕。

  曾經相愛,終於歸於平淡。

  再虐心的劇情,最後還是被時間磨平,更何況,她站在跡部景吾的身邊笑的那樣幸福……幸福的人又怎麼想要回到悲傷的過去。

  這一杯酒飲下,酒桌上的大家笑鬧著祝福,向日冬盡也在其中,她笑道,「忍足同學,既然是要結婚了就改改自己招蜂引蝶的性/子吧。」

  眾人一起起哄的應和著,忍足侑士無奈的笑著,然後放下手中的酒杯倒上酒,「謝謝,跡部太太,這一杯謝你。」

  隔著一個圓桌的兩個人笑著飲盡那一杯酒。

  忍足侑士挽著清夕走向下一桌,餘光中他看見向日冬盡側過臉去對跡部景吾說著什麼,但是他終究只是用餘光看了看而已。

  竹內清夕永遠不會忘記的畫面,是那年小小的自己和小小的忍足侑士,漫天的櫻花下是媽媽逝去的悲傷……以及男孩子溫柔的眼。

  男孩子的手掌覆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拍著,他說,「我們還在你身邊,不要再悲傷了。」

  在婚禮進行之前,姐姐親自給自己盤上新娘頭,在她的髮鬢上插/上百合花,姐姐溫柔的笑著,「百合花寓意百年好合,清夕,你要成為最幸福的女孩子。」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微笑,「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會不幸福。」

  忍足侑士從來都不是一個花心的人,他的身邊也從來不會有很多鶯鶯燕燕,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忍足侑士的身邊越來越多漂亮的女生,他對她也不再關愛有加。

  那時候很慌張……她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這樣,她只是在想,或許是忍足侑士長大了知道男女界限了,所以開始與她這個妹妹般的青梅竹馬生疏了嗎?

  直到某天,她去找忍足侑士的時候聽見忍足侑士和爺爺的對話,她聽到他說,「家族聯姻這種事情很可笑,我拒絕。」

  那時候她才恍然明白,原來……他只是不想接受聯姻。

  聽到那一句拒絕,她的心也變得痛起來,聯姻這種事確實很可笑……可是她卻想要接受和忍足侑士的聯姻。

  忍足侑士開始轉學籍到東京都上學,她是最後一個得知消息的,她跑到忍足面前的時候他正和新女朋友一起在蛋糕店。

  剛剛烘焙的提拉米蘇面前是女生姣好的面容,以及氣憤的漲紅了臉的自己,「要去東京都上國中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啊?」

  忍足侑士的手指明顯僵直一下,然後他雲淡風輕的笑著,「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她一噎,說不出話來,然後聽見那個女生嗤嗤的笑聲。

  她藏在衣袖裡的手伸開又握緊,「我從來都不會介意你身邊換了多少個女生,因為她們還不值得我介意。」

  她們只是你逃避聯姻的道具而已,你要逃避的只是聯姻,從來都不是我,包括後來的向日冬盡……也不是例外。

  她一直都是看的清楚的一個人,看得清楚不代表不會介意,她看到忍足侑士望向向日冬盡的目光時,她還是嫉妒的難受。

  每一個站在忍足侑士身邊的女生,都讓她嫉妒的難受,她也清楚的知道,每一個女生最後的命運都不過是一個道具而已。

  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會不幸福,她只是在等,等忍足侑士不再反感聯姻這個名義……

  忍足侑士收拾好自己的辦公桌之後對同事打了個招呼,「那麼我先走了,大家加油。」

  同事們擠眉弄眼的說道,「喲,是忍足太太打電話過來了嗎?」

  忍足侑士招了招手中的手機,「啊,剛剛打電話叫我回家吃飯了。」

  「忍足還真是個好男人啊。」

  忍足侑士只是笑笑,「明天見。」

  好男人嗎……這樣的評價還真是出乎意料呢。

  新春的東京都滿城都是櫻花的色彩,路旁紛揚的櫻花,店鋪門口的櫻花裝飾,餐館裡櫻花和服的服務員,這樣的櫻花讓他恍惚間想起來最初的時候。

  「今天晚上我有一個聚會,會晚一點回來。」吃過晚飯之後,忍足侑士對忍足清夕說道。

  忍足清夕正在洗盤子,水龍頭的聲音遮擋了忍足侑士的話,「你剛剛說什麼?」

  忍足侑士走過來關上水龍頭,「晚上我會晚一點回來,網球部的大家有一個聚會,不用等我了,早點睡吧。」

  「好。」

  忍足侑士伸出手將她散落的一縷頭髮別到耳後,然後穿起外套出了門。

  人到齊之後大家玩的很興奮,高中畢業之後大家分道揚鑣,各自走上了各自的道路,跡部景吾作為部長因為家族的原因第一個放棄了職網,後來大家也因為工作的原因漸漸放棄了職網的道路。

  「雖然不再拿著網球拍,但是還能這樣人員到齊的感覺真是不錯呢。」忍足侑士坐在吧臺上點了一杯「舍利塔」。

  日吉若淡淡開口說道,「正好今天有時間,大家還是很願意打一場的。」

  忍足侑士淡笑著搖搖頭,「我就算了,回去本來就很晚了,還要麻煩清夕起來燒熱水。」

  「……」日吉若怔了一下,然後淡淡看著忍足侑士,「老實說……我一直沒有明白你為什麼當初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了她。」

  「她?是指跡部太太嗎。」他笑著。

  「不然?」

  「這個問題還真是……」忍足侑士呡了一口酒,「因為不想一直在錯下去。」

  「錯下去?」

  不想再一直欺騙自己愛著向日冬盡,他承認他真的被向日冬盡的開朗吸引過,他也承認他很喜歡向日冬盡,可是那只是一種好感而已,並不是愛。

  清夕一直比他看的清楚,他只是在逃避而已。

  所以不想再逃避下去,他不能再傷害冬盡,也不能再傷害清夕,看到清夕的眼淚……他感覺那些眼淚都灼傷了他的心,那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女孩子啊。

  「我看你對跡部太太還是蠻在意的樣子。」

  忍足侑士拍了拍他的肩膀,「每個男人心裡都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握在手中的紅玫瑰,一個是心裡的白月光。」

  玫瑰會陪自己一起老去,陪自己走過寒冬走過炎夏,而白月光……永遠純白的停留在舊時的樣子。

  白月光會漸漸淡去,紅玫瑰會陪自己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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