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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身為一個模特兒》作者:淩晨三點【完結+番外】

☆、第55章

  斯內普熟門熟路地穿過波特家的門廳,向客廳裡坐著的,正興奮地談天說地的一群人僵硬地點了點頭,逕自上了樓梯。
  
  在畢業後,波特將他父母留下來的,位在格彭街的宅子貢獻出來,當作鳳凰會的聚會基地,畢竟每次都得到豬頭酒吧開會實在太不安全了,更別提窄小的酒吧容不下他們這麼多人。因為波特好客怕無聊,因此不僅僅只有在鳳凰會開會時成員會待在這裡,平時眾人也沒少在這裡消磨時間,把這裡當成俱樂部。
  
  而此刻,坐在客廳中心的是愛麗絲和法蘭克,斯內普認得他們,他們是那個唯唯諾諾、笨手笨腳的納威.隆巴頓的父母,眾人圍繞著他們激動地在說些什麼,而他瞥見他們臉上那幸福快樂的神采,飛快地挪開目光,加快腳步上樓,推開一扇門。
  
  門裡是睡在床上,已經三天都昏迷不醒的阿拉斯托.穆迪。
  
  他的頭髮灰白,臉上有著深深淺淺的疤痕,但最嚇人的是,這會兒他的鼻子被削掉了一大塊,一隻眼睛上罩著一塊紗布,斯內普熟練地走上前,拿出一瓶魔藥,揭開紗布,將魔藥往他血肉模糊的眼眶裡倒去。
  
  昏迷中的穆迪抽蓄下了一下,但仍然沒有醒來,斯內普舉起魔杖揮了揮,就在這時,他的動作被一道女聲打斷。
  
  "可以告訴我這道咒語要怎麼說施展嗎?鄧不利多要我向你學會怎麼做,這樣才能拯救更多人,總不能只讓你和鄧不利多忙進忙出。"莉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我只是要把這個魔藥清理掉,它不能在眼睛上停留太久。"斯內普平靜的說明,有條不紊的指導莉莉該怎麼處理被黑魔法傷害的傷口。
  
  他一邊說,一邊示範,莉莉向來就很聰明,兩人也早有默契,將重點一一都記下了後,她迅速接手處理穆迪鼻子上的那道怵目驚心的傷口。
  
  她的動作有些遲疑,但還算得上仔細精確,再加上斯內普時不時的出言指導,居然也有模有樣。
  
  在替穆迪上完最後一次藥,莉莉這才松了口氣,慢吞吞地開口問道:"你最近在忙什麼?都沒怎麼碰到你。"
  
  斯內普謹慎的再將傷口檢視過一次,並且將使用過後的魔藥瓶子收好,才避重就輕地回答她的問題:"怎麼了嗎?有急事找我就用貓頭鷹吧。"
  
  "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要一些增高魔藥還有美髮的魔藥。"莉莉隨手拉了一把椅子,閒適地坐下後,才繼續說。
  
  斯內普的眉頭鎖了起來。
  
  他和莉莉一起製作魔藥,再出售給商店已經很多年了,彼此都同意只做高級的、具有一定難度的魔藥,這樣才有市場價值。所以莉莉應該很清楚自己手邊肯定是沒有這種簡單的、商鋪裡隨處可得的魔藥,為什麼會跟他討? "你直接去魔藥店買就好了,這種東西怎麼會跟我要?"
  
  莉莉但笑不與看著他,等著他自己頓悟。
  
  斯內普先是有些疑惑,但沒一會兒就想通了,增高劑、美髮魔藥,除了露絲瑪麗還有誰會需要。他露出複雜的表情,腦子裡跑過了各種猜測,才呐呐地說:"她跟你要的?她要你來找我嗎?是她……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當然不可能,露絲瑪麗只是不願意用店鋪裡粗製濫造、大批生產的魔藥,跑來央求自己替她熬制,當然不會麻煩她的”前男友”。但莉莉自己哪來這閒工夫,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某人......
  
  "沒有,但她的確是缺這個。"莉莉故意把話說得模糊不清。
  
  "知道了。"斯內普簡短的回答。
  
  莉莉看了還在昏迷不醒的穆迪一眼,又拉了一把椅子,拍拍椅背,示意斯內普坐下。 "你和露米在鬧什麼彆扭?一定是你哪裡惹到她了?她脾氣這麼好的一個人,能讓她不理你,你也真是厲害。"
  
  一聽到這個話題,斯內普全身僵硬了,臉上本來就緊繃的線條看起來更加嚴厲一些。
  
  哪裡惹著她了?他自己也想知道,那天之後,她就真的貫徹了自己的說法,斷得乾乾淨淨,仿佛她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生活一樣。
  
  好像她從來沒有拉過他的手;仰著頭,帶著溫柔甜蜜的笑容看著他;沒有肆意親吻過他的嘴唇;沒有在深夜抓住他的手臂,難耐口申口今。
  
  她用著一貫禮貌、親切的笑容和他說話,然後就這樣直接的翩然消失。
  
  斯內普不是沒有嘗試挽回她,但是當他們面對面時,她還是維持著那種客套的方式打太極,他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他可以說服黑魔王、可以說服鄧不利多,但說服不了心愛的女孩回到自己身邊。
  
  "我不知道她會那麼不高興。她說我總是太過獨斷獨行,從不聽她說話。"露絲瑪麗所說的那些,關於他對她的控制和操縱......他沒有辦法向她解釋,他有多麼害怕、多麼恐懼,他必須將她牢牢地抓著,不然她就會像自己的母親一樣,離開這個世界。
  
  "該不會是因為我吧?"莉莉瞪大眼睛,想到畢業前夕她和露絲瑪麗說的那些,突然發現自己可能就是讓露絲瑪麗和斯內普分手的導火線。
  
  "什麼意思?!你說了什麼?"斯內普露出訝異的表情。
  
  莉莉尷尬地抿著唇,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我和露絲瑪麗說她不應該繼續依賴你,要學著自己獨立思考......"莉莉看著斯內普的臉越來越黑,聲音忍不住越來越小。 "我只是覺得她不應該什麼都聽你的......"
  
  斯內普緊緊捏住自己的手,既沒有辦法出聲對著莉莉怒吼,但也沒有辦法壓下怒氣。一時之間,兩人就將在那兒。
  
  這時,有人來打破僵局了。方才坐在客廳的愛麗絲和法蘭克手牽著手上樓,站在門外的走廊上看著他們。
  
  莉莉仿佛見到救星,大大松了一口氣,開口問:"愛麗絲、法蘭克,怎麼上來了。"
  
  一頭短髮,俏麗機靈的愛麗絲難得臉紅,直到法蘭克摟了摟她,她才開口。 "剛剛斯內普一道就直接上樓,你也跟著他上來,正好沒聽好。"
  
  愛麗絲咽了咽口水,甜甜地說:"我和法蘭克要結婚了!邀請大家一起參加。"
  "哇!"這個好消息完全讓莉莉忘記剛剛還跟斯內普討論的嚴肅事,一時間只顧著尖叫和歡呼,並且緊緊擁抱愛麗絲。
  
  一隻站在一旁,理著平頭,笑容溫和的法蘭克也露出幸福的神情。 "我們決定才不要因為黑魔王耽誤自己的人生,更何況說不定哪天就被黑魔王逮到,我可不要後悔,想著死前還沒和愛麗絲結婚。"
  
  愛麗絲顯然被法蘭克逗笑了,仰起臉就給了他一個親吻。
  
  法蘭克頓時笑得嘴合不起來,但還是沒忘了正事。 "莉莉、西弗勒斯,這是我們的婚禮邀請函,到時候務必光臨。"
  
  莉莉接過了,仔細端詳了,並為上面用魔藥墨水繪製的,正緩緩盛開的玫瑰花驚豔不已。
  
  斯內普冷冷地看著這一對愛情鳥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心中說不出憋屈,有一股火在心底燒呀燒,根本不想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基於禮貌他還是是伸手接過了請帖,但心中已經開始找起藉口要推拒這次的邀請。
  
  這時莉莉先行開口了。 "愛麗絲,可以攜伴吧?我可以帶露絲瑪麗去嗎?你知道的,她在斯萊特林,長得很漂亮的那個。"
  
  愛麗絲點點頭,先是飛快地看了斯內普一眼,然後掉回視線,笑了兩聲。 "當然可以,但拜託她手下留情穿的樸素一些,別壓過了我的風采了。"
  
  莉莉也笑著跟著點點頭,接著愛麗絲和法蘭克說了還得親自發邀請函,因為最近魔法界的動盪,貓頭鷹郵政系統整個大亂,許多信件都發不出去。
  
  莉莉愉快的自告奮勇,但在她離開房間的時候,見到斯內普仍然神色鬱鬱地收拾東西,她咬了咬唇,掉頭又走到他身邊。 "她今天參加一個宴會,位址在xxx區xxx號,你去接她吧。好好跟她談談,要尊重她。"
  
  斯內普覺得自己的喉頭很幹,吐出幾個沙啞的字句。 "她不願意跟我談,我試過了。"
  
  莉莉不耐地擺了擺手:”一定是你談話的方式不對。你要和善一點啊!”
  
  斯內普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嘗試過和善,讓他拿魔杖去滅掉一群食死人還比較有可能。 “我……”他試圖開口,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莉莉一個跺腳。 ”唉!看你們這樣我都要急死了,早知道我就不亂說話了。不管了,你還是去接她吧,她最近不曉得在忙什麼,老是很晚回來。”
  
  “嗯。”斯內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第56章

  露絲瑪麗才結束今天在某品牌公司的試裝,就匆匆收拾了東西準備離去,一個一起拍照的模特兒見她如此匆住,笑問了她要去哪裡。
  
  她發現自己居然了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告訴眼前這個人自己要去參加某個攝影師的生日派對,然後陷入深深的自省。
  
  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她並不是一個慣用惡意來猜測旁人、覺得所有人都是要占她便宜的人,至少在霍格沃茲的時候不是的,露絲瑪麗寧可將自己認作是一個心胸開放、隨和自在的人,而不是這樣隨時警戒防備的人。
  
  於是露絲瑪麗選擇邀請了這個模特兒一起參加派對,兩人換了衣服後就一起過去了。
  
  到了會場和派對的主人打了招呼,同行的女孩對她感激的笑了笑,逕自找圈內的人士寒暄去了,露絲瑪麗拎著自己的酒杯,環顧四周,開始覺得有些無趣。
  
  對她來說,來這種場合是工作需要,而非愉快的放鬆享受,她寧可舒舒服服地裹著毯子窩在電視前看影集、或是和三五好友一同聚餐閒聊,或許真的是年紀不同了吧,她曾經多麼享受這些觥籌交錯、五光十色的夜生活,但她現在最想要的還是蜷曲在某人的懷抱裡說些傻呼呼的情話......不行!她答應過自己不想他的。
  
  露絲瑪麗抿了口手中的雞尾酒,打算挺直腰板去和每個該打點的人聊上幾句。
  
  "喔!露絲瑪麗,看到你真好!"出聲的人一個熊抱把她摟進懷中。
  
  "嗨!理查!"露絲瑪麗稍稍掙脫了他強勁的臂彎,轉過身子。 "你還好嗎?沃夫也在這裡嗎?"理查是業界頗有名氣的化妝師,沃夫是他最近在約會的某個男模。
  
  理查神色一暗,氣呼呼的說。 "我和他分手了。"
  
  "噢......"露絲瑪麗發出了同情的聲音。安慰性地拍了拍理查的手臂,接著說:"我也和男朋友分手了。"
  
  理查端著酒,上下打量了露絲瑪麗一遍,才搖搖頭嘖嘖地說:"好吧!至少我知道了超級辣的模特兒也會被男朋友拋棄,快點,來喝點東西。"
  
  露絲瑪麗還想說些什麼,比如自己沒有被男友拋棄,還有她真的想知道沃夫的近況等等的......但她被理查拖到幾個人旁邊,理查高高舉起酒杯,大喊著:"敬所有單身女士!"
  
  她被灌了幾杯黃湯,恍恍惚惚間,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全身寒毛都要豎起來了,連忙抓住理查問那個人是誰。
  
  理查訝異的看著露絲瑪麗難得的異狀很是困惑,但還是好好的回答了:"那是傑夫,最近很有名的攝影師,怎麼了嗎?"
  
  露絲瑪麗瞪大眼睛,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仰首把一杯酒倒進喉頭,飛快的招來服務生,又拿了一杯。
  
  "嘿!怎麼了?"理查拍了拍她的背,覺得很是擔心。
  
  "我和他......有些過節。"露絲瑪麗死死盯著傑夫,心中五味雜陳。
  
  理查一把攬住她,在她耳邊說:"好了,你去洗手間躲一下,我找幾個人纏住他,不讓你們碰到,可以嗎?"
  
  "理查,謝謝你。我欠你一次。"露絲瑪麗感激的說,飛快地溜到洗手間去。
  
  高級酒店的廁所乾淨且明亮,露絲瑪麗毫不避諱地直接坐在地上,把酒杯也放在地上,用自己的手背貼著額頭,希望這種冰涼感可以讓自己冷靜一些。
  
  見到傑夫無疑讓她回憶起曾經最糟糕、最痛苦的那些事,包括死亡。她頓時覺得無助與痛苦,她展開雙臂想要抱緊自己的身體,然後發現自己正在瑟瑟發抖。
  
  她又喝了一口酒,突然覺得自己很想念西弗勒斯。如果他在這裡,光是存在就會令她覺得好過許多吧,甚至他會直接把她拉到角落,移行幻影,離開這裡吧......
  
  不對!不對!不對!她又開始依賴他了,這樣不行,她得學著自己成長,再繼續依賴他的話,她永遠沒有辦法獨立,分手也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可是,可是在這種時刻,要是他在,該有多好呢?
  
  "露絲瑪麗.伊萬斯,你在這裡嗎?"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尋找她,但對方的聲音太輕了,她聽不真切,或許是理查?
  
  不,不是理查,如果是他一定會喳喳呼呼地敲遍每一個廁所的門,斷然不會這麼有禮貌的。
  
  露絲瑪麗覺得自己現在沒有力氣去應付應酬寒暄,便直接閉上眼睛不予回應,希望來人可以自己識相地離開。
  
  對方又問了一句:"有任何人在用洗手間嗎?"
  
  露絲瑪麗繼續不予回應,但覺得這個聲音怎麼越聽越熟悉,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鎖上的門被碰的一聲打開了,她傻愣愣地抬頭,看見了穿著黑袍,站的直挺挺的斯內普,神色陰鬱。
  
  斯內普之所以神色陰鬱完全是有足夠的理由的,在和莉莉談過後,他便來到這間酒店的派對現場,憑藉著一個簡單的、針對麻瓜的隱身咒,就足夠他搜索完整個會場而不被發現。
  
  而令他惱怒的不只是找不到露絲瑪麗而異常煩躁,還有他看見了傑夫。
  
  那個試圖強迫過露絲瑪麗的麻瓜攝影師。
  
  他強忍著想對他施以惡咒的衝動,覺得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露絲瑪麗,她一定是見到了那個噁心的人才躲起來了,而女孩子不開心的時候會躲去哪裡呢?沒一會兒他就在廁所裡找到露絲瑪麗了。
  
  她就這樣坐在廁所的地板上,頭髮和妝容倒還是一絲不笱,只是穿著的那件古銅色的、像是從她身上長出來的小禮服似乎沾上了酒漬。
  
  露絲瑪麗看著斯內普,自己掙扎著扶著馬桶的水箱站了起來,沒忘了拎起酒杯,整整衣衫。 "西弗勒斯,找我有什麼急事?莉莉出事了嗎?應該不會吧?"
  
  斯內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不滿地看著她手上的酒杯。接著說:"先離開這裡再說,你有什麼東西沒拿嗎?"
  
  "小的行李箱和外套,在外面寄外套的地方。"露絲瑪麗順從的回答,然後沮喪地發現自己又被他牽著走了。
  
  斯內普用一個飛來咒,東西就快速遞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露絲瑪麗飛快地把外套穿上,轉頭就看見斯內普正在研究她將魔杖插在行李箱的某個縫隙。 "你應該隨身帶著魔杖,這樣才有辦法自保。"
  
  "你看我身上哪有地方可以藏魔杖?"露絲瑪麗轉了一個圈,向他展示自己身上這件漂亮的、單薄的小禮服沒有任何可以放魔杖的地方。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笑著說:"總不能像電影裡演的那樣,藏在吊帶襪裡吧?那也太低級了,簡直就像什麼黃片的內容。"
  
  斯內普雙手抱胸,看著露絲瑪麗的笑語晏晏,但顯然沒有聽進他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把她抓起來念到耳朵流油,還是想要把她那件簡直是在惹火的古銅色小禮服扒掉,永遠不准她再穿上,一點實用性都沒有,別提魔杖,連她姣好的曲線都一覽無遺......
  
  他也沒提前說,一手抓住她的行李箱,一手握住露絲瑪麗的手,施展了移行幻影。
  
  兩人在斯內普的房間現形時,露絲瑪麗立刻鬆開他的手,往廁所沖去,對著馬桶大嘔特嘔。
  
  自己怎麼跟廁所這麼有緣?露絲瑪麗簡直欲哭無淚,一抬頭,看見斯內普倚在門邊看著她,一股氣也上來了。 "你到底怎麼回事,幻影移行都不用說一聲的嗎?看我吐成這樣你覺得很好玩?"
  
  這個人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一樣的自我中心、獨斷獨行,露絲瑪麗再一次確定自己的決定一點錯都沒有。
  
  斯內普看著露絲瑪麗眼角含淚,楚楚可憐的樣子,笨拙地抽了幾張紙巾給她。然後站起身,看也不看她,像是對著空氣說話一樣,聲音有種被刻意壓抑的感覺。 "我會學著照顧你,你可以......可以回到我身邊嗎?"
  
  酒精、壓力,還有自己那麼喜歡的人難得的溫柔,再再都讓露絲瑪麗覺得甜蜜無比,她覺得自己有些暈頭轉向了,在這個她第一次告白的地方、在這個她第一次深愛的人面前。她歎了一口氣,輕聲說:"怎麼辦,我想要吻你。"
  
  斯內普傻了,他沒有想到這幾個月僵局和痛苦這麼輕易就化解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在這麼茫然的情況下,他說出讓自己後悔不已的話──"你不是剛吐過嗎?"
  
  "哈哈哈!"露絲瑪麗一時之間也被他逗的大笑了,這人怎麼會這麼不解風情。愉快的情緒充斥在她的心中,讓她忘記自己的那些堅持,"我們可以做一些不用接吻的事......"
  
  話剛說完,她就看見斯內普露出了,前所未見的溫柔的笑容,一起投入夜的懷抱。
  
  所有的問題、所有的顧慮,都在天亮時重新浮現,即便黑夜能夠隱藏許多事情,但露絲瑪麗還是得要清醒。斯內普還是一樣的j□j獨斷,她也還是一樣抵抗不了他的要求,他們的關係還是這麼不健康、缺少溝通......好吧,或許他們用肉|體溝通會比語言來的有效......
  
  她看著仍然沉睡的斯內普,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很抱歉。"然後起身穿衣服。
  
  就在她正背對著床,套上高跟鞋的時候,身後傳了一道聲音,問:"為什麼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知道缺的那一段在哪裡吧?
老地方,請照文案的指示走。




☆、第57章

  斯內普對於參加隆巴頓夫婦的婚禮原本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的,但是和鄧不利多詳談過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席了,隆巴頓夫婦兩人都是純血家庭出身,在魔法界,每個家庭本來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在婚禮上出現的人必定龍蛇雜混,而鄧不利多的計畫不容有失,斯內普這才同意出現。
  
  婚禮是在愛麗絲家族的某個親戚的花園舉行,在秋高氣爽的天氣裡舉行的婚禮讓每個人看起來都神采飛揚,十分愉快,沖散了不少魔法界最近鬱鬱的氣氛。
  
  斯內普到的算晚,當他穿著一件精緻的黑色禮袍穿過白色帳篷,大部分的人已經就定位了,一個隆巴頓家的親戚──他有著和納威一樣的圓臉,所以斯內普這麼判定──領著他到排定的座位上。
  
  斯內普發現自己坐在一群鳳凰會的成員之間,左手邊是露絲瑪麗和莉莉,右手邊是一個叫做朵卡.麥道的巫師。他覺得異常諷刺,上輩子他作為一個食死徒,猶如過街之鼠一樣被喊打喊殺,但這會兒他居然成為鳳凰會的一員......
  
  他看了坐在他身邊的露絲瑪麗一眼,她今天的穿著比起上一次見到她,她身上的那件古銅色小禮服得體多了,也讓他舒服不少。她穿著一件杏色的袍子,全身包得嚴嚴實實,領口綴以珍珠和蝴蝶結,在加上她刻意弄卷的金髮和發箍,她看起來精緻甜美,卻又不搶風頭。
  
  但就算她表現得這麼溫馴可人,他也不會忘記在上一次,露絲瑪麗是怎麼狠狠地將他推的老遠。一夜溫存過後立刻翻臉無情,仿佛前一天晚上在他身下撒嬌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避他如毒蛇猛獸。
  
  他真的不懂,到底她想要什麼,她的熱情很明顯的說明她的感情仍然沒有改變,那到底她是為了什麼不肯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她覺得丟臉嗎?斯內普想著她那數不盡的追求者,以她的容貌,大可以挑選女孩子們都很喜歡的帥氣、受歡迎的人物,他自己有多少斤兩他很清楚,從來不是這年紀的女孩追逐的目標,......他沒有辦法給她她想要的生活嗎?他想起露絲瑪麗參加的那些奢華的晚宴,覺得更加沮喪,自己雖然現在早已擺脫缺錢的窘境,但好像也沒辦法應付這樣奢侈的生活......他越想越偏,越想越不愉快。至於露絲瑪麗一直在強調的,他從來不在乎她的想法、不聽她的意見,他則完全不以為然。
  
  被斯內普看得毛骨悚然的露絲瑪麗不著痕跡地挪了挪位置,往莉莉那個方向靠了過去。在莉莉的左手邊依序是詹姆和小天狼星,盧平就坐在他們後方,意外的,居然沒看見彼得。露絲瑪麗看見雷古勒斯坐在她前三排,穿著正裝,年輕的臉上卻堆滿了凝重的情緒。
  
  這時響起一陣喧囂,原來是新人準備入場了。愛麗絲和法蘭克帶著幸福的笑容走到地毯最前端的鄧不利多面前,由他為他們證婚。在他們快樂的擁吻之際,鄧不利多在他們的頭頂揮了揮魔杖,一大片的銀色星星落在他們身上,像是最美的祝福。觀禮的眾人響起了如雷的掌聲,都在祝賀這對新人即將攜手邁向未來的旅程。
  
  露絲瑪麗聽見身旁的莉莉發出幸福的歎息聲,忍不住笑了。 "你怎麼回事啊。"
  
  "他們好快樂、好幸福。他們應該要一輩子這麼幸福下去。"莉莉眼神中充滿著憧憬和想像。
  
  露絲瑪麗不以為然地挑挑眉,這是人家的婚禮,她才不說觸楣頭的話,但是她可沒有這麼相信婚姻會一帆風順。
  
  儀式結束後樂隊開始演奏、動人的旋律響起,詹姆上前攬住莉莉的肩頭要邀舞,正巧看見露絲瑪麗和斯內普都沉著臉,忍不住出聲調侃。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同樣都皺著一副苦瓜臉。難道是......"
  
  "是什麼?別亂說話了,我要喝飲料,去幫我拿一杯好嗎?"莉莉飛快截下詹姆的話,把他調離現場,暗自後悔沒有跟這幾個人提起露絲瑪麗和斯內普分手的事情。
  
  斯內普顯然也不大願意混在人堆中寒暄──甚至跳舞,他和幾個認識的人點點頭,打了招呼,就撥開人群,去找鄧不利多了。
  
  就在露絲瑪麗偷偷看著斯內普離去的背影時,盧平搭上了她的肩膀。 "嘿!"
  
  "嗨!"露絲瑪麗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自從畢業後她就再也沒見過盧平,這會兒看到他她實在難掩興奮。 "你到底去哪了,連肉桂都找不到你。"
  
  盧平看起來滄桑了不少,露絲瑪麗發誓自己看見了他耳後有一條猙獰的疤痕。盧平顯然也因為見到露絲瑪麗而興奮,但聽到她說無法用貓頭鷹聯絡上他,他難掩訝異。 "你......和斯內普怎麼了?"
  
  露絲瑪麗嚇了一跳,自己什麼也沒說,盧平就這麼敏銳的看出來了。
  
  看著露絲瑪麗驚慌失措的表情,盧平露出一抹苦笑。 "除了鄧不利多,斯內普大概是唯一能找到我的人,連我的父母都不知道我在哪裡呢。"
  
  被這麼一點,露絲瑪麗也想通了,盧平得靠著斯內普的狼毒藥劑才能維持神智清醒不是嗎?也難怪了......大概是在執行什麼機密任務吧,露絲瑪麗也不好多問,於是又對著他笑了笑。
  
  盧平直直地看著她,開口問:"我怎麼覺得你沒有變,還是和在學校的時候差不多......最近在忙些什麼?"
  
  "的確跟在學校時沒什麼兩樣,就是拍拍照、走走秀,翻譯一些東西。"露絲瑪麗一邊說著都覺得自己挺沒志氣的。
  
  "你沒參加鳳凰會?我以為大家都參加了,你也不能免俗。"盧平是知道她的,多從眾的一個人。 "西弗勒斯讓你參加?"盧平試著猜測,沒辦法,西弗勒斯連決鬥俱樂部都不樂意讓露絲瑪麗去,怎麼可能會鼓勵她參加鳳凰會。
  
  "跟他有什麼關係,我的人生不應該是由我自己做決定嗎?"露絲瑪麗沒好氣的說。
  
  "是是是!沒有什麼關係。"盧平笑了笑,也沒多問。 "那我有幸和獨立自主的露絲瑪麗小姐共舞嗎?"
  
  露絲瑪麗笑了,打了盧平伸出的手。 "我們說說話吧,這麼久沒見,跳舞有什麼好玩的?"
  
  站在遠方的斯內普看了相談甚歡的露絲瑪麗和盧平,又掉轉頭回來,繼續和鄧不利多說話。
  
  鄧不利多笑了,他說:"這首曲子多好,你何不去邀請露絲瑪麗跳舞呢?我看她......"
  
  "我今天來是因為你說有重要的事情。"斯內普冷著臉抗議。
  
  "好吧好吧!"鄧不利多顯然覺得這個年輕人彆扭的樣子很有趣,他摸了摸鬍子,接著說:"我想雷古勒斯應該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們,不然他今天是不會來的。"
  
  兩人互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知肚明說的是什麼。雷古勒斯、克利切終於找了機會,帶著斯內普和鄧不利多共同的研究出來的魔藥,拿到了小金匣,卻因為黑魔王的監視,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給他們,即便是在婚禮這樣人來人往的場合,他也不敢掉以輕心,和任何鳳凰會的人說話。
  
  "你說,這裡有多少黑魔王麾下的人。"鄧不利多啜飲了一口南瓜汁,狀似無聊地問。
  
  "絕對不下於十個。"斯內普點點了光是他確定是食死徒的人,目光又忍不住轉到露絲瑪麗身上,發現她居然被法蘭克帶下舞池。
  
  "就算我結婚了,也還是有跟全場最美麗的女孩跳舞的權力吧?"法蘭克憑藉著這一句話,把露絲瑪麗從盧平身邊帶下舞池。
  
  露絲瑪麗微笑著和今天的新郎在舞池中擺動,有些意外他居然塞了一塊方形的、冰涼的東西在她手裡。 "法蘭克......"
  
  "繼續跳舞。"法蘭克迅速打斷她的話,在一陣樂隊齊奏的時候,才飛快地解釋了。 "剛剛布萊克家的弟弟居然跑來找愛麗絲跳舞,並且塞了這個東西給她,交待她把東西交給斯內普或鄧不利多,這是他們一直想要的東西......然後得保持低調再低調。"
  
  "我......"露絲瑪麗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法蘭克甩出去又拉回來。
  
  "你就把東西送過去就是,我或愛麗絲主動過去都太顯眼了,大家都盯著我們呢。"法蘭克話才結束,音樂也戛然而止。
  
  露絲瑪麗只得乖乖的握緊手上的東西,準備拿去給在重重人群之中的鄧不利多和斯內普。
  
  "我替你拿給他們吧?"穿著一件二手巫師禮袍的彼得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伸手要拿走她手上的東西。
  
  露絲瑪麗下意識的將手往後一縮,她一點也不信任彼得。
  
  "真的,是愛麗絲交待我的,她有事找你,說這裡交給我就好了。"彼得努力露出一個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要去朋友家吃大餐,菜單是酸檸岩鹽胡椒鐵板蝦、義大利綜合香料奶油鮮菇濃湯、橙汁巴薩米克油醋沙拉、紅酒蘑菇醬佐蒜香牛排、homemade洋芋泥、雲朵糖烤布蕾
通通都是我朋友親手做的...仔細想想我們真是群瘋子啊

TOP

☆、第58章

  露絲瑪麗用目光巡了四周一遍,都沒見到愛麗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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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再接再厲地遊說:"真的!她和她的表姐,就是斯萊特林和你挺好的那個莫妮卡在休息室呢,想和你說說話。"
  
  露絲瑪麗還是一點也不相信彼得的話,但該不該給,這又是另一番考量了。如果這彼得真的把東西交給鄧不利多,那麼是不是之前對他的種種懷疑,其實是斯內普和自己太過糾結于曾發生的事,他們可以學著更信任人一些......但如果彼得真的把這個東西拿走了,那也該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背叛者,不能讓他繼續待在鳳凰會。
  
  她再一次上下打量著彼得,對他身上的正裝看了好幾眼,然後才把方才法蘭克交給她的小金匣遞給彼得,然後隱入人群,悄悄觀察。
  
  露斯瑪麗看著彼得的確是往斯內普和鄧不利多的方向走去,但她一點也不放心,她走到小天狼星和盧平身邊,輕聲對他們說:"彼得怎麼了?剛剛見他神色慌慌張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天狼星率先皺起眉頭:"彼得?他根本沒來參加婚禮呀?"
  
  "我真的看見他了,還打了招呼呢!他不就在那邊嗎?"露絲瑪麗指了指彼得所在的位置。
  
  盧平也跟著起了疑問:"他還跟我們說他家裡有事情不能來......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他臉色很難看,又匆匆忙忙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們去跟著他吧?別惹上什麼麻煩了,畢竟今天人那麼多......我跟他不熟,要是我去問他肯定什麼也不會跟我說。"露絲瑪麗狀似不經心的說。
  
  盧平和小天狼星對望了一眼,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便邁開大步,要追上彼得。
  
  露絲瑪麗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一杯在空中漂浮旋轉的香檳,穿過重重人群,朝鄧不利多的方向走去。在走過去的路上,她看見彼得在人潮的掩飾下,悄悄溜出會場,而小天狼星和盧平沒一會兒也跟了上去,認清了方向,她松了口氣,停在鄧不利多面前。
  
  鄧不利多愉快的看著面前的年輕女巫,開口問:"有什麼事情嗎?露絲瑪麗。我想你不是來找我這個老頭子跳舞的吧?"
  
  "這絕對是我的榮幸。"露絲瑪麗強迫自己不要看向他身邊的斯內普,繼續盯著鄧不利多明亮的眼睛。 "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說。"露絲瑪麗將雷古勒斯如何把小金匣交給愛麗絲,而法蘭克又如何把小金匣交給自己的過程說了一遍,並且把彼得的要求一五一十的告訴鄧不利多。
  
  "但我問了愛麗絲,她說並沒有在找我......我就覺得奇怪了,趕緊讓小天狼星和盧平去跟著彼得。"她繼續笑著敘述,說出口的話假假真真。 "當然彼得可能只是不信任我罷了,這也沒什麼,但我也同樣不信任他。在這個時候,輕言信任是一種很莽撞的行為。"露絲瑪麗一口氣說完了,視線從鄧不利多愈發嚴肅的臉上移開,轉而盯著自己扭成一團的手指,不想看到旁邊的斯內普幾欲噴火的視線。
  
  "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鄧不利多飛快的問,見露絲瑪麗毫不遲疑的指了一個方向,他快步往那兒走去。
  
  露絲瑪麗沒打算前去領路,她可是已經派了兩個人跟著了,要是鄧不利多還是找不到彼得會去哪裡,那麼她在也毫無幫助。
  
  但就在她打算功成身退的時候,被某人用力抓住手腕,跟了上去。
  
  因為鄧不利多就在前頭,斯內普什麼也沒有說,但光從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就可以感覺出他的不滿。
  
  和這兩個謹慎、魔力高強的巫師同行,露絲瑪麗不用去費力掩藏自己的行蹤,很快地在婚禮會場外的一個樹林邊緣見到了小天狼星和盧平,他們倆屏氣凝神的躲在一株巨木後,鄧不利多、斯內普和露絲瑪麗悄悄地停在他們身後,沒有被發現,順著他們的視線,看見了在一棵樹下,彼得拿出一枚鏡子,對著鏡子說話。
  
  彼得的聲音又細又尖,再加上樹林中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的聲音,其實是聽不太清楚的話語的內容,但是鄧不利多隨手施了一個咒語,讓彼得的聲音傳到他們這裡時變得清楚許多。
  
  "主人......我的主人,我把這個東西獻給你的話,就不可能繼續在鳳凰會臥底了......"他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小金匣放到鏡子前晃呀晃。
  
  小天狼星氣壞了,緊咬的牙關開始發抖,他已經伸出魔杖,就要把彼得打倒在地。
  
  盧平連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衝動,朝後方呶了呶嘴,示意讓鄧不利多來處理這事。
  
  "主人......主人......我查不到,我根本沒聽鄧不利多說過這些事。"彼得對著鏡子發出驚恐的叫聲,接著又是唯唯諾諾的應好,最後開始痛哭流涕。
  
  當他終於哭完一陣,鏡子裡的人也消失了,才抽抽噎噎的轉過身,正好對上身後幾個人的臉。
  
  彼得一個一個掃過他們的臉,小天狼星幾乎狼星上身要冒火的雙眼、痛苦不已的盧平、神情嚴肅的鄧不利多、面無表情的斯內普,還有似笑非笑的露絲瑪麗。他終於受不了了,尖叫一聲,化作鼠形,飛快地逃逸。
  
  除了露絲瑪麗之外的四人通通拿出魔杖,朝著彼得施展咒語,一陣又一陣的白光幾乎要把那只老鼠逼的無路可逃,但也只是幾乎,憑藉著樹林裡複雜的地形和老鼠容易被忽略的體型,它還是溜得無影無蹤。
  
  斯內普上前撿起彼得留在原地的鏡子和小金匣,對於他留下的衣服碰也不碰。露絲瑪麗反而走上前去撿起來,表情有些嫌棄,但還是拿在手上。
  
  鄧不利多領頭帶著幾個人往會場走,急切地說:"小天狼星,你等等去找所有參加婚禮的鳳凰會成員,盧平替我聯絡其他人......"鄧不利多歎了口氣,又接著說:"就別和法蘭克和愛麗絲說了。西弗勒斯,你跟我來。我們在波特家會合。"
  
  眾人無話,都點點頭。倒是斯內普再次拉住了露絲瑪麗的手,刻意落在最後,開口問:"這就是你所謂的謹慎?"
  
  被他這麼一問,她頓時怒上心頭,連解釋的話都不想說了,直接把他的手甩開──如果不計魔杖,斯內普一個宅男屬性的巫師武力值怎麼可能強過她。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一定要這......"她還想繼續說下去,但覺得再怎麼說也沒有意義,反正他也從來聽不下她說的話,不是嗎?她乾脆連看也不看他,低著頭跟著鄧不利多走。
  
  又是這種完全拒絕溝通的態度!斯內普覺得自己心火又上來,他已經很有沒有這樣憤怒的情緒了,咬牙切齒地質問:"你以為你的計畫很聰明嗎?把彼得揪出來了,但同時也暴露了雷古勒斯的身份,還讓彼得跑掉......你......"  
  
  "就算我沒有把小金匣給他,他也知道雷古勒斯是間諜了。"露絲瑪麗冷笑,被斯內普的態度惹惱了。 "他一路跟著雷古勒斯的,估計在他把小金匣交給愛麗絲的時候就知道了。"
  
  看見斯內普陰鬱又困惑的臉,露絲瑪麗覺得自己終於扳回一城。 "等等回去就去找找雷古勒斯吧,估計被扒光了不知道弄昏在哪裡呢!"她揚了揚手上的衣服。 "彼得怎麼可能買得起質料這麼好的衣服,肩線剪裁還全不對,一看就知道是施展縮小咒的......而這個質料今天可是只有雷古勒斯穿。還有這裡──"她指了指袍子的口袋部份,有幾個細小、幾不可見的小洞。 "跑出線頭了,我可不相信克利切會讓雷古勒斯這樣出門,肯定是後來被弄破的......比如說老鼠的爪子什麼的。"
  
  回到了會場,沒有被分派到任務的露絲瑪麗抱著一堆衣服打算去找雷古勒斯,手上的一疊衣服被斯內普拿起來,丟給小天狼星。
  
  "去找到你的弟弟,他估計被彼得放倒了,這是他的衣服。"斯內普冷冷的說。
  
  小天狼星點點頭,飛快地離開。
  
  見斯內普的動作,露絲瑪麗再一次苦笑,他又覺得可以干涉她所有的行動了嗎?自己到底是多沒用,才會這樣被他當成小孩子一樣?為什麼他不能接受她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想法和足夠的能力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斯內普清了清喉嚨,又要說些什麼,卻被露絲瑪麗迅速地打斷。
  
  "趕快回家、沒事不要出門、最好置身事外......我都可以替你說完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露絲瑪麗翻了翻眼皮,輕聲地說:"沒事就離我遠一點吧。"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吃過晚餐了嗎?




☆、第59章

  早餐桌上,穿著套裝,正在啃著吐司的佩妮問:"莉莉呢?怎麼這兩天都沒看到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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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絲瑪麗和莉莉很難對佩妮形容鳳凰會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作為一個平凡無趣、循規蹈矩的大公司打字員,佩妮很難想像自己的妹妹居然把時間花在這樣一個不靠譜的組織上,而不去找一個工作,因此她們向來對佩妮的說詞是,莉莉是在魔法部的意外災害部門工作,工作時間極不固定,至於薪水,露絲瑪麗就拿自己拍照、走秀的錢墊了,反正佩妮也沒有辦法查閱魔法世界的帳務。
  
  但在這一刻,露絲瑪麗開始希望自己能夠和佩妮說實話,至少自己不用一個人承擔這樣的心急如焚和不安......她又翻開預言家日報,已經三天了,上面仍然什麼也沒有寫,沒有黑魔王的消息、更沒有鳳凰會的消息,什麼也沒有,而鳳凰會的所有成員就像從人間蒸發一樣,沒有一個找得到。
  
  佩妮一口喝掉杯裡的咖啡,一邊拎起公事包,一邊交待:"提醒她週末要跟我男朋友吃飯,別忘了。"
  
  露絲瑪麗"嗯"了一聲,目送佩妮出門上班。
  
  她真希望自己能像佩妮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過著無憂無慮的麻瓜生活;或者乾脆和莉莉並肩作戰,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只能幹著急,卻什麼也幫不上忙。只能這樣遠遠的擔心自己的朋友、親人,還有情人。
  
  其實比起西弗勒斯,她更擔心莉莉和盧平。和西弗勒斯認識這麼多年,他超水準的魔法造詣她知之甚詳,如果在鳳凰會要排行,鄧不利多、之後大概就是他和穆迪並肩了,如果連他都出事,那整個鳳凰會......露絲瑪麗搖搖頭,要自己不准再想這些不吉利的事情。
  
  她站起身,把杯子裡的咖啡倒進水槽裡──不能再喝了,她已經心悸好幾天了。
  
  就在深色的液體緩緩流入下水道時,她感覺到有人從她身後緊緊抱住她。
  
  "莉莉!"她毫無懸念地猜出來人是誰,轉過身,連忙問:"你終於回來了?一切都沒事嗎?大家......"
  
  莉莉無情地截斷她的話,蒼白的臉上佈滿疲倦:"去拿魔杖,快一點。"
  
  露絲瑪麗被莉莉的神情嚇著了,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莉莉再一次強調,語氣已經有了不耐。 "魔杖!快一點!"
  
  "在我的口袋裡。"露絲瑪麗迅速回答。
  
  莉莉歎了一口氣,拍拍露絲瑪麗,這才開始解釋到底要做什麼。 "前兩天我們和黑魔王和食死徒正面衝突,大家都受了傷,把治療黑魔法傷害的魔藥用光了。"莉莉停了停,不敢看自己妹妹的眼睛。
  
  "我們需要你進去西弗勒斯的屋子,找出多的魔藥或是魔藥配方。"不管是屋子或是筆記,西弗勒斯都做了層層的防護......而現在,大概只有露絲瑪麗可以替他們拿到這些東西。
  
  露絲瑪麗一開始沒聽懂,還想問為什麼斯內普不自己拿,但就在她要張嘴的那一瞬間,她懂了。 "他......他......"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還沒死!你不要擺出一臉寡婦樣!"莉莉用力搖了搖露絲瑪麗的手臂,要她振作一點。 "現在先快點到他家去就是了!你會解他房子四周那個複雜得要死的防護魔咒吧?"莉莉充滿期盼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不曉得,我從來沒有解過。"露絲瑪麗搖搖頭。
  
  "那你是怎麼......"莉莉還沒說完,就被露絲瑪麗握住手,移行幻影到了蜘蛛尾巷的宅子。
  
  莉莉也常來斯內普家,一抵達後飛快開始動作,自己往斯內普慣常熬制魔藥的地下室跑,並且指使妹妹去斯內普的書房和房間找找相關資料。
  
  斯內普從來就是個很有條理的人,筆記資料絕對不會在臥房裡──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進去有太多回憶的臥室,那只會讓露絲瑪麗開始心痛。於是她毫無意外的在書房裡找到這劑魔藥的配方和相關研究資料,回到客廳。
  
  露絲瑪麗有些訝異莉莉居然會花這麼久的時間,照理來說,莉莉和西弗勒斯一起合作的時間很長,論起魔藥的位置,她應該是駕輕就熟才對......露絲瑪麗困惑著走下樓,看見莉莉正在為一個櫃子上的一個上鎖魔法絞盡腦汁。
  
  "他到底是有多擔心這些東西被偷走?"莉莉挫敗極了,覺得自己優等生的名頭一點也不管用。
  露絲瑪麗走上前,試探的施了一個斯內普慣常用的解鎖咒,就輕而易舉的打開了。一時之間,她不曉得該說什麼。
  
  她總覺得西弗勒斯不尊重她,總是任意的指使她,從不在乎她的想法,但好像從來沒有想過,他給了自己多大的信任,他是這麼沒有安全感的一個人,卻願意信她,對她敞開......光想到這裡,她就覺得鼻頭一酸,眼眶發熱。
  
  莉莉一邊咒駡著斯內普太過謹慎,一邊掃了櫥櫃裡所有的藥水放進提袋裡。
  
  露絲瑪麗把魔藥配方和研究資料遞給莉莉,同時說:"讓我去吧!我不放心。"
  
  莉莉終於露出了他們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鄧不利多告訴我,你一定會這麼說。"
  
  莉莉把露絲瑪麗帶到波特家的宅子,並且打算和她解釋目前的狀況,但卻被露絲瑪麗匆匆打斷。 "這些不重要,我先去看看他!"
  
  莉莉歎了口氣,無奈地說:"他在二樓最裡面的房間,好幾天沒醒,你去看看吧!"
  
  露絲瑪麗點了點頭,飛快地往二樓走去。
  
  他所在的房間裡非常安靜,相較於整棟鬧哄哄的、人來人往的屋子,這間房間顯得格外寧靜與寂寥,房間裡只有簡單的傢俱,他躺在床上,臉色在白色的床單映襯下更加蒼白。
  
  露絲瑪麗走到床邊,靜靜的看著這個男人好一會兒,然後伸手抹平他眉間的皺紋。他總是這樣,繃著一張臉,就算現在昏迷不醒,也沒有絲毫放鬆,到底在憂心些什麼呢?
  
  她拖了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拉住他的手。他的手修長而有力,如果說他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應該就是手了,她好懷念和他十指交握的時光,那麼的寧靜美好,但是他們最後一次牽手,她把他的手狠狠甩開,要他離她遠一些。
  
  如果這就是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怎麼辦?如果在他的腦海裡,對她最後的印象,就是她毫不猶豫的甩開他的手怎麼辦?
  
  露絲瑪麗突然想起在斯內普的父母去世時,他將她抱住,說他需要她。他其實不只一次的,把自己的真心呈現給她不是嗎?
  
  想到這裡,露絲瑪麗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
  
  為什麼自己可以輕易的放棄這一段感情呢?明明是自己這麼喜歡的人呀?花了這麼大的精力、投以這麼多的期待,好不容易能夠攜手,為什麼自己就這麼簡單的放開了呢?
  
  兩個人相處上有什麼問題,都是可以好好解決的嘛!他不善溝通、不夠溫柔,她就多包容一些;他不懂得尊重、不懂傾聽,她就試著訓練他,一輩子這麼長,她就不相信自己做不到......只要他醒過來,她就會親吻他,然後告訴他,她再也不會離開了。
  
  就在她伸手抹掉自己臉上哭得淅瀝嘩啦的眼淚的時候,鄧不利多走進來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打了招呼。 "鄧不利多校長。"
  
  "露絲瑪麗。"鄧不利多走到露絲瑪麗身邊,並肩看著昏睡中的斯內普。
  
  "他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傷得多重?什麼時候會醒?前幾天發生了什麼事?一切都還好嗎?還有其他人受傷,對吧?"露絲瑪麗有連珠炮似的問題想向眼前的人詢問。
  
  "他被伏地魔用不赦咒擊中,他對他施以奪魂咒......你知道那是什麼,對吧。"鄧不利多輕聲解釋。 "西弗勒斯非常勇敢,他並沒有屈服於咒語,但他假裝自己被咒語控制了。"
  
  "假裝?"露絲瑪麗忍不住重複了一句他說的話。
  
  "可不是!"鄧不利多露出了有些滄桑的微笑,但顯然話中還是為這個年輕人感到驕傲。 "他假裝自己被奪魂咒控制,在伏地魔面前屈膝,但其實悄悄的攻擊他。"
  
  "那成功了嗎?"露絲瑪麗心裡知道當然不可能,如果真的成功了,預言家日報是不可能錯過這個消息的,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問。
  
  "沒有成功殺了黑魔王,但我們的確削弱了他的力量,讓他受了不輕的傷......"鄧不利多在這個時候歎了口氣。 "我們也剪除了一些他的黨羽,把和他一起狼狽為奸的人送進了阿茲卡班,比如說雷斯壯夫婦,他們就因為虐待、殺害麻瓜關進了監獄。"
  
  露絲瑪麗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只是我們失去了一些頗有戰力的夥伴,你知道朵卡死了嗎?"
  
  露絲瑪麗搖搖頭,她記得朵卡,他們在隆巴頓的婚禮上見過得,那時一個長得有點滑稽的巫師,很會說笑話。
  
  "小天狼星的傷也挺重的,因為和他的堂姊搏鬥......貝拉.雷斯壯就是她的堂姊。詹姆的腿斷掉了,因為黑魔法的關係,怎麼也沒辦法接回去,現在莉莉正拿著魔藥在試呢......等等你可以去看看他們。"鄧不利多繼續說著,眼睛盯著露絲瑪麗不放。 "你知道的,在這麼緊張的時刻,你的加入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的圖不知道為什麽顯示不出來,堅持一定要炫耀。





☆、第60章

  黑暗之中,斯內普覺得如此的熟悉,這種心灰意冷、了無生趣的感覺仿佛又回來了。他再一次沉入深深的、深深的、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或許這裡才是他應該待著的地方?他活該讓靈魂在孤單絕望中消耗殆盡,而不該試圖去追求本來不屬於他的幸福與光明。
  
  不管是莉莉或是露絲瑪麗,都是那麼美好的存在,他本來就不該用自己的污穢的靈魂去接近她們......髒兮兮、油膩膩的老蝙蝠,還是註定待在黑暗中吧?
  
  這樣的想法一旦存在在腦子裡,斯內普更覺得萬念俱灰,連求生意志都沒有了,他是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再死一次也無所畏懼,只是還是太早了,早得來不及為魔法界消除黑魔王,他只希望鄧不利多能做完他們倆在上輩子都沒能做完的那些事,然後莉莉可以快樂的活下去、哈利波特那個討人厭的小鬼能夠順利長大,而露絲瑪麗......
  
  露絲瑪麗還能繼續這樣無憂無慮的拍拍照、看看書,做她喜歡的事,不用被這些煩人的、危險的現實所打擾......她一直想離開他,這下子倒是得償所願了......
  
  在幽幽暗暗、渾渾沌沌、神智將明未明間待了許久,斯內普腦中閃過斷斷續續的許多念頭,他放任意識如潮水來來去去,而身子則一如石頭沉甸甸的,無法感知到外界......
  
  但時間隔了越久,他越感覺奇怪,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清醒,而身體似乎也沒那麼麻木了,他的雙手甚至能感覺到溫度,從末梢神經傳來的溫暖好像一點一點的透進了全身,他試圖想抓住,卻發現自己動也不動了,再次失去了意識。
  
  斯內普就這樣在清醒和迷茫間來來回回,期間他還是能感知到一部份外界,比如說落在他手上和臉頰上的,溫暖和潮濕。他的知覺一點一點回來,能夠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他終於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他最先聽到的不是什麼有意義的對話,而是輕的呼吸聲,所以非得是離他很近、很近,他才能聽得到,而臉頰上溫溫熱熱的感覺,應該是對方的吐息......所以,是露絲瑪麗嗎?
  
  肯定是她,不然還有誰會離他這麼近,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他的心中充滿狂喜,真想立刻撥開重重的迷霧清醒過來......但卻無法動彈,迷迷糊糊中,又再次陷入了黑暗......
  
  再一次清醒時,他倒是被對話吵醒的,全身仍然無法活動、眼睛也沒辦法睜開,但是對話倒是一句不露的傳到他的耳裡。
  
  "你終於回來了,我真不敢相信你才剛加入,鄧不利多就派你獨自去執行任務,不會太危險嗎?"說話的聲音他很熟悉,是自己最痛恨的詹姆波特。
  
  他是跟莉莉說話嗎?莉莉被單獨派去執行任務?不太可能吧?就他的經驗來說......出乎意料的,回答的並不是他猜想的莉莉,而是露絲瑪麗,他幾乎要屏住呼吸,卻忘了此時自己連"呼吸"這個動作都做不到。
  
  "你知道我去做什麼?"他聽見露絲瑪麗帶著笑問。
  
  "怎麼可能,不是保密的嗎?只有鄧不利多才知道......"
  
  "那你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斷定了,他是讓我去做危險的工作?"他聽見露絲瑪麗頓了一頓才說話,他知道,那是她的習慣,常常說話說到一半,停下來思考。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一些聯絡和溝通罷了,畢竟整個鳳凰會只有我一個斯萊特林,很多時候我去溝通一些事情,甚至會比鄧不利多容易一些。"
  
  "是嗎?那就好。"詹姆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松了一口氣,隨意閒聊了兩句就離開了。
  
  斯內普卻沒有因為這樣而放鬆,接著,他就聽到她用極輕的聲音說著:"你就繼續不醒來吧,就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管不了我了。"
  
  然後他再次不省人事。
  
  在昏迷前,他沒能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情緒,在再一次清醒中爆發。
  
  儘管他還是一動也不能動,沒有辦法說話,因此他也只能放任憤怒的情緒自己慢慢的、慢慢消退。
  
  這一次憤怒消退後,他的腦子卻意外更清楚,再加上他還是什麼也沒辦法做,於是他只得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
  
  想著上次感覺露絲瑪麗在他身邊是真是假?
  
  想著露絲瑪麗被派去執行任務,不知吉凶。
  
  想著之前和鄧不利多商量的計畫到底進行到哪裡了?有沒有成功?
  
  還有,自己到底能不能醒過來,就算自己醒過來,還會不會是他存在的那個時空?會不會,一切又重來一遍?
  
  他越想越心焦,既忐忑不安又覺得一切刻不容緩,然後他聽到鄧不利多的聲音。
  
  “你把金杯拿回來了吧?”鄧不利多問。
  
  金杯?斯內普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見了露絲瑪麗的回答:”拿回來了,納西莎沒有我想像中的難以應付……”
  
  她跑去找納西莎? !斯內普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他交待過多少次、警告過多少次,要她不許涉入這些事情!這下可好,她不但直接加入鳳凰會,還跑去拿金杯,斯內普簡直氣急攻心,他著急著想要醒過來,終於掙脫了重重迷霧,就在一瞬間,他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體,睜開了眼睛。
  
  幾乎在他一有動靜的同時,露絲瑪麗和鄧不利多就注意到了,露絲瑪麗先一步轉過身,把拿在手上,花紋精緻的小金杯丟給鄧不利多,快快的走到他面前死死的看著他,然後拿起床頭櫃的一小瓶魔藥,把瓶口放到他唇邊,要他一口咽下去。
  
  鄧不利多看了這對少年男女一眼,識相地拿著金杯離開。
  
  斯內普將魔藥咽了下去,覺得全身都舒暢許多,於是開口說話。 ”我昏迷了多久。”
  
  露絲瑪麗對他沙啞的聲音很不滿意,倒了熱水壺裡的水,又遞了過去,見他接過了,才回答他的問題。 ”一個禮拜了。”
  
  斯內普一口喝掉了水,露絲瑪麗伸手接過了,將水杯重重地放回桌上,聲音倒是一如往常平靜。 ”你昏迷了一個禮拜。”
  
  斯內普不解她為什麼要重複一次說過的話,就在他還在疑惑的時候,露絲瑪麗自己解釋了下去。 ”之前詹姆和小天狼星也因為黑魔法失去了意識,昏迷了四天;穆迪昏迷了兩天,我不知道為什麼都過了一個禮拜,你還沒有醒。”
  
  她轉過身瞪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執著和火熱的情緒。 ”鄧不利多說,應該是因為你缺少求生意志。”
  
  她走到他的面前,用手背滑過他的臉頰,還是那樣輕聲細語的問:”你為什麼不想活了?”
  
  斯內普回答不出來,他的顧忌太多、思緒太亂,再者,他也從來不是會將心中情感說出口的人。
  
  如果是之前,露絲瑪麗肯定就會很自覺的話題帶開,他不想說的事情她向來是撬不開他的嘴的。但這會兒,既然下定決心要好好和他過,自然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她很在意的溝通問題。
  
  她其實沒打算這麼快就開始馴獸的,他才剛好,總要留一些時間養病,不是嗎?如果是小事她也就懶得追究了,可是放棄生存意志這種事……可以不提出來好好教育嗎?
  
  露絲瑪麗坐到床沿,愉快地說:“如果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意醒來,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加入鳳凰會,還有我是怎麼拿到赫奇帕奇的金杯。”
  
  斯內普是真沒打算說的,要怎麼把自己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整理清楚呢?更別提他有沒有臉把這些話說出口了。
  
  露絲瑪麗沒有出聲催促他,但也沒有放棄繼續逼問,只是就陪他這麼僵著。要比耐性是吧?她日日坐在後臺等待和被化妝師、髮型師折騰的出來的耐性夠陪他耗下去的,她閒適地挪了挪位子,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
  
  最先投降的還是斯內普,他覺得自己迫切需要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四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因此先失了耐心,因為看露絲瑪麗這個陣仗,顯然是他不回答這個問題,她就什麼也不說。
  
  在分手以後,他見識了露絲瑪麗可以有多決絕,因此,他也只能把她的話當真。
  
  斯內普百般不情願的開口:”我以為我死了。又死了一次。”
  
  露絲瑪麗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皺了皺鼻子:”他們說就算在昏迷中,也能聽見外界的聲音,你怎麼會沒想到,其實你沒有死?”
  
  斯內普被她的問題弄得有些不耐:”就算我沒有死,難道我醒來又會是現在這個世界嗎?”怎麼能保證,他不是回到那個莉莉慘死、哈利波特的世界,又或者是另一個平行空間。
  
  露絲瑪麗見他如此激動,忍不住拉過他的手捂進自己的掌心裡,輕聲地說起話:”會的,會是這個世界的,因為你沒有死啊。”
  
  她又想做什麼?提分手的是她,跑回來拉拉扯扯的也是她!斯內普瞪著露絲瑪麗的手,卻怎麼樣也沒有勇氣抽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先為了斷更兩天道個歉,文快結尾了我怎麽修都不滿意,一直抓不到感覺。
先祝大家白色情人節快樂,為了慶祝這個日子我晚上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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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露絲瑪麗看出他的猶疑和脆弱,她把他的手握的更緊了。 "我是為了你才加入鳳凰會的,我不能想像你發生意外的時候,我沒有辦法第一時間知道,陪在你身邊一起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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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絲瑪麗說著心底話,覺得有些害羞,感覺自己的臉發燙,便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之前我一直在生氣,覺得你不肯聽我的想法,太過獨斷j□j,我非得離開你,才能獨立思考,自己做決定,所以才堅持要跟你分手。"
  
  斯內普的心裡五味雜陳,又甜又酸,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無奈。他從來不是擅長處理情緒的人,在這個時候,他只能伸手把露絲瑪麗擁進懷裡。
  
  露絲瑪麗調整了自己的位置,倚靠著他,卻又不讓自己覺得不舒服才繼續說話。 "但你昏迷的這幾天,我才覺得,我可不能這樣浪費時間,浪費這段情感,我想跟你在一起。"
  
  斯內普摸了摸她柔順的髮絲,又摸了摸她滑嫩的臉頰,最後低聲問:"所以我們和好了"
  
  露絲瑪麗悶著頭,用帶笑的嗓音說:"嗯!我們和好了。"
  
  斯內普把臉埋進她的發裡,嗅著她的味道,停了好一會兒,才用幾不可聞的氣音說:"我害怕,醒來後再也看不到你。"
  
  露絲瑪麗聞言,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過了好一會兒,斯內普才終於停住這樣的親昵,繼續討論起正事:"你是怎麼拿到赫奇帕奇的金杯的?"
  
  心不甘情不願地從某人的胸膛爬起來,露絲瑪麗撥撥長髮,弄整齊了才說話。 "在古靈閣工作的,某個鄧不利多的朋友說,最近瑪律福學長重新檢查了一遍他們家族在古靈閣的金庫的安全措施。"她看了看斯內普,見他的眼裡透出銳利的光芒。 "上一次你們和黑魔王的衝突沒有多少人知道,就連抓獲了一干食死徒的消息也沒有走漏......鄧不利多說,魔法部太過遲緩,不能靠他們,但是媒體公關還是得要封鎖,所以跟部長做出了協定,封鎖這個消息。"
  
  "現在算起來,黑魔王麾下,檯面上的追隨者至少被清掉了四分之三,現在危險的是那些暗椿,甚至是埋伏在我們之外的間諜,上次彼得的事情讓大家都很沮喪,特別是詹姆他們......他們可是把彼得當成親兄弟的,他們傷心死了,小天狼星簡直比知道雷古勒斯背叛後還要蕭條,而盧平……"露絲瑪麗說著說著,卻被斯內普打斷。
  
  "不要提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說重點,你是怎麼從納西莎那裡拿到金杯的?"斯內普問。
  
  露絲瑪麗扁了扁嘴,覺得打斷她的話算是無傷大雅的事,因此乖順地停下自己說到一半的話題,靜下心來回答:"鄧不利多先是讓我去跟幾個斯萊特林的同學聊聊,關於古靈閣的金庫的事。才確定幾個歷史悠久的純血家庭都是有最高級別的安全保護的,這時候瑪律福檢查自家金庫的消息來了,鄧不利多幾乎可以確定,伏地魔把魂器交給瑪律福家,讓他藏好了。"
  
  斯內普簡直要發飆了,自己這麼細心照顧、百般回護,不讓她接觸到這些事情,居然短短一個禮拜就功虧一簣? "你就不能明哲保身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
  
  "我不能!"這次換露絲瑪麗迅速截斷他的話。 "我不能只享受而不付出,如果我沒有能力付出貢獻,憑什麼讓大家同意我加入?陪在你身邊?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我們想要在一起,就是現在,我不可能繼續過去那樣躲在你身後,任人保護的日子。"露絲瑪麗看著斯內普的雙眼,認真的說:"你最好接受這件事。"
  
  斯內普一時無話了,如同她所說,她有權力選擇自己的人生,而當一個女孩告訴你,她不計安危,深陷危險只為陪在他身邊,他能說出什麼樣的拒絕?斯內普只能歎一口氣,繼續自己的話。 "你是怎麼說服納西莎帶你進金庫的?"
  
  露絲瑪麗見自己的一陣發飆顯然有效,得意的笑彎了眼,對於他的問題自然好聲好氣回答:"算是誤打誤撞吧?"
  
  那是幾天前發生的事情,斯內普還在昏迷,露絲瑪麗倒也沒有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他不是缺乏求生意志嗎?睡到死好了,什麼也管不了,要是等到大戰結束後他才醒來,還不知道怎麼哭呢。
  
  一邊腹誹著斯內普,露絲瑪麗還是放不下他,跑到某家百貨公司替他買些換洗衣物。至於他家裡的那些?直接丟了!
  
  剛從內衣專櫃走出來,露絲瑪麗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纖細高挑??的身材、一頭金髮......而且正在跟專櫃的店員爭執些什麼。
  
  露絲瑪麗見到納西莎不耐的神情和袖口微微露出的魔杖頂端,連忙走了上去。 "納西莎,你怎麼在這裡。"
  
  納西莎聽到有人叫出她的名字,先是嚇了一跳,臉上露出一抹難掩的驚慌失措,但很快的她見到來人是露絲瑪麗,立刻放下心,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在她的印象裡,露絲瑪麗就是一個唯唯諾諾、除了美貌一無是處,不知道從哪來的好嚦梢曰爝M斯萊特林的麻種,是絕對沒有膽子向眾人宣揚自己居然在麻瓜的百貨公司買衣服的。
  
  她哼了一聲,對著露絲瑪麗說:"你什麼也沒有看到!知道嗎?"然後就想轉身離開。
  
  "等等!"露絲瑪麗叫住了納西莎,並且主動問店員:"怎麼了嗎?我的朋友為什麼不高興?你們的衣服有什麼問題?"
  
  店員露出困擾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說:"這位小姐的信用卡沒有辦法刷......"
  
  露絲瑪麗看了店員放在桌上的那張信用卡,看來是納西莎沒有去換麻瓜的錢,而是見其他人都拿著信用卡,以為這是一種貨幣,用魔法變出來,卻沒有辦法連線到信用卡公司?露絲瑪麗忍著笑意,做出一本正經的表情,從自己的錢包拿出信用卡。 "說不定是你們機器有問題呢?用我的付吧。"
  
  店員麻利的結了賬,並將衣服一件件地包好放進紙袋裡,然後遞給露絲瑪麗。
  
  露絲瑪麗走到納西莎身邊,將紙袋遞給她,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並邀請納西莎到咖啡廳坐坐。
  
  在聊了一長串的八卦和服裝後,納西莎覺得露絲瑪麗雖然是一個麻瓜出身的女巫,但言談溫柔和氣,又對各式各樣的服裝知之甚詳,不管是魔法界甚至麻瓜界,她都能侃侃而談,是個打發時間的好伴侶,也對她客氣許多。
  
  露絲瑪麗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始引入正題。 "你知道,我跟西弗勒斯分手了嗎?"
  
  納西莎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問了:"為什麼?他嫌棄你是麻瓜出身嗎?他自己也不是什麼純種家庭出身的巫師啊,聽說他的父親也是個麻瓜呢?他有什麼資格說你?"
  
  見話題就要被納西莎繞遠了,露絲瑪麗連忙補救回來:"不是的!我們並不是因為這樣分手,我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老是沒把我當回事,自己j□j獨斷,做了很多自以為是的決定......"露絲瑪麗一邊說,一邊觀察納西莎的表情,滿意的看到了自己一直在期待的情緒,又接著說。 "男人為什麼老是這樣,他們是不是以為可以隻手遮天,然後我們什麼也不管,像個白癡一樣的生活就夠了?"
  
  是的,她在賭。瑪律福在大張旗鼓的為黑魔王做事,而納西莎卻像沒事人一樣的跑到麻瓜世界的百貨公司購物閑晃,看著她買的那些衣服,顯然都是些奢侈品,並不是日常所需要的衣物......丈夫緊張得要死,而妻子還能悠閒的逛街買奢侈品,這對夫妻的關係肯定不緊密吧?她就是沖著這一點,才敢放膽試探,更何況,就算輸了,也不過是兩個女人的閑嗑牙罷了。
  
  然後,露絲瑪麗賭贏了。
  
  她看見納西莎的眼睛裡頓時燃起熱切的光芒,顯然是找到知音了。她寂寞了太久,這些話也不曉得該向誰說,向朋友或是親戚提起只能換來一句"你日子過太幸福了,才會閑來無事想著這些,盧修斯是個好丈夫。"這閘門一??開,她開始滔滔不絕地向露絲瑪麗訴苦。
  
  從盧修斯還是她的未婚夫時就開始不在乎她的意見,只要她成為一個漂亮美麗的魁儡娃娃,到婚後他從不讓她進入他的書房等等諸如此類的事蹟,最後開始抱怨他越來越不常在家。
  
  露絲瑪麗用充滿同情的眼光看著她,點著頭表示自己瞭解,待納西莎說到一個段落,才狀似不經意的提起:"那錢呢?瑪律福家的金庫鑰匙你總該有吧? "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原本和朋友約5點吃晚餐的,結果碼字碼得太投入完全忘了時間,被臭駡了一頓......




☆、第62章

  “她總不可能就這麼帶你進去瑪律福家的金庫吧?”斯內普簡直不敢置信,納西莎和盧修斯居然會這麼不設防。
  
  露絲瑪麗笑了笑,才又繼續解釋。
  
  說完了那句話後,她去了趟洗手間,留給納西莎一點可以思考的空間,並悄悄聯絡了班斯,在古靈閣工作的那個鳳凰會成員。
  
  “你記得他的阿尼馬格斯是什麼吧?”
  
  斯內普當然知道,在他曾經經歷過的那個世界,班斯.方維克,因為他的阿尼馬格斯是蛇,而得以進入古靈閣工作,也因為他的阿尼馬格斯是蛇,黑魔王在某次對戰中發現了這件事,將他視為頭號眼中釘,當場擊殺了他。
  
  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露絲瑪麗從洗手間出來以後,直接走到納西莎的身邊,拎起紙袋,說自己要去一趟古靈閣,把麻瓜的錢幣換成巫師錢幣。
  
  “我也和你一起去吧,這樣就可以順便把錢還給你了。”納西莎也拎起東西,準備離開。
  
  到了古靈閣,納西莎到櫃檯向妖精辦理提領手續,露絲瑪麗替納西莎提著她的購物袋,一條蛇悄悄地從櫃檯溜出來,露絲瑪麗將購物袋放到地下,讓蛇輕易的溜進去。
  
  “後來班斯跟著納西莎進到了金庫,把那只金杯丟進購物袋裡…….”露絲瑪麗咯咯笑出聲,然後接著說。 ”我給她的袋子本來就是拿錯的,等她出來,再把購物袋換過來,就這樣。”
  
  斯內普簡直想不通這樣像兒戲的計畫居然能成功,但看見露絲瑪麗一臉邀功的表情,也只能歎了口氣,無言以對。
  
  既然魂器都搜集完全了,那麼就該儘快把他們毀掉,每毀掉一個,都會讓黑魔王的靈魂受損,之前若不是因為擔心打草驚蛇,毀掉任何一個,黑魔王都會有所感應,他們才會保留著魂器不予毀壞,但是這會兒黑魔王已經知道他們拿到了小金匣,那發現其他魂器也在他們手中只是遲早的事,既然現在所有魂器都到手了,還不如趁早毀去,以免節外生枝。
  
  眾人都同意這一點,因此在這一天,鄧不利多找齊了幾個鳳凰會的核心成員,通知他們要一起去毀了魂器。
  
  小天狼星推開門,揚起笑容。 "不過送個東西,為什麼需要這麼多人。"坐在客廳裡的有隆巴頓夫婦、莉莉、詹姆、斯內普,甚至連穆迪和盧平都停下手邊原來的任務,前來集合。
  
  鄧不利多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示意他坐下,然後緩緩地開口。 "等等每個人分組,拿一樣魂器──等到了魔法部之後,神秘事物司那裡會提供給我們一種特殊的能量,將這樣的能量施加在魂器上,就可以毀滅黑魔王的靈魂。 "
  
  眾人看著放在桌上的幾樣東西,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實在看不出這幾樣不起眼的東西居然掌控著黑魔王的靈魂與生死。隆巴頓夫婦互視了一眼,伸手拿了王冠;莉莉和詹姆低聲說了幾句,決定拿起日記本,小天狼星原本要走到盧平身邊,和他一組,卻被鄧不利多阻止了。
  
  "等等,讓萊姆斯和穆迪一起吧!"鄧不利多說。
  
  小天狼星頓時眼睛都亮了,顯得躍躍欲試:"我可以單獨一組?"
  
  "我可不要和他一組。"斯內普涼涼地補了一刀。
  
  鄧不利多露出微笑。 "再等等吧!還有人沒到呢!"
  
  盧平和穆迪拿了金杯,而斯內普看了鄧不利多一眼,拿了戒指,小天狼星沒得選,只得拿了小金匣。
  
  "真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今年剛畢業,眉目英俊不輸自己哥哥的雷古勒斯走進來,站在自己的哥哥身邊,對著鄧不利多點點頭。
  
  小天狼星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不曉得能說些什麼,自從知道了雷古勒斯棄暗投明之後,他就一隻想找機會跟自己的弟弟談談心,重修舊好。但顯然雷古勒斯沒有這個打算,之前在學校時不管他怎麼寄信給他,他總是不回,這會兒就連站在他身邊,雷古勒斯連正眼都不給他一眼,好像他是什麼髒東西,多看一眼都會屋了他的眼似的。
  
  雷古勒斯倒也不是鐵了心要對自己從小崇拜到大的哥哥這麼冷酷,只是想到上回自己居然被那個噁心的鼠輩彼得扒光了衣服,丟在會場附近的灌木叢裡,簡直丟臉欲死,最後還是被自己的哥哥找著,簡直羞恥得不能再羞恥了,實在很難心平氣和的面對自己的兄長。
  
  斯內普才沒有閒情逸致來研究這對兄弟到底再鬧什麼彆扭,只是不耐地理理衣衫,然後催促鄧不利多:"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離開了吧?"
  
  鄧不利多看了看壁爐上的鐘才說:"再等等,還有人沒到,不用這麼著......"
  
  他的話還沒說完,露絲瑪麗就翩然出現了。其他幾個人還好,但莉莉和斯內普的眼睛裡都透出了狐疑。
  
  她不是前幾天趕著去法國拍照嗎?
  
  斯內普甚至還為了不用和她爭執是不是得要涉險這件事情松了一口氣,自從他從昏迷中醒來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難拒絕露絲瑪麗的要求,小至換上她為他採買的各種衣物──時至今日他還是沒弄懂自己為什麼需要那麼多件襯衫;大至參加鳳凰會的種種活動。
  
  但現在,應該在國外的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露絲瑪麗腳步輕盈地走進房間,向鄧不利多點了點頭。 "抱歉,飛機有些誤點,我已經努力趕過來了,一下機場就直接移行幻影,行李還丟在門廊呢!。"要不是護照上留下只出不入的的記號實在太過古怪,她也不願意耗時間在麻瓜的交通工具上,有時候移行幻影和港口鑰、壁爐還是很好用的。
  
  她朝著斯內普笑了笑,站在他身邊,顯然心情不錯。
  
  "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走吧!"鄧不利多點點頭,準備出發。
  
  這時斯內普倒是有意見了:"你不去換件衣服?"
  
  相比眾人都穿了黑壓壓的巫師袍,露絲瑪麗顯得格格不入,臉上掛著大大的墨鏡,工字白色背心罩著一件灰色的騎士皮外套,下半身是一件牛仔短褲和一雙張揚的厚跟馬汀靴。
  
  "她酷斃了,這是麻瓜最流行的穿著對吧?我在海報上有看過!"小天狼星對露絲瑪麗腳上的馬汀靴上的鉚釘很感興趣,多看了好幾眼。
  
  露絲瑪麗先是對小天狼星眨了眨眼,稱讚他眼光好,然後轉過頭輕聲向斯內普解釋:"我已經遲到了,再去換衣服一定會拖到時間,不如就先去吧?"
  
  於是一行人終於順利抵達魔法部,他們依照一開始的分組,兩兩分散著,除了鄧不利多以外,其他人以洽公、申請證件等等各式各樣的理由進入魔法部,沒有引起騷動。
  
  在出發前就說好了,大家分散行動,只要在同一時間抵達神秘事物司就可以了。
  
  因此,斯內普終於逮到空檔質問露絲瑪麗。 "你不是說了,要去法國工作嗎?"
  
  露絲瑪麗溫柔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臂說:"我去啦!今天回來。鄧不利多之前就跟我說過了,讓我準時參加今天的活動。"
  
  斯內普皺著眉,但已經學乖的不敢將話說得太硬,只是不滿的抱怨:"你應該提前跟我商量,如果我知道鄧不利多要讓你來......"
  
  "你一定不會讓我參加。"露絲瑪麗飛快地接過話,完全想像得出來他想說什麼。 "這就是我不和你討論的緣故,因為你不會讓我做我想做的事。"
  
  斯內普被哽的回不了話,只是臉色越發難看。
  
  反正是在耗時間,露絲瑪麗一眼瞥見斯內普的袖口,笑嘻嘻地說:"你穿了我替你買的襯衫對吧?喜歡嗎?尺寸應該剛剛好吧,我喜歡這件襯衫的質感,摸起來特別舒服。"
  
  “不過就是一件衣服,你哪來這麼多閒情逸致折騰這些?”斯內普實在覺得很難理解。
  
  “你不覺得穿起來比較舒服嗎?”露絲瑪麗用看著朽木的眼神,對著斯內普搖搖頭。 ”我知道今天很危險,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來。”
  
  斯內普無言地看著她,這就是為什麼她寧可放下工作,也要跟來的原因嗎?他當然知道今天會是個關鍵,甚至可能會和伏地魔大戰──即便鄧不利多沒有講明。
  
  所有參與的人應該也知道,要毀了魂器,伏地魔怎麼可能不出現?
  
  甚至鄧不利多選在魔法部做這件事,要斯內普來說,魔法部裡的,黑魔王的爪牙絕對不比其他地方少,很明顯的,這樣的行動就是要引出黑魔王,徹底除淨。
  
  不只他和露絲瑪麗有這層認知,其他人大概也知道了吧?所以昨天他才會撞見波特在向莉莉求婚,他們說好,如果闖過這一關,就要在一起。
  
  想到這裡,斯內普伸手緊緊握住露絲瑪麗。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想看什麽番外?




☆、第63章

  見其他人已經隱入人潮中,不見蹤影,露絲瑪麗和斯內普準備走到電梯口,路過魔法兄弟噴泉時,露絲瑪麗多看了幾眼,對於這純金的雕像很是好奇。
  
  “別看了,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停下來分心。”斯內普拉著露絲瑪麗離開。
  
  “嗯,對不起。”露絲瑪麗乖順地點點頭,覺得斯內普說的是對的,但是她還是覺得那個水池裡有些古怪,和她上回來魔法部辦理證件時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
  
  兩人搭著電梯抵達地下九樓,電梯門一開,斯內普匆匆走過毫無裝飾的走廊,推開走廊盡頭的一扇黑門。
  
  門後是一個圓形的黑屋,在房間的正中央,站著金斯沙克,他是傲羅部門的一份子,這會兒是偷偷溜出來的,而他四周,除了鄧不利多之外,所有人都到了。
  
  見斯內普和露絲瑪麗走了進來,他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看他這裡。 ”等等我會帶你們到能量室,能量摧毀魂器需要一點時間,在這之中,所有人都要保持警戒。”金斯萊說完了之後,要大家跟著他離開這個圓形房間。
  
  露絲瑪麗不知道金斯萊是怎麼分辨出十二扇一模一樣的黑色房門,反正她是分不出來差別在哪兒的,牆上燃著藍色火苗的蠟燭搖搖晃晃,讓眾人的影子映在地板上,影影綽綽,如鬼魅正在呲牙裂嘴,蓄勢待發。
  
  露絲瑪麗有些害怕,但卻不敢和斯內普說,她擔心要是自己示弱了,那斯內普未來就更有理由限制她,但她沒有發現,斯內普早已經將她的緊張情緒盡收眼底,臉上的表情更加緊繃,也將她往自己身邊拉得更近了些。
  
  在踏入門前,詹姆困惑的問:”我們不等鄧不利多嗎?”
  
  金斯萊用平靜、低沉的嗓音說:”我接到的指示,只有等你們十個人到了之後將你們帶進來,鄧不利多沒有告訴我其他的事。”
  
  “他去清除……一些試圖阻撓我們的人了。”斯內普倒是知道是怎麼回事,並且不吝於告訴給大家,但不曉得為什麼,應該是友善的言語,從他口中說出就帶有冷冷的諷刺和嘲笑。
  
  門後就是金斯萊說的”能量室”,不同於圓形房間的幽深詭譎,能量室倒是像瘋狂科學家的實驗室。在房間的屋頂和牆上有著各種顏色的光芒在像自有意識的流竄,互相追逐、閃躲,當相撞時,還會擦出燦爛的火花星光,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團懸浮在半空中的紅色發光體,裡面像是有液體在緩緩流動,眾人都是第一次看見這個景象,覺得異常有趣。
  
  “盧克伍德,這是之前那份公文批示的……”金斯萊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
  
  沒等金斯萊把話說完,被喚作盧克伍德,一直站在角落的巫師便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收到了,你們把東西拿出來吧,可以開始了。”
  
  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兄弟倆內心想的是同一件事,就是不想和對方繼續待在一起,因此他們選擇第一個跳出來。小天狼星把小金匣從自己的頸上解下來,想放入那紅色的發光體中……
  
  “喔!一群孩子,多麼天真可愛?你們真的以為,我會讓你們把我那麼重要的東西毀掉?”一道幽幽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小天狼星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他手上的小金匣就咻咻地飛到了門口,伏地魔的手上。
  
  小天狼星反應很快,立刻轉過身,魔杖立刻射出一道光芒。
  
  伏地魔迅速將小天狼星的攻擊擋下,眼光掃過布萊克家的兩兄弟,冷酷地說:”你們的父母一定恨死你們了──兩個純血家庭的叛徒繼承人,我原本以為雷古勒斯是比較聰明的那一個,沒想到你還是被那個愚蠢的哥哥帶壞了。我告訴過你了多少次了,雷古勒斯,你才是布萊克家的希望呀!”
  
  雷古勒斯冷哼一聲,站在自己兄長身旁,同樣抓緊魔杖對準了伏地魔。
  
  其他人也沒有傻站著不動,黑魔王身後還站了一群食死徒,在黑魔王說話的時候,就開始迫不及待的攻擊起鳳凰會眾人。
  
  跟在伏地魔身後的食死徒都戴著面具,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露絲瑪麗被斯內普緊緊抓著,護在身後,她感覺自己胸前的塞在衣服裡的戒指在發燙,更加警戒地握住了魔杖。
  
  斯內普一邊抓著她,一邊攻擊打算逃跑的食死徒,他的無聲咒運用的得心應手,一道又一道淩厲的咒語紛紛飛向食死徒,露絲瑪麗則是揮舞著魔杖,把所有朝他們攻擊的咒語擋下,並且不停的觀察四周,提醒斯內普四周的狀況。 "穆迪和布萊克兄弟在和黑魔王纏鬥、莉莉和詹姆、金斯萊還有隆巴頓夫婦都跑到別的房間了......"
  
  露絲瑪麗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為什麼鄧不利多還沒到?為什麼食死徒要把他們引開?要引去哪裡?
  
  就在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就聽見黑魔王低沉、沙啞的笑聲,然後一振衣袖,整個人飛了起來,從空中掠過他們幾人,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布萊克兄弟和穆迪倒抽了一口氣,然後迅速地拔腿追了過去,並且不停揮舞著魔杖,從魔杖頂端射出一道道的光芒。
  
  於是能量室只剩下盧平、露絲瑪麗、斯內普,以及三、四個食死徒,食死徒見黑魔王離開了,也想要跟上前去,卻被斯內普的一道魔咒通通打倒在地,斯內普冷冷地看著這幾個人,把他們的魔杖一一奪過折斷,露絲瑪麗看了他的作法,還是不太放心,走上前去蹲□,一個一個的,把三個食死徒的手腕一折,將他們的雙手都弄到脫臼才安心。
  
  盧平也沒閑著,他忙著把由他保管的金杯放進紅色的發光體中,才松了一口氣,露絲瑪麗見狀,也想將頸上掛著的戒指扯下來。
  
  就在她將戒指放進紅色發光體的同時,在爭鬥中就不小心被擊昏的盧克伍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一把抓住金杯和戒指,笑著說:"讓我來吧!這需要一點時間,你們快去幫忙其他人。"
  露絲瑪麗狐疑的看了看他,還是沒放手,轉頭看向斯內普。
  
  斯內普毫不留情的賞了盧克伍德一記昏擊咒,同樣折斷他的魔杖丟到一邊,讓露絲瑪麗前去折斷盧克伍德的手腕,自己拿起了戒指,握在手心裡。
  
  盧平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問:"他是間諜?"
  
  斯內普淡淡地回答:"不曉得。"
  
  "那你為什麼......?"
  
  "如果他是間諜,那東西自然不能拿給他,如果他不是間諜,是我們的人,依他的戰鬥能力也還是不能把魂器留給他。"斯內普淡淡的解釋。 "把東西帶著吧,先過去,那邊估計已經一片混亂了,沒時間這樣繼續耗著。"
  
  三人跑過了幾間屋子,四下淩亂,到處是打鬥的痕跡,隨處可見翻倒的櫃子、被扯下的布幔,柱子和牆壁上留著打鬥的痕跡。循著眾人的聲音,他們來到了一間有半個足球場大的房間。
  
  房裡除了有鳳凰會的成員和食死徒在纏鬥,還有一群濕漉漉、黏答答,行動遲緩的行屍在干擾著他們。當然對於巫師們來說,行屍構不上什麼太大的威脅,一個火焰熊熊就可以把它燒毀殆盡,但架不住它源源不絕、礙手礙腳呀!
  
  正在和一個食死徒纏鬥的莉莉就因為一隻行屍爬在她的腳上,忍不住驚呼出聲,失了準頭。露絲瑪麗見狀,立刻一記火焰熊熊丟了過去,解了自家姊姊的危急。
  
  三人即刻加入戰場,盧平一進房間就被幾個食死徒纏上,他和布萊克家的兄弟站在一塊兒。露絲瑪麗和斯內普則維持著一貫的默契,一攻一守,倒是一口氣打倒了兩個食死徒。
  
  而和穆迪聯手對抗伏地魔的鄧不利多見行屍越來越多,將魔杖高高舉起,施展了一個高級的大範圍魔法,用一圈熊熊燃燒的火焰把行屍和幾個食死徒阻隔在火牆之外。
  
  這下子敵寡我眾,食死徒一個一個的倒下,眾人一步步的逼近黑魔王,就連斯內普也放下露絲瑪麗,舉著魔杖一起加入了攻擊的行列。
  
  黑魔王看著在他身邊,猶自奮戰不懈的食死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一揮魔杖,兩個站在他身前的食死徒的腦袋就應聲而斷,鮮血四濺,離他最近的鄧不利多和穆迪的衣擺上,甚至沾上了這兩個人的鮮血。
  
  黑魔王的嘴唇開始快速的蠕動,像是在念什麼咒語,而在這期間,所有打在他身上的咒語,都無一例外的彈了回來。
  
  當他結束咒語時,趴在地板的兩具屍體開始一點一點的融化,化為一灘屍水,而遺骸當中,伸出一隻修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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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露絲瑪麗沒能走進包圍圈,所以當這會兒眾人被屍體裡的人掌嚇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反而發現,原先被火焰阻擋在外面的行屍們,不知道為什麼變得行動敏捷、勇猛異常,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前仆後繼的踏入火圈,就算被烈火焚身也不停止,後頭的行屍則踏著前人的身體,往他們這邊襲來。
  
  露絲瑪麗揮舞起魔杖,打退了幾個節節逼近的行屍,轉過頭來要向眾人示警,卻一眼看到伏地魔召喚出來的那個東西,嚇了她好大一跳。
  
  從屍水血肉裡爬出來的,是一隻她不知道怎麼分辨的生物,下半身長長的魚尾看起來像人魚,但腦袋上長著一對發光的犄角,身後還有一對大大的翅膀,看起來怪模怪樣,又渾身沾滿了血水,實在不怎麼好看。露絲瑪麗將眼睛從怪物身上移開,拉了拉恰好站在她身旁的愛麗絲和法蘭克,讓他們一起對抗行屍。
  
  手忙腳亂間,還是有幾隻行屍成了漏網之魚,就這麼鑽過防線,往戰場的中心奔去,但古怪的是,他們追逐的目標不是鳳凰會眾人,也不是前去護衛伏地魔,而是一隻一隻地跳到那血淋淋的生物身上,成為它的一部分。
  
  "湯姆,這真是太噁心了,你不能這樣玩弄物種與靈魂。"即便正在激戰,鄧不利多的聲音還是這麼的平穩冷靜。
  
  "那只是為無能找的藉口罷了!我始終覺得,道德是為無能的人設計的,讓他們覺得比較好過的東西罷了!你又多守規矩了?鄧不利多?"伏地魔笑著回答。
  
  兩人在對話的同時,也舉著魔杖不住地攻擊,除了從他們魔杖頂端發出來的咒語,空中還飛著鳳凰會成員們射出的咒語,以及從那個可怕生物的手掌飛出來的,一團一團的魔法能量,陷入了一片混戰。
  
  在滿天飛舞的攻擊咒語之下,露絲瑪麗左閃右避,才剛飛身躲過一個石化咒,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跑到了那個古怪生物旁邊,但這次她沒有嚇到,反而是下意識的掄起拳頭,要往那生物臉上揍去,但就在她的拳頭要吻上那生物的鼻樑前,她突然發現自己認得這張臉。
  
  雖然這個生物滿臉血污、神態瘋狂,但是說到認人,特別是這麼好看的人臉,她從來不會弄錯的......露絲瑪麗怔怔的止住拳頭,忍不住叫出了那個名字:"加百列......"
  
  那個曾經風度翩翩、俊美多才,波巴洞最出色、最優秀的學生,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戰場上哪容得露絲瑪麗感歎萬千,回憶過去。在她愣住的當下,斯內普早就一記魔咒打向加百列的臉,他的喉嚨發出刺耳的尖叫,但手中的攻擊絲毫沒有弱下。
  
  露絲瑪麗知道他為黑魔王效力,但沒想到是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弄得這樣半人不人、半鬼不鬼的,真的能換來他想要的那些嗎?或者,他早已身不由己了?在決定投效黑魔王的那一刻,就身不由己了?他還有自己的意識嗎?或許沒有比較好,人魚是那麼的驕傲,那個曾經出類拔萃的男孩,如果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是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加百列現在到底算什麽?被黑魔王實驗、隨便拼湊出來的魔法生物嗎?人魚的軀體、獨角獸的犄角、有翼獸的翅膀......簡直就是褻瀆......
  
  露絲瑪麗打了一個寒顫,看著斯內普用一個咒語暫時困住他,而那個有著加百列面孔的生物則不停的拍打、攻擊著結界,妄想逃出,附著在他身上的行屍也紛紛伸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正在與鄧不利多交戰的伏地魔看見這個生物被困住了,分了分神,對著斯內普丟了一個繳械咒,斯內普飛快的避開了,沒有正面應戰,卻沒想到這個繳械咒直直擊中了他身後的露絲瑪麗。
  
  露絲瑪麗感覺到自己的魔杖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打掉,如果是一般巫師施展,了不起就是在光束擊來之際同樣被擊飛出去,但黑魔王的咒語顯然更加邪門,她不僅感覺到被一股重力往後一推,魔杖也瞬間飛到黑魔王的手中。
  
  在被力量推出去的同時露絲瑪麗就蜷曲起身子,在地上翻了幾個滾,抵銷掉這麼大的力道,她一時也不敢立刻起身,只是趴在地上靜觀戰局變化。
  
  鄧不利多正和伏地魔對峙著,穆迪在伏地魔的周圍布下層層禁制,以免他繼續召喚出各樣邪惡的生物,其他人不是忙著對付行屍,就是在和零零星星趕來的幾個食死徒搏鬥。
  
  由於失去了魔杖,露絲瑪麗扯下一直掛在腰間的瑞士刀,單手挑開刀柄,緊緊握在手上防身。
  
  自己的魔杖在伏地魔手裡,光是她和伏地魔中間就有好幾個行屍和鳳凰會成員在纏鬥,更別提她能不能再不驚動伏地魔王的情況下拿回魔杖......這房間的設計是個大石坑,石頭臺階環繞著整個屋子,剛才鄧不利多的火焰就是繞著這一範圍施放。石坑底部有十一個突起的石台,而伏地魔就站在眾石台環繞的,最中心位置。
  
  露絲瑪麗是有考慮從他背後悄悄繞過去,但他身後立著一座老舊的拱門,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好像隨時都會頹垮,門的四周沒有其他支撐物,只有一塊黑布掛著,最詭異的是,明明是地下室,空氣像是要凝結了一般,那塊黑布卻兀自輕輕地擺動著,像是被風吹動了一樣。露絲瑪麗看著那扇門,覺得自己還是離遠些好,畢竟這裡是神秘事務司,那道門看起來很有古怪。
  
  失去了魔杖的露絲瑪麗覺得自己暫時失去戰鬥力,但總不能就這麼繼續傻站著待在一旁吧?她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要衝出去報個信什麼的,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增援呢?不管是黑魔王的手下還是魔法部的傲羅,為什麼沒有旁人過來?仔細想想被封鎖消息的可能性應該比較大吧......
  
  就在露絲瑪麗陷入深思,想要悄悄溜走去報信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騰空而起,然後被什麼力量帶著,最後被一把丟到房間的最中央,伏地魔的身畔。
  
  在她還眼冒金星,分不清狀況的時候,頭頂傳來熟悉的、諂媚的聲音。 "主人!我的主人,請原諒我來晚了!但我正好抓到這個骯髒的麻種女孩。"
  
  露絲瑪麗連頭也沒抬,就先開口譏諷:"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如果不是我的魔杖被奪走了?你以為有機會打敗我嗎?彼得?"她依舊趴伏在地上,卻撥了撥頭髮,讓自己嘲諷、惡意的笑容能夠被他清楚的看到。 "你一點機會都沒有,因為你只會躲在陰暗的角落偷取別人的勝利成果,要是偷不到就對著他們搖尾乞憐,像是哈巴狗一樣!喔!就像你從前跟在詹姆他們身後那樣。"
  
  露絲瑪麗見伏地魔王還在和鄧不利多死喀,尚且無暇顧及到這裡,又笑了笑繼續說:"不對!我這樣太污辱狗了,狗還懂得忠心呢?怎麼會像你一樣,一轉身就出賣自己多年的好友,還能裝得若無其事,果然不能......"
  
  彼得的臉由紅轉白,再從白轉為鐵青,嘴唇不停的抖著,顯然露絲瑪麗的話刺痛了他的某根神經,他沖上前,用魔杖指著露絲瑪麗,但還來不及念出任何咒語,他就看到露絲瑪麗已經突然躍起站在他的跟前,緊接著就是他的大腿傳來一陣劇痛。
  
  露絲瑪麗用瑞士刀飛快地偷襲了彼得的大腿外側肉多的地方,見他發出一聲尖叫,接著直接用左手奪過他的魔杖,再用瑞士刀狠狠地刺進彼得的掌心。
  
  看著彼得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滾j□j,露絲瑪麗忍不住悄聲地說:"我以為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拿魔杖時的戰鬥力比較高。"
  
  但露絲瑪麗還沒來得及得意完,就遇上了挑戰,她還沒將彼得的魔杖換到右手,魔杖再一次被伏地魔的咒語打掉,而這一次,伏地魔王可沒那麼客氣,緊接著繳械咒的就是索命咒,露絲瑪麗一個閃躲,想逃過這次攻擊──
  
  斯內普一直在注意著這兒的狀況,他在黑魔王把魔杖指向露絲瑪麗的同時,將一直在自己禁錮結界中的生物浮在空中,替露絲瑪麗擋下這次攻擊。
  
  黑魔王自然沒有漏掉這裡的狀況,自己苦心孤詣的作品就這麼被毀了,他頓時將矛頭指向斯內普,但就是這麼一分神,他被鄧不利多發出的一道魔咒打倒在地。
  
  露絲瑪麗看著就倒在她腳邊的伏地魔王,第一個直覺反應就是跑,但她飛快的制止了自己的這種無能的心態,反而抓緊了瑞士刀,就要刺下去──
  
  誰知道看似倒地昏迷不醒的黑魔王卻正好張開眼,用赤紅的雙眼看著她,然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又舉起魔杖。
  
  露絲瑪麗嚇呆了,舉起左手,一把括了黑魔王的臉,阻止他繼續念咒。
  
  就在她動作的同時,鄧不利多的下一個咒語也到了,黑魔王就這麼被擊飛出去,倒向他身後的黑色布幔......




☆、第65章

  睡夢中,即便是在二樓的臥房中,斯內普還是聽見了自家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立刻驚醒,抓住就在手邊的魔杖,即便黑魔王死了,他所留下來的殘餘勢力也仍需被整頓,斯內普從沒放鬆過警戒。
  
  但他很快的放下警戒,因為腦子一清醒後,他就立刻想到。能夠不動聲息,不觸碰他設下的警戒魔法的,只有一個人。他把魔杖放下,正打算起身去看看她在做些什麼。露絲瑪麗向來起得遲,且不提她的個人習慣,她的工作就註定她作息不正常,在清晨五點半出現在他家......該不會是拍照拍了通霄吧?
  
  正在他要伸手掀開自己的被子時,聽見她刻意放輕的上樓腳步聲。說不出是什麼理由,他重新拉起被子,閉眼裝睡。反正斯內普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這樣童心未泯的一面,頂多就是......頂多就是嚇嚇露絲瑪麗罷了。
  
  閉上眼睛後,斯內普聽著露絲瑪麗推開門,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在床頭櫃上,碰撞了一聲,露絲瑪麗顯然也沒料到自己會這麼不小心,也倒抽一口氣,更加輕手輕腳,拉開了他的衣櫃,又關上,然後居然走出了房間。
  
  她就這麼走了?斯內普覺得有些錯愕,她這是什麼意思,鞋匠的小精靈嗎?他將視線移到床頭櫃上,看到是一份簡單的早餐。託盤上有一杯牛奶和切成小塊的,烤吐司夾火腿芝士。他皺著眉頭起身坐在床沿,想不通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放了早餐就跑?
  
  這時他再次聽到露絲瑪麗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又掀開被子,躺了回去。
  
  從浴室中出來的露絲瑪麗有些不安,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覺得很是緊張。她穿過更少的衣服在許多人面前走來走去,但都沒有像這次一樣覺得內心七上八下的,重新推開斯內普的房門,看他仍然平靜的躺在床上,露絲瑪麗握緊拳頭,無聲地替自己打氣。
  
  她一定沒有問題的!不過就是色言秀嘛!她怎麼可能做不到! ?他們是男女朋友,兩情相悅是情趣,沒有什麼好害羞的!又不是沒做過!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信心百倍,走到床沿,低首親吻自家男友的額頭。
  
  她的動作很輕,柔軟的嘴唇如羽毛般滑過他的皮膚,溫柔的不可思議,感覺她一路往下,吻過他的額頭、眼瞼、鼻樑,最後落在他薄薄的唇上。
  
  在露絲瑪麗吻上他的嘴唇的那一瞬間,她見他張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她。
  
  從第一次見面,他的眼神就是那麼的幽深深邃,一開始她害怕、恐懼,到後來越來越好奇,直至現在深陷其中,恨不得溺死在裡面,這是怎麼樣的心裡轉折呢?世事如此奇妙,第一次見面時,他們應該都沒有預料到,今天這樣的結局吧?
  
  想到這裡,儘管她的唇還貼著他的,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重重地在他的唇瓣上"啵"了一下,接著說:"生日快樂,西弗。"
  
  斯內普有些目眩神迷了,她的聲音和眼神都充滿著笑意,整個空間好像都是這種甜滋滋的氛圍,在晨光下,她看起來還是那麼明麗耀眼,披著一頭刻意弄得蓬|松|淩|亂的長髮,恰到好處的妝容,然後穿著......他的目光往下,頓時說不出話來:"你......你......為什麼穿著這件衣服。"
  
  煦煦晨光下,露絲瑪麗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襯衫,襯衫下的陰影透露著襯衫下面一|絲|不|掛,而最讓他尷尬至此的是,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是他的......
  
  露絲瑪麗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偏著頭張大眼,故作單純的說:"你不是不喜歡這件襯衫嗎?我就拿來穿了。"這件襯衫是她買給他的,斯內普就上身過一次,之後就塞到衣櫃底,繼續穿他單調乏味的衣服。
  
  她笑了笑,翻身到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腹部,接著俯身親吻他的脖子,一手輕輕撫著他的頸後,另一隻手忙著解開他的扣子,並且低聲地說:"你應該還不餓吧?早上陪我一下好不好?"
  斯內普感覺露絲瑪麗在啃吮著自己的脖子,像是同時也把他的聲音咬走了,他只能攬住她的腰,想將她拉起來。
  
  但他怎麼可能敵得過露絲瑪麗的靈活身手,更何況,他也不是真心想要抵抗,在這樣纏纏綿棉之間,他的睡袍很快就大敞,而她還在孳孳不倦地舔吮著他每一寸裸露的肌膚,快感襲擊著他的腦子,他的呼吸越來越重,髮際也冒出了汗珠。
  
  在決定這麼做之後,露絲瑪麗是非常緊張的,她的教材原自於一本八卦雜誌和好友理查的指點,但真正讓她感覺信心十足的,是某人的劇烈的反應,她的動作越來越自信,親吻了他的胸膛、腹部,再要繼續往下前,抬頭看了他一眼,張嘴包覆住他......
  
  在這樣強烈的刺|激下,斯內普終於忍不住了,將俯在身下的女孩拉起來,就要翻身覆上。露絲瑪麗卻將他推了一把,坐在他身上,自己讓他的炙熱慢慢進入,手緊緊揪住他的,開始在他的身上律動。
  
  她專注在炙熱、充實的感覺,眼神變得迷離,她聽見身下男人發出了粗重的喘息,忍不住覺得愉快。
  
  她喜歡他發出的聲音、喜歡他緊繃的神情、喜歡自己的身體湧起的快感,明明是想取悅他,最終被取悅的人卻是她……她拼命追逐快樂,直到她所有的感覺集中,然後被歡愉擊成碎片。
  
  當她恢復呼吸和思考後,才感覺自己的四肢癱軟無力,整個人趴在斯內普的胸前,而他顯然已經恢復過來了,正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
  
  “這就是我的生日禮物?”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像是直接從胸腔裡出來的。
  
  露絲瑪麗忍不住笑了,明明是想取悅他,最享受的卻是自己。 “嗯……就這樣,不喜歡我也沒辦法了。”
  
  她感覺腦門上被親了一下,難得見這個男人做出這麼溫情的舉動,她開心死了,趕著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送上一記香吻,以茲鼓勵。
  
  氣氛實在太好,一大早的又倒頭繼續睡下去似乎不太好,露絲瑪麗想了想,還是繼續找了話說。 ”最近得要認真存錢,你就多擔待吧!我原本想下廚弄一頓大餐的,但想想還是別折騰你的胃好了。”她倒也不是不會下廚,就差在動作奇慢無比,一頓晚餐可以弄成宵夜,還是別做這種沒把握的事。
  
  斯內普摸摸她的頭髮,表示自己一點也不在意這種事,然後想起她話中的意思,忍不住問了。 "你最近缺錢?"該不會是買哪個款項的包包還是鞋子不小心花得太多了吧?斯內普想起她讀書時常常不小心入不敷出的事。
  
  "也不是,早晚都要做的事情罷了。"她自從自己工作後就沒有透支過了,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瞧不起她? "那什麼,佩妮再幾個月就要結婚了,莉莉和詹姆的婚禮不是也定了日期了嗎?"
  
  婚......婚禮? !斯內普覺得自己仿佛被當頭棒喝了。對啊!詹姆那個白癡都有種要把莉莉娶回家,自己何苦還在考慮東、考慮西,非得堅持將黑魔王的勢力剷除乾淨才提這件事?所以露絲瑪麗這是在暗示他嗎?難怪她總是覺得他不解風情,這種事情怎麼會讓女孩子來提醒呢?
  
  上輩子他沒有結婚,這輩子怎麼也想不到這件事,才會這樣放任自然,但既然他想起來了,這件事情當然不能輕易放過,他是不是得要先求婚......
  
  "婚禮不都是得女方出錢的嗎?反正她們倆都要嫁了,我們在考慮把爸媽留下來的房子賣掉。剩下的錢分一分,就不用那麼辛苦了,婚禮也可以辦的好一些。"露絲瑪麗沒注意到斯內普已經沉入自己的思緒,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我最近是想在倫敦買一間小公寓,這樣工作方便多了,也不用擔心移行幻影會被看見什麼的。”
  
  專心想著求婚事宜的斯內普還是有分神聆聽露絲瑪麗在說些什麼,聽到她要買房子整張臉都僵掉了,為了打消她的這個念頭,他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搬過來這裡住吧?”
  
  “什麼?”露絲瑪麗張大眼看著斯內普,顯然很訝異。 ”不好吧?”
  
  斯內普將她拉進懷裡──不看著她的臉說話他比較不會緊張。 ”我們結婚,你搬過來住,問題就解決了,不用再買房子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露絲瑪麗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內心的感覺,她並沒有把婚姻看作是人生非得要做的事情,也沒有特別排斥,但這會兒她總覺得斯內普好像是被趕鴨子硬上才向她求婚的,她不喜歡這樣……但他都開口了,就這麼打擊他的積極性好嗎?她試著婉轉地問”你為什麼求婚?”
  
  如果說剛才的求婚還有幾分衝動,那麼現在斯內普覺得這個覺得真是太明智不過了,他沒錯過露絲瑪麗的遲疑和困惑,覺得不能讓她有太多的時間多想,於是將她抱得更緊了,輕聲的說:”因為我需要你跟我在一起。”
  
  露絲瑪麗覺得有些忍俊不住,笑了出聲。 ”可是怎麼辦,我愛你呀,這樣對我太不公平……”
  
  斯內普立刻堵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在親吻的間隙間,他吐出了幾句話:”我也愛你,露米,我們結婚吧。”
  
  被壓的死死的露絲瑪麗沒法看見斯內普此刻的表情,但她一點也不在乎,因為現在的快樂感覺太過真實,她覺得光憑此刻的幸福,他們就可以牽手走過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完......完結了!!!謝謝大家一路的陪伴。
後面大概還有2篇番外吧,我會把它日更更完,親親大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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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番外1
結束了某家雜誌的平面廣告,露絲瑪麗拖著沉重的步伐準備回家,已經淩晨三點了,她打了一個呵欠,向眾人打了招呼就鑽進自己的二手車裡,驅車離開。

    就這麼把車開回家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她穿過兩個街區,將車停在路邊,然後掏出自己的魔杖,往某個小巷的垃圾桶點了點,窄小的巷底便出現一座壁爐。

    她踩著高得可以摔斷腿的高跟鞋,從口袋中抓了一把飛路粉,往壁爐內一灑,頓時鮮綠色的火焰熊熊燃起。露絲瑪麗踏入,任火焰將她的身軀吞噬。

    她從自家壁爐走出來,自在的踢下黑色的高跟鞋,一抬頭,卻正好對上了在鮮綠色火焰照明下,斯內普被陰影壟罩的臉。

    火焰很快就熄滅了,四周瞬間變得漆黑一片,她只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在黑暗中是如此的清晰,接著毫無預警的,整個客廳頓時燈火通明──他點亮了燈。

    露絲瑪麗立刻捂住眼睛,很不能適應這樣突如其來的光亮,她眨了好幾次眼睛,才看清楚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斯內普的身影。

    露絲瑪麗以為自己知道他要說些什麼,卻在此時此刻,她不想戳破這層薄薄的紙......只能笑嘻嘻的打著圓場問:\"怎麼了?這麼晚了還沒睡?我以為你跟鄧不利多還在柏林,不會這麼早回家。\"

    斯內普顯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講和,他用冷漠的目光看著她,不發一語,露絲瑪麗被看得有些心虛,不敢正眼看他的眼睛。

    這件事情從他們結婚以來就討論過了,不干涉彼此的工作,但斯內普很難接受自己的妻子老是這樣早出晚歸,即便他自己也總是不在家。

    “妳的意思是,我不在家的日子,妳都是這樣夜不歸營?”斯內普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氣,儘量不出言諷刺,但語氣還是緊繃冰冷。

    露絲瑪麗覺得很累,她試圖想解釋或是反駁些什麼,卻覺得體內的疲倦是這麼沉重,今天她六點就出門了,忙到現在連飯都還沒吃,實在沒有太多的力氣去爭執和憤怒……”我好累,明天再談好嗎?”

    她看著斯內普仍然坐在那張單人座的沙發椅上,看起來是這麼的孤獨,如果是平常,她或許就會上前去,溫言軟語的撒撒嬌,一陣親親抱抱就過去了,但是她現在真的好累,沒有力氣做這些。

    露絲瑪麗歎了口氣轉身走上樓,沒回臥房,反而回到自己的書房,隨手把手提包丟在地上,踢掉高跟鞋。她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感激自己有這樣的一個空間,可以獨自躲起來。

    這間房間原本是西弗勒斯父母的臥房,當初剛搬進這棟屋子時,露絲瑪麗強烈要求要有一個自己的空間,這間房間西弗勒斯一直關著,直到她搬進來,便順理成章地接收了這個房間。

    房間裡有整面牆的衣櫃,塞了各式各樣的時裝和高跟鞋,衣櫃門板內側有一面鏡子,鏡子四周裝了燈泡,露絲瑪麗用了魔法讓它永遠不滅,此刻她看著自己的臉,只覺得都快要認不出自己了。

    撇過頭,她把手提包和高跟鞋歸位,原想著乾脆一鼓作氣把房間清理一番,但又覺得好沒意思,靠著書櫃,直接坐在軟綿綿的地毯上,她懶洋洋地將臉埋在抱枕裡,覺得這樣刻意營造出來的,她最喜歡的舒適空間也沒能讓她好過一些。

    婚姻怎麼會出乎想像的這麼艱難呢?

    她總以為戀愛這幾年,甚至經歷過生死關頭,接下來不就該是幸福快樂的日子嗎?但一切好像沒有這麼簡單?

    或許愛情從來無法使你避免人生中的種種艱難吧?即便有了愛情,人生的旅途上仍然是孤獨的,有太多的事情反而會讓你覺得,即使身邊有人,卻還是這麼的不安……

    露絲瑪麗突然想起了他們的婚禮,不同於莉莉和詹姆那場盛大的,幾近於狂歡派對的婚禮,她和西弗勒斯的婚禮簡單得近乎不存在,只有少數的親友參加。當時她覺得這麼做好極了,因為決定婚姻是否幸福的關鍵從來不是婚宴的規模,而是兩個人決定廝守的決心,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期待和興奮都顯得好模糊……

    她曲起身子抱住自己的膝蓋,開始自我懷疑──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是他們其中一方有什麼缺陷,缺乏好好去愛的能力嗎?為什麼一段好端端的感情,現在卻讓她覺得這麼沮喪?

    明明只是小事情,西弗勒斯為什麼總是不依不撓?她總是那個在退讓和妥協的人,平常就算了,但今天工作異常不順,不僅被攝影師嫌胖,就連廠商派來的企劃也煩人的要命,他又連著好幾天不在家,讓她想找個傾訴的物件都沒有……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委屈的掉下眼淚。

    一滴、兩滴,淚水開始落下就止不住,一開始只是感傷,沒想到越哭越覺得傷心,她開始哽噎,身子一抽一抽的,她用枕頭把自己的抽泣聲蒙住,才敢放膽大哭。

    露絲瑪麗哭得如此投入,以至於她被打橫抱起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差點噎著,咳了好幾聲,她才得以抬頭看見西弗勒斯緊繃的下巴。兩人都沒說話,她沒有反抗,讓西弗勒斯將她抱回兩人的臥室。

    昏暗燈光下,他的臉看起來特別的執拗和一意孤行,這種強烈的情緒讓他的嚴肅有了一絲裂痕,甚至有些孩子氣。

    被不太溫柔地丟到床鋪上,露絲瑪麗還沒有回過神來,又被一件衣服蒙住了頭。

    她把自己的杏色絲質睡裙從臉上拿下來,連憤怒都沒什麼力氣,只是背過身,臉上淚痕猶在。

    已經換上自己深色睡衣的斯內普掀開床單,把自己的身體託付給床鋪,然後用幽黑深邃的眼睛,緊盯著自己妻子的背脊,最後伸出手,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肩膀。

    露絲瑪麗翻過身,惡狠狠地瞪著丈夫,半晌才開口:”出門這麼多天,連消息都沒有,一回家就發脾氣……你當我是死人啊?”

    斯內普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應才好,他還是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覺,但他還是伸出手,把她拉進自己的懷中。

    ”對不起,我好累。”露絲瑪麗的聲音悶悶的,還帶了些哭泣後的沙啞。

    這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斯內普強壓下內心的局促和惶恐,將她抱得更緊,希望藉由這樣的動作能讓她感受到自己的情感。

    但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胸前濡濕的布料越發災情慘重,歎了口氣,斯內普只得拍了拍她的後腦杓,並且在她耳邊用不安的聲音告白:”我……我只是希望,一回家就能看到你。”

    露絲瑪麗呆住了,淚珠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不是為了他話中的深情,而是為了他難得的坦白。

    或許,真正的愛是我珍惜你的孤獨彆扭、你的艱難生硬,真正的愛是可以穿透那些硬殼看見其中最脆弱的靈魂……

    就算跌跌撞撞,他們不也一路這樣走過來了嗎?她抬起頭,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或許一切沒有那麼絕望,他們倆都在努力的改變自己,想成為更好的人,想要相伴在彼此身邊不是嗎?

    技巧可以學習、關係可以磨合,但最開始的、最開始的那份心動,是怎麼樣也也無法假造的,憑著這一點,她就覺得所有的一切,沒有這麼難了。


第67章 番外2
今天八歲的克萊兒盤腿坐在地板上,俯著身體在小幾上塗塗畫畫,她皺著眉頭,無法決定圖畫紙上的女孩要穿什麼顏色的裙子,紫色好還是紅色好呢?她拿著蠟筆躊躇不絕。

    露絲瑪麗在這時抱著一紙袋的食物進屋,克萊兒抬起頭,露出甜蜜的微笑。 ”媽咪,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裙子?”

    露絲瑪麗沒有急著回答,先將車鑰匙丟到鞋櫃上,接著脫下高跟鞋,把剛買回來的食物放在桌上,這才笑盈盈的看著五官和自己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兒,輕聲回答她的問題:”黑色永遠是經典,因為妳總是會看到大家都穿黑色……”

    “黑色是無聊的顏色嗎?”克萊兒有些困惑的拉起自己的頭髮研究,雖然長得像極了媽媽,但她和自己的父親一樣,有一頭烏黑的頭髮和眼珠。

    露絲瑪麗彎下腰親了親女兒的發旋後說:”當然不是!我只是告訴妳該怎麼搭配衣服而已。肚子餓了嗎?媽媽去準備午餐,妳想要吃什麼?”

    聽到露絲瑪麗要準備午餐,克萊兒立刻放下蠟筆,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了絲失望的情緒。 ”爹地不準備午餐嗎?”

    斯內普家向來是男主人下廚的,倒不是露絲瑪麗不諳廚藝,只是她向來吃得清淡,常常水果和雞肉沙拉就能打發掉一餐,了不起再加一杯牛奶或麵包,對小孩子來說,當然是自己爹地做的炸雞跟千層面的吸引力大得多,因此當克萊兒聽到是露絲瑪麗要準備食物,難免心情低落。

    露絲瑪麗當然注意到女兒的態度,忍不住笑了出聲。 “不是快要開學了嗎?妳爹地得要準備上課要用的東西,好像還有一份研究計畫要提出呢!大概沒時間處理這些小事吧?我保證除了沙拉之外,還會準備一些妳喜歡的東西,漢堡排好嗎?”

    克萊兒眼睛閃亮亮的,開口問:”我幫忙妳好嗎?”

    母女倆正要親親熱熱的走進廚房時,西弗勒斯正好從地下室走上來。

    地下室本來就是他專用的魔藥實驗室,平時連克萊兒都不能隨便闖進去,他這幾天幾乎都窩在裡面,只有吃飯時間和睡覺時才會出來。

    西弗勒斯沒多說什麼,看見桌上剛採買回來的東西,極其順手地拎了要進去廚房準備午餐。

    “我來吧,你這幾天很辛苦,去看個報紙什麼的休息一下。”露絲瑪麗貼心的想接過家務,知道自己的丈夫這幾天很忙碌,她特別把自己的工作排開,想讓他無後顧之憂。

    斯內普沒打算讓露絲瑪麗接手,只是平靜地說:“我來就好,妳帶克萊兒去把應該讀的書看一看,她不能這樣每天只想著玩。”接著話鋒一轉,看向女兒,”我讓妳讀過一遍的初級魔藥,都看懂了嗎?”

    克萊兒瑟縮了一下,嘟起嘴想和自己的父親撒嬌,但在露絲瑪麗的示意之下,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廚房。

    露絲瑪麗替西弗勒斯系上了圍裙,順便摸了摸他的背,安撫的問:”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嗎?工作不順?”

    “沒什麼嚴重的,只是那些繁瑣的雜事罷了。”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他都特別的焦躁,想到要回到霍格沃茲面對那些小巨怪們,他的心情就愉快不起來,但話又說回來,看見那些蠢得可以賣的小笨蛋們吃鱉也未嘗不是一件賞心樂事……

    露絲瑪麗聳了聳肩,離開廚房讓西弗勒斯自己發揮,自己走到了他的魔藥實驗室裡。

    這個空間和霍格沃茲的地窖有點相似,同樣寒冷,只是更加明亮一些,她四處打量了一下,很快地找到她的目標──待辦事項清單,她拿起魔杖點了點,然後翩然離開,返回書房檢查女兒的讀書狀況。

    吃午餐的時候克萊兒心滿意足的拿著刀叉,還想再吃一塊漢堡排,卻被露絲瑪麗阻止。 ”晚上要吃大餐呢,妳吃太多,胃就沒辦法留給晚上的美食了。”

    克萊兒轉了轉眼珠,開始朝著一塊塊細心切好的水果丁下手,一邊問:”那我可以吃兩塊蛋糕嗎?”

    “那妳得問妳的哈利表哥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有權力分配蛋糕。”露絲瑪麗慢條斯理地回答。

    克萊兒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因為知道哈利表哥從來不拒絕她的要求。

    “你有準備給哈利的生日禮物吧?”露絲瑪麗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問,之前在準備外甥的的生日禮物時,西弗勒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說讓他來準備。

    斯內普點了點頭後說:”是一些魔藥學的基礎書籍,讓他在開學後能夠達到正常的水準,如果……”他皺著眉頭,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可是莉莉的兒子,應該不會糟糕到哪裡去,你做什麼老是喜歡欺負他?”露絲瑪麗嗔笑。

    “妳別忘了他也是詹姆的兒子,闖禍的本領舉世無雙。”斯內普說。

    吃完了午餐,露絲瑪麗收拾起碗盤,克萊兒抱了籃球,要和小學的同學去打球,斯內普回到地下室繼續自己的工作,說好了下午四點準備出發到波特家。

    露絲瑪麗清洗好碗盤,還是跑了一趟對角巷,買了一件好看的開襟衫準備當小哈利的生日禮物。

    當她終於回到家,正好看見滿頭大汗的克萊兒正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喝著冰水,而西弗勒斯正從地下室走上來。

    他面無表情地瞥了露絲瑪麗一眼,露絲瑪麗回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他沒回應,只是轉身對著克萊兒說:”克萊兒,過來。”,並且伸出雙手。

    克萊兒不知道爹地為什麼突然沒頭沒腦地有這種反常的舉動,但還是很愉快地往那裡跑去,飛奔到他的懷裡。

    斯內普把克萊兒抱起來,有些憋扭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後要她去換衣服,準備出門。

    伴隨著克萊兒咚咚咚的腳步聲漸遠,斯內普轉過身面對露絲瑪麗,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的臉,俯首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熱烈且纏綿,即便兩人的嘴唇分開後,他們的視線和雙手還是留在對方身上不肯離開,最終斯內普還是先行放手,將一張羊皮紙遞還給露絲瑪麗。

    羊皮紙上列了密密麻麻的待辦事項,在最下方,圓潤流暢的字跡寫著:

    18.當所有工作完成之後,抱抱你的女兒,親吻你的妻子。


第68章 番外3
小天狼星優雅的把魔杖收起來,用腳踢了踢被昏擊咒擊倒在地的胖巫師。 “喂!別裝死了。”

    “他應該是自己昏過去了,時間有點趕,別管他了,我們東西拿了就走吧,快來不及了。”盧平彎下腰,從胖巫師的手裡掏出了一塊石頭。

    他們受委託人的聘雇,找回被偷走的東西,這會兒東西到手了,不願意多留下以免節外生枝。

    步出胖巫師的屋子,小天狼星揮揮魔杖,他的重型機車就從某個隱蔽的角落賓士而出,甚至翹起前輪,引擎發出刺耳的轟轟聲。

    就在盧平要跨上機車後座的時候,一個女巫毫無預警的現形,擋在他們的面前。

    “小天狼星舅舅,為什麼又是你?”一個膚色蒼白,有著心型臉蛋、黑色眼珠的年輕女巫看著小天狼星說。

    小天狼星咧開了嘴,露出迷人的笑容:“尼法朵拉,我親愛的外甥女,近來好嗎?”

    尼法朵拉唐克斯,年輕的傲羅,瘋眼穆迪的手下愛將,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可不可以不要造成我們的困擾,這樣的行為已經遊走在法律的邊緣了,我得做多少行政作業……在麻瓜街區施展昏擊咒,這觸犯了……”

    “使用昏擊咒的是桑洛先生,我們只是施展了屏障咒,讓這個咒語反彈回他自己身上,如果你要交差,就帶桑洛先生回去吧,檢查他的魔杖就知道了。”盧平溫和的說,甚至對尼法朵拉露出淡淡的笑容。

    尼法朵拉搖了搖腦袋,一頭粉紅色的頭髮也跟著晃動:”你們都得一起回去,這次沒辦法擋了,就算你們讓波特來說情也沒用。”

    “拜託……”小天狼星搖了搖手指,接著說:”才沒有這麼嚴重呢。”

    “不會有事的。”盧平拍了拍尼法朵拉的肩膀,接著說:”妳就說沒見到我們就好了……對了,今晚是哈利的生日派對,妳要參加嗎?”

    尼法朵拉張大眼睛,顯然對於盧平的邀約感到不可思議,原先要執法的事情好像變得沒有那麼急迫。 ”你邀請我?”

    盧平點了點頭後說:”妳不是也認識莉莉和詹姆嗎?小哈利一定會喜歡妳的。”

    ”我今晚值班呢,沒有辦法過去。”尼法朵拉咬著唇,不太開心的說。

    三人又說了幾句話,尼法朵拉才無奈地目送盧平和小天狼星離開,轉身往昏迷的胖巫師──桑洛先生那裡走去。

    有人想參加這場生日派對卻無法□,但有人參加了,卻感覺坐如針氈,是的,在波特家,佩妮德思禮覺得很不自在。

    即便兩個妹妹都是貨真價實的女巫,但她們在她面前都不大愛用魔法,因此一次和這麼一大票巫師相處實在讓她覺得很不自在,不過也幸好,她只帶了達力來,讓德思禮先生留在家裡,不然以德思禮先生循規蹈矩的性格,肯定是受不了的。

    她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決定無視在空中亂飛的酒杯,走到廚房幫忙莉莉準備晚餐。廚房裡莉莉和露絲瑪麗正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見她進來了,連忙招招手,叫她過來,三人開始興奮地交談,不時指著外面的三個孩子。

    達力和哈利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克萊兒旁邊,看她笑嘻嘻地拿著一張圖畫紙向兩個哥哥獻寶──這對表兄弟年紀相同,就連生日也很接近,卻沒成為多要好的朋友,反而隱隱約約的有些競爭意識,達力個子高塊頭大,哈利懂魔法反應靈活,但兩人倒是不約而同的很疼愛這個小表妹,肯帶著她一起玩,三個人湊在一起的時候倒是難得的和樂融融。

    等到吃完了晚餐,切了蛋糕,哈利興致勃勃的開始拆禮物,克萊兒和達力圍在他身邊露出羡慕的眼光,他舉起一支玩具魔杖,隨手一甩,滿室星光閃爍,他推了推眼鏡,把淩亂的頭髮撥開,接著把玩具魔杖遞給克萊兒,並且說:”這個我早就玩膩了,過幾天就要有自己的魔杖了,這給妳玩吧。”

    克萊兒笑嘻嘻的接過了,也學著哈利把魔杖朝空一揮,這回從來而降的是一片片淺色的花瓣,眾人都忍不住微笑了起來……倒是一旁的達力有些落寞。

    拆完禮物後,小天狼星坐到哈利身邊,和他說起一個個自己和盧平一起冒險的

    故事,神采飛揚,莉莉和佩妮把克萊兒叫過去哄著逗著玩,盧平、詹姆和斯內普站在壁爐前低聲討論著什麼,露絲瑪莉伸手揮了揮,把達力叫過來,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

    “覺得自己不會魔法,所以很難過嗎?”露絲瑪麗輕聲問。

    達力從來就是個恣意妄為的孩子,家中的幾個長輩都寵著他、捧著他,但每次跟哈利一比較就覺得自己自卑,但面對這個美麗溫柔的阿姨,他卻沒有辦法任意的發脾氣或是鬧彆扭,只能一句話也不說地默認。

    “我懂這種感覺。”露絲瑪麗拍拍達力的後腦杓,接著說:”但不管怎麼樣,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情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不用去羡慕哈利和克萊兒,你能經歷的,他們不見得能擁有。”

    露絲瑪麗笑了一下:”聽說你要去斯梅廷,那可是個好學校呢。”

    達力的眼睛發光了,他沒有想到一個女巫居然知道斯梅廷,頓時興奮極了,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自己的事情,說自己參加了球隊、是校園的小霸王……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直到斯內普走過來,用手攬住露絲瑪麗的肩膀,冷冷地看著他,達力這才移動腳步,走回自己母親的身邊。

    斯內普正要和露絲瑪麗說些什麼,盧平端著一杯南瓜汁走過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輕鬆開口:”露絲瑪麗,妳十月的時候能空出時間來嗎”

    露絲瑪麗還沒來得及回應,盧平就被斯內普惡狠狠的眼神弄得背脊發涼,連忙接著解釋:”我有個朋友要從法國來參加一場魔法部的研討會,在找翻譯呢。 ”

    露絲瑪麗摸了摸斯內普的手,狀似安撫,才開口:”事實上,接下來的時間,可能都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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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4
開學前夕,霍格沃茲神秘的校園中,兩個石獸守護著的那扇門後,坐著一群英國魔法界的棟樑,他們肩負著重大的丶神聖的,教育下一代的使命──好吧,對著那個穿得華麗花俏的白鬍子老人,實在很難提起什麽嚴肅丶尊重的情緒。

    斯內普雙手抱胸,靠著椅背,一邊聽著鄧不利多說話,有些無趣地掃過一個個同事的臉,這才發現莉莉不在這場開學前的校務會議中,霍格沃茲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莉莉波特缺席了。

    斯內普皺起眉頭,忍不住憂心,今年是那個小混蛋哈利波特入學的那年,雖然他再也不是救世主丶額頭也沒有什麽閃電疤痕,只不是是個普通的11歲小巫師,但他還是沒辦法讓自己放鬆警戒,莉莉的缺席似乎預言了這個學年不會安穩……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討論完這學期的教學課綱和董事會提出的一連串的,繁瑣的事項,鄧不利多摸摸鬍子,愉快的開口:”我想大家都注意到我們親愛的波特夫人今天不在,事實上,她向我請了一年的假,一年之後我們會很愉快地重新歡迎她回到我們的團隊,但在今年,將會有一位優秀的同仁加入我們,跟我們一起迎接小巫師們。”

    鄧不利多微笑著說完,幾個教授都忍不住面面相覷。

    斯內普一直想要黑魔法防禦學教授的位置是眾所皆知的秘密,但這個位置卻被莉莉給拿走了,而他們在同所學校工作這麽長時間,只要莉莉請假,斯內普都會滿懷期待的代班,這回莉莉請假,卻不是讓斯內普來上黑魔法防禦學?就算是擔心課程量太大無法負荷,比起只有一年任期的代課教師,似乎讓學校的教授們互相分擔課程更合適一些?

    麥格教授忍不住把自己的困惑問了出聲,鄧不利多用和藹的聲音,快速且堅定地回答:“喔!不必擔心,我跟這位代課的教授討論過了,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事實上,這個代課的人選可是莉莉自己找的──”

    賓斯教授同情地看了斯內普一眼,記得這兩個孩子讀書時處得挺好的,怎麽後來鬧得這麽僵呢(您多慮了……)

    記得斯內普娶的還是莉莉的妹妹呢,怎麽會處不來呢?是因為西弗勒斯跟莉莉的先生處不來嗎……總不會是因為搶職位而有嫌隙吧?

    倒是斯內普無心顧及同事們同情的目光,反而將思緒投注到,那讓他深深恐懼的事情上──難道歷史又要重演了嗎?

    他想到奇洛,那個悲哀的小丑,黑魔王寄居在他的腦後……斯內普咬了咬牙,明明莉莉沒死丶波特沒有死,這麽多的人都不一樣了,怎麽可能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呢?

    斯內普努力的說服自己,但還是沒辦法壓下內心的不安與憤怒,同事們看著他開始散發陰鬱的氣息,不住的互相使眼色,就算在會議解散後,鄧不利多拍了拍他的手臂,語帶深意的說:”你一定會跟新來的教授處得很好的!”都沒能打破斯內普的屏障。

    肯定是自己的日子過得太鬆懈了!怎麽可以輕易的放鬆警戒呢?甜蜜溫馨的家庭生活肯定融化了他的警覺和戒備,這樣遲鈍的自己怎麽能保護妻女呢?

    他沉著臉,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得聯絡幾個人,然後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麽做……

    跨過梅杜莎的畫像的同時,在他看清眼前人之前,斯內普舉起魔杖,魔杖頂端射出一道光芒,筆直地擊向莫名出現在他辦公室的黑袍陌生人。

    背對著斯內普,穿著連帽黑袍的人反應迅速,在被光芒擊中之前飛快的閃過了,讓一隻坩堝成為代罪羔羊,頓時四分五裂,裡頭的沸騰的魔藥飛濺一地,穿著連帽黑袍的人閃過了魔法攻擊卻避不過這個,忍不住驚呼。

    聽見了這人的聲音,斯內普的表情沒有絲毫放鬆,反而走上前,皺著眉毛抓住她的手腕後說:“妳來這裡做什麽?”

    露絲瑪麗用空著的那只手撥了撥頭髮,笑了。”你不開心嗎怎麽看起來一點都沒有驚喜的樣子。”

    斯內普的臉色一陣青丶一陣白,緊抿的嘴唇開始抽動,最後還是一語不發地拉過她,將她松垮垮的袍袖拉起來,檢查露絲瑪麗的手臂有沒有弄傷。

    露絲瑪麗順從地讓他替自己的手背上藥,然後施展一個又一個的治療魔法。”那鍋魔藥沒有浪費,在你毀掉它之前,就已經先被我毀了,變身藥水變成土黃色一點都不對,是吧?”

    斯內普臉色還是難看,卻也沒為自己要展示給學生的魔藥被毀了有什麽反應。

    該不會真的氣著了吧就是個驚喜呀?露絲瑪麗沒弄懂他為什麽生氣,不過相處這麽多年,她早就摸索出一套和自己的丈夫相處的方法──他內斂丶總是保留情緒,那她就當最坦誠的那個,他不喜歡說話丶解釋,她就多說ㄧ些……他們早就過了鬥氣的階段,培養出讓彼此舒服的相處方式。

    “莉莉懷孕了,跟鄧不利多請一年假,準備好好養胎……請我來代班一年……怎麽樣?嚇到了吧?”露絲瑪麗眼睛笑得彎彎的,接著說:”鄧不利多讓我明天再到也行,但我想,直接在開學晚宴上露面,對你的刺激可能太大了。”

    斯內普替她將幾個被魔藥濺傷的部份處理好,開始整理起四周環境,對她低聲下氣丶溫言軟語的解釋仍然沒有回應。

    “克萊兒住在莉莉那邊丶我手邊還有兩份翻譯稿……”露絲瑪麗見他沒有回應,倒也不著急,只是開始說些家常,順便在辦公室到處翻搗,想來泡杯茶。

    在某個生塵的櫥櫃裡找到茶具,顯見很久沒打開過,倒是和整個辦公室陰惻惻的氛圍很搭,露絲瑪麗說過幾次,想幫他佈置點舒服的沙發和裝飾什麽的,卻被他拒絕了,他語帶諷刺地說:”我的辦公室可不是什麽交誼廳,學生過來是學習或是做勞動服務,不是來閒聊放鬆的。”

    反正自己也不常過來,這是他的辦公室,她也就放任斯內普把這地方弄得一點也不舒適,不過這會兒想找個地方坐,她掃視了四周,覺得沒一個地方舒服,只得揮揮魔杖,把茶壺和茶送進臥室,什麽也不說地走進臥室。

    拍了拍深色柔軟的床單,她把茶杯放在木質的床頭櫃上,把黑色罩袍解開隨手一丟,伸個懶腰,坐在床沿慢條斯理的喝起茶來。

    斯內普沒一會兒就進來了,沒走近她,只是雙手抱胸,背靠著門板,看著自己的妻子雙手捧著茶杯喝茶。

    “你要喝一些嗎?”她笑著問。

    他搖了搖頭,眼神沒有一刻離開在昏黃燈光下,顯得特別溫柔的露絲瑪麗,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以為那個人回來了。今年,這個時候,就是他回來的開始。”

    她的頭立刻抬了起來,眼睛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用乾澀的聲音問:”他……他回來了?”

    “不。”他的身影幾乎要消失在黑暗中。”妳來了,而不是他的爪牙進入霍格沃茲。”

    “你要喝杯茶嗎?”她問。

    “不。”

    “那你要過來,坐在我旁邊嗎?”

    “……”

    斯內普原以為自己整夜難眠就足夠憂心忡忡,但他發現懷中的妻子像是做了惡夢丶在睡夢中流淚並抽動身體時,才發現自己不是唯一擔心的那個。

    露絲瑪麗滿臉淚痕地醒來,還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的差異,就感覺到斯內普正在一下一下,溫柔地拍著她的背。

    她伸手用力的抱住他,把臉埋進他的肩窩,用悶悶的聲音說:”我夢見你被那個人殺死了,一個人,孤伶伶的躺在地上等死,我想過去幫你,卻怎麽也跑不過去!”

    他將她摟得更緊一些,或許他們一輩子都沒辦法脫離這種恐懼吧?死過一次的人,總覺得死亡隨時都近在眼前,他們永遠很難覺得安全無憂,總覺得未來隨時會被顛覆……可是幸好,幸好在這段路途中,他們永遠有彼此相伴。

    “我不敢想像你離開我,我會怎麽辦?”露絲瑪麗用臉頰蹭了蹭他。

    “那不會發生。”斯內普俯身親吻了她。

    他們越吻越激烈,不僅是激︱情,還有許多的不安丶猶豫丶珍惜丶不舍……

    一開始他還能溫柔的慢慢推進,但後來,他的動作越來越不知節制,事實上,在床事上,露絲瑪麗是喜歡主動一些的,每每看見平時拘謹丶自製的丈夫被她挑︱逗得失控都覺得很有成就感,但難得他瘋狂一次,跟著配合也沒什麽不好……

    她如風中柳條一樣,隨著他的力道搖擺著,搖搖晃晃間,她覺得頭昏腦脹,隨著他越來越用力,她的腦袋毫無預警地撞到床頭櫃。

    “噢!”她的驚呼和碰撞聲同時響起。

    斯內普被嚇得停住動作,不上不下,最後尷尬地問:”很痛嗎?”

    聽他這樣問,就算不痛也要裝痛了,露絲瑪麗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說:”痛死了,你都不小心一點。”

    斯內普只得摸摸鼻子認下,打算抽身離開。

    沒料到她用腿纏住他的腰,露出一個狡黠的表情。”你親親就不痛……”

    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專注,火熱且深邃,他再次俯身,親了親她被撞疼的腦袋。”還痛嗎?”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狡猾地笑了:”沒關係,值得!”

    作者有話要說:

    長期的停頓後終於完結,算是對得起大家和斯內普教授了T_T

    下一篇要寫的完全跳脫原來的領域,我要去寫筆記小說的同人,如果有興趣的大家歡迎點過去捧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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