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清算

又過了幾日，直親王的臉色越發不好，皇爺爺送給他的死士一個個消失了，死士之所以是死士，是因為他們失蹤只可能是一個原因，死士，背叛什麼的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直親王很是暴躁了，「母后，怕是老二在針對我。」
    皇后蔣氏眯了眯眼睛，「理親王？他又這麼大能耐？如果甄家真的有這樣的勢力，怕是我這皇后的位置早就給她了。」
    「母后息怒。」直親王連忙跪下了，「只是事發突然，兒臣有些慌亂了。」
    蔣氏看了看直親王，「那些人是太上皇給你的，死了就死了，過陣子我從父親那給你要點人，好好用著。」
    直親王一愣，「母后的意思是……」蔣家自從蔣老將軍受傷遠離軍隊後，就一落千丈，此時不過是因為還有皇后在，才能不敗落，如果下一位皇帝不是自己，蔣家早晚要消滅殆盡了。
    「義忠親王世子進宮後，皇上和太上皇之間的氣氛就不太對，你怕是被牽連了。」蔣氏冷冷一笑，「是呀，太上皇最看不上的兒子，呵呵。不然怎麼有我這樣的正室。」
    「母后！」直親王明白，皇后又開始怨恨了，「兒臣定會為母后報仇，甄太妃據說已經起不來床了，甄貴妃的好日子怕是也到頭了。」
    蔣氏並沒有接他的話，甄太妃的事情她自然知道，她還知道甄太妃希望義忠親王當皇上，而不是當今。只是這種後宮之事，並不需要直親王知道，「你自己注意一些，後宮的事情有本宮，你不需要插手。」
    「是，兒臣明白了。」直親王點了點頭，雖然皇后不得寵，但是對後宮的掌管能力還是夠的。
    「你見到林家那個小丫頭了麼？做你的正室身份是夠了就是年齡小了點。」蔣氏盤算著，「不過不能讓她嫁給理親王就是了。」
    「倒是沒見到，只是聽說才七歲。」直親王已經十八歲了，上朝理事都已經兩年了。「兒臣等不到了，理親王也是沒可能。不過一個小丫頭，母后自然有辦法籠絡。」
    蔣氏點了點頭，「你回去吧。等到正妃進門，趕緊生個嫡子，一切就好說了。」嫡子嫡孫，名正言順。
    直親王行李告辭離開，一個嬤嬤從後面走了出來，「娘娘又在為直親王操心了。」
    「本宮操心他乾嘛，倒是賈敏，老蚌生珠，哼！」前陣子賈元春在自己宮里，自己善待與她，讓周圍人眼紅，不過是給賈敏添堵，跟她關係不好的姪女，以後可以去難為賈敏，簡直太好了。
    「娘娘不必多想，她不過是一個二品大員的夫人，娘娘母儀天下，以後更會……」嬤嬤沒有說下去，「林家娘娘還要拉攏，不適合和賈敏鬧得太僵。」
    「怎麼會太僵，本宮可是她的好姐姐。」蔣氏笑了笑，曾經的賈敏，榮國公之女，太上皇喜歡，皇上喜歡，當時的義忠親王也喜歡，現在呵呵噠。
    皇后怎麼想，賈敏是不會在意了，她在意的是林海動手的後果，「還沒有審問出來？」
    趁著兩個孩子都睡了，賈敏到了林家的地牢來找林海，旁邊扶著她的春花和秋月都已經有些腳軟了，林府里怎麼有這樣陰森的地方？「你們去外面吧。」
    「可是夫人在這裡。」秋月的聲音都有些抖了，春花卻是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好，你們等在這裡。」賈敏進去，將門關上了。
    林海遞了披風給賈敏，「怎麼，不相信我？」他們面前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死士就是嘴硬而已。」
    「不過是人就有家人。」賈敏掃向地上的血人，果然臉色變了變，「老爺沒從這方面入手？」
    「自然是查了。只是麼，只找到了屍體，看來有人提前毀屍滅跡了。」林海扶著賈敏坐下，「怎麼手還有些涼？」
    「無事。」賈敏對林海的觸碰越發習慣了，「這是最後一批了吧？皇后怕是要動用蔣家的人了。」
    「蔣老將軍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林海眯了眯眼睛，「你的老朋友呀。」
    「是呀，到時候怕是還要見一見，看來要偽裝下傻白甜。」
    「夫人這話說的。」
    兩人說著別的事情，像是忽略了地上的人，林海對太上皇給直親王的死士動手，只抓到了這一個活口。
    地上的人卻是開始掉眼淚，那麼多的刑罰他都無所謂，只是家人……剛才賈敏的表情不像是說謊，何況，現在這種情形下，說謊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我說……是太上皇讓動的手，不過太上皇的意思是讓你們以為北靜王做的，所以北靜王才能抓到一個所謂活口。」黑衣人費力的說著話，「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給我個痛快。」
    「你信麼？」賈敏看了看林海，她是不相信的。
    「這是太上皇讓他們相信的。」林海做了個手勢，自有人給了他痛快，並處理了他的屍體。「所以我就該相信一些。」
    「你也好久沒有見過太上皇了吧。」
    「知我者夫人也。我還好久都沒見過義忠親王了。」
    夫妻兩人商定後，自然是離開了地牢，門口守著的兩個丫鬟臉色煞白，不過沒有暈過去就是好的，以後這樣的事情怕是少不了了，「夫人，我們去看看兒子吧，總覺得他倆這幾天怪怪的。」
    「確實有點。該不會那些藥的後遺症吧。」賈敏不僅加快了步伐，等到他們到了，就看到兄弟二人竟然又打起來了，是呀，滿月了，手有些力氣了，現在竟然在扯一個手帕。
    「都鬆手。」賈敏趕緊跑了過去，林海緊隨其後，「你們怎麼照顧小少爺的。」
    「夫人放心，這手帕傷不到他們的。他們在練習力氣而已。」奶娘看到賈敏慌亂，連忙解釋道，「您看，二少爺力氣好大。」
    爺自然力氣大，爺武功還好呢。林祥心中怒道，自己當然是厲害的。

　　☆、第29章 賈敏進宮

直親王的死士死光了，太上皇也得到了消息，「沒用的東西。」
    「陛下接下來還要對林家動手麼？」黑衣人謹慎的問道，「最近林家多了一些人。」
    「哦？林海倒是越發聰明瞭。」太上皇冷笑，「只是這一次，朕可沒有讓人用天花，這背後……」
    「人已經死光了，線索斷了。」黑衣人低著頭，只是聲音有些愧疚。
    太上皇眯了眯眼睛，突然笑了起來，「朕的這些皇孫更是厲害呀，看來皇上的日子要不好過了。朕非常開心，咳咳。」
    黑衣人眼看著太上皇咳出了血，太上皇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他們這些活在黑暗中的人，也許會自由，也許會殉葬，當然了人都是想要活下去的。只是另找主子，怕是沒有用了。
    「你下去吧，暗示下皇后，讓皇后找賈敏進宮，代善的這個女兒可是比他的兒子們優秀多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黑衣人很快隱去了身影。
    太上皇說了這麼多話，有些累了，看著黑衣人離開，自去睡了。
    沒過幾日，皇后下詔讓賈敏進宮，連帶著還有黛玉，兩個兒子太小了，也就沒讓帶。
    「趁著父親不在家，皇后娘娘下詔。」黛玉皺起了眉頭，母親剛出月子就忍不住了麼？父親說過，皇室中人都不安好心。
    「玉兒怕了麼？」賈敏邊換衣服邊問道，青天白日，皇后下詔，她不能明著拒絕，只是想到要應付那些後宮女人，她就頭疼。不過……還有個賈元春的婚事要今天處理掉。
    「不怕。只是母親身體剛好一點，女兒擔心。」
    「沒事。走吧。玉兒這個樣子真的很好看。」賈敏摸了摸黛玉的頭，進宮按照品級打扮了，這身行頭有些重呀，女人好難。「照顧好兩個少爺，今天我會和老爺一起回來。」
    「夫人放心，絕對不會讓人接近兩個少爺。」有了上次的事情，兩個奶娘自責的很，還好夫人和老爺沒有懷疑她們的忠心，不然她們這樣的家生子怕是都已經死了。
    賈敏帶著黛玉上了皇后派來的馬車，賈敏神色如常，皇宮麼？住都住過這麼多年了，何況這個朝代的禮數，自己只要側身，並不用下跪，不錯，不然真的不知道上面的人是否受得起。
    黛玉有些緊張，小手緊緊地握著賈敏的手，「母親。」
    「不用擔心，他們會對你態度很好。我的玉兒，要長大了。」
    黛玉一愣，隨即臉一紅，「母親說什麼呢，我還小。」不過黛玉卻是明白了，今日怕是想要見她，而不是母親了，「給母親添麻煩了。」
    「傻孩子。其實有些話不該跟你說，但是總覺得還是讓你知道的好。」
    「母親和父親的苦心，黛玉明白。」
    「快到了。」賈敏不再說話，黛玉也靜靜的陪著坐著。
    很快就到了宮城，兩人下了馬車換了軟轎，由於身份夠高，不然怕是要走到坤寧宮去了。
    「給皇后請安。」賈敏帶著黛玉行了一禮，「多年不見，皇后娘娘依舊雍容華貴。」
    「林夫人依舊年輕美貌，跟女兒在一起像是姐妹一樣。」皇后親熱的拉著賈敏的手，「多少年了，恍如昨日。想起我們在宮里同住的日子，本宮很是懷念。」
    賈敏笑了笑，「現在娘娘母儀天下，直親王又孝順的很。」
    「提他做什麼，雖然說生恩不如養恩，但是總是感覺……要是本宮有嫡子就好了。」蔣氏搖了搖頭，「倒是你，孩子還小，以後要常常抱進宮來給本宮看看。」
    賈敏只是笑著，並不接話，皇后又拉著賈敏說些別的事情，賈敏冷冷的應著，並不多嘴，皇后說了一會就覺得無趣，這賈敏怎麼變成了一個悶葫蘆，不過不得不說這賈敏怎麼越長越好看了？簡直是氣人。還有周身的氣質，明明自己才是皇后，莫名的就矮她一等的感覺。
    「甄貴妃到。」兩人之前正有些冷場，就聽到甄貴妃來了。
    「給皇后娘娘請安。這位一定是林夫人了。不知道可否還記得我了。」甄氏當時是直接入宮為妃，並沒有經過選秀，她和賈敏倒是有過幾面之緣罷了。
    「給貴妃娘娘請安。」賈敏並不接話，只是行了一禮便罷了。
    「這林小姐也是天生麗質，看著讓人就喜歡。」說著甄貴妃就要去拉黛玉的手，黛玉側身躲過，「臣女蒲柳之姿，不敢當。」
    甄貴妃倒是不尷尬，拿下手上的一個玉鐲，遞給黛玉，「這個是當年皇上送給本宮的，現在本宮送給林小姐當個見面禮。林小姐可不要嫌棄。」
    黛玉看了一眼甄貴妃，「多謝貴妃娘娘賞賜。」黛玉收下，讓身後的冬雪收了，畢竟鐲子太大，戴上也是會掉的。
    「喜歡就好。」甄貴妃又看向皇后，「姐姐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怎麼會，妹妹能來，是姐姐的榮幸。」蔣氏冷冷的說道，「不過今日不是理親王要進宮，妹妹捨得不理他了？」
    「怎麼捨得，不過是被皇上留下說話，派人傳信說要晚點過來。」甄貴妃一臉高興，「理親王被皇上重用，姐姐也會替妹妹高興地不是麼？」
    「自然是的。」蔣氏的聲音有些僵硬了，「對了，把本宮給林小姐準備的見面禮拿出來。」
    身後的侍女拿出來一個盒子，揭開一看，都是適合黛玉用的小女孩的首飾，「這是本宮親自替你選的。希望你喜歡。」
    「多謝皇后娘娘。」禮物如此貴重，黛玉行了一個大禮。
    「喜歡就好，都是些小東西。」蔣氏算是找回了一些場面，「林夫人最近倒是越發素淨了。」
    「年紀有些大了，倒是不喜歡那些東西了，只要孩子們好就行了。」賈敏退了一步，真的不想跟這兩個女人說話了，林海倒是快點過來呀。
    「倒是實話，這個年紀了，其他都無所謂了，只要孩子們好就行。」甄貴妃倒是接了過去，「理親王遇事總是毛躁，本宮開始還說後來就習慣了，只要他好好地就行了。」

　　☆、第30章 女人戲

「皇上駕到，直親王到，理親王到。」正說著呢，人就到了。
    「給皇上請安。」賈敏帶著黛玉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了皇后身後。
    「都起來吧。朕聽說今天皇后邀了林夫人和林小姐進宮，過來看看。」皇上的眼神落在了賈敏身上，那眼中突然出現的驚艷，讓皇后和甄貴妃心中都是咯噔一下，早就知道會這樣，這個賈敏，就是個禍害。
    「林夫人近日可好？」皇上很是關切的問道。
    「多謝皇上關心，臣婦一切都好。」這裡是後宮，林海不可能進來，皇上都來了，怕是都散了。「臣婦進宮也有些時間了，家裡孩子還小。」賈敏看向皇后，她要是有一丁點的頭腦，這個時候都會站出來說話。
    「林夫人說的是，怪本宮忘了時間。來人，送林夫人和林小姐出宮。」皇后蔣氏瞬間接話，不能讓賈敏再留在這裡了。
    皇上有些不悅，不過卻是點了點頭，「孩子小，確實要注意，林愛卿在宮門口等夫人和小姐。」
    「多謝皇上提醒。」賈敏帶著黛玉行禮離開，身後的目光目送了一路，讓兩人都有些芒刺在背的感覺。
    走到宮門口，碰到林海，終於徹底松了口氣，「走吧，回家。」林海一手牽起賈敏，一手牽起黛玉，「這裡還是讓人不舒服。」
    一家三口很快回家，「母親，那兩個皇子……」被人當成商品赤果果的看著，黛玉很是不爽，「不過還好我年紀小。」
    「傻丫頭，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嫁入皇家。我們玉兒就該一生一代一雙人。」林海摸了摸黛玉的頭，「是不是夫人？」
    「是，何況玉兒還有兩個親兄弟，他們以後多會保護你。」一個九弟一個十三弟，黛玉的安全絕對有保證。
    「對了，我先去看弟弟了。」黛玉知道父母有話要說，連忙離開了。
    賈敏和林海對視一眼，先回了房間，賈敏換下誥命服裝，林海換下朝服，兩人都是平常打扮了。
    「看來你樹敵頗多。」林海意味深長，「不過確實風韻猶存。」
    「夠了！」賈敏怒道，「你還不是桃花處處開，前陣子不還有人要給你送人。」
    「我老了，玩不動了。」林海抿嘴，「不說這些了，只是這直親王和理親王倒真是像是當時的大哥和二哥，不過皇后養子這個身份確實挺高的。」
    「才能呢？蔣家是曾經的軍旅家族，直親王也有兵權麼？」
    「沒有。曾經的四王反叛彷彿還在眼前，皇上是不會給皇子兵權的。只是確實有些神勇，而理親王有些驕縱卻會討皇上的歡心。」林海分析了一下，「可是都不如曾經的我們。」
    賈敏嘆了口氣，「所以要扶持誰上位？你都不願意吧，我們現在在漩渦中央了。」
    「三個皇子都沒希望了，倒是有個現成的。」林海笑了笑，卻是湊到了賈敏身邊，「夫人猜猜是誰？」
    「北靜王。」賈敏往邊上挪了挪，「十三歲，心思縝密，也還算善良，培養起來也還好，只是要當皇上的話，有些事情倒是需要提前籌劃了。」
    「太上皇活不了多久了。我正在考慮送他一程。」
    「也好，隨你只是北靜王。」賈敏皺了皺眉頭，「他私下竟然跟玉兒接觸過了！」賈敏怒道，「這一點就是過了。前陣子我沒提，不代表我不在意。」
    「為夫知道了。放心，我來處理。」林海勸道，確實呀，青梅竹馬什麼的……呸呸呸，誰敢算計自己家女兒，拖出去砍了。「賈家你看著什麼時候回去一趟吧。」
    「又是跟女人接觸，簡直是……夠了。」賈敏扶額，「那個賈史氏也是厲害，還沒死。」
    「她死了，你要守孝。」林海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隨之閃身躲過了迎面而來的枕頭。這次可是硬的。
    過了幾日，天氣甚好，賈敏帶著黛玉前往一等將軍府，回京這麼久一直不見賈史氏，前陣子可以說是有孕，現在孩子生了，月子出了，還不見賈史氏，總是對她的名聲有礙。
    王熙鳳帶著人早就等在了門口，「姑姑來了，表妹來了。」親自上前扶著賈敏下馬車。
    「你呀，氣色好了許多。調理的不錯。」算算日子，王熙鳳可以考慮要孩子了。
    「那還不是要感謝姑媽麼。」王熙鳳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聽聞姑媽進宮了，沒事吧？」
    「你想問元春的婚事？沒來得及說。」賈敏同樣壓低了聲音，「不過，你選好了人？」
    「姑媽這說什麼呢，我哪有這本事，老太太那有人選了。」
    「我知道了，走吧。」賈敏看了看王熙鳳，這算是變相提醒了自己，賈史氏出招就出吧。
    「姑奶奶來了。」小丫鬟的通報聲響起，接著有人打起了簾子，賈敏帶著林黛玉走了進來，規矩的給賈史氏行了禮，不得不說賈赦並沒有虧待賈史氏，不過被圈禁在府里，讓賈史氏心裡不痛快罷了，賈史氏倒是胖了一些。
    「敏兒回來了。」賈史氏笑了笑，「上次見你，你還懷著孩子，現在生了兒子氣色都好了許多。兩個孩子呢？」
    「讓母親擔心了。孩子小，不適合帶出來。」賈敏笑了笑，彷彿之前沒有那麼大的隔閡。
    「這就是黛玉了吧，來，讓我仔細看看。」賈史氏衝著黛玉招了招手，「長得跟你小時候很像。倒是個漂亮孩子，來，我給你介紹，這是你表妹。」迎春回了大房，跟著王熙鳳，現在賈史氏身邊只有賈探春和賈寶玉了。
    「表妹好。」黛玉倒是知道探春的身份，並沒有因為她庶出而看不起她。「剛才已經見過迎春表姐了。」
    「對了，迎春呢？」賈史氏才發現迎春沒有過來。
    「剛才有些事情，她回去處理了，一會就過來。」王熙鳳湊到了賈史氏身邊笑道，「表妹這麼漂亮，以後林家的門檻要被人踩爛了。」

　

　☆、第31章 見寶玉

黛玉臉一紅，縮到了賈敏身後，真是的最近怎麼都是這樣的話題呀，煩呀。
    「怕是這樣了，寶玉呢？往常不都過來了麼？」賈史氏早就派人去找寶玉了，現在身份不夠，只能試圖培養一個青梅竹馬了。表兄妹，最好的青梅竹馬了。
    「母親，寶玉年紀也大了，男女七歲不同席。」賈敏有些不悅的說道，「如果他要過來，還是避諱點好。」
    「這說的什麼話，寶玉是你的外甥，是黛玉的親表哥，不算是外人。」賈史氏不悅，「何況之前……」
    「以前是以前，現在玉兒的名譽最重要，不適合隨便見外男。老爺說過，玉兒的婚事自然有人做主。」賈敏語氣強硬了起來，「何況玉兒是大家閨秀，不是隨便給人參觀的。」
    站在賈母身邊的賈探春臉上青白相間，看到黛玉的時候她就覺得矮人一等，現在更是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說的什麼話，都是自己家人，敏兒，你是要與我決裂麼？」賈史氏拿出手絹就要抹眼淚，「這麼多年了，你還怪我麼？」
    「停！」賈敏喝了一口茶水，「老太太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有些事情不挑明不過是為了維持最後的平靜罷了。如果真要說明，哪怕是老太太都不能坐在這裡了。」
    「你！你說什麼呢……」難道被發現了？不會呀，林家並沒有出事，只能說南安太妃沒有得手呀。
    「老太太，我敬你是我的生母，該有的我自然會給你，但是你希望我為你做些其他事情，絕不可能。」賈敏冷下臉來，開始後悔為什麼要笑臉面對賈史氏了，簡直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還不如回家去陪十三弟好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賈史氏也不維持剛才的慈祥了，「所以迎丫頭是去攔著寶玉了？倒是好算計，對了，元春呢？」
    賈敏挑了挑眉，果然問到了，「皇后娘娘要指婚，自然是有合適的人選，只能等著了。」
    「你和皇后速來交好，是否問過？」賈史氏順著轉了話題，「敏兒，我也是為了你好，以前你在林家沒有兒子，眼看著玉兒就是一個人孤苦伶仃，我才有了那樣的親上加親的想法，你也同意了。現在你有了兒子，難道就不照顧娘家了麼？有了好的娘家，你在婆家才能站得住呀。」賈史氏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在賈敏的目光下她越來越沒底氣，沒有娘家又如何，現在賈敏有兩個嫡子，上面沒有婆婆，逍遙自在的很。沒了娘家的牽絆，只會更舒服吧。賈史氏都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
    「說完了麼？」賈敏挑眉，「元春也來了，這不是侯府大小姐了，日子不好過？」元春一身素雅的衣服，臉色差了許多。
    「見過姑媽。只是在為母親念經祈福贖罪。」元春倒是向賈敏標準的行了禮，「出了宮也有好處，自由了許多。」因為花了那麼多銀子還沒有結果，賈史氏輕視了她許久，連帶著一些下人爺踩低捧高，讓她很是不好受，好在王熙鳳當家，大部分的下人對她還算恭敬。
    「是麼？你以後想做什麼？」
    「我……」元春低下了頭，今日被叫出來就知道是為了什麼，她現在除了能等皇后指婚還能如何？
    「只是隨口問問罷了。」難得的賈王氏的女兒還有些悔過之心，只是再悔過也難掩那眼中的野心，賈敏心中並不願意理會她，嫁出去就是了，嫁的不高不低，幫不上賈史氏或者王家的忙就夠了。
    「時候也差不多了，老太太，我帶玉兒回去了。」
    「你還沒見過你大嫂，時間也差不多了。留下用午飯吧。」
    「太太身體不適在臥床休息，怕過了病氣，並不打算見姑媽。」
    王熙鳳幫著解釋道，「只是姑媽，您真的不留下用午飯麼？我可是特意請了一個揚州廚子的。」王熙鳳眨了眨眼睛，姑媽戲還沒唱完呢，別走呀。
    「也罷。」賈敏最受不了王熙鳳纏人了，應了下來。
    王熙鳳連忙讓人上飯菜，畢竟時間真的是差不多了，鬧了一上午，大家都餓了。
    「老祖宗，有好吃的都不叫我。」寶玉的聲音響起，蹦蹦跳跳的就進了榮禧堂，身後跟著了兩個大丫鬟，「這就是姑姑了，給姑姑請安。剛才去溫書了，沒有過來，還望姑姑見諒。」
    跟在他身後不遠的迎春也走了進來，暗中撇了撇嘴，真是會說話。
    「這位就是林表妹了，表妹有禮。」寶玉定定的看著黛玉，「這個妹妹……」
    「寶玉。」迎春低聲叫道。
    「寶玉失禮了。」寶玉連忙低下了頭，走到賈母身邊行禮坐下。
    看到今日如此乖巧的寶玉，賈史氏心中疑惑不解，要是往常早就湊到林黛玉身邊要吃胭脂了，現在這麼安靜？迎春對他做了什麼？
    賈史氏先動了筷子，王熙鳳在旁邊伺候了一下，也回到座位上坐下了，食不言，倒是不適合說什麼，不得不說，王熙鳳請來的這個廚子不錯，做菜並不油膩，尤其是擺在賈敏和黛玉面前的菜，很是清淡爽口。
    很快，飯畢，涑口後，「這廚子真心不錯。倒是給了你機會炫耀。」
    「自然是好的，二爺特意找來的。御醫也說，藥補不如食補。」王熙鳳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孩子呀。「老太太可是喜歡，老太太年紀大了，御醫也說要清淡點的。」
    賈史氏白了王熙鳳一眼，「寶玉覺得如何？」
    「姑媽和表妹喜歡就好。」寶玉雖然不盯著黛玉看了，卻是低著頭開始研究黛玉的裙子了，二姐姐說的對，太失禮了會被人討厭的，自己一定要注意的，不能讓天仙一樣的姑媽和林妹妹討厭。不然怎麼娶林妹妹呢，對，就是娶林妹妹，像是老太太說的那樣。
    迎春要是知道自己一番話讓寶玉產生了這樣的心思，怕是回去撞牆吧。

　　☆、第32章 鬥嘴

「老太太，表妹和姑媽會留下來幾日麼？」
    賈史氏眼中精光一閃，嘴上卻是說道，「你姑媽還要回去照顧你兩個小表弟，他們還小，不能離開母親。」
    「那表妹就是可以了？表妹可以提姑媽留在老太太身邊盡孝。」寶玉很是聰明伶俐的補充道。
    王熙鳳扶額，就不該給寶玉說話的機會，沒看到姑媽的臉都黑了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呀，感覺自己都要死了。
    「這話說的好笑，母親是林家人，我也是林家人。來拜見老太太是因為血緣，如果兩位舅舅都需要我和母親來向老太太盡孝了，那可是不小的罪名。」
    女子出嫁後就跟娘家無多大的關係，如果沒有婆家允許，甚至不能回到近在咫尺的娘家，賈寶玉倒是說讓外嫁女盡孝，簡直是荒謬。
    寶玉張了張嘴，深吸了好幾口氣，「本來看妹妹不錯，怎麼說起話來如此不饒人。是我看錯了。」
    「什麼看錯了？我只是叫你一聲表哥，跟你並無多大關係，今日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你又談何看對我看錯我呢，真是奇怪。」黛玉並沒有打算給他一點面子。
    寶玉往後退了一步，退到了賈史氏身邊，不再看黛玉了，隱隱的他竟然有些怕她了，這個感覺太奇怪了。他明明第一眼就喜歡這個表妹的，現在依舊喜歡呀。
    賈史氏拉著寶玉的手，讓他坐到了自己身邊，「他們倒是感情好，能說道一起。」
    黛玉直接翻了白眼，這叫能說道一起，「母親，我有些累了。」
    「時候也差不多了，兩個小的也該起了。我們這就回了。鳳丫頭送我們吧。」
    「好的，姑媽。老太太，我去送姑媽了。探春和寶玉陪著老太太吧，二妹妹跟我一起。」分了家，自然不能按照以前的排名叫了，現在賈璉是大爺，迎春是大小姐。
    「等等，不管怎麼樣，元春的婚事……」
    「皇后會做主，老太太要是有人選，也可以問問皇后會不會答應。」要是我去，肯定不會同意，再說賈敏並不想要參與這樣的事情了。
    賈史氏張了張嘴，有些無力，她突然明白，賈敏是徹底遠了她，不再打算給她任何的面子了，自己竭盡心力培養出來的女兒呀，就這樣徹底的跟自己沒有關係了，都是白眼狼，這三個兒女都是白眼狼，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不過是惦記著自己的體己以及人脈罷了。
    「妹妹別走，剛才是我錯了，我……」看著黛玉和賈敏真的要走，寶玉忍不住又衝了出來，「我想跟妹妹住的近一點。」
    「無恥。」黛玉輕碎了一口，「母親，我不想再看到他。」
    「走吧。」賈敏拍了拍黛玉的手，心裡又給賈寶玉記了一筆，「不用多想，寶玉寶玉，不是皇室中人，怎敢有寶玉。」
    「寶玉？對，姑媽，妹妹快看我的玉，多特別。」說著寶玉將自己貼身收著的玉拿了出來，本來晶瑩剔透的玉顏色卻是突然變了，「怎麼會，怎麼會，誰偷了我的玉？」寶玉急的大叫了起來，他的玉一直貼身帶著的，暖暖的，這幾日總覺得顏色有些變化，有些不對，現在怎麼玉石竟然變成了一塊石頭，「老太太，噗。」寶玉卻是一口血噴了出來，還好黛玉和賈敏站的遠，不然會被噴一身。
    寶玉吐完血，暈了過去，賈母臉色大變，「來人，快請大夫，還不把寶玉抱到床上去，都愣著做什麼。我的玉兒呀。我苦命的玉兒呀。」賈史氏掩面哭了起來。
    王熙鳳也被這一變化驚到了，趕緊讓人去請大夫，也讓人將寶玉抬到了裡面的床上，「這亂哄哄的，姑媽和表妹也受驚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也好，有什麼變化，通知我。」賈敏看到黛玉煞白的小臉，恨不得賈寶玉就直接死了算了，竟然嚇到了自己的寶貝姑娘。「走吧，玉兒，慢點。小心路滑。」
    黛玉有些呆的被賈敏牽著上了馬車，馬車動了她才緩過來，「母親，剛才是發生了什麼？母親說過原來確實是有一塊玉，但是變成了石頭？」
    「怕是被人換了，總有人自以為是寶玉，卻發現自己是石頭，受不了打擊罷了。」賈敏雖然這麼說，卻大概猜到一點，上次那一僧一道已經被林海處置了，這寶玉變成石頭怕是跟他們的死有關。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的黛玉有影響。
    黛玉歪著頭靠在賈敏的懷裡，良久，「母親說的對，我真的有些累了。」
    「回去早點休息，今日之事，會有個交代。」
    「恩。玉兒相信母親。」黛玉靠在賈敏的懷裡竟然睡了過去，跟人吵架是很費精力的一件事情，最後又被嚇了一下，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賈敏眼中全是寒光，賈史氏，真是不蹦躂難受，還有那個賈寶玉，臭石頭一枚，還盯著黛玉不放，至於賈元春，野心不改，爬得越高跌的越慘。前陣子說了，倭國想要聯姻需要一個王妃，對，只是王妃，不是太子妃。
    賈敏還沒回家，在一等將軍府發生的一切已經傳到了林海的耳中，看著丫鬟將熟睡的黛玉抱下來，林海眼中都是心疼。
    「該死的。」
    「別生氣了，為君分憂吧。倭國的王妃人選不是有了。」
    林海看了賈敏一眼，「那是你親姪女，捨得？」
    「我有姪女麼？」賈敏白了他一眼，「去看兒子了，他們可是好多了？」
    「精力好的很，小的總欺負大的。看著老大漲紅著臉，想哭卻忍住的樣子，實在是好玩的狠。」
    「等他們知道你看笑話，就更有意思了。」賈敏不理會林海，徑自去看兒子們，兩個小的折騰了一天已經睡下了，這個年紀的他們還沒什麼精力，也沒有辦法交流，對於賈敏和林海的懷疑只能按在心底，自從那次之後他們也沒抓到什麼馬腳。
    林海笑了笑，自回書房寫折子去了，要為君分憂麼。

　　☆、第33章 指婚

第二日賈府就收到了皇后的懿旨，封賈元春為郡主，指婚倭國的王爺。賈元春當時就暈了過去，賈史氏也撐不住了，邢夫人不能挑大梁，只有王熙鳳去送來傳旨意的公公，送到門口，王熙鳳讓平兒塞了一個大紅包，「讓公公見笑了，老太太和姑娘不過是太激動了。」
    公公掂量了一下銀子，微微一笑，還算大方，也罷這種事情不用自己多嘴，也會傳到宮里，何不給點面子？「大奶奶客氣了，小的明白。」
    「多謝公公。公公慢走。」看著公公離開，王熙鳳松了口氣，「大夫請來了麼？」
    「今早就請來了，還沒走，正好去看二房小姐和老太太了。」平兒聲音中帶著輕蔑，「奶奶，那可是要成王妃了。」
    「王妃？倭國這個地方我可是聽爺提起過，每年都給我們進貢的，去當王妃呵呵。又不是現在的王爺的王妃。」王熙鳳冷笑，「可是要給我們的新王妃好好準備嫁妝才是。」
    「奶奶說的是，老太太最疼她了。」
    「小蹄子，最會說話了。」王熙鳳自帶著平兒去忙府里的事情，至於暈了的賈元春麼，真暈假暈都沒有人在意麼，不過是個要嫁出去的無用之人。「沒事得罪姑媽做什麼，真是的，對了二房太太還活著呢？」
    「據說為了她的嫁妝。」平兒壓低了聲音，分了家，將半死不活的賈王氏交給了賈政處理，賈政開始還想要賈王氏的命，以此來維繫一下和一等將軍府的關係，但是後來單獨面對王氏，想到她背後的王家，想到她的嫁妝錢，又心軟的將她放了出來，一時之間賈王氏又開始耀武揚威了，當然低調了許多。
    「活著呢，現在怕是很高興。」
    「也是，終於出了一個王妃，在她眼裡都是好的。」
    賈元春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被送回了二房現在住的賈府里，雖然離一等將軍府不遠，但是繁華程度不能比，一個庶民一個有爵位怎麼能比？「母親？」賈元春叫了一聲，賈王氏緩緩的回頭，卻是直接給了賈元春一個巴掌，「王妃王妃，我廢了那麼大力氣那麼多錢，就換來這個？你這嫁人了能給寶玉幫什麼忙？寶玉還不是要聽那個老虔婆的，啊！我生你養你有何用？」
    賈元春捂著臉被打傻了，從小到大，賈王氏從來沒有打過她，她也是最優秀的，她當然知道被指給倭國做王妃意味著什麼，但是連自己的母親都不願意幫自己了麼？「母親，找舅舅。」
    「找他？有什麼用。」賈王氏眼神躲閃，她自己的事情她寫信找王子騰幫忙，王子騰把她一通臭罵，好在還是威脅了賈政，保住了她的位置，這時候她也是慶幸分家了，不然王子騰的勢力怕是影響不了賈赦，賈赦的夫人和嫡子，呵呵噠，賈史氏！
    賈元春低下頭，「那就只能嫁了。準備嫁妝吧。」賈元春喃喃道，怎麼辦？作死麼？
    賈府的消息很快傳開了，自然有人幸災樂禍。
    「玉兒，為父可是替你報仇了。」
    「父親這是說的什麼話，父親這是幫人的忙而已。怎麼算是幫我呢？」黛玉歪著頭，「何況她也沒得罪我。」
    林海語塞，自家寶貝女兒這樣說就這樣說吧，沒辦法。賈敏看到林海吃癟，微微一笑，「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呢，怎麼準備閒著了？王子騰快回京了吧？」
    「他？確實快了，太上皇病重，守在外面的大將該回來了，至於現在這個有軍權在手之人是聽皇上的還是太上皇的就不好說了。」林海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我會處理，夫人別操心了。」
    「心慈手軟，必留大患。」賈敏冷冷的說道，「對於一些人，任何的仁慈只會給自己留麻煩。」
    「怎麼會，為夫為了保護夫人，玉兒還有兩個兒子，又怎麼會像是以前了？何況這樣的話還是不要當著玉兒的面說的好，多影響玉兒呀。」
    賈敏看了看黛玉，「賈雨村……」
    「回金陵做知府去了。」
    「王子騰倒真是有本事，不過也是給自己挖坑跳了。」
    「夫人說的是，薛家可是在金陵，絕對會好好對待賈大人的。」林海和賈敏對視一笑，接下來等著看就是了，薛蟠那個個性要是不出事，就真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根本不用他們動什麼手腳。
    黛玉看了看林海，又看了看賈敏，果斷決定還是去看弟弟們吧，弟弟們慢慢長大，越來越可愛了，而且他們對自己的態度真是非常友好，知道衝自己伸手，讓自己抱。
    「小禟乖，來姐姐抱你，小禟以後肯定是美男子。」黛玉先抱起了林禟，林祥的臉拉了下來，長得好看有用呀，連這個親姐姐也是的，喜歡漂亮的，果然九哥只能賣賣臉。
    林祥嫌棄的背過身去，黛玉感覺到了二弟的情緒不對，「小祥怎麼了？生氣了？」
    「怎麼會，二少爺是在跟小姐玩，他也想要小姐抱。」一旁伺候的奶娘解釋道，「二少爺和大少爺都太喜歡小姐了，都想第一個被小姐抱。」
    「這麼說，是吃醋了？不過哥哥應該讓著弟弟。」黛玉說著將林禟遞給了奶娘，抱起了背過身去的林祥，「二弟乖，你最小，我們都寵你。可是可不能像是二舅舅家那個什麼寶玉，看著就讓人煩心。」
    寶玉？林祥在心裡記了一筆，大一點去打他一頓先。
    「哇哇哇。」林禟很不客氣的大哭了起來，面子算什麼，小孩子哭很正常，姐姐去疼小的了，多沒面子。
    「這是怎麼了？」賈敏一進來就看到林禟哭，很是不悅，「將大少爺給老爺，讓老爺好好哄哄，教一教。」
    林海趕緊接過大兒子，「乖，怎麼就哭上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九弟呀，不能這麼丟臉呀，還被四哥看到了，怎麼救呀！

　

☆、第34章 一年後

「大少爺，小少爺別亂跑。」奶娘丫鬟們滿花園跑抓人，自從這兄弟倆能走路了，他們就徹底的好日子到頭了，從來沒見過如此活潑的兄弟。而且他們的關係太好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小少爺別看長得小了點，那力氣可比大少爺大多了。
    「哎呦。」黛玉被撞了一下，「祥兒怎麼了？怎麼哭了？」現在黛玉已經有些抱不動兩個弟弟了，只能蹲下身來，拿出手帕為弟弟擦眼淚。
    「別跑。」一旁林禟捂著頭跌跌撞撞的追了過來，「姐姐。」林禟一雙桃花眼立刻噙滿了淚水，「他打我。你看都紅了。」拿下手，額頭確實紅了一塊。」
    「嗚嗚。」林祥哭的更凶了，「姐姐，疼。」說著伸出小手，小手上青紫一塊，分外的搶眼，「姐姐他欺負我。他自己摔得。」
    黛玉的臉瞬間黑了，腦補出林禟欺負林祥，林祥掙扎，然後跑了，林禟自己摔倒了賴到林祥身上。
    林禟看黛玉臉色不對，心中哀嘆，自己明明長得這麼漂亮，怎麼就沒人疼呢？這麼可愛的姐姐就疼那個老十三，太過分了。
    「都在這呢？」賈敏的聲音響起，黛玉回頭，林禟轉身就想走，林祥則應了過去。
    「母親。」
    「禟兒要去哪，回來。」賈敏將林祥抱在了懷裡，叫住林禟，「過幾日就要進宮過除夕，玉兒再去準備下年禮。」
    「好的，母親放心就是。」黛玉點頭，自再去親自查看，這個新年肯定會發生很多事情，自己過了年就九歲了，時間過得真快呀。
    「走吧，老爺等我們呢。」看著黛玉離開，賈敏冷著臉對林禟說，「去書房。」
    「怎麼，老不死的終於要死了？」林禟收起哭喪臉。想起曾經不能說話的時候，為了跟林祥爭寵，各種鬧各種哭各種作，都被自己最討厭的四哥看在眼裡，想想也是真的很丟臉。
    賈敏沒理會他，抱著林祥，很快就走到了書房，林禟一路小跑，有些喘的到了書房。
    「八哥。」林禟直接衝到了林海的懷裡，一臉的不滿委屈。
    林海笑了笑，「局步好了，就等著最後收尾了。」
    「今晚除夕宴真的會很有意思呀。」林祥坐在賈敏身旁，「想起來就好玩。」
    「逼宮造反什麼的，你有經驗，畢竟幫過傻逼太子。」林禟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對哦，也不是幫太子，是幫四哥。」
    賈敏直接忽視他，老九除了嘴厲害點，其他地方沒什麼作用，什麼，能掙錢？讓一個兩歲的娃出去開鋪子麼？別鬧了，至少他十歲前，就只能在家裡發揮一下毒蛇罷了。
    林祥也越發淡定了，當然是賈敏在的時候，他也忽視了林禟，林禟翻了白眼裝死。
    「王子騰會造反麼？」賈敏皺了皺眉頭，「真的聽義忠親王的？」這一年多，林海協助皇上清掉了太上皇大半的人手，剩下的要不是無關緊要，要不然就已經投靠了皇上。可以說皇上在朝堂上終於有了徹底的話語權，前提是林海同意。
    「怎麼會……只是牆頭草。」王子騰當年奉命回京，途中卻在江南遇到了水匪，出了一堆事情，因此滯留江南，他試圖插手江南官場，但是卻沒有多大成效，只能稍微動了幾個人，算是完成了太上皇的囑託，也全了皇上的面子。
    「所以還是不進宮最安全。」林祥想了想，自己還太小，需要被人保護。「不過母親不進宮總有人會說話的。」
    林家是重臣，除夕晚宴上女眷加孩子都不在。
    「突發重病，你們留下就是了。」賈敏直接給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做女人就是麻煩。」這樣的場合要缺席了，「不過府里也不一定安全。」
    「夜路走多了，總是要濕鞋。放心，府里的暗衛夠了。不行，還有血滴子。」
    「四哥的最愛。」林禟刷了一下存在感，「要趕緊長大呀。」
    「九哥長大後又該去招花引蝶了，林家的嫡長子肯定有很多人盯著。」林祥壞笑著，「不過那個北靜王好討厭。」
    看著林禟要怒了，林祥轉換了話題，瞬間轉移林禟的注意力，「是呀，確實討厭，來看我們，就是要知道姐姐的事情。」
    賈敏眯著眼睛看向林海，「你教的好徒弟，來勾引自己的女兒？」
    林海臉色也不好，「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不早說？」
    「前幾日的事情，北靜王過來，父親不在，他就來看看我們，然後拐彎抹角問姐姐的事情。」林祥眼睛轉了轉，「八哥竟然被瞞過了？嘖嘖。」
    「他……曾經有過這種想法，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再見過玉兒……」說著林海也不自信了，沒見過玉兒卻一直追問？是為了向自己示好，還是如何？一見鍾情？見鬼去吧。「我以後會注意。我會好好問問他，北靜王已經十五了，該指婚了。」
    「不過既然八哥和四哥都打算扶他上位，要是好好□□一下，讓他一生一代一雙人，姐姐又對他有意，也是可以的。」林禟眼睛轉了轉，「我也混個國舅當當。」
    「不當皇子當國舅，也許更慘。」
    「說的好像到時候你不是國舅一樣。白痴。」
    打起嘴仗來，林祥可從來不是林禟的對手，只能甘拜下風，衝著林禟揮了揮拳頭。
    不揮拳頭還好，一揮拳頭，林禟立刻想起了早晨的事情，「手上的傷好了，為了騙姐姐，竟然自己掐自己，哼。」
    「你還不是一樣，爭寵。」知道了林海和賈敏的身份，爭寵什麼的完全就是沒必要了，因為肯定是二對二持平，所以黛玉的寵愛才是真的要爭的。
    賈敏和林海自動忽略他倆，他們四個在一起簡直是怪怪的，相認這麼長時間了，依舊是這樣，而且越發奇怪了，尤其是……賈敏自動忽略林海越發炙熱的目光，八弟肯定是抽風了。

　　☆、第35章 夜宴開始

當夜，林禟偏要林海陪著睡，連帶著林祥就歸了賈敏、
    「八哥，你該不會喜歡四哥吧？」林禟戳了戳陪在一旁的林海，「這個太驚悚了，雖然她那張臉現在挺好看的。」
    林海一頭黑線，不想理他，背過身去。
    「八哥，別不承認，為此我還跟十三弟打了一架，說你不會喜歡四哥。你可別讓弟弟失望呀。」林禟的小手拉了拉林海的衣服，「要是八嫂也來了就好了。」
    林海猛然轉過身來，「現在我是你父親，她是你母親。管起我們的事情來了，孝道呢。」林海板起臉來說話，小九很是不適應。林海卻是盯著林禟，「上輩子的事情早該放下了，老天讓我們記著上輩子的事情，也許是對我們的懲罰。」
    林禟突然抽泣了起來，「果然，八哥你……」
    林海將林禟抱在懷裡，「把弟弟當兒子養，這樣的感覺果然有些奇妙。」
    「八哥，哼！好，以後少給她找點麻煩，只是八哥，你還是趕緊下手的好。」
    「知道了，管家婆。」
    另一邊，林祥正在苦勸賈敏，小心林海。「八哥眼神太不對了，四哥雖然你現在是女子的身體，但是難道心也變成女子了？」
    賈敏直接忽視他，他畢竟年紀小，一會也就睡了。
    只是第二天，黛玉就覺得他們四個都不太對勁，「你看看你倆多大的孩子了，還要父親和母親陪著才能睡覺，真是不聽話。」一手拉著一個，黛玉板起臉教訓起他們來。「等過幾日要去一等將軍府見幾個人，你們要聽話了。」第一次帶他們出門，黛玉莫名的覺得有人要倒霉呢。
    「知道了。」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玉兒該去請太醫了。我不太舒服。」
    「母親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了，母親回屋休息吧。奶娘，將弟弟們抱走，母親身體不適，怎麼能讓他們這麼鬧。」黛玉吩咐下去，林家動了起來，林禟和林祥收斂起昨晚的真性情，一個個乖的跟貓一樣被帶走了。
    太醫來了折騰了一番，賈敏自然不必進宮，林海則在下午時辰差不多了，自己進宮了。皇宮夜宴，是對臣子們的最大恩寵，當然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真的鬧到新年才散的。
    「小心。」賈敏第一次主動拉住了林海的手，「雖然有血滴子，有暗衛，但是你自己還是要小心，最怕背後的暗箭。」
    「我知道，你深有體會。」林海拍了拍賈敏的手，「照顧好你們母親。」囑咐了一句幾個小的，在他們目送下離開了林府。
    他走後，林府閉門謝客，林家幾個主子都在賈敏和林海的院子里活動，這樣也方便血滴子和暗衛保護他們，他們不管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只要護住這一個院子就好。
    一切本來很正常，黛玉有些小緊張害怕，但是看到弟弟們都很淡定，一個一邊的拉著自己的手，也就平靜了下來，做姐姐的總不能還被弟弟安慰吧。「好了，不會有事了。」
    「不好了。」話音未落，林管家焦急的聲音響起了，「賈府大奶奶早產了。正派人到處找大夫。」
    「什麼？」賈敏猛地站了起來，「賈王氏。」肯定的語氣帶著絕對的怒氣。
    「可能是賈史氏。」林禟很好心的補充了一句。
    「弟弟這說的什麼話，那畢竟是外祖母，這樣叫不合適。」黛玉連忙糾正林禟，「即使不喜歡，可是你們也沒見過呀……」黛玉嘀咕了一句，就將此事暫時放下了，王熙鳳早產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在今晚，除夕之夜。
    「將我們府上的大夫送過去，一定要保住賈大奶奶，如果賈赦和賈璉有什麼問題，讓他們找我。」不得不說，賈敏是真的非常喜歡王熙鳳，或者說把對郭絡羅氏的一點愧疚都放到了王熙鳳身上，王熙鳳又比郭絡羅氏會做人，當然深得賈敏之心。
    「是。」管家自去安排了，「等等，派兩個暗衛過去，保護好他們。」這個他們不含有賈史氏，這是林家人的默認項。
    「天黑了。」賈敏自言自語，林禟和林祥對視一眼，立馬精神了起來，有人開始動手了，怕是宮內也開始不安靜了。只是希望一切安好。
    宮里，夜宴剛剛開始不久，這除夕晚宴每年都有規程，今年也和往年並沒有什麼不同，太上皇依舊高高在上坐在那裡，旁邊的甄太妃風韻猶存，甚是美麗。皇上和皇后蔣氏坐在他們下首，四人之間看上去是那麼的其樂融融，只是稍微有眼力價的大臣都明白，最近太上皇基本已經沒有什麼勢力了，又是病重，只是坐在那裡想要維持最後的尊嚴罷了。
    「來人，將這盤菜賜給王子騰。」太上皇顫顫巍巍的手指著面前的一盤菜，是一盤兔肉，誰不知道當今出生在臘月，算起來是虎，但是如果不是早產必然是兔子。兔肉這種東西，御廚一直是避諱的，但是太上皇要，皇上沒有阻攔，他們也是難辦呀。
    「多謝太上皇。」王子騰起身謝恩，他的新任命還沒有下來，誰讓他是踩著時間回來的，或者他故意如此吧。王子騰接了菜，卻並沒有動。
    太上皇關注著這邊的情況，臉色變了變。
    「義忠親王呢？」
    「兒臣在。」
    「來到朕的身邊來，世子也過來。朕最近孤獨的緊。」太上皇的話讓本來熱鬧的宴會突然安靜了下來，孤獨的緊，這話可意味深長呀。
    「兒臣……」義忠親王看了看皇上的臉色，微微一笑，「遵旨。」帶著兒子就做到了太上皇身邊的位置上，穩穩的壓了皇上一頭，這……宴會上更寂靜了，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了。
    「二哥倒是高高在上的緊呀。」皇上終是開口了，「是不是朕的這個位子也該讓二哥坐一坐？」

　　☆、第36章 發便當

「七弟倒是有自知之明。」義忠親王臉上的笑容隱去了，「當年你害死了三弟和四弟，從我手裡拿到了皇位，現在天道循環，該還回來了。」
    這大言不慚的話讓下面的人倒吸一口冷氣，拜託，明明是當時是太子的義忠親王謀朝篡位，結果當時的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插手了，結果失敗自裁了。不過太上皇也允許他這麼說？
    「父皇也這麼認為？」皇上看向太上皇，「我的位置是太上皇給的。」
    「朕覺得自己做錯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朕的天下都快讓你毀了。」
    「是麼？毀了麼？諸位大臣也是如此認為？」皇上微微一笑，說不出的陰森恐怖。下面的朝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此時也不管政見是否一致了，皇上的人都湊到一起呆著去了，而林海出於中心地帶。至於王子騰，周圍卻是空了出來，生怕被波及。
    「一山不容二虎，一國不容二君，這麼多年，父皇也夠了。」
    「皇上也是夠了。」義忠親王往前走了一步，「這世間之大再無你的立足之地。」
    「倒是好大的口氣。」兄弟二人對峙，甄太妃伺候著太上皇，而皇后附近的甄貴妃則沒有動地方，對於這次的事情，她沒有參與其中，卻也算是知情者。義忠親王又不是姑姑的親兒子，她可是有親兒子的人，怎麼可能為了別人放棄了自己的前程，而甄家也不是傻子，此事麼，也只是個牆頭草的狀態。
    「動手。」義忠親王一聲令下，無數的黑衣人從黑暗中顯出了身形，「七弟，雖然你當了這麼多年皇上，可是這皇宮麼，從來不在你的皇后手裡，你可知道？哈哈哈。」
    蔣氏臉色煞白，她自以為自己這個皇后還算成功，不能算是完全統帥六宮也不至於讓人安插太多人，但是現在的情況也太打臉了。甄貴妃在旁邊暗暗握著拳頭，心中卻是送了口氣。
    「是麼？那他們怎麼不動手？」皇上倒是笑了，「二哥覺得你的人真的那麼容易進入宮牆麼？」
    義忠親王臉色變了變，「動手，殺了他。」
    部分黑衣人動了，直逼皇上，而更多的黑衣人卻是向著義忠親王的人動手了，黑衣人自己先打起來了。這樣的情況不用人說，義忠親王也知道不太對勁了，看了看太上皇，「父皇……」
    太上皇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看來老七是要一網打盡了。」
    「父皇說的什麼話，朕會為你養老送終，只是甄太妃年紀大了，身體又一直不好。」皇上沒有繼續說下去，甄太妃哆嗦了一下，求救的看向太上皇，太上皇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無事。
    「父皇！」義忠親王叫道，這是他第二次逼宮造反，沒想到徹底成了笑話，難道父皇和老七聯合好的？怎麼可能？義忠親王看向王子騰，王子騰也動了，揮了揮手，一堆士兵出現了，卻是將義忠親王的心腹們圍在了中間。
    「皇上，臣救駕來遲。」王子騰慢悠悠的跪在了殿中間，「皇上放心，宮殿外的叛逆已經被拿下了。」
    「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自然是都毒死了。」王子騰面無表情，義忠親王卻是明白這是被反咬了，「倒是牆頭草隨風倒，老七你也就會用這樣的人。」
    「臣從來都是忠於陛下的。義忠親王何來牆頭草的言論？」
    義忠親王看了看太上皇，又看了看王子騰，突然發現自己成了笑柄，「父皇也是這樣認為的？」
    太上皇看了看義忠親王又看了看皇上，「朕老了，但是朕不希望這樣。」
    「父皇是希望繼續做皇上罷了，只是二哥會允許麼？父皇總是想的太簡單了。」皇上沒有動，太上皇其實剛才就明白了，今天簡直就是鬧劇了，王子騰叛變了，甄家……「對了，甄應嘉在江南挺好的。」
    這次甄太妃的臉色白的如同紙一樣了，甄家……也這樣麼？其實仔細想想也會是這個結果，不過人老了，想要當太后而不是太妃，就傻了一把。
    「成王敗寇，宮內倒是安穩，只是宮外怕是熱鬧了，尤其是林大人，和王大人可是有仇。哈哈哈。」義忠親王看向了人群中的林海，「皇上的文臣武將不和，孤倒是想看看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你！」皇上看向林海，又看向王子騰。
    「臣不敢，臣和林大人只是私事不和，不會因私廢公。」王子騰澄清道，心中卻是盤算著時間，算一算，宮外現在應該很熱鬧了，再拖一會，一切都該結束了，「何況宮內都是貴人，自然以宮內為主，宮外還有禁軍在巡邏，不會有事。」
    話是這樣說，和王家關係不好的幾個大人心中都開始盤算了，宮外怕是已經血流成河了，趁亂殺人，清除異己這樣的事情，多少年前發生過，現在又要發生了。
    「來人，將他們拿下。暗衛清理一番，你們先去大殿里呆著。」皇上有些累了，不想聽王子騰狡辯，「分出部分禁軍保護眾臣府邸，如有損失，朕唯你是問。」皇上的聲音遠遠地飄來，王子騰握著拳頭離開了。現在說是不是太晚了。
    林海鎮定的跟著眾人進了殿中，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文臣們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局面，剛才暗衛廝殺血腥氣太重，現在沒有了皇上他們，有些人已經找地方吐了起來，戴權命人送來的食物是真的米有人有心情用了。
    「林大人。」張廷玉湊到了林海旁邊，「可是安排好了？」
    「自然沒事，想必張家也不會有事。看來太上皇也不是真心的。」林海壓低了聲音，本以為會更熱鬧一些的，這哪是宮鬥，純粹是一場演員到位後就打完的戲。
    「那個人，自然是快死了，怕是一會功夫都挺不住了。」
    「鐺鐺……」二十七下喪鐘……
    「都說了要死了，真的死了，還真是快呀。」在眾人紛紛跪下的時間里，張廷玉絮叨了一句。

　　

　　☆、第37章 宮外亂戰

宮內傳出了喪鐘，驚醒了已經熟睡的林禟和林祥，他倆雖然是成年人的靈魂，但是身體還只是不到兩歲的孩子，說著陪著賈敏和黛玉熬夜，還是不知不覺得就睡了過去，被賈敏抱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喪鐘。」林禟叫道，「該不會皇上死了吧？」
    「安排那麼多，應該死的不是他。」林祥翻了個身，努力做了起來，「母親，姐姐，我們睡過去了。」有些愧疚的道歉。
    「沒事的，我剛才也去休息了。」黛玉摸了摸林祥的頭，「倒是吵醒你們了，繼續睡吧。」
    「不用了。」林禟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點，看到坐在一旁沒動的賈敏，「母親？」
    「什麼事？」賈敏回頭，臉上的擔憂被林禟看個正著，這麼說八哥不是單相思？四哥變成了女人，心也變成女人了？這麼說，真的要她當嫂子加母親看待了？
    「父親……」林禟擔憂的說道。
    「不會有事，外面現在到很是熱鬧，待著不用出去就好。」賈敏對於外面的打鬥聲也有些擔憂，果然林家成了被攻擊的重點麼？
    血腥氣從外面飄了進來，讓屋內的人都是變了臉色，林祥是上過戰場之人，這樣濃烈的血腥氣，林家沒少死人，他們的家怕是一時都不能住人了，需要搬出去重新整修了。
    「母親。」黛玉走到了賈敏身邊，「弟弟們害怕了，母親去陪著他們吧。」
    賈敏看著強撐著鎮定的黛玉，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玉兒，不會有事，我們都不會有事，你也累了，走吧去床上歇一會。」牽著黛玉的小手，走到床邊，還好床夠大，黛玉靠在最裡面躺著，兩個小的坐在中間，賈敏靠在最外面，「不會有事。」看著林禟和林祥焦急的小臉，賈敏又補充了一句。
    「是的，絕對不會有事。怕是宮里還沒有外面死的人多。」林禟眨了眨桃花眼,「真是沒用的人呀。」
    「為了皇權，謀朝篡位，到頭來一場空。內鬥消耗的卻是整個國家。」賈敏有感而發，「不過狗咬狗一嘴毛。」
    「沒有一個好東西麼？」林祥接了她的話，還想說什麼，礙於黛玉在場，憋了回去，「倒是北靜王還是好的。」剛才還往林家送了幾個侍衛，暗中保護林家，就不知道這幾個侍衛能不能活過今晚了。
    提到北靜王，黛玉的心莫名多跳了一下，那個只見過一面的人，最近倒是送了不少東西給自己，恩，黛玉收到的時候很是驚奇，沒有被父親母親發現的送了東西給自己，倒是個聰明的。黛玉不知道怎麼想的也沒有跟父親母親說，本來就是小東西，最後倒是讓北靜王被人吊打了。
    「姐姐怎麼了？咦，這個手鐲好好看。」林禟眼尖發現黛玉的玉手鐲很是別緻，不像是四哥那樣的母親能送的出來的。
    「戒指。」賈敏看過去，「玉兒……」
    「這個……」黛玉低下了頭，「前陣子有人送的年禮，我覺得好看就拿出來帶一帶，沒有告訴母親。」
    「這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這手鐲……怕是特意送給你的。倒是好手段。」眾人的注意力瞬間就從門外廝殺的人變到了北靜王身上，剛說著要怎麼收拾他，他倒是更高的手段，把東西都送到黛玉身上了。簡直是可惡，想要碰黛玉，怎麼不去看看自己有幾條命。
    林禟和林祥也同仇敵愾，黛玉覺得他們三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友善了，這個……似乎自己給他招惹了沒必要的麻煩？不過這手鐲確實挺好看的，黛玉不是愛金銀之人，但是如此精巧合心意的東西還是會喜歡的。
    「姐姐，以後我會掙錢給你做更好的，咱不帶別人家的。」林禟表態，等小爺長大了，分分鐘讓他破產。
    「姐姐，這東西不能隨便帶，外一別有企圖呢，這些人，等我收拾他。」林祥開始了拳頭理論。
    賈敏不說話了，算是默認了兩個兒子的說法，黛玉只好扶額。
    啪，門突然開了，吸引了屋內人的注意力，小院子被保護著，這是最內里的屋子的門，怎麼那麼容易被打開？
    「別動。」賈敏卻是抽出了身旁的劍，即使是女兒身，原來的身手還是撿了一些回來，自保應該沒問題，床上的黛玉立刻護住了兩個弟弟，只是拿手都是在發抖，第一次感覺到危險如此臨近。
    「夫人，不用擔心。」一個黑衣人帶著血腥氣飄了進來，跪在了地上，「外面基本被控制住了。」黑衣人擋住了地上的死士，「一時不差，讓人混了進來。」
    「讓人混了進來？」賈敏的劍指著黑衣人，冷笑，「真是極好的，辦事越來越厲害了。」
    「夫人息怒。今日之事是屬下失職，夫人放心，今夜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賈敏一劍刺了出去，黑衣人迅速起身躲開，帶著銀光的針衝著床上衝了過去，「你敢。」賈敏怒道。
    黛玉轉身就要把弟弟們壓在身下，卻感覺身子一輕，三個人卻是順著地道滾了下去，「這是什麼？」黛玉勉強適應了地道的昏暗，還好裡面是有燭光的。
    「密道呀。」林禟松了口氣，剛才和林祥兩人合力打開密道有些吃不消了，只是四哥母親還在上面呀。
    「母親！不行……」
    「姐姐，我們幫不了忙，先躲起來。何況我們也打不開。」林祥其實心裡更擔心，四哥本來武藝就不行，成了女人更不行了，怎麼辦怎麼辦，只是出去添亂這種事情他更做不出來。
    三小找了個地方坐著，坐立不安，地道封的很是嚴密，依靠他們的力量，根本不能從裡面打開出去，如果賈敏出事了……外一賈敏出事了，只能等林海回來將他們放出去了。
    「怎麼會？」黑衣人看著突然消失的三小的方向，只覺得胸口一疼，賈敏的劍穿胸而過，算起來賈敏的動作不是很快，只是黑衣人分心了，賈敏卻沒有分心太多，只是那一瞬，她相信九弟和十三弟會保護好黛玉。
    黑衣人倒地吐血很快沒了聲音，賈敏松了口氣，看著兩個血滴子衝了進來，「卑職失職。這個人……是北靜王送來的。」
    「抬下去處理了。今夜還沒過去。」
    「是，夫人。」一個血滴子去處理屍體了，另一個卻是留在了賈敏身邊，保護著她。至於三個小主子去了哪裡，他並沒有過問，這也不該是他該問的。
    外面廝殺聲更大了，宮內傳來喪鐘後，死士們更是拼命了，之前拼命是為了完成任務，得到獎賞，現在拼命是為了掙脫這裡逃命。不過網已經鋪開，禁軍也紛紛加入了戰鬥，他們怎麼還可能逃離呢？
    賈敏靜靜地聽著外面的響動，看著還在滴血的劍，自己這輩子第一次親自動手殺人呀，還真是有些手生了，至於愧疚？那是什麼東西，賈敏表示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一等將軍府，此時也是兵荒馬亂，王熙鳳突然早產，胎位不正，賈璉狀態極差，完全不能說話，邢夫人只能添亂，什麼捨母保子，被賈璉吼過後，坐在那裡不說話了。
    賈赦轉來轉去，他的第一個孫子呀，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出來，「都碰過什麼，怎麼突然早產了？」
    「奶奶用了保胎藥，正常飲食，沒有碰過特別的東西。」平兒解釋道，「奶奶一直很注意。」
    賈赦臉色更加不好，這麼說不是賈史氏就是賈王氏，簡直了，就是來添亂的，而且今日……「不好了，老爺外面打起來了，有人想要打進府。」王善保衝了進來，話都是帶著顫音的。
    「擔心什麼，養了那麼多侍衛，白養的，讓一個人衝進來了，我就把他們砍了。」賈赦怒道，「璉兒守在這，我去看看。」
    「父親，我去。」賈璉深吸一口氣，「父親在這休息吧。」
    賈赦看了看賈璉，「也好，注意安全。我會保護我的兒媳婦的。」
    「多謝父親。」賈璉快步離開。
    「不好了，夫人暈過去了。」
    「讓她暈著，沒用就添亂。」賈赦懶得理會邢夫人。
    好在來攻擊一等將軍府的人不是很多，寧國公府那邊人就更少了，誰都知道現在的三等將軍賈珍只是個紈絝子弟，在四王八公裡面什麼都不算，連帶著反叛這種事情，也自動忽略了他們。
    賈政那邊，王夫人早就知道了消息，並不擔心，當然了他們那個破落院子也是沒有人願意去的。
    「老太太來了。」聽聞王熙鳳早產，賈史氏終於又有了用武之地。「怎麼樣了，還沒生下來？作孽呀！又趕上這種事情，命格呀。」
    「老太太這是什麼話！什麼命格，元春還不是嫁去倭國做王妃了。」
    賈史氏一滯，自己找了地方坐下，「讓李嬤嬤進去看看，好歹能幫上忙。」
    賈赦不理會，周圍的都是王熙鳳的心腹，更是不會讓賈史氏的人得手了。賈史氏一時到真的沒有辦法做什麼了。

　　☆、第38章 林海受傷

「生了生了。奶奶生了。」院子外已經是刀劍聲，屋內卻傳來了新生，「是個兒子。」平兒激動地聲音響起，賈赦徹底松了口氣，「我孫子如何了？」
    「小少爺雖然早產，但是身體很好。」平兒走到了門口，「老爺放心，一切安好。我進去伺候奶奶了。」
    「好，外面亂，先不要把小少爺抱出來了。」賈赦雖然也想看孫子，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他選擇忍忍。「老太太，沒事了，夜深露重，外面有很亂，請回吧。」賈赦下了逐客令。
    「我想看看重孫子。」賈史氏在鴛鴦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那畢竟是……」
    「晚上涼，孩子抱出來外衣凍到了更是不好。何況也不是老太太的第一個重孫子了。」賈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鴛鴦，老太太身體一直不好，你也不勸著點。」
    鴛鴦被賈赦瞪了一眼，渾身抖了一下，「是，老太太，奴婢扶你回去。」
    賈史氏看了鴛鴦一眼，又看了看四周，自己被嚴防死守，真的想要做什麼也做不了，不如暫時收手了，何況今日之後，還有更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
    「走吧，老人家了想看看新生的重孫子而已，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了。」賈史氏的聲音遠遠傳來，賈赦眯了眯眼睛，「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平兒姑娘守得緊，應該是無事發生。」旺兒在一旁說道，「總覺得老太太的眼神有些可怕。」
    「看好了，不要讓她以及她的人靠近我媳婦和我孫子。」
    「老爺放心就是了，平兒姑娘還安排好了小姐，就在旁邊那個屋子睡著呢。」旺兒指了指一邊的屋子。
    賈赦有些愧疚，竟然是忘了自己的孫女了，果然還是太想要孫子了麼？不過璉兒也沒想起來，要罵他一頓才是。
    「等到安靜了去林府還有張家報信，現在……走吧，出去看看，璉兒那邊也不知道是否能頂得住了。」賈赦深吸一口氣，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好伐，怎麼可能被這點血雨腥風嚇到。
    只是賈赦剛出院子門就後悔了，真想回去看孫子呀。
    張家一直是文臣，又曾經被義忠親王牽連，雖然張廷玉重新入朝和林家交好，但是張家面對的壓力反倒是基本沒有，此夜張家門口也是分外的清淨。
    天慢慢亮了，廝殺聲也漸漸停止，賈敏一夜未眠，此時有些吃不消了，但是她明白這個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守好了，等老爺回來，一切才有個結束。」
    「夫人放心，兄弟們不會放鬆警惕，老爺再三叮囑過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看少爺和小姐。」
    「他們不會有事。」賈敏搖了搖頭，林海還沒回來，她身邊也不安全，他們三個小的在密室里反倒是最安全的。
    黑衣人不再說話，守在賈敏身邊，他已經失職了一次，這次絕對不能再出問題了。不過不得不說，夫人還真是女中豪傑，那樣的場面當機立斷，怪不得老爺那麼聽夫人的。
    宮內也是忙亂了一夜，禁軍暗衛一起肅清了義忠親王的勢力，義忠親王自盡而亡，太上皇一命嗚呼，甄太妃殉葬，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到了一個尾聲。
    「各位大人，皇上有旨，諸位昨日辛勞，回去休息吧。」
    「多謝皇上。」
    走出大殿，天灰蒙蒙的帶著些亮光，太陽還沒有升起，只是卻已經徹底變天了。「走吧，林大人，回家了。」張廷玉拍了拍林海的肩膀。
    「也是該回家了。」
    走出宮城，外面的血腥氣讓人心驚，擔驚受怕一夜的人此時終於可以放心暈倒了，一時倒了好多。林海和張廷玉繞過他們，點頭示意，各自歸家。這個新年注定了充滿肅殺，大街上的血腥氣要好久才會散去了。等到十六復朝，終是這位皇上的天下了。新的帝王之爭將拉開序幕！
    林海選擇了騎馬，很快就看到了林府的標誌，禁軍正在打掃作亂之人的屍身，明顯的了林府周圍的不少，「林大人。」一個禁軍統領上前行禮，「府內並無大事，我們就在周圍守著，大人有事盡請吩咐。」
    「你的名字。」
    「小人倪飛，是直親王的手下。」後一句壓低了聲音，「林大人放心便是。」
    「好，交給你處理了。」抓緊所有時候來示好，也是難得呀。
    林海快步進了院子，看到他安全歸來，賈敏送了口氣，剛剛起身卻是頭一暈，朝著一邊倒了過去，「敏兒。」林海趕緊將她扶住，屋內的血腥氣讓他心驚，「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有人混進來要暗殺夫人和少爺小姐，夫人將來人殺了。」黑衣人跪在了地上。「屬下失職，甘願領罰。」
    「處理完了，自去領罰吧。」林海揮了揮手，黑衣人退下了，「孩子們呢？」
    「在地道，走吧，去把他們接上來。」
    「你坐著別動，我去就是了。」林海送了口氣。
    進入密道，黛玉睡在正中一手拉著一個弟弟，林祥強撐著坐在那裡看著四周，「父親。」林祥看到來人松了口氣，眼睛直接閉上了，說好了跟九哥換著守夜，不過九哥很快就睡了過去，果然是個心大的。
    林海分兩次將兒女抱了上去，這屋子是不能住了，好在旁邊黛玉的院子並沒有受損，他和賈敏一起將孩子們送了過去，「你也累了一日了，休息吧。剩下的我處理。」
    「你也是一樣，很累了。走吧，一起去處理，快一點。對了，昨天王熙鳳早產了。」
    林海眯了眯眼睛，「我現在很好奇賈史氏的臉色了，義忠親王終於徹底落敗了，那一脈被當今給殉葬了。」
    「自古當了太子卻不能當皇帝的人都很慘。他應該知道的。只是這最後一次卻成了笑柄。王子騰那邊……」
    「應該會外派，西南邊陲並不安定。」
    「那裡可是十四弟最喜歡的地方。」賈敏不知為何突然提起了小十四，「可是要好好幫幫我們的王大人才是。」
    「苗族素來跟林家有舊。」
    「不管有沒有舊，知道你關係廣。」賈敏笑了笑，兩人開始處理府中之事。兩人一起動手，自然是處理很快的。
    等到賈府中人來報信的時候，他們基本已經處理完了，「奶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多虧了姑奶奶送去的大夫。」旺兒嘴還是很甜，不過看到府內的慘狀還是忍不住抖了一抖。
    「府內沒事吧？」
    「並無大事，這幾日不要出門了。」林海自然知道賈璉讓他來的用意，這樣的情況下出門，也是冒了風險的，「一切塵埃落定，等著就是了。」
    「是。」旺兒又說了幾句客氣話，連忙離開，可以說是飛速到林府飛速去張家，然後飛速回了賈府。
    「真是跑的挺快的。」賈敏看著他的背影笑道，「她怎麼還活著呢？」
    「這樣可是不對呀。哈哈。」林海忍不住樂了起來，「越是堅強越是厲害呀。」
    夫妻兩人正在互相打趣，卻是寒光一閃，「小心。」下意識的賈敏將林海推到了一旁，怎麼會這樣，府內明明已經嚴加戒備了。該死的血滴子和暗衛，賈敏心中碎道。
    林海被賈敏推得一個踉蹌，卻是一個旋身，將賈敏摟在了懷裡，將自己的背衝著寒光，劍入皮肉的聲音，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賈敏的眼睛。
    「老爺，林海……」賈敏摔在了地上，身上壓著林海。「不，你不會有事。」
    死士一招之後，再也沒有反擊之力，旁邊的血滴子瞬間要了他的命，「快去找大夫。」劍還插在林海身上，並沒有□□，穿胸而過，沒有人敢輕易拔劍。
    「我沒事，別急。」林海握著賈敏的手，虛弱的說道，「為什麼要推開我，我是男人。」
    「你！這個時候說這些做什麼！」賈敏氣的快哭了。「不許說話，你留了好多血。」第一次覺得鮮血是如此刺眼，曾經上輩子，他們倆互相派人刺殺，互相想要對方的命，但是看著對方這樣倒在自己眼前，還是第一次。
    「我都說了我沒事，你怎麼哭了？為我流淚麼？」林海伸手摸上了賈敏的臉，「咦，真的是眼淚呀。」
    「傻瓜。不許有事。」賈敏讓人趕緊將林海抬進屋去，又讓春花秋月照顧好三個小的，不允許讓他們知道，更不允許他們過來。
    「放心，不會有事。」林海握著賈敏的手，大夫來了看到這個狀況也是臉色煞白，這個劍的位置太凶險了。
    「夫人，我需要立刻拔劍，不然老爺怕是不好。」
    「拔劍吧。」賈敏守在一旁，「如果老爺有什麼事情，唯你們是問。」賈敏停頓了一下，「你們都陪葬。」
    「是。」
    不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人，還是有了問題，「去查背後的人。盯住王家。」賈敏深吸一口氣，「拔。」
    「我會活著。我們再要個孩子吧。」此時林海也顧不得什麼了，都說了出來。

　　☆、第39章 蘇醒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是好的，我們再生兩個都行。」賈敏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留了下來，來到這個世界也快三年了，身邊一直是林海陪伴著，雖然是女子之身，卻是想做什麼都可以，過得並不憋屈。現在回頭想想，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他的感情有一些不一樣了呢？
    「好，這就好。」林海咬緊牙關，在劍拔出的一瞬間，終是沒有忍住暈了過去，大夫連忙止血，剛才那一瞬的鮮血四濺，賈敏的衣服被鮮血染紅，賈敏也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屋內亂成一團，好在幾個大丫鬟還算得力，將賈敏扶到了一旁的軟塌上躺著，又幫她換了帶血的衣服，另一邊大夫忙著給林海止血，好在偏了一些，雖然失血有些多，但是並不會危及性命。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大夫忙忙碌碌一個時辰終於松了口氣，「剩下的就看老爺自己的意志了，只要醒過來一切都好。老夫會守在這裡的，當然要是有太醫來更好。」林大夫是林家自己的大夫，昨日一夜救治王熙鳳，這剛回來就碰到了林海遇刺，他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
    救治完了林海，大夫過去幾針將賈敏扎了起來，「夫人是急怒攻心，並無大事，只是夫人現在身體也很弱，不適合照顧林大人，不妨先去休息一下。」
    賈敏掙扎了一下，終是放棄了，「你們照顧好老爺，我去休息兩個時辰後過來。不要讓小姐和少爺過來。」
    「是，夫人放心。」
    「一會御醫可能會過來，你們注意一些。」賈敏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多事之秋，老爺的藥……」
    「夫人放心，我會親自監看。」林大夫連忙說道，這種事情即使他累了也得他親自來。
    賈敏點了點頭去旁邊的屋子休息，「去動動王子騰的人。」
    「夫人是覺得……可是……」
    賈敏冷冷的看向黑衣人，「怎麼，你們就是這麼聽老爺的話的？」
    「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辦。」
    「不必殺了他，別留痕跡。乾淨一點。」
    「是。」黑衣人感覺後背全是寒氣，夫人留下王子騰的命絕對不是仁慈，如果真是王家動的手，王子騰之後絕對會生不如死的。
    賈敏看著黑衣人離去，又想了想其他的事情，確定不會有遺漏，才趕緊躺下休息一下，其實她是擔憂林海的，但是她也明白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倒下，她需要休息兩個時辰，然後才能保證一直守著林海直到他醒來。
    果不其然，不一會御醫就到了，林海遇刺，皇上震怒，下令徹查，京兆尹遭了秧，帶著人四處搜捕，現在這麼亂的情況下還真是不好處理。
    兆尹遭了秧，帶著人四處搜捕，現在這麼亂的情況下還真是不好處理。
    有御醫的幫助，林大夫減輕了一些壓力，而林海的求生意願也很強，並沒有發燒或者如何，血止住了基本上就靜等自己恢復了。
    「夫人？」林大夫看到賈敏時愣了一下，算算時辰，正好兩個時辰，「大人沒事了，需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我也沒事，我守著他就是了。」賈敏點了點頭，走到了林海床邊，握著他的手，「好好休息吧，你也累了，這次吃虧了，知道心狠手辣有心狠手辣的好處了吧。至少沒有人再能動手了，因為都死光了。」
    林大夫聽到這話一哆嗦，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的離開了，林夫人發起火來怕是很多人真的要遭殃了。御醫並沒有走，兩人也是個伴，等在外面隨時準備為林海看診。
    「少爺，您別跑，夫人不讓你們過去。」這剛安靜下來的院子又熱鬧了起來，林禟和林祥仗著身子小，四處躲閃朝著林海的屋子跑了過來。該死的，八哥竟然受傷了。該死的，四哥沒事吧？
    「母親。」林祥先一步衝進了屋子里，聞到那血腥氣，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林禟緊隨其後，「父親，母親。」還算是給賈敏面子。
    「你們都來了，小點聲，他睡著呢。」賈敏聲音輕飄飄的，卻是帶著足夠的底氣，「他不會有事的，他答應我了。」
    「四……母親……」林祥站起身來，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賈敏，不是吧？難道真是真的？
    「母親。」黛玉姍姍來遲，作為大家閨秀，她無法真的跑起來，倒是被兩個弟弟落在了後面，「父親他……」
    「玉兒，這幾日我會守著你們父親，照顧好你的了兩個弟弟。我不希望林家再出現別的什麼差錯。」賈敏囑咐道，「這幾日你們不要亂走，安靜的呆著就是了。」
    「是，母親。」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卻還是忍不住靠近了床。床上的林海臉白如紙，分外的滲人，不過嘴邊卻是帶著一絲笑意，「父親他……」黛玉很是不解。
    「我答應他，等他醒了，再生兩個孩子。」賈敏有些幽怨的說道，「所以他一定會醒。」
    林禟身子一歪，差點載到，他什麼都沒聽到，八哥竟然這樣要求了，天呀，天呀。林祥的表現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不是吧，四哥，你怎麼了？真的要為八哥生孩子？難道要把弘旺生出來給他們做弟弟？這……今天肯定是自己沒睡醒。
    「你們兩個……沒休息好就回去休息。我說過了，這裡不會有事，他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賈敏的話讓不安的三人都安定了下來，彷彿有她在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一樣。
    兩天後，林海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敏兒？」
    「恩，是我。」賈敏松了口氣，「終於醒了，你真能睡，嚇到我……嚇到孩子們了。」
    「我不是沒事麼。」林海掙扎著坐了起來，胸口還是很痛，但是看到賈敏真的擔憂，想起賈敏答應的話，似乎根本就不痛了。「你……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賈敏啪打掉林海的手，「想什麼呢，沒事就知道胡思亂想。哼！」
    「什麼胡思亂想，老夫老妻了。」林海咳嗽了幾聲，接著吃豆腐，這個時候不吃更待何時？
    賈敏臉刷的紅了，又不好對他大發脾氣大動干戈，畢竟林海現在是病號，還是為了她受的傷。
    「父親，父親醒了。」林祥的聲音解救了賈敏，林海眯了眯眼睛，果然是最愛四哥的老十三，就會壞自己的事情，黛玉和林禟了兩個人都看不好他麼？
    「父親。」林禟和黛玉也先後進了屋，「父親醒了就太好了，母親守了您兩天兩夜，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了。」
    林海看了看賈敏，確實憔悴了很多，「怎麼這麼傻，都說了沒事了，何必親自守著。」
    「自然是為了父親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母親呀。」林禟很是貼心的幫著賈敏解釋，八哥的忙一定要幫的。「姐姐，我說的對不？」
    「恩。」黛玉點了點頭，讓賈敏更是下不來台了。
    「御醫和林大夫來了。」林祥看著靠近的人說道，「該讓他們好好為父親看看了。」
    賈敏贊許的看向林祥，還好還好還有十三弟。
    御醫和林大夫先後請脈，都是松了口氣，「林大人已經過了危險時期，之後只要靜養就好。」兩人給出了一致的結論，「下官也可以回宮復命了。前兩天王大人也受到了刺殺，傷的不輕，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卻更慘。」御醫搖了搖頭，那被派去的太醫們都遭了殃，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呀。
    林海有些好奇，等著御醫離開，林禟很是好心的上前，「聽說傷了根本，很是淒慘。」
    「噗嗤。」林海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扯到了傷口，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了，「說什麼呢，小孩子家家懂什麼。好了你們也都出去吧，有你們母親陪著我就好了。」
    黛玉還想說什麼卻也體諒的拎了兩個弟弟出去，「出來吧。」黑衣人落在了地上，「屬下該死。」
    「此事按照夫人的吩咐做的不錯。不過之前……」
    「屬下自願認罰。」黑衣人說道，「是屬下失職。」
    「下不為例，再有下次，我不想再見到你。」
    「是。」
    黑衣人隱去了身形，屋內只剩下林海和賈敏，「這麼狠，果然是你呀。不過我喜歡。」
    「喜歡……什麼呀。」
    唔，看著眼前放大的熟悉的臉，賈敏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林海看著賈敏呆了的樣子覺得好笑，連忙將她拉入了懷裡，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這個時候不佔便宜就是傻子呀，真甜，味道真的不錯呀。
    賈敏陷入了眩暈中，總感覺一切都不是很真實，發生了什麼呢？完全不知道的感覺。

☆、第40章 論功行賞

「啊！」外面突然響起了孩子的叫聲。
    暈暈乎乎的賈敏立刻反應過來，猛地推了林海一把，怒視著他，他怎麼敢，他怎麼可以……
    「敏兒，我有傷。」林海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怎麼樣？」賈敏焦急的看著林海，「可是我用力大了？」
    「母親，我們可是都看見了。」林禟推開門走了進來，真是一場好戲呀，幸好沒走，八哥贏了，這輩子八哥贏了，要壓四哥了，簡直是不能太好了。
    「滾。」賈敏怒道，該死的。
    「敏兒，你答應過的，再生兩個。等我傷好的。」林海自動忽視三個兒女，無限肉麻的說道。
    賈敏拂袖而去，什麼餵藥，自己喝去吧。身後傳來林海暢快的笑聲，「也不怕傷口裂開，該死。」
    「夫人還是關心老爺的。」冬雪笑道，「夫人別生氣了，少爺和小姐也是無心的。」
    「要你們何用，竟然讓他們聽……」後面的話賈敏說不出來了，該死的，這都什麼事情呀，自己竟然答應再生兩個？要是再來兩個，那她還是自殺快一點。
    林海重傷，自在家養傷，反倒是躲開了皇上的各種清算。即使是戴罪立功，曾經是太上皇的人難免都還是要再仔細看看，真正掌權的皇上的通病全面爆發。
    「林大人倒是躲清閒了。」張廷玉下朝後，來林府探病，「這胸口上的傷可不容易好，一個多月了還不行？」
    「傷了肺腑，不好好養養，以後冬天就難過了。」看著外面都有了□□，林海笑了笑，「怎麼，張太傅不舒服？」
    「什麼太傅？誰要當。你趕緊起來，去教那群皇子們，我可是吃不消。」張廷玉碎了一口，「都是些什麼孩子呀，皇家怎麼都是這樣的孩子了。爭權逐利，黨同伐異。」
    「張大人慎言。」
    「林大人這裡最是乾淨，我很是放心。」
    「乾淨我就不會受傷，賤內也不會受到驚嚇，纏綿病榻。」
    「林夫人病了？」張廷玉挑了挑眉，看向含笑的林海，「你故意的？」
    「張兄從來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挑明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廷玉張了張嘴，無法再說下去，「得得得，我什麼都沒問，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想。」
    「如此甚好，我和賤內正打算再要兩個孩子，到時候就拜託張兄當他們的老師了。」
    張廷玉無限心塞，真是的……這個林海，簡直夠了，「你死不了就好，我去看我外甥的兒子了。走了。」張廷玉可以說是落荒而逃，林海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以後應該不用在面對這個問題了，只是逼宮之事過了也有一個多月了，該下的旨意怎麼還沒來？那位到底在想些什麼？
    皇宮內，自認為大權在握的皇上正在跟人較勁中，「滾，都給朕滾出去。」天子一怒，周圍的瓷器都遭了殃，除了戴權，其他伺候的人飛速離開了。
    「皇上消消氣。」戴權把地上的奏折都撿了起來。
    「朕不過是要將老二一脈都打成逆黨，就有這麼多人出來說話，什麼皇室顏面，太上皇的尊嚴如何如何……該死的，人都被朕殺光了，反倒是還要給他們正名麼？」
    「這……奴才不懂。」戴權低頭，他也想出去呀。
    「哼，你懂什麼，朕明白，皇家顏面最是重要，御史們不會說什麼，但是皇室宗族總是有話說，最後一層遮羞布總還是要的。」皇上深吸一口氣，「罷了，按照這個下旨吧。」皇上恢復了以往的清醒，戴權松了口氣，果然，只要發洩出來就好了。
    「林海還起不來床？」
    「這……奴才聽說傷的很重，御醫都說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傷及壽命。」戴權斟酌著說道，「為此林家大小姐開始吃齋，只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快點好起來。」
    「倒是個好孩子，算起來皇后也跟朕提起過，只是年紀太小了，不能給他們幾個做正妃。至於其他的……北靜王的年紀還適合一些，讓他先娶側妃，在娶正妃也是夠的。也算是給了林愛卿最大的體面。」皇上盤算著，「林愛卿為了保護江山社稷被奸人刺殺，特加封為一品侯，讓他好好養著就是了。」
    「奴才遵旨。」對於林大人的處置終於下來了，「那王大人那邊呢……」
    皇上眯了眯眼睛，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戴權，你真明白朕的心意，王子騰，牆頭草。雖然他最終選擇了朕，朕也不想要重用他，不過他不可能有子嗣了，哈哈。就讓他去西北吧。西北邊陲不穩，去西北平亂，讓他沙場裹屍，朕也好給他最後的哀榮。」皇上自言自語，戴權在旁邊聽著，心中狂跳，面上卻是不顯，跟了這個皇上這麼多年，他終於翻身做主人了，希望自己能夠有個好下場吧。
    一道道旨意從宮中發出，很多人受到褒獎，當然了也有被貶的，比如賈史氏榮國公夫人這個誥命被拿下了，原因麼，就是和甄太妃交好如何如何……甄家由於甄應嘉的倒戈損失小了很多，雖然朝堂上的甄家人全部消失殆盡，但是江南的勢力算是保持住了，沒有了林海明面上的干預，甄家坐實了江南第一家族的地位。
    「好孫子，你看你來了我就有這麼好的運氣。」賈赦抱著剛滿月的賈茴，他的爵位三代不降，也就是說他的孫子也還是一等將軍的爵位，這是天大的好事。
    「那是，小少爺最乖了。」邢夫人看賈茴也很是喜歡，她沒有孩子，好在現在有孫子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喜歡孩子，不是把琮兒放在你身邊了麼，好好帶著。」賈赦還是有些看不上邢夫人。
    「我知道。」邢夫人點了點頭，這算是給他找事乾，也算是給了她一點期盼吧。
    「父親。」賈璉下朝後自來接兒子，王熙鳳早產又是難產，要做雙月子，這孩子就被賈赦帶著了，當然了大部分時間是奶娘帶著的，賈赦只是擔心孫子被欺負，時時盯著罷了。「您不是打算去看林姑父麼？」
    「是呀，你回來了看好我孫子，我去看看你姑父，這麼久還不好，真有些擔心。」賈赦將孩子遞給了賈璉，「也是好久不走動了。」
    賈璉目送賈赦離開，他知道父親肯定不是單純地為了探望林海才去的，但是父親不說，他也裝作不知道，有些事情說的太明就不好了。
    「妹夫妹夫，我來看你了。」賈赦還沒進屋，聲音先進來了，賈敏將藥碗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大哥這是來索命的麼？」
    「額……」賈赦有些尷尬，「妹妹也在呀。」
    「我不該在麼？」賈敏白了賈赦一眼，「這裡是我家。」
    「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還以為妹妹在忙府里的事情呢，我有正事跟妹夫說。」
    「大舅舅就沒看到我們麼？」林禟白了賈赦一眼，自己和林祥目標就這麼小麼？
    「哎呦，你們也在呀，來讓我抱抱，都長這麼胖乎了，小傢伙還是這麼漂亮，以後肯定是個美男子。」
    林禟咬了咬牙，誰胖，你才胖，會不會說話呀，還有美什麼美，林禟真的想要咬死賈赦，就這智商，沒被賈政整死，只能說明賈政更笨。
    「恩，老二也更結實了，之前瘦瘦小小的那一個樣子，很是嚇人。」
    結實……林祥表示他想幫著林禟一起揍賈赦了，真沒見過這麼會說話這麼呆萌的人。
    「好了，你們說。」賈敏終是忍不住了，「走吧。」抱起林祥，另一邊冬雪抱起了林禟，四個人一起離開了。
    「妹妹你不能總偏疼小的呀，不能跟老太太學呀。」
    賈敏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什麼跟什麼呀，真是……作孽。
    「為了賈王氏？都分家了還放不開？」林海的話拉回了賈赦的思緒。
    「哎呦餵，妹夫你真瞭解我。」賈赦做到了床邊的凳子上，「王家，我就是看不順眼了。這次王子騰卻又升官了，簡直了。」
    「所以你不舒服了？」
    「其實也不是，還有件事情，賈政得了一個官職，五品同知。」賈赦搓著手指，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哎，賈王氏又能繼續耀武揚威了。」
    「是麼？賈雨村去了江南那麼久，該打臉了。」
    「對哦。」賈赦眼前一亮，「還是妹夫考慮的長遠。」
    「說吧，到底何事，我累了。」林海看著賈赦那一臉的糾結，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個……那個……我發現了點東西。」賈赦小心翼翼的將袖子里的東西遞到了林海的手裡，「這不是那天有人叛亂麼，我就想起了父親說過的話……這一找……」

　　☆、第41章 兵符

林海的瞳孔瞬間放大了，「這……不是……」
    「對呀對呀，是兵符呀。」賈赦壓低了聲音，「這東西應該早就交給皇上了才對，怎麼會留在賈家呢？」賈赦很是不解，當年賈代善不再讓賈家第三代參與軍隊之事，就是怕被清算，這種留著可是大罪。
    林海看著手上的兵符，自古兵符都是一分兩塊，對的上才能調動軍隊，尤其是戍守邊境的軍隊，賈代善死後，曾經的賈家君遠調東南，防範茜香國以及倭國。作為一直在陸地上作戰的軍隊，賈家軍特別的不適應，以至於實力大損，當然了對付那兩個小不點國家還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這兵符應該一半在賈家軍現在的將軍手裡，另一半在皇上手裡才對。「你確定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賈赦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以前可是經常見這東西的。我不知道怎麼辦了，誰也沒告訴就拿來給你了。」
    「給我？怎麼不給張廷玉？」
    「他？」賈赦不滿的挑眉，「自以為聰明，其實很白痴，我都擔心他把璉兒教壞了。」
    「你是怕了他把？」林海挑破了賈赦的心事，張氏死的那一年，張家勢微，張廷玉卻依舊衝到賈家將賈赦狠狠地揍了一頓，而且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見到賈赦就動手，將賈赦是徹底打怕了。
    「這個……我相信你麼。你是探花爺，最聰明。」賈赦搓著手，很是不好意思的四處看著。
    「此事……」
    「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放心。給你了，跟我無關了哦。我那可沒有這麼要命的東西。」賈赦終於松了口氣，說話語氣都歡快了許多。
    「好。不過此兵符還能用麼？」賈代善離開賈家軍後，難道皇上就沒有換過兵符麼？
    「自然是……我不知道呀。」賈赦眼睛轉了轉，「是哦，難道是父親留下收藏的？我還擔驚受怕這麼久。傻呀！」
    林海扶額，「既然岳父大人曾經叮囑過你，怕還是有些其他的用處。此事你忘了個就是，我來處理。」
    「好。探病也探完了，小侄子也看過了。我走了，你也該回去上朝了。」賈赦擺了擺手，直接就走了，完全將林家當做他家一樣，留下林海哭笑不得，有這樣的大舅子，以後做事的時候真的不會拖後腿麼？是不是該考慮讓他回金陵呆著去呢？去拖甄家的後腿不錯。
    賈赦剛走，賈敏就帶著兩個兒子重新回到了林海身邊，「兵符？看著挺有感覺。」林祥講給兵符搶到了手裡，「這個歸我了，以後我去調兵遣將。」
    「白痴。」林禟白了林祥一眼，「能不能用是一件事情，即使真能用，等你用，黃花菜都涼了。」
    「額……」林祥憋回去了，不能動手，八哥看著呢。
    「如果這個還能用，就該是賈代善留給賈赦保命的了。在關鍵時刻有人能夠保護他。只是賈家舊部遠離京城，真的能用得上麼？他沒有說拿著個找誰？」
    林海搖了搖頭，「即使真的能用，賈代善應該也不會將此事告訴賈赦，你覺得告訴他靠譜麼？」
    賈敏想起賈赦的樣子及性格，「告訴他只會讓他死的更快吧。不過兵符……」賈敏皺起了眉頭。
    「怎麼，可是想到了什麼，以前的賈敏的事情麼？」
    「感覺有些印象，不過一時也想不起來，等我細細理一下再說。」賈敏搖了搖頭，以前的賈敏是大家閨秀，怎麼可能關心兵符這種東西，一時想不起來也是應當。
    「如果能用，也是我們保命的方式。」
    「也是逼宮的方式。」林禟補充了一句，「真是的，非要選水溶？要不是那個白痴，我們也不會摔下密室了。」
    水溶送來的人被死士替代了，知道此事的他愧疚不已，幾次親自登門謝罪都被擋了回去，很是沒面子。不過前陣子林海是沒精力，賈敏是懶得見。兩個小的是看他生氣，黛玉是不好見。而現在麼，秋後算賬，水溶想登門越發睏難了。
    「就是，這樣的白痴，八哥和四哥教起來都費勁。」林祥難得的跟林禟同仇敵愾。
    「已經選無可選，難道你倆要當皇帝？」謀朝篡位並不容易，太累，太難，再說了現在的水家朝廷又不是昏庸無能，百姓們流離失所要起兵造反那種。
    兩個小的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莫名其妙吧，還是當將軍好，還是經商好。
    「此事對水溶打擊頗大，倒是可以借機讓他多一些帝王心術。雖然說用人不疑，但是認人不清卻是另一件事情。」賈敏想了想說道，「雖然我也不喜歡他，但是既然選無可選，只能選他了。」
    賈敏變相的支持了林海，讓林海心情很是不錯，林禟和林祥對視一眼，突然覺得他倆在這裡好多餘，這屋子的溫度都有些升高了，他們兩個小孩子還是回去睡覺養身體吧，快點長大才是真的。
    賈赦擺脫了心事興高采烈的回府，卻是被接著砸下來的聖旨砸得有點蒙，讓他去金陵肅清叛軍？這個這個……他是一等將軍，可是一等將軍是爵位不是官職呀，他不是將軍呀。
    「將軍接旨吧。」戴權親自來宣旨意，足見這份旨意的重要性，「皇上親自提起的，將軍受到如此重視，自當覺得榮幸才是。」
    「是，臣接旨。臣立刻收拾行囊出發。」賈赦心中暗罵，面子上只能苦哈哈的接旨，「戴公公，怎麼突然就……」
    「江南雖然有甄大人，但是皇上不放心的緊，將軍是皇上的心腹，此次又立了功，皇上自然是信任的。」
    「多謝戴公公提醒。」誰是皇上的心腹呀，騙鬼呢。即使知道戴權說的是胡話，賈赦也沒有辦法，只能將他恭敬地送走了，順帶著附上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好心疼呀。
    「走，再去林府。」賈赦這次將賈璉也一起拽著就要走。
    「父親還是不要去了，這天都黑了，而且今年您去過姑父那裡了，再去怕是會讓皇上疑心。」賈璉說的含蓄，心中卻要罵人了，我的親爹呀，做事前動動腦子行麼，這時候去林府不是明擺著說自己對聖旨不滿麼？找死麼？
    賈赦想了想，也不管賈璉，回屋睡覺去了，他需要靜一靜，也許是在做夢也不一定，一大把年紀了真的要當將軍了。
    賈璉無語，決定明天好好去問問舅舅皇上的意思，舅舅是最擅長猜測皇上的心思了。
    聖旨很快傳遍了京城，林海和賈敏都已經躺下休息了，此時也沒有了睡意，「難道和那兵符有關？試探？」
    「看來他已經理清了太上皇的東西。」林海靠在枕頭上，攔著賈敏的腰，「其實賈赦這性情挺好的，白痴卻能救命。」
    「額……似乎確實這樣，不得不說上一任榮國公夫人才是真的聰明人，世家出身果然比史家好很多。對了，我還得回去一趟，看看那沒有了誥命的賈史氏才是。賈代善去世這麼久了，該有人為他吃齋念佛贖罪才是。」
    「你越來越適合後宅生活了。」
    「滾。」賈敏後知後覺的打掉了林海的手，「睡覺。」背過身去面壁睡覺。林海伸手將她緊緊地攔在懷裡，即使還不能再親密一些，現在這樣讓她習慣了自己的懷抱就好了許多了。慢慢來麼，還有大半輩子慢慢讓她習慣呢。
    休息了許久的林海回到了朝堂，賈赦接了聖旨當夜並沒有睡好，第二日他這個正式成為將軍的一等將軍還要上朝，讓他分外的不習慣，默默地在皇上沒來前縮在角落里。
    「賈將軍，好久不見。」王子騰走到了賈赦身邊，「從來沒有在朝堂上見到賈將軍，還以為我看錯了呢。」自從出事後，王子騰臉上的陰鬱愈發明顯，恩，鬍子也消失了。
    「呵呵，我也挺意外的，突然就真的當將軍了。聽說王將軍要去西南了，皇上真是信任你。西南是好地方呀。」
    滾蛋的好地方，誰說賈赦不會說話的，誰說賈赦是白痴的，王子騰心塞，西南那破地方，還要去鎮壓什麼苗族叛亂，讓他還是死一死的好，自己的傷怎麼不能重一點呀。
    「不如江南好。金陵是故土，也方便賈將軍回鄉祭拜。」
    「對哦，回去得看看祭田，王家買走的得拿回來，不提這個我都忘了。當時關係好，王家佔了賈家的地，現在該還回來了。」
    王子騰已經非常後悔來跟賈赦說話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呀，說的這麼直白，自己的面子裡子都快沒了。周圍人的目光，讓他真的覺得今日來上朝是錯誤，真該提早出發去西南才對。
    「皇上駕到。」第一次王子騰覺得戴權的聲音非常的好聽。

　　☆、第42章 史家雙侯

早朝之後，王子騰飛速收拾了東西離開了京城，西南就西南吧，他不想面對那些人了，何況西南那邊要是搞好了，自己就能擋土皇帝了，只是沒孩子，王子騰又心塞了，只能收養了哎。
    林海成為一等侯，接下來禮部就要幫林家重新擴大府邸，林海當朝拒絕了，理由也很充分，過於鋪張浪費了，皇上革新朝政，不需要再這方面浪費金錢。
    皇上也沒有為難林海，此事就暫時擱淺了。不過林海這邊剛進家門，那邊皇后的懿旨就到了，邀請賈敏帶女兒進宮。
    賈敏以身體不好暫時避開了，畢竟御醫也在，賈敏身體不好這件事情做不了假。皇后這個時候來請，也不過是示好，畢竟賈敏到底身體如何，宮內的人還是知道的。
    送走宮里人，黛玉湊到了賈敏身邊，「母親，真的很討厭進宮。」
    「他們總想算計你，以後沒有特殊情況，我不會帶你進宮。宮里的算計太過了。」
    「就是，煩。」林禟接了話，「不過母親，有些事情你也避不掉呀。」
    賈敏搖頭，「如果你們父親夠厲害，有些事情根本煩不到我。」
    「這麼說為夫還是不夠努力了。」林海笑著看向賈敏，卻是目光下移直接到了她小腹處。
    賈敏深吸幾口氣，才好不容易將到了嘴邊的滾字咽了下去，畢竟是黛玉在這裡，有些話不方便說。
    林禟笑的歡快，哎呦，看到四哥吃癟太舒服了，「乾嘛打我？」笑的太過了，果然挨打了。
    「只是拍你一下而已。」林祥掰著小拳頭，林禟自覺閉，得，打不過不說就是了。
    黛玉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父親，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又不一樣了呢？不過這幾天母親笑的臉色都不太對呢？
    「老爺，史家侯爺回京了。」林管家進來說道。史家雙侯，是賈史氏的親侄子，他們這個時候回京，肯定有別的算計在，這京城剛穩定下來的局勢怕是又要起波瀾了。
    「史家？」林海皺了皺眉頭，黛玉起身，「父親和母親還有正事要說，我帶兩個弟弟回去休息了。父親，弟弟還小，不需要這麼早啓蒙。」
    「去吧。有你這樣的姐姐在，他們一定會好好的。」賈敏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林禟，「好好教教你大弟弟。」
    「母親放心，我明白的。」黛玉抿著嘴，帶著兩個小的離開了。
    「怎麼看？」
    「史家跟賈家關係一直不親厚，史家兩個侯爺好些年沒有登過賈府的門了，他們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賈敏回想了一下，從記憶里拎出一些東西來，「史家雙侯，都有兵權，此次回京怕是來上交兵權的。至於交了兵權後，會有什麼後果，怕是他們自己都還沒想好應對之策。」
    「會麼？四哥這麼說自己怕是都不相信吧？」林海笑了笑。「說起兵權，賈赦此次被派出京城去金陵，看來那塊兵符是真的了。」
    「恩。只是上面那位沒有明著要，估計是知道假設的性子吧。」
    「恩，更多的以為是在賈史氏的手裡，才拿削掉誥命來逼著賈史氏交出該交的東西，卻發現不在她手裡。這些就解釋的清楚了。」林海串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算是理清楚了。
    賈敏點了點頭，「張家那邊呢？」
    「派了人跟著賈赦去金陵，怕他一去就回不來了。你要派人麼？」
    「派幾個暗衛跟過去吧。雖然傻了點，勝在聽話嘴嚴。」
    「也好，對了，暗衛和血滴子還是交給你來處理吧，我培養的總是不好用。」
    「知道就是，御下有方的八賢王，管不好這樣黑暗的事情。」賈敏輕蔑一笑，旁邊的林海卻是心一動，欺身上前，啪啪挨了兩巴掌，很是對稱。
    「挺好看的，我走了。」賈敏轉身就走，此次是真的笑了。
    林海捂著臉，有些痛，肯定是紅了，腫不腫就不知道了，這次簡直是偷香不成反倒挨打了。這日子越發不好過了。林海讓人拿了冰塊敷了一下，這才去書房處理正事。
    史家雙侯回京，賈史氏的心思有活躍了起來，讓人下了帖子去請。史鼎看了帖子扔到了一邊，「二哥，姑媽來清了，消息倒是靈通，這一等將軍一出京，她傳消息倒是越發快了。」想到這兩年收到那麼多賈史氏的信，史鼎就頭疼，什麼關心本家孫女，想看看史湘雲和史湘琴，心底打的什麼主意，隨便想想就能知道。賈家那個賈寶玉，算什麼東西，算計林家不成，有算計到自己本家來了，真真是夠了。
    「讓人去一趟，把史湘雲帶給她去教養吧。大哥這個孩子，是我對不起大哥。」
    「二哥這說的什麼話，那孩子小的時候見過姑媽幾次，就心心念念說姑媽對她最好了，自己在家總是受欺負如何如何的，那麼小的年紀，就這樣被籠絡了，姑媽也是厲害的。也很有先見之明呀。」史鼎感慨道，「不過真的要交麼？」
    「交。以後我們就是普通侯爺，回金陵度日就好了。怕是還要等幾年才能離開。好好教侄子姪女。」忠靖侯史鼐想了想，「史家也需要轉文，這點賈家倒是成功了。」
    「賈赦如此聰明，讓人始料未及呀。和張家修好，又跟林家交好，倒是小看他了。」
    史鼐並未說話，相比史鼎，他更沈穩，有些話不會隨便說出口。
    史家拜見皇上後，上交兵符，皇上卻只收了一塊，另一塊兵符留在了史鼎手裡，史鼎被派去了北邊，史鼐則留在了京城，當然了史鼎遠派，妻子兒女都被留在了京城，也可謂有留下人質的意思。
    「明天去拜會一下林大人。」
    「啊？哦。二哥要跟他交好麼？對哦，真的不去見姑媽了？」
    「你剛回京城就要離開，她會理解的。何況湘雲不都送過去了麼？」史鼐並沒打算見賈史氏，壞心情呀，「之後再有什麼也和你無關了。好好帶兵就是。」
    「我知道了，大哥不會沾惹沒必要的事情。」史鼎倒還很是聽話。
    第二日，林府，林管家看著突然到來的史家兩侯爺有些無奈，「兩位侯爺裡面請。」
    「怎麼，可是林大人不方便？」
    「賈老太太來了。正在裡面呢。」林管家壓低了聲音。
    額……史鼎回頭看他二哥，這下正好碰上了，還不知道該被那位念叨什麼了。不得不說，王熙鳳還在坐月子，邢夫人能力不行，賈赦遠行，賈璉忙於朝政，真的給了賈史氏空子鑽，一時她又開始得意了起來，這不，就上林家來看賈敏了，美其名曰擔心女兒的病情。
    「這是湘雲，是個可憐的，想著跟黛玉一樣大，帶來見見，也當個玩伴。」這次賈史氏學乖了，並沒有帶寶玉之類的，倒是帶來了史湘雲。
    「林姐姐。」湘雲的聲音軟綿綿的異常好聽。
    「雲妹妹。」黛玉看到湘雲第一眼就沒來由的有些反感，面子上卻是不顯，很是大家閨秀的跟她互相見了禮。
    湘雲到黛玉身邊坐下，開始嘰嘰喳喳的拉著她說話，不得不說湘雲的性子異常的活潑。
    「讓她們出去說吧，這嘰嘰喳喳的，老婆子都有些吃不消了。」賈史氏意味深長的看著賈敏。
    黛玉看了一眼賈敏，將湘雲帶出去了，還將屋內伺候的人也帶出去了。
    「有話可以直說了。」一大早就堵門，賈敏表示真想打出去。
    「其實也沒什麼，年紀大了，總是喜歡孩子……」
    「黛玉很好，瑭兒和祥兒也很好，不必擔心。」賈敏打斷了賈史氏的話，「我還在，他們自然要陪在我的身邊。」
    賈史氏臉色變了變，「不過黛玉總是沒有個伴，女孩子這個年紀了總是會寂寞些。府內有二丫頭，三丫頭還有時常走動的惜春，現在又多了一個湘雲，很是熱鬧。」
    「是麼？」賈敏看向賈史氏，「既然如此熱鬧，怕是玉兒更不喜歡去了，她忙的很，林家的事情要管，兩個弟弟要教，還有很多貴人要來往。」
    賈敏越說，賈史氏臉色越不好，「好了，不說這些，我只是前陣子夢到了你父親罷了。這麼多年了……」賈史氏拿出手帕開始擦眼淚，這話題的轉換讓賈敏立刻警覺了起來，賈代善？賈赦？兵符？
    「他倒是留了好多東西給你，據說還有兵書，這人呀……都忘了你是女子了。」
    「有麼？倒是有些書，不過都放在揚州了。」賈敏皺了皺眉頭，「老太太什麼時候喜歡看書了？如果喜歡，可以讓璉兒找給你就是了。」
    「我倒是對書沒興趣，年紀大了，想要點舊物而已，既然不在身邊，就算了。」
    「舊物？我這倒是有父親當年用過的一把弓，老太太想要，我就讓人找出來。」
    「不必了，拿東西總是有些不適合我。」賈史氏連忙搖頭拒絕了，倒是有了起身離開的意思了。

　

☆、第43章 中招

那邊史家兩個侯爺被請去了林海的書房，倒是沒跟賈史氏迎面撞上，避免了尷尬，不過卻沒有避開湘雲。
    「咦？給二叔三叔請安。」湘雲正要求黛玉帶她四處看，就這麼迎面碰上了。「兩位叔叔不是很忙，都沒去看老太太，怎麼來這裡了？」湘雲對這兩位叔叔感情沒有那麼深，可以說是疏離得很，她總覺得自己是被虐待了，看到賈探春一個庶女都那麼幸福，黛玉這個嫡女更是幸福的很，她一個孤女寄人籬下，明明是長房嫡女，卻總是要做那麼多的事情。
    「為了公事而來，怎麼姑媽前陣子不是說身體不適，還勞心勞力的來了林府？」史鼐擋住了要說話的史鼎，要是讓他說，不知道要惹出什麼麻煩。
    「兩位裡邊請，父親的書房在那邊。」黛玉指了指方向，「管家，你帶兩位侯爺過去。」
    「小姐放心，兩位侯爺這邊請。」
    「史小姐這邊請。這裡靠近外院了，不適合我們前去。」黛玉做了個請的姿勢。
    湘雲自然注意到了黛玉對她的稱呼變化，心裡很不是滋味，「林姐姐，我……」
    「走吧。」黛玉並沒有理會她，在前面為她帶路，史家將她撫養長大，剛才湘雲的態度如此不滿，黛玉不知道該如何看待她了。史家侯門清貴，沒必要難為她一個孤女，所以說她剛才周身那弄弄的厭惡之感到底是從何而來呢？
    湘雲感覺到了黛玉越發的冷漠，不敢再多做停留，跟著黛玉往後面的花園走去，走到花園，黛玉讓人上了茶水點心，就陪她在亭子里坐下了。「我身體有些不適，怕是不能陪史小姐四處走動了。」
    「沒事的，能跟林姐姐在這裡坐一坐，看看周圍的精緻也是極好的。」湘雲四下看看，別有的江南景致，心中的羨慕嫉妒之情更是蔓延出來，一時到不想說話了。
    兩人靜靜的坐著，黛玉找了本書來看，湘雲覺得無聊，也拿了一本來看，倒是真的看進去了，不得不說，林家確實有很多書呀。
    湘雲和黛玉這邊安穩下來，賈史氏依舊拉著賈敏說話，賈敏已經很不耐了，「老太太，我累了，最近身體不好，請見諒。」這麼明顯的逐客令都下了，就差拿掃帚把人攆出去了。
    「敏兒身體不好，這偌大的府邸也怕是招待不周…」
    「有玉兒在，也有管家在。」賈敏打斷她的話，「去將史小姐請回來，讓她隨老太太回去吧。玉兒也該去忙了。」
    「是，夫人。」秋月連忙去叫人找史湘雲了。
    賈史氏張了張嘴，今天她可是摸下了老臉了，結果什麼都沒拿到，好不甘心。「這……敏兒我想看看我的外孫子再走，這總可以了吧？」
    「老太太，兩位小少爺這個時候在忙呢，他們已經開始啓蒙了。他們聰慧的很，老爺很是喜歡的。」冬雪很好心的替賈敏開口了，「他們今天怕是沒時間見老太太。」
    賈史氏皺了皺眉頭，還想說什麼，那邊湘雲已經回來了，手裡拿著幾本書，「林姐姐，這幾本書真的可以借我麼？」
    「恩，拿去吧。」湘雲還知道看一些書，說明本性不壞，還有得救。
    「多謝林姐姐了。」湘雲謝過，「以後如果我還想看書，能找林姐姐麼？」
    黛玉心中一滯，剛才升起來的好感瞬間消磨殆盡，「看看吧。」
    「哦。」湘雲低著頭進了屋，「老太太，林姐姐借了我好多書。林姐姐對我可好了。」湘雲湊到賈史氏身邊撒嬌。
    「是麼？玉兒自然是好的。」也不知道她說的是寶玉還是黛玉了，上次寶玉的那塊玉變成了石頭，寶玉先是發瘋，後來就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在賈史氏都要為他準備後事的時候，寶玉清醒了過來，變得很是知理，竟然開始讀書了。賈史氏很是欣慰，賈政也終於放心了，寶玉竟然不用他催著讀書了。為此，賈史氏心又開始活絡起來，這樣的寶玉應該會得到林家的喜歡吧？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敏兒你身體不好，不用送了。」賈史氏拉著湘雲，終於起身告辭了。
    賈敏點了點頭，拉住了黛玉，「冬雪，送老太太和史小姐出去，讓管家去請御醫來。」
    「是。」
    賈史氏腳步一頓，終是加快腳步走了，她還沒走就請太醫，她和賈敏的關係不知道又要被說成什麼樣子了。
    「怎麼了？心情不好？」賈敏摸了摸黛玉的頭，「沒必要的，不相干的人罷了。」
    黛玉搖了搖頭，「本來還覺得她有些可憐，只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今日算是理解了。」
    賈敏微微一笑，「只是有句話確實對了，你沒有一些同齡的朋友，是我失職了。」
    「母親說的哪裡話，如果都是這樣的，還不如沒有。」黛玉怕賈敏擔心，笑了笑。「何況還有二表姐呢。這幾日二表姐怕是焦頭爛額了。」
    「迎春麼？」賈敏想了想，「確實有些忙不過來吧，也是時候送幾個人過去了。算是我這個姑姑的一份心意。」
    黛玉想了想，「母親的意思是送兩個去年收的嬤嬤過去麼？」前幾年每當有宮內有經驗的嬤嬤出宮，賈敏就會找幾個好的收留了，養在林家，慢慢地看心性，留下真的好的，現在算是有用武之地了。「也好，幫幫二表姐。」
    「你去忙吧，看你送了幾本書出去，讓管家給你補新的就是了。」
    「這點小事不用母親操心，我能處理好的。」黛玉笑著走了。
    賈敏看著她的背影，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幸福感，要不是黛玉這麼能幹，有些事情讓她親自上，還真是麻煩。
    林家書房內，林海和兩位侯爺正在交談。
    「兩位侯爺大駕光臨，倒是讓林某意外。」
    「回京多日，才有時間來拜訪林侯爺，倒是我們失禮了。」史鼐說道，「今日前來，並無大事，不過例行拜訪，三弟即將離京，怕再相見要幾年後了。」
    「侯爺言重了。請用茶。」
    小廝上了茶，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他們三人，「明人不說暗話，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侯爺請講，林某聽著呢。」林海對於史家突然的示好，倒是沒有任何的不適應，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這樣的態度更讓史鼐放心。
    「史家雙侯，彷彿清貴，不過是烈火蒸油，隨時覆滅。自身難保，自然難管其他人。」
    林海挑了挑眉，「沒想到侯爺倒是直白。」
    「回京多日，還是很難適應京內氣氛，很是心累，想要離開，怎奈並無辦法，唯獨能做的不過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罷了。」
    「倒是給二哥添麻煩了。」聽到史鼐的話，史鼎更是不好受。
    「侯爺這話，林某感同身受，不過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有些時候逃避並不是問題。」
    史鼐笑了笑，「林大人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何必繞彎呢？難道林大人也開始學那些小人了麼？賈史王薛所謂四大家族，不過一個空殼罷了。」
    「史侯爺看的透徹，只是有些人卻依舊看不透，史侯爺的意思林某明白了。如此甚好，不過血脈親情，有些時候該過的還是需要過。」
    「史家是粗人，對於禮節不慎擅長，忘了也是理所應當。」
    林海差異的看著史鼐，許久，終是笑了笑，「史侯爺倒是乾脆。」
    「如此林侯爺算是真的明白了。」
    「我拭目以待。」林海站起身來，史鼐隨即起身，「如此，告辭了。」
    「我送侯爺。」兩人說話很快，史鼎還有些不明白，已經被他哥哥帶著離開了林府，「二哥，你們……」
    「剩下的事情做好你自己就是了。」林海是真正的聰明人，而且他對於現在的皇上可真的很是尊敬。
    處理完史家兩個侯爺的事情，林海自去看賈敏，迎面倒是看到了陌生的女子，「給侯爺請安。」
    林海看了看身邊的管家，「怎麼回事？」
    「前陣子皇后派人送來的，夫人安排在後院打掃。」林管家低頭回稟道，「皇后直接送來的，夫人打算過陣子送到莊子上去。」
    送來的美女打掃院子，也就她做的出來，「那今日就送過去吧。」
    「是，老爺。」
    「侯爺……」女子委屈的抬頭，她可是皇后的遠方堂妹，算起來也有點身份，被如此忽視，怎能甘心。身子一歪，朝著林海倒過去。
    林海側身閃過，「送走。」莫名的渾身燥熱了起來，真是……「不對，將她關起來。」林海心中一個念頭一晃而過。

　　☆、第44章 薛蟠殺人

「這是怎麼了？」看著林海一臉通紅的走了進來，賈敏立刻迎了過去，「可是史家有什麼不對？你身上怎麼這麼燙？」賈敏被林海抓著手，第一時間感覺到了林海的不對勁。
    「沒事。」林海強壓住不適，揮了揮手，屋裡伺候的人立馬退了出去。
    「發生了何事？這……」
    「四哥。」林海突然將賈敏打橫抱起，「似乎不小心中了招，你看你，怎麼不把人立刻送走？」
    「人？」賈敏抱著林海的脖子維持著平衡，「皇后的人？她做了什麼？」
    「她做了什麼不重要，夫人該盡盡職責，好好地伺候一下為夫了。」
    「什麼伺候……唔。」
    說話多浪費時間，林海將賈敏放在床上，直接動口了，一邊動口，一邊手也沒閒著，讓賈敏各種動不了。
    「你……放手……」
    「太晚了。」林海迷茫的說了一句，很快就扯掉了賈敏的衣服，還好現在已經是春末了，穿的比較少，脫起來比較方便。
    賈敏還想掙扎，去感覺身體軟綿無力，該死的，為什麼自己要被老八壓，這是什麼世道。不過接下來她就沒有什麼知覺了，只能任憑林海支使了。
    大白天的，林禟和林祥在門口聽到屋內的動靜都停住了腳步，「這……父親終於得償所願了。」
    林祥握著小拳頭揚了揚，「閉嘴。走吧。」
    「走什麼走，挺好聽的。」聽到林禟的話，奶娘差點摔倒，立刻將他抱了起來，「大少爺該休息了。」
    另一個奶娘也將林祥抱了起來，兩個奶娘彷彿後面有人追一樣，迅速的從賈敏的房前撤離，這個……老爺和夫人關係好，他們得照顧好兩位少爺才是。
    這一折騰，午飯是不用吃了，最後連晚飯都沒吃，等到賈敏恢復意識已經是第二天早晨的事情了，摸了摸身邊，空的，而且都冷了，說明林海早就起了。「該死的。」賈敏啐了一口，渾身像是被碾過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
    「夫人醒了。」外面響起秋月的聲音，「可是要起了？」
    「恩。」賈敏動了動，渾身還算清爽，說明已經清洗過了，「要起了，進來吧。」
    秋月和冬雪拿著賈敏的衣服走了進來，都是高領的衣服，「夫人越□□亮了。」
    賈敏瞪了她一眼，換好衣服，「玉兒他們呢？」
    「少爺和小姐都用過早飯了，夫人要見他們麼？」
    「不見，今天誰都不見，不准老爺來。」
    「是。」秋月應下，確是強忍著笑意，「對了，老爺走之前說了，將皇后的人都送到鄉下莊子里去了，讓夫人不用操心了。」
    「知道了。」該死的，引發這樣的事情，要是留給自己，他們別想活命了。「還有其他的事情麼？」
    「這個……老爺讓人準備了湯藥，說是讓夫人吃過飯後喝。」
    孩子，賈敏想起那兩個孩子的話，心中糾結，卻還是點了點頭，這麼大年紀了，哪裡想有孩子就能有的，要是真有了，再說吧。
    林海今日上朝心情不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處理戶部犯錯之人，倒是讓戶部下屬們更是憂心忡忡，如果林大人當面罰了他們，這事就算是過了，結果什麼都沒有，那就等著被秋後算賬吧，這日子沒法過了。
    「大人，一等將軍賈赦想要軍需了。不過江南並沒有什麼真的需要用兵的地方，為此，屬下覺得並不需要給他批復那麼多……」稟報的侍郎聲音越來越小。
    「哦？皇上的意思麼？」
    「不是。」侍郎聲音更小了，「只是甄大人也上書了。兩份奏折上面的東西實在是相差甚遠。」侍郎將兩份奏折都遞給了林海，「皇上將這兩份奏折都送了過來，等著大人處置。」
    「等著我處置？」林海挑了挑眉，甄應嘉成功洗白，現在開始制衡賈赦了？皇上倒真是夠了，「幾位王爺怎麼說？」
    「這個……屬下不知。」
    林海揮了揮手，讓人下去，看來賈赦在江南又闖禍了，這個大舅子真是喜歡讓自己給他料理漏洞。
    林海仔細看著公文，甄應嘉贊賞賈赦處理叛臣有功，表面上說的挺好聽，實際上卻暗指賈赦沒有辦差經驗，將事情弄得異常糟糕，浪費了不少銀子。賈赦假公濟□□理王家的人這件事情也被甄應嘉放在後面隱晦的提了幾句。
    關於這件事情想必皇上看到是高興地，四大家族自相殘殺，也省的皇上動手削弱四大家族勢力了。只是這浪費銀子麼，賈赦大方的很，對他手下的兵士大加賞賜，難免的就有了收買人心之嫌。不過要真的收買人心，乾的這麼明顯，不是蠢貨還是什麼？
    也難怪皇上將此事丟給戶部了，明顯是不想管，自己鬧去吧，賈赦也該回京了，鬧得差不多了，功過相抵就可以了，省著還要加官進爵，想想才剛剛有點錢的國庫，皇上就心塞了。
    林海想了想，提筆寫了奏折，砍了賈赦的部分費用，算是給了甄應嘉一點點面子，當然了似乎兩不相幫，私底下卻是偏幫了賈赦，此份奏折上去，也在皇上的預料之中，至於到底怎麼做，林海並不關心，倒是東南賈家軍的駐地要找個機會去一趟了。
    林海美滋滋的回家，意料之中的只能睡書房，不過他也不在乎，已經得手一次了，肯定會有第二次，慢慢的找機會，一次兩次三次，她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這才是正常的夫妻相處之道麼。
    江南，賈赦才到沒幾日，就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因為本來就沒什麼事情麼。而且他好酒喜歡玩樂，沒有官架子，很快就跟底下的軍士打成一片，甚至跟一些人都稱兄道弟起來，這樣快意的日子讓他很是舒服，甚至後悔當時就該早點啓程來江南好了。聽到這些兄弟說了克扣軍餉之事，賈赦立刻就暴躁了，這一暴躁就跟甄應嘉對上了，不得不說要讓賈赦掉坑里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了。
    「老爺，你怎麼這麼做呀，估計林大人要氣死了。」賈赦帶來的小廝旺財苦著一張臉，「老爺呀，奴才勸過你了。」
    「著急什麼，如果我不上折子，以後有更多的事情等著老爺我，處理起來更麻煩，還不如就這次踩坑算了。」賈赦自以為聰明的說道，「何況戶部尚書是林海，肯定幫我，甄應嘉也該宰了，嘖嘖，自己暗中送的東西應該進京了，好東西呀。
    「可是……老爺，這麼白痴的錯誤，您會被林大人看不起吧？」
    「額……」賈赦白了旺財一眼，「老爺這麼聰明，就你看不出來。哼。」賈赦轉身就走，「走了，喝酒去。」
    旺財只能唉聲嘆氣，都說他機靈，可是跟著這樣一個主子，在機靈也沒用呀，這麼蠢，怎麼辦？
    旺財認命的跟著賈赦去酒樓，今天確實約了幾個人喝酒，不過還沒到酒樓就看到了官差，「怎麼了？這麼熱鬧？」
    賈赦拉住一個圍觀的人問道，圍觀的人打量了一下賈赦，「打死人了。」
    「什麼？打死人了？怎麼回事？」
    「說是兩個人爭一個女子，結果薛家那個就把另一個馮家少爺打死了。作孽呀。」圍觀的人掙脫了賈赦的手，走了。
    「薛家？怎麼有點熟悉？」賈赦看向旺財。
    「老爺有些熟悉是應當的，二房太太的親妹妹就嫁到了薛家，是現在薛家的主母。」旺財解釋道，「不過老爺跟薛家沒什麼接觸。」
    「薛家呀，皇商，有錢，在金陵也算霸主了。」賈赦搖了搖頭，「只是這麼鬧，我倒是好奇了。」
    有這樣的鬧劇，賈赦也不去酒樓喝酒了，只是讓人密切關注著，薛家公子打死了人，看看這個金陵知府如何處理，畢竟那賈雨村是王子騰推薦的，肯定要給王家面子了。
    此時賈雨村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他迫切的想要做出點事情來證明自己的價值，現在有這樣一個殺人案到了案頭，自然要做事的，剛要派人去抓人，就被師爺攔下了。跟師爺密探後，賈雨村很是頭疼，薛家勢力不小不假，可是賈家那位將軍可是在金陵內，看到自己亂處理，怕是要死吧？
    「大人，薛家送了兩個小廝過來，說他們打死了人，送他們來抵罪。」一個差役突然衝進來說道。
    「送了人來？」賈雨村眼前一亮，打死人肯定不是薛蟠親自動手的，送來打死人的小廝，再賠點錢，這事情就算完了，妙！
    「這就解決了？誰讓薛家送人來的？」賈赦混在人群中看熱鬧，很是不屑，本想借此機會敲打王家，結果就結束了？
    「怕是薛家來了高人。」旺財搖了搖頭，「老爺要帶信給林大人麼？」
    「恩，這事得讓他知道，你通知那兩個保護我的去查查，他們應該查的很快。」

　　☆、第45章 背後之人

林海這邊接到消息，對於薛蟠鬧事打死人之事一點也不意外，但是對於薛家的處置手段倒有些看不透了，「薛家這麼聰明？」林海對於薛蟠的記憶還停留在但是他找賈璉認表哥的事情。
    「不是懷疑背後有高人指點麼？」賈敏看完賈赦的信，鄙視了一下他的字，還是那麼醜。
    「高人會是誰派去的，這才是重點。皇上削弱四大家族，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沒用了。」
    「理親王。」賈敏不帶一絲懷疑的說道，「金陵那邊是甄家的地盤，甄家是有錢，但是此次被甄太妃削弱一些，難免打上了皇商薛家的主意。」
    「四哥倒是看的透徹，不過怕是背著甄家派去的。」林海眼睛轉了轉，「甄家不會希望有人來跟他們競爭的，尤其是薛家。」
    「怎麼，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賈敏回憶了一下，甄家似乎跟賈家關係很好，尤其氏賈史氏，「他們會喜歡賈家？」
    「會喜歡我。」林海指了指自己，「夫人不覺得為夫的利用價值更大麼？」
    賈敏白了林海一眼，懶得例會他，「北靜王呢？這幾日倒是安靜了。」
    「在家閉門思過，皇上給他賜婚，他藉口要為母妃守孝，推辭了。」
    「為母妃守孝？真把自己當北靜王的兒子了？」這種藉口真的是給皇上添堵呀，自己的親兒子認了別人當爹？
    「當庭拒婚，沒給皇上面子。孝道當前，皇上憋著氣，找了別的事情罰他閉門思過。」
    「還真是……」
    「一生一代一雙人。看來水溶還是可以看看的。」
    「還想算計我的玉兒，別想。」好不容易有個聰明伶俐的正常女兒，便宜了皇家，想都別想。
    「不過玉兒很難嫁入別的地方。」
    賈敏嘆了口氣，上輩子是皇家內鬥，這輩子是用外人的身份參與，還真是避免不了這樣的鬥爭呀。「也罷，你看好了，教好了，不然讓小十三揍他。」
    「此事再看，倒是賈赦快回來了。」林海下意識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覺得他會得到什麼獎賞？」
    「功過相抵，賈府又能安靜一些了。賈史氏又做了什麼動作？」
    「賈寶玉變得勤奮好學，平常回到賈府去住了。賈史氏空虛寂寞冷，想要撮合賈寶玉和史湘雲。」
    「還真是無聊。」賈敏搖了搖頭，「很晚了，該睡了。」
    「額……」林海無辜的看著賈敏，「我不想睡書房了，兩個月了，夠了吧？」
    「軟塌在那裡，讓人收拾完了。」
    這兩個月被林禟和林祥拿有色眼鏡看了許久，賈敏也不太好意思讓林海再睡書房了，畢竟這樣的時間長了，連黛玉也會問了。
    「這……軟塌太窄。」
    「你也不胖，你要是敢上床……哼。」賈敏冷哼一聲，寬衣上床休息去了。
    林海摸了摸鼻子，感覺剛才沒挨打也是走運了，軟塌就軟塌吧，總算是睡在一個屋子里，慢慢來慢慢來不急不急。要不然再中一次藥？這是個好辦法。
    「別亂想，當心睡不著，如果八弟總栽在一個坑里，那不如出去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林海耳朵一熱，這心裡的想法被人看穿了？四哥真是越來越敏銳了。
    夫妻兩人一夜無話，接下來的半個月也相安無事，不過林禟那眼睛一直盯在賈敏的肚子上，讓他無端挨了好幾次打。
    而賈赦在江南，看著賈雨村處置了那樁案子，心中總是堵得慌，於是乎帶人去薛家將那個被兩家爭搶的小丫頭救了下來，「可憐呀，是個被拐來的。」賈赦看著那眉心一點紅的小丫頭，「就叫做香菱吧。」
    「多謝老爺賜名。」香菱連忙行禮，這幾天她經歷了太多，簡直要嚇死了。
    「罷了，老爺好人當到底，幫你找找家人吧。不過你被薛家人盯上了，在金陵不安全，跟老爺我回京城就是了。」賈赦色迷迷的盯著香菱，這小丫頭長大了肯定很好看，恩，比鴛鴦好。
    香菱抖了抖，身子往後縮了縮，剛以為這個老爺是好人，他怎麼就……果然自己就是苦命人麼？
    「別想多了，讓你去跟著我的女兒不錯。」賈赦收起了剛才的目光，太久沒有納妾了，有點心癢癢，不過還是聽話的好。「對了，卻把那個拐子抓起來，扔給賈雨村，如果他亂來，哼！」
    「老爺放心，早就讓人去做了。一會應該就有消息傳來了。」旺財答道，「香菱這邊走，去收拾一番吧。」
    「去吧去吧，你安排。」賈赦擺了擺手，這次出來沒帶丫鬟，冷丁多了一個小丫頭在身邊，感覺好奇妙。
    香菱跟著旺財就走了，走在路上，突然站住了，「怎麼了？老爺只是眼神有些不好，沒事的。」旺財幫著賈赦解釋，當然了這個解釋有越描越黑之嫌。
    「我突然想起來那位大人似乎我見過，不過也記不清了。」香菱搖了搖頭，「頭疼。」
    「別想了，等著讓人去調查就是了。走吧，放心，沒人再回賣你了。」旺財有些可憐香菱，長得確實不錯，有幾分姿色呀。
    香菱點了點頭，在賈府住了下來。而薛家因為她被賈赦帶走已經炸了鍋，「母親，你怎麼就讓他把人帶走，賈赦那個老色鬼，竟然跟我搶女人。」薛蟠就差躺在地上打滾了。
    「哥哥夠了。」薛寶釵扶住頭疼的薛王氏，「母親，別生氣我來說哥哥。」
    「這個孽子呀。」薛王氏有些無奈，被寶釵扶著到一邊坐下，「以前胡鬧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打死了人，幸好有先生庇佑，出了法子幫你躲避了此事，不然你可不是要被下獄判刑？」
    「哼。」薛蟠不以為意，「不過是打死一個不要臉的跟我搶人的人，又有何妨？那賈雨村還不是不敢來抓我。」
    「哥哥！」寶釵怒道！
    薛蟠看到寶釵生氣，聲勢下去了一些，「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只是此事都解決了，這賈赦突然來我們府上把人劫走了，你也不管？」
    「那個小狐狸精就是來添麻煩的，帶走也好。」薛姨媽看著香菱那張臉就覺得不爽。
    「媽，多好看的小丫頭呀。」薛蟠想想還是心熱。
    「夠了。」一個敦厚男聲響起，但是並沒有進來，寶釵扶著薛姨媽進了屏風後面，「先生請·
    進吧。」
    一個病弱書生走了進來，「薛少爺是不想活了麼？」
    「你……」薛蟠感覺有些腿軟，明明是個書生，怎麼氣勢上這麼可怕。
    「如果薛少爺幫不上忙，還總添亂，想必王爺不會喜歡。皇家人不喜，薛少爺覺得自己會是什麼下場？」書生緩緩地說道。
    「你……你……你威脅我。」薛蟠氣的跳腳，卻是下意識的遠離了書生。「我走了。」繞過書生離開。
    「給司馬先生添亂了。」寶釵的聲音從屏風後響起。
    「薛小姐女中豪傑，理親王很是喜歡。」司馬達對寶釵明顯恭敬了許多，「不過令兄如果繼續這樣，怕是會影響到王爺大計。」
    「我知道了。」寶釵點了點頭，這位突然出現代表理親王的書生，讓她從心底忌憚，不得不聽命與他。
    「告退。」司馬達轉身離開，他自然不會等著寶釵去處置薛蟠，他自有一番作為讓薛蟠老實下來。
    司馬達走後，薛王氏和薛寶釵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這個人我總覺得有問題。」薛王氏拉著寶釵的手，「雖然他能幫你圓了你的夢，重振薛家，但是……我總怕他害了薛蟠。」
    「母親，哥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可以不管鋪子，什麼都不管，但是不能總惹事，不然以後更是大麻煩。畢竟那位是要當皇上的人。」薛寶釵掩飾掉心中的不滿，母親只關心哥哥，早就忘了自己了。
    薛王氏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只要你哥哥活著就好。」
    薛蟠在薛家鬧了一場，帶著人就出門找賈赦，走到一半就被司馬達派來的人拎了回去，直接被關進了屋裡，三天後才放出來，等他出來再想找賈赦的時候，賈赦已經帶著香菱踏上了回京的船。
    「母親，我們也進京吧，妹妹年紀也差不多了。」薛蟠立刻建議到，「是不是，司馬先生？」薛蟠陰陽怪氣的看著司馬達。
    「本來也在安排此事，沒想到你變聰明瞭。薛家的產業已經安排好了。」
    「你！」薛蟠又要動手打人，被旁邊的小廝拉住了。
    薛家在一天後也上了前往京城的船，不過他們畢竟不是官船，雖然是晚了一天上路，但是卻是比賈赦晚了五天才到京城，這是後話了。
    「司馬達？什麼東西。」賈敏看著賈赦的來信一頭霧水，「這理親王膽子倒是大，這樣的人也敢用，甄應嘉知道了也沒反應？」

　

　☆、第46章 朝堂爭辯

林海對此倒是不介意，「司馬家族唯一的後人，甄家以後怕是要覆滅了。理親王倒是個膽子大的。」
    「如此矛盾的組合。我倒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夫人還是對我有點興趣吧，睡軟塌累死了。」林海趁機跑到床邊坐下，猛地欺身上前，趁著賈敏往後退，翻身上床，「睡覺睡覺。」
    「你！滾下去。」
    「老夫老妻了，別鬧了行不。」林海將賈敏攬到懷裡，默默地吃著豆腐。「睡覺了睡覺了。」
    「你……唔唔。」男女之間的力氣自然是沒法比的，某人很快就落入了林海的肚子里，被拆吃殆盡了。
    有了第二次自然會有第三次第四次，兩人年紀都不算小了，林海還算節制，但是每每的賈敏起床晚了，都會迎接林禟和林祥異樣的目光，炸了幾次之後也就沒在當一回事了。
    這輩子爺是女人，恩，只是女人，生兒育女什麼的沒什麼。呸呸呸，爺是女人，但是怎麼能是老八的女人？簡直是氣死人了。敏四爺不停地做著心裡建設。
    賈赦回京第二日上朝，皇上當朝表彰了他的功績，隨即御史跳出來找茬，說什麼他貪污軍餉，籠絡民心，軍心，好高騖遠，沒什麼能力，如何如何的。
    當然了也有人為賈赦辯護，什麼賈赦是拿自己的銀子給士兵獎勵，用四大家族的鋪子給了百姓補償如何如何。
    兩方吵得不亦樂乎，倒是把賈赦這個當事人扔在了遠處，賈赦冷眼旁觀，一個說自己沾染兵權該死，一個說自己跟四大家族關係密切，更該死，嘖嘖，自己招誰惹誰了，明明是一個老紈絝，有錢有時間，玩就好了，這莫名的去領兵，然後就該死麼？
    林海想了想動了，「皇上，賈將軍從未領兵，短時間內平定江南叛亂，此為功勞，但是……」林海在有人打斷他之前話鋒一轉，「但是，賈將軍不通庶務，自然引起了一些矛盾，好在並沒有給戶部造成損失，請皇上定奪。」
    林海一番話，讓兩邊都閉了嘴，不管怎麼鬧，這事還要看皇上的最終意見，如果皇上說賈赦無罪，他們鬧這麼久又有何意義？
    皇上看了看林海，又看了看賈赦，這兩人回京後關係比較密切，甚至賈家分家都跟林海脫不了關係，但是也是因為林海，賈赦脫離了四大家族，老實的去當他的老紈絝了。「賈愛卿辛苦了。」
    一句話，爭吵的雙方都蔫了，這樣的開端，賈赦沒事了，他們鬧什麼勁呀。此話一出，關於賈赦的事情算是翻篇了。只等著早朝後的正式聖旨了。
    爭吵一番後，後面的事情進展順利很快過去，早朝過後，賈赦湊到了林海身邊，摸了摸額頭，「嚇死我了。」
    「膽子這麼小？」
    「我就這點追求，他們還不讓，還讓我當將軍，太可怕了。」
    「這裡是乾清宮門口。」林海咳嗽兩聲，提醒賈赦，不該說的話不能說了。
    「怕什麼。」賈赦眼睛轉了轉，壓低了聲音，「我本來就是說給他們聽得，以後這種事情別找我了，要命呀。」
    林海笑了笑，不再理會他，卻還沒出宮門就被人請了回去。
    御書房內，直親王和理親王跪在當中，屋內的氣氛有些凝重，「給皇上請安。」
    「林愛卿賜座。」
    兩個王爺跪著，林海也不好坐了，只能站在一旁，等著皇上說話。
    「這兩個逆子。」皇上氣的又摔了奏折，「你看看你們乾的什麼事情。」
    皇上邊說邊看林海的反映，林海站在那裡，低著頭，彷彿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息怒。」林海淡淡的說了一句，「兩位王爺畢竟是千金之軀，皇上息怒。」
    「他們兩個……哼，膽子倒不小，毛都沒長齊，竟然敢插手江南，結黨營私，你們兩個想幹什麼！啊！甄家是你母妃的母家，朕還沒忘了甄太妃的事情。」
    理親王一哆嗦，這事情就是洗不白了，哎，該死的甄家，牆頭草呀。
    「還有你，軍隊的事情就那麼好做？插手軍隊，王子騰倒是快的，剛去幾日就給你查出來了。」
    直親王低著頭，眼中閃過怨毒，這個王子騰，果然只是父皇的人麼？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林海聽了個大概，這都是小事，王子騰現在人在西南，不能威脅京畿要地，江南麼，最多有點錢，真正值錢的還被自己暗中控制了，只等著交給九弟。真正致命的麼……
    「還有……」「啪」一個賬本摔倒了林海面前，「你看看這個賬本。」
    林海撿起來，「這是內務府的賬務，臣只是外臣，不能隨意看。」
    「讓你看，你就看，內務府也不過是給朕管錢的，跟你戶部一樣。」皇上臉上已經可以說是青紫了。
    內務府呀，掌管內務，當年大清什麼德行，這塊怕是只會更糟。所以林大人稍微動了動手腳，就讓此事鬧到了皇上面前，讓插手的理親王和直親王都討不了好。
    「這……」林海翻了幾頁，臉上的表情凝重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虧空？」
    「你問他們！朕的好兒子，竟然趁朕不注意，把朕的金庫都搬空了，簡直是該死。」皇上重張朝政，有很多事情想要做，但是又不好動用戶部的錢，比如養一養死士什麼的，這種事情怎麼能被朝臣知道。結果一看，自己快窮死了。
    「兒臣冤枉。」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冤枉。林愛卿把賬給朕查了，秘密的查，讓他們給朕把錢還上。」
    「這……臣……」
    「這是聖旨。」
    「臣遵命。」林海點頭應下，你傻不傻，私庫讓外臣查？真是有意思的很，這事鬧到這樣一個結局，倒是讓林海想不到了。「不過，臣還是建議皇上交給信任之人去查，臣從旁輔助。」
    皇上深吸幾口氣，也意識到盛怒下讓林海查他的私庫並不適合，讓林海朝幾個皇子要錢，這不是太難太難。「你覺得誰合適？」
    「皇家之人自是合適，一切看皇上定奪。」
    「讓北靜王來吧，這孩子在家閉門思過也有些日子了。」畢竟是自己的血脈，好歹真的是皇家人，「你從旁暗中協助。」
    「微臣遵旨。」林海松了口子，這事交給北靜王也是他一開始就想好的，幸好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位。
    「你們兩個給朕回去閉門思過。滾。」
    「兒臣告退。」直親王和理親王有些狼狽的走了，臨出門還看了林海一眼。
    林海甚是無辜的回了他們一眼，這事他也是無妄之災，他只是戶部尚書呀。
    「微臣也告退。」看著他們走遠，林海也告退，卻別叫住了。
    「你和賈赦倒是關係好。」
    「他是賈氏內兄，微臣自然關注一點，他性子跳脫，難免總是惹麻煩，賈氏擔心她影響整個宗族。」
    「這倒是，賈赦這性子，呵呵。」皇上突然想起他給義忠親王當伴讀的時候，簡直把皇宮鬧了一個雞飛狗跳，當時作為七皇子的他也是個受害者呀。「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林海行禮離開，皇上看著他的背影深思，賈赦這性子，賈代善不會把兵符給他，賈史氏哪裡沒有，而賈政哪裡更是沒有，這兵符難道長了腳自己跑了？雖然說可以撤換兵符，但是這是明著告訴天下，皇上把兵符搞丟了，這個臉他可是丟不起。再說了即使撤換兵符，也不代表賈代善曾經的兵符就用不了了，那樣一塊兵符在外面遊蕩，皇上心裡很是不舒服，甚者懷疑這是太上皇故意的，就是為了到時候他還想管理朝政就有大軍擁護，做的穩。
    林海出宮，回家，一進門就看到林管家急急忙忙的往外衝，「這是怎麼了？」林海一把拉住管家，「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夫人暈過去了。小姐讓去請大夫，兩個小少爺都急哭了。」
    「啊？」林海扔下管家，立刻往屋裡趕，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暈過去了？可別是什麼舊疾，想起賈敏那孱弱的身體，林海不禁覺得最近自己是不是索取過度了？越想越急，林海很快就走到了賈敏的房門口，此時賈敏已經被挪到了床上，黛玉守在身邊，兩個兒子被奶娘抱到了床上，一邊一個拉著賈敏的手，甚是焦急。
    「父親。」黛玉看到林海，立刻走了過來，「本來在跟母親說事情，母親說有些頭暈，然後就那樣倒下去了，玉兒害怕。」想起三年前差點失去賈敏的事情，黛玉一陣發抖。
    「不怕，不會有事。」林海雖然嘴上這麼說，眼中的情緒卻出賣了他，怎麼會，難道又有什麼人來暗害賈敏麼？不會呀。

　　☆、第47章 來是藥

大夫很快趕來了，給賈敏把了脈，剛想恭喜林海，又覺得脈象不對，再次診了起來，反復了幾次，花了將近半個時辰，大夫才臉色凝重的看向林海。
    「怎麼回事？」林海直接問了出來，「可是有什麼不對？」
    「尊夫人的脈象像是有了身孕，但是有不對，現在我還無法確定。」大夫嘆了口氣，「如果真是有了身孕，夫人畢竟年紀大了，對身體也不是很好，如果不是身孕，那更是麻煩。」
    林海心揪了起來，「不是身孕，會是什麼？什麼脈象會像是懷孕一樣？」
    開始也在猜測賈敏是不是有孕的哥倆眼神都變了，不是吧？在他們眼皮底下，四哥被人下藥了？太丟人了。
    「這個。」大夫行了一禮，「老朽無能，老爺不如去找太醫來看看才是。宮廷中這種藥比較多。」
    「母親近日都沒有出過門呀。」林禟叫道。
    「府內也是整頓過的。」黛玉皺著眉頭回憶著最近的事情，府內是絕對不會有這種臟東西的。「那天賈老太太來過，但是沒有送東西，不該是她帶來的。」
    「去拿我的帖子請太醫吧。可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不敢肯定夫人的情況，不好施針，不過老爺放心，並沒有生命危險。」林大夫很是謹慎的說道。
    林海點了點頭，「玉兒，帶著他們兩個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父親。」三小異口同聲的叫道，「我們留下來。」
    「去吃飯，都什麼時辰了，都在長身體的時候。」林海教訓道，「玉兒，你是長姐，帶好兩個弟弟。」
    「玉兒明白，可是母親……我沒有胃口。」
    「我們也沒有。」
    「咕咕。」不合時宜的肚子叫聲讓林禟紅了臉，這個這個……
    黛玉也有些尷尬了，「弟弟，去吃飯吧。」
    三小快速離開，隨便吃點東西，至少要讓肚子不叫了，他們就好回來了。沒想到的是，林海根本沒打算讓他們回來，跟林海鬥，他們還少了一些本事。
    太醫很快趕了過來，驚動了太醫，皇上自然知道了，賈敏又有了身孕？還真是有些神奇，皇上的好奇心被激發起來了。他等著太醫回來給他消息。
    太醫診脈後也是猶豫了起來，「這……不像是身孕，又像是身孕。林大夫你怎麼看？」
    「夫人脈絡不通，最好的是用紅花活血，但是如果真是有了身孕……」太醫不敢說下去了，那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
    「如果不是有孕，這脈象是什麼藥物導致的。」林海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勉強維持著平靜。
    「有一些藥，都不常見。上次下官見到還是在宮里，先皇的賢妃娘娘。」太醫不敢說下去了，賢妃假孕，被打入冷宮，沒多久就死了，甄貴妃之後一直是盛寵，這件事情根本沒有被追究。
    林海眯了眯眼睛，甄家！林家自從上次逼宮事件之後，已經整治的如同鐵桶一樣了，這次又是怎麼把藥下到了賈敏身上？這個自然要調查，只是現在，「用藥吧。我要她醒過來。」
    林大夫和太醫對視一下，由太醫開了藥方，林大夫自去煎藥。一劑藥下去，賈敏很快醒了過來，紅花的活血功效讓她感覺小腹暖暖的，非常熟悉的感覺。
    「我怎麼了？」
    「無大事，就是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
    「沒出門也能著道？」賈敏有些不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接觸的人就這幾個罷了。
    「唯一有嫌疑的就是賈史氏了。但是我剛才已經讓人查過她進來後碰過的所有東西，都沒有問題。」
    賈敏想了想，「我先換衣服，讓人來伺候我下。」
    「我來就是。」林海去給賈敏拿了新衣服及特殊用品，賈敏白了他一眼，倒是真的伸手讓他伺候了，「賈史氏沒問題，那天還有一個人來了。」
    「史湘雲？一個小孩子能做什麼？」
    「她動過玉兒的書，但是也理不出所以然來。著道應該是吃的吧？」
    「也不一定，可能是無色無味的香料。在細查一下，這樣覺得府里越發不乾淨了。」林海有些擔憂，「在家裡就出事。」
    賈敏眼神冷了下來，「看來清洗的還不夠。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薛家快進京了吧。你難道不打算給理親王添堵？」
    「當然，我今日本準備去酒樓，直親王今日會去。」林海說的模稜兩可，賈敏卻是明白，酒樓混雜之地最適合傳遞消息，薛家的事情早就放出去了，而背後之人的消息卻還沒有放完。
    「去吧，不用擔心。讓祥兒來陪著我。」
    林海看了看賈敏，「還是這麼偏心？」
    「讓瑭兒陪著玉兒，我放心，而且他那張嘴，也好讓玉兒舒服點。此事玉兒怕是在自責，雖然還沒有查出是誰做的。」
    「好。四哥管理起後院來越發得心應手了。」林海笑了笑，「再睡一會啊，一會一起用晚膳。」
    賈敏懶得打他了，點了點頭，躺下了，小腹處有些抽疼，還是睡一會的好，當女人真是麻煩。
    林海看著她睡熟，這才出門去辦事，沒想到還沒走到酒樓就和薛家人撞上了。
    「這京城就是好，多繁華。」薛蟠帶著四個小廝正在大街上亂逛，看哪裡都有些新奇，「你們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不會惹禍的。」
    「少爺，司馬先生可是說了要是少爺再惹禍，就把我們都處理了。這處理可不是發賣呀，少爺，您就可憐可憐小的們跟了你這麼多年，還想活著呀。」一個小廝苦著臉勸道。
    進京前一日，司馬達讓人打死了薛蟠的一個貼身小廝，讓薛家所有人看著行刑，當時實在是瘮得慌呀。為此現在的小廝們看著薛蟠看的特別緊，就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玩丟了，那多冤枉呀。
    「行了行了，我就逛逛，一會就回去了，哪有你們說的這麼瘮得慌，那個司馬達就是天生來克我的，想玩都玩不了。」不得不說，薛蟠又圓潤了許多，林海第一眼並沒有認出來，不過錯身而過的時候，林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這個司馬達果然夠狠，這樣的角色越發難對付了，好在是在理親王手下，而不是直親王，要不然林海可以想象司馬達權傾朝野的一天。
    「老師，您來了。」到了酒樓，水溶早就在等候了，他臉上都是焦慮，林海晚來了這麼久，他以為林海又不原諒他了，所以根本不想見他。「老師，我……」
    「走吧，雅間裡面說。」林海徑直往裡面走，沒有忽略掉不遠處的小二。這家店可是直親王的。
    進了雅間，叫了菜，小二上了菜後就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林海和水溶兩人，「老師，我……我真的不知道手下竟然混入了這樣的人，我……」
    「好了，這件事情早就過去了，不必再提，只是你御下無方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看到。」林海打斷了水溶的話，「另外演戲演的太過了。」
    水溶有些尷尬，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正常，果然裝可憐不適合他，他裝可憐就讓人討厭麼？難道自己長了一張討厭臉？
    「那我以後還可以登門麼？師母會允許我進去麼？」
    「不准再進後院，不准打探玉兒的消息。」
    「是。」水溶的聲音有些低落，不能知道小師妹的消息了呀。「那件事情……內務府的事情，真是有些棘手。」
    饒了一會回歸了正題，「是麼？皇上將這件事情交給你，是因為你畢竟是他的骨血，處理起來總是比我這個外人好一些。怎麼，有困難？」
    「直親王和理親王挪用了大把的銀子，現在追繳起來很是麻煩，我又不能去抄家，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大臣。」水溶有些不好辦事了，這事就是個燙手山芋。
    「此事不是你要辦，而是皇上要辦，辦好了沒什麼獎勵，辦砸了也無事，該操心的是他們。」林海抿了口茶，「沒有看透麼？」
    「這……老師的意思是，我明白了。不過理親王似乎想要還銀子了，也許有人跟他說了什麼話。但是我查過，他的私庫可能不夠，難道是甄家補貼？」水溶有些不解，但是順著林海的提示說道，畢竟老師比劃了一個二字。
    聰明，林海心中滿意，「他不需要甄家，皇商薛家已經進京了，薛家長女只有十一歲，再等兩年就可以納了。」
    水溶一愣，「這……薛家是不是傻？」
    「想要那份榮耀，想要當皇妃，也只是個人算計罷了。」
    「多謝老師指點。看來我只要等著理親王還銀子就是了，他還了其他人也就會還了。這事也就算了了，我還是歷練不足，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水溶自嘲道。
    「你也不小了，成家立業後自然好了。」

　　☆、第48章 寶釵登門

水溶正喝了一口水，瞬間噴了出來，「老師，我……暫時不想娶妻。我的身份特殊，老師也是知道的。」
    「怎麼？皇上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不會虧待你的。」林海挑了挑眉，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水溶心中苦，臉上卻是帶著笑，「靈隱寺的老和尚給我批過命，不適合早娶。這事情老師也是知道的，當時還是老師跟我一起去的。」
    林海嘆了口氣，這事情還真是真的，不過這和尚的話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不過也該看起來了。」
    「老師教訓的是，此事我也不急，倒是多跟著老師學習才是正事。」水溶將話題轉到了學習上，「多日未見老師，學生倒是有些問題想要問老師。老師您看現在可是可以？」
    林海點了點頭，水溶松了口氣，將這幾日的疑問提了出來，林海一一解答，不得不說水溶這些問題還是頗有水準，說明他並沒有偷懶，是真的有用功讀書，考慮下水溶的年紀，倒真的算是黛玉的良配，呸呸呸，想什麼呢。
    旁邊偷聽的人，此時已經離開了，這種事情得早點告訴直親王才是，理親王要收羅薛家，然後還內務府的銀子，這可是要讓直親王下不來台的事情。
    直親王一回府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臉上瞬間就猙獰了，「老二這個陰損的！」
    「王爺息怒。」王妃小蔣氏走到了他的身邊，「妾身這幾日跟皇后娘娘幫著王爺籌集了一下銀子，也不是還不起。何況王爺本來也沒有動用多少。」
    「你辛苦了。」皇后讓娶的王妃，直親王一直是敬重的多，寵幸的少，也導致他現在都沒有嫡子。「這場火不能這樣被澆滅，總是要動一動根骨。真想動手殺了他們。」
    小蔣氏低下頭，暗暗嘆了口氣，王爺這樣的性子，姑母真能將他扶上皇位麼？即使是長子，又如何呢？這暴躁的脾氣，不懂得盤算的心性，就是大忌呀。「王爺放心，這次母后也是打算趁機動甄貴妃的心腹。內務府的銀子可有一大部分都是被這些人貪下了，什麼一兩銀子一個的雞蛋，妾身聽著都覺得嚇人。」
    直親王點了點頭，「不能讓老二那麼容易得到薛家的助力，本王納了薛氏可好？」
    小蔣氏一愣，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隨機心中不舒服，當著自己的面說，還真是給自己面子，「與其盤算薛家不如想想一等將軍的女兒。」母后說了那賈赦的女兒已經十二歲了，會參見明年的選秀，即使曾經是個不受寵的，現在也是賈赦唯一的女兒，賈敏的親姪女，可以用來做做文章的。
    「恩？母后說的？也罷，你們看著辦，不過是個女人，進了後院，你管著。」
    「是，王爺放心。」小蔣氏應道，這種事情要是再管不好，那就真的沒她什麼事情了。
    「是，王爺放心。」小蔣氏應道，這種事情要是再管不好，那就真的沒她什麼事情了。「不過薛家那邊，聽說在金陵可是出了案子，賈赦插了一手救下來一個女孩。」
    「你倒是知道的真切，確實有這事，怎麼建議本王用這事動動薛家？此事薛家處理的乾淨，老二倒是將司馬家唯一的後人用上了，也不怕甄家拋棄他。」
    小蔣氏沒有說話，當年司馬家族滅族之事，跟當時的太子現在已死的義忠親王有關，不過很多家族都從中得利了，蔣家也不乾淨，但是甄家是算出賣了舊友，一步登天，被人不恥罷了。
    直親王終是沒壓住火氣，自己回了書房開罵了一通，心中才好受，當然了也宣示著又報銷了一些瓷器。
    第二日，直親王率先還銀子，還暗中給了水溶一本暗賬，擺了理親王一道。水溶有了暗賬，動起手來快准狠，很快就將內務府料理了乾淨，當然了內務府也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了，這讓皇上一時有些下不來台了。
    「此事處理的太過了。」皇上皺著眉頭看著站在下面的水溶，「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北靜王不懂麼？」
    「回皇上，這些人連皇上的私庫都敢動，這樣都要饒恕，怕是會影響到皇上的英明。」水溶自然知道辦成這樣會得罪人，但是權衡利弊還是聽師母的吧，師母的心也夠狠的。
    「道理是這樣的，但是……」皇上沒有說下去，屋內瞬間靜了下來，「理親王呢？」
    「理親王今早還了銀子，說前陣子手頭緊，沒有辦法。」
    「哦？現在不緊了？把甄家掏空了？」皇上冷笑，「還是把薛家收羅了。」
    「銀子來源於理親王的莊子，去年莊子遭了災，理親王免了租子，並給與了農民補償。此次事情，農民們自發提前交了租子，並且補上了去年的。」
    「哼，倒是個知道收買人心的。」皇上瞬間怒了，「拿著朕的私庫收買人心。」
    「至於皇上說的薛家，最近好像是跟直親王起了衝突。」水溶斟酌著語句，「不過具體的，臣就不知道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上並沒有打算賞賜水溶什麼，一下子內務府少了那麼多人，打臉打的有點狠。
    「臣告退。」水溶行李告辭。
    「這性子隨了誰？雖然他被出繼了，但是並不是養在老北靜王身邊的，也不像是朕。林海是交過他，但是這麼激進的方式絕對不是林海教的。」皇上自言自語了幾句，就將這事情暫時扔在了一旁，打臉就打臉吧，他的私庫現在又有錢了。很多事情可以做起來了，該有的暗衛總是要有的，不然皇上很是沒有安全感。
    林府，賈敏中藥之事還是沒有查出什麼，不過賈敏的大丫鬟都被徹查了一番，她們並沒有怨言，姑娘做的都是對的，她們身上的嫌疑確實是太大了。
    黛玉為此很是頭疼，讓林禟和林祥都心疼的不行，「姐姐不要著急，是狐狸總會漏出尾巴的。」
    「是呀，就像是大哥這樣。」
    「你找打。」
    「你打不過。」
    「呵呵。」黛玉笑了起來，「知道你倆是故意的，我沒事了就是有點累。」
    「姐姐笑了就好，不然父親和母親都要擔心了。」
    「誰笑了就好？」賈敏還沒進書房就聽到了久違的笑聲，心情也好了起來。
    「母親。」黛玉迎了上去，「母親不該下床。」
    「躺了十幾天了，又不是坐月子。」賈敏拉著黛玉的手，「不看著你吃飯，就瘦了，這可不行。」
    「母親，我沒有。」黛玉搖了搖頭，「可能最近有些累了。」
    「知道累了，就去休息，讓你兩個弟弟監督你。」賈敏看了看林禟和林祥。
    「母親說的是。」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眼神卻在賈敏身上上上下下。
    「夫人，姑娘，兩位少爺，一等將軍府的大奶奶來了。」
    「快請進來了，鳳哥肯定是帶著孩子來的。」提起孩子，賈敏就感到歡喜，這樣的行為不得不說越發像是一個女人了。
    「只是……」林管家停頓了一下，「在門口碰到了薛家小姐，薛家小姐要一起拜見。」
    「薛家？」賈敏挑了挑眉，「在林府門口碰上了？」
    「在林府前面那個弄堂里碰上的。」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林禟碎了一口，「薛家人，陰魂不散。不敢直接來拜見母親，懂得走曲線路線了。」
    「大嫂子就允許了？」林祥不解。
    「奴才不知道，只是她們已經都在門口了。」
    「請她們到偏廳，去看看。」
    「是。」林管家領命離開。
    偏廳里，王熙鳳看著賴在寶釵身上的兒子，很是不舒服。這個薛家表妹有什麼魅力，自己的兒子那麼喜歡？
    「母親，抱。」四歲的巧姐衝著王熙鳳伸出了手，有了小弟弟後，她很少被母親抱了。
    「好，抱你。」王熙鳳抱起了女兒，「奶娘，少爺累了，你抱著他吧。」
    「是，奶奶。」奶娘上前去，從寶釵手裡接過了賈茴，寶釵抱了一會也是累了，遞出去後，身後的鶯兒立刻上前幫她按摩。
    賈敏帶著黛玉姐弟三人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今天天氣不錯，倒是跑我這來了。」
    「姑媽！」王熙鳳連忙站了起來，巧姐看了看賈敏，想起王熙鳳的囑咐，「姑奶奶。」
    額……賈敏覺得頭上一群烏鴉飛過，奶奶，自己似乎很老了。賈敏一時臉色變了變，小孩子最是敏銳，巧姐嘴一撇，竟然是哭了出來，「姑奶奶不喜歡我。」
    賈敏趕緊接過巧姐，逗她，「怎麼會不喜歡你，只是好久沒見你，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這麼大了還哭，都是有小弟弟的人了。」
    「姑媽她沈，還是我抱著吧。」
    「沒事，我抱回。賈茴呢？」
    奶娘趕緊上前，讓賈敏看個清楚，賈敏一個眼神，就有人端上了禮物，「這麼久了，第一次好好看他，倒是我失禮了。」
    王熙鳳和賈敏寒暄了一會，兩人同時忽略了薛寶釵。

　

☆、第49章 寶釵的條件

「這孩子倒是像璉兒多一些。」賈敏看著賈茴，「不過還是我們巧姐漂亮。」賈敏注意到了巧姐情緒不好，連忙話題一轉。
    「姑奶最好了。」
    「怎麼還沒起大名麼？」
    王熙鳳有些尷尬，「這……巧姐生下來後身體一直不好，就一直這麼叫著，想在要起名字了，總覺得怎樣都不好。」
    賈敏點了點頭，不就是賈赦光顧著孫子忘了孫女麼，重男輕女，她也是能理解一些，「所以要你姑父幫你們？」
    「如果姑父能幫忙，自然是極好的。」
    「來，姑姑抱。」黛玉從賈敏手裡抱走了巧姐，「還真是結實。」黛玉抱著有些吃力，巧姐很體貼的要求下地，湊在了黛玉身邊要點心吃。
    「小姪女真可愛。」林禟贊嘆道。
    「兩個弟弟也長得好快。」王熙鳳看著林禟和林祥，「大的像是姑父多一點，小的像是姑姑多一點。倒是長得很是不一樣。越長大越明顯了。」
    「孩子們，長得都是很快的。」
    賈茴被奶娘抱著，一會竟然睡著了，賈敏讓黛玉陪著到旁邊的屋裡休息，不然吵到他可是不好了。「這位是……」
    「民女薛寶釵，給林夫人請安。」寶釵被人忽視了這麼久，臉上一點都沒有惱怒。
    「薛家人？」賈敏看向王熙鳳，「我還以為是你娘家妹子，你才帶來的。怎麼？什麼時候和薛家關係如此之好了？」
    「她是我二姑姑的女兒，在門口不知怎的就碰上了，小寶又喜歡她，她就跟著過來了，給姑媽添麻煩了。」
    「哪裡的話，都是親戚。隨意登門，也沒什麼，不知道薛小姐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噗嗤。」林禟沒忍住笑了起來，四哥壞心起來還真是夠了。林祥拉了拉他，「母親，我們該去學習了。」林祥話音剛落，奶娘已經趕了過來，將兩個小祖宗分別抱起來回屋了。
    薛寶釵臉上有些尷尬，都說林夫人賈氏是最溫柔賢淑的一個人，怎麼說起話來如此帶刺？難道只是因為姨媽的關係？看來她和姨媽的關係不好到一定境界了。
    「民女是紫薇捨人的後代。」薛寶釵咬了咬嘴唇，努力平靜的說道。
    賈敏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進京，也快小選了。差不多。」
    薛寶釵差點破功，小選，這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的身份只能選宮女，不能參加選秀。不過能參加選秀又如何，大表姐還不是被直接打包送到了倭國，音訊全無？到了異國他鄉還不知道什麼境界呢。「民女想要免選，母親正在操辦此事。」
    「表妹這是有事想要求姑媽了？」王熙鳳接了寶釵的話，「怪不得等我，怕是等了幾日吧。也不知道小寶怎麼會喜歡你。」
    「表姐我只是……」寶釵有些說不下去了，「請林夫人屏退眾人，我有話要說。事關林夫人的身體，還請林夫人聽我一言。」
    賈敏挑了挑眉，看向剛回來的黛玉，「都下去吧。」黛玉體貼的說道，等著人都走了，關好了房門，「薛小姐，你有什麼話要對母親說現在可以了。我母親從來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希望薛小姐言之有物。」
    「林小姐玩笑了，我自然是有確切的事情才來找林夫人。不過我希望我說的話能獲得該有的價值。」
    「要交換麼？你不止想要免選吧？明年的選秀？」
    「民女身份低微，無法參加選秀，但是林夫人總是希望給林小姐免選的。收一個義女，或者其他的方式總是可以的。」寶釵很是鎮定的看著賈敏。
    「然後你作死帶上林家麼？」賈敏冷笑，「這樣的條件，薛小姐倒是敢開。」
    寶釵藏在衣袖里的手已經成拳，臉上卻依舊鎮定，「那要看看消息值不值得了，畢竟薛家和林夫人有著共同的敵人。」
    「接著說。」賈敏抿了口茶，臉上依舊是不在乎的表情。皇后？薛家還真是全心全意的輔佐理親王了。「理親王給了你們多少好處？」
    薛寶釵低下頭，淹掉了眼中的憤恨，「這就是另外的事情了，只是他給的林家給不了。何況林家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明澤保身麼？」
    黛玉一直盯著寶釵，不明白她只比自己大一點，也還是一個女孩，為什麼她就要這樣勉強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呢？她是真的願意做這些麼？黛玉突然很是可憐寶釵，眼神中的憐憫，讓寶釵真的要炸掉。她憑什麼就是大家閨秀，而自己卻小小年紀就要為家族操勞。
    「為什麼？」黛玉忍不住問了出來。
    王熙鳳在剛才提到理親王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裝死狀態，她不是朝堂中人這些事情真的不想知道，好在她的一雙兒女都送到旁邊房間去了，為此王熙鳳在心中又給寶釵記了一筆，以後一定有多遠躲多遠。
    「為什麼？為了活下去。」寶釵聲音冷冰冰的回到，隨即臉上又帶了笑容。「林夫人可是好奇前陣子自己中毒之事？」
    賈敏面上不顯，心中卻已經驚濤駭浪，寶釵敢這麼問，肯定是知道了什麼，而她能知道的渠道，也就算是證實了她的猜想。
    「是……」
    「玉兒。」賈敏擋住了黛玉要問下去的意思，「薛小姐怕是知道了什麼，可是我也已經知道了。林家沒有出手，就是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是麼？所以林家是打算幫著直親王麼？這樣都忍得下去麼？」寶釵被賈敏看的有些後背發涼，有些體力不支了，該說的都說了，她也沒有上當，果然如同司馬先生說的，林賈氏並不是容易對付的。不過說到這種程度，林家也很難不捲入了。
    「薛小姐說了這麼多，可有證據？幫理親王也該有個下限，也該明白有些事情不該是你去做的。送客。」賈敏不打算再跟寶釵浪費時間，薛家不足為據，只要薛蟠立不起來，一個寶釵，嫁出去了薛家也就徹底消失了。
    薛寶釵不相信的看著賈敏，想要從她的表情里找出欲擒故縱的意味，卻只看到了一潭死水，感覺光能進去卻出不來，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抖，站起來的時候腳下一軟，還好鶯兒扶住了她。
    「打擾多時，告辭。」寶釵咬了咬牙，告辭離開。
    王熙鳳確定她離開了，這才松了口氣，「姑媽，給您惹麻煩了。如果……」
    「我剛才讓玉兒請了大夫幫賈茴檢查，這個薛氏身上有藥。」
    「啊？」王熙鳳猛然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後知後覺的站住看向賈敏，「姑媽我失禮了。」
    「去吧，沒事。」賈敏並不在意，同為母親，她能理解王熙鳳的心情。「以後看到薛家人躲著點，小小年紀，如此心機，她如果真的被理親王納了，皇上該頭疼了。」賈敏眼睛轉了轉，後宮這些門道，應該跟大兒子探討一下，宜妃的手段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王熙鳳後怕的去看兒子，心中愧疚，似乎自己每次來都給姑媽添麻煩，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哎，寶兒，你還能睡的這麼想。」看著床上熟睡的一雙兒女，王熙鳳覺得有些事情，王家既然捨棄了自己，那自己也放棄吧，沒有娘家，有一雙兒女，也足夠自己在王家立足了。當然也要討好一下張家才是。
    「嫂子，別擔心。母親沒有生氣，只是嫂子沒事帶小侄子小姪女去看看張家老夫人。」王熙鳳走的時候，黛玉親自來送，提點了幾句，「嫂子，我覺得她很可憐。」黛玉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過幾日讓二姐姐來看看我吧。」
    「好。」王熙鳳自動忽略那個她，薛家那個環境，有些事情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林海一直沒回來，被耽誤在戶部了，江南今年的鹽稅很是正常，倒是讓林海看出了不正常，每年的鹽稅都是增長的，這樣和去年持平的情況，只能說明，甄家的手正式伸出來了。
    賈敏也只好跟兩個兒子商量薛寶釵的事情，「聽她的話，毒跟皇后有關，不過怎麼下的還不知道。怎麼不嚴刑逼供一下？」林禟說的很是理所當然，「有很多身上都不會留下痕跡的手段，你該不是不會吧？」
    賈敏直接忽視他後面的話，「身邊的人沒問題，賈史氏身邊的人也清理過，每天出入宮廷的只有林海。」
    「下在八哥身上？八哥沒有那麼不小心吧。」林祥有些不信，八哥素來都是小心謹慎的。
    「這個等八哥回來再說，薛寶釵不是要進宮選秀麼，簡單，把她送到皇上床上不就是了，她不就是想學賈元春麼，年輕貌美，恩，生不出孩子。」林禟幫著薛寶釵設計了晉封路線，「王子騰麼，不能生了，王家早晚落敗，薛家麼，有錢，不過沒有權力，他們要是出了一個皇妃，肯定鼎力支持，再加上西寧郡王什麼的。這麼簡單的事情四哥想不明白？」
    「朝堂後宮，我倒是忘了在這裡根本拆不開。」賈敏自嘲的笑了笑，他忘了這裡不是那個朝堂後宮清明的雍正皇朝了。

　　☆、第50章 林海的報復

林禟看了看賈敏，冷笑一聲，「是呀是呀。確實不擅長，那就把薛寶釵扔進後宮別管了。有皇后，甄貴妃，有她好受的。」
    賈敏看了林禟一眼，直到他想起了八福晉的事情，並沒有接話，「給她安排個身份吧。」
    「倒真是不好說呀。商戶之女，讓王家出面？」林祥歪著頭湊到了賈敏身邊，「王家不是不捨得自己的女兒進宮麼？」
    賈敏沈默了一會，「此事讓老八選人吧。外面的人我還是不熟悉。鬧了一天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王熙鳳一時半會是不好上門了。」
    林禟和林祥對視一眼，留賈敏一人呆著，剛才的話題引發了一些過去的記憶，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不太好受。
    林海很晚才回府，被一直沒睡的林禟先請了過去，瞭解了情況這才去見賈敏，「此事好辦，過幾日是秋獵，讓她出現就是了。」
    賈敏眼睛轉了轉，「你安排，我累了。」
    「好。小事情，至於薛寶釵說的皇后下毒的事情，我曾經也考慮過。秋獵你會跟去，又有了跟皇后接觸的時機，此次看一下。」
    「好。」賈敏應下，背過身，很快就睡了過去。
    林海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心中嘆氣，讓她面對這種後宅之事，真是難為她了。
    接下來幾日，直親王被幾個御史參了幾次，被皇上狠狠的罵了一頓，讓他覺得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先還的銀子，怎麼這些御史還抓著自己不放了？連去酒樓喝酒都被參，這日子沒法過了。
    直親王不知道的是，去酒樓喝酒本不是什麼大事，是大事的是哪天有其他人出現在酒樓，給了皇上結黨營私之嫌，這讓多疑的皇上又如何忍受的了呢？
    理親王很是得意，果然林家就是直親王的克星，司馬先生讓薛寶釵走這一趟，成果已經顯現了。不過理親王沒想到的是，薛寶釵做了更多的事情，導致後面讓他們措手不及，這是後話了。
    「臣有本啓奏。」吏部尚書張廷玉動了，他向來很少說話，一說話就要死人。
    在高位上不想管事的皇上此時也連忙打起了精神，得，又要出大事了。
    「臣參大理寺卿胡躍瀆職之罪。」張廷玉手裡拿著一個奏折，戴權上前接過，遞給了皇上。
    胡躍被點到之時愣在了原地，隨機上千跪在了大殿中間，「臣冤枉，張大人何出此言？」
    「冤枉？偷換死囚這種事情胡大人都做的出來，我可不知道胡大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了。」張廷玉冷笑，收到林海奏折的時候他還冷笑，覺得林海小題大做，這種事情每年都會發生幾次，不是大人物，自然就不會有人管。林海突然倒是執著起來，也讓人發笑。不過涉及到林賈氏和賈璉，張廷玉覺得此事還是要管一管，莫名的就把自己的侄子裝進去了可是不好。
    「這……」胡躍有些呆愣的看著張廷玉，這種事情吏部怎麼插手了？
    「皇上，現在是半年考核時間，微臣突發奇想，私下探查了一番，竟然翻出了這樣的案子。皇上是明君，竟然有小人這樣敗壞皇上的名譽，自當嚴懲。」
    突然的彈劾讓大殿里的人啞然，吏部彈劾官員？這意味著什麼，直接罷免呀。而且這個時點，不得不說這個張廷玉不瘋則已，瘋起來直接要人命呀。太可怕了。
    當官的又有幾個真的乾乾淨淨呢，下意識的都遠離了張廷玉，生怕被他抓住亂咬一通，他附近瞬間空了一片。
    別人可以退，誠親王不能退，胡躍是誠親王側妃胡氏的親叔叔，這個胡氏還為他生下了長子和長女，也是一個很得寵的。「張大人，查案子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事情，張大人越權了。」
    張廷玉看了一眼走出列的誠親王，「王爺教訓的即是，下官確實是越權了。不過大理寺卿可是胡躍，下官不覺得他能受理彈劾自己的案子。何況這件事情京兆衙門早有上報，只是在大理寺就失去了蹤跡。」
    誠親王瞪了胡躍一眼，胡躍一臉茫然，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案子報道了大理寺，他肯定是會知道的，而且也會處理，可是真的沒有呀。
    林海低著頭，看著地板，當然沒有了，不過是京兆府尹的奏折沒有到大理寺就掉到水里那次麼，大理寺的人不當回事，又認為京兆衙門沒有急事，所以就得過且過了，反正非常之時，誰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出頭。
    「哦？」皇上看著誠親王和胡躍的互動，「既如此，你去查。」皇上指了指張廷玉，「張家書香門第，你自然也會恪盡職守，朕相信你。」
    「微臣領旨。」張廷玉應下，誠親王右眼亂跳，這個胡躍怕是保不住了，落在張廷玉手裡的人還能有個好？等等，這個張廷玉這個時候突然對胡躍出手？誠親王的眼睛在林海和張廷玉身上晃了晃，這兩個人的關係果然不一般。林海，該死的，你彈劾了直親王，連帶著也要把本王拉下馬，果然對父皇忠心麼？
    下朝後，張廷玉把林海請到了吏部，本來戶部和吏部也不遠，不過是幾步路的事情。「你給我找的好事。讓我把最得寵的誠親王都得罪了。」
    「是麼？你在意？」林海將茶葉遞給了張廷玉，「江南那邊送來的新茶，你喜歡。」
    「你怎麼知道我喜不喜歡。」張廷玉一邊嫌棄一邊將茶收了。
    「這樣的時候，說這話，要命不？」林海知道張廷玉瘋狂，但是在吏部跟他會面之類的，明著告訴皇上他們聯手對皇子下手？
    「你在意？何況他最是喜歡我們這些為他清理朝堂之人了。再說了，有些事情皇上怕是比你還在意吧？」張廷玉掩去眼中的陰霾，「咱們這個皇上最是喜歡背後算賬了。過兩日我去看看那兩個小侄子。」
    張廷玉端茶送客，林海出門右轉回戶部，還是有點不明白張廷玉今天為何多此一舉請他，簡直是沒事作孽玩。
    後宮，皇上得到張廷玉請林海去吏部的事情，一笑了之，「果然是張家三郎做出來的事情，林海估計想要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皇上還是信任張家人。」戴權在旁邊接了一句。
    「是呀，張家人自有傲骨，不然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張廷玉重回朝堂，不過是張家的試探罷了，看朕的容忍之心到底可以做到什麼地步，畢竟恃才傲物到這個地步的臣子，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容得下的。」
    「皇上英明，自然能容得下張大人。何況張大人也是為了皇上好。」
    「哼，逆子，未來的正妃還沒進府，就讓側妃生下兩個孩子，甄貴妃也是默許了，為的什麼？真都當朕是傻子？甄氏呀，也被自己的兒子涮了。」皇上嘆了口氣，「今天去皇后哪裡吧。朕對那藥很是感興趣。」
    戴權極為可見的抖了一抖，這種時候，呵呵噠，看來皇后要倒大霉了。
    鳳儀宮，皇后正跟直親王敘話，「這個林海！」皇后蔣氏大怒，「竟然這樣找我兒的麻煩。」
    「看來那個薛寶釵肯定是說了什麼，該死的。」直親王臉上青筋暴露，「母后，從後宅動手，真是我那好二弟的手段。」
    「內宅？哼，賈氏對於林海的影響還是頗大，不過老二今日不是也倒霉了？這個林海還真是出手狠辣，兩不相幫。不過也由不得他。」蔣氏眼中閃過毒辣，「薛氏麼，本宮來處理。」
    「多謝母后。」直親王松了口氣，這次被一個女人害到這個樣子，自然要她好看，不過對付一個女人，他真的不太好辦。至於他的正妃麼，想的最好的法子竟然是自己納了她。老二用的女人自己怎麼可能要。
    「娘娘，皇上朝這邊來了。」大丫鬟怡紅提醒道。
    「那兒臣出宮了，明日再來給母后請安。母后小心一點，父皇他……」
    「本宮知道怎麼做，他不就是要為他的心裡人出氣麼？本宮好久沒見過她了，賴也賴不到本宮頭上。」蔣氏並不以為意，這種事情能做自然能撫平痕跡，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怕什麼，皇上的子嗣她都能下手，別說一個大臣的妻子了。
    當夜，皇上歇在了鳳儀宮，甄貴妃砸碎了一地瓷器，剛剛貶謫了直親王，現在就去親近皇后，這宮里的風向是要變了麼？接下來五日，皇上都留宿在了皇后的宮里，一時皇后的風頭盛了起來，穩穩的壓了甄貴妃一頭，連帶著誠親王在直親王面前彷彿都矮了一截。
    京城中一個僻靜的院子里，「我這兩個好哥哥，鬥得真是熱鬧，你做的很好，沒有你，本王還不能如此順利。」
    「多謝王爺誇獎，臣自當竭盡心力，還請王爺小心林海。」
    「放心，他派來的人都被處理了。」

　　☆、第51章 秋獵

鬧了許久的直親王和理親王都老實了，後宮卻傳來佳音，皇后有孕了，算起來皇后比賈敏年紀還要打上兩歲，是真正的老蚌生珠了。
    皇上大悅，賞賜源源不斷的進了皇后的鳳儀宮，後宮妃嬪們拈酸吃醋都來湊熱鬧，卻被怡紅奉命都擋了回去，原因麼，皇后年紀大了，胎位不穩，需要靜養。
    「皇后娘娘需要休息，妹妹們就不打擾了。」甄貴妃率先告辭，其他的低位妃嬪們一個個也就跟著離開了，唯獨誠親王之母賢妃還留在原地，「娘娘真的不見人麼？」
    「賢妃娘娘請回吧。皇上都下令讓娘娘幫著貴妃協理六宮，還請娘娘盡心盡力。」
    「自當如此。」賢妃離開了，走到大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不得不說皇后這個時候有孕說不出的怪異。
    不同於外面剛才的熱鬧，屋裡的皇后蔣氏卻是臉色煞白，什麼有孕，她自己的秘藥自己還不清楚麼，自己是什麼時候中了藥？怎麼會這樣？難道自己身邊也不乾淨了，讓小人下藥到了自己身上？
    皇后自然不能說自己沒有身孕，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到時候弄出一個小產，順帶著嫁禍給什麼人，當然要是能嫁禍給甄貴妃就更好了。
    「皇后有孕，此次就不帶她出去了，讓甄貴妃跟著吧。」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戴權當然知道皇上高興地原因，心中為皇后默哀，沒事惹皇上乾嘛，這下惹出事情來了，都開心了。
    皇后有孕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直親王瞬間變臉，如果蔣氏有了自己的皇子，拿自己又算是什麼？連帶著對小蔣氏的臉色都不好了。小蔣氏進宮去探望親姑媽，卻別拒之門外，回來後氣的吃不下飯。這還不知道是不是皇子呢，姑媽就不見自己了，要真是皇子，蔣家豈不是要拋棄自己，小蔣氏突然感覺到好悲哀。
    「嘖嘖，滿意了麼？」林海將手裡削好的蘋果遞給賈敏。「這樣的懲罰對於罪魁禍首來說才是最狠的。」
    「又不是你做的。」賈敏嘴角微微上揚，「不過皇上這麼聽話？」
    「因為你是白月光，得不到的最好。」林禟補刀，「八哥別這麼看我，我錯了還不行麼？」
    「什麼八哥，又這麼說自己母親的麼？恩？」林海看向林禟，林禟看了看屋頂，無語凝噎，真是有了四哥就忘了他們上輩子同甘共苦一輩子的事情呀。真是色令智昏呀。「越來說話越不注意了，要讓玉兒聽到怎麼辦？」
    林禟徹底無語，低下頭，受盡了委屈，自己要快點長大，出門掙錢，分家不過了。林祥很體貼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大哥，別傷心，父親也是為了我們好。」
    「別得意。」林禟白了林祥一眼，不就是八哥終於被四哥收復了麼，高興什麼呀。四哥再厲害，還不是要給八哥生兒子，「不過真的打算再生幾個？要是把皇阿瑪生出來怎麼辦？我走還不行麼？」
    在林海，賈敏和林祥三人的憤怒視線下，林禟選擇狗蛋，默默地先回去睡覺去了。
    「不過確實是一個問題呀。」林祥在他走後不久，繼續補刀，然後也滾去休息了。
    「兒女都是債。」林海伸手攔過賈敏，「不過年紀大了，確實要注意一些。」說著打橫將賈敏抱了起來。
    「你瘋了，大白天的。」
    「白天正好。」林海沒管開著的房門，反正會有人處置的。屋內的聲音自然會讓有心人自動退避三捨，當然了也有些尷尬碰上來的，比如張廷玉，他這個人隨性慣了，林管家攔不住，只能讓他衝了進來。
    「得了，生活好，我也不是急事，走了。」張廷玉感覺自己也需要娶妻生子了，不為別的，就是別沒事被人刺激了，真的挺難受的，這林家一對呀。
    秋獵開拔，宮內甄貴妃隨行，直親王，理親王以及誠親王都跟著去了。外臣裡面，林海被點名跟隨，賈赦這個一等將軍也被點到了。孩子還小，賈敏本來不打算去，卻被甄貴妃請去了。無奈，只能讓黛玉照顧好兩個兒子，當然了，賈敏其實也還是有去的必要的，畢竟麼，薛寶釵的事情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
    大批隊伍，離開了京城，賈敏縮在馬車里，百無聊賴，不能騎馬呀，不能打獵呀，不能喝酒呀，那自己到底是為什麼來的？真是詭異的感覺。冬雪陪在賈敏身邊，「夫人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多少人羨慕你呢。」
    「是呀，哥哥是將軍，夫君是權臣，真是極好的。」賈敏嘆了口氣，可是我是女的呀女的呀。面對即將到來的草原，賈敏本來不再糾結的這個問題又開始了。
    冬雪無法明白女主人的憂慮，只說些有趣的事情轉移賈敏的注意力，只是收效甚微，好在大車隊行進了十日，到了行宮，賈敏和林海自然是住在一起的，旁邊還有幾家眾臣的親眷。賈敏疏離的打過招呼，就回到屋裡帶著了。
    以前秋獵是皇子，做的事情不同，也更自由一些，現在真的被拘禁在後院，面對這些女人，她實在是懶得處理。
    不過賈敏這個性格早就被傳開了，這些內命婦也不覺得疑惑，還有些人試圖繼續跟賈敏交好，畢竟為了自己的夫君也要交好呀，林家和賈家現在都是需要抱牢的大腿。
    只是那緊閉的房門，識趣的也不好打擾了，「舟車勞頓的，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散開，就看到一個大宮女過來了，「林夫人，我家娘娘有請。」
    賈敏頭更疼了，這甄貴妃果然在第一時間找上門來了，不知道自己需要休息麼？
    「等我梳洗一下。」賈敏嘆了口氣，只能回答道，林海在哪裡，總覺得今日真是難善了，想起理親王的側妃的親叔叔剛被流放了三千里，這甄貴妃要是好事有請就怪了。
    賈敏收拾了一番，帶著冬雪跟著宮女去見甄貴妃，好在並沒有其他人，「給娘娘請安。」
    「林夫人快請起，賜座。」甄貴妃很是友好，「看著你這麼多年，都沒什麼變化。」
    「娘娘也還是如此。」這樣的話每次都說真的不累麼？
    「其實我一直有話想找你說一說。」甄貴妃壓低了聲音，揮了揮手，身邊的人都退了出去。甄貴妃看了看賈敏身邊的冬雪。
    「你下去吧。」
    「是，夫人。」冬雪有些擔憂，卻也不得不退了出去。
    「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夫人也是知道我娘家哥哥有個兒子，生的很是不錯，前陣子也中了秀才，學問也是好的，年齡麼，也才十一歲，剛剛好。」甄貴妃邊說邊觀察著賈敏的神色變化，這面無表情是怎麼回事？聽不懂麼？
    賈敏心中無數頭草泥馬跑過，這是自己的兒子有了正妃不合適了，又拿自己的姪女出來麼？也不看看甄應嘉算什麼東西，還有那個甄寶玉，長得跟賈寶玉很像，想起來賈敏就覺得惡心。
    「娘娘的侄子自然是不錯的。」賈敏順著話說，卻又不接話。
    「林姑娘也有九歲了吧？」
    「是呀，馬上就十歲了，臣婦都老了。」賈敏拿起茶水抿了一口，卻沒有咽下去，而是吐在了隨身的手帕上，甄貴妃宮里的東西還是小心點的好。
    「這話說的。姑娘家年紀也不小了，該想看起來了。」
    「娘娘說的對，最近大哥還在為自己的女兒著急，都十二歲了，再不想看起來都有些晚了。我那個姪女才是好的，很擅長下棋，管家也不錯，人也聰明的很。還有我那個侄子，算算也跟甄家少爺一個年級呢。」
    甄貴妃深吸一口氣，這個賈敏絕對就是故意搗亂，自己要給林姑娘做媒，怎麼又扯到了賈家身上，要讓甄寶玉娶賈家那個二姑娘？甄貴妃覺得頭有些疼。
    「兒女多了都是債，不過還是多子多孫的好，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也是難得的。」賈敏話題一轉，扯到了皇后身上。
    甄貴妃實在是不想接話了，心累。這都是什麼話題呀。
    「娘娘。」兩人之間正有些冷場，門外響起了甄貴妃大宮女的聲音，「皇上一會過來。」
    甄貴妃眉頭皺了一下，這說什麼，本來就是想讓皇上過來的。
    「既然皇上要過來，臣婦就不打擾娘娘了。」賈敏立刻起身，「臣婦告退。」賈敏走的很是乾脆，根本沒給甄貴妃留她的機會。
    只是賈敏還是走晚了，剛到門口就跟皇上碰上了，不過此時皇上的心思不在她身上，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女子可是分外的眼熟，賈敏和她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行禮離開了。
    屋內甄貴妃的臉色瞬間都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只能說是比鍋底都黑了，該死的這都發生了什麼？

　　

☆、第52章 秋獵出事

賈敏這邊回了自己的屋子，林海已經回來了，「沒什麼事情吧？」
    「無妨，薛寶釵這麼快就得手了？」
    「行宮附近的商鋪本來就是皇商的，給她足夠的消息，她自然知道如何玩巧遇，何況又是不需要厚臉皮的巧遇，她熟練的很。」林海上下打量著賈敏，生怕她又出了什麼問題。
    「這就被皇上直接帶回來了？年紀還是小了點，沒有張開，還不能享用吧？」賈敏拿出了手帕，「這個去查查，甄氏沒有那麼好心的請我喝茶，只能說明有問題了。」
    「這下不用我們去考慮薛寶釵的身份了，自然有人會幫她安排好，我還打算再助她一臂之力。」林海接過手帕，小心收好，等到晚上讓人去查就是了，皇上有了新歡自然不會把注意力放在賈敏身上了。
    接下來幾日，賈敏這果然安靜了，甄貴妃忙著找薛寶釵的麻煩，可是薛寶釵被安排在皇上身邊伺候，也不是她能隨時見到的，再說了甄貴妃素來賢惠的很，也就不好真的難為薛寶釵這個差點成為她兒媳婦的人。
    「該死的薛家，倒是攀上高枝了。」這日甄貴妃終於得空跟理親王抱怨了，「你選的好人。還有那個司馬達，不愧是甄家的死對頭。」甄貴妃對於理親王重用司馬達本來就不滿，現在徹底發洩出來了。
    「母妃息怒，我自然有我的安排。母妃放心就是，不會有問題的。」理親王倒是鎮定，「與其納入府中，給父皇當新歡不更好？」
    「你是說……」甄貴妃立刻明白了理親王的用意，「不過那薛氏是個心高氣傲的，你確定只是你父皇的新歡，而不是我們的死對頭？」
    「放心，年紀還小，再大點生不出孩子就是了，母妃覺得父皇還能有兒子麼？」
    甄貴妃瞬間感覺通體一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知道。這就是控制薛氏最大的把柄。要是某一天父皇知道了此事，你說誰首當其衝呢？兒臣可是不願意再有弟弟妹妹了，多出來的就是麻煩。」理親王笑的詭異，父皇呀，別怪兒臣心狠，這是兒臣最大的保障不是，沒有兄弟姐妹競爭才是好。
    甄貴妃身體又抖了抖，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兒子一樣，「你瘋了？」
    「兒子沒瘋，兒子還救了二伯的女兒，送出去了，打算改個身份嫁到寧國公府去。看看賈家最後會如何處理。」理親王眼睛轉了轉，「兒臣知道他們之間都有矛盾，但是用好了這些矛盾，將所有人抓在手裡才是成功不是麼？制衡制衡，現在用好了，以後才能更好地利用。」
    「你真的瘋了。」甄貴妃搖了搖頭，完全不理解自己的兒子了，怎麼突然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誰要做太子，太子就有被廢的危險，當然是要當皇帝。」理親王眼中都是瘋狂的神色。
    「你要做什麼？」甄貴妃連忙問道，「不對，司馬達給你洗腦了什麼？他的話不能全信。」
    「兒臣自然不會造反，所以母妃放心就是了。天不早了，兒臣先告退了。」理親王沒有理會被他嚇得幾近虛脫的甄貴妃，徑直離開，有些話今天就是故意挑明瞭說，現在在宮外，說話方便了許多。司馬達是有些瘋癲，想法很是瘋狂，不過也可取麼，反正真的東窗事發了，也不是他做的，腳踩兩條船自以為平穩的狗東西。
    甄貴妃被理親王的話嚇到了，第二天就病倒了，更是沒有時間找薛寶釵的麻煩，薛寶釵就這樣留在了皇上身邊伺候，當然了她年紀還小，做的更多的事情就是紅袖添香，陪著說說話，並不能侍寢。不過這樣她也更有機會給皇上留下更深的印象，畢竟能夠侍寢的人很多，能真正陪著說話的很少。薛寶釵一時成了皇上心尖上的人，不過薛寶釵本人並不開心。
    「如果皇上不是透過自己去想另外的人就好了。」寶釵心中嘆氣，被人當成影子真的很難受，尤其是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影子。寶釵可不認為自己很像是賈敏，但是刻意的模仿了賈敏真的讓她很受寵，這種認知讓寶釵很是驚恐，卻又不得不繼續下去。
    沒有人來煩她，賈敏就縮在屋子里呆著，白日去看看狩獵，然後早早的回屋，誰都不見。別人也拿她沒有辦法，甄貴妃不出頭，她們更不敢了。
    秋獵最後一日，皇上突發奇想，允許女眷上場，看著在皇上身邊騎著小馬的寶釵，賈敏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這個薛氏怎麼就不能乖點呢？不過騎馬而已，賈敏翻身上馬，自認為很靈巧，卻發現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好在林海在第一時間扶住了她，幫她完成了上馬的動作。
    「夫人別急，慢慢來。騎馬並不難。」林海出聲安撫賈敏。
    「林愛卿真是體貼，朕不過是突發奇想，大家盡力就是。走吧。」皇上騎馬帶著寶釵進了林子，當然並沒有走太遠，有些夫人勉強上馬，就被人拉著馬繮繩走了走，還有些乾脆不敢上去，也就放棄了。
    賈敏適應了一下，「走吧。」
    「好。」夫妻二人很快騎馬狂奔了起來，彷彿剛才賈敏上馬差點失敗真的只是一時失誤罷了。
    「敏兒騎得不錯，回去後我們可以去京郊騎馬。那邊有合適的莊子。」林海提議道。
    「也好，也教教玉兒。騎馬也是很鍛鍊身體。」賈敏已經淹去了剛才的不滿。「今日總覺得要出事。」
    「所以你不要離開我身邊。」林海將準備好的弓箭給了賈敏，「試試。」
    「嗖。」一隻箭貼著林海的頭皮過去了，林海一頭黑線，「很是太殘暴了。」
    「還好，沒退步。」賈敏又射了一箭，定住了一隻兔子，「這只長得不錯，剝皮給玉兒做個套子。」
    「潔白無瑕，確實不錯。不過前陣子玉兒還要養兔子，你確定她會要兔毛的東西？」
    賈敏白了他一眼，徑自騎馬往前走了，林海摸了摸鼻子，隨即跟上。
    前面突然亂了起來，血腥氣撲面而來，「不好，出事了。」林海快速追上賈敏，「你先離開。」
    「我走你放心？走吧，過去看看。」賈敏一甩鞭子，馬向著前面衝了過去，林海緊隨其後，夫妻二人朝著傳來聲音的地方奔了過去。
    額……到了才發現這情景似曾相識，黑色的刺客將皇上，薛寶釵以及一些侍衛圍在了中間，救駕的信號已經發了出去，不過收效甚微，先趕來的竟然是賈敏和林海。
    林海猶豫了一下，先是背後冷箭放倒了明顯是頭領的黑衣人，然後帶著賈敏湊到了皇上身邊。「首領已死，你們還不速速投降。」林海怒道。
    黑衣人一時有些亂，隨即更猛烈的攻了上來，當然，壓力還是在皇上這邊，林海護著賈敏壓力並不是很大。
    「朕倒是沒想到，還有人會為二哥報仇。」皇上怒道。「幸好他已經死了。」
    林海皺了皺眉頭，義忠親王的餘孽，誰信呀，到底是誰借了義忠親王的名？這可是讓人好奇了。不過此時不是探究的時候，好在皇家暗衛很快趕了過來，局勢逆轉了。
    「幸好林愛卿擒賊先擒王。」
    「皇上謬贊，還沒有脫離危險，請皇上小心。」林海的話音未落，一道冷箭衝著皇上而來，薛寶釵飛速擋在了皇上面前，將他推到了一邊，也不知道她嬌小的身子何時有了那麼大的力量，竟然將皇上推倒了。
    「嗖。」又是一道箭過去，將要射向寶釵的箭被定在了地上，本來閉著眼睛的寶釵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睜開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箭，愣了一下，「多謝林夫人救命之恩。」
    「我是救了皇上。」
    寶釵腿有些軟，被皇上拽了起來，「患難見真情，愛妃做的不錯。」
    得，都愛妃了，薛寶釵的地位穩了。寶釵眼中一亮，不過臉上卻是有些害怕的神色，因為她畢竟年紀還是小，有些控制不住了，「剛才就是擔心皇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還好林夫人救了我，不然我都看不到皇上了。」
    「賈氏救駕也有功。」皇上看向林海身後的賈敏，卻是看不到臉，果然她也不是真的忘了朕麼，要是賈敏知道皇上想什麼，怕是要衝過去吊打他一頓才是，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了。
    黑衣人在皇家暗衛的攻擊下很快敗北，卻不是被全殲，有人還是逃走了，窮寇莫追，暗衛護送著皇上回了行宮，路上遇到了受傷的理親王帶人前來救駕，回合後一起回行宮。
    「老大呢？」
    「大哥保護行宮安全，三弟失蹤了。」

　　☆、第53章 回京

皇上成年的兒子只有三個，瞬間臉色就有些不好，「老三去哪了？」
    「之前進了林子，然後就突然出事，兒臣忙著來找父皇，場面一片混亂，有些內命婦也受了傷，三弟現在都不知所蹤。」理親王低著頭回稟道。「父皇身上有傷，還是先去行宮休息吧。」
    皇上其實並無大礙，只是懷裡的薛寶釵情況並不是很好，臉色煞白，雖然極力控制，卻還是有些顫抖。「走吧，會行宮，派人去找老三。一定要找到。」皇上看了看天色，已經要黑天了，這樣對老三很是不利，如果老三真的出了事情，皇上心頭一緊，默默地將一些人加到了今天行刺的黑名單中。畢竟如果目標是他，可能做得人是幾個，如果目標是他的兒子，那做這件事情的就是另外一些人了。
    理親王在前面引路，很快就回了行宮，禁軍將行宮團團圍著，充滿了肅殺的氣氛。
    皇上被送回了寢宮，甄貴妃立馬迎了上來，「皇上您沒事吧？」甄貴妃打量著皇上，當然了看向薛寶釵的時候立刻眼神就是一變。
    「朕沒事，讓御醫來請脈。寶兒救駕有功，受到了驚嚇。」皇上松開了寶釵，寶釵被宮女扶著到一旁坐下了。
    「妹妹真是勇敢。」甄貴妃立刻改了稱呼，救駕還沒死，以後呀，就得好好拉攏了，皇上心中肯定留下了分量。「不過不管是哪位姐妹，都會為了皇上如此做的。」
    「貴妃娘娘說的是。還好林夫人箭法超群，救了皇上。」薛寶釵虛弱的笑了笑，轉移仇恨麼，賈敏估計是不擔心的，反正她已經承擔了夠多的仇恨了。
    另一邊賈敏狂打噴嚏，默默地在心中開始畫小人。
    「林夫人還有這等身手，本宮很是佩服。一會去給林夫人送點藥品壓驚。」甄貴妃咬牙說道，雖然明白薛寶釵的意思，還是忍不住生氣，賈敏就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是聯手賈敏對付皇后蔣氏這種事情她還是做不出來。視而不見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罷了。
    御醫為皇上和薛寶釵分別請脈，松了口氣，「皇上的身體並無大礙，這位姑娘受驚過度，也並無大礙。臣去開些壓驚的藥來給皇上就是了。」
    「好，你去吧。」皇上擺擺手讓他下去，「寶兒服侍朕沐浴，有老三的消息立刻告訴朕。」後一句是對戴權說的。
    戴權領命，甄貴妃看沒有她什麼事情，也退了出去，皇上沒事就好。
    林海和賈敏那邊喝了壓驚的藥，早早地睡去了，皇上這邊折騰了一晚上，終於找回了昏迷的誠親王，御醫為他請脈，說他並無大礙，只是昏迷而已。
    這昏迷不醒有的時候也是要人命的，看著昏迷的老三，皇上父愛大發，順帶著對外也是雷霆之怒，嚴查刺客，當時逃脫了那麼多黑衣人，護駕的禁軍很是擔心被牽連，好在皇上的神志還在，那種情況下，保護他才是正事。於是不獎不罰也是變相的傷了人的心。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秋獵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皇上帶著人返回京城，由於皇上遇刺之事，沿途戒嚴，黑壓壓的都是軍士，根本看不到普通百姓，和來時的歡樂氣氛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林海找了藉口也呆在了馬車里，畢竟他也是傷員。
    「誠親王到這個時候還沒醒，御醫又查不出問題。」
    「蠱毒？」
    「敏兒如此敏銳？不過不是。」林海搖了搖頭，「我懷疑是他自己動的手。避免被懷疑。」
    「那你覺得他準備什麼時候醒？」賈敏窩在林海的懷裡，「為了皇位做到這個地步也是醉了。拿自己的命去賭。」
    「也不算去賭，最大限度的撇清自己的干系罷了。現在頭疼的該是直親王和理親王。薛寶釵倒是借此機會站穩了腳跟。」
    「薛家……不可能。」有一個想法一閃而過，賈敏立刻否定掉了。「總覺得這件事上，我們都是棋子而已。」
    「皇權爭鬥，我們怎樣都是棋子，不過麼，總可以讓別人做我們的棋子麼。」林海眼睛轉了轉，「回去跟水溶好好聊聊。」
    賈敏無視他，「累了，休息會，慢慢地回京吧。」
    回京的行程很快，回到京城的第二天，昏迷不醒的誠親王醒了，他對當時發生了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只是感覺頭一暈就再也沒有知覺了。為此皇上還好好安撫了他一通。
    刺客的事情鬧了許久，以抓了一批人做了終結，皇上心裡憋著火，抓不到真的要他命的人，他寢食難安，太多想要他命的人了。而後宮內突然多了一個二品妃寧妃，作為唯一一個沒有侍寢就有了品級的妃子，薛寶釵瞬間風光了起來。
    皇后蔣氏這段時間肚子慢慢的大了起來，走路異常小心，皇上也對這個孩子分外期待，連帶著就將皇后軟禁了。但是不能明著來，眾妃嬪還是要拜見皇后的，以至於皇后看到薛寶釵的時候，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不好了，皇后娘娘流產了。」怡紅衝了出來，喊道，一時大亂，甄貴妃穩住局面，讓人請太醫，並派人去通知皇上，連帶著將薛寶釵這個新妃子請入了偏殿，皇后看到她就流產了？這種事情，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吧。
    薛寶釵強自鎮定，總覺得今天莫名就入了局，設局人是誰一時她還想不明白，她剛入宮，跟這些娘娘都沒接觸過，怎麼就都忙著對付自己了？不應該呀。
    「小姐，娘娘，怎麼辦？」鶯兒有些發慌的拉著寶釵的手，這身妃子的服侍很好看，但是寶釵身量不足還有些撐不起來。
    「不用擔心，不會……」
    「來人，將薛氏打入冷宮。」

　　☆、第五十四章

寶釵正慌亂著，有人衝進來說道，寶釵倒是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可是二品妃，「誰敢。」寶釵怒道。
    「寧妃娘娘，小的有理了，您害的皇后娘娘流產，這打入冷宮都是輕的。」怡紅冷笑著走上前，「怎麼娘娘要奴婢請您過去麼？」旁邊站著兩個高大的太監。
    寶釵冷笑，「是麼？如果皇后娘娘真的流產了，那本宮自然萬死莫辭。不過要打入冷宮，也不是皇后娘娘能夠下旨吧？本宮好歹是二品妃。」寶釵拉著鶯兒的手，鶯兒皺著眉頭，娘娘好用力。
    怡紅打量著寶釵，突然笑了，「果然是個厲害的。怪不得將甄貴妃耍了。給自己兒子準備的人，就這樣進了宮，跟自己爭寵。」怡紅拍了拍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娘娘這邊請吧，皇后娘娘要見你。」怡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寶釵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在她身後去見皇后，皇后當然不是真的流產，她連懷孕都是假的，都是藥物作用罷了。
    寶釵深吸一口氣，給皇后行禮，皇后很快讓人將她扶了起來，懷孕是假的，流產是假的，但是皇后身體虛了是真的，此時她一臉菜色的躺在床上，很是憔悴。
    「你倒是個聰明的，炸你一下，可是害怕了？」
    「奴婢沒事。」寶釵並沒有托大，只是穩穩的坐在那裡，「娘娘可是好些了？流產很是傷身。」
    「賈敏推動了你入宮，你信她麼？」
    寶釵一愣，這話題轉換的太快了，「奴婢和林夫人並沒有多少關係。」
    「這種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在本宮這裡不如說實話。」蔣氏冷笑，「賈敏幫了你不是？你打算如何回報？」
    寶釵自然知道皇后和賈敏關係很是糟糕，深吸一口氣，「請娘娘吩咐。」
    「本宮流產，總要有人來承擔這個責任，你覺得誰比較合適？」蔣氏把玩著手裡的手帕。
    「這……不過林夫人多日未入宮，此事算計不到她頭上。」
    蔣氏上下打量著寶釵，「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本宮還沒說呢，就自動想到賈敏了，本宮當然知道這不可能。」
    寶釵低下頭，強忍著怒氣，是呀，她其實也是討厭賈敏的吧。或者說她更討厭的是林黛玉。
    「此事本宮自有主張，不過之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可明白？」蔣氏壓低了聲音，屋內瞬間緊張了起來。
    寶釵看向她，隨即點了點頭，「多謝娘娘教導。」
    「明白就好。」蔣氏揮了揮手，「你回去休息吧。」
    「妹妹告退。」寶釵自動換了稱呼，蔣氏眼中閃過滿意，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
    送走寶釵，怡紅湊到了皇后身邊，「娘娘，這……怎麼辦？」強行用藥通了經血，可是對身體的傷害不是一般的大。
    「養著，本宮要做小月。」蔣氏對此倒是不在意，「不過皇上該來了。」
    皇后的話音未落，皇上駕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給皇上請安。」伺候的奴才奴婢們跪了一地，皇上一揮手把他們都攆了出去，「皇后倒是好本事。」
    「皇上息怒，本宮身體虛弱不能起來請安了。」皇后靠在枕頭上，笑的分外溫柔，「本宮要做小月，也不能侍寢，皇上需要傳召那位妹妹麼？畢竟鳳儀宮有血色，怕衝撞了皇上。」
    「瘋子。」皇上看向皇后，「皇后怕是瘋了吧。沒有懷孕哪裡來的流產哪來的小月。」
    「原來皇上也知道。不過其他人不知道，本宮也只好小月了。」皇后倒是並不介意，「夫妻多年，皇上的心思本宮早就明白，不過有些事情不是本宮做的，本宮自然不認。賈敏再好，這麼多年了也不過是臣婦，本宮還不需要對她動手。」
    皇上上下打量著皇后，「這種事情你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在朕這就算了。此事過了，寧妃那你多照看一些。」
    「是，皇上放心，不過寧妃年紀還小。」
    「朕打算在等四年。」
    「皇上英明。」哼，不就是色中惡鬼麼？蔣氏鄙夷。
    皇上看了看皇后，「朕還是希望後宮很安靜，以前皇后做的不錯，雖然出了點紕漏，現在也改過來了。」
    「皇上放心，妾身知道如何做了，妾身一直沒有孩子，自然把後宮所有的孩子視如己出。」
    「如此甚好。朕回御書房了，皇后好好休息。」皇上看了看皇后，轉身就走，他跟皇后之前那點淡薄的感情早就磨滅了，現在的相敬如賓不過是他不想換皇后罷了。
    送走了皇上，怡紅小心的湊到了皇后身邊，「娘娘，您看？」
    「休息，對薛氏好一點。控制她。」
    「娘娘，薛氏知道您是假孕的事情了，看來是賈敏告訴她的。」
    「哼。不用理會了，本宮現在對賈敏不感興趣。」皇后蔣氏看著自己的手指，「這麼多年了，還教育拉攏不了一個薛氏，本宮也不用活了。」
    薛寶釵愉快地後宮生涯正式開始，而宮外，賈敏和林海剛到家門口就被三個眼淚汪汪的小的圍住了，「母親，你有沒有事情，母親聽說你們遇襲了。」黛玉拉著賈敏的手上下打量，「母親，要是我……」
    「你去了，還要保護你，更麻煩。」賈敏打斷了黛玉的話，「進去吧，很累，先梳洗一番再說。」
    「好。」兩個小的也很乖巧的跟著進去了。
    梳洗完畢，林海和賈敏都很累了，但是依舊一家五口一起用餐，「母親真厲害，救了皇上。」林祥感慨的說道。
    「是呀是呀，不過還是父親厲害，棒棒的。」林禟衝著林海竪起了大拇指。
    「父親母親都厲害，只是這一趟也很是嚇人，父親和母親都要好好休息下，一會讓大夫請脈看一看。」黛玉中和了兩個弟弟的話，「女兒聽說薛姑娘進宮了。」
    「恩，玉兒有疑問？」
    「只是覺得可惜，不過個人選擇吧。」黛玉嘆了口氣，「看她小小年紀各種算計，玉兒有些可憐她。也覺得自己很幸福，有父親母親疼，以後還有兩個弟弟撐腰。」
    「那是，姐姐放心。我力氣大。」
    「姐姐放心，我最能掙錢。」
    兩小被點名趕緊表忠心，這個時候不說話還待何時呀，說完還互相瞪了一眼。
    「你們兩個呀，父親母親不知道，聽說秋獵出事了，他們兩個擔心的不行，要哭卻撐著不哭，還安慰女兒，跟兩個小大人一樣。只是都瘦了，需要補回來。」
    「姐姐我這樣正好，他再多吃點。」林禟瞬間指向林祥，「不然打人打不過。」
    「先打你。」林祥說著就要動手，屋裡的氣氛瞬間活躍了起來，賈敏笑的一臉無奈，林海出手將他倆分開，「都多大人了，還鬧。」
    「父親這話說的，兩個弟弟才三歲。」黛玉抿嘴笑道，「怎麼到了父親眼裡都不是孩子了。」
    「三歲看大，他們是男孩子，自然和玉兒不一樣。玉兒是用來寵的，他們是用來罵的。」林海說的理所當然，「夫人說呢？」
    「夫君說的是對的，男孩子麼，就是用來罵的。不能寵。」
    林禟和林祥對視一眼，雙眼一煩，真是只疼女兒的節奏呀，哎。
    鬧了一場，彼此都安了心，林家恢復了平靜，「這次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林海和賈敏臥房內，黑衣人在中間跪著。
    「老爺，夫人，屬下徹查了一番，還是沒有什麼結果。」黑衣人額有些愧疚。
    「看來隱藏的很深，誠親王倒是個思維謹慎的。」賈敏斷言。
    「從現在來看，反倒不是他了。這次行刺他們喊得是為了義忠親王報仇，怕是就會這麼結束掉，後期皇家暗衛如何查，那是另外的事情，太上皇死了守孝三年，也快過了，等到過了，又開始嫁女兒娶媳婦，倒是賈家那個要安排下。」
    「迎春麼？確實要看看了。不然賈赦那個糊塗，也不知道會乾出什麼事情來。」
    夫妻兩人的話題瞬間跑遠了，黑衣人一頭黑線，不帶這樣的吧，你們夫妻恩愛，也要看看場合呀。
    「此事繼續查一下，有了結果立刻來報，我還是覺得誠親王脫不了干系。再查查漠北。」
    「屬下遵命。」黑衣人消失了。
    就剩下夫妻兩人，也沒有什麼別的心思，上床睡覺就是了，這麼多天，終於可以松一口氣了。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半夜時分，突然的叫聲響徹了林府。林海立刻坐了起來，「怎麼回事？」
    「走，出去看看。」
    通天的火光，卻不是林府之內的，林家的府邸在內城，離皇宮並不遠，而那火光處正好是皇宮。

　　

☆、第55章 兵權

林海和賈敏對視一眼，臉色都是變了，皇宮起火？難道是遇刺風波的餘孽？不過今夜怕是不能睡了。
    「讓人關注點外面的消息。」林海吩咐道。
    「老爺放心，讓人看著呢。」管家說道，「少爺和姑娘也都起來了。」看著不遠處走過來的人。
    「他們怎麼起來了，都回去休息。」賈敏不悅，「奶娘抱兩個小少爺回去休息，玉兒你去看著弟弟。」
    「母親是。」黛玉張了張嘴，還是聽話的帶著兩個小的回屋去了，外面肯定是發生了大事呀。
    「怎麼看？」林海看向賈敏。
    「反正禁軍和皇后都要倒霉了。」賈敏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這次到底針對的是誰了，燒死皇上可是不現實。」
    「肯定不是針對皇上了。」
    皇宮里，因為突發走水，妃子皇上什麼的這些主子都站到了宮殿外面，燒起來的地方是御廚房本來就有很多酒水，這火勢自然不小。一時禁軍太監們出動，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燒紅了半邊天，等到黎明時分終於將火勢控制住了。
    「該死的。」皇上大怒，禁軍統領跪在地上不敢接話，而皇后那邊雖然剛剛小產，也已經跪在了自己的鳳儀宮脫簪請罪，後宮發生的事情她就是逃脫不了干系。
    「三天朕要結果。」皇上這邊處理了禁軍，直奔鳳儀宮，看到皇后，冷笑，「是不是看到朕沒死不高興了？」
    蔣氏看了看皇上，「這點火不足以要皇上的命，妾身還是知道的。」
    「三天，朕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
    「妾身遵命。後宮看來不夠感情，會徹查。」
    「哼。清理釘子也是可以的。」皇上點明瞭說完，轉身就走。
    怡紅將皇后扶了起來，「這明明是有人針對娘娘。」
    蔣氏無奈，不能因為小產或者怎樣她就不是後宮之主了，既然是後宮之主就要承擔起責任，這種事情她就逃脫不了，不過此次下手這麼狠，又這麼准，還是一不小心就給人鑽了空子的緣故。
    「徹查，有些人就清理掉。」
    「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麼做。只是娘娘畢竟……」
    「杖斃。」蔣氏輕輕的吐出兩個字，怡紅閉嘴了，這個真是夠狠的。她伺候蔣氏上床休息，立刻就安排人去徹查了，作為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她還是有些權限的。
    林家，看著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林海松了口氣，「如何？」
    「苗族。不過已經死了。」
    「苗族？西南？王子騰？」賈敏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本來留了王子騰一命，是為了折磨他的，可不是讓他來添亂的。
    「西南有唐門，唐門和苗族互相壓制，倒是維持了表面的平靜。只是這苗族進京，去查查。」
    「是。」黑衣人又隱去了蹤影。
    「我收拾下上朝了，你去休息下，一夜沒睡，身體也吃不消了。」林海拍了拍賈敏的肩膀，「不用我抱你吧？」
    賈敏白了一眼他，回屋睡覺。
    林海摸了摸鼻子，自去上朝，果然到了門口，皇上罷朝了，皇宮都被燒了，罷朝也是應該的，只是他被請去了御書房，書房內，張廷玉也在，連賈赦都在，不過賈赦在一邊裝鵪鶉，他可是不用上朝的呀。
    「禁軍統領無能，已被朕罷免，朕現在需要你們舉薦人重掌禁軍，維護宮城安全。林愛卿如何看？」
    「臣與武將並無交往，所以無法舉薦。」賈赦在這裡的原因已經很明顯了，林海並沒有打算將他推舉上去。
    「舉賢不用避親。」皇上頓了頓說道，賈赦普通跪下了，「臣老邁，站都站不穩了。」
    「是麼？前陣子賈將軍還能上陣殺敵，現在就站不穩了？」
    「臣早年虧空了身子，所以不行了。」賈赦順嘴胡謅，為了躲開這個職位，連不行了都說出來了，引得張廷玉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臣舉薦驃騎將軍蔣鑫。」刑部尚書動了，蔣家人，生怕皇上不知道他偏向直親王麼？
    「蔣鑫？朕倒是有印象。不過身子骨似乎不好，一直在家休養。」
    「想來也是休養好了，能為皇上效勞了。」
    「是麼？我可是聽說蔣鑫帶著自己弟弟蔣磊出去，結果自己弟弟被人打了，他喝多了回去。」張廷玉很好意思的開口了，「這樣的也能做禁軍統領？沒事就挑事去。」
    「張大人倒是對這些事情瞭解的多，張大人真是很閒。」
    「沒什麼，就是喜歡這些市井中事情，聽著就有意思。」張廷玉並不在意。
    「臣舉薦賈珍。」
    剛站起來的賈赦又跪下了，真是……今天就該在家裝死，拉都拉不起來的那種，反正自己也不請，只能被人抬著來最好了。
    「賈珍？給自己兒子捐了官那個？也是個不學無術的。」皇上反對了，賈赦松了口氣。「看來朕身邊沒有可用的將軍。」
    「皇上息怒。」眾臣跪了一地。
    皇上的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水溶。」
    「臣在。」北靜王水溶出列，「請皇上吩咐。」
    「禁軍暫交予你統領，徹查此事。」
    「是。」水溶平靜的接過任命，心中卻在罵娘，這都什麼事情呀，自己這個不能繼承王位的王爺，擁有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又是幫著處理國事，現在禁軍也給自己了？這是要害死自己麼？
    眾臣都愣了，開始以為要給賈赦，自然是連林海都會出來反對，後來舉薦的人各有後台，誰都沒想到最終能讓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上台。
    此事處理完了，眾臣退下去，水溶被人圍著說恭喜，「沒想到北靜王爺這麼厲害，父皇如此信任你。本來本王想要為父皇分憂，怎奈父皇並不同意。」直親王說話有些陰陽怪調的。
    「是呀，父皇都沒將兵權給大哥。」理親王的話更厲害。
    「大哥，二哥，我先走了。」誠親王咳嗽了幾聲離開了。
    「哼。」直親王看了看理親王走了，理親王對著水溶笑了笑，「北靜王爺倒是棋高一著，本王佩服，希望王爺真的能查出點什麼。否則怕也是不好辦。」

　　☆、第五十六章

北靜王皺著眉頭看著理親王離開的方向，算起來這幾個都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現在這個樣子，水溶只能嘆了口氣。現在兵權在手，麻煩會接踵而至，這可不是他想要的局面。理論上他是跟皇位無緣的，現在到變成了最有競爭力的，接下來在實力不穩固的情況下被人圍攻，水溶內心是崩潰的。這個皇上果然是要整死自己。
    「看水溶崩潰的表情，朕心甚慰。」皇上的話讓旁邊的戴權抖了抖，皇上什麼時候有這種惡趣味了，簡直太可怕了。
    「朕只是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心思，絕了他這個心思是最好的。安安靜靜的做一個王爺，子孫後代都有保證。」皇上嘆了口氣，「真的以為朕瞎了麼？那點野心也想拿出來動一動，旁支怎麼可能。」
    戴權選擇裝傻充愣，他什麼都沒聽見，不過總覺得北靜王很可憐，直親王和理親王掐的厲害，此次誠親王還莫名受了傷，皇上這是禍水東移呀。明明沒有繼位的可能性，還要被人圍攻，讓皇上看笑話。戴權覺得皇上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水溶出了宮門，默默地回府，之後花了三天時間，接手了禁軍，開始了調查，當然了什麼都沒有查到。終於水溶忍不住上林府拜訪了，「老師，我該怎麼做？」
    「你急躁了。」林海抿了一口茶，「禁軍統領的位置好做麼？」
    水溶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從開始就透露著古怪，莫名的後宮大火，皇后受到責難，隨即蔣家一脈被當庭貶斥，我被推上風口浪尖。總覺得幕後有一雙黑手在推動，將我一步步推到了這個地方。」
    「能想到這些就不錯。」林海倒了一杯茶給水溶，「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上誰最得利？找到了最得利之人，自然就看到了幕後黑手是誰。當然這個人並不好找。」
    「老師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水溶看向林海，他知道林家有自己的暗衛，比起皇家暗衛也不遜色，消息渠道更是眾多，知道了些什麼很正常，「可是……」
    「點火的人來自西南方向，這是我能跟你說的。」林海笑了笑。
    「王子騰！」水溶猛地站了起來，「可是也不對呀。」水溶立刻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王子騰幫的是誰？」
    林海並沒有說話，這裡面確實繞的很厲害，連他自己也不敢肯定查到的就是真實情況，京城中現在勢力錯綜複雜，遠在西南的王子騰還要插上一手，實在是厲害。
    「多謝老師指點，我知道怎麼做。」水溶眼睛轉了轉，起身衝著林海行了一禮，「怎麼不見兩個小師弟？」
    「他們這個時辰在書房。」林海起身，「走吧，我送你出去，你雖然是我徒弟，但是在我這停留太久，難免會讓人說閒話，以後還是不要在府中過多見面了。」
    「老師教訓的是。我郊外的莊子不錯，位置也很好。」
    「恩，我在郊外也有莊子，離得也不是很遠。」
    聰明人溝通從來很省力，水溶告辭離開，不過走之前，忍不住朝著內院看了看，可惜呀，沒有見到小師妹。但是此時真的不是適合兒女情長的時候，水溶咬咬牙，走了。
    「走了？」林禟和林祥結伴而來，「還惦記著姐姐呢？」
    「他現在如果只知道兒女情長，哪也沒有必要教導他了。」
    「但是如果他不記得姐姐了，父親會更生氣吧。」林禟笑道，「這件事情總要有個結束，就是不知道這個結果是否能讓各方滿意了。」
    「他還是挺聰明的，應該不會辦砸。」
    過了幾日，水溶抓了幾個苗族人，審問之下，他們承認混入內宮，意圖謀害皇上，可惜點火後後宮戒嚴，沒有下手成功，倒是損失了不少人手。
    此事皇上震驚，下令王子騰攻擊苗寨，希望苗族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自水家開始執政以來，自認為對苗族羌族等族歷來很好，又是減免稅負，又是撥款幫他們各種發展，卻沒想到養出了白眼狼，這個時候被反咬一口。
    王子騰收到這樣的旨意，自然會全力攻擊，當然了，該放水還是要放水，戶部為此撥款不少，至於這軍費到底會落實到什麼地步，只有王子騰自己知道了。三個月後，苗族族長給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皇上認可，此事就此解過。
    而這個時候，水溶這個禁軍統領也當到了頭，沒用皇上說什麼，水溶就用能力不夠，不堪大任推脫了。皇上順勢收回了禁軍統領一職，給了一直不起眼的一個禁軍副將，朝堂嘩然，不過在細查那個人，卻是明白了，那是什麼副將呀，就是皇上的心腹呀。
    新任禁軍統領沈荒，身後並沒有什麼背景，甚至是家事青白到一張白紙一樣，什麼都沒有。但是能被皇上啓用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越是普通越有問題，他在禁軍十五年了，那不就是皇上和太上皇鬥得最厲害的時候麼？想明白的人呢都閉嘴了，而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水溶回府休息了一日，接著就跑到莊子上休假去了，心累，被人當棋子用了，調查出的東西是真是假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皇上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而且又給了皇上時間將該扶上位的扶上位了。
    林海對此倒是看的更透徹，「最得利的是皇上。」
    「呵呵。」賈敏笑了笑，「早就看出來了不是麼？水溶還是經不起打擊。」
    「他還年輕。」
    「十七歲了，不小了。」賈敏搖了搖頭，「太順遂了也不是好事，讓他受受挫折也是好的。」
    「要不然夫人給他上上課？」
    「我？讓我教他怎麼強硬做事麼？你覺得合適麼？」賈敏可不認為皇上會吃這一套，這怕是會毀了水溶才是。
    「母親，父親，師兄怎麼了？」黛玉進門正好聽到兩人議論水溶，忍不住問出聲來。
    「沒什麼，就是受挫了，接受不了，躲起來不見人。」林禟從黛玉身後鑽出來，很好地概括了，「真沒用。」
    「說什麼呢。」黛玉瞪眼，「這話在屋裡說說就算了，好歹師兄也是個王爺。」
    「姐姐越描越黑。」林祥很體貼的提醒道。
    黛玉有些無奈，不過是幫著師兄說了幾句話而已，怎麼就這樣了。
    「母親，明日是不是要去大舅舅家，看看二姐姐。」
    「恩。」賈敏點了點頭，「你們兩個留在家裡，我和玉兒去就是了。關於迎春的婚事，也該定下來了。」
    「賈赦最近倒是不糊塗了，賈璉也幫著看著，應該不會選錯。」林海點了點頭，邢氏身份不夠壓不住場子，王熙鳳又是平輩，不好做主，只能請賈敏去幫忙了，不過不得不說賈敏對於這樣的後宅之事倒是越來越順手了。
    一等將軍府，黛玉拉著迎春說話，「二姐姐，幾日不見，滿面□□。」
    「這張嘴，越來越不會說話了，這塊過年了，不給你紅包。」
    「二姐姐本來也不給我。」黛玉撅著小嘴看著迎春，迎春無奈，「給你，新做的手帕。」
    「多謝二姐姐。」黛玉拿著手帕很是喜歡，不得不說迎春的針線很好，自己的雖然也不錯，但是更多的精力都放在看書上面了，對做這些並沒有什麼興趣。何況母親也不逼著自己學了，黛玉樂的花更多時間看書習字。
    「她們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好，大嫂，接下來的事情還是避著點孩子們。」
    「姑奶奶說的是，屋裡坐。」邢夫人這段時間日子過得順當，錢夠多了她也不計較那些，逗逗孫子孫女什麼的，日子過得很是好。
    邢夫人，賈敏以及王熙鳳先後落了座，「我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也不會選，總不能虧了迎春，給姑奶奶添麻煩了。」
    「沒什麼。」賈敏看了看遞到手裡的信息，這些人什麼情況，林海已經跟他說過一遍了。迎春的性子一直是軟綿綿的，這幾年雖然立了起來，但是依舊是不適合大家族的性子，選一個家庭環境簡單的倒是真的對她好。「這個馮家倒是不錯。」
    「不過畢竟是武人家。」邢夫人有著自己的憂慮，「說不定還要上戰場，總是感覺不太好。」
    「大嫂想的也對，是我疏忽了。」馮紫英，身上有個三品侯的爵位，家庭簡單，父母都已經過世了，他又是個上進的，也算個良配。再說了馮家三代單傳的獨苗苗，不會有人想要他去戰場的。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和人打起來了。」賈赦的小廝衝進了內廳。
    賈敏一頭黑線，誰說的賈赦都變得靠譜起來的，這麼大年紀了，還要跟人打架，哪裡靠譜了？

　　☆、第57章 孫紹祖

「怎麼回事？」王熙鳳立刻起身問道，「找急忙慌得成什麼樣子，老爺不是跟少爺一起出去的麼？」
    小廝被王熙鳳一吼，立刻跪下了，才意識到自己就這樣闖進內院，是多麼大的罪過，「奶奶，有個姓孫的人說老爺欠他錢，讓老爺用姑娘抵債，老爺當時就怒了，不知道怎麼的就打起來了。」
    賈敏也站了起來，賈赦那麼大年紀了，還這樣不知輕重，「賈璉呢？」
    「少爺攔不住，而且那姓孫的說話特別氣人，少爺都快忍不住動手了。」
    「你這麼急過來，可是……」
    「鬧得有些大，被請到京兆衙門去了。」
    賈敏一頭黑線，邢夫人有些站立不穩，「姑奶奶。」
    「我讓我家老爺去看看。」賈敏嘆了口氣，「玉兒交給你。別讓外人見到她。」
    「姑媽放心，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處理好，姑媽快去忙吧。」王熙鳳點了點頭，「來人，去府里看看，亂傳話的都拎出來重打二十大板。」王熙鳳掃過跪在地上的小廝。
    「奶奶，我錯了，我不該大喊大叫，奶奶饒命呀。」
    「等老爺回來讓他處置你。」王熙鳳挑了挑眉，說道。「姑媽，老爺那邊拜託您了。」
    賈敏帶著冬雪離開，留下了秋月照顧黛玉，直接上了馬車回了林府，正好林海也回來了，「我聽說了，這就去處理。」
    「恩。」賈敏點了點頭，「交給你辦我放心。不過不知道為何聽到姓孫的心中有些慌。」
    林海想了想，招手讓人去查，自己則親自去了京兆衙門。
    京兆尹高天現在頭很疼，這一等將軍賈赦當街打架，打的是校尉孫紹祖，孫家祖上還可以，到了這一輩倒是沒什麼了，家裡有點小錢，在遍地是官的京城，簡直沒法看，只是他態度強硬，說賈赦欠錢不還，倒是讓高天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賈將軍，您作何解釋？」
    賈赦捂著眼睛，沒注意，青了一隻，「我想起來了，好早之前，我出門買古玩，少了點銀子，他送了我。我接受了，買了東西，後來想要還銀子，他不要，這事就這樣了，現在管我要，好大的膽子。」
    「什麼還銀子？你什麼時候還過銀子？」孫紹祖怒道，「連欠條都被你搶走了。」孫紹祖裝可憐，可是他五大三粗的樣子真說不上可憐。
    「沒欠條也趕來要錢？誰記得當時你給了我多少，還不是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五千兩，我記得清楚。」孫紹祖打斷了賈赦的話，「我也不讓你還了，你把姑娘嫁給我就行，我寧願比你低一輩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賈赦有想要動手了，一旁的賈璉和家丁將他趕緊抱住，「父親，不要生氣，他腦子不清楚。」
    「高大人。」賈璉上前抱拳，「此人侮辱我妹妹清譽，大人不覺得該處理麼？」
    「自然該處理，不過……」
    「五千兩銀子而已，我賈家又不是還不起。」賈璉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銀票，「給你，不是我賈家欠你的錢，是當時你不要，現在又反悔，還來侮辱我妹妹清譽，你好大的膽子。」
    「還敢跟一等將軍動手。」賈赦補了一句，「高大人，該怎麼處理你看著辦吧。我可是苦主。」
    高天一頭黑線，不過此事要不是他們當街打起來，也不會鬧成這樣的笑話，也是作妖，活該。「來人，將孫紹祖重打五十大板。」
    「高大人，你畏懼權勢，你黑白不分。」孫紹祖怒道，「明明是他們欠錢在先。」
    「一等將軍府不會缺這五千兩銀子。」高天並不理會他。
    「何況孫校尉今日可是忘了什麼？」林海出現在公堂之上，「今日可是禁衛軍操練之日。」
    「妹夫，你來了，這個可惡的，氣死我了。」賈赦看到林海，兩眼就冒光，有人來幫忙了，真好。
    賈璉當沒看到他的反應，給林海見了禮。
    「高大人，這邊快點處理完，想必沈大人那邊還有說法。」
    禁衛軍作為禁軍的附屬，平時並不承擔什麼軍務，是一些將軍兒子們的去處，去鍍鍍金，回來之後幹什麼都好，而且沒有危險啥的，孫紹祖也是被他已經去世的父親塞進去的。不過沈荒上位後，這些禁衛軍的富家子弟就倒霉了，訓練強度比禁軍還大，要不交錢滾蛋，要不留下接受，敢逃，軍法處置，絕對脫層皮。
    孫紹祖本來不當回事，此時也抖上了，「我……哎呦。」差役的板子已經打上去了，不一會孫紹祖就哭爹喊娘了，這板子是真的打得疼呀。
    賈赦滿意的看著孫紹祖被打完板子，接著就被禁軍的人帶走了，「真解氣。」
    「不過你也該想想了，還能留下這樣的把柄。」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記得了。」賈赦搖了搖頭，「想當年，我……」
    被林海瞪了一眼，賈赦選擇閉嘴，自己好可憐呀。
    「回府吧。我去接玉兒。」林海嘆了口氣，心好累。「這個人膽子倒是不小，腦子卻是不好。」
    「就是，癩□□想吃天鵝肉，不過我確實得想想姑娘的事情了。」賈赦皺了皺眉頭，「今日請妹妹過府就是為了此事，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結果。」
    「她回去找我來給你救急了。看來此事你要快點進行了。」林海考慮了一下，「我這有個人選。」
    「誰？妹夫說我就認。」賈赦眨著眼睛看著林海，分外的期待，林海莫名的覺得像是自己養過的狗狗一樣可愛。
    進了一等將軍府的書房，林海提出了馮紫英這個人，也是將軍世家，身上有爵位，家庭簡單，適合迎春的性子，「此人是賈氏選出來的，我看了看，家事清楚，也不站隊，很合適。接下來的幾年，只會越來越熱鬧，這樣的人才安全。」
    話說到這個份上，賈赦抖了抖，「又要開始了，沒完沒了了？」
    「什麼時候結束過？」
    「哎，老太太又要不消停了。」賈赦的關注點還真是奇特。「讓她去給父親念經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林海一頭黑線，怎麼說著正事就會被賈赦帶到很詭異的地方去？還是放棄教育他吧。林海留下絮叨的賈赦，出了賈赦的院子就看到賈璉在哪裡等他。
    「姑父，還望為二妹妹都費心。」
    「放心，人選好了，馮紫英，你見過。」林海也沒藏著掖著，直接給賈璉交了底。
    賈璉松了口氣，「是個好的，姑父費心了，他也喜歡下棋，和二妹妹會很合拍。」
    「看好你父親，總覺得他又要做什麼蠢事。」
    「好，姑父放心，今日是我沒攔住，有勞姑父了。」
    「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自己好好想想吧。」
    賈璉一愣，「多謝姑父提醒，趕緊為二妹妹定下來，就能讓那些有心之人老實一點了。」
    林海讓人去將黛玉帶出來，畢竟後院，他也不方便去。
    而黛玉再出來的途中，遭遇了等待偶遇之人，還真是無處不在呀，「林妹妹，好久不見。」賈寶玉行了一禮。
    黛玉側身躲過，「表哥有禮了。」黛玉就要往前走，寶玉卻攔住了她。
    「之前對不起表妹了，以後絕對不會出這樣的事情。表妹放心就是。」說完寶玉轉身就走，讓黛玉完全反應不過來，這又唱的哪一出？什麼情況？
    「姑娘，走吧。」秋月在看到賈寶玉的時候就是戒備狀態，看他只是隔著距離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也有些搞不明白狀況。「老爺在等你。」
    「走吧。」黛玉看了看寶玉離開的方向，轉身離開賈府。
    林海這邊回了林府，賈敏正在等他，「有些事情還真是詭異。」
    「怎麼了？」林海接過賈敏遞來的條子，看完臉上的表情也詭異了，「這是什麼安排？孫紹祖和司馬達？這兩人什麼關係，孫紹祖也確實夠傻的。」
    「不過是賈赦自己的鍋，他活該。」賈敏對此表示無所謂。「不過這個司馬達又出來活動了，看來薛家的事情他可以放手一段時間了。」
    「恩，接下來以靜制動吧。孝期過了再說。」
    接下來夫妻兩人深入溝通了一番，林家平靜了下來。
    京城孫家，孫紹祖的腿瘸了，一瘸一拐的樣子分外的滲人。「賈赦，沈荒，你們等著！老子會讓你們好看。」
    「少爺，家被抄了，什麼都沒有了。」看孫紹祖長大的老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出來迎接他。
    孫紹祖兩眼一翻，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