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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夜泉II+夜泉III》作者: Fatty【完結】

第十七章

我就那麼一直坐著看他的睡臉,動也沒動一下,直到他優美的眼簾動了一下,慢慢的睜開那美麗的眼睛,我給了他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

“你醒了?要喝水嗎?”

我倒了杯菊花茶,坐在他身邊,沒有遞給他,卻是自己含住了一口,然後向他靠了過去。雙唇碰觸的一刹那,我感到他的唇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它們柔順的打了開來。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只是在找一個不同點,一個他跟其他人的不同點。我的舌頭,混著淡淡的菊花茶,伸了進去。他饑渴的吮吸著我口中的每一滴茶,舌頭馬上纏了上來,繞著我不放,兩隻手臂環上了我的頭,好讓他的舌頭可以更加深入我的口中。無法咽下的茶,混著口水,從嘴角溢出,濕了枕頭。噁心嗎?不覺得。可上次就是餵了那男生幾口水,我一個星期就用了一管牙膏,我想,我的潔癖可能還不小。

“還要喝嗎?”直到我們雙方都喘不過氣時,我才抬起身子,問。

“嗯。”董明看著我,一雙原本清澈的黑眸染上了一層氤氳。我把杯子放到他嘴邊,他卻避了開來,小聲說:“我要你餵我。”看著他有些撒嬌的樣子,我笑了,何樂不爲呢。又含了口菊花茶,環著他纖細的腰身,我湊了上去。等一杯茶都這樣餵完了,我抱著他躺在床上,他身上仍舊是那清新的味道,儘管滿身都是淤青的傷痕,卻沒有別人的味道。

“我總是覺得你很香。”我看著他說。他微微笑了笑,原本有些憔悴的臉卻是出奇的柔和而美麗,好像天使。

“會嗎?可是我覺得你比較香哦。”說著他湊到我的頸我嗅了嗅,“陽光的味道呢,還有淡淡的菊花香。”

“是嗎?可是我覺得我自己好髒好臭,我覺得自己全身都沾滿的腥臭味。”我看著他,說。不意外的看到那黑眸中的悲痛,我是故意的,我在折磨他,也在折磨著我自己。腐爛化膿的傷口,如果不把它破開讓膿流出來,那是永遠的痛,所以,你也陪我一起痛吧,因爲,我的傷口,昨晚痛了一夜,讓我幾不欲生。

“夜泉~~爲什麼要那麼說自己?你一點都不髒不臭啊。”好聽的嗓子帶著濃濃的哭音。

“你知道我爲什麼叫夜泉嗎?”我看著他問。他搖了搖頭。

“我爸爸希望我就像夜晚的泉水般清涼而透澈,純淨不染一絲污垢。夜泉,呵呵,還真他媽的諷刺!”我想,我說的時候,面目一定很猙獰吧。他痛苦的看著我,一滴滴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求求你,夜泉,不要再說了。”董明摟著我哭道。我吻去他的淚,鹹鹹的,也是苦澀的。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卻沒有停止的繼續說著,我腐爛的傷口:“現在的我,也不過是濃如夜色的溝罷了,只不過在漆黑的夜晚,被誤認爲泉而已。”說完,我笑了,笑的很燦爛,在他明亮的眼睛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第一次看到自己真心綻開的笑容,乾淨,天真,率直,明亮。因爲他,我決心忍痛破開了我已經腐爛化膿的傷口,至於這個傷口到底是惡化還是會慢慢的好起來,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夜泉……”董明呆呆的看著我,一隻手不自覺的撫上我的臉。我握住他溫暖的手,臉在他掌心蹭了蹭,說:“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董明一聽,臉上的神情隨之一怔,扭過頭去,沒有答話。

“唉~~算了。”不忍再逼問下去,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下床。“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幫你去弄點吃的。”

我走了出門口,並沒有馬上去餐廳,而是沒頭沒腦的在校園裏亂走,不爲什麼,只爲散散心,理清一下思緒,想想今後應該怎麼辦。無意之間,我又回到了那一片禁忌的森林,遲疑了一會,我仍是邁開步子走了進去。來到那曾吊著黃辰的樹前,我停下來。屍體已經不見了,當時候的血跡和淩亂也被清理過,那,只不過是一棵再普通的樹而已,有誰會想到有個男孩被綁在這裏百般折磨,最後吊死在這棵樹上呢?

在樹下坐了下來,抬頭,看到斑斑點點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灑了下來,林中吹著帶著絲絲暑氣的夏日清風,樹葉輕搖,晃動之間,我彷彿又看見了那在樹上顫蕩的身影,是那麼的悲哀,那麼的無奈。覺得害怕嗎?不,相反的,我覺得很傷心,爲那個年輕的生命而傷心。他的父母,會知道他是被折磨至死的嗎?也許,不知道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吧。遠遠的,走過幾個男生,當他們朝這邊看過來時,一頓,隨即加快腳步離開,他們的胸前,閃著銀白的光芒。呵呵,這就是董明做到的嗎?可是,我卻一點也不高興,我寧願他們像以前那樣對我,起碼,那並不需要董明去犧牲他自己。

想想,董明他,大概也跟我一樣把,寧願去犧牲自己,也不願對方受苦。不怪他,怪自己無能,怪自己沒用。想起自己曾在這棵樹下的誓言,如果我有力量,如果我有這個能力,也許董明不用那麼辛苦。其實,若是沒有我,董明大概完全可以照顧他自己,有了我,總會是一個累敖。既然如此,何需他來照顧我?既然知道自己不醜,何需他犧牲自己來保全我?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何必又再猶豫呢?只是……這樣的身體,如何去取悅男人?光是他們碰我,我就噁心不已,一具完全沒有反應的肉體,誰會喜歡?腦中精光一閃,我站起身,只覺心中豁然開朗,回頭看了看那搖曳的樹,我微笑著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拿著食物回到宿舍,看到床上的董明正沈沈的睡著,他一定是累壞了吧?不忍叫醒他,我留了張字條說我去董情那,便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夜泉?”董情站在門口,有些訝異的看著我。

“嗯,我正無聊呢,想找你聊聊,你現在方便嗎?”我看著他,微笑道。

“哦,好呀,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做。進來吧。”董情讓開身,讓我進去。他跟在我後面,繼續問:“小明怎麼樣了?”

“噢,他呀,還在休息呢。”我坐在床上,說。在董情這,就像在自己屋裏一樣,我從不拘束。

“呵呵,他大概也累壞了吧。”董情走進廚房,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可樂,遞了一罐給我。

“嗯,是吧。他身上很多傷痕呢。”我說這話時,避開了董情的眼神,低著他故意裝得漫不經心的開著易開罐。

“嘻嘻,吃醋啦?”董情走過來,攪了攪我的頭髮,打趣的說。

“沒……沒有啦~~~~”只是很想把那些人碎屍萬段然後拿去餵狗而已,如何算得上是吃醋。

董情在我身邊坐下來,說:“行了,這個時候放著小明不管來找我,小泉泉,你到底有什麼事哪?”

“還真不愧是董情,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思量著該如何開口。

“好啦好啦,就別給我戴高帽了,小泉泉呀,你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啊?”董情笑著說,又用我聽得見的聲音小聲說:“不管是什麼,肯定是一些讓小明會K死我的事。”

我裝做沒聽見,說:“那個,董情啊,還記得我們上次的談話嗎?”

“哪一次?”

“就是……嗯……那個,我可不可以讓男人喜歡我……”

“不記得,我什麼也不記得了。”旁邊的董情趕忙打斷我說。

“董情!”我苦著臉喊道。

“你怎麼還沒忘記這個話題啊?我以爲你只是說著玩玩呢。”

“我是認真的!”我看著他說。

“小泉泉,你聽我說,你不需要這樣的,小明他…….”

“董情!”我打斷他,說:“我是個沒用的人嗎?是不是很沒用,所以你們都覺得我什麼事都幹不成,需要你們來保護?”

“小泉泉……”董情爲難的看著我。

“真的很沒用是嗎?你知道我昨晚上心有多疼嗎,當看到董明身上的痕跡,你知道我心都要碎了嗎。如果不是我,他根本不需要這樣,以你的能力,絕對可以保護他的,可是卻拖了個我,不是嗎!?”我看著他,繼續說。

“唉,不是這樣的,小明那麼做,其實是希望能親手保護你。知道嗎,那天他看著你被強姦後,我從來沒見過他情緒有那麼大的波動過,好像,好像就要發瘋了一樣。他罵我,也罵他自己,不停的哭,後悔爲什麼不親手保護你。他現在,不再信任任何人,甚至是我。”董情看著我,淡淡的說著。

“我不要他保護!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的,爲什麼你們都把我看得那麼無用,需要人保護呢?在這裏一年多了,我不再是以前的林夜泉了,請你們也不要當我是小孩子一樣好不好?”

“你說錯了,我們保護你不是因爲覺得你無能,而是,因爲我們想,只是單純的想保護你而已。”

“可是……我也有我想要保護的人呀……”我看著他,說著。

“……你喜歡小明嗎?”董情幽幽的看著我,問。

喜歡兩個字幾乎沖口而出,然而,我遲疑了,我對董明的感情,不是用喜歡就可以表達的,那麼……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保護他!”我堅定的說著。

“……我知道了,那現在你想怎麼?”董情問。

“我……我想知道該如何去勾引男人,取悅一個男人。”

董情一聽,喝的一口可樂就這樣嗆著出來,咳嗽不已。我趕忙拍著他的背,他邊咳邊說:“想死啦,咳~真是,真是~咳咳~~語不驚人死不休~~咳咳咳~~嗆死我了~~嚇死人不償命~~咳~~~”

“董情,你到底怎麼樣?”看他咳得臉都紅了,嘴裏還念念有詞,我擔心的問。 “我沒事啦。”董情抬起頭看著我,然後說:“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

“嗚~~小明這次真的會殺了我的。”董情認命的說。

回到宿舍,董明已經起來了,正在穿衣服。

“起來了?睡得還好嗎?”看他起來,我開心的問。

“嗯!”董明抬頭看著我說,他的氣色明顯好多了,白晰的臉還泛著淡淡的紅暈,幾乎看得我又要呆了。嘖,還真不習慣哪。

“吃過飯了沒有?”

“吃過了,對了,夜泉……”

“什麼事?”我看著他問。

“我……呃,我今天晚上不在這裏睡了。”董明小聲的說。

我一聽,無語,楞住了。

“就,就這樣,我先走了,再見。”董明低著頭直衝到門口就想開門出去。可我快他一步的把門關上,抵在門口,喊:“不許去!”

“夜泉~”董明有些爲難的看著我。

“不要去,求求你,明,不要去好不好?”我上前抱住和我一般高的他,把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哭著說。董明一看我哭就急了,手忙腳亂的拭去我的淚說:“別哭,別哭,不要哭了。”

“不要去,我不准你去!”想著他又要去見那個陌生的人,甚至……我怎麼樣也不會讓他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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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夜泉~~~”董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我不想聽,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把他撲到床上,想到的,就是如何也不讓他走出這扇門。乘亂讓自己的舌頭滑進去,挑逗著他柔軟的舌頭,原本還想推開我的他,慢慢的變成摟著我,甚至反客爲住的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裏,舔弄著我的口腔內壁,我們瘋狂的吻著,身子在床上激烈的翻滾,四肢糾纏在一起,就像打了個死結,任誰也無法掙開。當我們分開時,一絲晶瑩的銀線連在我們之間,他的唇紅到就要滴血一般,可是我知道我的也好不到哪裡,因爲我感到自己的唇又麻又疼,燙的好像要燒起來一般。我們緊緊的貼著,急促的喘息著,劇烈起伏的胸口,讓我可以感受他內心的狂跳,心跳是那麼的接近,分不清是誰的。

“夜泉~~別~~唔~~”董明強自鎮定的看著我,然而他著火的黑眸洩漏了他的心情,他沙啞的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又被我堵上了。我不要聽,你也不要想,腦中回憶起今天跟董情學的,何不試驗一下?拼命的吻著他,不讓他有多餘的心思,我知道,他最是迷戀我柔軟的唇,而我如此主動,他是絕對無法抗拒得了的。任憑他對我的唇又啃又咬,我的一隻手,悄悄的來到他腰間,鬆開他的皮帶,滑進他的褲子,那裏,已經是燙硬的,我輕輕一握。

“嗯~~~”他敏感的彈了起來,一隻手緊緊的按住我的手,臉上紅豔的如一朵怒放的薔薇,妖豔,惑人,一雙黑眸卻是比平時晶亮上許多,好美。他看著我,帶著絲痛苦的說:“夜泉,別……別這樣~~~”

我反壓上他,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吻咬著他柔嫩的脖子,然後在他的耳變喃喃的說:“明,抱我~~”我的聲音,並不比他好上多少,澀啞的。如果是他的話,我想,我會願意讓他抱的。所以,就像上次一樣,幫我克服這個毛病吧,讓我有勇氣去面對人家的懷抱。

他一聽,整個人都振了一下,我可以感覺到手中那火熱的跳動。

“夜泉~~~你~你到底在說什麼?”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情欲,卻也有著不確定和慌張。

“我說,抱我,明~~”說著,我含上了他細緻的耳垂,感到他打顫,看來,董情還真教得沒錯啊。

他一翻身,把我壓在床上,“夜泉!你到底想幹什麼!?別玩火,我的控制力是有限的!”他乾啞的說著,明明已經滿臉情欲,可是他仍是掙扎著一絲清醒。

“抱我!”我說出第三次,然後拉下他的頭,再次吻了上去。

“唔~~~”一聲低吟從他喉嚨裏傳出,他開始解我的衣服,順著我的脖子一路舔吻著,那濕熱的感覺,讓我的意識正在一點一滴的消失,全身,燙得彷彿要燒起來一般。不一會兒,我們已經赤裸相對,衣服,早被淩亂的丟在地上。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我,雖然是我先勾引他的,然而被這樣看著,我還是覺得十分的不自在,全身每一個汗毛孔,都在他的注視下擴張著。抬手蒙住他的眼睛,我有些羞澀的說:“別看。”

他拉下我的手,近乎歎息的說:“天,夜泉,你好美。”聽到他這樣的讚美,讓我羞紅了臉。其實,美的,是他。絕美的臉孔因情欲而媚光逼人,雪白光滑的身子泛著淡淡的紅,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上一次我們發生關係時,根本是黑呼呼的半夜,我只看到個輪廓。

他低下頭,毫無預警的吻上我胸前的乳頭,他的右手,也雙管齊下的用手指拉扯著我的另外一個乳頭。

“啊~~~”已經極爲敏感的我,反射性的拱起了胸膛,感到他柔軟濕熱的舌頭舔弄著我,酥酥麻麻的快感,從胸口漫向了四肢,好熱,那湧出來的熱情,彷彿要把我完全燃燒掉一般,嘴裏,不由自主的發出細碎的呻吟。被挑逗得腫漲的乳頭,敏銳的感受到他改用銳利的牙齒細細啃咬著。那刺激的快感,讓我不住的輕顫著,兩手插入他柔軟的髮間,毫無意識的揉弄。終於,他依依不捨的放開我已被他摧殘得紅腫的乳頭,舌頭沿著我的肌理細細的舔下去,在我平坦的腹部留下一條晶瑩的水痕,他的舌頭,壞心的突然舔進我的肚臍,平時就十分怕癢的我,這會兒,激動得全身猛彈了一下,“唔~~~董明!”微抬起頭看著在伏在我腹部的他,他正吊著一雙黑眼壞壞的看著我,黑亮的眼珠子,閃著妖異的光芒。

我呆呆的看著這樣的他,他卻一邊看著我,一邊繼續的慢慢往下舔,一直到我那已經直挺的陰莖。他嘴角拉開一摸魅惑的微笑,伸出紅豔的舌頭,像舔霜淇淋一樣微微舔了一下。

“啊~~~別~~”洶湧的快感激得我扭動著身子,然而他卻一口含住了我的陰莖,那火熱的口腔,讓我腦中一片閃光,弓起身子,我兩手緊抓著被單承受著那一波一波如洪水猛獸般的快感,淚水不自覺的激出眼角,看著這樣的我,他卻更加用力的舔吸著,從上到下,不時用牙齒輕咬,電擊一樣的快感充斥著我,全身的力量彷彿都集中在那裏要爆發一般。“明~~別~~別這樣~~放開~~我不行了~~”無法控制的扯著他的頭髮,希望他能快點遠離,那樣的快感,我幾乎無法控制了。

“射出來,沒關係的。”董明含著我說,又使勁吮吸了一口。

“啊~~不行~~好髒,快放開~~~”最後一絲理智在說著,然而他的回答卻是一個微用力的咬下,我無法控制的射了出來,全身繃得發疼,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那一刻,我以爲我到了天堂。

無力的躺在床上,全身虛脫了一般,看著他把那白色的液體吐在手中,縷縷白液,滑過他那殷紅的唇瓣,畫面是如此的妖異而淫蕩。他看著我,開心的笑了出來,明豔如動人的玫瑰,脆脆的嗓音也攙了媚色的說:“到我了哦。”說著,朝我壓了過來,手伸向我的後庭,借著那潤滑的白液伸進了一隻手指。

“嗯~~”我不舒服的吟了出來,儘管已經不是處子,我仍然無法試應那裏塞進異物。前幾次劇痛的感覺讓我怕怕的抓住他的手臂,他看著我,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笑容,說:“放鬆,放鬆,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說著,他輕吻著我的脖子,讓我放鬆。感覺那如靈蛇般的手指在我體內彎曲扭動著,不經意碰到一個點,讓我顫了一下,本以饜足的欲望又慢慢的抬起了頭。

“嘻嘻,這裏是你的敏感點喲。”他在我耳邊低笑著說,濕熱的氣息,讓我打抖,我環住他,感受著他身上的溫暖。

“明~~我害怕~”當他伸緊第二根手指時,我再也控制不了的說著,回憶太過於可怕,讓我無法不想。董明看著我,然後強忍著說:“如果不行,那我們還是不要做的好,勉強會受傷的。”說著便要抽離停留在我體內的手指,我趕忙巴住他,說:“不要!”

“夜泉~~~”

“你現在停得下來嗎?”我看了一眼他漲得發紫的陰莖,說。

“可是……”他擔心的看著我,猶豫著。這,就足夠了,因爲你,不是他們,你,是絕對不會傷害我的。我埋在他的肩窩,說:“不要緊的,是你的話,我想應該不要緊的。”

他看著我,輕輕的在我臉頰吻了吻,讓我繃緊的身子放鬆了些。

“真的可以嗎?”他的陰莖抵在我的後庭,最後問道。看著他難受的表情,我知道他已經忍不住了,但是如果我說停,他是絕對不會再做下去,就算自己會欲火焚身而死。

“嗯,進來吧。”我說著想去吻他的唇,卻被他避開。他試探的微微挺進了些,已經被他柔軟的後門,不怎麼費力就接納了他。

“唔~~”他伏在我的頸窩,哭般的吟了進來,忍得很難受吧。

“明,直接進來,快點。”我催促著,他又微微進來些,卻仍然不敢用力。看著他痛苦的表情,我實在心疼不已,於是我想也沒想,乾脆反壓到他身上,體位變化的一刹那,加之我又翻到了上面,這一瞬間,他已經完完全全進入了我的體內。

“啊~~~~!!”我們兩個同時叫了出來,感到體內的火熱,痛感帶著麻麻的快感,擴散著。微微動下自己的腰,想要調整一下不舒服的姿勢,卻是兩個人都顫了,我看著你,你看著我。最後董明一咬牙,把我壓在床上就是瘋狂的抽動著,幾乎全部出來,再狠狠的沒入。除了初時的疼痛之外,內壁因爲猛烈的摩擦而産生酥麻的快感,加之他又狠狠的摩擦著我那一點,我緊緊的擁著他,雙腿纏上他的腰,隨著節奏和他一起律動著。

“哦~~~嗯~~天,你裏面好緊好熱~~噢~~”董明一般抽動一邊聲音著,雙手更是緊緊的扣住我的腰。

“嗯~~唔~~慢~~慢一點~~受不了了,好熱~~啊~~快~~”我意識模糊的叫著,緊緊的用四肢纏著他,兩具汗濕而光滑的身子摩擦著。

交纏錯亂的肢體,兩顆狂跳的心,彷彿是一個人的呼吸,還有那幾乎融入對方的身體,火熱炙人的欲望,再再燃燒著我的理智,眼前再次出現剛才的白光,這一次,我卻可以看見那陽光下大片大片金黃的菊花,那樣瘋狂而甜美的做愛,是我從不曾有過的,彷彿一閉眼,就可以達到天堂,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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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動了一下,下意識的尋找著溫暖,可是,旁邊的是空空的一片。我急忙睜開眼睛,身上好好的蓋著被單,床,卻是淩亂的,而我身邊的人,也已不知去向。可惡,氣死我了!我用力打了床墊一下,坐起身來,除了有些酸痛之外,並沒有什麼不適。

下了床,不理會從大腿根流下來的暖液,我直接走進浴室。看著鏡子前的自己,朦朧的大眼睛,泛著水氣,眼角,是絲若有若無的媚意。帶著些紅韻的臉,歡愛後殘留下來的蘊意讓我看上去特別的柔媚。董明很溫柔,除了淡淡的一兩個吻痕之外,並沒有在我身上留下什麼痕跡。洗了個澡,把房間收拾了一下,我便關門走了出去。

只有我一個人的屋子,我寧願不待。

人哪,真要到倒楣的時候,真的是黴運不斷啊。本來今天早上起來沒看見董明就夠我一肚子氣的了,走出宿舍沒幾步,卻又給人堵上了,我的情緒已經壞到最高點了。

冷眼看著這七、八個人,排頭的,是一個帶著金色校徽的男生,高高瘦瘦的,清俊白淨的面孔,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絲毫不具備這裏的人所該有的氣質,明明地位不低,卻少了分霸氣和狠勁。在這裏那麼久,若我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我也算是白混了。他是誰?他就是那個已經死了的鄭濤生前最痛恨的人 -- 元冕(記得他嘛?不記得不要緊,可以去復習第八章啦~)。

他看了看我,稍微楞了一下,鏡片後面的眼睛閃了閃,說“你……就是林夜泉?”

開口的聲音不大不小,也是那麼無害。不過,我還沒有那麼天真的以爲他只是來找我聊天的,畢竟我曾經強姦過他的人,而且他後面的人是那麼兇神惡煞的。咦?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人,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這不正是被我強姦的那個男生嗎?他正用仇視的目光盯著我。

估量了一下,大概是來尋仇的吧?唉,夜路走多了,還真是會碰到鬼呢。希望能逃過,於是我開口到:“你找錯人了,林夜泉在宿舍二樓。”

說完,就看到眼前一晃,臉上“啪”的一聲就挨了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定睛一看,那個曾經被我強姦的男生已經閃到我面前,惡狠狠的看著我說:“少裝了!你以爲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啊,告訴你,就算你化成灰了我也認識你。”我理解,換做是我,我大概也不會原諒不僅騙取我的信任還強姦我的人。不過,這一巴掌還真打得我一肚子火,連這樣的男生都可以隨便甩我,媽的!

“小恒,別這樣。”元冕看了馬上過來阻止男生又將落下的一巴掌。

“冕哥哥,你說過要幫我報仇的!”叫小恒的男生生氣的說。

“我知道,小恒,你冷靜點。”元冕似乎有些受不了的說。

“我不管。哎,你們幾個,現在把這小子狠狠的給我扁一頓!”小恒吼著後面那幾個有著銀色校徽的人,不過沒人理他,只有他一個人氣得直跳腳,看得我真有點好笑,如果他們扁得物件不是我的話我想我真的會笑出來的。

“冕哥哥,快點幫我報仇啊,你不疼我了嗎?”小恒沒辦法,裝得眼淚汪汪的看著元冕到,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元冕看了我一眼,然後無奈的朝那幾個男生說:“就聽小恒的吧。”

這下可慘了,看著那幾個人開始有了動作,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行,難道我真的那麼沒用嗎?我不信!

“呵呵,你就是大名頂頂的元冕吧。”我咧開了嘴,笑著說。元冕有些訝異的回過頭來,看著我說:“你認識我?”

“認識呀,怎麼可能不認識。”我笑得更加柔了,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董情說過,我的眼睛很美,只要睜大眼睛看著人家就行了。元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卻是有些怔住的看著我的笑臉。

“你這個婊子,想幹什麼?”一邊的小恒看不過眼,過來又是一揮手,卻是被元冕制止住了,“小恒,別胡鬧!”看著被元冕吼得不敢出聲的小恒,我卻是笑得燦爛。

天知道我現在慌得要死,不管了,試一次,反正好難得有個金校徽的送上門來,不成功最多挨餐打,小意思。

我走過去,環住元冕的肩膀,他微顫了一下,卻沒有推開我。讓自己緊緊的貼住他的身子,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喃喃的說:“怎麼樣?讓我做你的人吧,我可比你的小恒好多了喲~”說著伸出柔軟的舌頭微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感受到他下身猛的頂上我的大腿。我知道,我成功了,耳邊,意外的聽見“乒朗”的一聲,聽到了嗎?那是天枰破碎的聲音,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真的連靈魂都賣給惡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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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越過元冕的肩膀,我挑釁的對臉色極差的小恒笑了出來。看到我對他笑,他臉色更是難看極了,氣呼呼的衝過來就把我推倒地上說:“你這個婊子,少不要臉的勾引冕哥哥了。”嘖,我這還沒賣呢,就給他套上了婊子的稱號,還真是有些不習慣。我挑眉看了看一旁的元冕,他看著我,然後無可奈何的看了小恒一眼,卻又不敢說些什麼。

我爬起來,看著元冕,笑著說:“我說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

元冕有些爲難的看著我,開口:“我……”

“哼,你死了這條心吧!冕哥哥他才不會要你呢!”小恒在一旁插口。

“我有跟你說話嗎?怎麼那麼沒禮貌。”我皺了皺眉頭,故做不屑的說。我還真是吃了豹子膽哪,我在賭,賭元冕對這個小恒到底有多在乎。

“你!!”小恒氣得不知怎麼說,轉頭向元冕喊道:“冕哥哥,快點教訓他啊!小心我以後都不理你!”

元冕看著他,臉色似乎有一絲驚慌,看得我可奇了,這堂堂金校徽的人,何必如此畏懼一個小男生。

“不理最好。”說著我朝元冕身上靠過去,吊著眼睛看著他笑嘻嘻的說:“他不理你,我理你。像他這樣囂張又不成熟的小孩子,你理他他就該偷笑了。”覺得自己好像妓女一般,正在壞心的拆散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只不過我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做的事就算連自己都無法接受我也不要放棄。

元冕看著我,鏡片後的眼睛有了絲動搖,他小聲的開口問:“你……你說真的?”

“當然!”我看著他,努力讓自己的眼睛看上去很真誠的樣子。

“冕哥哥!我真的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哼!”小恒半撒嬌半生氣的說。

哼,就你會撒嬌呀,我也會!

“冕~~別理他了,像他那樣不曉得珍惜你,你還在乎他做什麼?”我軟軟的說著,一雙眼睛更是柔情似水,這可是我昨天學了一個下午的,希望看上去不要太誇張才好。

元冕看了看我,然後下定決心的對小恒說:“小恒,對不起。”

小恒聽完,臉上一綠,最後尖刻的說:“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不要哭著回來求我,你這個沒用的男人,你以爲他會跟你多久!?哼!”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心中閃過一絲內疚,畢竟,當壞人的滋味不好受呀。看著元冕有些落漠的眼神,我不忍心安慰的說:“放心,我會陪著你的。”

聽我那麼一說,他有些驚訝的回過頭望著我,好似從來沒見過我一般。

“怎麼了?”我有些奇怪的問。

他搖了搖頭,說:“沒什麼,走吧。”

第一次看見金色校徽的學生住的地方,我覺得自己的下巴幾乎要掉在地上了。那是一棟像城堡般雄偉的白房,高聳入雲,坐落在校園的深處,一般人是無法來這的。走進那巨大的石拱門,如眼的是一片金碧輝煌,極盡華麗的大廳,屋頂懸著千百盞雅致的的水晶燈,望不到盡頭的走路,高貴的裝煌,平滑亮澤的地板,我長那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的地方呢。

“你確定這真的是宿舍嗎?”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

“呵呵,當然是呀。”一旁的元冕被我張口結舌的樣子逗笑了,說。

“我覺得這叫宮殿還差不多。”如劉姥姥進大觀園般左右張望,竟然還看到幾個在學校極爲出名的人物。

“是嗎?還好了。”元冕說著領我走進電梯,電梯很寬敞,足夠容納二十多個人,擦得光亮的鏡子,清晰的映著我和他的身影。

“到底有多少人住在這裏呀?”我好奇的問。

“學生的話,大概有三十幾個。”元冕耐心的回答著我的問題。

才三十幾個?這裏住完整所學校的學生還綽綽有餘呢。想想,那麼大,應該不會撞到董明吧。

“你住在哪一層?”我隨便問。

“十層。”元冕說著,電梯也停了下來。

和他走出去,看著靜悄悄的走廊,兩邊長長的牆壁,卻只有兩扇門。

“好安靜哦。”我邊跟著他走,邊說。

“嗯,這裏的隔音設備挺好的,再說,一層只住兩個人。”元冕在門口停下來,然後把五隻手指按在牆上的掃描器上,厚實的門,就那麼自己打開了。

我驚奇的看著,不由得吹了聲口哨,“天,還用指紋。我是不是來到了未來世界呀?”

“呵呵,你還真有意思。”元冕開了門,我走了進去,又給呆住了。剛才的大廳,和這裏比起來,也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了。精美的地毯,貴氣的沙發,精心設計的家具,寬大的落地窗,一眼望出去是一片無邊的樹海。屋子很大,光是客廳,我想就有兩百平方米,更別右邊的游泳池和健身房,還有我還沒參觀過的房間。

“一個人住那麼大,不會寂寞嗎?”從這樣的總統級房間反應過來,我第一個想到的卻是這個問題,因爲這個完美的房間,唯獨少了一絲人氣,冷清清的。

元冕似乎被我這個問題怔住了,看著我,最後嘴角扯開一抹笑容,淡淡的說:“有時會吧。”奇怪的人,怎麼那麼好脾氣。

“我可以參觀一下嗎?”我問。

“嗯,好呀。”

臥室很大,跟客廳不差上下,雪白的床,幾乎有五米寬,上面許多枕頭,一看就讓人有躺上去掉衝動。好奇之下,我做了上去,軟綿綿的,舒服極了,比我宿舍裏的那張好上一百倍。順勢躺下去,彷彿陷在一片白雪之中,舒服極了。

“呵呵,床怎麼樣?”元冕靠在門邊,看著我笑問道。

“很舒服,這是我見過最好的床了。”我用臉蹭蹭光滑的絲綢,說。

“哦?是嗎。”他朝我走過來,順著我躺的方向壓過來,把手撐在我的頭兩側看著我說。

我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說不緊張是假的,可我拼命告訴自己,不怕,不怕,死不了的,不就是……不就是做愛而已嘛,真有那麼輕鬆就好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湊上我的脖子吻咬著,麻癢的感覺,讓我顫了一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感到他的手解開我的衣服,撫上我的胸膛,我閉上了眼睛……

衣服,褲子,內衣,內褲,一件件離開我的身子,元冕的手,在我身上遊移著,他的唇,很溫暖,在我身上落下斑斑點點的吻,可是我的身子是僵硬的,儘管我拼命的放鬆著自己,然而我身上正壓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這個事實讓我無法適應。那火熱的巨大進入我的瞬間,我疼得弓起了身子,雖然比以前好多了,還是很難受。

“哦,天呀,你裏面好緊,放鬆些,別夾得那麼緊,唔~~”元冕在我上面歎息著,感到他在我體內來回抽插了幾回,就在我開始感到一點酥麻的時候,一股火熱的液體已經噴灑在我的體內。什麼!?我驚訝的睜開眼睛看著元冕,他卻避開我的眼睛,抽離我的身體,坐在床邊,他的表情很痛苦,然後,他慢慢的開口說:“我有早泄的毛病…….”極爲壓抑的聲音,有著絲顫抖。

想起小恒對他的態度,我總算明白了。像他這樣的男人,是很容易被人嘲笑的吧,而他,大概也被人嘲笑過,不然,他的手是不會抖得那麼厲害的。看著他的樣子,我真的很不忍心,所以我幹了一件事後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我伏在他身上,把那軟軟的陰莖放進嘴裏,一股腥臭味充斥著口鼻,我努力忽略那反胃的感覺,回想著董情教過的,還有親身經歷過的,細細的舔弄著他的陰莖,直到它再次在我嘴中慢慢硬了起來,然後我對他笑著說:“現在不是可以再來一次了嗎?”

那一天,我回宿舍後刷了十次口,喝了十大杯菊花茶,卻仍然感到口裏有股腥味,好嘔。我當時到底在想什麼啊?回想起來,我當時根本什麼也沒想,只是很想安慰安慰他。

董明那天晚上又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回來,兩個黑黑的眼圈,一看就知道十分缺乏睡眠,他本想說些什麼,然而我讓他先休息,等他睡醒了再說。接下來的日子,元冕天天讓我去他那裏,所幸每次我都是在董明離開後出去,在他回來前回來。麻煩相對少了很多,不,應該說基本上沒有了。然後突然有一天,元冕回來告訴我,學校在後山上發現了五具赤裸的男屍,面部被利器畫得血肉模糊,全身傷痕累累,而且肛門還有被撕裂的跡象。

我聽得毛骨悚然,問他是誰幹的。他說不知道,現場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尋,再說死的幾個人都是富家子弟的孩子,學校也不敢聲張,準備低調處理這件事情。我聽完,不禁有些不忍,雖然覺得這些貴族子弟們沒幾個是好人,可是死,這樣的懲罰也太過份了。想想自己,似乎也沒有資格那麼說,畢竟自己也殺過人。看著自己的雙手,當日掐上王輝脖子的觸感仍是那麼鮮活,我使勁握住自己的手,大力得掌心被指甲刺的出血來。王輝,還不夠嗎?夜夜入我夢中,折磨著我的心智,到底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呢?也許,我根本不該奢求你的原諒,當日你的瘋狂,證明你跟我一樣,都極度渴望是活下來的那一個吧……

和元冕來往快兩個星期了,我仍然沒有告訴董明關於元冕的事情,一是因爲不敢,二是因爲還沒有想好如何對他說。這個星期天,元冕讓我過去陪他過周末,我等董明走後,套上衣服,也出了門。元冕的宿舍裏這裏挺遠的,要走個十多分鐘。我一邊走,一邊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接下來該怎麼辦?我不知道元冕對我是如何看待,不知道他是否只是耍著我玩玩,又或者他真的會把我收納在他的羽翼之下。我是不是應該不要釘死在他一個人身上呢?我也許還應該再找其他人吧,我想著。可是,會有人喜歡我嗎?會有人願意接受我嗎?

和元冕在一起這幾天,我們不是沒有發生性關係,可我一次興奮也沒有過,還有些慶幸元冕是早泄,因爲這樣結束的很快,也讓我輕鬆不少。元冕也發覺了,他總是問我是不是因爲他的關係,我搖搖頭說道:“不是,我天生性冷感,比你還慘。”他被我逗笑了,拍拍我的頭說:“你呀,真是。”我有些壞心的問:“怎麼?後悔不要你的小恒啦?”

我以爲他會說是,怎麼知道他卻搖搖頭說:“不,和小恒在一起,只因爲我不敢找其他人,我很膽小,怕人家嘲笑。小恒也總說我是個沒用的男人,也許放了他,他能找到一個可以給他幸福的人。”

想不到他竟這麼坦白,讓我不知如何接下去,最後我只好說:“這有什麼好嘲笑的,再說,生活又不只是性而已。他放棄你,那是他的損失,他再也不會找到一個像你那麼溫柔的男人了。”

“是嗎?”元冕看著我,有些驚訝的問。

“當然。不過我們才是絕配,一個早泄,一個冷感,哈哈。”我有些耍寶的說,他也跟我笑了出來,不再像初時那般神經質了。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發現元冕其實是個很聰明的人,然而天生的不足讓他過份的自卑,明明很有才華,又生長在非富即貴的家庭(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不過經常看到很多人圍著他,而且一些金色校徽的學生都會對他禮讓三分,我猜想他來頭一定不小吧),卻總是對自己很沒自信,恁是少了分男子該有的氣概。我總是想盡辦法的讓他從陰影下走出來,不著邊際的鼓勵他,安慰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想,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我何嘗不是一個懦弱自卑的人,籍著幫助他,讓我感覺就像在幫著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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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已經到達了目的地。走進明亮華麗的大廳,迎面走來一些人,不經意看了一眼,我趕忙低下頭,那一夜黃辰撕心扯肺的慘叫和血淋淋的身子又回到了我的腦子裏來,他身前那個拿著鐵鈎在他身上亂鈎,嘴裏發出咯咯笑聲的人,就是排頭的那個瘦小的男生。加快自己的腳步,不願去惹這些可怕的人,怎麼知道……他們卻自動圍了上來。

“新面孔呢,長的不錯,怎麼以前沒見過?”瘦小的男生停在我身前說。

“嘿嘿,就是呀,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我們竟然不認識,這可奇了。”另外一個男生說。

“哎,你們誰認識他?”又有一個男生朝自己人問著。我緊張的微抬頭,本能的瞄了一眼他們的胸前,呵呵,多可笑,在這個學校,學生看的不是同學的臉,而是他們胸腔的徽章。三個金色的校徽,兩個銀色的,都不是好惹的人,特別是那個以殘殺爲樂的瘦小男生。

退後了幾步,想繞過他們一群人,可惜我一動,卻被一個男生拉住了手臂。

“哎,急什麼走啊,讓我們大家認識一下嘛,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我…….”我吱吱唔唔的,腦中竟是那夜的殘象。

“夜泉。”突然,傳來一聲輕輕柔柔的叫聲,我趕忙抬頭望去,只見元冕從電梯上下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堵著我的人,隨即一臉了然。

“哎?怎麼是你們啊,準備出去嗎?”元冕看著他們,一臉和善笑容的說。

“是阿冕啊,我們剛想出去逛逛呢,暑假真是悶死人了,李傑他們又回去了,嘖。”一個男生說。

“呵呵,的確,有什麼好玩的?”元冕問著。

“有,這不,剛下來就看見這個面生的人,長的還真標緻呢。”瘦小男生一臉興趣的看著我說,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哦,他呀,不好意思,他已經是我的人了。”元冕看了看我,然後溫和的說。 “啊?什麼?阿冕你的手腳可真快。”其他人傳出一陣惋惜的歎聲,而那個瘦小的男生卻說:“我很中意他,阿冕,你就借我玩兩天吧。”

給你玩?我還不想英年早逝呢!我緊張的看著元冕,就怕他點頭。元冕看了看我,然後說:“趙文,你不是已經有很多人了嗎?何必在乎我這一個呢。”

“我玩膩了嘛,要不我跟你換怎麼樣?”趙文說。

“對不起,他不外借。”元冕有些氣弱,卻仍然堅持道。

“我就是想要他,你給不給?”趙文口氣有些硬的說。

“我已經說了他是我的,難得你沒聽清楚嗎,趙文!”元冕似乎也動氣了,口氣有些硬。

“哼!我們走!”趙文見討不到便宜,生氣的走了,走前,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再說,咱們走著瞧。看著他們離開,我額頭都冒了層細細的冷汗。

“夜泉,走呀,還楞在這裏幹嗎?”元冕走過來牽著我的手說。

我看著他,然後心有餘悸的說:“你剛才真是帥呆了,你知道嗎?我還真怕你要把我給他。”按他那懦弱的個性,對著那麼凶的人,很難說不會。

他看了看我,笑著說:“我怎麼捨得。”

看著他那溫柔的笑容,我想,也許不用再去找其他人了吧。

回到他的房間,他自己走進書房說:“今天我事不多,你等我一會,你還沒出過學校吧?今天天氣不錯,等一下我帶你出去逛逛。”

元冕一邊埋手書案,一邊說,而我一個字也沒聽見,眼睛,一進房便只盯著一個地方沒有離開過,那是 --- 書桌上一個白色的電話。電話,電話呵,可以撥通,可以撥出去,可以……撥回家!

“元冕~~”我戰戰兢兢喊著正埋在書桌看著文件的元冕。

“嗯?什麼事?”他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我吞吞吐吐著,眼睛仍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電話,生怕一個閉眼,它就不見了。學校裏沒有電話,我們的宿舍也沒有,就算很難得看到一部電話,也是不准許我們用的,再說,就算可以用,我們也沒有撥出去的密碼。

“怎麼了?”

“我,我可不可以,打打你的電話?”我問。

他看了看我,笑了,拿起話筒,滴滴答答的撥了串號碼,然後遞給我說:“通了,直接撥號碼就可以了。你可以拿出去慢慢打,反正我還有好一會兒呢。”他真的很體貼,不僅給了我電話,還提供一個沒人的地方讓我打。

“嗯,謝謝!”我那著話筒,好像捧著珍寶一般,說了謝謝,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坐在客廳柔軟舒適的沙發上,我顫抖的手,撥下我在心中背了幾千遍的號碼。

把話筒放到耳邊,傳來“嘟,嘟”的聲音,我的心,也隨這每一聲響聲,跳得越來越快。

“喂?”電話接通了,一個輕柔的女音在耳邊響起,多麼熟悉呵,多久了,彷彿許多個世紀都不曾聽過的聲音,對我來說,就如天籟一般。我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來,整個心,都收縮在一起。

“喂?請問您找誰?”女音再次響起,我感動得淚水就那麼流了下來,手使勁壓著狂跳不已的心,我顫抖的用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喊到:“……媽……媽……”

“小泉!?”又是一聲熟悉的稱呼,讓我的心都揪在了一塊兒。

“小泉!?真的是你嗎?”電話那頭傳來媽媽急切的聲音。

“……嗯……嗯……”激動的快無法呼吸,我只能發出單調的聲音。

“天,我不是在做夢吧,小泉,真是你?”媽媽的溫柔的嗓音,霎時充滿了濃濃的哭腔。

“是……是……我。”我哭得上起不接下氣的說。

“小泉,媽媽……媽媽好想你!”聽到這一句話,暖意,瞬間盈滿了我的胸膛。

“我,我也是,我好想你和爸爸,好想……”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濃濃的思念,好想你們,好想家……

“嗚~我知道,小……小泉,你還好吧?我真的好擔心你,你身體還好吧?有沒有生病?學校怎麼樣?一切都還好吧?”媽媽在那頭一邊哭,一邊一口氣問了一大堆問題。

好?我好嗎?我親愛的媽媽,我該如何告訴你我好不好呢?你心愛的兒子,在這裏失去了尊嚴,喪失了良知,抛棄了人格,還出賣了靈魂,今天的我,該如何告訴你我好不好呢?你那天真無邪的小泉好不好呢?

“我很好,媽媽,你不用擔心我,一切,都很好……”心中洶湧澎湃的情感,出口的卻是一句淡淡的話語,親愛的媽媽,你只用知道,你的小泉,現在,還好好的活著,這,就足夠了。

放下電話,我把自己整個埋在沙發中,耳邊,環繞著媽媽的最後一句話:“小泉,知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好擔心你,答應我,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永遠是媽媽最心愛的寶貝,小泉……”雙手緊緊的環住自己,我無聲的抽泣著,忽然感到一雙手把我攬進溫暖的懷抱,微微抬頭一看,是元冕那溫柔的笑臉,那一刻,我想,我大概是喜歡上他了……

清晨,我閉著眼睛,感到夏日的晨風輕輕的拂過我的身子,我睜開眼睛,看著白色的紗簾一起一伏,帶進早上明媚的陽光。坐起身,感到腰有些酸疼,嘖,這個元冕,他不是早泄嗎?怎麼一次比一次厲害!看了看旁邊的床,空空如也,這個董明,都早上了還沒回來,虧自己昨天半夜三更慌慌張張的摸黑跑回來。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元冕竟然要求我睡在他那裏,不過被我婉言拒絕了,爲什麼那麼做?我當時第一個想到的,是不能放任董明一個人在這裏,絕對不能。

看看安靜的寢室,沒人,手來到自己已經半抬頭的胯間,想著剛才的黃粱美夢,開始做些健康青少年的運動。正當我做得性起,突然,門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夜未歸的董明。我嚇呆的看著他,他看看我,然後看看我的兩腿間,優美的嘴唇泛開一抹美麗的笑容。我如大夢初醒的趕忙拉過一邊的被單遮住,只不過這薄薄的被單,功用似乎不大。

“夜泉,早呀。”董明笑著走過來,美麗的臉孔就如朝露的玫瑰,讓我又不自覺的閃神了。

“早……早……”我結巴的看著他說。

“嘻嘻,你在幹什麼?”他在我身邊做下,把臉湊到我面前,笑得開心的問。

“沒……沒……幹什麼。”只不過剛才做夢夢到你,有點點欲求不滿罷了。

“哦?是嗎?”他斜著一雙漂亮的黑瞳,瞟了眼被單上拱起的一方,然後又看著我說:“要不要幫忙?”

啊?看著那一張美麗得晃人眼的面孔,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不……不……不……用了,呵~呵……”然而,董明一隻手,卻隔著被單握上了我的陰莖,突來的外力,讓我不自覺的呻吟了出來:“唔~~~”

“你這裏好像不是那麼說的哦~”董明笑嘻嘻的說著,隨即低下頭,張開紅豔的雙唇,就這樣直接把我拱起的地方納入口中。隔著薄薄的被單,我仍然可以感覺到那濕熱,柔軟的舌頭,頂著我的鈴口舔弄著。

“啊~~明~~~不要~”我兩手無力撐著自己半個身子,仰著頭喊著,甜美的快感,閃電般的沖襲著我的全身,看著那在白色被單上顯得易加紅豔的唇一上一下的套弄著,被唾液濕了的被單,勾勒出我自己的形狀。看著我的那一雙美麗的黑眼,閃著妖豔的光芒,魅惑人心,我不由得想到,是否其他人也看過他這樣的樣子?想著,就覺得心裏酸溜溜的一片。

“嗯~!!”似乎察覺到我的走神,董明壞心的用牙齒咬了我一下,讓我腦中一片白熱,再也無法想到其他的失去,閉上眼,再次看到了那碧藍的天空,燦爛的陽光下大片金黃的菊花,花叢間彩蝶翩翩起舞,好美,那是天堂嗎?

“哇!!被單又髒了,怎麼辦?”我看著濕了的被單,有些抱怨的看著董明。

“呵呵,今晚睡我的床不就得了。”董明無所謂的說。

“好呀!”我喜歡和他睡在一起,摟著他柔軟纖細的身子,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新,汲取他的溫暖,不論我的內心再怎麼煩亂,傷心,氣憤,絕望,都會奇異的平伏下來,剩下的,是一顆寧靜而柔軟的心。我常常問自己,爲何他對我有那麼大的魔力?可惜我始終沒有找到答案。

我摟著他,問:“董明,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香啊?”

“沒有啊,就你一個。”董明笑著說。

“你是我的天使。”我開心的笑著說出昨天在元冕那裏看的電視劇裏面的一句對白,說出口,發現再也沒有比這更適合他的詞了。然而聽到我那麼說,董明的臉色卻是一僵,原本輕笑的臉變得快哭了般。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對不起!”看到這樣的他,我趕忙道歉。

他看了看我,然後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裏,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到底誰才是誰的天使呵……”

日子一天天過著,元冕真的把我收納在他的羽翼之下,吩咐他的人都要盡權力保護我。他對我很好,也好溫柔,體貼得讓我感動。他讓我打電話回家,帶我出學校去看海,想盡辦法逗我開心,他所做的一切,我都非常珍惜,也相對的,我給了他我所能給的溫柔和包容。媽媽總是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是應該對你的好,所以當人家真心爲你付出的時候,你就應該珍惜,不要把那當成是理所當然。是呀,元冕大可不必這樣對我,然而他卻把我捧在手心裏疼,我告訴自己,只要是我能給的,我都會給他。然後,有一天他告訴我他愛我,那是在我們認識的一個月後,當時我呆住了,不知如何反應。

他給我的溫柔,我可以給他,他給我的體貼,我可以給他,他給我的包容,我也可以給他,可他給我的愛,我也能給他嗎?給得起,給得了嗎?他沒有逼我回應他,那一晚,我躺在他懷裏沒有回去,只是我一夜沒睡,想了好久,問自己愛他嗎?可以回應他的愛嗎?最後,我只找到一個答案,我喜歡他,但離愛還是差了許多。當然我沒有告訴他這個,畢竟,我還需要棲息在他的羽翼下保護自己。

無法回應他的愛,我只有對他更加的好,看著他對我越來越癡迷的眼神,我很矛盾,被人愛著的感覺,真的很好,希望能讓他更加愛我一些,而我的內心深處卻産生了濃濃的罪惡感,我不愛他,卻拼命的讓他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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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一直沒有告訴董明關於元冕的事,然而,紙是包不住火的。今天,元冕和我在等電梯,電梯從十五樓下到十樓,門開了,裏面有兩個人,然而我壓根沒去注意那個人是誰,因為,另外一個人,赫然是董明。我們看到對方,都是一怔,他震驚,我心虛。我們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無法反應過來,最後還是元冕把我牽電梯。

在電梯內,我躲在元冕背後,不敢去看董明,然而就算這樣,我還可以感到他刺人的目光。發現我的不對勁,元冕擔心的問:“夜泉,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瞄了一眼對面的董明,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然而我知道這卻是最糟糕的表情,我完了,小命不久矣。

“你認識他?”元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盯著我的董明。

“呃......呃......他是我的室友。”我吱唔的說。

“原來是熟人呀,”說著元冕看著董明,笑著伸出了手,說:“嗨,你好,我叫元冕。”

董明看了看我,然後對著元冕,笑了開來,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性感,妖豔,清銳,如一朵帶著劇毒的妖花,吸引著人的靈魂,一雙美麗的黑眸,平添上了一層氤氳,似有情,似嬌嗔,風情萬種,引人想入非非。這樣的笑臉,看了一眼,你便再也移不開眼睛。傾城一笑,也不過如此。

“你好,我是董明。”開口的聲音,柔軟清脆,聽的人都醉了。

“咚”的一聲,電梯落地,我才從夢中醒來。董明先走了出去,經過我時,漂亮的眼睛瞟了我一眼,卻已不是那如水的眼神,雖然只是一瞬間,我也已看清楚裏面熊熊火焰。

“夜泉,夜泉,你怎麼了?”一旁的元冕輕喊著。

“啊?沒事,我沒事。”我說。

“你看你室友看得都呆了。”元冕看著我說。

“有......有.....嗎?”我有些心虛的反問。

“不過他還真是長得漂亮,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那麼漂亮的人哪。”元冕有些歎息的說。

“是呀......”我應道。

“放心,我只愛你一個人喲。”元冕揉了揉我的長髮,說。

“啊?”有關係嗎?不過那麼美的人,就算愛上了也無可厚非。等等,我好像又漏了點什麼?董明幹嗎要對元冕露出那種笑容嘛!他在想什麼啊!?難道,難道,那樣的笑容,只能說明一點,他根本就是在勾引元冕。這個認知實在讓我哭笑不得,董明他怎麼能這樣?

“夜泉,你又在想什麼?”耳邊傳來元冕的呼喚。

“沒什麼......沒什麼啦。”我敷衍道。

“在想那個董明嗎?”元冕一針見血的說,他就是這樣,仿佛總能看穿我的心思般。

“沒有啊。”我口是心非的回答。

“真的?”元冕不信的問。

“真的真的。”想想,我又忍不住開口問:“你不喜歡他嗎?他那麼美。”我都看得流口水。

“他是很美,可是你也不差呀。再說,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他再美又怎樣?”元冕看著我真誠的說。聽著這樣的話,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沖他開心的一笑,心裏的積的內疚越來越厚,為什麼我不愛上他呢?

回到自己的宿舍,看著門把,卻遲遲不敢開門進去,心中把所有能想到的各路神仙都念了一遍。深吸一口氣,好吧!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不爽爽快快。抱著必死的決心,我開了門,一進門,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見一方形物體朝我飛了過去,我趕忙接住,定睛一看,枕頭!?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更多的枕頭朝我身上飛了過來,雖然砸的不疼,倒也讓我手忙腳亂了一陣。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你說呀,到底為什麼!?我可以完全保護你的啊!”還沒等我喘過氣來,屋裏的董明就邊哭邊吼著我,一雙美麗的黑眼睛滿是淚水,卻也氣得冒火。

“可是我不願意脫累你。”我看著他,有點委屈的說。

“那不是脫累!”

“那是!”

“那不是!”

“我說那是!”

“我說那不是!”

無意義的爭吵,讓我頭痛,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他瞭解我的心情呢?想摟住他,卻被他躲開,嘖,我有些不甘心地再撲過去,總算給我抱個滿懷。

“好啦,別哭了,你怎麼那麼愛哭。”摟著他坐在床上,我邊擦著他的眼淚邊說。

“還不都是因為你!”董明很生氣的扭過頭不理我。

“唉~~明,你聽我說,你總是說要保護我,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我說。

“你的心情?”董明奇怪的看著我。

“對呀,你有沒有想過,看你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我,我會怎麼想?打個比方吧,拿那次來說,”還沒說完,看到他的眼淚又要流下來了,我連忙轉話題,“不說那次,我只是想讓你瞭解我的心情而已,我也會想保護你的。”

“可是......我不用你保護呀。”董明看著我說。

“那我也不用你保護啊。”我說。

“不,那不一樣!”董明說。

你看,明顯的雞同鴨講,如何講得通。

“明~~~”我無奈的喊著。

“幹嗎!?”看來他還沒有氣消。

“我們就不能站在同等的位置上嗎?”我問著。

“什麼意思?”董明看著我問。

“就是在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保護你啊,我不想我們的關係變成保護和被保護,這讓我覺得自己好窩囊。將心比心,你應該可以瞭解這種感覺的,不是嗎?”

董明聽完,低著頭消化著,最後,他說:“可是,我一想到有人壓在你身上我就控制不住的想殺人。”

“我也是啊,所以我們能不想的時候都不要想。”我理解的說。

“夜泉!別鬧了!”董明生氣的喊著。

“我是認真的,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在開玩笑!?”我定定的看著董明說。

“你說真的?”董明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當然!可是,那畢竟是你的選擇,我可以理解,所以我就算再不願意也沒說什麼。

董明,你想想,你不可能時時刻刻保護我不是嗎?我也會希望自己有力量保護你的,我依賴你,卻不願意依靠你,你懂嗎?”

最後,他點點頭,我開心的笑了,看來他是想通了。然而,就在我開心的時候,他突然問:“你讓他吻你的唇了嗎?”

“啊?沒有。”就是幫他口交過而已,嘔死了。

“你說什麼!?”

“嗯?我說了什麼?”我呆呆的問。

“你竟然幫他口交!?”他一雙眼睛剛剛平撫的眼睛又燒紅了,火焰更盛。

“我...我...我有說嗎?”

“你,你,你!”他似乎氣得不知道怎麼說了,乾脆拿一旁的被單就使勁向我甩來。

“就,就,就一次而已啦!”我邊閃邊說。

“一次還不夠!?你還想幾次!?!”他幾乎尖叫出來。

“冷靜點,冷靜點,聽我解釋啦。”看著他幾乎失控的樣子,哇,他生起氣來還是那麼的美。

“解釋你個鬼解釋啊!你~唔~~”他根本聽不進我說什麼,沒辦法之餘,只好用絕招啦,我快速的封他的嘴,他掙扎了幾下,卻被我死死的摟住,等他慢慢靜下來之後我才放開他。“可以聽我解釋了吧?”我討好的笑著說。

“說!”他沒好氣的說,不過口氣已經好了很多。

於是,我只好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包括自己的掙扎和矛盾,還有元冕的告白,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基本上,就這樣。”我最後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毫無表情的面孔,說。然而,他卻沒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發呆。“哎?董明,你怎麼了?想什麼哪?”我輕輕搖了搖他,問。董明看著我,輕輕的問:“夜泉,你喜歡他?”

“喜歡呀,”我毫不考慮的說著,然後又覺得好像應該再說點什麼的繼續說:“他對我那麼好,又讓我打電話,我當然喜歡他啦。”咦?這好像也不是我要表達的意思,嘖,我到底想說些什麼?

“那......”董明喃喃著,一雙眼睛,似乎在強忍著什麼的看著我,然後避開我,低頭問:“那,你喜歡我嗎?”

“董明!?”我驚奇的喊著,可當我到他那絞得發白的手指是,我猛然抱住他,在他耳邊說:“你怎能和他比?他怎麼能跟你比呢?”他在我的懷裏微顫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我的心一疼,從來沒有看見他如此脆弱的眼神,仿佛那兩顆黑色的玻璃就要碎了一般,我的回答,是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說:“我的吻,只給你一人,這是一個承諾。”我從不說什麼承諾,因為我從不覺得懦弱的自己可以長久的堅持一樣東西,但為了他,我願努力去堅持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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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董明就沒有再干涉我的事情,但我可以從他的言行中知道他仍然不願意我這樣做,有好幾次,連我都明顯看出他根本是在勾引元冕,弄得我只能在一旁幹瞪眼,奇怪的是元冕似乎一點不上鉤,這倒讓我感到十分奇怪。據我所知,應該沒有人能拒絕那樣的美貌吧?就算是我有時還被那張臉迷得發楞。不過奇怪歸奇怪,我還是死皮賴臉的讓董明答應我以後都不去動元冕。

在這座城堡般的宿舍裏,我碰到董明幾次,不像我只是固定的和一個人來往,他身邊每次都有不同的人,而且清一色的都是金色校徽,其中好些是我都認識的有名人物,看著他們各個對他露出癡迷的態度,哪里有原來的霸氣和狠勁,根本就只是為情而苦的普通男人。我對他的魅力,又有了更深一層瞭解,也慢慢開始明白董情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那時的董明,真的像全身裹了一層劇毒的毒藥的血紅色薔薇,美得不可方物,勾動著人心最深的欲望。那種高傲,那種冰冷,那種氣勢,那種妖媚,哪里還有平日和我在一起時那溫和的影子。

這一天,我和董明一起走在學校的林道上,真當我和他聊得開心時,卻被從林木中突然撞出來的一個身影嚇住。

“明!”沙啞乾澀的聲音,讓我奇怪的打量著面前著個衣服淩亂的男生。這,這不是學校中名氣不小的劉展羽嗎?跟鄭濤一樣同樣以狠出名,卻比鄭濤的氣焰更甚,這董明,什麼時候惹上這樣的人物?只不過現在的他,早已沒有那時的霸氣和銳利,有些憔悴的臉龐,雙眼周圍還有著深深的黑影,以前被他一瞪就讓我發抖的雙眼,充滿了血絲,痛苦的看著我身邊的人,發不出一絲光來。那個意氣風發的劉展羽怎麼會變成這樣?

“明,我錯了,不要離開我身邊,求求你!你走了之後我才意識到你對我有多重要。”

劉展羽看著董明說,那神態,看得出來他真是愛慘了董明吧。我回頭看看董明,卻見他面無表情,已無剛才和我聊天時的溫和,一雙亮麗的黑眼,冰冷冷的看著眼前慘痛的男人,淡淡的說:“你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是我的錯,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劉展羽使勁點頭說,那態度,仿佛下一刻就要下跪似的,好慘,我在心中不由得想到。

“知道自己錯了還有臉來?呵!”董明不帶感情的說著。劉展羽一聽,真的就這樣跪了下來,抱住董明的腿哭喊到:“明,明,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求求你,我這次一定不會再自以為是了。明,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求求你不要離開我。”那苦苦哀求的態度,讓看的我有些不忍,我看向董明,正好碰上他的眼神。他看到我看他,眼神複雜的閃了一下,然後大力的掙開劉展羽,把他蹭到在地,拉著我的手,輕輕的說:“走吧,別理他。”

我怔了一下,又看看朝董明腳下撲過來的劉展羽,小聲說:“可是......”

“明,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我啊~~”劉展羽抱著董明的腳哭喊著,董明據高臨下的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回頭看看滿臉不忍的我,輕歎了下,淡淡的說:“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和你已毫無關係了。”說完,繞過他拉著我就走,再沒回頭看他一眼。我不放心的回過頭望過去,卻以為的對上劉展羽的眼睛,已沒有剛才的痛苦,一雙眼睛,正充滿濃濃恨意和怨毒的盯著我,可怕的眼神,我嚇得趕忙回過頭。心中感到極度的不安,可是我直覺的沒有告訴董明。

“這樣......真的好嗎?”我有絲不確定的問著董明。

董明看著我,溫柔的笑了笑,輕聲說:“放心吧,夜泉。那種男人不值得你同情的。”

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態度,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隱隱約約認識到,溫柔的董明,似乎只有在我面前才會出現。

我一個人從元冕那邊回來,天色已經全黑了,今天的夜晚有些翻風,挺冷的。我把衣領拉高,想著董明還在宿舍等我,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走著走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人跟著我。回頭看看,除了微弱的路燈和搖曳的樹枝之外,長長的道上,就只有我一個人。回過頭來,猛然看見自己面前多出個漆黑的人影,在我反應過來叫出聲之前,鼻子嘴巴已經被人捂上了東西,一股奇怪的味道串進我的鼻子,瞬間奪去了我的意識,閉上眼前,仍是那個高大的黑影。

冰冷的水,濕了我的全身,也讓我麻痹的意識恢復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抬眼,只見幾個男生站在我不遠處,正看著我。

“醒了嗎?婊子。”不屑的男聲,讓我回頭看去,站在我左邊的,正是幾日前的劉展羽。因為那時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這時看到他,除了一顆心不斷往下沉之外,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他更加頹廢了,看得出,那種眼神,已經瀕臨瘋狂。瘋狂的人,有多可怕,我是知道的,落在這樣的人手裏,會怎麼樣,我不敢想。

“哼,你看著我幹嗎?你配嗎?你這樣的人,怎麼配站在美麗的他身邊。”劉展羽粗聲粗氣的說著,然後使勁在我肚子上踹了一腳,很疼,讓我的胃部幾乎痙攣起來,我苦悶的“唔”了一聲,就沒有再發出其他聲音,只是看著他。

“可惡,你那是什麼眼神?裝什麼清高,還不是被人操的婊子!不要以為我就怕了你那個元冕。”接著是更加猛烈的拳打腳踢,無法動彈,我只好恁他打,看著他抓狂的眼神,我突然很可憐他,得不到董明的愛,卻又不敢找他,所以才抓我來出氣吧......可憐的男人。

身上被打得很痛,我卻一聲沒哼,這樣的事情我經歷的多了,一定不能叫的,叫了只會更加慘,而且這比起以前所受的痛苦,這根本算不了什麼,我心裏想,也許哪天我可以去當忍者了。心裏有絲慶倖,還好他找的不是董明,大概因為這個想法吧,所以我的內心非常的冷靜,雖然慌,卻不亂,如果這樣的踢打,能宣洩他心中的怨恨,不再去忌恨董明的話,那麼我心甘情願。

“叫呀,怎麼不叫,像你這種婊子,早該嚇得跪倒求饒了,求我呀,跪著求我呀,說不定我會放了你,婊子!”大概是踢累了吧,又或者是覺得我沒有反應踢得不過隱,他停下來罵到。

思量了一會,我慢慢開口道:“求你,你就會放過我嗎?”

他臉上馬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嘿,也許,跪下來求我吧,然後親吻我的鞋子,說不定我心情好就放了你。”

我看著他,想了一下,求他他會不會真放過我,如果會,那我將毫不猶豫跪下求情,如果不會,跪了也是白跪,浪費力氣。只不過,看他的眼神,大概就算是跪下來求他他也不會放過我吧,他只是想看我求他的樣子,然後不僅從肉體上,還從精神上折磨我。這樣的伎倆,以前鄭濤常用。

算了下得失,我掙扎的爬起身,身上的麻繩勒得我發疼,我跪在他面前,低下頭哭著說:“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再打了,好痛,我受不了了。”跪下來求人,不會少塊肉,跪不跪,其實還是有不同的,如果不求他,他也許會惱羞成怒的變本加厲,求他,滿足他的心態,我大概也少受些皮肉之苦,衡量之下,我還是決定跪。自尊,早八白年前我就把它扔了,何必現在找回來跟自己過不去。

果然,我一說完,臉上就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把我打在地上,劉展羽朝我吐了口口水,輕蔑的說:“果然是個沒種的娘兒們,婊子就是婊子,只配跪在男人腳下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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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呢,哼!”他從我身上踩過去,對站著的幾個人說:“你們幾個,好好的給我看著他。”說完,便開門出了去。

當我以為結束而閉目養神時,突然覺得一片陰影,睜開眼睛,看見剛才那幾個男生竟然圍了上來,看著躺在地上被綁得動彈不得的我。

“嘖,真是可憐,老大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一點,把一個小美人打成這樣。”第一個男生故做憐惜的說。

第二個男生蹲下身子,看著我說:“小美人,還認得我嗎?”我一聽,仔細一看,頓時震驚不已。怎麼會忘,強姦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忘的。那個男生繼續望著我說:“嘖,真無情,怎麼說我們都有一夜之情不是嗎?從那天起我可是天天想著你緊熱的小屁股,可惜你卻這麼快找到了元冕做靠山,董公子又把你保護得滴水不漏,可苦了我這個害相思病的人,只能天天想著你自己來。”聽著他的話,我不竟心裏一沉。

第三個男生踢了踢第二個男生,諷刺的說:“想不到你那麼專一,竟然還想著人家自慰。”

第二個男生看著他說:“嘿,你要是嘗過他的身子你就知道了,簡直跟處子一樣,裏面又熱又緊哪,皮膚滑不溜手,身子更是好的沒話說,一點贅肉也沒有,沒有娘兒們的纖細,也不像我們這樣粗壯,真是漂亮極了。”說完還噁心的吸了口口水。

第三個男生說:“哦,真有那麼好?看來我還真要試試。”他看著我,眼裏泛起淫邪的光芒。我的心,在往下沉,體溫降到了最低點。

第四個男生插口到:“只不過被打成這樣,實在沒什麼胃口。”

第一個男生粗聲說:“怕什麼,反正我們要操的也是他的屁眼兒。”

看著他們四個人一至用帶著獸性的眼光看著我,我突然想,也許剛才不應該跪下來求劉展羽,畢竟他還不屑碰我。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胡亂扒去我身上的衣服,八隻手就在我帶著淤青傷痕的身上亂摸一氣,讓我好想吐,被他們摸過的地方,馬上冒出了許多疙瘩。看著自己身上許多的手,我幾乎噁心得尖叫出來,低級的他們,骯髒的我。

他們迫不急待的刺入我的身子,那樣的劇痛,幾乎讓我停止了呼吸。我告訴自己,深呼吸,深呼吸,放鬆,否則受苦的還是自己。後面的男生嗷嗷的叫著噁心粗俗的淫話,其他男生更加急了,然而我身上的洞,也只有一個,他們當然不會放過我的嘴,然而我卻死咬著牙,不管他們怎麼打怎麼刺我就是不張口,要把那東西放到我嘴裏來,除非我死!嘴唇,鼻子,臉頰,額頭噴滿了腥臭滾燙的精液,我難受的幾乎不願呼吸。看我怎樣都不張口,他們沒辦法的只好拿著自己發燙的陰莖在我身上狂亂的磨擦嚎叫,看著他們醜陋的嘴臉,我不由得想,為什麼人能醜陋到這個地步......

我強忍著這樣的暴行,多少次,我寧願就那麼失去意識,多少次,我幾乎就可以失去意識,然而我告訴自己,絕對,絕對不可以昏過去,因為,因為我身上的繩子已經解開。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暴行終於停止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撐過來的,但我沒有昏,我的神智甚至很清晰。我破碎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哎,不會是死了吧?”

感到有人靠近我,我趕忙閉上自己的眼睛,那人探了探我的鼻息說:“放心,還有氣,大概昏過去了。”

“不管他了,玩了一晚上,還真是累,我們也休息吧。”

“不用管他嗎?要不要把他綁起來?”

“拜託,他這個樣子,別說逃,醒不醒得來還是個問題呢。”

“那也是,不管他了,去睡覺。”

屋子裏的人一哄而散,我靜靜的躺在那裏,直到確定都沒人了,才睜開自己的眼睛。

屋子裏面黑乎乎的一片,唯一亮的,就是牆上的電子鐘,半夜三點多了。試著動了動,也許那個男生是對的,此時的我,根本連動都動不了。好想就這麼躺著睡著,可是我心中不停的喊著,林夜泉,你現在身上繩子沒了,你打算放棄這個逃跑的機會嗎?再不快跑,等到明天劉展羽拿你來要脅董明就完蛋了!對,沒錯,我要起來,要逃跑,我不能躺在這裏。撐起還算有力的手,帶動著身上的傷口,讓我倒抽了口氣。拖著毫無知覺的下半身,一點點艱難的爬向大門。好不容易撫上門把,一扭,怎麼,鎖了!?再扭,我放棄了,真的鎖了。我喪氣的幾乎哭了出來,好不容易,才爬到門邊,竟然是白費力氣。

不行,振作起來,難道就這樣放棄?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環顧了四周,發現那一扇開著的窗戶,夜風清冷冷的吹進來。慢慢的爬過去,心中禱告,千萬不要太高,老天爺,算我求您了。爬到視窗一看,太好了,這裏只是二樓,借助著還算白亮的月光,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底下墨綠色的草地。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半天才把自己弄到窗臺上,再看看,五、六米,說高不高,說矮不矮呀,運氣好點,中斷點手中斷點腳,運氣不會,脖子都要斷。

正在我猶豫之間,突然聽到門外有些聲響,我一急,不管了,死就死。鼓足了氣就往下跳,“砰”的一聲摔到草地上,幾乎撞出我胸口所有的空氣,猛烈的撞擊,讓我縮著身子痙攣了好久,好痛!感受到背上涼浸浸的草地,我安慰的想,太好了,我出來了。躺了一會,身子似乎沒那麼疼了,我試著動動手,動動腳,嗚,真是老天爺保佑,竟然都健全。

冰冷的濕氣讓我一絲不掛的身體實在受不了,本來就無法動彈的身子,現在更加是麻木不仁。走不動,只好爬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離開這裏。我伸出手指,摳進土地中,慢慢的爬著,我想,現在大概蝸牛都會比我快吧。

不知爬了多久,我只感到手都已經酸麻了,身上卻被夜氣凍得冰涼。看看四周,仍然是我陌生的景像,怎麼辦?這到底是哪里?除了不時幾盞微弱的小燈,這裏只有草地和樹。是樹林嗎?不對,樹林絕對不會有這樣柔軟的草地,印象中,也沒有一個樹林的地上全部覆上平整的綠草。不管那麼多了,能爬多少算多少。

好冷,好痛,好累,好困,我意識迷糊的爬著,突然觸到與草地不同的東西。咦?

驚嚇的看去,是一個人的鞋子,不,應該說我的手巴上了一個人的鞋子。我嚇了一大跳,不會吧,那麼快就被人發現了?我顫抖的抬起頭看去,筆直的褲筒,修長健美的腿,高大的身材,然後,望進一雙在夜晚仍然銳亮的眼睛,仿佛和夜色混為一體,冰冷漆黑得不帶一絲溫度,這一看,我感到周圍的溫度又降低許多。

等看清他的面目,我怔住了,然後我竟然笑了,像遇上老朋友般的輕鬆對他打了聲招呼:“嗨,怎麼那麼巧?”其實,心中更多的是無奈和自暴自棄,為什麼總在我最難看最不堪最醜陋的時候讓我碰上這個冷得不帶一絲人氣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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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黑亮清冷的眼睛,一點波動也沒有,他移開腳,跨過我想走開。我一急,趕忙扯住他的褲腳,爬不動了,真的爬不動了,意識正一點一滴的消失,但是我知道不能能停在這裏。

“求求你,能不能把我送會宿舍,求求你了......”我虛弱的說著,已經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扯著他褲腳的手也不由得放鬆了些,求求你,救救我吧,就看在......就看在我也曾經把你拖回宿舍喂你吃藥的份上。

被我扯住的人頓了一下,然後看也沒看我一眼,就逕自走了去。我趴在柔軟的草地上,絕望的哭了出來,不敢發出聲音,怕被人發現,只是難受的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不行了,已經不行了,手麻得根本就要斷了一般。恁由冷風吹著我的身子,我已經冷得麻木了,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一絲溫度。就在我徹底絕望的時候,突然感到身上一暖,一片柔軟接觸到我的肌膚,回頭看去,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層雪白的布單,抬頭看去,只見那剛才離開的男生在我身邊蹲了下來,伸出手,十分輕鬆的把我打橫的抱了起來。我驚訝的看著他仍然毫無表情的俊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他,只是抱著我走,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再看我一眼。

身子似乎暖和些了,隔著薄薄的單子,隱約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很難想像這麼冰冷的人也可以有正常人的體溫。我儘量不讓自己挨著他,因為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很髒。好累,真的好想睡,但是我使勁搖了搖頭,不行,現在不可以睡,為了讓自己清醒些,於是我開口道:“我叫林夜泉,雙木林,夜晚的夜,泉水的泉。”

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向前走著,似乎根本沒在聽我講什麼。看著他在月光下沒有一點緩和的堅毅臉龐,我沒有再出聲了。他似乎並不記得那天晚上我把他拖回宿舍的事情,也對,那天他燒的神智不清,而且又在我回去前離開,自然不認識我了。

儘管這樣,我仍是十分感謝他的,因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偶然還是碰巧,他救了我三次。而我,卻曾經想把鄭濤的死嫁禍於他。想著想著,我更是內疚的無地自容。看他這人,平時冷冰冰的,發狂時又殺人不眨眼,可是他卻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向我伸出了手。他是個好人吧......又抬頭看了看他冰冷俊美的臉,覺得心裏有些東西微微的化開。

“謝謝你......”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但是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口,像他這樣的強者,大概不會有需要我幫忙的一天吧。男生一樣沒有理睬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終於來到我的宿舍前。

“行了,你可以放我下來了,我自己可以走進去的。”已經送到這裏了,沒必要再去麻煩人家了。

他微微看了我一眼,然後什麼也沒說的把我放在地上,雙腳一觸地,我隨即一個不穩,撞到了他身上,他沒有接住我,而我也如燒著般的彈了開來,不能弄髒他的,在地上搖晃了許久,才穩住自己的身形。

“對不起......”我低著頭道歉。

他沒有說什麼,轉過身就要走,見他要離開,我心裏又是一急,抓上他的衣袖,讓他身子一頓。他回過頭來,看著我,冷冷的黑眸,清銳,冷傲,仿佛黑暗中的神,讓人不敢逼視,怕褻瀆了神靈。

“名字,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儘管害怕他的氣勢,我卻硬是逼自己開口。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能知道他的名字,這個救了我三次的男生的名字。

他看著我,良久,就在我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開口了:“月冥,流風。”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帶著魅惑的磁性,仿佛有魔性一般,讓他說出口的話,就那麼烙在我的心上。

月冥流風?好奇怪的名字,對了,那塊藍色的小晶石上也刻著月冥兩個字,原來那是他的姓呀。是不是應該乘現在還給他呢?還在我考慮的時候,月冥流風已經轉身走入黑暗之中,看著那沒入黑夜的高大影子,我覺得再也沒有比這個人更加適合黑這個顏色了,仿佛他天生就和黑暗一體的。

冷風吹醒了我,我環住自己的身子,這才發現身上仍然裹著那雪白的單子。邁開腳,卻又跌在地上,剛才是憑著自己的毅力站著,現在,已沒有更多的力量。我只好又開始慢慢的爬進宿舍,所幸現在是深夜,安靜的走廊上除了暗淡的廊燈,沒有一個人。

爬在紅色的地毯上,我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好不容易爬到自己的宿舍門口,我卻遲疑了,要不要敲門進去?我也許應該先到董情那裏,可是他在四樓,我根本沒有力氣爬到那裏去。但是,如果這樣的話,董明一定會傷心極了吧。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門突然開了,開門的人,不用說,是我現在最不願意碰到的人-- 董明。

他看到我,一楞,然後臉色從雪白變到蒼白,從蒼白變到紫青,黑色的眼睛是震驚,是不敢相信,是扭曲的痛苦,是......又是那樣崩潰的眼神。他“咚”的一聲跌跪在我的身旁,顫抖的發出近乎於哭泣又是窒息的低吟,那種想大聲哭喊卻又叫不出來的泣血聲。

“別這樣,放心,我沒事的。”我儘量笑得輕鬆的說著,希望能稍微緩和一下他現在瀕臨崩潰的情緒,只是似乎用處不大,他猛的撲過來,雙手死死的摟住我,好痛,好像要把我全身的骨頭勒斷一般的力道。他抖的很厲害,我的身子甚至連帶的也抖了起來,他在我耳邊,仍然發出那種絕望而破碎的呻吟,越來越急促,仿佛就要吟出血來一般,聽得我心都揪起來了,我就知道,不應該馬上回來的,唉......

“沒事了,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輕哄的說著。

他聽了,湊過來就想吻我的唇,我卻急忙避開。

“別碰我!我好髒的!”我沒有忘記那腥臭渾濁的精液仍然殘留在我的身上,我的臉上,現在的我,根本不敢想像自己的樣子,被繩子勒的紅痕,被打的淤青,零零碎碎的青紫痕跡,已經風乾白色的液體,還有黏在大腿上的血紅,這樣的我,怎麼能碰人呢?這樣的我,怎麼能讓董明碰呢?

而董明,聽到我那麼說,卻更是瘋狂的吻上我閃躲的唇,我掙扎,他就用兩手固定我。火熱的唇,柔軟的舌頭,一直在我唇上舔著,吸著,咬著,聞著他的氣味,我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好累,現在的我,已經可以睡了,因為,董明在我身邊,什麼都不用再怕,再擔心了,我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閉上眼睛,沉沉的昏睡過去。


好渴,喉嚨像著火了一般,我好想喝水。難受的低吟著,然後感到自己的唇接觸到一片柔軟,然後溫潤清甜的水就沿著我的唇流了下來,我饑渴的張開嘴巴,吮吸著,入口的,是淡香的菊花茶,頓時讓我黏膩的口腔舒服不少,我漸漸的轉醒,睜開眼睛,就看到那一雙美麗的黑眸,盈滿擔心焦急的看著我。我虛弱的朝他笑了笑,說:

“我還想喝。”董明看了看我,然後又含了口菊花茶湊到我嘴邊,我卻扭了扭頭,乾澀的說:“別這樣......”我的唇,已經不再乾淨了,所以別再吻我了。然而,唇仍是感到了他的柔軟,看著他執傲的眼神,我內心微微歎了口氣,順從的張開口。

喂完我茶後,他座在我身邊,拿起我無力的手,在臉上蹭了蹭,低著頭,幽幽的開口問道:“夜泉,是誰幹的?”

該怎麼回答你呢?“......不知道,眼睛被蒙住了。”又是一樣老套的慌話,不過我也只能想到這一個了。告訴他,也只會讓他更加內疚很難過,何必呢。

董明一聽,身子振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大聲說:“你說慌!”看著他淒厲冰冷的眼睛,現在的他,儘管面目很猙獰,卻仍然是美麗的,像極了從地獄中爬出來復仇的豔鬼,猙獰,殘酷,冰冷,嗜血,瘋狂,卻也美麗。

大概意識到他在我眼裏的樣子,他趕忙低下頭,說:“你再休息一會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我去幫你把吃的熱一熱。”說完,他低頭走進廚房,然後我就聽到“嘩嘩”的水聲。熱東西而已,要開那麼大的水嗎?我有些無奈的想著。

“他病了,你還是走吧,別打擾他休息。”迷糊中,聽到門外傳來董明的聲音。

“什麼?病的重不重?什麼病?怎麼會這樣,我兩天都沒看到他,擔心死了。”溫和的男音有著焦急,是元冕吧,原來他也在擔心我呀。

“哼!你要是真關心他就儘量保護他呀!”董明有些不屑的說著。

“你這是什麼意思?”元冕有些著急的問。

“字面上的意思!”董明說,奇怪,他很少這樣和人講話的,一般都是冷冷淡淡,不理不睬的樣子。

“他到底怎麼樣了?我想進去看看他。”元冕沒有和他在吵下去,聽著他有些氣弱的聲音,恐怕是被董明的氣勢嚇著了吧。

“不行!他還在休息,你改天再來!”董明毫不嘴軟的說。

“可是,我看他一眼也不行嗎?”

“不行!”

“你,你不要太過份好不好?”元冕似乎有些生氣了。

“哼!”董明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

“好啦,別吵了,阿冕你也回去吧,別在這個地方待太久,這裏不適合你的身份。”

一個陌生的男音傳來,這是誰?

“可是......好吧,我會再來的!”元冕丟下一句話,就走了,我有些好笑的想著,他仍然霸氣不夠,總是讓人家牽著鼻子走,看來以後得好好跟他說說。門外又是一陣安靜,然後我聽到董明冷冷的聲音:“知道是誰幹的?”

“劉展羽,不過強暴他的是他的手下。”陌生的男聲說。

“那沒有什麼分別。”董明清冷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銳利。

“你想怎麼樣?”陌生男生問。

“你說呢?”

“唉,明,好歹劉展羽可是武連威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動的。”陌生的男生有些無奈的說。

“你可以的,不是嗎?畢竟你是我最看重的人,你會滿足我所有的願望,是不是,清宇?”董明的聲音,變了,那仿佛妖精輕唱的聲音,可以輕易的左右著人的心智。

“......嗯......”那個叫清宇的男生輕應了聲。

“呵呵,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就是你的了。”董明輕柔的說著,就像哄著一個孩子。

“嗯,我會搭成你所有的願望。”

接著,門外是一片無聲,然後,我聽到董明的聲音,冰冷的,雲淡風清的一句話,卻是讓我毛骨悚然的一句話:“先別殺他們,我要親自看著他們慘死!”

我震驚,腦中一片空白,死!?董明他,他,他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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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開門進來,看到我醒來,美麗的臉上泛起溫柔笑容,輕快的說:“醒了嗎?渴不渴?我去給你沖杯菊花茶。”

“董明!”

“嗯?”

“過來,我想跟你聊聊。”

“好呀。”董明坐到我身邊,笑嘻嘻的看著我。

“明......你,你剛才在門口講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

董明的神色一僵,然後低下頭,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的。”我們兩個人都已經殺過人了,可每晚的惡夢,真的讓我內疚極了,害怕極了,無論是死的王輝,還是我間接殺死的鄭濤,如果可以,我都不願意殺他們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後悔,但是我好難過,真的,難道,你都不會做惡夢嗎?

“我無法原諒,無法原諒他們這樣對你,我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董明輕輕的說著,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從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中,我可以輕易想像到他的表情。

“明,”我輕歎,“他們罪不至死吧,頂多,也是強暴和毆打而已。在現在的法律中也夠不上死刑。”我試圖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別再因為我而死人了,我已經無法承受更多蒼白猙獰的面孔入我夢中來了。

董明看著我,哭了:“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善良?你難道不恨他們嗎?”

我心疼的擁著他,說:“恨,當然恨!”想起當日的誓言,我也想過要報仇,可是後來,日子一久,卻又淡忘了,也許我這種懦弱沒恒心的人真的談不上什麼誓言吧。

報仇,怎麼報?最多我也只會打他們一頓,還有呢?沒了,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而已。不到非不得已,我真的不願,永遠不要再殺人了,那種感覺,太恐怖,太可怕了,仿佛會黏在自己上再也洗不脫的感覺。

“那為什麼你還要幫著他們?”董明有些委屈的在我懷裏說。

“我沒有幫著他們呀,我是恨他們,但我從來沒有想過真正要他們死。再說,劉展羽也不是一般人吧?別在為難自己了。”我說。

“不,我可以的,夜泉,一點都不為難!”董明肯定的說。

我搖搖頭,輕輕的說:“不要再殺人了,明。”

董明看著我,哽咽的說:“那你呢?你怎麼辦?你甘心嗎?就那麼被他們,被他們......”

是呀,我甘心嗎?我問自己,我不是聖人,我也會恨,可是......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再在這個學校裏面見到他們,最好還讓他們身敗名裂。”最後我說道,呵呵,其實,我又哪里善良來著。

董明抬起頭,淚汪汪的看著我,然後他說:“我知道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會為你搭成。但是,夜泉,你真的希望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

我看著他,笑笑,說:“其實,有時候活著,可以比死還痛苦,不是嗎?”死了,就什麼也感受不到,而活著,就會不斷的承受外界的壓力和痛苦。

董明看著我,然後笑了,笑得很開心,一掃原來的陰鬱,說:“我明白了,我會如你所願的,夜泉。”

看著他開心的笑容,我好安心,這罪,就讓我來背好了。不願他殺人哪,會有報應的,我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以前所做過的,全都回到自己身上,三番兩次的被人無情的強暴。如果可以,老天爺,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好了,求求您,不要傷害他。

一個星期後,日子又恢復了平靜,我也真的沒有再看見劉展羽那些人,聽說他們被送進了全國最臭名昭張的監獄,我不知道董明是怎麼做到的,如何做到的,但我至少明白了董明的能力。他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呀,只不過,有些秘密,還是不要去碰觸的好。

今天開學了,又是一個明媚的好天氣,好得就像一年前的那個夏天,碧藍的天空,飛翔的海鷗,燦爛的太陽,晴朗的天氣。開學,本因是一個忙碌的日子,而我和董明,兩個人卻悠哉遊哉的倚在宿舍前的躺椅上,我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而他,則輕撫著我的頭髮。眯著眼睛,看著豎立在濃綠的樹蔭中的,用紅磚砌成的宿舍,紅色的樓房呀,在古代似乎代表著妓院,在這灰白色的壯麗建築群中,諷刺的是只有我們的宿舍是紅色的,紅得刺眼,在四周綠樹的襯托下,卻也奇異的漂亮。

無聊聊的看著來來去去的學生,銀色的,紅銅色的,偶爾也可以看到金色的,卻從沒看見那白亮亮的顏色。我曾問過元冕,學校真的有白金的校徽嗎?他點頭說有,不過只有五個。我想問他是誰,可是想想,好像又不關我的事。躺得厭了,我起身說朝董明說:“走,去逛逛。”

走在林蔭道上,迎面看見董情走來,他身後,還跟著一群朝氣勃勃的少年,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是呀,開學了,那表示又有新的學生進來。看著那些少年臉上的興奮,激動,還有那明亮的笑容,我呆住了,多麼熟悉的景像呵。曾幾何時,我也像他們一樣為青春而發光,發熱,可是,現在,看看我自己。突然感到一股無力的悲傷,移開眼睛,不願再看,太刺眼了,讓我的眼睛發疼。

董情看見我們,走過來打招呼:“咦?你們兩個挺閑的,要不過來幫忙,我都快受不了這些新生看我的眼神了。”董情苦著臉說,我卻忍不住笑出來,可不是嘛,把那張臉塗得像花布一樣,不能怪這些新生用奇異的眼光看著他,難道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樣子有多詭異嗎?其實我也知道,這是他的保護色,就像董明以前的劉海和眼鏡一樣。看到那些新生盯著董明,我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笑什麼笑,過河拆橋的傢伙,枉我......”董情想繼續說下去,我忙向他打眼色,他驚慌的看了看旁邊的董明,趕忙改口到:“好啦,幫是不幫?”

我看向董明,問:“你覺得呢?”

“隨便你。”董明說。

“好吧,一起會宿舍好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邊走邊回頭看了看這二十個新生,長得都是不錯,看來今晚無一倖免了。不經意,眼光被定在人群中一個高瘦的男生身上,在這二十個人中,數他最顯眼,因為他那一身孤傲的氣質讓他在人群中格外的顯眼。他長得很英俊,均勻的骨架,高條不失精壯的身子,充份吸收陽光的蜜色皮膚,俊美的五官,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潔淨明亮,好熟悉的一雙眼睛,我在哪兒見過?怔怔的看著那一雙熟悉的眼睛,怎麼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見過,當我對上他淡淡清冷的眼神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尷尬的朝他笑了笑,他微微點了點頭,便沒有再看我。好傲的男生,我回過頭,卻看到董明正在看我,我對他笑笑,說:“那個男生還真是有性格。”

他微皺了一下優美細緻的眉毛,淡淡的說:“這種人,在這裏只有苦頭吃。”

“哈哈,小明,難道你不覺得他的眼睛和夜泉的很像嗎?”一旁的董情笑著說。

我一聽,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呢,原來是因為我們的眼睛很相似才讓我覺得莫明的熟悉。可是董明聽了這話卻皺了下眉毛,有些不悅的說:“不像,一點也不像。夜泉的眼睛,像光,是我見過最漂亮最平和的眼睛,沒有人能和夜泉比。”

我在一旁聽得臉都紅了,我知道我全身唯一可以看的地方就是眼睛,不過董明這樣說也太誇張了吧。

“哦?”董情聽了又回頭細細看一會,然後他說:“真的耶,小明你真厲害,一眼就看出不同了。的確,仔細看的話還真有些不同,他的眼睛真的沒有小泉泉那麼的溫和柔靜,反而有些銳利清冷。他叫葉尉刑,可是今年以第一名的身份考進來的。”

“哦?那麼厲害呀。”我驚訝的說。

“嘿,小泉泉你不要忘記你也是考進來的呀。對耶,你也是前二十名考進來的耶,我怎麼忘了你也是個有著不錯智商的人呢?”董情像發現新大陸般打量著我說。

他這樣的說法,讓我有些哭笑不得。他到底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是嗎?不用在意,因為我也常忘了我還有大腦。”的確,在這裏大腦似乎派不上用場。

“哎,我說呀,你們兩個那裏是不是還有張床位呀?”董情好像想起什麼的突然問道。

“嗯,是呀。怎麼了?”我回答。

“哦,我想可不可以把個新生放到你們那間屋去,反正床空著也是空著。”董情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旁的董明已經說道:“你想都別想,我才沒時間照顧新生呢。”

“嘖,什麼啊,真是冷漠的傢伙,”董情抱怨著,然後看著我說:“夜泉,你怎麼說?如果你同意了他一定不會說什麼的。”

“啊?我?”我看了看董明,然後搖搖頭說:“董明不願意就不要好了。”其實,這裏,人人都自掃門前雪,哪還有多餘的精力去照顧其他人。

“哼,我看你們兩個根本就是想兩人世界啦!可憐我要帶兩個新生,嗚~~~”董情苦著臉說。

我看得有些過意不去,說:“對不起啦,董情。”

“算啦算啦,我可以理解的。”董情搖搖手說。

回到宿舍,董情讓新生坐在沙發上,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入學演講,聽著聽著,我才發現,他只是把董硯以前的演講毫無新意的背了一遍,只是,這從董硯口裏出來的無比嚴肅正經的話,在他那大花臉和尖銳嗓音下顯得格外的詭異和搞笑,看著這些聽得一頭霧水的新生各自找著自己的房間,我問著旁邊的董明:“這......他們能聽懂嗎?”

“過了今天晚上他們就全懂了,不是嗎?”董明無所謂的說著。

“是啊......”我有些歎息的說,明天不知道還會不會看到這樣的笑臉,還是痛苦而憔悴的臉。

董明拍了拍我的頭,說:“不要想那麼多了,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不是嗎?當初不你也自己一個人這樣過來了?”

我搖搖頭,說:“不一樣的,不一樣的,當初,我有你。”

董明溫柔的說:“別想了,走吧,去吃飯。別到時候又餓得胃疼了。”

“嗯,好的。”我看著董明,笑了,“董明,能認識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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