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這幾個孩子只要稍微練習一下,也能彈成這樣啦。”
松田祐也聽見外面的動靜,從吧台後面伸出腦袋:“怎麼了嗎?”
“長澤君!你怎麼在這裡?”鈴木園子有些驚訝。榎本梓在一旁回應:“長澤小姐是來幫忙的。”
完全沒有發現裡面還有個人。江戶川柯南一臉無語。
世良真純一直盯著安室透,直到他回過頭來問“怎麼了嗎”,她才似笑非笑地開口:“我和你是不是在哪見過?”
“不。”安室透笑著否認,做出無辜的樣子,“我和你,今天應該是初次見面吧。”
松田祐也卻在其中嗅到了□□味。
“走吧!我們去錄音棚!”鈴木園子興致高昂,其餘人只好無奈地笑。
“被認出來了?”走在隊伍最後的松田祐也悄悄問一旁的安室透。他答非所問:“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景光。”
於是不久後,世良真純就捕捉到他話語裡難得的漏洞:“你怎麼知道的我哥哥的那個朋友是男的?”
氣氛陡然凝重起來。
安室透望著她與赤井秀一一模一樣的雙眸,輕笑道:“無可奉告。”
隔壁桌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松田祐也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世良真純顯然從江戶川柯南那裡得到了什麼消息,她附在松田祐也的耳邊悄聲問道:“你是安室先生的表妹?”
松田祐也眨眨眼,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對啊,怎麼了嗎?”
世良真純被她清透的黑色雙眸對上,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沒事,就是有點好奇。畢竟這個膚色差……”
松田祐也笑著說沒事。她轉過頭去,眼神暗了暗。
金色頭髮,證明父母雙方有一個是外國人。既然是日本的姓氏,那麼父親就是日本人,母親是外國人。外國的金髮女性是這個膚色的可能性太小了,就算是混血。
金發黑膚的組合未免也太少見了。
這傢伙的黑皮不會是有原因的吧。松田祐也暗暗皺眉,她是聽說過生病吃藥會變黑,但是……
察覺到松田祐也的視線,安室透撐著臉看她:“怎麼了嗎?”
“想你了。”松田祐也沖他眨眼。安室透不自在地飄忽了一下眼神,換來松田祐也悶悶的笑。
隔壁吵鬧的一桌終於走了,眾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樂隊上來。鈴木園子一拍桌子:“曲子就選沖野洋子的《華麗獅子》吧!”
“那麼,誰來當主唱呢?”安室透拋出一個問題。
毛利蘭推給鈴木園子,鈴木園子推給世良真純。然後世良真純沖毛利蘭笑道:“對了!你的男朋友新一怎麼樣?他不是會彈吉他嗎?”
突然提到的名字讓毛利蘭微微紅了臉。她低下頭,聲音變小了許多:“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談吉他……不過他會拉小提琴。然後唱歌嘛……”
“和柯南差不多。”
真是對不起啊我是個音癡。江戶川柯南無語地看她,臉卻有點紅。
作為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在這種場景下忍笑真是太痛苦了。松田祐也眼中的笑意被安室透捕捉到,然後緩緩開口:“小長澤會不會唱歌?”
松田祐也黑了臉,她可對出這種風頭沒什麼興趣。她開口,故意扯著嗓子唱出難聽的曲調:“我覺得我唱得不錯。”
“嗯……非、非常棒呢長澤君。”
突然一聲慘叫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部吸走。三位偵探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轉身就向聲音的來源跑去。
“我們走吧。”松田祐也打了個哈欠,對愣在一旁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道。
“脖子上有吉川線,看來是被勒死的。”
“吉川線”這三個字讓松田祐也恍惚了一下,她隱約記得自己解決的第一場案子也是有這麼一個部分。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用這種推理能力做個偵探或者是什麼,沒想到卻走得越來越遠了。
等等……案件的話,那豈不是……
松田祐也臉色變了變,跑到安室透身邊對他說了句話,然後打算離開現場。
“誒,長澤姐姐你要幹什麼去呀?”一個讓松田祐也十分氣惱的小孩子聲音響起。江戶川柯南走到她的面前,端詳了一下她的臉:“姐姐的臉色好難看喲。”
松田祐也做出頭暈的模樣,單手捂住口,做了個幹嘔的動作:“啊……我有點難受……”
“柯南!你不要這個樣子!”毛利蘭跑過來把江戶川柯南抱起來,“長澤君第一次看到案發現場難免會很難受,人家還那麼小……”
誒,為什麼柯南一點都不害怕呢?
毛利蘭抱歉地對松田祐也笑笑,得到了松田祐也不在意地擺手。
“我記得洗手間是在樓下……”
趁著警方還沒來,松田祐也跑走了。
江戶川柯南留在原地生悶氣,長澤清川要是怕這個就怪了!她可是組織的人,手上有多少血還不知道呢!
但是為什麼,她要離開這裡?
對了!是害怕那張假臉被人揭穿嗎?畢竟等會兒目暮警部他們要來。
松田祐也回到休息室,趴在桌上深深歎了口氣。她按了按耳機,通過裝在安室透身上的竊聽器來聽著那邊的動靜。
“有些事一旦發生,就再也回不去了。”松田祐也聽著那頭兇手的悲鳴,面無表情地總結。
“果然在這裡啊。”安室透推開休息室的門。
“他們走了?”松田祐也抬眸望他,眼底有莫名的情緒。
“是啊。你怎麼了——”安室透一下子被松田祐也抱了個滿懷。他望著松田祐也頭頂的發旋,然後歎口氣,緩緩回抱她。
他今天也有點心情低落。
“世良真純那傢伙提起景光了。”安室透開口,紫灰色眸子裡暗流翻湧,“真是可惜,她不知道那個叫她彈貝斯的男人是她哥哥親手殺死的——不,是眼睜睜看著他自殺而死。”
語氣中是徹骨的恨意。
松田祐也沉默不語,她只是收緊了手臂。
“對了。”安室透岔開話題,“今天柯南問了我一個問題。”
“他問我,有沒有殺過人。”
松田祐也瞠了瞠雙眼。
“這我可不能告訴他。”安室透揉了揉她的頭髮,“不過我可以告訴你——”
“其實沒有。”
“作為情報人員,都是和小組一起行動。殺人的事……一般都是赤井秀一做,偶爾景光會動手。”
景光……你真的是……
“不過我們也很少有殺人的任務。”安室透用故作輕鬆的語氣道。然後松田祐也突然開了口:“可是我殺過人。”
“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安室透不由緊了緊雙臂。
松田祐也一下子笑了,眼中一片瀲灩。她推開安室透,雙手捧住他的臉,目光灼灼:“說什麼呢,你還是保護你的國家去吧,我來保護你怎麼樣?”
安室透順著她笑,眸中卻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擔憂。
第 47 章
松田祐也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有些失神。自從上次對他的膚色產生想法之後,她總是無意識地注意這件事。
安室透沒有睡著。他睜開眼,眸中是一片清明:“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松田祐也被他平靜的紫灰色眸子盯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沒什麼,我睡不著,就想看看你。”
這句話顯然讓安室透十分受用。他微微勾勾嘴角,輕聲說了一句“我也睡不著”,然後支起身子然後下了床,回來的時候手裡端了兩杯茶。
“喝了茶更睡不著了吧。”松田祐也坐起來,挑眉笑道。安室透將其中一杯遞給她,然後自己也上了床。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梅子海帶茶可以緩解疲勞,讓人放鬆的。”安室透喝了一口,“睡不著的時候可以試試。”
“啊,我記得你和Vermouth推薦過。”松田祐也對這種事情一向記得清楚,她抿了一口茶,然後忍不住扭曲了一下面容。
“這也太苦了吧。”松田祐也咬牙看著安室透。安室透無辜地笑笑:“我覺得還好啊。”
“說起來,你似乎很喜歡吃甜食?”
松田祐也伸了伸腿,然後用腳勾住安室透的小腿。感受著男人身上的溫度,她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簾,語氣不鹹不淡:“失去的東西總要以另外一種方式得到手。”
空氣陡然凝重下來。
“好了,這麼嚴肅幹什麼,我只是說甜食可以讓人很快樂嘛。”她笑嘻嘻地打岔,“對了,我之前就想問了,你似乎以前認識Sherry?”
安室透對她這種隨意岔開話題的行為表示無奈。他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然後喝了一口茶:“我上次是第一次見到Sherry。”
“不過,我倒是見過沒出生的她。”
看見松田祐也好奇的眼神,安室透將埋藏許久的往事緩緩傾出。月光透過窗簾朦朦朧朧地照進來,灑了他滿身。紫灰色眸子閃爍著不同尋常的光。松田祐也恍然有種虛幻的感覺。
安室透張了張口,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這麼早告訴她。
“我小的時候見過她的父母。”
他仍是開口了。他不想對她隱瞞。
“明美和我算是青梅竹馬?”安室透覺得這個詞很是不恰當,“不過她比我小了四五歲,說起來也玩不到一起去。”
“我經常被鄰居的小孩欺負,只有景光會幫我。然後我就和他們打架,每次都弄得一身傷。”
松田祐也感覺心臟似乎抽了一下:“為什麼要欺負你?”
安室透似乎已經不在意了,但眼中仍是有了點不一樣的神色。他摸了摸自己的金色頭髮:“因為我和他們長得不一樣,我看起來不是日本人。”
就因為這個……
松田祐也簡直想要罵人。
“沒關係,小孩子就是這樣的。”安室透不知道在安慰誰。他頓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了點懷念的笑。
“當明美第一次把我帶到她母親面前處理傷口的時候,我就知道我……”
他將手中的杯子放在床邊的桌子上,然後抱住松田祐也,將腦袋埋進她的頸窩:“我每次都會故意受傷然後去那邊治療,醫生、醫生是我的初戀。”
害羞了?
松田祐也餘光似乎能夠看見他紅透的耳廓。她勾勾嘴角,這個笑是針對他這次難得的反應,而不是“初戀”這件事。
怎麼能說它荒謬而好笑呢?這是屬於孩子的最單純而又直白的感情。而孩子表達不出,只能用大人口中“拙劣”的方式來讓自己增加與喜歡的人的見面機會。
松田祐也用沒有端杯子的手拍了拍安室透的後背。
“你不介意?”安室透悶悶地開口,“我心裡可一直都有她。”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松田祐也有些好笑,安室透這幅少見的樣子讓她很是愉悅。
“不過現在喜歡的是你就對了。”安室透抬起頭,說出了讓人意外的話語。被突如其來的告白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松田祐也睜了睜眼,臉竟然不爭氣地紅了。
太直白了,而且太真誠了。不需要任何詞藻修飾的簡單告白似乎比任何複雜的情話更讓人心動。松田祐也望著他,愣了兩秒,然後呐呐開口:“我也喜歡你。”
安室透笑著揉了揉她柔軟的黑髮。
“等我十一歲的時候他們搬走了,當時Sherry才幾個月。原因是有一個集團想資助他們完成研究。”
“然後他們答應了?”
“不,沒有。”安室透的表情嚴肅起來,“他們本來是要拒絕的,宮野厚司也對醫生說‘你姐姐不是也說不靠譜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他們還是走了。”
安室透握緊了手:“這件事,和組織脫離不了關係。”
“是啊。”松田祐也點頭,“不然他們一家人最後怎麼會進入組織呢?”
“等等,你不會因為這個才做臥底的吧。”松田祐也突然想到。
“怎麼可能,這是上面的任務。”安室透無奈地笑笑,“不過也正合我意罷了。”
“說起來,醫生的姐姐到底是什麼人……既然能在那個時候就提醒他們。”松田祐也撐著下巴。
安室透愣了一下,他本來沒打算查這個。“我明天就去查。”
事情似乎隱隱有了突破口。
松田祐也苦著臉將一杯茶喝完,然後將杯子放到桌上,回頭捏住安室透的臉:“我問你啊。”
“什麼?”
“你這個膚色,真的是天生的嗎?按道理混血很少出現這個膚色吧。”
安室透不自然地摸了摸臉,他倒是從來沒有介意過這個:“我不知道啊,有記憶開始就是這個樣子了。”
“你介意嗎?”
“啊?怎麼可能。”松田祐也笑著反駁,“我只是好奇,按道理不應該這個樣子才對,嚴重違背了我的生物學常識。”
安室透笑出聲來。
松田祐也小小地打了個哈欠。“這個真的有用?”她有些驚訝。
“不,只是你累了,它的效果沒這麼快。”
松田祐也倒在床上,然後安室透幫她掖好被角:“好了,快睡覺吧,阿祐。”
“晚安。”
“……晚安。”
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她沉沉睡去。
安室透輕撫過她的臉頰,然後輕輕摟住她嬌小的身軀。
晚安。
他在心底對她說。
第 48 章
“好久不見了,小Cider。”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松田祐也看過去,淺金色長髮的女人款步而來,笑容輕佻。安室透揚起熟悉的笑容打招呼,女人回以一句“你們倆最近似乎過得不錯”的調侃。
松田祐也習慣性地假笑:“好久不見,Vermouth。”
“誒?你是不是長高了。”Vermouth走到她面前,有些驚訝地挑挑眉,用手比劃了一下,“你現在有一米六了吧。”
“還沒有,不過快了。”
“真好啊。”Vermouth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我很羡慕你喔。”
她表情變了變,隨即恢復正常。
“表情很不好啊,Vermouth。”安室透在一旁開口,“那麼,這次是什麼任務呢?”
Vermouth輕笑了一下,意味不明:“我以為你知道呢。”
“啊,ASACA的事情是嗎。”安室透神色自若,“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還沒進入組織呢,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吧。”
Vermouth輕哼了一聲,走過他的身邊,向車走去:“把我送去酒店。”
“……你不是開車來的?”
“我是坐Gin的順風車來的啊,Bourbon。”Vermouth丟掉手中的煙,用腳碾了碾,“這種小事要不是Gin非要我來,我怎麼會專門跑一趟?”
安室透意味不明地笑:“那倒也是,畢竟你可是——”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安室透的腦袋。
“好了好了,上車吧。”安室透沖她眨眼,“殺掉我是很麻煩的。”
Vermouth想起上次的事,緊了緊持槍的手,然後毫不在意地坐進車裡:“你說得對。”
“……淺香?”
松田祐也突然開口。
“十七年前的一件事。”Vermouth道,“ASACA是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
松田祐也突然想起前兩天看過的資訊:“是那個,羽田浩司案嗎?”
“你怎麼猜到的?”
“之前無意看見過一次,後來發現一直有人定期在上傳關於這件事的消息。”松田祐也實話實說。
“這樣啊……”Vermouth看向安室透,“在歌曲發佈前先去刺探一下,有必要就幹掉他吧。”
安室透似乎在出神。
“Bourbon?Bourbon!”
“啊啊,怎麼了嗎?”安室透回過神來。
“剛才應該右轉的吧。”Vermouth皺著眉,有些奇怪。
“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事情……”安室透解釋道。
手卻捏緊了方向盤。
Vermouth沒有注意到他細微的動作,只是有點不滿:“真不像你的作風啊……我剛才說什麼你有聽見嗎?”
安室透重複了一遍她剛才的話。
“對方可是個大人物,如果難以接近的話,我可以幫你化妝成相關人士。”
“不勞費心。”安室透自信地笑,“我有把握能接觸到他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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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回來記得告訴我結果。”松田祐也一條條流覽著關於羽田浩司案的資訊。
安室透看看她:“你不去嗎?”
“我對這個有點興趣。”松田祐也指了指電腦螢幕,“所以說另外的資訊就交給你了。”
安室透湊過去看了看:“羽田浩司案嗎?”
“……你靠得太近了。”松田祐也無奈地推開在她耳邊吹氣的男人,“既然那些傢伙這麼看中這件事,裡面一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
安室透被推開也不惱,笑著回到原位然後打開電腦。“這是關於那個案子的一點點資料。”他將檔發給松田祐也,“雖然可能和網上那個人發的大部分都重合了。”
“對了,上次讓我查的那件事。”
安室透的表情有些嚴肅:“查不到。醫生的姐姐,她的資訊被不知名的組織保護起來了。”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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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祐也將打碎的鏡子上的字母與原來的樣子做對比。
“PTON?”
“等等,剪下來的字母裡面好像……”
“UMASCARA……ASACA……”松田祐也自言自語,“怎麼回事?原來是CA啊,我還以為是ASAKA呢……不過讀音是一樣的。”
“那剩下來的就是……”
RUM。
松田祐也抿唇:“居然是……Rum嗎?”
說起來,最近Rum也出動了啊。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吧。
淺香作為艾曼達的保鏢,卻隨著羽田浩司的死亡而消失。留下的證據只有鏡子上的死亡訊息“ASACA RUM”,而“CA”與“KA”的區別到底和這件事有沒有聯繫?還是只是因為字母不夠而用同音代替。
門“哢嗒”一聲開了。
松田祐也站起身,長時間窩在電腦桌前讓她渾身不舒服。安室透推門進來,表情有些訝異:“你還真的在這待了好幾個小時?”
松田祐也點頭。
“今天又遇見了赤井秀一。”安室透冷哼一聲,“看來那傢伙對於ASACA也很感興趣啊。”
“羽田浩司的案子,恐怕對他很重要。”
“是啊。”
“結果是虛驚一場。”安室透攤手,皺眉道,“組織那群人一旦遇到可能對他們不利的事情,就要立刻下手。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麼。”
“那首歌是他十七年前寫給他未出生的孩子的,結果他的妻子流產了,就一直到最近才重新填詞。”
“結果寫不出來,就自殺了。”安室透補充一句,“對了,那個歌手自殺了。”
“是嗎。”松田祐也突然問,“對了,歌名為什麼用的是‘CA’而不是‘KA’?”
“啊啊,這個啊。”安室透笑,“是因為他在咖啡店聽說妻子懷孕後,給女孩子取名叫淺香,如果用字母的話,就取咖啡店的‘CA’,叫ASACA。”
松田祐也愣在原地。
“CA”和“KA”?
Cafe……
在日本,只有這種情況才會用同音的羅馬音吧……
“怎麼了?”安室透看著半天沒說話的松田祐也。
“沒事。”松田祐也搖搖頭,“只是覺得這種用同音來替換的方式很有意思呢。”
現在還都是猜測,還要去證實。
第 49 章
一群孩子迎面走來。松田祐也一眼看到了走在最後的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
“上次的姐姐!”胖胖的男孩子一眼望見她,高興地揮手。“啊,是大姐姐!”另外兩個孩子也向她招手。
“真巧啊。”松田祐也彎下腰,笑道,“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是要去什麼地方玩嗎?”
“是啊!我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暗號!”
“是一個——”臉上帶著雀斑的男孩子扯了扯女孩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講了。
“這件事可不能這麼大聲說出來啊。”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對松田祐也招招手,“姐姐你過來……”
“誒,強盜團夥要分贓款?”松田祐也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輕聲說道,“那你們待會兒要去捉強盜嗎?”
“當然啦!”
“我們可是——”
“少年偵探團!”
松田祐也失笑。看著這群孩子興致高昂的樣子,她突然打定主意:“真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嗎?”說著,還不忘做出嚮往的神色。
江戶川柯南在後面一臉無語地看著她。
這女人……
灰原哀無所謂地笑:“啊啦,她一定不放心你帶著這些孩子,有她保護我們也會安全很多啊。”
“我說你啊……”
孩子們圍成一圈商討了一下,最終得出結論:“當然可以!”
“姐姐會保護我們的吧!”
“當然啦。”松田祐也笑得一臉和善。
“看樣子在孩子們心目中,Cider非常可信喔。”灰原哀走上前去,將江戶川柯南拋在身後,“你要有危機感啊,名偵探。小心她超過你。”
松田祐也正在和孩子們自我介紹:“那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長澤清川,今年十四歲,在米花中學讀二年級。”
“長澤姐姐好,我是圓穀光彥!”
“我是吉田步美喔!”
“嘿嘿,我是小島元太!我最愛吃的是鰻魚飯!”
“元太!長澤姐姐沒有問你這個啦。”圓穀光彥哭笑不得。
“我是灰原哀,你知道的。”灰原哀做了個口型,“長澤。”
“柯南君!你怎麼能不和姐姐打招呼呢?”吉田步美發現一臉凝重地站在最後的江戶川柯南,將他拉了過來。
“啊啊,我、我之前和姐姐見過啦。”江戶川柯南尷尬地笑,“和小蘭姐姐他們一起去打網球的時候。”
“誒,是這樣啊。”
松田祐也提出建議,讓他們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去波洛咖啡廳坐坐,獲得了孩子們的一致贊同。
“我說灰原,現在什麼情況?”松田祐也悄聲問坐在她旁邊的女孩子。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灰原哀聳聳肩,“不光是我們,還有我們的副班主任和白鳥警官。”
誒?
灰原哀給她描述當時發現的情景。
“是在地下啊。”松田祐也突然有了個好想法,“我說,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有事,我就不去了。”
“誒?長澤姐姐不去了嗎?”吉田步美聽見了這句話。
松田祐也道歉道:“對不起啦,我突然想起來我的作業有好多……作為回報,我請你們吃安室哥哥做的蛋糕怎麼樣?”
安室透聽見這句話,無奈地歎氣:“小長澤,這麼方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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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安室透將蛋糕切好,悄聲問她,“剛才不是說不去嗎?”
“會遇上認識的人的,有點麻煩。”松田祐也看了看孩子們,低聲道,“你也知道,我最近對過去的案子比較感興趣。”
畢竟想找出點Rum的線索。
安室透當然是知道這一點的,他只是道:“你小心點。”
“放心啦。”松田祐也沖他眨眼,然後將蛋糕端給了孩子們,“那我先回去啦,大家再見。”
“長澤姐姐再見!”
“灰原。”江戶川柯南一臉嚴肅,“你也看出來了吧,長澤清川沒有打消要去的念頭。似乎是……”
灰原哀打斷他:“那又怎麼樣,並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危害。反而更安全了。”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工藤。”灰原哀湊近他,低聲道,“相信我,長澤沒問題。她不會傷害我們的。”
至於為什麼……
女人的直覺麼。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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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祐也蹲在了樹上。
她屏住呼吸,一邊抱怨自己的衣服被弄髒了,一邊小心觀察著下面的情況。
有人來了。
那群孩子,白鳥警官,還有一位……
應該是灰原說的他們的“副班主任”吧。
像是感受到有人在看著她,女人的視線直直向松田祐也的方向射過來。
松田祐也僵在原地,那個眼神……也太兇狠了。
“老師,怎麼了嗎?”吉田步美抬頭看向她。
“沒有事,是老師看錯了。”女人笑著解釋,松田祐也卻在那張笑臉上讀出了冷意。
這個女人不簡單。
一群人隱藏在倉庫的後面,靜靜等待著強盜們的到來。
女人在孩子們看不到的角度陰陰地勾了一下嘴角。
是你嗎,Rum?
“老大,你在哪裡?”“都十年沒有消息了,你也太過分了。”“我們還以為你帶著錢跑了呢!”
三個強盜進到地下室。
“到此為止!”白鳥警官拿手電筒照著他們,“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白鳥任三郎!你們涉嫌參與十年前的搶劫殺人,麻煩跟我去一趟警局——”
江戶川柯南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
白鳥警官話音未落,就被一棒打暈過去。
“白鳥警官!”
“錢拿到了嗎?”為首的男人點點頭,看向孩子們和那個女人,“現在,給我一個個走到地下室去!”
女人是最後一個。“好了,輪到你了老師!”
“是,是!”
“在地下室給他們上最後一課吧。”胖男人笑得險惡。
女人的腳突然一滑,就將胖男人撞倒在地,地下室的蓋子也因此合了上去。
松田祐也一臉嚴肅地看著下麵的一群人。她在上面看得分明,那個女人明明是故意滑倒,然後一記肘擊……
那個男人恐怕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了。
就在胖男人的同夥都在圍觀他的時候,女人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個長杆的架子。
“你們做好覺悟了吧。”女人笑得狠戾,“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的覺悟!”
趁著其中一人沒有反應過來,她狠狠地將架子砸在他的頭上。
眨眼功夫,所有人都昏過去了。
太狠了……
“老師?”江戶川柯南的聲音傳來。女人表情一變,做出一副柔弱害怕的樣子舉著架子亂揮:“哇啊啊啊,你們不要過來!”
孩子們嘰嘰喳喳地將她圍住:“若狹老師你好厲害!”
“只是運氣好啦。”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臨走前,名叫若狹的女人失望地看著松田祐也待著的方向,歎了口氣。
看來不是你啊,Rum。
松田祐也抖了抖身子。她甚至感覺那個女人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的臉,似乎已經看見她了。
看來過兩天有必要去找一下灰原了。
第 50 章
「……若狹老師嗎?是那天新來的副班主任,37歲,全名若狹留美。」
「你也在懷疑她嗎?工藤也是。不過我在她身上沒有感受到組織的氣息,而且我很喜歡她。」
松田祐也躺在床上緊緊盯著剛才灰原哀發來的短信。
若狹……留美……
明明舉動很奇怪,但是卻暫時沒有問題。
手機又閃了兩下。「對了,工藤還懷疑一個叫黑田兵衛的人,是從長野調過來的,剛剛接替松本管理官的位置。」
「多謝。」
松田祐也歎了口氣,將手機放回遠處。上次關於淺香和Rum的猜測似乎沒有任何結果……
“不會是所有人都理解錯了,那個名字根本就不是‘ASACA RUM’,而是別的?”松田祐也自言自語,“那麼,會是什麼呢?”
灰原哀又發了一條短信:「你們查的不是同一件事吧。工藤查的是誰是Rum,你是不是在查羽田浩司那個案子?」
「是啊。」
「關於羽田浩司案,我還有別的消息。羽田浩司和艾曼達,都在我以前看過的服藥名單上。就是我和工藤吃下的,APTX4869的名單。」
松田祐也有些驚愕。她一直以為那個藥的藥效是使人幼化,而不是致人死亡且不留痕跡。
所以灰原在咖啡廳的時候才會說“她研究的既不是毒藥也不是使人變小的藥”啊。
「但是羽田浩司案是十七年前的吧,那個時候你……」
「他們那個時候用的是我父母的藥。據說我父母在我出生沒多久在實驗事故中意外身亡,而且實驗室的研究資料全部被毀。
後來我被發現繼承了我父母的能力,於是被送出去留學,回來接手這個研究。因為當年的藥的通常藥效是致人死亡而不留痕跡,所以當我將這個藥效復原出來之後,組織在沒有進行人體實驗的情況下就擅自使用。
於是就出現了意外。」
松田祐也隔著螢幕都能想到她臉上諷刺的笑。
這個意外,可是足以重傷甚至毀滅組織的意外啊。
松田祐也快速按下幾個鍵,手機的光在她的臉上跳躍。安室透一把捏住手機:“這麼晚了居然還在玩手機。”
“而且躺著玩手機很傷眼睛的啊。”
“我只是在找羽田浩司案的資料而已。”松田祐也坐起身來,看了看桌上的電腦螢幕,“今天還是有很多工作啊。”
“是啊。”安室透捏捏眉心,有點疲憊,“我可能還有很久,你先睡吧。”
“我知道。”松田祐也點點頭,趁他不注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好啦,你去忙吧。”
安室透無奈地笑:“你啊……”
從安室透的手上接過手機,松田祐也流覽了一遍剛才的聊天記錄。等等,通常情況……
「關於你父母那批藥……你說通常情況是致死,那意外情況呢?和你的一樣是幼化嗎?」
灰原哀過了好久才回復,松田祐也以為是因為自己剛才沒有回復而導致她去忙別的事了。
但是看到這個回復,松田祐也表情凝重起來,知道她為什麼過了好久才回復了。
只有短短的一串英文字母,是一個人名。
「Vermouth。」
Vermouth?
說起來,她的確在組織很久了。“那位先生”所看重的女人……
「我母親給我留下的錄音裡提過她……」
「她是我父母那批藥的“失敗品”。」
「不,對於我父母來說,應該是一個成功的實驗體。」
也就是說,Vermouth吃過那個藥,但是由於意外的藥效活了下來,並且對身體造成了別的改變。
是什麼呢?按灰原的語氣,那批藥應該還沒有幼化的作用。Vermouth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看上去一直很年輕?
松田祐也臉色一變。難道說……
「我父母那批藥的意外藥效,是停止生長。」
停止生長……
也就是說,Vermouth憎恨灰原哀的原因之一,恐怕與她的父母脫不了關係。
但是從組織成員對Vermouth的態度,和Gin與Vermouth的傳聞來看,似乎只有極少部分的人知道。
就算她名字在藥物名單上,也沒有人能想到她活著竟然是這個原因。
研究所的人只會認為那時的藥物失敗了。
「你的這批藥的進展組織似乎並不知道。」
「是啊。之前見過一個組織成員,和我父母相熟。看到幼化的我,發出了“沒想到你能把研究做到這個份上”的稱讚。後來他因為任務失敗被Gin殺死了,我也因此沒有暴露。」
灰原哀似乎在提示她什麼。
組織要研究這批藥物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先是停止生長,後是幼化,最終的藥效總不會是使人起死回生吧,那也太荒唐了。
「……你們到底在研究什麼?」
「這並不重要吧,長澤。我只是來給你關於羽田案的消息罷了。」
「抱歉。」
灰原哀明擺著不想多說。松田祐也不再追問,腦海裡卻亂糟糟的。之前Curacao的出現,就證明Rum再次出動。組織派出NO.2的原因不可能只是因為清查臥底,那他這次再次出動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重浮水面的羽田浩司案。
如果只是因為所謂的“ASACA RUM”的死亡訊息,根本用不著遮掩。消失的保鏢“淺香”,就可以替他承擔罪名。因為除了組織成員以及各國情報部門等等知道組織存在的人以外,根本沒有人知道Rum指的是一個人。
而組織根本不懼怕這些。他們各地犯下的案子那麼多,也沒見得被曝光在世人面前。而這次僅僅是知道其中一個人的代號罷了。
那麼只剩一個可能……
那個暗號,有其他的含義。淺香和Rum,只是碰巧可以這麼組合罷了。
但是上次對於“ASACA”的奇怪反應……
是因為當年的案發現場淺香也在場,Rum發現她後殺人滅口。沒想到多年後又出現了這個名字,而且還是同案發現場一樣的“ASACA”麼?
而且因為這個歌名,羽田浩司案又重浮水面……
急著殺人滅口。
UMASCARA的真正含義到底是什麼?
淺香,又到底是誰?現在在哪裡?
松田祐也皺眉點開羽田案的資訊,她記得上面有著淺香的照片。
沒有臉,看起來像是個瘦弱的黑頭發女人。
“淺香”也像個日本名字。但是艾曼達雇傭她當保鏢到底是什麼原因?
等等,黑色頭髮的瘦弱日本女人……
若狹留美?
論若狹留美的實力,絕對有資格當一個保鏢。而外表的相像更讓她是淺香的可能性增加了。
松田祐也雖然直覺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卻找不出這個推論的破綻。
那麼當年化名“淺香”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還是說“若狹留美”才是化名?或者說兩個都是假名?
松田祐也默念著這個名字,猛然發現了點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是……挑釁嗎?
松田祐也苦笑。
這樣一來,淺香的線索又斷了,但或許可以從這裡下手。
若狹留美……
為什麼,要偽裝成淺香來吸引Rum的注意力?
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又或許是內心的怨氣、不甘,才會讓她寧願冒這麼大的風險,也要讓Rum的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